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一章:江陵风月楼
“好,就二十万,付钱!”贾荣冲门外喊一声。
赵云神色尴尬的摸了摸怀中的金钱,仅有一万多钱,而贾荣身上只有三万多钱,还是携带的金子,二十万钱不是小数目,贾荣等人身上暂时凑不齐,只好回头再来付清,而店主人对贾荣好像十分的信任,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
公子再次开了眼界,“二十万钱?”,店主也不是个聪明人,若贾荣拿到东西之后离开,去哪里找?公子发现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碰到的人都太诡异。
贾荣站在宝物斋思量良久,向店主人一抱拳,向门外走去。
“哎,这位大侠,等等我!”贾荣的身后传来公子的声音。
贾荣停步转身,指着公子道:“不要再跟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赵云十分配合的上前怒目相视。
公子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贾荣看情况有愈演愈烈之势,落荒而逃。
赵云微微一笑,疾步赶上。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给本公子等着,哼!”公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身后的家丁说道:“将这两个人的住处查出来。”
家丁得令之后,急匆匆而去,在金陵得罪了眼前的公子,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吩咐刘四将剩余的钱给宝物斋的主人送去,贾荣开始把玩手中的木匣子,匣子采用的是上好的檀木所制,密密麻麻的空洞看的贾荣都有些头皮发麻。
“主公,宝物斋主人说了,这件东西乃是一件暗器,能在瞬间发射成百上千只银针,而且银针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言及此处,刘四的神色掩不住兴奋的色彩,二十万钱虽然贵了点,这件东西却值这个价。
贾荣小心的将木匣子收了起来,开关就在孔洞的对面,稍微一摆弄就能明白怎么做,不过这种一次性消耗品收价二十万,不得不说店家的心太黑。
“刘四,江陵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回到客栈之后,贾荣发现刘四竟在自己的住处等待。
以孤狼士兵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贾荣没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地方。
“主公,江陵城内好玩的地方多了,特别是那些风花雪月之地,那真是美女如云啊,比如风月楼,是其中之最。”刘四的眼中闪过兴奋的神色,显然没少光顾。
贾荣伸手打了刘四一巴掌,笑道:“你带路,将江陵城内有名的地方都玩一下,也不枉此行。”
有着刘四带路,比贾荣和赵云这两个生人来的好多了,江陵的繁华在大汉是人所共知的,其中的风花雪月之地,最为出名,贾荣要了一壶小酒,点了两个小菜,悠哉游哉,赵云尽职尽责的护在贾荣左右。
“主公,有两个不长眼的在跟着我们。”刘四不着痕迹的走到贾荣面前低头倒酒说道。
贾荣微微点头,想到白天的事情就知道是那位公子所为,自己在金陵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泄露行踪,寻常人根本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宝物斋的主人。
“用不用......”刘四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贾荣摇头道:“切勿打草惊蛇!”
刘四会意,转身离开,通过这两个跟踪之人将幕后的主人找出来。
“各位公子、军爷,能够来到本店是小店的荣幸,各位大爷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一名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出现在贾荣的视野,极尽姿态的摇曳着,恶心的贾荣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怎么不让如烟两姐妹出来?”老女人话音刚落,传来一声大吼,赢得场中狼友的附和声。
老女人那是经过大阵仗的人,轻笑一声说道:“各位大爷稍待,等下如烟两姐妹就会出来。”
“不知如烟两姐妹什么时候卖身?老子愿意包下来一个月。”
贾荣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佝偻的身体,左拥右抱,一看就是长时间沉迷于酒色,不知是将领城内哪家公子。
酒楼之内这种声音不绝于耳,贾荣一阵头大,但凡来到这里,也不会充什么正人君子,只会惹人发笑,和周边的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打听有关酒楼的一切消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贾荣很不习惯这种不能完全掌控的感觉。
阵阵琴音响起,酒楼二层出现两名妙龄女子,在琴音中翩翩起舞,满屋的狼友立即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楼上的两人,那眼神,恨不得将她们给吃了。
贾荣所处的地带还算是不错的,正好能将楼上的两个妙人的身姿尽收眼帘,玲珑有致的身材,婀娜多姿的舞蹈,不可否认,这两名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能颠倒众生的尤物,一颦一笑能引起阵阵大嚎,让人忍不住想要搂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见过了风华绝伦的貂蝉和天真美丽的蔡琰,贾荣的心中倒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涟漪。
从美女出场到全场气氛高涨,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足见两人的功底之深,连贾荣都被两人的舞蹈跳的有些意动。
这是比后世的艳舞更加撩人心弦的舞蹈,两人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更显清纯靓丽。
“好!”贾荣忍不住击掌赞道。
反正在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他,否则当众人听说大将军在这种风花雪月场所,不知会作何反应。
赵云双目警惕的盯着场上的两姐妹,从两人的脚步可以看出,是练家子,任何一个能对贾荣产生威胁的事物,都是赵云需要时刻注意的,临行之前,贾诩可是向他下达了军令状。
场上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不远处的角落传来一句轻声嘀咕“装作一脸正派的模样,还不是好色之徒。”
一曲完毕,众人犹在回味,贾荣拍了拍身边的一名客人,轻声道:“场上的两名女子是谁?”
中年人诧异的打量了贾荣一眼,如实说道:“这两人是风月楼的两朵金花,只卖艺不卖身,在江陵很有名声,不少人来到这风月楼为的就是一睹二人的姿色,花千金为博美人一笑,也算值了。”
贾荣点点头,“江陵城中富家子弟何其多也,难道就没有一人能成为二人的入幕之宾?”
“这你就是外行了,若是女子真有了入幕之宾,也就没有那么稀奇了,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越能撩动人的心,这两姐妹多年来只卖艺不卖身,不管出价多少,一律回绝,很多公子都想着将二人赎身,风月楼不同意,这二人就是风月楼的招财树。”
贾荣微微点头表示赞许,没想到身边的中年人有如此深的见地,若是做生意定能日进斗金。
老那人再次出现在场上,含笑道:“各位大爷尽情享乐,想要如烟两姐妹相陪的还是老规矩。”
“什么是老规矩啊?”贾荣在中年人厌烦的眼神中再次问道。
“百金一个时辰。”
贾荣暗自咂舌,一个时辰就能混百金,还是那种纯利润,果真是暴利啊,看来大汉的富人实在是多如牛毛,挥金如土之辈层出不穷,大致看一下风月楼的客人大约有百人,这些人来到这里可不仅仅是来吃一顿酒菜的。
“真正来到这里玩的非富即贵,不会在乎这么点钱的。”中年人继续说道。
“刘四,去给我办一下,单独会一会如烟两姐妹。”贾荣义正言辞的说道。
刘四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盏茶功夫之后,刘四神秘兮兮的来到贾荣身边轻声说道:“公子,事情已经办妥,请公子从后门上楼。”
为了不暴露贾荣的身份,在外面赵云和刘四就以公子称呼贾荣。
贾荣暗暗点头,刘四的心思果然细腻,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照顾到了。
关上房门,贾荣端坐在如烟两姐妹的对面,端起桌上备下的酒倒了一盏。
“素问如烟两姐妹国色天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如烟掩嘴轻笑道:“这位公子谬赞了,承蒙诸位抬爱方有这般声明。”
贾荣大笑道:“漂亮就是漂亮,何必谦虚,有些人想要我夸赞他美丽还不可能呢。”
如烟身旁的女子道:“公子真是个妙人。”
“敢问这位小姐芳名?”
风月楼内,老女人只说如烟姐妹,没有详细介绍。
“公子是外地人吧?”如烟指着身旁的妙龄女子道:“这位是我的妹妹如燕。”
相谈将近一个时辰,贾荣手中的酒盏几乎没有停过,一杯接着一杯。
贾荣来到风月楼也是为了散心,想到以后坎坷的路,他也会出现踌躇的心情,麾下数万将士的生命全部系在了自己的身上,昔日的好友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远方的父母又怎么样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扰着他,以前是小人物,没有这么多的想法,现在自己是大将军,一言一行影响着西凉军和朝堂,他也有压力。
如今远离朝堂,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轻多了,言行也没有以往那般处处忌惮。
江东之行,也是为了散心,等回到长安之后,就是西凉军再次露出獠牙之际,前行路上的敌人将会一个个被踏在脚下,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也不可能再有一次重新抉择的机会。
如燕顽皮的问道:“公子,我见你不停的喝酒,莫非是有什么忧愁之事?”
三六二章:再遇王越
“兄弟死了。”贾荣语气平淡,似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如烟面色微变,呵斥道:“不得胡言。”
“小妹不懂事,冒犯公子的地方还请见谅。”
如烟年龄大,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来到风月楼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无缘无故得罪人,不符合他们赚钱的准则,更何况她们也是吃青春饭的,等到年老色衰,谁还会为了一个老太婆而不惜百金前来。
在风月楼,一直是如烟做主,虽在雪月场所,如燕还是保持着天真的性格,不知道那些外表光面堂皇之辈其实内心想的却是如何将自己两姐妹占有,眼前之人似乎只是为了来这里喝酒,果真是一个怪人。
与那些浑身上下透露着金气的富家公子不同,贾荣对她的吸引力更大,越是对自己表现不在乎的男人,越能吸引注意力,或许美女就是这样吧,你在乎她的时候,她会说你是好色之徒,不在乎她的时候努力想要你去关注她。
贾荣摆手道:“无妨无妨!”
“我观公子言行之间隐隐包含一股肃杀之气,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是战场之人?”
贾荣好奇的打量了如烟一眼,外表沉稳的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公子若是不想回答,也不必勉强,如烟不想听假话。”
“好一个厉害的女子,若是寻常人被这么一说定然会不顾一切的说出真实的情况。”贾荣大笑道:“如烟姑娘好眼力,不瞒姑娘,我曾在军中待过几年,仗着祖上的关系,从多次战争中活了下来。”
如烟识趣的没有再刨根问底。
一个时辰到了,老女人出现在门外,客人中等待如烟姐妹的不知几何,不能因为一个客人而耽误生意,不待其叩门,刘四一把抓住,轻笑道:“不要打扰我家公子。”
感觉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老女人紧皱眉头,连连称是。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贾荣走出如烟的房间。
刘四瞪了一眼老女人,快步跟上贾荣。
出了风月楼,迎着微风,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将近夏季,天气略微显得有些干燥,金陵、荆州、襄阳,这些地方,都将会是自己面临的挑战,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就要走曹操当年的道路,东征西战,将不服者统统剿灭,让心存异心者不敢有任何异动,百姓归附,臣子努力,恢复大汉昔日的繁华,谁人当皇帝对百姓来说没有影响,他们想要的是太平的生活,不为一日三餐担忧,不为性命忧虑。
自己算不算得上心系天下呢,贾荣突然想到,没想到来到古代,见识了百姓的疾苦,会产生这样的情感,一个小小的保安,放到未来世界那就是不值一哂,在人海里要找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如今成为叱咤大汉的风云人物。
西凉军将要踏平一个个的坎坷,成就不世功名。
“刘四,如果这天下有变,而有一日我也将变得残酷暴戾,你说还会有士兵愿意跟随我吗?”贾荣问道。
刘四跪地回道:“主公,刘四自从跟随主公之日起,就没有后悔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刘四都甘愿为主公去做任何事,哪怕忍受天下人的唾骂。”
“忠心可嘉,起来吧,早些回去,荆州也不一定安全。”
“对了,风月楼的如烟和如燕顺便也关注一下,这两名女子不简单。”贾荣叮嘱道。
刘四点头称是,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贾荣也不解释,风月楼的两姐妹定然是有问题,貌美如花,却能在金陵完好,稍加思量便能明白其中有蹊跷。
刘四和孤狼士兵的忠心是毋庸置疑,全部是贾荣从底层士兵一步步训练成如今的所向无敌,除非底层士兵当初就有敌人的奸细,孤狼士兵一直是贾荣手中的秘密武器,西凉铁骑则是手中的利剑,斩杀前方道路上的一切敌人。
前行一段路程之后,贾荣静静伫立在原地,冷声道:“出来吧。”
赵云神色警惕的盯着周围。
一袭白衣,一把长剑,在夜色中翩翩而来。
“王剑师,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哈哈.......”
王越微微变色,目光如同利剑,狠狠的盯着贾荣,先帝死,他被举荐为皇帝的剑师,虽无实权,却也是江湖人物一种巨大的荣耀,刺杀贾荣是为了汉帝能够更好的将权柄掌控在手中,贾荣之后就是董卓,没想到贾荣命大,化险为夷,王越的计策彻底落空,无奈之下逃离雒阳,流浪。
这两年以来,王越不敢出现在公众场合,一个昔日的帝师混到这步田地,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他对贾荣的愤恨可以说到了一种极端。
赵云警惕的盯着白衣剑士王越,能被贾荣称为‘王剑师’,唯有帝师王越了,与自己师父齐名的天山刀客剑师王越,剑法卓绝。
“贾荣小儿,果真好手段,董卓如此人物,都被你悄无声息的杀死,如今竟敢孤身前往荆州,真当我门下弟子好欺负。”
贾荣大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董公中道而逝,本将军心中亦是悲伤不已,只是剑师当日行刺朝廷命官的罪名想要洗刷就难了,不仅是你,你的后辈也要背负逆臣之名,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王越指着贾荣语噎道:“你......”
“剑师,让你的弟子都出来吧,躲躲藏藏的不符合帝师的身份。”
赵云神色大变,手中的宝剑早已出鞘,警惕的看着王越,天山刀客带给他的感觉不比师父童渊来的小。
黑暗中闪出数十道身影,白衣剑士,玄衣孤狼,双方各有十余人,互相对峙。
孤狼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弩箭让白衣剑士不敢有任何的异动,‘武艺再高,一枪撂倒’,孤狼士兵的武艺高强,装备也是西凉军最好的,像这等手弩,在西凉军中也很少见,贾荣却能将孤狼一次性全部装备。
除此之外,他们身上佩戴的匕首,腰间的长剑皆是上好镔铁打造。
王越阴笑道:“贾荣,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言毕,长剑出鞘,带起一抹淡淡的金属特有光芒向贾荣而来。
赵云挺身而上,力战王越。
孤狼士兵和白衣剑士也跟着动了起来,孤狼士兵势大力猛,白衣剑士身法矫捷,孤狼士兵追求的是一击必杀,对上剑师王越培养出来的弟子,也未见落下乘,反倒层出不穷的手段让剑士应付起来变的很困难。
史阿见贾荣孤身一人,撇下对手,仗剑而来。
青釭剑铿的一声拔出鞘,迎上史阿,青釭剑锋利,贾荣力大,仅一击便将史阿手中的长剑砍开了一个米粒大的缺口。
史阿就如同当日的王越一样,看向贾荣手中的青釭剑,眼神中饱含炽热,英雄爱宝剑,史阿这样的江湖人士,对宝剑更是情有独钟。
冷笑一声,贾荣欺身而上,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孤狼士兵的实力不输于白衣剑士,等到孤狼士兵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之后,回过头来帮助贾荣,王越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徒呼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两耳难听八方。
史阿的剑法虽精妙,奈何贾荣力大,两人倒也打的有声有色,史阿的剑法来自王越,深得其精髓,贾荣的剑法是从战场上摸打滚爬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不是史阿所能比拟的。
一名孤狼士兵将白衣剑士重伤之后,迅速加入到另一个战团,两个孤狼士兵结合在一起,实力蹭蹭上涨,白衣剑士很快再次被重伤杀死,出手讲究一击必杀的孤狼士兵绝对不是善男信女,不顾自身的防御,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敌,远处的一号正在和敌人游斗,随时会有危险。
盏茶功夫,史阿手中的长剑成了锯子形状,就是让他杀人,估计也需要一番功夫。
贾荣长出一口气,这么一会战斗,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每次都走在死亡的边缘,虽然没有和王越交手时的那种憋屈感觉,亦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正是这样的战斗才能让一名武将的武艺逐步升华。
三名孤狼士兵迅速向贾荣的方向赶来,不顾身上的伤势,接替贾荣杀向史阿,如果说白衣剑士是高手,那么孤狼士兵就是勇士,勇士碰到高手,开始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战斗。
孤狼士兵悍不畏死的打法,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让白衣剑士吃了大亏,不仅依靠手中的刀剑,孤狼士兵身上的匕首依旧是黑暗中的毒蛇,依靠有利的环境,给予敌人重创,腰间的镔铁长剑,佩戴的手弩,还有一些士兵喜欢袖中箭等阴招。
赵云号称枪剑双绝,剑法深得童渊真传,但和王越相比还是差了许多火候,王越那可是当年敢孤身杀入贺兰山的狠角色。
渐渐的,场中能够站立的剑士越来越少,孤狼士兵也有几人出现伤势。
“王剑师且先听我一言!”贾荣喊道。
王越闻言,疾步后退两步,收剑入鞘,看向赵云的眼神包含一丝淡淡的笑意。
“剑师闻名天下,擅自袭击大将军,这个罪名恐怕足以让你遗臭万年,你手下这些剑士跟随与你,到最后只能和你一样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王越面露沉思之色,看着场中的局势变化,亦是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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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三章:蔡中有请
孤狼士兵趁机将贾荣团团围在中间,贾荣出行,孤狼士兵竭尽全力护卫,分出二十名孤狼士兵保护贾荣,探查前方的明暗敌人,除去打探消息的士兵,还剩下十五人。
“剑师,如果信得过在下,还请移驾到酒楼一叙。”贾荣邀请道。
夜色已深,江陵依旧热闹。
“剑师奔波一生,也不想背负罪名,而我正好可以满足剑师。”贾荣端起酒壶倒了两盏酒,轻声说道。
酒楼下,孤狼士兵和白衣剑士双目炯炯的盯着楼上,偶尔对视,看到的唯有仇恨。
王越神色微变,静静聆听,贾荣的话正说到他的心坎上,奔波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能够手握权柄,高人一等,出身平凡的他,忍受了太多的白眼,一步步走到现在,没想到因为行刺贾荣而变得身败名裂。
赵云如同看猛虎一般对待王越,王越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身为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的调度,天下的官职只要本将军愿意也是唾手可得,剑师为的不过是能够出人头地,抬起头做人,杀死我,对剑师有什么好处。”
王越身体微微前倾,道:“贾将军的意思是?”
贾荣微微一笑,看来自己抛出来的条件吸引住了他,连称呼都变了,“剑师所需要的,不过是我一句话的功夫,你我二人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俱伤。”
“我可以上表圣上,恢复剑师的官职,还可以有所提升,不过前提剑师要和西凉军合作。”贾荣抛出了橄榄枝。
王越怒道:“你当我王越是什么人,成为你的傀儡,断然没有可能。”
贾荣笑道:“剑师误会我的意思了,在宫中,剑师只需要为西凉军提供情报即可,但凡发现有威胁你我二人地位之人,无需客气,剑师也不想再次流浪吧。”
“什么是威胁你我之人?”
“我重新举荐你为大汉剑师,在百官的眼中,你的身上就打下了西凉军的烙印,我倒下了,你也不能长久。”贾荣解释道。
王越点点头,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下,三日内答复与你。”言毕,带着史阿还有剩余的白衣剑士离开。
等王越走远之后,贾荣的脸上露出笑意,王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迷,想要拉拢他,只需付出官职即可,这种人有着致命的缺陷,为了官职和权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有了王越这个著名的剑师加入到西凉军,贾荣就可以免费得到数之不尽的剑法高手,这些人或许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很小,私下里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就像王越三番两次行刺险些成功,拥有了这样的力量,私下里对贾荣有潜隐危害的因素就能基本消除。
处理好王越的事情,贾荣心情大好,一个官职能够拉拢剑法高深的剑师,绝对是赚钱的买卖。
“主公,此人可是剑法大师王越?”赵云问道。
“正是,此人剑法之高,在大汉首屈一指。”贾荣不吝赞美之词,方才是揣测,真正听到王越的身份,心中惊讶之意溢于言表。
“当年师父曾和我提及王越,对其剑法颇为佩服,只是他醉心于权利,失去了一代大师应有的风范。”
贾荣笑道:“子龙在剑法上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尽管去向他讨教,只要答应下来,他也算是半个西凉军的人。”
赵云抱拳应诺,没有一个武将会嫌弃自己的武艺太高,赵云的枪法深得童渊真传,奈何剑法却是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童渊的剑法远不及王越精妙,对付平常的敌人倒没显出什么,和王越这样的人物交战实力就有些捉襟见肘。
孤狼士兵再次消失在夜幕中,张绣给予他们的任务就是消除一切对贾荣有危害的事务,关键时刻无需禀告,直接击杀,孤狼的士兵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服从命令,无论贾荣的命令正确与否,他们都要坚定不移的执行,像身上的轻伤,他们自有办法解决,习惯了深山老林、刀光剑影,不值一哂。
在所有孤狼士兵身上都有一种信念,为了目标,不惜一切代价,达到要求。
刘四带来了两个人,“跪下!”刘四怒斥道。
贾荣摆摆手表示不需要,他是来自未来的人,对汉代的那一套礼节本来就不感冒,“你二人跟着我有何贵干?”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清瘦的年轻人急忙回道。
看着此人贼眉鼠眼的模样,贾荣心中不喜,完全忘记了当初的刘四也是这幅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和他的口径不一致,就死定了,嘿嘿......”刘四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把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四的手中,匕首在他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前后左右打转,没有伤及皮肤分毫,连不远处的贾荣也有些羡慕,杀人隐藏的手法是自己教的,剩余的东西却是他们自己摸索的,刘四最擅长的就是摸索那些邪门歪道的小玩意。
“这位大爷,我说我说,是有人命令我跟踪你们二人的,不能怪小人啊。”另一人毫无骨气的跪倒在地。
刘四将目光转向清瘦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发狠道:“老子最恨别人骗我了。”蓦然想起老子这个称呼不能在贾荣面前胡乱喊,回头看贾荣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神情,心神大定。
“大爷,大爷,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跟踪你们二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上面的命令不是我们能够违背的。”清瘦的年轻人亦是跪倒在地。
“说一下是谁让你跟踪的我?”贾荣轻声问道。
见二人迟疑,刘四走上前去一人一脚,将二人踹翻在地,“我家公子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
清瘦的年轻人回道:“让我们跟踪公子的城中的蔡中将军。”
“蔡中?”贾荣努力想也没发现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蔡中?他为何让你跟踪我家公子?”刘四见贾荣蹙眉深思,上前问道。
“这一点小人也不知道啊,听蔡中将军说好像是公子得罪了什么不应该得罪的人。”
见不能从二人口中挖出什么有利的消息,刘四威胁一番二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放二人离开,在江陵要一两个的性命不算什么,贾荣却不想因此而惹下麻烦。
“主公,江陵是荆州的腹地,刘表当初对董卓持仇视的态度,多留片刻唯恐不善,不如早日离去。”
贾荣点头表示同意,来到江陵不过是为了游玩,而今有人已经暗中盯上自己,不得不加紧计划。
回到住处不久,客栈内传来阵阵喧哗声,刘四叩门进入贾荣的房间道:“主公,外面有士兵搜查,说是有什么罪大恶极之人藏匿在金陵城内。”
贾荣摇头苦笑一声,根据今日跟踪自己的那两人来看,一定是当初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不过想来也不是对自己特别仇视,不然直接来刺杀不是更方便。
二十余名士兵目标直指楼上,郝然是贾荣的房间。
从中走出一将,身穿将军盔,面庞白腻,身材中等,腰间的佩剑伴随着脚步哐当作响。
“据本将军所知,你是金陵不远处的劫匪,打家劫舍劫掠过往行人,带他回去查一下。”
两名士兵走上前去。
刘四赵云同时站在贾荣的前方,眼前的二十余名士兵根本不够看的。
贾荣摆手示意二人离去,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乃是北地郡做马匹生意的商人,怎么成了附近的劫匪,还请将军慎言,我与刘荆州曾有一面之缘。”
将军面露难色,不过想到下命令的那人,咬牙硬挺了上去,“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带回去。”
“将军,他日见到刘景升,一定说一说此事。”此人对刘表还是颇为忌惮的。
刘四赵云护卫在贾荣的左右,缓步向城内的衙门走去,贾荣也想看看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不知这位将军姓名?”
迟疑片刻,将军回道:“不瞒这位公子,末将蔡中,统领城内的一部兵马,将公子带回来也是上面的命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前之人说不定认识荆州牧,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被人高抬称为将军。
贾荣微微点头。
一间布置尚算可以的房间内,贾荣毫不忌惮的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酒倒上了一盏。
刘四急忙上前,在贾荣之前倒上一盏喝了下去,良久见没有大碍,才放心让贾荣去喝。
“无需如此,请我来的人根本无心取我性命,岂会玩弄这样的小手段。”
“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本公子在酒菜内下毒。”
贾荣放下手中的酒盏,循声看去,却是城内三番两次和自己冲突的富家公子,心中有些微怒。
贾荣再次倒上一盏酒,自斟自饮,俨然不将富家公子放在眼中。
刘四轻声道:“主公,此人好像是个女子。”
贾荣心中一惊,“女子?”莫非古代也有这么泼辣的女人。
“怎么样,你个劫匪,衙门的酒菜还不错吧?”公子嬉笑道。
看着一旁唯唯诺诺的蔡中中一众士兵,贾荣淡淡的说道:“只能说是一般,哪比得上风月楼的酒菜。”
三六零四章:襄阳仙恋阁
公子面色微微一红,联想到那日贾荣和如烟两姐妹进入房间良久,不由浮想联翩,“登徒子!”
贾荣大笑道:“这位公子哥真乃是性情中人,听到别人去风月楼还会脸红,莫非你也与如烟两姐妹相识?”
公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就你这般的登徒子才会出入那种场合,本公子乃是清高之人,岂会踏足。”
“说吧,让人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是正经的商人。”
公子冷哼道:“本公子想把你抓来,怎么了,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在牢狱中吃牢饭。”
贾荣微怒道:“放肆,此等败坏法纪之事,也只有你这种纨绔子弟才能做出,大汉迟早要毁在你这种人手中。”
公子的嘴角微微抽搐,差点如同当日大街上哭出声来。
蔡中急忙上前打圆场“公子,这本身就是一件误会,两位不用放在心上,不如我做东在城内酒楼,两位和解了如何?”
贾荣低头沉默不语,公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那日在什么宝物斋中买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本公子看看眼界。”
贾荣不做言语,自斟自饮,公子面色微微有些难堪。
“好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否则就是刘荆州也让他好看。”贾荣起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公子和蔡中。
眼前之人口气颇大,刘荆州,那可是荆州之主,手握雄兵,莫非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但回想方才此人说他是贩卖马匹的商人,宽心不少,南船北马,一个做马匹生意的人不会影响到大局,从而引来刘表的怒火,现在的刘表可不是当初那个初入荆州无权无势之人。
“莫非此人是苏家之人?”良久,蔡中上前道。
公子道:“我也不知,你将此事禀明父亲,让他留心一下这个商人,他身边的两人都有着高超的武艺,绝不是泛泛之辈。”
蔡中惊奇的看了一眼公子,没想到他会有这般的见地。
“主公,想来是那名女子看上了你。”事关贾荣,刘四不好在那名女子身上胡乱调侃,不然以后真的成了主母,有他喝一壶的了。
贾荣责怪道:“不可胡言乱语,等王越回复之后,我们就离开江陵。”
刘四诺诺称是。
荆州有猛将,有谋士,盛产粮食,是个风水宝地,贾荣垂涎不已,不过荆州和自己的治地隔着十万八千里,不易管理,凡事需要循序渐进,目前凉州尚未完全掌控在手中。
“将军,老夫思虑了两日,决定和将军合作。”
贾荣笑道:“剑师真乃是明智之人,哦,不,应该称呼你为王帝师。”
王越神色一喜。
“丑话先说在前面,既然走上了西凉军这条船,就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否则即使是追寻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弃之人。”
王越抱拳道:“将军尽管放心,江湖之人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只要将军不负我,越定不负将军。”
贾荣点头道:“如此,王剑师是先行赶往长安还是随我前往江东?”
王越思虑片刻道:“老夫还是跟在将军的左右吧,荆州江东并不安稳,让史阿带领剑士先行赶往长安。”
“烦劳剑师了。”贾荣客气道。
二人的身份不是主仆,关联依靠的仅是利益,即使是在古代,贾荣也相信,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特别是在这种乱世,各路诸侯为了利益,举兵相互攻击,兄弟为了利益而反目,屡见不鲜。
有了王越的守护,贾荣的安全能够再次提升一个层次,赵云却没有放松对王越的警惕,似这种人物,一旦有了足够的利益,就能背叛,利用得当还好,否则就是一大祸患。
一行五人来到州府,自从刘表接管荆州之后,将州府移到了襄阳,经过一番经营之后,初现大城风范,荆州本来就是地广人稠,是故街道上显得繁荣无比,颇有盛世的风范。
贾荣身在城内,血卫在赵立的统领下游曳在城外,等候贾荣的命令,闲暇无事的时候就扮演一下侠客,将附近的劫匪之流清剿一下。
一番盘查之后,五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城内,襄阳的守卫较之江陵更加的森严,街道上不乏往来巡守的兵丁。
安排好住处之后,带着三人来大街上晃悠,遇到一些没有见过的物事,贾荣会好奇的上前询问,碰到喜爱的东西,也不会吝啬手中的金钱,十足的大公子范儿。
孙坚死于刘表之手,连带着孙策见到街上巡逻的士兵都一脸狠色,还是贾荣一番劝道,孙策才缓和下心情。
孙坚身死,刘表在高兴之余却是担忧,江东孙氏不缺狠角色,要不然街上也不会有如此多巡逻的士兵。
江陵风月楼,襄阳雪月楼,这是荆州比较出名的地方,风月楼雪月楼,贾荣不禁暗想这两个酒楼的主人是不是一个人。
看到江陵和襄阳之后,和长安金城暗暗做了一下对比,发现还是中原的大城市有底蕴,首先是人口上,地处边郡,很少有人愿意前往,即使商人去经商,也是为了利益,金城的繁华是建立在仙恋阁和匠作坊之上的,将领和襄阳则是百年底蕴大城。
而长安被当年的一把大火烧得没剩下多少,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渐渐恢复,但汉朝和羌人的连番战争,使得长安附近陷入了战火的海洋,百姓为了生存,逃往内郡,即使有西凉军镇守长安,想要恢复鼎盛时期的繁华,还需要一段时间。
“站住!”
身后传来呼喝声,贾荣停住脚步,转身看去,几名士兵缓缓走来,从中闪出一人,龙行虎步,身高八尺有余,约有四十岁开外,腰悬佩剑,给人以充满力量的感觉,更为吸引人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目光所及之处让人有点不敢直视。
“你们身带利器,来襄阳所为何事?”中年将领问道,贾荣征战沙场多年,身上有着一股杀伐之气,王越身为剑法大师,杀过的人不计其数,赵云乃是战场悍将,更不用提。
贾荣拱手道:“这位将军,我是从北地郡经商的商人。”
“做的是什么生意?”
“本来是做马匹生意的,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随从战马丢失,而今只剩下五人,正欲前往江东投靠亲人,而今路过襄阳,到城内歇息一番。”
将领见贾荣回的中规中矩,将领眼中的戒备逐渐消失。
“劫匪之流祸害百姓商人,真是该死。”中年将领感叹道。
贾荣连连附和道:“乱世将至,生意也做不成了,只好投靠亲人,敢问这位将军姓名?”
将领抱拳道:“黄忠,在军中担任校尉,负责城内这片地带的巡守,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告诉巡逻的士兵即可。”
贾荣点点头,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黄忠,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将领,甚至在后世有人将黄忠和吕布做了比较,认为年轻时的黄忠足以匹敌吕布而不落下风。
可眼前之人给贾荣的感觉却是一般的将领,没有吕布赵云等人身上那股锋锐的气息,或许是多年生活的磨砺让黄忠失去了身上固有的锐气。
“荣谷。”贾荣回道。
“若是将军无事,小人在雪月楼摆下酒菜,与将军畅饮如何?”
黄忠思虑片刻,回道:“此事唯恐不妥,军中不许饮酒,家中尚有事情需要处理,改日吧。”黄忠唯一一次踏足雪月楼还是刚刚升任校尉之时,后来听说那里的饭菜一顿能够让寻常百姓生活半年,再也不敢轻言雪月楼之事,袍泽也都知道黄忠家的情况,没有强求。
“告辞!”黄忠抱拳道。
“将黄忠的住处打探清楚。”等黄忠走远后,贾荣说道。
刘四躬身应诺,转身离开,暗中有孤狼士兵跟随,结合着襄阳仙恋阁的消息,打探清楚黄忠轻而易举。
“走,去仙恋阁看一下。”贾荣向看一下襄阳的仙恋阁发展成什么样了。
一行四人来到襄阳仙恋阁,战火四起,依旧阻挡不住人们爱美的心思,仙恋阁声名在外,价值万钱,依旧是从者云集,每次仙恋阁里供应的仙恋都能被全部买走,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这股热潮也渐渐的淡了下去,不过仙恋依旧是供不应求。
贾荣站在仙恋阁外,细细打量了几眼,看门的小二不满的上前喝道:“没事不要站在仙恋阁的外面,买不起装什么大爷。”
贾荣转身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小二说的是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苦笑一声,连番的奔波,身上的衣服沾上的尘土,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破损。
赵云神色一厉,走上前去。
“子龙,何必和下人一般见识,我们进去。”
在小二“愤恨”的眼神中,四人走进仙恋阁,襄阳是荆州的州府所在,仙恋阁发展的也是比较好,里面无论是出售仙恋的地方还是客人休息的地方皆是安排的妥妥当当,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
贾荣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来看经营襄阳仙恋阁的人还算不错,能够想到一些新奇的吸引客人的东西,对这样的行为要加以赞扬。
刚进入仙恋阁,就有一名妙龄女子上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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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五章:拜访黄忠
贾荣明显的从女子的神情上看到了一丝不满,嗔怪的看了一眼无奈的小二,在仙恋阁,苏双采取贾荣的建议,小二等多劳多得,虽然接待一名客人不见得能额外得到多少金钱,却能极大程度上刺激他们的热情,就像眼前的妙龄女子,在最多的一个月获得了两千钱的饷钱,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贾荣不顾形象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惹得赵云等人轻轻一笑,若是让人知道大将军还有如此一面,不知会作何感想。
端起为客人准备的水,贾荣一阵牛饮,完后,向女子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空杯子。
王越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雒阳城的官员都说贾荣狡诈,并且多谋,今日却展示出了可爱的一面,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笑声让女子知道贾荣是在故意为难自己,自然没有好脸色,心中不忿,倒水的时候,手微微颤抖一下,水溅洒而出,打湿了贾荣的衣衫。
“大胆!”赵云厉喝一声,吓的女子浑身一颤。
女子在仙恋阁的时间不算短,见识的人物也不在少数,终于忍不住了,嘀咕道:“没有钱还想来仙恋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贾荣再次打量了一眼仙恋阁的布局,起身向楼上走去,女子欲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二楼是仙恋阁的主人所在之地,平时里接待重要的客人,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即使是女子想要上去,也要事先通报。
楼上闪出刘四,躬身哈腰的将贾荣迎了进去,看的女子目瞪口呆,以他的眼力自然认出刘四根本就不是仙恋阁的人,莫非仙恋阁的主人改变了?方才穿着破旧的人是仙恋阁的主人?想到这一层,女子的额头沁出丝丝汗水。
贾荣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打量了一眼左右,布局中规中矩,简单大方,附和贾荣的要求。
“主公!”一名穿着华丽的人跪倒在贾荣的面前,身体微微颤抖,若是楼下的女子看见定然会大吃一惊,此人俨然是仙恋阁的主人。
贾荣笑道:“在襄阳的生活不错啊,锦衣玉食,不知当初学的东西是否忘记了。”言毕冲刘四点了点头。
刘四会意,疾步上前,匕首横空而出,直取其脖颈,方才还一脸谦恭的仙恋阁主人,闪身躲过刘四的攻击,不知何时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同样的匕首,欺身而上。
贾荣起身道:“好,看来你没有忘本,襄阳的事务就有你处理,荆州的大小事务整理之后要立即快马传给军师。”
“诺!”孤狼士兵语气激动的说道。
“八号,你是当初孤狼士兵中的翘楚,比刘四这个不成器的好多了,有空的话多多教导孤狼士兵的后生晚辈,不要忘了一身的本领,乱世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八号会意,再次跪拜。
贾荣将八号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乱将至,仙恋阁就是西凉军在荆州的耳目,将来能打下荆州,仙恋阁功不可没,提拔为军中的将领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以你的功劳,足够成为军中的将军,你自己选择吧,是留在襄阳还是回到军中?”
八号思虑良久,回道:“主公,卑职愿意留在荆州。”
贾荣赞许的看了八号一眼,示意他坐下,王越孙策被留下了楼下,像这等机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关键时刻,仙恋阁就是西凉军手中的杀手锏,即使是西凉军高层,也仅是知道贾荣和仙恋阁的主人关系密切。
“对待客人,不能仅靠外表,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来了仙恋阁,就要当做大爷对待,违反原则的事情不做,但也不能给人以倨傲的感觉,商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
八号虽不明白贾荣说的是什么意思,连连点头称是。
贾荣去里间休息的时候,刘四将楼下发生的事和八号说了一遍,作为第一批从孤狼里面走出来的人,刘四和八号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八号听说了这件事后,义愤填膺,当即将二人从仙恋阁中踢出,连带着整顿了一下仙恋阁的风气,作为城内的领头商家,仙恋阁的待遇远超其他的店铺,百姓全以能够进入仙恋阁工作为荣,被开除,也就意味着从中等人一下子成为了下等人,不为生活担忧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仙恋阁的环境比客栈好多了,贾荣好好休息了一晚,穿上仙恋阁准备的衣服,再次游荡着街上。
一身上好蜀锦的贾荣出现在街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样一件衣服足够平常百姓半年的开销,当他们知道贾荣是仙恋阁实际上的主人,穿这样的衣服显得理所当然。
赵云王越亦是诧异的打量了贾荣一眼,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上好的蜀锦之后,贾荣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贵气,不是富家公子身上的纨绔,那是长时间身处高位才能拥有的气势,一举一动给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觉。
“登徒子,不知在哪里偷来的衣服。”不远处的角落传来轻声嘀咕声,若贾荣在此定会一眼认出此人是江陵多次和自己有冲突的公子。
“公子,还别说这个人穿上这件衣服后,丝毫不比颍川书院的那些士子差呢。”家丁的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公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当初在江陵,蔡中没有什么权势,哼,如今在襄阳,我倒要看看这个登徒子是何方神圣。”
“小......公子,不可胡来,当初大人可是一再叮嘱不要在襄阳城内惹是生非,不然我们就再也出不来了。”
“没事,你就看着吧。”公子对家丁的怀疑似乎很不满,摆手说道。
贾荣毫不知情,已经再次被人盯上了,不过孤狼士兵会毫不客气的将这些暗中影响贾荣的钉子毫不犹豫的拔除。
根据孤狼是把那个传来的情报,贾荣买了一些礼物来到黄忠的住处。
破烂的街道,歪歪扭扭的住房,街上不乏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奔跑玩闹。
“没想到繁华的襄阳城还有如此一面。”贾荣感叹道。
“主公心忧天下,是大汉百姓之福。”赵云道。
贾荣诧异的打量了一眼赵云,没想到赵云也会阿谀奉承了。
王越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已麻木,双眼不断打量着四周,作为一名剑法高深的剑客,时刻想的是如何占据有利地形,危急时刻逃脱,在贾荣身畔依旧没有改变他身上的江湖习气。
街头的角落里,一个孤单落寞的身影闯入贾荣的视野。
“这位小哥,你知道黄忠黄校尉的住处吗?”贾荣问道。
青年闻言抬起头来,木讷的看了贾荣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这张不属于年轻人才有的肤色,贾荣眉头微微蹙起,面色黄的有些吓人,身材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亦毫不过分,双眼有些内凹,这样的人放到未来世界绝对是拍鬼片的最佳人选。
“能带路吗?”贾荣轻声问道。
青年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两下,点头答应了。
贾荣跟在青年的后面,走在破旧的街道上。
一袭锦衣的贾荣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不少百姓对着贾荣的方向指指点点,就像后世荒芜破败的农村突然出现了一辆奔驰轿车。
“你叫什么名字?”贾荣跟随着青年的脚步。
“黄叙。”青年的话没有丝毫的多余,非常的简练,看向贾荣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贾荣“哦”了一声,感受到青年不善的目光,反复看了他几眼,继续向黄忠的住处而去。
走进黄忠的住处,黄叙并没有打招呼就将门给推开了,印证了贾荣的想法。
黄忠有一子,身患重病,四处投医,皆不得治,不然以黄忠校尉的身份,也不会住在这样破败的房屋,黄叙的病态附和黄忠之子的身份,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受到伙伴的欢迎。
“叙儿,你回来了?”年纪大约三十开外的妇女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物事抬头问道:“这四位是?”
黄忠在军中不过是校尉,襄阳作为州府,最不缺的就是大官,黄忠家贫苦,很少有人愿意上门,就是和黄忠交好的人来到黄忠家也不好意思吃饭,长此以往,登门造访之人愈来愈少。
将礼物递到黄叙手中,贾荣拱手道:“大嫂,我是黄忠的兄弟,日前已经和他说过会来蔽府看望一方。”
“叙儿,快将客人带到屋内。”妇女急忙说道。
黄忠家虽然破旧,但很整洁,这是贾荣的第一印象。
黄忠不在家,黄氏和贾荣随意的聊着,黄氏姣好的容貌经历了岁月逐渐显露出皱纹,但隐约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采。
“嫂子,不知黄兄什么时候回来?”
“再等一会就回来了。”黄叙插话道。
待黄叙出去之后,贾荣轻声问道:“嫂子,叙儿这是怎么了?”
黄氏打量了贾荣一眼,这个贵气逼人的年轻人想来也是刚认识黄忠,不然不会有此一问,黄校尉有个病儿子在襄阳城中不是什么秘密。
“叙儿自幼身体弱,为此夫君花费了不少钱,依旧不见好转。”提及此事,黄氏的语气中难掩忧伤,黄忠每月的饷钱根本不够黄叙吃药之用,亲戚提起借钱都会摇头躲避。
贾荣点头道:“嫂子,我认识一个名医,颇具声名,不知是否能够治好叙儿的病。”
三六六章:水镜山庄
黄氏面露喜色,语气激动的问道:“当真?”
贾荣点点头,长叹道:“不过他所在的地方距离此地有千里,路途遥远。”
黄氏因为激动而双眼有些模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坚定的说道:“就是有万里,也不远,能治好叙儿的病,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黄忠家仅有一子,黄叙若是因为疾病而身亡,也就意味着黄家到黄忠这一代就断了香火,古人十分重视传宗接代,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了香火就是最大的不孝。
“此事我会和黄兄商议,嫂子但请放心。”
话音刚落,黄忠走进正堂,看到上首的贾荣,神情微微一滞,语气不愉的说道:“你是谁?为何到此?”
贾荣笑道:“黄兄莫非不认识我了,当日小弟放到襄阳城,黄兄曾见过小弟一面。”
黄忠恍然道:“原来是荣公子。”穿上这身衣服后,黄忠差点没有认出来是贾荣。
“黄兄莫要客气。”贾荣起身迎了上去。
“去安排一下饭食,我要和荣公子畅饮。”黄忠豪气的说道。
黄氏面露为难之色,没在言语,转身离开。
贾荣对赵云道:“你去街上买几坛好酒回来。”
赵云打量了一眼黄忠家的布置,明白了贾荣话中的意思。
黄忠面露尴尬之色,客人登门还要人家破费买酒,传出去徒惹别人笑话,不过家中的情况却容不得黄忠去挥霍。
黄忠家的饭菜很简单,全是自家种的蔬菜,还有一些事从地里挖的野菜,就这黄叙还频频举箸,黄忠不由怒斥道:“叙儿,在客人面前不得无礼。”
贾荣摆手道:“无妨无妨,叙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饭有好处的。”
赵云带着两坛酒和一些从街上买的吃食回来了,带回来的菜不说很贵重,却是黄忠家近一年吃到最好的东西,如此一来,黄叙在酒桌上的表现更加的欢快了。
黄忠无奈的看了贾荣一眼,见贾荣并未生气,继续和贾荣攀谈着。
“黄兄,适才听嫂子提及叙儿的病情,我认识一位医术超绝之人,说不定能够治好叙儿的病。”喝了几盏酒之后,贾荣和黄忠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言语上少了刚见面时的警惕。
黄忠双目中闪出灼灼精光,身体微微前倾道:“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黄叙也情不自禁的放下看筷子,将目光投向贾荣,从小就困扰着他的病或许就能得到解决,听起来就感觉兴奋。
贾荣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人身在长安,与我有一面之缘,医术之高平生仅见。”
黄忠不疑有他,起身道:“多谢荣公子告知,他日必有厚报。”
高兴的神情没有持续片刻便缓缓消失,即使知道有人能够治好黄叙的病又能如何,军中的饷钱有限,四处投医,让黄家已是家徒四壁,就是将房屋给卖了,恐怕也不够去长安的盘缠,既然是医术高超之人,那么要的钱也必定很多,想到这里,黄忠脸上兴奋的神色减少了很多。
黄叙似是想到了这一点,双目再次变为呆滞。
贾荣道:“黄兄若是不嫌弃,小弟家中尚有些许家资,暂时借给黄兄如何?”
黄忠面露为难之色,有心拒绝,看到黄叙一脸渴望的神情,将话又咽了下去,厚着脸皮说道:“如此就多谢荣公子了。”事关黄叙的性命,黄忠也是豁出了老脸。
“黄兄需要尽快赶往长安,否则小弟也不能保证此人是否还在长安城内。”贾荣劝道。
依依惜别之后,贾荣离开了黄忠家,留下了十金当做资助。
“黄兄到长安之后,先给叙儿治病为重,不用操心钱的事。”看着将自己送到街头的黄家父子,贾荣说道。
拿人手短,贾荣如今是黄家的大恩人,黄忠表现的十分客气。
待黄忠父子走远之后,贾荣轻声道:“让长安的贾诩想办法留住黄忠父子。”
不知何时出现在贾荣身后的刘四抱拳应诺。
王越看向贾荣的目光包含不解之色,黄忠是一员武将,难道值得贾荣费劲心力如此讨好,反观一旁的赵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实际上赵云已经对贾荣的怪异行为适应了,在他的认知里,贾荣不会做折本的买卖。
“子龙,你觉得黄忠如何?”回到住处之后,贾荣问道。
赵云思虑片刻,语气凝重的说道:“若是与云交手,胜负当在五五之数。”
贾荣大笑道:“来日你和黄忠交手之后就不会这样说了,你看到他家的那棵树了吗?”
赵云面露沉思之色,不解的看着贾荣说道:“主公此言何意,云不解。”
“黄忠箭法超绝,百步穿杨,即使放眼西凉军也是首屈一指,据说那颗树就是他练箭的时候射的。”
赵云沉默不语,西凉军中箭法高超者不知几何,就连自己也是百发百中,吕布一手箭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贾荣会给黄忠如此高的评价,心中对黄忠的敬重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不出所料这件事之后,黄忠就会成为西凉军的人,拿了贾荣的金钱不单单是偿还那么简单了。
次日,一行五人走出客栈收拾行李向城外走去,在荆州耽搁日久始终不是长久之事,路过水镜山庄,贾荣仅仅是站在不远处看了几眼,正欲离去,忽听身后的林中传来说话声。
为首一人生的是龙凤之姿,给贾荣的感觉就是洒脱,那种飘然世俗之外的人,这种气质,在张昭和张立的身上贾荣也没看到,以贾荣的半吊子水平也意识到了眼前人的不凡之处,荆襄果然多人才,似这等人物放到凉州,绝对能够值得贾荣亲自上门拜访。
林中走出的青年也发现了贾荣等人,止住了讨论声。
其中一人上前问道:“敢问水镜先生可在庄内?”
贾荣摇头道:“不知。”
“莫非你不是从水镜山庄出来?”青年是众人中表现最活跃的一位。
贾荣再次摇头。
“不如一起到庄内一叙如何?”青年邀请道。
贾荣点了点头,和这些的士子站在一起,贾荣感觉到淡淡的不适,就像是后世的普通本科生和北大清华毕业的学生站在一起一样,有一种来自心底的自卑感。
赵云王越孙策沉默的下马跟在贾荣的后面。
“奉孝,你还没说如何理解贾荣那句谁能载舟亦能覆舟呢?”
“奉孝?莫非是郭嘉?”贾荣将目光投向郭嘉。
“百姓为水,君王是舟,舟凌驾在水上却不能离开水,秦朝为何二世而亡,究其原因,没有真正理解君王和百姓的关系,也就是水舟之间的关联,不能将百姓当做一味压制的对象,要真正的去重视他们,其实这句话和‘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有相同之处,不过较之更为深刻,对君民之间的关系阐述的更为透彻。”
贾荣微微点头,这个青年虽然相貌不及为首那位出众,也不失为一人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再次看向那双灵动的眼睛,贾荣越发觉得这个青年有大才。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看?”青年突然将目光投向贾荣说道。
自从碰到这些士子之后,贾荣就一直保持缄默,沉默的走在队伍中间。
“奉孝分析的有理!”贾荣缓缓说道。
青年大笑道:“怎么样,贾荣的那番话绝对有可取之处,是你们没发现罢了,哈哈哈……”由于笑的有些过于激烈,青年咳嗽个不停,脸上因为咳嗽过度而有些病态的红晕。
“非也,贾荣乃是大汉的臣子,食君之禄而不知为君分忧,实乃逆臣,把持朝纲,欺凌天子,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奉孝以后切莫说这样的话,小心遭到有心人的算计。”为首的中年转身说道,语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贾荣再次恢复沉默,不过换来的却是方才那个青年的套近乎,不断和自己谈话。
见惯了后世太多的骗子,青年的这些小手段自然入不得贾荣的法眼,每个问题贾荣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突然,青年盯着贾荣的双眼道:“你在说谎。”
贾荣神情微微一滞,大笑道:“为何有此一说?”
青年哈哈大笑,不作言语。
水镜山庄的布置让见怪了奢华的贾荣感觉耳目一新,整个庄园上下透露着清爽的气息,不愧是文雅之人,就是懂得享受,像征战沙场的武夫,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有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突然拥有了数亿元,恐怕只会去大街上买回冰箱洗衣机电视机。
王越赵云孙策刘四默默的跟在贾荣的后面,不发一言,对这些儒生,他们也没什么好感。
庄内走出一名头发发白的老者,人未到声先至,让贾荣想起了红楼梦上的王熙凤。
“哈哈,奉孝、仲德,老夫等待多时了。”
“水镜先生!”贾荣跟着这群士子一起行礼道。
庄园内树上的几只雀鸟扑棱棱飞上天空,迟迟不肯落巢。
水镜先生面露不喜之色,将目光定格在贾荣五人身上,“不知将军来此地有何贵干?”
贾荣笑道:“先生好眼力。”
三六七章:山庄论贾荣
“荆襄之地何人不知水镜先生,晚辈也是仰慕已久,特意前来拜访,唐突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水镜见贾荣回答的中规中矩,神色恢复正常“如此,请进吧。”
水镜在荆襄的名声虽然很高,却没有自大到和军中之人做对,眼前之人说不定和刘表有什么关系,得罪了也不太好。
王越孙策刘四赵云被留在了门外,贾荣孤身一人跟随水镜等人进入,对于名满天下的水镜先生贾荣很放心,即使自己的身份泄露,在山庄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分宾主之位坐定之后,水镜开始和先前遇到的士子讨论学术上的问题,其中一人最为引人注目,发表的言语时常让人耳目一新,引得贾荣侧目。
从此人的言行中,贾荣感受到不是儒生的翩翩气质,而是包含一股锋芒,就如同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张昭张立是难得的内政人才,此人没有那样的气质,却有一种更为吸引贾荣的地方。
“不知这位将军对如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水镜将目光投向贾荣问道。
听的有些昏昏欲睡的贾荣猛然惊醒,稍微整顿了一下思绪道:“还请水镜先生明示,晚辈愚钝。”在这些自命不凡的儒生面前一定要保持谦恭,贾荣深深明白他们那张嘴有多厉害。
“将军但说无妨。”水镜温和的说道。
“而今天下,祸害最深的莫过于黄巾之乱,让无数的黎民百姓失去了家园,很多无处可去的百姓落草为寇,劫掠过往的商人和行人,羌人鲜卑之祸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遏制,这要归功于大将军贾荣和汉阳太守韩遂;天下诸侯经过联盟讨伐之后,分崩瓦解,不思报国,互相侵吞,百姓再次陷入战乱之中,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水镜先生微微点头,不过眉头却是微微蹙起,贾荣的分析条条有理,但却在围绕着百姓来说,战乱之时而不顾及皇室的尊严,朝中就有一个典型的代表,大将军贾荣,而且此人将羌人之乱平息的功劳放到贾荣和韩遂的身上,多少让场中的士子觉得有些不舒服。
水镜虽未见过大将军,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在荆州一带传的沸沸扬扬,挟持汉帝迁都长安,在任何一名臣子看来都是大逆不道的举动,种种欺凌天子霸占朝纲的行径,简直是罄竹难书,可怜有些儒生还不断为贾荣开脱,甚至有些人前往长安投靠,水镜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儒生学的东西都忘到了哪里。
“乱世将至,尔等儒生,应当思虑如何报销国家,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只有百姓强大了,一个国家才能称的上富强。”贾荣的语气不知不觉将这些儒生当成的教育的对象。
“这位将军谬矣,皇室乃是国之根本,只有扶持皇室,才是正道,大汉江山已有四百年,我大汉的百姓也以身为一名汉人而自豪,似将军这等人物,应该思虑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以图他日振兴大汉,而不是在此夸夸其谈。”一名儒生头头是道的说道。
“将军可谈一下对贾荣的看法?”水镜打断了儒生的问话。
贾荣拱手道:“先生称呼我荣谷即可。”
儒生对水镜打断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看向贾荣的目光有些不善,他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看不得皇室的尊严受到任何的侵犯,和当初太学的那群儒生持有相同的意见,董卓的血腥残暴更能让他们的忠心被天下人知晓。
“大将军贾荣,论其功绩,足以流芳百世,以微弱的兵力大破黄巾,杀的黄巾落荒而逃,以致于有了张角之死,黄巾之乱平息;以数百骑兵奔赴战场,屡次击败羌人骑兵,大胜而归;以数千人的微弱兵力守住韩遂十万大军锋芒之下的平襄城,奋力一击,将金城收复;近日又以三万人抵挡鲜卑十四万大军,俘获鲜卑主将慕容枫,让边境的百姓避免了战火;此等功绩,放眼历代,也是其中翘楚,乃是武将中的楷模。”贾荣如实将自己的战绩说了出来。
屋内儒生纷纷交头接耳,贾荣的功绩足以笑傲大汉,特别是那一场场以微弱兵力取胜的战斗,听着都让人感觉触目惊心,特别是近段时间贾荣以三万兵力大败鲜卑十四万军队,使得其名声大噪,不过这样的人依旧吸引不了这些儒生前往,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有闲情逸致讨论天下大势,贾荣的功绩虽多,欺凌皇室这一条就足以抹杀他所有的战功。
“荣将军可曾知晓贾荣把持朝纲,欺凌皇室,使得汉室的尊严丧尽,此等逆臣,纵有盖世功勋,与禽兽何异?”一名儒生语气刻薄的说道。
贾荣也不细究,微微一笑,人嘴两张皮,一件事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尽相同,不过自己的功绩却是不能抹灭的,西凉军善待百姓之举得到无数民心,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微弱的皇室能给百姓带来的只有灾难,而百姓需要的是强大的庇护,这也是为何长安的百姓越来越多的原因之一。
“我观将军言辞之间颇多偏袒贾荣之处,莫非将军与长安的贾荣有旧?”水镜问道。
贾荣哈哈大笑道:“似我这等小人物,若能得到大将军的青睐就是三生有幸了,身为一名武将,应当想着如何驱逐外敌,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水镜眉间露出不喜之色,眼前之人虽能称的上一员良将,却对贾荣有向往之意,假以时日,定会去长安投靠贾荣。
荆州多世家,即使贾荣兵临城下,城内的世家也不会投靠,他那一套治理措施,极大的压制了世家的发展,当百姓都和他们有着相等的身份,还谈什么超人一等。
儒生之中世家子弟占有多数,纷纷指责贾荣。
只有郭嘉和程昱看向贾荣的目光含有一丝凝重之色,程昱作为水镜先生口中能有大才之士,不仅善于谋略,更善于治国,他崇尚依法治国,颇有当年商鞅的风范,在颍川学院中颇有声明,刘表当初也曾招纳与他,被其拒绝,贾荣身上隐隐有一股东西吸引着他,让程昱有一股想要上前探查清楚的冲动。
欣赏完水镜庄园的风光之后,贾荣和郭嘉程昱攀谈一番,有些儒生看向贾荣的目光饱含不善,大多的儒生心中想的是家族和皇室,贾荣却在这两方面将世家得罪了个遍。
贾荣带着赵云等人起身离去,和儒生的短暂交锋,让他得以将自己的治理理念宣传了一下,大多儒生持反对意见却不能阻止其他有才之士的欣然向往。
“奉孝,你觉得此人如何?”程昱低沉着声音问道。
“此人城府深不可测,定非普通人物,假以时日,必定能在西凉军占据一席之地。”郭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一脸正容的说道:“此人身边的护卫也不是通俗之辈。”
程昱点头道:“天下即将大乱,不知奉孝有何看法?”
在颍川书院,程昱和郭嘉也算得上是谈得来的,郭嘉出身寒门,初入颍川书院的时候,饱受白眼,郭嘉看似放浪形骸,实则胸有大韬略,另外一个颍川书院的大才荀彧和二人的关系也不错,不过荀彧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心中想的全是皇室的尊严,近日正想着去长安,程昱时常惋惜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却走到了一条很窄的道路上。
郭嘉笑道:“长安的贾荣,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皆可,皆可。”
程昱面色沉重道:“奉孝,事关终身,一定要思虑清楚,贾荣重用寒门士子,却违逆了大汉的世家,自从光武帝以来,和世家做对,在大汉根本无路可走,刘表徒有八骏才名,本身却无雄才大略,不是英明之主,袁家四世三公,也是一个好去处,不论奉孝到什么地方,都要小心谨慎,切勿如此不羁,以免引来杀头之祸。”程昱年长郭嘉,做事老练沉稳。
“多谢仲德提醒,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做出抉择的。”
“奉孝的身体不好,尽量少去那些风花雪月之地。”
“近闻东郡被曹操所得,奉孝如何看?”
郭嘉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为了利益,诸侯相互倾轧,民不聊生,金城、长安,都是百姓向往的乐土,不出五年,长安的繁华必定不输于昔日的雒阳。”
“奉孝,曹操曾经行刺董卓,不过被董卓发现之后逃走,后来发诏讨伐董卓,身先士卒,损兵折将,或许不是奉孝口中的欺世盗名之辈。”
郭嘉笑道:“仲德休要被其外表所蒙骗,许子将曾下断言,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传闻贾荣和其有旧,当初雒阳之行曾放走他,引得董卓大怒。”
“奉孝且请拭目以待,曹操非世人眼中的那个曹孟德。”
郭嘉惊道:“莫非仲德欲要投靠曹操?”
程昱点点头。
郭嘉识趣的闭上了嘴,程昱决定的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仲德,你我相识一场,今日我在城内酒楼大喝一场,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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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八章:江东
一向沉稳的程昱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了,前去投靠曹操之后,说不定昔日的好友会刀枪相向,各为其主。
离开襄阳之后,贾荣马不停蹄的赶到江东,在长江上,贾荣感到十分的不适,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怪不得曹操几十万大军不能拿下江东,南船北马,南北气候差异决定了士兵的种类,跟随自己的血卫中有很多人都晕船,呕吐。
“是不是该拥有一支属于西凉军的水军呢?”贾荣沉思,西凉军以骑兵为主,在湿润多雨的江南定然会不适,对于以后的战斗不利,何况距离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岛等着贾荣去征服,建立一支水军显得十分重要。
江东孙家,当贾荣带着三百骑兵出现在孙府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南方少战马,对方却能带领三百骑兵出现在江东,足以说明这支骑兵的不凡之处,不过士兵的脸色有些苍白,正所谓南船北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是北方的士兵。
“吱呀”一声,府门大开,看着突兀出现在府门外三百骑兵,开门的老者神情微微一滞,脚步轻轻向后挪了挪。
“赵伯!”
老者努力从人群中寻找这熟悉的声音,待看清之后,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赵伯!”孙策翻身下马来到赵伯面前,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赵伯怜爱的看了孙策一眼,将目光转向孙策身后的贾荣等人,道:“各位应该是策儿的朋友吧,快快请进。”看着三百人的浩大声势,赵伯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府中狭小,不能容下如此多的贵客。”
贾荣下马道:“无妨,都是军旅之人,没那么多的讲究,留下三十人,其余去附近的客栈找住处,不许扰民。”
“赵伯,请进。”贾荣客气道。
赵伯不敢上前,愣是等着贾荣迈步走进孙府,才跟在孙策的后面走了进去,他不过是孙府的一个管家,多年来蒙受孙家的恩情,难得孙家人将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孙策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主仆的身份却不能改变。
孙坚已经死了一月有余,孙府的人也从忧伤中渐渐的好转了过来。
当见到孙策的时候,孙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孙坚正在壮年却死在了战场上,孙权年幼,家中仅有孙策这个长子,而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孙策不幸被俘,事后孙氏没少掉眼泪。
孙策跪倒在母亲的面前,声泪俱下。
良久之后,孙氏急忙将孙策拉了起来,对贾荣等人说道:“贵客快快请坐!”
贾荣拱了拱手,做到距离孙氏不远的地方,不得不说孙坚的确有眼光,孙氏乃是标准的南方美女,论容颜不输于卫芙,声音不急不缓,给人以舒服的感觉。
“失礼之处还望贵客海涵,不知贵客如何称呼?”孙氏见贾荣落座,掩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道。
贾荣看了一眼左右,孙策亦是面露为难之色,贾荣的身份是一个禁忌,不然平日里贾荣也不会自称荣谷。
孙氏会意,微笑道:“不方便说的话不必勉强。”
“夫人称呼我荣公子即可。”贾荣拱手道。
孙氏笑道:“策儿能从长安回来,有劳荣公子了。”
“我和文台是兄弟,护送策儿回来是理所应当之事,夫人不必客气。”
“吩咐下人准备好酒菜,款待来客。”孙氏回头对下人说道。
“文台兄不幸离去,我身为文台的兄弟,自当辅助策儿掌管江东,嫂子但有难处,尽管明言。”
孙氏见贾荣说的真诚,低头沉吟片刻道:“我乃是一妇道人家,稍后公子还是和策儿商议吧。”既然孙策就要掌管江东之事,孙氏就不便和贾荣商谈,对于孙策以后在江东行事不利,贾荣对此也是暗暗点头。
晚宴很丰富,孙家在江东的实力首屈一指,菜肴加在一起足有上百道,让贾荣大开眼界,成为大将军之后,贾荣的衣食依旧很简单,不追求奢华。
席间,孙策孙权等一干孙家的重要子弟郝然在座。
借着酒意,贾荣大声道:“江东多俊杰,策儿若是能够利用得当,逐鹿中原,不是没有可能,文台在世时留下的都是百战精兵,策儿,叔父我没什么本事,用世人的话说就是仅有匹夫之勇,能帮助你的地方我会尽力的。”
孙策神色兴奋的看着贾荣,战绩笑傲天下的贾荣如此许诺,小小江东何愁不定,不断向贾荣敬酒。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回到住处,贾荣恢复了冷静的一面,哪还有宴席之上的浮躁,孙坚和他有兄弟情谊,现在帮助孙策,以后该怎么对待呢,若是孙家人最后执意不肯归顺,莫非又要刀兵相向?对现在的行为,他的确感到很迷茫。
“策儿,你告诉母亲,今日的那个荣公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回到房间之后,孙氏问道。
孙策面露为难之色,一面是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另一个是对自己有教导之恩的贾荣。
“策儿,为娘也是担心你受到坏人的欺骗,江东局势自你父亲死后就有些混乱,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孙氏道。
“母亲尽管放心,荣公子不会贪图江东什么的。”
“策儿,母亲不会乱说的。”
孙策思虑良久,缓缓说道:“此人就是大将军贾荣,乃是昔日父亲的好友,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孩儿被西凉军擒住,相信父亲也告诉了母亲,听到父亲的死讯后,贾荣当即带领孩儿奔赴江东。”
孙氏目露沉思之色,孙策当初被西凉军抓住,孙坚回来之后没少听孙氏的哭声,按说这样一个人,孙策怀有的更多应该是愤恨,但从孙策的语气中孙氏听到却有感激之意。
“如此就好,策儿长大了,凡事自己多多思量,为娘是妇道人家,很多事不便出面,你父亲早年丧命,江东就交给你了,荣公子说得对,江东之地多俊杰,策儿若能运用得当,定然能够振兴江东。”
“你父亲死后,让你似贾荣那样,招贤纳士,以图大业,不要固步自封。”
孙策俯身应诺,百善孝为先,即使是皇帝,遇到母亲也要大礼参拜。
次日,贾荣和孙策等一干孙家的重要人物,再次来到孙坚的墓前凭吊,孙策也正式成为江东的掌舵人。
江东多俊杰,像鲁肃周瑜之流,哪一个不是独挡一面的风流人物。
时间允许的话,贾荣倒是愿意在江东长住,将这些人才全部挖到西凉军,但贾诩已经不是第一次传来消息,长安城内多日未见贾荣的踪迹,有些世家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在孙氏和贾荣的齐心努力下,孙策少年继承孙坚的大业,军中的将领在黄盖祖茂韩当等人的率领下倒没出现什么差错,当黄盖见到贾荣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不过对贾荣能将大公子亲自送回江东,这份情还是要领的,这也决定了贾荣不能在江东久待。
“多谢将军!”黄盖韩当齐声拜道。
贾荣亲切的将二人扶起,笑道:“文台与我乃是兄弟,而今不幸逝世,还望诸位齐心努力协助伯符,早日统一江东。”
黄盖韩当祖茂齐齐称是。
“伯符在以后如果有什么过错,各位也要悉心教导。”贾荣如同孙策的长者,教导着这帮属下。
孙氏在不远处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当初孙坚刚死之时,这群军中的将领是最不安分的,一个个叫嚣着要给孙坚报仇,如今却在一个陌生的面孔下唯唯诺诺,看来贾荣果然名不虚传。
孙策顺利的掌管孙坚遗留下来的大业之后,贾荣再次来到孙坚的坟头。
“文台兄奔波一生,却落个战死沙场,不知这天下又要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当初我就曾说,你我兄弟联手,不想却有什么十八路诸侯讨董,唉,世事难料,刘表之仇,他日定为文台讨回”
“如今伯符已经掌管江东大业,我也要返回长安,文台兄一路走好!”贾荣端起准备好的美酒,在孙坚的坟头连续洒了三大碗,而后坐到地上,自斟自饮,对着孙坚的坟头聊着家常。
“刘四,命令人准备好船只,今晚我们就回长安。”天色渐渐昏暗,贾荣才从孙坚坟前离开。
“诺!”刘四面色一喜,急忙离去,江东人生地不熟,孙策也只是暂时掌握了大权,谁知道军中有没有人仇视贾荣,趁机行事,这种是非之地越早离开就越好。
不辞而别,在江东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贾荣不想再徒惹麻烦。
虽然已是春天,长江的夜晚依旧寒冷,坐在船头,对着姣姣明月,贾荣不禁想到了两句古诗。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由于只记得这两句,吼得虽然很有气势,却显得有些后继无力。
王越沉色盯着贾荣,如此大气磅礴的诗句出自一武人手中,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中对贾荣的不解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难道以往贾荣都是装成莽撞的样子,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眼前之人也就太可怕了,多少人被他玩弄在手掌之间。
三六九章:路遇水贼
“好好好!”刘四击掌赞道。
随行的孤狼士兵和血卫也齐声叫好。
贾荣老脸一红,借着酒意,倒也没有人看出来。
“好什么好,都他妈的是胡扯,快快停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江中传来一声大吼。
赵云色变,急忙走到船边,只见船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条快船,体积并不比自己所在的船只小上不少,不过速度很快,船上站着密密麻麻上身精光的壮汉,一个个手持各式兵器,目露凶光的盯着船上的众人。
贾荣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名孤狼士兵和五名血卫,对方有上百之众,在水上,孤狼士兵的战斗力不及平日的三成,血卫还有部分晕船的,如何斗得过长年在水上捕猎的劫匪。
船家也听到的外面的吼声,面色大变,想要停船,看到一旁虎视眈眈手持兵器的血卫,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听到没有,再不停船,老子就放火了。”
赵云面露不愉之色,在贾荣面前一味的自称老子,让他这些属下颜面放在何地,王越刚刚投入西凉军的阵营,倒没觉得什么荣辱,冷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能够匹马闯入贺兰山,这些水贼自然入不了王越的眼睛。
搭弓上箭,赵云一箭射在对面船只的桅杆上,帆布哧溜溜落了下来。
“好!”船上的士兵齐声为赵云呐喊。
劫匪再看向赵云的目光包含了一丝敬畏,能在不断波动的水面上做到如此精准,倒也能称得上是人物。
“叮”的一声,一支箭同样射在贾荣所在的船只,帆落了下来。
船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劫匪的船只很快接近了贾荣所在的大船,正欲攀爬之际,前方“叮铃铃,叮铃铃”传来阵阵铃声。
贾荣清晰的看到两艘船的劫匪面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在微弱火光的照耀下,有些劫匪的腿也在轻轻颤抖。
船渐渐的慢了下来,贾荣命令船家将船停了下来,劫匪的攻击手段,西凉军可从未见过,他们劫船不过是为了钱财,只要保住性命,这些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
“这些人是?”贾荣问道。
船家听到前方的铃音,和劫匪一样,面色大变,说道:“公子快快逃命吧,是锦帆贼来了。”
“锦帆贼?”贾荣疑问道。
“此人水上的武艺之高在江上首屈一指,而且杀人不眨眼,很多船只落到他的手上不仅钱财没有了,人也被抛到江里喂鱼了。”
“锦帆贼?”贾荣突然想起了甘宁,这个猛将不也是有着锦帆贼的称号吗。
“甘老贼,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盯上的东西你也来插一脚,莫非当我们好欺负不成。”一名大汉厉喝道。
此人上身的肌肉并没有给人以爆炸的感觉,或许是长年在水中的缘故,显得有些溜光。
“哈哈哈,就是抢你们的又如何?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了。”锦帆贼的语气很嚣张。
壮汉怒道:“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锦帆贼笑道:“何必如此着急,船上还有猎物没有抓住,不如擒住之后再做商讨。”
壮汉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贾荣暗道不妙,本想着坐收渔人之利,让两伙人火拼一番,没想到却成了如今的局面。
只见锦帆贼身旁出现了十余名口咬短刀的精壮汉子,噗通噗通跳入水中,在水中,他们就像是穿行的鱼儿,急速前行。
两船的劫匪也不甘示弱,分为几波跳入水中,欲要和锦帆贼一较高下。
不断有劫匪登上船只,赵云手持长枪,目光炯炯的盯着这群劫匪。
王越也手持长剑,守护在贾荣的身边,孤狼士兵手中的弩箭更是成了夺命利器,不用怎么瞄准,就能击杀这些上身**的劫匪。
甘老贼看到一个个劫匪落到水中,鲜血染红了江面,面露沉思之色。
“从水下!”甘老贼身先士卒,跳入水中。
劫匪的数量虽然可观,贾荣身旁的护卫都是武艺高超之辈,王越一把长剑在手,杀的劫匪片甲不留,赵云手中的长枪左闪右突,来犯的敌人纷纷落水。
船上虽然不稳,孤狼士兵依旧显得有些狰狞,匕首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带走了一个有一个劫匪的性命。
“漏水了,漏水了......”船家惊呼道。
贾荣脸色大变,本来手下的这些人都是陆地上的战将,在水上的战斗力不及平日一半,落水之后还不是任人宰割。
半个时辰之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贾荣被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山洞,赵云王越等人就在身畔。
贾荣苦笑不已,一个是大汉的大将军,一个是名扬天下的剑师王越,却落到一群声名不显的劫匪手中,传出去还不是贻笑大方,希望这些劫匪是劫财不劫命,不然就更窝囊了。
贾荣一脸淡然的坐在地上,静静等候着暴风雨的到来。
“我说甘老贼,不要太过分,这些人身上的东西我们要分一半,特别是那个公子手中的剑,也是我们的。”
甘老贼骂道:“你们两个在老子面前也敢讨价还价,就不怕老子将你们全部杀了丢到江里喂鱼,特别是你蒋钦,混迹江上才多少时日,竟然在我的手中抢夺物品。”
“哼,别人怕你锦帆贼,我蒋钦却不怕,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水贼而已。”
“甘宁,老子在江里混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一身横练的腱子肉,身材比寻常的南方人要高上半头,中气十足的声音,让甘宁着实吓了一跳。
“老大,你来了,这次可是捉住了几条大鱼。”蒋钦急忙走上前去。
蒋钦口中的老大摆了摆手,走过来神色狰狞的盯着甘宁。
“周泰,不要在老子面前逞强。”甘宁的手中出现了两把短刀,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点点寒芒。
一柄长刀出现在周泰手中,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周泰向摆好架势的甘宁杀来。
虽然是在陆地上,二人的战斗力依旧不俗,打起来有声有色,看的两方人马皆是屏住了呼吸。
甘宁的刀法刁钻,周泰的刀法秉承大开大合之路,短时间难以分出高下。
周泰虚晃一招,跳出战斗的范围,大笑道:“素闻锦帆贼武艺高强,今日算是见识了,这次缴获的东西,你我两家平分如何?”
甘宁也识趣的没有反驳,周泰的实力他没有试探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连绵厚重,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甘宁不敢想象继续打下去的话,到底是谁败北。
当见到那把甘宁和蒋钦互相争夺的宝剑时,周泰面露沉思之色,急忙问道:“船上的客人在哪里?”
蒋钦上前回道:“老大,全部都在山洞里呢。”
“带我去看看!”周泰命令道。
甘宁也觉得事情有些反常,跟着周泰走了进去,一个寻常的富家公子,身旁怎么会装备如此精良的士兵,还有这把宝剑,锋利无比。
见贾荣老神在在的坐在山洞内闭目养神,蒋钦感觉有些丢面子,上前对着贾荣踹了一脚骂道:“来到老子的地盘装什么大爷,快点起来。”
贾荣淡淡的看了蒋钦一眼,挣扎了几下,坐了起来,神色不愠不喜,哪像被人劫掠之后的模样,劫匪都是穷凶恶极之辈,那些没身世的都被杀了丢到江里喂鱼,而身世丰厚的,水贼说不定还要以礼相待呢。
王越幸灾乐祸的看着贾荣,在大将军的身上踹一脚,似乎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呢,很少见到贾荣吃瘪的时候,被劫匪俘虏的羞耻感也降低了不少。
“此人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公子。”蒋钦指着贾荣说道。
刘四挣扎的向贾荣的方向爬去,怒道:“无耻的劫匪,把老子放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赵云也是紧咬钢牙,恨不得将蒋钦给吃了。
周泰道:“不得无礼。”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只要说得老子开心了,就放你们走。”
贾荣依旧闭门养神,不搭理周泰。
“将那个身材瘦弱的家伙丢到江里喂鱼。”周泰指着刘四说道。
两名劫匪正欲上前,贾荣道:“住手,这位壮士听我一言。”
刘四感激的看了贾荣一眼,若不是顾及刘四的安危,恐怕贾荣也不会降低身份和这些劫匪说话。
蒋钦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把他拉出去喂鱼。”
“等一下!”周泰甘宁齐道。
周泰诧异的看了一眼甘宁,而后将目光投向贾荣。
贾荣看了一眼左右,周泰会意,场中除了蒋钦甘宁,其余人全部被撵出山洞。
“壮士所图者,不过是钱财而已,何必害人性命,大丈夫当思报效国家,劫掠过往行人,迟早会引来灾祸,江东孙家和我有些交情,钱财物品我们可以留下,希望壮士能够放我们离去。”
蒋钦语噎,还以为贾荣会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是在讨价还价。
“狗屁,前面放你们走,估计官兵就跟着来了。”
周泰呵斥了蒋钦一声,对着贾荣赞同的点点头,同意了贾荣的说法,眼前之人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很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还有就是贾荣身上那股威严,在周泰这种水贼的眼中就是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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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零章:收服猛将【求订阅】
绑缚王越的绳不知什么时候被轻轻挣开了,王越看了贾荣一眼,见其轻轻摇头,按捺住内心的想法,安静的坐在原地。
“敢问这位公子姓名?”
贾荣哈哈大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贾荣!”
“贾荣?”甘宁疾呼道:“莫非是大破鲜卑的贾荣?”
贾荣点点头。
“休要胡言乱语,什么贾荣,你还是当今圣上呢,敢在老大的面前信口雌黄,小心你的狗命。”蒋钦站出来呵斥道。
贾荣缄默不语。
“贾荣”这两个字在周泰心中掀起的不异于十二级台风带来的惊涛骇浪,身为水贼,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投靠一方势力,在长江上呼啸来去,看似风光,当刘表和江东腾出来手的时候,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
“不得胡说。”周泰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怒容。
“不知是将军,我这位兄弟口直心快,得罪之处还请将军见谅,东西将军尽管带走。”周泰躬身说道:“我等兄弟在江上讨生活也是逼不得已。”
“老大,你......他......”蒋钦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精明如老大也会被眼前之人糊弄。
甘宁似乎没有从前后的变化中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贾荣等人。
贾荣笑道:“这位壮士是明事理的人,而今天下就要大乱,身为一方水寇,迟早会有覆灭之危,尽管放心,我走后,不会有军队找你们的麻烦。”
周泰拜谢不已,反倒是甘宁比较淡定,他混迹生活是在江上,和贾荣的交集很少,何必向贾荣卑躬屈膝。
“将军之名,如雷贯耳,还望将军给小人指一条道路。”周泰将姿态放得很低。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大将军实际上只是他手中的俘虏。
“周泰,你可愿归顺于西凉军?”贾荣起身神情凝重的问道。
周泰的心中亦在不断的挣扎,名震天下的西凉军,但凡热血儿郎都欣然向往,不过周泰却不是愚蠢之人,西凉军的名声虽大,却远在长安、凉州之地,在荆州江东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荆州刘表,江东孙氏,哪一个是易于之辈,即使投靠了西凉军,也难免会有覆灭之危。
良久的沉默之后,周泰单膝跪地,拜道:“周泰见过将军!”
蒋钦看场面的变化,脸色不断变换,最终跪倒在贾荣面前。
贾荣面露喜色,想要上前搀扶,却发现手依然被捆绑,道:“快快请起!”
周泰亲自上前给贾荣解缚。
“不知这位壮士有何想法?”贾荣面向甘宁问道。
“哼,长江之上,锦帆贼何处去不得,何必要受制于西凉军?”甘宁不屑的说道。
听到甘宁口中的敌意,赵云刘四急忙护在贾荣身边,在陆地上,赵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待贾荣离去。
“甘老贼,听我一言,在江上劫掠行人不是长久之计,难道你就不想建立功名封妻荫子?”周泰劝道,投靠了贾荣,他自然想着怎么为西凉军获得最大的利益,甘宁在江上名声远传,一身水上武艺了得,是一名不得多得的人才。
甘宁的脸色不断变换,周泰的一席话正中他的心怀,贾荣是大汉的大将军,据说为人也不错,在百姓中的口碑不错。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名!”贾荣语气陡然提高八度。
“甘宁拜见主公!”甘宁俯伏在地。
贾荣大喜,被水贼劫掠,得到了两员水上猛将,拉住周泰甘宁的手臂说道:“长江之上,以后就交给二位了。”
周泰大喜,刚刚投靠就能被赋予重任,是何等的殊荣,长江以上以后交给自己也就是说贾荣意图组建一支水军,他们混迹长江之所以不敢不敢和孙家、刘表发生事端主要是两家有蒙冲等战舰,他们的小船根本不够看的。
刘四赵云王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还是刀枪相向的敌人,眨眼间变成了友军,虽然有些不适应前后的变化,还是努力保持和善的笑容,心中对贾荣的敬畏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
“你三人皆是水中骁将,西凉军欲要征战天下,就少不得水军相助,周泰为主,甘宁蒋钦为辅,你三人组建一支属于西凉军的水军,只是你们的官职暂时却不能定下,我在中原树敌颇多,你们就在长江上暗中发展实力,既不要得罪刘表,也不要得罪江东孙氏,在两者中间取利。”贾荣分析道。
“若是金钱不足,会有人暗中给你们送来,记住,我要的是一支强大无匹的水军,而不是一群酒囊饭袋。”贾荣严肃道。
三人齐齐称是。
收服了水上的三个霸王,贾荣心中大喜,不过长安的事情危急,贾荣叮嘱几句之后,离开了周泰等人的地方。
有了甘宁周泰蒋钦三人组建的水军,在以后的作战中绝对是一大助力。
“主公,这三人是江上的水贼。”赵云低声道。
贾荣笑道:“子龙,英雄不问出处,高祖也不过是一亭长,这三人以后有大用。”
赵云抱拳称是,刚入西凉军,赵云也是很不适应西凉军的训练方式,渐渐的赵云发现了其中的不凡之处,以往的种种让赵云对贾荣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一行十余人再次走到荆州的地界,不想再过多停留,贾荣纵马驰骋,前去和血卫汇合。
“嗖嗖嗖”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猝不及防的血卫被射杀一人。
贾荣翻身滚落在草丛中,冷眼看向前方。
“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贾荣环视一周,没有发现敌人的影踪,大声道。
赵云刘四紧紧守护在贾荣的两侧,这些人定然不是简单的劫匪之流。
王越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荣,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草丛,贾荣能够一次又一次的逃过刺杀,看来并不是运气,而是本身就有着这样的实力,方才林中藏有敌人,王越当然也发现了,不过贾荣的警觉显然更上一筹。
轻迈脚步,王越闪身来到刺客藏匿的草丛中,“叮叮当当”几声响,两名刺客被王越一手一个扔了出来,足见其力气之大、
还未等贾荣上前问话,王越大吼一声“小心”,身影快捷的躲在了一边,“嗖嗖嗖”的箭支破空声不绝于耳。
林中走出一百多名手持武器的蒙面人,其中手持弓箭的蒙面人足有五十多人,手中的弓弦被拉的浑圆,寒光凛冽的箭头对着贾荣的方向。
不顾身上的灰尘,贾荣再次转移,试图逃过蒙面人的射程,双拳难敌四手,眼前的一百多人定然不是庸俗之辈,藏匿在贾荣的必经之路,其心昭然若揭,再加上对方手中有弓箭这种相当于后世手枪的利器。
王越跨前一步,冲向蒙面人,在雒阳行刺自己一样,剑气内敛,却给人以致命的感觉,王越浸淫剑道半辈子,剑法之高,鲜有人及。
蒙面人见此,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弓箭对准奔袭而来的王越,在其中一名首领的命令下,箭支再次划破空气,向着王越的身体呼啸而来。
长剑晃动,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须臾,剑影不再,王越的面前堆着七零八落的箭头和箭尾,而王越去势不减,手中的长剑映着阳光,依旧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贾荣缓了缓气,只要时间充足,王越一人就能将这些人全部搞定,
蒙面人出现了短暂的骚乱,王越的武艺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五十支箭下还能够安然无恙,这样的人物足以在荆州横着走,和如此高手对战,是蒙面人所不喜欢的,他们的目标是贾荣,无论付出的再大的代价,只要贾荣死了,也就值了,而王越对他们来说就是籍籍无名之辈,杀他拿钱在头目来想是浪费精力的举动。
“杀!”蒙面人凶悍异常,并没有被王越这一手镇住。
只见蒙面人丢弃手中的弓箭,解掉腰间的佩剑,呐喊着向贾荣等四人冲来,分出五人对付剑法高超的王越。
虽然目标是贾荣,但蒙面人依旧担心着和王越交手的袍泽,犀利的剑法,不时带走一抹鲜血,让向来自诩无双的刺客有些胆寒。
贾荣拔起青釭剑加入了战局之中,不同于王越剑法的飘渺犀利,一招一式来自战场上经验的积累,再加上青釭剑锋利,一时间倒能把王越的势头给压制了下去,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给人以血腥残暴的感觉。
此时贾荣的身边有赵云刘四和王越,暗中保护贾荣的十名孤狼士兵加入到了战场,孤狼士兵勇则勇已,奈何人数太少,短时间内无法杀到贾荣的身畔,在这种时刻,每耽误一秒都是致命的,陌生的环境里,你不可能知道暗中还有多少敌人。
蒙面人人数虽多,却接近不了贾荣,随着战斗的进行,腾出手的王越让蒙面人损失惨重,孤狼士兵距离贾荣越来越近。
一声呼啸,贾荣的后方出现了五十名蒙面人,手中的武器和先前同样精良,毅然拔刀向贾荣而来,目的昭然若揭。
与此同时,左右方也出现了同样的蒙面人,如此一来,蒙面人达到了将近三百人,而贾荣一方不过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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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一章:危机
贾荣冷哼一声,将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斩杀,纵横战场多年,贾荣身上自然而然的蕴含了一股傲气,这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尊严,小小的蟊贼,让贾荣感觉到了巨大的耻辱。
“杀!”蕴含了十二分的力气,这一剑足以开山裂石,在蒙面人惊愕的目光中将其拦腰斩为两段,血流满地,暴力的场面让精锐的蒙面人攻势微微一顿,杀人无数的他们,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人也可以有这样的死法,很多蒙面人看向贾荣的目光不再是那么的热切,和这样的人交手,未战而胆寒。
周围密集的蒙面人给了这喜人很大的勇气,想到杀死眼前之人的好处,呐喊着冲向贾荣。
蒙面人的首领似乎对情况很不满意,将指挥权交给了副手,拿起一柄环首刀向贾荣而来。
这样的气势,贾荣很熟悉,张辽姜羽等猛将身上都有。
架起青釭剑,贾荣摆了个架势,空手入白刃、步战,在西凉军中鲜有敌手,收拾不了一个蟊贼,恐遭人笑话。
“叮”,刀剑相交,溅起点点火花。
贾荣细眼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青釭剑,暗道好剑,反观蒙面人首领,手中的战刀在巨力之下,竟然露出了一道裂痕。
对敌人,贾荣从来不会手软,青釭剑一抖,欺身而上。
五合之后,蒙面人首领手中的环首刀已经不能称之为刀了,刀尖在剧烈的撞击中不知飞到了何处,被青釭剑接触到的地方倒像是锯齿,看上去触目惊心。
接过蒙面人递来的武器,首领不屈不挠的再次杀来。
对方人多势众,贾荣也想速战速决,军体拳配合着手中的青釭剑,三招将首领摔倒在地,呼啸一声,带着孤狼士兵和王越赵云开始跑路,周围密集的蒙面人成了逃跑的最大阻碍。
蒙面人的攻势很猛,不顾生死的冲向贾荣,踩着同伴的尸体,赵云紧紧跟在贾荣的身边,王越刘四等人早就被人山人海的蒙面人淹没。
赵云厉喝一声,使出十二分力气,带领贾荣一路冲杀,将密密麻麻的蒙面人打开了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一心逃命的贾荣,不是这些刺客能追的上的,不过半个时辰,蒙面人已经被甩的没有了影踪,反观身边,仅剩下赵云一人,其余人在蒙面人的强大攻势下,淹没在了人海中,生死未知。
“主公,刺客在短时间内不会追上来了。”赵云面色微微泛红的说道。
贾荣点点头,喘了一口粗气,没想到混到如今的地步还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先找点吃的,然后继续赶路,只要回到长安,就没事了。”
贾荣简单包扎了一下腿部和手上的伤势。
“主公。”赵云见贾荣受伤,失声疾呼道。
贾荣摆手道:“不过是一些小伤势罢了,不足挂齿。”
赵云泪眼模糊的守护在贾荣的左右,身为血卫的统领而让主公受伤,他感到很愧疚。
身上的轻伤没有影响贾荣的行动,向赵云展示了如何在野外生存,从无到有,贾荣不过花费了一个时辰,然后坐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鲜嫩的烤鱼,贾荣感觉无比舒爽。
赵云也从吃惊中清醒了过来,素问孤狼士兵作战、刺杀能力皆是由贾荣一手训练,果然不假,赵云想着回去之后能够去孤狼队伍看一下。
失去了战马,赶路的速度一下子变慢了很多,说实话贾荣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整天出门有车接送,突然间让他地走,这种感觉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的到。
“主公,前方有一个村庄,正好可以前往借住一宿。”赵云语气兴奋的说道、
“不要再称呼主公,叫我公子。”
赵云会意,俯首应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也不用这么多的礼仪,让外人看到了,稍加思量就能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
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贾荣和赵云走进村庄。
赵云长的是面目清秀,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一晚,贾荣就居住在村中,看着破旧的房屋,贾荣不禁联想到李家村,那里的房屋一样的破败,却让人回忆起来倍感温馨。
村中的夜晚很宁静,贾荣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房屋,迎着微风。
突然,不远处的点点火光吸引了贾荣的注意。
点点火光如同蜿蜒的火龙,向着贾荣的方向缓缓而来,偶尔夹杂着吵闹声。
赵云急匆匆的赶到贾荣身边道:“主公,深更半夜,来者不善,不若撤走。”
贾荣不禁有些微怒,荆州地界,能够一次性调动这么多力量的人除了荆州的大世家之外就是刘表了,而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江东孙氏,“莫非孙氏和刘表联合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贾荣的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道念头。
“走,先躲到一边看看!”随便收拾了一下,二人躲到了离村庄不远的地方。
影影错错中,大约有一百多名手持兵器的士兵,不断的盘问着村中的百姓。
在连杀了两名百姓之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怜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孙子,指了指贾荣先前住的地方。
上百人一拥而上,将贾荣住的地方围得严严实实,搜查片刻之后,首领显然对结果不满,放火烧了房屋之后,将刀口对向了村民。
看着一个个的村民倒在了血泊中,贾荣咬碎钢牙,看向士兵的眼神充满了熊熊怒火,双手因为愤怒而被握的咯吱响。
“主公,对方人多势众,还是先行离开此地吧。”
贾荣很郁闷荆州谁有这么大的实力,竟然将自己打探的一清二楚,前行不过十余里,道路的前方再次出现了百余人,和贾荣最初遇到的刺客同样的装扮,脸蒙黑布,手中环首刀,背负弓箭。
“主公,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世家的死士!”赵云低声道。
贾荣冲着黑衣人大笑道:“谁让你们来杀我的,可敢报上姓名?”
蒙面人中闪出一人,低沉着声音说道:“将死之人,让人知道又有何妨。”
“荆州牧!”
“你们可知我是何人?”贾荣追问道,对方报出刘表他不感到意外。
“哈哈哈,天下谁人不识大将军?”言毕,身后的蒙面人取下背后的弓箭,对准贾荣三人。
贾荣恍然,在荆州能够有这般实力的,恐怕也只有刘表的,不过对于刘表打探情报的能力,贾荣却是感觉到脊背发凉,前前后后的行踪被人家了如指掌,恐怕就是仙恋阁孤狼士兵夜不过如此了。
“铿”的一声,青釭剑出鞘,贾荣双手握剑,率先冲向说话的蒙面人,擒贼先擒王。
蒙面首领冷笑一声,闪身躲到蒙面人的中间,蓄势待发的蒙面人手中的箭支也向着贾荣而来。
“叮叮叮”贾荣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蒙面人的弓箭,不过因为滚爬,本就有些破烂的衣衫更是惨不忍睹。
看着名满天下的大将军在自己的攻势下如此狼狈,蒙面人首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贾荣的方向,又是一阵密集的箭支。
蒙面人的实力不输于西凉军本部的步兵,分明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彼此之间的配合虽然比不过西凉军,但单兵作战能力,却是让人不容小觑,杀了一名蒙面人,又有更多的蒙面人上前,渐渐的,贾荣变的有些不支,赵云一杆长枪在手,眼前的这些蒙面人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念及贾荣的安危,时常侧目观看
“嗤”,贾荣的腿部被长剑划了一道伤口,鲜血四溢。
咬牙反手一剑,在蒙面人惊愕的眼神中,青釭剑将其枭首,血染长空,周边的蒙面人也被血腥的一面吓的有些微微呆滞,趁此良机,贾荣一个赖驴打滚闪到一边的草丛,夺路而逃。
一支长箭射向贾荣的方向,正中后心,倒在地上。
蒙面人首领满意的将弓递给了身边的蒙面人,示意一名蒙面人上前。
赵云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喝一声,长枪挑起一名蒙面人,怒喝一声,将是把那个当做武器,扔到冲杀而来的蒙面人身上,欲要赶到贾荣身边,奈何蒙面人就如同没有知觉的怪物,被砍掉一条手臂,依旧蹒跚着步伐上前。
贾荣吐了一口鲜血,感觉心口发堵,摇摇晃晃的爬起身继续向前跑去,赵云见此,紧绷的心放下了不少。
蒙面人首领看着带着箭支依旧奔跑的贾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冲身边的士兵点了点头。
一剑斩三人,赵云长剑一挥,又是两名蒙面人被斩杀,长枪早已被丢弃到一旁,在这种狭隘的战场上,手持长剑杀伤力更大。
蒙面人的攻势稍微顿了一下,赵云左右环顾寻找贾荣的身影,战场上到处都是敌人,哪有贾荣的踪影,怒吼一声,向蒙面人首领杀去,长剑飞舞,周边的蒙面人畏惧的看着赵云。
蒙面人首领也不是易于之辈,一挥手,早有蓄势待发的蒙面人迎上前去,赵云的压力陡增。
一个蒙面人跑到首领的身边轻声嘀咕了几句,首领愤怒的叫嚣了几声,恨恨的看了一眼场中的赵云,招呼蒙面人开始后撤,贾荣竟没了踪迹,这是蒙面人带回来的消息,首领不相信贾荣会凭空消失,战场的赵云越战越勇,不时向自己的方向冲杀,让首领微微有些心寒。
三七二章:蔡小姐
“主公!”赵云仰天怒吼,衣服上沾满了鲜血,不知是蒙面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赵云虎目含泪,“刘表小儿,若主公有什么闪失,定将你碎尸万段。”
“主公逃跑时身中箭伤,定然不会走远,这些蒙面人也是冲着主公去的,不行,一定要先找到主公。”念及此处,赵云翻身爬起,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向着贾荣消失的方向追去。
前行四里多之后,贾荣感觉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被用尽,腿部长时间的流血,让他变得头脑有些昏沉,使劲浑身的力气,爬起身来,割下一缕布,轻轻缠绕在伤口上,中途为了不让蒙面人追上,贾荣改变了三次行动路线。
“贾荣啊贾荣,还什么大将军呢,不还是落到了这步田地。”贾荣自嘲道。
幸好身上的武器还在,伤口稍加处理,只要恢复了伤势,何愁回不到长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片树林,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当夕阳西下之时,树林里阴森森的,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腿上的伤势短时间内肯定得不到治疗,在这样的林中过夜,最重要的是能够有一堆篝火,让野兽之流不敢靠近,等天明找到村庄,情况或许就能得到缓和,不过想到昨晚休息的村庄的惨状,贾荣对那些敦朴的村民有了一些畏惧。
在燃烧的篝火旁边,看了腿部的伤势,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若是伤口发炎,定然不能远走,在这样的山林中,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这一夜,贾荣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为大将军,他也懂得惜命,特别是上位者,更希望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哪怕再艰辛。
次日,贾荣步履蹒跚的走在草丛间的小道上,刘表既然能够三番两次的袭击自己,情报网络定然强大无比,走这种林间小道,安全能够得到保障,不过腿部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入春已久,天气渐渐变暖,伤口开始生脓,这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是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一日,贾荣没遇到任何的村庄,仿佛这里就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在大路上连过往的商人都没见到一个,此时的贾荣衣衫褴褛,头发上到处都是尘土污垢,青釭剑依旧悬挂在腰间,却给人以滑稽的感觉,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才能让人觉得他的不凡。
腿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赶路凭借的完全是意志,身体的重量全部都降到了左手的木杖上。
不远处,一辆马车带着滚滚尘烟而来,贾荣大喜,挥舞着手中当做拐杖的木棍。
“停车!”马车中传来一声娇喝。
“问问他是什么人?”
“小姐,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马夫回道。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马车里传来一声不满的呵斥。
“你是什么人?”马夫的神情有些倨傲,面对乞讨者,他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十分自豪。
毕竟现在不是太平时期,路上劫匪草寇数不胜数,依着他的意思,直接驾着马车跑过去就是了,何必在乎一个这样衣衫褴褛的乞讨者。
十名骑兵将贾荣团团围在中间,手中明晃晃的刀枪对着贾荣。
贾荣整理了一下思绪,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也是经商之人,不想路上遇到了劫匪,被其带到了贼窝,幸亏我机灵逃了出来。”
马夫的神情微微放松,出于对可怜之人的怜悯吧,“小姐,这个人说他是经商之人,路上遇到了劫匪。”
被马夫称作小姐的人将车帘轻轻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看了贾荣一眼,正欲合上车帘,眼前猛然一亮。
“分一匹马出来给他。”小姐对身后跟随的家丁说道。
“可别把老子的马给弄坏了,不然要你命!”一名家丁恶狠狠的对贾荣说道,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贾荣连连称是,翻身上马,娴熟的动作让周边的家丁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将手中的木杖抛掉,腿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贾荣一个不稳,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连续两日,箭伤已经开始流脓。
“你怎么了?”一名家丁关心道。
“没事,在贼窝受了点伤。”贾荣摆手道。
“我以前做过马匹生意,学过骑马。”身下的战马没有马镫,多少让贾荣觉得有些不适。
众家丁点了点头。
襄阳郡,一个布置十分简陋的小客栈内。
“贾荣逃走了。”左右环顾一圈之后,一身麻布衣衫的中年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嗯?可还在荆州地界?”手中的酒盏被紧紧握住,显示了内心的紧张。
“他的腿部受到了剑伤,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襄阳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西凉军的实力主公也知道,这会估计都疯了,贾荣是在荆州地界遭受的刺杀。”
“哼哼,贾荣此人为了自身不顾皇室和世家的尊严,该杀,只要能杀贾荣者,赏千金,这份钱就由蒯家来出,对了,蔡家和其余世家也要不断敲打,只要贾荣死了,这天下早晚不还是主公的。”
“当今圣上在长安,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白面儒生微笑着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麻衣中年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贾荣就是一条过江龙,碰到荆州的地头蛇,下场也只有死亡,在荆州盘踞多年的世家,岂会畏惧远在长安的大将军。
“马家是什么态度?”
中年人沉默不语。
“小小马家竟敢在荆州猖狂,等来日贾荣身死,看他们有何说法,到时马家家主厚颜来求我的时候,哼哼。”
麻衣中年诺诺称是。
“袁术怎么说?”白面儒生问道。
“袁术说,事后也帮助他打败袁绍,还有就是封王。”
“此事你去办,不能有闪失。”
“诺!”麻衣中年疑问道:“主公,袁术此人贪婪无度,而且本身没有多大的才华。”
“吾岂不知,四世三公的名声可是无数士子的向往。”
中年人会意,躬身告辞离去。
颠簸的战马没有前行多久,贾荣就坚持不住了。
一名家丁指着贾荣惊叫道:“不好了,这个人流血了。”
贾荣讷讷一笑,“不碍事,劫匪干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马夫敬佩的看了贾荣一眼,能够身受如此伤势而谈笑自如,他是做不到。
“小姐,方才那人身上有伤势,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不知不觉间,马夫的语气有些倾向贾荣。
贾荣摇头道:“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和这样陌生的车队在一起,贾荣没有多少的安全感,谁知道车主人是不是襄阳人,到城内被士兵认出来可就亏大了。
“让他到马车里来。”小姐的话让每个家丁如遭雷击,和小姐同处在一个马车之内,亘古未闻啊,不少家丁看向贾荣的目光包含了一丝嫉妒。
“小姐,此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唯恐不适。”侍女看了一眼车外道。
“无妨。”
马车内,贾荣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是人在屋檐下,而是怕人将自己认出来,腿部流出了脓水,充斥着狭小的车内,侍女不断的扇着空气。
贾荣也很佩服马车上的小姐,竟然能够忍受的了浑身泥土,腿部流脓的自己。
“荣公子,感觉如何啊?”小姐含笑嫣嫣的看着贾荣说道。
贾荣心中一惊,心知身份已被识破,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右手处的青釭剑“铿”的一声拔出鞘,一个箭步,将青釭剑放在小姐的脖颈上,顺势揽在怀中。
侍女被前后的变化吓的大叫一声,坐倒在缓缓行驶的马车内。
“小姐,怎么了?”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
贾荣以目示意小姐,摇了摇头,青釭剑紧紧的抵在她的脖颈上,青釭剑锋利,洁白的脖颈上沁出了丝丝鲜血。
“没,没事,继续前行。”
马夫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亦不敢走进马车。
贾荣对着侍女怒了努嘴,见其老实的待在马车的角落里,这才点了点头。
从走上马车到将小姐当做人质,刀光火石之间,他就如同一只猛兽,稍有不慎,唯有葬身一途。
“这位大侠,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侍女身体微微颤抖,犹自说道。
贾荣轻笑一声道:“放了你家小姐,恐怕下一刻就成我求情让她放了我,说吧,你到底是谁?”
低头打量了一眼怀中的小姐,发现其并没有想象中的畏惧,反倒在细眼打量着自己。
“你是?”突然感觉怀中之人有些面熟,不由问道。
小姐的双目流转的打量了贾荣一眼,想要挪动一下身体,脖颈上的宝剑却无情的划破了肌肤,浸出丝丝的鲜血,两滴泪水伴随着血液流了下来。
没来由的一阵心神慌乱。
“荣公子,是我,襄阳城的富家公子。”
贾荣低头打量,除去身上的打扮,果真是襄阳城反复为难自己的富家公子。
“你,你......”怀中的小姐突然变成了相识之人。
“你,你们两个......”侍女以手抚面,脸色微红的说道。
二人的姿势当真有些暧昧,当时是为了生存下去,贾荣没考虑那么多男女之事,而今事情平复,再想到怀中的玉人,心神竟有些换乱,旖旎的姿势让贾荣砰然心热。
三七三章:暴露
“对......失礼了。”贾荣收起青釭剑,讷讷的说道,老脸难得通红。
小姐亦是面目泛红,看向贾荣的目光包含了一丝异样,以手掩面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侍女简单处理了小姐脖颈上的伤口,贾荣双手并立胸前,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良久,小姐似是想起了什么,掩口失声大笑。
贾荣不解的看着小姐,见其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不由恍然,连番的赶路,使得贾荣的形象和乞丐无异,贾荣都有些好奇小姐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形下准确的认出自己,不过小姐这一笑之间的风情倒是让贾荣有些痴呆,先前女扮男装的她贾荣没觉得什么,没想打恢复红妆之后,竟然也是一个标准的江南美女,而且是小巧玲珑,看了一眼就让人生出怜爱之心的那种。
“你怎么成女子了?”尴尬的气氛被打破,贾荣问道。
“你这人,她本就是我家小姐,什么叫‘你怎么成了女子’?哼哼,要是在襄阳,让你吃牢饭。”
小姐道:“不得无礼。”侍女诺诺称是,立在一旁,在这个时代,侍女的地位是地下的,罕有像小姐这样的开明之人。
“荣公子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此前在江陵不还挺威风的吗?”小姐的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贾荣冷哼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小姐微怒道:“竟敢骂我,等回到襄阳,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不要忘了,在这个马车里,我才是主人。”贾荣晃了晃手中的宝剑说道。
小姐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头别向他处,好不容易取得的一点优势,被贾荣三言两语弄得荡然无存,让她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我在马车上的事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不然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就是美女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贾荣的声音陡然变的低沉,对方既然能够三番五次的行刺自己,定然知道自己有着‘荣谷’的名字。
小姐似乎被贾荣狠戾的模样吓住了,点头称是。
随便将头发向上捋了捋,不顾形象的坐到马车上,轻轻抬起左腿,入目的是崩开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着脓水,触目惊心。
“啊!”小姐忍不住失声叫道。
马夫刚刚发问,小姐急忙说道:“没事没事。”
“你是哪家的小姐?”贾荣将衣物向旁边拨开一点,此时伤口已经化脓,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左腿也要废了。
小姐的声音微微颤抖,“蔡家。”
“哦,蔡家,蔡瑁和你什么关系?”贾荣随意的问道。
“蔡瑁是小女子的兄长。”
贾荣一不留神触碰到了伤口,狠吸了一口空气,道:“蔡家,荆州。”
“有酒吗?”贾荣冲小姐问道。
小姐有些木讷的点点头,被贾荣腿上的伤势吓的有些呆了,在贾荣的认知里这是小伤,在小姐看来却不是这样,深及可骨,每一次动弹依旧有鲜血沁出,过惯了富足生活的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画面。
“问问外面的人有没有酒?”贾荣瞪了一眼发呆的小姐。
不一会,侍女拿着酒囊走了进来。
伤口崩裂,满身尘垢的衣服,脓水缓缓流出,贾荣感到十分的恶心,侍女蔡小姐也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边的衣服割下,拿起酒囊,拧开塞子,对着伤口倒了下去,不断清洗着,直至伤口上的脓全部被清洗掉,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伤口经过酒精的刺激,让贾荣忍受了无比巨大的疼痛。
“啊”贾荣发出一声低吼,脖颈通红,青筋暴起。
“有针线吗?”
小姐早已被贾荣的行径吓的目瞪口呆,还是侍女将针线递到了贾荣的手中。
在两名女子的面前,贾荣表演了一番缝伤口的壮举,吓的两人脸色苍白。
事毕,贾荣喘着粗气依靠着马车,嘴唇有些苍白的对小姐笑了笑。
小姐的面色依旧泛白,伤口的事对他的冲击很大,一个人竟敢用针线缝自己的肉,彻底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
“你到底是谁?”小姐不是愚笨之人。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等伤势痊愈之后,我就会离开,你就当没有见过我。”贾荣说完,开始闭目养神,青釭剑紧紧的拽在手中。
此后几日,贾荣就在马车上养伤,幸好腿部的伤势经过酒的清洗之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渐渐的结了疤,让贾荣放心不少。
“停车,停车!”外面传来呼喝声。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将军有令,但凡进出的马车要仔细查看。”守门的士兵看到马车后跟随的十名骑兵,也意识到了马车主人的不凡之处,言语变的客气了很多。
“放肆,我蔡家的车子,什么时候也由得你们来查看了。”马夫喝道。
此时贾荣已经坐到小姐的身畔,青釭剑横抱在胸前。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守门的士兵被马夫告知车内之人的身份后,吓的六魂无主。
“没想到你如此胆小。”小姐冷眼瞥了贾荣一眼说道。
“黄毛丫头如何懂得现实的残酷,到了襄阳之后,我会离开,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小姐不做言语,看着透过脖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竟然没有觉得厌恶,很难想象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人如此靠近自己竟没有反感。
事情危急,贾荣也顾不得姿势是如何的暧昧,怀中佳人的淡淡体香让贾荣不知觉抱得更紧,小姐脸色通红的忍受着一切。
“站住!”
一名将军带领百名士兵将马车围了起来,十名家丁也被押到了一旁,双目喷火的看着这名将军,蔡家的家丁何时在襄阳城内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谁见到不是客客气气的。
“蒯将军,马车里面是蔡家小姐。”士兵上前道。
“还请蔡小姐出来一见!”听到车内是蔡家小姐,蒯将军彬彬有礼的说道。
“放肆。”侍女喝道。
贾荣神情一紧,坐到小姐的身边,不顾旖旎的姿势将小姐揽在怀中,神色紧张的盯着车内的二人,想要逃生,依靠的就这两人。
小姐脸色微微一红,闭上的双眼。
“将军有令,但凡经过城门的车辆,必须检查,就是蔡家也不能例外,望蔡小姐能够见谅。”
贾荣将小姐松开,示意她和车外的将军商谈。
车帘掀开,蔡小姐正了正心神,恢复身为大小姐的威严,冷声道:“可敢将你的名字报上来?”
将军抱拳道:“蒯飞,军中校尉。”
“哼,回去之后定然告诉兄长蒯家今日的所作所为。”
“卑职也是奉了将军的命令,请小姐见谅。”蒯飞见蔡家小姐果然在马车内,心生退却之意,城中人谁不知道蔡家有一个大小姐,宝贝的紧。
“走吧!”蔡家小姐也没有追责的意思。
“慢着!”蒯飞喝道:“将马车给围起来。”在蔡小姐拉上车帘的那一刻,蒯飞竟然看到了蔡小姐的脖颈上有点点的血迹和尘土。
“大胆蒯飞!”蔡小姐厉喝道。
“搜查马车!”蒯飞指着马车说道。
两名士兵走上前去,不顾蔡小姐的威胁,将车帘掀开,看到衣衫褴褛的贾荣坐在蔡小姐的身旁,姿势有些暧昧,十分不解,蔡家的马车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正欲发问,一道青光闪过,两人永久的闭上了嘴巴。
将面色苍白的蔡小姐揽在怀中,走出马车,大声喝道:“都退后,不然蔡小姐死了,你们都难逃干系。”生死悬于一线,能不能逃生,就看怀中的蔡小姐够不够分量了。
蒯飞心神慌乱,急忙后退,蔡小姐如果被杀死,他要面对的是蔡家无穷无尽的怒火,他也是受到蒯越将军的命令才在城门处设关卡盘查过往行人。
“放了蔡小姐,不然小心你的狗命!”蒯飞色厉内荏的喊道。
贾荣冷笑一声,知道手中之人的重要性,拉着蔡小姐向城内缓缓而去。
蔡家的家丁早已被前后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路上救到的一个商人竟然是城内要抓捕的犯人,而此时犯人挟持了小姐,即使小姐安然无恙,恐怕他们也不能继续在蔡府待下去了。
“不要放走他,弓箭手准备。”蒯飞大喝道。
贾荣心中大惊,在襄阳城内,竟然会有人公然下令射杀蔡家小姐,这样的命令传出去之后,受到的将是来自蔡家无穷无尽的怒火,蔡家是荆州公认的大家,家主蔡瑁手握雄兵。
将蔡小姐放在身前,贾荣喝道:“我手中的可是蔡家小姐,胡乱放箭伤到就不好了。”
此时,周边的百姓早就被蒯飞清理走,贾荣就处在士兵的团团包围之中,插翅难逃。
“哼,荣谷,贾荣,贾大将军,不要再躲躲藏藏了,不管你挟持的人是谁,今日都要死在襄阳。”
见身份泄露,贾荣哈哈大笑道:“荆州蒯家,我若是死在了荆州,西凉军的怒火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恐怕整个荆州都将陷入战火之内。”
怀中的蔡家小姐被前后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挟持自己的人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贾荣,不是什么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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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四章:重伤
挟持着蔡小姐缓缓向城内而去,四周的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贾荣,蔡小姐他们不认识,不过贾荣却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只要蒯飞一声令下,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事关重大,蒯飞也不敢妄下命令,毕竟贾荣手上的是蔡家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的话,恐怕荆州要闹翻天,蒯家是荆州的大世家,和蔡家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还有就是公然射杀贾荣和暗中行刺贾荣意义不同,在襄阳城将贾荣杀死,西凉军那无穷无尽的报复将会让刘表焦头烂额。
蒯飞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件事稍后就会传到蒯良乃至刘表那里,上面下达了命令之后,就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了。
“贾荣,束手就擒吧,同为大汉臣子,我家主公不会伤害你的。”蒯飞开始说好话,鱼死网破不是两方人乐于见到的,只要抓到贾荣,效果会更好,刘表想要发展,如果能够获得西凉军的支持,将会取得飞跃式的发展。
贾荣不做言语,环视左右,他不熟悉襄阳的地理,却知道襄阳仙恋阁的大致位置,有仙恋阁的掩护,贾荣就能再次逃出生天,蒯飞一再拖延时间,周围的士兵出现了少许的懈怠,将蔡小姐拉到身边做挡箭牌,逃走的几率就能有三成,想要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即将香消玉殒,心中竟生出淡淡的不舍。
缓缓的行走,每一步,贾荣都要紧盯着周围的士兵,一军统帅,位居大将军,“不能死”,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贾荣的脑海,从来没有现在那种充满对生的渴望。
几滴泪水从蔡小姐的脸庞滑落,落到贾荣的手掌上,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依靠一个女子而逃生,若此人真的就此死去,下半辈子会安心吗。
大约一刻钟,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来到蒯越身旁,附耳说了几句。
蒯飞心神大震,脸上露出嗜杀的笑容,“弓箭手准备!”
贾荣意识到了不对,拉着蔡小姐向不远处的士兵而去,蒯越这么做定然是接到了刘表的命令,一心置自己于死地。
“放箭!”
密集的箭支向着贾荣的方向而去。
蔡小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能够和名满天下的大将军一起死去,也算是值了。
危急时刻,贾荣猛然将蔡小姐护在胸前,将后背交给了射来的箭支,他甚至已经听到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
贾荣强忍着后背上传来的剧痛,天蚕宝甲能够抵御住箭支,却抵挡不住来自箭支的冲击力,强大的冲击力让贾荣飞了两米来远,这种无差别的攻击让贾荣身后的荆州士兵大乱,蔡小姐被顺扔到了一边。
两支箭不偏不倚的射到了贾荣的双腿上,低吼一声,贾荣无力的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沉闷的胸口才得以缓和了少许,缓缓闭上了双眼,脑海中闪现了全是秀儿蔡琰和卫芙的身影,甚至还有貂蝉和蔡小姐。
蔡小姐脸色苍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贾荣,失声大哭,被如此密集的箭支射中,唯有死去,没想到这个在前一刻还意图将自己当做人质的大将军会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她心神大乱,不明白贾荣为什么这么做,心中百味陈杂。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很心痛的感觉,是那种揪心的痛,按说逃出了贾荣的魔掌,她应该感到欣喜才是,可看到为了自己浑身浴血的贾荣,所有的感情都化作了泪水。
早有士兵上前将满脸惊呆的蔡小姐拉到一旁,能够在不伤害到蔡小姐的基础上将贾荣杀死,是最好的结果,蒯飞有些庆幸自己的运气。
“将贾荣带走!”蒯飞威风的大喝道,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官职蹭蹭的上窜。
荆州士兵的外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五十名黑衣蒙面士兵,也不答话,手中的刀剑上下翻飞,带走一条条荆州士兵的性命,如同狼入羊群,反应过来的荆州士兵返身上前,但黑衣人的战斗力超乎想象,动作简单,却有着惊人的杀人效率,更让士兵惊呆的是黑衣人手中的武器,一把把匕首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干脆利落的手法,荆州士兵的脸上只有惊愕和恐惧。
五十名黑衣人杀的蒯飞的百余名士兵毫无抵抗之力,弩箭,匕首,让荆州士兵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精锐,近身战中,匕首有着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一路杀到贾荣身畔,一名黑衣人背着贾荣向城内而去,几名黑衣人紧紧的护在身后,其余的黑衣人不断阻挡着上前的荆州士兵。
蒯飞这时反应了过来,蔡家是彻底得罪了,不过贾荣若是跑掉的话,回去就没法交差了。
“杀!”蒯飞指着黑衣人大声吼道,接过士兵递来的武器加入到了战场上。
蒯飞也是一员猛将,一杆长枪舞的是密不透风,两名黑衣人互相点头点头,迎战蒯飞,和蒯飞打了个势均力敌。
荆州的士兵被黑衣人杀的没有了一点勇气,如何敢去追击,等两名黑衣人也撤退之后,蒯飞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些黑衣人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就好像一个婴儿在和成人较量,此时的街道上哪还有贾荣的身影,附近的百姓也被这里的变化吓的纷纷回到了家中。
受伤、被杀死的黑衣人也被带走,这些人仿佛是从天而降,除了地上一滩滩的血迹和一具具的尸体,蒯飞竟找不到和黑衣人有关的东西。
“追,生擒贾荣者,赏百金,封将军!”蒯飞抛出了大筹码。
“紧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蒯飞下令道,贾荣就在城内,他还不信能插翅膀飞出去。
贾荣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脑中不断回放着经历过的画面,没想到来到东汉,奋斗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他也没想到那种时候自己会做出救美的壮举。
荆州城内,不断有士兵拍打百姓的大门,贾荣肯定是在城中,蒯飞率领士兵跟踪那些黑衣人,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荆州城门紧闭,城中的士兵往来不绝,但凡进出药铺之人都受到严格的盘问。
当贾荣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腿部的剑伤因为箭伤再次崩裂,伤势加重,幸亏在襄阳的仙恋阁中有之前跟随贾荣而来的医疗人员,熟练的帮助贾荣清理伤口的灰尘,包扎。
“主公醒了,快让郎中过来。”八号不顾形象的大声道。
欲要翻身爬起的贾荣感受到来自腿部剧烈的疼痛,忍不住轻叫一声,腿上中了两道箭伤一道剑伤,他有些痛恨为什么没有护腿的天蚕宝甲。
“主公,你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说着说着,八号的眼角竟然湿润了。
贾荣咧咧嘴道:“不要那么没出息。”嘶哑的声音让贾荣有些不敢相信,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水。”
八号急忙将水递到了贾荣嘴边,细心的喂着贾荣,很难想象一个孤狼士兵会有如此一面。
昏迷了三天三夜,浑身上下十分的虚弱,双腿上触目可见的是血红的绷带,稍微动弹,钻心的疼痛,挣扎了几下,反倒被医疗人员呵斥,贾荣只得作罢,躺在床上默默接受着一切。
不再想其他的事,贾荣闭上双眼,安心养伤,腿部疼痛是个好事,说明自己还没有失去知觉,腿部还有的救,不然以后上战场恐怕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说不定以后的历史上就会出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皇帝呢。
还是刘四细心,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尚算养眼的女子来斥候自己,比那些粗手笨脚的士兵强多了。
将躺在床上,接受医疗人员的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其他的状况之后,八号长舒了一口气。
“又有士兵前来查探了,怎么办?”刘四疾步走到八号的身边说道。
贾荣躺在仙恋阁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为了不引起士兵的注意,仙恋阁正常营业,八号在城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前来的士兵也是客客气气的,接受了一些金钱之后离开了。
“这些士兵真是贪得无厌。”八号嘀咕一声,向贾荣告辞而去。
“主公,现在城内到处都是通缉你的通告,士兵来回巡逻,城门紧闭,就是一只飞鸟也进不来。”刘四走到贾荣床前说道。
“赵云来了吗?”贾荣嘶哑着声音问道。
“昨日刚到,看到主公身受如此伤势之后嚎啕大哭。”说着说着,刘四的语气也变的有些哽咽。
“嗯,下去吧,密切关注城内的动静,有什么情况,配合好八号。”言毕,贾荣闭目养神。
有钱能使鬼推磨,足够的利益下,就是贾荣想要出城,只要给的钱足够,肯定有将领敢冒险打开城门。
此次的刺杀给了贾荣极大的震动,也让他的心变的更加铁血,为了目标,人的性命是那么的苍白,唯有铁血,才能让一个个对手败倒,仁慈,随之而来的恐怕是无穷无尽的刺杀,西凉军,勇往直前,将敌人全部杀死,才能让百姓真正的过上好日子。
三七五章:藏身仙恋阁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三国上被人评价为没有野心、软弱的刘表会有如此一面。
城内突然出现五十名黑衣人将贾荣救走,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在荆州州牧府,刘表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打了刘表一巴掌,不过据蒯越所说,贾荣身中十余箭,估计也是回天乏术了。
“西凉军报复?”笑话,恐怕贾荣死后,整个凉州乃是三辅之地都会大乱,这些不同地方的士兵互相厮杀,还有来自皇室的干扰,刘表等着坐享其成。
外表文质彬彬的刘表其实也有着一个帝王梦,他在愤恨为何当初袁绍会找刘虞当皇帝而不是他,扪心自问,他是八骏之一,才华横溢,单马入荆州,用了几年的时间将荆州治理的妥妥当当,手握雄兵十万,沃野千里,而今圣上暗弱,身为皇室宗亲,自然以振兴大汉为宗旨,贾荣没想到外人眼中羸弱的刘表还有如此一面。
蔡府中,当日被贾荣挟持的蔡小姐整日以泪洗面,无论家人怎么劝,都不吃饭,蔡瑁不止一次在刘表面前指责蒯家。
城内闹的是鸡飞狗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贾荣身中十余箭,依旧是生死未知,不过关于贾荣已经死亡的消息却在荆州一带传的沸沸扬扬。
城门紧闭,极大的影响了百姓的正常生活,有些百姓依靠去城外的山上打柴为生,民怨载道。
无奈,刘表只好下令打开城门,不过看守城门的士兵却是仔细盘查着过往行人。
大半月之后,贾荣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腿上虽然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已经开始结疤,轻轻的活动还是能够做到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身受这么重的伤势,贾荣也开始接受现实,静静的养伤。
“贾荣身中十余箭,殒命荆州”的消息在大汉传的沸沸扬扬,长安的官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什么表情的都有,不过大多是兴奋,董卓死了,贾荣死了,那么朝堂由圣上做主了,有着世家的支持和遍传天下的流言,汉帝的胆色壮了不少,一连提拔了世家的几名官员,很多官员甚至在朝堂上歌功颂德。
在一些大臣的怂恿下,汉帝擢升张辽为酒泉太守,以示拉拢,张辽本事并州军之人,不是董卓贾荣原部人马,且麾下精锐之士一万多人,有着皇室的大旗,汉帝甚至想着很多西凉军开始向皇室靠拢的局面。
贾荣在荆州安安稳稳的养伤,贾诩在长安掌管着京师大事,明面上的涌动,自然入不得贾诩的法眼,他要的是背后的势力统统浮出水面,然后铲除,让贾荣回来之后看到一个稳定的长安。
不过贾荣殒命荆州的消息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很多武将叫嚣着提兵杀向荆州,为贾荣报仇,在贾荣亲笔书信的压制下,武将恢复正常训练,不过心中却把刘表恨上了。
天下喧闹,长安的西凉军依旧稳如泰山,仿佛这些事情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士兵的训练热情更上一筹。
聪明人开始意识到贾荣身死没有那么简单,不然西凉军为何不披麻戴孝,刘表为什么没有受到报复,种种的一切表明贾荣并没有像传言那样,朝中的一些官员从最初的热情中清醒了过来,开始考虑身后之事,一不小心被贾荣给盯上,可就不是家破人亡那么简单了。
贾荣在荆州遇刺,西凉军明面上是安稳,暗中却有着一批又一批的孤狼士兵赶赴襄阳。
刘表外结袁术、刘焉,意图将贾荣杀死,不成想却带来了大一个麻烦。
“玉儿,你这是何必呢,难道是要告诉荆州人我蔡家和贾荣有关联?”蔡瑁语气有些不悦,最初贾荣救下蔡玉的喜悦也消失无踪,妹妹没有性命之忧是好,但蔡家和贾荣的关系在荆州上层一直是一个密切关注的问题,能让贾荣舍身保护之人,岂会那么简单,蔡家周围这段时间出现很多陌生的面孔,刘表已经对蔡家起疑心了。
“哥哥,贾荣在你们眼中是怎么样的,我不想过问,但他却是我的救命恩人。”蔡玉的语气有些倔强。
“玉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西凉军和荆州必定会有战争,你这样做,为兄该怎么办?”
“哥哥,我决定了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想到那个不断和自己作对,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将自己护在胸前的男人,蔡玉觉得心中竟有道道暖流淌过,以往的画面不断闪现,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蔡瑁无奈的摇摇头的离开了蔡玉的房间,从小就管不住这个妹妹,如今长大了,更不用提了。
“主公,有五十名孤狼士兵来到了襄阳,分别住在城内的客栈中,等候主公的命令。”刘四毕恭毕敬的说道,能够牵动如此大变化之人除了贾荣。
孤狼士兵的大动作背后还是有一定麻烦的,比如情报系统,不过这些代价和贾荣的性命之危比较起来显得十分的渺小。
“荆州太安稳了,吩咐各地的孤狼士兵不要再来襄阳,西凉军的情报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中断。”贾荣双目依旧紧闭。
刘四诺诺称是,告辞离去。
“刘表啊刘表,既然你这么嚣张,就让孤狼士兵杀一杀你的气焰吧,想要我死,恐怕没那么容易。”贾荣冷哼道。
州牧府。
“大人,蒯越将军在城东遇刺,身中两箭,如今正在府中养伤,张大人在从水军回府的途中被刺客袭击,身受轻伤,蒯飞将军在街上被不明人士袭击,身受重伤而死。”
刘表紧皱眉头,接连的刺杀,分明是在展示着什么,襄阳是刘表的地盘,西凉军也能从容的报复,时候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这样的实力,难道就是名震天下的西凉军吗。
“厚葬蒯飞,传令士兵严格搜查过往行人,城中的可疑人物都抓起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刘表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人,大人,蔡瑁将军在回府的途中,遭遇刺客,所幸没有受伤。”
“传令下去,以后各位大人将军出行的时候,让士兵紧密保护,不要给刺客留下任何的机会,襄阳城内有雄兵数万,岂会畏惧西凉军乎?”想到城中的军队,刘表恢复了些许信心,西凉军带来的威胁减弱了许多。
“诺!”两名士兵抱拳离去。
整个荆州城笼罩在刺杀的阴云之中,不仅是蔡瑁张允蒯越之流,军中的大小将领都有照顾,而且孤狼士兵出手讲究必杀,很多中小将领惨死,官员士兵百姓人心惶惶,联想到日前刘表刺杀贾荣之事,很多人竟感觉理所应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流言蜚语在襄阳城不断流传。
“主公,如今襄阳城内的官员将领出行,都需要大量的士兵相随,刘表昨日出府的时候,跟随的士兵竟达到了五百之众。”
贾荣冷笑道:“刘表小儿既然行刺于我,就要意识到有这么一日,刘表死了也好,中原窥视荆州这块肥肉的不计其数。”
“主公,据说蔡家小姐为了主公曾经五日没有进食,还是在蔡瑁的悉心劝道下才开始吃饭,不过每日都无精打采,是不是要?”刘四欲言又止。
贾荣道:“不过是一个蛮横的公子哥罢了,不用理她。”
“你负责传递给她我没有事的消息,不要让她告诉别人。”前后不过片刻,贾荣补充道。
“诺!”刘四的眉间有一丝笑意。
“严肃点,办不好这件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诺!”
‘贾荣没有死’,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到这一点,不过很多人诧异为什么贾荣身中十余箭依旧没死,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在仙恋阁的有心操控下,城中开始流传贾荣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越穿越玄乎,到最后有的竟成了贾荣是天之骄子,会成为新的圣上。
“主公,贾荣如今还活着,而且城内人心惶惶,有些军中的将领根本不敢出门,官吏也是如此,长此以往,唯恐对主公不利。”蒯良拜道。
刘表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蹙起,刺杀贾荣,刘表也知道会惹下麻烦,没想到如此之大,让他有些疲于应付,三番五次,防不胜防的刺杀,让刘表见识到了西凉军的手段。
“让城中的士兵加强戒备,恐怕贾荣已经离开了襄阳。”;刘表长叹道。
“主公,此次贾荣之事,城中的仙恋阁定然有参与,不然贾荣不可能从严密的襄阳逃走,还有蔡家也难逃嫌疑。”蒯良道。
“仙恋阁和贾荣有旧,在整个大汉都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为了一个贾荣而得罪仙恋阁,是为不智。”
大汉各地的仙恋阁每年给各地官员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此刘表因此而开罪仙恋阁,最多迫使仙恋阁在荆州无法继续开下去,但其他地方的还是照旧,嘴边的肥肉扔出去,不是刘表的风格。
“此事容我再做考虑。”刘表摆手道。
“诺!”蒯良躬身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