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他到底做了什么
要说看到此刻羽东那认真严肃的表情,秦震还真是觉得略有些惭愧。大概、可能、或许……这两天还真是有些冤枉他了。
口口声声批判着羽东最近不务正业,沉溺于“浪漫之都”。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干正事儿啊!而且看起来收获还不小,把要偷的东西、东西的位置……都已经摸的十分清楚了……
趁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秦震颇有些犯罪团伙偷鸡摸狗的感觉……而且真要是说起来,他们几个已经应该算是“惯犯”了……
羽东现在可考虑不了用什么手段光明不光明的问题,他双眼凝神认真的眺望着桥下的那个大风车,然后对大家低声的解释着:“这一段依山傍海的滨海路,全长33公里。在这33公里的地段内,有三个造型各异的大风车。一般来说,这样的风车都是被当做一种风情建筑成为海滨风景之中的一个亮点。可是据我调查,这三个大风车里,却都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秦震有些惊讶的看着羽东问道:“这几天白天晚上的,你就围着这几个风车转了?最后才锁定的犯罪地点??”
羽东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秦震用的这个词汇很是不满意。不过他还是一边准备下车,一边对他们大家说道:“一会儿下去见机行事,这种地方为了避免此地无银的嫌疑,绝对不会有太招摇的警卫看守。可事关机密文件和物品,也还是得小心为好。”
嘱咐完。羽东就下了车。那黑色的衬衣在夜里海风的吹拂下,还真是很有夜行衣的味道……
跟随着羽东自桥头翻身而下,下面这一段是没有路的山壁。只有下了这片山,才能到达那段似乎是凭空出现的石子路上。
不过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这点儿攀岩爬山的活动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就连那一向恐高的老顾,也都像个长臂猿似的,动作十分灵活的一路向下攀爬。
所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段石子路上。从这里看这个风车,就更清楚了。全部由石头堆砌,几层楼的高度。就好像是一个海中灯塔。巨大的风翼至少得有十几米长。虽然静静的一动不动,但是却有静中有动的灵活感。
蜿蜒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入海,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横堤。这座屹立于海中的风车建筑,就好像是一处被遗弃的童话。梦幻。却又触不可及。
秦震他们走上横堤。只听两侧海浪一阵阵的发出深邃悠扬的声响。看着那座古老沧桑的风车建筑。不禁有些感觉背脊发寒。那阴森森的氛围,实在很像是闹鬼的所在地。
这时姜旗忽然指着风车的第二层那唯一的小窗子低声惊道:“东少,那里有人!”
大家慌忙的抬头看去。那第二层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恍惚有了一丝微弱的灯光。一个长发女人的侧影,如同剪影似的映在窗上。
试想一下,在黑漆漆的大海上,一个看似废弃的塔楼里,忽然冒出来了鬼火一样的灯光,然后一个长发女人的轮廓陡然浮现……
秦震只觉得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这地方可比俊天那707研究所恐怖多了。最让秦震觉得费解的是,为什么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接二连三遇到的都是女人?就连此刻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也是一副曼妙身姿的女儿身。这到底是他们哥几个儿的桃花运开始旺盛了,还是女鬼这一关在劫难逃了?
老顾这时候在羽东的身后颤声说道:“东、东少啊……楼上那娘们儿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估计她肯定是专门在夜里勾/引过往的行人,然后吸引男人走进去,最后都被吸光阳气而亡……”
听到这里,秦震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恼怒的低声斥道:“你他娘的又以为咱们是到了兰若寺了是么?你还指望着里面住着一个我见犹怜的聂小倩呢?!告诉你,小倩没有!姥姥倒是说不准!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闭嘴别说话了,要不然直接把你喂姥姥去!”
老顾委屈的眨巴了眨巴眼睛,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了。此情此景,他能想象到的,可不就是他刚刚说的那种情况吗。
秦震不相信什么吸人阳气的女鬼存在,他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二楼上的身影,然后对羽东问道:“你确定这里是你所说的那什么神秘地点吗?就算是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而不可以安排严加看守吧,可也总得弄个老爷们儿来看着这个地儿吧?如你所说,那么重要神秘的地方,就派一个女人在这里??这……不太现实吧?”
羽东听后,默默的转过头看向秦震,然后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问道:“何希……还没让你长了教训吗?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有的时候,看守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一个女人,能顶上一群男人。”说着,羽东又看向了那石头风车的第二层。
秦震被说的有些尴尬,羽东这话说的明显有一些嘲笑和戏谑!可也别说,这里面要真是有何希那样的女人,还真就确实能顶的上一群男人。
片刻,羽东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转身对大家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东西到了手,我很快就会出来。你们密切留意周围,甚至是留意海里。别让人靠近就行了。”
“你自己??”秦震有些不解,大伙既然一块儿来的,怎么能他自己去呢?可是后来想想吧……这风车建筑的内部空间本来就不会太富裕,要是他们几个人一起进去,真要是打起来估计都施展不开拳脚。更何况……和一个女人动手,用的上四个大老爷们儿……那好像也不太光彩。
老顾可能也是因为上面是个女人,所以没执意和羽东一起上去,而是低声对羽东说道:“没事儿东少,我们哥仨给你把风!就一个小娘子,有事儿你就大叫!我们马上就冲上去!”
“……”秦震听着这话总觉得很别扭,就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事值得羽东大叫?该大叫的,是那个“小娘子”才对吧??
羽东似乎根本就没想老顾的话,他很正经的说道:“记住,这次咱们必须安静的来,安静的走。这里一旦惊动了太多人,咱们就出不了大连市区了。”
“怎么……这次的任务可是那老爷子亲自指挥要咱们来办的。难道上面那中央还摆平不了地方吗?”秦震不明白,以羽东的身份,和这次任务背后的主使者的背景,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偷”的??只要他一句话,各个地方上还不都得积极配合?地方响应中央嘛!
可是羽东却摇头道:“这不是上面的问题。这里一旦惊动了,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都会知道这地方不单单是一处景致。那将像是一个豁口一样,会越来越大,直至包裹不住任何秘密了。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无声无息,不要再让黄渤海的事情扩大知情范围了。”
秦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于大局或政治这方面,他无法完全理解。毕竟,他的身份是百姓。任何事情都会从老百姓的眼光和角度出发,这一点,是他们和羽东本质上的不同。
那二楼窗边的人影还停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人,又好像那本来就不是人……
羽东悄悄的拉开了那扇木门,身影瞬间就隐于了黑暗之中。剩下秦震他们三个人在门外,皆是紧张万分的注视着四周。
其实按说里面如果就一个女人的话,他们不该那么紧张才对。可秦震总觉得这个地方过于诡异了……而且自从见识过了何希之后,秦震总觉得女人要是打算要起命来,可能会比男人、甚至是怪物还要轻而易举的多……
按时间来算,羽东此刻已经应该到了二楼了。可是上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他们三个人是越来越着急!
只是羽东吩咐过了让他们在下面等,又谁都不敢擅自上去,只能在外面来回的走着,一分一秒的心急如焚!
忽然!
二层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女人轻声的“啊……”
那声音极轻、极微弱,甚至这样听起来好像有些暧/昧……
三个人迅速转身朝着风车的二层看去,只看见了一个身影向后躺去,并且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又是一声“啊……”
那声音还是很轻,很低,像是一种微弱暧/昧的呻/吟,可是又像被人捂住了嘴之后所发出的轻呼。
三个人并排站在风车下,仰着头,张着嘴,全部都傻了!!
他们刚刚也许能够想象出这塔楼里发出任何一种声响,比如摔、砸、打斗等等……却从没想过竟然会发出这种声音……
等了半晌,那上面就好像是从来没有人一样,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了。
老顾呆呆的看着那窗户,幽幽的说了句:“刚、刚才那是什么动静……?我靠……东少到底在上面干什么了……?”
说着,老顾还难掩惊讶的看了一眼秦震……
可秦震现在也是困惑无比,惊诧万分!是啊……他到底在上面干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玉碗
在秦震他们三个人心急如焚的等待之下,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
随着那扇木门再次被打开,羽东从里面淡定从容的走了出来。
他把手中的一个不大的黑袋子扔给了姜旗,然后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子、系着扣子,若无其事的说道:“走吧。”
秦震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宜久留,他非得薅过来羽东好好问问他不可!为了顾全大局,到底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情绪,先和大伙一起回到了桥上,上了车。
等到车子驶离这片地区,确保了他们已经绝对安全了之后,秦震这才冷着脸对羽东问道:“你要的东西都到手了?”
羽东莫名其妙的看了秦震一眼答道:“到手了啊。”
“那上面确实是个女人??”
“嗯,是。”
“你们就没打起来??”
“没有。”
“那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既没有发生冲突,又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的?!”秦震实在是忍不了了。
可羽东却没什么反应的回道:“用了一点儿小手段……”
听到这里,秦震终于愤怒的咬牙道:“你大爷的,你得到的东西里边还有意外收获怎么着?!你是真当我们哥仨是给你把风的了是吧?!早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羽东开着车,又莫名其妙的看了秦震一眼。好像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秦震心说,好小子,你别的没学会,这偷鸡摸狗,装傻充愣倒是和老顾学的真不赖!
这事儿要是憋在心里的话,非得憋死秦震不可,所以他索性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对那姑娘做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顺利?!”
“废话,要不然你能指望那东西自己到咱们手里来?”羽东理所当然的说着。
秦震已然是分分钟也控制不住了,他强压怒火的问道:“那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直以来觉得羽东是个正人君子。虽然说有时候不得已而为之会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不应该做这么苟且之事吧?人家一个姑娘独自执行这种任务,已经是够可怜的了。他偷东西也就偷了,怎么还能……
秦震是越想越气愤,可羽东却扫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打晕了。”
“……”
“我把她打晕了。东西才到的手。怎么了?”羽东冷声问着,可是眼里却有一丝玩味的表情。就好像平淡的时光太无趣了,他也想看看某些人在自己面前如跳梁小丑一样的模样。
“打、打晕了??”秦震结结巴巴的说着。
羽东冷冷一笑道:“嗯。要不然呢?”
“我……”
“你以为呢?”羽东森冷的目光和语气咄咄逼人。
在后面的老顾和姜旗实在是看不下去惨败的秦震马上就要体无完肤了,赶忙插嘴替秦震解释道:“这个……东少啊,刚才我们听到了一些……奇怪且可怕的动静……还以为你们在里面……殊死搏斗呢!所以我们都比较担心你……”
羽东怎么能看不出他们的意思,于是他对着后视镜微微勾起了嘴角道:“那风车里的女人,功夫是真的不差。从我上楼,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我不想正面发生冲突,所以就用了一些手段偷袭了她,打算把她弄晕之后赶快拿东西走人。可没想到,我攻击她的哑门穴竟然没有使她彻底晕过去。没办法,所以我才第二次点了她的风府和玉枕两穴位。”
“你……是捂住她的嘴了?”秦震尴尬的问着。
“不然呢?”羽东故意挑起狭长的眉眼反问着。
“呵……呵呵呵……没、没有,东少好本事,东少好功夫!怜香惜玉、君子气魄!不跟姑娘直接动手……好样儿的,好样儿的……”秦震胡言乱语的应和着,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几天的各种奇葩误会,好像是格外的多。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秦震啊。那何希吧,刚开始“化身”钢管舞妖艳舞娘,那魅惑众生的勾人模样,谁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羽东吧,一个人上了塔楼,接下来就听见了那个姑娘两声“怪异”的轻叫……这种误会,能怪秦震嘛?
再说了,秦震这也就是不愿意继续追问了,羽东他进去的时候衣冠整齐,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解开了袖子的扣子?
可就在这时候,羽东却无意似的说道:“那个碗被沉放在缸底,我好不容易才捞到的。如果不是多看了一眼水面,还真是不容易找到它。”
“……”秦震差点儿没被自己刚刚的想法给噎死。原来他解开袖子,是为了往水里去捞那个碗……
秦震也不再多说了,听着车后座上,老顾和姜旗隐忍的笑声,秦震苦着脸看向了窗外。心里暗暗决定,跟这三个人的友谊,是必须走到尽头了!这都什么哥们儿、什么朋友啊……真是交友不慎!
就在这时,羽东却忽然收敛了玩笑感,很正式的说了一句:“墨裳介绍的人不错,不声不响的就献了投名状。”
“你是说……何希?”秦震不太理解羽东的意思。
而羽东则是浅笑了一下说道:“那塔楼里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而且档案和碗几乎是放在了同一个地方,好像就是为了让人方便拿走似的。整个辽东知道我们计划的人,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而且在那样的地方,能让一个女人放下戒备的,也唯有最熟悉的另一个女人。所以除了何希,你说还能有谁?”
秦震惊讶的瞪着眼睛:“你是说……她早就料到了咱们会来偷东西??特意给咱们提前打好了窝儿了?”
羽东微微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下子,让秦震对何希这个女人,更加另眼相看了。越发感觉墨裳说的是真没错,别看她是个女子,但是巾帼不让须眉,聪慧睿智又身手超群。简直就是妲己版的穆桂英。之所以说她是妲己版的,是因为她第一次出现的惊艳方式……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秦震每次想起何希,那个记忆犹新的夜晚,就都会浮现在眼前。
一边欣赏着这浪漫之都的唯美夜色,一边琢磨着那个神秘美丽的女人。回酒店的路。似乎走的特别快……
可饶是如此。等他们回到了酒店的时候,也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刚一进屋,老顾就迫不及待的关门拉帘儿,说要马上看看那个能“救命”的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若说别人不了解。他们几个人可是太了解了。老顾这哪里是好奇心?分明就是那见财起意的心又冒了起来。虽然没有那贼胆儿。但是贼心却一直没死过。
姜旗缓缓打开了那个黑色的袋子,拿出了一叠档案递给了羽东,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个碗。
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秦震他们不禁同时看着那个碗发出了一声很没见识的赞叹“哇……”
那是一个玉碗,形状和平时的碗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碗壁却薄如纸。拿起来在灯下观看,那晶莹剔透的玉璧,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惊叹!
玉碗虽然说是素面无纹,可是上面包裹的黄金龙形,却是雕刻精致,技艺高超!整个黄金龙十分贴合的包覆在玉碗碗壁上,犹如一体。
那些细致的龙鳞、云纹、水波纹,全部细如发丝。这样的雕刻技术,是得怎样卓越的手艺才能做到。
与寻常碗不太相同的地方是,这个碗的内部碗底,也镶刻着一条金龙。栩栩如生的宛如游曳在玉碗之中。如果这个碗里再倒满了水的话,波光潋滟,映照的那条碗底金龙更应该是活灵活现,宛在目前!
老顾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个金镶玉的碗,吃惊的说着:“天啊……这得多少钱……”
就这一句话,立马漏了怯。小市民的本相马上就暴露无遗。
不过秦震对这种东西却很清楚。只要是个真正的玉碗,几乎都要十几万以上的价格。当然,这价钱还只是普通玉碗。根据玉质、造型、雕刻、通透度、水头等各种综合元素考虑,价格就会更翻一层。
更何况现在真正的金玉合制品本来就很少见,那些千八百块钱就能买下来的东西,用坐骨神经想都能想出来是真的假的。树脂和玉石粉做成的东西,是如今市面上大部分的“玉器”真身。
可如果……是眼前这样的金玉碗,再加上了历史年代的话,那可真就是无价之宝了。
想当年定陵万历皇帝的墓一出土,三千多件耀眼的陪葬品中,只有一个金玉合制的玉碗独占其华。那天价的价格已经无需再多说,因为它已经被收入到了博物馆中。
本身就价值非凡的玉碗,加上历史时间,再加上出自帝陵,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金玉之中的无价之宝。
依秦震看来,羽东“偷”来的这个碗,论工艺、论手艺、论玉质、论雕刻,哪一方面都更胜定陵玉碗。
所以秦震小心的问了句:“这东西……什么朝代的?”
之所以秦震如此笃定这玉碗一定是来历不浅,那是因为古玉有着很多与众不同的特征。这玉碗无论是迎光入射、反射、折射、透射、衍射、漫射各个方面,皆是灵透宝光,凝脂欲滴。这绝对不是商场柜台里的玉器能有的瑰丽。
羽东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翻动着那叠档案,听秦震问罢,这才抬起了眼,淡淡的回了句:“战国。”(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红山古玉
秦震大惊的看着那个玉碗,不敢置信的自语道:“战、战国……?”
大概是由于秦震时常接触古物的原因,所以一提起这玉碗竟然是战国时期的宝贝,他不由得顿时就有一种差点儿闪瞎了眼的感觉。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玉碗要比传国玉玺的年代还要久远!这可绝对称得上是稀世之宝了。
没想到,当羽东看见了秦震那大惊失色的模样之后,又不紧不慢的添了一句:“你仔细看好了,碗,是战国的碗;玉,是红山的玉。”
这下子,轮到秦震的眼珠子差点儿掉进碗里去了!红山的玉?!红山文化距今6000多年了!远比战国还要远几倍!红山文化是华夏文明的一个重要时期,单单是这久远的年代,几乎就已经要追溯到山海经的传说时代了。
老顾看着秦震那夸张的神色,不由得很费解的打量了一番秦震,然后诧异道:“红山是哪儿?你那么惊讶干嘛?这东西很值钱么?”说着,老顾指了指秦震眼前的玉碗。
“值钱??”秦震十分无法接受的说道:“你那脑子里还能不能装点儿有用的东西了?你知道红山文化的重要性到了什么程度么?重要到它能确定了我们老祖宗是谁的程度!”
老顾听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傻笑了一下说道:“扯淡……”
秦震一听就不爱听了,马上很认真的对老顾强调:“我说姓顾的。你别拿无知当荣耀好吗?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在质疑中国的三皇五帝之说吗?中国的历史朝代向来都是从夏、商、西周、东周、春秋、战国、秦、汉这样以此类推排列下来的。从来没有人会在夏朝的前面加上炎帝神农和黄帝轩辕吧?
起初,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三皇五帝是传说中的人物,他们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才不会出现在中国历史的朝代表上。
可是后来,夏朝为第一朝代的原因,变成了仅仅是因为那是第一个世袭统治王朝。而如此的转变,正是因为这红山文化的玉,将华夏文明又向前推进了一千多年。为夏朝之前的三皇五帝之说找到了确凿的实物证据。你说,这是不是和老祖宗有关??”
老顾傻眼的看了看秦震,然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那、那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你说的那都快成了精的祖宗玉?”
被老顾这么一问,秦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还在悠然自得翻卷宗的羽东。
老顾不屑的哼笑了一声:“就因为是东少说的?”他这明显是在鄙视秦震。别看说的头头是道。但其实也是半斤八两,和他差不了多少。
“放屁!”秦震哪能这么就服输,他马上强找面子的说道:“过来,秦老板今天就让你开开眼。长长见识!红山文化的玉器。全部都是小巧精美型的。要是弄俩和你脸一样大的东西出来冒充红山玉。那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而且红山玉的最大特点就是薄且透,就好像这个碗,碗壁薄到无法想象的程度了。来来。你再仔细看看这龙形的雕刻。是不是没有爪子、没有角、只是简单线条?这也是典型的红山玉特征之一。红山古玉的硬度与和阗玉差不多,但是不管年代多么久远,它的天然沁色都非常轻,非常少。你看这些白雾状的……”
说到这里,秦震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吃惊的看着羽东问道:“这、这是……水沁?”
羽东懒懒的看了秦震一眼,然后略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我不是告诉你这碗一直在水里放着吗?那当然有水沁。”
羽东说的是云淡风轻,可是秦震却不由得联想起了很多很多至关重要的东西!
之前羽东说这个碗在水里,秦震误以为是它只有现在才是被放在水里的。可是通过秦震刚才的细致观察,他看到了玉璧里面有着云雾一样的白色水沁。这时候秦震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个玉碗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被沉在水里了……不然的话,是不可能出来这样的水沁的。
所谓沁色,就是指古玉的一种特征。它是一块古玉的年代标志,更是断定真伪的决定性特征。几千年的水土侵蚀,会在玉的表层和内部形成共生物质。这就是古玉的沁色。
不同地方沁出的玉,沁色也各有不同。比如这白色的就是水沁,黄色或黑色的是土沁,绿色的铜沁,更有那稀有至极的血沁,显得就稍微有些诡异了。
比较专业的人,从不同的沁色上就能看出这块古玉是出自什么地方。
而这个玉碗,就是出现在水里的。一般文物都是叫做“出土文物”这个碗应该叫做“出水文物”。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重见天日的,但是这碗很有可能是从海里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几个人这次的一行始终都与海有关吧,所以秦震这一刻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红山玉的战国碗,出自海底究竟是不是一个巧合……
羽东这时又懒懒的看了秦震一眼,然后略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儿像个古物鉴定专家。你说了那么多,最后怎么把自己给闷在里面了?你心里的疑惑,其实你自己就能解答。”
“我……”秦震倒是不惊讶羽东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么长时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被羽东一眼看穿心事的状况。
羽东放下卷宗,提示着秦震说道:“你一直在说红山文化,那红山文化都包括哪里?”
秦震稍稍想了一下回道:“呃……应该是赤峰、河北北部、大凌河、还有辽宁……”秦震忽然顿住了。
天哪,辽宁!他们现在就在辽宁,大连就在辽宁,那禹王九鼎也就在辽宁……难道这玉碗……也是出自辽宁的某处?
“这……都不是巧合,是吧?”秦震感到十分震惊的问向羽东。
羽东微微摊了下手说:“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只知道这玉碗一旦到了黄渤海下会有很大的用处。这里一切看似是巧合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巧合,还不太好说。”
老顾这时候忽然插嘴问道:“你们哥俩先等会儿……我先问问啊,这个玉碗要真是那么牛的话,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偷窃国宝啊……?”
“当然算啊。”羽东理所当然的说着。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就好像是拿了邻居一根葱两头蒜一样,一点儿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老顾两手一摊,甩着手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子算是摊上大事儿了!原来那些罪名都是被诬陷的,这回变成真的了!”
羽东笑着站起了身,拿起了那叠卷宗,卷起来敲了敲秦震说道:“看好了你的山海经,看好了你的驱山铎,看好了你的红山玉碗……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那何希何小姐就要来了。晚安……”说完,羽东还十分绅士的微微一笑偏了偏头。然后就拿着卷宗就走出了房间,看来……他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剩下秦震呆愣愣的看着大门口,回想着羽东刚刚的话……最终怒不可遏的冲着大门爆发道:“我晚安你妹!休息你大爷啊!你让我看守着这么多比我命还重要的东西,我他/妈还能休息的了吗?!夏羽东,你这个混蛋!”
看着秦震那几欲抓狂的样子,老顾赶紧安抚了一下劝道:“哎哎,兄弟兄弟,别那么大火气嘛……咱东少这几天日理万机的在研究着怎么偷国宝……他也不容易,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大不了我和大旗,我们哥俩陪你还不成么!”
秦震听的心里暖烘烘的,险些热泪盈眶。刚想说一句,还是发小兄弟够意思!老顾那就“呃”了一声接着说道:“我陪你是陪你,可是我得睡觉了……真的太困了……我就在这儿,肯定不走。你看好了那些……”
不等老顾说完,秦震就暴躁的怒道:“滚回你的屋里死觉去!我用你死觉陪我?你要是在这儿睡觉,那陪不陪我还有个毛用啊?!快快快,哪儿远滚哪。”
老顾是巴不得秦震说出这样的话,赶紧顺坡下驴的笑道:“啊,你看,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兄弟不仗义,是哥们儿你不领情。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的形象问题,明天开始,咱们可就要和你那良人同吃同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震总觉得老顾这最后一句话带着一种邪恶的笑意。
“同吃同住?你不怕她宰了你,你就那么干!”秦震至今想起何希那冷冰冰的刀刃,还不禁胆战心惊呢!那姑娘,可真是惹不得、碰不得啊!尤其像是秦震这种已经有了“前科”的,这一路更是得多加小心。不然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老顾回去睡觉之后,姜旗倒是很仗义的决定和秦震同守这堆要命的宝贝。其实倒不是为了防贼,而是担心他们刚刚的行动惊动了地方。只要明天一大早他们离开市区,一切就都好说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晨曦
其实就算羽东不撂下那样的话,秦震也不一定就能睡的着。他这时候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个玉碗,然后赞叹的对姜旗说道:“大旗,你知不知道,行家鉴定古玉向来都是远看玉、近看工。可是这个碗,无论是玉还是工,远近都是毫无瑕疵……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宝贝的宝贝……”
姜旗笑了一下,很实在的说道:“对这些东西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懂,秦震你可真行,能看得出那么多门道。”
秦震摇头叹了口气,把碗端端正正的放好之后说道:“就我会的这点儿玩意儿,完全得看是用在那里。放在我那店里,就是能保不赔。可要是用在夏羽东那……哼哼,我这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更何况,这天上地下、古今中外,还有他不懂的事儿吗?”
秦震颓败的说着,然后往沙发里一窝,带着一股垂头丧气、破罐破摔的模样。
姜旗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难得的偷笑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啊,也不是完全没有东少办不到的事……”
“哦?”秦震很好奇,那个全能选手还有办不了的事?
姜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你看,那何小姐的事情,不就得劳烦你出马了吗?我觉得类似这样的事……就是东少不在行的事。”
秦震一听到何希的名字,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害怕,总之这一想到明天开始就要天天面对面了。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
这大概与何希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形式有关系吧……当然,也和那个女人聪明厉害的那一面有关系。
其实姜旗说的也不算错,羽东他好像什么都能摆平,唯独在感情这方面欠了点儿人情味儿。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根本不是个人……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但是却有着一种“一笑天下兴、一怒鬼神哭”的凌然气势。
想起香格里拉的卓雅,秦震到现在还在为羽东觉得惋惜。只不过,两个全都“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许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样想来,墨裳的决定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像何希这样的女人,她可不是在大漠里口口声声喊着“东哥”的兰晴,更不是那出凡脱俗、温婉大义的卓雅。她的美,是致命的。柔美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比男人还要强大的内在。
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原则。这要是让她和羽东直接“接触”的话,最后的结果也许真是不会太愉快。他们两个人的个性都太强了,所以必须需要秦震这样性格的“中和”一下。这样,这个队伍才能更效率的一起走下去。
这时候秦震想起了羽东拿回来的那叠厚厚的档案卷宗。不由得问道:“大旗。你知不知道他拿的那卷宗都是什么?怎么他一个字都没透露呢?”
“哦。那应该是近百年黄渤海以及沿岸发生过的所有事件。在不在案的应该都在那里了。”
“百年??所有事件??那沿海公路交通事故撞辆车算不算?”秦震大惑不解的问着。
姜旗连犹豫都没有的说道:“算,沿海路段的车祸、**,天上的空难事故、海里的沉船事故。不管是正常的还是非正常的,卷宗都会明确记录下来。至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端倪……那就得看东少全部看完之后再下定夺了。”
“全部看完??”秦震吃惊的说道:“那他不得看到过年??要说他刚才手里拿的那卷看完了还差不多,可是剩下的那些……我看那一袋子还不得相当于几本辞海的?”
“那是自然,你想啊,一百年啊!黄渤海区域内海陆空所有事件都被记录在那上面,当然会有很多。不过没关系,东少天亮之前也就看完了。”姜旗自然而然的说着。
秦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旗,一脸的震惊和不相信。
姜旗笑了笑说道:“哈哈,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表情。一顿官场上吃饭应酬的时间,东少他竟然自己看完了《巴黎圣母院》……你知道的,东少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秦震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姜旗,结结巴巴的问道:“五百万字……!他一顿饭就看完了?!”
姜旗很自然的回道:“对啊,所以我说你放心,那点儿卷宗不是个问题。”
“那……他故意回房间就是为了静下心来速度看卷宗,而不是为了睡觉……?”秦震觉得自己好像又冤枉了他什么。
姜旗很大方的笑道:“咱们面前这几样东西可都是攸关生死的啊,你觉得……他可能让你一个人看着吗?咱这屋只要一有动静,他肯定是马上就能赶到的。”
秦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想他夏羽东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将所有东西只交给秦震一个人看管。那他的心还不得跟老顾一样大?
两个人闲聊着,又各自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也就是那么一睁眼一闭眼之间,天就已经大亮了。秦震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听见姜旗说出去一趟,只是那会儿实在睁不开眼,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就又睡过去了。
等到秦震再睁开眼的时候,只看见眼前离自己很近的距离竟然有一张脸……
等他清醒了过来看清楚那张脸之后,顿时就清醒了过来!那股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劲儿,就好像是在三九天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何、何小姐!!你、你怎么在我的屋里?!”秦震坐了起来,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人。
何希嫣然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来之前给东少打过电话了,他告诉我是这个房间,所以我就来这个房间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秦震发懵的看着四周,然后后知后觉的问道:“你、那你怎么进来的呢?”
“东少说了,直接推门就能进。确实,你没锁门。”何希好看的笑着。
秦震咽了口唾沫,低声咬牙骂道:“东少、东少、又他/妈是东少……夏羽东,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何希也不管秦震在说什么,就这样坐在窗边看着秦震。看的秦震觉得自己脸一阵发烫!一个老爷们儿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可见这位小姐的目光是得多有杀伤力。
秦震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道:“那个……何小姐你是不是先让让,我好去卫生间换件衣服……”
“等到了山里海里,可没有卫生间能让你换衣服。你得习惯你们的队伍里有我的存在,就在这儿换吧。”何希一边说着,一边甩手将秦震的两件外衣扔了过来。那意思就好像是,看看想换哪个,赶紧换吧。
秦震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天花板,最后绕过何希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虽然说何希说的没有错,他得习惯队伍里有她的存在。可是现在就让秦震在何希面前脱衣服换衣服的……还是有点儿困难。
所以,秦震索性选择不换了。这总可以吧?
何希坏笑了一下也没多说,就坐在了秦震的对面。她翘起了那修长的美腿,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晨曦。
今天的何希与那一天完全不同,一身紧致包身的衣裤,仍然将那傲人的玲珑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可是与那天的妖娆魅惑不同,这一身黑衣和那高高束起的长马尾,都透露着一种精干谙练的酷劲儿。
秦震正打量着,何希却忽然转过了头。慌乱之中,秦震只能连忙避开何希的目光,赶紧低头喝茶。
何希掩着嘴“噗”的笑了出来,在她的眼里,秦震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稀有物种,当真是“憨态可掬”。
就在这时候,门又开了。老顾从门口就开始叫叫嚷嚷的喊着:“秦震,你说还能指望你干点儿什么?看什么丢什么,连大旗偷摸的将东西都拿出去了你都不知道……”
正说着一半,老顾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何希,当下就闭上了嘴。
何希倒是落落大方,点头微笑,道了句“你好”。
而老顾也结巴着回了句问候。
可这时候秦震才惊讶的发现,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盒子都不见了!秦震想想姜旗临走的时候,好像是告诉了自己一遍……说把什么拿给东少了。只不过当时太困了,秦震根本就没听进去……
看着秦震那慌张的样子,老顾这才哼了一声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东西都在东少那,就你这罪过,拖出去活剐十天都不多。八成是脑子里光想着良人了吧?”
“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大旗走的时候告诉我了……”秦震支吾的说着。
可这会儿何希却很好奇的看向秦震问道:“什么良人?”
“呃……没什么、没什么……”秦震干笑着摆着手。
可那嘴欠的老顾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儿的念叨着:“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不等老顾念完,秦震手里的烟盒就已经朝着老顾的脸上扔了过去!心里暗暗恨着,老顾这个二年级文学水平的货,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他倒是会背起诗经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何为鬼
老顾反应极其敏捷的一把接住了秦震飞过来的烟盒,满脸坏笑的对秦震说道:“秦老板?你这一大清早的火气也太大了吧!当着你这良人的面,这么做不太好吧?”
“你!!”秦震猛地站起来准备上前亲自动手!可是却被何希给拦了下来。
何希笑着对秦震说:“难为你在见我之前为我想到了那么美妙的句子,但愿我没有让你太失望。”
秦震微微一愣,也顾不上再去“追杀”老顾了,傻笑了两声连忙摆着手说:“怎么会、怎么会……”
就在这气氛明明挺好、挺温馨的时候,何希却忽然凑近了秦震,神秘的沉声问了句:“你,见过鬼么?”
这一句话,就连一旁的老顾都跟着一哆嗦。这样的转变也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的根本无法适应。
不过看着何希那认真的神情也不像是在拿他们开玩笑,于是秦震向后靠了靠,清了清嗓子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应该算是见过鬼的。只是……那种东西似乎很缥缈,就是即便见过了,再想想起来,却又好像什么也说不清楚……”秦震努力的回忆着那些他所见过的,可以称之为“鬼”的东西。
其实按说第一个就要属他的发小王斌了。也正是为了王斌,秦震才走了大漠那一遭,才走到了今天。那也是秦震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以生命体以外的形式存在出现。
可那个时候的王斌,好像也说不上来是生是死。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早就已经不是人了。但秦震却在心里一直都坚定的认为王斌是在他面前坠入深渊而亡的。所以现在若是让秦震想一想王斌那种“形态”的鬼是怎样的……他好像也不太能说的清楚什么。
之后的,应该就是乌孙地下古国中的浑邪王了。想当初那东西在黑暗中可是造出了不少诡异恐怖的现象。而且后来它也确实曾以一个扭曲人形的姿态出现过在他们眼前。只不过被羽东那天神般气势给直接镇压了。
如今想来,浑邪王之所以对羽东避之不及,也许和那佛法无边的香格里拉莲花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当时他们的恐惧都是真实深刻的!甚至时至今日都仍然记忆犹新!可是再想浑邪王的样子……秦震却觉得好像已经很模糊了……
至于在秦震的眼中,最真实、最清楚、最确定的“鬼”,无疑就是百鬼魔君那里的“群魔”们了。直到现在秦震都还记得那三米来高身着宽大长袍、头戴尖尖的帽子的“鬼”。那个样子,也许才是最贴近秦震他们心中“鬼”的形象。
那些东西似乎真的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却也和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异变的没有生命的东西,他们见多了去了。可是当何希问起这个关于“鬼”的为题时。好像还真是觉得虚无缥缈的很……
就这么一个简洁的问题。却勾起了秦震太长的回忆。不过很快,秦震的思绪就被何希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何希面色坦然却又十分认真的看着秦震缓缓说道:“鬼,在《说文解字》中解释这个字的时候,是说人所归为鬼。也就是说。人的一生。最终的归属就是成为鬼。鬼之为归也。所以古人也曾称谓死人为归人。后来在《左传》中提起鬼,讲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只要最终能有个归去的地方,就不会变为厉鬼。”
“……”秦震和老顾完全傻了,他们怎么都无法想象,眼前这侃侃而谈“鬼”的这个美丽女人,竟然就是当天那个魅惑众生的钢管舞娘!
何希没有在意秦震他们的眼光,她继续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们中国的鬼神之说很有意思,真要是说起来,鬼和神其实都是一个概念。比如城隍、土地、无常,阎罗这些或为冥君、或为冥神的神仙们,其实他们不也一样都是鬼吗?甚至还有灶神张奎、厕神紫姑、门神神荼郁垒、儿神项橐、蚕神嫘祖、以及山海经中记载的无数鬼神,其实通通为鬼。我们总看不见哪个庙宇供奉的是活人的吧?
在甲骨文里,鬼字的旁边是有示字旁的,或许这和原始时期的信仰与祭祀有关系。虽然对它的了解还太少太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早在人类起始的时期,就已经有‘鬼’这种东西了。
也许你们听起来会觉得我这番话和巫的概念很相似,但这却是我们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秦震和老顾再次对视了一眼,惊呆的表情无比默契。
不过这第二次傻眼,秦震还是连忙回过了神儿来,看着“女神”弱弱的问了句:“我……没否定过鬼的存在,我只是不明白,何小姐为什么非要给我们上这么阴气森森的一堂课呢?”
何希浅浅的笑了,温暖的笑意后面却紧跟着一句令秦震和老顾全都毛骨悚然的话:“因为……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了。”
老顾这时候也是实在忍不了了,他惊恐的看着何希问道:“妹子,有什么意见你直说啊!你要是看秦震不顺眼,我可以替你抽他!但是你可不能这么胡说吓唬人……我们哥几个是来找东西的,不是来看鬼的……”
不等老顾说完,何希就沉声接道:“正是因为你们要找到那东西,所以这里才会邪异横生。为什么之前我会说事情已经压不住了,原因就在这里。”
“你是说……闹鬼了?!”秦震大惊。
可话音刚落,门就又开了。这一次,走进来的是羽东和姜旗。
刚刚那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没消失,所以这会儿秦震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可是何希看见羽东之后,却很规矩的站了起来,尊敬的颔首问候了一句:“东少。”
羽东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瞟了秦震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有些不太对劲,可也没当面多说什么,只是对大家说道:“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出发吧。”
老顾在一旁推搡了秦震一下,提醒着他说:“诶诶,快点儿!首长发话出发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上车问!”
秦震有些失神的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酒店上了车。羽东让姜旗一路朝着旅顺开,而他则是与何希讨论起了秦震太想知道的那些秘密。
刚一上来,羽东就一句废话也没有,很直接的对何希问道:“所有的异象主要都发生在旅顺和滨海附近么?”
“是,这些意外也都不仅仅全是九鼎动荡的原因,还有一些其它的……”何希稍微有些犹豫的时候。
“说。”羽东简单的发了话。
何希微微皱起眉,有些忧心的对羽东说道:“东少,就在你们来之前的半个月里,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龙兵过。还有……几次阴兵过……”
羽东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了何希。不过那目光,却已经开始变得异常严肃了。
何希继续说道:“整座白玉山一到夜里就鬼哭神嚎,冤魂遍野。这种事情本是不该发生的,阴阳相撞,比例失衡,有些东西已经影响到当地的老百姓了,所以若想堵住悠悠众口,恐怕已经很难了。”
秦震听的诧异,老顾也扭着脖子不禁感到惊奇。这龙兵过的故事是听说过了,阴兵过又怎么讲?
秦震问了问何希,何希只是简单的回道:“类似事件中最知名的,大概就要数那闻名一时的太湖冤魂事件了吧。1976年对于中国来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三位伟人相继去世,四人帮被抓,等等……那个时候的中国,在经历了历史上最残酷的战争之后,就好像是一个伤痕遍体、气若游丝的病人。在龙脉低沉动荡的时刻,伟人的相继去世致使冤魂四起,孤魂遍野。
当初太湖岸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到夜里就总是会听到哭喊声、叫冤声、甚至是文革口号的声音。任何武力的方式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到最后,上面只好烧了太湖边所有孤坟枯骨,并且在上面镇压了无数伟人像。事情才算得以平息。
可是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四十年的变化,国家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伟人像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听着何希说完,秦震竟然不禁感到一阵黯然。类似这样的事情他倒也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只因那个年代枉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世上本没鬼也得出了鬼。
如今九鼎关乎龙脉运数,这就好像是刚才何希举得那个例子一样。一个人的脉象稳定康健,富有生机活力,那人自然是健康平安,无灾无厄。可如果脉象紊乱,气若悬丝,那必定将会病痛缠身,招惹邪祟。龙脉就好比一个国家的命脉,国泰民安,就看它了。
其实从始至终秦震都很清楚他们任务的沉重,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的是……这冤魂四起的前提……也总得有那么多冤魂才能行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冤魂四起
秦震本着勤学好问的精神,赶紧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向了何希。
老顾也没心思和姜旗聊天了,从副驾驶上也扭着脖子别扭的看着何希,想听听何希这冤魂四起的离奇故事。
这也确实是很勾他们的猎奇心,如果没有这么强烈的猎奇心理,恐怕也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走这一趟。所以当他们一听到这种超乎寻常的事情时,就难免会表现出一种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何希看着满脸不解的秦震,柔声的开口对他说道:“你想想,在一个经受过战乱和屠杀的地方,冤魂还能少的了吗?”
这一句话提醒了秦震,秦震猛然想起了那些足以令人神共愤的大屠杀。而作为历史上北洋水师军事重镇的旅顺,就包括在其中。
那是在甲午战争的时候,日寇攻进旅顺城内,紧接着就是四天三夜的烧杀捋掠!据说城内唯有埋尸的三十几人幸免于难……一座依山傍海的美丽城镇,四天的时间就被禽/兽魔鬼变成了血海炼狱!
或许如今人们想起过去那段屈辱的历史,每次都会只想起南京大屠杀。可殊不知,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几乎都曾经被那样惨无人道的疯狂屠杀过!包括旅顺在内的,藁城的梅花惨案、平顶山惨案等等,它们之所以没有南京大屠杀那样的“知名”,是因为全城人口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人。可是那些疯狂的畜生,却可以杀光了一个城内的男女老少所有人!
这样的地方。能平息怨灵那是因为江山稳定,社稷康泰。可一旦龙脉有变,运数低沉,马上就会怨气冲天!
闹鬼和撞鬼最基本的共同点,就是要“运”差。
几个人说起这些的时候,老顾的眼珠子都红了。如果不是有秦震和姜旗一个劲儿的劝导,估计他的愤怒都能把车顶给掀了。
秦震最后不得已,只好对老顾说道:“兄弟,时间倒不回去了。你这一腔热血也尽不了忠、报不了国了。历史已经成为历史了,你再怎么义愤填膺也没有用。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赶紧找到那九个鼎。找到了。也就算是你精忠报国了。”
这么一说,老顾的情绪似乎是稍稍平稳了一些。本以为他那二百五的模样会惊到何希,可是没想到,何希却一直面含笑意的在劝导着他。似乎对老顾这种莽撞浑楞的行为并不反感。
可说到底。老顾这反常的反应也还是因为他是个热血的中国人。这样看来。大概也就不必太担心这一路大家的相处融洽与否的问题了。何希只要能接受老顾这样的神经病。那就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了……
关于冤魂四起的问题,羽东好像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他向来都是不说没把握的事情。没有真正的到那一步。他是不太会说出自己想法和计划的。
而何希似乎也是早就听说了这位东少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也没有多嘴问什么,直接继刚才的话题接着说道:“龙兵过的事件发生的最早。当时上面已经知道是出了问题了。后来也曾秘密的派人到黄渤海附近勘察过,可是九鼎踪迹没查出什么,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件旷世奇珍。”
一听旷世奇珍,老顾那刚刚还充血的愤怒双目,顿时变得想饿狼一样的蓝了起来,他讪笑着追问:“美女,你赶紧说说这奇珍的事儿来平复一下我愤怒的爱国心情……缓解一下我那恨不得现在就去岛国一雪前耻的冲动……”
秦震鄙夷的看着老顾,心说你可是真行啊,多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来!就你这德行还是别说爱国的事儿了,万一敌人给你整个“旷世奇珍”,你能不卖国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看他喊何希“美女”时的那个表情,十足的像是个臭流/氓。
所以何希第一句就先说道:“以后就叫我何希吧,或者和墨裳一样,叫我小希。”
小希。这个称呼自然是最亲切的,可是秦震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迅速的会想起来徐美丽……因为徐美丽就这样称呼过何希。
羽东可没那闲心管他们几个人之间互相称呼什么的问题,反正不管有什么朋友间的昵称,他喊人,也向来都是全名。确切的说,能喊出全名的人都已经是好大面子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可是连名字都懒得喊……有事直接说事……
何希看了羽东一眼,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东少,就算是你,大概也想象不到我们找到了什么东西。”
羽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希。
何希定定的看着羽东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秦淮古镜。”
羽东的眼中一纵即逝的闪过了一丝惊讶,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到了平静淡定的那个状态。然后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向窗外,那表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一起走过了那么长时间,秦震很清楚羽东这样表情的意思。看来那秦淮古镜不是件一般的东西,要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老顾那“求学若渴”的喊着何希让她说明白了那个什么镜到底是一件怎样的宝贝,和后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据何希解释,发现了那秦淮古镜的人,初步断定那镜子应该是被“龙兵”带到了这里的。因为从镜子上的附着沉淀共生物来看,它虽然曾经也在水底,但不应该是在黄渤海内。而且发现这面镜子的时间,正好就是在“龙兵过”的事情刚刚发生了之后。
至于这秦淮古镜到底是个什么,早在《太平广记》中就已经有了详细的记载。
“有渔人于秦淮垂机网下深处,忽觉力重,异于常时,及敛就水次,卒不或一鳞,但得古铜镜,可尺余,光浮于波际。渔人取视之,历历可尽现五脏六腑,血萦脉动,悚骇气魄,因腕战而坠。后万计穷索水底,终不复得。”
何希到底还是不够了解老顾,她以最实际的历史记载来陈述这个东西,只怕老顾连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这和夜北当初犯得错误一样,说的东西太深奥,只剩下看到老顾那大眼瞪小眼的呆样了。
秦震这时略微的打断了一下何希,抱歉的对何希点了下头。然后便看向老顾说道:“呆子!听好了!有个钓鱼的大爷在秦淮河里下网钓鱼,忽然觉得水里特别沉,和平时根本不一样啊!大爷以为是有大鱼进了网,于是赶紧收网。可惜,鱼是半条也没抓着,但是却得到了一面镜子。这镜子一尺左右大小,光影流动都能照亮水面。钓鱼大爷看着新鲜,就拿镜子照了照自己,这一照可把他给吓坏了,镜子里他自己的骨骼血液、五脏六腑、肠子肚子心肝肺,都照的一清二楚!就这么一害怕,手腕子一哆嗦,镜子就又掉回到河里了。之后这傻老头费劲了力气再到河里找,也终究是再也找不到了。这样,听明白了吗?”
老顾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诧异的说道:“这老头是不是傻?捞了个宝贝还能给吓哆嗦了?这出息……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
“……”
“啊……说正事,那这镜子不就跟没有一样了吗?它从哪上来的,又从哪掉回去了呗!而且那秦淮河离这十万八千里,一个是河,一个是海,怎么过来的呢?游过来的啊?”
秦震一听就无奈了,老顾现在是对任何奇异之事都不觉奇异了。他顶多就是能在这样的故事里挑一些二百五的瑕疵就是了。
秦震瞪了他一眼说道:“海纳百川,百川归海,这样的话没听过吗?那不管什么河,最后不还是得流向海?你没听何希说吗?他们已经检查过那镜子了,应该是被外力带到这里来的。就是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
秦震正一脸认真的琢磨着,老顾却一抬手打断了他道:“你净想那没用的,根本就抓不着重点!”
秦震错愕的看着老顾,然而老顾却转头看了下何希问道:“我没秦震那么缺心眼儿,还琢磨什么巧合不巧合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们既然研究了那面镜子,那有没有照照自己?验证一下传说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什么广记以后也就别看了,还不如我那地摊上十块钱三本的呢。”
“……”
秦震无语的看着老顾,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仔细想想……他抓的这个“重点”似乎也没错啊!对啊,秦淮古镜既然那么神奇,可以说是中国有史书记载的奇珍异宝之一了!何希他们既然已经研究过了,那秦震怎么没想起来问问……是不是真能照出五脏六腑呢?
秦震和顾杰的目光同时都看向了何希,可何希的眼神里却有一些焦灼的神色。她看着羽东缓缓说道:“问题就在这里……照过秦淮古镜的人……最后都死了……”
“死了?!”秦震和顾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道!就连前面开车的姜旗,这时候都不禁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老顾不相信的说道:“那钓鱼大爷为什么没死??人家那本书上不是只记载了能照清楚五脏六腑吗?没说能照死人啊!”
何希柳眉微蹙,低沉的说道:“他们的死因……正是五脏腐烂……”(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诡异初始
何希的这句话一出口,就连羽东都不禁有些吃惊的看向了她。
那秦淮古镜本是旷古奇珍,虽然说能照的清五脏六腑、骨髓血液,可能多少还是有些诡异吧。可那到底不应该变成了能杀人的镜子!
不管怎么说,秦淮古镜都是自《太平广记》中就已经有了确凿记载的神异古物,它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何希说的那种恐怖“凶器”呢?
面对这重重疑惑,其实何希也是给不出什么答案。她来到羽东的身边,想必即便不是为了应墨裳之邀,也一定是因为“任务”的特殊需要。毕竟,这一类的事物,本就应该由羽东来亲自解决。
老顾在前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瞄了一眼羽东问道:“咱们……不会是还得先解决了那可怕的镜子和冤魂厉鬼的问题吧?东少,这事儿不归咱们这片儿……”
老顾这话说的可能有点儿自私,不够爷们儿。可是当他们来到大连之后,想当然的就是认为只要见到了何希,就可以直接前往旅顺,一猛子扎到黄渤海的海沟之下,翻江倒海的去寻找那离奇失踪了几千年的禹王九鼎。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要解决的乱七八糟事情还有很多啊!当然了,所有异象的起因,确实都是因为九鼎。可现在看何希这忧心忡忡的状态,那他们既然到了这里,想来就一定是要先以“安抚民心”为第一位了。
秦震这时候看向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羽东,推了他一把问道:“少爷。您这一直看着窗外是在欣赏风景呢么?您这闲心可还是真不少!你倒是说说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这感觉怎么就好像是咱们马上就要进鬼窝了一样呢?”
本来何希说的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让秦震他们都觉得十分头大。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解决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羽东此时却淡淡的回道:“冤魂的事情好说,没准儿从它们的身上还能了解到秦淮古镜变化了的原因。至于那镜子……除了别再让人接触以外,没有其它办法了。找不出根本的原因,就无法破解现在的状况。”
虽然说着话说的不太喜庆,可是秦震倒觉得羽东这话说的很实在,而且也确实是实情。毕竟那秦淮古镜谁都没见过,谁知道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不是也死了人??
刚开始秦震听何希说起这镜子的时候。还想着问问何希。究竟是怎么确定的他们得到的镜子就是那旷古奇珍秦淮镜?不过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了。他们之所以能确定的原因,恐怕都要归功于那些个死者了。照过镜子的人,想必都看见了传说中的“清晰可视五脏”。由此断定了这镜子的“真实身份”。当然。这些照过镜子的人也因此陆续都丢掉了性命。
要说癌症或者更可怕的病毒。可以致使人类器官衰竭腐化也就罢了。可是区区一面镜子。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单单能和x光一样的照透人体,还能只是看一眼就五脏溃烂而死??这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秦震这时候疑惑的试着分析道:“你们说……那东西会不会是因为年头儿太长了,所以异变了……?食物放久了还长毛呢!那镜子是不是也‘变质’了?所以才会导致了这么可怕的现象??”
老顾在前面冷笑了一下说道:“秦震啊。你还是真会给自己吃宽心丸儿!那兵马俑的年头还长了呢!我怎么也没看见它们满西安大街上乱跑砍人呢??中国各大博物馆里,年头长的东西多了去了!我怎么也没听说哪个是沾着死碰着亡,变成了能要命的玩意儿??”
说实话,老顾的这些质问,秦震真的是无言以对。可秦震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设想不太实际??只不过这样的设想,看起来是最好的结果罢了……
羽东这时候缓缓的开了口,对何希问道:“你说说那奇怪的龙兵过吧。”
包括何希在内,几个人都是一愣。因为大家都在讨论着那个诡异的秦淮古镜杀人的问题。谁也没想到羽东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就转移了话题。难道他的心里对那镜子已经有所定夺了??
东少就是东少……就是这么他妈的让人难以理解!这是秦震此刻唯一的想法。
何希倒是顺从的很,听羽东问到了这个问题,马上认真的回道:“东少,那次的龙兵过,我就在现场。我敢保证那不是看错了。往常应该是鲸鱼或者其它大型鱼类组成的‘龙兵’队伍……这一次,看起来却像是人形。那就好像是无数几米长的白色人体,在水中游泳的样子……它们都没有毛发,皮肤苍白,白到了很不自然的程度,像白纸一样。由于它们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大家都太惊讶了!所以也没看清楚五官。不过我当时确实已经仔细的看过了……它们好像根本就没有五官……”
听着何希的描述,秦震就开始在脑子里描绘那异常“龙兵”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象就越觉得背脊发寒、不寒而栗!
试想一个好几米长的人形,没有毛发,没有五官,皮肤苍白到和纸人一个颜色……那得是个什么形象?最可怕的是,龙兵过的现象向来都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如果是一大群鲸鱼排列有序的在眼前游过,那还可以算是壮观。可如果是一大群那样的东西……那情况就不仅仅是诡异恐怖能够形容的了!
秦震也真是打心底佩服起了这个貌美的女子。她当时竟然就在现场……而且还看了个一清二楚……这样的胆量,岂是平凡女子能够比拟的?
羽东微微的皱着眉头,就那个表情秦震就看的出来,显然是他也没听说过、没见过那种东西!
看着羽东也有些迷茫的状态,秦震忍不住劝了一句:“那个……大家也都先别慌,毕竟只有何希一个人看清楚了那不明生物的形态……形体像人它不一定就是人……等到我们到了地方之后,也去等上个几天,好好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震说这些话,本来是为了让大家放宽心的,可是没想到,何希却幽幽的开口说道:“再看多少次也还是一样,当时的照片我们已经拍摄了下来,你们随时都可以鉴定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我觉得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
秦震听后显得颇为错愕,可这时羽东却缓缓说道:“那些生物也许是因为某些东西而产生了异变,可也许,它们本身就是深海中的某种生物。从你说的形态上来看,很像是深海存活的物种。”
老顾这时候在前面费解的问了一句:“这和传说中的龙宫小龙女差距很大啊……深海里的生物怎么都长成了那个德行呢?”估计老顾是想起了珠峰中的上龙。
秦震瞥了一眼老顾,没好气儿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早就跟你说了,深海海底那么黑,反正大家谁也看不见谁,随便长长呗。哪儿像你似的,光天化日之下,还长的那么随心所欲。”
这话老顾当然是不爱听的,刚想还嘴,羽东就开口对姜旗说道:“我们先到白玉山,我要试试去摸摸底。”
听羽东说了话,老顾也不敢随便打断和插嘴了,只好憋着气回头狠狠的瞪了秦震一眼。而秦震则是看了看羽东问道:“你想干什么?去抓鬼啊?”
一想起何希刚刚说的那个场面,秦震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羽东不会是真想下海寻鼎之前还得先去白玉山抓抓鬼吧?
可羽东给出的答案却是肯定的,他说要先去看看那里到底闹了什么鬼,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能去寻找九鼎。有很多看似无关的线索和异象,其实都是紧密相关的。
秦震这时候苦着脸对羽东问道:“你说你也不是钟馗……我们几个也不是张天师,咱们就这样去那万鬼哭的荒山上作死……真的好吗?”
这可不是秦震临阵退缩,而是这个活儿本来就真的很不适合他们。秦震觉得,如果说真到了“扰民”的地步,那上面应该想些办法,找找专业人士去“降服怨灵”。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出现过,何必非得让他们几个外行去做?
虽然秦震是知道羽东几乎“无所不能”,可是也从来没看见他真正的捉过鬼。在老顾那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秦震现在也是深刻感觉“人多势众”很重要!不过按照何希所说的那种情况来看,他们的人数和对方的鬼数,完全就是比例失衡嘛!!这样的行动……有成功的可能吗?
看出了秦震的担心,羽东像是宽慰似的劝了他一句:“别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习惯就好了……”
“有让人习惯这个的吗??你到底会不会劝人?!”秦震实在是忍无可忍。
可羽东的态度坚决,似乎这一趟白玉山他们是非去不可了。不让他们看见鬼,估计算是过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离奇的失踪
ps: 倾城在这里祝大家十五快乐!合家团圆,万事如意!
要到羽东所说的地方,其实时间并不长。他们一路上争执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已经差不多快到地方了。
路上何希没少向秦震他们介绍这白玉山附近的状况。可秦震却越听越觉得有些不靠谱,听起来那明显就是一处名胜古迹,风景绝佳的观景场所。人来人往的,难道还能闹了鬼?
而老顾听的重点却不是这些,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到那山顶,将日俄留下的一切痕迹都砸个稀巴烂!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羽东却淡若清风的对他劝道:“用不着如此动怒,有些屈辱的标志能立在各处也好,好能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世人勿忘国耻。当然了,就算现在的人们几乎已经想不起、也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国耻了,也总得以血淋淋的历史警告一下他们至少要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命。所谓国破家亡,一旦国家处于在了危难之中,谁也别想能够独善其身。”
淡淡的一番话,却有着冷冽的力度。羽东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特殊感觉或感情的人,即便当他说着刚刚那些话的时候,也仍然还是没有什么语气和表情的。
据何希说,那闹鬼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在白玉山上,而是山下。正是因为人来人往,所以才会影响到了不少无辜的老百姓。
可其实要说起无辜,那座山才是最无辜的。它本是一座风景秀丽的临海峻岭。可是却在战争的扭曲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山。那天杀的侵略者们,当年在那里建造了各种表忠塔、神社、纳骨祠,以此来炫耀日帝的武力,但是却也留下了无耻侵略的罪证。
山顶有塔呈蜡烛的样子,意为给死者的长明灯永不熄灭。自那之后每年两次,他们都会在此招魂拜鬼。所以这白玉山仿佛也就慢慢变成了一处祭祀亡灵的真正鬼山。
一般来说,阴气越重的地方,就越会发生邪异。从各个方面的历史背景来看,这白玉山闹鬼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老顾这时候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他娘的还真是有些不好办了!如果说那里的鬼都是咱中国人吧。我还打算买点儿纸钱拜祭一下枉死亡魂。可如果那里都是日本鬼的话。那顾爷我就要充当一会钟馗老爷了,见一个宰一个!见两个灭一双!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可要是两者皆有……”老顾一边说着,还一边表现出了很纠结、很矛盾、很挣扎的表情。
秦震看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话说的也太恶毒了点儿……”
秦震刚说完,老顾就愤怒的反驳道:“这他/妈对他们还算是客气的了!挫骨扬灰也难解心头之恨!要知道。无产阶级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秦震无语了。这个货所说的无产阶级借口。说白了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什么都不怕。流/氓本性此刻暴露无遗……
在何希的指路之下,他们来到了白玉山附近的一个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其实里面就那么几间屋子。而且看起来都是何希这个级别的同僚们住在这里。
刚到门口,何希就对羽东说:“自从这里出了事之后,我们有几个同事就来到了这里住。只是他们之中有照过秦淮古镜的,接二连三的有人去世,弄的人心惶惶。”
羽东还没接话,老顾就惊讶的说道:“那、那镜子不会也在这里吧?”看老顾那避之不及的模样,似乎是唯恐看见了自己个肠子肚子心肝肺。恶心不说,照个镜子丢了命,可就不好了。
何希苦笑着看了看老顾说道:“放心吧,那秦淮古镜已经被深藏起来了。在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之前,没有人再会把它拿出来了。”
老顾一听何希这么说,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说道:“我顾杰这辈子,不怕死的太惨,就怕死的太冤!照个镜子就要了命,这我可接受不了!”
说着,几个人随何希进了招待所。可是何希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一个人。空空如也的房间,显得有些诡异。房间、桌上的一切都显示出好像是所有人走的都很匆忙,甚至有人都来不及抽完一支烟,就匆匆离开了。
何希大惑不解的惊道:“这不可能啊!我在去找你们之前,刚刚和他们到了这里。妥善安置好之后,我才离开的!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任何通知,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秦震看着何希那焦急的模样,不禁走过去劝道:“你先别着急,会不会是他们集体出去探查什么去了?”
何希没说话,可是羽东却在一旁接道:“一起出去查探,连老板也去了?”
“……”秦震显然是无言以对。
羽东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桌上的烟灰缸,看了看烟缸里的多半截烟蒂,淡淡的说道:“他们应该出事了。”
何希听后大惊失色,那美丽的脸庞顿时就失了血色!看的出来,她十分在意这里的人。
秦震暗怪羽东这说话的方式实在是不够婉转,明明知道这里都是何希的同事,怎么还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人家都出了事呢?
秦震让何希坐了下来,尽可能的劝道:“你……你先别着急,羽东他也只是推测而已,不见得你的同事们都发生了什么意外。而且这地方能出什么意外?我就不信能有什么原因可以让十几个大活人忽然凭空消失!”
秦震这样说,当然是为了给何希一些安慰和希望。可是羽东却不开眼的非要纠正着秦震说道:“这个世上人类集体失踪的事情有的是。从1915年开始,国内外被记录下来的离奇失踪案件就已经陆陆续续的不少了。
1915年英国和土耳其战争期间,英军第四军团准备攻进土耳其的达达尼尔海峡军事重地。当他们爬到一座山上的时候,忽然一片云雾覆盖了山顶,等到云雾散开,山上的英军竟然全部消失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我国曾经的川军团队上,1937年自他们进入了青龙山山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1975年莫斯科地铁,14分钟到达下一站的列车,就在这14分钟时间连同着载满列车的所有乘客,一同消失了……”
羽东正说的兴致颇高,却忽然被在一旁忍耐了许久的秦震终于打断了。
“夏、羽、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这越劝着何希别着急,你怎么越是非要把事情说的越来越可怕??你说了那么多集体失踪的案例,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更紧张吗?!”秦震真是受不了羽东这冰山到不近人情的性格了。
可是秦震没想到,不近人情的还在后面。
只见羽东站在窗边,淡淡的瞥了一眼秦震说道:“你劝她别担心没有任何意义,她现在需要的是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而不是你的安慰。”
“你……”秦震还想说什么,何希却拉住了秦震,然后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她似乎是在劝秦震不要再和羽东对着干,同时也是在承认了羽东所说的话是实情。她现在需要的……是真相,不是安慰。
可即便是这样,秦震也还是走到了羽东的身边说道:“好吧,就算您说的都对。可是少爷,她毕竟是个姑娘,对吧?咱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能稍微婉转一些?委婉一些?”
“委婉能改变这里的人全部都消失了的事实吗?”羽东挑眉问道。
“这……这总好过你那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吧?这里消失的人当中有她的同事,就好像是咱们之间一样,能不担心、能不着急吗?”
羽东再次冷冷的瞥了秦震一眼,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你错了,这里不单单有她的同事,还有她的父亲。”说完,羽东又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了。那若无其事的淡定状态,就好像他说的是邻居老王刚才过来串过门儿似的!
秦震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终于崩溃的说道:“那、那你说话不是更应该婉转一些了吗!”
也知道这方面是无法要求羽东的,秦震索性又回到了何希的身旁。看着她那微微蹙眉的忧心样子,实在是心里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当老顾听说这里消失的人当中有何希的父亲时,也不由得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种事情,有些情况,一旦牵扯到双亲,就变的不一样了。就说老顾吧,他现在绝对愿意先帮何希找到他父亲以及这里消失的其他人!剩下的所有事,都推到后面再说。
虽然秦震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他却有些紧张的看向了窗边的羽东,十分担心羽东的决定会是什么。他的冰冷、他的理智、他的一切原则都建立在完成使命的基础上,因而,他看上去甚至是“冷酷无情”的……
所以真的不好说,他现在会不会压根儿就不管这里发生的一切,继续去执行他应该去执行的重要任务!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羽东的决定,而羽东却始终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他们看见了什么
良久,羽东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身,面对着他们大家,冷静从容的说道:“我想,他们的失踪也不一定非要是什么奇特原因造成的。或许,他们只不过是同时发现了某些非常特殊的东西,所以才同时冲了出去。”
大家听到羽东的这种说法,全部都保持着沉默和安静。因为他们谁都无法想象,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令这个招待所里的所有人都同时冲了出去?!
说实话,这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情况。
秦震这时候用刚刚羽东问他的话,对羽东反问道:“什么情况会连同老板以及所有人都慌忙的冲了出去?”
羽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也反问道:“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栋建筑里的所有人会同时慌张的冲出去?”
还没等秦震说话,老顾就抢答似的说道:“地震或者着火!东少,这样的情况一座建筑里的人肯定是会同时往外跑的!可是……这里既没有地震也没有火灾啊……那有什么呢?”
“有危险。”羽东缓缓接道:“而且还是致命的危险。”
秦震这时候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了,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这里忽然发生了某种堪比火灾地震一样的紧急危险,所以所有人才全部都冲出了这招待所。可是出去了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令他们全部都失踪了……?”
“差不多吧……”羽东再次凝视着窗外说道:“而且一切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这间屋子里的人看到了窗外发生了某种极其恐怖的事。所以这才会马上掐掉了烟,去通知这里的所有人。”
秦震循着羽东的目光看向了窗外,这才恍然明白了过来羽东为什么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窗边往外看!原来他是在分析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一层楼其他几个房间他们也已经都进去看过了,可是视角角度都不是特别的好。唯有这间屋子,视觉才是最开阔,并且能看到远处很远之外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羽东才说一切都是从这间屋子开始的。
“可如果危险是从外面来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往外面跑呢?不是应该在这里躲避才对吗?”秦震不解的问着。因为毕竟发生的不是地震和火灾,外面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应该是在屋里躲避会比较安全。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何希。这时候忽然十分冷静的轻声开口接道:“大概是因为外面的危险很快就要转移到这招待所里面了。所以他们才会慌忙的往外冲。要么,就是他们自认为可以解决或者避开那危险。”
看着此刻如此冷静的何希,秦震稍稍的放心了一些。这个女人,远远要比他想象中的坚强的多。自己的至亲身陷未知险境。却还能够这样迅速的恢复理智和冷静。真的是太难得了。
羽东这时点了下头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知道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听羽东这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是已经决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了。
这样当然是最好,免得秦震之前还一直在担心羽东会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理呢。虽然说他不是那样不讲情面的人。但是眼前九鼎任务迫在眉睫,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就算是他真的对这件事情视若无睹,似乎也是应该的。
毕竟寻找那禹王九鼎关联甚大,和这失踪了几个人的事情比起来,当然是后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而且这些失踪了的人员,说到头也就是和白玉山闹鬼的事件有关,或者和那秦淮古镜有关,说到哪也扯不到禹王九鼎上面去。所以说羽东就算是不管,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万幸的是,这座冰山少爷并没有那么冷血无情。他到底还是决定了插手这个招待所内全部人员集体失踪的事件。
那现在大家一致都认为羽东说的这个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招待所里的人,他们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然后当他们跑出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羽东这时对大家沉着的说道:“除非他们当中有人回来了,或者我们重新经历了一遍他们当时所发生的过程,否则我们永远也无法知晓他们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这样的话,如果他们之中还有人能回来,我们也能及时的了解情况。就算没有人能再回来,我们在这里等到夜里,说不定也能再次发生他们之前所遇到的情况。”
秦震对于羽东的这种“冷准狠”的说法方式,着实是万分无奈了。他是真的真的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理智冷静到了“不是人”的程度。那句没有人能再回来,他说出口竟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似乎是察觉出了秦震的“意见”,羽东冷冷的看着秦震问道:“她身在这种环境下,有着这样特殊的任务和责任所在,早就应该把一切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且不说是至亲有难,就算自己忽然失踪了,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脆弱不堪、萎靡不振的话,那她早就应该去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越是在这样的时刻,才越应该冷静分析情况,而不是一味的伤感着急。你的委婉和安慰,帮的了她和这里失踪的人吗?”
羽东那森冷的语气,让屋里的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秦震更是微微低下了头,不再多说。
秦震当然不否认羽东说的有理,只是何希到底是个女人,他总不能用他那样的“境界标准”去要求她吧??不过从羽东那冰冷的脸色上不难看出,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分性别的。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在这样的一个特殊身份下,要求标准统统都一样。
何希这时站起身,坚韧的开口说道:“东少说的没错,特殊的身份,就该有特殊的心理准备。你们不必为我担心,现在我们还是客观的分析一下这件事吧。住在这里的人,有各个领域不同的高层人员。他们的集体失踪,事件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们的失踪和白玉山的事件有关联。”
听着何希那冷静的声音,大家不由得都感到很是钦佩!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难得。
接着,何希也走到了窗边,站在窗口处指着远方说道:“你们看,从这里看过去正好是白玉山最僻静的下山路。这房间是在一层,窗外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一大片空地以及前方不远的山路。我们设想一下他们当时在这里能看到的所有意外场景。那最恐怖的、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他们亲眼见到了‘阴兵过’。而且,还是朝着这里来的。”
秦震听着何希的分析,不禁感觉一阵阵的背脊发寒。她所说的那个场面,无论怎么想,都好像是恐怖小说里面的情节
“因为‘鬼’是从外面往屋里来的,所以他们才从后门逃了出去。”何希最后补充着说。
老顾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从后门走的?”
“前门大门口处有两个大盆栽,枝叶蔓延到了门口边缘。以这些匆忙的现象来看,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冲出去,不可能踩不到叶子、碰不到盆栽。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前门却没有任何慌乱行走的痕迹。”何希条理清晰的回答着。可见她是有多么的细心,还能注意到门口盆栽、叶子的问题。
紧接着,羽东就接过话补充道:“还有就是前门大门和这间屋子的窗口是同一个朝向。他们如果是为了躲避阴魂而逃,那就绝不可能迎着它们跑出去。而是该朝相反方向跑去。”
老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转头看向秦震说道:“那你还不去后门查看查看??”
秦震诧异的看着老顾,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工作直接就指派给他了!可一看到老顾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就明白了过来,合着他是想让秦震在何希的面前多表现表现。毕竟,那些失踪的人当中,有何希的父亲。
秦震心里正埋怨着老顾的八卦情结,羽东就已经开门走了出去。何希和姜旗也赶忙跟了上去。剩下秦震和老顾,老顾同情的看了一眼秦震道:“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赶紧的行动。你不抢在东少前面表现,就永远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到时候别说是何希,徐美丽也轮不到你。”
“闭嘴吧你,夏羽东他才没有那闲心。”秦震一边说着,一边也冲出了门去,追上了羽东他们。
这后门其实就在一楼的走廊另一端。当他们大家赶到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现象。
地面上满是杂乱的脚印、碰倒的垃圾桶、还有被砸掉的锁。
看来这个后门平日里是锁起来的,当他们大家逃向这里的时候,情况紧急到已经来不及找钥匙了,所以才硬砸开了锁,夺门而出。
秦震的眼前仿佛匆匆掠过了这个招待所里的人,最后一幕的慌乱逃生的景象。
只是……当时的情况究竟有多紧急?他们到底是看见了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漫长的等待
羽东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着的后门,发现后门以外是一条略有些荒僻的山路。
因为这招待所本来就是建在山里,是为了给行人或者工作人员行个方便用的地方。所以这前后都是直通山路。
出了后门就是一大片茵茵绿草,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山坡,里面是茂密的树林。
羽东并没有往太远的地方走,他只是在草地上来回转了两圈,然后便走了回来对大家说道:“草地上的脚印还很清晰,他们当时刚跑出来还没有二十米就发生了某种意外。有人摔倒了、有人流血了、还有人忽然腾空而起。坚持下来的人,一起慌乱的、疯狂的,跌跌撞撞的朝着前方那片树林跑了去。可是刚一进入那片树林,脚印也就戛然而止了。他们就是这么消失了的……”
羽东站在草地上,淡淡的看着前方山坡上的那片树林,面色从容。
而秦震他们却十分惊讶的看着羽东问道:“少爷……这些你都是凭什么推理出来的啊??”
他们大家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都是一个样的,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他就这么溜达了两圈,就看出来了那些人最后所经历的全部经过??这、这也太吓人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羽东以后也可以考虑当个破案高手,或者开一个高级侦探所之类的地方,努力成为中国的“福尔摩东”……
虽然说秦震他们都十分的惊讶稀奇,可是羽东却很平淡的低下了头。看着草地说道:“这些痕迹已经说明一切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推理。”
秦震他们连忙凑到跟前,看着地面上被踩的东倒西歪的绿草,看了半天顶多也就是能看出来有人来过这里。可是至于羽东说的那些什么摔倒了、腾空而起了……这些诡异的现象是真心看不出来!
羽东这时候指着一大片被压倒的草说道:“这里就是一个人摔倒的地方,从他摔倒的那一刻脚尖和地面摩擦的力度来看,他是在奔跑的过程之中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左腿小腿,所以才正面朝地的摔倒了下去。
再看这边这一组凌乱的脚印。42码的鞋,身材魁梧。他的每一步都很重很快,这证明他是在十分惊恐慌乱的情况下,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拼命跑动的。可诡异的是这组凌乱的脚印到了这里。一只脚还没迈完一步,他整个人就忽然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起来了。双脚离开了地面之后,就再也没落下来过。所以这里才会有一枚半个的脚印。”
秦震听的眼睛都直了!!认识羽东那么长时间,真的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说他是中国的福尔摩“东”还真是不为过!!这个货早年间难道是在痕检组实习的吗??他怎么通过这一片草地就能看出来那么多的东西??什么脚印、痕迹、摩擦力度、脚印深浅……这些秦震始终都只在小说或者电视里看到的东西。今天却从他的好友口中娓娓道来。这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羽东说的这种情况。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发生啊。最主要的是那“凌空而起”然后再也没有落地的事情,难道那个人飞了??
秦震怀着重重疑惑对羽东问道:“你能看出这里每个人不同的脚印??那你能不能看出来他们有多少人?令他们慌张逃命的追兵又有多少人?”
羽东连看都没看就果断答道:“人的脚印是二十三对。”
何希听后马上接道:“算上这里的经营者和服务人员,应该是刚好二十三人……”
可秦震却听的有些懵。连忙追问道:“等等、等等……你说‘人’的脚印是二十三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还有其它东西的脚印?”说着,秦震还慌张的看向了四周的草地。
可是羽东却波澜不惊的答道:“没有。”
“啊??那你是什么意思?”秦震感觉越来越迷糊。
而羽东却缓缓的开口说道:“他们如此慌乱匆忙的逃命,在这里又发生了不小的冲突和危险,他们当时的情况如此紧张惨烈,而地上的脚印却只有他们自己的。这难道还不够诡异吗?既然这里没有他们之外别人的脚印,那又会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不顾一切的逃命呢?又是什么在追赶他们、伤害了他们的呢?”
这些问题把秦震直接就问楞了!是啊,如果只有他们自己的脚印,那他们到底在躲什么??忽然摔倒的人,是被什么抓住或者绊倒的?忽然腾空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顾这时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定定的看着羽东,然后一脸苦相的惊道:“鬼、鬼……他们一定是真的撞鬼了。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什么东西能以悬浮的状态攻击人??蜘蛛侠啊?”
羽东没有说话,他没有亲眼看见、亲自确认的东西,他是不会随便下什么定论的。现在他们唯有回到那个“鬼”招待所里,静静的等待“鬼”的再次出现,才能彻底明白失踪的人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羽东准备往回走,回招待所。路过何希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没什么语气的对何希说道:“倒下的人里,没有你父亲的脚印。一切或许还有希望。”说完,他便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了。
秦震在一旁看的不禁摇头苦笑,这座冰山就是这个德行!明明他也在意何希的感受,但是他却偏偏就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和模样。如果他真的一点儿都不考虑何希,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铁石心肠,那他就不会最后对何希说这番话。
何希自然也是理解羽东的意思,不禁看着羽东的背影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老顾和秦震还有姜旗走到何希的身边,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东少就是这个样子……”
何希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顾不太理解的问道:“东少怎么知道那些倒下的脚印中,没有你父亲呢?”
其实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该问,只不过他那存不住话的性格,谁能管得住?而且秦震他们也挺好奇,羽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论断。
何希稍稍想了一下试着猜测道:“所有人当中,只有我父亲的年纪最大。大概,老年人的身体脚力,奔跑的速度和力量,与年轻人比起来有一定的差距吧。东少既然能凭这些脚印看出来每个人的体型和结果,想必也就不难看出我父亲的脚印一直到了哪里。”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觉得何希这样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只不过谁都没想到,羽东他竟然在这方面如此“专业”呢!看这架势,简直就是专业“痕检”三十年,速度准确有保障。
回到了先前的那间屋子里,除了何希以外,剩下的几个老爷们儿几乎都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从现在熬到天黑的这个过程,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漫长。
而且一想起之前这里的人所经历过的诡异遭遇,他们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恐惧。要说完全一点儿都不害怕,那是骗人的。眼前的例子就在这里摆着,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最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未知的恐惧,一直都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当然,这样恐惧的心理,并不包括羽东。他始终淡定如初的坐在窗边,就像是一个悠闲的人在过着一个悠闲的下午。丝毫看不出他对即将到来的夜晚有任何的紧张和担心。
这期间,秦震坐到老顾和姜旗的身边,看着羽东那淡定从容、闭目养神的模样,不禁开口低声说道:“你们说……这眼看着天可就快要黑了。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么一个状态,那么长时间了,他这是在干嘛呢?难道他就不准备准备晚上如何对抗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么?”
姜旗看了看羽东那边,没有说话。而老顾却信心十足的笑了笑说道:“咱东少现在就已经是在准备着呢!”
“啊?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秦震十分诧异。自认为绝对比老顾要了解羽东的他,都没看出来羽东这么长时间静静的呆着是在干什么!他老顾竟然能看得出来??这还真是稀奇了!
只看老顾得意洋洋的一抬头,轻蔑的看了看秦震说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傻货,你难道不知道吗?越是大招,吟唱时间的就越长。”
“……”
“……”
“……”
这一句话,就连何希就转头看向了老顾。除了羽东以外,屋里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奇葩的身上。
老顾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大伙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一个个的怎么都好像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秦震这时忍无可忍的沉声说道:“你信誓旦旦的白话了那么半天,敢情你的笃定就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游戏设定么……”秦震咬着牙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踢死老顾!到时候看看他复活的“吟唱时间”是不是也会很长!!(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黑夜降临
顾杰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这话说的不是很靠谱,所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你们大家不用这么看着我,别管我是用哪种方式表达的,都是想告诉你们得对咱东少有信心嘛……咱东少什么时候出过错?这点儿孤魂野鬼、仨瓜俩枣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还没等老顾拍完,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羽东就缓缓接道:“这次要遇上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切都得等到晚上才能知道真相。”
说完,羽东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里似乎有一些我说不清楚的东西,是前所未有的可怕……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就算是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老顾一听羽东这话,马上就闭了嘴。而何希听到了羽东的这句话之后,长长的睫毛也是微微颤动了几下。秦震看的出来,她是在极力的想让自己冷静、平静,可是当她听到羽东说这里的异常事件有多么可怕的时候,当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忧心。
其实她做的已经很好了。换一个人,也许未必能像她现在这样的冷静理智。
空空的招待所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今天的白玉山,似乎人也不是很多。一种萧瑟的氛围在整个大环境中缭绕,隐隐让人觉得这一天一定将会是不平凡的一天。
整个下午和傍晚,天都是昏沉沉的。愁云惨雾压抑的大家那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的更加不好。这一天。所有人都出奇的沉默。没有人玩笑,也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去探讨晚上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在来之前,他们并没有感觉到这座山或者这个地方有什么异常之处。可是随着天色渐暗,四周越来越安静,他们大家就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那种安静,是连一阵轻风吹过都能听到声音的安静。白天的时候还偶尔有些鸟语虫鸣,可是现在……这里却静到了让人连呼吸都忍不住变的轻微了起来。
记得羽东曾和他们大家聊起过关于阴气的话题,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鬼。可是当真有那种东西靠近的时候。其实人是能够感觉的出来的。
老顾这时候缩了缩脖子,看着外面已经变成了黛青色的天空,不禁说道:“兄弟们,我总觉得这地方马上就要闹妖精了……咱们还是开始准备准备吧!”老顾所谓的准备。无非就是四处找找趁手的家伙罢了。
还别说他找的家伙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就算是有用处。可在这招待所里,也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太趁手的东西。床单被罩总不能当杀伤性武器吧?扫把拖把勉强也就只能是壮壮胆。再有就是茶杯水壶之类的东西了……总之秦震是实在想象不到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制服那些神秘到连脚印都留不下的家伙……
天黑的很快,一转眼。夜幕就已经彻底降临了。
这个招待所虽然说不大,但是整个楼里现在都陷入到了一片漆黑的状态。唯有他们在的这间屋子,亮着冷冷的灯光。偌大的建筑里,只有这一个房间内有声音,有人的气息。这环境的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自从天黑下来了以后,羽东也不再闭目养神了。天黑了,他反而倒显得精神了起来。他把这间屋子的所有窗口都检查了一遍,然后他又独自去那黑漆漆的楼道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秦震他们跟了上去,看见羽东正在调整楼道里灯。姜旗这时候说道:“东少,你要是想让它亮起来,我去控制电箱那里给它都打开就是了。”
可羽东却摆了摆手道:“不能都亮起来,太亮了,他们就不敢回来了。”
“……”姜旗楞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看向了秦震和顾杰。
秦震也对羽东刚刚这句话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指的“他们”就不敢回来了,是谁们??仔细想想的话,无论是鬼还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23个人,忽然间回来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说的也许有些不近人情,可是那些能凭空消失了的人,谁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不过基于那些失踪的人当中有何希的父亲,所以秦震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回来的。哪怕回来几个,能说清楚他们的遭遇,然后再去营救呢!也不免是一个能够快速救人的方法。
秦震这时不解的问向羽东:“我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要是在等人回来,那你应该开灯指引才对。如果你要是在等鬼,那这一片漆黑不是正合了它们的心意吗?”秦震心说,您总得为我们大家考虑一下吧?
羽东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楼道里所有的灯,几乎都被他“做过手脚”了。他倒也不是卸下来,就是不知道他那到底是在捣鼓什么。只是淡淡的对姜旗吩咐了句:“你去找好总控制开关,然后一定记住了方位,要确保在黑暗之中也能快速的找到路径。去吧。”
姜旗说了声“是”,这就转身走开了。老顾见状连忙追上去喊了句:“兄弟等会儿,我跟你一块儿去!”说完,他就去追姜旗了。这倒是个正确的选择,就算姜旗再怎么特种兵出身,在这样黑灯瞎火的楼道里,也还是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比较好。
秦震这时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何希,好在她的状态还是那样的淡定坚韧,丝毫没有一个女人身处黑暗之中的恐惧之色。不过不管怎么说,秦震也还是希望尽自己的能力可以保护保护她。所以随着羽东走这一路,秦震始终都让何希走在中间,跟在羽东的身后。而他呢,则是跟在何希的身后。这样不管忽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也都能来得及保护她。
羽东不许开灯,那现在整个招待所依然是只有他们那一个房间有灯光。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之前的房间,姜旗和老顾也很快就回来了。
再次聚到一处,老顾第一句话就是:“同志们,咱们可不能再分开了。这个招待所岔路口不少,黑灯瞎火的一跑肯定会分散。到时候遇到鬼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鬼,还没确定呢,你就张口闭口的说鬼。生怕招不来是不是?”秦震白了一眼老顾说道。
老顾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秦震你要是非在女孩子面前逞英雄的话,那我也就不拆你台了。一会儿万一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你单独走,我们几个一路走。”
秦震咬牙在心中恨道:这就叫做不拆台啊??还是“真”留脸……
几个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压抑的等待着某些异变的发生。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诡异的寂静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时间一长吧,那原本紧张的心情就有些放松懈怠了。除了何希一直在紧紧的盯着窗外,就连秦震都有些止不住的打哈欠。
羽东从始至终都好像是在思考着某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和大家说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吩咐。
看着何希一直站在窗边,秦震忍不住劝了句:“过来坐坐吧,你那样一直守在窗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何希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过来,坐在了秦震的身边。她那紧紧交握的双手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焦灼。那完美的身体、完美的脸,此刻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揪心的愁雾之下。
秦震在一旁看的也是干着急,这种爱莫能助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糟糕。
秦震忍不住看着羽东问了句:“我说少爷,您这一直玩儿深沉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怎么确定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这眼看就要11点了,一个晚上几乎都过去了。咱们是不是有点儿被动?”秦震的着急,其实大部分是为了何希而着急。
可羽东却只面无表情的冷冷甩出一个字:“等。”
如果换做是原来,秦震这会儿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可是现在他看着羽东这个样子,反而觉得有一种踏实。因为羽东的这个状态只能证明两件事。一,他完全可以肯定,他们一定能等的来某些东西。二,不管出现的是什么,他都有一定的把握能够控制局面。
所以既然是这样,秦震也就不必再多问了。反正问了也是没用。
秦震看着何希那苍白的脸色,安慰的说道:“你别着急,我去替你到窗边看着。”
何希抬头看了看秦震,然后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她,看不出狂野,也看不出魅惑。有的,只是一个女儿的担忧与揪心。
秦震来到了窗边,站在之前羽东站过的那个位置,向远处望去。黑夜中的山岭仿佛像是被泼了墨一样,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漆黑。远处大道山路上有着些许的灯光,但是却昏暗到了几乎看不清的程度。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秦震却还是很认真的在窗边坚守着,定定的看着黑暗中的远方。
忽然!一双带血的手猛地拍到了玻璃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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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勾牒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秦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场就僵在了窗边!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带血的脸就贴到了窗上!
那张满是血污恐怖的脸,与秦震的脸就只隔着一扇玻璃窗!
那惊恐的双眼、满脸的血污、充血的瞳孔……就这样可怕的近在眼前!
这一次,秦震终于从吓傻了的状态中回过了神儿来!他惊呼了一声,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感觉背后撞上了人,这才停了下来!他惊恐的回头一看,原来是羽东扶住了他。
秦震指着窗边惊慌失措的说:“脸、脸……”
其实不用秦震说,他们大家此时也都听见了那双血手在啪啪的拍打着玻璃的声音!!
鬼……鬼应该不会这样吧?还敲窗敲门??
而且这时候冷静下来的秦震忽然想起,刚刚那张脸虽然满是血污,可是那双惊恐的眼睛……却并不比秦震的恐惧少多少……
那……那应该是一个人!
秦震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羽东一眼,羽东当下就明白了秦震的意思,转身就夺门而出。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愣愣的看着窗口的何希忽然大叫了一声:“爸!!”然后她也马上追着羽东冲出了门。
大家先后从前门跑了出来,来到了他们那个房间的窗户下。只看到一个衣着褴褛、满身血污的老人正趴在那窗边,嘴里似乎还喃喃自语的在念叨着什么。
何希连忙跑过去抱住了老人。一个劲儿的喊着:“爸,爸……是我,我是小希……”何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拭着老人脸上的血。可是老人却好像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根本就不认识何希了。
羽东拉着秦震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指着地面说道:“看见这条血痕了吗?何老是从远处一路爬过来的,所以你才会一直都没有看到有人靠近窗外。”
秦震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之前他一直都站在窗边看着远方,视野开阔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靠近招待所,然后这位老人忽然间就趴到了窗子上,所以这才会把秦震吓了个半死!原来……这位老人是一直在地上爬过来的……难怪他会忽然间出现在窗外。
秦震和羽东回到了何希的身边。羽东蹲下身。摸了摸老人的脉搏,然后看着老人的眼睛,低沉缓和的说道:“何老,我是夏羽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震觉得这位老人在听到了羽东名字的时候。眼睛好像倏忽的有了一丝光彩。可是马上就又变的神志不清了。
羽东握着老人的手,一字一顿的看着老人继续说道:“何老,您已经安全了。您回来了。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人听到这里,猛地坐了起来,紧紧的抓着羽东,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惊恐的对羽东重复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有勾牒、勾牒啊……”
秦震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以老人这个状态看来,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羽东抬眼看向何希说道:“何老这个状态,不能送医院。快,让顾杰背上你父亲,姜旗开车,赶紧去该去的地方。到了那里,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东少,那你……”显然何希在这样的关头还在担心着她的职责所在。
不过羽东倒是第一次通情达理的说道:“不用管我们,我和秦震循着你父亲留下的印记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在招待所碰面。”
“……好!”何希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扶起了她的父亲。老顾二话没说就将老人背上了肩头,然后还不忘嘱咐着秦震说:“诶你这个货可得处处多小心啊!我担心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再让鬼给炖了!”
“少他娘的废话,赶紧去吧!照顾好何希……”秦震第一次从这个绝世独立的女人眼中看到了慌乱和害怕。
老顾点了点头,又对羽东说了句:“东少小心,有什么事儿等我们哥俩回来再办也不迟!”
羽东挥了挥手,让他们尽管放心,赶紧去安顿那位老人。羽东所说的“该去的地方”当然是指军区。现在老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极容易引起恐慌。到了一般的医院,保不齐还会耽误了对他的救治。所以羽东这才让何希他们带着老人赶紧去军区,这样至少能保住性命。
在羽东的催促之下,姜旗和老顾护送着何希和她那重伤的老父亲,离开了白玉山这个诡异的招待所。
等到他们全部都走了之后,秦震这才斜睨了一眼羽东,然后苦笑了一下说道:“得,本来这地方就咱几个人,就已经够瘆人的了。这下倒好,就剩下咱俩人了。”
羽东并没有着急马上去调查什么,而是点了支烟说道:“何希的父亲是东北地区非常知名的老教授,他所研究的领域十分神秘,就连老爷子也时常会提起他。如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太不好对付的东西了。”
“哦?敢情你认识何希??”秦震诧异的问道。
“不认识。我说的是何希的父亲!”羽东的脸色明显有些冷,秦震也没敢再多说。只好等着羽东继续分配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反正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再怎么分配也就这意思了。
羽东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草地上的血痕。血迹延伸的路线很长很长,看起来那位老人是从树林附近爬出来的。凭着毅力,一直爬到了招待所,然后拍起了亮着灯光的那扇窗……
想到这里,秦震不由得感慨道:“这位何老爷子还真是位宝刀不老的老英雄!他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连何希都不认得了……竟然还能认得这个招待所……”无论怎么想,秦震都觉得这样惊人的毅力很不可思议。
羽东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何老一辈子都在那种偏神异的研究领域,学过的、见过的,当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这大概也是他还能回来的原因吧……二十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凭着超强的意志力回来了。他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了。潜意识引领着他求生的意念,找回到了这个招待所。他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那几句话,其实就是他被吓疯了之前最后记住的片段。他想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带回来,只可惜身体原因力不能及,他只能带回了那仅有的几个字……”
秦震默默的点了点头,就听羽东继续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把灯全部都打开吗?”
秦震又讷讷的对羽东摇了摇头。
羽东回道:“因为他们在逃离这里的时候一定很慌乱,而且也不是灯火通明的状态。如果我们刚才把灯全都打开了,他也许就无法凭最后意识中的回忆找回来了。就这样亮着一个房间的灯,反而有引领的效果。不管他们是疯、是傻、或者已经濒死,在无边的黑暗中那一盏灯火也必定能成为他们全力以赴要奔向的地方。”
秦震大惊的看着羽东,不禁诧异道:“竟然还有那么一说?!合着你这一天的深沉,就是在琢磨晚上这些事呢?你怎么不早说呢?诶对了,那你捣鼓了半天楼道里的灯泡又是什么意思?”
羽东掐了烟回道:“我必须做好了真有鬼的准备,魂灵怕雷电、怕强光。我把楼里的灯都给调了,一旦再次全部开启开关的话,那些灯就会一个接一个爆裂。楼道里那么多的灯,如果真到了争分夺秒逃命的地步,炸一次,就能拖延个几秒。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秦震露出了久违的敬佩眼光,他伸出胳膊搭着羽东的肩膀笑道:“少爷,我是真服了你了。刚才给我们露了一手那牛气冲天的‘痕检’绝活儿,这会儿又让我发现了原来电工你也有所涉猎……诶,你这爱好技能还真是挺广泛……”
羽东瞥了一眼秦震,似乎是在嫌弃他话里的不正经。然后马上又忧心忡忡的说道:“这次的事不太好办,九鼎的任务恐怕要往后拖延一下了。好在驱山铎和红山玉碗都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要下黄渤海分界线只是个时间问题。可是这里的事情如果不解决,就会越闹越大了。”
看出了羽东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忧心,秦震忽然想起了何希她父亲反复重复的那几句话,不由得纳闷儿的问向羽东:“喂,你还记得刚才那老爷子说的话吗?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勾牒、勾牒,这什么意思?他们是谁?勾牒又是什么?这个词可真的很少见啊!”
在秦震的脑子里,勾牒这个词实在是有些陌生。文言文或者古代的某些小说里,或许偶尔见过这个词。它的意思大概、应该、可能就是拘传令的意思……可是秦震现在不敢确定,因为一想起那位何老先生的表情,他口中的勾牒就不太像是秦震所想象的意思。
果不其然,羽东这时转过头,看着秦震阴沉的说道:“勾牒,道教中的名词。类似于勾魂牌、招魂幡、生死书一类。勾牒一出,阳寿必尽。”(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东岳大帝
秦震惊恐的看着羽东说道:“你、你别吓唬人啊!你说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形容一下,那要是真的见了就能要命的话,咱们也好避着点儿,对不对?”
羽东冷哼着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秦震的无知和缺心眼儿。
“如果我见过勾牒,那你现在还能和我说的了话么?”羽东冷声的问着秦震。
秦震微微一怔,啊,也是啊!羽东才刚刚说完,勾牒一出,阳寿必尽。那他自然是也没有见过勾牒了,否则不是早到阴曹地府报道了么?
“可是……那何老爷子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勾牒又是个什么情况?他见过了??”秦震的心里不由得一沉,要真是按照羽东的那个说法,那何希的父亲……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羽东摇了摇头说:“不管他看没看见,我们现在都帮不上忙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带回了重要的信息,我们利用这些信息去做些什么才是真的。”
“重要的信息?呵……我说,就那一句‘他们来了’和‘勾牒’不算重复的,加在一起才六个字。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信息啊?”秦震不解的问。
“已经不少了。‘他们来了’这四个字,至少可以证明了对方的数量,以及他们到底是哪一类的物种。显然,何老他们遇到的是类似于人类的东西,但又好像不是人。究竟是不是人,估计他也无法肯定。既像人。又和人有着极大的差距,而且诡异恐怖的,所以才会被定性为鬼。简单来说,何老这四个字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们好像是遇到了鬼,而且还是很多很多的鬼。这些鬼的身份,恐怕何老还比较熟悉。如若不然,他应该会喊‘鬼来了’,而不是‘他们来了’。”
秦震愣愣的看着羽东,显然被他的分析给彻底震住了。
羽东接着缓缓的说道:“至于那勾牒。这两个字给我们传达的信息就更多了。我说了。勾牒是道教的词汇。这一次,恐怕我们必需要用道教的方式才能得以解决这场麻烦。”
“道、道教?这你也懂??”秦震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见识过了羽东对大乘佛教、婆罗门教、印度教、藏传佛教以及巫教等等宗教的各方面的理解和本事……却没想到他对道教也还有研究。
羽东回到招待所拿出了两个强光手电,然后一边循着何希父亲的血迹缓缓前行。一边对秦震闲谈似的说道:“你知道。佛教、道教、伊斯兰教、以及基督教。是中国的四大宗教。佛教起源于印度,于两汉时期正式传入中国。伊斯兰教起源于穆罕默德的出生地沙特阿拉伯麦加,于隋唐之际传入中国。至于基督教。最早传入中国时名为景教,于唐朝时期最为兴盛。而且除了景教以外,当时还有祆(xian)教、摩尼教,这些外来宗教并称为大唐三夷。
而唯有道教,才是彻头彻尾中国人的宗教。创始人为东汉张道陵,也就是我们后世人所称的张天师。他奉老子为教主,以道为最高信仰,符录斋醮为手段,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宗教。”
秦震跟在羽东的身后,深感自己又一次长了见识。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本就是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人吧,所以对于这方面的历史,所知甚浅。
不过听羽东说了那么多,秦震也能明白羽东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说,道教为中国宗教。他既连别的国家的宗教都能相知甚多,又怎么可能不懂自己国家的?
可是一提起道教吧,秦震首先就会想到那些茅山道士和八/九十年代的僵尸电影。一直都觉得那是很神秘、也很神奇的教派,从来都是当做神话来看,没有想过真的有一天能指望这个来救命。或者说,秦震从前压根儿就不相信能指望任何一个宗教来救命。
不过现在看羽东的这个架势,他倒是很有些马上就要“捉鬼降魔”的架势。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进了这片黑暗的树林,脚印和血迹都突然消失在了树林边。这个现象看起来就十分的诡异邪异,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凭空消失在这树林边上的呢?而秦震和羽东又是怎么正常走进来的?
刚走了一小段,羽东就让秦震开始往回走。秦震很纳闷儿,难不成是这爷们儿害怕了?不可能啊!他还没有害怕呢,羽东怎么可能害怕?再说了,什么可怕的地方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这一片树林有所畏惧?
看到秦震那疑惑的表情,羽东淡淡的说了句:“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到里面,我们还往里走干什么?就在这片树林的边缘找,一定能找到些线索。”
说着,羽东就快步走出了树林,沿着边缘地带开始一寸一寸的寻找。
虽然说秦震不太理解羽东的这推断和指示,但是既然领导发话了,那当然要服从才是。只不过这大半夜的在树林子里没有目标的找任何像是可疑痕迹的痕迹……还真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可也别说,老天好像总是能给秦震提供一些瞎猫碰死耗子的立功机会。才走出没有十几步,秦震就看到一棵树的树干部分好像有些刻痕。蹲下身用手电仔细一照,才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带血的‘东’字!东字的下面好像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撇的笔画,应该是一个字没有写完。
这下子,秦震顿时精神了!他马上回头喊道:“喂!夏羽东!你赶紧过来看看!这儿有咱们自己同志给你留下的记号诶!”一看到东这个字,秦震很自然的就想起了羽东。而且刚刚看到那位何老爷子听到羽东名字时候的眼神,明显就是认识他。谁知道这是不是特意给他留下的线索?
羽东走了过来,蹲在秦震的旁边,用手电照着那个‘东’字看了半天,然后又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直到秦震等的不耐烦了,推了他一把问道:“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想告诉你什么?”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这是想要告诉我什么?”羽东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秦震。
秦震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是写着东了吗?下面的这个撇,没准儿就是少字的开头啊。那不是有话要留给你,还能是留给谁?”
羽东听后面无表情的斜睨着秦震反问道:“你在要死的时候,留线索还得带上称谓?”
呃……
这好像是不太可能,一个人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闲心写下‘东少,冒号’这之类的话语……
羽东很认真的在观察着那血字,然后对秦震说道:“你看这东字下面的撇,明显是一个横撇。我想……这应该是个岳字。这个人想写的,应该是东岳大帝。”
“东岳大帝?这哪儿挨哪儿啊?泰山爷啊?”秦震越来越糊涂了,每一次出发都有个主线,可是这一次,横生枝节却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他根本就弄不明白,这些复杂诡秘的线索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羽东端详着那个血字,倒是很有耐心的对秦震解释道:“东岳大帝的确是你说的泰山爷,他是五岳至尊不错。但是在道教中,他也掌管着天下三百六十五路的诸神鬼怪,是阴曹地府十殿阎君和十八层地狱的主宰者。”
“管鬼的啊?”秦震此刻的费解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恐惧。
虽然说这管鬼的职务似乎能和眼前的事件联系起来了,可是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就没听说过泰山爷是管鬼的。所以秦震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来……阎王爷上面还有领导呢……”
羽东站起了身,看了看四周说道:“在不同宗教中,管理阴曹地府的各路鬼神也都不同。佛教中地位最高的是地藏王菩萨,道教地位最高的是东岳大帝,而所谓的阎王,原本是古印度神话中的阴间主宰,掌管着地狱的轮回,是统筹十八狱王的唯一上司。后来传入到了中国以后,在唐代开始有了冥府的信仰出现,并且被分为十个不同的部分。各有各的官吏掌管,这就是中国民间所谓的十殿阎王。十路阎君职司不同,审判着亡者生前所犯的罪业,并施以刑罚。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秦震听后不禁苦笑,想当初自己还给老顾讲述过阎王的历史呢!现在倒是听着羽东在自己的面前侃侃而谈那十路阎君和东岳大帝。
秦震发现羽东从刚才说起东岳大帝的时候,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在东张西望。就好像是他在寻找着一个什么合适的位置角度,可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当羽东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震说完了阎王的典故历史之后,这才看着秦震简介扼要说出了四个字:“跟我上山。”(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观天之道
“上山?干什么去?”秦震还准备等着何希他们回来呢!而且这大半夜的往那鬼山上跑,可实在不是秦震愿意干的事。
“今夜有星星。”羽东仰着头,十分认真的轻声说道。
可是这简单的五个字却差点儿没把秦震噎死!
“你这心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漏风程度直逼老顾!现在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去看星星?!你疯了吧你?!”秦震大为吃惊的看着羽东,深感自己真是看不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羽东这时收回了目光,看着秦震冷声说道:“九鼎有变,龙脉动荡。观天之道,才能执天之行。今天这样的夜空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么就和我一起上山,要么就自己回到招待所里等何希回来。”
秦震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幢黑漆漆的建筑,那个只亮着一个房间的灯显得甚为诡异……最后,他也只好干咽了口唾沫,故意装的若无其事的看着羽东说道:“看星星啊……那、那走呗……”
羽东冷冷的瞥了秦震一眼,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前行带路了。
本以为上山的路应该是那条大路,可是没想到,羽东所谓这个上山,竟然是穿过树林,经由小路到达半山腰的一个岩石平台处。
虽然说今天确实是一个朗星夜空,但是这深更半夜的穿梭于山林之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震在后面一边艰难的走着,一边用警告的语气说道:“夏羽东……你最好一会儿能观出来什么天之道。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脚下的路荆棘丛生、坎坷不平。这明明根本就没有路,羽东却硬要从这个地方走过去。秦震现在很怀疑他是成心的,非要挑这么一条受罪的道。
羽东在前面带着路,这时候沉声开口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则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今天九曜共明。这是一个太难得的机会。我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能有机会观测到九星变化。星象所预测之果,不仅能告诉我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许还能预测之后的事情。”
羽东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是出自于黄帝所留的经书。《阴经》是与《老子》《庄子》齐名为中国的道教圣典。
秦震倒是也能明白那段话中的意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观察天体的运行规律。掌握其规律并按其规律去做。则天地阴阳动静的之道就全部都包括在内了。天体有五行之气,五行相生顺时而行,则万物昌盛。了解和掌握了五行生克制化之理。合天而行。那么宇宙就能掌握在心中,万物就生乎在身上了。
这么说,秦震也就理解了羽东要去“看星星”的原因了。自从九鼎有变之后,似乎一切都失了秩序。不知道星象五行是不是也能看出来这些,何希说过,正是因为五行阴阳的失序,诡异离奇的事件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既然明白了羽东要去“看星星”的真正原因,秦震也就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爬山了。
万幸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太难攀爬的悬崖峭壁,在经过了一番“披荆斩棘”之后,他们也总算是到了羽东指定的那个地点。
这里是一处岩石平台,于山腰之上十分突兀。由于地势险峻,所以不被作为观景地点,平常人是很难爬上来的。
不过要说这里夜观星象的视野和角度,倒还真是绝佳的。一抬头,似乎就能摸到那夜幕中的点点繁星。秦震还开玩笑似的低声说道:“这个地方还真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啊……”
没想到,羽东却不客气的回了句:“行了,你那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还是留着以后有时间慢慢向何希展示吧。过来,干活儿。”说着,羽东就把手中的手电扔给了秦震。大概,这是要让秦震给他举着照亮。
羽东在一旁抓起了一把土,在岩石地面上用土撒出了一个个奇怪的图案。
秦震一手一个手电,呆呆的站在一旁给羽东照着亮,也看不明白他到底在画什么,于是悻悻的说道:“我要是把手里这俩手电变成烛台的话,简直就是梅花烙里的白吟霜。”
羽东抬眼看了一下秦震,那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然后他又低下头用土撒了半天,最后这才站起身闲聊似的说道:“你的地理很专业,不知道对天文有什么了解。”
秦震如实的回道:“我眼里的星星,那就只是星星,宇宙当中的一个星体罢了。和你或者墨裳眼里的星星,现在看来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秦震的话里带着揶揄的感觉。因为但凡是能占星卜卦、通晓阴阳五行的人,他们眼里的星星都不止是秦震说的那么简单。
羽东抬手看了下表,似乎他是在等什么特定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没到吧,所以此刻他走到了峭壁岩石的边缘处,抬起头看着星空缓缓说道:“我们觉得最光明的太阳只有一个,其实这漫天的繁星,每一颗都是一个太阳。而且它们的能量与光亮都远比太阳要强更多,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缥缈,只是因为离的太远了……”
看着羽东的背影,秦震觉得刚刚他这番话似乎有些感叹的味道。这倒是很少见的情况,于是秦震便走过去笑了笑说:“咱东少也会有所感慨啊?我以为你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感觉呢!星星离的远点儿就远点儿吧,再说了,也不是没有近的啊。那不是还有什么比邻星了么?”
羽东还是仰头看着星空,听完了秦震的话,这才笑了下看向秦震说:“比邻星?你知道它离你有多远么?4.22光年。你知道这个距离是个什么概念么?用最快的宇宙飞船也要飞上11万年。”
秦震听后不禁咋舌:“11万年,估计我的化石都没了。”
“所以,一切最终不过都归于尘土,不过都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生命,对于这茫茫宇宙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羽东淡淡的说道。
听着羽东这反常的感慨,秦震不禁也有些落寞疲惫的感觉。可是抬起头看看这遥远的星空,想想宇宙的苍茫不朽,人类的渺小短寿,还有什么是可执着的、还有什么是可想不开、放不下的呢?
“你是累了吧……”不知道为什么,秦震情不自禁的问出了那么一句话。
羽东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秦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说既然这世上有了生命,为什么还非得给生命制造出那么多的苦难呢?短短一辈子,忙着生、忙着死,有些人还得去忙着别人的生与死。人与人的命运不同,所走的路也就自然不同。你的累,或许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理解。”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日月有数,大小有定……春生夏长,秋敛冬藏,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的规律。天地生万物也杀万物,万物生人也杀人,人生万物亦杀万物。三者相互为盗又都各有相生之理。天、地、人各得其位,各司其职,万物才能育生。”羽东的声音,深邃清灵,在这无人的山巅上,更显深远。
羽东绝对是一个很少会一下子忽然发出什么感慨的人。今天,或许是因为他等的时间还没到,和秦震聊聊他的深远人生观。当然,他可能也未必会指望秦震能听的懂,只是当做兄弟朋友之间的闲话而已。或许,他就是真的看着这浩瀚的星空有感而发。
不过不管因为这其中的哪一个原因,秦震都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可是就在秦震犹豫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羽东却忽然又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轻声道:“到时间了。”
秦震微微一怔,不知道羽东说的到底是什么时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羽东就已经走回到了他刚刚“撒土”的那个地方,好像是再次确定了一下他刚刚所画的图形是否正确,然后又抓起了一把沙土,一边在刚刚的土上轻轻点撒,一边低声自语般的念道: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说罢,羽东后退了几步,然后随手一扬手中的沙土,奇异的景象便出现了!
秦震眼看着那夜幕中的星星,有那么几颗陡然乍亮!是格外、格外耀眼的那种明亮!紧接着,羽东刚刚最后扬起的那把沙土,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落在他刚刚画好的“图形”上,不分散,不凌乱,点点积沙似的堆成了几个点,落在了固定的特殊位置上!
秦震看的大张着嘴巴,整个人都傻眼了!在见识过了羽东那么多的“神通广大”之后,秦震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大惊小怪的了!可是眼前这诡异神奇的现象……真的是太让人吃惊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道教符咒
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像是道教中的某种仪式。当尘埃落定之时,羽东便马上蹲下了身,仔细的观察起了那片“土”。
秦震这会儿是真的很想上前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神通”?!可是看到羽东此刻如此认真的样子,他也没好意思再多嘴。只能像是个书童似的,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给羽东照着亮儿。
半晌,只见羽东微微的皱起了眉。看他的表情,那地面上的土似乎是“告诉”了他一些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秦震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句:“少爷,您先说句话。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到底玩的哪一出啊?刚才你念叨的那都是什么?”
羽东有些恍然失神的看着地面,低声的回道:“九星神咒,五行逆行……”
这晦涩的话语,显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听的明白的。秦震不解的看着羽东那非常难看的脸色,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道:“你、你没事儿吧?要不然你先歇会儿?你是不是和墨裳一样,预测出了什么啊?你刚刚念的那几句话,是道教的咒法?”
“嗯……”羽东的声音还是十分的低沉。
秦震知道,能让羽东这个样子的情况,一定不是一般的不好!所以这时他只是默默的蹲在羽东身边,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半晌,羽东才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他轻轻的一挥手,便将地上那些有规则形状的沙土全部都拂散了。
“五行逆行则灾异横生。天发杀机。星体移位、日月相蚀、陨星坠/落,黑白颠倒,灾难将至;地发杀机,则山崩水溢,洪水地震,起于四野、龙蛇不安其位;人发杀机,则翻天覆地,山河动摇……九鼎关系重大,如今天象五行倒逆,所以才会……”羽东愁眉紧锁。似乎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羽东刚刚的古怪行为。但是这结果,秦震可是听的是明明白白,无比清晰。而且是字字明朗,每一句都听的明白!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明白了羽东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忧心。愁眉不展。
如今想想。当初那次的九鼎任务死伤那么严重,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稀奇。这华夏重器禹王九鼎,关乎的一切都实在是太重大了。
秦震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但是从羽东的表情上他能看的出来,这至少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更艰辛!
羽东这时候站起了身,深呼了一口气道:“这里冤气阴气都太重,所以才会最早出现那些诡异的现象。何老留下了‘道教’的线索,树林边又有血字欲留东岳大帝的字迹,那我们就也按照这样的规律,以道教的方式来处理这里的问题吧。他们能如此提示,必定有原因。”
“对了,那树林边上的血字,为什么要留下东岳大帝的名字?”秦震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是道教中阴间最高地位的神仙,所以就拼死写出了那么一个半字吧?一定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
羽东稍微想了想说道:“东岳帝君主生死,庇佑新旧相代,固国安民;掌管生死之期,鬼魂之统。我在想,那勾牒可能和东岳大帝有关系。”
秦震朝着山下四处望了望说道:“这里也没有东岳庙啊,这算是什么线索指引??”秦震也算是摸出了一些规律。从西藏回来之后,他总觉得那些大大小小的寺庙内,可能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起来羽东一时间也对这件事情无法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只是一边捡起一根树枝,一边对秦震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而且符咒之事我之前也没有真正的尝试过。你得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说完,羽东就在一个僻静的空地上,用树枝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
“喂……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什么叫做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什么叫你之前也没干过?什么叫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夏羽东,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了……”秦震一边用手电帮羽东照着,一边焦急的追问着。
可羽东却只是简单了回了句:“要闹鬼。”说完,他就又开始忙活手里的事情了。
秦震吃惊的看着羽东,呆呆的看着他所画出的符咒。由于用的是树枝,所以秦震看的还算是比较清楚。往常一直都只是从恐怖电影中看到道教符咒,却从来都不知道符咒的绘画过程。而且羽东的画的这个,也和秦震之前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有所不同。
羽东先是在空地的左上方画出了两个点,然后第三个点开始尾部上挑。之后就像是画鸟一样,笔画前倾。前方两个小点,正中间一个大点,前方两竖,后边一点。然后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下方做环形,环下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有两个类似“夷”的字体被竖贯穿。最后,在竖勾旁画上最后的一点一提,好像这才算完。
随后,羽东便轻声的念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如于神怒,焚骨扬灰。”
等羽东把这神秘的“仪式”全部都做完之后,秦震这才低声问道:“少爷,您真的会道教法术……?”
秦震自己都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所问出的话。可看羽东的这个架势,他好像就还差点儿香烛蜡扦黄表纸和朱砂了……
羽东扔掉了那根树枝,然后丝毫不顾虑秦震感受的说道:“这个符咒本应是镇压一切邪祟的。咱们现在在的这个地点处于坤位上,本就属阴。我在这里画下这个符,但愿能够多少起到一些作用。”
“但愿???”秦震睁大了眼睛的看着羽东。
而羽东则是理所当然的回道:“是啊,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也没有把握。”
“……”
虽然说羽东的这个回答实在不是很给力,但是看着眼前如此复杂的符咒图形,秦震也是真心的佩服羽东。
以往看到恐怖电影里面的道教符咒,总是会好奇那究竟都是什么意思?都是怎么画出来的?那中间像‘黎’、像‘夷’、又像‘鬼’的字样,又到底是些什么?
今天,秦震总算是开了眼。原来这道教的符文也是博大精深的。不同的字符,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也有着不同的作用。
就在秦震发愣的功夫,羽东就已经朝着山下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提醒秦震:“你最好快点儿,何希应该已经回来了,而这个时间的邪气最盛,我担心他们那里会有危险。”
“啊??”秦震听后不由得赶紧加快了脚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怎么知道他们回来了?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羽东在前面回了句:“你以为这地方有多大?何希是个负责任的人,虽然命在旦夕的是她父亲,但是她也一定会放不下这里的事情。以我观察她的为人,她一定会在找到可以信任的人之后,确定了何老已无生命危险,就会马上赶回来。”
秦震在后面听完,不禁阴阳怪气的调侃道:“东少你可以啊,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连话都没跟人家说过几句,就已经能看出她的为人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震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老顾的话:有东少在,就算是徐美丽也轮不到你……
不过羽东倒是没再搭理秦震这些有的没的,他加快了脚步走着下山的路。然后就好像是轻车熟路般的带着秦震穿过树林,朝着招待所的方向快步走去。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那个亮着灯的房间了。秦震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羽东所说的话。在无边的黑暗中,那一盏明灯,就犹如是救命的稻草,引路的灯塔。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在那一点点的光亮上了。
快到了临近的时候,他们果然发现了之前姜旗已经开走的车,此刻就停在招待所的门前。可是车门却开着,车上没有人。
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秦震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步就迈进招待所。
可是羽东却一把拽住了他,并且对他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秦震听话的不敢再乱动,任由羽东拖着,轻轻的走到了之前他们的那个房间窗外。
悄悄的向里面望了一眼,可屋里竟然没有人!!
这下子,秦震就有点儿慌了!刚想说话,羽东拽着他胳膊的手就使劲的提醒了他一下。
秦震明白羽东是不让他出声,可是眼前这诡异的气氛,令秦震实在是感到心慌。
车子既然停在门外,那他们人就应该已经回来了。有老顾的地方,绝对不应该这么安静……而且,究竟是什么紧急状况,能让他们连车门都没关??姜旗也绝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更何况,在他们临走之前,羽东曾再三嘱咐何希,如果他们回来了,就留在招待所不要乱走,等着碰头。以何希对“军令”认真严肃的态度,她更是决不可能无视羽东的叮嘱,擅自离开这里……
所以,这一切的现象都好像是在表明……他们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