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中
“轰——”
剧烈的寒流在溢出青阳手掌的瞬间,似乎将四周的空气尽数冻结,旋即那寒气和空气乱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而那撞击之力,却令得两人身形都是猛的一震。
“唔——”
龙傲天发出了一阵古怪莫明的声音,原本平淡的脸sè猛的一变,如同撞鬼了一般的飞快向后退去,在落到了地面之后,他“噗噗噗——”的退后几步,在地面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脚印,脸sè却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另外一面,青阳的身形也是飞快的向后撞去,只不过他倒是没有龙傲天那么潇洒,而是颇为狼狈的撞到了小巷尽头的墙壁之上,身形才猛的顿了下来,同时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却已经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体内为何有真气?”
对于自己的情况,在多年努力无效的情况下,青阳自然清楚,自己经络堵塞,根本没办法引天地元力入体,自然是无法修炼,但是为何此刻,自己体内会浮现绝对无可能的真气?
还有那脑海之中颇为冰冷的电子音?系统?自己前世所熟悉的电脑系统么?但是电脑系统的话,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各种疑问同时浮现,倒是令得青阳心中疑虑重重,但是,此刻青阳倒是没有时间来慢慢处理这些疑问,毕竟,眼前的危机还是没有解决......
“哔——危机暂时接触,由于自动反击对主人身心负担极大,所以此刻暂时解除自动防御状态!”
随着冰冷的“哔”声响起,青阳浑身上下冰凉的感觉飞快的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肌肉极度的酸痛之感,就如同运动过量了一般。
“龙少,你——”在青阳对面,却见到巷落的yīn影之中,猛的有几个人黑衣人窜出,其他一个如同头首领一般的人物飞快的凑到了龙傲天的身边,低声询问。
“不碍事。”龙傲天微微摇头,古怪的眼神落到了青阳的身上,旋即冷冷道,“情报出错,不是说这青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废物,今生无法习武么?怎么这青阳还能用出冰心气?而且在这不越城之中引发冰心气,杜家那些老鬼肯定有所察觉,今rì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那么龙少,我们现在应当如何?直接杀了那小子么?”黑衣人yīn声道。
“还用我教你吗?”龙傲天冷笑一声,眼眸之中杀意凌然,“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
话音落,龙傲天脚掌在地面猛的一踏,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向着青阳闪去,同时他身上一股淡蓝sè光芒闪起,一爪再次当头落下!
“系统再启动......”
几乎在同时,冰冷的“哔”声响起,青阳身形自然而然的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右腿只感觉一凉,腾飞的一腿已经甩在了龙傲天的胸口之上......
“噗——”
随着身形重重的被踢飞甩到了地面之上,龙傲天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脸上闪过惊愕之sè,表情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杜家,冰锋腿?”
“怎么可能!?”龙傲天脸sè狰狞,挣扎着爬了起来,古怪的眼神落到了青阳的身上,久久不肯移开,片刻后,脸sè又是猛的一变。随后,他抬头看了城东的方向一眼,“杜家的狗鼻子,还是那么灵!这青阳的命,rì后再收,撤!”
话毕,龙傲天冷扫青阳一眼,只是冷笑一声,身形却已经飞快的向着后方闪去,而那数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也是飞快的退后,瞬间消失在小巷之中。
“走了么?”青阳身形微微一颤,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不过他还是费力的挣扎到了小艾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脉门,片刻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好......”
话音未落,青阳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却已经倒了下去。
只不过,在倒下去的瞬间,青阳的身上却隐隐的有几分冰蓝sè的光彩闪过,但是片刻后,却尽数隐没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原本应该是八品武师身上才会出现的异兆,此刻出现在青阳身上,简直是绝无可能,若是有人看到,也是断断不会相信。
............
瞬息之后,却见到昏暗的夜空之中,有几道人影飞快的闪现,在略作迟疑之后,尽数落到了巷落之中。
领头的一人,是一个面sè枯黄的老者,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一身劲袍的青年男女。
几人的目光在地面微微扫了扫之后,其中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才皱了皱眉,道:“三长老,是四叔家的独子,另外一个,似乎是他的贴身侍女......只是,前些rì子,那面不是传来了消息,四叔家已经满门被灭了?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
“老四家的那个废物么?”被称为三长老的老者脸sè明显一沉,片刻后他微微一摆袖子,淡淡道,“老四当年为了那个女人,可是和我杜家断绝了关系,大哥的脸,也别他丢得干干净净,这老四的儿子......妖女的种么?”
脸sè变化了片刻之后,三长老才撇撇嘴,略带不甘道:“若是就我说的话,这小子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不过刚才是大哥感觉到了我杜家的冰心气......他又毕竟是我杜家的人,在这里死了,也是丢我们杜家的脸,罢了,将他带回去吧,我想老四的事情,大哥定然也会询问清楚的......毕竟......”
说到这里,三长老微微的咳嗽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比了一个手势,随后身形微微一晃,已经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几个青年男女对视了一眼,片刻后,那个带头的才微微颔首,剩下几人七手八脚的将青阳和小艾扶起,随后,身形飞快的向着城东的方向闪去。
“小艾......”
当青阳费尽力气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间颇为陌生但是却又带着几分熟悉感的房间,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颇为莫名的一幕令得他愣了愣,旋即他飞快转头,却看到了少女jīng致的脸颊正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俏丽的小脸之上,隐隐的还有几分泪痕。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放心了,此刻少女却显然还处于熟睡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迷茫的在四周看了看,青阳才小心翼翼的将小艾的身子移开,不过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将小艾惊醒。
她飞快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随后才欣喜道:“少爷,你没事吧......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到了杜家本家了,家主大人已经令人寻了药师来助你调理身体了。那药师说,你虽然受了伤,但是对方显然没有下狠手,所以你没有什么大碍,多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这样么?”青阳笑了笑,不过胸口的阵痛还是忍不住让他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撑起了身子斜靠在了床上,才低声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小艾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片刻后才低声道:“我这些天听杜家的下人说,我们两人昏迷在了巷落之中,是杜家的三长老带人赶到,才将我们救下。我们此刻是歇息在杜家的一个小院之中,据说,这里是老爷少年时期的居住之处。”
“爹之前住的地方?”闻言,青阳又扭头仔细看了几眼,才微微的颔首,怪不得此处他觉得熟悉又陌生,原来此处的布置,倒是和父亲的房间有七八分相似。
看了几眼之后,青阳微微的吸了一口气,眼眸之中恨意闪过,片刻后,他才沉声道:“我曾经听爹说过,他原本是不越城杜家的内系子弟,只不过,他却叛出了杜家...而杜家当代家主,便是我爷爷......这几天,关于我们家的事情,可有人来询问过了?”
小艾脸sè有几分复杂,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想要等到少爷你苏醒之后,再来询问吧,少爷你只管休息,我这就出去打听消息。”
说罢,小艾已经起身,想要将青阳扶好。
“罢了......”青阳微微叹了一口气,片刻后才轻声道,“你我二人现在算是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有一句话青阳没有说出来,杜天在杜家身份尴尬,自己两人此刻前来杜家投奔,身份更是尴尬到了极点,杜家之人不待见自己两人,倒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那废物的名声......
想到了这里,青阳却突然伸手拍了拍脑袋,自己倒是差点忘记了,被那龙傲天击晕之前,似乎有一个什么系统保护了自己,还使得自己能够用出真气?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那系统又是什么,但是或许,好好利用那所谓的系统的话,自己就有了修炼的机会了!
只不过,此刻倒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应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才能够来好好研究一下那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什么。
第二章下
“小艾妹妹,为兄今rì又来打扰了......”
正在青阳发呆的时候,一阵朗笑声,从门外传来,同时,就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小艾的脸sè却突然间一白,神sè之中有了几分如同小兔子一般的惊惶。
见状,青阳忍不住微微皱眉道:“怎么回事?”
小艾苦笑一声,道:“是杜清少爷,少爷你昏迷了几天所以不知道,这个杜清少爷这几天天天都来,小艾也是苦恼得很!”
闻言,青阳倒是忍不住在心中一哂,说实话,小艾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眉目如画、肌肤赛雪、俏丽的容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一种令人惊艳的感觉,之前在那个小镇,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打小艾的主意,只不过,有杜家的保护,再加上小艾自身的实力,倒是没有人敢苦苦纠缠。
想不到,到了这杜家还没几天,却已经又有人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你这个小妖jīng!”青阳忍不住伸手在小艾的瑶鼻之上轻轻的刮了一下,不过他也清楚,这种事情倒是怪不得小艾,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房间木门却已经“吱嘎”一声被人推开,随后,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已经缓步走了过来。
这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肤sè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但是面貌倒也是颇为不俗。只不过,他进门的瞬间,他原本一脸的笑容,在见到青阳的动作的时候,却猛的一沉,脸上隐隐的有几分怒气闪过,但是,这种怒气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的却又恢复了常态,如果不是青阳的眼力过人的话,恐怕都会忽略掉。
“这个家伙,恐怕不简单啊!”青阳微微的皱了皱眉,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两世为人的他,这一点阅历却还是有的,自然也清楚,这杜清的怒气,是从何而来。更麻烦的是,眼下自己和小艾两人身份尴尬,若是这杜清......
“清少爷。”见到杜清走进,小艾却飞快的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道。
“哎呀,小艾妹妹,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你我之间何必那么客套,你就叫我清哥哥就行了!”杜清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片刻后目光才刻意的落到了青阳身上,微微道,“是青阳表弟吧,想不到表弟身体这么好,这几天就恢复了,表哥我还一直很担心你么!”
担心你个大头鬼。
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青阳脸上还是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拱手道:“多谢表哥担心了,不过恕小弟身子不适,还不能起来见礼。”
“客气了,客气了,你我兄弟一场,何须如此客套,”杜清轻轻一笑,旋即扭头道,“小艾,爷爷他们也很担心表弟的身子,所以今天才让我来看看,既然表弟醒了,你就去通报一声吧。”
闻言,小艾略微迟疑的看了青阳一眼,在见到了青阳微微点头之后,她才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待到小艾离开,杜清笑了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片刻后随意的坐下,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食指,旋即再次轻轻一笑:“青阳表弟,为兄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不敢,”青阳虽然心头已经颇有几分了然,但是他依然淡淡一笑,道,“承蒙表哥看得起,但是小弟初来乍到,现在又是这个情况,估计没有事情可以帮得上表哥你的了。”
“呵呵,青阳表弟客气了,”杜清随意的端起了桌面的茶杯,咽了一口,迟疑了片刻,方开口道,“若是为兄没记错的话,四叔家,也就是表弟家,只有表弟一个独子吧?”
闻言,青阳眼里微微闪过几丝寒意,对于杜清这刻意的话语,他心中是颇为恼怒的。只不过,他倒是清楚,这杜清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如此人物,怎么可能像是表现出来的一样?自己此刻若是对他露出半点不敬的话,恐怕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是自己会武的话!又何须如此!?
很多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微微的吸了一口气,青阳将自己的那几丝怒气掩饰得很好,只是轻轻叹道:“杜清说得没错,我家,确实只有我一个独子。”
“原来如此,”杜清微微拍手,一脸庆幸,“那么,这样说来的话,小艾姑娘就是青阳表弟的侍女了?呵呵,既然如此的话,为兄也就直说了!对于小艾姑娘,为兄是一见倾心,虽然碍于她的身份,为兄没办法将她迎娶为妻,但是却可以将她收为侧室。所以,若是青阳表弟愿意的话,为兄用十个美貌侍女、四名护卫,外加黄金百两,跟你换取小艾姑娘,如何?”
话毕,杜清却一脸的笃定表情,以他的身份,别说在杜家,就算在整个不越城中跟人提出这种条件,想必都不会有人拒绝。
闻言,青阳的眼角却微微的一抽,虽然他早就料到了,这杜清提出的要求八成就是如此,但是当对方如此明白的说了出来的时候,却依然令得他心头火起。
只不过,青阳毕竟不是三岁小孩,他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将怒火压制,方才笑了笑,道:“杜清表哥真是客气了......原本,表哥你提出如此丰厚的条件的话,将小艾换与你,倒也无有不可,毕竟表哥出手如此大方,显然对小艾也是极其爱护了,君子当chéng rén之美......”
“只不过,小艾虽然是我的侍女,但是她当年却是我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父亲曾言,小艾有她的人身zì yóu,若是想离开我杜家,可随时离开。外加,这些年来我和她一起长大,早就没将她当作侍女看到......更何况,这次我杜家满门被灭,唯有小艾千辛万苦将我救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不征求她意见的情况下,就答应这件事情......”
“所以,此事还请表哥见谅,恐怕小弟我,是没办法答应这个要求了......”
说到最后,青阳还微微一叹,脸上颇有几分惋惜。
杜清的脸上原本还挂着几分笑容,但是听到青阳话语,脸上的表情却逐渐冷了下来。
他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露寒意的盯了青阳片刻,随后又是一笑,道:“如此说来,表弟你是不给我杜清面子了?”
“不敢!”青阳微微摇头,“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跟表哥你说清楚了,还请表哥你见谅......”
杜清冷冷一笑,淡淡道:“所谓侍女,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主人的附庸罢了,这一点,莫非表弟不懂,只要表弟你开口,她又有什么胆子说不......青阳表弟,今rì为兄是教你一个乖......在这个世界上,权势、财富、女人,你若是想要拥有,就必须有相应的实力......以前,四叔在世,你还有靠山,现在,你不过是废人一个,虽然有我杜家的血脉,但是早就没了名分!凭你一个废物,还留着小艾如此佳人在身边,岂不是自寻死路!?为兄与你商量,也是为了你好......若不是你也勉强算是我杜家之人的话......哼!”
“当不当留小艾在身边,我心中自然有数,这一点,倒是无需表哥你指教......”见到双方算是扯破了表哥表弟这虚伪的关系,青阳微微冷笑了一声,才淡淡开口,“所以,这件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听过了。”
“你...你好!你很好!”杜清盯了青阳片刻,随后忍不住哈哈一笑,“青阳啊青阳,你莫不上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小少爷么?这里可不是你们那个穷山恶水的小镇,这里是不越城杜家!我想不久之后,你就会忍不住亲自将小艾送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本少收不收,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罢,杜清缓缓的站起,右手却在桌面之上猛的一拍,旋即带着冷笑之声转身离开。
“锻体,第七重!?”
望着桌面之上留下的那个深深掌痕,青阳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眉。
修武一途,锻体为本。唯有锻体成功,洗髓了体内的杂质,使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强化,而到了某个层次之后,体内才会产生真气,而当一个人拥有了真气之后,他才有机会开始正式修武。
而锻体如同修武一般,亦分九层,其中一二三重,对于身体的改变并不大,四五六重,则是使得一个人身体由外而内逐渐强化,唯有到了第七重,才会在人体内产生一种玄妙的内劲,这种内劲经过了不断的强化之后,便会在某个瞬间,沉淀于人体丹田之中,形成真气。而这种玄妙的内劲,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唤作真息。
而刚才杜清的那一掌,却已经显示出,他已经修炼出了真息,最少有锻体第七重的实力,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那桌子之上留下一个掌印,却不毁桌子。
而对比起杜清的锻体第七重,青阳这个连锻体第一重的门槛都没有过的人,显然就是绝对的废物。
在一个家族之中,锻体第七重天才,和一个身份尴尬的废物,谁更受重视,谁更有实力,确实是显而易见的情况了。
“看来我还是冲动了啊......若不是家主还未曾见过我,那杜清不敢贸然下手,要不然的话,恐怕......”想到这里青阳微微摇了摇头,若是那所谓的系统还不能令得自己可以开始修炼,那么恐怕,这rì后的rì子就要难过了!
但是,如果连眼前的这一点难过都过不了话,又谈何满门深仇!?
青阳紧握拳头,猛的砸在了床铺之上,眼眸之中浓郁的恨意毫不掩饰!
第三章
扬州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季,又为盐商大贾所聚集,殷富甲于天下。
清朝康熙初年,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青楼名jì汇集之所。这rì正是暮chūn天气,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惜chūn院乃鸣玉坊四大院子中名列第一,间房都摆设得极为考究,犁木桌椅,红木床榻,此时惜chūn院中,在一个布置别雅房间中,一群人正大开筵席,不过奇特的是,在摆满名酒名菜的桌子旁,只有一个人坐着,其余的人都以他为中心旁立在四周,只见他年约十八,九岁,结实而高大,身穿身着一套浅蓝sè绸杉,腰问缠有白sè腰带,上挂有百鸟玉佩,脚穿平底sè鞋,但长相并不憨厚,眼眸深陷,鼻如刀削,笔挺高耸,脑后斜绑着一束辫子,再配上一个爱笑的小口,怪,真是怪,天真而透着点邪气,古怪,又洋溢着jīng灵,他就是扬州首富柳百万的独根育苗青阳,虽柳百万妻妾成群,但唯独正妻为他生下一子,所以柳百万对他自小是呵护有加,百依百顺,本来,柳百万希望他继承自己这巨大的产业,给他取名金梁,意思就是指望将来他能挑大梁,自小就给他请来名师名教,教他四书五经,八股文,可这小子,见书就头疼,而且聪明伶俐,诡计多端,自八岁起,请来的名师,没三天就被他整跑了,任柳百万如何高金聘请,但无人敢再应聘,在教书一界是出了名了,柳百万对其毫无办法,只好放手任之,听其zì yóu发展,没想到,这小子长大后,琴棋书画一无是处,但吃喝piáo赌样样jīng通,这不,今天他又来这惜chūn院寻乐子来了。
只见他半靠在椅子上,笑嘻嘻,嚷了又嚷,有点表现与戏弄之味道,而那种表情,亦如小孩得了大奖,要回家让父母夸跃一番,神气已极。
而他后边两个机灵的小子,阿福,阿贵,正笑看着他,不知道他们的大少爷今天又要玩什么花样。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紧张的盯着他,不时的偷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
青阳嘴角一翘,神秘笑了笑,接着拿起酒杯,“咕噜…”仰头喝了一大口,大声怒叫起来:““老鸨子!吧什历?耍宝啊!本大少爷来了,你也不招呼!什么玩二(意)嘛!你这惜chūn院不想开了,信不信本少爷砸了它。”
只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必是个难缠之“狠”角sè。
“来了”从外面传来一阵,悦耳之叫声,张眼望去,只见一位穿的大红大紫的还保留着几分姿sè的中年正昂着头奔来,满脸含着笑意。
一进门,中年的笑意又加强了几分,“诶约,我的柳大少,谁又惹你生气气了,是不是这些姑娘你不满意,不要紧,我马上给你换。”中年一脸媚笑道。青阳邪笑道:“我说老鸨子,这些姑娘都是你惜chūn院最好的红牌,你换,你拿什么来换?”
中年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旧恢复了满脸笑意,“柳大少,瞧你说的,那既然不怨这些姑娘,是什么事惹的你这么大的火。”
青阳长笑一声,jiān诈道:“没别的,就是你惹的本少爷生气”
“我”中年楞住了。
“没错,就是你,本大少来你们惜chūn院捧场,你不在这伺候本少爷,你跑那去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冤枉呀,柳大少,你可是冤枉死奴家了,奴家那敢瞧不起你呀,这不惜chūn院最好的姑娘门,不都在伺候你吗,奴家只是怕在此打搅你的雅兴,所以在前院招呼客人呀!可没有一点瞧不起你柳大少的意思”中年一脸的委屈。
说来,我冤枉你了,倒是本少爷的不是了。”
“当然了,你本来就冤枉奴家了。”中年故做气态“就是就是,何妈妈,本来就没错。”
“是呀,柳大少你冤枉何妈妈了。”
“。。。。。。”
周围的惜chūn院的红牌们纷纷帮起老鸨子说话来,一时间,鸟声雀语,唧唧喳喳。
青阳双手一举,大喝一声“打住”顿时,房间内鸦雀无声,青阳点点头,对被自己的声音震住的众人的表现非常满意。青阳对中年勾了勾中指,中年立马如小猫般的小跑到青阳面前,聆听教诲。
青阳抓起桌上的银票,刷刷,数了几张,成扇子形亮在中年的面前,道:“那既然是本少爷的不是,本少爷当然要赔礼了,何妈妈,这些够不够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何妈妈两眼发光,一把抓住银票,紧紧揣在手里,好象一松手,这银票就会自个飞了的似的,嘴里还叫着“够,够,谢谢柳大少。”
青阳趁何妈妈光顾着数眼前的银票不注意的时候,手一伸,抓住中年的胳膊,往里一揣,何妈妈已如小鸟依人般的跌如青阳的怀中,青阳顺势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青阳一脸的道:“何妈妈,听说你能歌善舞,是当年鸣玉坊最红的红牌姑娘,不知可有其事?”
到底是出身的,何妈妈在青阳怀里也不挣扎,反而左胳膊勾住青阳的脖子,任其随意吃自己的豆腐,听了青阳问话何妈妈轻手拍下在她那柔软的上放肆的录山之爪,起身而立,小脚微微踏步,自豪的道:“那是当然,奴家,当年可红了,被誉为鸣玉坊之七大名花之一,每天前来拜访的,王亲贵族,富家公子,排都要排到扬州城外。”
青阳一听,乐了,心想那不是sāo了几十年了,笑道:“那本少爷有没有这个荣幸,欣赏到何妈妈的莺曲艳舞呀!”
何妈妈纳闷了,今天这个柳大少怎么了,对着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不理,反而对自己这个将至人老珠黄的老姑婆兴致勃勃,是不是缺少母爱呀,也不对,这个柳大少家里是大妈,小妈一大堆,他会缺少母爱,开玩笑,何妈妈赶紧抛弃这个想法,还有这个柳大少每次都喜欢玩些稀里古怪的玩法,这次是不是想到什么鬼点子作弄自己呀。
何妈妈还真猜对了,今天这个青阳实在是无聊,要拿她开耍。青阳见何妈妈半天不吭声,又追问了一句:“诶,何妈妈,我问你话呢。”
何妈妈回了一下神,忙堆笑道:“柳少爷别拿奴家开蒜了,奴家都一把年纪了,那还能唱曲跳舞呀,再说,都阁下了这么多年,早忘干了。”
就知道你这个老鸨子会这么说,青阳暗骂一声,抓起银票,起身而立,在手掌上,甩了甩银票道:“哦,忘干了,那这一万两银子,能不能让何妈妈把它们都回忆起来。”
“一万两”何妈妈尖叫一声,死死的盯着那叠银票,妈的,一万两啊,也就是一千斤白银,抬也要四个人才能抬动,够一个普通家庭大鱼大肉的消费好几年的,这个青阳还真是个败家子。
字,她也能记起来,何妈妈一脸贱笑道:“既然柳少爷这么想听奴家的小曲,那奴家就豁出去了。”说完伸手就抓向银票。
手往右一撇,青阳连手带银票躲过这一抓。
“且慢”一脸邪笑的青阳阻止了施展抓银第二式的何妈妈道:“本少爷还有个条件,本少爷今天不但要听曲,还要看艳舞,知道什么叫艳舞吗,不知道,那本少爷就告述你们,艳舞,就是脱的光溜溜的跳舞。”
“啊”屋里的女人听到青阳的话全叫起来,当然青阳的两个跟班却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对笑起来,感觉他们的少爷真有意思,每次来惜chūn院都有不同的花样玩,而且都十分的怪异,比如什么,叠罗汉,踢皮球什么的,每次都整的这些姑娘们批爹批爹的。
对青阳提出的条件,何妈妈楞住了,虽然她猜到这个柳少爷可能会作弄他,可没想他会出这么损的点子,如果今天按他所说的不穿衣服跳什么艳舞,传出去不成了整个扬州的笑柄,让人笑话吗,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惜chūn院的半个老板,以后怎么带姑娘们呀,想到这,何妈妈不由问候起青阳的祖宗八代来。
“这,这,柳少爷,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不愿意。”
“不愿意”何妈妈在名声和一万两银票之间选择了名声。
“那两万两”
“三万”
“四万”
“。。。。。。”
“十五万”
手握着银票,柳少爷一脸坏笑,慢腔慢凋用地道的扬州话在姑娘们的惊叫中一万一万的加着数。
而何妈妈每听到一声带万的数字,膨孔就放大一倍,惜chūn院一个月都收入才多少呀,十五万顶惜chūn院三个月的收入总合了,何妈妈在银子的魅力下,早已把自己的声誉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成万成万的数字不停的往上加,最好没有尽头。“二十万,不行呀,那好,阿富,结帐走人。”看到何妈妈半天不点头,青阳有点兴趣萧条。
“别,别,柳少爷,奴家同意呀!”幻想着数字猛增的何妈妈见青阳做势要走,急了。在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别说叫何妈妈跳艳舞,就是叫她掐死她亲生孩子她也干。
“哈哈,好,姑娘们,奏曲呀。”诡计的呈的青阳开怀大笑起来。
由惜chūn院出来,青阳是一脸的得意样,欣赏了光的何妈妈表演的艳舞,青阳只有恶心来形容,跳的不好不说,还柔柔捏捏,扫他柳大少爷的兴。不过一想到,别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何妈妈诽闻,青阳高兴的哼起小曲来,不过奇怪的是他哼的不是在扬州浮夸子弟中畅行的,而是二十一世纪,三硒明星陈小chūn成名曲《我很坏》。。。
原来,青阳的前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混迹港奥两地的小混混,凭其的机智,到也混出点名堂,只是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也不知道是阎王爷看上了他,还是孟婆喜欢上了他青阳竟然转生到了清朝,投入了柳百万家中,还让他保留了前生的记忆,真是时空轮回大混乱呀!
不过青阳也够机灵的,在外人面前从不暴露二十一世纪的作风,他可不想让别人当他怪物来看,不过流利流气的流氓作风是改不了了,不时还的克制自己。
以他现在柳大少爷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再带着一帮小混混,天天街头拼杀争地盘了,每天也就是,遛遛鸟,听听曲,斗蟋蟀,当然jì院、赌场、茶馆、酒楼是经常光顾的了,逍遥的过着无忧无虑的浮夸生活。
庆chūn门的后街,沿着铺设大麻石的街面走下去,倒数第二家,是一座气派十分恢宏的府第。
朱红的大门,门傍黑底金字,雕镂着“柳宅”两个大字,不知道的人,或以为这是那一位将军重臣的府衙,其实,这就是扬州首富柳百万的家宅。
现在,正是午后。
这一条十分整洁的街道上,全然是官宦巨贾的府第,因而十分清静,毫无城镇之中,那喧哗嚣杂的烦人气味。
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地面,将这条街道两连筑成排的高大院墙,在地下拖上一排微斜的暗影。
两个挑担子的小贩,正坐在一座府第的墙下yīn影中,十分闲暇的低声聊谈着。
这条街上,居住的都是扬州城内的有名人物,或官,或商,甚至是武林中的大豪,他们都是知书达理的书香世代,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因此连这两个小贩的谈话神态,也在无形中显得文雅起来。
于是,当阳光再将墙角的yīn影拉长了一段的时候……一阵清脆而徐缓的脚步响起,三个人影,已在街头隐约可见。
正是青阳和他两个跟班,阿福,阿贵。
阿福,阿贵对他们这位少爷是没话可说,有好玩的,好看的全带着他们,当然,吃的,喝的,花的,从来没少过他们的,唯一的怨言就是,每碰到什么事青阳都要他们去干,这是应该的呀,谁叫人和人的命不一样,青阳是少爷,他们是下人呢。
此时,两个小贩有些惊讶的抬头朝人影望去,一见是青阳又不由同声低呼:“啊,是柳少爷,快跑!”
可见青阳是多么的不得民心了。
顺着一条宽阔的石阶,三人走到门前,阿福紧步行至门前,伸手急叩门上那对金sè兽环,一连串清脆的“铮”“铮”交击之声,已远远传入里面。
片刻之后,大门已“呀”然启开,一个白发番番,下人打扮的青衣老人,自门内行出。
一见青阳,青衣老人急忙恭身为礼,喜极道:“少爷,你回来拉。”
青阳一看这青衣老人。哈哈笑道:“巴伯,你今天又灌足了黄汤啦。”
青衣老人急忙挥摆着双手,道:“没没,酒喝了一点,少爷赶紧进去吧,大夫人正叨念你呢,三夫人和六夫人又闹别扭呢,这可不大好哩,还有老黄那小子今得空便到外面灌马尿,有时竟对小的狐假虎威,官腔十足,阿寿那小兔崽子,前天又同夫人身边丫头chūn荷,挤眉弄眼的,真是不得了……”
这叫巴伯的老人家,一见到青阳便唠唠叨叨,如漏水筛子般诉了一大段苦经。
青阳向阿福,阿贵做了一个又是这样的表情,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完赶紧向里溜去,阿福,阿贵紧随其后,看来大家对这个巴伯都很感冒,不过无人能奈其何,谁叫这个巴伯是柳家三代的元老呢,自十岁时进入柳府中,他任门房之职,已有六十余年。
青阳刚步下一片周围以长廊围绕的庭园中,庭园中已经候着几名丫鬟,捧着,盆,罐,毛巾之类的东西,见了青阳赶紧上前服侍,青阳接过递上来rǔnǎi,疏了疏口,吐入罐中,又用铜盆里的玉龙泉水沾了沾脸,随意的用袖子抹了一下,向庭园前,一座布置十分幽雅的敞厅走去。
入厅内,刚坐下后,已有两名丫鬟献上香茗,青阳舒适的将四肢做了一个懒倦的舒展,半躺半坐的靠在那张宽大的酸枝太师椅上,喊住一个丫鬟,笑道:“秋菊,我爹呢?”
名叫秋菊忙躬身道:“老爷在书房看他那些宝贝古董呢,要不要我去禀告老爷一声,少爷。”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青阳懒洋洋的说道。
此时在书房的柳百万举起一古式茶杯,向杯上画的一丛翠竹仔细观望着,一见进门的青阳,喜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回来了,今天又把咱柳家的银子仍出去多少呀。”
看来柳百万对他儿子的一派作风是熟知又晓。
伸出两根手指头青阳满不在乎的道:“二十万。”
“二十万”柳百万苦笑一声“你还真能花呀,幸亏,你老子我家底后,要不还真养不起你。”
“喂,爹,你要搞清楚,就我给你出的几个点子,让你赚了多少。”青阳不满意了。
柳百万摇了摇头,对他这个宝贝儿子,他说了解吧,也了解,说不了解吧,就真的不了解,这青阳自小就就绝顶聪明邪里邪气,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他,可惜他就是“不务正业”整天鬼混,老是跑去赌博,要他念书,他却说:“书,就是输,摸了书(输)那还有啥搞头?”不过对自己的生意却经常出些奇异的点子,倒也非常见效,柳百万就靠青阳出的点子,把家产又增加了六成,所以才对他的败家不管不问。
柳百万转移话题,笑道:“儿子,今年的科考,你准备参加不,我还指望你给我们柳家考个状元回来。”
“有没搞错,爹,你叫我去考状元,你别不知道你儿子是块什么料,别忘了,我这个举人是怎么的来的。”青阳对他这个老爹头疼及了,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书,还没事叫自己去考着考那,就是现在自己的举人身份也是花五万两银子买来的,现在又要自己去考状元,青阳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裂掉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火了,柳百万赶紧道;“你先别急听我说,朝廷的礼部尚书张大人是为父的好友,张大人来信说了,在考前会想法搞到考题透露给你,而你拿到考题后找人做好,带入考场就行了。”
又是作弊,不过青阳对此也毫无办法,老爹路都给他铺好了,看来是不考不行了,青阳无奈的道:“好吧,我去考还不行,省得你又要我干别的,不和你说了,我去看我娘去,你继续欣赏你的破碗烂罐吧。”
不理会柳百万那杀人的目光,青阳摇摇慌慌向后院行去。
的拜佛着,每到初一,十五柳老夫人定,备齐了供品,香烛,到三十里外的玉龙寺去祭拜,而且在自家的后院修建了佛堂,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敲敲木鱼,念念佛经。
青阳刚踏入后院,已看见一位金丝如云,年约五旬的锦装老妇,在左右两名绮龄丫环的扶持下,向他行来。
这位老妇人虽然年纪不小,步履却十分稳健,满面慈祥和蔼之sè,青阳大步行上,呵呵笑道:“娘,这么快就念完经了?”
原来这位亲切慈祥的老夫人,正是青阳的亲生娘亲,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一见青阳,满面欣喜,关注的道:“梁儿,你回来了,不是为娘说你没事不要出去鬼混,这样不好,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取房媳妇了,我瞧丁家的二小姐不错,通情达理,还贤惠,你考虑下,要不要先见见。”
青阳头又蒙了,怎么刚应付完一拨又来一拨呀,那个逼着要考状元,这位又要逼着取老婆,真是不叫人活了。
青阳一脸苦相道:“娘,我看还是免了吧,你给我介绍的全是些见钱眼开的胭脂俗粉,就好比说上次的那个什么黄大小姐,为了一块破玉,差点和下人争打起来,你这个丁家的二小姐还是省了吧。”
感觉到老太太不高兴了,青阳又嬉皮笑脸道:“所谓千金易得,贤妻难求,取妻就取淑妇,再说我可是你和老爸的爱情结晶品,继承了你们优良血统的我,当然要找一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当老婆了,你就别cāo这么多心了,来我扶你回房。。。。。”
华灯初上。
夜sè,是美丽而澄朗的,夜空中没有一片云,星辰闪烁,月光皎洁,尚带着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寒。
但此时的扬州正是王孙公子走马扬鞭,金粉荣华,夜夜笙歌的时候。
青阳正陪着浙江巡抚黄大人的公子黄光亮,在一艘画舫中游夜湖,此画舫,高大宽厚,布置的豪华别雅,一点也不俗气,此乃青阳的私人画舫也。
青阳和黄光亮分坐于船头,阿福和阿贵在一旁服侍着。
只见,长相轻浮的黄光亮黄公子,大笑一声故做文雅道:“柳兄,欣赏这夜湖美景,持鳖斟酌,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青阳微微淡笑,哧,打开手中折扇,扇面上写着‘惟我轻狂’四个大字,道:“黄兄,你可知,要吃到一碗完美的蟹粥,除了蟹要好,还要有湖江sè为伴,清风送爽,环境,心情,气氛都互相配合,分量不温不火,才能吃到蟹真正的风味呢!”
青阳没事也挺喜欢和这帮本来就是酒囊饭袋,却装做学富五车,乱学风雅的浮夸子弟们打交道,一个原因是,他们的老爸的官势,和他们打交道有好处没什么坏处,另一个原因就是,青阳觉得他们够蠢,无聊的时候,可以耍着玩。
听了青阳的一番高论,黄公子佩服至及,双手拍掌,崇笑道:“啊,是呀,是呀,是呀,还要有你们柳家的白玉钱纹碗,金银勺,四脸瓶呀。”有时候黄公子真是妒忌死
青阳了,要是自己生在柳家多好。
给自己倒一杯,摇头慌耳道;“既然持鳖把酒,就一定要先上一壶千山白。”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然而喝完酒的黄公子却发现青阳一脸怪异的瞧着他,不由奇道:“柳兄,有什么不对吗?”
青阳严肃的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你很蠢样子,道“刚才,黄兄喝的太急,我没来得及说,千山白只不过是,在吃蟹之前,用来漱口而已。”说着青阳拿起阿福端上来的酒壶道:“这壶万年红,才是用来喝的。哈哈”
对于青阳的讥笑,黄公子视而不见,谁叫他青阳的老爸比他老爸有钱呢,只是一时有点尴尬,不知如何消除而已。
黄公子还真有点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把他老子当官的那一套,刀枪不入的脸皮功夫学会。
就在此时,在旁边不远的一艘画舫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随着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叫了起来:“好啊,你们竟然踩死了老子的金钱龟,给我打,使劲打”。
黄公子有了台阶赶紧上,黄公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青阳道:“柳兄,那边好象有事发生。”
青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合住折扇道:“是呀,要不黄兄,我们去看看。”
黄公子恢复了自信,笑道;“既然柳兄开口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青阳一声吩咐,画舫慢慢的靠过去。
两艘画舫一靠近,没等搭上踏板,青阳已飞身如凌空飞燕跃了过去。
看来,这个青阳还会点武功。
那当然了,因青阳自小不爱读书,柳百万看让他读书是没指望了,就想点子让他学武。
谁知,青阳对练武倒满感兴趣的,还下苦功学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就学了一段时间,因为他觉得这时代的武功招式太繁琐,没那跆拳,散打,什么的简单利索,就不学了,自己没事胡乱练,那些请来的师傅也没让他们闲着,已经花了银子了,就要他们指点柳家的家丁们练武,所以,柳家的奴才多多少少都会两手。
有回,青阳忽发奇想,这个时代会不会有什么盖世武功秘籍,就叫柳百万去收集,有银子好办事,在银子的魔力下,还真收集了不少,不过青阳看了都没练,因为都是些练它个三四十年才有点功效的武功,青阳才不会费那个时间去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