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阵仗
第二百五十五章大阵仗
反观安锋本身。好吧,安锋名义上是属于汤姆博士的……科研小组。汤姆博士临死前,科研成果并未公布,从理论上说,博士的研究还是进行时,而作为研究小组的成员之一,或者作为研究小组的实验体之一,安锋不属于情报机关,他只是汤姆博士借出去的……一件武器而已。
这就是说,随着汤姆博士的死,安锋彻底成为无主之物了,他不是情报部门招募的正式员工,他没有经过宣誓程序,他没有签署保密协定,情报机关如今跟他是雇佣关系,而且是经由汤姆博士之手“转租”的“武器”。他不算情报机关的正式特工,但他却了解情报机构最隐蔽的内幕,因为他现在就在情报机关最敏感的……外围行动组织当差。
这算什么事?
世上还有安锋这么特殊的特工吗?
汤姆博士死亡后,由于重重的保密措施,安锋的归属处于绝对的断层中。
没错,大家很可能知道安锋的身份,知道他作为实验体所经历的一切——汤姆博士的几位学生都有些情报机关背景,据安锋所知,其他几个同学也进入了情报机关效力。当然,这时的安锋还不知道,他在阿富汗的行动,实际上有更高层官员在同步观看,他的身份早已经被人了解。
但这些都没有,情报机构没有告密协定,只有保密协定。所以,哪怕你知道同伴的身份,知道对方的底细,你却不能对任何人说——开口就是犯罪,可以根据保密协定告你泄密。而想要这些人开口作证,除非召开更高级别的听证
但是,高层人员怎会知道安锋的秘密,并认为这事不能不召开一个听证会呢?谁去给这些人告密?告密人不担心安锋反诉吗?
于是,安锋的身份就成了一个拉姆斯菲尔德嘴里曾说过的怪圈:知道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的人永不知道这事的存在,因为知道的人不会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那些不知道的人……
安锋心情很愉快,他心中乐不可支的、强忍憋笑的倾听着芮恩介绍汤姆博士死亡调查报告……在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似乎有点凉薄,但安锋……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没笑出声来。
好吧,这事不能怪安锋,实在是……这事太逗了。
芮恩的话很唠叨很琐碎,他没有再提莎曼·基什内尔博士,话里的中心意思是:汤姆博士很可能死于一次暗杀,暗杀者希望获得一些高科技科研资料,但现在情报机构还不清楚对方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或者已经得到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情报机构对安锋进行的调查是一次例行调查,因为他与汤姆博士最后的行踪稍有……重合,只要安锋撇清自己,说明他与汤姆博士的关系,上司还是信任安锋的,还是打算继续使用安锋的……好吧,芮恩已得到上司的暗示,希望他笼络住安锋。
上司认为:让安锋重签一份保密协定,而后宣誓加入情报机构,这已经不可能了。这么做没准会弄巧成拙惊醒了安锋,让他快速认清形势而后脱离情报机构的管束。
“……只是一次例行调查,我们派出的调查员其实已经抵达夏威夷,他们在等待进一步通知。而我们的调查,同样需要你的配合与……许可。你什么时候方便,不妨与他们会个面。”芮恩语调很和缓。
挂上了芮恩的电话,安锋转而联系斯蒂文律师……购买荒岛的事情可以⊥这位律师出面了。
在潜艇里打电话有一个好处,强大的智能计算机可以抹掉所有的数字脚印,让人找不出打电话人所在方位。安锋处理好杂事,乐不可支的重新回到地面,重新划了皮划艇走出潜艇停靠区。皮划艇离开瓦胡岛不远,天逐渐亮了,安锋没再隐藏行迹,他大摇大摆的划着独木舟,不紧不慢的向自己租下的小岛赶去……吴兮悦已经在岛上等急了。
“呀,你个死人,你半夜三更到哪去了?电话也不带,我以为你掉海里失踪了,你再不出现我要打电话报警了……”,吴兮悦各种抱怨。
不过,聪明绝顶吴兮悦就是这点好,她从不会扯后腿。如果安锋真的在海上失踪,她只会默默无语两行泪的背起背包回家,然后装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上班,继续工作——因为交往这段时间以来,吴兮悦已经习惯了安锋的神秘,习惯了对方的忽隐忽现。
身处拉斯维加斯的韩芷烟同样习惯了安锋的神出鬼没,习惯了从不发问,一言不发按对方的吩咐办事……好吧,抛开什么情爱的,只说安锋支付的酬劳,就足以令韩芷烟选择闭嘴。
这个男人虽然经常不在家,比她这位空姐还要四处奔波忙碌,但这个男人至少有一点让她觉得靠谱——这男人的经济实力充足,跟着这男人,可以⊥韩芷烟从此不担心失业,不担心养老金不足,不担心生病住院掏不起看病钱。
更何况……韩芷烟看了看挂在她身上,兴致勃勃赌个不停的瞿锦。二十岁出头的瞿锦依然小孩心性,赌起来就忘了约束——反正输的是安锋的钱。而韩芷烟唯有一直保持清醒,她小心的控制着瞿锦的输赢,在每张桌子上输赢够了一定标准,她会立刻离开该桌案,换下一个台子继续下一种游戏方式。
游客们进入赌场,必然是输的多、赢的少——要不然就没有人开赌场了,大家都开慈善所去了。韩芷烟把自己输的钱当做一种门票,用类似看电影看舞台剧的心情看待赌博。她坐在赌桌边非常清醒,半上午的功夫,她在一张张台子前游荡着,每换一种新的赌博方式,不是为了赢钱,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赢不了钱,她只是花钱消磨时间而已。
带着这种“不娱乐”心态,韩芷烟牵着瞿锦,只花了两小时玩遍了赌场内各种台案,看到瞿锦赌兴大发玩的越来越大,她伸了个懒腰,丢下瞿锦去赌场吧台坐坐,问侍者要了杯酒,听着音乐消磨了一段时间,便过去招呼瞿锦离开
“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吧,这座城市实在够乏味的,除了赌博也没别的娱乐。你喜欢去哪里,我这里还有一箱子钱,我们可以去地球上任何地方……”
瞿锦两眼亮闪闪的:“韩姐,你输了多少?”
韩芷烟笑了一下,自矜的回答:“两千美元。”
瞿锦蹦了一下,一副遇见乡巴佬的神态,故作惊诧的看着韩芷烟:“我刚才在梭哈赌案,一次就赢了两万美元,你怎么会……”
说着,瞿锦掰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叙说自己的经历:“老虎机上我投了三百多美金,它吐了四次币,有三次不值得一提,有一次吐了一百元……
这可是喜钱,我拿着一百元去轮盘赌押注,先输后赢输了又赢赢了又输,最后挣回来一千多美元,然后我去梭哈台子……最高时段我曾经赢了奖金五万美元,然后把这些钱全部输出去了。
我又添了大约一万美元,实在赌不下去了,我转到麻将桌子,你别说,老外打麻将也贼精贼精的,我不习惯他们和牌的方式,打了几圈我换位置了,换到了赌大小,结果……”
好吧,安锋承诺给瞿锦十万美元,韩芷烟出于私心,只给了对方五万美元,让小姑娘陪她一起来赌城散散心,她没有告诉瞿锦这次来赌城的目的。由于她给瞿锦的都是小面额的零钞,正方便当做赌注,没想到,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瞿锦在几小时时间内,输赢如此之大,最终手里只剩下一万一千美元。
“小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已经见识了赌城的风景,这个地方我以后绝不打算再来,让我们换个地方吧,你想去哪里,我付钱支付旅费?”
瞿锦拍了拍肚子,道:“咱们……先去吃饭吧,这个问题我们边吃边谈。
两人结伴到了餐厅,购买了两份汉堡包,服务员同时递给两人每人三份刮刮卡,并笑着解释:“一美元一份,试试你们的运气。”
韩芷烟根本没有去刮开她的刮刮卡,瞿锦倒是不吃饭,先把自己的三份奖券刮完,看到韩芷烟对奖券不屑一顾,她一伸手,拿过韩芷烟的刮刮卡,第一张刮出了一个二十美元的小奖。
“好啊,运气太棒了,韩姐,我们这顿饭不用掏钱啦,餐厅反而要倒找我们十四美金……我去领奖。”
不一会儿,瞿锦拿着几张零钞回来,她冲韩芷烟晃着零钞说:“韩姐,你运气不错,这可是喜钱,我们把它赌了吧,随便押到哪里,不管中不中,我们都离开这座城市。”
韩芷烟笑了笑:“既然知道它是好运钱,为什么不把它放在钱包里,一直带在身上,以便给自己留一个希望,留一份期待。”
瞿锦嘟起了嘴:“韩姐,你果然是大姐哎,你的心态太老了,无论看到什么都没有一点惊喜。”
韩芷烟笑而不答,瞿锦拆开了自己的汉堡包装,一边咬着汉堡一边思考:“我们只有五天假期,在拉斯维加斯已经花去了一天,四天时间去一个近一点的,去一个中产阶级消费度假的地方。”
韩芷烟一指餐桌上摆的各种旅游广告,笑着敲了敲其中一个:“瞧,上面的广告是:纽约出发,中产阶级度假的地方,七百美金,乘坐豪华游轮,从纽约前往加勒比海,前后五日游……我觉得这假期不长不短,正适合我们。”
瞿锦立刻鼓掌附和:“好啊,游轮上度假,吃喝玩乐住宿都不用额外花钱,七百美元全包了,我喜欢我们现在搭飞机回纽约,今晚坐上游轮……韩姐,你确信那个游轮是豪华的吗?七百美元啊,合人民币不足五千元,在国内登豪华游轮度假,没有十万你别想。”
韩芷烟再度翻检出一张旅游广告:“瞧,二百三十美金,平民的奢华之旅——同样去加勒比海五日游。”
这时候,两人桌子背后,一个亚裔男子插话了,声音是从两人椅背方向传来的:“嗨,两位美丽的小姐,哈哈,你们愿意增加一个旅伴吗?如果你们愿意同行,我愿意负担你们的旅费?”
韩芷烟没有搭话,瞿锦可是知道韩芷烟在赌场总台上兑换了多少筹码,她瞪了对方一眼,回应道:“我们不缺这点钱。”
就瞿锦本人来说,韩芷烟虽然扣下了一半该付给她的费用,但她现在手头还剩一万多美金,支付这次旅行足够了。
列车座背后冒出一个脑袋,这是一张华裔面孔,他冲两位小姐招招手,讪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座城市太单调了,除了赌没有其他的,我也想换个地方,加勒比海好玩吗?”
瞿锦打量了一下对方,点点头回答:“加勒比海属于美国,波多黎各是美国海外领,去那里无需签证,无需入境许可,对我们来说最方便。”
开口说话的华裔立刻招呼:“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订机票吧,嗨,我叫郑兵,矿业进出口公司的,我还有两个同伴,我们扎堆一起走。”
瞿锦跳了起来,她刚点了点头,就听韩芷烟插嘴说:“我改主意了,我打算搭机去夏威夷,然后从那里回国,下个月我轮值到国内了。”
瞿锦一伸手,按在韩芷烟胳膊上,止住了韩芷烟明显推脱拒绝的拖延,她冲对方笑了笑,故作娇媚态,柔柔的问:“你刚才说自己是五金矿业进出口公司的?您是经理还是总经理,或者是……书记?不对,你的年龄做秘书正合适,你是……”
韩芷烟听到瞿锦的话,嘴角已露出明显不屑的微笑,对面的男子则很有绅士风度的笑了,他彬彬有礼的回应道:“哈哈,经理算不上,我确实是个小秘书,这趟我是陪领导来考察的,领导自己单飞了,我的签证还没有到期,所以,我也想自己转转。
哈哈,我对这里不熟,只要你们肯陪我转转,旅费我全负担了,咳咳,只要你们能开出劳务费发票,我还可以付你们劳务费……”
瞿锦马上感兴趣的接过对方话头:“那……你们对夏威夷感兴趣吗?那里也挺好玩的,如果你们对夏威夷岛感兴趣,我们今晚一块走啊?”
对方高兴地挥了挥手,道:“好啊好啊,机票我负责,住宿我安排。稍等,让我打几个电话……”
郑兵随即带着自己的同伴躲一边打电话去了,韩芷烟趁此间隙拍拍瞿锦的手,不满的抱怨:“小瞿,你不知道我在躲他们吗,我最烦这种人了,人面前冠冕堂皇装绅士,喝两杯酒,人背后就是无耻下流一伟光正无赖。”
瞿锦咯咯笑了回答:“韩姐,拜托,算我求你了。你算是跳出来了,从此不用巴结他们这些人,可我还要生活。咳咳,你也知道的,花自己的钱,谁舍得来赌场大肆挥霍,所以能在赌场出现的华裔,大大小小都是一个官,认识他们绝对没坏处。”
韩芷烟无力地笑了笑:“他们是什么官,你看看他什么年纪,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出头啊。”
韩芷烟不是一个擅长拒绝的人,她说话如此软弱,等于默认了瞿锦的建议,所以瞿锦语气顿时欢快起来,她笑着反驳:“韩姐,你呀,真不接地气、不了解国情。如今年轻怕什么,零岁当科长也不足为奇。越是看到年轻官员,说明人家背景越是深厚,这样的人……”
韩芷烟笑着插嘴:“好了好了,为这些人争执不值得,我不愿跟他们交往,是因为安锋警告过我,说这些人从小受的是白眼狼教育,喂多少东西都填不饱。你一旦喂的多了,没准人家嫌向你伸手麻烦,于脆把你于掉,把你的钱直接揣进自己兜里,这样掏起来更方便,不是吗?”
瞿锦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韩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指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只是希望有事的时候,能有人行个方便而已。”
就在瞿锦与韩芷烟讨论好接下来的行程时,夏威夷又迎来了新的白天,而安锋翘首企盼的内部调查人员也抵达了他所在小岛。
调查人员是乘坐一架双引擎螺旋桨飞机,降落在小岛附近海面的,这架飞机有四架战斗机同时护航,一艘潜艇与一艘驱逐舰也开到了附近海域,远远露出水面做警戒姿态,警告这里不要异动……好吧,这里是夏威夷,海军势力富裕,他们实在闲的发慌,所以赶来讨好官职并不高的调查员。
这个大阵仗令吴兮悦惊悚了。飞机刚降落的时候,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地球灾难,看清飞机上跳下来几个提枪壮汉,一言不发迈上栈桥,以武装搜素姿态向海边别墅扑来,她一咬嘴唇,翻身推搡安锋:“快,你快躲起来。来的是鬼子,鬼子……一般不对妇女动手。我去应付他们,你躲起来打电话报警……”
安锋却轻轻地拨开了她的双手,指了指不远的游泳池,别有意味的提醒:“你去那里,自己玩,一个小时后,过来找我。”
吴兮悦身子凝固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难以置信的问:“他们……是来找你的?你做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让他们……摆出这副大阵仗?”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五十六章 给别人看的……真相
第二百五十六章给别人看的……真相
安锋双手按着吴兮悦的肩膀,轻轻地将对方的身体扭了个方向,而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你无需知道那么清楚,去吧,乖,自己玩好。”
吴兮悦愣了一会神,突然想到安锋扔在床边的手提箱今天忘了锁——没错,这是安锋故意的。吴兮悦眼睛眨巴眨巴,密切难为情的说:“好吧,我先去换游泳衣。”
二十一世纪里,间谍们接头最喜欢的位置是桥下,因为那里可以躲避太空中卫星的监视,以及躲避附近的监视摄像头。这座小岛没有大桥,但岛中心有几座茅草屋……当然,小岛并不大,所谓的岛中央,离海边……一眼望得见。
当栈桥变得飞机螺旋桨停止转动时,几名士兵已经扑到旅舍周遭,采取半蹲姿势警戒四周,这时,从飞机上跳下一位大个子保镖,他站在舱口撑起一把巨大的保镖伞,稍倾,机内的要员才探出头来,并快速把脑袋塞进巨大的黑伞下。
保镖手里举的雨伞是特制的,是一种用防弹布制作的伞面,人躲在雨伞之下,既能防止太空卫星的偷拍,又能防止远距离狙击手的瞄准与锁定。
看来,刚下飞机的要员是个特别谨慎的人,即使处身荒岛,他照样一步不落的紧跟保镖的步伐——安锋可以保证,整个走动过程中,这个人没有一寸皮肤露出黑伞之外。
“你可以叫我a”,钻进草亭里的调查员面色很苍白,这是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本来白人的肤色就色素很少,这人又不常见阳光,顿时皮肤像僵尸一般,显得白得几乎透明,并毫无血色。
面色苍白的a先生小心翼翼的在草亭里坐下来,他紧张的观察了左右,确认自己安全之后,笑着就自己的名字解释:“你知道吗,以a字打头的名字有很多,拥有这种名字的人,他们的父母常常性格急躁。”
对方的话隐含着一个常识:老美的行政服务常常不讲究排队,也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他们常常用姓名的开头字母进行排序,以a字开头的人会被首先被叫到服务柜台前,而拥有“”字打头姓名的人,常常要在板凳上等待叫号等许久。
不过,大多数需要以姓名排序享受政府接待的人,常常是因为……违法事件,比如交纳交通罚款,比如被强制社区义务劳动,比如领救济金等等。于是,经常在这类政府机构中晃荡的人,因为饱受等待的苦恼,他们给孩子起的名字,常常以字母af]头,希望孩子以后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再受等待之苦。
这是个笑话,但这笑话不幽默。
a先生想用这句话说明,他出身平民家庭,父亲常常因各种小错误,被官府交去接受处理,因此给他起了个字母af]头的名字这个笑话并没有拉近安锋与对方的距离、
这个时候,吴兮悦已经在安锋房间里翻腾起来,她先给自己换上一件沙滩衬衣,围上一个沙滩裙,里面穿一套比基尼之后,然后……悄悄摸到安锋的床头柜里面。
她记得安锋有一个随身手包,走到哪里都提着,偶尔打开一下都要避着人,而且这箱子一离开眼前,安锋必定锁得很紧。但这次,今天出现意外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安锋接了个电话——电话打到了安锋手提箱里的手机上,安锋打开箱子取出电话,接完电话后,他思考了几分钟,然后用这部电话又联系了几个人,当他正在与其中某人通话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安锋立刻挂上电话,将那部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前小心地眺望窗外景色。
然后是直升机降落,在此期间,安锋曾想回到他的手提箱边,可是吴兮悦看到最先降落的直升机上跳下几位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她立刻冲了过来,一边用身体挡住安锋,一边让安锋赶紧找地方躲一躲。
吴兮悦很聪明,她一眨眼就判定直升机是冲安锋来,因为她有坚定的自信,自己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曾与什么军事秘密有过联系,而对面来的军队不会对妇女儿童下手,她出面与对方交涉是安全的。
两个人在卧室内争执一番后,相拥着走到旅馆外,这时候第二架直升机降落了,安锋让吴兮悦离开,飞机上下来的人与安锋并肩走入海滩边的草坪,在此期间,安锋没来得及回卧室。
这件手提箱是特制的钱箱,皮箱外虽然蒙着一层小牛皮,但整个箱体却是一次成型冲压而成的金属模块,打开箱子,箱子表面只有浅浅的一层,里面扔着几叠钞票,一只手表,以及安锋的手机。
箱子的上盖是各种文档带,上面插着安锋的钱包,以及各种证件,各种信用卡,各种会员证……吴兮悦摸索一遍,她手指敲了敲箱子的下盖,仔细观察了一下,伸手掐住下盖上的两个小布条,轻轻地将下盖整个提起。
隐藏的暗袋里首先固定了一支手枪,手枪旁边是三支弹夹,吴兮悦指甲从枪柄上滑过,最终落在手枪旁边的一个凹槽内,揭开凹槽上的固定布,露出下面七八本护照,以及两份证件——其中一份证件是中情局证件,证件上的安锋笑得很憨厚,笑得很阳光灿烂,这张证件照应该是安锋两年前照的。
好吧,让吴兮悦看到这个箱子,看到这份证件,安锋是故意的,与其让对方东想西想瞎猜测,不如给对方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相,看到安锋这份证件照后,吴兮悦长长的吐了口气,她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说实话,以吴兮悦这个智商,不去当间谍实在可惜。她的记忆力也非常好,过去也曾浏览过某些推理小说、间谍小说,所以她快速的将安锋的手提箱恢复原状,还小心地撩起裙角,擦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纹。将安锋的手提箱放归原位,吴兮悦总算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卧室,走出了旅馆,她这次总算放心了。安锋没有危险,安锋的神神秘秘是因为工作性质。
咬着一颗棒棒糖,吴兮悦坐到了泳池边的摇椅下,她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虎虎虎》,那里的一位美国情报官员,接到了珍珠港遇袭的情报,当时正好是周末,妻子等在家中,没办法,他让妻子开着车奔波于华盛顿各个角落,把文件送给每一位高官,其中妻子几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但这位情报官员一声不吭。
事后,吴兮悦曾就这个情报官员的表现询问过周围的同班同学——主要是询问班上的洋同学,而她那些同学解释说:这个镜头显示情报官员很忠诚,既忠诚于自己的工作,也忠诚于自己的家庭。
情报官员对妻子的反复质问始终一言不发,是因为他不想对妻子说谎,不想对妻子编造理由。而他的工作又要求自己对怀中的公文包、对公文包里的机密信函内容不能提一个字,双重的忠诚,让他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妻子的询问。
当然,大多数女人受不了丈夫这种沉默,所以情报官员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反而都是孤独的,他们身边不乏青春少女,但每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丈夫的怪癖与沉默,因此所有的情报官员都期待自己退役之后,再找一个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安静的共度晚年,而年轻时代嘛,成家立业是不用想了,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在某种程度上对妻子是一种折磨。
吴兮悦晃了晃自己的摇椅,这时候草亭里谈话还在继续,小岛停机坪停了三架直升机,六名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围着直升机警戒,而草亭周围则围了四名带黑墨镜,穿黑西装,脸上呆滞面无表情的保镖。
从吴兮悦这里望过去,安锋坐在草亭桌子的一角,对面是面色苍白的a先生,a先生旁边多了位女秘书,这女秘书双手在计算机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在把安锋的回答快速记录下来——但实际上,对方那台计算机是一台便携式测谎仪,计算机上的镜头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安锋的瞳孔变化,以及脉搏跳动、汗液分泌
吴兮悦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棒棒糖,她觉得很无聊,把棒棒糖的糖棍插在摇椅的缝隙里,而后脱下沙滩装,解开沙滩裙,一个猛子扎进游泳池里。
在水里游了几圈,吴兮悦懒洋洋的趴在泳池边,把下巴垫在胳膊上,回忆起早先的情景——安锋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很早就有了征兆,比如他初中上了一学期,立刻神秘的去了一家不怎么热门的,非常冷僻的学校,也许从那时,他已经被人吸纳到情报机构中。
在吴兮悦百无聊赖的发呆中,草亭里的谈话似乎结束了,女秘书快速的收起计算机,而后撑起一把黑伞跑出草亭,跑向直升机——她其实是到直升机上传送资料去了。
严肃的会谈结束了,保镖虽然没有走,但a先生神态放松了很多,他走到草亭边,看了看趴在泳池里懒洋洋发呆的吴兮悦,笑着道:“你的女友……之
安锋轻轻地点点头,他随意的走过去,与a先生并肩站在一起,a先生摇摇头,笑着说:“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图样图森破,。”
安锋笑了起来,这个笑话才是真笑话。
“图样图森破”这个词,其实已经诞生四五年了,它成为世界级笑话也有这么久了,但这句话传回国内却还要十年以后……
a先生挥了挥手,有点很无奈的说:“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同等年龄的异性确实是‘图样图森破,,我们接受训练包含大量的观察人性,辨别人心,于是,与我们同龄的孩子们,他们的心思就显得过于简单,他们的阅历过于苍白,这让他们的包容心,以及宽容心很小很小……”
a先生的话戛然而止,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安锋也不解释,两人抄着手站在草亭边,眺望着躺水里发呆的吴兮悦,过了一会儿,刚才跑到直升机上的女秘书抱着计算机,重新打着伞冲进了草亭,她汇报:“资料已经发出去了,总部说,他们需要一个小时的讨论时间才能给我们回复。”
a先生笑着转向安锋:“我们有一个小时时间,陪我转转小岛怎么样……这座小岛真不错,非常的,嗯,安静。”
安锋摇头拒绝:“算了,跟你一起散步是受罪,我宁愿过去陪我的女伴。
a先生脸上露出央求的神情:“别,别着急走,陪我说说……你的女伴。
安锋摇头:“我拒绝,按我们的传统,我们不方便与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女人。”
a先生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说:“好吧,不谈女人,谈谈爱好,我听说夏威夷主岛上正在举行一个艺术展,其中有一些萨达姆的个人收藏品,比如那里搜集了百余块萨达姆专门定制的名牌手表,我对其中一块百达翡丽表十分感兴趣,那个表盘上有复兴党的徽记、萨达姆的签名,以及伊拉克国旗上的箴言……哦,很有意思。”
安锋脸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他平静地回答:“看来你调查过我,没错,萨达姆手表的最大收藏家,其实就是我,我去过伊拉克,我在费卢杰、巴格达搜集过乌代与库赛的藏品。我敢说:他们一家在过去掌权时订制的名表,其中有百分之……四十到了我的手里。
让我算一算,我大概搜集了四十多块萨达姆的专用表,也许过几天我的收藏品会增加极快别告诉那些正在夏威夷展出的收藏家,我怕他们趁机哄抬价格。”
a先生笑了,他也调侃的说:“据说你有收藏战利品的嗜好,看来这个传说是真实的,但你为什么喜欢收**裁者的手表?独裁者的手表并不具备升值潜力。”
这句话是拐弯了,a先生本来想说:我们知道你还收藏过几块萨达姆金砖,我们知道你还收藏了一些萨达姆夏宫里的阿拉伯艺术品,我们还知道你从伊拉克运了四个集装箱的货物回国……但这些都属于安锋合法拥有的战利品,虽然这种掠夺行为说出去不好看,但无可否认,安锋有权拥有它的战利品。
一切缴获归自己,这是西方传统。
安锋微笑着,神情似乎陷入回忆中,他喃喃地说:“也许有一天,我还准备收藏卡扎菲、穆扎拉克他们的私人收藏……你知道的,普通人一生拥有两三块名表已经心满意足了,唯有那些花纳税人的钱,维持自己体面的独裁者们,他们拥有的名表数量绝对超过私人收藏。
啊,我喜欢看到他们的藏品摆入我家橱柜,想到他们在台上耀武扬威,辛辛苦苦汲汲营营唆使别人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拼命地攫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最终,他们的劳动成果成为我的战利品,我觉得很开心,有种得偿所愿的开怀。”
a先生瞪大了眼睛:“萨达姆被人从地洞里揪出来,这已经是事实了。但卡扎菲与穆扎拉克,据我所知他们的地位很稳固,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推翻他们的行动,所以,我不认为你这辈子有机会获得他们的收藏品。”
会有机会的,安锋坚信这一点。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始,阿拉伯世界最耀武扬威的两个不可一世的人物,最终都逃进了狗洞里,然后被人从狗洞里挖出来,萨达姆已经是过去进行时了,卡扎菲是将来进行时。这辈子安锋错过了萨达姆,他不准备错过卡扎菲。他已经暗自决定:当卡扎菲开始挑选狗洞时,他一定要在利比亚。
那时候的利比亚是真混乱,那时候的利比亚有百年一遇的战利品,他怎能错过?
说起萨达姆,a先生比较得意的回忆道:“当年,第三次武器核查的时候,我去过伊拉克,见过萨达姆,只是我是个小人物,萨达姆没有注意我,我当时是武器核查小组里的文员……”
“我记得当时,萨达姆手腕上戴的就是那只百达翡丽……好吧,既然我的调查任务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去夏威夷岛,我准备把那只百达翡丽买回家,也放在我家橱柜上……没错,这也是一种乐趣,我已经感受到其中的幽默了。”
a先生说他曾作为一名普通文员去过伊拉克,这不奇怪,差不多的情报人员都于过差不多的事情。比如多年以后,人们翻起当年里根总统访问苏联的照片,猛然发现当时站在里根总统身边,一脸傻傻笑容,肩上背了个照相机,手里牵了个俄罗斯小女童的俄罗斯青年,竟然是……后来的普京总统。
而普京总统对这段经历非常自豪,等他当总统后,他常常与那些他曾监视过的总统开玩笑,说出当初他们的相识,然后享受那些总统目瞪口呆的愕然。普京坚持认为他扮演中二青年最拿手,当年访俄首脑的留影中,都能找见这位总统傻兮兮的身影。
说到这里,a先生……大家都在等待调查委员会投票结果,为了留住安锋,为了让安锋别瞎想,a先生于脆滔滔不绝,继续讲述他的昔日经历……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五十七章 青春才是顶级时尚品(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青春才是顶级时尚品(上)
a先生回忆起卡扎菲,他曾于过与普京总统相似的活儿,他接近过卡扎菲,以纽约时报女记者随行摄影师身份,陪同女记者采访卡扎菲……当然,最终那位女记者控告卡扎菲强奸,利比亚国内为此欢呼,认为他们的领袖在床上抗击了美帝国主义。
据说卡扎菲喜欢用女保镖——等到卡扎菲倒台之后,人们曝光说,其实卡扎菲喜欢强丨奸女保镖,他身边的女保镖,无论国籍无论年龄,全被这位领袖拉上了床,大多数女保镖事后声称这是强丨奸行为,但当时,利比亚国内老百姓认为这展现了领袖的男性魅力,是一种“胜利”。
据说,卡扎菲总喜欢这样,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a先生同样见过穆扎拉克,相比卡扎菲,穆扎拉克的个人生活作风比较严谨,但穆扎拉克最大的缺点依然是支持**。他的家族,他的妻族把持着埃及所有有油水的项目,谁敢不让穆扎拉克**,穆扎拉克就敢让他全家活不下去
a先生同样见过阿拉法特,对这位首创“用炸毁民航客机的武装斗争方式,来显示阿拉伯民族意志”的阿拉伯英雄,a先生同样不屑一顾。
“**,这些‘英雄,共同的特征是**。当然,当一个民族要靠英雄来拯救时,这个民族已经无可救药。哈哈,很神奇吧?几乎所有英雄都喜欢别人崇拜,喜欢把国库当做自己的钱柜,他们创立一个事业,呼唤别人为这个事业献身,而他们的家属,包括他们自己,却希望利用这个事业让自己获得支配别人的权力。
据说那位阿拉伯英雄,临死前二百美元以上的资金调动,都需要他亲自许可,而他的遗孀因为没有争取到接管这份权力,最后与她先生留下的组织闹得不可开交……”
a先生开始兴致勃勃谈论那位阿拉伯英雄的遗孀被迫交出组织经费管理权的过程,但他却只字没有提那位阿拉伯英雄的神秘死亡,据说那位阿拉伯英雄是被铊盐毒死的。但这个结论……至今没有被确认。究竟谁对英雄下了手,这也难以确认——因为无论以色列方面、美国中情局方面,以及阿拉伯组织,都愿不承认那位阿拉伯英雄是被毒死的,他们坚称是自然死亡——而以上四个组织,正是英雄遗孀一口咬定的投毒嫌疑人。
不过私下里,阿拉伯组织内部对自己的英雄下手,却是公认为最靠谱的说法。因为就当时的形势来说,斗争已经胜利了,巴勒斯坦组织回到了巴勒斯坦,最艰难的时期过去了,但他们的英雄却连二百美元的花费都要管头管脚,与其这样,与其胜利的红利由英雄独自一人品尝,还不如……嗯?
大家私下里这么猜测,是因为他们的英雄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自己的食物、饮用水等等,以色列方面、中情局方面是无法接近的,因为英雄防这两个组织防了很久。
而另一方面来说,那位英雄刚刚与以色列签订了和平协议,从以色列与米国利益考量,这位英雄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而英雄的死亡,确实打乱了这两个国家的利益,他们不得不尝试着与该组织新领导接触——阿拉伯人一向习惯人治,习惯于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那位领袖签署的协议跟现在的领袖没关系,这也是他们的传统,因此他们的新领袖声称自己完全遵守传统,拒不承认前任领袖签署的任何协议……
“英雄”之死是个好话题,安锋跟a先生就英雄的死亡探讨了各种可能性,因为两人的交谈处于绝对的无线电频率之下,所以两人也不担心留下话柄,因此畅想了种种可能性,甚至你攻我守设想了数个刺杀方案……当然,这些都是笑话。
终于,一个小时后,女秘书重新打着伞过来,汇报调查委员会最终投票结果:“无罪显然,康斯坦斯先生在汤姆博士的死亡一案中是完全无辜的,这是最后的结论。但这个结论并不表示康斯坦斯与本案完全无关。我们还将进一步调查本案的全部线索,希望康斯坦斯先生能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安锋耸了耸肩,反问道:“那么,这案子的嫌疑人是否…已经有了?”
女秘书摇摇头,a先生在一旁和气的插话:“康斯坦斯先生虽然只是‘海云特(恒运通)公司,的一名职员,但他的保密级别却比海云特公司主管还高,他享有六级保密权限……康斯坦斯先生,如果这是你的正式提问,我将负责接通你公司主管,由他负责告知你。”
“是的,我等待一个答案。”安锋的立场坚定不移。
电话连同芮恩后,后者沉默片刻,似乎在推敲字眼。三十秒钟后,他慢慢地、字斟句酌的说:“这件事情很复杂。按我的权限,我只能告诉你:你老师汤姆死前,曾牵扯到一起科研泄密事件。这件事的详情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只能说:那是一个高度机密的研究项目,但后来研究小组中有人泄密,于是引来了各方争端。
而你的老师,他不幸站在了争斗双方挥舞的刀剑中,他的死亡让我们感到深深的遗憾,我们也想查清事件的真相,但这个真相……”
芮恩说的很艰难,但安锋已经明白了,在这件事中,情报机构的手也不于净。
这就是说,对汤姆博士下手的不是情报机构,但情报机关却事先知道有人想对汤姆博士动手。没错,他们没想伤害汤姆博士,因为汤姆博士本人毕竟掌握一种最尖端的科技,但……情报机构却想利用汤姆博士引蛇出洞,抓住那些绑架科学家的人员,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对方直接采取了灭口行动。
芮恩话说的含而不露,粗听起来他的话几乎没透露任何信息,只是连番的道歉抱歉而已。但熟悉情报机关官方语言的安锋细细一琢磨,品味出其中隐藏的信息。
从另一方面说,对汤姆博士下手的人根本没在意是否找到莎曼博士,他们根本没在意汤姆博士这条线索——这就意味着:对方已经拿到了莎曼·基什内尔所在研究小组的科研资料,甚至手上有了相应的科研人员。因此他们才觉得心满意足了,才觉得能不能找到莎曼·基什内尔都无所谓,因此他们才对汤姆博士这条线索,采取了果断的斩索行动。
汤姆博士的死亡,对情报机构的打击最大,情报机构原本想借着汤姆博士这根线引出背后隐藏的毒手,所以他们没有对相关人员发出危险警告,最终导致了汤姆博士的遇难。随着汤姆博士的死亡,这条线索中断了。绑架者重新隐匿起来。
当然,或者莎曼·基什内尔博士已经到了对方手里,所以绑!架者采取了清扫行动,清扫一切相关者知情者,以便更好地隐藏自己,以及消除追踪线索…
这是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芮恩最终表示: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仍在继续,但由于该案保密级别相当高,如果安锋不愿意参与调查行动,那么他能够知道的情报,也唯有这些了……
参与这起案子的调查……不,这才是个大麻烦,安锋拒绝诱惑,绝不招惹这个大麻烦。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哪怕有老师的临终嘱托,也不值得他为之付出生命。
至于站在河岸边敲敲边鼓嘛,安锋觉得自己尽这份心力,已经足够了。
明确表示自己不参与的态度,芮恩先生挂了电话,a先生立刻鞠躬告辞,这拨人撤退的于净利索,等直升机腾空而起,战舰也迅速起锚离开,小岛又恢复了平静,海面顿时于于净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而终究还是有事情发生,比如吴兮悦现在脑中已有了一点大致猜测,虽然这猜测是安锋故意透露给她的,但从这之后,她便做出一副“我明明知道,但我现在装不知道”的模样,虽然继续对安锋的事情表示不过问不知情,眼睛里却全是浓浓的好奇。
安锋耐住性子,在小岛中继续玩了两天,吴兮悦耐不住了,她终究是社会动物,远离人群离群索居,听起来很美很诗意很文青,但一个人真要在荒岛里处着,没有电视没有新闻,什么事儿都不于整天玩耍,这对于一个上进心旺盛的成年人来说,对于一个勤奋工作的成年人来说,三两天的时间可以忍受,再长的时间就坚持不住了。
吴兮悦大概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想起自己的表妹以及安锋的弟弟,她红果果躺在沙滩上,躺在安锋,怀里寂寞惆怅的说:“老外总嘲笑中国人不会度假,我以前觉得愤怒,但现在看来,我确实不能把一个风景,坚持看长久,你瞧这几天,我的肚子上有肉了……嗯,你说,安阳他们在夏威夷岛做什么,怎么还不来?”
其实安锋也很无聊,躺在沙滩上无所事事让他很烦闷,他头枕着双臂,仰望着天空说:“过去我常听说,有很多人组团杀到风景区,却在风景区租个房子打麻将,我听到后感到很好笑,现在看来,咳咳,无聊啊。”
吴兮悦跳了起来:“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咱们在这个荒岛上待得想吐了,是因为这个小岛一眼可以望到底,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玩耍的了。但其实夏威夷有上百个大岛,类似一眼望到底的小岛数不胜数,每个岛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景,不如我们挨个岛转一转,有好看的风景多待几天,没好看的风景咱们转身就走。”
安锋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知道萨达姆收藏品个人展进行的怎么样,咱们去晃晃?”
夏威夷大型的岛屿有九座,主岛被称为夏威夷岛,而瓦胡岛是太平洋舰队总部所在,除此之外还有钻石岛、火山岛等等大大小小的岛。萨达姆藏品个人展是在夏威夷岛举行的,展会进行到最后,一定是拍卖会。而如今拍卖会是无须亲到现场参与的,因为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大多数拍卖会会将自己的商品挂在网上,进行全球同步竞价。所以安锋之前并不着急。
然而,某些东西亲眼看到,与在网上通过照片浏览毕竟不一样。而夏威夷岛并不是太热闹的场所,美国富豪们并不喜欢来夏威夷岛度假,所以即使安锋在拍卖会上露脸,估计他的照片也上不了主流媒体。
吴兮悦与安锋都是行动派,两人商量好之后,立刻通过电话联络上张舒婷与安阳入住的酒店,让总台通知他们过来接收小岛,自己则开上一架飞机,轰隆隆的卷起铺盖卷,一路烟尘前往夏威夷岛。
其实,类似的萨达姆藏品个人展已经举办过很多次了,但对于西方世界来说,收藏家们并不青睐独裁者的个人藏品,比如格林、格贝尔、希特勒等人的收藏品,并不会因为这些藏品曾被独裁者收藏过,因而升价百倍,相反,很多时候,该藏品反而因为在独裁者手中过了一手,大家都不愿意染指,生怕沾染了独裁者的晦气——这大多数独裁者总是恶有恶报的。
在夏威夷岛上举行的萨达姆藏品个人展,其中却并没有多少属于“艺术品”范畴。山里人家萨达姆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他喜欢的东西是奢侈品,是各大奢侈品公司专门为他定制的商品。
这些东西上常常有萨达姆的个人签名,以及伊拉克复兴党的徽章。而收藏家们肯收购艺术品,一方面是因为该艺术品本身非常有欣赏价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种收藏本身也是一种投资手段,艺术品的增值速度往往比银行利息、比股票红利还要增长得快。
对于浑身没有几根雅骨的萨达姆来说,他定制的那些高档奢侈品在奢华上做到了极致,至于欣赏价值嘛……哈哈哈哈。
更麻烦的是,这种东西往往不好脱手,增值潜力不大。
因此两方面加起来,整个展会上观看的人很多,出手购买者寥寥无几。
当初收藏这些艺术品的人也不是傻蛋,谁要抱着捡便宜的心理,想来这里廉价购买这些物品,那还真是找错了地方,因为展会上,所有展品标出的底价,都比其本身价值要高。比如一支百达翡丽定制手表,差不多款型的是市面上卖五万欧元左右,但那支萨达姆用过的二手特别定制款手表,底价是八万欧元
吴兮悦牵着安锋的手,在展会上晃了一圈,看到半中央已经失望透了,她摇摇头,低声嘟囔:“我还想捡个便宜,找一些没有标记,或者标记没有那么明显的首饰,但萨达姆那家伙的口味儿真重,你看看你看看,每件展品上,他唯恐自己的标记不显眼,这东西带出去,哈哈……”
吴兮悦发感慨的时候,安锋正在手持着展会主人塞给他的笔记本电脑,对几支萨达姆手表进行竞价,他顺嘴问了一句:“说下去啊,把你的意思完整表达出来。”
“我是说,这东西带到社交场合里,别人一看那明显的标记该怎么说?是以为我以前跟萨达姆不清不楚过,还是以为我是个土包子兼暴发户,竟然不知所谓的购入萨达姆的东西?哈哈,我可以料想到,无论谁把这东西带到社交场合,他都是社交场上的大笑话。”
稍停,吴兮悦听到安锋手里的电脑发出叮的一声响,这是交易成功的信号,她一伸脖子发现了安锋的举动,诧异的喊了一嗓子:“咦,你怎么……”
吴兮悦用你就是个大笑话的目光看着安锋,安锋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吧,我才是萨达姆个人藏品的最大收藏家,尤其是手表专业的。”
顿了顿,安锋补充说:“我去伊拉克晃了一圈,收藏了自萨达姆执政以来,若于年内连续定制的百达翡丽表、伯爵表、卡地亚表。这几支手表正好是我缺失的。我准备把它买下来,等若于年后,我把收集到的萨达姆手表成系列的展出,哈哈,这不是很有趣吗。”
吴兮悦很快的走到一边,嘲讽地说:“若于年后,谁还记得萨达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种跳梁小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蚂蚱,谁关心他做过什么?”
这话也有道理。吴兮悦说的话,总是带有那股血淋淋的赤果味。
想当年戴安娜王妃刚去世的时候,她的个人收藏品曾经拍卖出天价,但若于年后,戴安娜王妃的个人藏品价格开始回落。
在历史的长河中,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无论戴安娜还是萨达姆,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标注上他们名字的收藏品,还有谁在意。
想通了这一点,安锋显得意兴阑珊,他丢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对其余商品也失去了竞价的兴趣,沿着展厅溜达了一圈,展厅内涌动的人头同样是好奇者而不是购买者,人们观赏这个展览只不过是为自己增添一个闲言碎语的话题,大多数人快速浏览一圈后,立刻兴致勃勃的结伴去吃喝。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五十八章 青春才是顶级时尚品(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青春才是顶级时尚品(下)
这些奢侈品再漂亮再奢华,那也是萨达姆的,对观众来说,他还不如吃喝重要,当然,他们也许会在饭桌上继续讨论萨达姆的奢华,以及他从狗洞钻出来的狼狈,但仅此而已。
接下来两人走马观花浏览了夏威夷其余几个岛,果然,游动起来不断地欣赏新风景,比呆在荒岛上发呆要有趣得多,这倒让安锋想起某个电影中的情节,一位曾经上山下乡的知青,发家致富之后颇为怀念当初在农村的艰苦,于是他跑到农村重温旧梦,结果发现先进就是先进,落后就是落后,偶尔人对荒芜寂寞的怀念,那只是脑子发热一时迷糊而已。
吴兮悦此前没有度假的经验,没有人教授她如何享受假期,安锋同样是一个不知道度假的宅男,这次之后两人都有一点恍然大悟,原来度假不是待在一个地方不动,要一边走一边看,不断地欣赏不同的风景。
风景,只有在走动中得以体现,静坐之处无景色——这是安锋对这场度假的总结。
“从此之后,那些海岛度假的旅游广告可以扔掉了,咱这次算是上当受骗一回,以后再不用想着找个荒岛,躺在椰子树下,要多浪漫有多浪漫了”,吴兮悦咯咯笑个不停,谈起两人荒岛上数沙子的经历就想笑。
稍停,吴兮悦忽然又想起,她问:“嗨,你说,安阳跟婷婷怎么突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度假,难道……”
吴兮悦想问:难道他们比我们还聪明?
可这一点是吴兮悦万万不肯承认的。
她沉吟一会儿,感慨万千的说:“也许我俩在他们眼中就是两个书呆子,我们过分的专注于自己的成就,结果忘了欣赏路过的风景年轻,就是顶级时尚品,他们喜欢的就是时尚,就是潮流。新东西他们学得最快,而且能毫无抵触的接受新事物。当我们觉得某些事物接受无能时,我们已经不年轻了。”
说完这话,吴兮悦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马上又触电般的晃晃脑袋,咧嘴笑了:“咱们两个就是一对利益结合体,嗯,我们是战略伙伴,是这样吧。”
安锋还没来的及回答,吴兮悦马上又跟上一句:“对哦,我其实早想说,这次度完假之后,我打算搬出樱花别墅,现在我也挣了点钱,我打算让父母来我这里度个假,好好地玩耍几天,我在你那里继续住下去这不合适。”
既然说到这里,安锋觉得不如敞开了说,他点点头:“好吧,如你所愿。你我二人确实是一对合作关系,我们彼此没有于涉对方的权力,这次我约你来夏威夷,其实想让你帮我个忙,帮我掩饰一下我的行动。”
吴兮悦咯咯笑了,她歪着头打量着安锋,目光里充满好奇:“我就知道如此,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安锋指了指瓦胡岛方向:“我们去瓦胡岛,我需要消失三天,需要你制造出我仍在你身边的迹象。”
吴兮悦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没问题,我是靠你吃饭的,这点小要求完全没有问题。”
跟聪明人做交易就是这一点好,两人说于就于,立刻乘上飞机,假装闲闲的游到瓦胡岛,找了一栋别墅居住下来,安锋依旧趁着夜色离开,重新潜入计算机小猫掌控的潜艇内,而吴兮悦则在别墅里制造出她与安锋彻夜狂欢的迹象,一直到安锋三天后如约归来。
重新回来的安锋明显跟过去有点不一样了,吴兮悦感觉不出哪里不一致,她没有时间细细考察,因为一回来安锋便立刻招呼她离开瓦胡岛,两人坐飞机前往夏威夷岛,在机场各自东西——吴兮悦乘飞机返回纽约工作,安锋坐一架飞机离开夏威夷岛后,在空中转了一圈,降落于夏威夷群岛另一座大岛上。
离开吴兮悦的三天里,安锋已经利用计算机小猫的强大计算能力,潜进汤姆博士工作室搜索到关于基因矫正的资料文件——汤姆博士还把部分科研成果备份入一个硬盘,这块硬盘他存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根据汤姆博士提供的线索,歌德先生出马找到了这块硬盘,而计算机小猫则利用汤姆博士遗留的破解密码,解开了硬盘的加密锁,然后……清除了安锋体内隐藏的追踪定位程序。
解开追踪定位程序后,安锋起初心里很忐忑,因为如果有人在时刻监督他的话,发现定位信号消失了,马上会找各种借口要求他重新接受手术治疗,因此安锋决定去一个遥远而且交通不方便的地方——他决定扮作普通游客前往非洲。
去非洲的旅程安锋走的尽量隐蔽,抵达非洲后他再度踏上旅程,他的行踪在非洲大陆上飘忽不定,他坚信经过自己的反复掩饰,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行踪,但如果对方掌握了汤姆博士的技术,会根据定位信号发现自己的藏身点……好吧,经过反复确认吗,一星期后,安锋确信自己已被彻底遗忘。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也没人在意他的存在,整个世界把他……遗弃了。
安锋耐不住寂寞,故意隐约在非洲几个大城市露了面,事后……依然没人想起寻找他——难道,真没人追踪到自己?
半信半疑的安锋试着给芮恩打了个电话,芮恩的回应……普大喜奔:“卡尔森,你去哪里了,你休息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完全失去了你的信息,最近我们刚好有件事急需你的小组,你现在在哪里?”
安锋懒洋洋的回答:“不会又跟恐怖组织有关吧?”
芮恩那里顿了顿,回答:“是d类行动,我们目前只有一点线索,但我们迫切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d类行动是指刺杀行动,这类行动是违法的,只能交给情报机构的外围组织下手……当然,如果行动中有人员暴漏,情报机构是绝不承认这类人与自己有关的。
这就是说,在这次行动中,安锋可以利用情报机构的资源,却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采取行动,哪怕在行动中超个速,违章停车,也不会有人出面解决。
感觉到安锋已经默认了参与行动,芮恩马上又说:“行动资料处于绝对机密,不能通过任何电子手段传递,所以我们需要面谈,你说一个约定地点,我们的人过去亲自递交资料。”
这也是d类行动的惯例,所有的情报都由陌生人员转交行动者,行动者当面浏览完资料之后,必须当着联络员的面销毁这份资料。
“那么,会面地点就在南非约翰内斯堡吧”,安锋随手挂上了电话。
这段时间以来,歌德在根据汤姆博士留下的科研资料,帮安锋完善排毒营养池的建造,这些排毒营养池总共建造了三座,一座在巴黎郊外的那座城堡,另一座位于阿拉斯加冰原古堡,最后一套的零件交给安锋,由安锋安放在一个自己知道的隐秘所在——那将是安锋最后的藏身所。
既然已经重新露面了,安锋找到一个安全位置开始联系歌德,询问对方的搜索工作进展到了那一步。
歌德的回应很快,很兴奋:“我的新式武器……好吧,它的威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莎曼·基什内尔的线索不过,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愿意揭开这层迷雾吗?”
安锋想了想,回答:“我……忍了又忍,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歌德摇摇头,回答:“可惜……好吧,让我开始叙说:我现在怀疑,与汤姆博士会面的那位莎曼·基什内尔博士,已经不是原本那位科学家了……
我们几经查找,发觉莎曼博士与你老师最后的会面之后,她并没有回到自己住所——当晚还发生了一起奇怪的警匪枪战,有邻居向警方报告,某房屋发生了入室盗窃案,她听到窃贼翻动东西的声音。你可以想象到,警方随后与入室窃贼发生枪战……
经过我们反复分析,发生案子的那处民居,恰恰是莎曼博士藏身所。而莎曼博士离开会场后,没有再出现于她的
住所,也许那场枪战惊动了莎曼,但也许莎曼原本也没打算回住所。她已经把重要的东西送出去了,她可以换个地方藏身了。
此后,莎曼博士彻底消失,她消失的如此彻底,以至于我们的计算机毫无办法,但我们彻底的搜寻却发现了之前的一些怪现象,在加拿大,居然有个与莎曼相同购物习惯,相同爱好、相同阅读习惯的人。请原谅我的一时好奇,我派人去加拿大查了一下,居然在冰原下发现了一具莎曼博士的尸体——是的,dna检测那具尸体确实是莎曼博士的,尸体隐藏在四米厚的冰层之下,我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寻找到这具尸体。
这一切都很奇怪吧?莎曼博士已经变成了尸体,但她随后出现在晚会上,与你的老师汤姆博士交谈,按你的说法——还隐蔽的塞给汤姆博士一颗零重力神秘球。你觉得这可能吗?”
安锋脑海中立刻跳出一种可能,这有可能是唯一的可能性:“多莉羊?”
歌德停顿了一下,而后赞赏地说:“没错,你果然聪慧的令人嫉妒……我们的检测医生随后发现了点什么,比如这具尸体上的细胞线粒体很不正常,那些线粒体的衰老速度极度诡异,我们的计算机把这些现象运算一番,认定这具尸体是一具克隆体。
没错,虽然这运算结果很出乎我的预料,但我承认,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而后,我们根据这具尸体,倒推莎曼博士在加拿大的脚印,发现一个疑似目标在事发前——在哪场与汤姆博士的会面前七个月,那个疑似目标在渥太华法语区一家诊疗所做了整容手术,当整容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该整容所曾发生了点事故,手术中的疑似目标失踪,几位参与手术的医生被人灭口。
好吧,被劫走的疑似目标,是否就是那具最后化为尸体的克隆体,这我们并不知道。那具尸体的死亡,是否是劫持者发现了她的克隆真相,故而杀了克隆体泄愤,这我们也不清楚。
但也许是另一种情况,比如劫持者发现,正准备整容的莎曼·基什内尔,虽然拥有莎曼博士的dna,却不具备博士本人的知识,所以他们杀了这个毫无价值的货,,然后把尸体隐藏在冰原之下……这件事发生在莎曼博士与你老师汤姆会面之前。
那么,根据以上事实我猜测:莎曼之前伪装了一次自己的死亡,她觉得安全了,所以七个月后重新出现,跟你老师在招待会碰面。但她在会面现场发现了点什么,只是把神秘小球不为人知的塞给汤姆博士,而后提前离开会场——她的出现暴露了她没有死亡的秘密,然后她的藏身地被人立刻翻了出来……
连续的‘意外,表明,追踪莎曼博士的人很强大,然而莎曼博士本人也并不简单,她之前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出逃准备……你可以想象,她的出现导致了什么?”
安锋重重点头:“疑犯也出现在会场上,莎曼博士发现了他,对方也发现了莎曼没有死……”
歌德平静的回应:“这是不言而喻的……我还要补充的是:莎曼博士的那具克隆尸体还埋藏在冰原里,我们发现它的存在后,并没有通知警方。事后,我们还原了安葬现场……”
安锋吸了口气,追问:“最大的嫌疑者是谁?”
歌德深深喘了口气,然后逐字逐句的说:“瑞贝克军火公司。”
这会儿轮到安锋直抽冷气了。
瑞贝克军火公司也是全球数得着的巨无霸军火公司,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旦发怒了,哪怕是一个大国都要为之发抖。
“线索怎么找到的?你怎么确定是他们?”
歌德压低了嗓门,回答的声音轻声细语:“我们调查了莎曼博士所在研究小组过往十二年的资金来源情况,发现有几笔资金出自数个短命基金,那些基金只成立两三个月,给莎曼博士所在研究小组划拨完赞助资金后,基金账户迅速注销,从此无影无踪。
也幸亏你的超级计算机,经过海量的运算,我们……终于找到那些短命基金的蛛丝马迹,它们是瑞贝克公司设立的账外活动资金,该公司每年有数亿资金如此运作。”
安锋很快的跟上一句:“这就是说,莎曼博士所在研究小组是双重资金支持进行科研的,一部分来自大学给的科研基金,另一部分则是军火公司的秘密资金支持。”
“也就是说,莎曼博士他们的研究项目,自始至终是为军火研发而进行的研究,有三家军火公司跟他们始终有接触,当研究项目出现胜利曙光时,他们的研究小组……中的某人,想在三家军火公司中挑选买主,这激怒了瑞贝克公司。
现在,我们有确凿的、大量的证据显示,瑞贝克公司出手过……我现在要知道:你确定要继续追踪下去吗,要知道由瑞贝克公司提供军火支持的佣兵公司有十余家,每一家的兵力都比我们龙卷风要庞大,他们足以集结出几个军的武装力量。”
“但我们现在有了云数据追踪手法……你确信,你的情报分析没有惊动对方吗?”
歌德回答的很快:“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没有惊动对方。”
安锋沉吟着说:“如果冰原下那具尸体是克隆体,那么真正的莎曼·基什内尔肯定还活着。”
停了停,安锋马上又补充一句:“那家…不能说的军火公司可能认为:基什内尔博士对自己进行了电击休克手术,抹除了自己脑海中的部分记忆,结果她成了科研白痴,成了正常的家庭妇女,那家军火公司认为她已经是废物了,所以……”
“也许……”歌德如此回答,稍停,他马上又说:“如果你决定进一步调查基什内尔博士,我对这个决定并不反对。但我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把你手中的超级计算机交给我,我发现它的运算功能很强大。”
“这,我答应你。”
“第二,如果基什内尔博士还没有死,如果她的记忆依旧保存完善,那么解救博士之后,你也要把她交给我,这个人拥有的知识将是一种超级武器。我们的公司虽然小,但我可以把它打造成一支特种部队,虽然短小精悍,但绝对是精锐。”
“可以,我也这么想的。”
歌德随即介绍:“瑞贝克公司在全球有七家秘密研究所……我需要你的超级计算机,来帮我找出其中的最大嫌疑者,你把超级计算机移交给我,我需要点时间你需要点耐心,我会给你答案的。”
安锋纠正了对方:“我其实并不想与瑞贝克公司发生直接冲突,我只是想找出莎曼·基什内尔,查出老师死亡的真相,如此而已当然,我其实并不坚持这一点。”
“明白,你不用解释”,歌德随口回应。解释就是掩饰,安锋所有的理由都是那么苍白,他其实就是想要趁火打劫而已,这个,作为雇佣兵,大家都懂的。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五十九章 看你不顺眼
第二百五十九章看你不顺眼
歌德想了想,笑了:“也许……不知道你听说这话没有,只有你的敌人最了解你。如果我们想彻底了解莎曼,不妨利用瑞贝克公司的力量,或许我们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安锋想了想,决定对歌德实话实说:“其实,那台超级计算机其实也是莎曼·基什内尔研究小组拥有的,它……藏在一艘潜艇内,里面还有莎曼博士留下的一些实验品。那艘潜艇就是智能计算机控制的,这台智能计算机能自我升级,我需要一些升级材料……”
智能计算机的升级不仅仅是软件的升级,其中也包括逻辑电路的升级。这逻辑电路说起来很复杂很深奥,安锋不是专业人士,他只知道最初的集成电路块,其电路是平面布置,那只是印刷电路板的简单更新换代而已。后来,随着集成电路技术的发展,逻辑运算电路已经不再是平面设计,开始采用立体布局,一块薄薄硅板上可以布设三层电路,进而达到了五层电路,之后,则是类似立体迷宫似的30线路布局。
然而30线路依然不是计算机技术进化的顶点,进一步进化的技术是更换集成电路的材质。最早的集成电路芯片是用硅板制作的,进一步进化中,集成电路块已经开始使用碳纤维板,这种碳纤维的碳分子排列类似钻石,故此也称钻石芯片。
钻石芯片比硅电路芯片能够耐受更高的温度,其电子震荡的速度更快,这意味着它的运算速度更快……
计算机小猫要求的升级材料,就是用最新的钻石电路板更换自己的一些主要芯片,如果完成升级工作,超级电脑的运算速度会更快、容纳的信息量会更
如今计算机的存储信息已经不是用几百g来衡量了,发现者火星探索器拍摄的火星土壤照片,每张照片都是万亿像素,据说这样的照片,放大到整个地球那么大,其相片上每个像素依然没有马赛克化。
想当初,发现者号火星探测器,从火星上不止发送了一张照片,如此巨大的数据量,一般的计算机都会撑爆硬盘,而唯有超级电脑,不仅能接收这些海量信息,还要通过快速运算,找出每个信息中传递的线索。
所以,计算机小猫的升级那是必须的,歌德对此表示理解:“我想应该是这样,现代尖端的物理学研究,仅仅靠铅笔头是计算不出结果的。莎曼博士所在的研究小组既然能够出如此尖端的科研成果,他们必然拥有一台超级计算机。这台计算机如果到了我们手里……”
顿了顿,歌德沉吟着说:“那台计算机既然能够计算出‘上帝粒子,的存在,它的运算速度应该足够了,升级?你给我的材料单我也看了,其中的很多材料可不容易获得,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如果这是必须,那么无论怎么困难我们也要做到。”
歌德想了想,若有所指的回答:“我一直想把你当做公司的幕后老板,我一直不想让公司的业务与你发生直接联系。”
安锋爽快的回答:“我们已经交织在一起了,比如这次调查莎曼·基什内尔、比如之前调查我老师的行踪。”
歌德刚才的话是想说:计算机小猫需要的很多材料无法在市面上买到,如果非要进行它的升级,那必须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以龙卷风公司现在的实力,可能没有员工能胜任这项工作,而唯一能具备行动身手的只有安锋,但歌德却不想让安锋直接承担公司的业务,他认为安锋应该是个幕后人物——永远是。
德国人向来认为:将军如果自己上阵冲锋陷阵,这只能说明该将军指挥无能。
计算机小猫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如果它升级后会怎么样?安锋很期待看到计算机小猫的升级,他是计算机小猫的主人,小猫的升级也将使他变得无所不能,为此,他不惮亲自动手。
接下来双方又讨论了一下小猫的升级计划,歌德承诺他将同时开展这三项工作:莎曼·基什内尔生死的调查、瑞贝克公司的动向调查,以及寻找最尖端的计算机芯片技术……
挂上手里的电话,安锋抄起双手,像一名普通游客般快速离开了原先藏身的小屋,他现在开始接受任务了,需要去情报机构的安全屋报告。
辗转更换了几次飞机,安锋在晨曦微露的时候抵达了南非,他在机场附近叫了一辆当地黑人开的出租车,而后直接吩咐这位黑人司机:“去桌山。”
黑人司机很奇怪的看了安锋一眼,没有乘客一下飞机场就赶往游览地点的,他注意到这位乘客行李并不多,只是随身提了个小包而已,于是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先生,你还没有订好旅馆吧?虽然你没有太多的行李,但你不打算去旅馆洗漱一番吗?要知道,桌山的风景以早晨和晚上最美,你显然错过了早晨的日出,现在离日落还有很久。先生,不如我介绍一家旅馆给你吧?”
安锋冷冰冰的板起脸,用明显的伦敦腔说:“我已经迟到了,我约了人,清晨的时候在桌山会面,我的航班显然延误了。”
黑人司机用当地土话悄悄骂了一句:“该死的英国佬。”
黑人司机手里的方向盘一打,他钻入了旁边的小巷,一边开车一边跟安锋聊天:‘先生,我们从小路走吧,市区里经常塞车,我选一条最快捷的路送你去桌山,既然先生说自己迟到了,那我开快一点。”
安锋微笑着点头,他和气的提醒:“先生,南非我来过很多趟,你抄的小路显然不是最近的路线,你想选一条最远的路线给我吗?……好吧,我不在意拥堵,你直接走市区,我倒要看看这里能有多么拥堵。”
黑人司机噎了一下,嘿嘿讪笑着,不满的抱怨说:“先生,你在进行种族歧视吗,你是不是看我是个黑人,想拒绝付我出租车费?”
安锋轻声提醒:“先生,我也是有色人种。”
黑人司机继续嘟囔着,唠唠叨叨的说着有关歧视的话安锋知道自己这次运气不好,上错了汽车。
据说南非司机经常劫持坐上的游客,对游客实施抢劫,他们最喜欢抢劫的是语言不通的游客,这样,即使游客报了案,黑人司机会向当地的黑人与警察用当地土语抱怨一番,比如声称客人进行种族歧视了等等。而受害的游客却因语言不通,失去了向警察辩解的机会。于是……
目前,安锋可以采用的解决事情的手法有两种,比较息事宁人的做法是:举起手机对司机进行拍照,以保留投诉的证据。而大多数黑人司机见到游客拍照,知道对方是老手,会改换态度,恭敬地把游客送到目的地,事后愿意少收一些车钱,以此取得游客的谅解——毕竟,拿上一个出租车号牌,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但安锋却不打算采取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他先是一路默默无语,听任出租车司机的唠叨好吧,出租车司机对于这种喜欢忍让的乘客最喜欢,随着时间推移,出租车司机胆子越来越大,他行车路线尽绕着僻静小巷走。
终于,开到一个左右无人、打人不见血的僻静小巷,黑人司机猛地刹住车,他一俯身打开杂物箱,从里面取出一柄柯尔特手枪,一回身,用手枪顶着安锋的额头,吼道:“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决定把你在这里扔下车,以抗议你的种族歧视态度。现在,把你的钱包拿出来,把我应收的车费付了,赶快。”
这番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安锋知道:如果自己把钱包拿出来,那么整个钱包就是他的了。
故此,安锋笑得很冰冷——在对方俯身去杂物箱拿手枪的时候,他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手套,现在枪口抵着额头,安锋咧开嘴,冲对方露出八颗牙齿:“你确信你敢扣动扳机?不,你的手有点发抖,抖什么?”
安锋这句话是用当地土语说的,对方愣了一下,明显心虚的强辩道:“你说我不敢……”
双方对峙的时候,问话是为了引开对方的注意,如果对方是个有经验的枪手,这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但对方居然开口回答安锋的问题,这一分神,安锋开始动了,他的手往上一托,枪口离开了额头指向了车棚顶……
接下来,对方居然还没有扣动扳机,这一犹豫,形势已经完全颠倒了,安锋的手快速顺着对方的枪栓移动,两三秒钟之间,整个柯尔特手枪肢解开了,出租车司机手里只剩下一个枪柄,枪管、枪套筒、复进弹簧,以及撞针等上层结构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
但安锋的行动并没有终止,他的手顺势向前一叼,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拉,出租车司机连胳膊带肩膀,被安锋扯到了后座,他那只空余的左手还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别,别”,出租车司机急忙喊道:“你不能杀我,我其实也没想杀你……你从机场出来有监控录像的,你上了我的出租车,你被监控录像拍到了。嘿嘿,我其实想跟你开个玩笑,这是个玩笑。”
真的是玩笑吗?
被机场监控录像拍到了又如何?据说从国内来南非的华裔客商,每年有数百位被打劫,他们事后也报了案,但警察对此敷衍了事。他们也曾被机场监视探头拍到了,可是这有用吗?
在南非,警察积压的类似抢劫案还少吗?多安锋一个,也不妨碍。
安锋虎口一用力,紧紧掐住了对方的颈动脉……三十秒钟后,出租车司机开始翻白眼了,再经过十五秒钟,这位出租车司机因大脑缺氧陷入了昏迷。
不能不说,出租车司机所选择的行动地点很不错。
安锋下了车,到司机座扛下司机来,然后昏迷的司机塞入汽车后盖,整个过程无人打搅。等他自己坐上司机座后,安锋对着倒后镜简单的画了一下装,让自己显得像一个浅棕色皮肤的非裔混血儿,他开着汽车,音响里放着当地黑人的摇滚乐,施施然的将汽车停在桌山附近。
将汽车停在同样的方便动手位置,将昏迷的司机搀出后备箱,重新将他塞进司机座摆放好,安锋把司机的手枪组装起来,枪口塞进司机嘴里,“代表”司机本人扣动了扳机。
嘭地一声闷响,这位司机同志“被自杀”了。
桌山是南非著名的平顶山,它耸立于高而多岩石的开普敦北端。前拥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湾,背枕一座乱云飞渡、形似巨大长方形条桌。
接头地点选择在桌山是有讲究的,因为桌山海拔一千余米,登上山顶的路有三百五十条,。外加一条索道,每条路两边都是古树葱葱,小草茂密,动物丰富。而登上桌山山顶,山顶五座巨大的水库点缀在郁郁的丛林中,每一处都是隐藏踪迹的好地方。
桌山它西望是大西洋,南望好望角,往北则是绵延起伏、漫无尽头的非洲大陆。这里也是南非著名的游览胜地,游人如织络绎不绝,扮演一个寻常游客徜徉在林荫小道中,一点不起眼,绝对不会惹人关注。
在无人关注的时候,安锋与接头员交错而过,一个小手袋转交到他手里,他走了几步,略略停住脚步,摸出一根香烟来试着点火,这时候,刚才与他交错而过的联络员也同时摸出香烟,眼珠四处转了转,随意的走到安锋身边招呼:“嗨,先生,借个火可以吗?”
安锋嘴上叼着烟,手里捏着一只金壳都彭打火,机迟迟不敢点燃,等联络员向他搭讪,他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请问,你是当地人吗,请问吸烟区在哪。”
接头的联络员也是一名南非混血儿,皮肤呈咖啡色,头发全是小卷卷,烫着蓬松的爆炸头,一副嬉皮士模样。这位联络员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纯属本色表演,他的身子有节律的抖动不停,像是时刻在舞蹈,听到安锋的问话,他指了指不远处,招呼道:“那里,那里有个垃圾桶。”
联络员指的地方是桌山边缘临海的护栏区,护栏区的角落里放着一只不锈钢果皮桶,那里已经有几个人围着吸烟,安锋冲联络员点点头,两人像一对烟鬼一般急匆匆的冲向垃圾桶,蹲在垃圾桶边点着烟,联络员打量着垃圾桶边的几个人,响亮的冲其中一名女士吹响了口哨,做出一种色迷迷的姿态,吆喝道:“嗨,小妞,需要向导吗?每天二十四小时服务,付费一百美金,如果需要额外服务,再加一百美元。”
借助这位联络员的掩护,安锋快速的将对方塞来的小包打开,从包里摸出tp卡快速装入手机内,用手机里的播放器开始播放里面存储的资料——图像与文件并没有在手机屏幕上显示,而是直接传输到他的眼镜片上。
安锋用八倍播放速度快速浏览着这些资料,资料的画面虽然闪动很快,但凭借他过人的记忆,只要一眼扫过,那些图像与文件便深深记入脑海。
当然了,因为图像上不时跳动着画面,安锋只能面向大海,背对着联络员,假装抽烟沉思,假装欣赏开普敦港的点点帆影,这时,他耳中听到垃圾桶边围的那堆男女用意大利语彼此商量。
这是一种纯正的意大利语,每个词发音都非常精确,整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歌剧演员在低声吟唱歌词——垃圾桶边原先围了五个人,三男两女。安锋过来的时候快速扫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五个人绝对是来自意大利的青年男女,他们每个人都十**岁的模样,但浑身上下全是产自意大利的精品服饰——意大利的侧开双西装,意大利的衬衫,脖子上打着意大利的领带,下身是意大利裤子,脚上是意大利的定制皮鞋。
说实话,十**岁的青年男女是性格最叛逆的阶段,这个年龄段的青年肯穿上一身西装,还特地打上领结,这已经非常怪异了,五个人当中的男士还则罢了,就连仅有的两名女士也穿着一身普拉达套裙,脚上蹬着半高跟皮鞋,显得非常古板。
当然,这里所说的古板是这几个人着装比较古板,他们的性格并不古板,这五个人围着垃圾桶彼此快乐的交谈着,讨论天气讨论桌山风景讨论昨晚的……舞会。
意大利语本身就是一种琐碎的语言,据说这是一种最适合说情话的语言,一旦语速过快,听起来就像是情人间千回百折的呢喃,很是娓娓动听。
这五个人无论男女都在抽烟,男的手上夹的是特制的细杆雪茄,女的手上夹的是细长的女士凉烟,他们一边交谈一边指手画脚,青春朝气的脸上充满着活泼的跃动感,让人感觉到仿佛一曲音乐在流淌。
这五位男女同样的金发碧眼,同样的衣着典雅,肤色同样的苍白,手指同样的细长。仔细端详,会发觉这五个人连相貌都有点相似,无论男女都是高高的眉骨,长长的睫毛,碧蓝的眼珠……颧骨的形状也有**成相似,他们似乎是同一家族出来的堂兄表妹。
只听其中一位男士快速的用意大利语问:“这人太讨厌了,嗯,我们是否过去揍他一顿,阿尔贝托表兄,你的拳击学的怎么样?”
那位被问到话的表兄阿尔贝托轻轻喷出一口烟,轻描淡写的回答:“这里是南非,在这里与有色人种发生冲突,都容易被警察引导向种族歧视,我可不想成为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
五人当中一位女士插话:“阿尔贝托,我也觉得那人嘴脸太可恨,表哥,有没有可能教训丨一下对方,却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内什么,有票吗?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章 贵族游戏
第二百六十章贵族游戏
三位男士当中最后说话的男士补充:“这里治安很混乱,种族隔离多年后,黑人警察对白人充满报复欲,一旦白人与黑人发生冲突,不管谁有理,基本上司法判决会偏向于黑人……好吧,如果夫人你坚持,我愿意试试。”
安锋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动——刚才那个男士所说的“夫人”,其实只是一种尊称,并不是指那位女士已经结婚,这个尊称类似于“ia”,如果从字面翻译,对方称呼的是“格莱姆河边居留的某女士”。
这种“地名”加“的”,再加“名字”的称呼法,只用于对古老贵族的血裔。而“格莱姆河边居留地”这个词,也可以翻译为:尊贵的克林顿(柯林顿、克灵顿)男爵小姐。
这位有尊称的小姐马上接着问:“你瞧,他还在拉拉扯扯,我们该怎么办
居然是一群“贵二代”……哦不,他们可能是“贵二十代”。
一群小贵族居然想悄悄把人蒙麻袋里揍一顿……果然,冲动是种年轻症,谁也不能幸免。
一群像孔雀一样,力图向雌性炫耀的人当中也用冷静者。阿尔贝托不急不忙的回答:“克林顿,咱们这群人中,任意一位出了丑闻,那都是全世界花边新闻的头版,我想这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所以,我们最好装听不懂他的挑逗,无论对方说什么你都当做一只苍蝇嗡嗡叫——反正他也听不懂我们的语言。
“dgnar拍雷子爵),你太谨慎了,这里有谁认识我们?南非混乱的杂志报刊编辑,有几个认识我们这群讨厌的尊贵,,哈哈,当初我们选择这里度假,不就是因为这里西方记者最少来吗?”最先说话的男人反驳道。
这个话题一下子打开了口子,旁边另一位男士急忙建议:“其实我们可以……这样,也可以……这样。”
接下来话题斗转,几位贵族男女玩笑的讨论背地里揍人的手段,有人建议找个树荫处,脱下上衣蒙住对方的脑袋,然后乱拳揍对方一顿;有人则建议躲入树丛趁人过来野蛮冲撞;还有人建议于脆派女人出马勾引对方走,然后走到“四处无人,打人不见血”的地带,扒光对方衣服、打蒙、扔路边垃圾桶里…
果然是四体不勤的“蓝血儿”,即使想整蛊,想出的手段也太乏味了——安锋鄙视之。
对面的讨论还没结束,安锋已经浏览完手机存储卡的内容,他伸手弹出烟蒂,烟蒂准确的划了个弧线掉落在烟灰缸上,而后他装作不认识联络员一般,举步向远处走去。
联络员还有个任务,是要监督安锋当面销毁存储卡。他故意又跟那五名意大利男女搭讪几句,而后装作意兴阑珊的离开这群语言不通的外国佬,双手插在口袋里,鬼鬼祟祟的追逐安锋的脚步而去。
这个时候,安锋其实没走多远,他走的很悠闲,方向似乎是山顶水库边的林荫道,远远地,他听到风中隐约传来克林顿男爵小姐清脆的意大利语,语速很快,音调类似歌唱般的问:“啊哈,这个猥琐男果然是个无赖,他跟在那人身后,是不是想打劫呀?……咦,那个可怜的人,他看起来……”
阿尔贝托·加斯帕雷子爵平静地问:“尊贵的克林顿男爵小姐,你确定这两人不是一伙?嘿嘿,他们结伴过来的。”
克林男爵小姐快速回应:“这个,我可以确定。我当时正面朝着他们的来路,那名黑人与那位倒霉蛋原本交错而过,倒霉蛋手里拿着香烟四处寻找吸烟区。黑人流氓见到这种情况,中途突然转身,摸出香烟来去跟倒霉蛋搭讪……我猜,那位黑人选中了倒霉蛋,作为自己的偷窃目标。”
男士随即招呼自己的同伴:“太好了,我们不是想教训丨对方吗?不如我们悄悄跟上去,等到对方实施抢劫的时候,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狠揍对方一顿,相信那个受害者会替我们作证的。”
这时,克林顿小姐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去的安锋背影,评估道:“西装是伦敦牛津街出售的,鞋子在伦敦舰队街定制,皮带我没看到,手表……没错,这是一位英国佬,浑身上下全是英国奢侈品。”
被人如此好奇的盯上来,安锋心中叫苦不迭,而那名黑人混血儿也心中叫苦不迭,两人本想找一个无人处,面对面销毁存储卡,但他们身后却跟了五个尾巴。五位闲得发慌的贵族男女兴致勃勃准备惩恶除奸,就盼着安锋与他的联络员发生冲突,以便……
可是能发生冲突吗?
沿着水库的林荫小道几个转折,安锋与他的联络员都没有甩掉五个热心青年,而在五个热心青年眼中,那位黑人混血儿似乎已经急不可耐想下手了,他紧紧地跟在距离安锋一步远的地方,左顾右盼寻找无人处,并恶狠狠的用目光警告追来的五个年轻人。
这一行人在幽林里转了十分钟,彼此都没有找见下手机会,安锋这时已经将存储卡装入销毁器中,随时准备出手。终于,五位青年男女失去耐心了,他们窃窃私语一番,脚下稍作停顿,装作欣赏风景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由此,他们与安锋等人拉开了距离……
有十秒钟空余时间足够了,安锋再一个转身,借助一棵大树挡住了五名青年男女的目光,他一举手,让联络员看到销毁器内的存储卡,而后按动启动键,一缕青烟冒出,存储卡被强大的电压烧的通红……
随后,安锋松开了启动键,他挥了挥手,让青烟飘散开,而后将销毁器装入联络员的口袋内,低声用当地土语招呼:“揍,快,揍我的脸。”
联络员眼珠转了转,他像催眠一般莫名其妙的举起拳头,软绵绵一拳挥去……然而安锋的反击非常迅猛,他闪电般一个下蹲,与此同时,一记凶猛的右勾拳击中联络员的胃部。
拳落处,联络员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不,他甚至丝毫没有知觉了,他感觉不到安锋的拳头击打在他的身上,但这一拳落下之后,神经的条件反射却让他的身体像龙虾一般蜷缩起来,他捂住胃部,像一根结实的木头一般以自由落体速度栽倒在地上……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呕吐感。
联络员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他脊背一抽一抽的,发出强烈的于呕声。几次呕吐后,终于,于呕引发了真正的呕吐,他的胃液与胃内的食物喷涌而出,甚至从鼻孔中喷出。
紧接着,联络员依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感到浑身麻痹,神智模糊不清,但此时,他的身体依然在猛烈地抽搐,强烈的于呕声即使在昏迷中依然持续个不停。
于呕声引来了五名青年男女,他们奔跑着绕过那棵遮挡视线的树,然后他们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那名叫克林顿的女士于巴巴的说:“哈,我没听到任何搏斗声。”
正在这时,一声警笛凄厉的吹响,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径尽头,两名黑人警察将警笛塞进嘴里,鼓着腮帮瞪大眼睛望向这里,其中一名警察在手忙脚乱的解枪套,这时候安锋一个转身,一个鱼跃窜进丛林里,剩下的五名意大利男女马上也醒过神来,其中一位男士快速提醒:“分头跑。:”
五人当中一名女士辩解说:“不是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克林顿小姐快速的插嘴:“我们怎么向警察解释,在监狱里解释吗?”
五人当中的阿尔贝托快速提醒:“快走,南非的监狱里充满小偷、窃贼、同性恋,还有艾滋病患者,我们与其费神向他们解释,不如……”
话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各自寻找一个方向窜入丛林中。
南非的警察很懒,他们维持治安的主要手段是蹲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即使街头巡逻警察看到犯罪进行,他们顶多也就是吹响警笛。自家人少的时候,他们从不敢主动招惹罪犯,但看到周围警察都围上来,一旦抓捕到警察心中认定的嫌疑犯,那些警察可不听疑犯解释。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会把疑犯先投进看守所里,至于你是否无辜……哈哈,去法庭和法官说吧。
南非的监狱一贯以混乱著名,几位衣着优雅很有派头的青年男女不愿去监狱做一日游,他们宁肯先逃脱,等警察找到旅馆,再让自己的律师出面交涉。
安锋跑得并不快,他在丛林里几个闪身之后,已经开始用比漫步稍快一点的速度在草丛里游动起来,他根本不怕警察追上他,三两个警察如果找到他,那是来找虐的,大批警察嘛……他有超视感觉,他不会让大批警察围堵上自己
在林间里走了几步,周围的警笛声响越来越多,而且此起彼伏的,越来越嘈杂,安锋停下脚步,他脱下夹克衫,把夹克衫翻了个面,稍稍整理了一下,这件夹克衫变成了另一种颜色的猎装。
将猎装穿在身上,安锋随手整理了一下发型,等发型整理完毕,他的手并没有从头上放下来,这时他微微侧转脑袋,听着身后草丛里传来细腻的悉悉索索声,然后他看到克林顿小姐一头草屑的从林中钻了出来。
看到自己追上安锋,克林顿小姐笑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锋的改装,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歪着头招呼:“我们一同走?”
安锋打量一下对方,他冲对方勾勾小指头,克林顿小姐温顺的走到安锋身边,安锋手腕一翻,像变魔术一样手心出现了一根发带,他用这根发带在克林顿小姐的头上快速缠绕了一下,让对方的披肩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而后扒下克林顿小姐的西装上衣,很自然的搭在右背上,顺手搀着对方的胳膊,两人像一对情侣般钻出树丛,走到林间小路上。
桌山的上下山路径有三百五十条,依仗超视感觉,安锋有惊无险的挽着克林顿小姐下到山顶下,这时他们其实已经到了桌山的山背面,在桌山面临大海的山背面下到了临海公路边,这时山上的警笛声已经离两人远去,克林顿小姐神态放松了很多,她八卦的问:“怎么做到的……嗯,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把那个流氓打倒的,当时我们离你并不远,但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搏斗声?”
安锋目光快速的在路边停放的车辆上盘旋着,他慢悠悠的回答:“哦,这事儿并不难,用手握成空拳,快速的击中对方胃袋部位,落拳的时候不用把力量释放尽,拳头顺着冲力推送一下对方的胃……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
克林顿小姐突然恍悟:“咦,你说的是标准的意大利语,你能听懂我们的交谈?你一直听懂了我们的讨论?”
安锋这时已经走到了一辆半旧不新的甲壳虫面前,他招呼克林顿:“站好,别动,四处观察一下,有人来提醒我一声。”
克林顿小姐啊了一声,她茫然的向四处打量着,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咯噔一声,她一扭脸,发觉一根银亮的光芒闪动了一下,隐落在安锋的袖口,安锋则像打开自家车门一般打开甲壳虫的副驾驶位置,殷勤而绅士地招呼克林顿小姐上车。克林顿小姐直到汽车开出一段距离才醒悟过来:“呀,这辆车是你偷的?这不是你的车?”
这辆车明显不是安锋的车,车厢内贴满各种裸女照片,还有一个黑人男子颇为自恋的各种大头照,车内装修风格也完全是黑人风格,充满粗犷的暴力美
汽车音响里放着重金属音乐,安锋镇定自若的开着小汽车,这时克林顿细心地发现安锋胸膛的颜色与脸上的皮肤颜色不一致,安锋脸上的肤色呈现出一种混血儿的肤色,但他胸口却很苍白,白得毫无血色。
“呀,我原来以为你也是个当地人,后来以为你是从伦敦过来度假的非裔人,但现在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会说标准的意大利语,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安锋扭动方向盘窜入一条小巷,平静的问:“难道你是蓝血?”
克林顿小姐点点头,她伸出手,说了足足有七个名字的名称,最终解释道:“我是一位克林顿。”
克林顿这个姓氏是意大利古老贵族之一,据说是圣殿骑士团后裔,而这位克林顿小姐头上还有一个男爵爵位,这也是她获得尊称的原因。
当然,二战之后欧洲的贵族体制已经完全崩溃,现在在欧洲贵族姓氏不代表什么,除了一个头衔,他们名下没有封地,对所在乡村没有统治权没有司法权。
然而,这并不代表贵族的消失,因为国王虽然不存在了,但教皇仍然存在,许多贵族他们的爵位承继虽没有国王的认可,依然有教皇的祝福。这些贵族相互之间也承认彼此的传承、彼此的称号,而他们的家族徽章,依旧每年刊登在欧洲贵族图谱上,并一代代传承下去。
此外,某些没落的贵族,子孙后代沦落到依靠出售爵位求生,但即使这种买来的爵位,如果能得到教皇祝福,贵族社团内部也承认其爵位的传承。
是的,传承。如果人世间有人肯付你钱,承认你的祖宗是他的祖宗,承诺把你家祖宗的光辉与荣耀传承下去,这难道不是天上掉馅饼?至于那笔钱嘛,贵族们愿意彼此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无论如何,传承最重要,血脉,倒在其次
不过,除了传承之外,欧洲的古老贵族依然很重视彼此的血脉,那些被认为最纯正贵族的家伙们,他们彼此聚集在一起,称自己为“蓝血”,他们有自己的组织,有自己的俱乐部,有自己的公司,甚至有自己的网站。而贵族之间也彼此承认,这些“蓝血”才是最后的贵族。
自从没有领地的收入,大多数贵族已经开始转向艺术,部分贵族依靠自己对艺术的欣赏能力成为珠宝设计师,绘画大师等等,还有一些贵族成为红酒鉴赏大师,最差的贵族也可以靠开设培训丨学校,教授人贵族礼仪谋生,而他们常常自诩的声称:艺术已经渗透到他们的基因中,礼仪规范浸泡到他们每一个细胞。
范·克林顿男爵小姐的同伴们就是其中一群蓝血儿。这群人一向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很少与普通人接触。而这次。他们几个相同年龄段的年轻人结伴来南非度假,顺便参加约翰内斯堡游艇大赛展——他们所在家族都与奢侈品经营有关,其中几人的家族甚至几家顶级游艇公司的秘密股东。
回去的路上,安锋已经约略搞清楚克林顿小姐的来历以及身世,这主要得益于克林顿小姐喋喋不休的话痨似的解说。而说到艺术品上面,克林顿小姐虽然年纪很小,但艺术造诣非常深厚。
“这个,对艺术的美感确实已经深入到我的每一个细胞里……”克林顿小姐自豪的声称,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安锋正在用自己珠宝设计公司的知识来与克林顿小姐搭讪,其实,真实的安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艺术细胞,艺术需要空间想象力,而安锋只习惯于逻辑推理,对那种非理性的东西他显然不在行,所以说着说着,便成了克林顿小姐的单方面演说。
“…我很小的时候,嗯,应该在两岁,我被外婆抱在手里参加了一场晚会,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的服饰,我穿着欧根纱的荷叶裙,裙子是苍绿色的,荷叶边是白色的。当时天气有点冷,外婆为我在裙子里套上了一层克什米尔羊绒衫。我穿着高加索小羊羔制作的高筒皮靴,羊羔皮很柔软,像丝绸一样,靴子的颜色是棕红色的,但我那时心里喜欢的是火焰般的朱红色……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还记得我手上戴了一副手套,头上扎了麻花辫,外婆给我戴上一条发箍,是哥伦比亚绿宝石发箍,在那场舞会上,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戴着闪闪亮亮的珠宝首饰,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这种闪闪亮亮的装饰,我靠在外婆怀里,听外婆他们讨论颜色的搭配。有人问外婆,我明明是个小姑娘,为什么不选用最鲜艳的颜色来衬托我的活泼。但外婆说:过于鲜艳的颜色总是落伍的很快,能够长久让眼睛保持愉悦感的,唯有那些含蓄与稳重的颜色,所以我的裙子是苍绿而不是翠绿,靴子是棕红而不是火红。
这句话我记住了,当我长大后四处看看,确实,所有的大牌服饰,最流行的颜色是黑与白,或者加上灰,那些非常明艳的色彩虽然也能流行,但它们总是像流星划过夜空,很快就落伍了。珠宝设计也应该是这样,在颜色搭配上,过于鲜亮的宝石很难被衬托,过于大胆的风格,总是很难持久。
珠宝首饰不像衣服,衣服过了季,不流行了可以扔掉,而大多数珠宝首饰都会保留很久,有的时候甚至可以作为家族传承——那些作为经典首饰传承下去的珠宝,设计理念一定是庄重典雅,让人久看不厌。
与之相反,那些时尚首饰,那些流行的装饰首饰,你知道的,它们设计都非常大胆,颜色对比都非常刺激与明快,这样的首饰不可能保留好久,所以,需要用最廉价的材料进行制作。
这样一来,买到这些时尚首饰的人,因为没花多少钱,等这款首饰不流行了,它们扔了也不可惜,而那些用真正的贵重宝石镶嵌的首饰,无论谁买到手,都希望它传承下去,若于年后,子女佩戴起来都能成为经典。
经典就需要限量,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到经典,所以一个家族珠宝公司,为几个要员服务已经足够了,这几个要员要通过争取,确保他们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社交晚会,否则的话,两个人带同样的首饰出现在晚会上,他们会彼此尴尬,进而离开你的公司,选择新的合作伙伴。”
到这里,克林顿女男爵一指安锋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手工不错,我知道这枚戒指由那位大师制作,对哦,我听说这次南非钻石协会又将放出两枚黑金刚,你喜欢黑金刚吗,我有钻石协会的入场券……”
这枚戒指就是安锋从刺杀蜜雪儿的杀手身上得到的戒指,据说那位刺客来自与一个古老的杀手组织,这戒指的主宝石是黑金刚石制作,黑金刚宝石中掏了个洞,镶嵌了一枚18k黄金制作的花体字母“d”。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零一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第三百零一章每个人都有秘密
安锋感觉到一阵冰冷缓缓从脊椎骨爬上来——这枚戒指对方认识。
当然了,这可以理解,那些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哪怕每年,或者每代只保留一个秘密,数百年积累下来,一个神秘刺客组织算什么?没准这刺客组织当初成立时,人老祖宗就雇佣过他们。
克林顿女男爵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锋,不管安锋外表显得多么镇定,她只顾继续自己的话题:“……你这副体格,冒充我的保镖进去,估计没有人会有异议……那么,可以吗?”
安锋低着头,惋惜的看了看手里的黑金刚戒指。
看来这戒指留不住了……回想起来,也许刺杀那位蜜雪儿的杀手,也曾是业内赫赫有名、威风凛凛的杰出人物,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他在安锋面前连招式都没能使得出来,就无声无息毙命,冤枉吗?
想必那厮栽倒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冤很冤,但其实,类似事件并不孤立。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英国某位超级女名模,身边的贴身保镖也是业内鼎鼎有名的牛叉人物。曾经有一次,他偶然发善心阻止了几个街头混混的打劫。那些街头混混的抢劫为了争夺两十英镑的归属,而该保镖……每小时挣两万英镑。
最终结果是:那群小混混觉得被该保镖扫了他们的面子,于是恨上我们的大保镖,他们日夜盯梢准备报复,该保镖发现了这群小孩的怨恨,却不以为然。终于,那群小孩躲在家门口拐角,用水果刀暗算了出门购物的保镖。
可怜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保镖,也曾是情报机构退役下来的精兵悍将,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走过无数遭,却被几个小混混,用两寸长的水果刀于翻。
据说,那位英国女超名模曾有意图嫁给这位保镖,然而荣华富贵美女香车,随着保镖的死亡而烟消云散——该女名模最后嫁给了希腊亿万富翁。
安锋神思游移到这里,将汽车停稳,安锋下巴冲克林顿女男爵扬了扬,女男爵停止了唠叨,左右打量周围的环境,而后茫然的问:“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说:你该联系自己的同伴了。或许我们该分手了。”
安锋停车的位置是超市停车场。这是一家美国连锁超市在南非设立的分店
女男爵笑了笑:“你这个人很有趣,我暂时不想跟你分手,至于我的同伴嘛……”
女男爵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随手拨打了几个号码果然她的同伴都非常警觉,他们各自摆脱了警察的追踪,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酒店。
向同伴通告自己的下落后,女男爵挂上了电话,忽然想起:“呀,这是辆偷来的车,我们赶紧离开车子。”
说话,女男爵不由分说跳下汽车,然后窜到司机座这一侧,主动拉开车门,牵着安锋的手向大商场走去。第一下女男爵没能扯动安锋,却见安锋反问:“你怎么肯定我会跟你走。”
女男爵一指安锋手上的戒指,微笑着说:“十二宫,摩羯宫,是吧?”
这话安锋听不懂,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懵瞪,所以……顺着川流不息的人,两人手拉手走进超市内。说实话,两人外表看年龄差不多,说他们是一对恋人,完全说得过去。
在超市里,女男爵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各个货架间随意挑选着货品……好吧,在货架上随意挑选货物,只看喜欢不看价格,这是温饱水平。女男爵的仅仅状况,显然到了购买公司不看价格的地步。她的步伐轻松而随意,彻底把安锋当做自己的保镖了,安锋只得满脸不情愿的推着购物车紧随她走,像个合格的男保镖。
不一会儿,整架购物车装得半满,这倒让安锋很好奇:“你买这么多东西于嘛,你应该住旅馆的,旅馆里什么没有,就是没有炉灶。买这么多新鲜食材,你打算怎么烹饪?”
男爵小姐横了安锋一眼,并没有回答安锋的疑问。她昂着头领着安锋去款台付款。两人出了超市款台时,安锋稍稍停住脚步,神态有点迟疑,惯于察言观色的女男爵立刻觉得不对,她打量着超市来来去去的人,好奇的问:“你……选这个地方停车,一定有目的,是吧?”
安锋眼珠一转,忽然间想通了。
原本他与对方遭遇上之后,想不动声色的甩脱对方,但现在看来,女男爵知道的东西有可能危害到他,既然对方不知为何贴了上来……罢了罢了。这群蓝血儿都是习惯保持沉默远离人群的人,他们不习惯与普通老百姓交流,他们维持自己的高傲与自尊,惯于冷漠俯视芸芸众生,他们尊重个人**,也希望别人尊重他们的**。
所以,他们绝不会泄密。只会把这东西记小本子上,一个都不落——与雷锋不同的是:有秘密他们绝不登报。
安锋冲对方勾勾手,女男爵则指了指地上的购物袋,表示自己绝不亲自动手提购物袋……好吧,安锋过去提起购物袋,招呼对方尾随。
两人大摇大摆走进超市送货货梯,在地下室的送货楼梯之间来回穿梭。这处楼梯间里走动的全是超市搬运货物的蓝领,他们对一路擦肩而过的安锋与女男爵保持视而不见,只顾大汗淋漓的于自己的活儿。
安锋领着女男爵走到其中一处仓库门前,他拉开随身包,露出了联络员交给他的小手袋——那里面有一张超市员工卡。
这张员工卡刷开了门上的电子锁,然后,安锋旁若无人的打开厚重的水泥门,进了……空空荡荡的仓库。
这里面原是超市后存放货物的货仓,因为防火要求,货仓被分隔成一个个的防火隔间。安锋进入的这个隔间,显然是特意空置下来的——这里,就是情报机关设在当地的安全屋。
防火隔间外围是空荡荡的大厅,大厅另三面墙,利用间隔的柱子,安装好了防火门。每根柱子上都有一个电子密码锁……在女男爵惊诧的目光下,安锋走到其中一根柱子前,用那张员工卡刷亮了电子锁,输入正确的开锁密码后,这间货仓内部的一堵防火墙缓缓地升起,露出隐藏在其后的卧室,以及厨房等各种居住设施。
刹那间,女男爵已经脑补了无数情节,她心中对安锋的身份做了多种猜测——但每一种猜测都似是而非。不过,出于她的贵族修养,这一刻她矜持地保持沉默。她两手交握起来,十指交叉,两个大拇指不停地绕着彼此转圆圈,似乎在等待安锋做解释。
安锋不解释,他招手让女男爵跟他来,两人一起走到刚刚升起的铁栅栏墙后,安锋重新刷卡,降下了这堵金属防火墙——墙后是一间卧室布置:一个长长的沙发可以当临时床铺,沙发对面墙上是一台壁挂式电视,一张办公桌在侧墙放着,一台电脑摆在桌上。而另一面侧墙则是……一个过道,通向涮洗间以及厨房、储藏室。
安锋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打开了电脑,电脑屏幕上闪出六个小方块,每一个小方块显示安全屋周围某个区域的动静画面。安锋观察了片刻,他打了个响指,指了指洗手间方向,体贴的问:“尊敬的范·克林顿小姐,需要洗漱一下吗?”
克林顿鄙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嘴里发出啧啧声:“这就是你的藏身所吗,这……未免太简陋了,不如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我的住所很舒适。”
这个多古怪的事情,对方什么都不问,让安锋轻松之余又略有遗憾……他正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十二宫”、“摩羯宫”的含义,对方不疑问,到让他不好引后者开口了。
安锋耸了耸肩,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个应急逃生箱,笑着解释:“我需要在这地方待……两到三天时间,我要接收一件邮包,然后才能离开。”
克林顿小姐反问:“那邮包需要……亲自签收吗?”
安锋摇摇头,克林顿小姐马上热情的说:“那还不如跟我走,去我那里躲藏……其实我们都知道,揍了一个当地人,这当地人还是一个意图抢劫者,这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提前找到律师,可以轻松搞定,你完全不必要躲起来,把自己藏得那么严密。”
啪的一声,逃生箱的箱盖跳开了,露出了箱中、嵌在泡沫垫里的两支锃亮的手枪。四支备用弹夹躺在旁边,同样嵌在泡沫槽中固定。一盒六十发装的子弹附在枪身边……
女男爵垂下眼帘,看了一眼箱中出现的凶器,脸上神色毫无变化,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兴奋,但马上,那对碧绿的眼珠又表现出一片淡漠:“嗯,如果,你无需亲自接收那件……你等待送到的邮件,你可以先跟我走,作为我的保镖,去我屋里等待邮件送达,
哦,如果你不愿意见我的伙伴,如果你想保持神秘,我可以保证,我的同伴绝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住在一个单独的楼层,我们各自住在不同的单元。
安锋坚持指了指洗手间,女男爵二话不说利索的一个转身,快步向洗手间跑去。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安锋微微一笑,他走到床头柜前,从床头柜拿出理发工具,而后在面前摆着一张镜子,开始给自己理发。
新理的发型是一个有棱有角的板寸头,安锋理好发后,洗手间的水声停止了,女男爵拉开洗手间的门,从门缝里探出一对眼睛,笑着问:“有换洗的衣物吗,我想顺便洗个澡?”
安锋跳起来,一边对着镜子复查自己理的发型,一边随口问:“尺寸?”
女男爵嘿嘿笑了:“身5英尺10英寸,体重一百一十磅,肩宽……,三围是85、63、ru……”
换算成公制单位,对方的身高为78米,体重约五十公斤……等等,这些数据很眼熟,安锋脑海里一转,明白了,这是影星妮可·基德曼的身高体重,以及三围数据。
仔细一琢磨,一头金发,眼珠蓝绿色的女男爵,猛一看确实有点像少女时代的妮可·基德曼。两人同样有着精致的古典美,只不过如今的女男爵外形还有点幼稚,然而很青春。
安锋走到沙发床前,他掀开沙发垫,露出床板下大大的储藏柜,储藏柜里按衣服的尺寸存放着男女许多套服装……当然,其中大多数是运动装。安锋找出一套适合……妮可·基德曼体型的运动装送入洗手间内,听到安锋的敲门声,女男爵在门里招呼:“进来吧。”
浴室的水声依然哗哗不停,安锋想了想,沉静的推开门——顿时,他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莲蓬头喷出的水流,流畅的流过雪白的玉女山峰,金色的毫毛在水流下温顺的贴在身上,那对玉女峰是挺翘的玉笋形,不用任何工具托举,翘翘的、颤巍巍的露出水面。水流稍有点热度,这使得雪白的肌肤有点粉红,粉的诱人心动,粉的可爱。
瀑布般的水流流淌过光洁无毛的处女花园,从淡粉红略带紫色的娇嫩裂缝留下。站在莲蓬头下的女男爵显然对自己的身材非常骄傲,她挺立着那对玉峰,平淡的,随意的吩咐:“把衣服放在池子边,别让水湿了……”
好吧,这副魔鬼身段,即使见多了美女的安锋也有一刹那的失神,但他马上恢复了平静,像一名合格男管家般轻轻躬身,把衣服放在浴缸边,而后平静的退出洗手间。
等洗手间门重新关闭,安锋站在门口愣了片刻,一脸平静的回到沙发边,打开紧急逃生箱,轻轻取下逃生箱的第一层面板,露出其下隐藏的夹层。
箱子夹层内有六本护照,都是统一的阿拉伯各国护照。还有一堆各种颜色的化妆水……安锋选择了其中两本护照,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照片上的印戳,而后开始挑选照片打印机相纸。
十分钟后,等克林顿唱着歌,甩着一头湿头发,敞着浴袍的怀,露出雪白肌肤,以及半个雪白玉兔,娇娆的走出浴室时,安锋已经把紧急逃生箱整理完毕,他从逃生箱内取了一罐肤色水,冲女男爵打了个招呼,拿着换洗衣服钻进洗手间内。
将挑选好的肤色水插入莲蓬头上特制的位置,安锋站在莲蓬头下开始冲澡,淡咖色的颜色水通过莲蓬头均匀的喷洒在他身体上,三分钟后,等到颜色水变淡了,安锋赶紧关闭水龙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肤色。
这种肤色水是特工化装用的,即使被稀释数千倍,一旦沾染到皮肤上后,用任何漂白剂都无法擦去,只能等二十一天后,染上颜色的那层表皮细胞脱落,人的肤色才能恢复正常。
用浴巾擦去了身上多余的水迹,再用吹风机吹于了头发,这时,镜子里的安锋已经变得跟阿拉伯人没啥两样,再施加一点化装术,让眼膜显得更深,眉毛显得更浓,然后给自己裹上一个头巾,他就是完全的阿拉伯人了。
将浴帘扯平,安锋坐在浴缸边,身子背后是平展的浴帘,他举起照相机给自己照了十几张大头照,而后逐一检查相片,将符合护照照片的相片挑选出来,而后经过一些小心的修饰,他提着自己换下的衣物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候,克林顿已经打开电视,欣赏着钻石台的时装表演,见到安锋重新出现,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她惊愕的张大嘴,但马上,她把嘴紧紧地闭上,扭过脸去,继续欣赏着电视上的时装秀。
侧耳倾听的女男爵感觉到安锋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摆弄上面的计算机,过了一会儿,办公桌边的激光打印机开始刷刷作响,女男爵用眼角瞥见打印机连续打印的声音,而后她看到安锋在打印机边蹲下身子,检查着打印出来的东西,满意的嗯了一声后,开始拆下打印机的硒鼓,以及打印机的内存条……
过了一会儿,打印机边悉悉索索响了一阵,安锋重新把打印机组装好,这时他手中已经出现了两本阿拉伯护照,一本是土耳其护照;一本是埃及护照。反复核对这个护照没发现什么异常,安锋咧了咧嘴,他重新打开紧急逃生箱,掀开里头的夹层,清点了一下夹层里的现钞。
夹层里有三张银行信用卡,每张信用卡里存了五万现钞,另外有三叠各种面额的钞票,一叠是土耳其里拉,一叠是美元,另一叠则是日元。
这间紧急避难屋不是公共避难屋,它是专为安锋而启动的,里面所有的设施都是为安锋所特制,公文包夹层内除了几份空白护照外,还有一份日本护照,一份美国护照,而这三叠现钞则是针对三本护照设立。
听到安锋这里的动静安静下来,女男爵对着电视喊了一嗓子:“我可以提问吗?”
安锋合上了箱子,将那本埃及护照揣入胸兜,而后回答:“可以了。”
女男爵这才扭过头来,笑着问:“你决定了吗?”
安锋点点头:“决定了,我跟你走。”
其实,对方应该跟安锋是同样喜欢离群索居,不喜欢走入大街,走入滚滚人潮中的特殊人群。跟这样的人交往对自己没有坏处。安锋已经决定通过女男爵结识一下这群蓝血儿。
女男爵马上跳了起来,问:“那么,你不准备说点其他的?嗯?”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成、人之旅
第二百六十二章成、人之旅
其他的什么?
可惜……没时间了啊。
安锋把顺手把一支手枪插入腋下枪袋内,他走到浴室对面的厨房位置,从厨房橱柜内取出旅行背囊,将换下来的旧衣服扔进背囊里,他看着手表回答:“还有四十分钟,外面楼道会出现一个时间窗,那时,通道内的监视探头会有四十五秒的切换,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窗离开。”
女男爵咯咯笑了,她眼珠转了转,道:“好吧,我们还有时间……你愿陪我去金伯利协会(钻石协会)吗?我这次来南非,打算带走一批钻石回家,正好我身边缺少保镖,而且你身手很不错。”
安锋停下收拾的动作,好奇而纳闷的看着克林顿女男爵:“你,总是这样相信陌生人吗?在今天之前,我们素不相识啊。”
女男爵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动之间,衣襟内风光明媚,她指了指桌上被安锋丢下的那枚杀手戒指,笑着解释:“这种戒指只制作了十二枚。”
好吧,安锋早就明白这枚戒指的图案有问题。从女男爵的话里推测,这戒指似乎对应十二星宫,而安锋得到的戒指对应摩羯星宫。在桌山上,克林顿女男爵认出了这枚戒指,所以她在四散逃跑时,追上了安锋,并坚持跟安锋走在一起
安锋走回客厅,默默打开了紧急避难箱,从桌上抓起那枚杀手戒指扔进箱里,他重新合上箱盖,将自己原先的旧物,包括原先穿的衣服,包括刚才剪下来的头发,仔细的收拾在一起,而后……送入厨房的焚化炉里。
做完这些工作后,女男爵一直风光旖旎的亦步亦趋,全不顾自己……敞胸露怀。她咬着下嘴唇,不知怎的,安锋总觉得对方看向他的目光,有点流口水的味道。等女男爵好不容易找到插话机会,她紧着问:“嗨,摩羯宫,我该怎么称呼你,你还没有向我通报你的名字。”
“法耶兹,你可以称呼我法耶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埃及保镖。”
女男爵重重点点头,她眼珠转了转,忽一转身,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六个监视方块问:“我可以看看那个吗?”
在这间密室内,看电视远不如看监视屏幕有趣。注意观察走廊内形形色色的人流,你能看到他们而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别人注视着,那种窥测别人**的乐趣让女男爵心痒难耐……经过安锋点头后,她坐到办公桌前,开始用鼠标不停地调整镜头扫描方向,兴趣盎然、兴致勃勃、乐不可支。
过了一会儿,安锋已经收拾好行李了。临走前,他觉得需要打听一下金伯利协会的事儿。听说金伯利协会是与共济会一般神秘的组织,协会大楼内戒备森严,而在里面工作的员工,平常在生活中也神神秘秘的,一般不与邻居交往,不参加社区活动,行为举止的神秘不亚于特工人员。
这些人与特工唯一的不同之处是:特工玩枪,他们玩价值千万的钻石。
“听说,金伯利协会每年分配给各个国家的钻石配额,都是固定不变的?”安锋用悠闲的口气,随口问。
女男爵点点头,盯着屏幕头也不抬随口答:“没错,金伯利协会决定每年在市面上销售的钻石数量,每个国家今年能得到多少钻石配额,协会高层在前一年就提前裁定了。”
说到这里,女男爵咯咯笑起来,她眼睛盯着屏幕,手里依旧摆弄着鼠标调整镜头方向,嘴里继续说:“你一定听说过某些神秘传闻,比如会员进去,只能受到一个接待人员的接待,接待人员递出一袋子钻石,钻石用黑绒布袋装着,然后接待人员说出报价,会员交出支票转身离开,期间不准打开袋子检验里面的钻石……咯咯咯,那是小说。
实际上,入会不足二十年的会员,享受的待遇确实很差劲,这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还没有获得协会的信任,而协会的金库里,每一袋子钻石都价值数千万甚至上亿,这些不被信任的会员当然没有机会亲身接触到真正的钻石。
他们只能通过图片,或者别人的描述,或者远观来挑选自己的货物,十几年前,分配给这些新会员的钻石,确实都是协会事先挑选好的,会员没有选择权,他们只能交出支票,带走自己的货物……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安锋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在二十一世纪,完全可以通过视频观察自己的货物,而后指导接待员挑选,当然,那些不被信任的客户依旧没法接近钻石堆,甚至无法进入存放钻石的地下金库……等等,听女男爵的口气怎么不对劲?
安锋突然想起,金伯利公司原先属于谁?最早开发钻石行业的那群特权者又是谁?金伯利公司的股东都是哪些人——无非是过去的贵族,以及权势人物
想到这里,安锋又想起,金伯利公司收购与储存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钻石,他们每年限量把部分钻石释放到市场上,从而保持钻石价格在一百年以来是持续上涨的,这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钻石价值有多大?没人能说得清。
看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从不参与富豪排行榜的排名,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家拿出来,可以⊥富豪排行榜上的人感到羞愧。
提着紧急逃生箱安锋现在除了紧急逃生箱里的东西,已经身无长物,他进入南非带来的钱包,以及信用卡等等已经销毁了,现在身上的证件与信用卡,全是安全屋里给他备下的东西,除了身上穿的,箱子里装的,他几乎两手空空。
女男爵鬼鬼祟祟跟随安锋升上地面,她觉得……很刺激。两人刚走出超市大楼,超市前面的停车场里,一辆玛莎拉蒂汽车里探出几个脑袋,冲着正在轻盈走下台阶的女男爵挥手,女男爵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她思考了数秒钟,回身招呼安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安锋这时候已经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够等在停车场里——女男爵身上安装了追踪芯片。据说如今在人身上装芯片也是一种潮流,大人物以及富豪们在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身上安装追踪定位芯片,是为了防止被人绑架。这个芯片是射频芯片,它可以在通过电源的时候,感受到电线散发出来的电磁信号,快速向周围的接收器释放定位信号,以便警方随时确定这些人所在的准确位置。
女男爵这次身负家族使命,她回去的时候要带一批钻石回去,在没有接触金伯利协会之前,看似女男爵身边没有什么保镖,只有自己的同龄伙伴,这是为了营造一种开心自由的度假气氛,但实际上,保安人员随时注意着女男爵的行踪。
女男爵的定位信号在超市停车场停顿了片刻,然后进入超市,然后进入地下室,安全屋惯有的屏蔽无线电信号功能,使得女男爵的定位信号消失,但保安人员还是及时追到了超市停车场……
这时候,女男爵走到玛莎拉蒂汽车跟前,冲车里人低声说着什么,过了片刻,车内人神色怏怏的打开车门下了车,从车里连司机在一起总共下来了三个,一个女的两个男的,都是身材魁梧的保镖型人才。
这三个人下车之后,再度与女男爵争执了几句,但他们最终按照女男爵的意愿离开了玛莎拉蒂车,女男爵站在那辆车前招呼安锋过来,并伸出食指指了指车后座的门——这位女男爵,大约从生下来没有自己动手开过车门,她这是让安锋过去给自己开车门。
安锋提留着购物袋,故意做出吐舌头的小狗姿态,同手同脚的向前跑动着,跑到汽车跟前替女男爵打开车门,他耐心的伸手垫在车顶,女男爵很自然的躬身钻进车里,等待安锋开车送她离开。
据说玛莎拉蒂与兰博基尼这样的顶级跑车,是阿拉伯富豪的最爱。迪拜街头最常出现的就是这样奢华车型,但这种车安锋确实是第一次接触。他以前不太喜欢意大利货色。
坐在司机座前快速扫了一眼仪表盘,安锋扫了一眼汽车的档位器,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发动了汽车……在他身后,女男爵咯咯笑了说:“别告诉我你没有开过这种车。”
女男爵对约翰内斯堡的街道很熟悉,她熟练地指点着安锋穿梭于各个街道,汽车最终停在一处家庭旅馆内。
这处家庭旅馆所在的公寓楼,似乎整单元都是这样家庭化的小旅馆,或者高尚人士包租的公寓,因为楼道内出入的全是些身穿高端服饰,乘坐专业司机所开豪车的男男女女。而家庭旅馆就隐藏在这样的普通民居内,往往占据四五个楼层,但每一层保证独门独户。
家庭旅馆与大酒店略微不同的是:每一间家庭旅馆都有独立的管家,对顾客实施一对一的服务。这位管家手下还同时管理着一到两个清洁工,一位厨娘,一位司机以及一到两位保镖。平常管家安排清洁工打扫房间,清洗熨烫雇主换下来的脏衣服,帮雇主安排菜谱,按雇主的行程制定旅行计划,同时兼做导游、采购商、中间商等等。
家庭旅馆一般包下四五个楼层,是为了降低运作成本,以及严守门户,在家庭旅馆所在的几层内,都有专门的保安,负责阻止记者或者好奇的游客探视,保证雇主有一个绝对幽静,并不被人打扰的居住环境。但这样的家庭旅馆,因为设立在普通民居的单元楼内,所以每层并没有多少房间,最多一梯四户,而最常见的是一梯两户。
选择居住在一梯四户房间内的顾客,往往对安全感要求不高,喜欢像平民一样生活,他们选择这样的楼层,是为了让自己有个邻居,增加一点社交活动,而居住在一梯两户楼层的顾客……平常人在电视上绝对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们才是深居简出,不引人注目的那群“面色苍白的人”。而后者是意大利俚语,往往用来指欧洲社会的贵族。
克林顿男爵小姐便居住在一梯双户的楼层内,旁边的房间住着她的管家,以及清洁工,这次旅行男爵小姐自己带了一位管家——或者成为保姆,这位保姆也同样住在旁边的管家房,不过作为客人,她在工人房内拥有独立的房间,而不是临时休息所。
因为是男爵小姐亲自领回来的客人,安锋并没有受到严格的安全检查,两人先后走入客厅,这时候男爵小姐带来的保姆闻讯赶了过来,她一边接过男爵小姐手里的购物袋,一边向男爵小姐汇报这段时间来访客人留下的口讯。
“小阿涅利爵士留下口信说,在你方便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拜访,你什么时候方便请你给他口信通知……范·安东尼先生打电话问候你,还有……”
这位意大利保姆是一名天主教修士……好吧,大多数意大利贵族,甚至大多数欧洲贵族,他们所上的贵族学校里,主要教授的还是宗教,以及繁琐的贵族礼仪、对艺术品的鉴赏。而这位杰西卡嬷嬷就是专门的修道院管家学校培训出来,为大人物们担当管家职务的,她比家庭旅馆配置的管家还要专业,还要精通礼仪与接待。
杰西卡嬷嬷刚才提到的几个人名并不是虚幻人物,她这么说并不是炫耀,那位叫做阿涅利骑士的人,一位名叫阿涅利骑士的现实人物他头上挂着圣殿骑士团骑士、罗马教皇国骑士、都林勋爵,以及菲亚特男爵头衔——没错,这个人是意大利菲亚特汽车公司的创始人以及汽车公司总裁。
而后者,范·安东尼,则是意大利最悠久的豪华游艇品牌“黛拉”游艇公司拥有者……当然,以上两个公司都是家族持股,杰西卡嬷嬷只是说了两个拜访人的尊称,这人也许是菲亚特公司总裁……的子侄辈,或者黛拉游艇公司拥有者的家族成员。
杰西卡嬷嬷还谈到两位法国人……一位来访者被称为卡巴纳——西谷家族的卡巴纳伯爵abauar正就是拉图酒庄创始人之一;另一位来访者被称为尼尔——纳撒·尼尔男爵从布兰·穆桐男爵手里买下了世界排名第二酒庄穆桐酒庄,而拉图酒庄则是世界第一酒庄。世界排名第三的酒庄玛歌酒庄由玛歌男爵创世,几经辗转,如今落在了意大利菲亚特集团拥有者、阿涅利男爵家族手里。
随着杰西卡嬷嬷的叙说,她念出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全是赫赫有名的奢侈品大品牌公司老板,这些人平常出现在电视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甚至刻意模糊他们的贵族背景,而一旦跟同类人交往起来,他们那渗透到骨子里的骄傲便显露出来。
克林顿男爵小姐也是这样,刚才一路同行,她像一个多话的,有点饶舌,有点寂寞,平常找不到人倾诉的青春少女一般,谈话话题主要由她主导,东拉西扯的让安锋的耳朵一刻得不到休息,然而现在,男爵小姐矜持的站在那里,对嬷嬷的请示冷静地一一给以回应。
“告诉阿涅利,我不需要他了,我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伴侣。剩下的旅程他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伴侣……告诉安东尼,我已经躲过当地警察,安全回家了,让他不用担心。
至于弗朗西斯那里,告诉他我需要的人已经找到,他懂的。接下来我不希望被人打扰……”
杰西卡嬷嬷优雅的鞠了一躬,男爵小姐转向安锋,微笑着问:“晚餐你吃什么……啊哈,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向外打电话,不能联系任何人,你懂的?
安锋隐约猜到点什么,他耸了耸肩,回答:“随便吧,我在饮食上面不太挑拣。”
男爵小姐扔下了手袋,她躺到了温莎椅上,翘起二郎腿,对嬷嬷说了一长串名字…好吧,人说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一代讲穿,二代讲吃,三代才能谈艺术。知道如何着装,这是贵二代;知道如何挑选美食,这是贵三代,至于红二代他们是例外,他们到了第三代才不喜欢打砸抢,开始喜欢香车美女泡二奶。
刚才克林顿说出的一长串名字,无一不是饮食业的精品,比如她吃的牛肉,需要是印度德于牛肉,这种牛肉是除了日本神户牛肉之外,世界第二昂贵牛肉,而神户牛肉的价格,纯粹是日本人爆炒起来的。
男爵小姐点的鲷鱼,则非要在塞浦路斯海南岸捕捞的,而西芹必须是荷兰产的……
总之这顿饭让安锋听得有点发呆,他不知道西芹居然分好多个品种,他不知道神户牛肉有三百多个品牌,有名的有七个,而最好的是宫崎牛某部位切下的“霜降”牛肉……
看来这些常识确实需要几代人研究,才能从世界各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出其中的最佳品级……当然,何种饮食最佳,别人光说也没有感性知识,必须亲自品尝到嘴里,让自己的味蕾天长日久的适应它独特的风格,然后,才能一口道出其中的奥妙。
东拉西扯的男爵小姐其实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终于,当杰西卡嬷嬷躬身退下,房间里只剩安锋时,男爵小姐深吸一口气,娇笑着坐到安锋身边,手臂搭上安锋肩膀,呼气如兰的凑到安锋耳边,呢喃:“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你知道吗,我这次南非之旅是‘成、人之旅,,‘成、人之旅,——你懂它的含义吗?”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谁?
第二百六十三章你是谁?
安锋自然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这种“成年”礼并不是每个西方人都要遵守的礼节,它也不是每个西方贵族成年时,都要走过的必由之路。它仅仅是一种比较古怪的冷僻习俗。当然,在西方世界,这个习俗确实是由贵族们兴起的。
最初,这个习俗主要针对家族中的男性。在家族重要男性继承人即将成年的时候,由家族长者挑选一位女人,让这个三十多岁、常常是寡居贵妇的女人,教导继承人熟悉宫廷礼节,以及……让继承人从男孩成为男人。
而最后一项活动的进行,往往掩盖在一次长途旅行之下。一个孀居贵妇带着自家侄儿漫游全国甚至全欧洲,沿途参加当地大小贵族举行的宴会,一边熟悉官场状况,一边以“身”作则教导小男孩熟悉男人的职责。在中世纪时,这种现象非常常见,大家都心照不宣。
女男爵这是说:她已经成年了,她与女伴男伴一同旅行。她们到了遥远的南非,她会在旅行中考察自己的男伴,从中挑选以为自己满意的“床伴”,然后让他结束自己的处女之身,借此彻底了解男人……
“阿尔贝托太装腔作势,阿涅利是个花心男,卡巴纳希望我对他敞开钱袋……范·安东尼,哦,他倒是个温柔体贴的床伴,但我……我非常爱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不被珍惜,所以把自己交给一个不知了结了多少处女的范·安东尼,我不甘心。”
看到安锋明白了她的意识,女男爵晃着手指,像叙说自家包里的口红一般,平静的谈论着自己的处女之身:“现在我多了一个选择,是的,你你愿意加入这场游戏吗?”
安锋微微一鞠躬,竭力装出有风度的模样回应:“男爵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摩羯宫——其实我一直再找机会,向你说明这点:我可能是杀了摩羯宫的人。这枚戒指是我从一具尸体上撸下来的。”
男爵小姐的瞪大眼睛,惊诧了片刻,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平静地问:“那么,你是谁?”
“你的新保镖、埃及人法耶兹。”
男爵小姐愣了一下,片刻后,她咯咯大笑起来,她笑得东倒西摇,笑得花枝乱颤。而安锋则一脸恭顺的站在原地,衣服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
“好吧……你是法耶兹,是的……”男爵小姐笑了许久,这才喘息不定的说:“是的,你是我的新保镖,谁说不是呢?……好好好。”
等男爵小姐笑够了,她直起身檫去眼泪,伸手与安锋握了一下:“好的,你是我的新保镖,欢迎你加入这个游戏,没错,你合格了,你现在是我的新伴侣,如果你最终能附和我的要求……我会让你满意的。”
“好的”,安锋笨拙的一鞠躬,回应:“男爵小姐如斯美丽,做你的伴侣,我会尽心尽意的。”
确立了双方相处的关系,安锋现在开始扮演一个知心男友。在等待午餐就绪的事件,随着安锋有意无意的引导,克林顿小姐向安锋介绍了欧洲各国如今残存的贵族状况……好吧,安锋不是真贵族,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屙丝伪装出来的贵族。以前他在高山学校所受的礼仪训练,在真正的贵族面前完全不够看,人家的优雅是发自内心,是浑然天成,是举重就轻,而安锋则是在表演。
不过,安锋并不过于在乎自己的面子,即使他在克林顿小姐面前显得像一个演员,他也没有任何羞愧感。他无需跟对方在这方面较量比较,他的心态很平和。当然,这顿午餐,克林顿小姐与安锋同桌就餐,安锋不是以保镖身份上餐桌的,他是以男友身份,与男爵小姐并排而坐——前者属于仆人待遇。
在西方社会中,伯爵的意思是省长,其名下拥有一个省的领地,比如黎巴嫩,就是过去的巴勒斯坦圣殿国名下的伯爵领地,故称“黎巴嫩伯(爵)国”
现如今,意大利剩下的有伯爵头衔的贵族并不是“多如狗”,到目前为止,拥有伯爵头衔的意大利人只有五个,其中一个还在美国。但他们都不是女性,女性的,咳咳,“意大利女伯爵”如今几乎是骗子的代名词,自称自己拥有伯爵头衔的女性,据说好莱坞就游动着四五人……
目前,意大利保留最多的贵族阶层其实就是男爵阶层,这是因为他们是贵族阶层的最底层,恰好生存在乡间村落中,拥有一定的民众基础。而子爵属于伯爵的管家,在大革命风潮到来的时候,他们与大多数伯爵一起被人盯上,最终消失在滚滚的暴力狂潮中——目前意大利全国依旧保留子爵头衔的人不足十
男爵这爵位最不起眼,他们拥有的领地常常是一座小庄园,一个村落。这样的领地常常是最容易保留下来的。而在大革命浪潮到来之前,大多数男爵是最底层的扈从武士,他们手下多拥有武装力量。而男爵手下的武士,则通常称为爵士或者勋爵——勋爵是一个荣誉勋号,只能自己终生拥有这一头衔,但无法把这个贵族称号传承于子孙。
随着贵族阶层不被公众认可,“爵士”与“勋爵”阶层其实已经是消亡了,因为他们的爵位是不能传承与继承的。不过,在一些国王依然存在的国度,比如英国、西班牙、荷兰等等,被国王新任命的爵士(勋爵),依然是被贵族阶层认可的,比如香港的霍英东爵士。
在风起云涌的大革命浪潮中,大浪淘沙,有很多贵族被淘汰,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封地,又没有新的经济来源,便迅速沦落成平民阶层,然而大多数贵族依仗他们远远高出平民的受教育水平,也放下架子及时转舵。比如男爵,他们无法从法律上拥有自己的领地,便迅速利用保“护私有财产”这条规矩,用过去积累的金钱迅速买下自己庄园附近的土地,这样一来,他们仍然是自己领地的实际持有者。
当然,这类贵族往往是比较温和的,他们跟自己的邻居以及自己的属民相处融洽,所以转变持有方式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抵触,相反,居住在他们土地上的原住民们,为了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反而聚集在昔日领主周围,变相的掩护了领主的存在。
但也有一些作恶的领主,他们用高压手段对付周围的百姓,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昔日贵族如果逃走不及时,往往被周围仇恨的领民暗杀或者驱逐,而这类人中比较聪明的,他们快速出售了自己的庄园,带着这笔钱财跑到异国隐名埋姓继续传承。
前一类人当中,比如都林勋爵阿涅利,他迅速利用昔日积累的钱财组建了新技术公司——菲亚特汽车。后面的人当中有些人投资成功,其家族继续默默传承着,也有些人被时代淘汰,从此消失无踪。
克林顿家族体系现存的状况,男爵小姐并没有多说,出于礼貌安锋也没有过问,但第二天,安锋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这位克林顿小姐领着安锋进入戒备森严的金伯利公司,她沿路通行无阻的行进到公司钻石库,这才稍稍停止了脚步。
钻石库大楼内,早有四位黑西装黑墨镜打扮的保镖等候在那里。按惯例运送钻石的路线以及时间都是对外秘而不宣的,如果这四位保镖也参与护送钻石的话,他们扣在这个钻石库内,至少超过三天了。
克林顿小姐矜持地与自己的保镖打了个招呼,她目光从保镖身上扫过,似乎在鉴定这四人的身体状况以及精神状况。而一路带领男爵小姐进入钻石库大楼的公司接待员也在这里停住了脚步,他双手交叉,神态恭敬地退到一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等待的对象到来了,这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相貌当中有点犹太风格的于巴老头,他冲男爵小姐微微鞠了躬,而后一偏头,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位打扮整洁,于净利索的女职员,这位女职员穿一身黑色套装,手上戴着白手套,推着一个酒店送餐车模样的东西走到男爵小姐身边,而后那位犹太老头开口,他一个字母不落的喊出了男爵小姐长达十一个名词的全名,而后轻轻鞠躬:“夫人,您知道规则。”
男爵小姐转过身来,指了指安锋说:“他不会进去。”
安锋马上表现出一副老实呆模样,微微一鞠躬,退后一步,只见男爵小姐把随身的小手包放在那辆送餐车上,马上,幽灵般又出现一个人,他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叠衣物与一个呼吸器。
这个时候,最早出现的那位女士居然推着送餐车来到安锋身边,安锋绝对不望对方一眼,他双手交叉,仿佛神游物外。
克林顿男爵小姐拿起了托盘上的衣服,这是一种类似阿拉伯长袍一样的套裙,整件衣服从头套下去,刚才那个犹太老头还扎紧了克林顿男爵小姐的袖口、领口,保证袖口、领口的缝隙塞不进一粒钻石,然后又给男爵小姐戴上了呼吸器——这样,男爵小姐也无法用嘴吞咽钻石了。
做好这些后,大家把目光转向傻呆呆站那的安锋,那位犹太老人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半步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安锋,而后一歪头,向女接待员手里推的送餐车歪歪脑袋。
男爵小姐也过来示意,她举起指头指了指安锋左胳膊腋下,又指了指送餐车,由于嘴上戴着呼吸器,她说话含糊,只好又瞪眼睛又跺脚。
看来装傻是躲不过去了,安锋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腋下摸出自己的手枪,很爱惜的,很恋恋不舍的把手枪放在送餐车上。
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犹太老人还在用目光谴责安锋,那位推送餐车的女服务员目不斜视,压根没有走的意思,安锋想了想,他叹了口气,抬起右脚跟,在鞋跟上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块圆月形的金属飞盘,这圆月飞盘边缘是锯齿,非常锋利。
安锋把飞盘捏在手里,用手轻轻一搓,这飞盘成为了两片,他小心地把飞盘轻轻放在送餐车上。
还不走,两个人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男爵小姐有点不耐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安锋,嫌弃这个家伙给自己耽误时间。
好吧,安锋还纳闷,自己身上的武器有多少对方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对方自始至终知道自己还有武器没有掏出来,他们怎么知道的?
安锋面无表情的抬起左脚跟,照样从鞋子的后跟上摸出几枚针——这其实不是武器,是撬门锁的辅助工具。这东西也要卸下来,明明自己不随男爵小姐进去好不好。既然自己不跟进去,那么这算什么?体格检查吗?
将几枚飞针放在送餐车上,大家依旧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安锋只好叹着气,从自己西装左右袖子上摘下两枚宝石袖扣……还没完?他只好再度从领带上扯下一根十余米长的凯夫拉丝。
不一会儿,送餐车上铺满了浅浅一层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东西压根不是武器,只是一些作案辅助材料,比如一块形似信用卡的有机膜片,那玩意儿其实是开锁器兼射频信号收集器,主要用来拦截汽车自动门锁的锁闭信号,以及撬开汽车门锁。
当然了,这里面还是有一些利器,比如刀片啦,比如可以勒断人脖子的丝线啦,以及能够当做飞镖飞针使用的金属物体——实际上,在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手里,一支签名笔都是杀人武器。
将这些东西铺满送餐车后,房间内几个人的目光变了,犹太老人的目光充满好奇,似乎很好奇对方是怎么把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塞在身上的,而大厅内等候的其余四名保镖,目光里则充满了钦佩。
至于男爵小姐,她的目光里充满不可思议,似乎很奇怪,安锋这身着装看起来并不起眼,怎么东藏一点西藏一点,随身藏下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安锋一件一件慢慢的苦挨时光,终于,那位犹太老人垂下了眼帘,推送餐车的女服务员这才耷拉下肩膀,一个扭身,推着送餐车返回犹太老人面前,这时,犹太老人负责给送餐车盖上一个金属盖,这金属盖上三个方向有三把电子锁,开启电子锁的射频卡都插在上面,犹太老人握住一头,男爵小姐握住一头,剩下的……安锋毫不迟疑的走上前去,握住了最后一张射频卡。
没有人知道,此刻安锋身上至少还有两件武器没拿出来——装在皮带扣里的零重力金属线,以及“上帝粒子球”。
三个人一起刷射频卡,刷完之后,他们在数字键盘上输入一组六位数字,而后女服务员推着送餐车离开,犹太老人则护送着男爵小姐进入电梯,大厅里原先守护的四名保镖,其中一人轻轻扯一扯安锋的袖子,指了指电梯门边的沙发椅,钦佩的招呼:“嗨,兄弟,我们坐那儿聊聊。”
找个地方坐坐安锋不反对,但一起聊聊还是算了吧,安锋一脸冷漠的走到沙发椅前,一个人占据了整张沙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对着后面跟来的人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提醒:“我不习惯旁边有人,除非他是死人。”
这话是装13,装中二,但几位保镖显然被安锋吓住了,他们老实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其中一位保镖小心地问:“兄弟,你似乎不是做这一行的,我感觉你的职业似乎是我们的对手,比如说刺客、杀手一类的?”
安锋不解释,他闭目养神,实际上他的超视感觉追踪男爵小姐进入电梯,只见电梯不停地向下,向下,一直向地底行进了十余公里,电梯这才停住。
啊哈,那些深埋地下几百米的宏大东京下水道工程全弱爆了,据说金伯利公司最大的矿坑深入地下十八英里——接近五十公里,挖掘这个矿坑前后花了数百年时间。
安锋以前的超视感觉锁定一个人之后,最大距离也就是狙击步枪的最大射程内——顶多距离他四公里,这次他的超视感觉锁定女男爵后,女男爵还身处在能够隔绝无线电信号的金属升降电梯内,但他一直在女男爵停止运动,依然牢牢锁定着对方。
即使是高速电梯,这八英里的下降过程也花去了大约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后,女男爵走出电梯,陪送女男爵下去的那位犹太老头却没有离开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电梯重新向上爬升,那位犹太老人依然静静地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两手交叉放在腹前,一言不发。
安锋的视线重新跳到了女男爵身上,这时候两名女服务员已经过来解开女男爵嘴上的呼吸器,但她们递给女男爵一副面具,这副面具是一副鬼怪面具,而后这行人……变成了女男爵走在最前头,几名接待人员像是护从与随员一样,紧紧地跟在十八岁的女男爵身后。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四章 贵族们玩得……心跳?
第二百六十四章贵族们玩得……心跳?
在安锋的超视感觉中,女男爵坐上了电力小火车,电力小火车顺着隧道向深处移动着。
小火车移动与飞驰期间,安锋看到火车窗口闪过四通八达的隧道口,那些隧道形似蜘蛛网,全是过去数百年间探洞挖矿留下的钻石矿洞。
等小火车终于停下,火车上的人下到站台,沿着楼梯向上走,似乎向地面稍稍爬升了一两百米,来到一座完全由混凝土堆砌的厚重石壁前……不,那不是石壁,是建筑在地下,依据矿洞的分布而构筑的一座混凝土堡垒。
这栋建筑只有一个门户,门户周围,像章鱼眼睛一般安装了无数探测头,有的探测头发出一束绿莹莹的光芒,有的探测头发出的是红蓝激光,有的则散发着红外线光。
这时,停在站台的小火车毫不停顿的向回开去。女男爵则随着引导者走了那扇水泥门安锋的目光依然锁定在女男爵身上,他发现大楼内完全是另一个天地,玻璃走廊隔断内,大厅布置的仿佛是商务楼格子间,一张张办公桌横平竖直的摆满了整个大厅,而整间大厅……似乎一眼望不到头。
大厅上空布满了蜘蛛网般的照明灯泡,办公桌上没有格档,两两办公桌的距离都超过一米——在这个距离,人与人之间绝对无法传递任何东西。
每张办公桌上同样低悬着一盏明亮的探射灯,除此之外,所有办公桌上都固定着一台小磨床,一台显微镜。而办公桌边的员工们则用镊子夹着钻石,对着探射灯上上下下打量着钻石原石的结构,计算着它的切割方案……其中,有些员工的磨床还在轰鸣,镶嵌在上面的钻石快速旋转着,被机器切割成标准的五十八个切面。
这些工作的员工都被间隔(密封?)在透明的落地大窗后,透明落地窗外的甬道上,男爵小姐一边向前走,一边隔着玻璃观察着里面的状况。不一会儿,从大楼里面迎出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同样戴着鬼面具,几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说了一句,连着甬道继续前行,直到进入一间会议室。
传说金伯利公司是由“九十六人团”组成,意思是拥有这家公司投票权的股东与董事,总共有九十六人。会议室打开的间隙里,安锋倒是隐约看到里面布置成了英国上议院模样,无数人坐在真皮座椅上等待投票,而男爵小姐则被人引导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会议室大门关闭,安锋的视线也被切断了——这次他超水平发挥了,此刻他与男爵小姐的距离,超出了狙击步枪射程。现在男爵小姐终于走出了他的超视感觉范围。
不能继续偷窥了,剩下的时间安锋显得有点无聊有点无所事事,厅里原先的四名保镖也很无聊,但他们小心翼翼的过来试探几句,发现安锋一副迷迷噔噔不想理睬人的模样,便以为安锋过于……冷酷或者傲娇,不愿与他们这些小卒打交道,便自觉的蹲在一边,同样两眼无神的发呆起来。
果然保镖的工作不好于啊,长时间保持紧张不说,连主人走了,他们是……绝对的无聊。
这种情形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电梯发出升降的响动,坐在皮沙发上的五个人——也包括安锋迅速清醒过来,安锋一伸手,轻轻地把烟灰缸移到自己面前,其他人眼珠四处转了转,便保持端正的坐姿,挺直了胸膛盯着电梯门。
电梯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位素不相识的银发老人,这位老人一身灰衣服,服装上没有一粒扣子,也没有任何一个口袋,他走到沙发座前,端详了一下五位保镖,而后抬起下巴,似乎对空气说:“给他们拿包香烟来。”
安锋立刻加上一句:“我要‘77香烟。”
另几位保镖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保镖开口:“给我们运,吧。”
那名银发老人自顾自点点头,而后向大楼外走去。两三分钟后,一名女服务员推着餐车出现在大厅内,送餐车上放着六七条各种品牌香烟以供挑选。安锋选了一条香烟,又从送餐车上取了两三盒火柴——火柴盒上带有金伯利公司的标志,而且火柴盒制作的非常精致,简直可以当艺术品了。
其余四位保镖各自点起了烟,安锋却在划着火柴玩,他连续划了五根火柴,似乎并没有点烟的意思,旁边一名保镖指指安锋手便的烟卷,示意安锋别忘了烟就在手中。安锋扔下了火柴,第一次回应了保镖:“男爵小姐不喜欢别人身上的烟味。”
一名保镖咧开嘴嘿嘿笑着说:“我们都抽烟了,大家都在一个屋子里,你身上肯定染了烟味……放心吧,男爵小姐自己也抽烟,她并不在意香烟的味儿
安锋对这话听不见,但火柴盒实在太精致了,安锋把玩片刻后,决定多装几个火柴,以后留作纪念品——估计以后,他不会有机会进入金伯利公司,获得这里的纪念火柴了。
时光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后,安锋的超视感觉看到会议室门开了,一对对投票人开始向门外走来,每个人身后都跟了一名服务员。那服务员推着送餐车,送餐车上或者放着一个皮箱,或者放着两三个箱子。而男爵小姐身后的送餐车上,总共放了三只箱子。
这三只箱子是由棕色小牛皮制的,同样很精致很……看起来跟钱箱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这群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走出大门之后,上了门前停放的电动小火车。每一辆小火车上只坐一人,陪伴他们的只有金伯利公司的接待员。随后,小火车启动,沿着蜘蛛网一般的隧道四散开来……
等男爵小姐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条升降通道,安锋马上发现,地下每一条升降隧道居然只有一名乘客,而这名乘客坐上电力火车后,整个隧道内不会再有其他的客人——这部电力火车会把顾客直接送到他们保镖所待的等候厅。
安锋的超视感觉发散出去——他发现自己的超视感觉如果锁定了某个人,顺着这个人的气息延伸过去,他可以看到更远的距离,而且精神力消耗并不大,自己也不觉吃力。但如果漫无目标的搜索,他需要格外集中精神。
这种努力只持续一会儿,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然而这么做并不是毫无收获,安锋所待的这座大楼是金伯利接待大厅,大楼内超过四十多部电梯上下运作,他在不同的接待厅看到许多等候的保镖,有些接待厅内甚至准备好了饭菜与红酒,以及床铺和美女。
而大楼最顶上三层,这时也有人鱼贯进入,那些进入的人大约是没有投票权的会员,他们在柜台一样的接待处上说出自己需要采购的钻石份额,递上去支票,而后被人引导上楼,在这里的大会议厅外,仿佛求职的新职员一样排着队,依次被里面的人叫进去。双方见面彼此交谈几句,大厅里的人或者递上一个箱子,或者递上一个装钻石的绒布袋,接到东西的人有的打开箱子验证一下,有的连验证的工序都免了,直接点头与对方告辞。
这栋接待大楼也很奇怪,它如同矿井一样密布了无数蜂巢状的接待厅,每个接待大厅被电梯串在不同的楼层,但每次电梯只带来一位客户,无论客户再怎么多,他们彼此没有邂逅的机会。
想来,从这里离开的客户,离开的时间也是特意安排的,金伯利公司绝不会让两名客户彼此撞在一起,以防对方客户记下彼此的脸——公司的这种防备措施已经把多种情况都考虑上了,万一客户中混入乔装打扮的劫匪,他们除了自己采购的项目,根本不可能知道其他客户花了多少钱,以及长的什么样,今后他们即使在社交场合碰了面,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更别说绑架勒索了。
但是,这种看似严密的保安措施其实并非毫无漏洞,实际上,因为通向钻石库的道路太多,进入的客户脸部都罩着面具,接待员也无法认清哪位是真的客户,只要能瞒过进出口的检测装置,就可以像一个普通会员一样进入钻石大厍
当然,真想对金伯利钻石库下手,需要的经费也很庞大,制定的计划必须非常巧妙,然而即使抢劫到钻石,也并不容易出手——金伯利控制着世界各国的市场份额,某个市场上突然多了一批钻石,他们马上会知道市场的异常……
安锋现在的身家也不低了,他想了想,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当这次是好奇心发作,见识了一下神秘的地下钻石库吧。
等了一会儿,运载男爵小姐的电力火车终于到了。接待厅里重新出现了两名接待员。等男爵小姐出现,三人一起划卡、解锁,打开了原先封存的送餐车。安锋……开始把自己的武器重新装回身上。而对方的接待员显然控制着安锋这里的速度,等安锋这里收拾好了,男爵小姐那里也整理完毕。
男爵小姐这时已脱下了那件特制的无口袋罩衣,她带来了三支装钻石箱子。她的手指在箱子上空悬停了片刻,选定其中最小一只箱子拎在手上,大厅里的接待员立刻将箱上附带的手铐铐在男爵小姐左手腕上好吧,既然男爵小姐带上了手铐,看来她摘下手铐之前,别想与男人上床亲热了。
男爵小姐应该知道这点,是的,她早知道这个。
接下来,男爵小姐坦然自若的一指她的两位保镖,被指到的两位保镖上前拎起了其余两只箱子,他们同样将箱子铐在手腕上,随后,男爵小姐把目光转向了安锋,媚笑着,柔声问:“你,等待的东西抵达了吗?”
这点女色勾引,真是不够看的。安锋有点捉摸不透这位男爵小姐的意图,他想了想,装出憨憨的模样回答:“这个……我需要回去看看。”
男爵小姐莞尔一笑:“按规定我应该直接去机场,但……既然你是我选定的伴侣了,我可以为你推迟行程——做你的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话音未落,男爵小姐身边的两位手上没挂箱子的保镖身形动了动,似乎想阻止安锋离开,但男爵小姐却摆摆手,等两位保镖归位之后,男爵小姐充满信任的看着安锋:“去吧,我等你。”
这位男爵小姐……是真心想找一位男伴呢,还是只想找一位保镖?她接近安锋的目的是想寻求刺激,还是想查明“摩羯宫”的生死真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锋不管对方什么意图,二话不说离开金伯利接待大厅。他开着男爵小姐的玛莎拉蒂车,快速的返回超市,进入超市地下仓库,取出上次他没来得及带走的个人器械,而他等待的邮包果然已经被送达。那邮包孤零零的放在仓库地面上。
邮包里装的是安锋的身份证明以及各种辅助工具……这些东西还远远不够,不过,利用男爵小姐的身份,安锋大约能不为人知的进入埃及。
把这些东西带上,再度返回男爵小姐租下的家庭旅馆,拿上自己的应急逃生箱,再叫上杰西卡嬷嬷,安锋开车重新出现在金伯利公司接待大厅,前后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男爵小姐对安锋的速度非常满意,她跟杰西卡嬷嬷亲热的行了贴面礼,两人凑在一起开始用拉丁语低声讨论着什么,她们说话声音很低,但如果安锋想听到的话,他完全可以听到交谈内容,只是……安锋没这个心思。
于是,玛莎拉蒂汽车在金伯利保安公司的护送下,一路开往约翰内斯堡机场。这时段,机场上各类私人客机正在频繁起降,大约参加金伯利年会的客人们都在赶着回家。
约莫正午时分,玛莎拉蒂车停靠在一架意大利商务客机前,安锋当先跳下车,他站在车门口撑开了“5ll”防弹雨伞,另外两位手上没有挂箱子的保镖则一个站在车头,一个站在车尾,同时撑开防弹雨伞,并组成肉屏风,他们都戴着大墨镜,鼻孔之上被飞巾遮挡着,唯有安锋的脸完全露出。
男爵小姐的头先从汽车里钻出来,她身子一跳就跳到了雨伞下,而后用那只没提箱子的右手搂着安锋的腰,像一对恋人一般走向机舱门,边走边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非常适合做这个工作……嗯,你怎么把摩羯宫杀了?”
安锋一低头,回答:“不,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你不应该问我这问题,你犯规了。”
说罢,安锋手上使劲,轻轻拧了一把男爵小姐小蛮腰上的软肉……好吧,男爵小姐的腰一点不细,称不上小蛮腰,不过,以西方人的标准看,那腰肢是细小。
男爵小姐一声轻笑,好像安锋咯着她的痒痒肉了,她在安锋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被安锋抱着走上飞机。
两人刚爬上飞机,这时,另外两位手上挂箱子的保镖才从汽车里钻出来,他们自己打雨伞快速向飞机舱门跑去……这个时候,如果在约翰内斯堡机场上空俯视望下去,只见各个停机库前,各个停机坪上,有不少人做着类似的动作
这段正午时间,是金伯利公司股东猛地商务客机专用时间。
上了飞机后,男爵小姐的飞机开始排队等待起飞,与此同时,无数私人客机像接受检阅般依次进入飞机跑道,依次腾空而起,向着各自的家乡飞去。各种豪华机型,简直是商务客机展览会,候机厅内等候起飞的乘客们,趴在透明大窗前,看得目眩神迷。
等男爵小姐的飞机恢复水平飞行,安锋不客气地亲吻了一下怀中的男爵小姐——杰西卡嬷嬷对此视而不见,而那些保镖们则去了机舱尾部。他笑着问:“我亲爱的,现在,我可以知道目的(地)吗?”
男爵小姐递给安锋一个削好的苹果,毫不见外的回答:“米兰,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米兰”
安锋双肩垂落下来,依偎在他怀里的女男爵赶紧从兜里摸出一个首饰盒,她将首饰盒塞给安锋,回吻了一下,这一问吻在安锋下巴上,嘴唇软软的:“拿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打开看看,我额外买下这四枚钻石,送给你纪念我们的相识,你喜欢吗。”
首饰盒里躺着四枚“有色”钻石:一枚是方形切割的黑金刚钻石;一枚是椭圆形切割的黑金刚钻石,另外两枚钻石一枚呈淡黄色(香槟色),另一枚有点微微发蓝,像是品相不怎么好的海蓝宝石。
这四枚钻石戒面并不大,大约都在三克拉出头的模样毫米大小)。
估测一下,这些戒面大约也值三十万美金左右了,仅仅是一趟护送之旅,三十万的酬劳也不算低……但这不是安锋接近男爵小姐的目的。
安锋合上了首饰盖,他将首饰盒推给对方,而后看了看还留在机舱内的两位保镖,欲言又止的。男爵小姐歪着头打量一下安锋,犹豫片刻,她挥手让保镖离开:“你们,去保护钻石箱吧,你们都去后舱休息。我们的旅途很漫长,有整个非洲大陆要飞越。”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就是摩羯宫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就是摩羯宫
这话说得……南非确实位于非洲最南端,如今大家要飞往意大利,飞机几乎要穿越整个非洲大陆,才能抵达欧洲最南端的意大利。
如今飞机正在大西洋上空飞行,因为机上运载着贵重物品,所以它几乎绕着非洲大陆,一直在海面上飞行,这样的行程……按这架飞机的飞行速度推测,它至少需要飞行十三个小时。
杰西卡嬷嬷听到男爵小姐的提醒,赶紧给自己带上眼罩,脖子上套上头枕,然后乖乖找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准备睡觉或者准备装睡觉。不一会儿的功夫,安锋与男爵小姐周遭两米距离已完全清空,没人赶来打扰他们。男爵小姐这时吻了吻安锋的耳稍,轻声问:“你的报酬,你现在要吗?”
这个常听说女贵族们都很神经质都很疯狂,这青天白日的,几个凳子的位置上还蹲着一个装睡的保姆,男爵小姐口味太重,伤不起啊伤不起。
“为什么?”安锋轻轻问。
“咯咯咯……,这也需要理由吗?需要吗?爱是盲目的,爱是激情是冲动,冲动是魔鬼,魔鬼不需要任何理由……”
安锋把嘴唇凑近男爵小姐的耳朵,低声说“飞机上,除我之外有八个人,而我自己会开飞机,现在飞机飞行在大西洋上空……你懂吗?”
男爵小姐怎能不明白呢?安锋在这里用的是贵族的交谈方式,说话留半句。含而不露,意犹未尽。而那未尽之意需要对方自己领会,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那没说出口的部分,可能是:四个保镖都不是我对手,我杀他们如杀狗,于掉他们,顺便于掉正副驾驶员,飞机就完全归我掌控了,你也归我掌控了……你懂得。
男爵小姐只愣了数秒钟,立刻笑颜如花的凑近安锋耳边,像是亲吻像是低声呢喃:“好吧我说——摩羯宫与……这么说吧,十二宫的戒指,半数由我们家族设计。我记得那些戒指却不认得戴戒指的人,我知道这些戒指由谁佩戴,多年以来我总在幻想——那些佩戴戒指的人长什么样?
你瞧,你手上带着摩羯宫戒指,这枚戒指其实是由我亲手设计的,它是我十岁时的作品。戒指上那个花体字母d,是我亲手写下的,当初送出去时,我隐约知道戒指送给谁,是送给摩羯宫佩戴的。
你知道吗?摩羯宫并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谁带上这枚戒指谁就是摩羯宫,十二宫的人都是这样生生死死,杀了原先摩羯宫的人就是新任摩羯宫,所以你无需否认,你就是摩羯宫,现在的摩羯宫。”
说到这儿,女男爵舔了一下安锋的耳垂,低声呢喃:“还想知道更多吗?哦,我已经湿了,我渴望,我……我浑身发热,我感觉迫不及待,我想尝试一下你的杀手之吻,耶,把我的处、女拿去吧,由你这样的人把我变为女人,比阿涅利、卡巴纳、安东尼……”男爵小姐越说约粗声粗气越气喘吁吁,她不可抑制的,狂乱的去解安锋的腰带、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心痒难耐、刻不容缓
这个时候安锋是冷静的,他所接受的训练就是把感情抽离现实,永远用理智而不是用情感思考。但男爵小姐这一刻的狂乱略略感染了他,他不自觉的配合对方的动作,揉捏着对方坚挺而翘翘的玉兔,揉弄着对方的樱桃,并深深吻着对方,让男爵小姐难以呼吸……
两人手上一直在动作,但这两人的唇一直没有分开,当那两条修长**中的……狭缝凑近安锋时,将安锋腰身用力一挺,冲破阻碍顺利的进入女男爵身体里,然后大肆的……做运动。
安锋进入的那一刻,女男爵禁不住发出一声胜利的欢呼,她香臀骑在安锋小腿上,双手紧紧抱住她的摩羯宫,她用力的上下晃动,动作快速激烈,就像筛糠一样,只不过方向是竖直的。她就这样竖直的一下下耸动着性感的腰肢,一次次迎合着安锋猛力的冲击……她舒服的呻吟起来,阵阵快感一浪浪涌至,女男爵绿色的眸子眯了起来,渐渐变得水汪汪的,她紧紧咬住红唇,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快乐呻吟。
可是这感觉压抑不住啊。
这时,安锋继续用双手握住柔滑丰满的高耸玉峰,肆意捏弄,时而抬起头咬住红艳的樱桃珠吸吮。
他身下猛烈地冲击着,感受到怀中女男爵瑟瑟发抖,感受到对方体内的那一阵阵痉挛……
这时,剧烈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像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痛感和快感瞬间将女男爵淹没,女男爵再也压抑不住,她痛快得失声叫了起来,快乐得六神无主,快乐的无法言喻。
这时,飞机上同机的人其实都听到了男爵小姐的尖喊,但他们都在……装不知道。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也知道他们在装不知道,但他们不在意。
许久,两人的喘息平定,女男爵依旧让安锋插在她体内,搂着安锋轻声问:“我们,用什么语言交谈合适,你会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吗?”
安锋搂着对方亲吻几下,低声回应:“我懂很多语言,先说说你会的吧。
这种说话方式让女男爵感觉很刺激很……兴奋,她轻轻耸动两下身子,咬着下嘴唇轻轻吸着气,断续着说:“我的嬷嬷曾教会我法语,我还会西班牙语,当然,英语也是必修课……呀,我想起来了,我跟一位荷兰勋爵学会了一点荷兰语,如果不是太深奥的专业名词,我应该能听得懂。”
安锋马上切换成荷兰语,他语速很缓慢,也是一边挺动一下,一边低声问:“说说那位摩羯宫吧?”
“咯咯……嘶……十二宫,属于‘贝迪鲍利,,是‘贝迪鲍利,专属杀手,不过…嘶,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就不会有报复,嘶,当然,如果你承认是任摩羯宫,,那么……嘶,再快点,快点,呀——”
“贝迪鲍利”是句意大利语,原意是指“被保佑的人”。它是一个在17世纪的意大利兴盛一时的秘密教派。根据某些不能公开的记载说:“贝迪鲍利”的成员主要是贵族和知识分子,目的是反对当时残暴的政府。该教派的成员宣誓要惩罚那些**的官员,并惩戒品行不端的妇女。
据说,由于他们从事的活动需要保密,该组织的十二宫杀手只在夜间活动,并且身穿黑色斗篷、脸蒙面罩以掩盖身份。每当他们找到嫌疑人,就会把他或她带回地下庇护所,在那里对嫌疑人进行审理和宣判。
不过,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多数学者认为:尽管人们对“贝迪鲍利”所知甚少,但有证据表明,该组织最终发展成了西西里黑手党,并且至今依然控制着黑手党上层组织,对黑手党明面上的大头目具备裁决权,是黑手党真正的“家长”。
两人的耸动再度停顿下来,安锋喘息着问:“你刚才说如果我承认……好吧,如果我承认,会有什么约束,有什么好处?”
女男爵这时身体软弱无力的趴在安锋怀中,感受到安锋正慢慢退出她体内,她吸着气,有气无力的说:“啊,好处……没什么好处,但你会拥有某些特权。当然,权力与义务是对等的,这个,你懂吗?”
“这就是说:如果我想享有更多特权,就必须尽更多义务,否则,我只能把这枚戒指传承下去,让新的摩羯宫给他们效力,是吧?”
男爵小姐忽然推着安锋的肩膀,让安锋的脸远离自己,她很认真地端详着安锋的面孔,直到安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讪讪地说:“好吧,我需要尽什么义务,才能避免追杀报复。”
男爵小姐重新扑进安锋怀里,低声回答:“摩羯座是严正冷静的海蓝色,它的出现意味着家变,意味着家变之后的报复与惩罚。你说你杀了摩羯宫,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摩羯宫的目标肯定不是你,接下来,你只要接过摩羯宫的身份,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
你放心,事情发展到需要出动摩羯宫,这意味着家乱,意味着内部惩罚。百年以来,类似的决定不过十余起,你有足够的时间逍遥,在此期间却能享受足够的特权——带上这枚戒指,‘贝迪鲍利,旗下所有势力都向你敞开大门,你是他们的贵宾……”
安锋莞尔一笑:“你怎么相信我能胜任?”
女男爵亲吻着安锋,反驳道:“你说过,前任摩羯宫是你杀的。”
安锋想了想,又问:“那么,我能信任你吗?”
女男爵扑哧笑了,她快速吻了一下安锋,回答:“在我找到新男友之前,你绝对可以信任我。在我找到新男友之后,嘿嘿,我在考虑考虑。”
安锋回吻了一下对方,边思考边说:“好吧,我同意你的建议……接下来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男爵小姐回答:“我是你的女人,自然会帮你做好‘家务,——我会跟‘家长,联系,并做好一切善后,你只管宠着我爱着我就行。”
“那么,我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了,但我需要绝对保密——对你的家长也是绝对保密。”
男爵小姐眨巴眨巴眼,试探地问:“只有我能帮你,那么你需要帮的这个忙……需要某种特殊身份才能做到?”
安锋点点头:“没错,我一位朋友转赠了我一艘潜艇……嘿嘿,你放心,我拥有这艘潜艇的全部合法证件,它停放在潜艇集中地——夏威夷瓦胡岛。这艘潜艇稍微使人头疼的是,它是一艘核潜艇,我的个人身份让我不方便拥有它,但如果你出面领取,我想不会有人有异议。”
男爵小姐深深吸了口气,马上追问:“你要把这艘潜艇送给我吗,哈哈,这可是一份很昂贵的礼物。”
安锋轻轻摇摇头:“我很欣赏你的礼仪与风度,你不会多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你自己也有秘密,所以你不会乱说秘密。现在我请求你,什么也别问,我把文件提供给你,你去把那艘潜艇领出来。
只要领出来就行,那艘潜艇是一个大玩具,它其实是由一台智能电脑操控的,无需任何人驾驶。但我想,你很容易找到一队保守秘密的家族保镖,你们伪装成潜艇的船员进入潜艇,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遥控那艘潜艇驶出港口。
然后,你可以把这次旅行当做一次海底漫游,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只要通知控制潜艇的智能电脑,它会发出约定的信号,而后在约定地点浮出海面,我会亲自开飞机来接应你,然后将你们送往你们希望抵达的任何地方。
怎么样,这个任务很简单,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在整个任务当中,我所利用的只是你的身份,现在,告诉我你需要多少报酬。”
男爵小姐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安锋……好吧,她终究是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女,虽然很早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但她依然还是一个爱幻想、爱冲动,爱浪漫的小女孩。
“不,你不需要付我报酬,我刚才说过,我会帮你打理好家务——在我准备给别人打理家务之前,你只需要爱我宠我呵护我就好……嗯,你现在,大约还在上大学吧,今年秋季我要进入罗马大学,我希望在那所大学里遇到你?”
安锋眼珠不转,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秋季啊,好的,我会去罗马大学,作为交换学生,我去你们学校进行短暂学习。”
男爵小姐立刻摸出签字笔,拉过安锋的胳膊,在安锋胳膊上写下一个联络地址,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固定电话,一个是手机号码。
“在罗马,我会入住夏洛特庄园,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告诉我你的联络方式,嗯,你似乎在逃亡,我分明看到你扔掉了所有的旧物,包括过去的信用卡。”
稍停,男爵小姐躺倒在安锋怀里,充满憧憬的问:“给我讲个故事吧,随便讲讲,讲讲你听说来的故事,讲讲你的幻想……”
实际上,男爵小姐想知道的是安锋的亲身经历。
这样一个神秘人,他的亲身经历一定很刺激很精彩,但如果让对方承认这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那就相当于招供了,于是男爵小姐于脆暗示对方,可以假托自己听来的故事,可以假托自己伙伴的故事,甚至假托自己编造出来的小说与幻想。
很久没有与同龄小孩交往了,安锋过去常常嫌同龄人太幼稚,今天的男爵小姐同样幼稚,同样喜欢冒险与刺激,但安锋却不觉得对方讨厌,也许这位男爵小姐的身份让对方显得更有价值,安锋显得宽容了,他随意讲起了别人的经历——他的某位教官曾经的经历,他的某位同学曾经的经历。当然,他绝不会有片言只语谈到自己。
飞机在米兰机场降落,几辆厚重的装甲运钞车接应了男爵小姐一行人,在家乡男爵小姐似乎威望很高,安锋也享受了一把警车开道,前呼后拥武装护送的乐趣,这一行人进入米兰周围的一处古城堡,男爵小姐进入城堡中,开始应付她的家族亲属,而安锋……男爵小姐激情来得猛烈,但她告别时是那么干脆,仿佛飞机上狂欢激情的不是她,仿佛她不是十**岁少女,而是饱经世故的老妇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教育?
当然,这不是安锋指责,因为安锋自己也不于净……
等男爵小姐回家应付完家族成员的问候,按原先计划把带来的钻石分配给几个叔叔、婶婶,以及家族旗下各大珠宝首饰公司,剩余的货物存入当地银行保险库内,一番忙碌过后,男爵小姐想起安锋,她抓起电话拨通安锋旅馆房间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持久的盲音。
这个,对男爵小姐不是问题,男爵小姐迅速拨通总台电话,总台小姐稍一查阅,告知:“范·克林顿小姐,你的客人不曾入住酒店……他在总台上留下一个包裹,指定给你的。但他一直没露面,直到现在。”
男爵小姐咬了咬下嘴唇……好吧,如果对方是新的摩羯宫,行踪飘忽不定这可以理解。
男爵小姐立刻命令保镖:“去旅馆,你知道我说的是那家旅馆,把我的东西拿来……”
安锋留下的包裹内,有全套潜艇拥有人的各项证明文件。于是,男爵小姐兴致勃勃的挑选几个家族成员,赶往夏威夷,准备见识一下那台智能电脑,见识一下那个有趣的核潜艇。而此时,安锋已经悄然抵达了埃及首都开罗。
开罗古老的城市,街道都是混乱的,都是毫无规划的,宽宽窄窄明显不一致。埃及这座城市够古老了,七千年前没有城市规划,一千年前没有红绿灯,五百年前没有太高的楼层,没有汽车,所以城市内很多巷道只有驴子马车能够通行。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六章 小夫妻之间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小夫妻之间的……
开罗这座城市虽然也是国际大都会,但这座城市太古老了,很多原住民的祖辈自一千年前、两千年前,甚至六千年前就居住于此,对这样的城市进行街道改造……这里没有依法暴力拆迁这一说,所以任何动土工程,拆迁费都过于昂贵,这昂贵既有金钱成本,还有文化成本,古迹成本等等。
所以开罗城只能这样古老与现代化并存,其城市东部的老城区建筑汇集了数量相当可观的古迹,它们像一部完整的编年史,展示了开罗兴起直到19世纪的历史进程。而其中部分居民建筑,甚至可以上溯到公元前969年(大卫之子所罗门王建立‘第一圣殿,时代,腓尼基城邦中最强大的推罗王希兰一世在位时代,以及希腊荷马时代,中国周朝建立时代)。
如今这座开罗古城,除了少数古埃及、希腊、罗马建筑外,主要是从公元l年阿拉伯人征服埃及后相当中国唐太宗贞观年间),先后经历了伊斯兰文化的法蒂玛王朝、阿尤布王朝、乌木鲁克王朝、穆罕默德·阿里王朝,以及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各王朝都信奉伊斯兰教,先后修建了众多清真寺,至今老城内有古清真寺500多座。加上19世纪开罗新城区的建立与发展,清真寺到处林立,古老的清真寺合起来已近千座,故有“千塔之城”的美誉。
安锋来到的是东城区,这片老城街道很混乱,宽宽窄窄没有一致的地方,据说,即使埃及政府也从没搞清楚这里有多少条巷道,因为这里的巷道也是随时改变的,比如某户人家第四个儿子刚刚成家,几个兄弟把房子一间隔,于是原先的通道成了死胡同,或者成了别人家的院子,而原先不是通道的地方突然能走路了。
在这样随时小变动的古老城市内,在这样蛛网密布的街道内,即使老城区居住了很多年的居民,走出去也会随时迷路的。而老城区这里,另一个鲜明的特色是:临街的房屋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商铺,即使居民的大门不临街,只要在临街的墙上随便开个洞,那家里的庭院就成了商铺。随便在门前挑一个帘子,门前过道也成了摊位。
据说,某些类似商铺的存在从大唐贞观年代就存在了,据说从大卫王时代,这里的居民就做着类似的贸易工作——因为这里是沟通五洲的必由之路,哪怕不做买卖,仅仅出租之家房屋开旅馆,也能赚个衣食富足。
徜徉在这样商业气氛浓厚的巷道内,这时,安锋头上戴着一块黑白格的阿拉法特头巾,身上披着传统阿拉伯长袍,肩上斜挎着一阿拉伯布褡裢。手里牵着一头普普通通的阿拉伯灰驴,脸上布满汗珠,布满灰尘。啊,这座位于亚热带的城市总是那么拥挤,总是那么热闹。
走了几步,安锋终于在涌动的人头中发现了目标——曾经在费卢杰认识的两位伊拉克小姑娘之一,拉维耶。
安锋走后,拉维耶与萨米拉两位小姑娘一直与安锋保持着私人通讯联系,但这些信件基本是由安锋的私人秘书回复的,安锋如今在奥德尼的珠宝公司、吴兮悦的信托公司都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公司配置的女秘书不于别的事,主要帮他回复各种各样的、不怎么重要的信件。而他在各种情况下结识的女朋友,她们发出的信件或者电邮,基本由这些秘书负责回复。
二者之中,奥德尼主持的珠宝设计公司,最擅长风花雪月一类的**挑逗,她们回复的信件中,理所当然充满了各种挑逗,各种暗示,各种诱惑,各种暧昧,以及各种模糊的许诺……不幸的是,拉维耶与萨米拉的信件,恰好有奥德尼公司秘书负责回复。
安锋走后,萨米拉父母依靠安锋预先安排,已进了巴格达一家美国超市打工,拉维耶父亲同样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但唯独两个小姑娘有点无所事事。混乱的伊拉克至今大学教育体系还没恢复,拉维耶与萨米拉渴望得到继续教育,更重要的是,她们希望借助求学的机会……脱离伊拉克这个泥沼。
去国离乡这种事,对于伊拉克人来说似乎难比登天,但对于安锋来说,只是动动小指头的事情。与世,去年秋季,萨米拉首先获得安排,由安锋出面作银行担保,萨米拉获得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海峡大学入学通知书。不过,萨米拉的学费名义上是由一个伊拉克重建教育基金支付,但萨米拉与拉维耶都知道,这是安锋本人掏的腰包,只是怕说出去不好看,故此从基金会走了一遭。
拉维耶羡慕萨米拉的好运,不过,她也知道萨米拉出去的手段并不看好——萨米拉与她一起结识的美国医生安锋,但三人间并没有那一位与美国医生上床,她们仅仅是彼此有好感而已。但萨米拉不声不响的,突然声称她与美国医生结婚了,并且用结婚手段获得土耳其入境签证。
这消息让拉维耶有点懵,仔细一打听,她发现萨米拉证件上的丈夫,照片虽然是那位美国医生,姓名却是一个安曼名字——安曼某酋长↑长)的第四十三个儿子,萨里耶·伊本·扎菲尔·阿巴斯。
这时假结婚,当然是假结婚了。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萨米拉向拉维耶解释:没错,这是假结婚,目的是骗过伊拉克出入境管理处的审核。谁知道伊拉克出入境管理处还能维持多久,所以欺骗他们不会有什么后患。
萨米拉进一步解释说:美**医伊瓜苏·托纳·康登其实还有一个安曼身份,证件上的名字就是他的安曼身份。他出面为萨米拉进行了银行担保,然后为萨米拉支付了四年的学费,而这个假结婚证件只对伊拉克有效,出国之后,如果还觉得这身份有用,可以继续保持婚姻身份,但如果觉得这是累赘,那么直接漠视它就成,反正土耳其不见得承认安曼婚姻,也不见得承认伊拉克婚姻
当然,萨米拉所说的这番话,拉维耶不见得全信,尤其是美**医的安曼身份这部分,拉维耶感觉尤其不靠谱。她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内情,于是,她于脆利索的告知萨米拉: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如果你不想让假结婚的事情暴露,那么,让我也出去求学。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继续担保一个人出去,对安锋来说不算什么。于是,今年元旦之后,一位秘密联络人告诉拉维耶,她也必须与黎巴嫩人皮埃尔·萨马哈结婚,才能获得埃及签证……好吧,照片上依然是美**医的笑脸,拉维耶迅速同意了。
然后拉维耶被告知:她假结婚的对象确实是安锋的一个黎巴嫩假身份,美**医进行担保的条件是:她要保持这个婚姻身份至少一年,并且随时接受安锋的来访。一年后,双方脱离关系,主动登报离婚,然后她可以获得四年学费。假如拉维耶还想获得四年的生活费,那么,她需要把这婚姻身份保持四年,随时接受安锋的“到访”,并绝不做出背叛行为。
这算什么,这条件不是刁难,拉维耶身为对此欣喜若狂。因为……在国情不特殊的国度,结婚后,家庭财产夫妻可以共享;双方离婚时,夫妻中任何一方可以分得一半家庭财产。
所以,即使秘密联络人提醒她可能的“付出”,拉维耶也是对此毫不犹豫。即使她为这段假婚姻付出点什么,只要她头上还挂着妻子的称呼,她……不亏
于是,在春季开学前,拉维耶在秘密联络人的带领下迅速办齐各种出国手续。然后带着秘密联络人塞给她的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兴冲冲抵达开罗。然后,她按照秘密联络人的交代,先在当地五星酒店住了整整两周——这是为了在酒店留下今后的联络地址。一般五星级酒店都会长久地为曾经的租客保留口信,以及信函。
在这两周内,拉维耶四处奔波,圈定了两处住房。这两处住房均符合秘密联络人的交代——一处位于老城区中心地带,一处位于开罗新城区中产阶级聚居区。
随后,拉维耶将选定的房屋住址发送出去,然后她迅速得到一笔钱——一笔足以买下那两处住宅的钱财。
不过,这两处房产都不太符合拉维耶的心意。对她来说,老城区的治安状况过于混乱,新城区那处白领公寓……好吧,埃及是个注重邻里关系的国度。这话换个意思理解,是说:这里人比较喜欢探究一些家长里短,比较喜欢评论邻居家的各种自己有的没的。
有时候,这里的邻居对旁边人家的动静甚至比自家动静还要了如指掌,在这样的城市居住很难有个人**,很难有保留个人秘密。
在这样一座好奇的城市,两栋房子中的无论哪一栋都不适合长久无人居住——你家房屋一周没人看顾,也许窗户上的玻璃都能被人偷走。
所以,在这里设立无人看管的安全屋,是一件挺逗人的事情。你想让一栋房子处于休眠状态,以便自己情况紧急时可以使用,也许真到情况紧急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家房子连砖头瓦块门窗都找不见了,而邻居家砌墙的砖头瓦块却看起来比较眼熟,没准这砖头昨天还是自家房子上的。
不过指令就是指令,拉维耶是个典型的阿拉伯妇女,在丈夫面前绝对没有自己的意志。虽然她满肚子不情愿,但还是按照要求买下了这两栋住房,并把这两栋住房列于黎巴嫩人皮埃尔·萨马哈名下。
因为知道这两栋房子她看顾不过来,里面存放家具什么的,最终也是便宜了街头小混混,所以拉维耶还是默默无语的将购置家具的费用私藏下来,用这笔钱她替自己租下了开罗大学附近一间学生公寓。今天,她来老城区就是为新家搜罗家具的,她看中了两部残破的沙发,两副同样残破,差点让人以为是从垃圾堆捡回来的沙发床垫。
正在讨价还价中,拉维耶突然感到身边多了个人,她微微侧转脸瞥了一眼,顿时脸红了。
没办法,做小偷中途被人抓住,这太尴尬了,拉维耶脸红得像猴屁股,嚅嗫地说:“萨马哈,你看,咱们的房子长久没人居住……”
拉维耶想告诉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按照埃及法律,房东不能随意驱逐房客,即使房客交不上房租来,房东可以做的只能是一遍一遍的下达催款通知。即使房客继续不交房租,房东愤然起诉到法院,法院的判决也是:给租客一段时间,让他寻找新的房子。
所以在埃及,想做二房东,靠出租房子为生根本不现实,埃及人一般不轻易出租空房,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有可能收不到房租,除非过的硬的亲戚关系,才有房屋出租关系诞生。
名下有房产,对于埃及人来说并不是件美妙的事情,哪怕你买的房产在一栋保安森严的高端商务楼内,依然不能保证房屋逃脱被窃的命运,因为撬开你家门锁的有可能是大楼的保安,甚至是该片区维持治安的警察,而你当然找不见任何破案线索,因为你家房屋门被撬的时候,必然是一个停电的日子,这时候所有监控设备根本不起作用,你家电器越多,偷的人越高兴。
埃及很**,埃及破案率很低,埃及小偷小摸的事情非常多,所以买上好家具放到房子里,如果这房子长久无人居住,家里的东西根本保不住,房屋失窃后不会有邻居提供破案线索,因为你的邻居有可能与警察一起参与了分赃。
拉维耶有千言万语憋在心头想解释,可是安锋轻轻摇摇头,制止了拉维耶的话,他微笑着,像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一般抄着手站在拉维耶身后,一言不发的等待拉维耶讲价完毕之后,马上上前,充当合格的钱包角色。
这对小夫妻看起来非常年轻,拉维耶甚至还没到十八岁,安锋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是阿拉伯世界里九岁小夫妻也很常见,所以店老板并没有过多在意。
等着两位小夫妻付完款,意犹未尽的老板立刻喋喋不休的推荐他家其余旧家具。
拉维耶站在那里好尴尬,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好吧,其实她手里也没剩多少钱了,她用省下的钱在开罗大学附近租下的学生公寓,这套房屋依旧挂在安锋名下。
她想说自己并未背叛,自己其实超额完成了任务……
徘徊在羞愧与迟疑之间,拉维耶没有拒绝老板的介绍,等老板介绍了一堆符合标准的二手高档家具,拉维耶还在迟疑与尴尬中,安锋上前一步,用一把埃及零钞支付了这笔费用。
这批家具是运往老城区那栋住在的,还有一批家具将直接送新城区高档住宅,那里是一栋二十余层的欧式住宅。入住者都是埃及的跨国公司职员。
符合北城区高档别墅的欧式家具,能在这个混乱而狭窄的老城区小店找到,让大家对这批家具的来源非常怀疑,但……安锋不想在这方面纠结。他不想让房间里的家具看起来是全新的,他想让那套房间看起来被使用了很久,他需要采购二手家具。
对于他来说,购置这两处临时落脚点,以及布置房间所花费的钱,都是些小钱。花费这笔钱的目的,就如同进入电影院必须购买电影票一样,这是他进入开罗的必然费用,是他隐身埃及过程中的电影票钱。他可以不在意拉维耶浪费了多少钱,他可以不在意拉维耶还有什么小心思,但……拉维耶必须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折不扣的完成自己的吩咐,执行过程中不许有一点偏差,不许有一点自己的思想。
作为一个阿拉伯妻子,敢违抗丈夫的话,这很难让人原谅。
于是,当送货的家具店伙计离开那栋位于老城区的住宅,安锋脸色阴沉的关好门,一把扯过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拉维耶,将对方按到在自己膝头,抡起巴掌,噼里啪啦的向拉维耶新鲜软嫩的屁股上招呼起来。
一位阿拉伯丈夫揍自己的妻子,这很常见。旁边邻居听到拉维耶尖利的哭喊声,没觉得这对夫妇有什么特殊……当然,拉维耶虽然被打得吱哩哇啦乱叫,她也没觉得自己受什么摧残,因为巴掌只拍了几下,安锋猛地撩起对方裙子,退下对方短裤,粗暴的进入对方体内,一边冲击着一边继续拍打拉维耶臀部
于是,最初的惩罚立刻变成甜蜜。刚开始的撕裂疼痛瞬间即逝,剩下的只是夫妻间的游戏而已。
这次她确实做错了,等到安锋气喘吁吁地停止在拉维耶身后,她梨花带雨的解释:“皮埃尔,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摆一堆好家具进去就是招贼,你也不想自己的房间频频发生失窃案,频频需要报警……”
安锋一巴掌拍上去,落手虽不重,但再度打断了拉维耶的辩解。
“你不懂,这两栋房子,我不是用来居住的……好了,不要狡辩,以后我说什么,你必须不加修改的执行,而我无需向你解释为什么,我只要求你一丝不差的执行,执行,你记着了吗?”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七章 高难度行动
第二百六十七章高难度行动
拉维耶眼中饱含热泪,点头答应下来。但她欲言又止。
一位阿拉伯丈夫揍完妻子后,自然要显示他养家糊口的能力。于是安锋如同阿拉伯丈夫一样,顺手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掏出厚厚一叠埃及镑,塞给拉维耶
拉维耶很了解阿拉伯世界,但她忘了,世界第三**国埃及,无论背地里如何混乱如何无秩序,表面上依然要维持一个“正直世界”的表面文章。在这里,空置很久的房屋必定会被人撬门溜锁,但只要房屋主人时不时的出现一下,无论警察、保安还是邻居,都会竭力维持面子上的尊重。
拉维耶受命在开罗购置两间房子,当做备用的紧急避难屋,她以为自己学习忙,顾不来照顾这两栋房子,但她却不知道,其实受命照顾这两栋房子的人已经确定了,只要这两栋房子布置妥当,会有人时不时的装作屋主,或者屋主的朋友,在房屋周围频繁露面,以震慑心怀不轨的人。
拉维耶哭哭啼啼的离开了这栋公寓,赶去布置新城区的公寓……实际上,安锋需要一段独自一人的时间。
眼下他们待的这所公寓,位于一处典型的埃及庭院内。墙壁是厚重石块砌成的,上下两层楼房充满拜占庭风格。这座庭院住了五六户人家,有点类似老北京的大杂院。
拉维耶与安锋刚才弄出的动静,倒是一下子拉近了与邻居的距离,大杂院内的邻居觉得,新搬来的这对小夫妻跟他们一样,都是菜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民百姓。于是,拉维耶擦着热泪走出去的时候,院内居民友好的跟拉维耶招手打招呼,并友善地提醒拉维耶:把手上拿的钱赶紧藏起来,街上小偷很多。
对这些大妈大嫂们来说,被丈夫胖揍一顿并不是多丢人的事情,这样反而显得他们夫妻关系很正常。更何况拉维耶走的时候,手里掐着大把零钞,明显让大妈大婶们感到满意——这个丈夫虽然粗暴了一点,但还能养家糊口,这符合阿拉伯择婿标准。
于是,十余分钟后安锋的重新出现,并没有收到谴责的目光,大院内的邻居友好的挥手向安锋打招呼,安锋也一脸和善的与邻居们交流着,不一会儿,邻居们已经搞清楚了:新来的小夫妇是一对大学生,妻子是刚从伊拉克来的,丈夫则是贝鲁特富商之子,已经就读大学三年级。
跟院里邻居随便聊了几句,安锋借机走出了这座大院,他像一个普通阿拉伯男子一样,懒洋洋的在正午的阳光下贴着墙角走路,他走入了附近一家桑拿浴室,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在桑拿浴室里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打开了存衣柜——当然,这只存衣柜绝对不是他进浴室的时候,存放东西的衣服柜,这衣柜是别人早准备好的,里面存放着他的新身份证、学生证,以及武器和零钱。
换上新衣服后,安锋回家的时候提着一只黑色的萨克斯箱,他友好的跟邻居打招呼,而后回到房间,关好门,不一会儿的工夫,房间里响起萨克斯的低沉声音,吹的是一首老爵士乐,音乐飘荡在小院内,在低沉的音乐中,拉维耶回家了,这时的拉维耶满脸汗水,头发几乎黏在一起,满是灰尘,但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不再一脸的哀戚。
拉维耶推开门的时候,小院内多事的邻居透过门缝,确实看到安锋抱着萨克斯在那吹奏,低沉的音乐声随着拉维耶的进入戛然而止,而后安锋拆下了萨克斯的吹嘴,一边甩着簧片上的水汽,一边问:“事情办好了吗。”
拉维耶掩上了门,把一切是非关在了门外,她的脊背紧贴着房门,胆怯的点点头,回答:“照你的吩咐,我重新购置了家具……”
拉维耶事先得到的通知是,这两套房间是招待皮埃尔朋友,自己无权住进去,等购买之后,自己甚至要忘却两套房屋的存在,把两套房屋的钥匙存入一个指定的体育馆更衣柜,从此这房子跟自己彻底没关系。
指令还要求拉维耶尽量购置别人用过的家具,要有一定档次,至少要八成新,而后将房间收拾的仿佛主人非常爱整洁,天天收拾打扫一般……不过拉维耶觉得这命令有点矛盾,既然要把房间布置得够档次,为什么又要买二手的家具,新家具才能布置出高端味道……
也正是因为这点小心思,拉维耶才大胆做手脚的,她以为自己知道毕业有可能见不到名义上的丈夫,到时候自己毕业了,有了工作签证,婚姻已经束缚不住自己了,那时候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容许。但她万万没想到安锋来的如此之快。
对于一个小女孩安锋并不太苛责,毕竟对方是业余人员,毕竟对方来自战乱的伊拉克,有点小心思可以理解,他刚开始胖揍拉维耶一顿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同时在小院内营造一个纨绔公子的形象,事情过去了,立威已经结束了,他并没有太在意拉维耶的恐惧。
“我俩将在这个小院住一个月,你继续上你的学,但在此期间,你要像一个合格的妻子一样,把所有行踪向我汇报,并取得我的许可。”
拉维耶胆怯的点点头,这时安锋甩好了萨克斯的吹嘴,重新把吹嘴安装上去,他指了指床单方向,而后闭着眼睛重新吹奏起来,拉维耶缩着两个肩膀,胆怯的走到床铺位置,她拉开了上面的床单,发现床单下铺着厚厚一层钞票,每层钞票大约十万埃及镑,这一堆钞票估计有数百万埃及镑了。
拉维耶惊呼一声,她抓起一叠钞票检查了一下,确实是真钞,她将这叠钞票捂在胸口,等安锋吹奏间隙,她急忙插嘴:“给我了?”
安锋点点头:“总计五百万镑……收起你的哭丧脸,在此期间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我们只在这里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离开,你回学校,这笔钱是我这一个月的经费,无论你怎么花都行。”
拉维耶开心的笑了,她马上说:“这里的巷子很窄,我打算买一辆阿尔法·罗密欧两座汽车,以后上学方便点……可以吗?”
安锋抱起萨克斯之前,低声嘟囔了一句:“花多少钱无所谓,但这段时间你要做一个百依百顺的小妻子。”
拉维耶欢喜的重重点头,稍等一会儿,她急不可耐的跳了起来,叫嚷道:“不行,这么多钱放在这家里,我感觉心慌慌……嗯,我先去冲个澡,萨马哈我的丈夫,我换一身新衣服,咱们出去把这笔钱存银行,身边只留零花钱好吗
拉维耶买的这处住宅,一层楼下住了四户人家,二层楼上四面住人,每个方向有两到三户人家,但唯独拉维耶所买下的这个方向,整条走廊只有一个门户,如今住了拉维耶一家,小夫妻两口人。
位于老城区的这种阿拉伯大杂院没有上水,居民用水全靠自己用水车去拉,或者向拉水车的人购买。拉维耶买下的这套房子面积很大,大约有三百多平米的样子,有两个独立的大居室,浴室也有两座,还有一座可以召开家庭聚会的大厅,但就是没有自来水,洗浴什么的,全靠用毛巾蘸水擦。
这样的阿拉伯大杂院,为了保持白日内的阴森……没办法,埃及日照强烈,故此所有庭院都崇尚遮光蔽日,故此走廊甬道都是巨大石块堆砌,阳光很难直射到屋内。房间临走廊的一面墙上,只开了几个小窗户。
大杂院人员往来比较杂,这样的庭院往往很不安全,也没有**,重要东西放在房间里并不安全……安锋指定租下这套房子的目的,是让当地居民证实他的本地学生身份。
匆匆的擦了个澡,拉维耶换上一身新衣服,用花布床单裹起那捆钞票,像个阿拉伯小媳妇一样蒙上了面纱,背扛着包裹乖巧的跟在丈夫身后,两人默默无语的走出了阿拉伯庭院,他们似乎是去找地方洗澡,或者去找地方吃晚饭。这也同正常的阿拉伯新婚夫妇一样。
阿尔法·罗密欧两座汽车外形很丑陋,这种汽车与其说是小轿车,不如说是四轮摩托。它的动力很小,排气量很低,前方只能坐一个司机,后方只能坐一个身材娇小的同伴。
这种车是为了适应欧洲古老巷道、以及阿拉伯狭窄街道而特别设计的,因为车身重量轻,与它充沛的马力相比,它的爬坡能力总体很不错,某些欧洲城市的古老台阶式街道,它也能如履平地的行驶穿梭。对于身在开罗的拉维耶来说,购买这种丑陋的,但是钻巷走街能力非常强悍的微型小车,实在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
阿尔法·罗密欧汽车价钱并不便宜,这种车的品牌甚至比奔驰车更古老更名贵。
拉维耶在开罗已经待了一个学期,她比安锋熟悉这里的街道,轻车熟路的领着安锋来到老城区一家汽车店,寻找自己中意的微型车,而安锋像一个新婚未久、格外宠溺妻子的有钱丈夫一样,爱怜的看着拉维耶快活地挑选好了昂贵的阿尔法·罗密欧,面不给色的掏钱结帐,还更过分的怂恿着拉维耶开着车在小巷里试试车况。
年轻的少女拉维耶不疑有他,她开心的,一路尖叫一路欢笑的开着小阿尔法·罗密欧,在陌生的街巷里来回窜动着……她迷路了。
不过,拉维耶迷路了,安锋没有迷路,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假装利用gp信号寻找出路,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周围的地图,而拉维耶则在他身边跳着,焦急的催促着:“你快点,你快点……呀,周围的街道都没有标注,这里没有门牌号码。
我可以分清南北,但怎么走出去我不在行,我们该怎么走?……呀,地图上的东西怎么跟实景不一样,你瞧,这地图上明明有路的,但我们前面却是个死巷子。”
门口这对小夫妻的闹腾吵醒了邻街院落内的居民,院内一名三十多岁,黑头发黑眼睛,留着络腮胡头上戴阿拉伯头巾的男子阴沉的眺望着墙外,他眺望的方向,拉维耶清脆的声音继续嚷个不停。
“左边怎么样?左边那条路是不是可以、绕到老城区主于路,不如我们绕一绕……呀,这两个街道的交叉角度太不对了,我可以把车开进来,却不能倒出去……现在怎么办,咱们怎么把车倒出去?”
这时,安锋的超视感觉穿透了院墙,锁定了院墙内的胡子男,他快速地搜查着旁边的房间,搜查着附近的巷道……那位胡子男并不是行动的目标,但他却是行动的线索,唯有他可以与刺杀目标单独见面。
周围一片房屋都是阿拉伯式小庭院,这种庭院的修建,当初是为了防御十字军入侵,所以临街的墙面没有窗户,每栋庭院的院墙都很高,墙壁都很厚实,而庭院的屋顶,必然是一个开罗式晒台,晒台边一定有守卫者。
附近街道很狭窄,这处街道是个死巷子,阿尔法·罗密欧微型车拐进来容易,退出去的话,拉维耶的技术做不到……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房屋没有制高点,或者说制高点必然有人,不是有守卫存在,就是有在屋顶玩耍的儿童。
阿拉伯的房屋,两两房屋之间都挨得很近,从一家屋顶上可以直接跳到另一家屋顶。因此一旦目标被惊动,对方要撤离很容易,而安锋要追上去,便如同《黑鹰坠落》那部电影里所呈现的场景一样,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路边随便一个儿童有可能从怀里掏出冲锋枪,在狭窄的巷道内,冲劈面相逢的安锋开枪,而这样狭窄的巷道,让安锋连躲藏跳跃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是神,在这样的环境内也难免中枪。
难怪这个任务让芮恩很头疼,并列为高难行动。
拉维耶清脆的声音叫嚷了足足有一刻钟,安锋终于跟她商量好行走路线,两人交换了位置,安锋做到了司机座上,拉维耶乖乖的去了后座,而这时,旁边的院墙内,一个哨兵正趴在天窗上,对屋内刚才问话的男子汇报:“是一对小夫妻,似乎刚刚买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车……”
刚才问话的男子一挥手,打断趴天窗上人的说话:“老城区总共有十一个铺子出售阿尔法·罗密欧微型车,离这里最近的铺子是卡迈勒的铺子,他们买汽车一定会登记车主信息,你打电话给卡迈勒,问问是否有人在他那里买了汽车。”
这时候安锋已经开始启动汽车,他略有点笨拙的,几乎龟速的在向后倒车,而拉维耶在后座则手持着gp不停地寻找着周围的出路。
阿尔法·罗密欧车倒到拐角处了,安锋侧了一下角度,第一次倒车没能道过去,他似乎想推开车门跳下去看看车身间距,但车门被两边墙壁卡主,没办法,安锋只能再度启动汽车,把车摆正了,跳下汽车来看着街角发愁……
也就在这时候,趴天窗顶上的哨兵打通了卡迈勒的电话,他一边询问着卡迈勒的状况,一边向屋内的大胡子男汇报:“卡迈勒说,确实有一对小夫妻刚刚买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车,是那对小夫妻中的妻子想买的,这位妻子是开罗大学春季生,从伊拉克费卢杰过来的,丈夫是黎巴嫩人……哦,有可能是位黎巴嫩的基督徒,或者信仰不坚定的家伙。
据说,他与女方家庭有点远亲关系,目前在亚历山大大学读三年级,现在是假期,他过来陪妻子,并安排入学后的生活问题——他帮妻子付了车钱”
对方这么一说,屋内的大胡子男明白了,这就是说女方有点姿色,在伊拉克之外的国家找到了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后靠嫁女获得一条生路——这种情况如今常常发生。
这时候安锋再度倒到了拐角,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汽车,额头上一层层的冒着汗珠,终于,在一点点小小的剐蹭之下,他把车倒出了这条死巷子……拉维耶立刻跳下汽车,心疼的望着车门处与车尾部位的小剐蹭,嘴里直感慨:“新车呀,我这是新车呀,我才买了几小时就成了事故车,皮埃尔,你怎么开车的?”
皮埃尔·萨马哈用一个标准阿拉伯丈夫的不耐烦回答:“没办法,这车碰了就碰了,不过是个交通工具嘛……你忘了,这车还是我掏的钱。”
拉维耶咽下半句话,满脸不情愿的走到驾驶座前敲门,安锋一脸不高兴的跳下了汽车,马上又补充一句:“噢,我还忘了说:这车还是你开进死巷子的
这下子拉维耶彻底无话了,她心情沉重的站在驾驶座旁边,想了想,低着脑袋摸回了后座,闷闷的说:“还是你开车吧,我心情不好,怕我自己走神。
一对小夫妻就这样拌着嘴,开着车远去,这一刻,小巷内几个人没有把这对小夫妻当回事,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对迷路的小夫妻,两人当中丈夫有点钱,妻子有点小孩子脾气,两人吵吵闹闹的过日子而已——没有人知道,屋里的人已经被安锋的超视感觉锁定了……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杀手……是我的副业
第二百六十八章杀手……是我的副业
汽车拐出了老城居民区,拉维耶重新坐在方向盘前掌控她的汽车,她驾车沿着七绕八弯的小路向尼罗河边驶去,那地方,似乎充满浪漫的小资情调,最适合卿卿我我。
越接近尼罗河,路边的建筑风格越接近上海滩……好吧,这话说错了,开罗老城商业区成为如今这番模样,比上海滩提早了两百多年,所以正确的说法是:上海滩淮海路附近西洋风格建筑,简直是尼罗河畔的山寨。
同样由巨大砖石修建的混凝土建筑,同样由罗马立柱构建的楼房外观,很多船型的楼房眼看的那么熟悉,巨大的罗马拱窗,在蓝色的天空下,棕灰色的石梁石柱给人以一种厚重的历史沉重感。
老城区附近的尼罗河畔,依旧保留着有轨电车存在,叮叮当当的电车铃声,让人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年代上海,或者大连,而街道上的人流同样入上海滩般拥挤。站在尼罗河桥畔眺望过去,这地方与上海滩唯一的区别是建筑的颜色,上海滩的老建筑多用青砖青石,而这里的砖石是棕灰色的。
拉维耶将汽车停靠在尼罗河大桥桥畔,两人跳下车,站在桥畔对滚滚的河流欣赏了一会儿,各自拍了几张照片,也就在这时候,男爵小姐的电话打进来了。
“嗨,法耶兹,我刚抵达夏威夷,已经向潜艇港口管理员出示了证件……没问题,我找了一位摩根出面,还让一位‘杜邦,陪伴,港口的人没有丝毫刁难,你觉得我现在去码头开走你的潜艇,还是稍等一会儿,送走那位洛克菲勒再说……噢,我身边还有一名叫做克莱门梭的小姐……”
当初,五月花号移民船开往美洲大陆,船上的移民在畅想自己的新家园的时候,确立了清教徒般的建国方式,自此之后,船上据说四十多个家族的移民,分布于美国各个州,逐渐成了四十余位新大陆最有势力的人,人们常常称他们为“无冕国王”。
这些人的名单从不会登上富豪排行榜,但富豪排行榜里的富人见到他们却要恭恭敬敬,因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财富掌控者,是各类风险投资基金的创始人。没有这些人给予的启动资金,如今的富豪们登不上富豪排行榜……
男爵夫人所说的最后一个名字,那位豪门千金就是这样的一个隐形富豪,她出生于最早开创美洲大陆的移民家族,虽然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一点不起眼,但其家族却拥有推荐学员上西点军校的名额,所以,很多军方将领都受了其家族的恩惠,没准连上学的学费还是由其家族支付的。
有克莱门梭小姐出面,手续上又完全合法,克林顿小姐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要求不要记录这艘潜艇的离开,故此相关人员大手一挥,把这当做不起眼的小事予以放行——反正这艘潜艇停泊在港口数年无人过问,如果不是停泊费维护费还按月支付,码头管理人员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男爵小姐快速的将前后情况一介绍,安锋倒是有可无不可:“你决定吧,如果你决定登舰,请通知我,我会通过远程遥控手段,帮你解开登舰密码。”
男爵小姐沉吟片刻,字斟句酌的选择着字眼:“事到如今,我可以问一下吗,那艘潜艇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或许,我可以问一下你的伪装身份是什么——在现实生活中,你是什么人?”
安锋稍稍犹豫了一下,立刻回答:“这个……做杀手其实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业是学家,。我其实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科学家,至于潜艇,那艘潜艇是我的老师给我留下的一笔遗产。这笔遗产目前不为人知,而我也不想把它闹得尽人皆知。”
一般来说,私人拥有潜艇能于什么?如果此人旗下有家佣兵公司,可能会利用潜艇当做战斗武器。但如果持有人是位科学家,他拥有潜艇的唯一目地是:用来做全封闭水下实验室。
安锋一说到他的老师,克林顿男爵小姐虽然想接着问问对方老师是谁,但看到安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明智的刹住了话题。
身在豪门,克林顿小姐看过不少家族争产的闹剧,她理解了安锋隐含的意思——这是一间科学实验室,里面可能有未完成的科研项目,一旦完成之后,其中可能蕴含巨大的利益。所以安锋不想让人知道它的存在,因为一旦这间科学实验室的存在曝光,会有很多人过来争抢,即使安锋手中持有很多合法文件,他也争不过某些大势力组织。
胆大包天的男爵小姐不怕这艘潜艇引来别人争抢,或者成为别人的战斗武器。她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消除隐患,她认为身为安锋的女人,后者作为她的第一个男人,顺手帮对方一点小忙,这不是多大的事。
接下来男爵小姐自动脑补,她把在约翰内斯堡邂逅安锋,想象成当时安锋正在满世界寻找潜艇停泊基地,这不,对方离开南非之后立刻去了埃及,看来,这个人是想在非洲寻找一处能隐藏潜艇地方。
男爵小姐沉默了片刻,脑子里搜刮着她可能提供的帮助,而电话那头,安锋决定稍微透漏一点内幕。他慢悠悠的解释道:“关于那艘潜艇,你无需过于担心,那艘潜艇是由一台智能电脑控制的,它具有一定的逻辑运算能力,如果你觉得无法推却,可以邀请你朋友一起上潜艇,智能电脑会做好一切伪装工作
男爵小姐沉吟了一下,马上说:“那么,我让我的保镖先登舰,我在岸上款待一下杜邦与克莱门梭,我明天一早坐潜艇出发——这是必须的,我声称潜艇是我的玩具,必须在他们目送下登舰离开。接下来,你认为我们在哪里会面比较合适?”
安锋立刻答应下来:“没关系,那是一台很好的玩具,你可以在海底世界尽情畅游一番,什么时候你玩腻了,让那台电脑通知我,我会驾驶水上飞机接走你们……在任何地方都行。”
克林顿男爵小姐咯咯笑了一声,她想了想,俏皮的加了一句:“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十二星宫之一,但现在看来你确实不是原来的摩羯宫,因为十二星宫不会有老师……那么,你会是谁?”
稍停,男爵小姐又问:“我可以知道你的老师是谁吗?”
安锋沉吟了一下,回答:“记得看报纸,三天后你会知道的,因为关于我的新闻,绝对会登在首版。”
“那么好,我等你”,男爵小姐挂上了电话。
尼罗河桥上,挂上电话的安锋转身看着桥面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而在桥的另一端,一辆同样的阿尔法·罗密欧微型车停在桥边,车上同样跳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一位黑人,女人则身穿阿拉伯长袍,带着阿拉伯黑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位女士望了望桥对面的安锋,伸出胳膊挥了挥,而后扭过身去,面朝尼罗河河水,背朝桥面上川流不息的车河。
这时候,拉维耶还捏着安锋的手,安锋轻轻扯了扯后者,两人一起走上桥面——在埃及横穿马路什么的不是问题,开罗的大街小巷内,横穿马路现象比比皆是,在滚滚的车流当中,还有毛驴车,还有驮着货物的骆驼,总之,哪怕在开罗街道上看见一只猩猩横穿马路,那也不足为奇。
穿过滚滚的车流,安锋来到对面桥上,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依旧望着尼罗河河水,安锋松开了拉维耶的手,走到对方身后,轻声问:“你来找我,为何而来。”
这个女人放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张西方人的面孔,她正是安锋的研究院同学伊莉·苏伦,目前她在中情局就职,大约负责苏珊娜的日常维护,而她的公开职位是一名ph1法医。
“老师死了,原计划三日后公布老师的研究成果,你知道的,在老师生前,马里奥已经失踪,我们还有一位同学是亨利,不过亨利……”
伊莉·苏伦说到这里,打了个磕巴,没有继续说下去。安锋也没有追问,他耸了耸肩,问:“我听说你在四处找我,我很忙,只能约你在这里会面。”
伊莉·苏伦点点头:“我的安全级别并不低,但我却无法查到你的资料,这说明你我是同行,而且你的级别高于我。对此我并不奇怪。
好吧,也许你正在执行任务,暂时离不开开罗,那么我长话短说:经过生命科学研究所的讨论,娜塔莎博士同时也许可,三日后,生命科学研究所将照常公布汤姆教授的研究成果,在这一研究项目中,你,以及另一个试验体,将同时列名研究者目录,对此你有什么异议?”
安锋立即接上一句:“看来,代替博士宣布他的研究成果的将会是你这位优秀学生……很好,但你知道,我并不适合露面。”
伊莉·苏伦矜持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的安全级别不如你,我无法替你做决定,现在我想知道,你喜欢以什么方式出现在研究者名单中?”
安锋回答:“随便吧,就用我上学时候的名字。”
阿拉伯长袍有一点好处就是,袍子下可以藏很多东西。伊莉·苏伦一撩长袍,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安锋:“我需要一份授权书。”
安锋刷刷刷的签署了授权书,他用的是伊瓜苏·托纳·康登的名字。如此一来,伊瓜苏·托纳·康登医生将作为汤姆博士研究项目的参与者,以及辅助人员,出现在医学杂志上——有了这个身份,以后安锋捡起医生这个职业,会赢得更多的……尊敬。
文件签署完毕后,伊莉·苏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失误,她收好文件,扭过身去,咬着下嘴唇看着尼罗河水许久,她轻声说:“对我们老师汤姆博士的死亡,已经鉴定为意外事故,这就是说,对他的调查已经终止。”
安锋叹了口气,安慰道:“也许是:调查转入了更高保密级别,你我无法获知而已。”
伊莉·苏伦跟着叹息一声,补上一句:“但愿吧噢,对于老师所进行的两具人体试验项目,拨款委员会认为该试验项目最好不要公开,因为涉及人体项目,咳咳,你也知道的。所以我们这次只公开涉及医药、医理部分的成果,这样,也可以告慰老师的遗属。
当然,我们的研究项目公开后,会有一些国家奖金,院校奖金等等。研究成果——尤其是关于长寿药、基因矫正,以及再造骨骼等医学项目的成就,可能会有药企来上门收购专利。当然,还会有几所大学发放讲师、教授聘书。
我的上司已经容许我隐瞒特工身份,接受大学的聘任担任讲师。如果你也想去大学待一段时间,也可以向你的上司提出申请。
至于专利分享上面,老师的遗属当然要拿大头了,研究所也会获得一部分利益,接下来的利益谈判……我能及时找到你吗?”
安锋轻轻摇摇头:“我不保证自己能及时露面,因为我不能保证当时是否在执行任务。至于其他……我可以签署一份授权书,授权你代替我谈判。而我所要求的也不多,只要有百分之一的股权,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要求拥有百分之一股权,是为了显示我在研究项目中的存在,这是我的底线。只要满足我的底线,其他的我无所谓。
至于去大学任教的聘书嘛,如果有大学发聘书,我可以答应担任临时客座短期教授,偶尔去大学里隐藏一下也不错,但除此之外,企业的聘书就由你推绝吧。你也知道的,我不适合频繁公开露面。”
再度签署了几份授权书,伊莉·苏伦与安锋握手告别。离开的时候,苏伦小心地看了看安锋的脸色,问:“你不想知道另一具试验体的情况吗?”
安锋平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会说吗?”
苏伦抿嘴一笑,坚决的摇摇头,而后冲安锋挥挥手,钻进了自己的小轿车,汽车迅速汇入桥上的人流中。
拉维耶在刚才的交谈过程中一直一言不发。在埃及学习了一个学期,她的英语水平已经跟上来了,她大致听懂了两人的交谈,然后根据想象猜测出交谈的内容——原来自己的“丈夫”参与了一项科学研究,是关于长寿与基因矫正方面的。
原来自己的“丈夫”还是一位医学家,不是间谍,不是美国佬的特工。
拉维耶脑海中转了转,想象着将自己身份化暗为明的手段,但她随即叹了口气——做人要感恩,医生将她从费卢杰泥沼中拯救出来,今年年初爆发的费卢杰械战令人不寒而栗,城市巷战结束后,整座城市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房屋都摧毁了,死伤人数难以纟+,如果拉维耶与萨米拉她们还与家人待在费卢杰,也许现在她们就是一具尸体了。
好吧,拉维耶可以不说。按照约定,她在开罗求学期间是以有夫之妇身份求学的,这可以⊥她免去很多麻烦,免去很多骚扰。而上完学后,按照约定她可以以夫妻分居过久的理由提出离婚要求,顺理成章的恢复单身。
到那时再说吧,现在头上有个丈夫,至少生活费与学费可以得到保障……拉维耶并不知道,她那点生活费与学费,与安锋这次行动所获得的酬劳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拉维耶与安锋又在桥这边停留了五分钟,两人重新横穿马路回到了对面,重新开动汽车向……沿着尼罗河大道向亚历山大港方向开去。
有了汽车则意味着人的活动距离增大,原先人依靠两条腿,只能在家周围五公里的范围内活动,依靠城市交通虽然可以走的远一点,但毕竟不方便,有了自己的汽车之后,车程四小时之内,都是可以随意移动的距离。心一动,脚下一脚油门,就可以抵达想去的地方,比如亚历山大港。
在亚历山大港,安锋找到预存在那里的一辆玛莎拉蒂汽车,这是阿拉伯富豪最喜欢的车型,安锋开着车作前档,拉维耶开着车兴奋地跟在后面,一路叫嚷着回头她也开开这辆车玩。
这辆玛莎拉蒂是需要停在城北高尚住宅区内的,它将是安锋名义上的座驾,而安锋名义上在亚历山大港上大学,如果他这次被人跟踪了,跟踪者会发现安锋对亚历山大港特熟悉,而他上学期间使用的汽车被扔在当地朋友那里,汽车后备箱则塞满了“学生行李”。
当然,安锋目前还不能曝光他那套城北高档公寓——有好房子不住,偏要居住在老城区混乱的居民住宅,这会引起怀疑的。所以玛莎拉蒂车开回开罗市内后,一名当地接应人员开走了安锋的玛莎拉蒂,安锋只是从车上取下了自己的“行李”。
第一卷浴火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竟然是“第三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竟然是“第三人”
这一番折腾,回到安锋在老城区的蜗居后,已经是夜里了。回首眺望过去,不远处巨大的金字塔在激光灯下非常显眼……唉,没到过开罗的人无法想象金字塔的雄伟,夜空下地平线尽处的金字塔仿佛一座……近在眼前的高楼大厦,在激光灯下它那巨大的身躯非常醒目。
不,它比任何高楼还要雄伟,月亮只不过挂在它的塔尖。
开罗的夜晚才是真正具备活力的夜晚,白天,酷热的沙漠太阳让人感觉置身蒸笼,哦,蒸笼已经难以形容开罗的炎热,因为这里气候极度于燥,汗珠一冒出体外立刻会被蒸发,所以开罗的炎热让人没有汗流浃背,但是那种于热却让人从心里的燥、燥的心烦意燥却没有一滴汗。
唯有到了夜晚,凉爽的尼罗河季候风吹拂过来,整座城市点亮了城市灯火。暮色苍茫中,宣教塔上催人祈祷的喊话音悠长而不紧不慢,在过去的数千年间,这个嗓音的语速从来没有改变过,令人觉得即使到了世界末日,开罗城市的节奏依然是这样的不紧不慢。
小夫妻两人今天长途奔袭了一通亚历山大港,拉维耶欢快的整理自己的收获,整理安锋从亚历山大带回来的行李,一边整理一边像一名普通阿拉伯妇女一般,嘴里唠叨着不停说着家长理短生活烦恼,安锋像一个阿拉伯丈夫……不,阿拉伯丈夫这时应该抽着水烟,对妻子的唠叨哼哼哈哈不表态,但安锋这时是间谍,正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老城区屋顶纳凉的埃及人,以及在庭院内,在街道上悠闲纳凉的普罗众生。
他在注意观察这里人说话的身体语言。
扮演好一个当地人,就要了解当地人说话的细微体征。而埃及人说话的身体语言很奇怪。大部分男人还算正常,不过,女人们说正经话的方式,让安锋看来极度不正经。
比如这里的女人,当她严肃起来,准备对你说一些郑重其事的话,她会习惯性的歪着脑袋,眼睛一挑一挑的,用含情脉脉,全心信任,全心依赖的柔情蜜意盯着你的眼睛,为了加重她们说话的语气,她们的眼角不时飞挑着——这种动作在国内称之为“抛媚眼”,或者称为撒娇献媚。
但这种说话的身体语言,却是埃及妇女最严肃的交谈动作,她们用这种身体语言显示:咱没拿你当做外人。
拉维耶现在还没有学会这种说话方式,所以走在人堆里,别人一看就知道拉维耶是外来居民……
好吧,安锋这次不扮演女人,他也没必要提醒拉维耶一看就是外国人。他把望远镜转向男人,在这个夜晚乘凉的时刻,男人们全在无所事事闲聊,倒是女人很辛苦,即使闲聊她们手上也有活,或者在洗衣服,或者在彼此梳头,或者在清理地毯、墙毯、挂毯,以及准备明天开店要卖的货物。
埃及男人真幸福,他们只要赚钱回家,回家之后他们就是绝对的大爷,埃及女人能把他们的丈夫伺候到牙齿上,而且唯恐丈夫不满意……
这时候,安锋房间内的喇叭放着萨克斯的声音,音乐声有点于巴,但听起来仿佛就是安锋白天演奏的乐曲。音乐声的间隙中,拉维耶还在不停地叨叨:“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住在这里,我们白天基本不在家。这里的房子,一个大院混住了很多人,没人在家极不安全。东西多会儿丢的你都不知道。
当然,我承认,如果我们的房间二十四小时有人的话,屋里无论放什么都不会丢失,开罗人从不当面偷东西,他们这一点节制还是有的……
今天我们整天出去,回来后我觉得门窗被人动过,你不这么认为吗?回来时我发现有扇窗户插销没关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没关好窗户就离开家呢?肯定是有人进来过,出去时没有关好窗户。虽然房间内没有丢什么东西,但我们也没有把贵重物品放在家里,你说是不是。”
稍停,拉维耶看到没有得到回答,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安锋,问:“皮埃尔,你说,你参与的研究项目是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出面站在领奖台上,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不可以”,安锋收起了望远镜。
房间里确实有人来过,但安锋并不指望自己的房间能够保密,他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如果你不放心家里,不如把你的母亲接过来,帮我们看房子吧,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亲属推荐?”
拉维耶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热烈的扑向安锋怀里,一边亲吻着一边说:“你真好,我在这城市一个人都不认识,如果能有一个……我可以把我姑妈接过来,她肯定愿意来埃及。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安锋拍了拍拉维耶的肩膀:“不着急,你姑妈办手续也需要几个星期时间,我跟你说一下这几个星期的安排,这几个星期我们主要熟悉一下周围的街道,你开着车,练习钻小巷的技巧……”
于是,接下来几天,安锋与拉维耶向一对热恋中的小青年一样,手拉着手转遍了老城区大街小巷,他们见到小吃摊必定过去尝一尝味道,见到咖啡馆必定过去坐一坐,见到小商铺,必然过去挑拣一下小商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这对小夫妇很是结识了一群开罗老住客,而在这些开罗老人眼中,安锋的国际象棋技术受到了很高的评价,以至于最后几天两夫妻搭伴出去,路边咖啡馆里经常有人招呼安锋过来杀一局。
七天时间,这对夫妇似乎将老城区逛了个遍,然后他们仿佛想起了什么,决定去亚历山大港玩几天,拉维耶将她的微型车托付给邻居,她终于开上了玛莎拉蒂,两人一起进入了亚历山大港港口区的高尚住宅。
这是一座有七千年历史的古老港口,港口区沿海一面还残留着中世纪时代留下的雄伟石堡,石堡上还有几尊肚子大炮口小的拿破仑炮伫立在那里,也就在拿破仑大炮附近,安锋按住了拉维耶的肩膀,他目视着崖壁外滔滔的海水,轻声叮嘱:“回到房间,你把门锁好,假装我仍然在房间里,我出去办点事,大约五日后返回。”
拉维耶是玩的忘了时间,安锋一脸郑重,她这才想起:“呀,你老师的研究成果已经公布了吧,我竟然没注意几天前有什么重大的医学成果公布……”
安锋拍了拍拉维耶的肩膀:“别管了,记住我的话。”
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了,拉维耶觉得自己可以随意点,她提着小心,大胆的问:“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原因使你不愿在演讲台上露面?”
安锋摇摇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好吧,大男子主义的阿拉伯人非常可恨,但这是传统。传统上,拉维耶还不能追根问底,她只能默默忍受。咬着下嘴唇,满腹委屈的拉维耶跟着安锋回到了宿舍里,安锋先是一番大肆采购,让附近超市的人都看到自己的存在,他买了最新款的液晶电视,买了先进的影碟机,而后又买了足够的红酒、足够的饮料、足够的新鲜食物。
“你的姑妈这几天,估计能办好出国手续,你让她到亚历山大港来,等待的日子里,如果你在房间里呆不住,那就出去购物,如果别人问起你,你就说:你打算给姑妈开一个欢迎会,至于我,我在房间里玩游戏。”
这年头,埃及比较流行的网游是魔兽,在埃及网吧里可以看到几十位大叔一字排开坐在电脑前,痴迷的玩着电子游戏,而屏幕上不停地闪动着爆炸的火花以及电弧……
拉维耶犹豫了一下,她也很痴迷魔兽,因为不会玩魔兽她跟同学之间就连交谈的话题都没有,所以她迟疑了一下,弱弱的问:“不如我们买两台电脑,嗯,我们假装一起在房间里玩……”
这当然更好了。
这年头埃及最流行的电脑是苹果电脑,趁着还有时间,安锋领着拉维耶购置了两台最高档的苹果电脑,其中一台他记住地址码,然后吩咐拉维耶:“这台电脑甭管发生什么,你不必过于惊讶。”
拉维耶歪着头想了想,好奇的问:“它会发生什么?”
安锋回答:“我有一位黑客同伴,他将远程操控这台电脑,然后在电脑上播放游戏进展画面,哦,还要加上我跟你的交谈声……”
拉维耶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我玩游戏入了迷,身边时刻有你的说话声,我会感觉你人在身边……”
玩游戏的人一旦痴迷起来,是会忘了时间的,拉维耶连安锋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等她觉得肚子饿了,起身去冰箱寻找食物,这才发现夜色已经很深很深了。
这时候,安锋已经坐上了摩托快艇,向亚历山大港外围海域行驶,亚历山大港外,洋面上停泊着无数巨型油轮货轮,它们正等待着进入亚历山大港,然后获得排队进入苏伊士运河的机会。在这里十万吨的油轮只是小蚂蚱,百万吨的油轮也不少见,数百万吨的油轮同样繁多。
安锋的摩托艇在油料几乎耗尽的时候,靠上了一艘百万吨的油轮,油轮挂着巴拿马旗帜,安锋的摩托艇贴上去的时候,轮船上有人打来灯光信号,安锋随即用灯光回应,等他登上油轮,一名个头与他相差无几的男子接过了他手上的手电筒,爬下船舷,给摩托艇重新加满油后,向着亚历山大港驶回。
而安锋这时已经站在油轮巨大的舱面上,这艘百万吨油轮船甲板面比航空母舰还要巨大,为了安全起见,油轮的油舱被分隔成许多水密舱,每一个隔离舱都有篮球场大小,这时,其中一个隔离舱舱盖掀开,舱里传来引擎嗡嗡的响声,五分钟后,舱内隐藏的升降梯升到与甲板齐平,一架水上飞机正停放在升降梯上。
这艘油轮的船主并不认识安锋,同样的,安锋也不认识他,两人在夜色中见面,只是为了实现一个交易而已。
如今这位船主正殷勤的陪在安锋身边,热心的问:“你需要挂几个副油箱?这架飞机动力很不错,如果你的航程太远,你可以悬挂四个副油箱……”
安锋点点头:“那就挂四个。”
船长噎了一下,马上又小心的提醒:“挂上四个副油箱的话,你的起飞技术必须非常好,嗯,你知道,携带了太多的油箱,起飞时升降舵会非常沉重。
“我的飞行技术没有问题,我只担心你的飞机质量。”
双方又斗了片刻嘴,油轮上的吊车吊住了飞机,安锋钻到飞机里,让吊车把飞机连同自己一同放到海面上,船长与安锋在通话器里彼此道别,安锋启动飞机让飞机低速滑行,绕过了一重重船影,等飞机开到空旷处,他慢慢地推动升降杆,加大油门,飞机的引擎轰鸣起来。
这是一架走私飞机,飞机的设计理念是飞行距离长,载货量大,至于起降是否容易不在设计考虑中,所以操控这架飞机必须有很高的技术……当然了,敢来驾驶走私飞机的肯定是飞行高手。
安锋费力的将飞机升入高空,由于飞机装满了油,它的身躯显得很沉重,安锋好不容易才将飞机升入平流层,而后转个方向用化名申请进入埃及空管领域,向着印度洋方向,向着空旷的大海深处飞去。
这段飞行持续了十一小时,等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安锋在海面上搜寻到计算机小猫发出的潜艇定位信号,他将飞机降落在海平面上,这时飞机上的四个副油箱已经甩脱,飞机机身轻了很多,所以安锋的降落平滑而流畅。
一个小时后,赶到汇合点的潜艇伸出了海面,当时恰好是正午,周围一千公里范围内没有人烟,男爵小姐爬出潜艇的时候,有点腿软脚软,她看到安锋在水上飞机上灿烂的冲她笑,不禁抱怨道:“哎呀,这个铁皮闷罐子,刚来的时候我还很好奇,但现在……这里实在太乏味了,我不知道你居然喜欢这样一个乏味的玩具。”
跟随男爵小姐鱼贯爬出潜艇的有七个人,全是克林顿家族的旁支远支,他们脸上同样有不见天日的苍白,见到水上飞机靠上潜艇,他们争先恐后的向飞机上爬去。
倒是男爵小姐停留在最后,她站在舰桥上,冲伸手接应她的安锋伸出手去,开心的说:“祝贺你,原来你叫伊瓜苏·托纳·康登,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杀手,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科学家。
哈哈,我这几天特别留意网上新闻,我通过潜艇上的互联网,全程观看了你师妹举行的新闻发布会,没想到,你的名字居然是研究小组上的第三席……
伊莉·苏伦前几天如期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汤姆博士的研究成果——她没法不宣布的,汤姆博士用一年的时间,四处寻找“百分之一贡献者”,这项科研成果汇集了很多人的投资,必须公布出来那些人的投资才能得到回报。而研究所方面同样也希望公布研究成果,因为按规定,研究成果获得的利益,他们将享受其中的四成。
如今达成的利益分配方案是:汤姆博士遗属将获得研究成果的百分之三十收益,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由参与这个项目的几位研究者,几位学生,以及……研究当中的两个试验体分享。
当然,最后两个试验体,他们是不能公布于世的。
安锋本身是汤姆博士的学生,又用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基因矫正试验,所以他在研究小组的地位仅次于汤姆博士、娜塔莎博士,名列第三,而苏珊娜则排在第四,接下来才是伊莉·苏伦,以及那些活着的、失踪的、不幸遇难的学生
这样的科学研究成果,一旦公布就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每一位参与者不仅要履历清楚,而且要有授权签名,如果本人不能亲自到场,则要有一张照片存在,同时附上对方履历。
伊莉·苏伦公布的时候,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安锋的照片公布的是侧面照,这张照片故意让安锋显得老了几岁,而苏珊娜的照片同样是侧面照,且长发飘飘的,遮挡了半个脸。
经过伊莉·苏伦这番处理,一般人可能认不出安锋来,更何况汤姆博士手非常狠,那些百分之一贡献者的名单是长长一块裹脚布,其中不乏富家子以及名人,那些人虽然无法到场,但相片上把自己弄得英明神武,一副美男帅哥形象,至不济也是一个帅大叔,没人会在意侧着脸的安锋形象。
然而这几天男爵小姐对这事非常关注,基本上,所有重大的科学新闻她都不曾放过,而基因科技的突破,又确实震撼,想不关注都难。在男爵小姐的留意下,她果然认出了安锋的头像。
安锋的露面恰到好处的引发了男爵小姐无限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