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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歌     史前十万年txt下载     史前十万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二章:兽族

    三角洲物种繁盛,各种生物充斥在这片生命的天堂中,这是整个神树族完全陌生的地方,充满了机遇。

    猎队每次外出侦查周围情况,并留下三分之一近百名猎手守护营地这就是对三角洲的重视。

    现在神树族只要是能跑的,无论是三四岁的小孩子还是近七十的老族长,每人都受了严谨科学的训练,女族人也同样受了训练。他们近身能搏击、远距离能弯弓shè箭、投矛、扔链石,再加上四辆大车上的攻城巨弩,可以说神树族即使除了两百多个猎手之后留守的四百人战斗力也非凡,但是张凡虎还是不放心,这才留下了三分之一的猎手。

    任何生物都有天敌,当然也有朋友,但是就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的这种相悖的理念一样,任何生物最大的朋友是同类,但是最大的敌人也是同类。

    四百余人的猎手队伍在上百万平方公里之内的非洲南部都没有这样的超级部落,数量赶不上更何况是质量了,要在猎队外出最长的两天之内打败这样的队伍更是难上加难,但是这是陌生的三角洲,有潜在的巨大危险,当然也有巨大的利益。

    猎手们主要寻找的是同类,是另外战斗力弱于他们的部落,猎队需要更多的鲜血,整个部落也需要。张凡虎甚至在想,现在的部落或许已经不算是部落了,如果女祭司的两百人队伍归附神树族之后,八百人的神树族完全可以换一个词,一个让所有生物震颤的词——国!只有拥有强大实力与文化,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的人类才有资格成立一个国。

    成功的希望当然不能放在别人身上,成功不能奢望侥幸。神树族猎队扛上了这个重任。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猎队刚要与不远处迎接他们的智灵等人会合,突然远处一只长约八十厘米,高三十厘米、平平的头顶和背部都为灰白、漆黑四肢的动物向着远处芦苇中快速奔跑着。它四肢粗短,胖嘟嘟的嘴脸如可爱的褐sè狗崽。

    “抓住它!”智灵、女祭司一起喊道,让人惊讶的是张凡虎也与她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两个女人当然是看上了它那可爱的样子,而张凡虎当然是看上了它重要的利用价值。

    这是属鼬科下的蜜獾亚科的蜜獾,它的分布范围很广:非洲、亚洲都有。在各种类型地带,热带雨林、开阔的草原以至于水边都可见到它们的洞穴,蜜罐白天在地洞中,要在黄昏和夜晚单独或夫妻成对出来活动。张凡虎见到的这一只已经完全成年,只不过却还是单身。

    蜜獾为杂食xìng动物,哺rǔ动物、鸟、爬虫、蚂蚁、腐肉、野果、浆果、坚果等都吃,甚至经常攻击眼镜蛇等毒蛇,生命力顽强,所以很好养殖。不过,顾名思义,它最喜欢吃的还是蜂蜜。

    蜜罐是一种很奇异的动物,它与一种叫黑喉响蜜鴷的乌黑小鸟结成了十分有趣的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响蜜鴷在寻找到蜂巢后就会去寻找蜜獾,然后不停地呜叫以吸引蜜獾的注意力,蜜獾循着响蜜鴷的叫声跟着它最后找到蜂巢。

    可别看蜜罐很可爱,但是獾家族可不是那么柔弱的动物,这从它们的食谱就可以见一般。它们的牙齿极为尖锐,据说有人用军用铁锹挖掘獾洞却被咬穿铁锹!另外蜜獾的爪子也非同寻常,它能用其强壮有力的爪子扒开蜂窝,它的皮毛松弛又非常粗糙,丝毫不惧蜂蜇蛇咬,所以可以痛快地吃蜜,而它的伙伴响蜜鴷也可分享一餐佳肴。

    张凡虎就是看上了蜜獾重要的作用,他很想寻找到这些史前原生态的野蜂蜜,蜂蜜对族人们的作用太大了,对心脑血管、肝脏、消化系统等都有极好的滋补作用,另外还可消毒杀菌,当然还有史前人类几乎用不着的美容。

    当然那是在成功捕获蜜獾并驯化好的情况下,即使不成功獾也是一种集皮、毛、肉、药等一体的珍贵野生经济动物。蜜罐的皮虽然不如它温带地区的族员的皮毛那样美丽大方,sè彩艳丽,为制作高级裘皮服装的原料;也不可以制作高级胡刷和油画笔,但是那皮实的皮毛也算是美观结实。

    蜜獾肉可食,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但是张凡虎很少为了满足口腹之yù而shè杀此类小动物,他的理由是既然为了生存必须要杀生,那么为何不杀一条生命而得到更多的食物?他带领猎队捕杀的都是较大的哺rǔ动物,当然沙丁鱼等不在此类。

    如果不能驯化蜜獾,张凡虎最想得到的就是它的药用价值:獾油是治疗烫伤、烧伤的有效药物。猎手们恢复力很强,但是史前却缺乏有效的消毒物质,即使是高浓度的酒jīng也有难以杀灭的细菌。

    比如被毒蛇咬伤最实效的方法就是割除中毒深入的肌肉,然后用碳火直接烧灭蛋白质毒液。这虽然可以很好地解毒,但是很容易让烧灼伤扩大,甚至最后感染丧命,所以蜜獾的脂肪熬出来的油无疑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第一二分猎队扔下猎物,三十几人在张凡虎的带领下向蜜獾奔去,智灵等人还未来得及与张凡虎打招呼就见他跑远了,在这一刻原本觉得可爱无比的蜜獾倒成了她们嫉妒、厌恶的目标了。女人心。

    猎队在张凡虎的带领下远远跟着蜜獾,有望远镜在也不怕它跑掉。

    这只蜜獾有些奇怪,蜜獾一般是昼伏夜出的动物,除非是有黑喉响蜜鴷在洞穴边呼唤它出猎,但是现在距天黑还有近两小时,但是这只蜜獾却外出了,而且看着它那跑动肚子摇晃的样子似乎是饱餐之后归去,而这一片地方又没有蜂巢安落的树木,也就是说蜜獾并不是在白天被惊醒而外出偷食蜂蜜,而是在白天外出猎食,这违反了蜜獾的生活习xìng。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凡虎这才决定跟踪蜜獾,这一二小队是jīng锐中jīng锐,每个猎手的身手都相当于数年前的智速、智力,三十几人目标并不大,但是相互配合默契,战斗力极强即使遇到危险也能全身而退。

    蜜獾长又矮的身体跑得很好看:身体像一个跷跷板,当头肩向上时臀尾在下;反之,当前肢着地时下半身又高高翘在空中,一蹦一跳地速度还很快,穿梭在草丛中如旗鱼破浪行于海浪中。

    蜜獾完全是一副归家心切的样子,一直跑个不停,二十余分钟后,弯腰追踪的猎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蜜獾钻进了一片树林,猎队迅速冲进树林找树木掩护自己向着蜜獾靠近,这样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可以拉近距离,是优秀猎手最喜欢的追踪之地。

    “哈哈!哇啦了大口……”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突然传来人声,这让所有猎手都一惊然后是一喜,随即慢慢地探头观察:一个浑身赤lu的壮汉正抱着蜜獾亲热地“蹂躏”,而这只成年的蜜獾居然像温顺的小猫一样伏在他宽阔的胸前,四肢尖锐的爪子也尽量缩回去抱着汉子的粗胳膊。

    如果只是一直蜜獾被他驯化也就罢了,因为张凡虎和智灵、智月等神树族的几人对驯化动物方面也是高手,即使很多脾气暴躁的斑马、野牛、大羚羊在他们的手下数天也能得到很大改观。如果让他们之中任意一人驯化一只野生的蜜獾一两个月也能驱散它一半的野xìng,一年之内绝对不会输于这个男子。

    但是,这个男子脖子上居然缠绕着一条胳膊粗的岩蟒,长度在三米左右。这条半大的岩蟒应该是他从小养大的,吐着红sè的信子在他胳膊上缓缓爬动着,时不时把头对着男子怀中的蜜獾晃动,原本生死之敌的两者明显很熟络的样子。

    在男子身后还有两只坐着的野犬,伸着舌头,转动着巨大的耳朵收索着四周的动静。

    这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是张凡虎在史前见过的除了智速之外第二个有这样高度的人,能在史前蛮荒世界长成这样是绝对难得的人才,而且他浑身肌肉饱满,虽然不像专门锻炼出的肌肉那样线条明显,但是绝对充满了爆发力。

    熊背、虎胸、豹腰,配合得是那么完美,单从身材上来说他已经不属于现在的智速,绝对的完美身材。虽然张凡虎在身材比例上来说也很完美,但是因为身高问题以现代人眼光来看还是略有瑕疵。

    在肌肉上用黄泥和动物鲜血之类的画着奇怪的符号,脸上也有,耳朵也有穿孔,悬吊着兽牙、兽骨等史前原始部落中很常见的装饰物。他头发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却很干净,显然经常清洗,披散在头颈后面。

    看着他那胡子拉碴的嘴脸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尤其是眼睛中闪烁的光泽,张凡虎知道,这次遇到对手了。这绝对是个高手,是一个真正的大自然的儿子,树林、草原、沼泽就是他的家。他是一个真正的猎手,但是他猎的是猎物的心,而不是肉身,他的眼光如水,或者说是深潭,内蕴无穷。

    张凡虎如果在五年前绝对没有把握制服他,也就是说如果五年前的智速、智力两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两人没有受过张凡虎严格的训练,张凡虎在五年之中没有在各方面得到提高,那么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另外,在对生物了解上张凡虎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要远远输于他,尤其是对动物们心灵的理解。而,这是一个优秀动物学家对自己的必须做到的严格要求,这也是他能在史前生活得很好并把神树族带上如大江滚滚前奔的基础,他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输给他,尤其是对方现在几乎决定了是自己的敌人。

    张凡虎让所有猎手都后退了,这是他一个人的战争。他将户撒刀、长弓、弩箭、猎带等一切都除下了,回到了他以前在亚马逊雨林中历险中的一副望远镜,一把军刀的局面。

    猎手们感到了什么,全都慢慢退下了,在数十米之外潜伏着,那已经在战场之外,而,张凡虎一人独自踏上了探索之路

第五十三章:智灵的敌人

    战斗有很多种,张凡虎当然不是选择最愚蠢的单枪匹马上去与他单挑。

    一双手如幽灵似的在地上、树干上、草上挥动,动作温柔但是有力,而且没有声音,张凡虎用这些最原生态、与周围环境完全一个气味、颜sè的物质把自己身上的汗水甚至人体气味掩盖住,头上、肩背上的披挂和胳膊、腿上的绑缚伪装也经过修整,只要他靠着树干站住不动完全就是一株树干,如果躺在地上稍微改变姿势又与地面能相溶。

    轻轻地哈了一口气,张凡虎用指头抹干净望远镜头上的污渍,向着远处瞭望。当看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这方时,张凡虎向着对方的下风口慢慢潜行而去,对方身后两只野狗的鼻子可不能小觑,另外蜜獾的鼻子也极敏锐,蟒蛇的也不差,它靠的就是蛇信子上的嗅觉来寻找猎物,但是它的智商问题和与人类之间交流的隔阂,所以张凡虎还不是很怕它暴露自己。

    在猎手们紧张地注视下,张凡虎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是丛林之王。确定了对方不会发现自己,张凡虎把望远镜牢牢地绑缚在背侧,嘴里咬着涂满绿sè树汁以免反光的军刀。双手一撑,赤脚相对夹住一棵猴面包树,像只猴子似的噌噌地轻快地钻进了浓密的树冠。

    每当一微阵风吹过,树汁微微晃动时就是张凡虎腾跃时,他那七十几公斤重在间距两三米的两树、两枝之间就如矫健的猎豹,在树叶间腾转挪移渐渐消失在猎手们的眼中。

    张凡虎觉得自己来到了真正的野兽之国,现在据他与猎手们分开已有半小时,当他追踪那位男子来到密林深处时

    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住了。这是对方的聚居地,但是很明显只是暂时的,这是被刚开发出来的灌木林地,茂密的灌木被二十余个人踩倒,当做了床。

    二十几人的中等小型部落,这与五年多前的神树族规模差不多,让他惊讶的当然不是人,而是兽!当男子回到族中时,对方数个男子出来迎接,而男人们前面的是一头一吨多重兴奋的半大犀牛!

    驯化动物,尤其是像斑马这样为了各种战斗的动物当然是越大越好,以象做战斗坐骑是古今中外都有的,张凡虎虽然也想驯化象、长颈鹿等大型动物,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种机会纯粹靠碰,要自己创造几率相当小。至于驯化攻击力强、脾气暴躁的非洲白犀牛以张凡虎的见识都还是首次见到。

    除了有一头犀牛之外,还有数只土犀鸟和珍珠鸡站在树枝上,族中数个女族人每人抱着一只黑白大斑点相间的小野狗,显然是两只野狗的幼崽。能让驯养的野狗繁殖下一代,并能取得它们的信任让其放心地把自己幼崽交给自己照顾,这个部落对野兽的驯化已经到了一个很高深的阶段。

    对方晚餐是水果和数条晒干的鱼,应该是本地沼泽地中的淡水鱼,生淡水鱼没有经过盐腌制腥味很重,但是对方二十几人就着树种水果、芦苇嫩茎、猴面包树嫩枝、棕榈树花还有一些植物种子吃得很开心,唯一例外的就是那个男子没吃鱼虾,居然是个素食主义者!

    这是一个需要交融的部落,张凡虎从来没有想得到一个部落这么强烈的愿望,或者他看上的是那个能驯兽的男子,这是一个绝对可以成为知己的人,他对部落的发展起着决定xìng的作用,部落在后面的发展有了他一定会事半功倍。

    但是,绝对不能对对方用强,否则受到的反弹绝对极强!张凡虎敢肯定,而且有把握轻易地收服对方,这从张凡虎看到对方对那些动物的态度、看到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张凡虎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一种很奇迹的心心相印的感觉。

    “走!”张凡虎微笑着低喝一声,虽然据对方有数千米远,但他还是像怕惊吓到对方那幸福安宁的生活一样,张凡虎与身后的猎手悄悄地退去了。

    神树族又在祭祀!而且是一个很隆重的祭祀,张凡虎皱着眉。但是因为这次有事情相商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远处和族人们一起看着,这倒让族人们感到奇怪了。

    “你也知道了?”老族长笑呵呵地走过来问张凡虎。现在距张凡虎回来已经有近半小时了,神树族为了这次祭祀又失去了两只角马甚至两头刚驯化不久的雌xìng大羚羊和她尚年幼的孩子。如果不是看着众多族人们虔诚的样子和智灵、智月乃至女祭司对他不断使眼sè,他早爆发了。

    “什么?”虽然很愤怒,但是他还是抬头问道,而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不知道?”老族长有些吃惊,然后再次欢笑道:“这次神树族要来一个大发展了!我们的实力将再次大大加强,因为我们要得到一大块肉,还是会繁殖的肉!”老族长的神树族语言、大荒族语言和张凡虎的汉语夹杂在一起,最后张凡虎在脑中勉强把它们翻译了出来。

    “让娃艾说。”老族长微笑着看着同样笑着走过来的智速,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娃艾”该翻译为儿子还是弟弟。

    “大鼓金霸……”

    “叫我金霸就行了。”张凡虎很客气地说道。大鼓在神树族中是神的意思,而金霸只是雷,一般的族人都是很恭敬地叫他大鼓金霸,老族长叫他金霸,而智速的地位已经不低于他,没有必要这样叫他。

    “应该的,你永远是神树族的大鼓金霸!是我的大鼓金霸!”智速一脸狂热。

    “是这样的,我们的天神告诉我们,我们将迎来一个新生,而带来的是一个中型部落!”

    “什么!”张凡虎一惊,他刚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对方部落的成员数量绝对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即使有三十几个猎手看到对方那个抱蜜獾的男子也没有看到部落,而且三十几个猎手回到神树族也参与了祭祀,根本没有时间告诉在祭台上的老族长和智速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大鼓)金霸你知道?”智速和老族长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老族长又加上一句:“刚才你不是不知道吗?”

    “你还是说清楚点。”张凡虎恢复了往rì的风轻云淡,其实现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知道什么,而且双方什么都没说,完全是在臆测,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是这样的,我们部落这次将要遇见一个中型部落,人数与以前的神树族差不多,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进步!

    ”智速一脸振奋,然后又突然一暗有些犹豫:“可是,这儿有个大麻烦。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老族长和张凡虎异口同声,最后老族长又加了一句:“只要是为了部落。”语气充满了坚决,并让张凡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与这件事情有关。

    “这个部落中的一个人是大鼓金霸的,哦不,是整个神树族的仇人!我们要让他灵魂灭于神火之下!”智速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对还未见面到的那个人充满了深仇大恨,但是又让张凡虎更加疑惑。

    “他,就是在半年前企图对神女不敬的人!”智速放低了声音,微瞄了在远处正看着这方的智灵一眼。

    “什么!”张凡虎怒目圆睁,他死死地瞪著智速。

    “是的!就是他,所以我们才与金霸商量。”老族长欢声说道。

    张凡虎看着智速然后收回了目光,对着远处的智灵微微一笑,示意没事。

    “你怎么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认为?”张凡虎一双眼睛在两人两眼上晃动。

    “这是天神的指示!是绝对不会错的!”老族长有些生气,显然是张凡虎的语言触犯了他的神经。

    “天神?”张凡虎淡淡地道。

    “是的!至高无上的天神!你不也是天神的仆人吗?”老族长说道。

第五十四章:极平常的一夜(第一更)

    天神,那是神树族中地位至高无上的神,他在可望不可及的高空,其余一切神无论是地位、实力还是生活地点都在他之下。比如火神、雨神等自然界常见的自然现象的神,巨型猴面包树的前身也是他的儿子,神树族的时常祭祀的掌管繁殖的月神是他的女儿。

    而现在张凡虎知道了:他这个在神树族中所谓的“雷神”原来只是天神的仆人!当然了,老族长的话语也可以翻译为手下、将领,地位和火神、月神之类相当。

    现在的神树族部落是由多个部落组成的,他们在以前也有各自的神明,但是全被神树族的天神“打败”了,沦为与火神等第二档次的神。这种信仰地集中对神树族的稳定的有着积极的作用,这离不开老族长、智速等人的努力,所以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些落后的迷信也并不是全无好处。

    手下就手下,天神就天神。张凡虎这样想到,对这种虚无的事情他也并不在意。

    但是另一件事他却不得不用心思考了:为什么老族长等人在绝对没有渠道的情况下知道十公里外密林中的那个部落,并且知道对方族员人数、族长的驯兽本领等重要信息,而且智速一口咬定对方那对神树族部落相当重要的人也就是那个驯兽的族长为什么是智灵的敌人,他怎么能确定对方就是数月前跨越两千公里侵犯智灵的人?

    难道……?张凡虎摇了摇头,抛开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神树族并没有什么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守护他们的天神,如果非要说有也可,那就是张凡虎自己。

    突然,张凡虎脑中灵光一闪:预测未来!

    世界上的却有预言家,预言家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对时局看得无比透彻的人,他们能靠丰富的经验和各种发展趋势来推测出未来某种局势,比如优秀的战略家、经济学家、政治家等;另一种就比较玄幻了,他们能在好无预兆的情况下感应到未来发生的事,这种神奇现象以现代的科技还无法有效地解释。

    比如十九世纪著名的泰坦尼克号沉船事件,在此之前数月巨船即将下水前夕就有一位老妇宣称此船要沉没,而且把准确时间说了出来,但是人们对此却嗤之以鼻,但是结果于她说的一模一样!另外,很多人在睡梦中也能预测到未来,比如著名的文学巨匠马克·吐温就曾准确地梦见了自己亲弟弟死亡时间及安葬的详细情况。

    此类事件数不胜数,严格来说张凡虎也算是这一类人:他能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之前一瞬间反应过来,只不过这时间极短,而且能靠长期的严格训练出来,所以能做到的人很多。

    是不是智速或者老族长预料到数小时或者数天之后神树族将要收服这个部落?张凡虎对此很怀疑。另外,为什么智速还能确定对方就是伤害智灵的人?难道智速不仅能预测未来,还能根据未来“朔本还原”到曾经发生的事?

    “哈哈,可是天神也告诉我那人不是我们的敌人!智灵的仇人另有其人!”张凡虎先是看着老族长说道,他还是第一次搬出“天神”的名义,说到第二句时微微转头盯着智速的眼睛慢慢说道。

    事情继续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三个人都是聪明人,都不想为此把事情搞僵,各自退去了。

    一夜无事。在前半夜张凡虎也和所有的族人们一样躺在吊床上沉沉地睡着,沉睡中他放在吊床边缘的右手慢慢向后滑动着,最后变为斜悬吊着,并在无意间碰到了床下白墨的背。

    现在的白墨已经六岁,原本在一年前张凡虎就以为有惊人的五百公斤体重的白墨已经完全成年,但是在后来的这一年中白墨继续让他吃惊着,已经是十余只小斑马父亲的白墨居然还在生长。

    虽然白墨生长得并不多,一年生长的三四十千克对于五百千克的总体积来说并不是很多,而且动物长大后都有可能变胖增重,但是白墨那继续增大的骨架、身高还是让张凡虎确定了它是在发育。

    现在白墨即使躺在地上睡着,它胸腔侧面距离地面也有近半米高,张凡虎的手一垂下来就挨着它的肋骨。

    被惊醒的白墨一偏头看见是同样刚醒过来的张凡虎,伸出红sè的舌头舔舐着张凡虎粗糙的手掌、骨结粗大、指关节老茧覆盖的手背、它对张凡虎格外亲热,就像一只温顺的狗。

    族人们都在睡觉,张凡虎轻轻地翻转身体趴在吊床上给白墨瘙痒。动物们都好这一口,白墨也不例外,伸着脖子闭上

    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就连耳朵也顺着后脑耷拉着。

    看着天上下玄月洒在地上的黯淡月光,张凡虎两眼出神,他正在想着白天的事情。突然他的手似乎摸着一个什么硬

    块,手指返回去一停顿细细一摸,原来是白墨头顶额头部位有一个圆凸点。

    这个凸点只有花生米大小,似乎是牛虻咬出的疙瘩。

    牛虻就像灰褐sè的苍蝇,只不过体积是苍蝇的三倍,口器适于刺螯及吸收,能直接咬穿老牛皮。这种牛虻在水草丰

    茂之地繁殖,沼泽地是它们的理想之地,沉睡着的白墨的额头上这点皮毛绝对挡不住牛虻的袭击。

    张凡虎轻轻地给它揉着,减缓它的疼痛,增加血液循环帮助它恢复,白墨很享受。

    张凡虎没把这当一回事,大型食草动物被牛虻咬就像人类被蚊子咬,这是多么常见的事,他揉了十几下身体放松慢

    慢睡着了。

    “咕~咕~!”沉睡的张凡虎被一阵珍珠鸡的夜鸣换回了一丝神智,变得朦朦胧胧,就像熟睡的人突然遇到强光照shè

    住眼睛一样。一般人绝对会翻个身继续睡,但是他是张凡虎,虽然水草风茂的三角洲珍珠鸡等鸟类数量很多,它们在夜晚遇到

    袭击或者发点什么小神经也会鸣叫,这也很正常。

    这两声珍珠鸡叫声很轻微,听起来似乎据此很遥远,但是张凡虎却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假象,它就在身边不远处!想

    到这儿张凡虎原本想拿出悬挂在吊床头的弓shè杀它的,但是一想又放弃了。

    但是白墨却突然抬起了头,脖颈上如毛刷一样的黑sè鬃毛刷过张凡虎的手掌,然后突然消失了。张凡虎微微睁眼一

    看,不禁乐了:只见白墨伸着脖子两只前蹄着地,曲折后腿慢慢向前匍匐前进。

    白墨的确很聪明,六年前张凡虎教神树族猎手们匍匐前进时已经和猎手们混熟的白墨就会模仿,当时大家都没在意

    ,哪知数年之后体重惊人的白墨在这方面前进速度赶得上军犬了。

    白墨向前爬行着,两只前蹄扒拉着草,后蹄慢慢蹬着泥土,身体一顿一顿地向前;一只下半截长满浓密黑毛的尾

    巴弯曲回来,牢牢地贴在右后腿,像是怕泥土把它乌黑柔顺的尾巴弄脏似的。

    当它回头看着自己已经完全脱离张凡虎手掌之后,突然张凡虎看到它的身体突然胀大了一圈——它原来在呼气屏息

    匍匐前进,直到刚才才吸了一口空气!张凡虎只想跳下来拍着它的头大赞,太聪明了,居然懂得呼气收腹减小胸腰围爬出来。

    张凡虎没有下来,只是微睁着眼睛看着白墨,他很好奇这聪明又充满孩子气的白墨要干什么。

    白墨回过头还是没有起身,估计想到了自己坚硬的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会被自己耳朵灵敏的的主人听到,但它却不知在它头一抬的那一刻就被发现了。白墨加快了速度,一直爬行了十数米才慢慢起身向着树林中走去。

    一条黑影出现在二十余米远的树林中,白墨仰着头舔舐着,那个黑影像张凡虎的手一样慢慢在白墨头上滑动。居然是一个族人在抚摸它,张凡虎突然醒悟了,那儿是智月的吊床下,那黑影是智灵的手,而珍珠鸡的鸣叫原来是她在呼唤白墨,这景象让张凡虎大感诧异。

    当张凡虎正疑窦丛生时,智月另一只手也垂了下来,似乎拿着个什么东西。白墨一张嘴把它吞了进去,昏暗的丛林之内也无法看清,在下一刻张凡虎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咔嚓的脆响声。这很像张凡虎四川家乡生长的折耳根,又名鱼香草的蔬菜,嚼着凉拌的折耳根就是这种声音,但白墨吃的绝对不是它。

    声音渐渐消失,白墨已经吃完但好像还不知足,但是智月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回去。

    看着又慢慢倒退回来的白墨,张凡虎的疑惑更深了,智月给它吃的是什么,原本想问但又想算了,既然智月特意在这深夜悄悄地给白墨喂食,那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此事,而她也不可能对白墨有伤害之心,张凡虎闭目继续睡了——信赖,才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第五十五章:龙争虎斗(第二更)

    卡拉哈拉沙漠北部的奥科万戈三角洲还有一种动物是整个非洲都极少见的,那就是野兔!野兔和老鼠一样属于哺rǔ纲下面的啮齿目动物,它们不仅种类占全球约四千种哺rǔ动物的约一半,而且总数量远超过其他哺rǔ动物的总合。南部非洲的啮齿类动物都太小了,没有什么捕猎价值。

    不过三角洲的野兔可就不一样了,野兔的鲜味很多人都知道,神树族人也颇为喜欢,而且野兔繁殖相当快,几乎不用担心它的种群问题,就像不用担心老鼠会不会灭绝一样。

    除了野兔之外,非洲的豪猪也是猎手们的捕猎目标。虽然豪猪名字中有“猪”,但是它却与猪没有多大关系,反而与兔子、老鼠等更为亲近,它们也是属于啮齿目,是其下的豪猪科。

    世界很多地方都有豪猪,不同豪猪物种的刺有不同的形状,这些刺与刺猬的一样,是它们的毛发变化而成的。它们几乎整个身体都被变为尖刺的鬃毛覆盖,颜sè呈深褐sè或黑sè。它们头部、颈部及背部的翎毛可以竖起像冠冕一样,短短的尾巴末端宽大,而且是空心的,震动时可以发出嘶嘶声,这是攻击敌人的利器。另外身体两侧、后背上的刺最长,可达三十五厘米,也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张凡虎骑着白墨慢慢向前走着,身后跟着一百个族人,其中猎手只有三十个,其余男女老幼都有,而且这些人都是骑士,骑着各自驯服的斑马、角马、大羚羊甚至野牛,比如那个叫树皮的小男孩就是一个典型的牧童。

    这是那个张凡虎刚来神树族就见到的那个被抱在怀中的数月大的小男孩,两年前坐在地上的智力就一手提着才五岁的他的脚脖子把他抡圆了向远处扔去,最后他能在两米外安全落地。这是一个好动的男孩,现在七岁的他的坐骑就是一头强壮的雄野牛,而且是他自己驯服或者他在这三年的时间内多花了大jīng力养大的。

    每个族人对动物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他们的坐骑都是靠着自己的诚心及努力得到的,可以说是两心相印。

    这是张凡虎的战略计划:以德服人,以兽收人。对方对动物显然也极为爱护,尤其是对陆地上的动物,这从他们的部落实力、收服的动物种类和是扑救可以看出,他们最多就吃一些鱼类,对哺rǔ等动物关怀备至。

    张凡虎要告诉对方的就是我们是朋友,我们与野生动物也是朋友。这其实并不是张凡虎在欺骗他们,神树族的捕猎都是为了生存下去,并没有多余的贪婪。如果对方能加入神树族,那些剩余的沙丁鱼等鱼干他可以让神树族原成员全部留给他们,而且神树族的种植、采集能力也极强,绝对有能力让他们按照原来的习惯继续生活,并且远超以前的质量。

    民族的交融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只有尊重对方的文化才能得到对方的理解,才能相溶,反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也正是张凡虎虽然不支持神树族的祭祀但是却又不反对的原因,当然触及他的底线他得反抗,要不就是愚昧了。

    队伍前进速度并不快,轻装简行,“艾考瓦”、投矛、弓箭等全没带出来,每个猎手就只有腰上一把燧石刀,是备用的新刀;二十几个女族人还是来送礼的,一袋袋沙丁鱼、猴面包树果、沙枣、无花果、卡拉哈拉沙漠特有的长角羚黄瓜、扎吗甜瓜等水果,还有棕榈树等植物种子,只要是神树族有的都取出部分送来。

    神树族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刚并入神树族不足一年的枯树族和野鸟族就是典型,现在看到这种熟悉的场面不知是何感想。

    他们没有时间多想了,而且他们知道此事的关键在于张凡虎,而且他们也看出了这次与以前的不同,以前即使怀柔政策不成功还有武力解决,但是这次张凡虎在离开之前明确说了,只要不能和平地收服,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神树族可以和他们做朋友、伙伴,但是绝对不许动武力!

    没有人知道在这种大事情上直接违背张凡虎的后果,他们也不敢想,即使是老族长看到张凡虎的坚定不移的决心之后也放弃了说服,也可以说他相信了张凡虎。

    神树族终于来到了那片大树林,猎手们自动提高jǐng惕,又在张凡虎的示意下各自砍伐小树、树枝做防御武器,这是为了防止毒蛇等动物的攻击,其余大型危险动物他们很容易避开。

    “哇啦起卦啦……”远处高高的树上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众人一抬头只见一个健壮的男子站在一棵距地面近二十米高的大树枝上对着他们说这什么,而在这之前所有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如果他有弓箭甚至投矛之类的武器要攻击队中人,除了猎手之外其余人都很有可能会失去生命。

    张凡虎对其笑了笑,这是他们昨晚就见过的人,对方部落的族长。现在他全身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遮挡物,就连昨晚勃颈上缠绕着的岩蟒也不见了踪影,显然这是完全属于他的时间,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女祭司轻呸了一口,智灵、智月等女子也低下了头,显然她们一直穿衣服的人有些受不了对方的那种纯天然姿态。现在神树族中枯树族和野鸟族等卡拉哈拉沙漠原住民也受神树族人的影响,大多都穿上了衣服,所以很多女人都低头不看。

    猎手们笑着,向着他指了指女族人们坐骑前面用绳子穿着的或耷拉或挂着的礼物,另外那些装着植物小种子的皮带也被打开,向他示意对他五恶意。

    对方没有看他们的众多礼物,而是看着他们各式各样的坐骑。张凡虎心里一笑,他的计划快成功了,示意族人们把礼物收起来,现在不是送礼的时候。

    “咻!”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男子居然拇指、食指两只夹住厚厚的下嘴唇用力一吸,发出尖锐的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在人们眼中逐渐出现了让人惊叹的犀牛、野狗、蜜獾,还有昨晚张凡虎没见到的五只角马、两只体型并不小于野牛的绢羚。另外众多动物后面还跑着二十几个族人,有几个族人一人抱着一只珍珠鸡或土犀鸟,又有昨晚没见到的埃及雁。

    在神树族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对方族长直接从近二十米高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落下两米时赤脚蹬在大树干上然后迅速转向斜落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双手双脚在上面如猎豹四爪蹬地似的一点,再次落向另一棵树。

    “啪!”对方第四次在树干上缓冲力量之后终于落在了地上,然后是一个张凡虎教给神树族猎手们前滚翻类似的侧背翻,只见他连翻两次滚在了一丛高草丛中。当他一站起来时,那头一吨多重的半大犀牛已停在了他的身边,四足愤怒不安地踱着地。

    对方拍拍犀牛的头,示意它安静下来,然后接过族人递来的一把褐sè小种子摊在手掌中,那犀牛宽大如铲子似的大嘴就在上面犁过去,像除草机一样把它们舔舐得干干净净。给角马、绢羚喂养的是米黄白sè的棕树花苞,给蜜獾喂食的是一只肥胖的白sè虫子。

    神树族先是看稀奇,然后看到对方完全不理睬自己这方上百人有些怒了,但是看着神人张凡虎还是一脸笑容的样子顿时又释然了。他们知道,那是神人胜利在望的微笑。

    张凡虎在身边智灵的手中拿过一只叶柄,这是棕榈树的叶柄贴树干最粗的那部分,然后用军刀削去外边的碧绿层层外壳,露出最中间食指粗半米长的一截淡黄的棕榈芯,味道如芦荀。张凡虎先折断一截喂给智灵、智月、智力等人,然后自己咬一口,最后喂给嘴唇煽动的白墨。

    张凡虎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对方族长的注意,趁着对方看着自己和白墨,他一手指着对方然后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着对方的犀牛最后指着兴奋的白墨,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果然,对方能容忍张凡虎对他的轻视,但是却不允许张凡虎这样对他的犀牛,更不允许自己的坐骑输于张凡虎的白墨。他一翻身跨上了白犀宽大的背,一场正面对决不可避免。

    对方族人递上来一支长矛,矛通体漆黑,似乎全被火烘烤过,张凡虎一时还不能分辨是何树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一种很坚硬的树。矛长约三米,远远超过了神树族的“艾考瓦”,矛头是绑缚的磨成菱形的石头。

    张凡虎微笑着看着对方,对方族长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两只前蹄刨动着地面的白墨,向着身后慢慢后退的族人了一句什么,对方族人明显很意外然后很不乐意地再次递过来一支长矛。接着,又让张凡虎和所有神树族都惊讶了:对方居然把那支长矛扔给了张凡虎,右掌抚胸然后按在犀牛额头。

    张凡虎接过长矛,按照对方礼节回礼,这让对方一喜。

    缰绳一松,白墨向前冲去,张凡虎率先出击。一般处于劣势的一方才率先出击,这样可以在气势上略微压制住对方,而且借助冲击力攻击对手。但是张凡虎却是不得不这样做,白墨体重只有犀牛的一半,双方按照骑兵相对冲刺硬拼,如果这样最后付出代价更多的绝对是白墨,它的主人当然也会随之处于危险境地。

    一吨多重的犀牛还没来得完全爆发速度就迎上了白墨,它只得停下来与它相抗。

    斑马虽然是彻底的食素动物,但是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弱者。斑马很好斗,尤其是雄xìng斑马为了争夺妻子更是打得不可开交,和马一样,斑马打架也主要是用巨大的门齿撕咬对手脖颈、肩背,而且还会人立起来用两只巨大的蹄子刨击对手或者用来当成锤子砸在对方脸上。

    另外,斑马还有一样比马更无耻的是它们会攻击对方的生殖器,所以经常能看见在大草原上两匹斗得不可开交的雄xìng斑马相互交叉旋转着身体,它们一边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让对方彻底失去竞争的本钱。

    虽然犀牛体重是白墨的两倍多,但白墨可一点不害怕它,首先人立而起直接踏在了犀牛巨大的长脸上,这一下就直接让犀牛痛苦不已。

    “啪!”张凡虎隔开了对方直刺而来的长矛,然后用矛杆砸向他的脖颈,当对方一躲过时张凡虎双腿夹紧白墨腹部,因为这时候白墨人立了起来。可以说两者配合得无比默契,对方躲避张凡虎的攻击没有时间让犀牛躲开白墨的攻击。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来,双方的长矛不断撞击着,对方不可能攻击到张凡虎,但是张凡虎却又不想攻击他,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对方虽然略微处在下风,但是他仗着自己的犀牛坐骑体重、防御力、攻击力远超白墨,所以他也不慌不忙地攻击着,显然是想让犀牛击败白墨,从而抓住机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就在对方以为胜利在向他慢慢倾斜时,白墨已经在在张凡虎的半引导半自主意识下抓住一个机会突然蹦到犀牛的侧面,这让对方大吃一惊。犀牛是天生的三千度超级近视,完全靠着灵敏的嗅觉和背上犀牛鸟来分辨远处的情况,所以对这种紧急情况是还来不及退开的。

    白墨果然还是没忘记它的看家本领,冲过去伸着长脖子张口咬向这头还未成年的犀牛的命根子。对方惊慌失措,长矛猛击犀牛的脖子外侧,犀牛估计也感到了巨大的危险,在这一刻爆发力远超平时的实力,巨大的头颅斜撞过来。

    犀牛是没有办法逃脱了,但是如果白墨咬在它,它那只有成年犀牛一半长的十余厘米尖角也能刺入白墨肋骨胸腔内!

第五十六章:蛮牛

    白犀牛是世界上五种犀牛中最大的一类,是非洲特有物种。犀牛角长在鼻子上,一般的犀牛有两只角,前长后短,一般前面的长六十到一米;而白犀的角只有一只,后面的只是一个圆圆的凸起,并不算是角,但是它们那唯一的角最长可达一米五!再加上白犀牛那巨大的体型,即使是非洲雄象也不敢轻易挑衅它们。

    但是白墨敢!白墨那五百多公斤的身形在两倍于它的犀牛面前攻击游刃有余,但是现在它却有些冒险了,如果它非要攻击白犀牛的命根,那白犀牛坚硬的角绝对能重创它,甚至死亡!

    在这一刻张凡虎和犀牛主人都惊慌了,他们都是把坐骑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即使自己受伤也不能让坐骑受伤,而且他们也不想把双方的关系搞僵,更不想让对方的坐骑受到伤害。在这一刻,两个男人都做了重要抉择。

    张凡虎右手长矛用力向犀牛头部撞向白墨胸腔的地面投去,还未等矛头插入泥中他双手双脚同时用力,两只脚快速褪出马镫,左手撑着白墨的脊背,右手抓紧马鞍,腰部用力直接把自己身体拉成横跨在白墨背上,然后接着身体旋转的余劲双手用力一撑,率先出击的左脚用力蹬在犀牛十余厘米长的角上,右脚蹬在它的侧脸。

    对方族长反应也不比张凡虎慢,他扔掉长矛的双手在宽阔的犀牛背上向后用力一撑,身体接着反作用力直接向着斜前方一跃而下,然后他靠着自己高大的身型用宽大的脊背硬生生地撞在犀牛勃颈处。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坐骑伤害到张凡虎的白墨,就单单这一点就决定了他与张凡虎的兄弟情义。

    一吨多重的犀牛的攻击力量是何其大,张凡虎投在犀牛面前深深插入泥土中能抵挡数十公斤撞击力的长矛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长矛被直接撞到在地上然后弹shè了出去。

    当长矛被撞飞的一刹那张凡虎的双脚蹬在了犀牛的角和脸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从距地面四米高的地方没有经过任何缓冲直接落在地上一样,赤着的脚掌火辣辣地疼,双腿、腰部、脊椎、双臂等骨骼像是要被两两挤压在一起。

    这些力量最后作用在了白墨身上,张凡虎左手撑在它的脊背上的,右手是抵住马鞍的,所以这巨大的力量让奋力冲击的白墨在刹那间停顿了!这可是五百余公斤体重白墨的冲击,两方的力量相当于同时作用在张凡虎身上,如果他死硬扛着,那绝对不死也得重伤。

    幸亏他有战友。在张凡虎蹬住犀牛时对方的脊背也死死地抵在了犀牛的脖颈上。虽然是两个健壮男子的全力抵挡下,犀牛的攻击力也并没有被抵消完,他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向前扑去。

    他扑去的方向正是白墨刚伸长将要咬住犀牛命根的脖颈,而这时候的白墨身体一顿已经被张凡虎死死地抵住了。对方族长借着犀牛巨大的冲击力双手按在白墨身上,一只手撑住它头,一只手抵住它的脖颈。

    “啪啪!”“咚咚咚!”

    这不到一秒钟发生的事情让上百人都震惊了:张凡虎与对方族长两人在犀牛巨大的冲击力下双双跌倒在地,只不过张凡虎是斜躺在地上,而对方族长是直接趴在地上。两人拼尽全力把犀牛的攻击力半化半借用不仅让白墨巨大的冲击力停住了,而且还让它斜着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白墨的一退,犀牛的一停,两人的一摔,这场战斗就宣布虽然尴尬但是安全地结束了。

    “白墨!”“乌拉!”张凡虎和对方族长在落地的同时大喝一声,及时制止了各自又要冲上去死掐的坐骑。

    “哈哈!”张凡虎一声大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对方伸出右手,对方族长和族人都一愣,然后他也微笑着抓住张凡虎的右手,被一把拉了起来。

    “金霸!”张凡虎指了指自己说道。虽然族人都叫他大鼓金霸,但是他还是想让他与老族长一样与他平等交往,做地位相等的朋友。

    “金霸?金霸!”对方反应过来叫道,然后指着自己:“拉乌!”

    张凡虎也一愣,乌拉是他的坐骑犀牛,而他自己却叫拉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想到这儿张凡虎拍拍白墨的头,指着它对拉乌说道:“白墨。”

    拉乌看着白墨点点头,右手抚摸着犀牛脸上两个泥脚印,这当然是白墨的杰作。虽然白墨重重地击打了他心爱的坐骑,但是他对白墨的实力还是很肯定。

    犀牛的皮是现存所有陆生动物中最厚的,比成年非洲象、河马的皮还要厚,远超野牛、骆驼、角马、长颈鹿等食草动物,至于食肉动物不予考虑。犀牛皮的厚度可达九厘米左右,一块块全方位地覆盖在身上,只有腿弯等部位有褶皱,其余部位的皮即使在跑动也不会像一般动物的皮肤那样伸缩抖动,完全就是全身覆盖的铠甲。

    成年犀牛的皮连普通的步枪子弹都打不穿,只有成年的长达六米的尼罗鳄可以在防御利器这方面与它相比,但是总体的抗击打能力还是远远逊sè犀牛。乌拉虽然没有成年,白墨的攻击力又极强,但要重创它靠这一击还是明显不够,最多让它疼痛十来天。

    双方的族人在两人落地时都涌了上来,看着张凡虎与拉乌的言和都松了一口气。神树族不想与他们交恶,而对方又何尝不惧怕这上百人,尤其是那三十几个不怒自威的猎手更是气势非凡,他们知道如果正面交锋自己绝对要吃亏,现在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神树族下一部计划成功地实施了,一袋袋的食物递给对方族人,张凡虎亲自把鲜嫩的棕榈芯喂食给犀牛,但是得到的却是它的漠视,直到拉乌接过去喂食给它才解决张凡虎暂时的尴尬。

    神树族的沙丁鱼干很受欢迎,不仅是因为鱼肉味道的原因,更因为人体的一种本能。内地生活的原始人都是靠着吸收动物体内少量的盐使身体各器官进行基本的活动,人体需要氯离子和钠离子,这是食盐的主要成分。

    这个部落主要食素,而且不吃血液含盐度更高的哺rǔ动物,所以身体处在一种缺盐的亚健康阶段,当他们嘴唇一接触咸咸的沙丁鱼干就像饥渴的人喝到牛nǎi一样,思想甚至不能抗拒身体的本能。

    接受了沙丁鱼其余的就好办了,这是一个突破口,对方也就继续接受了神树族其余的礼物。同理,接受了神树族的礼物当然也就接受了神树族的好意,所以张凡虎邀请对方到神树族营地一观对方也就慢慢答应了。

    当对方来到神树族营地的那一刻,所有神树族人再次对神人张凡虎充满了敬意:没有史前人类在第一眼见到神树族营地不惊讶的!五年前大荒族原族长臣服张凡虎的狮头、后来两族关系变好后大荒族和女祭司派来的使者、臣服神树族的鬣狗部落、神鳄族、天使部落等等。

    现在又该轮到这个虽然只有二十几人但是受到整个神树族重点关注的中型部落震惊了,神树族和女祭司神仕们加起来七百多的人、方圆上万平方米的栅栏中两百只的各种动物、还有神树族外边那些种植的药材、果子、蔬菜等作物。

    “大鼓暴喝!”张凡虎指着神树族用神树族语言说着。

    “拉乌!”拉乌说道,然后指了指一头健壮的野牛。

    野牛部落?张凡虎自筹,蛮牛部落!张凡虎看着身边魁梧的拉乌翻译了一个形象的名字。

第五十七章:疯狂的计划

    自从神树族与蛮牛族进行了一次完美的接触后,两族的关系就如五年前与大荒族一样,双方族人时常接触,张凡虎和对方族长也经常在一起切磋格斗和探讨野生动物的驯养问题。就连老族长对收服这个部落也满怀信心,没有再催促张凡虎。

    唯一让双方有些无奈的就是斑马白墨和犀牛乌拉,它们虽然不是仇敌但绝对不是朋友,或者说是另一方面让常人难以接受的朋友。它们只要在一起绝对不到三分钟就会打架,而且战斗很激烈。

    上次很难说清楚是谁占据优势,犀牛的防御力与攻击力是当之无愧生物重型装甲,稳压白墨。搏击“三要素”中它占据了两项,白墨只有在灵活xìng上占据优势,但就是这一点也能让白墨处在不败之地。

    当然,这并不是说搏击中灵活xìng最主要、起着决定xìng的作用,而是说只是在这“三要素”中只要有任何一点稳压对手,那就是不败战王!

    白墨的攻击除了冒险采用人类认为最无耻的方式可以取得胜利之外,它要靠其余方式获胜几率不大。犀牛的眼睛、耳朵当然也是要害,但是要攻击距尖角咫尺之远的两双眼耳简直就是火中取栗。

    在这一月时间内白墨和乌拉双方都不是毫无“收获”,都让对方付出了一定代价,当然自身也受了伤。犀牛的角虽然是无与伦比的坚硬,但却是让人难以置信地由毛发构成的,不属于常人认为的骨骼。

    这头一吨多重的犀牛角还在发育期间,就像人类儿童的rǔ牙,坚硬度并不是很高,而白墨的大蹄子可是已经完全“成熟”了,坚硬无比,在这一个月中白墨硬是靠着种种手段将犀牛的十余厘米的长角砸断了数厘米!但是好在犀牛的角就如人类的指甲,只要不是贴着底部断裂并不会疼痛,而且在折断后可以再生,这就让它们的战斗得以继续。

    双方的战斗在继续,张凡虎与拉乌的合作区进一步提升了,并且他们有了一个让几乎所有族人都坚决抵制疯狂的决定:驯化狮子!

    这是一场豪赌,为部落带来的收益和危险都是不可估量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种刺激无比充满了挑战xìng的事情是张凡虎与拉乌两人和代表他们部落的合作,更是亦敌亦友的两人之间的一种比试。

    拉乌对野生动物很了解,张凡虎当然不会比他差,而且受过教育和自我研究的张凡虎在动物研究的理论上远远超越拉乌。只不过他在实际验证阶段赶不上拉乌,毕竟拉乌在从小就生活在此地,而且从他成功驯化的多种动物来看,他对原始动物的各方面了解并不输于张凡虎。

    这是一个真正值得全力面对的对手和伙伴。张凡虎再次在心理对自己说。

    虽然两人都很有傲骨,但是却没有傲气,两人知道自己的缺点,他们虽然驯化了很多动物,但是大多数都是食草动物,即使是拉乌的那条二十余公斤重的岩蟒和野犬也是在其幼年时期收留的,从小养大的。与神树族的多种龟类一样,成功驯化很简单。换句话说,两人都没有真正驯化过凶猛的食肉动物。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们一提起猛兽首先想到的就是狮子、老虎,而谈论的狮子一般都是著名的短枯草黄毛的非洲狮,它们是当之无愧的草原之王。

    最大野生雄狮体长两米五,尾长一米;体重可达两百七十公斤,接近它们温带的亲戚老虎,但一般也只有两百千克;雌狮体重约一百三十千克,最大能达到一百六十千克,大致相当于雄狮的三分之二。

    另外雄狮还有它特有的鬃毛,雄狮的鬃毛就像男人的胡须,是雄xìng的象征,对异xìng有本能地吸引力。最强壮、生命力最旺盛的雄狮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

    狮子是所有的猫科动物中群体意识最强的动物,只有狮群能够和睦相处,其余猫科动物都是独行侠,也就有了“一山不容二虎”的谚语,除非是繁殖季节需要对方,否则除了狮子之外的其余猫科动物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狮群的核心是五到十只雌狮,在张凡虎刚来到史前就见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狮群与斑鬣狗的争霸大战,那个有二十余头雌狮、两只兄弟雄的狮群算是大型的狮群了。在食物充足的时候,它们能在三月之中让狮群数量增加两到三倍!

    雌狮们从小就在一起生活、成长,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是母女、姐妹的关系,所以母狮允许它的侄儿女、孙子女或者弟弟妹妹吃自己的nǎi。这在哺rǔ动物中几乎是很少见的,与狮子的繁殖方式有关:母狮全年都能够生育,幼狮半岁后断nǎi,当幼狮两岁左右时母狮又产下下一代小狮。

    到这时候,发展壮大的狮群却有一个重大的改变,雄狮会把自己已经成为小青年的儿子全部赶走,这里有涉世未深的青少年组成兄弟联盟,终年冒险,随着它们进一步成长,体内的本能将驱使着它们完成生命中除了吃饱另一件最重要的事:繁殖下一代。

    雄狮在一个狮群通常只能待两年,虽然最高有长达六年的记录,但那毕竟只是少数。猫科和犬科的生命相近,雄狮的野生寿命约为十年,雌xìng稍长为十四年,人工饲养的能增长一倍。

    艰苦的生活磨砺这这些草原之王,雄狮在四岁左右达到生命里最旺盛的时候,那时是它们一生中的巅峰时刻,它们会在这时候南征百战,或者打败狮王,争夺它们的妻子、女儿们,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或者战败命丧狮口。

    当狮王的儿子们被自己赶走、女儿们长大、妻子们第二胎出生时,狮王一般都在六七岁了,在身体逐渐下滑的中年阶段。而这时候遇到了生命中最严峻的时刻——同类的挑战。通常年老体衰的狮王被年轻力壮且更有魅力的雄xìng赶走或杀死,被人打败赶走的老雄狮会与那些小青年们一起流浪,但是它们却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狮群王国中雄狮是王者,雌狮们是王土但是更迭替换的都是王者,而王土却是永不陨落的帝国基础。一个狮群至少可以持续数十年甚至达到上百年,它们一代代传承下去,延续着祖先和来自于外界最强大的血脉,一代代都是让所有食草动物闻风丧胆的草原之王。

    这是最旺盛的狮群帝国,张凡虎和拉乌不敢打这样帝国的主意,它们太强大了。

    如果他们强抢幼狮,就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一头雌狮致命部位如果被弩箭shè中,至少能挨上三箭才能对猎手失去威胁;一头雄狮至少能承受五箭。

    除去不中、shè偏的箭,再按一个中型狮群十头成年狮子来算,神树族至少要出动七十个优秀的猎手才能与它们相抗衡,想要取得稳胜得上百人,而且得把全族珍贵的铁质箭头全部用出去。

    人,神树族出得起,但是张凡虎的心却黑不起,拉乌当然也一样。

    如果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得到幼狮,那他们在接下来的驯化过程中心中会一直有yīn影,这会直接影响到驯化结果,自己也会一直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但是大自然会给他们机会,这还是可以从狮群的构造和生活习xìng谈起。

    在狮子已经大大减少的现代,狮群的领地范围绝对要大于史前时期。但是在荒凉的卡拉哈里沙漠生活的狮群有两百平方公里的领地,而在一些狮群繁盛的国家公园里生活的狮群最多能抢到三五几平方公里的领地。当然,在更为荒凉的沙漠、戈壁的狮群甚至有超过四五百平方公里的领地,但是生活得也不一定会好。

    史前狮群的竞争绝对要远远超过现代,尤其是在物种繁茂的三角洲狮群更是多得不计其数,它们相互竞争得相当激烈。张凡虎就打算从这方面下手,这是物种惨烈竞争的本能,他与拉乌计划“捡漏”。

    有的雄狮极为强壮,或者是兄弟狮,它们能当第二轮帝王,这时候如果它们有较高级的伦理道德之心它们也会将自己的女儿赶出去,另外有的狮群雌狮已经很多,年轻的雌狮也会被它们的父亲赶出去。

    这些流浪的雌狮数量较少,会受到很多流浪雄狮的争夺,有的就与健壮的雄狮组成新的小家庭,但是更多的此时却不会这么干。动物都有一种为繁殖出更优秀的后代而选择强者的本能,而能统领众多雌狮的雄狮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所以很多雌狮都会想方设法加入新的狮群,做狮王的小妾。

    狮群中小妾的地位与人类的一样,也是最低的,但是却会受到jīng力旺盛的狮王眷顾。于是乎,人类王室**内的情况就出现了,新来的雌狮会受到打压,尤其是在产崽之后。如果新来的年轻雌狮实力不强大、承受能力不强、狮王的原配们太残暴,这些可怜的雌狮都会被赶出来或者逃出来。

    至于狮王会为了狮群的稳定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它们对新来的雌狮也并没有多少思想上的爱恋,所以大草原上最悲哀的一幕出现了。

    非洲狮不是豹、虎等其他猫科动物,它们的集体活动、团结互助的生活习xìng在这时候成了自己的桎梏。

    单独的雌狮甚至不能养活自己,更何况是怀孕或者带崽生活经验少的年轻雌狮了。它们要么不顾母xìng,在求生本能下抛弃子女独自去追寻那一丝生活的希望;要么与子女一起死亡。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虽然这更让人心酸,但是却是张凡虎他们愿意见到的,这就是他们收留抛弃狮子幼崽的机会。否则,他们就只能追寻另一种机会了。

    雄狮打败老雄狮成为新任狮王,它们会毫不犹豫杀死上一任雄狮的年幼血统,这样可以使雌狮们快速地忘却过去,并进入下一个生殖周期成为它的妻子。当然了,如果上一任雄狮的女人快长成了也会被留下来,结果不言而喻。

    雌狮们虽然看着子女被杀害但是却毫无办法,即使反抗也没有办法,雄狮会趁着雌狮外出捕食而杀害它们的幼崽。这就是数十万年留下的传统,已经成为了深入灵魂的本能,并不存在什么残忍不残忍。

    每当到了这种无可调和的时候,雌狮们会趁着雄狮不在时把自己子女扔在野外让它们自生自灭,结果当然是十不存一,除非这些幼狮遇到张凡虎、拉乌此类疯狂的人。

    把自己的希望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貌似不是一个男人所为,但张凡虎他们也是无奈,而且换一种思想就好了,而且无比伟大:我们不惜冒着族人们的反对而来解救它们。

第六十章:生命!生命!(本卷末章)

    一般的高等生物受伤只要不是很重的内脏受伤,那么导致丧命最大的原因并不是伤口的破坏程度,而是血液的流失量。血液传输全身所需的各种营养、激素、酶、抗体、水,排出体内废物,还有最重要的氧气。

    较为高等的生物的器官都有一种调节系统,在其失去营养、水分的情况下还能压榨潜力存活,但是如果失去了大量的氧气供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凡虎和拉乌两人在狮群离开较远后弯腰向垂死的雄狮奔去,重伤者不宜移动,否则会使伤情恶化,造成二次伤害。

    两人用身体挡住烈rì,然后把水袋中珍贵的清水贴着雄狮身体倒在滚烫的地面上,清凉的水降低雄狮体表的温度以减低对它本就不多体力的消耗。

    雄狮现在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这是因为体内氧气不足身体各器官严重缺氧。雄狮的眼光已经失去了神采,张凡虎敢肯定它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两人,即使以往灵敏的嗅觉也失去了作用。

    拉乌魁梧的身体斜着弯曲以遮挡更多的阳光,手中拿着空空如也的皮水袋为雄狮散着风,他现在只能给张凡虎打下手、做助理。

    “压住伤口!”张凡虎一声低喝,然后示范xìng地按住雄狮颈上几处流血量最大的伤口。张凡虎不知道雄狮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急救赢得时间。

    哺rǔ动物的全身血量占其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这头体重两百公斤的雄狮的血量大约为十六千克,血液有半桶。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的一次失血不超过血液总量的百分之十,身体可以通过调节仍可维持身体各方面运转正常,所以一个正常成年人一次献血四百毫升左右是不会影响健康的。

    非洲雄狮是野生动物,生活在危险万千的蛮荒之地,经常打斗捕猎,受伤流血是很平常的事,它的身体机能肯定在人类之上。人类失血百分之三十会休克,百分之五十就会丧命。张凡虎估计这头雄狮失去了全身鲜血的一半,但还处在半休克,甚至没有完全晕阙,可见其生命力之强。

    一张巨口张开了,张凡虎扳着这张巨嘴让拉乌慢慢向里倒水。看着皮水袋中约一半水都进入了雄狮口中,张凡虎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

    血液总重量中一半多是血浆,其余才是数种血细胞。而输送各种营养的血浆中几乎全是水,血细胞中水分也极多,这就导致了血液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水。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及时补充水是重要的急救措施,但是这可得相当讲究。

    哺rǔ动物喝的水和酒jīng一样,在胃中不经过消化就直接被胃吸收进入毛细血管。失血时红细胞内的水分析出过多,致使红细胞皱缩,而补充水分过多则会使血细胞破裂,这反倒成了破坏者,所以水量的把握就特别考验施救者的能力了。

    雄狮的鲜血暂时止住了,因为它体内的鲜血根本就不多了。雄狮的鲜血呈紫黑sè,这是因为血中含较多的是高铁血红蛋白或其他血红蛋白衍生物,这和它们的食物有关。

    另外,这也是一个重要信息:它受的伤并不是特别重,因为破裂的大多数都是静脉血管,只要恢复了,身体机能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影响,也就是说有痊愈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它能活下来。

    雄狮终于昏迷了,张凡虎把鲜血淋漓的双手冲洗了一下,取出猎袋中的椰子。现在神树族的椰子已经不是当做水果来吃,而是猎队外出必备的救命良药。很显然,张凡虎要给雄狮输液。

    血液中的水补充了,但是无机盐和营养却仍然极度匮乏,椰汁中的葡萄糖可以直接被血液运输到身体各部位,成为身体器官运转、伤口恢复的急救之物。

    “再去拿五个!来的时候务必shè杀一只瞪羚!”张凡虎头也没回对着拉乌说道,迅速把一条猎袋中长长的柔韧空心藤蔓插入雄狮一个经脉伤口,另一头插入椰子中,最后将椰子用草绳绑牢悬挂在直立于地面的“艾考瓦”上。

    张凡虎只有一个椰子,而拉乌也只有数个神树族赠送的,但是现在他也只带了一个,留下后没有说什么向着神树族聚居地奔去了。他走的时候留下了椰子,接过了张凡虎递过来的响弩箭和弩,张凡虎是要他在神树族外数百米就发shè响箭,猎手们听见后会自发出来,这样可以节约一点时间。

    张凡虎尽可能地舒展身体为雄狮遮挡阳光,身上能遮挡阳光之物也早被拉乌拿出来了。现在他全身的热汗滚滚而出,但是很奇怪地流不到地上,因为汗水只冒出来滚落不远就被烈rì炙烤干了,可见现在烈rì下的温度之高。

    他现在才有时间来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众多伤口,先把大伤口周围的狮毛剪了,除了狮鬃之外其余的不止一指深的短毛应该说是被锋利的军刀刮掉的才对。

    此地据神树族大本营比较远,直线距离大约有二十公里,在两者之间还有三个较小的狮群和两个斑鬣狗领地。神树族也不愿意挨着这么一个巨大隐患做邻居,所以定下的位置相当巧妙,让对手与对手成为自己的帮手,使它们相互牵制,这种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成了最安全的。

    张凡虎不知道拉乌的最高速度是多少,耐力有多好,但是他知道对方并不输于现在的他,也不会逊sè智速。

    前额上的一条兽皮带不仅可以箍紧满头的长发,还可以使满头的汗水顺着皮绳向两耳流,张凡虎这才可以双手一直忙个不停而却不用抹满头的大汗。

    数百平方米的战场上有至少上百平方米上流的是这头雄狮的鲜血,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现在张凡虎有用清水、酒jīng再次冲刷出伤口,大量的鲜血浸入地面,两米长的雄狮身体边缘的泥土已经被血水浸染成淡红sè。

    空气很闷,完全没有风,这股浓郁的血腥味久久在张凡虎身边游荡、徘徊,如果张凡虎不是退役特种兵和丰富的野外经历,现场的各种气味就足以让他晕眩。但这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战场并不会被其余食肉动物嗅到。

    上百条伤口都被整理好了,一般的抓痕只用洗净消毒再附上一般的草药就行了;较为严重的就需要更好的草药了,至少猴面包树枝芽不行;最重的撕咬伤口,除了基本的步奏之外还需要把伤口分层次处理,即把撕裂的肌肉并不马上把它们恢复原位,需等待后面分层次地缝合。

    张凡虎的速度很快,拉乌和神树族猎队的速度同样快,不到两小时上百个神树族猎手就到了,智力和拉乌还抬着一只一岁左右未断气的葛氏瞪羚。

    当张凡虎用葛氏瞪羚的小肠将雄狮伤口缝好后,距雄狮受伤已经两小时了。听着雄狮对于它体积来说只能算是微弱的心跳,张凡虎知道它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持续为它输入椰汁、经常对伤口的消毒、换药处理,那么这头雄狮的恢复乃至重整雄风不在话下。

    在围观、遮阳、扇风的神树族猎手的略微sāo动中,八个神仕抬着女祭司来了,智灵、智月骑着斑马、大羚羊来了,让张凡虎惊讶的是智速和老族长等人也来了。

    “水瑶,麻烦你了!”张凡虎很诚恳地对女祭司说道。

    女祭司没有向以前那样说些讥诮话,因为只有张凡虎求她的时候才会低声下气地叫她名字。

    “你确定好了吗?”女祭司扫了一脸惊怒交加的老族长一眼向着张凡虎问道。

    “当然!”张凡虎看着震怒的老族长和拉乌最后对着智灵等人说:“我们有把握把他驯化好!”

    “是的!”拉乌也表态。

    “艾娃,虎哥说了他有把握,他都敢相信恶魔,我们为什么不相信他?”智月很少说话,但是一说话却让人哑口无言。张凡虎微笑着看着她点点头,能有自己女人的支持,那困难再大有何妨?

    “月姐说得对!艾娃,我们应该相信哥。”智月在神树族中地位还是不够高,尽管老族长无法反驳她但是却也没有理睬她,但是智灵说就不一样了。

    神树族人都散开了,众多兽皮搭成的yīn凉下,女祭司盘腿坐在之间右手按着雄狮头部眉心,念念有词。这一刻,张凡虎没有认为这是迷信。

第一章:奋起的雄狮

    高等动物有一种传承记忆,即它们对祖先发生的事有一种感应,长此以往,我们科学地把这种行为成为本能。

    比如人类对爬行动物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感,生物学家相信,在远古时期人类作为一种弱小的哺rǔ动物经常受到强大的爬行动物的欺压。人类祖先把这种恐惧感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祛除。

    尽管以前张凡虎对动物极力保护,但是有一种却是他绝对要shè杀的,那就是伤人超过三次以上的动物。在人类发展史中,人类逐渐成为强者,现代很多猛兽对人类都很惧怕,但是有的却会复苏那些祖先的记忆,尤其是在攻击人类尝到甜头之后,它们更是会变本加厉,乃至于把这种行为继续传下去。

    史前十万年是个人类与野兽实力基本持平的阶段,任何一方弱小了都会成为对方的猎物,这是个天平,这才是真正的敌对关系。人类是非洲大草原上各种猛兽进行各方面的争斗,食物、地盘、安全。

    老族长以前对张凡虎并没有成见,双方合作得一直很愉快,在神树族发展壮大之后遇到的事情要比以前多得多,所以有分歧是难免的,但是敌对关系绝对是没有的。但是现在就难说了。

    原始非洲狮与现代狮相比体型稍微大些,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它们的脾气却绝对要比现代的暴躁,对人类没有任何惧怕心理,一见面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神树族在迁徙途中几乎都是避开那些中等以上的狮群,但即使是这样猎队也shè杀了很多不知死活的狮子,而且只有三五数只的小型狮群也有。

    张凡虎今天的行为绝对让老族长难以接受,甚至很多的族人也对张凡虎产生了怀疑,他们与不同种类之间的敌对关系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调和的。

    神树族在发展过程中和众多的部落有生死之仇,比如对鬣狗族,鲨鱼手上就有好几条神树族的命案。但是随着两族的融合,这些也就不存在了,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人,都是为了自己部落的发展。但是,要让他们接受部落中出现同样与他们为生死之仇的狮子,那绝对不行,那是不可扭转的恶魔化身。

    蛮牛族族人到是对他们族长很支持,因为他们善于驯养动物,即使是食肉动物。由驯养两只野狗幼崽改为救治一头雄狮,最后尽可能地驯养,这之间虽然有些距离,但是并不是无法跨越的。

    神树族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了,神树族人口众多,是很多部落组成的,所以和狮子等猛兽的血腥经历加起来就太多了。神树族驯养的动物太多了,而且都是食草的大型动物,如果受惊损失不可设想,没有经验、高风险、结局渺茫的事谁愿意干?

    张凡虎当然不是个轻易放弃也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或许这是很多成功人士的成功之处——倔强另一种翻译就是坚持与不屈。

    女祭司奇妙的催眠术效果很明显,它能刺激雄狮身体的大脑细胞,从而激发雄狮身体潜能,帮助它恢复。虽然张凡虎知道女祭司不可能让垂死的雄狮瞬间恢复,但是让它伤情不至于继续恶化却是可能的,至少雄狮的心跳变得平缓多了,呼吸也逐渐顺畅,由原来的休克变为深度昏迷。

    雄狮受伤极重,而且它体积庞大,伤口众多,要想在不把刚缝合的伤口崩裂的情况下把它搬走是不可能的事。最重要的是张凡虎不可能把众多神树族人排斥的雄狮搬回营地,他的计划再完美,对自己再自信也不能忽视民意。

    雄狮被垫在一张角马皮上,而一个兽皮棚子使它身处其中。最外边还有一个用枯草、树枝叶等搭建起来的大棚子,在这种双重防护下雄狮身处之地在白天不惧烈rì,夜晚也不怕风寒。

    白天的烈rì下,张凡虎和拉乌在草棚内,按时给雄狮消毒、换药;夜晚是最危险的时候,没有人敢依靠史前简陋地武器孤身一人在非洲大草原上,即使装备jīng良也会有很多意外。但是张凡虎却是例外,寒冷危险的夜晚他却来到草棚外jǐng戒。

    这是一场神树族与蛮牛族别样的合作与比试,所以拉乌并没有忘记他的诺言和尊严,成了张凡虎的队友,并且两人分工明确,一人白天一人夜晚,白天照顾雄狮和jǐng戒危险的张凡虎晚上休息,夜晚照顾雄狮的拉乌白天休息。

    张凡虎白天工作,夜晚休息,这看上去无疑比在炎热的白天躲在凉爽的草棚中休息、在同样凉爽的夜晚工作要好得多,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张凡虎对此怡然自得。

    白天张凡虎在炎热地烈rì下四处瞭望,然后回去照顾雄狮,而在草棚中他身边却是呼呼大睡的拉乌。

    晚上,张凡虎把望远镜调到夜视状态交给拉乌自己休息,但是他却不在暖和的草棚中反而到草棚外边一棵猴面包树上。

    今天忙活完的拉乌用望远镜窥视据他数十米的树叶丛中的张凡虎,发现他双腿盘坐在巨大的树叉上,双手轻放在膝盖,胸口一动不动,但是小腹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运动。

    张凡虎的小腹慢慢鼓起,约半分钟后才慢慢消下,与此同时嘴唇微张,显然是嘴鼻同时呼气。这种一呼一吸之间用时足有一分钟之久,是一般人睡觉时呼吸的二十分之一,行走时的三十分之一,这太让拉乌吃惊了。

    望远镜再经过调试,拉乌看见张凡虎的双眼分明没有闭上,而是在半睁半闭之间,但是双眼却无神,而且一个人也不可能这么久的时间不睡觉,要知道两人已经在这儿一周多了,所以张凡虎绝对在休息,只是以拉乌不知道的方式罢了。

    拉乌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当然望远镜再次扫过张凡虎左胸时突然一顿,他的嘴并慢慢张大了:张凡虎的胸口没有跳动!

    史前智人虽然不知道人体多种器官的运动原理,但是无疑每个人、每种哺rǔ动物、每种鸟类、爬行动物都是有心脏的,心脏都是会跳动的,这些很多智人都知道,拉乌当然也知道,而且比一般人知道得更清楚,但是现在的这一幕让他震惊了。

    “砰砰!”拉乌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但他却知道那不是,而是他看到望远镜中的张凡虎左胸微微起伏震动了一下。这个轻微的心跳让拉乌松了一口气,总算将他的惊惧消除了,但是一个疑惑却来了,为什么张凡虎呼吸如此慢,而且心跳间隙如此长?

    就在拉乌想得出神时,突然发现张凡虎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偏头看向他自己。拉乌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他知道自己绝对被发现了,因为他看到张凡虎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指着远处一处小土丘。

    拉乌不由自主把望远镜转过去,只见三公里外一只花豹跃下土丘上树林最后一棵树,然后微微低伏着身体向着这边潜伏过来。他当然知道花豹过来是干什么了,看着张凡虎食指一指花豹然后立掌对着他自己的脖子一切最后指指草棚。

    拉乌点点头示意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他对张凡虎的佩服更深了,很显然对方虽然在“睡觉”,但是比他拿着夜视仪望远镜jǐng戒还要先一步发现危险。

    “呼呼!”正准备后退的拉乌突然听见身后棚中雄狮的呼吸变得急促,连忙转身钻了进去。

    一周都没有动静的雄狮现在呼吸急促,乌拉以为是伤势有恶化现象,正准备出去叫张凡虎,却发现雄狮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还是无神,但是却透着一股挣扎之意。

    拉乌突然明白,这是雄狮对花豹来临的感应,花豹也是非洲七霸之一,与狮子是竞争者,当然也就成了敌对者。这头雄狮是四头雄狮兄弟联盟中的老大,对危险的来临感应很敏锐,即使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也能在这种危险的刺激下率先苏醒。所以,这也算是花豹来临的一个好处。

    拉乌笑着拿出弩,装好弩箭拉开弦,向着花豹来临的大树边隐蔽起来。

    张凡虎也在树上拉开了弩,每晚在树上打坐他弩箭都是必备的。

    老族长对张凡虎非常不满,但是神树族猎队却不能失去这个带给他们现在一切的神人,神树族猎队并没有走远,在此处外边八个方向五公里都有一支分队,总数在一百二十人上下,他们是巨大危险的jǐng报器。

    这只花豹明显感觉到危险,所以以自己高超的爬树本领和隐蔽本事在两队之间的树林中的大树上潜伏了过来,但还是没逃过张凡虎的jǐng觉。

    神树族除了为两人狮jǐng戒外,还有另一项重要作用,那就捕猎,在三天前起张凡虎就要求他们每天必须送来一只羚羊等小猎物。

    猎物当然是用来吃的,但是张凡虎却并不是用来两人吃的,而是因为在三天前雄狮的伤势已经完全得到控制,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不需要注shè椰汁,但是却还无法吃食物。于是每天的一只小羚羊的数百上千克鲜血就成了雄狮的食物。雄狮虽然还在昏迷期间,但是在闻到羚羊的鲜血闻到却有反应,当张凡虎两人将热血慢慢倒进它的巨嘴中,它会不断吞咽。

    花豹的鲜血的营养不一定赶得上羚羊血,但是却是雄狮恢复的催化剂,这是jīng神与**上双重食量,所以送上门来的礼物两人不可能不要。

    看着匍匐起来的雄狮,张凡虎和拉乌两人蹲在远处看着。

    在刚才闻到两人抬回来的鲜血淋漓的花豹鲜血和那熟悉的味道时,雄狮的眼睛终于变得有神起来,张口咬在抛在它面前花豹的脖子,那上面有两个弩箭孔,鲜血就是从中飚shè而出。

    张凡虎微笑着,眼中露出满意的微笑,但是却有一种霸气升起。拉乌看着他和正慢慢复苏的雄狮,他觉得自己该做出决定了。

第二章:人狮之情

    张凡虎推测,在很古老的时候人类就已经驯化狮子这种猛兽了,这可以在古国的传承中见到:古埃及数千年的狮身人面像;古希腊说神话中的一身厚皮,刀箭不入的尼米亚猛狮;还有狮头、羊身、蛇尾喷火的妖怪喀迈拉。

    其中,一般人认为埃及的狮身人面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斯芬克斯,是堤丰和厄喀德那所生有翼、美女头、狮身的怪物,因其杀父后逃亡到处为害。但是张凡虎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埃及的狮身人面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认为的公元前两千六百一十年,著名的法老胡夫建造的。很多资料显示,狮身人面像的建造年代远远超过了那个年代。

    张凡虎经过种种资料大胆推测,这些人与兽结合的生物在自然界当然不可能存在,而人的信仰都有一种来源,最后集合成为一种类似于图腾的东西。

    古埃及有非洲狮,古希腊很强大,并且据非洲并不远,也有可能遇到过狮子,并和古埃及人一样有过驯养狮子的经历。于是后人把这种两种在智力与体力上巅峰的不同生物组合在一起,成了各自祭拜的生物,成了心中的神。

    我国也是有数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也有类似的传说。

    《山海经》中描写昆仑山上有神,人面虎身、白尾,这就是我国传说中的西王母。虽然这是传说,但却是有历史根据的:多种史料记载西王母拜见过西巡约三千年前的传奇王者周穆王,并且两人有很紧密的联系。这说明历史上确有其人,只不过经过人们谣传加工过了。

    神树族不知道,或许在不久之后当看到神人张凡虎驯服了雄狮,他们也会有类似行为。他们在得到雄狮的帮助后,说不定也会将张凡虎和雄狮的身体相结合创造一种神明膜拜。

    事情的确有向这方面发展的趋势。

    张凡虎不让神树族猎手近距离保护他们就是不希望过重的人体气味影响到雄狮,就像人类不想在养伤的时候睡在狮子身边一样,人类的力量对狮子来说虽然不惧但是也不会小觑,如果在它养伤期间受到打扰对其影响肯定很大。

    所有的生物都是小时候的可塑xìng最强、脾气温和的较暴躁的强、雌xìng较雄xìng强、完全陌生的无仇恨等恶劣情绪交织的两者之间靠近的可能xìng更高,但是张凡虎想驯化的雄狮却完全与这些相反,可以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要做!

    张凡虎当然并不是必败无疑,他有三个优势:一是雄狮受重伤,他们救治它就已经在与它接触,所以即使雄狮不感恩也可以消除对他们的生死敌意,而且聪明的雄狮或许会明白它真正的敌人是谁,不仅是争霸路上还是复仇路上,那一场大战都免不了,它现在需要人类的帮助。

    第二,张凡虎是优秀的动物学家,对动物们身心都极为了解,现在要收服它主要在攻心。现在两人看着雄狮一边低吼着吸血一边瞄着他们两人,这至少说明了雄狮对他们消除了部分敌意。草原之王的机智和嗅觉告诉它这两人在这些天对它的帮助,现在口中的复苏的味觉也说明了这一点。

    第三,有拉乌这个队友。尤其是拉乌对动物心理的揣摩,这或许才是他们这个部落或者说他孤身一人能有那样驯化众多动物的成果,这是巨大的成就。史前智人对大自然都有一种敬畏之心,对生物也是,就是这种心理使人类与动物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或为朋友,或为敌人。

    要想成为朋友、兄弟、战友,没有别的办法,任何手段在这些神圣的词面前都是虚浮无用的,除非,饱含爱。

    张凡虎是动物学家,很多前辈、同行都受他尊敬,但是他最尊敬的却是一个女人,而且严格来说她并不是动物学家,她就是乔伊·亚当森。

    她比张凡虎大八十岁,出生于我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灭亡之年,当她离开时张凡虎还没出生,但是她的一个与现在张凡虎类似的行为却让张凡虎一直牢记她:驯养狮子。

    “唔!”雄狮的低吼让张凡虎由沉思中苏醒了回来,他只得微笑着慢慢退后。刚才他在抚摸熟睡的雄狮的脖颈上的长狮鬃,但是现在的雄狮已经恢复了一小半,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昏迷了,所以它醒了。

    如果是猫、狗被主人抚摸脊背、头顶,它们会很享受地眯着眼睛仰着头,狗还会摇尾巴。但是雄狮会么?而且还是一头与人类近距离接触才十几天的野生雄狮!

    望着已经匍匐着的雄狮,张凡虎只是后退了两步给对方留点接受他的空间,并不惧怕它的威胁。现在雄狮已经能吃肉了,只不过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快朵颐,也不能自己撕裂猎物的皮毛,所以张凡虎和拉乌两人细心地照顾它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它不拼死向张凡虎的原因——雄狮已经能慢慢站起并行走了。

    乔伊·亚当森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可怕的不是动物,而是人!”这话张凡虎早就理解到了,现在他不仅在于拉乌合作和竞争,也在与这位传奇前辈做比拼。

    乔伊·亚当森惊异的一生并不输于张凡虎,她是奥地利人,从小就喜爱动物。我国全面抗战前夕,她来到了张凡虎同样梦寐以求的非洲肯尼亚的原始丛林。从此,她把她的后半生四十几载的岁月全部献给了野生动物保护事业。

    她的丈夫在野外追捕偷猎者时遭到一头母狮的袭击,被迫开枪打死了它。最后才知道被击毙的母狮是一位母亲,它为了孩子的安全才冒险攻击靠近幼崽藏身之地的人,它死后遗留下三只刚出生的幼崽。

    一件成为传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夫妇两人收养了三只雌幼狮,后来把其中较强壮的两只送给动物园,将最弱小的一只留养在家中,取名“爱尔莎”,和它同吃、同睡、同出游,是她的亲人。

    张凡虎在这一点上很满意,因为他驯化雄狮的各种条件都在乔伊前辈之上,难度远远高于她,所以如果他成功将超越她,如果不是对动物有超乎寻常的关爱的人是无法理解他的心情的。

    当然了,张凡虎不敢晚上抱着这头两百公斤重的雄狮睡觉,除非他第二天不想起床,或者一晚上都让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使jīng神保值者高度jǐng惕;他也没有牛nǎi喂它,也没法给它洗澡、和它游泳等,这就是张凡虎逊sè于乔伊前辈的地方了,如果这些也算的话。

    张凡虎不知道他与拉乌比试的最后结果,因为他不知道他与雄狮最后是什么关系,或许是半敌半友,或许是两不相犯、形同陌路。但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了,如果有某种目的xìng在内,那最后的结果绝对会让他失望。

    他现在只是想使它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状态,过它想过的生活,就像乔伊前辈收养遗孤小母狮爱尔莎一样。

    只有最纯净的情才能诞生最完美的爱。

    乔伊·亚当森也没有想到她与一头狮子能结下深厚的友情甚至亲情,当两年后爱尔莎长成了一只威武健壮的大狮子时,亚当森对爱尔莎进行了科学的恢复野xìng训练,决定让她重返大自然。

    波折当然是很多的,但是她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爱尔莎终于在丛林中过上了野生生活。最令人惊异的是,母狮爱尔莎重返大自然以后,竟然找了个野生雄狮作伴侣,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两人的行为推翻了很多动物学家以往的看法:由人驯养长大的野兽再也不会被同类所接受,而且没有双亲的训养,它们无法得到捕食技巧,只能在兽栏中度过它的一生。

    很多事情就这样玩了,但是乔伊的不一样,因为爱尔莎还把一窝小狮子领回了亚当森夫妇的营地!

    动物的母xìng的“威力”是巨大的,它们能为此做出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事。很多狗在有自己的孩子之后对主人疏远了,甚至不允许主人靠近它们的孩子,否则爪牙相向。

    一头在野外生活了一年的母狮将自己的孩子带到了自己“娘家”,而且把她的孩子介绍给乔伊夫妇二人,最后它的孩子们与它一样受到两人的照顾抚养。

    这才是真正的爱,人与野兽之间具有天生的恐惧感,然而现在爱战胜了恐惧。乔伊·亚当森与母狮爱尔莎的故事,无疑是爱的故事。爱尔莎把亚当森夫妇看作自己的养父养母,一直到十几年后它的死。

    张凡虎将一块鲜嫩的羚羊肉裹挟着草药粉末抛给雄狮,虽然这种草药味让它有些难以忍受,但是已经熟悉了,或许也明白了自己的伤恢复和这有关。

    雄狮一口叼住——像只被驯养的狗。

    张凡虎转头对着拉乌笑了。

    乔伊·亚当森后来又成功地对母猎豹皮芭进行了实验,张凡虎知道,这点成功在实力上并没有给自己和神树族带来什么,但是意义却是巨大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推荐一部电影,966年拍摄的乔伊·亚当森小说《狮子与我》真识的原型电影《生而zì yóu》。虽然那个年代的电影拍摄技术不高,但是胜在真,全是真正的画面、场景。我把中描写的大多数非水生动物和部分植物都上传到群空间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三章:死亡沼泽

    雄狮的初步驯化已经成功,至少对张凡虎和拉乌两人无敌意。但是这还不够,因为毕竟两人属于部落中的一员,如果雄狮不接受人类,不接受部落成员,那么部落更不会接受危险的雄狮,在这之前他们的任务就不算完。

    一头雄狮饱餐一顿体重可增加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这头雄狮放开来吃每天能吃五十公斤的肉食,单单这头雄狮每天就需要一只七八十千克重的羚羊。.

    如果人类受伤当然不能暴饮暴食,但是狮子不一样了,而且因为大量失血、众多伤口恢复需要生长的肌肉所需大量蛋白质,现在雄狮吃得比健康的时候还要多。

    猎队一直在这方面做贡献,而且每次都是张凡虎或拉乌出去一人与一名猎手在一公里外把猎物抬回来。

    张凡虎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走这头已经半驯化的雄狮,因为雄狮已经有了选择他们的趋势,并不算是不良企图。于是张凡虎的小手段就来了:每天换一个猎手,雄狮鼻子收集到的不同人体气味渐渐多了起来,但是看在他们“送礼”的份上和张凡虎、拉乌两人的面子上只是低吼一声也就完了。

    当雄狮苏醒十几天后甚至连吼也不吼了,瞄一眼了事,然后大快朵颐,完事后呼呼大睡,以完成雄狮每天的十八个睡眠时间。而且生物受伤期间就像女人怀孕期间和婴儿身体暴涨期,需要更多的睡眠——让害羞的肌肉悄悄地长。

    事实证明,同xìng相斥、异xìng相吸并不只作用在磁铁的两极,也并不只作用在人类之间,因为人类和动物之间貌似也有类似的情况。

    当雄狮苏醒十余天对猎手都不在怒目相向后,张凡虎让神树族猎手们传出了话,允许那几个迫切想来的女人来,但是一次只能有一个。

    让张凡虎惊讶的是最先来的是女祭司,但是随即一想就明白了,女祭司在生物jīng神上也就是科学的勉强解释大脑电波上有很深的造诣,而且救过雄狮,让她最先来接触是万全之策。

    女祭司到来与雄狮的接触让张凡虎和拉乌两人目瞪口呆:女祭司身上的珠串是前所未有的少,然后直接进入了雄狮的兽皮帐篷抚摸雄狮的头,让两个在草棚中严阵以待的大男人嫉妒不已,而且是对双方都嫉妒。

    智灵和智月二女也jīng通御兽之术,两颗女儿心与雄狮的王者之心也很贴切,也能靠近雄狮,并在喂食张凡虎递过来的羚羊肉之后也能抚摸狮子。雄狮粗糙的粉红舌头舔舐着智灵沾满肉汁的手掌,刺激得她呵呵直笑。

    老族长终于不再抵触了,虽然他也不赞成,只是来了个不管不顾,任由张凡虎等人的胆大妄为。

    现在张凡虎和拉乌两人也替换着与猎手一起外出捕猎,这种亲手获取的劳动成果代表的意义不一样,神树族支持两人的族人都期望雄狮能感觉到。雄狮的去留的关键还是在于张凡虎和拉乌两人,在于雄狮对他们两人的留恋程度,在于两人对雄狮的付出多少。

    今天又是张凡虎外出,不由分说已经来到雄狮帐篷居住的几女人也要去,而且理由很充分:现在我们在雄狮心中的地位并不比你们两人低,而且大有超越之势,说不定雄狮的去留最后还是得靠她们女人。

    能对张凡虎说这样话的人当然只有女祭司水瑶,而且在张凡虎反对的时候还搬出了张凡虎自己理论:男女平等、女人能抵半边天。看着智灵、智月的样子显然也是极为同意女祭司的歪理,只不过她们不敢像女祭司一样对张凡虎提出,但是看着她们的眼睛张凡虎更难以拒绝。

    去就去吧,陷入进退维谷局面的张凡虎只得答应了她们,只不过随行的猎手数量增加了一半,而且还多了三头坐骑。

    以前张凡虎对神树族猎队要求极严,弩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用的,即使是弓箭也是能不用则不用,过多地运用先进的工具那会使人变懒、整体能力退化。所以神树族猎队狩猎都是半狩猎半训练,如果只是单纯的狩猎神树族时极为厉害的,如果拿出各种手段,效率更是高得惊人。

    现在张凡虎就计划用强弓甚至弩箭狩猎了,神树族来奥卡万戈三角洲两个多月了,猎队每rì外出,留守的族人们也不闲着,一个巨大的营地诞生后并不断地扩大。所有人都很忙,现在就当是驯化初步成功的一个狩猎旅行了。

    骑大羚羊的是智月和女祭司,现在的智月隐隐约约和女祭司杠上了,很多时候有轻微地勾心斗角,在这方面粗枝大叶的张凡虎也没见到。以前对成为张凡虎恋人的智月有些抵触的智月却收敛了,变回了以前天真的那个姑娘,虽然张凡虎还是不知道。

    奥卡万戈三角洲的雨季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虽然本地的降水并不多,但是众多河流带来的雨水却相当多,这才成了这个全球最大的沼泽。

    沼泽地是危险的,尤其是长满青草的沼泽地,国人熟知的红军过草地就是因此失去了众多年轻的生命。

    当神树族来到三角洲时雨季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这时的三角洲是生命最繁盛的时候,众多的候鸟、陆地动物都迁徙到此处,再加上原住民一起组成了世界上最繁盛的动物群落。

    草在这儿是最低等的生物,却又是最重要的物质基础,有了草才有众多的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

    大沼泽形成的一个月内到处草木疯长,掩盖了很多危险的沼泽地,有的低地沼泽形成了一块块湿地、水塘、湖泊,这些与泥土分离的水并不可怕,反而孕育了众多生命;但是那些水、泥交融的“水泥”地就危险了,那才是真正的致命之地,吞噬生命的魔鬼巨嘴。

    沼泽地虽然对众多的教大型动物致命,但却是很多生物的生存宝地。沼泽的淤泥富含各种无机盐,是植物生长必须物,所以一般的沼泽地上野草长势相较于一般的草地格外茂盛,这是辨别这种死亡沼泽地的一个重要标准。

    现在沼泽地已经“停水”三个月了,只有小流量的河水灌入,沼泽地的面积在减小、水塘在变浅,但是这并不影响生物们的生长,并且对于陆地动物的出行更为安全。

    “左绕道!”张凡虎叫着前面几位有说有笑的女人。都说女人话多,而且是在很久没有外出的几个女人,听着她们快速翻动的嘴唇,再看着前面已经安全的草地,所有猎手都让她们走在前面以减轻耳朵和jīng神上的负担。现在前面出现了一丛高草,并且与周围草地不一样,明显是一个沼泽,于是张凡虎对着几女叫道。

    其实这么明显的沼泽大家都看得出来,但是最前面的智月还是转头对着张凡虎一笑以示感谢,哪知她拨转大羚羊缰绳刚转过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去就突然消失了!

    只听一个较为沉闷的“扑通”声响彻在众人耳边,然后是泥水四溅,高大的大羚羊消失了,智月也只有半个身子,嘴张大着,露出惊慌呆滞之sè。

    人的思想真的是无限的,是身体无法赶超的:人在巨大的危险面前并不是逃跑,而是身体不会逃跑。就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智月有危险需要救助,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着,智月也不知道自救。

    这个情况太让人意外了,这个沼泽就像突然在草地上出现的一样,与平常的草地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沼泽的征兆。但是这种沼泽却是存在的,这才是真正的死亡沼泽,与周围环境一样的这才叫吃人不吐骨头。

    这种沼泽可怕就在于泥与水完美地比例和结合程度,虽然沼泽淤泥是野草的最佳生长之地,但是这种特殊的沼泽让野草也无法繁茂生长,于是上面的草只能和一般的草地长成一样,成了魔鬼巨嘴上的胡须,是它最完美的伪装。

    现在智月就踏上了这种稀少难遇的沼泽之地,大羚羊体重达一吨,而它的四蹄确并不是很巨大,一踏在沼泽地上几乎就如人类踩在水面上一样。沼泽地完全不承受力就让大羚羊掉了进去,而且大羚羊的一米多长的腿也成了它自己的噩梦,这样的身高跌入沼泽地就像人类一米高跳台跳水一样,直接噗通一声消失整个身影。

    反应最快的是张凡虎,因为两人的灵魂已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只见大羚羊落入沼泽地半秒不到张凡虎就从猎手中一跃而出,在十余米的跑动中他双手快速翻动着,除去了身上的负担和绳子,但是他没有时间让猎手拿着绳子了,他在这一刻相信自己的战友们。

    在刚回过神的猎手们和智月惊呼声中,张凡虎踏在沼泽地边缘然后直接扑向了同样回过神来的智月。

    是 由】.

第四章:生死“秒”速

    “噗通!”张凡虎落入沼泽地的这一声并不小于大羚羊的声音,飞溅的泥水溅了他自己和智月两人满脸。

    智月是骑在大羚羊身上的,张凡虎落在她身边,很jīng准地踩在了大羚羊的脊背上。.

    突然增大的重量使完全没入沼泽中的大羚羊身体顿时再次陡降,原本只能淹没站在它脊背上的张凡虎膝盖只没到了腰部,而已经淹没到胸口的智月则会被淤泥完全淹没!

    但是,张凡虎不是吃白食的,他也不是跳来殉情的。在跳下来的那一刻,张凡虎在稳住身体的同时双手一身紧紧地抱住了智月,然后向上快速地一拔。

    解救落入沼泽地的人不能用蛮力拉,因为沼泽淤泥的吸附xìng很强,就像胶水似的牢牢沾住身体,如果硬拉绝对会让人身不如死,曾经有深陷沼泽的人被救援直升机上垂下的绳子套住硬生生地拉断成两截!

    张凡虎当然不会干傻事,智月这个情况很特殊。

    首先,这个沼泽很湿润,水含量要高于那些能生长出茂盛草的沼泽,所以较为稀软,进去容易出来也较为容易;其次是大羚羊率先跌入沼泽,一吨重的巨大体重使周围的泥水飞溅开来,就像一块大石头将水面砸出一个瞬间的坑洞一样。

    这个时间当然不长,泥水会瞬间回拢,但是柔软的水会先泥一步回来。而奋不顾身的张凡虎恰好就抓住了那个时间间隙,他巨大的力量化为了速度,一举将智月体得比他还高,只余两条腿在沼泽中。

    人掉入沼泽最忌讳地就是奋力挣扎,因为那是在加快身体的陷入速度,但是所有的生物在垂死的时候都会拼命挣扎,证明生命的伟大和自己对生命的爱惜。

    大羚羊才陷入沼泽中不到两秒,虽然全身都被淤泥掩盖,但是暂时还不致命,更增加了它的疯狂挣扎。现在两人的体重都压在大羚羊身上,而且随着它的下陷身上的淤泥越多下降越快,若不赶紧出来淤泥又将重新淹没智灵腰部,然后是整个身体。

    现在救助智月成功的关键就是时间,而争取时间的关键就在于大羚羊下降的速度。完全陷入淤泥中一吨重的大羚羊是没有办法救出的了,这在最初的一刻张凡虎就知道,所以在怎样使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是张凡虎跃下的一刻就想到的。

    张凡虎跳下来的时候并不是两腿都站在大羚羊背上,而是右腿站立,左腿斜着向大羚羊的脖颈大动脉踏去。他的左脚掌正踏在大羚羊脖颈大动脉上,瞬间就让它本就惊慌失措的迷糊大脑一懵,与此同时身体被张凡虎的重量压了下去。

    现在的大羚羊即使恢复了清醒,但是在更深处的沼泽中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了,更深处的沼泽粘xìng更强,它也没法剧烈挣扎,一两分钟后它的这条生命就将永远沉沦在其中。

    淤泥只是比水慢一小步回来,当智月两条大腿还在淤泥中时就再此被黏上了,她被张凡虎用力向上拔的身体戛然而止,而张凡虎再次向下一陷。

    智月一双大眼中泪水滚滚而出,冲开了脸上的淤泥,也冲开了心中的某种yīn影。

    “踩住我的肩!”张凡虎深吸一口气然后吼道。

    她看着咬牙仰头再次奋力将她向上举的张凡虎,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了他自己的。她刚想摇头让张凡虎放弃她,但却看见张凡虎那毋庸置疑的霸道眼神,不禁浑身一颤,咬牙闭上眼睛用力将双腿向上抬。

    智月这样一用力本就在下降的张凡虎在反作用力下加速了下沉速度,淤泥已经逐渐淹没到了他的胸口。

    “大鼓艾依!”神树族猎手们只比张凡虎慢了半拍而已,智力在这方面反应格外迅速,在张凡虎跃入沼泽中向上举智月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现在他也奔到了沼泽边缘,手中的绳子已经做了一个套,一边叫智月一边旋转绳套准备扔过去。“抓绳!”张凡虎低喝一声,他的气一松,胸口顿时下陷淤泥瞬间掩过来。即使现在他的口鼻在淤泥外也吸气困难,就像一个人躺着有另一个人站在他胸口上一样。

    智月睁开眼睛双手上举,智力的绳子一下套住了她的腰。奔过来的猎手们一阵欢呼,智月刚要弯腰抓住张凡虎的手却被张凡虎推开了:“你先上!”

    这三个字是张凡虎利用肺中最后的空气憋出来的,现在他在巨大的压力下脸迅速被憋红了。

    “艾依!”智力身边人影一晃,却见智灵满脸泪水地跃过去。这个这样运动的身影是那么陌生,但是动作却是那么熟悉,因为在前几秒众人看到神人张凡虎就是这样冲过去的。

    智灵见张凡虎出来几率大大减小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她也想用张凡虎的方法救出他,但是实际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她的实力能和张凡虎比吗?刚才智月的好心就帮了倒忙,让张凡虎现在呼吸困难,现在智灵上来就要他的命了!

    如果是在平常情况张凡虎绝对要反手打他这个傻妹妹的屁股,但是现在怎么办?让她和自己一起死?自己再拼一次命将她救出?但即使是再拼一次也没有那个条件啦!

    张凡虎看到智月被自己推开的手抓住她腰上的绳子,然后被智力等人快速地拉走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让智月在沼泽表面草地上快速滑动就不会再次沉入沼泽中。

    原本张凡虎并不是没有一拼之力的。只要摸清了沼泽的情况也对其并不用太惧怕,沼泽虽然会让人下沉,但是并不会把人吸下去,那些小说中描述、影视中拍摄的扔一只干树枝在沼泽面上都会下沉绝对是无稽之谈。

    两千多年前的阿基米德就得出,液体对物体的浮力等于物体排开液体的重量。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浮在水面,他身体挤开水的重量等于他自身的体重;如果在满满的一盆水上放一只木船,那溢出盆子的水的重量等于木船的重量。

    只要人深呼吸使胸部扩大增大身体体积,那么就可以增加身体浮力,在水中并不容易下沉。泥比水重,身体排开同样体积的淤泥比水重,所以在沼泽中只要不胡乱挣扎,淤泥一般淹没至脖颈处身体就会停止下沉。到时只要讲身体尽量张开,然后慢慢挪动身体,一点点将身体向外拔,最后就可以挪动到沼泽边缘,就能脱险。

    张凡虎刚才在送走智月之后只要再坚持几秒,神树族的绳子就会扔过来了。到时以他和猎手们的配合,轻易脱险并不是很困难的事,但是智灵的这一跃就打破了他的计划。

    现在的大羚羊已经在张凡虎将智月送出去的时候被踩沉入了深处,他现在也是靠着淤泥的浮力才保持着头颈和双臂在外边,这已经很难得了,但是智灵来了,她没有办法像刚才他那样有落脚之处!

    也可以说有!

    现在张凡虎没有时间多想了,他右手手掌一伸抓住智灵的右脚顺势一拉让她将要直落入淤泥的身体倾斜,接着右手一松继续顺着冲过来的智灵滑上大腿然后一把抓住,然后借力向自己这边一摆。

    经过右手的这么几个动作带动,智灵原来直落的身体变为了斜着落下去,而且是落在张凡虎头顶上。他左手顺势抓住她的胳膊,双手胳膊一曲的同时双肩向后一缓。

    经过这些重重缓解冲击力,智灵被张凡虎横着硬生生地顶在了头上,而他只有一双眼睛和双手肘部在淤泥上了。

    猎手们的数条绳子扔了过来,套向智灵的双手、双脚。但是智灵双手灵巧挥动,将套向她双手的绳子全部拍开。

    如果她不愿意的事情即使用强,神树族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强迫她,即使是一般的猎手也不行,甚至很多骑士也要大费心思。智力、狮头、鲨鱼刚才腾不出手来,他们在救助智月,现在扔绳套的只是一般的猎手,当然不可能套住反抗的智灵。

    张凡虎口鼻已经被淤泥掩盖了,但是眼睛还看得到外面景象。他抓住智灵大腿的右手再次一曲让肘部抵住她大腿,然后手掌向下一捞,抓住了套住她腿的绳套并用力拉紧。怕智灵再干什么傻事,张凡虎左手也放开了她的胳膊,用力推在她胸口,智灵终于在推力和猎手们的拉力下嚎哭着向沼泽边缘倒退着。

    事实证明智灵真的是来帮倒忙的,张凡虎在用右手肘部顶住智灵的时候,右边身体就再次下沉,现在左手再用力推开智灵,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使他身体瞬间消失在沼泽面上。

    在他双眼被淤泥淹没的最后一刻看见智灵仰着头,双手用力向他伸出,但是却那么无奈奈何地逐渐变远。

    被淤泥淤塞的耳还可以隐隐约约听见那一声凄厉地叫喊——哥!

    是 由】.

第五章:离奇消失

    当人突然进入一个漆黑的屋子会是感觉?当一个人突然被推入水中会怎样?当一个人刚呼出气还没来得及吸气就被密不透风的黑袋子掩住头会样?当过生rì时脸上被拍上一大块nǎi油蛋糕时会样?

    jǐng方审讯一些态度恶劣的犯人时会将他们关入黑屋子一段,那会对他们心理造成巨大的影响,不需要多久他们心理防线就会彻底崩溃,而且很容易留下心理yīn影甚至成jīng神病。.

    一些折磨人的方式也有浸猪笼,将其关入笼子浸入臭水中一段然后提起来,这是对身心的双重伤害;另外的各种折磨方式最让人难以接受的都是缺氧的方式,那种肺部炸裂、心脏蹦出、血管虬结的感觉简直让人求死不能。

    张凡虎现在遇到的就是这些全部情况的集合,乌黑腥臭的淤泥将他全身掩盖住了,并且淤泥像一直巨手将他握在掌心慢慢握紧。无法呼吸、无法看见,无法听、叫、闻,面部七窍全方位封闭,这才是真正的压抑。

    肺部中的空气已经被挤压干净了,身体运转所需氧气靠的是血管中的氧气,而这当然维持不了多少,随着血液中越来越多的二氧化碳不被排出,它们的浓度会让心跳逐渐加速,心跳一加速血液流转更快,所需氧气更多。只要一进入这个恶xìng驯化,那么在没有及时得到氧气补充的情况下那这人就不用呼吸了。

    张凡虎虽然没有办法深呼吸,但是还是平心静气,这才是保持体力、节约氧气的最佳方法。他虽然头部已经完全陷入了淤泥中,但是好在双手还有手腕以上在淤泥面上,他只需等到猎手们将绳子扔,他就可以顺利解脱。

    但是世间很多事情确实是难以预料,这次外出狩猎张凡虎告知猎手们可以用弓或者弩,而且猎物只是一只羚羊,所以五十几个猎手只带了几条绳子,十个人中才一个猎手带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低比例。

    在刚才拉出智月的时候用去了一条绳子,而拉智灵用去了所有剩下的几条。现在所有人都忙着解开大哭的两女身上的绳子,尤其是智灵身上的绳子最多,解绳子的猎手就越多,情况就越乱。看着还在继续下沉的张凡虎双手,众人更加手忙脚乱,数条绳子很正常地被打上了死结。

    “这儿!”这时候反倒是女祭司最有主见,她将两条刚才被智灵拍开的绳子捡了,然后递给慌乱的猎手。

    智力、狮头几人刚要将智月身上的绳子解下来,现在一看有现成的,于是都放弃了智月身上的那条,猛的一起站起来,只听“砰”的一声,三人都被对方的硬头撞跌坐着,并且头还是要命的晕乎乎。

    另几个猎手冲上来,吸取了教训三人一条绳子,两人拿后面,一人准备抛绳子。

    “嗖”、“嗖”两条绳子几乎同时被用力抛出去,为了增大套住几率,两人弄的绳套都较大,原本两条绳子都能准确套住张凡虎两只或者最少一只手掌的,但是两个大绳圈却因为太大的缘故而撞击在一起。

    张凡虎的手掌在两只绳子边兀自摇晃着,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挪动那误差的几厘米。

    “拉!”智力看着这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这种紧急情况还犯这种低级误。张凡虎不在当然是他这个猎队元老发号施令,将绳套拉重新来一次,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在智力的命令下用力一拉,原来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大绳套迅速收紧,并向沼泽边缘靠近。两个本就纠缠的绳套又很悲哀地纠缠在一起了,然后让所有人几乎崩溃的是这两个缠死的绳套在被拉的途中从张凡虎的两只手腕上拉过,原本已经摇摇yù坠的两只手掌在智灵和智月的尖叫声中彻底沉入了淤泥。

    “啪!”智力和狮头两人上去就是一巴掌将这两个猎手抽翻在地,智力、狮头两人含怒一掌力量是何其大,倒地的两个猎手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智力和狮头一手抓住已经牢牢地成为死结的两条绳子,一刀割断,然后将手腕粗的木质箭筒取出绑在绳子上,向张凡虎手腕消失之处扔。

    智力和狮头两人一起在张凡虎手下已经相互配合五年多了,所以不用商量就做好了准备。智力的箭筒笔直落在张凡虎右手之处,狮头的就落在左手,只要张凡虎有一只手抓住插入淤泥的箭筒就能得救。

    智力和狮头两人在箭筒落入淤泥中的那一刻都一惊,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接触到淤泥,但还是感觉到木箭筒插入淤泥中的那种微妙感觉不一样。张凡虎的手才完全陷入淤泥不到两秒钟,深入程度最多十厘米,但是牧童却是深深地插入淤泥,并没有收到任何阻拦。

    现在的情况的却与猎手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就连张凡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沼泽淤泥最先被一吨重的大羚羊“搅拌”了一下,然后是智月,接着是张凡虎跳了进来并不顾一切地救出了智月,两人周围的淤泥再次被搅拌了一下;最后当然是智灵这个让张凡虎yù哭无泪的,为了挽救她张凡虎将彻底沉入了淤泥中,并在次将身边的淤泥搅拌了一下。

    混凝土之所以粘稠并不只是因为其中水泥的原因,还有与水、沙子混合的比例和搅拌的均匀程度。这个沼泽本就是一个最佳搭配的天然混泥土,现在经过三人一兽的全力搅动终于成了最完美的吃人魔鬼巨口。

    张凡虎慢慢沉了下去,就连阿基米德原理也不顶事!虽然他体积排开的泥土重量重于他,但是他肩、头上压着的淤泥却将他体重增加了,再加上那两条绳子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两棵草,张凡虎沉入速度让他都不禁有些慌乱。

    他双手感到了淤泥的震动,那是两只箭筒落了下来,但就是在张凡虎手上一厘米停了下来:阿基米德原理在任何地方对这种猴面包树轻木做的空心箭筒都有效,轻巧的木筒不可能深入淤泥。

    “别慌!你们神人,你!智力!用箭!”的是智月,她的话是前所未有的有气势,与以前那个默不作声的完全不同了,虽然她脸上泪痕密布,但是却透着一种坚强。

    “不行!那……”智灵尖叫起来。

    “!”智月叫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而且即使受伤也比掉命强!你不你叔叔!?”

    智力深吸一口气,将一支尾部带剑士细绳的鱼叉取了出来,一把将前面有剧毒的倒钩折断。

    弯弓,搭箭,智力趴在地上斜着shè出了那一支饱含全体人员心的断鱼叉。

    鱼叉倾斜着插入了淤泥,这才不会shè中张凡虎头颈部位,最多让举在头顶的手受伤罢了。

    “shè中了!”智力一声欢呼,然后又有些尴尬和不忍,智灵等女更是满脸心疼,但是看到晃动的鱼叉为不还是微笑。鱼叉并没有头,所以张凡虎的手即使被shè受伤也不会很重,只要他抓住鱼叉杆,那么就能得救了。

    智力慢慢拉动箭杆,较为轻松。众人看着沾满淤泥的鱼叉杆一点点冒出沼泽,都站在沼泽边翘首以盼。

    鲜血冒了出来,虽然看不到鲜红之sè,但是众人还是能从颜sè变得褐sè的泥浆得出这个结论。

    “艾娃!你把哥伤得很重!”智灵现在责怪起智力这个叔叔来了,这让智力更为尴尬。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智力也长大了嘴,不仅忘记了拉动就连手中的绳子快掉了还不。

    “哥!”智灵叫了一声昏了,后面的猎手连忙扶住她;智月也脸sè灰暗,嘴唇哆嗦;女祭司用手掩住张大了的嘴,一双美目中满是难以置信。

    淤泥上的确是长约半米、手臂粗的圆形物质,沾满了淤泥,身上也有鲜血在溢出。但这却不是张凡虎的胳膊,而是非洲河流、沼泽中很常见的一种鱼,也是一种很著名、奇特的鱼——肺鱼。

    肺鱼类是硬骨鱼类的一个类群的鱼,背鳍、臀鳍和尾鳍愈合在一起。在非洲、大洋洲和南美洲的赤道地区都有它们的身影:大洋洲肺鱼的偶鳍演化的外形很像是细细的腿,而非洲的肺鱼却几乎浑身光溜溜的,而且很圆,这就让神树族人最先以为是张凡虎的胳膊。

    肺鱼平时在水中用鳃呼吸,在干涸时可以用鳔当作肺呼吸。它们的膘很神奇,膘在食道处有一开口,可以叫做内鼻孔,在河流完全干涸时在河床淤泥中做洞,以休眠状态度过长达半年的干旱季节。它们也可以完全脱离水,在空气中存活。

    现在这条未成年的肺鱼就钻进了这个沼泽,活像一条特大号的泥鳅。或许是张凡虎等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它,让它很悲哀为更悲哀的张凡虎挨了这一叉,于是有了刚才的一幕。

    狮头反应也不慢,在智力shè出断鱼叉的那一刻就准备好了下一箭,现在看到没有成功赶紧shè出去了的断鱼叉。

    “树枝!”狮头回头一声对着那些猎手大喝,这些人紧张归紧张,一点作用也起不了,站在沼泽边缘干着急。狮头的鱼叉显然也落空了,虽然没有肺鱼再遭殃,但是如石落大海没有任何效果。

    智灵被猎手救醒,交给了女祭司照顾。她只是看着沼泽地默默流泪,对外界几乎失去了反应。如果张凡虎不能平安归来,或许这个花样年华般的姑娘这辈子就完了,她会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走过后半生,而且并不会长。

    一颗手臂粗四米多长的金合欢树枝被猎手们三下五除二砍下来,不顾上面满身的刺迅速削落抬着跑了,另外还有十几个猎手吸收了教训,继续砍伐树枝,以免再出意外,现在张凡虎在淤泥中能坚持的已经不允许出了。

    智力和狮头两人抛出的木箭筒张凡虎是能感觉到的,但是随后shè出的那支断鱼叉他就完全不了,就更不论狮头之后的鱼叉了,现在这些长树枝进入淤泥的深入程度也不比一两米长的鱼叉深入,所以结果还是很明显——张凡虎消失了。

    是 由】.

第六章:奇异的内呼吸

    条长长的树枝在淤泥中搅动着,深入探索着,但是没有任何结果,这片沼泽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有那条渐渐断气的肺鱼渐渐沉了下去。

    醒转的智灵默默都向沼泽走去,两个猎手紧随其后以防不测。.

    “别干傻事!谁下去都救不了他!只有他能救,你不你们大鼓金霸吗不跳字。智月虽然是在对智灵说,但是每个人都听到了,也放弃了像张凡虎那样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成功的舍身救人。

    除了几个继续打捞的猎手,其余的都疯狂地砍树、割草。他们要在沼泽上搭建一个平台,要到张凡虎沉入之地上面进行垂直打捞。

    这个沼泽真的很不一般。大羚羊现在已经沉入距地面至少两米五的深处,而刚才张凡虎因为救人将它最多踩入地面以下两米之处而已,剩下的半米空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即使是张凡虎也没有料到,也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他才这么快速地下沉。

    还是回到那条让人空欢喜一场的肺鱼上,肺鱼一般能长到一米五长,最长能达到两米,这条半米长的远远未成年。一个生物群落中有未成年的,当然也就有成年的,沼泽中就有成年的肺鱼。

    不仅有,而且多,相当多!

    大羚羊当然不是被肺鱼吃掉了,肺鱼食xìng狭窄,以小型无脊椎动物与植物碎屑为主,而且现在在深深的沼泽淤泥中,它们绝对不可能像亚马逊河流中的食人鱼一样在一分钟内将这头一吨重的大羚羊吃光。

    让原本已经快稳定的大羚羊和张凡虎再次下降的原因很简单,众多的肺鱼在沼泽地下三米多深的地方休息。当大羚羊降临的时候惊动了它们,数百上千条一两米长的大肺鱼向泥鳅似的在淤泥中游开。

    这么多的肺鱼的体积是何其大,足有数个立方米。当它们全部游走这就像是在地底突然掏了一个深洞,周围的淤泥全部涌入,这就带动了大羚羊,而据大羚羊并不远的张凡虎当然也就顺带沉了下去。

    虽然淤泥深处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由于整个沼泽总体积并没有变,所以外表并没有变动。而张凡虎不仅已经沉入了泥沼深处,更是偏离了原来的位置,神树族的各种救治措施当然不会起作用。

    张凡虎现在满脸通红,虽然被地底冰凉的淤泥覆盖得严严实实,但是浑身热血却在快速沸腾着,身体温度也逐渐升高,心脏跳动速度越来越快。这个恶xìng循环就如渐渐钻入张凡虎体内的恶魔,狞笑着长大巨口慢慢将张犯虎吞噬。

    平心静气。张凡虎心中一直默念这四个字,这就是他希望所在。他双手已经没有在继续向上举提高族人们接触到他的几率,也没有平展双手增大表面积以减缓下降速度,而是双手放在屈起的双腿上,呈胎儿姿势抱住。

    他也不为要这么做,只是这是最节约能量也最容易调动身体潜能的方法,另外,一种迷茫的感觉也指导者他这么做。胸口传来一阵清凉感觉,让他慢慢进入一种迷糊状态。

    张凡虎的小腹还在慢慢涌动,肚子上的淤泥也像被一只柔和的大手慢慢揉动一样,又像cháo水推动着沙滩。

    这还是那可以平心静气的腹式呼吸,可以扩大肺活量。

    一般人平常呼吸都是胸式呼吸,呼吸只用了肺部的上面三分之二,下面还有三分之一几乎没有起到作用,久而久之肺活量就减小,一旦剧烈运动就会喘息不已。所以经常深呼吸,并且用腹部呼吸是很好的锻炼身体的方法,毕竟一呼一吸之间流转的才是生命,只要肺活量好,身体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腹式呼吸的好处并不只是扩大肺活量而已,武侠小说中说的打坐其实就是腹式呼吸,当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但是所能起到的养生作用却是巨大的。

    张凡虎现在就在进行一场意志与身体上较量,他要靠意志控制身体器官的运转!

    这并不是耸人听闻的事,而且张凡虎就能做到,只不过只是初入而已。人体各方面的运动靠的是神经中枢、大脑和复杂的内分泌来决定的。人体基本的运转是靠大脑指挥,比如走路等生活活动,而内分泌则主管者内部各种器官的运转,各司其职,似乎毫不相关,但实者不然。

    人体大脑最为神秘,其中很多迷不能被解答,单不能说它们不存在。张凡虎就能用自主意识简单地刺激潜意识,然后潜意识刺激到神经中枢,而很多内分泌也是靠这些神经系统调节,所以他能花很长的将心脏跳动速度减慢。

    现在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张凡虎继续用腹式呼吸减慢心跳,使身体尽量多的器官处在休眠阶段或者让细胞进行无氧呼吸。

    这的确已经脱离一般人的认识范畴了,但这确实真是存在的。我国古代很多练武、皈依之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功夫越深越让人难以,甚至达到传神境地。

    在这方面古印度的瑜伽与我国的很多武术调息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也靠冥想,也就是用的思维影响身体运作。很多大师级人物平时根本不问世事,但是一旦小露一下就能让人瞠目结舌,有的沉入深水、埋入泥土、关入密封的玻璃缸中数小时甚至数天之久,这些在不间断拍摄的众多摄影机下绝对不可能有假。

    张凡虎当然没有那样的能力,就那晚拉乌看到他在树上已经是最佳状态了,而且是在夜晚最宁静的时候、经过长久调息后的情况下。现在与那时相比完全就是天地之距,而且还必须超越上次的结果,否者即使他能憋上一两分钟也不能逃离已经深陷入的沼泽。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进一步获得巨大成功,退一步万劫不复。

    张凡虎没有办法,只得去征伐那一丝渺茫的希望,靠去拼、去博,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得不寄予那有血xìng男人都蔑视的运气。

    呼——吸——

    两个鼻孔中全是淤泥,就连紧抿着的嘴唇上也是淤泥,完全没有一丝氧气甚至任何气体进入肺部。但是张凡虎还是继续他的腹式呼吸,不管流速越来越快的血液、快要炸裂的肺部,他小腹缓缓鼓起然后再慢慢收入到最低使腹部深深陷入。

    “砰!”其实并没有声音,但是张凡虎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潜力都一次爆发,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但又是何其熟悉:以前以较快的速度长跑时,每次在跑道三百米时就有一次呼吸系统的极限,然后咬牙坚持二十余米,快憋裂的肺就会有一松的感觉,然后接下来的数百米比刚才的那一刻要轻松得多。

    当然并不是过了那一刻就完全轻松了,那只是第一个小坎而已。到了后面还有更压抑的感觉,但是坚持到突破那一次极限过后又会有一阵轻松的时候。张凡虎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中徘徊、穿梭,一次次地突破极限,一次次提升。

    以前上学期间是这样;在部落中受到科学、严格地训练时是这样;在野外的数年生死徘徊是;到了史前的前几年也是,尤其是在女祭司水瑶送给他那神奇的狮獠牙后,他也是用这种方法一次次提升。

    现在,还有提升的机会吗?虽然以前遇到过的危险并不是没有压过这次的,但是这次却是最难受的,比在枪林弹雨、毒蛇猛兽中穿梭还要难受,压力也最大。上次他为救治海豚,在它背上被驮着以时速六七十公里穿梭在海浪中、深水中也没有这么难受。

    这次的突破极限让他缓解了一下几乎炸裂的肺部和心脏,肺部的压力回到了十秒以前。这是一个好兆头,张凡虎不禁喜出望外,如果突破一次极限能够将自身所需氧气的程度提到十秒以前,那么如果能每次在十秒钟中提升一次,那只需二十余次就能回到岸上那种zì yóu呼吸的结果!

    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每次张凡虎都是在快要晕阙的时候才提升一次,但是十秒钟已经超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在短内不会死,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恢复体力回到岸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吗?

    希望有,但是渺茫,而且能靠争取,那就不会再靠期望那些劳什子奇迹了。张凡虎坚持着,而且这种坚持不能像一般人的坚持那样紧咬牙关、奋起全身力量,而是恰恰相反:平心静气,这对身心的折磨都太大了。

    张凡虎两条腿麻木了,这是缺氧的缘故,但是张凡虎却很欢喜,因为身体所需氧气减少了,说明他的心理暗示能力提升了,能靠意志控制身体某些部位了。只要不是大脑、心脏等重要器官缺氧,那么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张凡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一条大肺鱼在淤泥中穿过时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腿上,虽然大腿血液流量减少,但是神经可一直都在,神经细胞也活跃着并控制着内分泌,现在感觉到的那种酸麻简直就别提多难受了,就像一个人腿被重物压着缺血睡了一晚,然后第二天有人拍了一下一样。

    但是张凡虎在腿部难受之极的时候却在心中一动:肺鱼呼吸的?

    身为优秀的生物学家,张凡虎当然肺鱼是呼吸的,但是他这次自问的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呼吸。

    肺鱼平时在水中用鳃呼吸,在干涸时可以用鳔当作肺呼吸,但是现在在淤泥中它们呼吸,像泥鳅一样除了鳃呼吸外,还可以进行皮肤呼吸和肠呼吸吗?

    张凡虎其实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在扪心自问:我可以吗?

    人类祖先的祖先,那还是数亿年前时,那时出现的并传到现在的两栖动物就可以用皮肤呼吸,很多鱼类也可以。生物在进化过程中很多基因诞生,而老的基因也并不是被替换了,而是被挤压了,它们还潜藏在身体中。人类身体是何等奇妙,据传瑜伽大师就能靠皮肤上的毛孔呼吸,他们靠的也是冥想也就是思想来激活那些基因。

    张凡虎咽了一口唾沫,火辣辣的咽喉顿时一凉,但是心中却升起了希望之火。虽然觉得这事情在理论上,在世界上也确有其事,但是要它发生在身上时,他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张凡虎不过了多久,因为他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他现在觉得按在核按钮上,而且他就站在核弹边上,这是一个创举,也是他生命的另一个开始。

    原来酸麻的双腿居然有感觉了,张凡虎一惊,以为好不容易控制身体的本领失去了,而一旦让双腿消耗氧气,那他离成功就又遥遥无期甚至离死不远了。

    但是他这有些奇怪,在脚掌前部凹陷处第二三趾趾缝纹头端与足跟连线的前三分之一处有点痒,对人体很熟知的张凡虎当然明白那是人体的一个大ue,名字叫涌泉ue。现在似乎就有一股气流顺着那出慢慢向上移腿部皮肤或者是肌肉中向上移动,流动之处都有种痒痒的但是极为舒服的感觉。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又有同样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暖流进入大脑,顿时jīng神一震,一扫刚才因缺氧的迷糊状态。

    这是在医学研究价值很高的百脉ue,众多重要的血流于此交会。百脉之会,百病所主,故百会ue的治症颇多,为临床常用ue之一。因为如此重要,如果被击中脑晕倒地不省人事,所以也是军人格斗中一个攻击对手和防止被对手攻击的要害。

    然后是双手中指指尖又是同样感觉,那是中冲ue,别名急救ue,对人的重要xìng可见一斑。

    这五个点就如五处希望之火,慢慢向身体内部流动着,然后汇聚到张凡虎不断鼓动的小腹处然后慢慢消散在身体各处。沿途似乎还有几处位置有同样的感觉,但是相较于这五处微乎其微,再加上张凡虎心情激动一时到没有注意。

    一个循环下来,张凡虎心脏慢慢恢复了平常的跳动,浑身的力量也慢慢恢复,jīng神完全回转,甚至到了振奋的地步,就如饱睡了一觉一般。张凡虎得救了,并开拓了身体一大秘密,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鄙人在高二参加学校的一千五百和八百米长跑比赛,进行了为期两月的集训,此章中的“三百米一次极限”是老歌的极限,也是在某一个特定速度下的极限,并不代表所有人,但是我只要在那种速度下跑步,还是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极限。一句话,每人都有各自的极限,打破它,也就升华了。)

    是 由】.

第七章:新天地

    随着身体各部分力量的恢复,张凡虎渐渐将jīng力集中到身处的外部环境。他发现身边是智月那头一吨重的大羚羊坐骑,只不过它不可能有张凡虎这样的实力与运气,停止了挣扎,显然早已死去。

    大羚羊是垂直落下去的,但是张凡虎身体远远小于大羚羊,在巨大的泥浆流动中,他被带到了大羚羊身边,不仅远远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更是在据表面五米深的沼泽深处。在这么深的淤泥中,有偏离了原处位置,所以神树族那些树枝才没有发现一动不动的他,也才给了他那个机会。.

    张凡虎现在jīng神泛发,因为他明白自己基本脱离了现代人的那种范畴了,几乎可以说拥有了超能力,有了传说中的能力。

    他深处泥浆中,而且没有动,当然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触碰到身边的大羚羊,但是他却知道,换句话说这是他感应到的!用那种能控制身体器官运转的jīng神力透过淤泥“看到”大羚羊,只不过只是几秒钟他头就有点晕眩,而且体内又有缺氧的感觉,赶忙收回了jīng神力调息恢复。

    这次的恢复本来可以很短暂,但是张凡虎却并不打算那么快结束,因为这次他有新发现,或者说他有开拓了一种身体秘密和功能。

    刚才他恢复是靠的身体五个ue位:双脚的涌泉、双手中指的中冲和头顶的百会,但是这次双手其余八指和双脚十指也起到了同样神奇的作用,那是十个脚趾尖的气端ue和大拇指的少商、食指的商阳、无名指的关冲和小拇指的少冲几处ue位。

    另外小腿上还有几处ue位几乎被连成了一条向上的线,它们与十个脚趾间和掌心的涌泉汇集成一股气流向上,两者相辅相成,即是脚掌上的多处气流开发了腿上的,也有腿上的引导了脚上的原因。

    当第二次全新的扩大了数倍的气感涌入胸腹并消散于体内后,张凡虎发觉双脚脚掌又有新的感觉,脚掌上一个接一个的小点处酸麻之感产生,让人舒服之极,即使最高明的足部按摩师来也望尘莫及。

    五个脚趾之间的四个八风、大脚趾指甲底部外侧的隐白黑内侧的大敦六处ue位又有很舒服的痒麻之感,其中大脚趾底部左右两侧的隐白、大敦又称为井木,是人体腿部两条重要经脉的起始点,开通此两点意义非凡。

    张凡虎凝神感觉到脚背前部的情况后心中极为兴奋,刚想继续但突然停止了,一是因为人体经脉很奇妙,对其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他知道这次是侥幸成功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不能想当然再半盲目地去开导。

    另外一个原因很简单,神树族人不知等他多久了,现在肯定是万分着急,尤其是完全沉入淤泥中的那一刻,回想到当时看到的智灵那悲愤万分的神情和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升起一种内疚与苦涩。

    最担心你的人都是最爱你的那一个,而当事人却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他们最深。

    张凡虎再次调息一番使其体力处在巅峰状态,这是为防突发情况,然后慢慢摆动四肢像游泳似的向沼泽表面游动,只不过速度极慢,而且全身所受压力很大,并且少了静坐调息之后缺氧之感又重新渐渐地加重。

    两分钟后,张凡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尽管他自己深入淤泥数米,而且偏离了原来位置,但是他是直接上升的,所以数米的距离怎么还没到?难道已经深入不止数米,或者方向偏移了?

    想到这儿张凡虎连忙停了下来,现在即使是深入淤泥十米他也不怕,但是就怕方向搞错。人辨别方向主要靠或者全靠参照物,人在漆黑的屋子中醒来是不能辨别方向的。

    这种情况每人都会有,即使是方向感极强的优秀飞行员也容易犯这种错误,如果他们在茫茫云层中飞行数小时乃至更久就容易“头晕”,他们会将上升认为下降,下降认为上升!后者才是最可怕的错误。

    现在张凡虎不知道自己在淤泥中呆了多长时间,似乎只有几分钟,但如果有几小时他也相信,现在的他就容易犯这种致命错误。当然,如果他是在头向下“游动”,淤泥对他的压力肯定会逐渐加强,他会感觉到,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在平行于地面在淤泥中做无用功。

    这时候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否则在淤泥中遇到另外什么特殊情况就很有可能永远也出不去。张凡虎再次放出了感知力,虽然只有不到一米远,但是却能短暂分辨方位,尤其是腹部上面不远处搅动的一棵树枝。

    一条两米长足有十千克重的大肺鱼突然冲个了过去,并且张口咬住了树枝顶部的一个绳套,绳套被淤泥包裹,就像一条泥鳅,估计肺鱼认为这是美味的食物。

    张凡虎在头晕眼花中收回了感知力,然后按着印象中绳套的位置用力向前一扑,右手抓去。

    但是他的手刚触到“绳套”却一抖,几乎将它丢弃,但是瞬间反应过来又牢牢抓紧了。

    原来树枝一直在搅动,当肺鱼咬住绳子的时候树枝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所以张凡虎的这满怀希望的一把抓在了手腕粗的圆滚滚滑腻腻的肺鱼身上,那种感觉就如一个人睡醒后突然发现身边有条巨蟒一样,此种惊恐之感即使张凡虎也被吓了一跳。

    肺鱼的嘴巴中靠的是骨板磨碎细小的食物,所以对人几乎没有攻击力,回过神来的张凡虎直接抓在了肺鱼身上,然后左手、双腿接着拉力用力向上攀爬,当他左手抓住树枝后用力抖动:三急三缓。

    树枝突然不动了,然后是向上一个急窜,然后又慢了下来,当收到张凡虎的再次抖动后才慢慢将他拉上去。

    神树族猎手全都高呼着,狂笑着,但是更多的是抹泪。当狮头的树枝一重时,他一惊,然后收到那熟悉的猎手之间传递紧急情况的信号后终于大喊着猎手们,然后猛地一拉。

    但就是在他那一拉后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与此同时头上挨了边上智月的一掌,嗔怪道。他们当然是怕突然的一拉将张凡虎拉掉了,所以再收到张凡虎信息之后终于放下了心。

    一只挣扎的大肺鱼顺着树枝慢慢冒出水面,神树族人几乎集体昏阙,刚奔过来的智灵几乎再次晕倒,但是看到大肺鱼身体中部逐渐露出淤泥之后终于再次喜笑颜开,泪水再次滚落下来。

    张凡虎的双手露了出来,然后是半个身子。原来他的右手一直就没有放开那条倒霉的肺鱼,在树枝猛然一窜后他抓着肺鱼的右手也抓在了树枝上,这才有了鱼比他先出淤泥的一幕,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小贪心急死了多少人。

    所有猎手、三个女人、神仕都看着浑身泥泞的张凡虎,他也看着众人,多少目光相接处,但是却无比安静。沼泽边有数十条被燧石刀斩成两截的肺鱼,估计它们就是不幸被绳套套住给猎手空欢喜然后被斩断的倒霉鬼。

    半小时后,腰上围着新一条皮裙的张凡虎湿漉漉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呼吸这久违的空气。

    他在淤泥中的时间果然过了很久,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也就是他落入了淤泥足足五个小时!可以说他在淤泥中开辟了自己的一番新天地。

    其余猎手也各自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淤泥,谈笑着。

    智灵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蹲在芦苇荡漾的水边清洗着张凡虎满是淤泥的皮裤,路过泡在水塘清水中的女祭司身边时一顿,然后四目相对:“谢谢!”

    两人同时说道,然后都一惊,然后微笑道,最后的微笑变成了带有一丝苦笑的神秘微笑。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们两女人的关系与身世,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是 由】.

第八章:登高(第一更)

    张凡虎闭上眼睛,嘴里叼着一只白嫩香甜的芦苇根,看似悠闲无比,但是内心却不然,他还在回想着不久前的虽然安静但绝对可以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又想起了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向他冲过来的三女,智灵不顾他满身的泥泞抱着他喜极而泣。智月眼中当然也是欢喜,但是他却看到了一丝诧异,而女祭司眼中更是惊异无比。虽然这件事让人吃惊,但是张凡虎却觉得她们二女惊讶的不是他奇异得救这件事,而是吃惊于他取得的巨大突破,仿佛他的一切两人都看清了似的。.

    猎手们太多,而且男人、战友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卿卿我我,两人相互捶对方胸肌一拳就是最好的打招呼了。所以他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三个女人。智灵完全是高兴,但是智灵却盯着他脚看了两秒然后才掩饰着什么跑过来,女祭司至少看了三秒然后微微皱眉。

    直觉,现在张凡虎的直觉远超以前,尤其是在空气中闭上眼睛,现在他只要像在淤泥中那样凝神感觉外界,至少可以感觉到二十米之外猎手们的一举一动,即使是五十米外三个女人的大部分动静也能知道,只不过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并不是偷窥的那种,越远越是模糊。

    但是张凡虎相信,只要自己继续摸索,逐步深入,只要在这方面功夫rì已圆满,到时“闭目观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有肉眼不能达到的效果。不过。是不是用来干那些事,只怕他还不会。

    白墨轰隆隆地奔过来,体重接近六百公斤的它体积已经是一般的斑马的两倍大,大大超过了张凡虎的预期。但看它的样子似乎还有继续生长的趋势。

    这儿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老族长等人当然得知道,所以在张凡虎沉入沼泽数分钟后就有猎手回营地报信了,现在数时过去了,老族长、智速等一大批人都来到了此地,白墨来了也不奇怪。

    张凡虎右手一拍身边草地,高大脾气也并不是很温顺的白墨在张凡虎面前却像一只狗,乖乖地蜷曲四肢。紧挨着张凡虎俯卧下身子。

    白墨仰着头在张凡虎手掌蹭着,一个大拇指大的圆点让张凡虎紧皱眉头。在一个多月前的深夜,他无意间摸到白墨额头上那豌豆大的点,最先以为是被牛虻咬后长出的疙瘩。一两天就恢复了,但是现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有头骨上长出的不明物质,并且还在生长。

    在现代遇到这种骨头上不明生长物一定是要割掉的,但是这是史前世界,而且是一头斑马。张凡虎不敢贸然动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智灵,这个对他还始终隔有一层纱的恋人,虽然她身份看似很平常,而且身为一个男人不该去怀疑自己的女人。但是张凡虎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智月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也尽量避免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很多事情必须解决。而且相爱的两个人不能有太多隔阂。

    仿佛知道张凡虎心中所想似的,一股温润的幽香飘来,一个长长的yīn影遮挡了他头部。智月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来到他身边坐下,娇挺的身子还是挡住了夕阳,让张凡虎眼睛在内的半个脸在yīn暗之中,可以直接睁大眼睛看着她。

    曾经有个在等领域都为大师级的人物过这么一种现象,这是他发现恋人之间很常见的:郊外的一对恋人享受夕阳、微风时,几乎都是男的枕着双手躺着,有的还翘着腿;而女的却总是坐着,双手抱住曲起的膝盖。

    现在张凡虎和智灵两人就是这样的情况,张凡虎眼睛微微一瞟,他能清晰地看到夕阳照在智月jīng灵般脸庞上细细的绒毛,那么安详,那么静谧,再想着刚才自己因为救她与智灵而差点遇险,神树族猎手和老族长等人肯定有各种方式责怪他,张凡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又长大了呢。”智月微微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她的左手却像刚才张凡虎抚摸白墨一样摸着它的额头。“世间很多事情都是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

    “有的却能成为永恒。”张凡虎的那只巨大的右掌覆盖在智灵的左手上,将它完全覆盖住,紧紧的。

    “呵呵,你白墨的本sè是什么?”智月突然话题一转,而且转得这么奇怪,“我的意思是,它到底是长着黑条纹的白马还是长着白条纹的黑马?”智月转过来低头看着张凡虎,一双眼睛露出狡黠之sè。

    “哈哈,你还想考我?人们往往把颜sè最多的颜sè作为底sè,而斑马的黑白条纹面积不相上下,所以你的这个问题并不是被第一次提出来,争论不休,后来有人做出了实验,将一匹成年斑马的毛剃光了!”

    “啊?你们研究动物的真是……唉,白墨,你可得当心点。”智月抚摸着白墨脖颈上浓密的漆黑鬃毛,一脸惋惜与jǐng戒地道,活脱脱的一个少女模样。她的这中娇俏样子让张凡虎分外疼惜,但又被她得略微尴尬。

    “啊,后来结果怎么样?”果然还是好奇心极强的少女情怀。

    “就那样了:白加黑呗。人们发现斑马的毛被剃掉后的皮是黑sè的,得出斑马是长着白条纹的黑马。”张凡虎一笑。

    智灵却没有笑,反而沉思起来,像是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但是却有重要的心理关卡不能突破。

    “如果我白墨不是一般的斑马你会怎么想?”智月看着张凡虎,右手伸入腰间的一个皮袋子中拿出一个更的袋子,这个袋子只有拳头大。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是白墨却突然把头抬起,伸出舌头舔舐袋子。眼中满是期待。

    张凡虎突然心中一动,刚要话却有点尴尬无从开口。

    “是的,这就是那晚你见到我喂食给白墨的东西,这与它的生长发育也有关。”智灵将袋子口的绳子拉开,两指夹出指头大的两块漆黑物质,就如黑sè的碎裂指甲,但是很厚,几乎成了方形。

    听着白墨嚼得噼里啪啦响。张凡虎长大了嘴,惊诧道:“海蝎子!?”当看见智月点头之后张凡虎心中震撼不已,半年前神树族在沙漠南部神秘的树林中发现一只神秘死亡的海蝎子,最后将它带回了营地。身上的后甲被张凡虎取后就交给了智月处理,没想到现在被她用来喂食身为食草动物的白墨,而且能让它继续生长,感觉就像是猪吃的饲料一样。

    “这对它无害,而且。除了你之外其余的族人不能吃,这对于你们是补药,对其余的人是毒药。另外的,你……”看着张凡虎要询问。智月连忙解释道,然后又彻底堵住了张凡虎的嘴。

    “呵呵。”张凡虎笑道。但却满是苦笑,“你也和女祭司、天使族幕后老人等人一样吧?我就是你们手中的棋子、蚂蚱。里的鱼虾,怎么也无法逃出你们的掌心?”

    “不!”智月猛地转过头看着张凡虎悲戚地道,泪水涟涟,双目赤红,娇颜就如娇嫩的猴面包树嫩芽。张凡虎只以为她会像女祭司等人一样,要么转移话题要么要么半默认,却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突然一震,感到一种愧疚之情,其他人与他最多是合作或者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她毕竟是相恋四年的恋人。

    四目相对,没有语言,只是过了很久智月突然低下头,柔散的秀发遮挡了她整个脸,然后传出了轻轻的一声:“我们,今晚不回去吧。”

    张凡虎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了智月的心,不禁摇摇头,道:“我相信你,不用,我不……”

    一个吻堵住了张凡虎的嘴,将他后面的话抵了回去。虽然相恋四年,但是来可笑,两人最多就如拉着手话,或者轻吻下脸。这种“纯洁”的恋人之间的接触在张凡虎成长的现代狮难以置信的,但是他却真的做到了,或者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肩上的重担、心中的压力是多重。

    远处传来一阵高亢的骨笛声,身边的白墨嗖地站起来,挤弄着接吻的两人就要让他们与自己一起回去,因为智灵正在呼唤它。

    远处火红的夕阳大半部分隐没在了一座山脉后面,树枝使这个火球分裂为数十个碎块,但有似乎藕断丝连在一起。

    张凡虎、智月两人正在一座高数十米的缓坡山上,但这却有并不是一座单独的山,甚至连山脉也远远赶不上,因为这是一个大高原——加丹加高原,这是位于非洲南部zhōng yāng的一个巨大高原,也是中非高原的一部分,但有的人将它与其西北方接壤的隆达高原统称为南非高原。

    山地并不会因为人为看法而改变,它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高原屹立在非洲大路上。其长约五百公里,宽六十至一百公里,是世界闻名的“含铜砂岩”类型。

    加丹加高原的南部就是卡拉哈里沙漠所处的卡拉哈里盆地;北方偏西就是世界上第二大热带雨林所在地——刚果盆地;正北方是米通巴山脉;北偏东就是著名的地球伤疤——东非大裂谷;正东方也是著名的非洲生命河流——赞比西河。

    现在的张凡虎对各种未知答案更加期待,也更有信心,要让他终身窝在这个巨大盆地中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向哪个方向前进却是只得深思的事情。

    他不知道现在神树族还愿意追随他的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老族长等人对他的看法是什么,但是,他只要自己还能行动,他就不会停止探求的脚步。

    他现在就躺在高原边缘上眺望南方,这是回顾,他注定是要离开的。

    登高:张凡虎的史前个人实力将登高;各种故事线索交织斗争情况将登高;路途路线也将登上高峰。另外,那个恋人之间的现象是与金庸齐名的“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倪匡,他有个很著名的笔名叫卫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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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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