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琼
“不过，为什么叫他去给高阳道歉？有内情。”秦羽看看房二又看看程怀亮这个二舅子，眼珠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程府的家丁们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的满脸通红，还得提防房遗爱带来的人，那叫一个难受。
房家的家丁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作为他们主人的房遗爱受到了屈辱，他们脸上自然也无光，却不敢对着程怀亮发火，所以，不善的目光锁向程府家丁。
“去死。”。
一声爆喝从小身板的房遗爱嘴巴里传了出来，着时吓了秦羽一跳，别看房遗爱的身板小，可这嗓门还真不是一般大。
房遗爱三步并作一步直直的冲了过来，简单而又粗暴的一拳猛的锤向程怀亮的脑袋。
因为喝酒太多的原因，程怀亮的身体明显跟不上思维，右手刚一抬，房遗爱的拳头就砸中了程怀亮的眼睛。
“嘭。”的一声，程怀亮被打的后仰，退了足足五六步。
“噗哧。”一声，秦羽看着程怀亮黑黑的烟圈，猛的笑了出来，“该，叫你没事就跟我用拳头。”，不过同时也对房遗爱的武力有所惊讶，那小身板可看不出有这么大的力量。
秦羽在一边独自偷笑，程怀亮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而房遗爱先是一愣，随即得意的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秦羽才想起，历史上的房二可是一个另类，大唐绿帽王的大名流传古今不说，明明是文人的后代，却偏偏热爱武艺，看他现在的打扮，十有**也是为了高阳公主才这样穿。
毕竟大唐是文人的天下，李世民当政又以文治国，高阳公主喜欢文人到也说的过去。
“按理说，这高阳公主现在应该也就十来岁吧？”秦羽暗暗感叹这个时代男女的早熟，同时也对房遗爱有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认识，这哥们是个痴情男啊。
“房二，今天就叫你知道你程爷爷的厉害。”发现秦羽偷笑之后，大感丢脸面子的程怀亮，暴怒起来，酒也顿时清醒了一分。
顷刻间程怀亮像一头发疯的野牛，疯狂的冲向如同一叶扁舟的房遗爱，一个很强，可喝了酒，一个不差，头脑清醒，半斤八两的两个人，就这么在大街上互相扭打起来。
两家的家丁在没得到准确的命令前，是绝对不敢动手的，敢动手，十有**会死的很惨。
几个呼吸的功夫，程怀亮扯烂了房遗爱的衣服，房遗爱拽下了程怀亮一缕头发，秦羽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就差拍掌叫好了。
这时，程府的一个家丁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能上前帮忙的只有秦羽啊，他们身份低，可秦羽是程府姑爷，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姑爷，你看。。”。
“嗯。”秦羽收起笑脸，极其严肃的应了一声，家丁的意思，秦羽自然明白，适可而止就行，太过了，也说不出去，要知道秦羽即将成为程家的姑爷，只看着程怀亮被虐不上前帮忙会惹来闲话的。
“我还以为这房遗爱打不过二舅子，眼下看来，二舅子是吹牛啊，亏他说有多厉害。”秦羽自言自语的说完，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动手的理由，随即朝地面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行去。
“房兄，是否可以停下，现在可是二比一了。”秦羽说的极为轻松，却吓了房二一跳，被抓住机会的程怀亮来了一个猴子偷桃。
“嗷。”房遗爱猛的发出一声狼嚎，“程，程二黑子，你个小人，有种单打独斗。”。
“切，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程怀亮一边捏着小鸟，一边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这家伙，还真是。”秦羽无奈的看了一眼程怀亮，说他没上过学吧，可也会读书写字，可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竟然承认自己不是好人。
程怀亮因为嘴角被砸了一拳，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接着说道，“房二，你睁开狗眼看清楚，你看到我妹夫出手了？打不过老子就不要找借口。”。
程怀亮说完又捏了一下房遗爱的桃子，引的房遗爱又狼嚎了一声，连声说道，“松手，松手。”，却丝毫不肯求饶。
秦羽一看程怀亮这架势，十有**还会捏下去，这货可是喝了不少酒的，真捏出个好歹来，房玄龄还不找程咬金拼命，连忙开口说道，“二舅子，果然神勇，快点吧，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一会大将军要等急了。”。
果然秦羽的话一落地，程怀亮猛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松开房遗爱，一把拉住秦羽的手，“快走，要是被父亲知道，我又要挨板子了。”。
秦羽想把手抽出来，这货握住自己手的可是捏过房二桃子的那只，这个时候天气热，穿的单薄，唐朝衣服又没内裤，实在是恶心的够呛，最终还是没能抽出来，被程怀亮拉着朝前跑去。
不知道程怀亮是怕程咬金知道他和房遗爱打架，还是怕秦琼等的久了程咬金会揍他，是什么，无关重要，重要的是，这货临走了，还踹了房遗爱一脚。
“滚开，找死吗。”房家的家丁还挡着路呢，程怀亮自然跑不起来，见这些家丁还不动，顿时大怒，连骂带踹，总算是把这群家丁赶到了一边，说实话，真要打起来，这货十有**会被揍一顿，可家丁们没人敢。
程府家丁紧随其后，耀武扬威的出了街道，随即进入大路，朝右一拐，进入又前行了一里地，秦府的鎏金牌匾出现在眼前，门前一对威猛十足的狮子，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秦羽对这个没什么研究。
“咚，咚。”程怀亮很是小心的敲了敲门，那样子十分的滑稽，如同见了猫的耗子。
没多久，秦府的大门“吱嘎。”一声打了开门，开门的是一个断了一臂的老人，可秦羽却从这老人的身上感觉到无比浓厚的杀气，顷刻间心里一惊，“这老人得杀过多少人？”。
老人眼神特别犀利，只是看了程怀亮一眼，就见程怀亮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福伯，秦羽我带来了。”程怀亮很是乖巧的说道，秦羽诧异的看了一眼程怀亮，而这时被称为福伯的老人望了过来，一身杀气竟然顷刻间消失无踪。
福伯看了秦羽一眼，突然一笑，露出一嘴的黄牙，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少爷，跟老奴进去吧，大将军都等急了。”。
秦羽感受到了福伯的善意，心中的惊惧随之消散大半，点了点头应道，“好。”。
福伯转身朝里走，秦羽暗暗咽了口唾沫，紧随其后，程怀亮看了看福伯，又看了看进去的秦羽，顿时发现自己被无视了，可这货竟然丝毫不敢表露不满，恭敬的将秦府的大门合上，而后带着家丁朝程府赶去。
秦琼的府邸不小，可整个秦府愣是没看到一个人影，直到来到后宅，秦羽这才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站在院子里注视着这边，而秦羽见了这个老人第一眼，顿时愣在原地。
眼前的老人竟然和前世的父亲有些相像，除了一身唐装，一头长发不一样外，模样相似度竟然达到了六成，尽管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虚弱，可他的气场却很强大，武人的气息不但不减，给人一种沉默火山般的感觉。
显然，愣住的不仅仅是秦羽，对面的老人也愣在原地，“果然，果然，咳咳，咳咳。”老人很激动，话还没说完，就激烈的咳嗽了好几声。
秦羽的身边突然刮起一阵风，等秦羽眨了下眼后，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福伯，竟然到了对面，给这个酷似自己父亲的老人顺气。
直到这一刻秦羽才发现，对面的老人十有**就是秦琼，同时另外一个疑惑出现在秦羽的心里，“不会吧，难道秦琼是我的祖先？不然怎么跟父亲有些像呢？”。
“历史中没有秦琼子嗣的记载，不过好像后来出来个墓志铭，上面记录的是秦琼的孙子秦怀道，也就是说，秦琼有后代。”秦羽一想道这里，古怪的表情再次浮现。
“如果这些是真的，推断成立的话，那么眼前的秦琼还真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祖先？”。
秦琼抬手示意福伯自己没事，随即走到秦羽对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羽好一会，这才仰天一笑，“哈哈哈，秦家总算有后了。”，声音洪亮无比，只听其声，丝毫感觉不出病态的样子。
只不过，秦琼刚一笑完，脸上就浮现出一片血色，显然，他的身体还是没有调养好。
“难道那所谓的墓志铭是小道消息？秦怀道呢？怎么没看到？”秦羽有些疑惑，却不好四处乱看。
“侄儿不必疑惑，随仲父去看一看家谱，一切便会明了。”秦琼微微一笑，拉着秦羽就朝屋子行去。
“晕了，唐朝的人都喜欢拉人手吗？”秦羽边跟着秦琼朝里走，边无奈的想道。
秦氏族谱是一卷竹简，铺到桌子上后，秦羽一一观看，终于，在上面看到秦爱的名字，这是秦琼的父亲，而在他的下面嫡系子弟中赫然出现两个名字，一个自然是秦琼，另外一个赫然便是秦羽父亲的名字。
“怪不得被误认呢，这名字一样，祖籍一样，长的又像，不被误认才有鬼了，这上面明明有秦琼的儿子的名字，可怎么没见到呢？如果秦怀道存在，怎么也没见到呢？”秦羽看完族谱，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见秦羽面容古怪，秦琼还以为秦羽是激动导致，这才缓缓的说了起来，原来那个躲避山林的人是秦琼的大哥，当年战乱的时候，秦爱为保秦氏一族不灭，责令秦琼的大哥带着妻小离家，以保秦家香火。
听到这里，秦羽更不理解了，自己连个信物都没有，不过是长的相而已，而且也只是蒙对了人名地点，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秦琼怎么就认定自己和他就是亲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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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认祖归宗
正当秦羽疑惑不解的时候，秦琼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玉佩，递给秦羽，“将你脖子上的玉佩拿下来，看看。”。
秦羽微微一愣，随即将自己从小带着的，被当作传家宝的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玉佩，又看了看秦羽的玉佩，下意识的两者一合，一个圆形碧绿色的玉佩出现在秦羽眼前，上面显示着一个古字“秦”。
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的瑕疵之处，仿佛两块玉佩原本就是一块，一瞬间，秦羽呆住了，“怪不得，之前就是看不出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原来是古字的一半。”。
秦琼微笑着捋了下胡须，开口说道，“你说的名字祖籍与我有莫大关联，原本我就感觉你是大哥之子，这次见你，看到你脖子上的玉佩，我才确信。”。
秦羽听到这里，颇为感慨，不管千年时间有没有出现别的情况，可眼前的这玉佩确实是一块，成了秦琼的侄子到也不算是稀里糊涂，只是有些怪异，“唐朝应该有另外一半吧？那个怎么算？”。
“这玉佩本是秦氏一族族长所有，如今，你既然出现了，合该由你保管，莫要推辞，你看。”秦琼说完，指了指秦羽手上的玉佩。
秦羽低头一看，顿时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两半的玉佩竟然黏合在一起，没有一丝裂痕，仿佛从来就没断过，“这是什么原理？”。
“玉佩传自于秦，似乎由方士制成，如今完整无缺，合该秦氏一族不灭，你即为大哥之子，就该好好保管此物，不得有失。”秦琼接着说道。
不过他的语气有些严厉，还不容拒绝，秦羽连忙郑重的点了点头，原本还想交给秦琼保管的想法也随之破灭，随即将完整的秦字玉佩挂在了脖子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羽感觉这玉佩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温暖。
秦琼见秦羽应下，微微一笑，这才询问起秦羽以前的生活来，秦羽当然不可能说前世的生活，只是胡编了一个山林生活的经历，听的秦琼老泪纵横，却是秦羽说的能多凄惨就多凄惨。
秦羽见秦琼真情流露，着时有些汗颜，可又不能说真话，只能暗暗的说声抱歉。
这一聊就是半天，福伯就这么站在门口，如同一科挺拔的松树，不动，不摇，着时令秦羽惊讶。
直到这时，秦羽才知道明明秦琼有儿子，却没看到的原因，却是在战乱的时候就死于非命，而秦琼这么想叫自己回长安，则是确认秦氏一族是不是还有后人，只要有后人，那他就得以瞑目，可以安心去见先祖。
古人传宗接代的思想极其严重，也是这时秦羽才有所体会，见秦琼颇为遗憾，秦羽连忙将他可能还有孙子在世的可能说了出来，毕竟秦琼的儿子死于战乱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按照现在结婚的年龄，不可能没有后代。
秦羽的推断却是根据前世出土的墓志铭而来，秦琼听秦羽说的有理有据，顿时双眼放光，秦氏一族香火不断，可他的香火传承还没着落，听到这里，秦琼激动的几乎无法控制，连声咳嗽。
随即命福伯去秦羽所说的那几个地点寻找，那可能还在世的孙子秦怀道，当然，秦怀道的名字，秦羽是绝对不会说的，不然就太过妖孽了。
福伯的身份，秦羽现下也已清楚，却是跟随秦琼多年的亲兵，他的胳膊正是为了保护秦琼而丢失的，大唐统一之后，秦琼怕福伯生活没有所依，就留在身边。
而福伯也铁了心跟随秦琼，就连娶妻生子也不愿意，在他看来秦琼没有子嗣，他也不能有。
哪怕秦琼劝说也没用，福伯性格倔强，却忠心耿耿，一直以来都是福伯照顾秦琼，而偌大一个秦府，还有一个养马的仆人，外加一个做饭的仆人，先前都是跟随秦琼南征北战的亲兵，每个都和福伯一样，有所残疾。
虽说是仆人，可秦琼待其如兄弟，还严厉告诫秦羽，务必以叔侄之礼相待，等他百年之后，妥善安置这三个老弟兄，秦羽原本就对这三个征战沙场的老兵有所敬仰，所以很郑重的答应下来。
当聊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瘸腿的老人，步伐蹒跚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秦羽想招呼他一起吃饭，可这老人宁死不愿意和秦琼一起吃饭，说有违礼法，最终还是离开，到厨房和养马的老人一起吃饭。
秦羽自然对秦琼没有什么丫鬟仆人好奇，既然都是弟兄，为什么不多买些仆人，正好可以照顾他们三个，没成想，却是他们几人的杀气过重，没人能撑过三天，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秦羽只好闭嘴，确实，这几人的杀气着时惊人，要不是因为秦羽是秦琼的侄子，估计三人还不会有所收敛，在他们三人看来，只要不是秦琼，所有人都得警戒，自然而然的，杀气四溢。
也正因如此，秦府很少有客人上门，唯一敢来的，除了李世民，就是那些军中大将，没见程怀亮看到福伯的时候，也像只小猫一样在那猫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吃过午饭，秦琼带着秦羽来到祠堂，一番祭拜之后，将秦羽的名字刻在了秦氏族谱之上，叔侄见礼，直到这一刻，秦羽正式成为秦琼的侄子。
秦羽看的出，秦琼一下子轻松了大半，这时，秦琼拿出一张地契，交给秦羽，秦羽接过一看，顿时一愣，这上面的地契恰恰就是程咬金买来，原本当作程灵芸嫁妆，最后却要送给秦羽的那个价值五万两的山庄。
为了这个山庄，秦羽着时纠结过不少时间，甚至还为了不至于太过寒碜，特意在永年买地买房，置办家业，正当秦羽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秦琼开口说道。
“我秦家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能要他人之物，我从知节那买了过来，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明天，你就搬过去，以后就在那里住，有心就时常来看看仲父，仲父也就知足了。”。
秦羽心里顿时一阵感动，古代有长者赐不敢辞一说，秦羽自然知道，暗暗一叹，随即躬身拜道，“是，多谢仲父赐予。”。
“嗯，去休息吧。”秦琼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秦羽认祖归宗是秦家的事，自然不需要他人证明，而且秦琼也不喜热闹，所以也没请什么人前来观礼。
而这时，皇宫中，李世民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挥手示意回报之人退下，李世民坐在床榻上久久无语，良久之后，长长一叹，“唉，翼国公为大唐付出了太多了。”。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陛下，听说，此子要迎娶卢国公的女儿。”。
“观音婢，朕不是薄情之人，单凭翼国公，朕也要封赏此子一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官不可封，就封他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如果此子有才，到是可以重用。”。李世民伸手握住长孙皇后的手，很是凝重的说道。
程府，程咬金拿着鞭子狂抽程怀亮，一边抽，一边喊，“混账玩意儿，敢偷老子的酒，叫你偷老子的酒，叫你这么晚回来。”。
为什么程怀亮被揍，简单，这货为了能多喝一点，愣是在离开秦府之后，磨蹭到晚上才回去，一身酒气，想藏都藏不住。
原本一身酒气也没什么，可程咬金喝了一口从永年县带来的酒之后，顿时就怒了，一大缸美酒，现在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怎么能不怒，好东西自己还没享用，就没了一大半。
程咬金不由分说就抽了起来，边抽边骂边喝酒，可程咬金刚抽了一会，程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两根手指一掐，用力一拧“你个天杀的，趁我不在敢打儿子。”。
“唉，夫人，夫人，莫要用力，莫要用力，耳朵，耳朵要掉了。”程咬金连忙告饶，可不管用，程夫人是铁了心要惩罚程咬金，没见程怀亮都被抽晕了吗。
“夫人，听我说，听我说。”程咬金眼珠一转，连忙喊道，这一下总算是有了点效果，而这时程咬金，连忙把耳朵从程夫人的手里解放出来，一边小心的按摩红肿的耳朵，一边开口解释道。
“这小子将你女婿给带来的美酒喝了大半，这可是成亲的时候用来招待客人的，你看，这小子现在都喝醉了，我询问了一下，这小子是一路走，一路喝，你说气人不气人。”程咬金咬牙切齿的说道。
程夫人一听，顿时急了，“给我鞭子，这二小子抽的还轻。”。
程咬金得意的一笑，连忙将鞭子递了过去。
程夫人接过鞭子后，程咬金鬼鬼祟祟的朝酒缸行去，而这时程夫人突然想起什么，一扭头，就看到了程咬金的模样，恍然大悟，“小翠，去把姑爷送来的酒放好，谁敢动一下，就打断他的腿。”。
“是，夫人。”丫环小翠想笑又不敢笑，连忙开口应道，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喊人来把酒抬走。
程咬金一见如此，脸顿时一拉，可不敢有所动作，由此可见，程咬金比起历史上因惧内而出名的房玄龄也差不到哪去，不过程夫人还算好点，比起房玄龄的夫人要温柔的多，至少程咬金可不止她一个老婆。
第十八章 清风居
程怀亮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因其回程府时擦脂抹粉，掩盖了熊猫眼，愣是没被发现，免了一顿鞭子，不知道他是粗中有细，还是顽劣不堪。
而房府，房遗爱正跪在院子中，虽然没挨揍，却被罚跪到天亮，房玄龄贵为国公，又是大唐宰相，可程怀亮偏偏习武厌文，着时不被房玄龄所喜，今天又和程怀亮殴斗，这不，被罚了。
比起程怀亮挨的那几鞭子可重了许多，虽然没被打，跪上一晚，肯定很难受，不过房遗爱总归是有习武的底子，原本应该没什么感觉才是，可他愣是装出一副弱不经风的书生样子。
如果秦羽看到，肯定嗤之以鼻，房二明明拥有武力，又不喜文，偏偏又书生打扮，现在还装书生，实在是有掩耳盗铃的嫌疑。
这一夜，秦羽睡的有些坎坷，第二天，鸡鸣之时，早早起床，幸好衣服单薄，穿起来也不麻烦。
虽然秦羽已经被秦琼认下，可这里全是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比秦羽大，自然不能叫人服侍，况且秦琼也说过，要以叔侄之礼相待，秦羽更是不敢。
吃过早饭，秦羽拜别秦琼，赶往城外的山庄，随行的是养马的老人马伯，要不然，秦羽哪里知道自己的山庄在哪。
秦羽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上的地契，暗暗叹了口气，“计划跟不上变化啊，永年那里怎么办？这摊子铺大了，也是个麻烦事。”。
山庄在长安城南，占地颇大，自古就有八水绕长安之说，所以，这里的灌溉极其便利，要不然这价格肯定会降下不少。
这里的河水隶属黄河水系，此时的河水还没有后世那样，满是泥沙，河水清澈，只因砍伐树木的原因，这才导致黄河越来越黄，泥沙充斥其中。
马伯少了一只眼睛，左臂也不灵活，不过他的驾车技术却是极好，一路行来，几乎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尽管长安是大唐国都，可这里的道路还是有坑的，又不是后世的柏油马路，就算后世的柏油马路也不一定没坑，甚至坑还不少。
马车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主要是长安城不好放开速度，毕竟那里人多，而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伯充满沧桑的话语随即响起。“少爷，到了。”。
闭目思考的秦羽随即睁开双眼，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座高有几百米的山坡，微微一愣，出乎秦羽的意料，这里的景色着时不错。
错落有致的树木，显然经过细心的打理，一条三米宽的石阶直通山顶，两旁则种满了花花草草，秦羽估计这里原本的主人是个风雅之人，或者是个女人，不然怎么没在别的地方看到特意种植花草呢。
山庄坐落于山坡之上，占地颇大，高大的围墙，别具一格的建筑，一一映入秦羽眼中，这一瞬间，秦羽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里。
马伯见秦羽喜欢这里，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宅院，开口说道，“这里是山庄用来停放马车之地，大将军已经将马车连同马匹置办好，少爷外出到也方便了许多。”。
秦羽顺着马伯所指的地方望去，看了一会，随即点了点头，感激记在心里即可，没必要说出来。
山庄周围有几千亩田地，此刻都已属于秦羽，可惜，不是永业田，需要交税，不过，这点税，秦羽还真不放在眼里。
沿着石阶而上，山庄越来越清晰，直到踏上最后一阶，清风居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秦羽抬头一望，顿时为之一愣，清风居三字刻在牌匾之上，不同于现在的字体，不存在于秦羽的认识之中，透露着些许古怪。
说是古怪却是三字透露着一种逍遥的气息，可仅仅三个字就能给人这种感觉，不可谓不怪，秦羽很确信，哪怕是不懂书法的人，也可以轻易的感受到清风居三字所蕴含的逍遥之意。
这不，马伯身上所蕴含的杀意，顷刻间消失了大半。
清风居此刻有丫鬟三十六人，家丁二十八人，这些一部分是秦琼为秦羽所买，另外一部分则是程府的下人，由程灵芸带来，因为秦羽即将成为程府姑爷，这些下人也没被遣返，就留了下来。
马伯将下人集中起来，和秦羽见了一面，算是叫他们认识一下这里的主人，免的这些下人将秦羽当成贼人。
秦羽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的丫鬟家丁们，当秦羽的目光滑过一个十四岁左右的丫鬟的时候，突然又折返回来，“双喜！”一声惊呼突然出现。
双喜正是程灵芸的贴身丫鬟，从小和程灵芸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可这小丫头毕竟刺了秦羽一刀，虽说是护主心切，可毕竟还是伤到了秦羽，秦羽后来没有追究，双喜还是担心啊。
这不，程灵芸因为要和秦羽成亲，清风居又被秦琼买了回来，不便继续留在这里居住，这才返回程府，而双喜执意留下来，为的就是赎罪，怎么赎罪，秦羽自然不知道。
双喜一听到秦羽的喊叫，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默默的咬了咬牙，随即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嘭嘭”的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破了，就在秦羽吃惊，准备扶起双喜的时候，双喜言语诚恳的说道。
“公子，以前都是双喜的不是，还请公子以后好好待我家小姐，双喜给您赔礼了。”。
双喜说完，就从袖口中拿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啊！”丫鬟们自然看到了双喜的动作，齐齐惊呼，就连家丁们也不知所措，都愣在原地。
“靠！”秦羽一喝怒喝，顾不得震惊，连忙伸手一捞，一把抓住了双喜的匕首，狠狠的朝外一甩，而这时，马伯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秦羽的身边，右手抬起，不过随着秦羽的动作，再次放了回去。
马伯的举动显然是要防备双喜刺杀秦羽，没想到的是这叫双喜的丫鬟是准备自杀，着时出乎马伯的意料，不过右手还是处于随时出手，准备给与致命一击的状态。
因为抓的是匕首的刃，用力又大，直接割破了手掌，鲜血大滴大滴的流出，速度还很快，马伯皱了皱眉头，随即撕下衣摆想给秦羽包扎，却被秦羽抬手制止，开玩笑呢，这要是随便包扎，还不如不管呢。
马伯见秦羽制止，微微一愣，还以为秦羽故意如此，索性就退在身后。
“公，公子。”双喜胆颤心惊的看着秦羽，说话都不利索了，原本她是想着以死来换取程灵芸的幸福，可没成想，不但没死成，又伤到了秦羽，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没有。
秦羽看出了双喜眼中的死志，暗暗叹了口气，随即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双喜扶了起来，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没放在心上。”。
秦羽的微笑给了双喜一丝温暖，可死志依旧没有减少多少，秦羽见双喜如此，顿时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嘴巴随即凑到双喜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几个呼吸后，双喜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跳到了一边。
双喜似乎受到了惊吓，不过双眼总算是恢复了生气，死志消失无踪不说，竟然还带上了一丝期待。
秦羽松了口气，双喜却是满脸羞红，而马伯则是面带古怪的看了一眼秦羽，摇了摇头，随即微微一笑，却没有言语。
秦羽说的话，声音很小，别人没听到，可双喜必然能听到，而马伯耳朵灵敏，一样听的到。
秦羽看向受惊小鹿一样的双喜，大嘴一咧，得意的说道，“去，给我烧水，弄些布条煮一下，我有用。”。
“是，是，公子。”脸上满是羞红的双喜偷偷看了一眼秦羽，又连忙低头，结结巴巴的说完，连忙跑去为秦羽烧水煮布条去了。
丫鬟家丁们见双喜弄伤了秦羽，不但没受到责罚，似乎还被重用，一个个看向双喜的目光明显的发生了变化，羡慕嫉妒不一而足。
“少爷，你的伤。”马伯见秦羽还不处理伤口，顿时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说道。
“马伯，没事，这点伤口还死不了人，不过这伤口却是不能随意包扎的，必须消毒，不然容易引起感染。”秦羽微笑着解释道。
马伯顿时一愣，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询问，秦羽简单的将后世消毒的理念告诉了马伯。
马伯听完后，着时愣了好一会，这才老泪纵横的说道，“少爷早日出现该有多好，那样弟兄们或许。。。”。
秦羽自然明白马伯的意思，这个医疗条件极差的时代，战场受伤，哪怕是不严重的伤势也有可能引起死亡，马伯这是在怀念以前的军中袍泽。
马伯擦去眼角的泪水，凄苦的一笑，“让少爷见笑了，老奴这就回去，少爷还有什么需求告诉老奴，老奴好回去禀告大将军。”。
秦羽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了，这里很齐全，多谢马伯相送，仲父那里，还要仰仗几位叔伯多多照料，秦某再此谢过。”，说完就是躬身一拜。
“少爷，当不得，当不得，折煞老奴了，当初要不是将军，我等几人早就命丧黄泉，哪还有今日，我等自然要肝脑涂地以报将军活命之恩。”马伯连忙将秦羽扶起，言辞诚恳的说道。
秦羽自然知道，虽然这三人都为秦琼挡过刀枪，可秦琼也救过他们多次，古人重情，尤其是活命之恩，所以才有了偌大的秦府只有仆人三人，却亲如兄弟的情况。
秦羽将马伯送出清风居，直到马伯坐到马车后，一抱拳，郑重的喊道，“马伯，保重。”。
秦羽的态度赢得了马伯的好感，马伯带着欣慰返回秦府，秦羽注视良久，这才返回清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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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好男人
作为一个在大唐度过月余的穿越人士来说，对于大唐的制度早已习以为常，都说由简入奢易，秦羽也不例外。
习惯了被仆人伺候的秦羽，越来越像个地主了，当然，相比真正的地主，秦羽这个小地主可谓是善人中的善人，和颜悦色正是一众仆人对秦羽的感官，一个个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对未来有了期待。
秦羽还没训话呢，仆人们自然不敢离开，秦羽回来后，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叫仆人们各忙各的事情，当然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是执行到底的，秦羽再好说话，也得给他们一点压力不是，不然他们不好好干活怎么办。
当地主老爷的感觉确实挺令人着迷的，秦羽摇摇头，正准备去自己房间，却忽然想起自己不识路。
清风居不算太大，可也不小，占地三十余亩，其内院墙林立，不识路，到也情有可原。
幸好，有一个丫鬟还没走远，秦羽连忙喊住，叫她带自己去后宅，也就是秦羽睡觉的地方。
到了后宅，秦羽没看到双喜的身影，带路的丫鬟十分机灵，见秦羽皱眉，连忙告诉秦羽，双喜去烧水，肯定在厨房，秦羽听完这才松了口气，暗道，“只要这丫头不去寻短见就好。”。
秦羽来到厨房，只见厨房烟雾缭绕，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咳嗽声，带路丫鬟连忙小跑进厨房，没多久，双喜带着一脸乌黑跑了出来。
只不过这乌黑的小脸蛋上，还有这么几道水痕，显然双喜哭过，不知道是不是被熏的，唐朝生火可是木柴，烟气自然大。
秦羽见到双喜的样子，顿时一笑，双喜正坎坷不安呢，秦羽这一笑，顿时令双喜羞的将头迈进胸口，还别说，双喜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发育的着时令人惊叹，照这趋势下去，十有**又是一个36d的存在。
“害什么羞呢，快去把脸洗洗，都成小花猫了。”秦羽温和的一笑，给了双喜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定，轻轻“嗯”了一声，跑去打水洗脸了。
秦羽来到厨房，看了一眼锅里的水，还好，打的是井水，挺清澈的，里面飘着几十条布条，此刻水还没烧开，秦羽嘱咐了丫鬟几句，就回到清风居后宅中最中间的那套院落。
这里是清风居主人的居所，也就是秦羽以后居住的地方，清风居令秦羽很满意，最满意的莫过于清风居的水池。
水池中建有不少亭榭，其内种有荷花，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游鱼，嬉戏其中，水是活水，来自山泉，有一条两尺深的沟渠将水池中的水引走，以保池水活性。
泉眼有九，化为九口喷泉，似乎形成某种阵势，蕴含九龙之意，当然，这只是秦羽的错觉。
水池狭小的地方，环绕着一处处占地几平米的花丛，将之包围起来，仔细一数，竟然八十一处花丛，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弯曲不定的走廊立于两者之上，却又未曾遮挡花丛，行走其中，不但可以赏花，还可以赏鱼，呼吸花香，沐浴微风，足以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花丛中的鲜花很多，每一处就是一种，当然，对于不懂花的秦羽来说，只认识其中几种，其它的都叫不出名字，甚至还没见过，估计都是后世灭绝的存在。
秦羽来到屋子，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置，还别说，挺温馨的，而布置这里的人秦羽也已经知道，就在秦羽来这里的路上，马伯告诉了秦羽，都出自程灵芸那丫头之手。
看了一遍，秦羽满意的点了点头，最满意的莫过于这床，够大，到时滚床单不怕没地方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唐朝的家具有点单调。
虽然此时也有了凳子，也就是胡凳，可用的人不多，还没流行起来，就算流行起来，也没有后世的凳子椅子坐着舒服，而清风居恰恰一张凳子也没有。
秦羽的手还没包扎，不便久留，不然屋子得留下不少秦羽的血，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会，就离开屋子来到院中，坐到石凳上。
石凳确切的说是石墩，由大理石制成，总共不过两个，分布在石桌两边，置于亭台之中，秦羽估计这是当初的主人用来和人下棋之用。
此时正值三伏天，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这里却似乎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当然，热是肯定的，但是比外面却多了一丝凉意。
秦羽愣了一会神，这才起身，靠在亭台的柱子上，仰望着远方，思绪渐渐飘远，眨眼之间，沧海变桑田，秦羽直到现在还感觉有些离奇，上一秒还在现代，这一秒就来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喜端着热水拿着几条绷带走了过来，将沉思中的秦羽惊醒，秦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天气正热，煮好的布条干的很快，这还是双喜在永年县的时候学到的，秦羽一说叫他煮水煮布条，她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公子，先处理下伤口吧。”双喜的死志尽去，却多了一份内疚，外加一丝期待，此时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嗯。”秦羽点了点头，双喜拿起一块布条，蘸了蘸水，等不怎么热了，这才擦洗秦羽的伤口，血污擦净，随即用秦羽称之为绷带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可惜蔡郎中还在永年，特制药膏也没带过来，不然秦羽的伤口必然会更快的恢复。
秦羽看了一眼给自己包扎好伤口，站在一边坎坷不安的双喜，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双喜，其实我真没放在心上，如果我放在心上，我有不下一千种方法折磨你，报复你，你信吗？”。
秦羽语气柔和，双喜听的清楚明白，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的情郎叫什么？到时我帮你说一下，成全你们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万万不可再有轻生的想法，否则。。”秦羽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处处透露着真诚，双喜听到后，连忙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多谢公子成全，他，他叫大牛。”。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帮你说的。”秦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之前的承诺，却是秦羽情急之下，用杀了她情郎的办法打消双喜轻生的念头，还许诺只要她不死，就能叫她和她的情郎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羽不愧为急智，看了双喜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那一对，就猜到了可能，一吓唬，果然如此。
而且双喜是程灵芸的贴身丫鬟，程灵芸和秦羽一旦成亲，双喜自然有可能成为秦羽的小妾，可尽管这样，双喜依旧宁愿自杀，来换取秦羽好好对待程灵芸的可能，要是里面没什么才有鬼了。
说实话，秦羽心里原本还是有些膈应的，毕竟这丫头可是给了秦羽一刀，不过从这丫头自杀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秦羽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得道高僧，对于双喜自然会有些想法，毕竟双喜长的不错，也很吸引人，可纯粹的不带感情的关系，又不是秦羽所愿。
再说，秦羽也不想当什么马王，见到漂亮的就收下，哪怕这是大唐，秦羽也不会这样做，要不然，秦羽早就将小桃小红吃掉了，她们两个可不比双喜差，就算收，也得收极品不是。
至于程灵芸，又是另外一种情况，虽然感情几乎等于没有，可在不久的将来，程灵芸会是秦羽的妻子。
要知道，古代奉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恋爱的几乎没有，再说秦羽也不反感程灵芸，也见过她的样子，在秦羽眼里，她可是一个美人来着，甚至还觉的沾光了，白得了一个漂亮妻子，感情慢慢培养就是。
至少比起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还得规规矩矩的成亲要好的多，万一碰到个母夜叉，那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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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开国县男
秦羽和双喜聊了一阵，这才叫双喜离开，聊天能令双喜安心，秦羽正是这样的打算。
秦羽当初打算充当聘礼的甘薯土豆，如今已经全部成活，种在阴凉的地方，虽然日照很少，可是能保证它们存活已着时不易，毕竟现在正是三伏天，不利于两者生长。
程灵芸确实是按照秦羽说讲述的方法照顾甘薯和土豆，从刚刚离去的双喜口中，秦羽也知道了程灵芸的尽心尽力，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疯魔的地步，一天跑个几十次，还不回家。
一个千金小姐，就因为几句话，就做到这种地步，秦羽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注视了好一会，秦羽这才离开，对于些许时日不曾见面的程灵芸有了不少想念。
程灵芸虽然接触的不多，可相夫教子的品德已经开始流露，加上出自大家族，见过世面，秦羽可以想象的到，以后的家会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秦羽最看中的却是程灵芸对感情的专一，不然她也不会因为秦羽的几句话就这样尽心尽力，对于饱受现代感情摧残的秦羽来说，这无疑是一份珍宝，需要细心呵护。
当然，古代女子大都和程灵芸一样，毕竟这个时候的伦理道德比之现代，要高的多的多，哪怕大唐的风气开放，也比现代要好上不少，但这并不妨碍秦羽对程灵芸的喜爱。
程府，程灵芸正在后院和程夫人说话，程咬金兴高采烈的回来，张口就喊，“哈哈哈，没想到啊，那小子还真是秦老哥的侄子，要不是老夫厚着脸皮，怎么能弄个实封开国县男回来。”。
“啊。”一声轻呼，程灵芸惊喜的捂住了小嘴，不敢置信的看向程咬金，似乎想确认程咬金所言真假。
程咬金高兴的一笑，随手就将圣旨递给程灵芸观看，片刻后，程灵芸惊喜莫名的捂住小嘴。
秦羽真的拥有了爵位，还是第九等的开国县男，可也是个爵位不是，还是实封，就在清风居那，食邑三百户，还有永业田五百亩，不像之前，秦羽只是个普通士人。
尽管程灵芸表面上不在乎，可心里还是渴望秦羽能有不凡的地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这里是大唐，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想，尤其程灵芸的出身高贵。
“丫头，眼光不错，这小子得抓住，改天就和秦老哥商量商量婚期，这事得赶紧定下来。”，程咬金笑呵呵的说道，可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猛的大喝一声。
“不好，尉迟老鬼的眼神不对，不行，我得赶紧去，敢撬我程家的墙角，三小子，把老子的宣花府拿来。”。
程咬金急急忙忙的朝外就走，边走变喊，到了门口，才想起圣旨还在自己家里，连忙补充一句，“丫头，去，找你二哥，把这圣旨给那小子带去。”，说完就大步离去。
程灵芸没有应声，过了片刻，一头扑到程夫人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担心啊，担心秦羽真被抢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嫌弃她相貌的人，要是被人抢走，那怎么办。
没听程咬金说，秦羽真是秦琼的侄子吗，就连尉迟恭都有了心思，程灵芸怎么可能不着急。
清风居，秦羽吃过午饭后，马上找来负责做菜的丫鬟，好一番指导之后，丫鬟迷迷糊糊的离开了，秦羽一见，暗暗叹了口气，“尚需努力啊。”。
秦羽却是决定一定要把清风居的厨师给培养出来，总不能什么都自己动手吧，好歹自己也是个地主不是。
唐朝没什么娱乐，而此刻又不用去教书，秦羽一时间空闲了下来，实在是感觉无趣，索性来到亭榭，看看喷泉，赏赏鲜花，时不时的丢下鱼食逗弄水池中的游鱼，总算是祛除了一些烦闷。
正午的阳光很是毒辣，虽然在亭榭内照不到阳光，可这温度实在是令人难受，秦羽坐了一会就受不了了，准备回屋，休息，刚走了几步，突然一拍脑袋，“笨啊，永年县没硝石，这里应该有吧？”。
却是秦羽在永年的时候就想用硝石制冰的办法降温，可找来找去也没见过硝石，一来二去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来到长安，因为空闲，又把这事给记了起来。
秦羽说完，连忙寻来家丁，交给他几两银子，吩咐他去弄些硝石回来，正如秦羽所想，长安还真有硝石，两个时辰后，家丁就给秦羽拉回来一大车硝石。
秦羽顿时大喜，连忙吩咐丫鬟们去打水，什么脸盆，木盆弄来一堆，在几个丫鬟的震惊之中，一盆盆冰块出现在秦羽的院子里。
秦羽得意的一笑，冲着看呆了的丫鬟们说道，“去，把这冰都放到屋子里去。”。
丫鬟们自然震惊，她们甚至怀疑秦羽是不是神仙，要不怎么能一挥手，就弄出冰来，却是秦羽为了耍帅，故意这样做的，这个时代太无聊了，找点乐子也好，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正当秦羽洋洋得意的时候，丫鬟前来禀告，“少爷，程府的二公子来了，叫少爷快点前去。”。
秦羽顿时一愣，“这货来这里做什么？又没酒，就算商量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啊，难道？”，秦羽突然一喜，连忙跑到正堂，只见秦怀亮，毫无形象的坐在门槛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黄布卷轴。
见秦羽到来，程怀亮连忙起身，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接着大声喊道，“前面可是秦羽啊？”。
“二舅子，你是不是被房二打傻了？”秦羽撇了撇嘴，这货说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咳咳，严肃点，没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程怀亮说完，示意了下手里的黄色卷轴。
秦羽看了一眼，“没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卷轴吗，绣着几条。。。”，刚说到这里，秦羽突然一愣，随即想起什么，暗地里大骂一声，“靠，这是圣旨？二黑子，你坑我。”。
“嘿嘿。”程怀亮见秦羽一下子张大嘴巴不敢说话了，顿时一笑，随即张开圣旨，很是严肃的说道，“妹夫，快快接旨。”，秦羽闻言，极其不情愿的跪地领旨，暗骂一声，“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之子秦羽，德才兼备，实为国之栋梁，特赐清风居开国县男之爵位，食邑三百户，赏永业田五百亩，世袭罔替，钦此。”。（唐朝的圣旨是另外一个模板，将就下吧，呵呵。）
“臣，领旨，谢恩。”秦羽咬牙切齿的说完，随即起身，一把抢过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良久之后，秦羽突然张嘴发出一声悲愤的吼声，“靠。”。
秦羽恼怒也不是没有原因，尽管是实封，享有三百户的税收，可问题是这个开国县男的地点实在是令人纠结，清风居是哪里，是秦羽自己的房子，连个村子都算不上，实在是不伦不类，可李世民偏偏就这么给了，这不是寒颤人吗，还不如不给呢。
秦羽却不知道实封在大唐可是极其难得的，这表示着秦羽已经入了李世民的眼，不然尉迟恭也不会打他的主意，当然，秦琼在里面的分量也着时不低。
而此刻尉迟恭和程咬金正在秦府大战三百回合，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秦琼则坐在凳子上，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打斗，也不上前制止，别看秦琼平日严肃，可有时候还是挺会享受的，比方说现在。
“妹夫，靠，是何意？”程怀亮疑惑的看着秦羽，开口问道。
“靠是感叹的意思，我兴奋，我高兴，你不觉得这样说很有气势吗。”秦羽哪有心思搭理程怀亮，随口说道。
“原来如此，靠，我说妹夫，还有酒吗？今日妹夫封爵怎么也得庆祝一番不是。”程怀亮想了想，感觉秦羽说的对，接着腆着脸问道。
“有。”秦羽开口说道，程怀亮双眼一亮，刚兴奋起来，秦羽接着说道，“白开水。”。
程怀亮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去，“靠，我走了。”。
秦羽看着程怀亮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这货。”。
第二十一章 婚事
秦羽对于新得的县男爵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秦羽也知道，这都是因为秦琼的原因，估计程咬金也在里面出了一份力，不然前来宣旨的不会是程怀亮。
送走程怀亮，秦羽独自坐在屋子里想事情，此刻屋子里摆放着十几桶冰块，三伏天的闷热感消失无踪，秦羽的心情也跟着畅快了不少。
大半个时辰之后，秦羽回神，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想那么远做什么，太子李承乾造反还有十几年呢，长孙无忌瞎搞也要等个十几年，只是封爵，又不是入朝为官，不跟他们搀和，不就没什么事了。”。
秦羽能有这想法也是没办法的事，后人对于唐朝的历史基本都有所了解，来到大唐自然会有所顾虑，不过想开了，也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秦羽有了主意，连忙离开清风居，前往秦府，准备找秦琼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而已，不想去入朝为官。
秦羽不知道的是，秦琼正为这事烦恼呢。
程咬金和尉迟恭的大战，最终还是尉迟恭胜利，不过秦琼没松口，尉迟恭无功而返。
要秦琼开口同意也不可能啊，尉迟恭只有一个儿子，显然没有女儿能嫁给秦羽，那只能是他的孙女，这不乱了辈分吗，可尉迟恭显然不在意这些。
程咬金在尉迟恭走后，提出要给秦羽谋个官的事情，再怎么说秦羽娶的也是他的女儿，怎么能不当官呢。
可秦琼对于官位并不看重，何况如今已经天下太平，秦琼更希望秦羽能安心的传宗接代，传承秦氏香火，可这毕竟是他的意愿，他也不想阻碍秦羽的前程，正因如此，秦琼最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程咬金也趁着这个机会，和秦琼商量了下秦羽和程灵芸的婚事，最终定在了一个月后的八月初二，这一天宜嫁娶，而且天气也不像现在一样炎热，到也合适，当然，这时大唐用的是农历。
秦琼到没什么，秦氏一族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人，其中一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关系亲近的又都在长安，至于军中大将，又不好回长安，所以成亲早点晚点秦琼都不介意。
可程咬金不行啊，他是真的担心了，想和秦琼攀关系的人可不止尉迟恭一个，不少人都有这想法，只不过暂时没有什么举动而已。
毕竟秦琼目前没有后人，他的国公之位很可能会传给秦羽，这正是别人看重秦羽的原因。
程咬金一心鼓动秦琼尽早给秦羽两人完婚，最终将日子定在了八月初二，虽然时间上还有些仓促，可程咬金还是将日期定在这一天。
以至于程咬金和秦琼商谈完婚期之后，急急忙忙回家，然后派出大批人马，日夜兼程，给程家的亲朋好友一一送上请柬。
大唐的交通可没那么方便，带上女眷的话，时间上必然会有所影响，而且对方还要准备贺礼，也需要时间。
程府正堂，许多人在奋笔疾书，书写请柬，程咬金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时不时的还咆哮几声，略显焦急，见程怀亮进来，一把拿出一沓请柬，朝前一递，“快，召集人手，将请柬全部送出去。”。
程怀亮接过请柬一看，顿时一乐，“这么快就要成亲了，好，我这就去。”。
程怀亮带着请柬兴高采烈的召集人手，前去送请柬，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他们三兄弟亲自去送的，而程怀默程怀弼两人已经动身出发，只剩下他自己了。
秦羽来秦府，拜见秦琼之后，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原本秦羽还担心秦琼会训斥他，没成想，秦琼是大感欣慰，“好，你安心生活便是，这事我会帮你解决。”。
“多谢仲父。”秦羽顿时一喜，连忙拜道。
“嗯。”秦琼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胡伯置办酒菜，准备和秦羽喝上几杯。
秦羽一听，连忙出声制止，“仲父，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就算是为了那尚在人世的侄儿，仲父也要嗷保重身体，对了侄儿曾说阿胶一事，为何未曾见仲父服用？”。
阿胶是补血圣药，秦琼身体气血亏损过多，如果不能尽快补齐气血，自然会像历史中一样，疾病缠身，七年后离世，而此刻，秦琼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征兆。
秦琼一听，顿时一叹，“阿胶乃是皇家御用之物，况且东阿之井已经被封存，仲父怎能随意索要，再说，这阿胶有用吗？”。
“怎么能没用，阿胶是补血圣药，仲父正是常年征战，以至于气血两亏，还是向陛下索要一些来服用为好，如果很难的话，那侄儿就帮仲父研制一下这阿胶，其实并不难。”秦羽很是严肃的说道。
“万万不可，咳咳，咳咳。”秦琼一听顿时一急，连声咳嗽，秦羽连拍给秦琼顺气，轻拍秦琼的后背，这时，秦琼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也罢，老夫就去索要一下。”。
“是，仲父。”秦羽见秦琼激动，自然明白这是担心他触怒李世民，以至于遭到惩罚，甚至杀头，不过秦羽却感觉也不是没机会，李世民封井，可封不住东阿之水不是。
“不就是岩溶地下水吗，东阿自然最好，可别的地方的一样能用，就是效果差点，实在不行就去太行山和泰山山脉交汇之处，那里一样是东阿之水，又不一定从那东阿井里取水，不过这李世民应该没那么扣吧。”。
“云飞，你怎么知道这些？”直到这时，秦琼才突然想起，秦羽似乎对医术有所了解，秦氏之前虽是大族，可并没有医书，这才疑惑的问道。
“啊，是在山中避难的时候，师父教给我的，他学识渊博，侄儿所学尽皆出自师父，可惜侄儿只学了点皮毛。”秦羽被问话，自然心里一跳，被吓的，连忙编出个莫须有的师父来，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原来如此，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在山中生存，那他人呢？仲父到要好好感谢他一番，不然你这小命估计就没了。”秦琼恍然大悟，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唉，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秦羽装作凄苦的模样，长长一叹，不过总算是有了效果，秦琼眼神一暗，不再询问，却是想起了他自己的年龄还有身体。
“对了，侄儿，你和程家丫头的婚期已经订下，就在一月之后的八月初二，你回去后准备一下，成亲了就好好过日子，早日传承香火。”秦琼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还有正事没说，连忙开口说道。
“啊？这么快？”秦羽有些惊讶的问道。
“早日成亲不好吗？难不成你真的嫌弃程家那丫头了？嗯？”秦琼眼神犀利的瞪着秦羽，沉声问道。
“这到不是，只是，只是，侄儿根本不清楚这其中的礼节啊，仲父，你也知道，侄儿自幼生活在山中，师父又没教给我这些。”秦羽有些凄苦的说道。
秦羽不知道礼节是一点，可更重要的是，秦羽真不想这么早结婚，只能看，不能碰，那不是要人命嘛。
程灵芸才十六，秦羽原本二十六，因为时空力量现在变成了十六，秦羽到没什么，可程灵芸身体还没彻底发育完，只能看不能碰，过早的夫妻生活，对她的身体不好，那样在一块秦羽不难受才怪。
虽然说这大唐不用顾忌这些，十二三岁就过夫妻生活的女子大有人在，可秦羽毕竟拥有着现代的知识，了解其中的缘由，怎么可能去祸害程灵芸呢。
这道理就算说出去，秦琼也不信啊，所以秦羽才如此纠结。
“这点不用担心，到时我会派人去帮你。”秦琼见秦羽的样子不像作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秦羽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突然心里一亮，“傻了不是，不能过夫妻生活，可是，不一定非得。。”，一想到这秦羽就邪恶的笑了起来。
晚饭是按照秦羽提供的食谱制作的，虽然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可基本都是补气血之物，只不过这里面人参的分量越来越少，秦羽稍微一寻思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秦琼又不贪污，也没店铺，全靠李世民的赏赐还有俸禄，自然没有程家钱多，一下子拿出五万两银子，自然伤筋动骨，不过秦羽没有说什么，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吃完晚饭，外面还有余光，秦羽和秦琼又聊了一会，这才拜别秦琼，返回清风居。
第二十二章 永年琐事
秦府银子不够的事，秦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离开秦府的时候，和秦琼打了招呼，要回永年几天，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秦琼到也没多问，只是嘱咐尽早回来，免的耽搁了婚期。
第二天，秦羽就带着两个家丁上路，赶往永年。
虽说以后就住在清风居，可永年那边不但收了流民，还有十几亩蔬菜已经种下，不管哪一点，都需要秦羽前去处理一下，而且张家村的孩子们也没学完，秦羽也需要和村正商量一下孩子们的问题。
再加上银子又不够了，当然，主要是秦琼的银子，不然人参的分量不会减少，秦羽自然要抓紧时间赚钱。
目前来看，酿酒是最好的办法，秦羽已经发现了一个酿酒师，自然要带回长安。
这一赶路就是三天，当秦羽来到永年后，第一时间就回到永年的宅子，可是小桃小红还有旺财都不在这里，秦羽只好前往太行山山脚，那里是流民建造房子的地方，也是旺财等人办公的地方。
秦羽来到地方，一眼就看到了两台水车正滚滚的转动，依靠两台水车而建的磨坊门口，一根根木头被人抬进去，然后将一根根切割好的木柴抬出来，装上马车，微微一笑，“不错。”。
磨坊算是副业，不但可以给自己制造面粉之类，也可以拿出去用作租赁，价格虽少，可也是一份收入不是，秦羽很大方的将这份收入留给了流民。
其实也没多少，不过，用来当作水车维修的费用却是够了，还有所剩余，秦羽不会将这放在心上，也没必要，不过为了不使流民因为这个闹出什么矛盾，还是做了规定，剩下的钱所有人商量着用，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流民们自然感激万分，秦羽不但给他们解决田地的问题，还出资建水车，打水井，盖房子，解决温饱，一个个都喊大善人，还别说，秦羽的名声，通过这群流民的嘴巴，还真给传了出去。
就这么十天不到的功夫，秦羽的名声传遍了永年周边几个县城，正因为这个，又引来了不少流民前来，要不然旺财几人也不会这么忙。
此刻田地的水井还没打，因为暂时不用灌溉，所以流民们都在为自己建造房子，就在不远处，可以看到忙忙碌碌的人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在忙着搬东西，建房子。
秦羽正想过去，却猛然听到一声大喊，“老爷，是老爷回来了。”，却是磨坊那有一个眼尖的流民看到了秦羽，连忙惊喜的喊了起来，顷刻间，远处的流民们先后停下手头的活，朝这边一望，而后涌了来。
跑的最快的却是小桃小红两个小丫头，流民自然有许多人比两个小丫头快，不过还是有意无意的留在两人身后，两个小丫头身后跟来的则是旺财。
小桃小红两人风尘仆仆，面带憔悴，可两人却是惊喜无比的看向秦羽，眼里透露着浓浓的期待与思念，刚一到秦羽身边，两人连忙行礼而后脆声喊道，“少爷。”。
两人这样自然是因为秦羽对她们两人的好所致，她们深深的记在心里，想不记住都难，这个时代，有哪一个主人会那么平易近人和丫鬟一起吃饭，还关心她们的。
“嗯，辛苦你们两个了。”秦羽微笑着说完，爱怜的摸了摸两个小丫头的小脑袋。
两个小丫头要做的事不复杂，可需要忙前跑后，这就累人了，毕竟一千多人的劳动都要记录在案，还要根据做的多少分发口粮，能不累吗。
小桃小红两人突然感觉这些天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齐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时旺财上前，“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秦羽顿时一愣，就在这时，旺财开口说道，“还请少爷恕罪，前些日子，又有一些流民过来，小的私自做主留下了他们。”。
小桃小红的脸色一僵，却是刚刚因为高兴忘记了这件事，两人坎坷不安的看向秦羽，而后一起跪在地上，“少爷，原谅爹爹（叔叔）吧。”。
秦羽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可是当秦羽看到周围聚拢上的人流后，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些人绝对比一千人多的多，恐怖不下三千人了。
新加入的流民们一个个坎坷不安的看向秦羽，几个呼吸后，“哗啦”一下子，流民们齐齐跪在地上，不管是原本的，还是新来的，毕竟都是流民，都理解彼此的难处，还是希望秦羽能收留他们。
“都起来，都起来，我又没说不收留你们。”秦羽连忙大喊，刚刚不说话，只不过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多上两千人也没什么，不过是多个几百两银子的问题，秦羽还出的起。
流民们齐齐松了口气，这才大声喊道，“多谢老爷。”。
“不过，这规矩可不能变，是吧，闲人，我这里不需要，山里也能开垦田地，不过眼下还是把房子建好，眼看就要立秋了，住在房子里总归比露天要好的多，所以，大家一起努力吧。”秦羽抬手示意流民们安静，这才一脸严肃的喊道。
流民们自然听的清楚，也明白秦羽的规矩，一个个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大声喊道，“多谢老爷。”。
“咳咳，那个老爷就不要称呼了，要喊就喊少爷，我还没那么老。”秦羽咳嗽了几声，开口喊道。
“多谢少爷。”流民们连忙改口，一个个笑意十足。
秦羽见旺财小桃小红还跪在地上，连忙开口说道，“都起来吧，我不怪你们，这可是一份活命的功德，怎么会怪你们呢。”。
“多谢少爷。”旺财小桃小红齐声说道，得到了秦羽的承诺，旺财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蔡郎中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上还带着鲜血，秦羽一看就知道，这蔡郎中又去做实验了。
流民们自从蔡郎中出来，一个个哗啦一下子让开了大片地方，那表情是又敬又惧。
“少爷好。”蔡郎中很是尊敬的说道。
“嗯，你暂时还在这待着，人多了，卫生方面要多注意，不然容易引起痢疾等传染病。”秦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少爷放心，我一直看着，保管不会出问题。”蔡郎中面带严肃，一丝不苟的说道。
蔡郎中这么尊敬，却是秦羽和他说过一些医疗上的注意事项，还把传染病的原因告诉了蔡郎中，尽管很浅显，可蔡郎中如获至宝，心里早就将秦羽当成了授业恩师，还想拜师，可秦羽毕竟是个半吊子，坚持不收蔡郎中。
这段时间，蔡郎中的医术突飞猛进，那实验更是做的惊天动地，可惜，进展不大，不过，蔡郎中可是拿着秦羽工资的，还把秦羽奉为恩师，做事到也尽心尽力。
秦羽询问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随后又留给旺财一些银子，去买些粮食，人多了，粮食自然不够，既然收都收了，怎么还能叫流民们饿肚子呢。
秦羽还特意嘱咐旺财房子建好后，一定要多打些水井，记忆虽然模糊，可大唐好像有些年景是大旱的，为了避免到时候水不够用，这水井是必须要打的，不但打，还要多打。
太行山里种着的甘薯土豆，由专人照顾，方法秦羽已经告诉了负责照看甘薯土豆的人，不过为了防止甘薯土豆还没被李世民传播就过早流传，秦羽也着重的嘱咐了一番，不得外泄。
甘薯土豆想形成规模还是需要一两年，传遍大唐估计要三四年，那时候百姓基本就很难饿肚子了，除非赋税严重。
三根玉米的外皮已经干枯，后熟到底有没有成功就得等着种下去之后才知道了，秦羽准备回长安时，将玉米连同装着现代衣物的箱子一起带回去，留在永年也不是个事。
值得一提的是，水车和曲辕犁被县令发现了，想要叫属于秦羽的木匠铁匠去给多多做出一些，主要是曲辕犁，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可这技术都出自秦羽，木匠铁匠谁也不敢答应，哪怕是县令也不行。
为此，县令大动肝火，可又没办法，谁叫秦羽是程府的姑爷呢，此刻县令还不知道秦羽已经认祖归宗，知道后更不敢了。
其实不但是县令，永年的大户人家也发现了曲辕犁的妙用，尤其是崔文，这里的木匠可有不少来自崔文，可惜，这群木匠根本就不肯帮忙说服张铁匠，还一力打消张铁匠去给别人做曲辕犁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秦羽待人随和，还懂技术，还给工资，就这么简单，这群匠师就铁了心跟随秦羽，哪怕是别人出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认同，平等，张铁匠也是如此，所以，这曲辕犁是一部也没打。
为了曲辕犁可是有不少人前来偷盗，当然水车太大，偷不走，可曲辕犁可以啊，只不过被众多的流民给打了个不轻，在流民看来，这是秦羽的东西，更是他们的宝贝，怎么能叫别人偷呢。
秦羽得知这消息后，无奈的一笑，连忙带着图纸前往张家村，打算印上成千上万份，传遍大唐，这个不但能利国利民还能让匠师们赚上不少外快，自己也能赚上一些名望不是。
秦羽不想被那么多人窥伺，曲辕犁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只要被别人得到一件，那基本就等于告诉了别人制作方法，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来呢。
第二十三章 茶叶
“秦公子回来了。”
“欢迎先生回村。”
“拜见恩师。”
秦羽的马车刚一到张家村，先后得到消息的村民，争先恐后的停下手里活计，跑来迎接秦羽。
一声声问候，五花八门，秦羽在张家村待的时间挺短，可受到的欢迎程度实在是令人羡慕。
秦羽一一微笑回应，村子里的孩子们，一个个聚拢在秦羽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簇拥着秦羽朝村正家行去。
“村正大人，好些了吗。”秦羽来到村正的屋子，见礼之后，开口问道。
却是村正受风，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
“好，好，公子回来了。”村正的嘴角有些歪斜，口齿不清，不过大致上可以听懂。
村正的样子很是激动，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力不从心，秦羽连忙上前将村正扶起，开口说道，“村正大人，安心养病便是，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下地走路。”。
“唉，借秦公子吉言，秦公子这次回村可有要事？”村正努力的想将嘴巴恢复，可惜始终办不到，最终还是一叹，言语不清的说道。
“没有什么大事，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这些孩子，以后我会留在长安，这些孩子的学业也不能荒废，我在想是不是将孩子们带到长安去，不过这还需要村正以及孩子们父母的首肯。”秦羽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这是好事啊，怎么能不同意呢，孩子们跟着公子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事我做主了，就叫他们跟着公子前去长安。”村正听到秦羽的话后两眼一亮，颇为激动的说道。
“嗯，只要村正大人同意就好，过会再去问问他们的父母，不过村正大人，有些话，秦某还是事先说明为好，孩子们随我学习，可不一定会有什么功名。”秦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村正是能做主，可秦羽也不想强人所难，还是问下孩子们的父母为妙。
“公子不必在意，孩子们能随公子学习已是天大的造化，张家村自然不会有何不满，公子放心便是。”村正自然明白这是秦羽再给他打预防针，连忙开口说道，生怕秦羽放弃继续教学的想法。
一旦张家村的孩子们都学有所成，那可不得了了，张家村的地位必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张氏一族也会有所受益，村正怎么可能不愿意。
尽管村正的嘴巴不利索，吐字不真，可秦羽还是认认真真的聊天，好一会，这才拜别村正。
“可惜了，这受风怎么治，我还真不知道。”秦羽离开村正家后，暗暗一叹，村正人不错，秦羽自然想村正尽快恢复，可惜秦羽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们回家问下你们的父母，是不是愿意你们随我去长安，如果愿意，就准备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回长安。”秦羽看着在村正家门口等着的一众学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恩师没有放弃我们。”这是在场的五十二个孩子们共同的心声。
“是，恩师。”孩子们一个个兴奋莫名，齐声应道，说完，转身跑向各自的家中，询问各自的父母，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一个个喜极而泣，边跑边滴眼泪。
女子无才便是德大约出现在明朝，唐朝还没有这种说法，但是并不是说没有这种趋势，而且能读书识字的女子大都来自富贵之家，平常老百姓就别想了，秦羽愿意带着她们前往长安，她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秦羽教会了她们读书识字，明理，懂了不少这个年纪还掌握不到的事，虽然还很浅显，可却是令她们一个个开了窍，自然知道继续跟随秦羽学习的好处。
何况她们的父母也时常在耳边说秦羽的好，她们一一记在心里，此刻能有这种表现到也不足为怪。
秦羽带着曲辕犁和水车的图纸来到作坊，正好看到张家村的巧手张大毛，随即将图纸交给张大毛，要其按照图纸制作一个模板，然后大量印刷。
张大毛的雕刻艺术确实不错，没多久曲辕犁和水车的模板就被刻了出来，有模有样，只等着烧制成陶瓷，然后就可以排版印刷了，毕竟还需要用一些文字做些说明，这样省时省力不是。
秦羽交代的事，张家村的村民很彻底的执行了下去，到了晚上，一千张图文并茂的工艺说明书就摆在了秦羽的桌上，令秦羽哭笑不得的是，这张家村的村民竟然在图纸上加上了他的名字，秦云飞。
第二天，秦羽带着五十二个孩子前往永年县县城，县令那怎么说也得去拜访一下，听旺财说，这县令似乎摔坏了不少花瓶和瓷碗的。
门子通报，县令卢子远竟然亲自出门相迎，还没到跟前，卢子远双手一抱拳，大声喊道，“云飞贤弟，恕罪恕罪，门子不懂事，老夫已经训斥一番，以后云飞贤弟前来，只管直接进来便是。”。
“这县令什么时候这么亲切了？”秦羽心里有些疑惑，可是并未多想，连忙一抱拳，开口说道，“哪里，哪里，县尊老大人日理万机，当是大唐官员之楷模，秦某叨扰了。”。
秦羽的一句“大唐官员之楷模”令县令着时心花怒放，好听话谁不爱听，尤其这话还是出自秦琼的亲侄子秦羽之口。
秦羽却是不知道，自从他实封开国县男之后，各大世家大族早已将他的底细打听清楚，以至于和几大士族有关系的人也先后得到了消息，而作为永年县县令的卢子远更不用说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亲近。
一个未来极有可能继承国公爵位的人不交好，那不是傻了吗，更何况秦羽还将成为卢国公的女婿，县令的热情也就好理解了。
“哪里，贤弟只管将这当成自己家就好。”县令说完突然一拍额头，“你瞧我这记性，快快，贤弟随我入内一叙。”。
秦羽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随着表现实力大增的县令朝县衙行去。
到了内宅，刚一落座，县令的丫鬟就端来了一碗煮的沸腾的茶水，秦羽一看，顿时一愣，上面飘着些许葱末，姜末，看里面泛黑的碎末似乎是茶叶。
“贤弟此来何事，可需为兄帮忙？”县令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之后，亲切的问道。
“县尊大人还请恕罪啊，下面之人不懂事，怠慢了县尊大人，秦某得知此事之后，已严厉的教训了他们一番，县尊大人乃是大唐官员之楷模，怎能不把曲辕犁给大人呢，这不，秦某将图纸说明带来了。”
秦羽微微躬身以示歉意，边说边示意家丁将装有图纸的盒子交给县令卢子远，正好，礼尚往来，县令说训斥，秦羽就说教训。
县令听着秦羽的话，那叫一个开心，早先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接过家丁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之后，翻看了几张，顿时一愣。
这时秦羽开口说道，“秦某能力有限，此物还需县尊大人将之传遍大唐。”。
县令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这一盒子图纸如果传遍大唐，那他自然能捞到一份政绩，原本他就是打的这主意，可是曲辕犁是秦羽所有，不能强求，此刻秦羽送上门来，卢子远怎能不激动。
片刻后，卢子远恢复过来，却突然站起身子，对着秦羽一抱拳，微微一躬，开口说道，“贤弟，以后旦有所求，为兄一定全力帮忙。”。
“那羽在此谢过卢大哥了。”秦羽起身微笑着回礼。
卢子远见秦羽改变称呼，自然知道秦羽这是真的打算和他结交，顿时大乐，“好，好，贤弟，快快请坐，尝尝为兄从老家带来的茶如何。”。
“还真是茶。”秦羽心里古怪的想道，历史是历史，眼见为实，秦羽也没想到，大唐的茶还真是这样，和现代制茶泡茶的工艺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贤弟，请。”卢子远端起茶杯，示意秦羽喝茶。
秦羽依言，端起茶杯，放在鼻孔之下，轻轻一闻，一股浓浓的葱姜的味道扑鼻而来，茶叶味却是淡了不少，几乎闻不到，轻轻抿上一小口，一股混杂着葱姜味道的咸味顷刻间进入秦羽的味觉，嗅觉。
秦羽自然知道唐朝用茶待客那是很高的规格了，自然不敢有所失礼，虽然难喝，还是喝了下去，也没做什么表示。
“贤弟，这茶如何？”县令很是陶醉的喝了一口，而后开口问道，当然和秦羽一样，也是小口，只抿了一点，要不然就烫到了。
“不错，确实不错，听卢大哥说，这茶似乎是卢大哥家乡之物？”秦羽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卢子远听到秦羽的夸赞顿时一笑，颇为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不瞒贤弟，这茶叶却是需要多道工艺方能制成，不是为兄自夸，除了圣人那里的茶，就属为兄这里的最好。”。
秦羽一听，差点笑出来，“这也能叫茶。”，当然秦羽不会说出来，连忙开口问道，“卢大哥还有没有茶叶，就是刚刚从茶树上采摘下来的的叶子，羽想带些回长安。”。
“贤弟想喝茶，为兄怎能不给，万万不要再说什么叶子。”县令听到秦羽的话，顿时不高兴了，一脸严肃的说道，看样子就是在责怪秦羽见外。
秦羽自然看的出卢子远的意思，连忙开口说道，“卢大哥，羽并非此意，只是自己想制茶，所以想要些茶叶，闲暇之余倒也解闷，卢大哥也知道，羽偏好技巧，倒是让卢大哥见笑了。”。
“原来如此，到是为兄错怪贤弟了，既然如此，为兄这还有不少尚未烹制的茶叶，就送于贤弟。”卢子远微微一愣之后，随即一笑，开口说道。
还没等秦羽答谢，卢子远接着说道，“不过，贤弟，为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卢大哥请说。”秦羽哪里知道卢子远准备说什么，略带疑惑的说道。
“贤弟既然是翼国公子侄，又是卢国公快婿，自身又饱读诗书，这奇淫技巧还是莫要沾身为妙。”卢子远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秦羽听到这里，又能说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古代本就如此，只能开口说道，“卢大哥所言甚是，羽自当谨记，不过这茶叶纯属兴趣而已，而且羽也不会亲自动手。”。
“如此便好。”卢子远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贤弟需要多少？”。
秦羽想了想，开口说道，“嗯，先来个一百石吧。”。
“噗。”卢子远刚刚喝进嘴巴的一口茶，顿时被他喷了出来。
“贤弟，多少？”卢子远震惊的看向秦羽，以为自己听错，开口问道。
“一百石啊，很多？”秦羽疑惑的看了一眼卢子远，开口问道。
卢子远原本就震惊了，可当秦羽再次一说，脸上顿时一僵，“贤弟，为兄家乡所产茶叶加起来也不过百石。”。
秦羽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明显的狮子大开口嘛。
直到这时，秦羽才想起这时的唐朝，南方开发的力度还没那么强，茶叶这种东西大都是野生的，而百姓大都以农业为重，加上经济所限，也就形成不了规模，开口就一百石确实强人所难了。
“这个，羽确实不知，还以为茶叶高产，还望卢大哥见谅，既然如此，卢大哥就看着给吧。”秦羽说完，微微躬身以示歉意。
“贤弟，莫要为难，为兄也不是吝啬之人，这样，此刻还未烹制的茶叶尚有一石，就全部送于贤弟。”卢子远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秦羽，开口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卢大哥也是要喝的。”秦羽一激动连古人的话也不学了。
能不激动吗，人家就剩下一石，还全都给秦羽。
卢子远一抬手，制止秦羽继续开口，直接拍板，“此事，就这么定了。”。
“如此，羽多谢卢大哥。”秦羽见状也不推辞了，一抱拳，微微一躬，以示感激。
第二十四章 起程
秦羽带着两大包茶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县衙，吩咐家丁带着茶叶先行回永年县的宅院，秦羽则去拜访崔文那胖子。
以后都准备在清风居生活了，这酒坊自然要建在清风居附近，也好照料不是，这样一来，崔文想倒卖白酒，就得去长安，愿意不愿意，秦羽不管，反正契约里没写地点，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秦羽也不是那么实诚。
原本秦羽只需要派个家丁过来告诉一声即可，毕竟唐朝商人的身份摆在那，根本不需要秦羽亲自上门，可秦羽来自现代，知道商人的重要性，还是感觉亲自上门为好，也算结个善缘。
秦羽来到崔府门外，告诉崔文家的门丁自己的身份，叫他去通传一下，门丁见秦羽衣着华丽，风度翩翩，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前去汇报。
没多久，一声憨厚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诶呀，秦公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只见一个肉球迈着小碎步，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不是崔文是谁。
当然，这小碎步是秦羽的感觉，这家伙确实胖的出奇，要是高还行，偏偏连一米六都没有，跑动起来自然有些别扭。
“哪里，哪里，崔兄最近又发福了啊。”秦羽强忍着笑意，开口说道。
唐朝以肥为美，当然此刻还没这么强烈，却也有了这种趋势，秦羽所说就是说崔文胖了，其实也是赞美之意。
崔文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尤其是这一声“崔兄”更是令他心花怒放，一双圆脸都堆起了褶子，可以看出这胖子有多兴奋。
崔文连忙躬身说道，“哪里，哪里，秦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快，秦公子，里面请。”，边说边弯腰伸手示意秦羽先行进门，这姿态放的可是够低。
崔文虽然不知道秦羽已经被封爵，也不知道翼国公和卢国公与秦羽的关系，可秦羽本身就有一个士人的身份，秦羽能来，崔文可是感觉脸上有光，怎么敢怠慢了秦羽呢，更别说，秦羽还关系着他利益的多少。
崔文的房子着时不小，而且布置的富丽堂皇，只不过，秦羽怎么感觉都觉的只有暴发户才会这样做。
到了正堂，秦羽崔文坐下后，嘘寒问暖了一会，崔文这才开口询问，“秦公子此来，是否有需要崔某之处？”。
崔文的言辞诚恳，听着就舒服，秦羽却是知道这胖子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不过对待比他身份高的人却是姿态够低，也可以说为人处事圆滑。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酒坊我会建在长安，此来就是告知崔兄一声。”秦羽也不打算遮掩什么，直接了当的说道。
崔文一听长安两字，顿时双眼一亮，态度愈发的恭敬，想了片刻，开口说道，“这到不是问题，只是，长安之大，想必秦公子有所体会，不知秦公子这酒坊产量如何。”。
“这点崔兄放心，这酒恐怕崔兄一人还吃不下。”秦羽笑呵呵的说道，崔文担心什么秦羽自然知道，无非是怕酒还不够长安消耗的，那样他去了也是空欢喜一场。
“秦公子恕罪，到是崔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崔文连忙起身赔礼，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崔某先行定下五千两银子的白酒，秦公子意下如何。”。
“崔兄到是爽快，好，就这么定下了，至于这酒的价格，依旧是按照契约来，具体价格，到时在说，定然不会叫崔兄吃亏便是。”秦羽微笑着说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胖子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正好担心酒坊的银子不够呢，这哥们就送来了，还一来就是五千两，真不怕我贪了他的五千两。”秦羽心里愉悦的同时，崔文也很高兴抢得先机。
崔文还真不怕秦羽贪掉五千两，白纸黑字的契约一式两份，秦羽想跑也跑不掉，虽然商人地位低，可也是大唐子民，律法一样会保护他。
况且，张家村的书籍白纸还在那摆着，崔文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秦羽不会贪墨他的银子，从另一个方便说，商人的胆子都很大，古今皆是。
两人交谈了一会，崔文想留秦羽吃饭，秦羽推辞不方便，没办法，除了自家的饭菜，外面的真心没什么味道，秦羽一百个不喜欢，最终秦羽带着五千两银子离开了崔府。
秦羽回到永年县宅院的时候，旺财已经再等待秦羽，小桃小红原本也想跟着来，可是太行山那边离不开她们两人，最终也没能来成。
秦羽将永年县的事情大致上交代了一番，随后又将蔬菜种植的注意事项写了下来，旺财不识字，只能由他转交给小桃小红。
那十几亩蔬菜关系着秦羽以后的生活质量，秦羽自然要小心照顾，小桃小红却是不错的人选。
以后太行山这一片，秦羽将之交给旺财，仅仅打理这些田地，他完全有能力胜任。
三千多流民开垦太行山也足够他们生存了，如果流民们愿意种植蔬菜，秦羽也不反对，不过秦羽估计这蔬菜很少会有人去种，至少目前不行，毕竟此刻的大唐还没发展到那么强盛的地步，百姓可以敞开肚皮的吃。
张家村在秦羽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买了不少奴隶，其中秦羽还看到了不少昆仑奴，一个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不知道是来自阿三还是非洲，幸好这些昆仑奴倒也老实，给口吃的，就安心做事。
因为他们的加入，作坊的产能翻了五番，还供不应求，基本上商人都放弃由张家村送货这一方式，全都派人守在这里，只要一出现，就马上买走。
因为之前崔文那胖子偷工艺的事，商人们都老实了许多，而且县令也私下了训斥了一番，他们自然不敢生事，况且和和气气做生意，大家都有的赚，比什么都好。
这近十天，张家村给秦羽的分红不过几百两，毕竟时间太短，秦羽也没带走，直接给了旺财，以后张家村这块的分红，都由旺财打理，留下一部分做为开支，其它的定期送到长安。
书籍还有白纸的买卖看似红火，却也不会长久，毕竟大唐读书识字的人就那么一小部分，书籍又只有这么几种，可惜秦羽此时的心根本就没放在这里。
这又不是什么暴利行业，赚钱虽不少，可需要时间太长，一根人参的价格便宜的都要几百两银子，效果太差，年份高的，效果好的动辄千两，甚至过万，还是黄金。
当然这种人参大都是贡品，秦羽想买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也看的出，想买好的人参，没个几千两银子，想也别想，正是因为这样，秦羽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酒坊建立起来，毕竟秦羽在心里认可了秦琼的存在。
清风居家具不合秦羽心意，这回来永年县，正好顺路带些属于自己的木匠回长安，不需要太多，三五个就行，又不是做什么大型家具。
至于那个半老徐娘的酿酒师秦羽是必须要带上的，毕竟关系到酒坊，关系到赚银子，秦羽自然最为看重。
幸好这个半老徐娘没有什么抵触，当秦羽说出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工钱之后，酿酒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弄的秦羽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还是银子的魅力。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羽的酿酒大业可以开始了。
为了保险起见，秦羽还和这个酿酒师签订了一份近乎于卖身契的契约，一签就是三十年，反悔要罚万两黄金，看着吓人，其实只要酿酒师不背叛，什么问题都没有。
秦羽将事情交代给旺财后，随即带着一群学生，三个木匠，一个酿酒师，一些家丁，近二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朝长安赶去，当然秦羽的宝箱也没落下，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说是宝箱，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几件现代的衣服，鞋子，手机，两袋西瓜的种子，三根不知道后熟没后熟的玉米，还有十来张记录的零零散散的科技而已，至于银子那是肯定得带走的，不然怎么建造酒坊。
第二十五章 游学
张家村五十二个孩子跟着秦羽去长安，行进的速度有所放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旅途到也不寂寞，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这些孩子们第一次出远门，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秦羽原本还担心这些孩子初次离家会有所不适，没成想根本没这回事，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一个个精神抖擞，只要一停下休息，必定会围着秦羽讲东西，求知欲极强，到也省了秦羽不少麻烦。
话说秦羽当初教这些孩子们的时候，原本只打算教会他们读书识字，学点简单的数学，这样就算对村正有所交代了。
可是，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接触的久了，难免会有感情，尤其是当秦羽看到一双双期待而又担心被抛弃的眼神的时候，秦羽的心被触动了，秦羽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这群孩子对自己的依恋。
正因如此，秦羽才做出了将孩子们带到长安继续教学的打算，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秦羽又不准备将现代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孩子们，何况秦羽自己都记不全。
永年到长安，一路上的小河边，山脚下，田野中，许多地方都留下了秦羽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秦羽讲课很生动，孩子们很容易理解，还不时的鼓励孩子们多思考，勇敢的发言，问出心中的疑惑。
孩子们因为年幼，问题五花八门，不仅仅是学识上的，还有思想上的，甚至自然，物理都有所涉猎，虽然浅显，可秦羽依旧耐心的讲解，举例子，讲故事，层层剖析，孩子们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样一来，赶路变成了游学，原本五天的路程，估计没个十来天是够呛能到长安了，不过时间还来的急，秦羽并不担心。
有时路过的行人听到秦羽和孩子们的交谈，都忍不住驻足倾听，秦羽讲的直白，哪怕是山野之人也都能听懂，加上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口音，有些人甚至将秦羽当成了圣贤之流。
有些百姓遇到秦羽，见秦羽平易近人，态度随和，大着胆子问了些问题，没成想，秦羽不但回答了，还回答的十分详细，其中还有关于如何提高收成的办法，这一下子可是引起了轰动。
秦羽所言真假暂时无从判定，可这些百姓却是将秦羽的话牢记于心，并迅速的传了出去，在他们看来，一个有着大学问的人，总不会拿他们消遣。
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很平静，可是在第五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尾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愣是缠上了秦羽，一堆不该是这个年纪的问题基本都出自她的嘴巴。
秦羽不好又不敢赶她走，原因很简单，这小丫头年纪小不说，身边有八个穿着简单却带着刀的护卫。
刚开始秦羽是有问必答，谁知这小丫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张家村的孩子们都插不上嘴了，秦羽刚一皱眉，谁成想，那几个护卫马上就将佩刀拔出一截，赤果果的威胁。
这小丫头似乎很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趋势，“大哥哥，如果表妹不喜欢表哥，只把他当哥哥，可表妹的父母要他嫁给表哥怎么办？”。
秦羽一听，想也没想，直接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呆子，要么就是身有残疾。。”。
“大胆。”一声厉喝将秦羽的话打断，只见小丫头身边的丫鬟突然站起身子，用手一指秦羽，样子极其愤怒。
“退下。”小丫头似乎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不满的看了一眼丫鬟，虽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丫鬟听到小丫头的话后，瞪了秦羽一眼，这才退到一边，而护卫们早已到了小丫头身边，手握刀柄，紧紧的盯着秦羽，秦羽有种感觉，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下一秒就是天堂。
小丫头挥了挥手，示意护卫们离开，这时，小丫头开口说道，“大哥哥，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自作主张，我会惩罚他们的。”。
小丫头言辞诚恳，秦羽也不好在这上面过多纠缠，何况秦羽也没那胆子，没见那些退下的护卫们依旧虎视眈眈吗。
“多大个事儿，没这必要，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不但不能惩罚，还要有所奖励。”秦羽爽朗的一笑，开口说道。
秦羽看似没放在心上，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而已，事实是事实，心里是心里，秦羽又不是圣人，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何况圣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更别说秦羽了。
这时，回过神来的孩子们一个个愤然起身，将秦羽团团护在中间，面带悲愤的看向小丫头一行，只要那边有所举动，这群孩子就敢迎上去，颇有一番拼命的架势。
“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秦羽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制止这群孩子内心的躁动，眼下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何况也没什么事，秦羽可不想这群孩子有什么危险。
小丫头看了一眼和护卫们对峙的孩子们，这些人大都比她小，可此刻悍不畏死，给了小丫头一个极大的触动，不但是她，就连那些护卫也是如此。
“小丫头，就此别过。”秦羽微笑着摇了摇手，随即带着孩子们走向自己的车队，上车之后，车队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公。。”丫鬟不满的看了一眼离开的秦羽一行，刚一开口却被小丫头一瞪，连忙闭上嘴巴，这时，小丫头开口说道，“你自行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以后也不用。”。
小丫头说完就走向马车，低声吩咐了几句，马车就朝着秦羽前进的放行行去，只不过远远的跟着，丝毫没有超过去的打算。
长安，太极宮立政殿，李世民手上拿着一本书籍正在翻看，而桌子上则摆着六本书籍以及一沓白纸，长孙皇后则在一边轻摇纸扇给李世民扇凉。
如果秦羽在此必定会大吃一惊，李世民这里摆着的正是他在张家村印刷的七本书籍，其中有四本出自秦羽之手，显然，桌子上的白纸也是出自张家村。
李世民刚一放下三字经，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当他拿起千字文后，更是眼前一亮，当李世民看完数学和思想品德之后，眉头顿时紧皱不已。
“陛下，可有不妥之处？”长孙皇后见状，连忙开口询问。
李世民摇了摇头，重重的捏了捏眉心，长长一叹，“唉，观音婢有所不知，前几天，朕刚刚答应翼国公的请求，不会给翼国公的侄子官做，可，可朕现在后悔了。”。
长孙皇后闻言顿时一愣，疑惑着问道，“此子莫非才学惊人？”。
李世民重重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还有白纸，“这些都出自翼国公侄子秦云飞之手，仅仅这些，朕不会看重，可是这几本书却是惊世之作，仅仅两首朗朗上口的儿歌，就足以教会百姓识字。”。
“如若推行大唐，那我大唐子民必定人人识字明理，如此大才岂能不为我所用。”。
“还有，这标点符号，错落之间，就将语言表达清楚，不会令人误入歧途，朕，朕。。”李世民悔意十足，就差捶胸顿足了。
长孙皇后连忙轻抚李世民的后背，等到李世民顺气之后，这才拿起桌子上的几本书，翻看了一会，顿时一愣，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陛下，此事恐怕还真不能怪罪翼国公，翼国公为人，陛下还不清楚吗，恐怕就是此子不愿为官，才请翼国公出面，何况此子既然弄出这些书籍，就表明他心系大唐，陛下，来日方长。”。
李世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握住长孙皇后的手，微笑着说道，“观音婢言之有理，却是朕心急了，也罢，就看看此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朕就不信他能跑出朕的手心。”。
李世民说完，左手虚空一握，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顷刻间从李世民的身上散发出来，长孙皇后跟了李世民这么久，依然看痴了，双眼有些迷离，轻轻的说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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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结伴而行
原本李世民不会这么早得到秦羽印刷的书籍，毕竟张家村产量有限，永年县周边县城，就能将这些书籍消化，商人也不会舍近求远。
可想拍李世民马屁的人还是有不少的，最终书籍还有白纸，出现在李世民的面前。
至于索要这项工艺的事，李世民绝对不会去做，这样一来就成了与民争利，有损他帝皇的威严。
自从书籍被商人贩卖，一直到现在，永年县周边县城的茶楼，酒肆，甚至道路上，读书人所谈论的话题越来越趋近一致，那就是永年县张家村的秦云飞。
说其著作乃是孩童启蒙必读之物，说其发明的标点符号乃是神来之笔，说其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秦羽这么受欢迎，成为焦点道理其实很简单，首先那几百年后才出现的启蒙读物确实堪称经典，当然，秦羽做过改动，但是依旧押韵，读起来郎朗上口，要不然也不会从张家村迅速传出去。
其次，标点符号确实能令读书方便，不会出现同一句话，弄出七八个意思的情况。
最重要的一点，书籍本来就贵，而且纸张也不便宜，大唐的读书人虽然身份高贵，可也得有钱买书买纸啊，这不秦羽一下子击中了这些穷苦读书人的软肋，几乎都在念秦云飞的好。
幸好唐朝的读书人被李世民看重，一个个家业颇丰，衣食无忧，秦羽印书才没怎么被人记恨。
毕竟这个时候的书籍大都是读书人抄写而来，秦羽印书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自然会遭人记恨。
幸好这样的人不多，不敢斥责秦羽，不然，十有**会被人认为一身铜臭，被人所不耻。
不过总归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人，跳出来大肆抨击，可惜，没过多久就被口水淹没，狼狈而逃。
读书人的胃口很大，市面上的书籍显然不能满足他们，一个个成群结对赶往永年县的张家村，一是想要见见秦云飞探讨探讨学问，一是想要张家村多印些别的书籍。
幸好被回永年县的小桃遇到，听到了这些读书人的谈话，这才连忙赶往县衙，将这事告诉了县令卢子远，希望卢子远出面帮忙。
得到秦羽嘱托的卢子远，连忙派人将这些读书人劝住，好一番劝说，这才将这些读书人的想法打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去的是张家村，那里真正主事的却是秦羽，秦羽不在，这群人自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到时这群人一旦耍起读书人的脾气，和张家村的村民起了什么冲突，那乐子就大了。
秦羽可能没什么事，可卢子远就不行了，他是县令，在他境内出现这种事，肯定会被问责的。
卢子远一边命人张贴告示，一边搜集书籍送往张家村，叫张家村多多印制，还派人传话，有什么需要尽管前来找他帮忙。
作坊名义是属于张家村，可卢子远知道作坊的真正的主人是秦羽，刚刚结交秦羽，卢子远可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所以做的还算周全。
小桃知道事情的轻重，和旺财说了下情况之后，随即放下流民那边的事，赶来张家村负责书籍排版事宜，这个时候的张家村可没什么认字的人，哪怕是村正识字，也不过百十来个而已，况且村正还在卧床。
县令送来的书籍足足一大车，单单排版就得用上几个月，幸好不需要同时印刷，只要有新书籍出现基本就能满足读书人的求知欲，时间还来的急。
这一批书籍没有标点符号，秦羽已经前往长安，只好先行印刷，解决眼下的麻烦，留下一部分书籍，其它的书籍则由张家村的村民将书籍送往长安，由秦羽来为这些书籍加上标点符号。
秦羽不知道张家村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小桃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如果知道的话，秦羽估计会小小的得意一把，毕竟当初是秦羽收下了小桃，教会她读书识字，说明秦羽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临汾县，为平阳郡治下，和永年县相比，这里要繁荣不少，秦羽一行历经八天来到了此地，离长安大约还有两天的路程。
只不过此刻的队伍壮大了一些，却是几天前的小丫头一直跟在秦羽车队身后，被几个张家村的孩子们发现。
秦羽得知后，还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所以叫车队靠边让路，谁知，秦羽一停，小丫头也跟着停，秦羽一走，小丫头就在后面跟着。
这样一来二去，秦羽也没脾气了，路又不是秦羽的，人家愿意走哪怎么走自然无法干涉。
不过休息的时候，秦羽看到小丫头总是向这边张望，虽然看不到小丫头的眼神，却能猜到这小丫头的心态，她想过来和众人一起聊天。
秦羽最终还是没能忍心，过去邀请了小丫头，这不，小丫头再次和秦羽凑到了一起，或许是之前那个丫鬟的事闹的，小丫头大多数时间都是再倾听，也会问一些问题，却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将秦羽霸占。
张家村的孩子们不是那种将仇恨记在心里的人，何况秦羽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小丫头很快就被众人重新接受，有时候还故意让小丫头询问秦羽一些问题，到也和睦。
秦羽奇怪的是，当初那个跳出来指着自己大声斥责的丫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秦羽没有询问，那么八卦做什么。
有了小丫头一行，确实方便了许多，至少吃饭住店都有人提前安排，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个客栈甚至酒楼被包下，秦羽可没什么反感的想法，这样更好，舒舒服服的，再说小丫头一行又不是没给钱。
福临客栈是临汾县最好的客栈，秦羽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客栈老板已经带着一帮杂役等候，马匹车辆自会有杂役们照顾，秦羽等人直接进入客栈。
饭菜陆续被端了上来，秦羽小丫头一桌，其他人也按照各自的身份陆续坐下，出门在外，秦羽自然不会坚持一桌吃饭，而且人还这么多，也坐不到一起，做的太出格会被人耻笑。
秦羽早已不是刚到大唐那会的小白，什么都用自己的习惯做，就算在清风居，秦羽也不会喊家丁丫鬟什么的一起吃饭，到不是说秦羽歧视他们，这是大唐，总坚持现代的那一套那不是扯么。
“大哥哥，你说近亲是什么意思？”这几天熟络了，小丫头再次问出了之前的问题。
秦羽微微一愣，这几天的接触，确实不能将这小丫头当小孩看，她的思维几乎和一个成人相当，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天才，想了一会后，开口说道。
“近亲就是有直接或者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比方说你说的表哥表妹，如果表哥的母亲是表妹的亲姑姑，或者表哥的父亲是表妹的亲娘舅，这就是近亲。”。
小丫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大哥哥你说的近亲成亲，生下的孩子会。会。。”。
秦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如此，近亲结婚虽然可以令两家亲上加亲，可是对于他们的后代却有所危害。”。
“当真会有所残疾，甚至痴傻？”小丫头问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带着些许期待，秦羽看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大哥哥可有证据？”小丫头兴奋了，连忙开口询问。
秦羽顿时一愣，心里想道，“这个怎么提供证据，这里又不是现代。”。
皱了皱眉头，秦羽斟酌了下语言，开口说道，“这个证据其实谁都能发现，小丫头，我见你似乎出身不错，你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近亲结婚之人所生的后代，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小丫头面上闪过一丝慌张，还以为秦羽看出了她的身份，可是见秦羽的模样又不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会叫人去查的。”。
秦羽见小丫头总是一副大人的口气，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小丫头，别总是天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这么小，应该多想些高兴的事，天天把自己扮成个大人累不累。”。
小丫头听到秦羽的训话，顿时一愣，长这么大，还没人说过她呢，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啊！”，却突然发现场合不对，连忙捂住嘴巴。
小丫头的护卫们古怪的看了一眼秦羽这边，随即装作没看到，这几天的交流，这些护卫都知道了秦羽的身份，翼国公秦琼的侄子，当时听到秦羽的身份后，这些护卫着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对翼国公秦琼的侄子差点动刀，这要是被人知道，不死也得被扒下三层皮，所以小丫头惊呼，护卫们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在关注，又不是有什么刺客。
“啊什么啊，吃饭。”秦羽敲了小丫头的脑门一下，笑呵呵的说道。
秦羽见小丫头气呼呼的瞪了自己一眼，而后拿起筷子吃饭，仿佛眼前的饭菜就是秦羽，使劲的夹，使劲的吃，顿时一笑，“这才对嘛，本来就是个孩子。”。
“谁，谁是孩子了，我这么大的，好多都成亲了。”小丫头似乎很不服气，又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放下筷子气呼呼的说道。
“她们是无知，现在哥哥告诉你，这么早成亲不好，懂不懂，就算成亲也得等到十。。嗯，十六岁。”。秦羽说着说着，却是想起自己和程灵芸即将成亲，可她也不过十六岁，最终那个十八岁也没说出口。
“这又是什么道理。”小丫头越来越像个小孩子，这回和秦羽算是杠上了。
“咳咳。”秦羽听到小丫头的问话，顿时咳嗽了几声，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劝这小丫头要像个孩子一样呢。
“道理很简单，女人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秦羽边说边扫了一眼小丫头一片平坦的胸脯，小丫头发现了秦羽的目光，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上又羞又急。
“小样，跟我斗，你不是成熟吗。”秦羽心里一乐，接着说道，“如果过早的成亲，一旦生子，就容易难产，严重的会丢掉性命，就算生下来，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寿命会有所影响。”。
第二十七章 客串兽医
小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秦羽，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又要去调查吗？”。
“聪明。”秦羽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我说你自然不信，不过你可以派人去做做调查，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了。”。
秦羽说完，暗暗叹了口气，“古代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早熟。”。
小丫头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还真下定决心派人去调查秦羽所说，是真是假。
“哞。”一声牛吼声突然传了过来，只不过这吼声实在是有气无力。
秦羽一行人自然不会对这牛叫声有什么奇怪的，依旧各自吃着饭菜，可是下一秒一声惊呼传来，“大黄，呜呜，你起来啊。”
听其声音似乎是一个少年，正当秦羽思考这大黄是牛是狗还是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片叹息声。
“哎，可惜啊，这牛没治了。”
“是啊，我家的牛前一阵子也是这样，可是无人能治，最终病死了。”
“唉，几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唉，牛是耕稼之本，没了牛，那这家人的生活就难了，大哥哥，你帮帮他吧。”秦羽正倾听的时候，小丫头突然开口说道，那样子似乎是在撒娇。
“你当我是万能的啊，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秦羽没好气瞪了一眼小丫头，开口说道。
可是小丫头似乎还真认定秦羽无所不能，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秦羽脸上顿时一僵，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看看，不过我不保证可以治好这牛。”。
“太好了。”小丫头顿时一喜，连忙起身，拉着秦羽就朝外走，小丫头的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当没看到，不过他们的职责没有忘记，连忙起身紧紧跟在小丫头身后，生怕小丫头受到什么伤害。
张家村的孩子们自然也懂的牛的重要性，见秦羽前去，一个个也都跟着过去，想看看秦羽怎么治疗那生病的牛。
“大家请让一下，大哥哥会给牛治病。”小丫头见人群围成一圈，没地方进去，连忙开口喊道。
秦羽听到小丫头的喊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面带僵硬的瞪了一眼小丫头，却不好开口说话，因为人们听到小丫头的喊叫之后，顿时停下了议论，将道路让开，看向秦羽一行。
秦羽没办法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少年跟前，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黄牛的情况。
只见黄牛的目光呆滞，不停的磨牙呻吟，肌肉还时不时的颤抖，地上一地灰色稀粪，略带绿色泡沫，秦羽恍然大悟，看向满眼期待目光的少年，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给它喂过什么酸的东西？”。
少年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连连点头，开口说道，“是，是的，我家酿酒剩下的酒糟大黄很喜欢吃，公子说的是不是这个？”。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弄些石灰来。”秦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石灰？那是什么？”少年惊喜之余，有些焦急的问道，他担心地上的黄牛的身体，自然着急。
“石灰。。。”秦羽刚想说什么是石灰，突然想起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石灰这种东西，随即将石灰石还有煤炭的样子，大致说了一遍。
少年听到后，恍然大悟，马上起身，这就准备去找石灰石和煤炭，秦羽知道少年自己弄回来的石灰石或许够，可煤炭肯定不够，随即对着身后的男学生们吩咐道，“你们也去帮帮他，速去速回。”。
少年可能找错，可张家村的孩子们不会，他们早就知道了什么是煤炭，也知道什么是石灰石。
“是，恩师。”男孩子们一个个恭敬的说道，说完就跟着少年一起离开了这里。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依旧没有离开，他们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把牛治好。
“大哥哥，这就行了？”小丫头看秦羽说的似乎很简单，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当这么容易呢，还得把石灰石变成石灰。”秦羽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丫头，开口说道。
这小丫头很会找麻烦，不过能随手帮一下别人，秦羽也不会介意。
“好了，现在去铁匠铺，要借用一下那里的炉子。”秦羽没等小丫头继续发问，接着说道。
“公子可是去铁匠铺，我带你去。”人群中不乏好事者，一听秦羽要去铁匠铺，连忙开口喊道。
秦羽点了点头，“多谢，正好秦某不识路。”。
人群中很快走出几个人带路，秦羽随即跟上，身后则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少年的牛还躺在地上，到也没人敢打这牛的主意，不然会触犯刑法，会受到严惩的，不过秦羽还是留下了小丫头的一个护卫，有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谁叫这小丫头没事找事呢。
到了铁匠铺，不用秦羽说，就有人主动上前询问铁匠能不能借用一下炉子，铁匠很随和，加上秦羽小丫头的身份一看就不平凡，二话没说，直接将铁匠铺给让了出来。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许多人等的不耐烦了，陆续离开，可还是有不少人依旧等着，唐朝又没什么娱乐项目，这些人将这个当成娱乐节目了，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秦羽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的耐性似乎很足，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还趁着这个时间，问起秦羽一些别的问题。
没多久，少年还有张家村的孩子们背着一箩筐石灰石和煤炭来到了铁匠铺。
没有多余的话，秦羽直接吩咐众人将煤炭放到炉子中，正好炉子中有火，只不过是木炭，温度没有煤炭高，烧制石灰自然要选用温度更高的煤炭。
煤炭引燃之后，将石灰石丢了进去，为了尽快烧制好石灰，铁匠那造型奇特的鼓风机也没闲着，没多久，围着观看的人们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一个个连忙后退。
秦羽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后，就跑回客栈继续吃饭，原本就没多么麻烦，没必要留在那等着，那个少年却时刻盯着炉子，期待秦羽所说的石灰出现。
一个时辰后，秦羽前来观看，虽然没有全部烧制成石灰，却也有了一部分，用来治疗那头中毒的牛是足够了。
将炉子上的粉末状石灰取出，而后打来一盆水，放了下石灰进去，用力搅拌，随后放在一边，过了十来分钟，秦羽将石灰水中的上层清液取出，随后交给少年，开口说道，“给你的牛灌下去。”。
少年接过这盆清液后，连忙跑过去给依旧躺在地上的黄牛灌了下去，过程总归不怎么顺利，好在还是成功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黄牛终于停止了抽搐，双眼也不再那么呆滞。
“哞。”一声低沉却也有些力量的吼声从黄牛的嘴巴里传出，挣扎了片刻，随即站了起来。
“好了，好了。”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惊奇的喊了起来。
秦羽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对着因为惊喜而不停落泪的少年说道。
“以后每天喂它三次，方法你也看到了，自己做就好，大约两三天就能治好，不过记住以后可别再给牛喂食什么太酸的东西了，酒糟可以喂，不过酒糟不能放置太久，不然还会像现在这样。”。
少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响头一个接一个，磕的“嘣嘣”直响，一边哽咽着说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秦羽连忙伸手将少年扶起，谢谢就行了，跪的话会令秦羽很不自在。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秦羽想了想，将牛拉稀的几种原因和治疗方法，连同一些注意事项都告诉了少年。
少年听的很仔细，周围的百姓听的更仔细，一个个恍然大悟，顷刻间，看向秦羽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之情，叫好之声，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大哥哥，能不能把你刚刚说的写下来，告之天下，这样大唐的耕牛就不容易生病了，百姓也得以辛勤劳作，丰衣足食。”小丫头很是崇拜的看着秦羽，开口问道。
秦羽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小丫头，随即为之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开口说道，“当然，虽然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就凭着你这份善良，哥哥也会答应你。”。
小丫头并没有因为秦羽的动作而生气，反而很高兴，这是秦羽的夸赞，她很开心，接触这几天，秦羽可是第一次夸她好。
小丫头的护卫们个个一脸呆滞，随后扭头四顾，装作没看到。
秦羽问过小丫头的身份，可是小丫头就是不说，秦羽感觉这小丫头应该是某个大官的掌上明珠，要不然出门也不会有带刀护卫跟随，不过秦羽也不在乎这些，和小丫头交流又不是跟她爹交流。
再说，想不交流也不行啊，这丫头就是一副狗皮膏药，天天缠着你，想躲都没地方躲。
第二十八章 长乐公主
回到客栈，秦羽将关于牛拉肚子的几种症状，以及解决办法，一一写到纸上，随后交到小丫头手里。
谁成想，小丫头看到秦羽所写的方子时，第一句话竟然是“啊”的一声。
秦羽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小丫头的嘴巴，这惊叫的声音太大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可惜秦羽的动作注定多余了，秦羽的手刚捂上小丫头的嘴巴，那些护卫们就冲了进来。
可是当他们进来后，一个个脸上顿时一僵，此刻秦羽和小丫头的姿势实在是有点暧昧，拥在一起不说，还一起用发愣的眼神看着他们几人，护卫头领连忙拉住其他几人匆匆退了出去。
“咳咳，咳咳。”临到门口的时候，护卫头领故意咳嗽了几声提醒小丫头，也提醒秦羽注意形象，而后关门出去。
秦羽自然听的出来护卫头领的提醒，随即松开小丫头，小丫头却不知道再想什么，低着脑袋不知所措的搓弄着衣角。
秦羽看到小丫头的样子，微微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嗯，早点休息。”。
“嗯。”小丫头回答的声音很低。
秦羽脸上顿时一僵，直到此刻，秦羽终于确信，“古代的女子就是早熟的厉害，十几岁的年龄，二十几岁的心里。”。
秦羽出门，不停偷瞄这边的护卫们，一个个突然间目不斜视，只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秦羽嘴角抽了抽，不去搭理这几个闷骚的护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头，这，这要是被。”一个护卫突然压低声音说道，说着说着指了指上面，接着说道，“知道了，你说秦公子会不会被。”说完就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闭嘴，蠢货，这是你能妄加揣测的吗，想死不要带上老子。”护卫头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开口说话的护卫，低声斥道。
“记住，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不，是从来就没看到过什么，要是谁敢去嚼舌根，休怪某家的刀不讲情面。”。
“是，头。”护卫们齐齐一颤，压低声音说道。
小丫头在秦羽走后，摸了摸依旧有些发烫的小脸蛋，挥动小手扇了扇凉风，长长的呼出口气，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这个年纪应该会的，放在现代，这就是一妖孽。
过了一会，感觉心情平静了不少的小丫头将秦羽写的方子拿到眼前，瞅了又瞅，好一会，这才低声惊呼，“好字。”。
秦羽所写的自然是颜体书法，字迹端庄雄伟，气势开张，别具一格，颜真卿还没出生呢，这字体自然被小丫头当作是秦羽所创，不然小丫头也不会惊讶的叫出声来，可以说秦羽在书法上俨然已经成为一代宗师。
从另外一方面说，这小丫头出身确实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张家村那些得到秦羽真迹的孩子们也仅仅感觉秦羽的字好看而已，不会像小丫头一样大呼小叫。
第二天天一亮，秦羽一行吃过早饭，随即动身赶往长安，可是没想到的是，当秦羽一行离开临汾县县城的时候，临汾县的百姓们竟然早早的等在那里为秦羽送行，一个个大呼。
“谢谢秦公子。”。
“秦公子一路保重。”。
百姓是善良的，也是感恩的，秦羽留下的方子等于给他们的生活上了一道保险，怎么能不感动。
同样患病的牛不只少年那一头，凡是听到秦羽解说，家中有病牛的百姓，一回到家就按照秦羽所说的方法治疗耕牛，结果显而易见，都得到了控制并且迅速恢复。
方子有用，百姓自然会记得秦羽的好，可秦羽只是路过，百姓们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感情，自发前来送行。
原本前来的人只是那些听过秦羽讲述方子的人，不过这里是县城，来来往往的路人可不少，当路人问清缘由得到方子后，一个个惊喜之余，自觉的跟着一起为秦羽送行。
一来二去，县城外聚集了好几千人，场面甚是壮观。
在一片祝福声中，秦羽一行离开了临汾县。
再有两天就能到达长安，赶路的时间是长了点，幸好张家村的孩子们没有什么不适，到也省了秦羽许多麻烦。
一路上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到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至于小丫头，自从离开临汾县，就变的沉默了不少，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时不时的还一个人坐着发呆，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天，小丫头更是唉声叹气。
为此，休息的时候，秦羽没少揉小丫头的脑袋，小小年纪学什么成熟。
长安终究还是到了，秦羽的家在城外，自然不用进城，和小丫头道别之后，直接赶往清风居，至于小丫头住哪，秦羽没那心思打听。
翼国公府邸，程咬金面带焦急的走来走去，秦琼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我说，秦老哥，那小子不会逃婚吧。”程咬金第一百零一次问道。
秦琼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知节，我说了多少遍了，云飞这孩子断然不会逃婚，虽然只见了几次，可这孩子是秦家子孙，绝不会背信弃义。”。
“秦老哥莫要生气。”程咬金脸上有些不自然，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秦老哥的话，我自然相信，可，可这都半个月了。”。
说到底，程咬金信秦琼，却信不过秦羽，要不然也不会问来问去，按照他的脾气，肯定派人出去把秦羽抓回来，可秦羽毕竟已经认祖归宗，就算抓秦羽也得由秦琼出面，他不好插手。
皇宫，立政殿，长孙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陛下，丽质这孩子这一散心就是月余，臣妾心里实在是挂念，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李世民微微一笑，将长孙皇后拥在怀里，轻声说道，“观音婢，丽质很懂事，朕估计这几天就会回来了。”。
“嗯。”长孙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头靠在李世民的胸膛，一脸温柔的说道，“陛下丽质的年纪不小了，你看是不是待丽质回来后，就将丽质与冲儿的婚事先行定下？”。
李世民听到这里，眉头顿时为之一皱，沉默片刻，却又露出笑容，开口说道，“嗯，冲儿和丽质倒也般配，也罢，等她回来，就将此事定下来。”。
李世民皱眉，却是因为他感觉是长孙无忌找过长孙皇后，至于后面却是想通了，李丽质和长孙冲成亲不是坏事，不但能安安长孙无忌的心，也能叫他更卖力的为大唐效力，何况以前也提起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没有做出定论。
这时，宫女前来禀告，“启禀陛下，娘娘，长乐公主回宫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齐齐一愣，刚提到李丽质，她就回到宫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天意。”。
长乐公主梳洗打扮，换装之后，前来拜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如果秦羽看到这位长乐公主，必定大吃一惊，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当初的小丫头竟然是大唐公主。
“长乐拜见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丽质跪拜之后，脆声说道。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齐齐一愣，这样的话以前可没听到过，片刻后李世民畅怀大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道，“好，好，来，丽质坐到父皇这来。”。
李丽质偷偷的冲着想要叫她过去的长孙皇后吐了吐小舌头，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世民身边坐着。
李丽质能说出这话却是从秦羽那听来，秦羽故事那么多，词汇自然也多，李丽质听着听着就记住了许多唐朝还没出现过的词汇，这不，引的李世民大为高兴。
李世民笑呵呵的问道，“出去玩了这么久，开心了吧？”。
李丽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开始是开心了，可是后面就想念父皇母后了，外面虽好，可长乐觉得还是陪在父皇母后身边最好。”。
“你呀，也不小了，总不能总陪在朕和你母后的身边吧。”李世民听到李丽质的话，心里闪过一道暖流，慈爱的说道。
“不嘛，长乐就要陪着父皇母后，哪里也不去。”李丽质撒娇着说道。
李世民被李丽质的撒娇逗的大笑不已，这时，长孙皇后将话接了过来，“丽质，你都大了，怎么能总陪在父皇母后身边呢，还是要嫁人的。”。
“不，不行，我不嫁给表哥。”李丽质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一点也不顾忌公主的仪表了。
李世民见状到是没有生气，毕竟刚刚李丽质打了一套感情牌，李世民想生气也生不出来，可长孙皇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要知道，李丽质和长孙冲的婚事基本是她主导，之前也没见李丽质反感长孙冲，原以为只要李世民点头，这婚事就这么定了，可现在李丽质却出言顶撞，哪怕是长孙皇后极其疼爱李丽质也难免生气。
李世民颇为好奇的看着李丽质，以前的李丽质聪慧开朗，柔顺恭谦，怎么出去一趟，性格变化这么大，反应这么强烈呢。
长孙皇后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温怒之色顷刻间消失无踪，随后开口问道，“丽质，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的表哥。”，语气之中多了些生分。
“我，我。”李丽质自然知道刚刚的语气不对，顶撞长孙皇后并非她的意愿，可这话又不能不说，只不过用错了方式，惹的长孙皇后不喜了，感到委屈的李丽质一下子低下头去，泪珠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李世民给长孙皇后使了个眼色，长孙皇后幽幽一叹，开口说道，“丽质，是母后不对，不该责备于你，你说说你的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母后，那这事就此作罢。”。
说到底，李丽质还是长孙皇后的心头肉，李丽质一哭，长孙皇后的怒气顷刻间消散大半，再加上李世民又没责怪李丽质，长孙皇后的气也就消了。
李丽质闻言，抬起头，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齐齐望来，等着她的答案，咬了咬嘴唇，这才将秦羽的那一套理论给搬了出来。
“这是谁告诉你的？”李世民听完后对于表兄妹结婚到没什么在意的，但是对于早早生子对身体有危害却听了进去，顿时一惊，连忙开口问道。
第二十九章 波谲云诡
张家村的孩子们以及那几个匠师被秦羽暂时安置在清风居，这里地方够大，房间也多，住下他们自然没什么问题。
安置完这些人后，秦羽又急急忙忙的进城，这一走就是半月，回来了总得去告诉秦琼一声。
秦羽来到秦府敲了几下门，没多久，“吱嘎”一声，秦府大门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马伯，马伯见是秦羽，顿时一喜，开口喊道，“少爷，回来了，快，随老奴进屋，大将军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念叨你呢，刚刚卢国公还来这里问公子的事情。”。
秦羽一听，暗暗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秦羽不是没想过离开的时间太久，可能会引起误会，如今亲耳听到，结果还不算太坏，无奈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好，马伯，我先去见仲父，程府那边就要麻烦马伯了。”。
“少爷放心便是。”马伯微笑着说道。
秦羽点了点头，连忙朝里面行去，来到后宅，正好看到皱眉思索的秦琼，连忙上前见礼，恭声问候，“侄儿拜见仲父，侄儿不孝，让仲父担心了。”。
“嗯，回来就好，你再不回来，仲父都要派人去抓你回来了。”秦琼听到秦羽的声音，顿时一愣，转身看去，不是秦羽是谁，紧锁的眉头顷刻间舒展开来，笑呵呵的说道。
秦羽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确实，原本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正主却不知所踪，一消失就是半月，秦琼能忍住没派人去抓秦羽，足以说明对他信任有加，相信秦羽不会做出逃婚之事。
“那边的事可处理好了？”秦琼被秦羽那略带滑稽的模样逗的一笑，开口问道。
“嗯，都好了，没什么事，那边就不用去了，至少结婚前不用去。”秦羽点了点头应道，不过话却没说满，谁知道还要不要去，这话说的太满总归不好。
“嗯，如此最好，在过几天，就要安床，幸好你人得以及时赶回，莫要再四处乱逛了。”秦琼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
秦羽尴尬的笑了笑，“不会，这回绝对不会乱逛了，事情轻重侄儿还是知晓的。”。
“嗯。”秦琼对秦羽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应道。
“仲父身体可好些了？”秦羽见秦琼的脸依旧和之前一样，苍白如蜡，怀疑秦琼没有从李世民那要来阿胶，连忙开口问道。
“还不是老样子，莫要担心，仲父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秦琼能感受到秦羽的关心，笑了笑，开口说道。
“仲父难道没和陛下索要阿胶吗？”秦羽皱了皱眉头，有些焦急的问道。
秦琼双眼突然一瞪，片刻后又是长长一叹，“侄儿，仲父问过陛下，阿胶乃用牛皮制成，如今大唐耕牛奇缺，怎能再制阿胶，祸害大唐子民，以后此事莫要再提。”。
秦琼瞪眼自然是想发火，秦羽能感受的到，不过秦琼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秦羽为了他好，他心里也明白，这才化为一声叹息，最后还嘱咐秦羽不要再提这件事。
秦羽微微一愣之后，这才想起唐朝的阿胶还真没发展到用驴皮制作，至少现在还没有，连忙开口说道，“谁说阿胶要用牛皮了，最好的材料是驴皮。”。
秦琼有些疑惑的看向秦羽，不知道秦羽是不是再瞎编，秦羽见状，连忙补充了一句，“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我见过师父制作阿胶。”。
秦琼这才相信，随即为之一喜，“侄儿此言当真？”。
“当然，只需要驴皮，不用牛皮，仲父将这个告诉陛下，早日做出阿胶，仲父也好食用，补充气血。”秦羽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这下大唐将士必定会百战百胜，为大唐开疆拓土，哈哈哈。”秦琼得到秦羽的答案后，仰天狂笑。
“不会吧，我说这个是为了叫李二赶紧制作阿胶，好给你吃的，你怎么想着拿出去呢。”秦羽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说，讲出来是不行的。
阿胶的材料，秦羽只知道几种，毕竟现代的说明书上不会告诉你所有的材料，想做出地道的阿胶，只能靠李世民，谁叫那东阿井都被他封了呢，匠师自然也在李世民手里。
秦羽自己动手也能做出来，不过这效果就有些差了，至于差多少，秦羽就不知道了，估摸了下时间，秦羽感觉还是自己先动手做点阿胶为秒，补一点是一点。
程府，程咬金回府之后，面色阴沉的可怕，程怀默程怀亮程怀弼三兄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程灵芸眼圈红肿，还在默默落泪，显然哭了不止一次，不然不会红肿。
“啪”的一声，大厅内的桌子被程咬金一巴掌拍的散了架，一声怒吼传来，“该死的小子，老子要拔了你的皮。。。”。
“报。。。。”一声长音将程咬金的喊话打断，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大将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启禀将军，翼国公派人传话，说，回来了。”大将单膝跪地，开口喊道。
程怀亮三兄弟齐齐松了口气，程灵芸也停止哭泣，满脸惊喜的看了过去，程咬金却是脸上一僵，片刻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嗯，文曼带队回营吧，贼众已经闻风而逃。”。
“莫将得令。”大将文曼不卑不亢的应道，随即起身大步离去，仿佛这里就是军营。
皇宫，李丽质将秦羽说出来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丽质，齐声问道，“真是秦云飞？翼国公的侄子？”。
李丽质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世民夫妇二人，又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这，这混账小子。”李世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丽质，跟母后说说，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中那秦云飞了？”长孙皇后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问道。
李丽质哪里敢回答，就这么低着头不言不语，却不知道，这样的表现被长孙皇后看在眼里就等于给了回答。
“不行，绝对不行，丽质，你可知道这秦云飞不久就要迎娶你程叔叔的女儿？”长孙皇后还是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制止。
“啊？”李丽质显然被这个答案刺激到了，一声惊呼传了出来，李世民见此苦笑的摇了摇头，一个公主竟然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叫什么事。
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的李世民，开口问道，“这秦云飞可说过如何治疗过早生子所引来的疾病？”。
李丽质原本还处于刺激状态，可李世民的话给了她一个提醒，暂时将烦躁给压了下去，随即望向长孙皇后。
却是李丽质记起长孙皇后很早就生下了她的大哥李承乾，而且身体多有不适的事，很可能就是秦羽说的过早生育所引起的。
李丽质的脸上闪过一丝后悔，片刻后，摇了摇头，哭泣着说道，“对不起，父皇，对不起，母后，长乐没有想到这里，忘记问了。呜呜呜。。。”。
“唉。”李世民长长一叹，长孙皇后脸色也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她不想叫李世民看到她憔悴的样子，随即握住了李世民的手，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没事，再说此子年纪甚小，说的不一定对。”。
“父皇，母后，长乐这就去问他。”李丽质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李世民嘴巴一张，刚想喊住李丽质，却又闭上，长孙皇后也是如此，最终李丽质离开了皇宫。
原本这事随便派个人去问即可，可是问题就在于李丽质对秦羽动情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想的是，李丽质到了那里肯定会问秦羽是不是要成亲的事，不管问没问到治疗方法，总归是了却一件心事。
“观音婢，婚事暂且搁置，如果此子所言是真，那就等于害了丽质，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派人去调查一番，再做定论。”李世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唉，也只有这样了，希望此子纯粹是胡言乱语。”。
“朕倒希望此子所言是真，唉。”李世民同样一叹，却是令外一个答案。
“陛下。”长孙皇后甚是感动的说道。
秦府，秦羽和秦琼聊了一会后，随即拜别秦琼，返回清风居。
长安是大唐国都，在秦羽看来治安还算是好的，可是等他的马车刚一转入一条街道后，迎面冲来一群拎着木棒的部曲，为秦羽驾车的车夫连忙停下马车，不知所措的喊道，“少。少爷。”。
秦羽在马车停下的时候，还以为人多不好过去，可是车夫的语气却很是紧张，秦羽连忙掀开车帘，一看，顿时一惊，“靠，这是什么情况。”。
“快，掉头。”秦羽连忙喊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羽才不会傻的和一群一看就没有什么善意的人来个面对面，可是车夫将马车刚一掉头，这边也被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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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长孙冲
秦羽见前后的路都被堵住，心里顿时一惊，“靠，我好像没得罪过人吧？”。
秦羽眉头紧皱，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咬了咬牙，暗暗想道，“好歹我也是一个开国县男，我就不信这些人敢动手。”。
秦羽不是没想过用马车硬撞过去，可惜距离太近，马车又没奔跑起来，很容易被人拉住，而且，秦羽也不想弄出什么伤亡事件来。
秦羽整理了下袍衫，随后下了马车，不惊不惧，目光随即锁定到对面，一个二十多岁，衣着极其华丽的男子身上。
男子秦羽根本就不认识，只见其一脸的阴沉，目露凶光，可身上却透露着一丝书生气息，很淡，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丫鬟。
秦羽看到丫鬟的模样后，感觉似曾相识，微微一愣之后，这才想起，“这不是那小丫头的丫鬟吗？难道这人跟那小丫头有什么关系？不对，我好像没得罪小丫头啊。”。
秦羽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走到了秦羽对面三步远的地方，街道两边的部曲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距离秦羽五步远，一个个眼光不善的盯着秦羽，只待男子一声号令，这群部曲就准备一拥而上，狂虐秦羽。
丫鬟看了一眼秦羽之后，轻声在男子耳边说了一句，“就是他。”。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秦羽，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羽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挑唆我表妹的贱人？”男子阴沉沉的问道。
直到这时，秦羽才确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小丫头的表哥，想来想去，也只有当时和小丫头说的近亲结婚这件事，能够刺激到小丫头的表哥，这不，找麻烦来了。
秦羽很奇怪，这些人怎么发现自己回城的，怎么知道自己走哪里的，不过当秦羽看到一脸鄙视表情的丫鬟时，终于明白了缘由。
“靠。”秦羽心里暗暗一骂，是对那个丫鬟，也是对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表哥。
“贱人说谁呢？”秦羽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双眼一瞪，开口喝道。
“说你！”男子双眼一瞪，毫不犹豫的还击，他根本没想道秦羽不但不怕还敢这么大声跟他说话。
“哦，原来如此。”秦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时男子终于回过味来，怒不可遏，抬手一指秦羽，“你”，显然，男子被气的不轻，手指不停的颤抖，片刻后，男子扭头一喊，“给我打！”。
“靠。”秦羽一惊，连忙喊道，“停！”。
秦羽的喊叫声，气势十足，果然吓住了这些部曲，这时男子的得意洋洋的说道，“后悔了吧，哈哈哈，晚了，你说停就停？给我。。。”。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秦羽就将话截住，“难道你的下人没告诉你，我是谁？我刚刚从哪里出来？”。
秦羽有恃无恐，外带鄙视的样子，顿时令男子为之一愣，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丫鬟，丫鬟愣了愣，连忙开口说道，“少爷，我，我只是将他的样子告诉了监视的人，后面就不知道了。”。
一个部曲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男子听完后，眉头顿时为之一皱，沉思片刻，男子开口问道，“你和翼国公什么关系？”。
“你认为呢？前不久陛下刚刚封我为开国县男，看你打扮，身份似乎不凡，不会没听过吧？”秦羽惊讶的看着男子，开口问道。
“你是秦云飞？”男子听到秦羽的话后，微微一愣，沉思了一会，随即看向秦羽，开口问道。
“如假包换。”秦羽一呲牙，心想，“这回应该没事了吧，靠，翼国公的身份还镇不住你？除非你是李世民的儿子。”。
可惜秦羽想和平解决的想法失算了，只见长孙冲极为不屑的看了秦羽一眼，开口说道，“秦云飞，哼，那又怎么样，我长孙冲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你认为我会怕你？”。
“靠，这回麻烦了，怎么是这家伙。”秦羽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惊，长孙冲确实不是李世民的儿子，可是人家是李世民的侄子，长孙无忌的儿子。
秦羽哪里想过眼前的男子是长孙冲，还以为是某个权贵子弟，以为将秦琼搬出来，对方就会放弃，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更令秦羽震惊的是那小丫头身份，竟然是大唐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秦羽嘴角抽了抽，小丫头的身份，秦羽做了许多猜测，就是没往公主身上想，那小丫头给秦羽的感觉根本就不像个公主，一点盛气凌人的样子都没有。
秦羽收回思绪，眼前还有一个长孙冲等着解决呢，思索片刻，随即微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认为你怕我呢，不过我得声明一下，我可没故意离间你和。。嗯，你表妹的关系，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是她表哥。”。
秦羽虽然知道了那小丫头的身份，可是这个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肯定会刺激这长孙冲，只能缓缓图之。
说软话又不要银子，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再说秦羽也没卑躬屈膝，刻意去奉承长孙冲，那也不是秦羽的性格。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离秦府可不近，好汉不吃眼前亏，秦羽深得其中三味。
“听你的意思，你是在欺骗我表妹了？”长孙冲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言语之间，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当然，高人一等，盛气凌人依旧存在。
秦羽暗暗松了口气，软话总算起到了点作用，当然，这里面主要是因为秦琼程咬金的关系，这个时候大唐武将的威慑力可不比文官低多少，尤其是秦琼程咬金等人，哪怕是长孙无忌也会忌惮，更何况长孙冲。
“啊，这个啊，怎么能叫欺骗，道听途说而已，我哪知道你表妹当真了呢。”秦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开口说道。
秦羽怎么可能承认欺骗呢，要知道那是长乐公主，自己承认欺骗，那罪名可大可小，秦羽可不会傻的主动咬钩。
“哼，道听途说，好一个道听途说，就这么令我和表妹的关系产生隔阂，这笔帐你怎么算？”长孙冲冷冷的哼道。
“靠，算你妹啊算，有种单独来找老子，老子跟你仔细算。”秦羽心里不屑的想道，面上却是带着浓浓的微笑，开口说道，“这算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长孙兄，你着相了。”。
长孙冲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一荡，满身怒气顷刻间消散了九成九，秦羽的话可算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而且他很喜欢听，尤其这话是从翼国公侄子，卢国公女婿的嘴巴里说出来，那感觉就不一样。
这话，可没人跟他说过，自然喜欢的不得了，这不，长孙冲的脸都笑成了菊花。
秦羽鄙视的看了一眼长孙冲，接着说道，“长孙兄，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哈哈哈。”长孙冲大笑着说道，丝毫看不到不快的样子。
“小样，忽悠不死你。”秦羽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开口说道。
“那好，长孙兄，如果你想讨到令表妹的欢心，只需要多陪陪她，多说说话，最好时不时的来个惊喜，比如说送送花，珠宝首饰，女孩子吗，总归是抵挡不住鲜花和首饰的。”。
“还有，长孙兄知道什么是浪漫吗？听我细细道来。”。。。。
秦羽将长孙冲忽悠的晕头转向，还自认为秦羽说的正确，对秦羽是百般感激，就差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了，和之前判若两人。
至于秦羽，则是一边讲，一边暗笑。
秦羽出的主意确实没错，可得分对谁，李丽质喜欢鲜花是喜欢，可她喜欢的是活着的而不是摘下来的，这是李丽质聊天的时候告诉秦羽的，至于首饰什么的，皇宫里会少吗，肯定又是无用功，诸如此类。
最重要的一点，李丽质根本就不想和这长孙冲成亲，要不然也不会问那问题，历史上两人是成亲的，估计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原因，至于是不是，秦羽懒的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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