241一路向西之国内的西南
20世纪20年代——1923年1月1日-1923年2月15日是农历壬戌年为狗年而过农历的新年才是癸亥年为猪年。1923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年,即使只过了一个月,就发生了不少大事。
1月10日——法国、比利时联军10万人占领鲁尔工业区,理由是德国不能按时履行《凡尔赛条约》规定的赔款义务。
1月16日——孙夺回广州,发表和平统一宣言。
1月26日——孙与俄代表发表联合宣言,表明苏俄政府对孙的支持。
1923年1月16日,孙的军队重新杀回广州,陈炯明落荒而逃。在孙的策动下,联络了驻留广西的滇军朱培德部和杨希闵部,封杨为讨贼军滇军总司令,并联络了桂军刘震寰部,封刘为讨贼桂军总司令,定于1922年12月10日向广东发动进攻。讨贼军进展非常顺利,先占梧州。23年1月初占领封川、德庆、悦城等县,并于16日占领广州,陈炯明等残部逃往惠州,孙决定回广州重建大元帅府。
做为赵云在南方的重要盟友陈炯明的迅速失败令正在改组整编的孙传芳措手不及,增援的队伍刚刚到达广东边境,就听到了陈炯明已经战败的消息。
其实陈炯明主政广东期间,也算是颇有建树,他作风廉洁,主张“联省自治”和平统一华夏,这在当时是一种时髦的思想,“五四”运动后,一些文人学者认为,既然南北政府都无力统一全国,与其连年征战,不如各省先行自治,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了,再实行联省自治。如此便可以不通过武力而最终实现全国统一。当然,任何事情对于这些文人来说都得引经据典一番,孙引援的是苏俄十月革命,而这些主张联省自治者,则引援的是北美13州经独立战争脱离英国后,经由11年高度地方自治的“邦联”,进而建立“联邦”的历史。
这种“和平”过度,似乎为久经战祸、厌恶内战,渴望和平统一的国人提供了另一可行选择。因此,联省自治的主张一经提出,就获得了不少簇拥者,这种思潮不仅风靡南方各省,而且迅速波及北洋政府治下的北方省份。
陈炯明所倾心的,正是联省自治。也正是其实施了“联省自治”,用心管好自己的事,没有忙着和北洋军开战,所以才在短时间内,就使广东gdp跃居全国前三强,当然前二强还是浙江和江苏。
有着坚实的经济基础,陈炯明的翻身指日可待。当然这也是,陈炯明幸好只是丢了广州,然后逃往了惠州,孙传芳从福建南下的军队才能给及时接应,如果他选择了广西的那条路,就不好走了哦!不过,孙再次入主广州,使得刚刚恢复的广东,再次乱了起来。
不过,再次入主广州的孙,也算是遇人不淑,广东出了个陈炯明,广西此刻出了个沈鸿英。
沈鸿英,曾为绿林头目,接受同盟会招编,参加柳州辛亥革命任民军管带、督带。1916年广西参加护国讨袁,任第二支队司令,率兵入湘,进据长沙。后随桂系军阀陆荣廷下广东,任护**第三军司令,钦廉镇守使。1920年粤军回粤讨伐桂系,沈鸿英作战消极,退回广西贺县,宣布自治。
这时,陈炯明以重兵防守粤北。沈荣光部只有8000多人,沈自知兵力有限,难以入粤。沈派人侦知广西自1922年夏粤军撤退后,自治军蜂起,桂东北无强大部队,乃决定窜回广西,于1922年10月,取道汝城、宜章、临武、兰山、江华,11月到达广西八步。八步为沈鸿英两次驻军之处,人地熟悉。沈乃以八步为根据地,自称为广西陆军第一军军长,以其子沈荣光师驻,八步、怀集一带,以邓瑞徵师驻平乐、阳朔、桂林一带,以何才杰师驻荔浦、修仁、鹿寨一带。沈在桂东为要扩大武力,一方面派平乐人颜德璋为财政处长,大量印发纸币,开烟开赌,增收税款,大肆搜刮,以维军费;一方面在所占领桂东北的十几个县内委派若干名招抚委员,将桂东北所有自治军、绿林招抚出来,编成军队。沈对桂东一带有名士绅张一气等,多次登门拜访,表示敬老尊贤。沈对平乐、桂林、八步等处富商、大贾、地主、豪绅,多方结纳,争取得他们捐献支持。沈采取这些措施,几个月内,部队从8000多人发展到10000多人。1922年冬,沈多次与岑春煊联系,表示愿为岑效力,岑也想掌握一些实力,岑便将过去充当护法军政府主席总裁所应收的海关税款结余,以一部分汇给沈部作军饷,以沈作为自己的部队看待。沈外有岑春煊支持,内有10000多军队,为当时在广西最强大的一股兵力。
1922年12月,孙在上海号召驻梧州一带的桂军刘震寰,驻桂平、平南、藤县一带的滇军杨希闵与范石生,入粤驱逐陈炯明。这时候,岑春煊在上海与孙常有往来,岑向孙推荐沈鸿英率部会同桂军滇军入粤驱逐陈炯明,得孙同意。孙委任沈鸿英为广西靖**总司令。12月,沈在藤县白马会议后,便迅速亲率沈荣光、邓瑞徵两师出四会,派旅长张希拭、黄振邦率部配合滇军、桂军沿西江东下,占领肇庆。
1923年1月,沈军及滇军、桂军等进攻广州,陈炯明逃往惠州。滇军占广州西堤、西关和市中心;桂军刘震寰部占东堤及东莞,宝安等县,沈部占白云山、观音山及四会、佛山、肇庆等县。各部在所占地区,开烟开赌,霸取税收,任免官吏,形成封建割据。沈在粤又招降纳叛,骤然扩充为五个军,以李易标为第一军军长。孙到广州,成立陆海军大元帅府,就大元帅职。下令指定肇庆至梧州为沈军防地。沈对孙命令,阳奉阴违。
粤军入桂时,沈鸿英曾经到湖南投靠吴佩孚。虽然此刻被孙委任为桂军总司令,但他想的却是率部回桂继续做军阀,而不是北上和吴佩孚、孙传芳等老牌北洋军消耗实力。当然见识过吴佩孚军队的沈鸿英也知道,就凭自己这万把号人,去招惹吴佩孚实属不理智。因此面对孙的命令,沈开始暗中联系吴佩孚。
有坏事,就有好事。和广东的局势糜烂不同,一直被拒在四川之外的吴佩孚进展神速,由于1921年7月2日,刘湘在重庆正式就任川军总司令兼四川省长,所部八万余人,成为四川军阀速成系的首脑人物。而1922年1月刘湘与长江上游总司令孙传芳结为兄弟,定下相互援助的密约,川军退回四川。1922年2月孙令两广北伐时,刘湘通电不附西南,而四川的另一个军阀熊克武,之前被刘湘打压,一直企图东山再起,此就借势煽动川军各部联合与刘湘为敌。5月,刘湘被迫辞职退居幕后,麾下军队交予心腹将领杨森,还电令代表速往江西宜昌与孙传芳密谈,请孙传芳即时派兵入川支援。可惜事败,只能“樵山渔水,息影乡园”,置身事外以待东山再起,而吴佩孚在四川之外徘徊数月,岂会一点动作都没有。由于吴佩孚的推荐,南京政府任命刘湘为四川清乡督办,而后又被川军将领推为四川善后督办,吴佩孚拟利用刘湘收拾川局的意图一览无遗。
1923年1月安静数月的四川,战事又起,刘湘心腹将领杨森顺利打回四川,刘湘旧部纷纷响应,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有着赵云这位大金主在背后支持,吴佩孚又出兵,又出力,刘湘很快就拿下了四川的门户,重庆。
当然,偌大个四川可不是只有杨森这一路军阀听吴佩孚调遣。当初熊克武督川时,孙曾一度对川军将领普遍加委。川边镇守使,康定城的命名者陈遐龄为了表示效忠于北洋政府,竟将委任状原封退回。吴佩孚认为他很有骨气,一直通过甘肃对其所部补充饷械。民国十二年一月(1923年),吴佩孚支持扬森从湖北打回四川的同时,早就命陈遐龄从西边配合夹击号称川军总司令的川军第三军刘成勋。陈遐龄得吴佩孚提供装备,军容甚盛,崭新的大炮、机枪擦得锃亮,令其余各部川军眼红艳羡不己。他也趾高气扬地以常胜将军自居,每次开会议事,总是高高坐在虎皮交椅上一言不发。这次出兵,陈遐龄还是像历史上一般便当仁不让地担任中路攻坚,但结果并没有像历史上惨败,而是和熊克武手下的但懋辛、张冲两部在新都石板滩拼了个两败俱伤,打了个惨胜,号称百战劲旅的陈遐龄部,三个团就被损失了两个半团,差点闹了个全军覆没!结果虽然是胜利了,但也再无实力东进,只能退回雅安,防守四川的西南。
虽然陈遐龄无功而返,然而正是各路军阀齐聚四川,共讨熊克武,才让刘湘所部1月31日占领成都,当然,占领了成都并不代表已经将四川全部收复,刘湘在成都还没坐稳,就立刻征兵,准备赴东路督师,防熊克武及滇军攻重庆。
242一路向西之国内的旅大
吴佩孚的队伍进入四川,孙传芳的队伍进入广东,令原来不知北洋军厉害的西南互保,变得立刻直面南方最强大的两支北洋军。
正在此时,经过数日奔波的赵云刚刚到达南京,就接手了这样一摊混乱的局势。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差,到处都是要钱要粮的电报,不仅有南方的,还有北方的。南方的不稳局势较为危险,在北方,局面就可控的多了,在北方所有的军阀中,也只有奉天的张胡子修养了半年后缓过了气,开始向蓟县政府咄咄逼人的要钱要粮了。
而这些纷纷扰扰的,都是赵云最不喜欢的内战,所以赵云立刻当起了甩手掌柜,对于各地的请示,一律回复“自己看着办”,将这些烦心事一股脑的都丢给了南北两个集团,让他们自己去摆平。
可是内战赵云可以不管,但是外部的压力,就令赵云不得不有所指示了。
一**八年三月二十七日,也就是光绪二十四年三月初六日,俄历一**八年三月十五日,大清国大皇帝、大俄国大皇帝欲更敦两国“盟谊”,签订了一个《中俄会订条约》。当然这个条约还有别名,称为《中俄旅大租地条约》、《中俄条约》。《中俄会订条约》和《续订旅大租地条约》的主要内容有:1.旅顺、大连及其附近水面租与俄国,为期25年。期满可“相商展限”,俄国在租借地内享有治理地方和调度水陆各军等全权,清政府无权驻军。2.租地以北划出一段“隙地”(几乎包括了整个辽东半岛),未经俄方许可,华夏军队不得进入。3.华夏同意俄国从中东铁路修一支线到旅顺、大连,“此支路经过地方,(华夏)不将铁路利益给与别国人”。
好吧,这完全就是清廷延续下来的,不平等条约。条约中时间已经过了25年,也就是说,到1923年的3月27日,该条约就失效了。而条约中的沙俄,也就是眼下的白俄,他们已经流亡到了远东,在乌兰乌德成立了“杜马”,虽然在俄国国内,对此认同的人还不多,只占到了四分之一,但也算是个俄国国内的“地方政权”。
如果是他们出马的话,解除这个合约,完全没问题。但令赵云头疼的问题是1904年2月8日,日军偷袭旅顺口,日俄战争爆发。经过极其惨烈的战役,日军夺取旅顺口军港。所以该条约的所有者已经从沙俄换成了日本,要知道对上日本,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而日本为了旅顺,也早早的就做了计划,逼着袁大头签下该条约的续约《民四条约》,将租期改为99年。
眼看条约上的日期即将到期,如此卖国的事情,眼下已经投靠赵云的蓟县那些高层敢继续实行吗?
废话,当然不敢,所以这个事情就推到了赵云的桌前。
当然,在此之前,蓟县政府还是做了些工作的。联合一些民间团体发表通电和声明,要求政府尽快对日进行交涉,收回旅顺、大连,先把氛围给搞了起来,然后又看似“勉为其难”的找到了日本外务省及驻华公使,声明取消“民四条约”,并接洽收回租期届满之旅顺、大连。但日本外务省很快就回复了,拒绝了蓟县政府的要求,日本政府的这一行动,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么,日本一直如此顽固,所以也没啥好意外的。意料之外是,如今日军在远东可是被苏俄、白俄两股势力给牵制着,这次竟然连口水仗都不打,就直接扇了蓟县政府一个响亮的耳光,就不怕招惹民国的北洋军?
“我是真有点同情那位徐世昌大总统……”由于赵云的横空出世,第一次直奉战争以后,虽然是直系获胜,控制了蓟县政府,但吴佩孚却被逼走南方,善于在北洋军阀各派系的斗争中,以元老身份和居间调和者的角色因势操纵的徐世昌继续当着他的大总统。
徐在翰林院时曾因甲午战败,与数十名同事联合弹劾李鸿章;可见其对于日本也没啥好心情,此次看到日本又开始折腾了,徐世昌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军事一般都是政治角力中的下下策,可是没有军事上的支持,日本外务省会对蓟县政府的照会重视吗?
身在江苏南京的赵云,远远望了眼南京城墙,赵云微微叹了口气,日本,这可是华夏近百年来的痛啊,对于徐世昌的动作,赵云心中不禁也有种戚戚然。
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徐世昌前前后后的“调兵遣将”,也只能说是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差错。他是想打打国际牌、民众牌,可惜日本根本就不理,直接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平心而论,如果将赵云直接放在徐世昌那个位置上,他也会觉得叫部下用“文伐”那是最妥善的处理办法。
此时,赵云也听到了时人的一首诗:“沉沉酣睡我中华,哪知爱国即爱家,国民知醒宜今醒,莫待土分裂似瓜。”
让赵云不由的想起了,那首“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原版有襁褓这个词,现无)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lu)去的是我的**,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这首《七子之歌》中的“七子”指得就是当时被列强霸占的七块土地:香港、澳门、台湾、九龙、威海卫、广州湾(广东湛江)和旅大(旅顺、大连)。
而其中的威海卫,在1898年7月,中英签署的《订租威海卫专条》中租借给英国25年。也就是说在7月1日前,华夏蓟县政府还得去和英国人谈,租借威海卫到期的事情。而明摆着,如果日本人的先例一开,后面的几个租借地就一个都别想收回来了。
而华夏依仗的国之利器,华夏海军自甲午之后就没爬的起来,虽然说甲午战争后清朝海军向德国采购了海容、海筹、海琛三艘防护巡洋舰
但那已经是1897年9月15日竣工的货色了,单舰的排水量才2950吨,加上两艘吨位稍大的拿骚级战列舰和十艘近千吨级别的潜艇,整个华夏海军的总吨位也凑不到6万吨。
看一下,日本海军在一战前,1914年,经历了日清日俄两次血战洗礼后,经验丰富,并在达到了总吨位68万吨,其位列世界海军第五位。
可以说9年前的日本海军在吨位上就能够完胜华夏海军,而且在人才上,华夏好像就清廷老将萨镇冰、1921年接替萨镇冰出任海军总长的李鼎新,率军远扬的程璧光能够挑挑大梁。
而日本方面随着欧洲一战的结束,经过一番欧洲远洋洗礼的日本海军大长见识,不仅获得了宝贵的远洋作战经验,战争也让赴欧作战的第二特务舰队人才辈出,包括潜艇作战第一人岸井孝一、首屈一指的航空专家山口多闻、以水雷战著称的田中赖三,而第二特务舰队司令官佐藤皋藏也因为作战有功,先后获得了比利时颁发的二级王冠勋章、英国颁发的圣米迦勒及圣乔治勋章和法国颁发的荣誉军团勋章。这还是日本海军的一个分舰队,所以华夏国内此刻对于正面应对日本海军都是报以悲观的态度,当然如果没有赵云这个金手指,连那两艘撑场面的拿骚级都不会出现。
可以说,不管是人员、装备,华夏都处于弱势。
当然这也是因为双方海军的建军思路不同,对于日本海军来讲,远洋是他们的战场,而对弱小的华夏海军来讲,能够守住沿海、甚至是入海口,就是大功一件。所以小型的舰艇,能够挂鱼雷的飞上飞机都是赵云优先发展的对象,而这些装备在海军的吨位计算上,通常都是忽略的存在,可在实际在战争中,又往往在特定的场合能够突发奇效。
鱼雷艇,赵云还是仿制的浙江卢督军从英国采购的那一批,仿制25条,担心质量不行,又从英国进口快艇12条。然后自己又按照记忆中的6602型木质鱼雷快艇的外形仿制了一批折角肋骨的滑舰鱼雷快艇,武器为533毫米鱼雷2具,配上仿制自拿骚级战列舰上的鱼雷,自己装配63艘。林林总总的加上船台上在建的,鱼雷艇已经超过了百艘。
而改造鱼雷艇的空闲之余,赵云还单独拨了一笔款子,用于制造北洋水师中的“蚊子”战船。这种机帆船,虽然颇为老式,可是配上新式的火炮后,用来近战也算是件利器,而有了“蚊子”战船和鱼雷艇他们俩的布防,至少可以防止日军从长江口,杀入。
243一路向西之外焦内患
当然,赵云也不是没有给华夏的海军采购新舰,不过相对于敏感度较高的军舰来说,赵云只是采购了三艘货轮和一艘邮轮,送往了金陵造船厂和江南造船厂改装。从22年的龙蟠之战到23年1月,时间不过才过去了6、7个月,这些时间用来制造新的军舰完全来不及,就算是从欧洲订购也来不及,买人家二手的,谁知道会不会被坑一笔。所以赵云只是将三艘货轮改成了两艘潜艇母舰,一艘补给舰,至于那艘邮轮则改成了医疗舰,这些都是战斗辅助舰,对于各国来说也都是正常的设备添置,反正只要华夏不再添置战列舰,各个列强那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时间一晃,就到了2月,旅顺、大连的事态还在酝酿,不到最后那一天,谁也无法对日本人说些什么。
事情有的时候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赵云在做着战争准备的同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打打经济制裁战争。可是吩咐下去的“抵制日货”,却发现要增加日货进口的关税,还得和英美法等国商量。原因是有些关税还是由这些国家代收的,20年代的华夏完全不是后世那个独立自主的华夏,很多事情都受到掣肘。
因此明明一天之内,赵云一句话就能办的事,变成了先得考虑欧美利益,然后三审其稿,预约欧美各国领事,初谈,再议,复议……好吧,一轮该有的公事套路下来,个把月能有结果都算快的了,加上日本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是会拉拢欧美,所以经济制裁的法案能在三个月内出来就算不错了。
两手准备,赵云都是急也急不来,所以只能“修己以安人”,把目光又放在了家里,“必须得在和日本人摊牌前,先收拾完自己家里的一堆乱事。”看到吴佩孚和孙传芳“磨磨唧唧”,赵云给他们俩下了严令。
望着蓟县那群无休止的舆论攻势,赵云不禁回想起了曾经听到的一句话。
“攘外必先安内!”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事到如今,赵云不得不先安内,然后抽调吴佩孚和孙传芳还有朱希的军队去找日本人搏命去。要是因为四川和两广的乱事,就把这两支北洋精锐给钉在国内,那么旅顺和大连,肯定得丢。如果这事是发生在赵云没有能力的时候,那么赵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总能找些借口来,可眼下,赵云不是没有能力去做,所以就不得不去做了。
人生在世,有的时候真的没得选。虽然赵云身上的“堕性”,让他不想内战,但是面对日本的咄咄逼人,赵云不得不先伸手把这些内乱份子往死里揍。
四川、广东,两地情况都十分复杂,双方都处于一个僵持阶段。
相比鱼龙混杂,地形复杂的四川,赵云还是先挑有“带路党”的广东下手了。
孙手下的大将,沈鸿英秘密派人与吴佩孚联络,经吴佩孚的推荐,2月2日,蓟县政府发表沈为广东督理。2月7日,沈的总部由广州移驻新街。2月16日,沈在新街宣布就蓟县政府任命的广东督理,并率部进攻广州,以李易标部为前锋攻观音山。孙指挥滇军杨希闵部及桂军刘震寰部迎击,2月19日沈部被迫退出广州。2月24日至3月8日,沈军与滇、桂军在银盏坳,琶江口、英德一带激战,吴佩孚又调赣南镇守使方本仁、南雄镇守使邓如琢、豫军樊锺秀等部援沈,结果,均被孙指挥的滇桂军击败。沈乘火车逃回韶关,在黎洞站附近,被民众暗中挖去铁轨,火车脱轨倾倒,幸倒向山这边,不倒向北江那边,因此未粉身碎骨。沈从车厢里走出来说:“好险,老天保佑。”然后就率部逃到江西龙南、定南一带驻扎。企图得到吴佩孚的支援,再窥广东。
而广州经此大乱,内斗丛生,陈炯明再次逼近广州,而自沈鸿英倒向吴佩孚后,桂系老大陆荣廷也接受了蓟县政府广西全省善后总办的任命。虽然在明面上和吴佩孚不是一路,属于南北两个政府,可是私底下也不愿和吴佩孚交手。
而陆倒向北洋军,直接导致孙的手下除了滇军杨希闵部外,几乎无兵可调。
而西南的另一个省份,贵州早在民国十一年(1922年)八月,北洋政府就委任黔军军阀袁祖铭为贵州省省长。袁祖铭尽释前嫌,兼收各派,以张彭年为总参议,丁宜中为秘书长,周素园为政务厅长,陈幼苏为财政厅长。为筹军响,袁祖铭还创办银行,由陈挺策出任经理,次年发行黔币100万元。
1922年3月,西南的大军阀唐继尧返回昆明,重新控制云南军政大权。唐继尧将所部滇军扩编为“建**”,自任川、滇、黔、鄂、豫、陕七省“建国联军总司令”。1922年,在贵州军阀内讧中,贵州军阀刘显世下台,流亡昆明,贵州实际已脱离了滇系军阀的控制。这年底,唐继尧在云南重新站稳了脚跟,他组织了滇、贵联军,自任总司令,以刘显世为副总司令决定重新控制贵州。1923年3月,唐继尧以其兄唐继虞为东南宣抚使兼滇贵联军前敌总指挥,率军进入贵州。3月12日,贵州省长袁祖铭便率部队退入四川秀山。
这时川军的内讧还没闹完,熊克武部与刘湘、杨森部开战,吴佩孚听说袁祖铭在四川秀山,就委任他为援川前敌总司令,以节制刘、杨。此时,袁祖铭可以节制川黔鄂秦陇五省联军,实辖几个旧制师的兵力(有10多万人),故称“五省联军总司令”。
而3月份孙在广州组织大元帅府,越拉人越少,迫不得已,为了争取唐继尧,欲推举他任副元帅职,但唐继尧拒不就任,埋头云南和贵州当自己的军阀去了。唐继虞占领贵州后,将贵州分为五区、十余分区,设置卫戍司令,进行严密控制,贵州再次沦入滇系军阀的手中。
可是虽然控制了贵州,但是,唐继尧其主力也被牵制在贵州这个贫瘠的省份,难以向外扩张。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唐继尧只得和黔军袁祖铭妥协。承认这个“五省联军总司令”,联手收拾不听话的熊克武,而熊克武一看周围的风向不对,也立马通电下野,通过湖北,跑到上海去了。原本想先收拾广东的赵云,结果还没平定广东,自己手下的这帮小弟就逼着对手全部投降了。虽然令赵云脸上无光,不过也算是完成了三月二十七日前,基本摆平国内内战的原定目标。什么?广州还没拿下来?那个滇军杨希闵还真的是个人物,陈炯明叛孙后,以重兵驻守广州、东江、西江等地,力量强大。杨希闵为了麻痹**敌人,特派范石生、蒋公亮到广州晤陈,表示滇军志在回滇,请资助军饷服装。陈正想利用滇军分化革命力量,慨然赠送广东毫洋10万元,服装1万套,干菜若干船,还对滇军军官赠送了白兰地酒。
当陈炯明赠送的礼物运到蒙江,回船尚未返抵防地时,杨希闵即召开誓师大会,率师沿江东下,一举包围藤县、梧州。藤县守军树起白旗,梧州守军起义。进入梧州后,士气大振。杨希闵就任滇军总司令,高举革命大旗,浩浩荡荡,开赴广州。沿途得到人民支持,在封川打退了西江总指挥林虎,到三水打败了杨坤如。1923年1月16日滇桂军直入广州,粤、湘军也到广州会合。陈炯明残部退据东江,固守惠州,以图再举。
可这些都是之前的战史,当杨进入广州后,孙曾气愤地当面斥责杨希闵说:“我把你们召集来,要听我的话,听我的命令。你戴着我的帽子,打着我的旗号,糟蹋我的家乡,吃广东一滴水都是有罪的。”
所以人家在唐继尧妥协后,也立马妥协了,失去了最后一支队伍,孙只能再次跑到香港去了。而终于收拾完这些窝里闹的家伙,赵云的头疼事并没有少,反而更多了。
时间已经到了3月,日本国内的情况终于摸清了。不是日本人不想和谈,也不是他们想和谈。而是日本的陆军想获得华夏的支持,继续扩大在远东地区的利益,所以表示可以和华夏人坐下来谈一谈“旅大”的问题,当然收回是别想了,只是在“冠冕堂皇”的继续签个协议,不用99年,写个50、60年的,也是可以谈的。而日本海军则是一口拒绝,废话,现在“旅大”是日本海军在用,又不是那群高傲自大又没脑子的陆军在用,凭什么他们来指手画脚。所以日本外务省就被夹在中间,一时之间也不想去得罪任何一方,就默认的不表态了。至于得罪华夏,他们有决定权吗?连弄个经济制裁还得和欧美商量,只要欧美不表态,“旅大”那就不是个事。
得到消息的赵云气得当场和日本开战,此刻,赵云终于有些理解慈禧为何会和“彼国”开战了,实在是国际社会上都没把华夏当回事。看来要改变世人的看法,还任重道远啊!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对外,赵云一时差点抓瞎,对内,也是出现了一丝异样。时间已经到了3月,可是往年如期而至的春雨一场也没有来,这不是局部地方,而是连绵了华夏十多个省。万里有雨,那是发大水了。而万里无雨也不是好事情,这时的华夏还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农业国,没有春雨,那就预示着今年的收成将大大折扣,万一到夏季还没有雨的话,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缺粮的后果,赵云可是知道的,自己在俄国国内弄过一次“仓鼠行动”的,一旦没有了粮食,估计刚刚压下去的军阀混战,又将爆发。
244一路向西之暴兵
吴佩孚坐在湖北黄鹤楼大堂的正座上,孙传芳坐在左上座上,皆沉默不语。
云南唐继尧,贵州袁祖铭,四川刘湘,广东陈炯明,广西陆荣廷,川边镇守使陈遐龄六个封疆大吏坐在一旁,也不发一声。
他们都以为吴佩孚他们是在故意地冷落他们,为他们六省之前对吴佩孚的轻视,而受到了吴佩孚另一种形式的下马威,因此虽然都不知道今日被吴佩孚邀请前来开会的真实目的,但谁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做那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正是六方相互钳制,因此,大堂里显得十分安静。
但是,他们都估计错了,这次吴佩孚不是想找他们的麻烦,而是在仔细的酝酿,该如何对这些人发言,将赵云的任务指标,分摊到众人的头上。
吴佩孚生于一个小商人家庭,父吴可成依靠祖上传下的“安香”杂货店维持生活,能够在短短数年中从一个秀才成长到坐拥数省,呼风唤雨的人物,个人的能力自不必说,可以称之为文武双全。
吴佩孚的那个秀才身份虽然好听,但在这群丘八之中,可没人认你这个秀才。可吴佩孚不知道,他凑合了这帮子军阀头头,拉到湖北黄鹤楼开会,正是基于他这个秀才的身份。赵云手下缺人啊,能文能武的也就是吴佩孚这么一个,朱希的能力偏于治理地方,而孙传芳的威信还不足压制这些丘八,所以吴佩孚只能被赵云给拉壮丁一般的架到了正座的位置上。
而面对赵云吩咐的差事,吴佩孚要讲的也就不外乎这么几点:对内是军队整编,重视农耕;对外是扩编军队、添置武器,维护华夏的合法权益,当然,今天这些不需要在与这六个军阀的会议上提出。
吴佩孚仔细地酝酿完毕,清了清嗓子,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开始了华夏大西南地区的第一次年度例会。应该说,这次会议相当的成功,使大西南地区成为了一个团结的集体,也使赵云在今后一段时间中,无需为大西南地区的发展操心了。
“今天本官召集大家前来就是通知诸位,从今天开始,不管你是碰权的,还是碰兵的,今后都要碰。”会议一上来吴佩孚就语出惊人,“本来,鉴于诸位之前的表现,本官是想杀杀你们的威风,打压打压你们的气焰,可马上就快到3月了,旅大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谁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窝里斗,那本官就联合其余的诸位一起把他给弄的“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我们北洋军在洋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在座的诸位呢?你们的队伍应该是个有战斗力的部队。可和本官的队伍比比,你们的队伍又称得上什么?精锐吗?以后万一洋人再打进来,你们靠什么去抵挡?就靠你们现在的这帮手下去抗吗?还真是标准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这让本官痛心疾首啊!”吴佩孚的话语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是老狐狸,眼下都十分配合的眼不眨地看着吴佩孚,看着他的表演,等待着他的下文,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到诸位都十分“配合”,吴佩孚继续说道,“首先,本官这里有个决定,应该说是命令,五天以后开始,每个省的军队开始进行整编,至于这个整编怎么整,你们就照着我和孙督军的队伍,一个万人队就是团级编制,十万人的队伍才能称为师。以后人员分为四批,三批维持日常驻防,一批集中到各省的省会,我会派教官去进行集训。每月一批,轮流训练。”
“哄!”屋子里的人被吴佩孚的决定一下子闹乱了,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集训训这个词他们都明白,不过这样做也就是避免他们私下吃空饷了。
这时,广西的陆荣廷站起来向吴佩孚问道:“吴大人,眼下老夫手中才4000多人,连一个团的兵力都凑不齐,正常驻防的兵丁就不够用。哪里还能调兵马前往省城集训呢!”
陆荣廷也算是比较惨的,混的比丢了半个广东的陈炯明还要惨。他虽然是广西的扛把子,可是手下四分五裂,光是被手下沈鸿英带走的队伍就超过1万,而且两广常年厮杀,手下兵卒能战,可就是兵力严重不足。
听到陆荣廷这位大堂内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督军站了出来,众人也都看着吴佩孚,想看看他是不是想吞并他们的队伍,“才4000?”吴佩孚倒不是怀疑陆荣廷在撒谎,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4000太少了,不足的就招,先把原本属于桂军的队伍都拉回来,各省都别私藏,这次是强军,不是立山头,过去的事就到今日为止,之后谁也不能说谁的过去,再扯着老黄历不放,我们还要内斗到什么时候!”
看到吴佩孚如此说,大家都纷纷点点头。其实对于团长、师长什么的,他们还真不在乎,就算是给他们一个军长、司令的称呼,手下和陆荣廷一样多,他们才不愿意呢。
看到吴佩孚不阻止他们招兵,众人的私心放下了不少。吴佩孚接着说道,“鉴于之前各省的军饷都是各省发行的货币,士兵拿到手难以使用,故此次既然都整编了,那么所有的军饷都由南方政府来出。今年1-3月十多个省连场雨都没下,看来粮食会相当紧张,所以军饷由之前的大洋,变成相应的粮票、布票、肉.票来换算。”
六人琢磨了一下,不用大洋,而用粮票、布票、肉.票,这样一来等于是控制了他们的军队,可吴佩孚说的也是实际问题,今年的田地里秧苗根本就长不起来,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想储粮都来不及,预计届时的粮食必定疯涨。要是各省少了军粮的开支,那么勒紧裤腰带还能撑一撑。思考了一下,六人都纷纷点头同意。
“接下来就是武器弹药啦!诸位的军火之前可都是自己想办法吧!如今整编了,自然是要南方政府来出的,但之前的武器扔了也怪可惜的,所以有人想了一个换购的主意,就是用你们手头的旧式步枪,不管什么型号的,只要是步枪,不是火铳,每支加二十发子弹换取崭新的汉阳造一支,外加二十发弹药。而且为了增加各支队伍的火力,决定以每6支步枪换取美国“m1918式勃朗宁自动步枪”一支,充作轻机枪使用。当然这种枪支已经在本官和孙督军的队伍中开始换装了,不清楚它们威力的,会后可以自行去军营试枪。另外,还有抵抗列强的利器马克沁,每台用40支步枪就能换购。”
所有人听了这话心中都“咯噔”一下,这吴大人是来者不善啊,统一武器,看似吃亏,却无形中控制了所有军阀的弹药供应。等于日后,哪家想闹闹“脾气”,他们一掐弹药的供应,就能让各路军阀手里的队伍瘫痪。但没有人不知趣地开口反驳,马克沁这种利器,一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每台只要用40支步枪就能换购,换为什么不换?要是你滇军不换,川军换了,日后打仗还能打赢吗?
“大伙儿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见这事情也是属于相互钳制的,在座的六人就算再有想法也不会在这时反对。
“好,整编的事情说完了,我们就说第二件事情。那就是以工代赈,给各位交个底,此次大旱可不只有诸位的地盘,安徽、浙江、江苏、山东、河北、河南都是大旱,也就是湖南和湖北稍稍好些,但如果再不下雨,估计也是减产的面孔。所以此次以工代赈是南北两个政府放弃成见,联手组织的,四川出民夫40万,向北沿途修建出川道路,安徽、浙江、江苏、山东、河北出100万民夫,疏通南北的大运河。
山西、陕西、河南民夫40万出塞,修筑张家口至蒙古库伦的道路,引进外资开始修建通往草原的铁路,分段招商。
所以每个省都要交给本官两份报告。一份是每个省辖区内,有多少户,有多少男丁。尤其是曾经当过兵的男丁,他们的信息要详细,每个男丁的地址和每户的家庭情况,这些内容都要写清楚。本官也将在近期派人到各位的辖区去巡察。”场面上有骚动不安了,这些都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了,从来没有人要求摸底是摸每个省份有多少男丁的,一般都是大战在即需要拉壮丁时,才会去这种事情,可眼下都不打仗了,这吴佩孚要摸男丁的情况干什么,难道南北要开战了?
吴佩孚环顾了一下六人,有些满意,不愧是老狐狸,警觉性都不错嘛!他也明白他们的想法,接着说道:“你们不要担心,本官的这次摸底,不是为了和北方开战。刚才本官已经说过,本官最讨厌华夏内斗,所以诸位就不用为此事操心了。既然是交底,那就把话都挑明了。以工代赈不过是为了度过此次的大旱,等到旱情有所缓解,就是三军扩编之时,诸位不用担心你们的军职降低,届时会从人口较多的四川再次抽调20万,河南、河北也是20万,广东、江西、安徽、浙江、江苏、山东六省,抽调100万,山西、陕西、甘肃抽调15万,西南,云贵桂三省抽调15万,共计新军170万,而民夫中的那些青壮就是抽调的新军主力。此次扩军后,加入旧军进行混编,共得291万,军饷以粮票、布票、肉票为主,金钱为辅,所以诸位从现在开始,给军队的军饷就开始是以这些票子为主,这也是为了将来的平稳过渡。”听到这里,六人被震撼的平静了下来,起码吴佩孚给的理由很充足,说的很现实,1916年初,北洋政府直辖和依附的军队共计33个陆军师、97个混成旅(含部分步、骑兵旅)、33个混成团(含部分独立步、骑兵团),总兵力达120万人,其中一半以上为北洋嫡系部队。扩军后达到291万,也是可行的,所以他们也就将信将疑地接受了吴佩孚的说法。至于这290万的军队是对付谁的,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在这290万军队里捞到一官半职就行了。
245一路向西之消除异己
“第二份报告,就是把你们辖区的商人,不管从事什么营生,只要是做的很大的,所有人的名单,住址和他们的产业都报上来,越详细越好。我们要联合他们,组成一个个相应的协会,只有团结起来,他们才能和国外的那些洋商斗一斗。以前我们内战的时候需要他们支持我们去内战,现在我们不内斗了,他们的内战也得消停消停,联手去和那些洋商斗斗法。”
这次六人只能一脸苦笑,他们原来都是吃大户,让本省的去和外省的斗,现在却一下子要让他们学习自己,团结起来,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嗡嗡嗡”黄鹤楼外的江面上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四架“江凤”式水上飞机,从楼外的江面上一掠而过,在远处的天空中数十架类似的飞机,密密麻麻的占据着天空。这是吴佩孚安排准备进驻重庆的空军。有了这种水上飞机,长江沿岸基本就都捏在了手里。此刻他们飞掠而过,无疑是在向六位军阀展示自己的实力。
1923年3月,西南大战胜利后,西南军阀俯首,标志着华夏国内的内战基本告一段落,但这个段落还不包括处在远东风暴圈周围的东北,东北一时之间成为南北北洋政府双方瞩目的焦点。
早在1922年12月,远东腾达一带发生了白俄和苏俄的大规模战事,腾达战役。面对苏俄、白俄、日本三方随时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出于战略需要,北方北洋政府决定,将一台最新的大功率电台和机要人员交与张胡子使用。
约两月后,也就是赵云下令改编各部的时候,人称“马桶将军”的王怀庆奉命改编华北和东北地区的军事物资力量。此时,大量的旧式武装部队已进占唐山、山海关一带,可是面对云集了数十万队伍的麾下,好鼻烟、骑马,为官贪婪,军事政治才能甚低,用人唯蠢笨老实的王怀庆搞不定了,虽然有着阎老西帮忙,但从没指挥过如此多军队的王怀庆还是忙的手忙脚乱。情急之中,王怀庆得知张胡子处有部大功率电台,连忙致电张胡子,要求调电台和机要人员火速赶往山海关。张胡子考虑这种电台在国内不超过五部,而且为了自家考虑,没有电台无法进行联络、指挥刚刚整编的东北军,况且整个北方北洋军还有两台类似的大功率电台,当即回电希望不要调走电台。而奉了赵云军令的王怀庆,刚刚威风八面的统领了数十万人,还没人来搅他的虎须,看到张胡子敢跳出来违抗自己的意思,立刻两度来电继续催调,并严辞责问张胡子扣压电台,妨碍其指挥作战。见此情况,张胡子忙抽调出电台及机要人员,准备送往王怀庆处。不料,开春后日军准备大举进犯盘踞在远东的苏军,有了这个借口,本就不愿上交电台的张胡子又有了新的借口,电台就此无法上交。
可这个借口在其他人那,或许是个不错的理由,但是在王怀庆这里却行不通。
王怀庆十五岁入伍,1893年升为千总,1894曾随聂士成赴东北,考察中俄边境。而聂士成是谁?那可是在高丽,击毙日军将领富刚三造,取得清军为数不多的几场胜利,因功补授直隶提督的猛人。1907年,时下任总统的徐世昌当时任东三省总督,他电请袁世凯调王到东北,委为东三省总督行营中军,兼奉军中路统领,继又调升淮军五路统领,驻防奉天昌图府,成为徐世昌在东三省的得力助手,所以王怀庆掌控东北还在张胡子之前,根深蒂固,这句话用来形容王怀庆在东北的势力也不为过。对于日军在高丽和远东的调动,王怀庆当然知道,正是因为清楚其中的缘由,所以并不担心日军在此时就进攻东北。所以这条张胡子自认为很好的理由,就变成了“藐视”王怀庆这位上官。
随后,王怀庆多次在公开场合指斥张胡子“无理霸占电台,抗命不交”。可张胡子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一路军阀,光凭一部电台,还治不了他的罪。
而3月,华夏国内一直连绵了十余年的内战,突然风平浪静,张胡子成了最后一个蹦跶着的军阀头目。
旅顺、大连的事态一直在酝酿,随着时间的临近也快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华夏随时会和日本开战,而张胡子在这时的态度却**了起来。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的地盘离日本控制的高丽和远东的日军太近了。只要开战,他的地盘肯定是要受到冲击的。而且事后,他还能否成为一路军阀,就值得商量的。毕竟“?假道伐虢”也算是人尽皆知的计谋了,就算是另一招“调虎离山”,让张胡子驻扎在高丽,他也没法子反抗。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华夏战胜的基础之上的,可是从华夏近五十年对外的战事中来看,这种战胜的希望非常渺茫。若是战败,东北就成了第一波受到攻击的地方,这种赔本的买卖,张胡子当然不愿去做。
鉴于张胡子抵触的态度,蓟县政府于1923年3月中旬,邀请张胡子到蓟县前来商谈各项事宜。张胡子也有心拉拢一下,“朝中”的各位大佬,听听动向,遂欣然前往。
3月23日,这天一大早,张胡子的老朋友、时任国务总理的梁士诒,邀约他赴颐和园昆明湖泛舟游玩。
第一次直奉战争源于吴佩孚的“倒梁”内阁,因而促发了和张胡子的战争。而当时梁士诒辞职,总统徐世昌只批了准假,梁也想看一个时期,所以半推半就地请假到天津去。虽然直奉战争,吴佩孚赢了,可之后又被北方北洋军给撵到了南方,所以
梁士诒又堂而皇之的回来,继续担任国务总理。
梁阁在直奉战争之前的名单如下:
外交总长颜惠庆
内务部长高凌霨
财政总长张弧
陆军总长鲍贵卿
海军总长李鼎新
司法总长王宠惠
教育总长黄炎培
农商总长齐耀珊
交通总长叶恭绰
梁阁中鲍贵卿、齐耀珊是属于奉系,高凌霨属于直系,颜惠庆、王宠惠属于英美派而接近直系,张弧属于亲日派的新交通系,叶恭绰属于旧交通系,李鼎新和黄炎培则无所属。这是一个直奉两系和旧交通系的混合内阁,而交通系的新旧两派则由分而合。由于奉系的战败,所以陆军总长就由“三王”之一,资格较老的王承斌担任。农商总长由精打细算的阎老西担任,正是因为能够入阁,又不收他的兵权,所以阎老西才跑到蓟县担任了这个职务,而他的队伍则在名义上交给了王怀庆来管理。
当年,张胡子虽然打的大败,但是如今看来情况和自己走之前差不多,只是内阁中没有了自己的人。而眼前这位国务总理梁士诒又如此“热情”,正好套套他的话。所以张胡子这次玩的很开心。两人在湖中泛舟,还搞了野餐,颇为尽兴。但是待到下午归来时,张胡子大吃一惊,只见通往其住所的道路已戒备森严,跟随他多年的老炊事员含泪望着他,四周则站满了他不认识的战士。他的警卫全部撤走,查抄了住所,在二楼的房间里,梁士诒尴尬地望了望他,然后朝保卫部部长呶了呶嘴。保卫部长便捧出上级的电令,宣布他已被撤销奉天督军、东三省巡阅使等职务,旋即将他软禁起来。
实际上,对张胡子的处理意见已在3月22日晚由蓟县政府电告了“清廷九门提督”王怀庆的嫡系队伍,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鉴于张胡子性格刚烈,又参加过对外战争,在消除蒙患,维护国家统一的道路上也有建树,所以电文强调尽量做到不扩散影响,免得各路军阀人人自危。具体实施采取先撤换警卫,再行就地软禁的办法。但是怎样实施呢?蓟县政府连夜召开内阁会议,由徐世昌主持,拟了几套方案,都未获认同,最后梁士诒自告奋勇提出了邀张胡子游湖、再派人查抄住所的办法。客观上讲,梁士诒提出这个建议,一是基于多年的情谊,希望在老伙计被打入“冷宫”前,能够开开心,叙叙旧;二也是为了避免张胡子受到伤害,要是软的不行,可是随时会变成暗杀或是武力强攻。作为国务总理,这是他的分内之事,不能因为背叛朋友而在这件事上指斥他。
张胡子被软禁后,据当时看守张胡子的卫队班长王由麟回忆:“我带一个警卫班负责对他进行监护。张胡子在二楼听到对自己的处理通知后,情绪很激动。因执行者都是他在北洋军中的老朋友,碍于脸面他不便作什么解释。开始几天,他饭量很小,常常大发脾气。我职务低,只负责看守,便对他说,将军,你的问题我们不了解,上级派我们来,有三条任务,一是保卫你安全,二是照顾你生活,三是限制你自由,不能下二楼。你有意见可以向内阁反映,但不能老发脾气,不吃饭,这样会影响您的健康。”
246 一路向西之不知道的秘密
听到看门的小兵劝说,张胡子连连摇头,可是一想眼下也就只能和这样的人物说说话了,当即气愤地说:“有人陷害我,我要见徐世昌。”看到一代枭雄,龙困浅滩,王由麟叹口气劝道:“将军,你不要着急,事情会搞清楚的,你可以向徐总统反映情况嘛。”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张胡子,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稍稍稳定情绪,回去写信。
不日,张胡子通电全国,表示服从蓟县政府的所有指挥。自己上交军权,在内阁担任副陆军总长。
从西伯利亚回来之后的两个月,赵云就一直呆在江南的宜兴县城里。反正西伯利亚的西征军还在吸收各部白俄,搭建架子,吴佩孚和孙传芳对付西南那些军阀,也是三个手指捏陀螺,稳拿。自己这个“伪军迷”就算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在江南小城里住着,一来是免得来回跑浪费时间,二来也是借江南的独特气候用用,不得不承认,有钱、有时间在江南泡着,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比起北风呼呼吹的西伯利亚来,江南小城就像是被放在了温室里,实在是太养了。宜兴这座小县城经过赵云数年的打理,城虽小,但是城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想买些什么就有什么,而且如果暂时没有,也可以派架飞机前往上海、南京采购,用赵云自己的话来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真不是吹的。
赵云的小日子过的滋润无比,唯一不爽的就是“旅大”谈判还是毫无进展。日本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顶着华夏挥舞的“经济制裁”的大棒,对于华夏提出的谈判要求依旧视若无睹,好似做好了战争的准备。而华夏也好像除了喊喊口号,示示威,也没有了动作,只有知道底细的蓟县高层对于即将到来的华日之战,充满了担心。
同时对苏俄充满了愤慨,原本南北政府中有九成的人反对对苏俄作战,认为眼下应该倾国之力对付日本,不该两面树敌,甚至连对苏俄的敌人白俄提供物资都颇有微词,要不是赵云一直力压众人,估计在西伯利亚“混”的蒙古军队早就被拉回国内了。
可是张胡子的到来,也带来了不少劲爆的消息,令华夏国内真正的高层认识到了苏俄的真实面目。
一战之后,希望提升国际形象,收复租界的国人,遭遇巴黎和会上不公的待遇,正在质疑“世界上第一位好人”美国总统威尔逊的“公理战胜强权”、“民族自决”等“十四条”时。刚刚稳定政权的苏俄政府抓住了这个历史机遇,向华夏发表了“加拉罕宣言”,宣言声称:苏俄政府愿意将“沙皇政府独立从华夏人民那里掠夺的或与日本人、协约国共同掠夺的一切交还华夏人民”:无偿交还中东铁路、所有租让的矿山、森林、金矿和他种产业;放弃庚子赔款;“废止一切特权”;放弃领事裁判权等。
在民国蓟县政府漠然处之后,于1920年9月27日,又第二次发布发表了类似的声明,并再次宣称:
以前俄国历届政府同华夏订立的一切条约无效,放弃以前夺取华夏的一切领土和华夏境内的一切俄国租界,并将沙皇政府和俄国资本阶级从华夏残暴地夺得的一切,都无偿地永久归还华夏。
可以说,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国人都对这个新政府起不了厌恶感,特别是在和“巴黎和会”对比之后,更是感觉十分“美妙”。
可是张胡子那里却得到了不同的信息,由于1922年,西伯利亚基本已经落入白俄手中,而为了和蓟县政府谈判,苏俄的代表只能选择从海路到达天津然后再往蓟县。可白俄的人也不傻,早就在天津,甚至上海,广州张网以待,苏俄代表得到消息后,就选择了另一条危险的路。买通日本商人,冒充归国的白俄贵族,从海参崴上岸,然后穿过东三省,进入蓟县。
若不是张胡子在1922年就设卡,盘查内部奸细,凑巧把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奸细”给查了出来,赵云再聪明也不会想象得到,苏俄政府居然这样居心叵测,干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勾当。吞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吞西疆,然后是藏,以东北西,三个方向包围华夏,然后择机而食。而此时,苏俄才刚刚稳定局势,就已经在布局侵吞之势,真是令人心惊胆战。
当得到这份苏俄向正同蓟县政府进行谈判的苏俄驻华代表发出的秘密指示后,赵云心中对于实行“仓鼠行动”最后的一点愧疚感也没有了。
1922年8月的指示是:“在同华夏谈判时,从1919到1920年的总宣言中得出直接指示是不能允许的。”就此一句,就已经证明苏俄压根就是想拖延时间,只要华夏和白俄翻脸,那么就能牵扯白俄大量的精力和兵员,无法再西征。谈判是一招明棋,暗里还有一招,依旧苟延残喘的苏俄远东军,还保留着苏俄远东共和国这块招牌,只是所辖区域和之前已经没得比了,但得到命令后,又开始四处活动了起来。
远东书记处先是找到蓟县政府,“三王”自然是一口拒绝。在被拒绝后,又经人转介绍找到南方的吴佩孚、郁郁不得志的冯玉,前者仍然是拒绝,后者曾一度彷徨,但是看到南方已经统一,北方也磨刀霍霍,最终还是选择了蛰伏。这中间还找过笃信联省自治的陈炯明,结果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之后,他们通过上海、香港等地的联络站,又找到正四处畴钱准备再次起兵的孙大炮,可孙大炮的“能量”,已经是最弱的时候了。江南可是赵云的大本营,号称南方“三王”之一的朱希,他的队伍可一直没挪过窝。所以苏俄刚刚在苏南地界上弄点苗头,就被朱希一帮人给掐灭了。
苏俄军队面对着日益庞大的西征军惶惶不可终日,日本人一方被牵制在远东,一方又被和不华夏开战,而内斗不休,反而是三家之中实力最弱的华夏,貌似分成了南北两个政府,可却是兵不动,水不响的,闷头发展。
不过好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3月的一天早上,赵云难得的早起了一回,将昨日汇报上来的重要文件做了批复,交给邵老二,正在那一边吃早饭,一边寻思着今天中午吃什么的时候,欧洲部分的负责人法莱尔塔克就找上门了。
开启了营地携带的视频对话,“早上好,主人……”法莱尔塔克恭敬的向赵云行了一个欧洲的标准贵族礼节。
“早上好,法莱尔塔克,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顺利吗?”
“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主人,您现在需要听我汇报吗?”
“恩,说来听听……”赵云扒拉了一口豆腐花,嚼着一口油条含糊不清的说道。
“主人,您让我分化、瓦解远东的弗兰格尔白俄军,所以我就去找了一下这支军队的组成。弗兰格尔白俄军,其实是游荡在欧洲的白卫军,在南方黑海之滨及顿河流域,原先在沙俄帝国解散时,有不少沙皇及克伦斯基治下的高级将领,在乌克兰独立时逃至此间。其部队以哥萨克骑兵为主。他们的首领弗兰格尔,是一个古老的德国男爵家族的成员。1910年毕业于俄国总参学院。1902年参加俄军。参加过日俄战争和世界大战,曾任骑兵军长。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后逃往克里木。1918年8月参加邓尼金组建的“志愿军”,先后任骑兵师师长、军长、高加索白卫军司令、“志愿军”司令。因与邓尼金发生权力之争,被邓尼金驱逐出国。”
“恩,说下去……”赵云点了点头,弗兰格尔此人,在之前的远东情报中就有提及。赵云当时,还指示法莱尔塔克“控制“了,他麾下的嫡系军官库捷波夫和米勒。
“我听人说,当时的弗兰格尔并没有放弃接触权力的机会,1920年4月邓尼金在协约国扶持下担任“南俄武装力量”总司令,在其盘踞地区建立地主资产阶级军事独裁统治。他率领白卫军从顿河出发由南方北上,大举进犯莫斯科,并几乎攻占莫斯科,但10~11月被红军击溃。进攻莫斯科失败和北高加索白卫军被粉碎后,邓率部退入克里米亚半岛,弗兰格尔借口邓尼金需要养伤,接替邓尼金任克里木“俄军”总司令。为了收买人心,弗兰格尔允许他的队伍公开抢劫**,允许士兵“平均分配”抢劫所得。他还常常把俘虏带到他们同伴面前进行处决,然后让那些亲眼见到杀人的俘虏在加入白卫军和被处死之间做出选择。1920年11月28日,苏俄红军向弗兰格尔白卫军的“老巢”克里木半岛发起总攻。仅一周的时间,弗兰格尔的部队就被逼到黑海岸边的费奥多西亚湾。在协约国舰队的护送下,弗兰格尔率领14.5万白卫军及其家属乘船集体出逃土耳其…….”法莱尔塔克不愧是僧侣出身,属于那种讲故事很有天赋的人,一段沙俄帝国覆灭的往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竟让人有一种听郭德纲评书的感觉。
在法莱尔塔克抑扬顿挫的讲述中,赵云也渐渐对那场沙俄的灭国之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据说,弗兰格尔逃往后,在法国巴黎成立了“俄**事联盟”,命令所有白俄保留武器,随时准备反攻苏俄。所以对苏俄来说,弗兰格尔是国外最危险的敌人。
246一路向西之联手
而弗兰格尔和他手下的白俄兵,看似实力雄厚,却无疑只是这场灭国之难当中,为数不多的幸存之一。因为弗兰格尔及时的“转移“,他们虽然没有被苏俄军队撵下海,但也失去了根据地,无粮无饷,生活全靠海外的白俄救济,撑一日算一日。幸好之后时局又有了新的变化,远东的白俄闹的沸沸扬扬,日军也因此没有被苏俄给撵出远东地区,而由于协约国从中斡旋,弗兰格尔又趁着远东混乱,幸运的被协约国给弄到了远东,占据了一块安身之所。
再然后,一支名叫弗兰格尔的远东白俄军,就这么诞生了。
弗兰格尔远东白俄军最初地老巢,位于远东的海参崴。在那里,他们从一支缺粮缺弹药的十余万人地势力,接受协约国的援助后。发展成了远东举足轻重的力量之一。在弗兰格尔地领导下,弗兰格尔远东白俄军地实力一天比一天强大。到了今天,他们甚至可以在二比一的情况下和苏俄留在远东的正规军队抗衡。更可怕地是,在弗兰格尔地授意下。弗兰格尔白俄军利用俄国人的相貌,一直致力于渗透与潜伏。如今他们地势力已经延伸到了远东地各个角落。上至各大城市,下至库页岛,几乎远东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找到弗兰格尔白俄军成员活跃地痕迹。以至于就连一直视弗兰格尔白俄军为眼中钉地苏俄军队,也无法用强大地军队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个弗兰格尔倒是个人才……”赵云听到这里地时候。也不由对这位白俄首领有些佩服。短短数月的时间,从人生地不熟的情况,发展到势力遍布远东。从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发展成了和日本人虎口夺食的强盗。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滴!
和弗兰格尔的欧洲白俄军相比,赵云手下的男爵军,就属于另一个在西伯利亚的白军区域发展起来的。1918年初有捷克战俘约35000人拟由西伯利亚铁路通过远东及海道,参加欧洲西线的战事,这些战俘在途中发难,一路上又继续招兵买马,最终形成了赵云当场见到的那支白俄队伍。
“那他们现在呢?老巢还是在海参崴吗?”
“不……”法莱尔塔克摇了摇头:“自从半年前,日军攻克了伯力之后,日军担心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就把他们的主力给调到了,伯力。现在整个伯力城,一半驻扎着日军,一半驻扎着弗兰格尔白俄军。主人。您需要一张伯力的军事布防图吗?”
“暂时不需要,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需要伯力的军事布防图?”赵云看了法莱尔塔克一眼。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惊喜。今天的法莱尔塔克,真是越看越顺眼。有段时间没有接触,现在他们这些营地英雄还会察言观色了?要是再过段时间,那不是还会未卜先知地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了……
“一切为主人服务!”法莱尔塔克谄媚的在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又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躬身礼,小心翼翼的看了赵云一眼。
“是吗?”看到如此表现的法莱尔塔克,赵云的脸上也挂着一个职场式的笑容。“那么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呢?”
“主人,我来找您,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有一名名叫邓尼金的俄国贵族要见我!”
“邓尼金?!”赵云对历史不熟,压根不知道他是谁,只能静等法莱尔塔克的介绍。
“是的,欧洲的人一般称他为比利时图书馆的邓尼金先生!他就是弗兰格尔白俄军前身白俄“志愿军”的总司令,后来被弗兰格尔给夺权了,但是他在欧洲白俄人中的影响力还是无人可比的。”
“比利时图书馆的邓尼金先生?”赵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赵云可真没有想到,比利时的邓尼金,居然就是弗兰格尔白俄军的前任司令,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因为一直以来,苏俄的势力都没有踏过波兰,进入欧洲。所以欧洲的白俄们,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在图书馆这样的公共场合里讨论问题,久而久之,各大城市的图书馆就成了白俄们最常出没的地方,比利时的图书馆自然也不会例外。事实上,欧洲各地的图书馆已经成了白俄的临时聚会点,他们一般都是在那里得到最新的俄国国内的消息。
“是的,邓尼金先生,就住在比利时图书馆附近,他的身边人已经被我们给“发展”了。所以在了解到我们的情况后,他邀请我们去他那里坐坐,谈谈眼下俄国的情况,所以属下想问问,主人您对此事是什么样的意思?”
“既然此人曾经是效力沙俄的,还是曾经的白俄军总司令,自然是要见见了。”
“好的,主人我立刻让人来安排……”法莱尔塔克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纸来:“对了,主人,还有这份情报,也是邓尼金先生交给我的,正是看了这份情报,我才来打扰您的……”
“是什么情报?”
“一份远东的地图!”法莱尔塔克恭敬的说道,
让法莱尔塔克将地图的影像传过来之后,赵云就把它和自己在远东所收集到的地图做了详细的比较。首先这张绘制着远东地形的地图,从上面的新鲜墨迹看来,这张地图很明显是最近一两天才绘制完成的,甚至有可能是为了和法莱尔塔克搭上线,那位邓尼金先生才开始动手绘制的,不过,地图上的线路却是相当清晰,每一个村庄、隘口都有着详细的标注,标注着白俄驻军,日本驻军,甚至连打酱油的韩军都标注,如果光看这些的话,真的很难想象这张地图是仓促绘制出来的,赵云都怀疑是不是谁将日军远东军参谋本部的地图给偷过来了。
它实在是太详细了,大到一片树林小到一条沟壑,锡霍特山脉的一草一木,都能够在这张地图上找到痕迹,在赵云看来,这简直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唯一合理的解释,恐怕也只能是这位邓尼金先生,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对锡霍特山脉的一切了如指掌,否则他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绘制出一张如此详细的地图来。
要知道,张胡子在东北混了那么久,手里的地图用的还是日本人的,而且还是日俄战争时期的,所以一张具体而且详尽的地图对于出兵远东有着怎样的意义,不言而喻。
如果这份东西是真的话,那么事情可就好玩了……
一个天天泡图书馆的作家,看似风轻云淡了,但却对弗兰格尔白俄军的驻地情况了如指掌,谁要是说这中间没什么故事,恐怕就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看来这还不是日本和苏俄下,英法美背后摇旗的普通棋局,而是日本、苏俄、白俄、沙俄、华夏都想插手的一局乱棋啊……”赵云笑了笑,看着传递来的地图影像,“法莱尔塔克,你马上安排一下,这个邓尼金先生就交给我来会会。“
“好的,主人。“法莱尔塔克立刻恭敬的去安排了。
法莱尔塔克的动作倒是挺快,这才刚过两个小时,他就带回了邓尼金的回话。
“已经通过人和邓尼金先生预约了,对方回复的原话是,“如果法莱尔塔克大人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比利时图书馆找他。””
“呵呵,看来这位邓尼金先生也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见面了……”赵云一边在心头暗笑,一边让法莱尔塔克领路,将视线链接到法莱尔塔克的视线中,就往比利时图书馆去了。
比利时全称比利时王国。无论是地理上还是文化上,比利时都处于欧洲的十字路口。位于欧洲西北部,东与德国接壤,北与荷兰比邻,南与法国交界,东南与卢森堡毗连,西临北海与英国隔海相望。人口稠密的比利时是世界上工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是19世纪初欧洲大陆最早进行工业革命的国家之一。比利时图书馆这里是整个比利时首都和最大城市,布鲁塞尔环境最好的地方,四周的街道宽敞而又干净,一个大理石铺成的圆形广场正对着图书馆大门,清澈的喷泉,纷飞的白鸽,为这座知识宝库平添几分庄重的气息。
法莱尔塔克做着小汽车,到达图书馆附近后,就带着两名贴身侍卫,一行三人穿过圆形广场,站在图书馆大门之外,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一名穿戴奢华的中年人就已经神色恭敬的迎了上来。
“您好,尊敬的法莱尔塔克大人先生,这里人多眼杂,邓尼金先生请您进去,他现在正在图书馆二楼的休息室等您。”
书馆的大堂里静悄悄的,前来看书、借书的人大多坐在长桌两旁,三四米高的落地玻璃窗,将户外的阳光都引进了书馆的大堂。一本本厚厚的书籍,整齐的陈列在架子上,三三两两的人正在那看得聚精会神,当四人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人去多看他们一眼,不管是中年人奢华的服饰,还是法莱尔塔克上位者的气势,在此地就好象众生平等一样,根本无人在意……
看到书馆内是这样的情形,赵云就知道,这个邓尼金不简单,未见面就已经先声夺人了。这个“声”可不一定要发出声音,能够让人闭嘴也是一种本领。
受到氛围的感染,四人轻手轻脚的穿过图书馆大堂,沿着阶梯来到二楼,带路的守卫在一道虚掩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便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进。”
法莱尔塔克整了整西装上的褶皱,交待两名侍卫留在外面,这才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
休息室大约只有十五平米,只是供读书者休息的地方,并不是会客之地,所以不是很宽敞,两边各自摆放着一排可做床铺的软垫沙发,看来平时也没少人去两排的椅子上睡觉、休息。而且似乎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只是进入休息室,都仿佛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墨水芬芳。厚厚的地毯柔软而又干净,在房间的另一边,是落地式的玻璃窗,午后的阳光从玻璃透入,为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带来了一股初春里的温暖。
在休息室右边的坐椅上,一名白苍苍的老人,正安详的坐在那里,缓慢而有节奏的轻轻弹着手指,在他的指尖下,是一本德文版的《沙俄简史》。
“下午好,法莱尔塔克大人。”老人的语调缓慢而又温和,望向法莱尔塔克的时候,目光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头老狐狸!”在职场混过的赵云心中立刻判断到,不过面上却露出一个自认为礼帽的微笑,一手扶胸,打着招呼“下午好,邓尼金先生。”微微弯下腰来,向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行了一礼。
247一路向西之交易
“请坐请坐,法莱尔塔克大人不用这么见外,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老人热情的招呼着法莱尔塔克坐下,但是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在打量着法莱尔塔克,等到法莱尔塔克落座。老人这才又开口说道:“据说法莱尔塔克大人是欧洲目前最神秘的军火商“兵马俑”公司的负责人?”
“没错,想必邓尼金先生,哦,不,应该称为邓尼金总司令对我们公司的产品很感兴趣吧!”赵云眯着眼睛问道,心里却对老头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感到震惊。明明是把自己藏在人海深处,却一语道出主题,不是不想浪费时间,就是已经没什么其他可谈的了。所以赵云也选择了谈判技巧中的一招“开门见山”,用伟人的话来说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果然,邓尼金没有在军火的事项上纠缠,立刻转换了一个话题,“听说,法莱尔塔克大人的手下最近对于苏俄和沙俄方面的事情调查的“很仔细”。”
“没错,邓尼金总司令难道是有什么隐秘的爆料?那么我们公司可是愿意出大价钱购买!”赵云对于老头报以微笑,心里却在喊着“扯,尽管扯,你不急,我也不急,今天就当是放假了。好久没人来和自己饶舌了,全当是日常锻炼了。”
老头看到对方风淡云轻的说着,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对手,也微笑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第一支使用贵公司武器的队伍,应该是在一年之前出现在帝国的远东地区,然后才通过三位当地的小男爵,进而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支队伍,哦对了,第一次作战的时候,你的对手就是苏俄当地驻军的一个团,对吧?真厉害,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从来没听过你们的大名呢……”
赵云静静的坐在休息椅的软座上,纹丝不动,默默地倾听着老者的诉说。貌似古井不波,但是他的心里,却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事实上,在这个时候,赵云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兜底了,自己的秘密被人给发现了,赵云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会对自己在远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自己在远东发展的事情,完全就是出自“突发奇想”,要是遇到另一个军阀,那肯定是先把部队团结在自己身边,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不是为了日后能够收复远东、收复蒙古而不顾自身的安危,把队伍给派出去,预先布下一颗“飞棋”。
这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地事,而且赵云自己不说,身边的邵老二也不会说,甚至他也是没机会出去说,就连赵云派在苏俄内部“探子”回报的消息,也是反映苏俄内部甚至是莫斯科都没有获得男爵军也就是现在的乌兰乌德的白俄军真正发家的相关资料。从这支军队的武器到大量蒙古人种的士兵出现在队伍里,到他们从何处调集到如此多的马匹来和苏俄骑兵对阵,林林总总,苏俄内部都是众说纷纭,有欧美暗中支持说,有日本密派说,有西伯利亚高原的沙俄残部说,甚至连华夏秘密出兵的说法都有,但最终都因为没有真材实料的证据支持,无疾而终。
那这个叫邓尼金地老头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至于1921之前赵云的秘密出兵,他都知道,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这可是自己最大地秘密,除了营地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难道要杀了这个老头?”赵云对着眼前谈笑风生的老头,第一次起了杀机。
知道自己秘密,又不是营地人的,就那么几个,可他们肯定没这么无聊,拿这个秘密跑到欧洲来兜售。用排除法,罗列了一群知**,赵云发现没有一个能够和眼前这个老头挂上钩的,可问题是,大家都不说,这个叫邓尼金的老头,又是从哪里知道远东白俄军和“兵马俑”有关的?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那种能掐会算的“诸葛亮”?
“呵呵,看来邓尼金先生倒是很了解我……”赵云脸上露出了一个职场式的笑容,人虽然在笑,但心已经比远东的冬天还要寒冷。
营地是赵云目前最大的资本,为了和华夏周围的列强对抗,赵云在营地上花了多少精力,为了让营地爆发,届时能够抗住英美军事干涉,为营地囤积了多少资源,这些只有赵云自己知道。这仗要是开了,那就是赌上了国运,而华夏已经连输了好几回。可她的对手却是连胜了数局的日本,这不能不令没有被“神剧”洗脑的赵云三思,再三思。
可眼看着赵云三思过后,就要利用“旅大”事件,全民敌忾的时候爆发,却发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中的“东风”不在的那个岛国,而是所有的列强“一涌而上”时,赵云畏惧了,赵云说到底还只是一名小人物,小把戏,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还没膨胀到“老佛爷”那个对万国宣战的胆气。现在,赵云就有一种如芒在背地感觉,整个后背已经湿了……
不过,那位坐在对面休息椅上,继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却一点也没有抱歉地意思。
“呵呵,法莱尔塔克大人真是太过奖了,我所了解地,只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邓尼金先生,您可真谦虚……“赵云一边僵硬的笑着,就一边在肚子里暗骂,就这样你还叫只了解一些皮毛?那你这毛也未免太多了吧……
“不不不,这并不是谦虚,我自己知道,我还有很多不了解地,比如说,法莱尔塔克大人是怎么在一年之内,从一个对军火一窍不通的外行公司,成长为一个真正地操纵欧洲十分之一市场份额军火市场的庞然大物,比如说,“兵马俑”公司是怎么做到,既有需要精通机械技术的坦克,又有需要精通锻造的火炮,说句心里话吧,法莱尔塔克大人,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称你为“大人”,而不是生意场上的“先生”吗?因为在我看来,只有像我这样的小民才能用“先生”来称呼,而像您这样大势力的幕前掌控者,至少也是当的起“大人”这一词的……”
比利时的图书馆内,果然是适合谈判的场所,没有闲杂人来打扰。寂静的休息室内,法莱尔塔克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好象一尊雕塑一样,当然,法莱尔塔克一动不动是因为赵云现在已经掌控了他的身体,身为一名营地的英雄级人物,同样也是一名营地的高阶“士兵”,在赵云没有下令之前,除非是有人伤害到了赵云,否则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让法莱尔塔克出手,而赵云一动不动,则完全是因为信息量太大,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正在想对策……
赵云眼下的情况是自出现在20世纪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走神了大约20秒,赵云摸了摸鼻子,准备出招了。“老实说,我很吃惊……”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这和我们接下来谈的事情有关吗?我想邓尼金先生,您今天请我来,应该不会是只想恐吓我,然后让我和苏俄站在对立面这么简单吧?”
“呵呵,法莱尔塔克大人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我的诚意而已。事实上,正是因为法莱尔塔克大人能够多多少少的站在苏俄的对立面,才是令我们出面请大人前来详谈的原因。
我对法莱尔塔克大人可没有任何敌意,既然刚刚的一番话语已经令大人不快,那么我就直接说出我们的诚意了,今天请赵云大人来,是有一笔不错的生意想跟你谈谈。”
“生意?不知道邓尼金先生想和我们做什么样的生意?”
“法莱尔塔克大人,据我所知阁下在欧洲除了最吃香的军火生意之外,还经营着令人无法插手的情报生意,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阁下的势力才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崛起,和那些老牌的军火商分庭抗礼,占据了一席之地。”
“你是意思是这是一笔情报生意?”赵云已经从对方刚刚的话语中明白了老头的打算,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珍贵的情报需要这些沙俄贵族的最高领导人来谈判。
“没错,你看,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权力、金钱都带不给我最珍贵的时间。我们需要的这个情报,会让您得到最丰厚的回报。
不过在谈这笔生意之前,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在西伯利亚的白俄军是不是在一个月之前,攻克了苏俄在西西伯利亚军区的首府,新西伯利亚城?”
“恩,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您也看到了,苏俄已经放弃了乌拉尔山脉以东的防御,没有将有限的军队分布在漫长的防线上,而是将队伍集结在了乌拉尔山脉一带,从中抽调出了十三万兵力,准备反攻。反观白俄方面,军队才刚到西西伯利亚平原的入口,一切都还没来得及起步。手上除了一支看似庞大,但装备落后的军队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或许在苏俄下一次的反攻中,这座城市就会丢掉,所以如果您打算在这方面进行某种交换的话,我想您恐怕就要失望了……”
248一路向西之达成
“不不不……”一听到赵云的拒绝,老人摇了摇头,立刻否认道,“法莱尔塔克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城市和土地。”
老人盯着赵云的目光,缓慢的说道,“我所说的交易,虽然与一个城市有关,但却不是新西伯利亚,整个沙俄帝国都丢了,我们还会在意那些在地图上连个巴掌都没有的土地吗?
事实上,我想请法莱尔塔克大人帮忙的一点,就是当白俄军打过秋明之后,是否可以抽调一些人手去一下位于叶卡捷琳堡附近,古城托博尔斯克的总督官邸呢……”
“叶卡捷琳堡?”这一句话落入耳中,赵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古城托博尔斯克,这个地方赵云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一听对方提到叶卡捷琳堡,赵云就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情报了,“您的意思是说,您需要我们帮您寻找沙皇后裔?”
“没错!”老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地表情,就好像知道赵云一定会知道这么个地方一样。“据我们所知的消息,沙皇一家,在1918年7月17日被处决,而死亡地点就在叶卡捷琳堡,很可能就是沙皇一家最后被关押的房子里,而那座房子坐落在乌拉尔东山坡上的…..”
其实早在老人开口之前,赵云就已经想过了,这个神神秘秘的邓尼金究竟会提出什么要求。寻找沙皇后裔,也是其中的一条,毕竟白俄从根本上讲是由沙俄贵族聚集起来的势力,他们当然不喜欢在自己的头上有一位太上皇,而且由于沙皇在帝国最后时刻的表现,也令他们感到失望,可以说沙俄帝国的灭亡,这位末代沙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对于代表着沙俄残余势力的邓尼金来说,在欧洲如果不高举着沙皇这面大旗的话,很难有人有足够的影响力来招揽沙俄帝国的人才,虽然他本身就是个人才,可是凭着过气的“白俄军”总司令的头衔,在影响力方面那是天差地别。
所以邓尼金所要求的,赵云并不惊讶,关键是这个老头愿意拿出多少“诚意”来。
赵云云淡风轻的看了眼老头:“说说您的条件!”
“呵呵,我的条件很简单……”老人笑了笑,第一次离开了身下的休息椅,站了起来,俯视着赵云:“在赤塔杜马里为我保留一个位置。”
“啊?”赵云顿时就愣住了。
也难怪赵云如此错愕,对于现在的赤塔杜马议会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武力了,没办法,远东和西伯利亚就是这样,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宛如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延续,群强环绕,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和谁打起来。
而现在的赤塔杜马议会的短板就是政治上的影响力了,由于都是一群小贵族聚集起来的,西伯利亚的白俄军完全缺少一位老资格的沙俄贵族来撑撑场面。
而眼前的邓尼金就是一位,地道的沙俄老牌贵族,懂军事,有人脉,够资格,所以对于赵云来说,邓尼金的提议,确实很有吸引力。
现在欧洲各国的图书馆,几乎就等于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沙俄杜马议会,只不过结构比杜马议会更加松散罢了,分的也更散,国家的力量将整个逃至欧洲的贵族们、大人物们都自发的聚集在了一起,让他们对图书馆的“常驻代表”邓尼金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依赖,希望从他这里听到更多沙俄国内的消息,如果邓尼金愿意在这些人“游说”的话,他确实可以为自己招揽到不少急需的人才!
当然,仅仅只有这么一个条件,赵云还是不会答应的。空中楼阁谁都会画,关键的还是需要眼前的利益。赵云眼下在华夏国内,可是随时随地的要和日本干一仗的。
“邓尼金先生,这个条件似乎不够分量吧……”
“当然不止这一个条件,这只是一个开始,法莱尔塔克大人……”老人有些不太礼貌地打断了赵云地追问,那张苍老地脸上表情已是异常地严肃,说出了他的三项条件。
1、邓尼金方面负责提供最新的乌拉尔地区苏俄军队的布防图以及武器装备情况,法莱尔塔克方面负责说服白俄军拔掉这些“钉子”。
2、一艘停泊在比赛大港的“亚历山大三世”号用于支付白俄军行动的报酬。
3、沙俄时期遗留在乌拉尔山脉中的秘密军事基地,提供给用于武装白俄军。
惊喜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当赵云听到这三条条件地时候,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赵云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刚刚统一的华夏还太过孱弱,面对日本的咄咄逼人,“旅大”事件只能靠武力解决。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三条都兑现的话,无疑将会为赵云赢得最宝贵的展机会。
“第一条是因为你们履行承诺,进攻叶卡捷琳堡的话,驻扎在秋明附近的苏俄军是一定要消灭的。当然等到西伯利亚的白俄军消灭了这支队伍后,那么你们的势力终于可以伸过乌拉尔地区,伸入欧洲了。”说到这里地时候,邓尼金稍稍顿了一下。也许是为了增强说服力,老人翻出了一张完整的德文版沙俄地图,用铅笔在地图上一边做着标注,一边说道:“苏俄号称拥有百万大军,那么就用一百万陆军来计算。眼下苏俄在远东地区还有6-8万人,我们选少的数字来计算,那就是6万人,而零零散散的被你们消灭的苏俄士兵也有近15万人,这个我们也往少了算,那么就算这个地区,原本至少有20万苏俄军队,现在被你们给消灭或者隔离开了。”老头用铅笔在西伯利亚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圈,写上了20这个数字。“目前在乌拉尔山脉一带和你们对峙的又占了13万多人,苏俄为了平定乌克兰,阻止以波兰为首的欧洲势力继续渗透,派出了30万人的队伍,如此一来,他们手头就只有37人,而这37万人,担负着驻守莫斯科等重要城市的,又占了近15万人,驻守要地、中型城市的,也占了差不多这个数,所以他们能够拿出的机动兵力也就是7万人左右了。”
“当然,这不是我来和你们谈的前提。我需要和你们来谈的前提是因为你们的队伍在乌拉尔地区的确是有50万,可是和苏俄同样的情况,你们出兵的话,需要驻守新占领地,需要运输物资,所以最大幅度的出兵数量,也只能控制在30万以内,可是你们往常对战中,和苏俄士兵的比例一向控制在1:5,也就是说,30万白俄军顶多只能对战6万苏俄军队。而事实上在你们面前却有13万苏俄军队,你们一口吃不下他们,这才是你们一直畏缩不前的原因。”
“邓尼金先生,这个数字上的解释似乎没什么说服力,打仗可不是图上作业……”
“呵呵,没错,不过在你们眼前的13万苏俄军队,虽然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但是其中有近3万是隶属于莫斯科的两个完整的苏俄精锐步兵师,还有1万4千人是隶属于顿河一带苏俄的骑兵师,就是为了堵截你们刚刚从乌克兰前线调来的,另外还有4万人是从经历过内战的老兵中重新征召的。虽然是迅速组建的,但是战力比起普通的步兵团只强不弱。除了他们以外,还有1万人是本地的驻军,他们的战力算得上是两线靠下,三线往上,以及2万临时抽调过来的三线军队和2万人的机关、后勤组织等。”
听到如此详细的情报,赵云咋了咋嘴,这没情报就像是瞎了眼睛一样,幸好在攻下了新西伯利亚城后,没有头脑一热,一头扎进乌拉尔这个地区,否则就是那4万老兵组成的队伍也够罗科索夫斯基这名“老兵”够呛的。
“好吧,这条算是我们赚了,但是第二条呢,一艘战舰?”
“听说,法莱尔塔克大人可是一位杰出的军火商,华夏人那里的两艘拿骚级战列舰就是您在中间牵的线?”
“嗯,是有那么回事,眼下远东的海面上可不平静啊!你们的老对手,又开始折腾华夏了。”
“呵呵,要不是在对马海战中输了,我国的确应该还能再撑些日子。好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其实也是挺希望华夏能够赢得胜利的,可惜就他们那些小甲板,还有那种“畏缩”在港内,效仿德国用潜艇去赢得胜利的做法,令人唏嘘。所以这次就想让您牵线,把这艘军舰卖给他们,然后把钱给白俄军,用来做军费。
那些沙俄老爷们跑到欧洲后,可谓是坐吃山空,如果让他们再掏金币,那么光光这五十万大军的“开拔费”就是个头疼的问题,所以只能变卖“家当”了。这些沙俄老爷从国内带出来的“好东西”很多,可是能短时间就堵上这个窟窿的却也不多了。要不是事关沙皇陛下,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它的。这艘唯一掌控在我们手里的战列舰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在一战之时,原名“自由”号也称亚历山大三世号的舰长违反命令由诺沃罗西斯克返回塞瓦斯托波尔港,于1918年9月被德军接管。德国向协约国投降后,英、法干涉军于11月24日接收了“自由”号。最后“自由”号交由反沙俄的白俄军控制。1920年10月改名“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号,随败退的叛军出逃法国控制的突尼斯比塞大港,结果“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号一直滞留在那里,不能说没人照料,但它也别想开出港口去“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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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风?贵国果然是财大气粗!”对于沙俄残部在欧洲的尴尬局面,赵云可是心知肚明,不过眼下还在谈判,所以赵云也不好意思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听我说,法莱尔塔克大人,我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在一个月内就能够让我们知道沙皇陛下的情况,我们自然会支付,另外还可以用乌拉尔山脉里的秘密军火库来武装你们的士兵……”
“不不不,邓尼金先生,一个月地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无法确定,在这段时间里,是否会攻克叶卡捷琳堡。三个月,如果是三个月的话,还是可以谈的。我所承诺的,我就必须做到,对于一些我无法掌握的事,我不会做任何承诺。还一点希望您能够理解,如果你们不把那些埋藏在山里等待锈蚀的武器拿来给我们,随着时间的推迟,这些武器不是过时,就是没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去武装,所以我们是最合适的买家。”
这一条算是赵云也急需解决的问题,武器装备可不是说拿到手里就能使唤出战斗力的。如果给那些白俄装备“水连珠”的话,他们估计很快就能上手,但如果是用华夏的“汉阳造”,那就要慢慢适应了。
而沙俄的这笔“宝藏”解决了西伯利亚白俄军扩编的问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沙俄毕竟是在乌拉尔地区经营已久,和沙俄相比,苏俄眼下还是新兴势力,有很多的地方还没有顾及到,这埋藏在乌拉尔山脉中的军事“宝藏”可是赵云急需的。可别忘了华夏国内也正在换装呢,加上白俄军军零零散散的60-70万人,赵云在短期内需要换装的队伍就达到了350万之众。这还是换的“汉阳造”和“水连珠”,要是全部更换德国的新式步枪,那更是庞大的消耗数字。
“好吧,那就75天好了,不过法莱尔塔克大人,这可是我最后的底限,如果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下去的话,我想我们这笔交易,恐怕就要告吹了……”
“60天,也就是两个月,当你们的舰队停泊在远东上海港的时候,就是得到消息的时候。”
一位沙俄老牌实权贵族一位统领数百万手下的幕后黑手,此时竟象是街边的两个菜贩子一样,在那毫无风度地讨价还价。而到了最后赵云咬紧牙关,不松口,又用“租借”的方式才从邓尼金的手里把东西弄到手。“好心”的赵云考虑到沙俄残部在欧洲的实际情况,“介绍”邓尼金把沙俄的海军“租借”给华夏,第一,相对于欧洲列强,华夏还是一个弱势角色,避免了欧洲列强,有借无还。第二,欧洲各国都有自己的“完善”的海防,只有华夏,有着漫长的海岸线,却只有两艘老式的战列舰,所以只有华夏才会“完整”地吃下沙俄海军,避免了沙俄海军被肢解的结果。接下来又是一番讨价还价,在大致的商定好海军官兵军饷,舰队日常耗费,等具体事项后,赵云以莱尔塔克的名义,做为“中间人”帮邓尼金解决了沙俄海军有军无饷的问题,同时又把两艘一战时期的巡洋舰和两艘一战前的巡洋舰以及一票驱逐舰“打包”给了华夏海军。借期为三年,两个月内到达上海的吴淞口就算是合同生效了。
加上沙俄用于支付的“亚历山大三世”号,华夏此刻在明面上就拥有了三艘战列舰,以及一支完整的远洋舰队。
正事谈完了,赵云就一直注视着邓尼金,露出了一脸热情的笑容:“我代表赤塔杜马欢迎您地加入,邓尼金先生。”
“非常荣幸。”老人也笑了起来,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双赢的谈判,迟迟无法打开的僵局,终于被打破了。
不过,和邓尼金的谈话还没有结束,邓尼金稍微顿了顿,“不知道,我加入赤塔杜马后,会是什么职务呢?”
“老实说,以您尊贵的身份,就算是直接担任议会会长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赤塔杜马毕竟不是我们家开的,所以事情有点麻烦,这个职位是由男爵军内部指定的,您如果想要这个位置的话,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和一笔可观的资金去操作,才能让那些男爵们同意……不过除了会长之外,其他的职位我应该都可以替您争取。”
“莱尔塔克大人可真是大方,杜马议会会长这个位子我可从来没想过,我这把老骨头无兵无权的可坐不稳那个位置,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莱尔塔克大人能帮忙争一争议会理事长这个职位。”
“议会理事长?”赵云稍稍愣了一下,在杜马议会里,议会理事长可是一个无比重要的职位,这个职位的权利甚至不在议会会长之下,只要会长不在,议会理事长可以全权处理会务,甚至去参加各国议会联盟。该联盟成立于1889年,在二战前相当于联合国的地位,成员都是西方国家的议会。理事会由每个成员国的两名议员,即参加大会的代表团长和另一名代表组成。理事会主席任期3年。
执委会讨论常务工作,任期3年。理事会主席是执委会的当然成员,并担任执委会主席,其余10名成员由大会从“联盟”理事会理事中选举产生。“联盟”秘书处设在日内瓦。秘书长经选举产生,任期5年。毫不夸张的说,议会理事长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是另一位议会会长,如果担任了“联盟”理事会理事,有时候甚至可以越过议会议长的权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赤塔杜马议会里,议会理事长这个职位是虚悬着的,因为实在是没人能够拿的出手,去国际的舞台上,展露赤塔杜马的强大。
“我会尽量争取的。”想通了关节的赵云,微笑着点头,把事情给应了下来。“对了,邓尼金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向全球的沙俄勇士们宣布您和赤塔杜马联手的消息?这个您也知道的,现在俄国已经是苏俄的天下了,消息传递起来十分不方便,我得抓紧时间把两家联手的喜讯告诉那些翘首以盼的沙俄志士……”
“别着急,我的莱尔塔克大人,在宣布这个消息之前,我想跟你谈谈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是的,关于飞机的事……”
“哦?飞机?那不知道邓尼金先生对这个玩意有什么看法?”赵云听到这句话,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可千万别忘了,在空军和海军之间,赵云选择了快速成军的空军,即使是海域的争夺,赵云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海军航空兵的作用也将开始替代传统意义上的舰炮。
而眼前这位资深的军事行家,对于空军想必是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赵云今天来到这里,本来就是想向他打听一下俄国的消息,正愁没机会开口呢,却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倒是主动提起来了……
“对于这件事,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看法……”交谈回话题上,老人又渐渐恢复了睿智的长风度,只见他一边悠闲的弹着手指,一边用他缓慢而又温和的语调,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国在飞机上的成就,我国早在世界大战前就已经认识到了飞机终将取代飞艇。因此,我国率先开始研制轰炸机,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在研制轰炸机方面,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世界大战的中期,1915年就已出现了专门研制的轰炸机,它就是一种重型四发轰炸机,被称为西科尔斯基“伊利亚·穆罗梅茨”2型,由波罗的海铁路工厂研制……”
赵云暗暗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整个欧洲都知道,你们家沙俄参加过世界大战,有战略轰炸机,不过他们现在都变成了苏俄的了!
“呵呵,我想法莱尔塔克大人一定在心里悄悄骂我是在说废话是吧……”
“……”赵云差点没把舌头咬到,在那惊不定的盯着邓尼金看了半天,心头更是一百个想不明白,这位老先生该不会是懂得读心术吧?怎么连老子心里在骂什么都知道……
“别担心,法莱尔塔克大人,我不懂什么读心术,只不过就连我自己都知道,刚才那番话确实是废话……”老人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的恶作剧相当满意:“不过这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它的设计师及航空制造者之一,正好我认识……
“啊?”赵云听得一愣:“您认识?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也和您一样在欧洲了吗?”
“不不不,他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可不一样,人家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人家早在1919年,就移居美国,今年正准备组建航空工程公司。不过如果我出面的话,为了国家大义,有九成的把握,能够说服他回国效力。”
“我说邓尼金大人,咱们能不能不兜圈子,到底是什么天才值得您这么推崇?”赵云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地表情突然僵住了,在那愣了足有十几秒之久,怀揣着内心巨大的惊喜,赵云才很小心地吞了口口水:“你不会是想把你们俄国第一架重型轰炸机的“伊利亚·穆罗梅茨”的设计者和制造者给我拉来吧?”
250 攻击前奏
“不错。”邓尼金笑着点了点头,很自豪的说了起来:“这几年来,美国方面对于西科尔斯基的拉拢越来越露骨了,我估计如果我们俄国在没有什么动作的话,这个天才将来一定会为美国效力的。所以,我必须为帝国做出努力,即使是合作也不能把这样的人才拱手让给美国人。看看这份资料的吧,我相信你会满意的。”说完随手递过来一份资料,“伊里亚-穆罗梅茨”双翼飞机,每台发动机的功率162千瓦,飞机长15.5~22米,翼展为24.9~35.5米,飞行重量6.1~7.5吨,飞行速度每小时137公里,最大升限达4000米,最大航程为540公里,机组成员4~8人。飞机上安装的机枪最多的达到8挺,并曾做过在飞机上安装76毫米机关炮的试验。机身内可挂航空炸弹,并且首次采用了电动投弹器。飞机载弹量400公斤,超载时可达700~800公斤。飞机上装有驾驶和领航仪表以及轰炸瞄准具。
“伊里亚-穆罗梅茨”主要有三大改型:a型1914年制成,机身侧面有一些机窗,有两个浮筒,用于教练,4座,无武装。装备有100马力的“百眼巨人”发动机2台,140马力的“萨姆尔松”星形空冷发动机2台。
v型1915年制成,机头较钝平,装150马力“日光”型发动机4台,尺寸比a型略小。拥有3~7挺机枪,可载弹522千克。飞行员风挡为地铁机车头双方窗形式,很易识别。
e型是1917年制成的最好的改型,有多块玻璃镶成的大型蛋形机头驾驶室。装备4台270马力的“雷诺”发动机,尺寸为诸改型中最大者,时速可达137千米,总重7000千克,升限4000米,续航时间5小时,带7挺机枪和800千克炸弹,乘员7人,航程540千米。
机组人员编制,机长、副驾驶、领航员、通讯员、左侧机枪手、右侧级机枪、顶部炮塔机枪手、旋转炮塔机枪手、尾部机枪手、投弹手。
“很不错的东西……”赵云认同地点了点头,华夏也不是没有自己的飞机研究所,可是眼下刨除那些欧洲货,新式的飞机只拿出了水上飞机“江凤”系列,这些只能算是轻、中型飞机,和重型飞机的研发之间还有着很大的技术鸿沟,怪不得这个老头这么有底气,老毛子有些东西的确不错。就拿1917年制成e型来说,赵云手头一直没有武装起来的“空中炮艇”就指望它了。
这还是沙俄6、7年前的东西了,沙俄一直被称为欧洲宪兵,他们手里的东西的确是令人侧目。这从侧面证明了,为何欧洲各国对于继承了沙俄遗产的苏俄的担心。谁知道这些野心勃勃的苏俄人会干出什么样地事来?所以,为了未雨绸缪,欧洲各国才会怂恿波兰支持乌克兰和苏俄大打出手。而协约国也在背后摇旗呐喊,就差直接出手了。
要不是邓尼金的话,就算赵云有着法莱尔塔克这么一波人在欧洲替营地收集各种技术,恐怕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达到完全继承一个帝**事科技的成果。而且即使是派出了大量人手在欧洲四处搜刮,可是原创的东西毕竟还是占了上风。这就好比后世,华夏的航空业每隔几十年还是得向老毛子的航空业学习一样,此时华夏的创新能力的确需要向欧洲列强学习。而如果得到俄国的科学家,那么赵云一系列的科技,也没必要一定得等之前满清时期就派出去留洋的人才回国,眼下就可以提前开始进行科研了。
不过,邓尼金真的愿意和自己共享沙俄的科技成果?这可是沙俄残部除了战列舰等实物外,最大的遗产了。
本着先小人后君子的作风,赵云问出了自己的狐疑。
面对赵云的疑问,邓尼金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一切为了帝国!”
“……”一句话堵得赵云直翻白眼,满清有满遗,那这个对沙俄帝国忠心耿耿的老头,算是,沙遗呢?还是俄遗呢?
不过在心里骂归骂,赵云的心情倒是不错。脸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今天假借军火商兼情报贩子莱尔塔克的身份来一趟比利时图书馆,收获之大,已是远远出了赵云的想象。扒拉扒拉算算,这一趟不但请到了一位沙俄时代的传奇将领加入,还打包到了一群实力不弱的俄国科学家和军事将领的加入,另外还搭上了欧洲沙俄势力的线,日后也会有不错的回报。
虽然眼下这位传奇将领的加入目的还不怎么明确,但那群俄国科学家和军事将领的加入,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些俄国科学家和军事将领将会使乌兰乌德的白俄从地方势力,一跃发展成最大的白俄势力。这里的势力不是说军事上的实力,而是说对于整个沙俄帝国的影响力。乌兰乌德的杜马在欧洲的那些沙俄眼中,虽然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但在他们的眼中却还不是能够左右政局的势力。只有俄国资产阶级政府和苏俄政府才是争夺沙俄继承者的最佳人选,而邓尼金则曾经出任俄国资产阶级政府的最高统帅参谋长、西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司令,辅佐三任总司令。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俄国资产阶级政府军队的选择。而乌兰乌德只是成立了杜马,并没有推选出最高领导人,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一些想上位份子的一个希望。
所以不管这个邓尼金是以什么目的,才选择了乌兰乌德的白俄,就算是日后有什么反复,赵云凭着“僧侣”,这一利器,有信心这群俄国精英全部拉到自己的这一方阵营来。
“不过法莱尔塔克大人,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托洛茨基领导的那支军队,有些古怪,对待他们是不可以以普通军队去看待的,你要是将来遇到他们的话可要小心一点。”
赵云听得一愣:“什么古怪?”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几年前我曾经和他对阵过数次,有一次我甚至已经到达距离莫斯科200里的地方,可是我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下,后来在苏俄南方战线司令员叶戈罗夫和军事委员斯大林的反击下,一路败退到克里米亚。现在据说苏俄内部也起了内乱,那里似乎跟以前已经不太一样,至于到底有些什么人还在位置上,有哪些我那时的对手被调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可就不知道了。没办法,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斯大林……”其实,听到这老头提到这个名字后,赵云对他之后的话,就压根没听进去。至于老头说,经不起折腾,赵云就忍不住直翻白眼,你还一切为了帝国呢?要是不惦记着莫斯科的那些家伙的话,那还待在比利时的图书馆干嘛?
斯大林!这个才是重要人物,这个人物一出场,赵云就没啥心思了。接下来又和老头闲聊了几句。觉得该聊的都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也不打算继续逗留,就指挥着法莱尔塔克离开了图书馆。
在回去的一路上,法莱尔塔克依然是一脸谄媚的表情,就好象一个奸臣一样。
而这个时候,赵云却是忙着吸收刚刚谈话的内容。
时间很紧啊……
苏俄经营欧洲的沙俄地盘已经3、4年的时间了,有多少人已经倒向了苏俄,还有多少人能够听从邓尼金这些白俄遗老遗少的召唤,都是未知数啊!这苏俄占领的地方要塞和城市,又岂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攻克的,自己这一路西进,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呢!而在东方,日本人也已经是磨刀霍霍了。幸好,此次得到了弗兰格尔白俄军和日军相互生疑的事情,眼下协约国控制的白俄军不希望日军在远东做大。而日军又因为国内的经济问题,急于解决战事。所以这两家都相互提防着,无法齐心协力的对付那滞留在远东的苏俄军队。导致,现在远东的战事迟迟未决,不过看情况,日本人的耐心快要耗光了。而到底是西进,接收沙俄的遗产呢,还是东征,先把登上远东土地的日军全部消灭?一东一西,要是不想让华夏大伤元气的双线作战的话,赵云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全力搞定了这个方向后,再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另一个战场。
“法莱尔塔克,你继续和这个老头保持联络,一有什么情况就通知我。”吩咐完法莱尔塔克之后,赵云又急急忙忙的联系上了西伯利亚的三位英雄,“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麻烦,留下一个镇场子后,只能有四万营地人马能够调动了,看来得给他们叫上几个帮手才行。”
做为一名曾经的国企小职员,赵云在国企中学到的一点就是在第一时间去做最重要的事,而不是最紧迫的事。有时看起来这两种事都是同一件事,但“动脑子”思考一下后,却会发现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有时最急迫的事会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导致最终没有去做那件最重要的事,而被上司指责,甚至永无出头之日。而有时放弃了一些眼前的利益,去做了那件最重要的事,那么也不会令自己去后悔。而眼下日本在“旅大”问题上的不让步,很明显就是属于急迫的事,但是这和有机会吞并苏俄欧洲部分的精华相比,又显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若是赵云放弃眼前的这个机会,然后打败日本,得到了远东,那么赵云现在有实力打到日本本土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稍加思考,赵云就采取了拖延的策略。谈!先谈,要是国内意见太大,日本又死不让步,就举行军演,反正华夏眼下除了海军菜了点,陆军对付一下属于二流近三流的日军还是有希望的。
“旅大”的事件在华夏民间已经酝酿的快爆发了,可是双方的政府却都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双方民间的“口水仗”打的“呱呱”响,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华夏国内的“暴兵”行动,和“遮遮掩掩”的海军“租借”计划是针对谁的。也正是因为这两点,所以此次国内民愤虽然高涨,但是对于南北两个政府,难得的没有出现指责之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南北两个政府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而华夏南北政府的“同仇敌忾”,也令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日本人,终于坐不住了。在经过反复商量、反复考虑之后,日本高层决定,先难后易,在两个月内先把最难啃,又牵扯了日本大量兵力的苏俄远东军拿下,然后一鼓作气,南下东三省,消灭华夏北方政府军的主力后,兵临蓟县,逼华夏做出城下之盟。
251两个月的巨变
3月27日,蓟县政府向日本外务省发出了,“旅大合约”到期的声明,并严令,对方在《旅大租地续约》5月7日到期后,全部撤出“旅大”。否则所发生的一切后果都有日本承担。
这份声明等于是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华夏,整个远东,都炸开了锅。呶呶叨叨的华夏很久没这么“雄起”过了,不过一些国人在叫好之余,对于华夏能否摆平日本,又开始担忧起来。
“两个月,你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赵云自从谈判之后,就知道时间已经是非常紧迫。
同时向负责扩军后达到291万的吴佩孚、驻守南京的朱希和统领50万大军的罗科索夫斯基下达了作战指令。
还在长江一带的吴佩孚,虽然指挥的队伍人数较多,相比之下任务倒是较轻,只要指挥着各路军阀,将他们的队伍赶到青岛等地进行集结就行了。这还得从1914年11月说起,那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趁西方列强无暇东顾之机,借口对德宣战,出兵侵占了山东青岛。华夏这次已经摆明了就是要收回“旅大”,现在又做出要顺势收回青岛的动作,更是给日本施加了压力。
而给驻守南京的朱希也是下了类似的指令“秀秀肌肉”,一时之间上海和苏南等地的记者,可是大饱眼福,今天受邀参观这艘军舰,明天又被邀请到另一艘军舰上,平时藏着掖着的潜艇也一字排开,在江面上给记者拍照,登在了头版头条之上。
不过,这些都是虚的,是使给日本人看的。真正的出手的,则是罗科索夫斯基。赵云给他的命令和所有人的都不同,不是“秀秀肌肉”,而是歼灭当面之敌后,抽兵回师远东。
乌拉尔山脉是一座分割欧洲亚洲的山脉,如果这座险地一直控制在苏俄手中等于进攻的主动权也一直被苏俄给掌握着,只有将主动权给夺过来,赵云才能安心的让罗科索夫斯基回师远东,大展拳脚。
1923年3月31日,罗科索夫斯基率领全军从鄂毕河岸的新西伯利亚城出征。西征军将兵集中一路,全军五十一万九千兵马,沿着远东大动脉,一路向西正式投入到平定乌拉尔的大决战中。随行的除了大量的民壮之外,还有两万多从远东、外蒙、西北等地闻讯赶来的商人,他们也嗅到了白俄军远征的商机,准备跟着军队的后面,大赚一笔。而且有这样想法的人明显不止他们,这两万多人只是第一批,第二批已经在江浙、湖南甚至日本等地开始出发,前来抢夺商机。
夕阳西斜,“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几位苏俄军的探子正在树荫下小息,他们原本是驻扎在西西伯利亚平原的中部城市伊希姆境内的师部骑兵侦察连,近日自己家的师长终日疑神疑鬼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把他们给派了出来,一路疾驰到了离白俄西征军的前线重镇鄂木斯克还有二百多里地方。
这里眼下可是一块三不管的地带,罗科索夫斯基一直在鄂木斯克以东两三百里外的新西伯利亚,虽然声势浩大,但已经在那里窝了近两三个月了一直没什么动静。由白俄军支持的一些游击队,也就是靠着山地打打游击,一有风吹草动的就跑进了山,十分难缠,却也威胁不到这块平原地带。而驻守此地的苏俄军队,更加不是主力,只是一支三线队伍。因为上头有“指示”,所以主力队伍都撤到了伊希姆、秋明,组成了两道防线。
平日里苏俄军的侦骑也不怎么来,本地的驻军更是窝在鄂木斯克内,周围的白俄残部也没啥胆子深入平原。所以这几位摊上侦查任务的苏俄军探子,看到一路没有什么异常就想要偷懒一下。
这些苏俄军的探子都说着哈萨克方言,聊着些家乡的趣事。每个人都带着一小袋干粮,不过令众人起劲的是,一个憋憋的酒囊轮流到各人手中转了一圈,让每人都能解上一口馋。
连续两年的大旱,已经令苏俄国内的粮食面临短缺,而今年因为苏俄国内两线开战,更是抽调了大量的劳动力,很多人都已经预测到今年也不会是一个丰收年。最近就连供给给军队的粮食也是越来越少了,饮酒在军中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是侦骑,整个小队也不会有半囊酒的补给待遇。
正当他们聊的起劲,突然他们发觉大地上的小石子震动了起来。这些探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证明自己不是喝多了。
突然一个人猛然惊醒,他急跑到树旁去解战马的缰绳。其他的探子也都反应了过来。他们也都去解缰绳,连酒囊掉到地上都没发觉。
等到这些探子骑上战马,上了最近的一个高坡,他们只见到东方的大地边冒出了一条黑线。
“快跑!快回去传讯!”一位探子就调转了马头。
“连副!我们不上去打探一下是哪路兵马,有多少人吗?”另一位年轻的探子问道。
“还打探什么?”那位准备好逃跑的探子回头望了一眼,对方骑兵组成的黑潮越来越近,可是在视线的尽头,却依然没有丝毫要中止的迹象。四月里刚刚冒出嫩芽的青翠草地,被骑各色的战马,身穿黑底红边军装的骑兵所覆盖,观其数量何止上万,被称为副连长的探子彻斯底里地叫道,“肯定是罗科索夫斯基,除了他的骑兵,现在附近哪家还有这么多的骑兵,看到那条黑潮的宽度了吗?铺天盖地的,绵延十里以上,这次肯定是他的军队全部出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先锋一般都是蒙古人,一骑三马,我们要是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说完以后,那名探子立马扬鞭,向着伊希姆的方向窜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队一骑三马的白俄西征军蒙古骑兵疾驰到那几个苏俄军探子的落脚处。看着远逃的那几个人,领头的那名骑兵队长扬了扬马鞭,笑道:“看到他们胯下的顿河马了吗?你们之前不是一直眼馋俄国人的战马比我们蒙古马好嘛!告诉弟兄们,追上去!谁抢到就是谁的……”
伊希姆城位于伊希姆河的伊希姆平原,原本只是一座仅拥有万余人的小城,但是随着战争的到来,每天大量的军队往来,让这座平静的城市显得颇为繁荣,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已经达到了一座中等城市的规模。
清晨,伊希姆城城门打开,一个排的城卫军手持“水连珠”,两个班各自站在城门的两侧,城楼上还有一个班,等待着检查过往的商队。也许是因为和白俄相隔还有数百公里,城内外一向风平浪静,这里就连小小的白俄游击队都几乎不存在,这些城卫军一个个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懒洋洋的,按部就班的打开城门后,拄着步枪打瞌睡的都不在少数。
远处的大道上,一支庞大的商队,由鄂木斯克的方向缓缓行来,十几架四轮马车都装得满满的,深深的车辙印显示出,车里的货物分量不轻,只是蒙着雨布也不知车里装的是什么货物。其实对于伊希姆城来说,这么大的商队并不少见,别忘了伊希姆城离乌拉尔山脉可不远,而乌拉尔地区可是整个苏俄的“矿石仓库”,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商队中的成员,除了两百名马夫、苦力之外,其中居然还有二十几位扛枪的士兵。
其实,单纯要说商队中有二十几位士兵,还并不是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附近没有白俄游击队的骚扰,但是一般的军用物资,有几个士兵押送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一共才十几架四轮马车,却有两百多名马夫、苦力。这样的一支商队,到底运输的什么好东西呢,一时之间无聊的城卫军开始相互讨论起来。
“排长,你猜这是运送的什么?什么宝贵的东西要这么多人来搬运?”城门楼子上的城卫军,看着越走越近的商队,小声向身旁的排长询问着。
“不是矿石,就是西迁的机器设备,听说东面那里什么都缺,经常有队伍把工厂里的机器拆了卖给华夏人,去换粮食。所以上头下令把东面的机器设备都西迁,不给华夏人买的机会。”城卫军看门的排长说道。
“粮食?”一听到“粮食”两字,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用那些铁疙瘩真能换到粮食?”
“华夏好像离咱们这边很远吧?他们那里的粮食多吗?”城卫军一边议论着,一边好奇的看打量着快要走到眼前的商队。做为一名苏俄的战士,对于沙俄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对沙俄遗留下来的机器设备,并没有像高层看的那么重要,这年头连吃的都没有了,还要那些铁疙瘩干嘛!活在底层的百姓永远是把物质放在第一位的。
“管他那么多呢,只要不是发往莫斯科的特别运输队,在这里就都得听咱们的,检查一下吧。他们那么多人,肯定有很多的吃的,待会你们几个找点麻烦,看看能不能从那里扒拉点粮食!”城卫军排长向楼下的两个班的班长说道。
252 伊希姆拉锯战
得到排长的命令,两名班长走向运输队最前面的马车,准备检查马车里面的货物,“停车!检查!”。
然而,还没等城卫军动手,对方一位穿着苏俄低级军官服饰的人就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掏了一张文书,来到两名班长的近前,说道:“两位同志,我们是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的,奉命护送机器设备前往秋明。这里有我们师长和前敌总指挥亲自签署的通行令,允许运输队在战区内免于检查,您要不要看一下。”
不要认为西伯利亚军区已经被白俄给占领了,就是整个西伯利亚的军队都被消灭了。苏俄采用的是“影子部队”的建军方式,也就是说,只要这支部队还留有一个人,那么这支部队的番号就会被保留。而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又是原本西伯利亚军区的精锐,自然是建制完整的得到了保留,还被苏俄乌拉尔地区的高层“照顾”,特许征调了一批老兵填充进来,以保证部队的战斗力。
可这“照顾”对于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的人来说,却是不最希望得到的。这不是和平年代,满编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接下来苏俄乌拉尔地区的军区就把刚刚归建的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放到了鄂木斯克城的东方,成了离白俄军队最近的一支成建制苏俄军。
但是是人就想活下去,别说那些军队里的军官了,就是那些大头兵,一个个想着外调到苏俄的其他队伍,避免做炮灰。所以,在法莱尔塔克的策划下,很早就用大把的粮食,砸开了这支刚刚组建的队伍,内有内鬼,外有强敌,还有不少人开小差,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整整1.2万人,交战不到1小时就全军缴械投降了。当然,这些事情伊希姆城的小兵可不知道。
而在此之前,驻扎在伊希姆城的负责苏俄军伊希姆防线的前敌总指挥还真的下过将所有机器设备转移的命令。
而伪装成运输队的白俄军,就是凭着这份手令通过了从边境关卡到所经各城的大小官员各个关节。这伊希姆城,是前敌总指挥的驻地,那么最有效力的自然也就是由他亲自签的通行令了。
果然,在稍稍验证了手令后,城头上传来了,“放行”的命令。不过,也没有人感到奇怪,这种事情每天都在生,毕竟每天都会有些自己惹不起是人物,向城内运输不用检查的东西,谁让现在这里是前敌总指挥的驻地呢!
这支西伯利亚步兵第一师的运输队,顺利的进入了伊希姆城。当大家都认为,平安无事的时候,伊希姆城内发出了一声巨响。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极外刺耳。
“什么情况?”守城的城卫军的注意力都被城内的巨响所吸引。
“动手!”突然,在他们身边传来了一声怒吼。
“噗嗤!”“噗嗤!”守城的两个班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进城的运输队中的两百多苦力和马夫就从马车底下抽出刺刀,把他们给戳了个透心凉。
“呯!”一看到城门下方,情况不对,城头的城守军反应了过来,立刻开枪示警。
不过现在示警已经意义不大了,城内已经“乒乒乓乓”的枪声不断。“少尉,你看那里!”城卫军的排长在城头顺着身边士兵所指的地方,眺目远望。城外,肉眼可见的地平线处,一股黑潮正在席卷而来。不消半分钟,就已经呼啸到了城下。
“看样子是白俄的蒙古骑兵!他们怎么会杀到这里的?”他能认出这些骑兵是蒙古人,并不稀奇,城下的骑兵,多戴皮帽,而白俄的哈萨克骑兵和苏俄投降过去的骑兵则多是戴呢子帽。
他看着城下,虽然蒙古骑兵所骑的战马不如苏俄骑兵,但万骑冲锋一样气势不小,况且城下漫山遍野的都是蒙古人,无边无迹,肯定超过了万人。
城卫军的少尉排长听到身旁各人呼吸有些沉重,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我们降了吧!”憋了半天,只见对方开始蜂拥向城内,少尉排长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伊希姆草原的一处荒原上,三千苏俄骑兵一人双马以几乎笔直的线路,朝着伊希姆城飞掠而来。
“恩?”突然之间,其中的一名留着络腮大胡子,高级军官模样的骑士,突然眉头一皱,朝着右侧远处的天空看了过去。
这一行人正是从秋明赶来的苏俄援军,而这名留着络腮大胡子,高级军官模样的骑士就是刚刚被授命为乌拉尔军区司令员的叶戈罗夫。
叶戈罗夫原本是苏俄南方战线司令员,可是他的名声却没有他的搭档那么出名,他的搭档就是日后声名赫赫的斯大林。叶戈罗夫当年在苏俄内战时期,因剿灭白俄军主力有功,而调至莫斯科,原本是不该让他再到前线的,可一来他自己闲不住,二来莫斯科高层的争斗已经日益公开化。苏俄现在的两线开战,眼下主要战场设在了乌克兰,而这路军队的统帅已经由苏俄军队的“战神”托洛茨基担任了。于是斯大林一派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自己一派的叶戈罗夫给挺到了乌拉尔地区司令员的位置。算是掌握了十三万大军的军权。
即使如此,斯大林他们还是担心叶戈罗夫手下的实力不足,原本是给叶戈罗夫上任保驾护航的一个步兵团编制,硬是因为斯大林他们的要求,从莫斯科附近的骑兵营中调来了大量的战马,保证了叶戈罗夫麾下能够凑出一支人数三千人的加强团,而派发的装备却是骑兵师的。
甚至斯大林他们还是不满足,在保证了三千一人一马后,还从马厩里又给每人配发了一匹辅马,算是在拖了最需要骑兵的托洛茨基的后腿的同时也保证了叶戈罗夫麾下机动力的富余。
对此,叶戈罗夫一开始还颇有微词,毕竟把骑兵用在乌克兰平原上总比用在乌拉尔山脉中要好,后来还是斯大林他们好说歹说,又到处筹集物资,这才让叶戈罗夫用战马驮着能够装备一个山地师的物资才安心的从莫斯科出发。
而叶戈罗夫也不愧为一员苏俄的悍将,刚到乌拉尔地区就下令,突出乌拉尔地区,给在新西伯利亚城立足未稳的白俄军以沉重一击。要不是乌拉尔地区的白俄残匪从山里跑出来,把事情给搅黄了。在面对来势汹汹的苏俄精锐面前,当时的赵云和罗科索夫斯基只能选择暂避锋芒。而事后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已经将军队整编,站稳脚跟。叶戈罗夫没有一味强求战绩,而是在秋明-伊希姆-鄂木斯克挖掘三道防线,以防卫乌拉尔地区的工业、农业受到白俄的骚扰。
而事实证明他的策略是对的,如果从正常的角度来分析,白俄军的人数比苏俄军队高出三倍,粮草的消耗也比苏俄军高的多。在1923年这样荒年的背景下,据守不出,让士兵多下田务农,等白俄军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出兵,比一味的进攻要好的多。而且突出乌拉尔地区,也意味着进入了西西伯利亚平原,对于骑兵的发挥也占到了地利。
事情到三天前也的确按照他的部署在发展,可三天内的变故,令叶戈罗夫差点急白了头发。秋明-伊希姆-鄂木斯克三道防线,由于时间原因,只有秋明-伊希姆防线已经完工,鄂木斯克只是驻有重兵,做为战斗突出部而存在,以它为中心的鄂木斯克防线在国内调来的20万民夫的日夜赶工之下,还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完善。
可在两天前,突然原本一日一报的鄂木斯克方向就没有了信息传来。而接下来,伊希姆城也突然失去了联络。还好伊希姆城离秋明比较近,昨天下午得到消息,说是伊希姆境内出现了大量的白俄军队,他们以运输队为幌子诈开了城门,又以骑兵为先锋,突破了伊希姆城,杀害、俘虏了城内的高级军官,并以此为中心,向两翼扩展,在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听到这里,叶戈罗夫当时就眼前发黑,伊希姆城别看只是一座小城,但却是伊希姆防线的中心,城内有着完善的军事高层构架,是鄂木斯克防线完善前的前敌总指挥部。
这里被突破了那么意味着死守伊希姆防线已经意义不大。所以叶戈罗夫决定前赴前线,接替伊希姆前敌总指挥部的职能,将伊希姆防线的部队带回第三道防线,也就是自己的驻地秋明防线。至于鄂木斯克是否失守,叶戈罗夫并不担心,毕竟那里驻有重兵,凭着鄂木斯克城类似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城防工事,白俄要去啃,不死上个十几万根本啃不动的。
而且鄂木斯克州的工业产值占其城市总产值的70%,是俄前20个发达城市之一,军工产值占其大部。如果按照制造产品的数量在俄国国内排顺序的话,那么鄂木斯克在俄罗斯排第四。在莫斯科、彼得堡和叶卡捷琳堡之后。所以和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这样以学院和研究院为主的城市相比,鄂木斯克城就是一座为战争服务的城市。
白俄军有能力围困,这叶戈罗夫相信,但如果白俄军去进攻的话,那反而是叶戈罗夫求之不得的事情。
253 求援
不过,不担心鄂木斯克城,叶戈罗夫却一路担心着伊希姆防线和鄂木斯克城外的那些苏俄军队。自从白俄军进驻新西伯利亚后,苏俄对于西伯利亚的控制,也就是这三道防线了。而且在这前两道防线上还有苏俄近7万士兵和20万从国内征发的民夫,这些人力和地盘可不是叶戈罗夫说丢就能丢的,只要还有一份希望,叶戈罗夫都希望能够挽回。
从秋明出发之后,打定主意先去伊希姆城的叶戈罗夫一行便披星戴月的直接朝着东方前进。
此时叶戈罗夫这一行人已经在伊希姆平原之中赶了数十小时的路,距离伊希姆城已经只有三百里不到的路程,最快的话,应该一天之内能够到达了。
一路上叶戈罗夫都是闷头赶路,而这一路上,叶戈罗夫一行虽然也凑巧遇到过三拨队伍,但是对方也并非是白俄军,双方只是交换了一下信息就擦肩而过。叶戈罗夫的队伍都是骑兵,而且还是一人双骑,行军速度极快,如果带上这些带着瓶瓶罐罐从前方撤下来的队伍,那速度就成了蜗牛了。
叶戈罗夫随便指了一处地方,让他们集结,自己却心急如火的继续向前。沿途得到的消息,可谓是兵败如山倒。由于伊希姆城被内外偷袭得手,白俄西征军由此撕开了苏俄的伊希姆防线。可白俄军的进攻还在其次,失去了统一领导的苏俄军队,有的准备撤往秋明,有的准备就地死守,等待新的指示,有的准备自主出击,夺回伊希姆城,这一番苏俄军队自行的调动,导致整个防线上苏俄军队的布置完全成了一盘散沙。
由于这个时代通讯上的落后,苏俄白俄又都属于俄国的武装,脱了那层军装谁也分不清谁,于是整个白俄的前锋和苏俄两道防线上除了驻守鄂木斯克城的1万7千人外,十几万人全部搅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或者说是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停止前进!”虽然这一日间,一行人都是在伊希姆平原上赶路,对外界的情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根据反馈得到的信息,再加上各路军队的溃败,这一行人光是用脚趾头想想,就可以猜想得出此时苏俄军队的两道防线上已经卷起了什么样的狂澜。同时,防线失守的消息已经不再局限于这支队伍的高层扩散了,即使军队行军期间不得交谈,但偶尔休息的时间还是让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三千人的队伍。而此刻见到叶戈罗夫得到前方哨骑的情报后,突然这样的反应,整支队伍都是马上有些紧张的朝着叶戈罗夫望向的方位望去。
只是数个呼吸之间,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和战马的嘶鸣声远远传来,数名苏俄骑兵打扮的骑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这数名骑士的后方,又紧跟着数十名御使着上百匹战马的蒙古骑兵。
“后面的是蒙古骑兵,看样子是对方的侦查骑兵,在追赶我们的人。”
众人的神情明显一松。此刻虽然隔得尚远,还看不清那些骑士的面目,但是看前方那数名骑士十分仓皇的样子,很明显是不敌后方的那群蒙古骑兵,在拼命逃遁。而且蒙古骑兵在看到叶戈罗夫他们的苏俄大队人马后,也没有拔马就跑,依旧不紧不慢的迫近而来,一直到了队伍两三千米处,才小跑的转向。
片刻之后,那数名仓皇逃遁的骑士已经差不多可以看清面目,这数名骑士全部三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身上却都是穿着呢子军装或是皮衣,从这些军装和皮衣的样式来看,似乎这数名骑士都是一个部队的骑士。“你们是什么人?”叶戈罗夫这方有人这样的大喊。
不过还没等叶戈罗夫这方回应,对方就已经喊了起来,“不能放跑这些蒙古骑兵,他们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这几名骑士还算不错,你们去帮他们对付了那些蒙古人,顺便打探些消息。”原本叶戈罗夫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这些骑士的到来,但是听到这数名骑士的大喊之后,叶戈罗夫的面色却是一缓,对着其余人说了这么一句。
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有些骑士要是毫无战意,只顾仓皇逃遁,被敌人追赶,说不定就直接溃败了。对于此种逃兵,叶戈罗夫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说不定反而顺手毙了,以正军心。可现在看来这寥寥几骑,还是有战斗的意志的。
不去管那些远远逃遁的蒙古骑兵,叶戈罗夫这方看到对方逃遁后,早有数十骑追了出去。而眼前的这数名骑士迅速被解除武装带到叶戈罗夫面前,看着他们死里逃生,还有些目瞪口呆,叶戈罗夫淡淡的问道。“你们是哪里的队伍?”
“我们是鄂木斯克城派出的侦查骑兵。不知贵部的番号,多谢长官今日的救命之恩。”听到叶戈罗夫这么问,领头的壮汉顿时回过神来,看到对方身穿高级军官的军服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敬礼答道。
“鄂木斯克城派出的侦查骑兵?”叶戈罗夫看了这几名骑士一眼,“我们是秋明派出来策应的队伍,你们鄂木斯克城的侦查骑兵跑到伊希姆城的西面来了?”又说了这一句之后,叶戈罗夫看着这几名骑兵,也不问这数名骑士怎么会被蒙古人追赶,只是接着对左右说道,“这些都是白俄的奸细,全部毙了。”
“长官,我们不是奸细啊,你们是秋明派出来策应的队伍?我们就是被派出来找你们的。”听到对方二话不说,就要把他们全部拉下去毙了,这些自称是鄂木斯克城派出的侦查骑兵全部慌了神。战死是一回事,被自己人当做是奸细,然后全部毙了,那就死的太冤了。
“找我们的?”叶戈罗夫微微阴沉了一下,制止了左右,看着领头的骑士问道。
“是的,长官。我们其实是奉鄂木斯克城城防司令的命令,前往秋明报信的。这是我们城防司令的手令。”领头的骑士说完,随即扯下自己的外衣,从夹层中掏出一份书信,递了上来。
证实过手令上的印信后,叶戈罗夫的眉头顿时不可察觉的一皱,这是一封鄂木斯克的求援信,虽然信中只有寥寥几句,但是鄂木斯克却提到了一个问题,城内的粮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大部分,只能坚持一个半月了。也就是说如果秋明的苏俄军队在一个半月内无法开到鄂木斯克城下,打通粮道,那么鄂木斯克除了饿死,就只能开城投降了。
看了眼身前的鄂木斯克侦察兵,叶戈罗夫愠怒的问道,“那你说说鄂木斯克城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现在想要去伊希姆城,你们知不知道最近伊希姆城周遭有什么敌人的大股部队,还有现在此城是在谁的手里?”
“大股部队?”这数名骑士微微一怔,互相望了一眼之后,领头壮汉有些犹豫的说道,“不知道诸位长官是想打听些哪个方向上的大股部队?我们昨晚还在伊希姆城,知道一些情况。”
“什么叫做哪个方向上的大股部队?你们昨晚还在伊希姆城?我们这一路前往伊希姆,到底会有什么麻烦?”叶戈罗夫看着此名骑士问道,“不知现在这伊希姆周围,是否还有许多白俄的骑兵活动?”
听到叶戈罗夫连连发问,鄂木斯克的侦察骑兵们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我们连一共六十五人是三天前在鄂木斯克被合围之前,突围出来的,像我们这样的队伍当时一共派出了十四支,后面是否还有派遣,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眼下我们连一路分头突围,跑到这里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至于其他队伍的去向,我们也不清楚。”说到这,领头的壮汉看了眼叶戈罗夫,发现对方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就继续说道,“在我们突围之前,从鄂木斯克城下一共过了两波队伍,第一波大概只有两万人,全是骑兵,第二波大约五万人,还是以骑兵为主,不过骑兵中已经有很多是骑着骆驼的了,而且还有很多马车随军行动了。围城的是第三波,足足有十五万人,大部分都是步兵,应该是白俄军的主力,因为看到他们大量的随军火炮了。不过昨晚在伊希姆城时听说还有一波大概也是十五万人左右的队伍,是越过鄂木斯克城,直奔伊希姆的。哦!对了,伊希姆城已经被我们的队伍给夺回来了,我们昨天才从那里离开。”
“被夺回来了?”
“是的,据说他们的两万骑兵已经突出伊希姆城,趁着我军没有反应过来,继续用诈开城门的老套路突破周围的城市,而他们身后的五万大军则负责从两个方向撕开伊希姆防线,所以城里留守的白俄军并不多,所以我们的一个步兵团才在昨天傍晚夺回了伊希姆城。”听到伊希姆被夺回来了,叶戈罗夫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伊希姆防线被中心开花,一举突破令叶戈罗夫失眠了好几天。
254不归
如果现在据守伊希姆就等于把白俄的七万前锋军队,困入了伊希姆-秋明两道防线之间,而在这两道防线上苏俄军队除去防守的队伍还可以调出同等兵力的队伍来围剿他们。
众所周知,白俄军的精锐很少,而前锋一般都是由精锐的军队组成,所以别看白俄军在鄂木斯克城下有十五万,同时还有十五万正在向伊希姆行军,可这三十万大军中到底有多少支枪,有些什么装备,又有多少能打会打的军队,就是天知地知了。
毕竟,叶戈罗夫由于情报上的缺失,还不知道欧洲的沙俄份子已经和白俄联手,把原本藏匿的一些军火库的位置都告知了白俄西征军。
在叶戈罗夫看来只要灭了眼前这七万白俄军,此次的困境就能一举翻盘,即使无法消灭,据守伊希姆的话,也能让鄂木斯克防线上的那些民壮和军队撤回来。这些民壮在苏俄这里除了做苦力,还是优质的兵源,但放在白俄那的话,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如果叶戈罗夫放弃了他们,就等于送了白俄十几万的兵源。
“那是?”就在叶戈罗夫询问那些侦察骑兵的同时,刚刚去追击蒙古骑兵的方向,又再次传来了轰隆隆的水浪奔腾声。
“恩?”
叶戈罗夫的眼中,顿时也显出了惊疑不定的光芒。
此刻那远处的天际之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多黑点,好像朝着叶戈罗夫一行人的方位移动而来。
“是白俄骑兵!”刚刚出去追击的苏俄骑兵,一路往自家队伍狂奔,一路高喊。
“是白俄骑兵的主力,看起来绝对不止一万?”片刻之后,叶戈罗夫这一方所有的人看清,那些黑点都是一头头的战马,而战马的马背上有的伏着骑士,有的驮着物资。
“战马过万了,但是人数绝对没有上万!”看到对方和自家一样也是一人双马,苏俄这方不少人看向了自家的头头,叶戈罗夫。
白俄的骑兵即使人数占优,但是以叶戈罗夫手下从莫斯科带来的精锐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一挑五,有些夸张,但是一挑三还是没问题的。但是眼下是消灭这些白俄骑兵还是驰援伊希姆,这个问题摆在了叶戈罗夫眼前。
叶戈罗夫身边的人都没有在这个时候插嘴发问,而是因为信任,任由叶戈罗夫静静的在那里思考了一分钟,“全军突击,冲散他们后,继续驰援伊希姆。”叶戈罗夫沉思过后,下达了攻击命令。苏俄的高傲,叶戈罗夫以往的战绩,令在场是苏俄骑兵将对方这种级别的骑兵自然不放在眼里,想要全歼也不是问题。但是一路从秋明出来,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是败绩,这已经影响到了整支队伍的士气。所以叶戈罗夫准备拿他们出出气,振奋一下军心。
当然这也是基于装备上的考虑,叶戈罗夫此次从秋明出来,打的是接替战场指挥的主意,如果伊希姆城失守,他是绝对不会用骑兵去攻城的,所以重武器一件没带,只是随军带了二十门轻便但威力较小的三七步兵炮,用于必要的时候。所以,此次根本就不需要往常战斗前的炮火准备,叶戈罗夫选择了直接冲锋。
叶戈罗夫不是不懂军事是小白,1901年志愿入伍的他,1905年毕业于喀山步兵土官学校,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在那个时期任连长、营长、团长,1917年晋升为上校。1918年参加苏军。
在国内战争期间,1918年8月率领部队在巴拉绍夫、卡梅申地段同克拉斯诺夫哥萨克白匪作战,10月以原部队为基础组建了南方面军第9集团军,12月起任第10集团军司令,该集团军参加了察里津保卫战并为击溃哥萨克白匪做出了重大贡献。1919年5月,邓尼金的大部队强渡萨尔河,他指挥骑兵第6师对敌发动冲击,歼敌近3个步兵团。1919年10月初,当邓尼金的进攻对莫斯科造成实际威胁时,他被任命为已成为苏维埃共和国的主要方面军的南方面军的司令。为了解除威胁,他选择了翼侧向中心突击这一战役机动战术,以达到对敌军主力的合围。他在此次行动中,特别注重大胆使用骑兵大部队。1920年也是由他制定并实施了基辅战役方案。他认为,在敌人占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应重视突然性、集中兵力兵器于主要突击方向、果断的机动和最合理的使用骑兵第1集团军。
所以,在使用骑兵方面,叶戈罗夫在苏俄国内据有无可比拟的权威性。此时叶戈罗夫下了冲锋的命令,但这个冲锋,不是一股脑的冲过去,也是要讲点战斗队形的。收到攻击的命令后,苏俄军队平静的做着战前的准备,两支五百人的队伍,分散到了两翼,从高空看,苏俄骑兵的队形变成了一个锥子形。等他们刚刚就位,只见远处的天空已经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变成了黄蒙蒙的一片,虽然白俄骑兵只是一人双骑,甚至是一人三骑,但是一头头戴着眼罩的战马,铺天盖地而来,声势却是极其的骇然。而远处视线所及的天际,还是有黑点在不停的奔来,看起来这群骑兵所拥有的战马数量,已经至少在两万头以上了。
“按照他们的速度,有个三四分钟的时间,就会和我们接触了。”叶戈罗夫略微整了整自己的军服,对着身边的军官道:“告诉前面的人,我们在这里逗留个三四分钟的时间,然后就继续往东赶路。这些敌方的战马,能随手牵过来的,就随手收集起来,虽然比我们的马差点,但是用来做辅马还是可以的。”
这支队伍是叶戈罗夫从莫斯科带出来的,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周围的人,听到叶戈罗夫这么说,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怎么说话,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到来。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过后,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白俄骑兵前锋已经距离叶戈罗夫的苏俄骑兵军阵只有两三千米的距离,而飞驰在前方的白俄骑兵也都已经感觉到了叶戈罗夫这批骑兵的不寻常。
原本这群骑兵摆出的是一个零散的阵型,整个行军的队伍大概覆盖了有至少七八里的范围,但是感觉叶戈罗夫一方的不同寻常之后,飞驰在最前方的白俄骑兵全部都是撇开了沿途行军所用的辅马,在飞驰的马背上将自己转移到了一直保留着体力的战马身上。一路速度不减的朝着叶戈罗夫一方涌来,而整个前方的白俄骑兵阵型收缩起来,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团黑云在前端形成了一个尖锥的形状,朝着叶戈罗夫一方的锥子冲撞过来。
“冲锋!”看到白俄军已经进入了状态,势头一发不可收拾,苏俄骑兵也开始慢慢的小跑,将马速提起来。
但几乎就在这些白俄骑兵最前方那个尖锥形状和苏俄的锥子相遇不过百米之时。“轰!”一排排的子弹就已经将最前方上百骑白俄骑兵打散了。
原本以苏俄骑兵的本事,和别的骑兵对敌的话,也是要在一百米以内的范围,才可以准确的锁定,提高射击精度。但是现在对面的这些白俄骑兵的数量太多了,就好像放学后一座女生宿舍楼下面,密密麻麻全部挤满了人头,随便丢一块砖头下去都会砸到人一样。现在苏俄骑兵只要稍稍瞄准方位,只要不是打上打下,随便打偏都能命中目标,打在这些白俄骑兵的人群里,这才是正宗的“扫射”。而前方的白俄骑兵就算运气好能够闪开,后方的许多白俄骑兵也是根本来不及闪避,骑枪的射程虽然近,但也不止百余米,所以基本上每一排光焰从叶戈罗夫阵中爆发出来,对方都至少有十余名白俄骑兵掉落下马,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苏俄军大量杀伤了对方前两排的骑士后,双方骑兵终于拉近了距离,而一直挨打的白俄军也有了还手的机会。
“乒乒乓乓!”的枪声不断,可是当前几排白俄军倒下后,后续的骑兵缺没有跟上,而是一群大约百来匹无主的战马,一个劲的向苏俄军队奔了过来。
这一突发的情况,令苏俄骑兵一阵错愕,一边控马避开这些横冲直撞的马群,一边继续向马群身后的白俄骑兵射击。
“是自由骑士团!”刚一交手,叶戈罗夫这方就有人喊出了对方白俄军的番号。对于白俄军麾下的五大骑士团,叶戈罗夫当然知道,刨除因为季节原因,而只能驻守乌兰乌德的哈士奇骑士团外,另外的四支队伍都被暂时拉到了西征军的旗下。
相比在白俄骑士团中排名第四,有教会骑士团之称的自由骑士团,叶戈罗夫更希望遇到的是人数更少,由流亡西伯利亚的哥萨克组建的残废骑士团。因为和自由骑士团相比,至少残废骑士团的战术更“人性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