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探营
正文]091,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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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四人一路打听,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来到了歙州牢营之外,
只见m-n前正站着两名差拨,一瘦一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等人立刻走上前去拱手道,“见过二位大哥。”
那两个差拨上下打量一眼郑飞,其中那瘦差拨问道,“诸位有什么事吗?”
郑飞堆起笑脸说道,“今日上午在下的一个朋友犯了命案,不知是否被关押在这里?”
“命案?”瘦差拨脸s-微微一变,“可是一名和尚殴死了丰登粮行张大官人侄子之事?”
郑飞立刻点点头道,“正是正是。我们想进去探视一下请问可以吗?”
郑飞心中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听这差拨的意思,邓元觉必定被关押在这牢营之中,
惊的则是万万没想到邓元觉殴死的居然是张家粮行老板张广审的侄子!并不是所听来的什么普通的伙计!
却见瘦差拨冷冷道,“上头有令,此人要严加看管不可探视!”
郑飞一愣,心中暗道哪有不准探视的道理?莫非……是张广审在里面捣鬼不成?
这可坏了!居然连探视都不准,只怕邓元觉在里面要吃苦头了!
郑飞赶忙又堆起笑脸,立刻伸手自怀中掏出两块银子塞入那两名差拨的手中道,“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在下就是进去为他送点吃穿之物,接着便出来,绝不会给两位大哥惹什么麻烦的。”
两名差拨银子在手,各都拿手掂了掂,彼此对望一眼又犹豫了一下才将银两快速塞入怀中,
那瘦差拨这才面s-一缓小声道,“可要记住你说的话,不要给我等惹出什么lu-n子!”
郑飞几人赶紧点头称是,
瘦差拨这才朝着胖差拨一点头,又看了看四周,这才示意郑飞几人跟着他,众人便一起进了牢房,
一路之上遇到不少别的差拨,见到众人也未多问,显然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见怪不怪,
郑飞一路小心仔细的观察牢营的布局,
却见果然是防守森严,不但关卡繁多,更有不少军士把守其中,各个一脸凶相,看来若想靠着硬闯劫牢是万万不可能的!
路过一排排的牢房之后,那差拨才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又示意看管此处的一名差拨打开牢m-n后才对着郑飞说道,“就在这里,给你们半炷香的功夫,快点!”
说罢,便与那差拨打个哈哈,二人坐到牢房旁边的一张桌边喝水闲聊起来。
郑飞几人赶紧走到牢房m-n前,往里一看却是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正有一名和尚趴在牢房地面的lu-n草之上,
僧袍之上满是鲜血!
虽看不到脸,但仅看体型便能看出此人就是那邓元觉!
没想到才小半日没见便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郑飞几人赶紧走进牢房将邓元觉翻转过来,
却见邓元觉的脸上也是一片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一丝凝固的血迹!他闭着眼,一看便是昏了过去!
郑飞见状心中一痛,坐在地上将邓元觉揽入怀中轻轻念道,“哥哥!哥哥!快醒醒!”
邓元觉眉头微微一颤,终于睁开了眼,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郑飞后便是吃力的一笑,声音虽然依旧雄厚,底气却弱了许多,他如此魁梧之人都能变成这样,足可以想象是受了多大的一顿毒打!
“兄弟,你来了,你jiāo待给和尚我的事没办好,连那四千贯也被搜走了。”
郑飞赶忙道,“哥哥别说了,是兄弟害了你,要不是兄弟我要你去买粮,也不会n-ng成这个样子,哥哥,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可是那粮店之人?”
邓元觉虚弱的冷笑一声,“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和尚我一到府衙便被那狗知府提了审,这伤就是被那狗知府打的,娘的,往死里打和尚我,这群猪狗贼!”
郑飞一惊,暗道这官府的办案效率怎么这么高?“哥哥可是没有认罪才招致这顿毒打?”
邓元觉摇摇头,“和尚我做事向来敢作敢当,除了四千贯的来历,打死人之事我一上堂便全承认了,谁料还未等我解释一番,那知府便不分青红皂白下令打了我两百大板。和尚我在歙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殴死了人也是一不小心失手所致,并且也是因那人挑衅我才动的手,各何况还有我师父的脸面在!和尚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刚刚那张广审来见我,和尚我才知道原来打死的是他侄子,他还说一定要我死。”
郑飞又是一惊,暗道果真是张家在背后里捣鬼!这可难办了!张家本就和知府勾结起来抬升粮价谋取暴利,他们二者的关系肯定铁的很!如今邓元觉又是犯的死罪,证据确凿!张家若真想要邓元觉死,邓元觉这罪就绝对能落得实!
郑飞想了想道,“哥哥不是说你师父跟知府很熟吗?我这就去……,”
邓元觉却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没用的,和尚我的师父今日里也来过了,对和尚我说什么好自为之就走了,居然不管和尚我了,呵呵……,”
说到这里,邓元觉眼中突然一亮急问道,“兄弟可带酒了?”
郑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带了带了,哥哥我给你带了三只烧jī,五对猪蹄,三瓶好酒,还有一chu-ng棉被。”
邓元觉闻言面s-一喜,挣扎着坐了起来,“快给和尚我酒吃吃。”
庞万赶忙掏出酒瓶,
邓元觉一把抢过,打开瓶塞一闻便喜道,“果是好酒!”
说罢便仰头大灌了几口,
几大口酒下肚之后,邓元觉的脸s-顿时好看了许多,转头对郑飞笑道,“患难之中见真情,和尚我还以为再也喝不到酒了呢,多谢兄弟了!”
郑飞听了心中一惊,听邓元觉的话,怎么有一种不祥之意?赶忙道,“哥哥莫急,我一定救你出去!”
邓元觉却摇头苦笑道,“兄弟你莫安慰和尚我了,和尚我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了人,就连师父也不管我了,你在此地又无任何权势,怎么救和尚我?”
郑飞突然伸出手握紧邓元觉的手低声道,“哥哥你放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兄弟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邓元觉闻言眼中顿时一亮!
正在此时,只听牢房外传来了那差拨的催促声,
“好了时辰到了,快点出来!”
众人赶忙将被褥给邓元觉铺好,又将邓元觉扶在被褥上躺好,
朱武几人先出了牢房,
郑飞正要起身,却被邓元觉一把伸手拉住,
郑飞奇怪的看向邓元觉,便见邓元觉对着自己低声说道,“城南吕家有一名庄客姓王名寅,乃是我的生死至jiāo!兄弟可去找他帮忙!”
说罢便松开了手,看着郑飞的眼中尽是求生的**!
郑飞重重点了点头,转过身面s-如常的走到牢房外,又朝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差拨堆起笑脸讨好的一笑,这才与朱武等人一起跟在瘦差拨后面往外走去,
但郑飞如常的外表下,一颗心却是已经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以及狂喜之中!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寅,居然是邓元觉的生死至jiāo?!
092,巧遇
正文]092,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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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一边走,脑海中一边将王寅的情况快速回想一番,
那王寅也是歙州人,官至方腊手下兵部尚书,惯使一条钢枪,使得神出鬼没、万夫莫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在梁山与方腊大战之际,王寅先是设计杀掉梁山的圣水将军单廷圭和神火将军魏定国,又在歙州城破之时,王寅杀出重围,连杀李云、石勇二位好汉,后又独自一人力战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毫无惧s-,最后直到林冲又加入战局,众人才联手杀死了他。其功夫之高可见一斑!
郑飞一边想一边已随那瘦差拨来到了牢房m-n前,
却见m-n前除了那胖差拨竟还有一人,乃是一名jīng壮的汉子正在牢房前对着那胖差拨哀求着什么,
那胖差拨虽一脸的不耐烦,但也没怎样,
瘦差拨见状立刻快步走了过去一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在牢营前喧哗!”
此事无关郑飞几人,郑飞几人刚刚走出牢房大m-n正准备离开此地,
却听那jīng壮的汉子说道,“我就是想进去看看我哥哥,为何不让我进!”
原来也是一名想进去探视犯人之人,这样的人牢营前每天不知能看见多少.
此人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郑飞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此人,心中却是一动,只见此人倒也生得一副好身板,体型与王进极为相似,浓眉大眼,高tǐng的鼻梁,浑身上下流l-着一股子干练劲。满脸尽是急切,可以看得出是多想进营探视,
郑飞心中暗赞,脚步却未停,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找到那王寅,好一起想想办法救下邓元觉,可没有管闲事的时间。
却又听瘦差拨问道,“你哥哥是谁?”
那人立刻回道,“我哥哥姓邓,乃是金光寺的元觉大和尚。”
郑飞心头一惊,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
就见瘦差拨笑着摇摇头,“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越不让见的人还越有人来要见他。回去吧,上面已经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此人!”
那汉子面s-一变,正要发怒之时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汉子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大汉正冲着自己笑道,“这位兄弟,可否来这边说说话?”
汉子一愣,还是点了点头,
郑飞便引着汉子走到一边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汉子看了看郑飞奇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飞一笑道,“刚刚我听你说,你是想进去见元觉哥哥,我恰巧刚从里面见他出来,听你如此一说我便……,”
那汉子立刻惊喜道,“呀,你也是我哥哥的朋友?”
郑飞点点头拱手道,“在下渭州郑…飞,乃是元觉哥哥新jiāo的生死兄弟,请问你是……?”
汉子拱手回道,“我叫王寅,是元觉哥哥的义弟,这位哥哥请快告诉我,我哥哥在里面怎么样了?”
郑飞闻言差点惊倒,自己前脚在牢营里刚刚听邓元觉说要自己去找王寅,这后脚才踏出牢营便碰见了真尊,这事也太巧了吧,
不过想想也正常,如果真是生死至jiāo的话,又怎会不来探视呢?
郑飞一看远处的胖瘦两个差拨便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弟且随我到别处详谈吧。”
王寅立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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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歙州城里的的一间客栈的房间,
郑飞推m-n而入,屋内的朱武和庞万立刻迎了上来急问道,“主人,元觉哥哥怎么样了?”
郑飞面s-yīn沉的摇了摇头走进屋内,
后面接着跟进来一个人,乃是那王寅,
王寅也yīn沉着脸走进屋里,走到茶座边坐下这才怒道,“哥哥今日又挨了一顿板子,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帮王八蛋!”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气氛一时压抑的令人难受!
突然只听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原来是王寅又站了起来怒道,“这都三日了,咱们银子也huā了不少,哥哥却还得在里面受罪,不如现在就去劫了牢营救哥哥出来算了!”
王寅说罢便要走,
王进和庞万赶忙起身拉住他一番好言相劝,可王寅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面红耳赤的依旧要硬往外闯,
眼看王进和庞万快拉不住他了,
只听郑飞一声怒喝道,“都别拉着他,让他去!”
众人都是一愣,
郑飞把眼一斜王寅冷冷道,“元觉哥哥要我去找你是想办法救他出来,如今他还没救出去,你又想自投罗网,去吧去吧!大不了我从明天开始多送一个人的饭!”
王寅面s-变了又变,急道,“可哥哥的伤一天比一天重,眼看就连官府的处斩都不用便要一命呜呼……,”
就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这一切都是那狗贼张广审搞的鬼,我去宰了他就没人再折磨哥哥了!”
王寅刚要迈步走却又听郑飞道,“杀了张广审,官府用tuǐ肚子都能想到是所因何事,这笔帐还得算在元觉哥哥头上,你不是救元觉哥哥,是在害他!”
王寅又一愣,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又什么办法都没有,难道就眼看着哥哥死在里面不成?!”
郑飞皱起了眉头,却只觉脑子中如一团lu-n麻,一点办法也想不出,
这几日他们几个不停的奔走于歙州城内,钱财都已huā了两千多贯,下到牢营里直接看管邓元觉的押狱,上到歙州两院押牢节级、官府孔目、观察,凡是能有点作用的地方和人都使上了钱财,
只是刚开始还管用,邓元觉遭的罪立刻少了许多,
谁料仅过了一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邓元觉又开始挨起了板子,想来定是那张广审家里得到了消息又使得坏!
郑飞等人又赶忙去金光寺求方丈救邓元觉,谁料居然连大m-n都进不去,那方丈根本不l-面!守m-n的小和尚只是说方丈前日便云游去了。临走只留下一句话,说什么元觉当有此难。
不止如此,王寅还跑去求吕师囊帮忙,但那吕师囊一听此事便回绝了,想来也是不想得罪了张广审。
至于什么劫法场之类的念头早就不知想过多少遍了,只是看现在这个形势,只怕邓元觉根本撑不到上法场便要被折磨死在大牢里!
郑飞长叹了一口气,一抬头,这才发觉朱武不在屋里,立刻问道,“朱兄干什么去了?”
庞万回道,“主人你今早和王寅哥哥前脚刚走,朱武哥哥便出去了,我想跟着他他也不让。”
郑飞心中一奇,
朱武这神神秘秘的去做什么了?
就在此时,m-n又被推开了,众人一看,竟是朱武走了进来,
郑飞一眼望去,正巧和朱武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碰,只见朱武的脸上居然是一脸的喜s-,
郑飞心中一动,还未等他开口问,朱武已经快步走到近前道,
“主人,我们真是低估了官府和三大粮行的胆量!义仓居然被动了!”
“什么?!”郑飞一惊,“此话怎讲?”
朱武继续道,“我这几日一直在城中三大粮行附近转悠,这三大粮行的米本来已经要卖光了,但今日却突然又多了许多米在卖,我进去细细一看,这些米还不是新米!定然是那义仓中的米!”
王寅却冷哼一声不满的嚷道,“打听粮行的米作甚?能救得了我哥哥吗?”
朱武转过头来对着他神秘一笑道,“我若说能,你信不信?”
王寅面s-顿时一惊,呆呆的看着朱武道,“好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给我说说,粮行的米怎么救我哥哥的x-ng命?”
朱武道,“现在我还不是很确定,还有一事要请你帮忙才行。”
王寅立刻点点头急道,“只要能救我哥哥,纵是刀山火海之事我王寅也敢去做,请哥哥尽管吩咐!”
朱武一笑,“没那么严重,你不是吕师囊家中的庄客吗?我想请你回去打听一件事,便是这吕记粮行目前所卖之米的来历!”
王寅点点头,“我这就去办!今日早晚便回来答复!”
说罢,王寅朝着众人一抱拳便急火火的转身出m-n而去。
郑飞见状不由一笑,这王寅对邓元觉之情倒真是死心塌地一般。
郑飞又转头疑hu-的看向朱武,“朱兄,我也被你搞糊涂了。你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y-o?”
朱武一笑,“主人你觉得,如果能够确定三大粮行和官府在sī卖义仓之米,会有什么后果?”
郑飞心中一动,眼中顿时一亮,喜道,“朱兄的意思是说……,”
朱武却是莫名的一笑,示意庞万走到m-n前去看着m-n,这才对郑飞小声说道,“此事只要能够确认下来,便有两个办法可以解救邓元觉。但要用哪一个,便要看主人你的意思了。我之所以支开王寅便是出于这个考虑。”
郑飞看着朱武,心中猛地一动……!
093,传言
正文]093,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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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郑飞几人都还没睡,
m-n口突然传来几声敲m-n声,
庞万立刻走过去隔m-n请问道,“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个声音响起,“我!”果然是王寅的声音,
庞万立刻打开m-n,
便见王寅一身的酒气的直接走了进来,走到郑飞和朱武面前抱拳道,“二位哥哥我回来了。”
郑飞道,“打探的如何?”
王寅道,“我以喝酒的名义将粮行的一名伙计约了出来,待他醉醺醺的时候我便开始套他的话,他说粮仓里的米本来快卖光了,伙计们也都本以为卖完了剩下的那点米就可以关m-n了,谁料今早不知从哪里突然又拉来五千斗米!并且管事的也吩咐过了,别人若是问起,只管说这是粮仓里的存粮!”
郑飞朝着朱武一笑,“朱兄,你猜得果然没错,这米定然是义仓里的米。”
朱武点点头也是一笑,“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便动手吧!”
二人的话直听得王寅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连忙急道,“二位哥哥可是说得救我哥哥之法?”
郑飞看着王寅着急的模样微微一笑,却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王老弟,若想救元觉哥哥,现在只有一条铤而走险的法子,而且无论成败,咱们几个都必将会被官府通缉,从此逃亡天下,不知你敢不敢?”
王寅却只是轻松的一笑,“只要能救哥哥,小弟这条命都可以不要,又何惧什么逃亡天下?请问哥哥到底是何法才能救我哥哥?”
郑飞看着王寅一字一句道,“劫牢!”
朱武的嘴角不知怎的悄悄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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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端起碗,满脸都是亲切而讨好的笑容朗声道,“我哥哥在牢中这些日子承m-ng诸位官爷关照,小弟感jī不尽,这碗酒,小弟便先干为敬了!”
说罢,郑飞一仰脖,这满满的一碗酒便喝了下去,
“好!”郑飞身前一群人齐声叫道,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足有十一二个,各个都是穿的牢营的押狱官服,就连那日守m-n的胖瘦押狱也在其中,
此时众人都身处歙州城最大的酒楼瑞福楼顶楼最大的一间包间里,
三张大桌,每张桌子上俱都摆满了各式的美味和飘香的美酒,
有客人上m-n,还出手如此大方,瑞福楼的老板非常开心,还特意给每桌加了一盘菜,
因为自从闹起了饥荒,粮价便贵的出奇,寻常百姓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又有谁肯huā更多的钱来下馆子?
就在瑞福楼已经快开不下去的时候,今天不知怎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老板不开心才怪。
瑞福楼的老板开心,这帮牢营的官差更开心,
已经许久没人请过酒了,都是那该死的饥荒闹的!几名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荤腥的押狱早就已经看着桌上的大鱼大r-u咽起了口水,
不过开心归开心,众押狱的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了一点的愧疚,
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眼前这人所求的事,自己这帮人还真使不上什么法子,那和尚所遭受的一切可都是知府老爷亲自下的命令,
不过饶是如此,人家今日还要请酒吃,而且还是来的这么高级的地方,
众押狱多少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纷纷暗下决定,待回到牢营,怎么也得想办法要那和尚少受一点罪,就算是挨板子,这劲也得少几分!
……,
庞万立刻又为郑飞倒上了满满一碗酒,
郑飞又举起碗来高声笑道,“这第二碗酒,诸位官爷若是赏脸,且与小弟共饮如何?”
这人说话真是客气!众押狱立刻端起面前的酒碗纷纷叫好,
郑飞一笑,“干!”
众押狱,“干!”
众人一干而净!
果然是好酒!
就是……劲头有点大,
怎么才一碗这头就这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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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米袋子,米袋子tǐng大,可里面看样子却只装了极少的一点米,
只见书生的脸上布满了愁云,整个人就像是被秋霜打焉了的茄子一点jīng神也没有,如同行尸走r-u一般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
因为家里所剩的最后一点钱都已买成了这点米,
可这点米……,自己一家五口人,就算熬成最稀的粥又够吃几顿呢?
书生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但……书生的心却还是稍微的一稳,因为他听说,再过几天就要开义仓了,
只要义仓一开……大家就都有救了!
他不经意的一抬头,表情不由一愣,只见街上的人都在急匆匆的往自己身后的方向赶去,手里也都拿着米袋子,
书生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方向是义仓的方向!他们这是……莫非……义仓要开了?!
书生顿时一喜,
恰巧见到一名相熟的人迎面走来,原来是自己nǎinǎi的弟弟的nv婿的nv儿的堂哥,
书生赶忙拦住他,“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一脸的焦急,“去义仓。”说罢又要急匆匆的继续走,
书生心中又一喜,连忙拉住他,“可是义仓要开了?”
那人猛的挣开书生的手急道,“你的消息怎么这么闭塞,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满城都在疯传义仓里根本就没有米!都被人给偷偷拉走卖光了!咱们huā高价买的,本就是来自义仓的米。”
说罢,那人转头就跑,只留下书生一个人愣在当场,
只有一句话在书生的脑海中不停的回d-ng,
义仓里根本没米……义仓里……根本……没米!
书生的脸上顿时l-出掺杂着惊讶、绝望以及愤怒的表情,
只见他猛地一转身,便朝着北方疯狂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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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上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一名伙计问向瑞福楼的老板,
那老板将身子倚在柜台上满不在乎的一笑,“刚刚那几位提前走的已经说了,上面在商量事,不要过去打搅,反正人家把帐都已经结了,自然是愿意在上面待多久就待多久喽。”
伙计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突然见到m-n前的人流都快了起来,许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着,
老板一愣,对那伙计说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伙计点点头出了m-n,
但仅过了一会便见伙计发了疯似的跑进来对着老板喊道,“他们都在说义仓里的米都被人偷卖了!”
“啊!”老板大吃一惊!也是二话不说便要往外跑,可刚往外跑了两步,却突然想起了楼上还有客人,赶忙对伙计说,
“快上去让他们都走,出大事了,咱们得关m-n赶紧去义仓。”
伙计立刻手忙脚lu-n的往楼上跑,
来到顶楼,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伙计来到m-n前往里一听,
咦?怎么从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
伙计心下一片奇怪但还是开口道,“客人,我们要关m-n了,请下楼吧。”
却没有人回应,
伙计试着一推m-n,m-n居然开了,
伙计往里一看,顿时呆立在了当场,
屋内居然是……十几个打着呼噜昏睡着却被脱得赤条条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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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一指自己这边的五人道,“这几位都是我和哥哥的生死之jiāo,都是愿意为救哥哥把命都不要的好汉!”
郑飞心中大喜,仔细一看这几人,就见各个都是jīng神抖擞、孔武有力的样子。
这几人已经开始了自报姓名,
“张北斗见过诸位哥哥!”
“林龙见过诸位哥哥!”
“王石见过诸位哥哥!”
“诸葛英见过诸位哥哥!”
“厉天闰见过诸位哥哥!”
郑飞眼中一亮,看向这最后一人惊道,“你叫厉天闰?”
那人奇怪的回道,“哥哥知道我?小弟正是厉天闰。”
王寅也介绍道,“天闰哥是小弟我的同乡,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郑飞点点头对厉天闰说道,“好象是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一时记不起来了。兄弟能来助我等一臂之力,临风感jī不尽!”
厉天闰也是一笑,“寅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反正家中就剩我一个人了,大不了救完元觉哥哥便一走了之就是了!”
郑飞也一笑,一指那堆牢营押狱的衣服说道,“大家快快换上,今日成败,在此一举!”
众人立刻开始换起了衣服,
郑飞看着其中王寅和司行方的身影,心下一片感慨,
以前一个一个费尽的找,现在却组团往我这来……,
方腊兄,对不起了,我又忍不住想撬你的墙角了。
094,蛊惑人心
正文]094,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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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州城从南到北,从东往西,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关着m-n,原本热闹的街上也都也是一片死寂,
人们都去哪里了?
在城北!在歙州城北!在歙州城北的义仓所在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此刻这里已是人山人海,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从义仓m-n前往外看去,只能看到乌鸦鸦一望望不到尽头的人头!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愤怒!
若不是义仓前那上百名军士、捕快、差役各个手持长枪大刀寸步不让的警戒着,也若不是那个可怕的传言最终还没有得到证实,
只怕这数不尽的百姓早已要冲进义仓营内去一探究竟了!
正在此时,
义仓的大m-n突然开了,人群顿时又是一阵喧哗,人流像海l-ng一般往前挤着,
接着只听一声巨大的锣声响起,人群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眼睛看向大m-n!
就见从m-n中走出了几个人,竟是歙州城的知府等数人!
那歙州知府站在正中央,满头的白发,已到从心所y-的年龄,再有半年便要到致仕之期,
他努力睁着已经有些昏hu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tuǐ肚子竟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悔恨瞬间充斥全身!
都怪那该死的三个粮行!知府心中咒骂一声!若不是他们……我只需开了义仓努力赈灾就行了,可偏偏……自己竟像是喝了**汤一般着了他们的道!自己清廉了大半辈子,却在这最后的一年的任期上晚节不保!如今如何是好?!自己身后义仓里的米都在这几日悄悄的偷运到了三大粮行的米仓里!
可是他们说了,只要再过十日,他们从南方运来的米就到了,到时候义仓就能接着填满,自己也能按计划打开义仓,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大赚一笔!
可谁料……!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现在怎么办?!
突然,知府又想起了藏在府中的那五十万贯钱财……,
他那颗本已衰老的心却像是焕发了青一般又狂跳了起来!
五十万贯啊!不!自己绝对不能栽在这里!今日自己只要能把这些人都劝回去,再连夜把三大粮行的米重新运回义仓,明日自己就开义仓放米!
对!只要能顺利过了今日,一切都将回复原样!
五十万贯!朝廷的嘉奖!百姓的爱戴!都会来到我的手中!
知府想定,浑身似有充满了jīng神,就连tuǐ也不抖了。
只见他往前一步,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威严,“尔等何故来此!擅闯义仓重地可是死罪!尔等不知道吗?”
诺大的场地中,人山人海面前,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d-ng,竟无一人敢回应!
因为……谁也不敢做出头鸟!更何况是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
万一那个传言是假的……,谁现在出头都是死罪啊!
知府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喜!果然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刁民!那三大粮行说得果然没错,百姓都是最能忍耐的,只要能给他们一口稀薄的米粥,只要还能让他们饿不死,只要还能给他们一个希望,
他们就能忍下去,就能等下去!所以三大粮行才会如此无所顾忌的大提米价!
其实算起来,今日就本该按计划开义仓放米稳定物价了,谁料……人要贪起心来,真是比什么都可怕,就连当初说好坚决不动的义仓都敢动了……!
知府收回思绪,又高声道,“本官也理解大家的心情,大家请放心,义仓就在本官身后好好的待着,本官刚刚已经进去检查了一番,绝对没有任何差错!尔等受人蛊hu-,情有可原!本官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能就此散去,本官绝对既往不咎!明日……哦不,是后日,本官就开义仓放粮!”
哗……,人群顿时发出一片喧哗,所有人的脸上瞬间便出现了几分放心的神s-,这知府说得如此肯定,莫非……那个消息真的是假的?
许多人已经开始在心中暗暗咒骂那个散布谣言的人真不是东西!
也已经有人开始朝着知府拱手致谢起来,一片感恩声、青天大老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知府那苍老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放心的笑意,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心简直太多余了!百姓总是最好糊n-ng的!
他刚要再安抚几句便劝散了众人,
可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人突然自人群中挤了出来,竟是一名行者!只见他居然还……提着一个大锣!接着便见他猛地一敲锣,人群又静了下去,纷纷吃惊的看向了他,
只听此人一声大喝,“乡亲们!不要信他说的,义仓里根本没米!”
众人顿时一惊!这人是谁?为何敢如此肯定的说这些话?这……如果被证实是错的,可是大罪呀!
许多人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的疑hu-,正所谓无风不起l-ng,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事?
许多人又开始窃窃sī语起来,显然正在摇摆不定之中。
知府见状心中顿时一怒,好不容易刚刚安抚下的人心怎可随意再被蛊hu-?连忙喝道,“你这和尚可有证据?没有证据污蔑朝廷命宫可是死罪!”
行者立刻大声回道,“和尚我敢这么说自然有证据!但你可敢让我等进去看看?里面若有米,我们自会散去!和尚我也任你处置!”
知府心中一惊,急道,“不行,义仓重地,咱可让人随便看!”
行者转过身去朝着人群大喝道,“大家看到没有,他根本不敢让大家进去看!我娘舅就是义仓营里的,他领我进去看过,义仓里一粒米都没有,我拿脑袋给大家保证!”
百姓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已经恢复了刚刚那种怀疑的神情。
知府心中更怒,暗道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义仓哪有人能随便去看,再说自己为了保险起见早已安排好了人严加看管,就算是义仓营里的人也不可能进得去义仓!如今绝对再不能任这人再lu-n说了,人言可畏,让他再说下去难保要出lu-n子!知府指着他下令道,“此人妖言hu-众!给我拿下!”
众军士立刻朝那行者走去,就见那行者又大喊起来,“他们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了!救命啊!”
就在此时,不知又从哪里有人大喊道,“我前天夜里也看到有很多大车从义仓里往外运米,狗官骗人!”
话音刚落,又有人大喊,“我也看到了!义仓里肯定被狗官们搬空了,他们只管自己赚钱却要饿死大家!”
还有人大喊,“义仓要早有米,大家都饿了这么久了怎不开仓赈灾?分明就是有鬼!”
那行者一脚蹬翻了一名军士大喊道,“大家往里冲啊,保护义仓!保护大家的保命米!”
“我们不要饿死!”
“我们要吃饭!”
“我娘已经饿死了,还我娘的命来!”
……,
…………,
一个又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人群瞬间被点燃了!
自饥荒以来所有的不满和对粮食的**就像是瘟疫一般瞬间传过每一个人的心中!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终于!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爆发了!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前涌去!
那些官兵怎能与这数万人相抗?而且自己所面对的还都是认识的乡邻、朋友甚至家人!
官府的防御阵线瞬间便被冲散了!
知府大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如ch-o水般涌来的人群,绝望的低下了头……!
同样的一幕也在城外的灾民中开始萌发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在人群中叫得最欢的几个人和那行者,已悄悄的在旁边往外溜去……。
095,义结金兰
正文]095,义结金兰——
歙州牢营外,三名押狱正在m-n前执勤,
一名押狱看着牢营外空无一人的街道问向另外两名押狱,“哎,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街上怎么这么空?人都跑哪去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中一名押狱答道,“呦!你没听说吗?满城都在传言说义仓的米被动了,所有人都去义仓那看个究竟了。”
那押狱惊道,“啊!竟有此事?这可是大事啊!今个我看老张老孙老刘他们都没来,莫不是也去了?”
那人摇摇头,“对呀,确实没看到他们呢。你们信这事是真的吗?”
另一名押狱把脑袋摇成了个拨l-ng鼓似的,“我小舅子就在府衙里任职,他说知府大人已经决定再过几日就要开义仓了,这事肯定是假的。”
就在此时,突然见从远处跑来一个人,而且好像还穿着押狱的衣服,正跑的那叫一个急迫!就像是被什么人追一样!
三人俱都一愣,待那人跑到近前,三人一看清此人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此人居然是满脸的鲜血!而且还因鲜血所染导致看不清此人的相貌!
此人刚到牢营m-n前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道,“城内饥民……暴……暴lu-n了!义……义仓……!知府有令……速去支援!”
三人顿时惊呆了!
那押狱说罢便想往牢营里跑,
三人急忙拦住他,既想问得更清楚一些,也好看清这人究竟是谁再说,
那人却一指自己刚刚跑来的方向急道,“后面还有兄弟!义仓那边快顶不住了!别磨蹭了!”
三人再往那一看,果然!又有四个人往这里跑来,也是都穿着押狱的衣服,
四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暴lu-n了!暴lu-n了!知府有令!速速前去支援义仓!违者严惩!”
三人又是大惊,彼此对视一眼,终于彻底相信了此事,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与这几人一起跑进牢营。
不多时……,
便见有几十人的队伍自牢营中跑出,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朝着北面而去!
牢营的m-n接着便被关上了,四名押狱站在牢营m-n前拿着刀各个都是一脸的紧张如临大敌一般警戒着!
只不过在这四人中,却有一人嘴角的居然l-出了极为隐蔽的一笑,
而在他那脏兮兮的脸上,在一片污泥之下,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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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
歙州城外十里远的一片浓林深处,一辆马车,几匹马,十一个人!
浑身是伤的邓元觉在王寅和厉天闰的搀扶之下硬是不顾郑飞的反对跪在地上朝着郑飞抱拳道,“多谢兄弟救命之恩!兄弟当是一言九鼎,请受元觉一拜!”
郑飞早已换下那一身行者的行头,一见此状赶紧跪下对邓元觉抱拳道,“哥哥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哥哥,临风早在那黑店便要没了x-ng命,要谢,也该临风谢谢哥哥才是。”
二人说罢,俱都低头一拜,再直起身来后,两双大手紧握在一起,彼此眼中都是炙热的目光,一时心中皆是“基情”澎湃!
朱武见状心中一动,立刻走上前去笑道,“元觉哥哥先救主人,主人你又救了元觉哥哥,依在下看来这皆是天意!主人既与元觉哥哥休戚与共,生死相依,何不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也好不负了这老天安排的大好兄弟之情!”
郑飞听了心里那叫一个狂喜,不禁用眼神赏了朱武一个大大的赞许,
自己都还没想到能借这个机会把跟邓元觉的关系更进一步呢,朱武却就想到了,什么叫人才?这就叫人才!
郑飞心下顿时一阵jī动,只要自己能和邓元觉结义成功,便意味着和王寅也就结为了兄弟,更何况王寅的身后还站着厉天闰!
这三人俱都是大将之才,随便错过哪一郑飞都舍不得。郑飞刚刚还在发愁怎么“拐走”这三人呢,如今竟被朱武一句话便找到了机会。
至于张北斗等另外四人,虽然武艺平平,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却也是肝胆相照的好汉子,
郑飞可不是什么势利眼投机小人,只要是好汉子,就算是个要饭的,郑飞也不嫌弃,更何况还是敢把命都jiāo给朋友来用的好儿郎。
不过……无论是王寅、厉天闰,还是张北斗等人,
关键……还得看邓元觉的态度呀……,
郑飞心中满是忐忑的看向邓元觉,
只见邓元觉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便如梦初醒一般狂喜道,“和尚我正有此意,不知郑老弟的意思是……?”
郑飞心中立刻一松,心终于放回了肚里,赶紧点头道,“哥哥要是愿意,小弟当是求之不得!只是……,”
郑飞一看为难的说道,“咱们只顾匆忙趁lu-n逃出城也没带什么香炉、祭品,要如何与哥哥结拜呢?”
邓元觉哈哈一笑,“只要真情在,何处不金兰?咱们兄弟何必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
郑飞用力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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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大汉并肩跪在地上,拱手朝着天地高声拜道,
“和尚我姓邓,法号元觉,今日愿与救命恩人郑临风结为异姓兄弟。虽非亲骨r-u,但比骨r-u亲。从今以后,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我名郑临风,外号镇关西,今日愿与救命恩人邓元觉结为异姓兄弟。虽非亲骨r-u,但比骨r-u亲。从今以后,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二人一起朝着天地磕了三个响头,
邓元觉用情道,“兄弟!”
郑飞的心里也是升起一股jī动,倒也不再全是为了刚刚心中诸多的计较,便真心实意的朝着邓元觉叫道,“大哥!”
“好!”朱武一笑,朝二人抱拳道,“恭喜主人与元觉哥哥义结金兰!”
王进和庞万立刻跟上也是抱拳一贺!
王寅和厉天闰等人对视一眼,也都是一笑,便是上前一拜齐声道,“恭喜二位哥哥!”
郑飞心中更喜,简直如沐浴风一般清爽,与邓元觉一起相互搀扶大笑着站起身来,
郑飞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邓元觉的脸上猛地一颤,脸s-突然变得异常的苍白难看!身子也是晃了起来!
郑飞心中一惊,赶忙扶住邓元觉惊道,“哥哥你怎么了?”伸手不经意的一mō邓元觉的背后,竟发觉邓元觉的背后居然已被冷汗浸湿了,
但现在可是冬天……,邓元觉穿的可是棉衣呀!
郑飞愣住了……,
此时众人也已围拢上来,手忙脚lu-n的扶着邓元觉坐到一块大石之上,
只见邓元觉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脸s-才又好看了一些,饶是如此,邓元觉却还是哈哈一笑道,“无妨,被那群猪狗贼打的伤还没好罢了!过几日便没事了。今日又多了一个好兄弟,和尚我开心的很,什么痛也不怕了,哈哈哈!”
郑飞愣愣的看着邓元觉,只觉如鲠在喉,
刚刚邓元觉就是在强忍着疼痛与我结拜吧……!
此人,竟与鲁智深一般的真x-ng情,也是一样的对我如此真情……!
郑飞看着邓元觉,目光如炬,
邓大哥,今日你付我一腔真义,他日,我定不会再教你命丧——乌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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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未察觉出郑飞的异样,
只听王寅大怒道,“我这就去宰了那张广审给哥哥解恨!”
说罢便要走,
郑飞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伸手一把拉住他道,“兄弟且慢,现在城中大lu-n,你进城去也不一定能寻得到那老贼。而且如今义仓之事已经大白于天下,就算你不去找那老贼,朝廷也定然放不过他!目前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元觉哥哥找一个养伤的地方!”
王寅一愣,立刻点点头朝着郑飞拱手道,“多谢哥哥提醒,小弟知错了。”
郑飞一笑,这王寅现在不过二十出头,还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虽然鲁莽了些,倒是率真的令人喜爱,
不过倒真有一个难题摆在了面前,
众人虽趁城中大lu-n又趁lu-n劫牢成功救出邓元觉并逃出了城,但现在只怕已缓过神来的官府正在全力通缉邓元觉,
而且也要提防王寅等人身份是否也已暴l-了,如果是的话,恐怕他们的通缉令现在也已张贴出来了。
众人目前必须尽快逃得越远越好,
但……邓元觉这个状态能跑到哪去呢?
众人都想到了此处,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就在此时,只听一人道,“小弟有个地方可去。”
郑飞转头一看,竟是厉天闰所说。
嗯?他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096,结交之道
正文]096,结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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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看向厉天闰,
郑飞奇道,“厉兄弟有什么地方可供咱们暂时避避风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厉天闰道,“从此向南不过四五十里有一座小山名为岐山,几年前被一伙好汉占了去,为首者姓厉名天佑,乃是我的同族同辈之族弟,前几年常约我入伙,我一直未去,不如我等现在就去投奔他,也好给元觉哥哥寻个安静的地方养养伤。”
厉天佑?郑飞心中一动,好熟悉的名字……,
莫非……就是方腊手下那杭州二十四将之一的厉天佑?
郑飞心中不禁一笑,假若真是那厉天佑,那此人的功夫可比他族兄厉天闰差远了,
厉天闰在方腊与水浒之战中,一出场便一刀斩了“小霸王”周通,十个回合便杀败了梁山泊马军五虎将第五名的“双枪将”董平,接着便偷袭得手一枪搠倒梁山泊马军八骠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只是后来与梁山泊功夫最牛的人之一的卢俊义大战,因己方全面溃败,心态失衡才被卢俊义挑于马下。
反观这厉天佑,居然被梁山泊出了名的huā招牌,虽然形象帅气bī人,功夫却不值一提的“小温侯”吕方给杀了,其功夫之平平足可见一斑。
不过现在有他那里一个去处,也总比哪里也去不成的好,
郑飞想定,先是问向邓元觉道,“哥哥,咱们现在去厉兄弟说得那里如何?”
邓元觉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的虚弱,只是对着郑飞信任的一笑道,“一切都听兄弟你的安排。”
郑飞点点头,却是站起来对着厉天闰抱拳道,“既如此,就请厉兄弟带路吧,厉兄弟如此仗义,不但助我等救下元觉哥哥,现在又帮我等找到这么一处地方,郑某真是感jī不尽!”说罢便是弯腰一拜。
厉天闰见郑飞对自己居然如此的客气,心下顿时极为的感动,赶忙扶起郑飞抱拳道,“哥哥不必如此,小弟真是惭愧,白活了二十多年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如哥哥这般能为兄弟甘愿赴汤蹈火的好汉。能助哥哥一臂之力,当是天闰的福气。”
郑飞一笑,一声令下,“厉兄弟前面带路,王寅兄弟和我在马车里照顾元觉哥哥,王哥带领剩下的人警戒四周,保护马车!”
“是!”众人齐声称是,纷纷立刻行动起来,
…………,
当这一幕落在朱武的眼中时,却是令他心头不禁一跳,
刚刚郑飞居然仅凭几句话便赢得了厉天闰的许多好感!而接下来,更是俨然已经成了这十几个人心中默认的一名发号施令的“首领”,
虽然这里面也少不了邓元觉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jiāo权”。
朱武看着郑飞,心中不由闪过一丝jī动,
这个男人……终于有了几分为人之主的度量和气势!
朱武正在赞许的看着郑飞,
但他却不知郑飞之所以突然“开了窍”,乃是因为邓元觉的缘故。
刚刚郑飞原本只是想对厉天闰简单的谢一谢的,但话到嘴边却是灵机一动改口成了接下来的话,只因他从邓元觉忍着重伤的剧痛却仍要与自己结拜这件事上得到了一个启发,
那便是应该如何待人才能收买人心!
宋黑郎那厮为何就这么能收买人心呢?便是他那逢人便拜的本事和见人就给钱的方法。
梁山好汉多为粗人,黄白之物往往颇得人心。
但是只huā钱便能收买人心吗?当然不是。比如那柴进,家中养着无数的庄客好汉,众人都是吃他的用他的,却无几人能真心实意的愿意为他拼命,究其原因便是他虽然舍得huā钱,却不会去huā。
反观宋江,初遇武松之际,武松已在柴进家里白吃白喝了好几个月,宋江一去,只对武松说了几句热心窝的话,又假借柴进之手给了武松一些银子,结果………武松对银两的实际提供者柴进一点也不感jī,却把只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的宋江当成了知心大哥真朋友,
对于宋江的那一套小人行径,郑飞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更是在潜意识里将许多结jiāo之道刻意的避之不用,
但今日邓元觉却用实际行动给郑飞好好上了一课,
邓元觉有没有对郑飞如宋江一般或卑躬屈膝或给予好处?当然都没有。
但却依旧是把心里原本有点小九九打算的郑飞感动的一塌糊涂,
靠得是什么?
靠得就是一个“真”字!
邓元觉以真情付于郑飞,郑飞便还他一条正途!
郑飞当是如梦初醒!
即便我怀揣算计与人结jiāo又如何?
只要我心中有真情、有真义,那便放手去做!
再者说了,我不光是结jiāo他们,我更是……救他们。
多说几句好话便能救下一名好汉是不会怀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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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只觉马车一停,便听马车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粗壮声音喊道,
“停!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郑飞心中一动,吆喝!这么经典的口号,敢情是碰见劫道的了!
此刻邓元觉已经昏睡了过去,并且还发起了烧,郑飞和王寅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郑飞朝着王寅一指邓元觉,王寅点点头,郑飞这才掀起车帘钻出车厢,
再往前一看,便见队伍的最前面山林之下,竟出现了五六十名手持刀枪矛剑之人,而在这群人的前面则站着一名大汉,一脸的凶神恶煞!正手持一柄大斧,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想来刚刚那句大喝便是此人发出的,
众人都看向郑飞,郑飞朝着厉天闰点点头,
厉天闰这才朝那些人喊道,“请问诸位好汉,这里可是岐山?”
那人一愣,都打劫打了这么多年了,基本上只要自己一喊出这句口号,来人不是掉头就跑,就是哭爹喊娘的扔下钱财祈求饶命,就算遇到敢抵抗的都没几回,但像这帮人这么镇定,还敢问话的却是从没见过,被人如此轻视可是身为一名山贼最大的耻辱!大汉接着就怒道,“尔等来的就是岐山!尔等速速留下钱财马匹,老子便饶尔等不死!”
他又一看后面的马车,又接着道,“车内若有nv眷,只要不是十岁以下,六十岁以上也得留下!”
郑飞心中顿时一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祸害无辜nv人之人!
这就是岐山厉天佑手下的“好汉”吗?!居然也敢干那丧尽天良的勾当?!与清风山王英那恶贼又有何区别?!
郑飞把眼一瞧厉天闰,却见厉天闰的脸s-瞬间便yīn沉了下来!
只听厉天闰又开口了,语气中竟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厉天佑那小子呢,叫他给我滚出来!”
097,杀杀杀
正文]097,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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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闰刚刚说罢,
便见那黑脸大汉面s-猛地一变,把眼将厉天闰从上到下看了几遍突然问道,“你是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厉天闰又是一声怒哼,“告诉那h-n蛋小子,他闰哥来了!”
谁料此话一出,那大汉竟像是如遭雷击一般脸s-又是大变!满眼震惊的看着厉天闰道,“你……你是厉天闰?!”
厉天闰一愣,接着又冷笑道,“你竟知道某的名字,可是那小子告诉……,”
但厉天闰话还没完,只见这大汉突然把脸一沉,一把举起巨斧朝着厉天闰一挥道,“给我杀!一个也不准放走!”
郑飞顿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厉天佑的地盘吗?厉天佑不是厉天闰的族弟吗?怎厉天闰一自报身份竟引得这群人如此反应?!
再看厉天闰先是一愣,接着也是一惊,显然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边,
那五六十名山贼喽罗已呐喊着挥舞手中武器冲向众人!
郑飞猛地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应战!”
霎那间,王进、庞万、厉天闰、张北斗等人都将各自的武器chōu了出来,无需郑飞再下令,都已冲向那群山贼!
郑飞却回头就往马车那跑,因为自己的腰刀还放在马上上!
郑飞刚到马车前,就见车帘一掀钻出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寅,只见王寅的脸上也是说不得的惊讶,他的手中正提着一把剑,看样子是要下车去拼杀。
郑飞见状吼道,“你在此只管照顾元觉哥哥周全,切不可离他半步,元觉哥哥若有事我拿你是问!”
王寅被郑飞一声吼的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看着郑飞眼中闪过一丝异s-,接着便对郑飞用力的点了点头,钻出车厢站于马车上一脸警戒的看着前方,
郑飞心下稍安,一把抓起自己的腰刀扭头就往回跑,
此时恰巧正有一名喽罗奔来,只见此人也是一名大汉,满脸的络腮胡,体型比之郑飞也差不到哪去!正一边朝郑飞跑,一边吱呀lu-n叫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郑飞也来不及多想了,脑海中立刻回想起鲁智深教给自己的战场搏杀术,
战场搏杀相比单打独斗的较量或厮杀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特点,便是什么功夫招数套路经验虽然依旧重要,但却已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其实是“气势”!
是勇往直前的气势!是不惧生死的气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
只要能有这种不顾生死的勇气,哪怕是一名毫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也能瞬间迸发出令敌人胆寒的杀气!
郑飞目光一定!拔出腰刀,用尽全力握紧刀柄,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此人身上,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大喝一声便迎了上去!
但……只见那人刚开始还是来势汹汹的冲来,结果一看郑飞那狰狞的面孔及全力冲来的气魄,脸上竟瞬间闪过一丝犹豫和胆怯……,
唉,此人哪有什么不惧生死的勇气,刚刚之所以装得如此凶狠,不过是抢劫养成的习惯罢了,
平日里这些山贼抢劫那些过路的旅客,山贼们早就发现只要自己装得越狠越凶残,那帮旅客就会越害怕,也就越不敢抵抗。
结果,此人刚刚一看这帮人中的其他人都在应战,唯独郑飞扭头就往回跑,此人还以为郑飞是个临阵退缩的懦夫。而且看起来别人都还很听郑飞话的样子……,他便瞬间误以为郑飞就是许多过路大户商队中最不中用的那类掌柜之类的人物,这类掌柜老板不但毫无威胁,更是极其容易解决掉,
这名可怜的山贼心底偷笑,原本以为捡到了一个软柿子,正待解决郑飞前去邀功,
却不料……此人竟会突然冲自己杀来,而且……还是这么恐怖的样子,
他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只可惜……仅仅一瞬间的犹豫便相当于一次生与死的选择,
而且……还没得机会再错!
郑飞已冲到身前,他已经能看到郑飞眼中那坚定的目光,
郑飞的刀……也已落下,
刀光一闪……一声惨叫……血huājī起……!
…………,
郑飞用力一拔,又将刀拔了出来,那种刀锋缓缓滑过骨头的摩擦和血r-u粘稠的粘连的感觉竟让郑飞的心愈发的平静起来,
杀人,根本没那么可怕,更何况……杀的还是恶人!
郑飞擦了擦刚刚自那山贼身体里喷jī而出喷在自己脸上的鲜血,抬起头来往前一看,王进、朱武、厉天闰正与众山贼缠斗在一起,
虽然自己这边只有十个人,数量只有对方的五六分之一,
但临阵战斗素养高低的差距已瞬间清楚的体现出来,
除了张北斗、诸葛英等人以一战二三稍显吃力之外,
王进、庞万、朱武、厉天闰这四人都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拼杀着这群山贼!
而那持斧的大汉也正与厉天闰战在一处,厉天闰一人独斗他与另两名山贼竟毫无惊慌,手中一杆长枪更是将三人bī得险象环生!
山贼们刚开始还仗着人多,但仅仅几个回合的jiāo手之后,
当几名山贼先后被王进、庞万、厉天闰和郑飞劈死在当场,
当一个又一个山贼被打翻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当他们发现这十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的时候,
众山贼终于醒悟过来……今天遇到的可不是普通的旅客!
几乎在一瞬之间,恐惧便像瘟疫瞬间传遍了所有山贼的心中,他们平日里欺负那些普通的过路旅客欺负惯了,哪曾遇到过这样的硬茬子?
渐渐的,山贼们都不敢再往前了,乌合之众的本质顿时显现出来!若不是此刻那山贼头子持斧大汉还在场中,只怕众山贼早已丢盔弃甲逃之夭夭了!
郑飞大笑一声,心中竟升起一股无所畏惧的感觉,
杀!杀!杀!郑飞的心底只升起这三个字!
郑飞又是大喝一声,举刀便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四名山贼!
虽然对方有四个人,但又有何畏惧?!
那四名正处于战也不是,退也不敢的山贼突然听到一声如雷大喝,再往边上一看顿时都是大吃一惊!
只见一名满脸浑身都是鲜血的魁梧大汉已狂啸着冲向自己这边,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嗜血的阎罗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郑飞已冲到最靠近自己的一名山贼之前,
郑飞又是一声大喝,举刀就往下砍!
那山贼下意识的举刀伸手一挡,却不料郑飞刀到半空竟猛地一停,郑飞只把刀的方向一转,便躲过此人的武器接着就是用力横着一劈!
噗!一颗人头直飞冲天!
鲜血再次沾满了郑飞的衣服!
此情此景直把剩下的三名山贼看得魂飞魄散!
接着就见郑飞又是大叫一声,似是发了疯一般又冲了过来!
也不知是谁怪叫一声,“俺那娘来!俺不打了,跑啊!”
哗!三名山贼扭头就跑!
郑飞已杀红了眼正杀的兴起,一见山贼要跑,居然下意识的就开始追,
却只追出还没几步,又遇到七八名别的山贼,这七八人一见这几人的样子先是一愣,
恐惧瞬间传递!
这七八名山贼顿时反应过来,一看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正举刀奔来,也都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也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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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闰一枪戳中持斧大汉的大tuǐ,
持斧大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刚想再起身,厉天闰已一枪接着便到抵在了持斧大汉的咽喉之上,
持斧大汉浑身猛地一颤!脸上尽是恐惧之s-!
厉天闰低吼一声,“小子!别动!”
持斧大汉手一松,大斧掉落在地上,接着赶忙怪叫一声,“好汉爷爷饶命!”
剩下的山贼见状,瞬间便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将武器扔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王进等人相识一笑,这一仗真是打得痛快!众人正y-寻找郑飞且听他安排接下来的事,
但往马车的方向一看却只见王寅一个人站在那里,
郑飞呢?!
王进、朱武、庞万心中都是一惊!刚刚他们可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郑飞往马车的方向跑的,还以为郑飞是去马车那里守护邓元觉去了,
如今怎看不到他了?!
莫非……,王进等人的心中俱是不祥的一沉!
咦?
王寅的目光怎那么的奇怪,怎么好像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后面?
众人回头一看……顿时便愣住了……眼前尽是……诡异的一幕,
只见十几名山贼正发了疯的往这边跑,
而在他们的后面是,
一个浑身是血,嘴中还不停咆哮的大汉!。
098,进山
正文]098,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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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几人一字排开,
那持斧大汉则和还没死的三十多喽罗一起跪在众人面前,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么多的人朝着郑飞等人跪倒,脸上竟连一点点悲愤和丢脸的表情都没有!
郑飞接过庞万送上的m-o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再低头一看这群人心中不禁一叹,
自己这边几个人居然毫发无损的便将这五六十人打成这个样子,
就算是实力上有差距,但假若这五六十人中能有一半的人可以爆发出自己刚刚那股子的拼劲也断然不会输得如此彻底,
虽然结果可能依旧是输,但也定然会给自己这边造成重大的伤亡!
如果以小见大的话,
宋军每次以数倍的军力面对辽军、西夏军,乃至未来的nv真军、m-ng古军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宋军或丢盔弃甲的惨败,或不战而降的怯懦难道都是因为战斗力的低下吗?
不是!当然不是!
辽夏金m-ng这些草原军队虽然的确凶猛,但他们也是人,也并非不是不可战胜的!
曾经的汉军大破匈奴,唐军大败突厥,乃至日后的岳飞抗金、明军赶跑m-ng古人,他们不都是汉民吗?
那他们靠的又是什么?
郑飞认为,除了明君英主的统领,除了名臣大将的指挥,他们便是靠的一股子气势!靠的一种jīng神!一股下至普通军卒,上至统帅皇帝的霸气!
而宋代却是被前朝五代十国大将作lu-n的现象吓怕了,不但开始重文抑武,更将保卫国家的军队职权分割的七零八落,虽然此举对防止大将拥兵自重搞造反有很大的作用,但也极大的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
再优秀的将领,一遇战事却要领着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一群兵去打仗,就算主将的人格魅力再大、指挥作战再英明,士兵们短时间也不会受到他的感染,
相反,长期低水平训练所造成的散漫、慵懒和怯懦的军队作风更会直接影响到战斗力!
这也是宋朝的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的一个重要原因!
郑飞看着这几十个“懦夫”,仔细回想着自己刚刚的那一股疯狂,心中不禁一动!
就连自己这个在完全和平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普通大学生都能靠着那股子拼劲变得那么疯狂……,
若是……,
一个大胆的计划不禁升起在了郑飞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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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低头喝道,“你乃何人?”
持斧大汉浑身一个哆嗦,赶忙回道,“回好汉爷爷的话,小人叫高黄山。”
郑飞道,“刚刚为何你一听我厉兄弟的名字就要攻击我们?”
大汉犹豫了一下,厉天闰立刻喝道,“说!还有,我兄弟厉天佑怎么了?是不是他下令你这么做的?!”
大汉又是浑身一个冷颤,抬起头来看了看郑飞几人,终于低头害怕的说道,“回几位好汉的话,这些都不是大……大头领下的命令,是小的自己的决定,因为……大……大头领他……,”
厉天闰脸s-猛地一变,弯腰一把抓住大汉的衣领急道,“我弟弟怎么了?你快说!”
大汉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头领他……他没事,只是被小的给……给关起来了。”
哦……!
众人全都明白过来了,
难怪厉天佑没有下山,难怪这人一听厉天闰的名字二话不说便要动手,
原来是这岐山上不知何时已发生了一次小小的“造反”,定是原本身为大头领的厉天佑被这持斧的大汉给造反成功,不但被夺了头领的位子还被此人给囚禁了起来。
厉天闰脸s-又一变,一脚便将大汉踢翻在地,接着便一把夺过诸葛英手中的大刀怒喝道,“我也道我弟弟绝不可能行这些下贱之事,原来都是你这泼贼搞得鬼,去死吧!”
郑飞赶忙去拦,却已晚了半步,
只见刀光一闪!
那大汉一声惨叫,便被厉天闰一刀将脑袋劈成了两半,鲜血顿时如狂泉喷涌而出!直把剩下的那些山贼吓得各个都是浑身一颤,又拼命的开始疯狂的磕起头来,口中直呼好汉饶命。
事已至此,郑飞也只得安慰x-ng的拍了拍厉天闰的肩膀,
厉天闰感jī的朝着郑飞一笑,表情竟比之以往多了几分敬畏之s-,
郑飞见状便是一愣,心中奇怪厉天闰这是怎么了?
但等他再转头一看众人,就见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但那目光之中除了尊敬,也是多了几分和厉天闰一般的敬畏,
郑飞正在疑hu-,只见朱武走上前来朝着自己拱手道,“主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弟兄们可是都在等着你的意思呢。”
郑飞看向朱武,就见朱武轻轻笑着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欣喜,
郑飞回过神来,一声令下,“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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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诸位哥哥救命之恩!”一名瘦高个朝着厉天闰等人跪倒便拜,
此人再抬起头来,只见眉目之中与厉天闰倒还真有几分的相似,
没得说,此人定是那厉天佑了,
厉天闰却扶起厉天佑又向他一指郑飞道,“还不快快谢谢这位郑哥哥,今日若不是有他在,我就算知道你被人夺了头领的位子囚禁起来,也绝无可能单枪匹马杀了那狗贼解救与你。”
厉天佑又赶忙朝着郑飞拜倒,“多谢郑哥哥救命之恩!”
郑飞哈哈一笑上前扶起厉天佑道,“兄弟客气了,我等本是来投你,却意外救了你,这也是天意,当是老天让兄弟你大难不死啊!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事想求你去办。”
厉天佑赶紧道,“哥哥尽管吩咐,天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郑飞点点头,拉起厉天佑的手便走到马车边,一掀车帘急道,“我这位元觉哥哥受了重伤,此刻还发着高烧,兄弟赶紧去把此地的名医寻来救我哥哥!”
厉天佑仔细一看邓元觉顿时大惊道,“呀!竟是元觉哥哥!我这就去!”
说罢,厉天佑一挥手叫过几名喽罗,那几人看着厉天佑尽是满脸的尴尬,只听厉天佑道,“尔等此番背叛了我,我本该杀了你们,饶是你们运气好,此刻有一件事还要你们去办,若办的好,前事既往不咎!若办不好……,哼!”
几名喽罗赶忙跪倒喊道,“请大头领吩咐,我等拼命也要办好!”
厉天佑这才道,“你们几个分头去山下将县城内外的好大夫都寻来,不管是用银子还是用刀子,就算是架是背,也得把他们都给老子n-ng过来!”
“是!”几名喽罗一声称是,起身转头就跑!
这一幕看在王寅眼中,便见他目光之中一片莫名的闪烁,看着郑飞的背影出了神……。
099,大头领
正文]099,大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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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请问我哥哥如何了?”郑飞心中一片紧张忐忑,但依旧努力把表情控制的说不出有多温柔和亲切,
但饶是如此,却依旧把五名老老少少的大夫吓得两tuǐ一哆嗦就跪倒在了郑飞面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中一名年龄最大的huā白头老大夫赶紧道,
“大王请放心,我等……经过我等合力诊治,这位和尚……大王已经没了事,按我等开的y-o方熬y-o,好生静养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不过……。”
老大夫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众人才讨好的说道,“……不过也是真悬,大王要再晚几个时辰才将我等找来,这位和尚大王只怕就……,真是好悬呀。”
郑飞长舒一口气!大喜着扶起众人道,“多谢几位大夫!”
然后又回头朝庞万道,“万,好好重谢这几位,再好生送下山去!”
庞万应声称是,
几名大夫闻言也终于把心放回了肚里,又对着郑飞一阵千恩万谢,便被庞万、厉天佑和几名喽罗拽出了屋去,
郑飞却没时间搭理他们了,几步走到chu-ng边抓起邓元觉的手道,“哥哥,你放心吧,你没事了,再过几日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镇江南!”
邓元觉极其虚弱的朝着郑飞一笑,突然,一粒泪珠竟在邓元觉的虎目中滑出,顺着脸颊又落到枕巾上,
郑飞眼见邓元觉这等好汉如此模样,心中骤然也是一酸,也禁不住掉下几滴眼泪,赶忙先给自己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将邓元觉眼角的泪珠抹去,强颜一笑道,“哥哥切莫如此,倒叫兄弟们发笑了。”
邓元觉又冲着郑飞极轻的一笑,却是眼睛一转看向了郑飞的身后,眼神是一片莫名的闪烁,
郑飞心中奇怪,正y-转头看看自己后面有什么东西竟能惹的邓元觉如此注目,
就在此时,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响,
郑飞回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只见居然是王寅跪在了地上,面上一片jī动之s-,只听他说道,
“郑哥哥,说实话,我本不太服你,哥哥成了这个模样本就与你有脱不了的干系,但你……,我王寅服天服地服元觉哥哥,从今日起,便再多服哥哥你一人!请受王寅一拜!”
说罢,王寅便对着郑飞磕了三个大响头!
郑飞心中大喜,赶忙正要去扶起王寅,却不料刚刚起身还没走出一步,
又有几个人窜到王寅身后也是扑通几声跪倒在地,竟是厉天闰、厉天佑、张北斗、诸葛英等人!
郑飞又是一愣,
就见厉天闰抱拳看着郑飞正s-道,“郑哥哥,您对元觉哥哥如此重情重义,我等都看在眼中,像哥哥这样义薄云天的好汉天下难寻!若哥哥不弃,我等甘愿追随!”
其余众人也是高声道,“我等甘愿追随!”
厉天佑接着说道,“天佑这条命也是哥哥所救,这岐山虽小,也有百八十人,天佑甘愿让位,请哥哥坐这大头领的位子吧!”
郑飞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看向自己的面孔,霎那间竟呆住了,
自己原本还头疼于如何收伏这几人,如今怎……如此简单的便成功了?而且还成了岐山的大头领?
这……这不是做梦吧?
郑飞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朱武,就见朱武朝着自己一笑,眼中尽是喜s-!
郑飞又转头看向躺在chu-ng上的邓元觉,就见邓元觉也在看着自己,嘴角含笑着朝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郑飞这才转回身,向前两步伸出手去一一扶起王寅、厉天闰等人正s-道,
“承m-ng诸位弟兄看得起,客气的话我不再多说,只盼咱们弟兄们从此同心同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齐声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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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郑飞走到m-n前轻轻敲了两下m-n,
紧接着m-n便开了,l-出了朱武的身影,
眼看郑飞深夜来访,朱武竟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朝着郑飞一笑道,
“主人来了。”
郑飞也一笑,自然而然的说道,“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出去走走吧。”
朱武点点头,接着便走出屋关上m-n,
郑飞却头也不回高声道,“万回去吧,老子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没事的。”
朱武笑着朝郑飞身后一看,只见哪有什么人?
但紧接着就不知在何处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干笑便再度没了动静,
郑飞与朱武相视一笑,二人便顺着营寨的路向外走去,路上还遇到过几次营寨的喽罗兵,一见郑飞都是大吃一惊,都晓得这位是新的大头领,赶忙下跪的下跪磕头的磕头,
郑飞对着朱武无奈一笑,猛然多了这么一座山寨还有百名山贼为属下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倒还真不如只有朱武、王进和庞万几人为伴来得自在,
二人只得专挑yīn暗的角落走,终于来了营寨边上,脚下是黑咕隆冬看不见底的悬崖,面前则是一望无边的山林,在月光的照耀下,在丝丝寒风的吹动中,大自然在用它的沉默来叙述着它的强大。
二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沉浸在了这份震撼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朱武轻笑一声,“主人找我来此就是看风景的吗?”
郑飞也一笑,“我如果说我有点害怕,朱兄你会不会笑话我?”
朱武摇摇头,“不会,任谁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和人也会胆怯的,当初我被陈达杨硬推上少华山大头领位子的时候也是如此。”
郑飞感jī的一笑,“朱兄,你看这岐山众人比之你们少华山如何?”
朱武毫不客气的说道,“军纪涣散,怯懦成风,一盘散沙!若我少华山的兄弟要攻破此山,只需五十人……哦不,三十人足矣!”
郑飞苦笑一声,“没错,表明上我猛地成了一个山寨的大头领,手底下也多了一百多口人威风的很,其实……不过是接手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他日老子若有事,除了你们这干兄弟,那百十多人肯定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朱武笑道,“既如此,主人有何打算?”
郑飞恶狠狠的说道,“训练,我要狠狠的训练他们!把他们训练成一群虎狼之兵。就像今日我追杀那十几名喽罗一般!”
朱武点头赞道,“主人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主人今日那股子狠劲端是令我等深深折服!恰巧王进兄正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就让他把这些人训练成……,”
郑飞却摇摇头说道,“不,我今夜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用禁军的训练方法去训练他们!”
朱武一愣惊道,“不用禁军训练之法?!可王兄任职京师禁军,禁军也是咱们大宋最jīng锐的军队,他们的训练方法也定是最有效的方法,主人你为何不用?”
郑飞一笑,“禁军,全国最jīng锐的军队,不也被辽国西夏打得丢盔弃甲?这样的军队对付咱们寻常百姓还行,但要用来应对外族的入侵保家卫国便不行了!”
朱武愣愣的看着郑飞,“那主人是想用谁再用何种方法训练这群人?”
郑飞一笑,“谁也不靠,我自己亲自来!”
说到此处,郑飞对着朱武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说道,
“我计划……再计划……还计划……这便是我的训练之法!”
朱武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写满了震惊,看着郑飞的眼神就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一样,
“主人,你这训练方法在下真是闻所未闻,不知您是从哪本古军书中学来的?”
郑飞摇摇头笑道,“不是学来的,是我有次做梦梦见的,朱兄觉得这种训练方法如何?”
朱武面上一片凝重,沉思了许久之后才说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不过主人您既然有这个想法就暂且先试一试吧!”
郑飞点点头,重新看向远方,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100,改革(一)
正文]100,改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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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岐山,聚义堂。
郑飞坐于首座,左手边依次是邓元觉、王寅、厉天闰、厉天佑、张北斗、诸葛英,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右手边依次坐着朱武、王进、庞万、林龙、王石。
另还有十几名山寨原本的小头领都站在左右座椅之后。
郑飞首先朝着邓元觉关切的问道,“哥哥的伤好些了吗?”
邓元觉一笑,脸s-虽依旧有些虚弱,但气s-已经明显好了许多,“兄弟勿挂,和尚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郑飞点点头,回过头来,只见众人都在看着他,
这是郑飞自掌管岐山营寨后第一次召开山寨会议,心中不免感到一丝紧张以及jī动,
在座这些人,日后可都是跟着自己h-n的了……!
这种手握权力的感觉郑飞还是两世为人第一次品尝到,想当初当过的最大一个官也不过是中学卫生值日小组长,却还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被邪恶的班主任当枪使罢了……。
郑飞收回思绪开口道,“承m-ng诸位看得起在下,让在下坐了这大头领的位子,我是个粗人,大道理不多讲。弟兄们既然愿意跟着我干,我就一个想法,便是与弟兄们共谋一场富贵!全寨上下无论尊贱,都能过上大口吃r-u,大碗喝酒的日子!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活个尽兴!”
众人表情俱都一喜,纷纷叫道叫道,
“好!”
“跟着大头领好好干!”
“大头领说的日子才是痛快!”
……,
郑飞伸出手,众人又立刻静了下来,看向郑飞的眼神中都已是充满着火辣辣的兴奋,
郑飞很是满意这种效果,权力这种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
只听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真要想过上我所说的痛快日子,仅靠咱们现在是远远不够的。远的不说,就说前几日,我等之中功夫最强的元觉哥哥身受重伤,勇猛无比的王寅兄弟要护卫元觉哥哥,结果仅凭我们几个,却把山寨中五十多人打得落huā流水!他日若是官兵来剿,咱们拿什么去抵抗?!”
众人听了不禁点了点头,厉天佑和那十几名小头领则脸s-一红低下了头去,
接着便见厉天佑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郑飞跪倒抱拳道,“小弟长久以来疏于对山寨的管理,不但搞得军纪散漫,更是连自己都差点做了刀下鬼,小弟知错,请哥哥责罚!”
郑飞见状心中不由一笑,暗道你以前的事跟我又有何干?再说要不是你把山寨治理的如此松散,我哪有机会坐上这大头领的位子?
郑飞朝着厉天佑摆摆手一笑道,“天佑兄弟请起,我今日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要与诸位兄弟共商山寨未来大计,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过现在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问你。”
厉天佑赶忙道,“请哥哥尽管问。”
郑飞再次示意厉天佑起身,直到他重新坐回座椅之后才问道,“咱们山寨共有多少人?你都与我细细说来。”
厉天佑不暇思索立刻回道,“回哥哥的话,咱们山寨目前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其中壮丁八十五人,上了年龄只能做做饭等零碎活的十二人,nv眷和小孩三十人,都是山寨里已成家的弟兄们的家人。自小弟半月前被那狗贼囚禁以来已有十几名男nv老幼寻常百姓被掳上山来,我都已经按照哥哥的吩咐给了他们一些钱后便放下山去了。”
郑飞点点头继续问道,“再把咱们山寨周边的情况说一说,重点是周围遍布的好汉山寨和官府的情况。”
厉天佑依旧不暇思索的回道,“咱们岐山其实乃是白岳山(注:今之齐云山)之一脉,山下便是江南路之休宁县,县城极为富足,但同时也驻扎着上千厢兵。周边山脉虽多,却是除了咱们岐山之外,只有一处叫做独耸峰的地方被一伙好汉占了去,为首者姓张名贵,手下也有百条好汉,不过只因与咱们岐山相隔甚远,分别位列白岳山两侧故不曾有过什么jiāo往。”
郑飞听之心中一动,独耸峰?张贵?都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倒是那休宁县里驻扎的上千厢兵颇为棘手,接着问道,“那这休宁县可曾派兵攻打过咱们山寨?”
厉天佑回道,“小弟长久以来虽管理不善,但做人的分寸还是有的,而且这山上百十来人里本就有不少人乃是山下一些活不下去又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所以小弟这几年带人下山不但只劫财不害命,对f-nv也是秋毫无犯。或许是因为小弟做事记得留退路,并不曾太惹恼于官府,也或许是因为咱们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些年来官兵倒不曾进攻过山寨。只是小弟此举却引得一些山寨别的兄弟心生不满,这才被高黄山那狗贼蛊hu-人心囚禁了小弟,这半月来那狗贼没少干坏事,只怕现在已经引起了官府的诸多不满!”
厉天佑说到此处,几名小头领再次低下头去……,
郑飞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动,这厉天佑虽然功夫平平,并且也不善于识人用人,但心x-ng却是很不错,懂得进退取舍之道,而且对自己麾下的诸多事宜也了解的极为清楚,倒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内务人员。
郑飞对着厉天佑笑着点点头道,“天佑兄弟说得很好,我现在就有一件差使jiāo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厉天佑闻言面上顿时一喜,他虽是主动让位,但毕竟是个前寨主,就算自己再不怎么在乎,但看多了那些原本的属下看着自己的那异样的目光,厉天佑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没想到郑飞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活干,即便里面有安抚的成分,也是多少表示着对自己这个前寨主的一点重视和尊敬,
厉天佑赶忙道,“请哥哥吩咐!”
郑飞点点头笑道,“我们几个中就数你对山寨的情况最熟悉,我想要你掌管山寨钱粮库仓,负责山寨一切日常收支运营,不知你愿否?”
厉天佑闻言心中快速一算计,这掌管山寨钱粮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可以说山寨的一切运作都会与自己产生关联,几乎可以算是山寨的“总管”,隐隐也算是山寨大头领之外说话极为算术之人。
并且自己这点本事,若要求的太高也不太现实……。
厉天佑想定立刻抱拳喜道,“多谢哥哥,天佑定会忠于职守,请哥哥放心。”
郑飞点点头,看向众人接着道,“刚刚天佑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虽然表面上山寨是高枕无忧的模样,其实却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在下已经决定,要对山寨做一次改革!”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王寅立刻问道,“郑哥哥要怎么改?”
郑飞道,“首先,便是明确职权。大家既入了山寨,便应排好座次,确定职务,分工明确,尽职尽责!”
众人纷纷点头,
郑飞又对朱武点了点头,
朱武便站起身来朝着众人一抱拳道,“在下朱武,外号‘神机军师’,乃少华山大头领,因仰慕郑大头领才德甘愿追随。在下今日受大头领所托,在此宣布一下众兄弟的职权。”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到目前为止除了邓元觉,众人还都不是很清楚朱武几人的身份,只知道是郑飞的家奴,
如今听这人一说起来,此人居然也是一个好汉山头的大头领!
众人愣愣的看向郑飞,眼中除了尊敬又多了几分的好奇……,
众人突然发觉,自己对自己这个大头领的了解好像还少得很……!
101,改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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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首先朝着邓元觉一抱拳道,“请元觉哥哥担任营寨二头领,负责……,”
朱武话还未完,就见邓元觉摆摆手哈哈一笑道,“和尚我平日里最烦这些俗家事物,只给和尚我一个称号便行了,别的事和尚我可懒的去管。”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朱武看向郑飞,就见郑飞朝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朱武这才转过身抱拳朝着众人接着道,“在下朱武,被大头领任命为营寨军师,请问大家有意见吗?”
众人听了心中各自暗表,这军师的职务本身就是个虚职,职权可高也可低,倒也没什么可值得攀比的,再说此人本身也是一名营寨大头领出身……,
想及此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朱武朝着众人抱拳一谢,看向王寅道,“任命王寅兄弟为营寨三头领,兵马大总管,全权负责营寨防御安全事宜。”
王寅闻言立刻起身朝着郑飞抱拳道,“多谢大头领!王寅定不辱使命!”
朱武又一转身朝着王进一笑道,“任命王进兄为营寨四头领,负责……,”
就在此时只听一人小声道,“此人不是大头领的家奴吗?一个家奴怎还排得如此之高……?”
众人转头一看,
原来说话的人是张北斗,眼见众人瞧向自己,张北斗脸s-微微一变,似是有些后悔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接着就见王寅朝他一瞪眼微微怒道,“这位王进哥哥话虽不多,那日在山下一条铁棍却是使得极其威猛,不要lu-n说话!”
王寅说罢,又转头看向王进笑道,“哥哥勿怪,我这位老弟向来心直口快,冒犯之处请您海涵。既然是大头领的人,我等自无意见。”
郑飞听了这话心头却不禁一动,这王寅明着是训斥张北斗,暗着却也是在质疑王进当这四头领的资格,而且还对自己有所讽刺,
此人如此这般……,莫非……?
却突然听到身旁的邓元觉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h-n小子打听清楚了人家是谁再说话!”
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看在王进的脸上,就见王进自始至终如一座雕像似的面无表情着端坐在位上,似乎对张北斗和王寅的轮番发难毫无所觉,只有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就像是一道笑脸正对着众人发笑,嘲讽着众人的无知……。
直到听得邓元觉如此说,王进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抱拳淡淡道,“我叫王进,追随大头领之前乃是东京汴梁八十万禁军棍bāng总教头。”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八十万禁军棍bāng总教头?!
禁军教头那可是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而且此人还能是总教头……!
没想到此人不言不语的,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大头领的手下……居然都是如此的人物!
邓元觉闻言得意的哈哈一笑,指着王寅笑骂道,“怎么样?小子吃瘪了吧?”
王寅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走到王进身前抱拳弯腰一拜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哥哥,这三头领之位小弟愿让与哥哥!”
王进扶起王寅无所谓的一笑道,“兄弟不必如此,该你的就是你的。”
王寅却转身又朝着郑飞一拜诚心诚意的说道,“哥哥手下果无凡士,小弟知错了,小弟恳请大头领将这三头领之位jiāo予王进哥哥坐,小弟甘愿当那四头领。”
郑飞心中顿时一松,这王寅仗着本事高心高气傲,虽然几日前表示服了自己,只怕其中也多是因感动于自己尽心尽力相救邓元觉所至,待那股劲头过了说不定还会后悔。
刚刚他的骤然发难应该便是基于此点。此刻他能这么说,才应该算是真正服了自己。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郑飞也乐得把王进的位子往前靠靠,立刻点点头道,“既如此便依你,你且坐四头领,负责营寨法纪如何?”
王寅立刻道,“小弟领命!”
说罢,王寅先扶着王进坐回座位之后这才又入了座,表情说不得的有多恭敬。
众人皆是面l-惊奇,暗道这王寅变化的怎如此之大?
郑飞也有些心下生疑,王进就算是禁军教头又能怎样?至于把王寅吓成这个样子吗?
邓元觉突然侧过身子对郑飞低声笑道,“王寅是个武痴,只怕过会就要去拜王进为师学习棍术了。”
郑飞这才恍然大悟,敢情王寅是这么个打算呀,心头不禁一笑,这王寅虽有些鲁莽,还有些心高气傲,却也有些直爽的可爱。
堂中朱武已经走到了厉天闰的面前说道,“任命厉天闰为营寨五头领,负责营寨总探声息之事。”
厉天闰立刻抱拳朝着郑飞说道,“天闰领命。请大头领放心,天闰一定竭尽所能为山寨效力。”
郑飞笑着点了点头,
……,
就在此时,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厉天闰身旁的厉天佑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紧张……,
王寅和厉天闰排在他前面他没有任何意见,这二人的本事他都知道。
但若别的人也能排在他前面他可能就有点不太乐意了,结果谁料到大头领带来的手下居然一个比一个牛,这可吓了厉天佑一跳!
如果自己的座位太靠后,自己又身为原寨主,这脸可就有点放不下了……!
眼看着头领之位宣布到自己哥哥厉天闰都只能排在第五位,而大头领的手下还有那个神秘的庞万没有任命,厉天佑的心不禁忐忑的狂跳了起来……,
终于,在厉天闰的眼中,只见朱武朝着自己微微一笑而道,“任命厉天佑为营寨六头领,负责营寨钱粮调度及总管营寨运作事宜。”
厉天佑一听这才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朝着郑飞说道,“多谢大头领!”然后他又偷眼一瞧对面的庞万,可不敢再问是谁了,只怕要是一问之后发现也是个牛人,到时自己这六头领就得碍于脸面跟人家换换。
厉天佑的算计众人自然都听不到,只听朱武继续宣布道,“任命庞万为营寨七头领!”却没有宣布庞万具体负责什么。
庞万立刻抱拳道,“万领命!”
朱武继续宣布道,“张北斗、林龙、王石、诸葛英四人分列营寨步军饶将,听从调遣。”
张北斗四人也未作计较,毕竟本事摆在那,也没啥好出身,能如此便已不错了,便齐声道,“我等领命。”
朱武宣布完毕便转身朝着郑飞抱拳道,“在下已经宣布完毕。”说罢便坐回了座位。
郑飞朝着邓元觉一笑,“哥哥觉得小弟安排的可有不妥之处?”
邓元觉满不在乎的一笑道,“兄弟全权做主就行,和尚我信得过你!”
郑飞感jī的冲着邓元觉一笑,这才对着众人说道,“座次既已排好,我便宣布第二件事,便是严明法纪!咱们虽然占山为王做了强盗,但百姓依旧是我等的衣食父母,更何况盗亦有道,若行事不讲道义,咱们又与那恶霸禽兽有何分别?”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郑飞继续道,“我今日便立下三条寨规,望尔等记在心中,他日若犯,休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赶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郑飞道,“第一条,日后劫财,除非遇到十恶不赦之人,否则一律只准劫财不准害命,就算劫财也不准把人家劫个底朝天,现在这世道h-n日子不容易,要给人家留条生路!并且,不但贫苦百姓不准劫,更不准祸害任何f-nv!违者必斩!尔等清楚了吗?”
众人听了都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暗道这条规定端是道义!岂有不服之理?便齐声说道,“是!我等听清楚了。”
郑飞点点头继续道,“第二条,他日掠得财物,一律jiāo公之后再行分配,不准偷偷sī藏,更不准贪污,违者必斩!尔等清楚了吗?”
此话说罢,众人的脸s-俱都一愣,
上一条还好说,这一条怎如此奇怪?
102,改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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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话语刚落,
众人正在诧异思索之时,
只听厉天闰开口问向郑飞,“大头领,咱们做强盗,自然是抢到谁的便算谁的,若连自己玩命抢到的东西都不能属于自己,日后还有谁舍得卖命呢?小弟不解,请大头领明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众人也纷纷轻轻点头看向郑飞,
郑飞早就料到众人会如此反应,接着便回道,“抢夺的财物归自己所有,确实可以jī发兄弟们的斗志,只是有一点大家必须考虑到,便是协同分工的问题。咱们营寨是一个整体,他日出战之时,必定有的兄弟要负责进攻,有的兄弟要负责防御,有的兄弟还要负责策应、监视、传令甚至烧火做饭,无论少了谁的贡献,都会对战局造成不利的影响。假若大家都只想着发财,拼命去抢战利品,那些默默付出却无法直接得到战利品的兄弟们该怎么办?长此以往,必定人心不公,各自为战!甚至为了抢夺战利品还会造成咱们自己兄弟彼此之间大打出手!”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暗道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却听厉天闰又说道,“可是……冲锋在前的兄弟们虽然能直接抢到战利品,但也最危险,拿走他们拼命换来的战利品,似乎……,”
郑飞继续笑道,“分配的比例自然不能完全一样,最勇敢的人分得自然要多一些。哪怕一个人只顾着杀敌而无暇抢夺战利品,咱们也要让他得到他应得的东西!”
厉天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抱拳朝郑飞赞道,“哥哥考虑的如此周全,小弟没有任何异议了。”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这条规定。
郑飞一笑,继续道,“从前几日之战可以看出,现在山寨里的弟兄们军纪是何等的散漫!我宣布,第三条寨规便是日后营寨之中无论何事,无论是谁,都必须做到令行禁止,同进同退!其中,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而悖军者,斩!不遵禁训,不听约束而lu-n军者,斩!临阵退缩、丢盔弃甲而丧军者,斩!妄为是非,妖言hu-众而y-n军者,斩!吃里扒外、背信弃义而判军者,斩!阿sī所亲,使士卒结怨而弊军者,斩!”
几句斩!斩!斩!直听得众人心头一颤又一颤!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郑飞也料到了众人会如此反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是不是疑hu-咱们做强盗的,用得着立这么多规矩吗?”
众人齐齐看向郑飞,没人点头,也没人摇头,纷纷在用沉默的方式表达着意见,
郑飞深深一叹继续道,“没错,咱们做强盗的是应该只想着发财想着痛快,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诸位兄弟若只想那样,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这大头领之位我也不想当了,今日我便下山去继续做我的江湖l-ng客,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诸位兄弟落得个山破人亡的结果!”
郑飞说罢起身朝着邓元觉抱拳一拜就要走,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都赶忙起身拦住郑飞,
“哥哥莫急,我等就是心有疑虑罢了。”
“对对对,哥哥把道理给我们讲清楚我们才能明白呀。”
“哥哥若走,那我也走!”
……,
邓元觉也起身拉住郑飞道,“兄弟,和尚我老觉得自己脾气暴,怎你的脾气比我还暴?刚刚那前两条寨规和尚我听得极是满意,想你这第三条也定有道理,和尚我愿意听你解释清楚!”
郑飞叹了口气道,“哥哥,咱们现在的身份说得好听了是好汉,说得不好听,那便是百姓人人恨之入骨的山贼。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都恨不得将我等碎尸万段!只不过是现在官府还懒得管咱们罢了。日后……若官兵真要来围剿咱们,他们几千兵马一来,咱们就靠咱们几个怎抵抗的了呢?唯有严明法纪,才能让那百十名好汉都与咱们几个同进同退,才能不至于被官府说围剿便围剿!”
众人皆是一愣,细细思索一番郑飞的话都不禁点了点头,
那日山下一战,这山上的喽罗兵们的确都如乌合之众一般!的确是该严加管束一番了。
郑飞见众人点头,心中一喜继续趁热打铁道,“人分三六九等,好汉也是。我常听人言,好汉也分低品、中品、上品三类……,”
众人又一愣,低中上品好汉?真是前所未闻,立刻仔细听郑飞说了下去,
郑飞继续道,“‘低品’好汉为祸一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皆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官府也会视其为眼中钉,早晚便会剿灭之。‘中品’好汉盗亦有道,行事也诸多仗义。百姓虽有不满,却不会恨之入骨。天佑兄弟掌管时的营寨便有这般的影子。‘上品’好汉行侠仗义,铲jiān除恶,虽迫于生计行那强盗之事,百姓谈起却会人人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的称呼一声‘好汉爷’!官府就算来剿,百姓亦会同情之,暗中相助之,不知诸位兄弟想做哪一品的好汉?”
众人纷纷说道,“自然是那上品好汉。我等虽为贼寇,却也不愿成为百姓心中的大坏蛋!”
郑飞一看时机成熟动情高声道,“如今朝纲h-nlu-n,内有jiān臣当道,外有外寇横行,遍地皆是贪官污吏!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大家也看到了,逢此灾年,歙州那狗官竟也敢勾结jiān商贪污百姓的救命粮!再看咱们,朱武兄为当地恶霸所害,王进兄为太尉高俅所害,元觉哥哥更是为了买粮救灾民差点死在大牢里!我等皆是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众人脸上顿时l-出愤恨的表情!纷纷点头称是。
郑飞再道,“大家现在落草为寇,那便已经是犯了死罪。当强盗是死,拯救黎民百姓、惩jiān除恶也是死,既然无论怎样都是死,何不选个最痛快的方式。兄弟们一起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万一不小心闯出了一番成就,无论是被朝廷招安,还是自己成就一方大事,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一回!我之所以要严于治军,便是要从起步便开始严于律己!凡事都从小事做起,才能成就大事!才能在官府围剿我等之时给予他们沉重的一击!”
众人顿时大惊!
众人上山只是想逃命,能活个痛快便已是大幸!谁曾想过这么远的事情,
但今日被郑飞一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禁闪过一片jī动……,
对呀,活的好好的谁想当强盗?谁想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假若真有机会可以……,
众人看向郑飞的目光中已是一片火热!
王寅首先抱拳道,“哥哥,你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小弟再无任何异议!”
后面厉天闰、厉天佑等人皆是如此。
众人齐刷刷的全部跪倒在地!
郑飞赶忙扶起众人,
十几双大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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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已回归了各自的座位,
郑飞正s-道,“第三件事,便是从明日开始我就要整顿人马,勤加c-o练!”
对于这一点众人再无任何异议以及意外,那帮人确实应该训练一番了!
郑飞接着道,“王进听令!”
王进起身抱拳道,“王进在此!”
郑飞道,“我任命你为营寨总教头。”
王进道,“遵命!”
郑飞又道,“王寅,厉天闰听命!”
王寅和厉天闰同时站起抱拳道,“王寅、厉天闰在此!”
郑飞道,“我任命你二人为营寨副总教头,协助三头领c-o练人马!”
王寅和厉天闰齐声道,“遵命!”
郑飞又道,“庞万听命!”
庞万起身抱拳道,“万在此!”
郑飞道,“我任命你为营寨弓箭教头,亲自在现有人马中挑选出二十人组成弓箭队!”
庞万抱拳道,“万遵命!”
郑飞又道,“其余人等听候差遣!”
众人起身齐声道,“遵命!”
郑飞站起身来,环顾满堂一笑道,“明日一早,寨前集合所有人马,我要亲自监督!”
104,操练场
正文]104,操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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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为什么要亲自监督c-o练?
原因其实很简单,
前世看过那么多军事电影电视小说,郑飞清楚的记住了一个道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只要是将领亲自抓训练,亲自带出来的兵,哪怕是士兵们因为各种理由痛恨将领,他们也会服从他的指挥。就像一个著名的将领的话,“他们恨我,但他们会听我的!”
因为,服从,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
郑飞此刻就站在一座大台子上,台子前面是一片平地,东西南北各有百米宽,
真没想到岐山上居然还能有这么一大片平地,虽然也有不少地方极为的坑坑洼洼,但也已是极为难得的了。
台子也是临时搭建的,此台被也郑飞正式命名为“观训台”。
此刻在观训台上,郑飞站在最前面,身旁还站着邓元觉、朱武、王进等人,
而在观训台前,则已站好了七十多名喽啰兵,营寨中还有十几人没到,都是被安排着去执勤守营寨去了。
昨日晚些时候,营寨中的所有喽啰都听说了营寨新上任的大头领要见一见大伙,
郑飞几日前在山下如杀神一般的事迹经过亲历者添油加醋的传播之后,郑飞的形象在这几日间早已震慑住了几乎所有的喽啰兵,众人一听他要召见,都是各个兴奋加好奇,纷纷要求去见大头领,也好在新上任的大头领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结果……,跟小头领们关系比较好的皆被选中,
那些没啥关系的就只能唉声叹气的去把守营寨了。
只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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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佑上前两步,对着站在台上的郑飞抱拳道,“报大头领,所有人都已到齐了。”
郑飞问道,“一共来了多少人?”
厉天佑道,“一共来了七十二人,还有十几人正在营寨值勤。”
郑飞却摇摇头,“把那十几人也叫来。”
厉天佑一愣,“可是营寨无人把守的话……,”
郑飞目光一定,“去吧!”
厉天佑只觉目光之中似有怒气,心中不禁一颤,不知怎地就赶忙回道,“是,我这就去。”
说罢转身就往营寨的方向跑,
……,
不多时,又有十几人来到了场边,各个脸上都是中了彩一般的兴奋。
如今人也终于到齐了,
郑飞看了看下面,便见一群喽啰兵都在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有崇拜、有尊敬、有害怕还有好奇,虽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对自己的丝毫不敬,但郑飞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因眼前的这些人……实在是太散漫了!
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或勾肩搭背,或窃窃sī语,或吊儿郎当,或嬉皮笑脸,当真是站没站姿,坐没坐相!
郑飞向前一步,台下的庞万等人立刻抱拳道,“见过大头领!”
那群喽啰兵一看,慌忙学着庞万等人的样子道,“见过大头领。”
话虽一样,但七八十人喊得却是明显的不同步,声音或高或低,或长或短,lu-n七八糟!更有一些人明显没见过这种江湖行礼,虽一脸兴奋好奇的学着做,但做到一半倒把自己给逗乐了,捂着嘴嘿嘿直笑,
郑飞的拳头终于忍不住握了起来……!
就靠这群人怎么抵抗官兵?!
怪不得自己众人前几日赢得那么简单!
正在此时,王进上前一步抱拳问道,“大头领,请问是不是可以开始教给他们棍bāng刀枪之术了?”
郑飞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王进一愣,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后一站就待郑飞的继续吩咐。
郑飞却愣愣的看着台下,似乎是走了神……,
而台下众喽啰一看郑飞没什么指示,已经纷纷更是懈怠下来,开始三三两两的说起了话,一边说还一边偷往台上看,想来是在讨论起了郑飞什么,
而王寅、厉天闰等人则是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彼此,也在奇怪郑飞这是怎么了。
就在场下叽叽喳喳的的的讨论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
突然!
只听郑飞一声高喝,“都给我听好了!”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郑飞冷冷的看了全场一周,又看向台下的庞万道,“万,把我昨日的所说的寨规再给他们说一遍。”
庞万立刻转过身来开始大声的重复起了郑飞昨日所说的寨规,
“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斩!”
庞万的声音越喊越大,众喽啰的表情越来越惊呆!
终于,庞万说完了,朝着郑飞一抱拳便再次站好,
郑飞高声道,“我今天只问一遍,有谁不愿意继续留在山寨的,现在就可以马上走,我绝不阻拦,现在谁若不走,日后若敢违抗寨规,可别怪我今日没给尔等离开山寨的机会!”
静!满场的安静!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郑飞,纷纷奇怪这是怎么了?大头领怎么第一次见大伙就要撵人走?
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表示想走,
唉,已落草则为寇,就算想走又能去得了哪里?万一下山被官府知道给抓起来就免不了是一死!
再者说,刚刚大头领所说的寨规虽然有些难以理解和恐怖,只不过自己只要不去违反不就行了?
郑飞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又冷冷一笑道,“很好,看来大家都不想走。既然大家都想跟着我们几个h-n,那我便许诺给大家,日后定会让你们过上大口吃r-u大碗喝酒的日子!”
众喽啰的面上顿时一喜,纷纷庆幸还好刚刚没走,这大头领一上来就许给了这么大一个甜枣,这人肯定不会错!
众喽啰刚开始兴奋的jiāo头接耳起来,
只听郑飞又道,“不过,从今日起,你们便要接受训练,我要把你们训练成可以与大宋禁军一较高低的人!”
众人又是一惊!
什么?与大宋禁军一较高低?!自己没听错吧?山寨自成立至今,就算是山下休宁县里的厢兵都不敢去惹,怎么还敢去较量什么禁军?
大头领的脑子……莫非是……烧坏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在山下杀起来那么不要命……原来是个一根筋的傻子呀……。
众人的目光又变了……,
郑飞见状一笑,一指自己身边的王进道,“三头领是东京汴梁八十万禁军总教头!”
众喽啰一声惊呼!
郑飞又一指王寅、厉天闰等人道,“四头领和五头领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本事!”
众喽啰又一声惊呼!
郑飞再一指庞万道,“万,l-一手给他们看看!”
庞万立刻称是,拿下背后的长弓,接着便将一支长箭上弓,却是身子一转将弓箭瞄准了身后的喽啰们,同时口中高喝道,“那穿蓝衣的,你头上的帽子呢?”
众喽啰一看庞万瞄准了自己这边都是大惊,纷纷躲避,众人一时lu-n作一团!哪还顾得上看一看庞万说得是谁!
接着就见庞万突然手臂一晃!
一箭已sh-出!
嗖!
一名正在弯腰躲闪着跑的蓝衣喽啰脑袋上的一个小皮帽便被一箭串起又顺势飞出老远!
那人只觉头上一凉,再往头上一mō顿时惊得一声“俺地娘哎!”便跌坐在地上!
这次不只是众喽啰,就连王寅、厉天闰、厉天佑等人也是大吃一惊!
七头领……竟有如此神sh-术!
大头领究竟是谁?手下三人竟全都是如此牛人?!
尤其是厉天佑,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昨日没多问一句……要不这六头领就是人家的了……!
郑飞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又是一笑,高声道,“你们若能学到这几位头领皮m-o的本事,莫说是禁军,就算是契丹人你们也能打得过!”
众喽啰的眼神瞬间便火热起来!
跟谁打什么的都先不说,若是能学到一些真本事……,那以后抢劫岂不是就更容易了,可以抢到的钱不就是更多了?!
却听郑飞高声道,“好了,在让众头领jiāo给你们本事之前,你们先要做好一件事。”
众喽啰齐声道,“请大头领吩咐!”
还好,这次喊得口号还算整齐一些。
郑飞大笑一声高声道,“踢正步!”
众人一愣!
踢……正步?
什么叫正步?
105,让人吐血的训练成果
正文]105,让人吐血的训练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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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愣愣的看着郑飞,
郑飞则在台上高声道,“都给我看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说罢,郑飞便以一个大学军训时所学的标准军姿站好,接着一转身,便开始在几十双惊呆的目光注视下在台上走起了步子!
一边走,郑飞还一边给自己喊着口号,“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正!向后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
台下场中先是一片沉寂……,
紧接着……,
哗!
台下顿时笑成了一片!
不光是众喽啰们,除了朱武、王进和庞万之外的众头领们也开始了捧腹大笑,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新鲜的滑稽表演,
郑飞却依旧标准的完成了所有的军训动作,又给自己喊了一声“解散!”之后才转身站在台上,冷冷的看着众人的大笑,
郑飞的面上不喜不怒,也没有丝毫的含羞和胆怯,只是冷冰冰的站着……!
就见……,
台下的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终于……又完全的安静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台上郑飞的身上散发出来,
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的力度以及速度,
众人直到这时才想起来,台上那个人不是别人,乃是自己的大头领,又联想他在那日是何等的凶残……!
郑飞环顾全场一圈,高声道,“你们可以笑,笑够了,就开始c-o练吧,刚刚来的那十几人继续回去执勤,剩下的七十二个人站成八排,每九人一排。众头领各自挑选一排担任排长,就按我刚刚的标准来练踢正步!”
郑飞略一停顿又冷笑道,“现在是辰时刚过,从现在开始到午时,不管哪一排,也不管是排长还是兵士,只要单人走不出个样子,整列走不出整齐的步伐,就谁也不准吃饭,不但不准吃饭,还要继续从午时练到申时!直到我满意为止!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都愣在当场,面s-一片犹豫,纷纷暗道,怎么……还真要练刚刚那滑稽的“踢正步”?
郑飞面s-一变,伸手就把腰间的腰刀拔了出来一声令下,“还愣着干什么?!练!”
哗!场中顿时大lu-n,众喽罗都像是没头了的苍蝇一般急火火的跟相熟之人组成那个“排”,
一片h-nlu-n的扬尘之后,
众喽罗总算是排成了九组队列,
虽然看上去依旧有些lu-n,但也比刚刚那马蜂窝似的站法好了许多,
郑飞点了点头,高声道,“以离观训台的远近为准,王进负责第一排,王寅负责第二排,厉天闰负责第三排,厉天佑负责第四排,庞万负责第五排,诸葛英负责第六排,张北斗负责第七排,林龙负责第八排,王石负责第九排。都开始吧!”
“是!”队列站好了,口号果然整齐了许多,
众头领也马上按照郑飞的安排寻到了自己所负责的队列,在众人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便以庞万率先喊起的一声“一二一”的口号开始,各个队列终于开始了“踢正步”的训练。
只是……,
场中的“军训”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那叫一个lu-n七八糟。
郑飞无奈的苦笑一声,暗道这么快就要他们接受闻所未闻的训练方法确实是有些困难,
郑飞转身朝着邓元觉一笑,“哥哥你先看着,我下去指点一下。”
邓元觉愣愣的看着郑飞咽了口口水才道,“兄弟啊,你…算了,去吧,你放心,你做什么和尚我都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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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耳边尽是“一二一,立正,齐步走”的喊声,
一上午的时间,九组队列,郑飞挨个进行演示,再挨个说明动作要点,莫说是练的累,就是嗓子也是喊得直冒火,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的大多数人都已经mō到了这“踢正步”的要领,虽然众人走的依旧像“乡巴佬进城”的感觉,在郑飞的眼中有说不得的有多滑稽,却多多少少已有了一点相似的样子,
午时居然很快就到了,
郑飞重新站回观训台上,就见邓元觉正坐在一张大椅上仰着脖子呼呼大睡,发出着震天的鼾声,
朱武则站在台边出神的看着台下,全然没有发觉郑飞的身影,
郑飞看着邓元觉微微一笑,自己能有今日,邓元觉所起的作用是关键x-ng的,若没有他的多次明确表态支持,王寅、厉天闰等人绝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服从自己!这邓元觉与鲁智深是何等的相像,皆是你对他好,他便对你更好的人。
对此人,郑飞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尊敬!心中又不禁一动,暗道他日若有机会,让邓元觉与鲁智深见上一面,这两个同样豪情的人怕是要迸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基情”吧。
郑飞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朱武身边,就见朱武似乎直到这时才似有察觉,回头一看郑飞后微微一惊连忙朝着郑飞拱手道,“主人回来了。”
郑飞一见心中不禁一愣,奇道,“朱兄你怎么了?”
朱武自嘲一笑,“没想到主人的训练方法虽然看起来颇为滑稽,训练方式也很简单,但里面却是暗藏着诸多的奇妙之处。直令朱武看得不禁出了神。”
郑飞眼中一亮,“朱兄可看出了什么?说来听听。”
朱武回道,“依在下拙见,此法妙处有三。一是此法明着是练习步法,其实却是在训练士兵听从号令的习惯,听从指挥的习惯,一令一行之间令行禁止如探囊取物。二是此法训练出了士兵们对待队列整体的凝聚感!三是此法更是练的一种气势,‘踢正步’的‘正’字用得极为恰当,正气禀然而一身正气,走的正路,行得正气而无所畏惧!士兵身处其中长此以往必深受感染!”
郑飞越听心中越惊,这朱武果真是个人才,仅仅看着台下那群人lu-n七八糟的踢了几个时辰正步居然就能发现这么多东西,自己当初在军训的时候可是被教官苦口婆心的教育了许久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朱武看着郑飞发愣的表情,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慌lu-n,怯生生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了?可是朱武说得不对?”
郑飞立刻反应过来,笑着回道,“朱兄,你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这下轮到朱武发愣了,呆呆的说道,“穿……穿什么?”
郑飞又一笑,转身朝着台下高声喝道,“时辰已到,所有队列都在台前站好!每排之间相隔七尺,依次在台前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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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伸手挠着头,只觉得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此时台下不时便传来几声哄笑,哪怕发笑的人在刚刚已被别人这样笑过,或者自己即将就要被别人以同样的方式嘲笑,
其实真的不怪他们笑,就连郑飞也有几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怕如果此刻当初训练郑飞的那个教官也穿越来当场,那他也不用再当个主角跟郑飞抢戏了,肯定会直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暴毙当场……。
终于,在最后一阵哄笑后,
所有的队列都走完了,
所有的人也都口干舌燥眼巴巴而忐忑不安的看着台上的郑飞,
郑飞长叹一声,暗道此事也急不得,只得开口高声道,“都回去吃饭吧……,”
全场欢呼一片,
郑飞一挥手,全场又静了下来,“下午接着练。”
全场晕倒一片。
105,服从
正文]105,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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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岐山营寨。
时间,凌晨五点左右。
经过昨日一整天的“踢正步”,可把几十名喽啰都累坏了,往日夜间的必办活动诸如赌钱斗酒也都不约而同的取消了,各个都是腰酸tuǐ痛的早早上了chu-ng,唯有那十几名值勤的喽啰一脸庆幸的躲在一边偷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此时外面依旧是黑夜,正呼呼的刮着寒风,冬天的风本来就刺骨的冷,再加上是在山上,那感觉就更别提了,简直是穿多少层衣服都不管事,
现在这个时候,别说起chu-ng出去活动活动了,就算是被ni-o憋得再急也不会有人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可就有几个人影悄悄的分别钻进了几间营房中,每个人的手上还提着一件圆圆的东西,
那是……铜锣?
说时迟那时快!
自第一间营房中突然响起一阵能把人bī疯的打锣声开始,
所有的营房里都先后响起了霹雳咣当的巨大的锣声!
就算是清醒的人也得被这锣声吓一大跳,就更别说是一群熟睡的人了!
只听各个营房瞬间响起一阵或惊恐万分或恼羞成怒或撕心裂肺的喊声叫声骂声哭声,
“谁!”
“闹鬼啦!”
“谁敲的?想死啊!”
“我草!谁ni-o我身上了!”
……,
所有的喽啰都像是诈尸似地在chu-ng上直接光溜溜的蹦起来,瞪大眼睛努力在黑暗中寻找锣声的来源,
很快便有人点上了灯,屋内顿时亮了起来,众人直到这时才看清,在屋子的正中央正站着一个手提大锣的人,再仔细一看,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个别刚刚还吐了脏字的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白日里把所有人都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岐山大头领,郑飞是也!
只见郑飞的脸上除了恶作剧成功了的坏笑,还有……一丝极为恼怒而yīn沉的神s-!
所有人顿时反应过来,齐齐在chu-ng上朝着郑飞跪倒抱拳道,“见过大头领!”
只见二三十个脱得光溜溜的老爷们,胯下还晃着被甩的lu-n碰的某物,那个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郑飞终于开口了,“我只说三件事。”
“第一,每个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要是有人偷袭,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屋里这么臭,你们整年不洗澡啊!今日晌午,每个人都得给我洗个澡!”
“第三,所有人立刻马上穿好衣服去c-o练场集合!”
郑飞说罢扭头就往外走,
一名喽啰鼓起勇气小声的问了一句,“大…大头领,外面还没天亮,去c-o练场干什么呀?”
郑飞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冲着众人“开心”的一笑,“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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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终于破晓,地上的万物都自黑暗中渐渐l-出了真容,此时在岐山c-o练场边,正站在大约二三十名的男nv老幼,各个一脸好奇加窃笑的看着c-o练场中,
只见场中足有上百条大汉正在排成一个大大的队伍,在一个手持长鞭的人的带领下呼哧呼哧的围着c-o练场的平地跑着步,
一边跑,那领头的人还时不时的大喊一声,“一,二,三,四!”
只听他刚喊完,那上百条大汉也跟着大喊一声,“一,二,三,四。”
没的说,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飞,而跟着他跑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岐山的众头领和喽啰们,除了王进、王寅、庞万、厉天闰等人,更是连朱武这军师也在其中跟着跑的热火朝天,
郑飞不但要求所有人都能跟的上他跑步的速度,更要求所有人都不能跑lu-n队形,用他的话说就是,
“给老子横竖都得是一条线!”
刚开始众人还是跑的lu-n七八糟,不过经过郑飞手持长鞭一番恐吓外加几名可怜出头鸟的几声惨叫之后,
队伍终于开始越跑越齐了,
唉,跑步谁不会啊?可就是……跑步能有什么用?更何况是在大冷天的大早上。
众喽啰虽跑的极为不情愿,可慑于郑飞的y-n威,还是不得不口吐热气跑啊跑啊跑啊跑……,
终于,郑飞约莫估计已经跑了差不多五六公里了,这才一声令下停止了跑步,
郑飞“叉腰肌”的大口喘着气往边上队伍中一看,就见除了王进、朱武、王寅等头领还好之外,众喽啰们早就就不行了,一个个都是累的东倒西歪,
朱武朝着郑飞一笑,脸上虽也有几分的倦意,但笑的却是那么的开心,
郑飞也是一笑,知道朱武又无师自通的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心中不禁感叹,有个能理解自己的人真好啊……。
郑飞给众人留出了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才高声道,“好了,都起来吧。来观训台前按照昨日的队列都站好!”
说罢首先走向了不远处的观训台,
后面顿时传来一阵唉声叹气的声音。
…………,
郑飞自台上环顾全场一周,终于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台下的众喽啰所排的队列队伍虽相比自己心中理想的标准还有不小的差距,
但已初步有了几分模样,昨日刚开始时那股散漫、慵懒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大半!
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的郑飞,只是大多数人的目光之中除了敬畏,还带着几分的不满。
郑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只是一笑大声道,“我知道兄弟们已经开始有点恨我了,不过没关系,相比于让你们恨我,我更喜欢你们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
郑飞道,“兄弟们现在请看看你们四周,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面上更是奇怪,但还是纷纷转头看了看四周,可是除了彼此熟悉的面孔,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就在此时,只见朱武抱拳高声道,“回禀大头领,在下看到了法纪!”
众人又是一愣,法纪?哪里写着法纪?
再仔细一看,终于……很多人都明白了!
这个队伍是自己等人站出来的吗?!这个样子……确实比以前感觉好了许多呀……!
郑飞突然大声道,“军师说得没错,就是法纪!法纪不会写在你们每个人的脸上,但它会刻在你们每个人的心里!我知道兄弟们对我要你们练习踢正步和跑步很不理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正在把‘法纪’两个字往你们的心里去刻!我要你们昂首tǐngxiōng走出气势!我要你们同甘共苦!我要你们同进同退!我要你们用最强的劲头活出个人样!我要你们记住,在你们的身边,永远有和你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每个人的表情都凝住了,一股肃穆的气氛瞬间传遍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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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伤已好了大半,闲的无聊的邓元觉又溜达到了c-o练场边,
他往场中一看便是一愣……!
只见c-o练场上的几块大石都已被挪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被用土填平了,c-o练场的样子已经大为改观,
而更令人惊奇的则是……,那些在场中排成队列的喽啰兵们,
响亮的口号之声此起彼伏,每一名头领都站在一个队列之前,队列中的喽啰兵居然前后左右排的都是那么整齐,
他们每个人都昂着xiōng,tǐng着腰,目光直视前方,表情肃穆!
更神奇的是,他们现在走出来的所谓“踢正步”,居然都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时的滑稽感。
配合着自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凛然气息,还有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以及脚步重重砸在地上所发出的沉闷而雄浑的声音……!
邓元觉不知不觉竟看得呆住了,
直到一直服sh-他,照顾他伤病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喽啰兵疑hu-的轻唤了他一声“二头领”,
邓元觉这才反应过来,
他又看向了远处站在台上的郑飞,只见郑飞站在观训台边看着下方,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郑飞脸上的表情,
但那股自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掌控一切的自信气质却令邓元觉心中不禁一跳!
正在此时,只见郑飞一声令下,“集合!”
接着便见场中响起一阵哗哗的脚步声,所有的队列瞬间便破碎了,所有人都奔向观训台,场中一片lu-n七八糟!
但没想到,当这将近百个人以一种完全h-nlu-n的方式跑到观训台前之后,所有人竟像是早有准备似地一下子便站在了一个特定的地方,h-nlu-n之中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c-o控着一切!
于是……仅仅一瞬之间,一个整整齐齐,排列有型的队伍便在观训台前站好了!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台上的郑飞,无人发笑,无人窃窃sī语,无人jiāo头接耳,
有的只是服从以及……服从!
郑飞在对着众人说着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听不太清,
这……只是七日便有的训练成果吗?
邓元觉看着郑飞突然莫名笑了起来,
旁边那小喽啰奇怪的开口问道,“二头领在笑什么?”
邓元觉微微摇摇头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这个兄弟,不简单呐。看来和尚我此前确实是多虑了。”
说罢,邓元觉一转身,哈哈大笑着就往营寨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小喽啰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还是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