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虎父无犬女!
敬畏么?
是的,是敬畏。
因为,他们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被评为佛兰斯贵族高中的三大校花之一的云想容,会放过他们。
仿佛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一般。
云想容看着那个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什么跪在自己面前的纨绔子弟,风骏的狗腿,嘴角露出一个更加渗人的笑容。
“你们助纣为虐,就应该受到惩罚,不是么?”云想容狞笑着,目光毫无一丝怜悯的盯着那个狗腿。
咯噔!
这一句话,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身躯颤抖起来。
同时,他们的神色之中,充斥着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深入骨髓。
“云想容,这里是学校,你别乱来!”这个时候,一个还算有些急智的家伙突然开口说道。
云想容冷冷的一笑,就像看白痴一般盯着那个家伙,冷冷的说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学校,但是,有用么?如果刚才你们绑走我,学校会出面干涉么?”
会么?
听到云想容的话,那个家伙心中的侥幸,被撕成粉碎,显然,他也明白,弗里斯贵族高中,这里有太多的贵族子女,有些时候,除非校董亲自出面干涉,不然得话,校园里面的保安,对这个学校所发生的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并不是说弗里斯高中的治安差,而是这是所有贵族高中的不成文的规则之一。
想到这里,那个风骏的狗腿,顿时冷汗直流。
“一人断他们一条腿!”云想容此刻就像手握生杀大权的主宰,冷冷的宣判眼前这几个人命运。
咯噔!
话刚出口,所有人骇然变色。
显然,他们也绝对没有想到,云想容竟然如此的狠辣。
向来天真活泼的云想容,怎么可能就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这般的无情?
无情么?
厄运,是一个人最好的成长催化剂。
枭雄之女。
骨子里面本来就拥有热血的基因。
云耀死后,云想容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但是,当他看着云战歌一个人扛下这个家的时候,她的心。就像窒息一般的疼痛,同时,她也明白,云战歌独自一人承担的责任,太多太多。那个发誓要守护自己的哥哥,压力之大令人心疼。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就下定决心。自己,不能够拖云战歌的后腿,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帮助那个面对着未知的危险依旧坦然面对的男人,分下一份责任。
萧巽在这个时候,也微微的错愕。
但是--
他的脑海里。陡然响起云战歌说过,就算云想容要他杀人,他也要毫无顾忌的去杀。
想到这里,萧巽的目光。陡然变得阴冷。
放开踩踏在风骏身上的腿,萧巽冷漠的朝着那几个风骏的狗腿扫去。
轰!
顿时,那群狗腿心脏激烈的跳动着,恐惧的情绪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叠加起来。
显然,他们看出了,云想容,并没有说谎,而是真的决定打断他们的腿。
怎么办?
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那几个狗腿大眼瞪小眼,均是流露出六神无主的神色。
只是--
时间并不容许他们想太多,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萧巽宛若恶魔一般,走到那几个家伙的面前。
呃?
看到宛若一座大山一般的萧巽,众人目光呆滞,似乎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想容,算了吧!”这个时候,身边的张丽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女人,跟以前的云想容一样,天真活泼,善良。
猛然听到张丽的话,那几个狗腿豁然惊醒,看向云想容的目光,充满乞求。
乞求么?
对,是乞求。
他们只是一群家里面有点臭钱的纨绔子弟,平时欺弱怕硬惯了,当遇到真正的狠辣的人物的时候,他们的骨子里面那种怕死的天性,就展现了出来。
其实,越是有钱人,他们就越怕死。
因为,他们还没有享受够。
萧巽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目光征询的看着云想容。
云想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张丽,那张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展露出来的沉稳脸庞,牵扯出一个笑容。
“张丽,这个世界肮脏的一面,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如果,今天我不展现强势的一面,或者说我没有强大的后盾,那么,面对这群垂涎我的姿色的家伙,我的结局,会是什么?逼良为娼这种事情,我想,他们应该没少干吧,这样的人渣,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云想容毕竟把张丽当作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这个时候对着张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呃?
听到云想容的这套理论,张丽愣住了。
这群纨绔子弟的行事作风,显然他也略有耳闻。
在张丽呆滞的表情之中,云想容转过头去,看着那几个家伙,淡然的说道:“萧巽,动手吧!”
动手?
这两个字,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顿时令那群家伙如丧考妣。
“想容,你知道对他们动手意味着什么吗?”这个时候,一旁的孔千痕突然开口。
哦?
云想容转过头去,看着孔千痕,眸子之中尽是冷漠,仿佛看一个未曾相识的人一般,冷漠的说道:“我自然清楚,我的事情,你没有说话的权力,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是我的朋友!”
说完,云想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孔千痕,我看错了你,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
呃?
听到云想容的话,孔千痕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被出卖一次就够了,不可能再被出卖第二次!”说完,云想容目光森冷的盯着孔千痕,从牙缝里面吐出一个字:“滚!”
滚?
听到这个字,孔千痕脸色煞白。
这一刻,她的内心,异常的复杂,她的神情,忐忑不安。
“听不懂我的话么?”云想容再次出声问道。
孔千痕紧咬牙关,目光中流露出隐藏的恨意,转身离开。
看着孔千痕离开的背影,云想容心境古井无波。
“萧巽,似乎,你听不懂我的话,拖延那么久不动手?”云想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对着萧巽说道。
萧巽苦笑了一下,这个大小姐当真那么认死理?罢了,几个小纨绔,废了就废了。
这个时候,这群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面对云想容的强势,这几个家伙忽然对视一眼,之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几个人几乎同时跪倒在云想容的面前,语气颤抖的大声说道:“云姐,您饶了我们,我们以后不敢了!”
面对这群没骨气讨饶的家伙,云想容神情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的问道:“如果我被风骏玷污,向你们求饶,你们会放过我么?”
会么?
答案不言而喻。
这一刻,所有人心如死灰。
气氛,陡然凝结。
云想容冷漠的盯着萧巽,说道:“萧巽,今天的事情,不要跟我哥说!”
萧巽点了点头,云想容悄然转身。
下一刻,几声凄厉的叫声震荡着整个校园的这处僻静的拐角处。
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丽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愿意看这一幕。
不一会儿,当萧巽将这个几个家伙的腿全部敲断之后,云想容才轻轻的转身,面对着那几个宛若死狗一般躺在墙角的家伙,语气没有半分波动的情绪:“欢迎你们日后报复,但是,掂量好自己的斤两,下一次落在我的手中,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说完,云想容轻轻转身,眸子里面流露出一股坚决和杀伐果断的气势。
虎父无犬女!(未完待续。。)
286.千里单骑(上)
云战歌没有耳目闭塞,就在云想容在弗里斯贵族贵族高中初露头角之后,龙门隐藏在暗中的谍报就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到了云家别墅。
此刻,云战歌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眉头紧紧的皱起。
云想容的变化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但是偏偏不愿意见到却偏偏出现,云耀死了,杨云雪死了,齐青也死了,这个世界上,跟云战歌最亲的,就只剩下云想容,这个妹妹,云战歌就算拼了命,也不能够让她有任何的闪失,这一点,云战歌心底有一杆称,自然称得出轻重。
但是身为云想容哥哥的他,骨子里面其实乐见其成,云想容越是强势,就越好,至少这足以证明云想容已经开始渐渐的成熟了起来,这一点自然有利无害。
只是--
云战歌不想打破云想容原先的生活,龙门的重担,他云战歌是个带把的男人,因此只能自己扛下,不能够因为任重道远而令自己的亲人再被这种莫名的压力制衡。
这一日的天空,有些许的微凉。
没有夏日炎炎的狂躁。
不知道何时,一个女人缓缓走入云家别墅。
她一身唐装,在这个崇尚韩流的社会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的那张脸蛋,初看并不觉得惊艳,但是却光滑如玉,柔嫩顺滑。
没有人可以想到,这个仿佛不会老的女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蛋,丝毫看不出岁月的刻痕。
--东方情若。
唐门的现任门主,云战斌的母亲。
这个女人步伐沉稳,却身轻如燕,显然。唐门门主,绝对不是一个花瓶的女人。
云战歌没有抬头,能够在云家别墅出入自如的人没有几个,以前的东方情若或许没有资格,但是摇身一变成为云耀浮出水面的棋子之一的她,此刻却另当别论了。
“龙主,事情已经办妥,唐门对周敬之进行斩首行动之后,周敬之的势力开始人人自危,如今已是乱麻一团。根据龙主的命令,目前龙门周边的那些龙门其他大佬目前正在商量蚕食周敬之的势力,局势还算可观!”东方情若走到云战歌的身边,轻声说道,语气恭敬。
“嗯!你办的很好!”云战歌抬起头来。看着东方情若,笑着说道。
看着云战歌温和的笑容。东方情若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慨。
“坐吧!”云战歌微微笑着。对站着的东方情若说道。
东方情若也没有见外,转身坐在石阶上,跟云战歌并肩。
云战歌虽然不清楚东方情若为什么会成为云耀的棋子之一,但是老头子这一生有太多的传奇故事,那些尘封在落叶之中的故事,随着云耀的死注定要被世人遗忘。云战歌不愿意去揭开这一切的谜底,只是他知道,东方情若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一个人,就跟左青衣一般。
“龙门目前的局势错综复杂。恐怕以后需要用你的地方很多,当然,我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成为云耀的棋子的,但是我知道,云耀遗留下来的棋子,应该还有,怎么,能一股脑揭开谜底么?”云战歌转过头来,问道。
东方情若神情淡然,默默不语。
云战歌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后眼神眺望着北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种不为人知的凛冽杀意。
“也罢,老头子一生善于布局,想必在这盘棋中,恐怕我都只能算是棋子吧,既然棋局展开,我自然不留余力的去进行各种攻守,知道不知道暗棋,都无关紧要,这样的话,兴许在某些时刻,能够给我一个个的惊喜呢?”云战歌脸上的神色有些不为人知的自嘲。
谁他娘的说,富二代官二代的成功是父辈的福荫?
至少,云战歌不是。
诚然,云战歌的起点的确比任何人都要高。
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也不为过,但是谁能够知道,那些看似辉煌的背后的那种心酸呢?
谁能够知晓,这样一个顶着常人奋斗一辈子也许都达不到的起点的光环的家伙,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心声呢?
云战歌从来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伪装不来巧夺天工的似驴非马的狗屁心境,更谈不上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现在的云战歌,虽然开始初具枭雄潜质的雏形,但是依旧还是太稚嫩太稚嫩。
“云想容这小丫头在学校不安分,做了些令人意外的事情,东方门主帮我留意下,最好是把唐门一部分隐藏在暗中的唐门成员安排在她的身边,这样,在遇到某些特殊情况的时候,唐门那些善于暗杀的家伙应该能够将某些不应该摆在台面上的刺杀进行得天衣无缝!”云战歌说道这里,顿了顿,继而又继续解释道:“也许你疑惑为什么我不安排龙门战魂暗中保护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来云耀的放任自流,做不到磨砺那个小丫头的狠心之举,我只是希望,这个小丫头能够保证死在我的后面,仅此而已,而暗杀,或者制造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外这种事情,唐门比龙门更加熟稔,这便是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云战歌说道。
当年云耀护犊子性格的云耀为什么暗中训练只认云家王旗的死士战魂和青衣杀?
以前云战歌不是很理解。
但是自从云耀死后,自己跟云想容相依为命,心底也涌现出了某种情感。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从而也知道树倒猢狲散的真理。
因此此刻才猛然惊觉,原来云耀所做的一切,尽是如此的煞费苦心。
这是一个轮回。
云耀布下棋局,为自己留下底牌,从而终于挂掉了。
而自己呢?
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不是跟当初云耀的处境一样呢?
因此他必须为云想容留下一些保命的底牌,现在龙门的局势,指不定下一刻他就死在杀手的枪下,一切有太多太多的变数,令人不得不防呀。
东方情若点了点头,那张没有因为岁月的无情而留下任何刻痕的脸上似乎想到想到了什么,轻轻蹙眉,语气带着征询的味道:“龙主,能不能放云战斌一条生路?”
哦?
这个意料之中的求情,云战歌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这个时候,云战歌眺望远方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话虽如此,但是我的确对云战斌动了杀心,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不久将要走一趟龙门,这次龙门之行艰险不在话下,后院必须牢固,我不允许任何的威胁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云战歌说道。
东方情若默然不语,如果云战歌要杀云战斌,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当年云耀察觉到云庭飞的反心,于是把身在蜀中某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跟随某个不出世的老家伙修炼的她接出来,安排在云庭飞的身边,虽然她对云庭飞没有感情,说白了,她只是云耀当年扼杀威胁的一枚棋子,但是,云战斌不同,不管她对云庭飞有没有感情,这个错综复杂的事件抛之脑后,她东方情若对云战斌始终有着作为一个母亲的爱意。
她的脑海中,陡然闪现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当初云庭飞醉酒之后在新婚之夜毫不怜惜的对她近乎魔鬼一般的蹂躏以及索取,此刻东方情若想起,依然心有余悸。
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于是,在某次云耀安排好的变故事件中,她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暗中对云庭飞出手,用的是以劲气凝结成冰针,以唐门暴雨梨花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云庭飞。
所有人都以为,云庭飞是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被剁成肉泥,但是没有人可以想到,当年英姿勃发,武力值恐怖的令云耀都忌惮的云庭飞,要是没有她东方情若的暗中算计,怎么可能会死得那么惨?
那个在蜀中腹地,世代愿意为云家做牛做马的东方家族,他们信仰,无可撼动。
东方情若不怪任何人,只能怪她身在东方家。
听到云战歌语气之中没有转圜的余地,东方情若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出奇的沉默。
云战歌转过头来看着东方情若,忽然咧嘴一笑,说道:“我没有云耀那么狠心,云庭飞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人人都知道当年云家老太爷是因为云耀走地下世界这条路才跟云耀决裂的,其实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云耀用你做美人计,间接除掉云庭飞的,而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老狐狸云南天,所以才有了后来数十年云耀跟云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我就琢磨不透了,看着人畜无害的老头子,当年怎么会那么的狠心呢?”
狠心么?
当年云耀要不是狠心,指不定现在死的就是云耀,现在龙门的龙主,就是云庭飞,而云战斌,则是当之无愧龙门少主。
好一出兄弟相残的豪门争斗。
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仅仅只是听说,便令人感觉到惊心动魄呀!(未完待续。。)
287.千里单骑(中)
东方情若目瞪口呆!
对于云战歌知道这些秘辛,她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云战歌知道得这么清楚。
的确,当年的事情,云耀没有选择,不是云庭飞死,就是他云耀亡,换句话说,当年要是云庭飞杀了云耀,那么云家老太爷同样会跟云庭飞决裂,这是兄弟相残之后的必然结果。
这个结果残酷,但是没有选择。
血淋淋的事实就是如此。
片刻后,东方情若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震惊得看着云战歌,显然,不傻的她,明白了云战歌语气之中的那股不为人知的机锋。
没有云耀那般狠心?
一丝灵感闪过脑海的东方情若眼神中精光爆射,看着云战歌。
“我现在的处境虽然跟当年的云耀差不多,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云战斌这个三代之外就不算兄弟的亲人动手,相反,他云战斌要是愿意跟我冰释前嫌,我更愿意委以重任,只是当年的那些事情,还希望东方阿姨瞒着他,至少,在龙门未来走向没有被我一锤定音之前!”云战歌说道。
咯噔!
东方情若身躯猛然的颤抖着。
这哪里是没有云耀当年的狠心?
这分明就是待大局已定之后的卸磨杀驴呀!
东方情若的心在滴血,那种作为棋子的悲哀,瞬间令她的脸色苍白不已,同时,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有的尽是无可奈何。
她能够怎么办?
作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东方情若眸子里面黯然无光。
“如果到时候执迷不悟的云战斌,能够醒转或者服软。我承诺不杀他,倘若到时候他依旧现在自取灭亡,那么我只有做恶人!”云战歌狠了狠心,解释道。
东方情若收拾了一下心境,淡淡道:“婉儿是无辜的,希望龙主到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云战歌哑然失笑,道:“东方阿姨,我连东方武侯都不杀,怎么可能会杀东方婉儿?再说,婉儿虽然性子倔。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并没有太多的恨意和杀意,不杀东方武侯,其实这其中就可以窥见,我心底的那丝隐隐希冀!”
云战歌的称呼从东方门主自然而然的改变成为东方阿姨,这个细节被东方情若捕捉到了。眸子之中的那抹黯然瞬间消失殆尽。
她的心底,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云战歌一般。东方情若强烈压下心底对这个男人凉薄的评价。不知所想。
“云耀集团一直都是尹叔在打理,也唯有尹叔打理,我才放心,但是目前的局势,我不得不赌一把,云耀死了。继承人的名字是我,尹叔还有那帮老人,我其实也看出了,他们真正能帮我的。恐怕就是那天晚上的雪中送炭,老头子一死,其实他们的心也淡了,这么多年来敛财手腕迭出的他们,恐怕早已经准备好了养老费,这个摊子怕是要交给我了,云战斌暗中抢股份的事情,我其实知道,不妨顺水推舟,让他打理云耀集团,也能省去我后顾之忧,当然,这一切就看东方阿姨跟他的沟通了,我其实插不上话,他的阴谋依旧让他执行,我只是挂名董事长的头衔,做架空傀儡也无所谓。”云战歌说道。
东方情若心中轰然砸起轩然大波。
云战歌天马行空的布局,令她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云战歌兵不血刃的博弈,更是令她感觉到六月寒冬,骨子里面透露着彻骨的寒冷,关键是自己还必须做那个牵线搭桥将自己儿子推向火坑的始作俑者?
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但是自己有选择么?
环环相扣的棋局已经初现端倪,没有人看懂,但是却以肉眼看不到的方向发展。
庞大的布局其实考察的是对大局观的驾驭能力,这就好比一本动辄几百万字的小说,庞大的构架起初不为人知,而后随着一个个坑的填下,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才是真正振奋人心的时刻。
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东方情若能做这种事情?
但是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做,恐怕下一刻云战斌就要横尸街头。
气氛,陡然诡异之极。
算计自己的儿子,这他娘的算是什么事情?
半晌之后,斟酌许久的东方情若缓缓开口,道:“一切仅凭龙主做主!”
云战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一身红色旗袍的血珊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云战歌的身后。
东方情若终于在这个时候站起身,眸子之中闪现一抹坚决。
“龙主,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东方情若看了眼血珊瑚,随后对着云战歌说道。
云战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性子凉薄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客套,屁股下的位置决定思维,这个操蛋的理论,还真他娘的是妥妥的真理。
东方情若转身离去。
只是--
在转身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竟然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看似云淡风轻的谈话,其实这其中的的婉转曲折的达成共识,并不是常人能够窥破的,擅长此道的云战歌跟东方情若都没有戳破那层薄纸。
“东方情若的决定,才是真正救了云战斌的一命呀!”血珊瑚看着东方情若的背影,突然说了句外人听不懂的话。
云战歌不置可否。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棋局之中的卒子,杀与不杀都无所谓,但是,我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虽然有些残酷,但是我不允许任何的变故出现,男人呐,眼光必须放得长远!”云战歌说道。
血珊瑚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的确是这个道理,要是东方情若拒绝算计云战斌,恐怕唐门也随之覆灭,这是云耀死前的谋划之一,经过东方文相这个无双国士将未来三年的地下世界走向无数次推演的结局。
东方文相那盘棋,看似跟谁都没有关系,实则跟谁都有关系。
东方婉儿,云战斌,东方情若等等,都只是这其中的一小步罢了。
“阿语,有事?”云战歌突然问道。
血珊瑚适才回过神来,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随后苦涩的笑了笑,看着云战歌,先打了剂预防针,道:“少爷,你可先做好心理准备!”
云战歌眉头悄然皱起。
“天塌了?”云战歌打趣道。
“差不多!”血珊瑚苦涩的笑意爬上脸庞,随后摊了摊手,道:“狂战金麟被屠世雄抓走了!”
呃?
听到这句话,云战歌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是深深的疑惑。
仿佛印证云战歌的猜测一般,血珊瑚有些无奈的说道:“屠世雄不仅仅逃过了那天晚上的斩首,并且在向磊,楚逆天,书生白鹭,尹雪蘅等人防守的云家私人医院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重伤的狂战金麟掳走,我也纳闷,云家的私人医院,不仅仅是书生白鹭那群家伙布下重防,并且龙门无数死士暗中把守,堪称飞鸟难入,但是,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本该风声鹤唳的屠世雄,却万军丛中取了上将首级,这记耳光,还真响亮呀!”
云战歌哭笑不得。
千算万算,竟然算不到这个屠家的书呆子,竟然是自污藏拙,扮猪吃老虎的正主?
恐怕,东方文相也决计没有算到这个变故吧!
“那么多人拦不住他?”云战歌还是有些不相信。
“掳走狂战金麟的时候屠世雄露过一面,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音讯,此刻,白鹭那群家伙已经出动所有能出动的人力,以及多年不用的龙门谍报系统,四处追查,可以说,那几个小家伙现在已经鸡飞狗跳了,因此才叫我来告诉你!”血珊瑚说道。
云战歌嘴角牵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眸子之中,泛起不为人知的一抹森寒。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藏关。
烈日当空。
风沙肆掠。
戈壁滩上刮着亘古不变的长风。
适应沙漠地带的槐柳努力的将光秃秃的枝干抓进沙土,这是生命倔强的淋漓尽致的体现。
没有驼队,没有遥远的风铃,有的,只是两匹沙漠之中行走的骆驼。
这里放眼望去,四顾都是黄沙,苍凉而悲壮。
这是车辆根本来不了的沙漠重地,藏关人迹罕至的荒海。
第一匹打头的骆驼上面骑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戴着一副厚重的金边眼镜,那双狭长的眸子之中,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烈日下,他将绑在骆驼身上的水袋取了下来,狠狠的灌了一口,随后目光扫向另一匹骆驼上被绑住手脚,横担在骆驼背上,并且奄奄一息的一个少年,目光之中尽是戏谑的神色。
那个浑身重伤,并且被绑住手脚少年,嘴唇发干,双目无神。
“狂战金麟,想必云战歌不会想到,我屠世雄最终棋高一筹吧,本来打算浑浑噩噩的一直扮演书呆子的角色下去,但是想不到我家里那个老家伙一世枭雄,最终还是免不了悲歌落幕,没办法,我只有赶鸭子上架,后知后觉的扮演起另外一种角色了。”戴着金边眼镜的少年笑着说道。
这个人,正是屠世雄。
骆驼背上的,则是狂战金麟!(未完待续。。)
288.千里单骑(下)
云战歌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屠世雄轻松掳走狂战金麟的消息,一边琢磨一边召开了紧急会议,当然,会议正主则是书生白鹭,楚逆天,尹雪蘅一群人。
驱使着那辆云耀生前没开过几次的劳斯莱斯赶往云家私人医院,这其中血珊瑚一直安静的坐在云战歌的身边,眸子之中波澜不惊,诚然,作为血珊瑚这个层面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生与死的考验,眼前的变故虽然不好处理,但是还不至于让她血珊瑚动容。
反观云战歌,他表情平静,但是血珊瑚则看得出这个男人平静之下的愤怒,刚刚接手龙门的云战歌还没有享受这份胜利的果实,屠世雄就当头棒喝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说不愤怒,连云战歌自己都觉得这话可信度达到百分之零点几。
云家私人医院,尹雪蘅等人早就坐在了会议室里面。
每个人脸色显然都不是很好看,更有一种不屑遮掩的愤怒,但是愤怒又如何?
铁打的事实摆在眼前,谁都知道,屠世雄的行为,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呵呵,一个前一天还被云战歌下令四处追杀的家伙,摇身一变竟然在云战歌的眼皮底下干出了这么惊人的事件,换做是谁,恐怕都有吐血三升的冲动。
咣当!
会议室的门豁然打开。
一脸阴沉的云战歌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血珊瑚,还有一个一身白大褂的医院医生。
唰!
几乎同时。书生白鹭,尹雪蘅,向磊。楚逆天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云战歌。
云战歌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令人感觉到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的目光,阴沉而不带一丝情感,甚至,熟悉云战歌的人。都能够从云战歌的眼神之中窥出那丝不加掩饰的愤怒的火焰。
咯噔!
看到这一幕,几乎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诚然,云战歌不是一个喜欢对自己的兄弟发火的人。但是谁都清楚,云战歌的怒火真正被点燃的时候,将是何等的可怖。
怀着复杂的心情,云战歌缓缓的朝着会议室的座位上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但是却异常的沉稳。甚至,这种沉稳,令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令人整个身躯都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就一下,不明显。
此刻,云战歌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
都是云战歌最初的人马,当年在云战歌那个圈子被称为王妃的尹雪蘅。感受到云战歌目光中的那丝怒意,尹雪蘅嘴唇颤抖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被她深深的压了下去。
向磊则低着头,不知所想。
书生白鹭睿智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云战歌,企图从云战歌的目光之中看出些什么,但是,他失望了,云战歌的眼神,沉稳而坚定,令人丝毫窥不出半点的异样。
恰恰就是这种眼神,才令在场的众人如坐针尖,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都坐下,站着干什么?”云战歌突然低喝一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缓缓的对着站着的那群家伙挥手。
哗啦啦!
听到云战歌的话,所有人几乎同时都坐了下去。
云战歌再次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向磊,问道:“向磊,说说怎么回事吧!”
向磊早知道云战歌会有此一问,当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云战歌斩杀了屠忠,之后带领着眼前这群龙门新近崛起的得力骨干开始对龙门清理门户,但是云战歌并没有亲自去抄屠家,震慑住那群龙门旗下多多少少有些反心的大佬之后,云战歌却得知屠世雄跑了。
本来一个书呆子屠世雄,云战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他屠世雄再自污藏拙,也不过那么回事,掀不起大浪,于是只是下令龙门全力追捕屠世雄。
但是,令云战歌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应该风声鹤唳的屠世雄,却在昨晚凌晨左右,悄然现身云家私人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重症监护的狂战金麟,并且在临走的时候,本来可以悄无声息离开的屠世雄,却出手打伤了云家私人医院里面的保镖。
云战歌静静的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这个现象,令在座的那几位新近崛起的云战歌手下得力干将,心底均是产生了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终于,在向磊把前因后果全部说完之后。
云战歌阴沉的脸上,陡然闪过一抹森冷的寒意。
他的手指,有节律的敲打着桌面,脸色阴云密布。
“白鹭入东海,铩羽而归,诸葛云飞上北方,被生擒活捉,好不容易救出的狂战金麟,却被一个自污藏拙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光明正大的掳走,偏偏,这个家伙是龙门正在全力通缉的重要人物,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云战歌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那有些沧桑的语气,令在座的众人,均是从骨子里面产生一种叫做自责的情绪,这一刻,所有人都低头不说话,更没有人敢去看云战歌的目光。
气氛,陡然变得压抑。
这种氛围,令人感受到浑身的不自在。
云战歌说的是实话,当然,云战歌也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云耀的死,产生了多诺米骨牌效应,以至于人心不古,而自己的大肆杀戮,也令龙门底下那群家伙办事敷衍。
这是硬伤。
这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解决的硬伤。
终于,云战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在多说些什么斥责的话,心态在第一时间调整过来,冷静的看着会议室里面的那些家伙。开口说道:“谁能拿出一个方案来?”
书生白鹭欲言又止。
云战歌将目光投向他,道:“白鹭你说!”
书生白鹭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措辞,半晌之后才说道:“我认为屠世雄此举,必有深意!”
众人不由自主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又是什么?
书生白鹭尴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继续说道:“本来屠世雄要杀狂战金麟。可以直接动手,因为谁都知道,他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医院。那么要杀金麟,岂不是轻而易举?”
云战歌点了点头。
“那么,屠世雄的目的,是什么呢?”书生白鹭说到这里。眸子之中闪过一抹坚定。道:“就是战歌!”
呃?
书生白鹭的话音刚落,众人均是目光复杂的盯着云战歌,显然,他们都不傻,均是认同了白鹭的话。
“既然屠世雄的目的是战歌,那么暂时的隐藏形迹,只是屠世雄离开之前的做法,当屠世雄离开京城之后。就会有意无意的暴露形迹,而他的真正目的。就不得而知了。”书生白鹭摊摊手。
云战歌静默不语,大厅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咣当!
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众人均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大门之处。
下一刻,左青衣朝着云战歌走来。
呃?
左青衣的出现,令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息。
云战歌轻轻的皱起眉头。
一分钟后。
左青衣走到了云战歌的身边,俯身耳语几句。
云战歌静静的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在左青衣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云战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会议室,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慨,道:“屠世雄到藏关了,根据龙门谍报的消息,应该是往塔里木深处而去。”
哗啦!
云战歌的话刚出口,众人均是脸色大变,瞬间苍白。
那个疯子,要干什么?
没有答案。
云战歌突然站起身来,盯着在场的众人,说道:“看来得走一趟藏关!”说完,云战歌将目光扫向向磊,说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想必北方柳云风应该快联系我了,毕竟白养着诸葛云飞,他柳云风再家财万贯,也不愿意呀!”
哦?
听到云战歌跳跃性的话,众人脸色有些古怪,随后,在众人疑惑的同时,云战歌只是轻轻的一笑,对着向磊说道:“你主动联系柳云风,给他两个选择,第一,放了诸葛云飞,第二,替我转达诸葛云飞一句话:我云战歌,来生再跟他做兄弟!”
轰!
云战歌的话刚出口,众人心底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云战歌话中的含义,他们清楚了。
他柳云风,要么放了诸葛云飞,要么直接干掉诸葛云飞,二选一。
此刻,响起云战歌轻描淡写吐出这句话,在场之人均是感到心底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无奈。
最终,向磊无奈的点了点头。
云战歌眼神阴沉,深吸了一口气。
孤独是什么?
不是一个人的时候的寂寞,而是身在万人丛中,却遗世独立。
当自己站在某个领域的巅峰的时候,回首脚下却是累累白骨,而那些跟自己打下大好江山的兄弟,却没有一个在身边,或死或走,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这,才是真正的孤独。
云战歌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既然屠世雄不再隐藏行迹,那么他云战歌就得拿出诚意。
北方不敢去,那么藏关,就没什么不能去了。
云战歌明白,屠世雄这是逼他云战歌千里走单骑。(未完待续。。)
289.一拳之威!
大漠黄沙。
两匹骆驼行走在滚滚黄沙之中,大地一片苍茫,是那种令人感觉到心情压抑的金黄色,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变成这种死气沉沉的场景。
屠世雄手牵着驼着狂战金麟的那匹骆驼,一路上碎碎念,思维跳跃,偶尔昏昏欲死的狂战金麟琢磨到屠世雄这话中的含义,则眉头紧皱。
烈日下,一根枯草被风吹起,正好打在屠世雄的脸上。
屠世雄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最后将那根拍打在自己脸上的枯草拿在手中,轻轻放在嘴里嚼着,鲜有的草中甜味令屠世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眸子之中闪现一抹兴奋。
随后,他停下骆驼,转头看向已经被折磨得面无血色的狂战金麟,笑道:“快到了,你要受的苦,也快结束了!”
狂战金麟努力将自己的神色调整到云淡风轻,却因为扯动了伤口,疼得直咧嘴。
“屠世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狂战金麟问道。
本以为屠世雄不会回答狂战金麟的这句话,没想到屠世雄云淡风轻的一笑,说道:“说了你也不清楚,跟着便是,在云战歌没有来救你之前,我不会杀你。”
狂战金麟眉头皱了皱,随后说道:“喂,既然如此,你解开我行么?这种姿势老子很难受。”
屠世雄煞有介事的看着横担在骆驼背上的狂战金麟,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下一刻,屠世雄翻身跳下骆驼,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挑开了绑在狂战金麟手脚上面的绳子。
啪!
失去平衡的狂战金麟一下子跌落下来,摔得他呲牙咧嘴。
“你就不会扶住老子呀,我要死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狂战金麟没有一丝俘虏的觉悟,大声骂道。
屠世雄不说话,走过去,忽然出脚。一脚将重伤的狂战金麟踹出两米开外,砰的一声砸在了黄沙中。
疼得差点昏厥的狂战金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屠世雄。俘虏也有人权好不好?”
屠世雄不理他,走次走向狂战金麟。
咯噔!
狂战金麟对这个动不动就动手揍人的家伙心底有着某种阴影,很没骨气的闭嘴不再说话。
“老子警告你,我们快到了目的地。也就证明更加的危险了。你在唧唧歪歪,老子不保证不会宰了你!”屠世雄冷笑道,一把抓住狂战金麟,就像拎小鸡一般,将狂战金麟扔在骆驼背上,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跟老子安静,你也别想逃,这大漠之中。你逃不了的。”
一种憋屈的感觉从狂战金麟的心底蔓延开来,但是深谙厚黑之道的狂战金麟选择了沉默。拖着重伤的身躯,在骆驼背上调整好坐姿,看了眼此刻正安静的眺望远方,突然间神色凝重的屠世雄,道:“不赶路?”
屠世雄不说话,傲立在第一匹骆驼的前方,把后背留给了狂战金麟。
呃?
看到屠世雄如此自大的无意识行为,狂战金麟怔了怔。
一个人需要何种自负,才敢把后背留给敌人?
屠世雄依旧没有回答,眉头却悄然的皱起。
“你搞什么飞机?”狂战金麟看着屠世雄的反常举动,问道。
屠世雄眼神一凛,陡然间如临大敌。
“轰隆隆!”
这个时候,刺耳的马蹄声震颤大地一般,开始在这个本该没有人烟的沙漠响了起来。
顿时间黄沙漫天。
马蹄声踏碎山河!
这一刻,狂战金麟的脸色狂变。
屠世雄一脸淡然。
‘嘶’
一声马啸,彻底打破了大漠的宁静。
狂战金麟顿时脸色煞白。
滚滚黄沙之中,只见一队马队从远方极速狂奔,策马扬鞭而来。
马蹄声踏在黄沙中,溅起无数沙尘。
屠世雄下意识的挺了挺脊梁,踏前一步,冷笑道:“是沙漠马匪!”
沙漠马匪?
狂战金麟怔了怔。
这是神马玩意?
“远离尘世的戈壁滩深处,因为沙漠不通车,国家设防形同鸡肋,毒贩子往往铤而走险,穿越沙漠,携带毒品从这条路出境,这其中便有常年生活在沙漠地带的匪徒,堵住道路黑吃黑,这种现象在藏关很常见,不稀奇!”屠世雄说完,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狂战金麟,道:“这种每个吃黑饭的人都知道常识,你竟然不知道?”
狂战金麟一阵无语。
马队越来越近。
狂战金麟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群家伙之中,领头的家伙是个虬髯大汉,手中提着一把大刀,眼神之中迸发出一股异样的兴奋神色,活生生的剪径毛贼。
“兄弟们,我们几个月没有遇到肥羊了,今天来了这只,先剪了再说!”领头虬髯汉子大声说道,同时夹紧马腹,率先朝着屠世雄和狂战金麟的方向疾驰而来。
屠世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风沙中,这个笑容牵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屠世雄的神情,淡定从容。
足足二十几人的马队,都是手持家伙的汉子,想必只是这群习惯在沙漠黑吃黑的一群先锋搜罗猎物的小队而已。
近了...近了...
马蹄声宛若奔雷炸响。
陡然间,在马队距离屠世雄不过二十米开外的瞬间,屠世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狰狞杀意。
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屠世雄,这个本是书呆子形象的家伙陡然间轻轻踏出一步。
呼呼...
陡然间风声大起,四处黄沙漫天。
砰!
第二步踏出,屠世雄身形宛若奔雷一般率先朝着那群毛贼奔去。
烈日下,他的身影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就像一道残影一般极速奔杀而过。
呃?
那群毛贼首先愣了愣,这他娘的还真是一个亡命徒?
一人对二十多人?
是胆大包天的自负?还是自取灭亡的不自量力?
没有答案。
显然那一拨剪径的家伙被屠世雄率先冲出来行为惹恼了,顿时均是夹紧马腹,加快了奔袭速度。
风沙中,屠世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间,那道残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马队近前。
右脚陷进泥沙之中,拳头宛若炸雷一般,屠世雄横身挡马,一拳轰出。
砰!
一声巨响,文弱的屠世雄,一拳悍然砸在马腹上,顿时,那匹狂奔的骏马霎时间硬生生被砸飞出去,而马背上的人,则被甩出去好远。
一拳之威!
所有马贼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290.悍然屠杀!
风沙肆掠。
在那狂沙之中,那个一拳将那匹高大的骏马悍然砸倒在地的场景,令那群本来冲锋陷阵极其熟稔的汉子愣了足足三秒。
随后,众人你瞪瞪我,我瞪瞪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
下一刻,他们的脸色,瞬间凝固。
就在那个悍不畏死分不清敌众我寡的少年一拳砸倒马匹之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就地一窜。
这世间似乎没有人能够形容这样的速度,只见屠世雄身躯一闪,风沙中他的影子化作一道残影,嘴角勾勒出一个嗜血的弧度。
呼呼!
这是风与速度最好的诠释,这是力量的酣畅淋漓的展现。
残影过!
那个少年宛若战神一般,悍然朝着近前一匹横脚踩踏的马匹一拳轰出。
力量,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速度,在这一刻展现出最耀眼的光芒。
风声近了...
风声中,夹带着滂沱的淋漓杀意。
砰!
一拳出,无独有偶的马匹再次双膝跪倒在地,马匹上面手持大刀砍下的壮汉瞬间失去重心,直接从马匹上面甩了下来。
这一刻,那个鬼魅一般的身影陡然一拳砸出,夹带着凛冽的风声。
砰!
拳头过!
瞬间在那个壮汉眼前绽放出一道妖异的血花!
霸道!
凶猛!
一拳爆头。
这是一记足以写进教科书的秒杀。
呃?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那个先前一马当先的壮汉从风沙中站起身。看着一拳轰杀自己一个兄弟的那个不速之客,眸子之中充斥着令人忌惮的猩红,他的拳头悄然握起。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森寒杀意瞬间破胸而出,在这个空旷的沙漠之中震荡开去。
“娘的,哪里跑出来的硬茬子?”那个壮汉怒喝一声,陡然间身形在沙漠中狂奔起来。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令人眼花缭乱,仅仅只是几个起落。瞬间便冲过那群骑马将屠世雄围在身前的马匪之前。
只见他的后脚,陡然蹬地,整个人就地一弹。瞬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朝着屠世雄奔杀而来。
屠世雄嘴角噙着一个不屑的笑容。
面对二十多人的马匪,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凛冽杀意。
杀意闪,人影动。
屠世雄再次动了。
他的身影一动。便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顿时卷起漫天狂沙。
两道身影就这般狂奔而去。
砰!
一拳轰出。顿时气机流转,将沙漠中的狂沙掀起一片。
天地,在这一刻似乎沉寂了一般,就像电影中的特技一样,慢动作回放一般,屠世雄身形在距离那个壮汉的三步之遥,身形陡然暴起,一个华丽的空翻。瞬间身子在空中旋转了九十度,却恰到好处的轮出一个半圆。同时,单腿朝着那个壮汉居高临下的砸下。
呃?
那个壮汉见状,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本能的举起双手格挡。
但是--
挡得住么?
屠世雄冷笑,腿上的力道陡然间奇异的开始叠加,以泰山压顶的绝对优势悍然砸下。
砰!
一声巨响。
砸起一地风沙。
呼呼!
那个壮汉,眼神之中陡然迸发出一股怒意。
身子,就这般被屠世雄一脚砸进泥沙里面,双腿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力道,直接陷进了泥沙几分。
下一刻,屠世雄再次用力,腿上的力道就这般增加了一倍。
感受到屠世雄那股狂暴的力量,壮汉苦笑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就在他苦涩的笑意刚刚敛去,异军突变。
“啊...”
只听一声震荡大地的嘶吼。
这世间似乎被一股令人阻挡不了的狂暴力量席卷,那个壮汉随着这一声嘶吼,整个人双眼通红,猛然暴起,格挡的双手硬生生掀开屠世雄的双手,整个人就这般暴起一拳轰出。
砰!
拳头与腿影相交。
顿时,沙漠中,黄沙漫天,猛然阴霾密布。
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强大力量,壮汉只觉得自己的拳头一疼,随后,‘咔咔’的声响陡然传进耳畔。
下一刻,一股令自己难以阻挡的力量便从屠世雄的腿上传递出来,那只腿上的力量,就像一把刀一般直接刺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砰-
壮汉被砸飞出去。
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跌落在风沙中。
呼呼!
屠世雄的身影,宛若沙漠的王者,整个人在壮汉倒地的瞬间,就地一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那个倒地的壮汉狂奔而去。
“不好,拦下他,他要对头进行斩首!”这个时候,一个马匪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
随着马匪的大喊,那群马匪陡然间呈扇形策马朝着屠世雄围了过来,企图将屠世雄踩踏在马蹄之下。
“幼稚!”屠世雄厉喝一声,就这般随意的一拳轰去,砸飞一个马背上的家伙,随后翻身上马。
“嘶...”
瞬间马如人立。
挺了挺腰身,屠世雄一手握住缰绳,唰,一把明晃晃的军刀陡然出现在手中。
烈日下,那把军刀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极其耀眼。
“驾!”
屠世雄策马狂奔,朝着企图围堵自己的马匪狂奔而去。
烈日下,两匹骏马交错而过。
嘶...
刀光闪,人头落。
两匹马交错的瞬间,屠世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一刀拖过那个跟自己交错而过的倒霉蛋的脖子。
一刀割喉!
轰!
这一刻,那群明显收不住冲势的马匪眼眶泛红,均是悍不畏死的策马冲锋而来。
大漠中,一副令人震撼的场面瞬间展开。
犹如两军对垒的厮杀。
单枪匹马的屠世雄身躯灵巧如燕,身子猛烈的后仰避开一个大马金刀横削而来的家伙的攻势,在这个瞬间一刀递出,直接从那个家伙的腰间横扫而过。
噗呲!
顿时,骏马依旧保持前冲的姿势,只是马背上的人儿,却悍然跌落下来,血如泉喷。
砰!
这一刻,一股大风瞬间席卷而来。
马背上,那个少年嘴角噙着冷笑,扭了妞脖子,露出一堪称魔鬼般的笑容。
这一刻,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随意的收割着生命。
暗淡了刀光剑影,荒芜了烽火边城。
阳光下,那个少年褪去书呆子的伪装,第一次悍然屠杀!(未完待续。。)
291.活佛转世的灵女?
马作的卢飞快,刀如霹雳弦惊。
揭开书呆子面纱的屠世雄,在此刻展示了他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
五分钟,二十多个沙漠马匪,均是被他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刀,独自挑翻。
这一刻,他宛若来自地狱的死神。
天干物燥,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沙漠中,风扬起了屠世雄的秀发,有种潇洒飘逸的感觉。
沙漠中,横七竖八躺在二十多个大汉,均是全部进了阎王殿。
狂战金麟一直眯眼看着悍然厮杀的屠世雄,眉头悄然皱起。
此刻,天地中,只有三个活人。
屠世雄,狂战金麟,还有就是那个最初跟屠世雄交手的壮汉,只见他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杀人如杀鸡的屠世雄,脑海之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似乎还没有从那种截然的反差之中回过神来。
剪径不成反被劫?
这是何等凄惨?
刚刚进行了一场残酷杀戮的屠世雄,宛如没事人一般,轻轻在那柄军刀上面擦拭了一下。
烈日下,刀在阳光下闪现一抹冰冷的刀光。
那个呆如木鸡的壮汉,则艰难的咽了一句口水,满脸不甘。
下一刻,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屠世雄朝他招了招手。
咯噔!
那个壮汉再次咽了一下口水,身躯开始不自然的颤抖起来,甚至。连他自己,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般,整个人如临大敌。
屠世雄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那个壮汉的眼中,却比魔鬼更加的可怕。
“过来!”看到那个壮汉没有反应,屠世雄眸子之中闪现一抹不耐烦,于是开口说道,语气不大,却令人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壮汉强自压下自己心中的惊悸,艰难的迈动了着脚步。朝着屠世雄走来,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按照屠世雄的话去做。那么这个狰狞的魔鬼,会毫不犹豫的对他挥下屠刀。
胆战心惊的走到屠世雄的面前,壮汉张口,准备说话。屠世雄却率先开口:“连城青木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轰...”
听到屠世雄的话。那个壮汉身躯颤抖了一下。
眼神之中尽是愕然的神色。
“你个傻鸟,好不前面带路?或者,你想陪你的兄弟上黄泉路?”屠世雄一脚踹在那个发愣的壮汉屁股上,大声骂道。
呃?
壮汉如梦惊醒,看向屠世雄的目光,复杂之中隐藏着一丝恐惧。
恐惧么?
对,是恐惧。
不过也就释然,这次自己老大邀请来的家伙。哪一个不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幡然醒悟的壮汉瞬间如遭雷击,点点头。唯唯诺诺,俨然没有因为屠世雄屠杀他的兄弟之后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敌模样。
对于这一切,狂战金麟眉头皱起,内心不解,但是却没有刨根问底些什么,因为,他明白,一切谜底,当屠世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自然会揭晓。
一行人开始上路。
大漠中,屠世雄丢弃了那两匹骆驼,而是换了马匹,骆驼自然是在沙漠之中的最好坐骑,但是深知快到了目的地的屠世雄,则很聪明的选择了马匹。
屠世雄给狂战金麟独自乘一匹马的机会,丝毫不怕狂战金麟会跑。
跑么?
一切在绝对实力面前的阴谋,都是纸老虎,狂战金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说现在受伤的自己,恐怕没有受伤的自己,在巅峰时期,如果跟屠世雄对决,自己有几分胜算?
没有答案。
狂战金麟很沉默的没有作比较。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无法亲自去尝试,因为,这样会付出血的代价。
之前那个壮汉前方带路,狂战金麟策马走在中间,而屠世雄,则跟在狂战金麟的后面,他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就是知道狂战金麟不敢逃,但是也做了防患于未然的举动。
他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任何的失误。
有些时候,小小的失误,或许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戈壁滩上。
三匹马傲立在一个沙包之上,上空时晴空万里,地面是万里黄沙,很诡异,但是极度和谐的一幕。
这沙漠似乎没有尽头,傲立沙包之上的三人,望着绵绵无尽的黄沙,都有种胸襟万里的豪迈之感。
屠世雄任由风拍打着自己的脸庞,脸上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语气淡漠的开口:“到了?”
那名壮汉点了点头。
狂战金麟一头雾水。
下一刻,在狂战金麟的错愕眼神之中,只见那个壮汉轻轻的伸出手,在虚空一抹。
呃?
陡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哪里还有什么滚滚黄沙?
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处绿洲,其中还有一个清澈的淡水湖,就这般展现在眼前。
呃?
狂战金麟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海市蜃楼?
是么?
屠世雄嘴角噙着一个淡然的笑容,缓缓策马进入绿洲。
那个壮汉看到狂战金麟的惊愕模样,虽然看出屠世雄跟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朋友,但是毕竟是跟屠世雄一起的,索性开口解释道:“这里叫做骨盆圪垯绿洲,是地图上所没有标注的绿洲,简单来说,就跟尼泊尔的传说差不多,然而这里并没有那么多传说,因为,这里被人下了禁止,用五行八卦布下障眼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因此,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根本就不是存在于人间的地方!”
轰!
听到壮汉的解释,狂战金麟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不存在于人间的地方?
岂不是不属于人间?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就算是见识广博的狂战金麟,也不禁呆住了。
“走了,小子!”这个时候,屠世雄突然转过头来,语气有些愠怒的看着狂战金麟。冷笑道:“真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还亏你是龙门的人呢?”
哦?
龙门?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身旁的壮汉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狰狞。一股沛然的杀机倾泻而出。
屠世雄皱了皱眉,随后瞪了那个壮汉一眼,道:“知道你们对龙门恨之入骨,也对。当年云耀三千死士踏平西南叛乱。将你们的老大撵出藏关,这笔仇深似海,但是你没有决定他死亡的资格,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地盘,但是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么?
想到屠世雄恐怖的身手,壮汉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自嘲,随后策马而行,只是。他却故意落后一个身位,由他盯着狂战金麟。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人走过绿洲。走过淡水湖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伫立眼前的地下森林,横亘在眼前的是一处巨大的火山口。
狂战金麟暗暗心惊,果然是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处所,竟然如此的令人感觉到那种匪夷所思的自然景观。
“进入前方的森林,就是骨盆圪垯宫,也就是尼连城青木老大的住所。”壮汉小心翼翼的说道。
屠世雄嘴角溢出一个笑容,阴谋盎然。
三人再次行了一段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陡然展现在眼前,令人震惊的气魄,丝毫不亚于布达拉宫的宏伟壮观。
狂战金麟脸色狂变。
什么样的鬼斧神工,才能够建筑出这样的庞大型建筑?
只是--
在这座建筑的前面,却是一群明枪核弹的武装份子。
他们条令森严,目不斜视,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这种现象,令一直波澜不惊的屠世雄也微微怔了一下。
下一刻,只见那个壮汉走到一个守门的武装士兵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经过短暂的交流过后,守门的士兵终于点了点头。
下一刻,壮汉走到屠世雄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连城老大在召开会议,并且让我转告您,在您来了之后,直接带进会议室。”
屠世雄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下马,很不客气的看了眼狂战金麟,突然说道:“我绑你进去,还是自己走进去?”
狂战金麟苦涩的一笑,真他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男人就得有担当,就算是俘虏,也得有俘虏的尊严不是?
狂战金麟索性翻身下马,跟随着屠世雄的步伐,缓缓走进那座气势宏伟的建筑之中。
而此刻,在山巅,一座巨岩之畔。
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迎风而立,她的脸上,没有丝毫俗世的尘埃,她就像傲立天际的仙子,跟世俗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那一身的白衣蛊惑之下,是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蛋。
天真无邪的眼神,令人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她散发着冷漠而又不失风雅的气质,当真是一个超脱俗世的女人。
她的身边,站在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这个老人,那双眸子之中是如昔的暗淡无神。
“驼爷爷,您说连城哥哥邀请那么多世俗的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女人轻轻的开口,语气之中有种低吟浅唱的天籁之感。
驼背老人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陡然间散发出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彩,随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一桩恩怨?”
天仙一般的女子秀眉微蹙,深吸了一口气,那双布满灵性的秋水长眸之中,有片刻的迷茫:“驼爷爷,我真是活佛转世的灵女么?”(未完待续。。)
292.二十年,卷土重来!
夜,安静得无可挑剔。
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总是令人自然而然的沉浸其中,没有人可以想象,就是在这样安静而祥和的夜晚,在那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骨盆圪垯宫外,无数武装分子重枪核弹镇守门户,而在宫内,一座复古的建筑之内,却灯火通明。
这座建筑,气势恢宏无可比拟。
建筑内。
气氛有些诡异。
一间类似聚义厅的大厅,香案高设,正座有一把硕大椅子,椅子后方墙壁上,挂着一副普通人无法看懂的巨大画幅,有着西方特色的油彩画工,更有着东方文化的细腻笔触,这是一种综合的矛盾体。
上面是人人可以看懂的藏教喇叭,很奇怪的斜倚在阁楼上,目光深沉的盯着楼下蜿蜒盘旋的转经筒,初看,有些不伦不类,令人感觉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而细细观摩,却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就好像那个喇叭活了一般。
而在这幅不伦不类的画下,那把紫檀木制作而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
这个汉子年纪却不大,只是那一脸胡须的蛊惑,令人觉得这个家伙估计而立之年。
其实这座类似聚义厅的大厅里,坐着的那群身份特殊的家伙,都明白眼前这个看似苍老的家伙,其实不过二十五六岁而已。
他的目光,如鹰一般扫过大厅,顿时一股铺天盖地的强悍气息如水倾泻而至。
堂下。远赴沙漠而来的屠世雄目光跟这个汉子对视,顿时心底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汉子,那种锐利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会令人感觉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大厅里,椅子之下,分左右次坐。
在右边次坐上面,坐着一个老熟人,冯虎。
这个纵横春城地下世界的执牛耳者。那肥胖的身躯,似乎快要将椅子压倒一般,他翘着二郎腿。用一根牙签剔着牙,神色倨傲。
而令人奇怪的是,最晚来到这里的屠世雄,竟然有幸坐在左边次坐上。
冯虎从一开始就冷冷的逼视着屠世雄。似乎。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那个跟着屠总南下春城的书呆子,怎么一下子在地下世界的地位拔高了那么多?
竟然能够让眼前坐在上座的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青眼相加?
这他娘的世道,真令人蛋疼。
而屠世雄,面对冯虎偶尔算是挑衅的目光,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温文儒雅。
儒将?
冯虎脑子里面闪过这个自己早已经遗忘多年的词汇,有些哭笑不得。
正大厅座下各分十二把椅子。代表着地下世界势力跟龙门旗鼓相当的暗牌,都是大有来头的一方大佬。只是在龙门的威压之下不敢太过猖狂的隐匿暗中的王者。
满脸胡须的东道主,那个此刻坐在上座的汉子,轻微沉吟了一下,挥了挥手,对着大厅众人说道:“各位就不必我来介绍了吧,想必都知道各自的身份。”
没有人说话,都是将目光投向这个汉子。
“我相信大家对这次我邀请大家来的目的,都了然于胸吧,因此我不想多费唇舌,二十年前云耀三千死士平定我父亲在西南五省掀起的那场风波,导致我父亲流落他乡,虽然如今,他老人家已经驾鹤仙去,但是今天,在他云耀死后,云战歌独木难撑的时刻,我,连城青木,回来了!”这个汉子轻轻说道,语气不大,却有一种莫名的威严,这种威严之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狰狞杀意。
几乎同一时间,在座的众人均是感受到了那种气息,都有些坐立难安。
虎父无犬子!
这是连城青木的真实写照。
当年,连城青木的父亲连城儒雅,在整个西南五省掀起的那场风波,在座的众人,都知根知底,因此,对于连城青木的话,没有质疑。
质疑么?
在连城儒雅落魄印度的时候,连城青木五岁,在那场云耀三千死士千里奔杀的过程中,这个仅仅五岁的小孩,在撤退的时候,曾经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加上天衣无缝的伪装,最终出手杀掉一个大意失荆州的龙门成员。
那是活生生将刀片直接干净利落的割喉呀。
不知为何,听到连城青木的话,在坐的一个一身不知名的西装,样子温文尔雅的三十而立的中年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场千里奔逃,正是他携带仅仅五岁的连城青木出逃,在庸官地带被龙门螳螂捕蝉的龙门成员瓮中捉鳖,本来以为连城青木必死无疑的他已经做好以身殉主的准备,只是,没有人可以想到,就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亲手宰掉那个龙门的成员,那血淋淋的一幕,令他如今想起,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个男人,叫陈青牛,前西南五省的总瓢把子,在云耀三千死士碾压这座江湖的时候彻底陨落,江湖传言,这个男人,在当年就已经死在龙门铁蹄之下,只是,谁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没死,并且活得很滋润。
这一群人,暗地里运筹帷幄的那么多年,不就是等云耀死得这一天?
而现在,这一天已经到来,他们的神色,除了兴奋,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江湖易老,风波更迭。
江山,总是在无声的岁月之中更替,一代代的或许名动天下的枭雄英雄,大都已经埋葬的岁月的青痕之中,这是这座江湖的无奈,同时也是这座江湖的幸运。
“当年我爹出逃的时候,像条丧家犬,而如今我回来了,我希望这个轮回,可以反过来,我希望,云战歌角色对换,我不仅仅要杀云战歌,我更要拿下龙门在整个华夏的地下势力!”连城青木看着大厅,突然冷冷的说道。
这一刻,一股睥睨众生的气势瞬间迸发。
这一刻,所有人都神情激动的看着连城青木。
这一刻,整个骨盆圪垯宫,弥漫着一种了浓重的杀伐氛围。
二十年呀,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二十年的韬光养晦,卷土重来,龙门,是否为鱼肉,任人宰割?(未完待续。。)
293.素手黄泉!
夜色如墨。
整个天地沉寂在一种安静的氛围之中,夜空星光灿烂,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中,在这个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的残酷现实中,每个人都在为满足自己的心中那点或许算是虚荣,或者算是不再卑微的生存而努力奋斗,而遗忘了生命旅程中沿途的风景。
其实挂羊头卖狗肉的戏码,不罕见,俯拾皆是,无伤大雅。
白衣女子迎风而立。
始终凝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大殿。
那雪白的青葱玉手,轻轻抬起,就是这么个随意的动作,却令人惊为天人,见而忘俗。
驼背老人始终站在白衣女子的身后,就好像千年不变的雕塑一般,神情之中没有太多的波动,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本就属于那里。
驼背老人没有回答白衣女子关于活佛转世的女人的话题,不是不想,而是这件事情牵扯出太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虽然看着这个女子长大,知道她在这部戏中扮演的角色,但是心性单纯而近乎倔强的女子性格,驼背老人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何的话语,都是画蛇添足。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因为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而决定称的东西也不同。
有些人心中大秤称江山,凉薄无情。
而有些人,则肩扛一剑,英雄气短,两行清泪为红颜。
“驼爷爷,其实这些年。我知道连城哥哥心中的苦,谁说不是呢?我虽然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世界,但是我知道他胸外的那座江湖?驼爷爷。这座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江湖?”女子淡淡的说道,只是这淡然的语气之中,有种莫名的炙热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是在眼观鼻鼻观心,老而弭精的驼背老人面前无处遁形。表露得淋漓尽致。
“江湖呐!”驼背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那双本来没有焦距的眼神猛然间迸发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气息,却有些英雄迟暮的无可奈何和莫名的沧桑。他那驼背的身影,陡然间直了直,似乎想要伸直那已经弯下去一甲子的背脊,有些老骥伏枥的为赋新词强说愁。道:“我们那一个时代的江湖。被一个叫做云耀的家伙,来来回回踏了一个遍,那个时代,有云耀的江湖,可谓风起云涌,太多太多的人物,被踏成碎末,太多太多的牛人虎人。被碾压成渣,当年东三省有个四爷。只手遮天的江湖大佬,怎么跟你解释呢?简单通俗易懂点,就是那个叫四爷的人,是见了皇帝不下跪的彪悍存在,后来在柳罐镇被云耀一枪爆头,彻底陨落,这样的事件,不胜枚举!”
呃?
心性单纯,但是不傻的女子歪过头来,眨了眨清澈明亮的眼睛,问道:“那个云耀,当真这么厉害?”
驼背老人苦笑了一下,有些狗屁的惆怅心情,这种情绪,已经许多年没有了,道:“驼爷爷在你的眼中,武力值怎么样?”
白衣女子思索了一下,道:“顶高的高手。”
驼背老人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道:“但是,我在那个人的手底下,走不过百招!”
一直情绪无波无浪的白衣女子身躯忽然间颤抖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那张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迷惑,道:“那个人,现在还活着么?”
“死了!”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惋惜,道:“尸骨无存!”
白衣女子的瞳孔,猛然收缩。
“少年侠气江湖老,一入江湖,便永远身在江湖了,没有几个会有好结果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你一直都在这里,不用入世,但是...”老人忽然无奈的自嘲了一下,有些不为人知的沧桑。
“因为连城哥哥吧!”蕙质兰心的女子,一语道破天机。
“当年你连城哥哥的父亲,就是被那个人撵出华夏,彻底不敢露面,直到客死他乡,所以你连城哥哥,才会像今天这般的脾气,我知道他有时候吼你,凶你,只是不希望你踏入他的世界,因为那个世界的肮脏,你不懂,也不希望涉入。”老人道。
白衣女子的眸子之中,陡然闪现出一抹决绝,凝望着山下大殿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这种情愫,凄凉,委婉,应景而生。
驼背老人突然转身,几个踏步就悄然消失在原地,彻底在这个夜色之中隐藏行迹。
白衣女子脸上不起波澜,静静的盯着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连城青木缓缓走上山崖。
跟白衣女子并肩而站。
“凤凰,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谜底,今晚,我就索性全部告诉你吧!”连城青木对着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倾城绝色女子淡漠开口。
女子转身凝望着这个男人,有些感怀,青葱玉手缓缓的伸出,只是到了半空,却颓然停下,随后轻轻的蹲下身去,坐在山崖边。
白衣胜雪,她像来自天上的精灵。
“驼先生应该告诉了你些什么,那座江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但是,那个人的儿子,却成功接手了他父亲的产业和势力,而我,跟那个我至今素未谋面的家伙会有一场对决,也许,我会死!”连城青木说道。
白衣女子的身躯,陡然间颤抖了一下,随后,她回过头来,问道:“那个人,叫什么?”
“云战歌!”连城青木道。
“云战歌?云战歌...”
女子喃喃的说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思,其实有时候,连城青木也猜不透。
因为,凤凰,是昆仑山那位的女儿,这个从小就有着极高武学天赋的女子,她总是在某些时候会有些天马行空的思维,令人难以捉摸,就算是极具枭雄气质和心机城府的连城青木,也不例外。
白衣女子终于站起身来,眸子之中闪现一抹决然。
“凤凰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但是凡事想要连城哥哥死得人,凤凰就要谁死!”名字叫做凤凰的白衣女子说道。
连城青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转身,就此离开。
唰!
突然间。
女子随手一挥,长袖中陡然间如蛇一般划出一条白练。
下一刻,寂静的夜空中,不知道何处,一柄漆黑的古剑被白衣女子拿在手中。
夜幕下,女子抬头仰望夜空,就在她素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原本乌黑下垂的青丝陡然肆意飞舞,白衣青丝,清冷女子,月下素手蛮腰孤影,形成一副唯美的画面。
剑名曰-送黄泉!(未完待续。。)
294.战歌入藏(上)
天空一声闷雷骤然炸响,大雨不期而至,席卷着整个大地。
一辆中型客车行驶在公路上,并不是随处可见的高速公路,而是一条风尘仆仆的泥泞小道,这条道路原先是一条直系省道,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而将省道改了,于是这条道路便开始荒废,导致后来无人管理,才出现现在这副模样。
道路崎岖且颠簸,车内许多人都开始骂骂咧咧不满起来,而客车司机也有些无奈,临时改道并不是他的主意。
众所周知,夏日中旬,容易骤降暴雨。
这俩客车本是一家旅游团的车辆,因为突然遇到暴雨,导致跟前方的车辆掉队,无巧不巧,偏偏遇到清江大桥洪水泛滥,阻隔了交通,车辆不得而行,为了能够跟先行的车辆在指定的时间,指点的地点汇合,旅游团的临时负责人决定铤而走险,绕过清江,走这条如今很少有车辆通行的小道。
奈何天公不作美,暴雨越下越大,导致道路泥泞不说,更是寸步难行,司机的技术自然不容置疑,只是在这种连续骤降暴雨的情况下,路面更是非常的滑,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司机也并不刻意加快车速,而是小心翼翼的行驶着。
显然车里面的客人都是这次旅游团的客户,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的他们,心底的不满情绪表露无遗,为此,漂亮的导游小姐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赔笑着,解释着...
“各位旅客。请你们放心,过了这段虎头岭,前面就是跟省道交汇的清江大道。不会像现在这般崎岖难行了,当然,对于这次的意外,我们旅游团深表歉意,因此,我们一定在这次藏关之行之中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让大家即兴而来。乘兴而归...”
导游小姐美妙的声音在车厢里面响起,配合着外面的暴雨,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别有一番韵味。但是并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而是依旧骂骂咧咧的抱怨着,对此,导游小姐满脸无奈。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赔笑着...
这个导游。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岁,正年华似水的年纪,一张精致的脸蛋颇具一种古典女子的风韵,笑话,说白了,干旅游这个行业,哪一个不是吃青春饭?
那一个导游小姐不是有着漂亮的脸蛋和娇美的身材?
只是--
这个导游的身上,却另有一番气质。类似于江南仕女图中的抚琴女子,有一种天然的柔媚。气质这种东西,的确是最迷人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拥有的,必定是经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家族熏陶。
前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颠簸更甚。
站在车厢里面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的女孩子,会时不时的身子不住倾倒,这令得她不得不一边扶着车厢的车把,另一边擦着汗水耐心的安抚着人心。
终于,也许是美女效应,在女孩子全力的安抚下,车厢里面的旅客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糟糕的现实和糟糕的天气,开始慢慢的归于平静。
车外,是倾盆的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着,狠命的拍打着窗户。
能见度越来越低。
虎头岭,是这一段最难行的路面,多年未养的路段在此刻看来,更是令人感觉到那种颠簸的程度,是何等的令人心惊胆颤?
终于能够歇一口气的女孩子坐在座位上,擦了一把汗水,目光却投在身边的那个少年身上,有些不解的意味在里面。
这个少年,大约20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束,那身衣服,看不出牌子,少年的气质很和煦,或许不该用和煦这个词,但是在此刻用来,却非常的贴切。
他的那张脸蛋,初看并不惊艳,但是却如酒一般,经得起观察和岁月的沉淀,并且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宁之感。
少年似乎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目光,回过头来报以一笑,这个笑容,灿烂,却不肤浅。
女孩子愣了愣,内心有片刻的温暖。
毕竟,这个少年,是这辆车上唯一一个没有抱怨的人。
这一点,就足以跟车厢内那群抱怨的游客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他始终目光沉静的看着窗外,安宁的模样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侧脸轮廓分明,那身普通的衣着之下,淋漓尽致的展现一种叫做气度的东西。
“谢谢你!”女孩子望着少年安静清澈的目光,突然开口说道。
少年会心一笑,是那种莫名的心有灵犀。
“人生总要经历很多的突发事件,或许我们不可以抉择,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态!”少年淡淡的说道,那张不起波澜的面孔,温和而沉稳。
女孩子嘴角牵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微笑着,道:“一个人旅游?”
少年目光陡然间变得有些深邃,甚至有些不为人知的沧桑,令女孩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觉,心底掀起一阵小小的涟漪。
“有个伪文青曾经说过,人生需要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场说爱就爱的恋情,才算圆满!”少年嘴角牵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道。
女孩子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嘴角溢满笑容。
“大学毕业?貌似现在不是毕业季吧,或者说,瞒着家里面偷跑出来?小弟弟,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哦?”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对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的男人,或者说小男孩,并没有太多的排斥,或许是他至始至终的平静心态,感染了她。
“你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游?”少年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说道。
呃?
女孩子足足错愕了几秒,而后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猜的?还是看出来的?”女孩子说道。
“都有!”少年说道。语气不温不火。
“我叫欧阳明月!”女孩子伸出手,做了个友好的握手动作。
“云林!”少年伸出手去跟女孩子轻轻一握,点到即止。没有故意揩油。
“很普通的名字,就像那种扔到一张点名薄里面,都不会引起太多的轰动的名字!”女孩子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欧阳明月,这个名字却不俗,好像我曾经听过,抑或是同名同姓!”少年煞有介事的挠挠头,十足的憨厚模样。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哦?”女孩子来了兴趣,巧笑倩兮,道:“在哪里听过?”
“去年东海高考。总分732分的彪悍女状元,应该就叫欧阳明月,那不是你吧!”少年突然说道。
呃?
女孩子的笑容,陡然僵硬。随后硬扯出一个掩饰的笑容。说道:“怎么会,我要是高考状元,这么会沦落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其实对于车里面每一个人的身份,都知根知底的少年,没有戳破欧阳明月的谎言,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也觉得不像,欧阳明月。可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一直琢磨着这个当初放弃了东海复大和交大。放弃了燕京大学和华清大学,而选择西杭大学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要是能够有缘能见,我一定索要签名!”
面对变相的马屁,欧阳明月只是轻轻一笑,有种不为人知的苦涩笑意,说道:“再强势的女孩子,还不是一个女孩子?最终不过免不了相夫教子的命运,如果我是那个欧阳明月,或许我会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名字叫做云林的少年不置可否,浅淡的笑意却有种莫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种不为人知的凉薄,其实这趟旅途,借尸还魂暗渡陈仓,低调的神不知鬼不觉孤身跟随着旅游团入藏,其中不乏有避人耳目的嫌疑,但是少年明白,如今以他的身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去某个地方,难度系数很大,因此对于其实一直暗中护驾的龙门战魂以及许多不知名的死士,少年并不排斥,他知道那是左青衣安排的。
面对左青衣的安排,少年没有斤斤计较,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无形暴露他其实一直隐藏的势力。
不错,云林只是少年的化名。
确切的说,他叫云战歌。
雨,越下越大。
肆掠着整个大地,没有停的迹象。
车辆终于驶过虎头岭,进入省道,但是,突然间天地大雾,暴雨冲刷的道路,浸满了厚厚的积水,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司机的心,却越来越揪紧,显然,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要想继续赶路,无疑是痴人说梦。
“明月,真的不能再走了,雨太大,雾也太大,我记得前方有一个农家饭庄,不如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等大雨稍停了再赶路,如何?”这个时候,司机突然开口对着欧阳明月说道。
“好的,李叔,目前只能这样,到时候我打电话跟陈叔联系一下,我们晚些过庸官,不急这一时半会。”欧阳明月对着正在开车的司机说道。
司机点了点头,驾驶着车辆朝着省道旁一家很有农家特色的饭庄而去。
车辆停在那家农家饭庄的门前,欧阳明月开始疏导人群进入饭庄。
整整十分钟,才将所有的旅客安抚下车。
大雨中,女孩子打着伞,完全将旅客送入饭庄的她突然间回头,正看到那个一直波澜不惊,名字叫做云林的少年正微笑着看着她。
这个笑容,风雨中,有种莫名的温馨,她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她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更多的只不过是一次有一次的擦肩而过罢了,只是,女孩子不知道,她甩落雨水,顿时雨水四溅,雨中,成为一道永恒的画面。
少女,巧笑倩兮。(未完待续。。)
295.战歌入藏(中)
人生是一场旅途,我们或许会邂逅别样的风景或者人,恰恰就是这种偶然间的风景,会令我们的心底,有片刻的安宁。
女孩子站在雨中,撑着伞,看着坐在车厢里的云战歌。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诡异。
只是这种诡异之中有淡淡的情愫。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偶然的风景。
化名云林的云战歌,轻轻起身,似乎倦怠着这场风雨,有些慵懒的脸庞,闪过一抹浓郁的神采。
走下车,欧阳明月的那把雨伞恰好遮过两人的头顶。
一把伞,割断了雨幕,似乎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一个人的世界,充斥着一种叫做矫情的狗屁旖旎情景。
在这个瞬间,风雨中,一股浓郁的杀机沛然而至。
云战歌心中一惊,公路旁,大雨之中,一个一身黑衣,面色枯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风雨中走来。
云战歌的眉宇间,陡然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酷的杀机,甚至,连身边的欧阳明月,突然间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云战歌心底有些惆怅,看来这次自己秘密南下,并没有太过秘密呀,竟然有人能够脱离龙门战魂以及暗中护驾的龙门死士的法眼,进而近他云战歌的身?
离开燕京的云战歌,注定了有太多地下世界势力飞蛾扑火的刺杀。
这一点早就在情理之中。
突然间,农庄之内。一个并未撑伞的少年一袭青衫,背负着一柄长剑,缓缓至农庄之内走来。
呃?
欧阳明月就算再傻。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同寻常。
那个衣着奇怪的道士打扮,背负长剑的少年,令她有些许的恍惚,显然,曾经被文化熏陶的冷清气息,欧阳明月骨子里面有着不可磨灭的感性,下意识的。她紧紧的靠着云战歌的身体。
云战歌显然在这一刻松了一口气。
没有见过武当天才弟子南宫傲,但是龙门谍报的中却有一叠厚厚的资料,云战歌自然知晓这个朴素装束的道士有多恐怖。
没有特意去看这个少年。云战歌心有灵犀的知道他的来意。
似乎是怕欧阳明月看见自己身后公路旁边另一个在雨中健步如飞的黑衣,面色枯槁的老人,云战歌有意无意的揩油,瞬间拉住欧阳明月的纤纤细手。跟背负长剑的南宫傲擦肩而过。
欧阳明月奇迹般的没有挣脱。只觉得自己身边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的身影,瞬间覆盖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云战歌没有回过头去看雨中那一场不知道精彩不精彩的雨中厮杀,既然决定了低调入藏,云战歌并没有打算暴露自己,哪怕眼前这个娇小玲珑,有种苏杭地区的柔弱的女子已经看出些许的端倪。
第二日,晴空万里无云。
是个顶好的天气。
旅游团的车辆再次行进。
那个背负长剑的奇怪道士并没有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而欧阳明月。心底也有着一种朦胧的错觉,一路上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云战歌。似乎,那个道士跟眼前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的交集?
三日后。
旅游团的车辆,顺利进入庸官。
庸官之后,便是真正的入藏了。
这里的大山,有着不为人知的荒凉。
庸官这座边城驿站,却有着彻骨的荒芜气息。
风沙弥漫,全无半点风尘气息。
蜿蜒盘旋的长城亘立在众人的眼前,蔚为壮观,更重要的是,这座长城绵延数千里,跟虎头岭那一头似乎是两个世界,城之外,便是一望无垠的长沙千里。
这多多少少令人有种莫名的豪放气息,不知道古来多少人,曾经一出庸官无故人,多少马革铁衣裹尸还?
中午十分。
云战歌一个人悄然离开旅游团,登了这座边城长城。
城墙上,一个背负长剑的少年,静默而立,像是等待了云战歌许久。
看着那个孤傲清冷的身影,云战歌嘴角牵扯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背负长剑的南宫傲,并没有回头,而是轻轻双手撑在墙头上,极目远眺,修道之人心思难懂,云战歌懒得去猜,而是走到这个少年的身后,停下,选择跟这个少年一般极目远眺。
“三天前那场暴雨之中的拦路人,你是杀是伤?”云战歌突然开口。
“伤,重伤!”南宫傲头也没回,只是生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云战歌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前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竟然能够做到重伤那个飞蛾扑火的拦路人?
云战歌自己也清楚,那个拦路的家伙身上的气息是何等的恐怖。
“为什么帮我?”云战歌突然问道。
南宫傲那张似乎千年不变的脸庞,在这一刻终于有些自嘲的神色,道:“我跟释虎,答应过你的父亲,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你几次。”
云战歌的瞳孔,猛然收缩。
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家伙,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你知道,你在整个华夏国的地下世界,意味着什么吗?孤身入藏,就算你隐藏痕迹的手段堪称天衣无缝,但是在龙门局势不稳,更在你大杀四方铲除异己的前提下,你认为你的行踪会不被泄露?”南宫傲冷笑着说道。
云战歌不语,他何尝傻了?
要想把整个龙门紧紧的握在手中,他云战歌岂能连这种情况都猜不到?
但是他没有辩驳,无意义的辩驳只是影响心境。
“我父亲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吧!”云战歌答非所问。
南宫傲轻轻点了下头,神情无波无浪。
瞬间,这荒凉的边城驿站,这伫立了几千年的长城上,突然起风,风扬起了南宫傲束成髻的鬓边几根青丝,肆意飞舞。
气氛,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沉默。
没有人说话,只是风在低吟。
亘古不变的长风,在无休止的肆掠。
这一刻,天地沉寂。
许是过了片刻,又许是过年千万年那般久远,南宫傲的声音,宛若来自天堂的绝响,道:“你父亲,枭雄开局,英雄落幕,或许这便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南宫傲没有再多说,那虚无缥缈的身影,缓缓转身,手扶着城墙,大踏步离去。
“过了庸官,就算是你暗中的那些对头,也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了,我在布达拉宫等你!”
空气中,传来南宫傲清冷的声音,这声音,片刻便掩埋与荒凉的边城驿站,就像是从未响起一般。
云战歌有片刻的恍惚,嘴角溢出一个笑容,琢磨不透。
再次回到旅游团,孤身外出的云战歌瞬间引起了欧阳明月的注意,这几日走来,欧阳明月对眼前这个少年越来越好奇,不知为何,抑或只是女人那种操蛋的直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简单,但是具体哪里不简单,也说不透。
回到旅游团的云战歌瞬间便感受到欧阳明月的奇怪目光,两个人在这边城驿站的城墙脚下相遇,相遇个毛线,欧阳明月或许早就等在了那里。
看着那风尘仆仆,一身普通衣着的云战歌,欧阳明月嘴角溢出一个醉人的笑容,说道:“云林,就等你了,去干嘛了?怎么那么久?全车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云战歌尴尬的挠挠头,有些憨傻的模样。
欧阳明月嘴角牵扯出一丝玩味,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把云战歌打入自污藏拙的行列,欧阳明月有些嗤之以鼻,她见过太多太多的纨绔子弟自污藏拙,也见过太多太多的年轻人打肿脸充胖子,真实身份的确是云战歌口中的那个东海高考状元,目前本应该西航大学就读大二的女子,嘴角阴谋盎然。
心境城府早就已经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云战歌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笑道:“人有三急,尿急,尿急,嘿嘿!”
“走吧!”欧阳明月没有刨根问底,作为西杭大学的高材生,她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这个行为奇怪,这个时候本应该在校园学习的女孩,此刻却身在这荒凉的地方做导游,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女孩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透。
其实在自己的计划中,欧阳明月便是云战歌连环计中的环环相扣的其中一环之一,没有推到欧阳明月的意思,仅仅只是混个脸熟,失去云耀庇护的云战歌,明白无论地下世界也好,商界也罢,甚至官场亦复如是,都有太多太多法外人情。
入藏之前早就将这辆客车上的所有人身份由龙门谍报查的清清楚楚的云战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越故作深沉的高深,或许便越引起人的反感,因此云战歌对欧阳明月的态度,拿捏到了好处。
“你是燕京人吧!”欧阳明月突然试探性的问道。
云战歌也藏藏掖掖,笑着点头。
“燕京人身娇肉贵,可不是是很多都愿意来这荒凉的边关地带呀!或者你是某个圈子闲得无聊的将种子弟出来踏青?”欧阳明月以玩笑的口吻说道。
“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一个,父亲在燕京是个屠夫,杀猪为生,母亲买菜!”云战歌理所当然的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欧阳明月愕然。
这一日,旅游团出庸官。
三日后,旅游团入藏关。
云战歌,成功入藏。(未完待续。。)
296.战歌入藏(下)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这句脍炙人口的诗句,这句绝美的诗句,总是令人对藏关升起无限的向往之情,而这首诗的作者,那个集藏教灵通转世的藏关**,那个诗词被后世追捧了几百年的仓央嘉措,用自己细腻的笔锋,给未来的人们描述了一段令人心生向往的爱情。
这个在史书上最后结局悲惨的藏教最大的王者,是他,让人们对佛更有了一层深刻的认识,暂且不论仓央嘉措的功过是非,单单就是这一个名字,令多少人感慨?
布达拉宫,这座辉煌的宫殿,伫立在云端,蓝蓝的天,白色的云彩,令人望而心生敬畏,叹为观止。
这一日中午,日上三竿。
欧阳明月所带领的旅游团,终于如期来到这座宫殿的门前。
气势恢宏的布达拉宫瞬间映入眼帘,令所有旅客叹为观止,心灵似乎受到了感染,均是目光崇敬的看着这座气势宏伟的宫殿。
云战歌走下车的瞬间,心底闪过一丝释怀,如释重负。
终于到了么?
这一次入藏,游览布达拉宫仅仅只是一个借口,更重要的,是云战歌要来见那位当年云耀布下的棋子。
当年云耀率领三千死士入藏,平定西南五省的战乱。
那一年,是风雪漫天的季节。
那一年,积雪深深的埋在山顶。更是埋葬了无数的英魂。
这一年,云战歌扛下云耀的担子,踏入这片神圣的土地。
这是一个轮回,这更是云战歌要坐稳龙门龙主位置的第一站。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天空是蔚蓝色的,蓝天的空旷轻灵,给人心灵完美的洗礼,令人仿佛洗掉了尘世的污垢。
这座宫殿。有太多太多的传说,这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唯美故事。
然而。这一切注定离云战歌有些遥远,因为,身为龙门龙主的他,注定只能享受另外的一种生活。
“或许。我们应该分别了!”云战歌挺直脊梁。静静的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布达拉宫,对着身边的欧阳明月说道。
呃?
欧阳明月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的目的地到了,自然就会离开!”云战歌看着一脸不解的欧阳明月,轻声说道。
语气之中,有种不为人知的情怀,这种情怀加上云战歌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沉稳气息。令欧阳明月有片刻的堕落。
身为西杭大学的高材生,欧阳明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的那张出尘的脸蛋,更是令人产生一种见而忘俗的感觉。
她无视云战歌的话语,伸出双手做拥抱天地状,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令游人为之侧目。
云战歌静静的没有动,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没有太多的感慨,见惯了令狐嘉美的动态美和那蓉的静态美,云战歌对美女可谓已经免疫,再说他目前的身份,一大堆没有解决的事情等着他这个龙门新龙主去处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儿女情长?
儿女情长,必定英雄气短!
欧阳明月没有太多的感慨,人生如聚散浮萍,本就萍水相逢,再说云战歌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欧阳明月除了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最初的光芒之后,这个男人的举止便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出众地方,甚至,她明白,这个足足小了自己几岁的男人,不是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白马王子,或者说,这仅仅只是这次藏关之行中一道注定尘封于秋天的落叶之中的记忆,仅此而已。
轻轻的点了点头,欧阳明月算是回应云战歌。
这一日,云战歌缓缓拾阶而上,前往这座气势恢宏的布达拉宫。
这一日,欧阳明月有些发愣的看着那个男人一手扶着转经筒,轻轻摇动。
看着那个身形伟岸的背影,看着那个轮廓分明的少年,欧阳明月心中有片刻的恍惚,脑海之中赫然响起曾经烂熟于心的一句唯美诗词。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
不为修来世
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凄美?这更是一种怎样令人向往的爱情?
欧阳明月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自嘲,这种自嘲很淡,却深入骨髓,仿佛烙进了她的心里,令她那不曾开启的心门在此刻忽然崩裂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抑或是这个本就向往那种仓央嘉措唯美爱情的脑残粉,有种不为人知的文青感慨吧。
云战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
欧阳明月轻微叹了一口气,率领着那群游客,开始登阶。
来过布达拉宫几次的欧阳明月显然轻车熟路,开始向游客介绍起关于这座宫殿的历史以及关于这座宫殿的唯美爱情。
轻灵的嗓音,缓缓叙述着,令人如听天籁。
进入工作状态的女孩子,早已经忘记了那个衣着廉价的少年。
这个时候,在布达拉宫的高处,一个一身金色袈裟的年轻人,双手合十,伫立在云端一般,静静的凝望着远山,眸子之中有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冷漠高贵气息。
他安静如佛。
他飘渺如云。
他沉寂如水。
他冷酷如冰。
他就像来自西方的佛陀。更像来自天堂的渡世者。
据说是第十六世灵通转世的少年,目光如水一般清澈,身形如神一般伟岸。他就那般的静立在那里,却令人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的身上,有种令人难以说出来的气质。
画地为牢修佛二十年,少年二十年如一日不曾出门,始终为自己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就是藏教第一人,十六世班禅,松巴杰诺。
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少年。却在整个藏教之中有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影响力,抛却灵通转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将晦涩难懂的禅理。用简洁易懂的文字叙述出来,并出版成书,追捧者不计其数,当真有普度众生的我佛心胸。(慎重提示:情节需要。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不代表任何立场和任何言论,请勿对号入座,后果自负)。
这样的一个人,足以令所有人仰望。
他喜欢藏关的不染一丝世俗尘埃的天蓝色天空,他喜欢徜徉在佛海的世界,这个从小就展现天资的少年。今天,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不参禅。
一个一身火红藏袍的喇叭。急冲冲朝着松巴杰诺走来。
这个喇叭,大约四十岁左右,步伐沉稳,气势汹涌。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他那几十年如一日稳健的步伐,开始有些许的颤抖。
松巴杰诺的眉头,悄然皱起。
从来保持心境的他,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神情。
“来了,龙主已经拾阶登山!”红袍喇叭语气激动的说道,这一刻,他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心境。
松巴杰诺的身躯,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下一刻,这个所有藏教信徒顶礼膜拜的神,眸子之中大放异彩,甚至,他的嘴角,轻微的抽搐着。
在那个报信的喇叭话音刚落的瞬间。
少年班禅健步如飞,开始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日,所有未曾见过这个传说中的藏教真人的信徒,第一次初识庐山真面目。
这个年轻班禅疾步下山,风扬起了他的袈裟,宛若神仙风范的高人。
这一刻,所有游客均是一脸崇敬,知道或者不知道这个年轻班禅身份的人,都纷纷的给这个年轻佛陀让路。
他的气势,并不滂沱,只是那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令人心生崇敬。
这一日,所有游客以及所有喇叭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年轻班禅下山。
云战歌心境祥和的缓缓拾阶而上,手指不经意的转动了所有转经筒,似乎心境受到转经筒上的六字真言的洗礼,以至于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神采奕奕。
云战歌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寒酸的衣着,令某些游人避而远之。
云战歌都只是微微一笑,我的世界,何须要人懂?
陡然间,一道红色袈裟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云战歌停住脚步,背负着双手,默然而立。
下一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那个被誉为藏教真佛的年轻班禅,神情激动的朝着云战歌走来。
呃?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均是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竟然能够让眼前这个年轻的班禅出门相迎?
然后,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口碑极好的年轻班禅,来到云战歌的面前,躬下身子,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毕生难忘的动作。
他轻轻的双手合十,对云战歌做了一个藏教文化之中最高的礼仪。
这一刻,全场震撼。
而在云战歌不远处的身后,那个正对所有游客讲解藏教历史的女人欧阳明月,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整个人呆若木鸡。(未完待续。。)
297.待客,还礼(上)
身披袈裟的少年北堂青葱既然递招,云战歌没有理由装温良恭俭让。
身负重战不小数百场的云战歌,显然不是很好拿捏的软柿子,仅仅只是普普通通的错身而过,这其中的玄机,山上几人都是武道修为不说顶死天下无敌的武夫,但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说武当天才弟子南宫傲和少林尽得达摩真传的小和尚释虎,都是慧眼得紧。
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最先窥破的是,是那个中年军人。
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北堂青葱递出一记沉闷的炮拳,直接轰向云战歌的胸膛,而云战歌,则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在这个时候递出一刀,并不是横劈,而是实实在在的单刀直入,企图将北堂青葱穿个透心凉的狠辣手段,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这一刀要是落实,凭借高手过招的那份决断。
北堂青葱,妥妥的一个透心凉,这不用道家高深术士掐指捏算就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的,完完全全就是誓死相杀。
只是--
显然北堂青葱并不是省油的灯,在云战歌递出那直接有透心凉的可能的一刀之后,应变能力堪称神速的他瞬间便退而求其次,炮拳换位,身形猛然顿住。
就在这个瞬间,便硬生生被云战歌一刀擦腹而过,险象环生,围观者膛目结舌。
狠辣!
这是在场所有人对云战歌的评价?
呵呵,笑话。他云战歌没有了云耀的庇护,其中后路极其坎坷,要不拿出点属于龙门龙主的杀伐果断。岂不是人人都想拿捏的软柿子?
北堂青葱也意识到了云战歌的杀机。
显然有些后悔仓促出手。
说白了,他云战歌连周敬之屠忠这种枭雄都敢轰杀,还怕他北堂青葱?
再说了,云战歌手底下有只认云家王旗的左青衣的青衣杀和龙门战魂,甚至龙门死士,更不要说那个出门磨砺剑心归来的血珊瑚纳兰蒹葭。
此刻险象环生的瞬间,北堂青葱明显感受到了四处杀机四伏!
显然是暗中护驾的龙门死士抑或是龙门战魂。
这个时代。唯有活着才是王道。
龙门暗中护驾的死士释放杀机做警告,誓死效命的他们,显然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前任龙主留下来的棋子。就算是天王老子,只要动了那个年轻的龙主,那么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这一刻气氛陡然揪紧。
云战歌刀擦腹。北堂青葱显然也是动了真怒。不为其他,就是因为云战歌这种不念旧情的狠命厮杀。
轻轻抹了把腹部的殷红血迹,北堂青葱咬咬牙,顿住身形,移形换位,脚踏奇异的步伐,瞬间移动到云战歌的左面,再次轰出一拳。
这一次。云战歌不避不让,任由杀机轰然盖顶。
身上的气势宛若潮水汹涌。瞬间破胸而出,再次横刀,一击横斩,于是乎,那万千的杀机,流作深冷刀气,显然有要一刀割腹的决心。
冰冷的刀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陡然停住,原因是北堂青葱用手掌紧紧的握住刀锋,顿时鲜血从北堂青葱的手指缝中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云战歌嘴角噙起一丝冷酷的杀意。
这一刻山上众人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显然是看出了年轻龙主的杀机。
就在云战歌杀机外放的时候,无数隐藏在暗中的龙门战魂瞬间倾巢而出,几十个身披黑衣的龙门战魂从不同的地方奔袭而至。
有从转经筒后方,更有着从佛像后面,不一而至。
这一瞬间,杀气弥漫。
整座宫殿弥漫着那种冷到极致的气息。
天梯一般的石阶,顿时人头汹涌,都是速度提到极致的战魂。
其中一个满身肥肉的家伙一马当先。
便是战魂屠。
云战歌嘴角冷笑更甚,没有过多的感慨,仅仅只是在杀机动了的时候,再次将手中的刀横推出几寸,北堂青葱有些哭笑不得,显然有种玩火的错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打死不相信云战歌会真的对他动杀心。
于是,北堂青葱忍受着手上的彻骨疼痛,终于轰出十足力道的一拳。
砰!
一拳出,天地似乎为之窒息。
云战歌身形被轰出去,狠狠的砸在佛像上,将那泥塑的佛像砸碎,碎屑四飞。
但是-
这一刻,北堂青葱整个人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山下倒飞出去,同时,一口鲜血在空中绽放,异常耀眼。
无独有偶,正在从山下奔袭而上的战魂屠看了眼已经从佛像上站起身来拍着尘土的云战歌,得到一个宣判般的点头。
瞬间,山上南宫傲等人如临大敌。
唰!
南宫傲紫宵剑瞬间出鞘,在这个空当身形宛若奔雷,从阁楼上轻踏而出。
释虎不甘其后,达摩棍一横,轻松踩踏房梁直冲而下。
中年军人眉头深深的皱起。
只是--
意外发生了。
云战歌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身形赫然狂奔,朝着山下倒飞的北堂青葱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战魂屠嘴角泛起一丝阴冷,手中一把短刀出现在手中,肥胖的身躯如燕子一般窜向身在空中的北堂青葱。
嘶!
冰冷的刀锋,入骨三分。
顿时北堂青葱的后背,多出了一个大窟窿,显然,这是战魂屠为了留下活口而决定给云战歌的鱼肉。
砰!
北堂青葱的身躯,轰然砸在地上,砸起一地烟尘。
呼呼...
云战歌的身影,陡然而至。
冰冷的轩辕刀,瞬间出鞘。
一时间,滂沱的杀意,狂风而至。
这一瞬间,北堂青葱感受到一种死亡前的彻骨寒意。
“手下留情!”一个冷傲的声音瞬间响起,南宫傲人未到,声音先到,剑气先到。
紫宵剑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从山上倾斜而下。
几乎不用任何言语表达,龙门战魂率先五人立刻身先士卒,以血肉之躯挡住南宫傲临时救人的一剑。顿时剑气四溢,直接将五个龙门战魂掀翻一片,恰恰就是这个空档,云战歌已经一刀补在北堂青葱的胸口,时机拿捏的极好,距离心脏还有几厘米。
这个时候,北堂青葱脸色苍白如纸。
云战歌突然一脚踏在北堂青葱的脸上,用力拧了拧,冷笑道:“怎么,试探本龙主的实力?我知道像你这样倨傲的棋子,云耀埋下很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来一个试探的,我杀一个试探的,要是云耀留下的每一颗棋子,都试探本龙主的实力,那我不得天天面对不胜其烦的纠缠?不如杀了干净!”
北堂青葱目怒怨恨。
云战歌毫不手软的再次补上一刀,顿时北堂青木疼得呲牙咧嘴。
“不服?那还真得杀掉了,留之无用,只会恶心到我!”云战歌再次冷漠的开口,他的声音,宛若魔鬼一般,流露出彻骨的寒意。
这一瞬间,南宫傲已经狂奔到近前,看到眼前北堂青葱的惨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只是在往后一秒赶到的释虎,也眉头紧皱。
云战歌嘴角噙着一丝冷漠和淡然,那种杀人如杀鸡的果决淋漓尽致的散发,大手一挥,道:“带走!”
没有去看脸色难看的南宫傲和释虎,云战歌率先拾阶而上。
十分钟后。
一间古朴的居室里面,中年军人目光不善的盯着云战歌,那目光如虎瞪,虽然仅仅只是盯着,便有一种滂沱的气势。
这一刻,跟随云战歌一起进入古朴居室的南宫傲跟释虎,均是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而北堂青葱,则被龙门战魂屠单手提着,向扔死狗一般扔在地上。
中年军人欲言又止,云战歌轻轻一笑,道:“聂远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先憋住你狗嘴里面快要吐出的想要,本龙主不想听!”
这个中年军人,不是别人,正是国控部的领头羊之一,那个华夏国最神秘的组织中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聂远征目光阴沉,盯着云战歌,始终不发一言。
敌不动,我不动。
云战歌随意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聂远征。
“云战歌,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半晌之后,聂远征率先打破沉默。
“可以!”云战歌转身,走到宛若死狗一般的北堂青葱的面前,目光中夹带着阴森的杀意,道:“这个人,必须死!”
咯噔!
话刚出口,在场众人均是浑身一颤。
只见云战歌慢悠悠的拍着北堂青葱的脸,冷笑道:“云耀的龙门,有云耀的规矩,我云战歌的龙门,自然有我的规矩,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冰冷的语气从云战歌的口中吐出,顿时一种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意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子之中,而苦不堪言的北堂青葱,则浑身一个激灵。
“我不需要不是真心臣服我的属下,那样只会在我做事的时候,影响我的判断力,用起来也不是得心应手。”云战歌无视屋子里面脸上精彩的众人,再次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战魂屠眼神之中绽放出一抹妖异的神采,似乎等云战歌一声令下,然后出手解决眼前这个本来应该属于同一战壕的战友。
聂远征,终于动容。(未完待续。。)
298.待客,还礼(中)
但是,仅仅只是片刻,聂远征便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笑容,在此刻压抑的氛围之中显得极度的不和谐,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云战歌。
其实说到底,云战歌可以算得上曾经是聂远征手底下的兵,对于眼前这个虽然此刻已经蜕变成为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将才的少年,但是老而不死是为贼的聂远征,岂能够窥不破云战歌心底那点心思?
当下哈哈一笑,道:“云战歌,不必再作态,我们两个,还用这种低级的手法?”
云战歌也不窘迫,只是微微一笑,这个笑容,灿烂却不肤浅,令人有种奇怪的莫名情绪。
云战歌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宛若死狗躺在地下的北堂青葱,轻轻一挥手,一种属于云战歌的那种果断的杀伐之意瞬间弥漫开来,他轻轻的笑道:“先送他去疗伤,待会我再去收拾他!”
龙门战魂屠闻言,领命而去。
剩下聂远征,南宫傲,释虎几人。
场面,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云战歌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而立,看着聂远征,他此刻再不是那个以前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云战歌有偌大个龙门作为底蕴,他有成都杨家做靠山,他有何所惧?
再说,现在云战歌,在云耀死后的那段时间,独自在云家庄园进行了最残酷的磨练,他的武力值,也提升了不值一个档次。
今非昔比。
便是云战歌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气氛。就这般凝重而滑稽。
始终没有人说话。
聂远征没有说话,南宫傲跟释虎自然不好开口。
云战歌眯着眼,轻轻寻到屋子里一张桌子上坐下。笑道:“聂远征,不必藏藏掖掖,有话你就直说吧,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聂远征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个戎马一生的沙场悍将有些不为人知的落寞,轻声道:“云战歌。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打住!”云战歌轻轻挥手,眼神眯成最危险的针芒状。嘲讽道:“老聂,咱们明人眼里不说暗话,上一次你阴了我一把,这一次你还想我继续为你卖命?”
聂远征一怔。没想到云战歌提出这一茬。纵然老辣如他,也有些尴尬。
“当初西杭一战之中,柳云风的确不能杀,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聂远征似乎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也有种循循善诱的嫌疑。
“老聂,你还真当我是以前的云战歌?说实话,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当初在西杭,为何不能杀柳云风?呵呵。要是当初柳云风杀了我,我岂不是白死了?我当初可是为你们办事。我死了是不是就叫英勇殉国?”云战歌冷笑道。
聂远征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道:“云战歌,你应该知道,这是你使命!”
“使命个毛线!”云战歌冷笑,眯着眼睛,看着聂远征,说道:“老子拼死拼活为你们卖命,但是你们给予我什么?老子哪一次身处险境不是自己脱困?而你们,只会落井下石?他柳云风有薛家撑腰,我便杀不得?那么我云战歌,是不是就活该被他柳云风斩杀?”
“啪!”
聂远征,忽然拍案而起。
顿时间,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大将气势。
那是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霸道威严。
这种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旁边的南宫傲跟释虎,纵然是武道修为都极其不简单的武道中人,但是感受到聂远征的这种气势之后,仍然感受到心底莫名的泛起一丝寒意,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云战歌手指玩弄着手中的一个茶杯,磨砂着茶杯上的圆润温软,不为所动,瞥了眼聂远征,道:“老聂,以势压人不管用,咱们来点实际的吧!”
聂远征冷哼一声,但是气势明显有所下降。
这一刻,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傲,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云战歌,轻轻说道:“你父亲死的时候,我在现场!”
云战歌转过头去,陡然迸发出一股森寒的气息,冷冷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南宫傲不为所动,负手而立,长剑静静的背负着身后,有种所谓的高人风范,轻笑道:“怎么,想跟我动手?”
“武当第一天才弟子,很了不起?”云战歌轻笑道。
南宫傲避而不答,道:“你父亲当初跟死神红罪有过一战,当中他们有些奇怪的对话,我听不懂,想要你为我解惑一下。”
嗯?
云战歌的心,陡然一惊,同时,他的眸子之中展现出一抹精光和一抹骇人的气息,这种气息,宛若猛虎出笼,有种莫名的强势和压迫的感觉。
南宫傲没有在意云战歌身上的变化,说道:“当初死神红罪跟你父亲决战之前,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想更多的人死,你只能选择被我斩杀,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我不知道他省略了什么,因为,就这个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对死神红罪出手,似乎不愿他将未说完的话说出口。”
轰!
云战歌身形突然一颤,猛地站起身来,眸子之中闪烁着精光,同时,他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有些猩红,一股恐怖的气息开始以他为圆心慢慢扩散开来,他的手指,紧紧的拽紧,并且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一刻的云战歌,沉寂的有些可怕。
所谓知子莫若父,作为云耀这个曾经雄霸一方的绝代枭雄的儿子,云战歌知道云耀这个为老不尊,时常以玩世不恭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的老家伙,武力值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他也明白,想杀云耀的人很多,但是能够让云耀死的人,却很少,很少,但是少,并不代表不存在。
这就是云战歌一直矛盾的原因,其实,他何尝没有看出云耀之死的破绽,只是,他一直都是在逃避,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并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云耀要想脱身,完全不可能。
只是--
此刻南宫傲的话,令他的心底产生了一丝希望。
老头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云战歌想到这里,那双猩红的眸子变得沉寂,而后,他冷冷的逼视着南宫傲,说道:“继续说下去。”
南宫傲微微一笑,道:“死神红罪被你的父亲一拳轰倒在地的时候,曾感叹过‘没想到,龙门的人,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云战歌的身躯,猛然颤抖了一下。
要是单独听死神红罪的前一句话,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如果这两句话窜连起来,却非常的容易令人产生某种联想。
这一刻,云战歌的心脏,在微微的跳动着,然后呼吸突然急促,他的眸子之中,陡然迸发出一股妖异的光芒。
“我想听具体细节!”云战歌红着眼,低吼一声。
南宫傲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将当日之事情,一句一句的道了出来,云战歌安静的听着,眼中的那份妖异的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盛,在听到云耀为了救那些武学界的高手,选择留在擂台上,杨云雪抱着齐青的尸体踏上擂台之后,那个绝美的女子,那个曾经成都军区杨家老人的掌上明珠,无奈的浅唱起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凄凉之时,云战歌的猛然一股怒意破胸而出。
“啪!”
这一刻,他猛然挥手,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猛然将木质的桌子砸成粉碎,木屑四飞。
这一刻,一种叫做痛苦的神情,开始慢慢的浮现在自己的脸上,从云耀死后,云战歌就一直在回避云耀死的时候的细节,因为,他自己知道,要是自己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那么谁能撑起龙门这座江山?
但是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那种悲痛,泛红的眼眶充斥着血丝,他就像一只受伤的羔羊,似乎随时都会无力的被掩埋在痛苦的深渊。
“不对!”陡然间,云战歌眸子一亮,细细回想起云耀之前跟死神红罪的对话,他的眉头悄然皱起,冷冷的逼视着南宫傲,说道:“南宫傲,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南宫傲无奈的一笑,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云战歌的脸色,陡然阴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在死前跟死神红罪说的话,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
云战歌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心底五味杂陈,云耀是什么意思?
难道,云耀并没有死,而是偷梁换柱?
只是,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说云耀没有死,那么以杨百战的手段,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又或许,是因为些什么?
云战歌不解,只是觉得云耀的死,瞬间覆上了一层谜团,这层谜团,令他迷茫,令他感觉到那种希望与绝望双重痛楚。
这一刻,聂远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云战歌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也怀疑,你的父亲,没有死!”
轰!
这一刻,云战歌的身躯,猛烈的颤抖着...(未完待续。。)
299.待客,还礼(下)
没死?
没死么?
倘若云耀真的没死,那么云耀此刻身在何方?
当初杨云雪跟齐青,都是活生生的死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云耀要是想偷梁换柱,他怎么换,他如何进行这一切?
云战歌苦思没有头绪,没有人去打扰他,因为,他们明白,这一切,只有云战歌能够自己亲自去想通。
“但是,我仅仅只是怀疑,毕竟,事实摆在了那里,死神红罪的话,或许还有别的意思,那就是,你的父亲,确实为了以后的发展埋下了伏笔,我想,应该是这样。”聂远征说道。
云战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思索着一切可能性,最后,他的眸子,深深的露出一丝希望破灭的神情,他的身躯,猛然的抖动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无人察觉。
但是恰恰就是这一下,令云战歌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老头子,也许真的死了!”云战歌忽然感叹了一句,随后轻轻的将目光投向聂远征,说道:“老聂,我们都不绕弯子了,说吧,你的来意!”
聂远征眸子深处勾勒出一丝狡黠的意味,但是掩饰得极好,说道:“我想借你的手,铲除连城青木,我知道,你应该知道屠世雄所走的那条道路,是什么样的道路!”
云战歌的眸子,猛然眯起。
聂远征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瞒我。当年连城青木的父亲,被你父亲的三千死士碾压,逃回印度。这些年来踪迹全无,但是或许你不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
云战歌的眉头,再次皱得更紧。
“我也不瞒你,连城青木这段时间在藏关以及西南一带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无数上流圈子之中的名流绅士,无故失踪。这一件事虽然被上头封锁消息,但是开始在某个圈子传开,现在人人自危。我接到命令,彻查这一件事,终于找到了点蛛丝马迹,这一切。跟当年那个消失的连城儒雅有关系。准确的说,跟连城儒雅的儿子连城青木有关系,当初连城儒雅的所作所为,我想你应该都知道,而连城青木这一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聂远征说道。
云战歌嘴角牵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
“我知道,只有你能够穿越大漠,能够到达骨盆圪垯宫。因为,云耀将进入骨盆圪垯宫的秘密告诉了你!”聂远征说道。
云战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你不比故作姿态。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想救出狂战金麟,光凭你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聂远征继续说道。
“说得大义凛然,你不就是想让我当诱饵进入骨盆圪垯宫,然后你率领你的人在后面进入,救出那群所谓的名流绅士,给自己一份天大的功劳?”云战歌冷笑道。
聂远征摇摇头,有点点头,弄得云战歌一头雾水。
“那你什么意思?”云战歌问道。
“我想你还不知道,现在连城青木的人头,有多值钱?”聂远征说道。
嗯?
云战歌一怔。
“连城青木派人抓走了那些名流绅士,那群有钱人暗中悬赏花红,用1亿买连城青木的人头,不仅仅是我们要进入骨盆圪垯宫,现在,许多雇佣兵或者其他势力,也纷纷想要进入骨盆圪垯宫。”聂远征说道。
“当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云战歌嘴角牵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容,看了一眼聂远征,就一眼,但是,聂远征却从云战歌的这一眼中,看出了这个少年掩藏着的某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带领你你们进入骨盆圪垯宫。”云战歌说道。
聂远征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们,是你跟南宫傲,释虎三人先去,因为,连城青木已经做出防备,一旦发现有军方人物营救那群被抓走的人,就会撕票。”
云战歌眼神更冷,半晌之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转身走出屋子。
屋外。
是一方澄净的天地。
湛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高耸入云的宫殿,显示出一种空灵的氛围。
云战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在一个龙门战魂的带领下,朝着山上走去。
一座建筑里面。
浑身重伤的北堂青葱站在窗户边,凝望着窗外的世界。
五个龙门战魂贴身守在他的身边,而那群喇叭,已经被北堂青葱遣散。
云战歌推门而入。
北堂青葱回过头来,看着重伤的北堂青葱,眸子之中闪过一抹嘲讽,这种嘲讽,很不屑。
北堂青葱脸色有些黯然。
云战歌挥手斥退那些龙门战魂,走过去跟北堂青葱站在一起,一同凝望着窗外的天空。
“西南有猛虎,名北堂青葱!”云战歌轻轻笑道,并不掩饰成王败寇的心思,讥讽之意不以言表。
北堂青葱脸色复杂,看着云战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或者说,你认为杀了你我走不出藏关?”云战歌冷笑道。
北堂青葱的脸部,抽搐了一下,随后,他转过身来,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个孤傲的男人,忽然‘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北堂青葱,谢龙主不杀之恩!”
男儿膝下有黄金,北堂青葱这一跪,云战歌却坦然受之。
因为,他是云耀的儿子。
若没有当年的云耀,就没有现在的北堂青葱。
云战歌没有故作深沉,只是饶有深意的拍了拍北堂青葱的肩膀,说道:“说实话,我真心对你动了杀心,你知道为什么么?”
北堂青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静待下文。
云战歌的脸色,陡然阴沉得如腊月的寒冰,冷冷的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一个人,首先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因为,只有自己将自己的位置摆正的那一刻,才能够活得更久,这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但是却有很多人不懂,屠忠不懂,周敬之不懂,甚至许多龙门旗下的势力,都不懂。”说道这里,云战歌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继续絮絮叨叨,道:“为什么?因为,他们认为,我不该坐龙门的龙主,因为我没有为龙门拼杀过,为什么要接掌龙门的庞大产业?凭什么接管龙门的地下世界?难道是因为,我是云耀的儿子,就必须凌驾在他们的头上?但是他们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云战歌,这些年都在做了些什么,我敢说,要是龙门交给别人,会是什么样子?当然,屠世雄这种自污藏拙比我还不地道的家伙例外,反观龙门那群元老的子孙,当龙门真正到了那群元老的手中的时候,到时候后继之人在哪里?”
北堂青葱微微动容。
云战歌轻轻拍了拍北堂青葱的肩膀,沉声道:“起来吧!”
北堂青葱闻言,站起身来。
只是,当他看着云战歌的侧脸的时候,竟然有种错觉,凭他这些年来的阅人眼光,在这一刻,他竟然无法看懂云战歌?
对,是无法看懂。
因为,他从这个少年的眸子之中,看出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但是在这种野心之下,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
北堂青葱无法看出,也无法看懂。
云战歌继续说道:“也许你不服,但是我问你,你得知根知底的跟我说一句话,要是龙门落在别人的手中,凭那群手高眼低的家伙,凭那群家伙的后人,谁有资格担任龙门的未来的主人,谁能够有实力让龙门走向辉煌?”
北堂青葱,默然无语。
“我不是不想放权,而是我不想让云耀幸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地下帝国,毁于一旦啊!”云战歌有些感怀,这个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少年,沉静的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有种莫名的伤感,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缅怀什么,又似乎在思索什么。
半晌之后。
一直默默无语的北堂青葱,同样转过头去,那浑身包裹着的白色纱布,承托出一种少年无奈的情怀,道:“懂了!”
云战歌微微笑了一下,道:“懂了就好,就怕你不懂,其实,我知道你的能力,反是有能力的人,都有特殊的脾气,这一点,我理解,但是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云耀死了,我想要守住云耀的这份家业,必须狠心,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我云战歌的底线,那么...”
云战歌说道这里,手掌忽然覆下。
北堂青葱勃然变色。
这一刻,天空是寂静的,但是房间里面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气息。
“既然你选择待客,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还礼?”云战歌似笑非笑的突然开口问道。
北堂青葱浑身一颤,随后,重重的再次跪倒在云战歌的面前,惶恐不安。
“你这是做什么?”云战歌故作不知。
北堂青葱脸色煞白,半晌没有恢复,他紧咬着牙关,似乎做出了决定,斩钉截铁的说道:“龙主,北堂青葱,愿意戴罪立功!”
云战歌没有说话,只是轻微转身,离开这里。
半个小时后。
三匹马出现在藏关沙漠。
狂风肆掠,狂沙飞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