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兴衰
正文]016,兴衰——
郑飞推m-n而入,面前果然是今日所见的那老和尚——智真,
智真背向m-n口面朝里面盘膝坐于一个蒲团之上,但他的身前却只是一面白墙,既没有实体的菩萨佛祖,也没有任何佛家的画像,只是一面简单到无法再简单的白墙,
智真的旁边还有一个蒲团,
只听智真淡淡道,“施主请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轻轻点了点头,就好像智真能够看到一样,走过去,与智真并排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智真低着头闭着眼,双手抱圆放于丹田,就好像入定了一般。
如果说刚刚郑飞还在怀疑智真是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厉害的话,那刚刚在屋外的经历则彻底让郑飞相信了眼前的这个清瘦的老和尚智真长老的确神秘到了极点。
搞什么嘛,连老子在前世的真名叫郑飞他都知道?
郑飞满肚子的话,既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说好,又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说好,终于一声叹息,便开始学着智真也闭上眼睛入定,就等待着智真先开口吧,
你不说,我也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却不料,不知怎地,在这个安静到了极点,又简单到了极点的屋子里,郑飞闭上眼睛后刚开始还没感觉到什么,没过多久,竟有了一种特别安宁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融化在了某种神秘而奇妙的温暖之中,舒适而自在……。
郑飞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竟慢慢的飞了起来,
“施主,请睁眼。”
一个声音在自己身旁响起,郑飞猛地清醒过来睁眼一看,眼前的场景令自己大吃一惊!
自己竟然飞在半空之中,脚下正是文殊院,此刻整座文殊院内只有两处地方闪着微弱的亮光,
一处是自己刚刚所进的小院,那领路的和尚还守在院m-n口,依旧像个静静的雕塑在等待着。
一处是自己所住的客舍,两个健硕的身影坐在m-n口台阶之上,分明就是王进和庞万,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亦或是在等着自己回来。
郑飞猛地一转头,就见那智真长老居然也飞在半空之中,在自己身边淡淡的看着自己,目光之中一片清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智真将手附上郑飞的肩膀之上开口道,“施主你可准备好了?”
郑飞惊道,“准备?准备什么?”
智真道,“准备观我华夏千年兴衰。”
还未等郑飞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一轻,便与智真一起以无法想象的速度直冲云霄!
郑飞眼前一片光怪陆离,想叫却叫不出来,
终于,一片明亮的闪光,直刺得郑飞赶紧闭上眼睛,
又过了一会,智真的声音响起,
“施主请睁眼。”
郑飞才慢慢睁眼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只见自己依旧飞在半空之中,
而脚下的大地竟已换作一片空旷的大地,两只庞大的军队对峙着,一边是身着黑s-服装的大军,另一边是身着淡黄s-军服的大军,两边的人数都是乌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少说都有几十万之多。
“这是……?”郑飞惊道,
“这是秦赵长平之战。”旁边智真淡淡道。
长平之战!郑飞心中一惊,战国末年那场规模最大的包围歼灭战?!使得赵国遭受毁灭x-ng打击,令秦军国力大幅超越其它诸侯国的大战?!那场活埋了四十万名赵兵的战争?!
只听脚下一阵剧烈的击鼓声,便见两边的大军都出动了,人流如ch-o水一般开始汇合,如洪水猛兽一般壮观!
郑飞虽然看过不少战争电视电影,可就算是耗资最大的好莱坞特效战争场面,跟此刻所见的场景相比都是那么的简单,
郑飞彻底看傻了,这就是古代真实的战争场面吗?!
说时迟那时快!秦赵两军终于冲击到了一起,只见两边冲在最前面的人流瞬间就像两排巨大的l-ng头撞在一起,jī起一片血红的l-nghuā!
惨烈而——壮观!
如果是自己要参与这样的战斗,自己能活的下去吗?郑飞握紧了拳头!
就在此时,只听身边的智真一声叹道,“南无阿弥陀佛。”
郑飞只觉智真的手掌再次附上自己肩上,自己也再次直冲天际,脚下的战争场景迅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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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请睁眼。”智真的声音响起,
郑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飞在半空之中,
郑飞立刻往脚下望去,
“这……!”
大坑!一个好大的土坑!
只是……,坑中为何有如此多的……人?!
只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挖好的大土坑,几百名长袍的书生或站或跪或卧或趴的被捆绑着置于大坑之中,他们有的在哭,有的在骂,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仰天长叹,
坑外是上千名身着黑s-军装的士兵,他们中的一部分此刻正围着一个大火堆,正在将无数竹简扔入火堆之中。
郑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惊道,“焚书……坑儒?!”
秦朝死于——残暴与苛政!
当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人民到了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的程度时,这个国家和朝代的灭亡便已是不可逆转的事情。
就在此时,只见那群黑衣士兵中走出一个军官模样之人,他一声令下!几百名秦兵便开始往大坑中疯狂的填土,活埋正式开始。
哭喊声响起……。
郑飞不忍再看,抬起头来默默无语。
智真轻声道,“南无阿弥陀佛。”
说罢,智真的手再度附上郑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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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请睁眼。”
郑飞睁眼看去,这次居然不是在空中,而是在一个大庙堂之内,
庙堂正中央还立有许多牌位,
而在牌位前,还跪着一个人,这人真是生得好相貌,英气bī人。
而且……他身上居然穿着龙袍?!
只是他此刻却是一脸的愁容,跪在地上肩膀耸动,竟是在轻声的哭泣,只听他一边哭泣一边颤声道,
“朕无能……愧对列祖列宗……朕无能啊……!”
这是……?
郑飞看了看智真,智真朝着郑飞轻轻点点头,
郑飞这才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所有牌位上的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汉高祖刘邦之灵位……,
汉惠帝刘盈之灵位……,
汉景帝之灵位……,
汉武帝之灵位……,
汉光武帝之灵位……,
汉灵帝刘宏之灵位……,
这满堂敬奉的居然都是汉朝的皇帝,
那这堂下所跪之人……?
莫非是那汉朝最后一个皇帝,也是最悲情的傀儡皇帝——汉献帝刘协?!
智真走到郑飞身边,将手掌附上郑飞肩膀之上,
仅仅一瞬之间,大汉王朝四百多年的兴衰发展便在郑飞眼前一掠而过。
“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
是什么让血管里流淌着血x-ng与勇武的刘氏家族构建起的汉帝国轰然崩塌?
“明犯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是什么让这个即便在最弱小的时候也可以把匈奴从亚洲赶杀到欧洲的铁血王朝土崩瓦解?
是外戚与宦官的轮流当权?
是土地被大地主大豪强兼并严重,百姓生无所依只能奋起反抗?
郑飞沉浸在这无声的历史教训之中久久无语。
就在此时,庙堂的大m-n被推开了,郑飞看去,只见从m-n外走进来一个铠甲武士,此人面对着“皇帝”刘协,竟一点尊重的语气也没有,冷声道,
“时辰已到,快随我去大殿进行禅让大典!”
那刘协闻言浑身一震,颓废的站起身来,步履沉重的走向m-n口……。
智真低声道,“南无阿弥陀佛。”手掌再次附上郑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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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郑飞主动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极大的屋子,装饰的富丽堂皇,
只听好像在拐角后传来阵阵轻轻的水流声和男nv嬉笑声,
郑飞独自走向深处,过了拐角,眼前的场景令郑飞心底一颤,
眼前居然是一个极大的水池,冒着热气,
而在池子中,还有一男一nv,只是蒸汽太胜,看不清这男nv的相貌,
郑飞正疑hu-间,只见不知从哪里走来一名宫nv打扮之人端着一盘不知什么东西,
宫nv跪在池边朝那男nv恭声道,
“启禀皇上,南方的荔枝贡品又到了。”
只听池中那男人道,“好好好,爱妃快快品尝下吧。”
却听池中那nv子笑道,“这一次,又累死了几匹骏马?”
那宫nv回道,“回禀贵妃,听说是十匹骏马。”
“唉,”池中nv子叹道,“好可惜啊。”
“爱妃这是哪里的话,”池中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莫说是十匹骏马,就算把全天下的骏马都累死了,只要爱妃喜欢,朕天天能让爱妃吃上荔枝。”
郑飞闻言不禁浑身一震!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眼前这男nv是……唐明皇与杨贵妃?!
夏亡于妹喜;商亡于妲己;西周亡于褒姒;吴亡于西施;秦以吕易嬴,赵姬之功;晋牛继马后,光姬之力;唐衰于杨y-环;明亡于陈圆圆;清败于太后慈禧。
红颜祸水?!
郑飞转过身来看向智明道,
“大师让我看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
智明走到郑飞身边,将手掌再次附上郑飞的肩膀低声道,
“老衲,是想让施主看清楚接下来的这一幕。”
017,梦不重要,重要的是信念
正文]017,梦不重要,重要的是信念——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郑飞睁开眼睛,
这次却既不是停留在半空,
也不是出现在什么建筑之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而是在空中飞行着,
郑飞往前看去,只见一个城镇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次智真会带我去哪里?好像他把这一次要看的东西看得非常的重,会是什么呢?莫非是前面那座城镇?郑飞有些疑hu。
小城很快便到了,
可是……智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前飞,
郑飞好奇的往脚下小城一看,竟是一愣,
这小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居然是座—空城?
这是怎么回事?城里的人呢?
不仅如此,这小城一片破烂,一看就是许久都未曾有过人烟。
待过了这座小城之后,智真飞行的速度好像变得更快了,
没过多久,又一座稍大的城池出现,
居然又是一座空城!城池很大,从街上破败的场景依稀可以看出它曾经是多么的繁华和热闹,
只是如今怎么也变成空城了呢?
智真继续带着郑飞往前飞,
又一个…………,
又一个了又一个…………,
终于路过了十几个空城之后,
郑飞越看越糊涂,忍不住问道,
“大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智真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脚下的空城道,“我们哪里也去,又哪里也不去。”
郑飞糊涂了,“大师的意思……我们的确去了很多地方,可这些地方又全是空城,跟哪里也没去一个样?”
智真点点头,
郑飞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大师,这些城池里的人呢?”
智真看着下方,脸上开始浮现无比慈悲的表情,“都死了。”
郑飞大惊!
这么多城池!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死了!
郑飞的心砰砰的狂跳着,颤声道,“大师,这……这是什么时候?”
智真一字一句道,“五-胡-lu-n-华!”
郑飞的眼睛湿润了……,
这一次没有见到一个死人,却比见到千千万万死人都更令人心碎!
五胡lu-n华!华夏历史上最惨痛的一段历史之一!
与后面的m-ng古铁骑屠华相比简直不相上下!
郑飞自己当初确实立下过不使这种悲剧重演的誓言,
可……,
直到亲眼所见我华夏先民所遭遇的一切,
才能真正体会到书面历史所记载的是多么的空d-ng和简单,
是的,
已经没有任何的文字能描绘出历史在这一段时期的惨痛!
郑飞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杀!杀!杀!
保我华夏文明之法,唯有以杀止杀!唯有以战止战!
郑飞双拳握紧,仰天长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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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怎么了主人!”
“主人,快醒醒!”
郑飞睁开眼睛,眼前顿时出现了王进与庞万两人的面孔,
他二人都是一脸的焦急之s-,正在紧张的看着自己,
自己怎么又回到了客舍里?
自己不是应在智真的屋里随智真云游历史去了吗?
难道是做梦?
郑飞坐起身来对庞万道,“子,把你的手伸过来。”
庞万一愣,还是将手伸到了郑飞的面前,刚要问郑飞要做什么,便见郑飞突然一口咬在庞万的手掌上,
啊!!!!!!庞万被咬的一声怪叫,赶紧chōu回手,接着就听郑飞疑hu-道,
“奇怪,没做梦啊。”
庞万听了差点没晕过去,你验证自己做没做梦咬你自己啊,咬我做什么?
郑飞又看向王进,王进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却听郑飞道,
“王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进一脸的疑hu-,“主人……你一直在这里啊。”
郑飞一愣,“我昨夜不是随那和尚去见智真长老,你们……还坐在m-n前等我呢啊。”
王进把头摇的跟个拨l-ng鼓似得,“主人您莫不是睡糊涂了,昨夜咱们喝酒回来就睡下了,您一夜未醒,我和子也没起来过。”
郑飞傻了……,
昨夜那些……,
是梦?
不可能!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境!
郑飞立刻下了chu-ng就往外走,王进和庞万根上忙问道,“主人要去哪里?”
郑飞脚步不停,“去找智真。”
昨夜不对,情况很不对!我得去问个清楚!昨夜怎么去智真那的路老子可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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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走越顺,不一会,郑飞三人便来到一个独立的院落之外,
郑飞笑了,
没错,就是这个院子!
昨夜肯定不是做梦,如果真是做梦,自己又怎会认得文殊院里面的路?又怎能真顺着昨夜的路寻到这个院子?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而且还是这个事抹去了王进和庞万关于昨夜的记忆!
他们忘了,老子可没忘,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郑飞刚想往里走,就听背后有人喝到,
“你们是谁,这里是禁地,香客不准来此的。”
郑飞三人回头一看,呵!竟然是熟人,乃是昨日首次碰见的那小沙弥。
那小沙弥走到近前也认出了郑飞三人,也是一愣道,“原来……是三位施主,你们不在客房,怎到了此地?”
郑飞施礼道,“小师父,请问这院中住的……可是智真长老?”
却不料小沙弥摇头道,“不是,这院中已多年未曾住过人了,以前住的乃是上一任方丈,也是智真长老的师父——慧真大师,不过大师已经圆寂几十年了。”
这下郑飞彻底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郑飞突然转过身来就往院中走,小沙弥刚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郑飞步入院中一看,
瞬间……彻底石化了……!
院m-n口,一尊和尚的石雕立在哪里,低着头,双手合十。
他的脸……正是昨夜那领路的和尚!
他就站在那里,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似乎在同郑飞打着招呼,又似乎在嘲讽郑飞此刻痴傻的表情。
小沙弥赶了上来,急的脸都红了,“施主请回去吧,被管事看到小僧是要受罚的。”
郑飞回过神来,指着院中那锁着的房屋问向小沙弥,
“请问小师父,那屋子里面……可都是白s-的墙面?”
小沙弥惊道,“咦,施主您是怎么知道的?那房间可是有几十年没进过人了!”
郑飞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屋子,突然轻轻一笑,转过身去就往回走,
一边走,郑飞一边高声念道,
“重归五行中,跳回三界内。振兴华夏日,一马归来兮!大师,谢谢啦!”
王进和庞万相视无奈一笑,暗道自己这主人真是越来越捉mō不透了,紧接着二人紧随跟上,
只留下小沙弥一脸困hu-的留在当场,
看着那三人没了踪迹,小沙弥这才低声轻骂一声疯子,看了看四周,只有那石头和尚雕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小沙弥直起腰板,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监寺智明的威风模样,一巴掌拍在石头雕像的光头上喝到,
“笑什么笑,再笑就把你砸个稀巴烂!”
说罢,瞬间好像得到极大心理满足的小沙弥一转身,大摇大摆的也走了出去。
院子再度安静了下来,
静静的,一如往昔。
018,离别
正文]018,离别——
“大师请慢走。”郑飞起身相送,满脸诚挚的笑容,
“施主见了赵员外,还请代老衲向赵员外问好。”说话的是一个清瘦的老和尚,还真是tǐng像郑飞本以为的那位“智真长老”,
只可惜,他才是真的智真长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话说郑飞三人自小院回到客房不久,文殊院的掌m-n智真长老便来此探视,
这真智真与昨夜那“假智真”还真有几分相像,也难怪鲁达在听了郑飞的描述后会误以为郑飞见到的乃是智真。
一番亲切而友好的jiāo流之后,真智真长老起身告辞,郑飞三人便起身相送。
智真刚走没多久,鲁达也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些早点,
寺院之中没有荤腥,鲁达带来的也只是一些面食和素菜,虽然简单清淡,倒也清爽可口。
三人吃过饭,郑飞起身朝鲁达抱拳道,
“哥哥,兄弟我……今日便要告辞了。”
鲁达一愣,急道,“兄弟你刚来就走,可是嫌洒家招待不周?”
郑飞赶紧道,“哥哥这是什么话,兄弟我怎会这么想。实在是兄弟我有事在身,而且王进哥哥思念史进兄弟过甚,正要去寻他。”
这边王进也点头道,“多谢哥哥的款待,我等也想在此多与哥哥相聚几日,只是实在是有事在身,还请哥哥见谅。”
鲁达略一沉思,突然道,“洒家这就去收拾东西,洒家要与你们一起走,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把洒家憋疯了。”
郑飞一听这哪行啊,你走了还得了,赶紧拉住鲁达道,“哥哥万万不可!如今外面捉拿哥哥的告示正是满天飞的时候,哥哥稍安勿躁,待来日风头过去再离此地也不迟!”
鲁达气的一跺脚,“直娘贼!气死洒家了!”
郑飞继续道,“哥哥只需再忍耐一些日子,我等必再有相聚的时候。到时与咱史大郎兄弟一起喝个痛快!”
鲁达一听两眼一亮,“兄弟此话当真?”
郑飞哈哈笑道,“小弟若有半句谎言,他日咱们弟兄若不能再聚首言欢,小弟就把这颗脑袋割下来给哥哥当ni-o壶使。”
鲁达哈哈大笑,笑骂道,“你这大脑袋给洒家当ni-o壶洒家还嫌小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四人又聊了一会天,郑飞等人便起身告辞,
鲁达依依不舍的将郑飞三人送到文殊院m-n口,紧握郑飞的双手道,“兄弟,可莫忘了许给洒家的事,洒家可信了,洒家可等着呢!”
郑飞没来由的喉头一阵发紧,
眼前的这个鲁达鲁智深,是多么x-ng情重感情的一条汉子!
郑飞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的点了三下头。
鲁达又冲着王进和庞万拱手道,“洒家与郑老弟虽然相识不久,却是情投意合,你们虽然没有告诉洒家实情,但洒家能感觉出来你们对郑老弟不只是兄弟般那么简单,洒家不管你们在搞什么,只望你们照顾好我兄弟,莫让他有个什么闪失,否则……。”
鲁智深把脸一沉,几步走到不远处一颗杨柳之下,突然俯下身来,双手抱住树身,猛一使劲,就把树连根拔了出来!
王进和庞万脸s-大变,
鲁达一把将杨柳随手一扔喝到,“当如此树!”
说罢,鲁智深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文殊院。
郑飞呆立当场,眼中一片湿润。
鲁大哥,我待你尚有诸多算计,你却待我有如此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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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马,三个人。
王进一声叹道,“我初见鲁提辖,原本只是以为鲁提辖只是一位豪爽仗义之人,却不料鲁提辖粗中有细,竟能看出咱们主仆这层关系。”
庞万接道,“对啊!更关键的是,鲁提辖非但没有怪罪咱们对他有所隐瞒,还是依旧待主人亲近如故,这份真情真令万敬佩万分!”
郑飞嘴边挂着微笑,也不回话。
庞万道,“万总以为对师父之情已是人间难得,今日一看之下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不是亲眼所见,万真是不敢相信鲁提辖与主人竟然只相处过不过十几日。”
王进接口道,“这就叫一见如故,有些人相处一辈子,突然隔天再见就能形同陌路。有些人只需要一两句话,便能同生共死。主人能有鲁提辖这样的兄弟,真令王进羡慕万分!”
郑飞终于忍不住开口笑骂道,“行了行了,你俩一路来你唱我和的叨叨一路了累不累啊,烦都快被你们给烦死了。”
郑飞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那么一个美啊,
这种美连当初刚收了王进的时候的那种美都比不了,王进和庞万都是可以信赖的一生的仆人和追随者,但郑飞真正向往的还是鲁达这样的真情真朋友,
这是郑飞来到宋朝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从此,郑飞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还有生死相随的兄弟!
王进道,“对了,主人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郑飞略一沉思便道,“当然是去找你那宝贝徒弟——史进史大郎了。”
王进闻言眼神一亮,脱口道,“好!”
庞万也道,“太好了,我才听我师父说我有个师兄外号叫九纹龙史进,如今终于能见他,真是再好不过了!”
王进又道,“只是又要到哪里去寻他呢?”
郑飞当然知道史进当初出了渭州后又去了延安府,在延安府没有寻到王进又去了北京府,huā光了盘缠后于明年的二月底碰见鲁达才上的少华山落草为寇。
现在才十一月,距离史进上少华山还有四五个月,史进目前正在哪里h-n还真不好说,现在跟王进说去寻史进也只是个托辞,
郑飞的真正目的却不是史进,而是史进的朋友——少华山的三个头领之一的“神机军师”朱武!
话说这少华山三头领——朱武、陈达、杨。
陈达与杨基本上不值一提,论武功一般般,论谋略等于零。可偏偏就是这“神机军师”朱武却很不简单,
水浒对他着墨不多,却并不代表其人很差,其“神机军师”的外号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却也不是仅仅一个虚名,
相反,水浒说他“能使两口双刀,虽无十分本事,却jīng通阵法,广有谋略。”
他刚一出场便施展苦r-u计赚取了史进的同情,——“只见朱武、杨赤手空拳,步行走来,双双跪下,哭道:“小人三个,被官司所bī,不得不上山落草。当初结拜时曾说:‘虽不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虽不及刘、关、张的义气,其心则同。我们二哥惹了好汉,冒犯虎威,被英雄擒拿。请英雄把我们二人一起绑了,解官请赏。”
史进大为感动,搀起二人,请进庄来,放开陈达,摆下酒宴,请三人入席。
而后又一条jī将法,——朱武对史进下跪道,“哥哥,你是干净的人,休为我等连累了。大郎可把索来绑缚住我三个,出去请赏,免得负累了你不好看。”,这话一说,史进这热血儿郎哪里受得了,头脑一热,居然与朱武一起对抗官兵起来了,不但没了祖上的家业,还成了通缉犯,史进颇有些被朱武卖了还帮朱武数钱的味道。
接下来上了梁山,朱武更是凭借几条关键的进言帮助梁山找准了方向成功招安,避免了因梁山错用吴用之计而走投无路的下场。
由此看来朱武应该是一个不比“智多星”吴用差,甚至还要强上一些的智谋人物,
只是由于他“根不正苗不红”,既不是出身名m-n,只是一个小山贼。又不是梁山泊的开山功臣,所以才只排在地煞星之列,司职“同参赞军务头领”,看上去权利不小,其实是个职大位轻的角s。
当然,朱武没有被重用的原因里面是否有吴用的打压,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嘛……。
郑飞决定假借寻找史进之名去会会这位神机军师,
吴用虽然厉害,人品却不行,原本和晁盖称兄道弟,后来却背叛晁盖成了宋江的帮凶,对这种人,郑飞不敢用。
可这朱武就不一样了,若能收为己用,就算你吴用继续帮宋江我也不怕你!
想及此处,郑飞道,“去少华山!史进应该就在那里!”
019,初到少华山
正文]019,初到少华山——
你还真别说,如今有了王进和庞万跟随,困扰郑飞的一大问题——“认路”便迎刃而解了。
宋朝可不比现在,省路国路铁路高速公路天下遍布,一个导航在手就算是路痴也能天下任我行,
古代可没有这些东西,有的时候怕是连路也没有,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要想从某地到某地,一靠两条tuǐ,二靠一张嘴。
有的时候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遇到个煞~笔~似地人物给你指错了道,最后给你来个南辕北辙也说不定。
当初郑飞一想到这些问题就头疼,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王进是军官,天下地图熟记于心。庞万也是走南闯北要饭多年。你要说想去哪里,这二人只要找人随便一问便能指哪走哪。
这不,七八日之后,三人再度进了陕西的地界,到了少华山的脚下。
少华山下便是少华县,郑飞三人便骑马进了城。
这少华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却也比较热闹,大街上客流往来不息,叫卖声不绝于耳。
郑飞三人寻了一个比较大的客栈,三人翻身下马,立刻便有小二点头哈腰的迎上来道,“三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庞万道,“也住店,也吃饭。”
小二闻言更是欢喜,赶紧又招呼来一人将三人的马匹牵到后院好生照料,自己则领着郑飞三人进了店,
庞万道,“一间上好的客房,要有三张chu-ng的。”
以前住店王进和庞万还和郑飞分开睡,可自从被鲁达倒拔垂柳一吓之后,他师徒二人非要和郑飞睡一个房间,只把郑飞郁闷的不行——哥来宋朝这么久,还没逛过宋朝的红灯区呢。
“好咧,”小二一声高喝,“上好的客房一间。”
接着,小二便引着郑飞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郑飞一看还算比较满意,干干净净的。
小二接着问道,“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庞万立刻道,“一盘牛r-u一只jī,再来几样素菜,馒头尽管上来。”
小二应声刚要去,郑飞突然道,“小二。”
小二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郑飞道,“我问你,此地可有一座山叫少华山?”
小二点头道,“有的有的,往东出了城十余里便是进山的入口,因此地叫少华县,故那山也取名少华山。客官可是要上山游玩?”
郑飞点头道,“正是。”
小二闻言却是脸s-微微一变道,“这个……客官还是不要去的好。”
郑飞奇道,“怎么?那山上还有老虎吃人不成?”
小二摇摇头叹道,“若是只老虎大虫那倒也罢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山上打跑它。可这少华山上可不只一只大虫,而是……上百条大虫呢!”
“哦?”王进奇道,“寻常山林有一两只便已不得了,你们这少华山怎如此厉害,竟有上百条大虫?”
“嘿嘿,”小二干笑两声,“客官是没明白小的地意思,这少华山上的大虫却不是真的大虫,而是上百条占山为王的好汉爷。”
郑飞闻言眼睛一亮,暗道那定是朱武、陈达和杨等人了。
庞万奇道,“既然这山上有强人,这里的官府自去剿灭便是了,又何苦留下来祸害百姓呢?”
小二道,“说到剿匪,剿匪之事本县已经发兵十余次了,只是这少华山进山不远处,有古代留下的一道石墙,两头与东西峭壁相连,中有一m-nd-ng可过行人,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传说为古代的绿林好汉王伯当所筑。除此之外,少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始终无法顺利剿匪。说到祸害百姓……。”
小二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庞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郑飞却听出了小二话中有话,问道,“那这少华山上的好汉们对过往来客可讲道义?是杀人越货还是只劫财不伤人?”
只见店小二眉头一挑,伸出大拇指道,“您还真别说,虽然这少华山上的好汉爷们一个个都是见财不要命的主,但对寻常旅客却是只要财不收命,就算是下山打劫也专挑为富不仁的大户,寻常百姓概不sāo扰,什么强抢民nv之事也极少听说,端是极讲道义,所以小的这才称他们一声好汉爷。”
郑飞点点头,眼中一片赞许,心里也终于放下心来,暗道朱武等人端是要的!
自从在文殊院神游一事后,郑飞便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日后的发展方向,也对未来要用之人有了一个重新的标准,已经决定未来不会再是个人就收,是个人就要,而是定下了几条选人用人的原则。
一是忘恩负义之人日后不可重用,比如吴用。吴用与晁盖那是多少年的老jiāo情,却一上梁山就投靠了宋江,架空晁盖。
二是嗜杀无情之人日后不可重用,比如李逵。诚然很多人喜欢李逵,但要仔细一看水浒原著的话,便能发现这李逵其实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嗜杀之人,他劫法场,不管三七二十一逢人便砍,死者多是无辜百姓。他为完成任务,活活劈了无辜小孩衙内。他杀的起意时,不听劝阻竟然只为一时痛快独自一人屠尽了早已投降的扈家庄一m-n老小。
三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之人不可重用,比如王英。王英贪财好s-,杀人越货心狠手辣,而且更关键的是,他玷污了美丽的nv神——扈三娘……。
概因这三种人莫不是作jiān犯科、扰lu-n苍生之人,日后就算真的当了权得了政也会成为鱼r-u百姓之人。
那慧能领着自己一番神游,不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解救天下苍生吗?
而今日听这小二所言,发现朱武虽然干的是山贼强盗的活,却隐隐有一股子仗义慈悲之风,端是令郑飞不由高看几眼。
郑飞想定,自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随手往小二怀中一掷,
小二慌忙接过,仔细一看不由眼中一亮,赶紧揣入怀中对着郑飞连连作揖道,“哎呦客官您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要小的办您尽管开口。小的从小自这少华县长大,此地的大街小巷,沟沟渠渠小的了如指掌。客官您是要寻人还是要办事?”
郑飞笑笑,“没这么复杂,我只要你去办一件事。”
小二忙道,“请您吩咐!”
郑飞道,“我要你去做一个白布幡,上面写上三个字,从今日开始,围着少华县城每日转两圈即可。”
小二一愣,“那布幡上要写哪三个字?”
郑飞神秘一笑,“史大郎”。
020,上山
正文]020,上山——
店小二满脸疑hu-的出了房,庞万这才不解的问道,
“主人,您要那小二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郑飞呵呵笑道,“当初我曾听史进说过,他与少华山三大头领jiāo好,还为了救他们成了通缉犯。我料想史进现在就在少华山上,但咱们初来此地也不知如何上山去寻他。少华山既然为本地第一大匪帮,必定派了人潜入少华县内做眼线,以监视官府的举动。咱们只需将史进少为人知的大号“史大郎”写上布幡招摇过市几日,不愁那眼线看不到,到时定会有人来寻咱们。”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庞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下来一连三日,郑飞等人闲来无事便将少华县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而那店小二也果真找了一个人,拿着那块写有“史大郎”三字的布幡像个算命先生似地围着少华县的大街小巷转了三日,
终于,在第三日的下午,郑飞三人游玩回来时,庞万刚刚推开房m-n,便从m-n缝里掉下一封信来,
郑飞chōu出信展开一看,却是微微一愣,居然是一张什么也没写的白纸。
庞万奇道,“主人,这是……?”
郑飞问向王进,“王哥,你怎么看?”
王进细细一想便笑道,“看来这山上的好汉还真是谨慎小心呢。”
郑飞也笑着点点头,进屋找出笔来,在那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进”字,写罢对庞万说道,“子,明天咱们接着出去玩,临走前你记得将这封信藏在它今日从m-n缝掉出来的位置。”
庞万点头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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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三人看了看四周,此处是一片浓林深处,地势自上而下极为陡峭,面前只有一条宽约三四米的山沟路,路两旁便是高达十几米的石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一线天”关口,可以说只要派人把守在山路两旁山上,任你什么大军也别想轻松通过。
昨日,郑飞三人游玩回来,自m-n缝中果真又掉下来一封信,展开一看,便见上面写道,
“明日午时,少华山一线天入口,只准你们三人来。”
信上没有落款。
王进看罢信后便赞道,“这少华山上的好汉虽然规模很小,心思却是如此缜密,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人l-面,如果咱们真是官府冒充的,还真不敢上山哩。”
郑飞也满意的点点头,暗道能有这般计较的肯定不是杨陈达两个大老粗,定是朱武的指示,朱武啊朱武,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期待了。
王进正在开心马上就能见到史进了,一看郑飞却是一愣,
只见郑飞正在极其严肃的看着自己,
王进道,“主人,你……?”
郑飞道,“王哥,此次来此,找史进是一件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你还要帮我做到。”
王进赶紧点头道,“主人尽管吩咐。”
郑飞慢慢道,“我曾听史进说过,这少华山的大头领神机军师朱武是个厉害人物,谋略过人,我想收了他,明日王哥你要见机行事。”
王进目光一禀,点了点头。
郑飞又转头对庞万道,“子,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庞万立刻点头道,“主人请说。”
郑飞压低声音神秘一笑,“你现在去官府……,”
接下来一夜无语……。
……
如今三人到了约定的地点,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就见两边的山崖上站出几十条身影来,
郑飞心中一动,来了!
接着便见一壮汉高声道,“山下来者何人?”
郑飞高声回道,“我乃渭州城史进故jiāo,敢问史大郎在否?”
那壮汉道,“你们是史进故jiāo?可有方法证明?”
郑飞想了想道,“敢问这位好汉大名?”
那壮汉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乃少华山二当家跳涧虎陈达。”
郑飞笑道,“原来是二当家陈大哥,当日你不听劝告非要借路史家庄借粮少华县,与史大郎几句不和战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被史进卖个破绽,你一矛刺来,史进一闪身,你刺了个空,却撞入史进怀中。史进一伸手,将你挟起扔在地上。众庄客一拥而上,才把你绑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那壮汉陈达一听惊道,“哎呀,你连这都知道,看来定是我史兄弟的故jiāo不假,快请……。”
谁料他话音未落,便听一人突然喝道,“慢!”
郑飞寻音看去,便见一人出了队列正看着自己,只见这人一身裁粽叶道服,头戴云冠,两道细鬓垂下双耳,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
那人开口道,“你刚才所说之事虽然不错,但知晓之人也是不少,你还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证明?”
郑飞心中一动,高声道,“敢问好汉可是神机军师朱武朱大哥?”
那人点点头,“正是朱某。”
郑飞心中一喜,正主终于出现了,我的小朱朱,我的军师啊,郑飞擦了下口水,直看得身边的庞万一阵恶寒,暗道主人这是咋地了,见了人家干什么擦口水,莫非……,
庞万打了一个深深的冷颤,暗道主人要是以后对我有所要求,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郑飞自然不知道庞万此刻心中所想,一想之后便道,“敢问我史进兄弟是否并不在山中?”
朱武略一停顿道,“史进兄弟确实不在。”
郑飞故作遗憾的说道,“唉,这可不好办了……,对了!当日史进曾说他将他庄上庄客都留在了山寨之内,今日可曾有人跟来?”
接着便见一人出列道,“我就是。”
郑飞一看王进,王进会意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看那人高声笑道,“李岩,你可还认得我?”
那人仔细一看王进,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猛地道,“你……你可是王大哥?”
王进哈哈大笑,“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还记得我。正是王某。”
那李岩惊道,“呀!果真是王大哥,你的脸……?”
王进满不在乎的笑道,“一言难尽,早已无碍。”
李岩立刻朝朱武拱手道,“大头领,来者果真是我们少庄主的故人,王进是也。”
朱武一听大惊,“王进!你莫非就是我史兄弟朝思暮想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王进点点头,“正是在下。”
朱武一挥手,吩咐道,“朱某过于小心,还请王大哥见谅,王大哥请进山,朱某当当面谢罪。”
郑飞和王进相视一笑,与庞万一起走入一线天之内。
三人往前走了几十米,便见一伙人从一线天的另一端正疾步走来,带头之人正是那道人打扮的神机军师朱武,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名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是跳涧虎陈达,那另一人就是白huā蛇杨了。
待走进了,郑飞细细一看朱武,心中赞道真是好相貌,只见朱武面s-微红,一双细长的俊目,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朱武拱手道,“朱武见过王大哥。还请王大哥赎罪。”
王进拱手道,“朱兄客气了,朱兄小心一些也是对的,我看少华山的好汉们治军严谨,风貌整齐,真令王某刮目相看!”
朱武客气一笑,看向郑飞和庞万道,“这两位兄弟是……?”
王进介绍道,“这是我家主人――郑大官人。这是我的徒弟,庞万。”
朱武闻言一愣,惊讶的上下打量一下郑飞,暗道,早些听史进说起,他师父王进乃八十万禁军教头,棍bāng功夫了得,如今怎么成了这其貌不扬之人的奴仆?这人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本事?
郑飞自然知道他为何惊讶,笑着朝朱武拱手道,“见过大头领,郑某常听史进说起大头领谋略过人,今日总算见到了本尊,真是三生有幸。”
朱武不知郑飞深浅,赶紧回道,“郑兄言重了,朱某不敢当……,”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高声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便见从一线天的入口狂奔来一人,
那人跑到近前朝着朱武跪倒道,“三位头领大事不好。”
朱武面s-一变,“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立刻道,“官府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咱们今日要来此地,突然派出五百人马,如今已到了山中,正顺着另一条路往大寨中赶去,已经离大寨不过数里!”
众人面s-都是一惊!
021,人算不如天算
正文]021,人算不如天算——
只见少华山众人面s-都是一惊,
那陈达惊道,“官府上个月不是刚来过一次吗?怎地这次又来的如此之快!你是怎么搞的现在才来报信!”
那通报之人回道,“小的也觉得好生奇怪,此次安chā在捕快中的眼线竟一点消息也没有觉察到,只是今早那刘县尉突然一声令下整齐几百兵丁就要上山,咱那眼线也在其中,不过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所有兵丁倒真是谁也事先不知。应该只是刘县尉的临时起意。却不知他如何又凑巧选了另一条路上咱大寨,小的得到消息立刻赶来报信!”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杨接着喝到,“这可如何是好,官府怎知咱们今日要来此处,大寨空虚,现在赶紧往回赶吧!”
郑飞看向朱武,只见朱武一脸yīn沉的站在那里凝眉不语,
突然!
朱武抬头看向郑飞,与郑飞的目光正好一碰!郑飞只觉心中一颤,好一道不善的目光!
接着便听那朱武一声令下,“来人,拿下这三人!”说完就往后一退就要没入少华山好汉保护之中。
郑飞大惊,
这可跟自己设想的可不一样啊!
究竟是哪里被看穿了?!
朱武此话一出,少华山众人也是一愣,
但仅仅电光火石之间,还是王进和庞万首先反应过来,
朱武刚退了两步,就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柄匕首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庞万!
快!怎么会这么快?!
接着又听两声重拳和两声痛哼,便见离自己最近的陈达和杨已经被王进两拳打翻在地。
王进得手之后立刻往后一退,与庞万一左一右夹住朱武,
朱武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实在是低估了王进和庞万的功夫,
毕竟自己整天就是和陈达和杨这种水平的人h-n在一起,出道至今碰见的功夫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史进,
但史进虽强,也没强到什么离谱的程度。
刚刚又见史进的师父居然甘为人奴,还以为王进只是虚名罢了,
却不料竟真是如此厉害!
郑飞暗道一声侥幸,走上前去对朱武拱手道,“大头领,你这是何意?我等哪里可有冒犯?”
朱武冷哼一声,盯着郑飞道,“我自有法子知晓尔等三人事先知道官府今日必会来犯,如今朱某落在你们这三个狗贼手中,要杀要剐随便吧,只是你们也休想活着出这少华山。”
说罢,朱武一看已经自地上爬起来正怒视着郑飞三人的陈达和杨喝到,“两位兄弟莫管我死活,尽管上前杀了这三人,莫要因我而葬送了少华山!”
郑飞眼中一亮,暗道这朱武倒真是好骨气!
陈达杨闻言脸s-一变,想上前,一看架在朱武脖子上的匕首又不敢上前,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朱武看了一声长叹,身子一歪,竟要将匕首往脖子上抹,
庞万万没料到朱武竟会这么做,想收匕首却还是慢了一点,朱武的脖子立刻被锋利的匕首划出一道血痕,
只是还好庞万最终是收回了匕首这才没了将伤口扩大,
但朱武的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接着就流出了很多鲜血,
郑飞一看大惊,暗道从前只知道朱武计谋厉害,却不知道朱武竟还是这么个烈x-ng脾气,
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这朱武此前面对史进能屈能伸,是因为还没被b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凡能用计便用计。
而现在自己已经落入敌人手中,眼看着一帮弟兄为了自己不敢行动,担心最终会被即将到来的官府将少华山不攻自破,这才决定以死相抗,牺牲自己一个人,保住少华山。
如此高智商,重情重义的朱武怎么在梁山上就没得到重用呢?
吴用啊吴用,你这妒才之举真是害人不浅呢!
这边杨陈达一看朱武的样子,都是急的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正要上前拼命,
就听郑飞一声大喝!“慢!我有话说!”
场面顿时一静,所有人包括朱武都齐齐看向郑飞,
郑飞走到朱武身前,将庞万重新架在朱武脖子上的匕首往下轻轻一拉,
朱武顿时一愣,
郑飞又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长布为朱武绑住伤口,
接着便在朱武的惊讶中对朱武慢慢说道,“大头领,你错了,我们确实不是官府之人。”
说罢,一脸坦诚的看着朱武。
这话倒真是实话,官府的兵虽然是我们引来的,可我们也确实不是官府的人嘛。
朱武盯着郑飞看了两眼,眼神之中一片疑hu-,说道,“你可有法子证明?”
郑飞点点头,“有!”
说罢,郑飞冲庞万点了点头,庞万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一步放开了朱武,
郑飞对朱武道,“大头领现在尽可自由离开,大头领若愿意给个机会,我们三人可随大头领一起前去抵抗官府。”
朱武又看了郑飞两眼,略一思考道,“好,你们随我来。”
说罢,朱武转身对陈达杨等人高声道,“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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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看着下面黑压压接近千人的官府军队,心里倒真微微有些紧张,
自己让庞万前去向官府告密,心里打的小算盘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官府来犯,从另一条路偷袭上少华山,要么打散了少华山,自己便能顺理成章的邀请已经没有了地盘的朱武等人跟自己一起行走天下——你人都跟老子走了,日后为我所用还不是早晚的事。
这个方法虽然卑鄙,却也合情合理。
再或者是官府偷袭,但依旧被少华山众好汉给打跑了,那也没什么,自己完全可以让王进和庞万施展功夫震一震少华山等人,至于收服朱武的事,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差子,竟被朱武一眼就看穿了,还差点让朱武自尽。
还好,自己总算暂时稳住了朱武,
随朱武一起赶回了山寨后,也幸好通往山寨的另一条路也很险恶,留下把守的人虽然不多,竟也支撑到了朱武等人的到来。
不过……,
官府的人毕竟是偷袭,人数也多过刚刚把守的人太多,
此刻此处最厉害的两道天险已经被官兵攻破,
距离最后一道天险被攻破似乎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朱武、陈达、杨和少华山众人的脸s-都很难看,形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只要官兵再发起几轮冲击攻破天险,
到时候上前官兵冲上山寨,自己这边只有不到两百人……,
那是怕是……!
众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022,班门弄斧
正文]022,班门弄斧——
朱武盯着郑飞,“你的证明法子呢?”
此刻朱武距离郑飞等人已有几丈远,而郑飞三人的身边也已是围住了十几条好汉,就算王进和庞万的功夫再高怕也是chā翅难飞了,更别说再想抓住朱武。
郑飞点点头,对庞万道,“子,看你的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庞万点点头,高声道,“可有弓箭一用?”
众人看向朱武,朱武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立刻便有人递给了庞万一副弓箭,
庞万拉了一下剑弦,皱了皱眉道,“好一把烂弓,勉强够用。”
说罢,chōu箭上弓,往下一看官兵道,“下面哪一个是领兵之人?”
立刻有人指给庞万道,“正中央那个是刘县尉,两边的是王、侯两个都头。”
庞万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刘县尉似乎已经认为胜利到来,此刻正威风凛凛的骑着马满脸笑意的看着官兵发起攻势,浑身上下一点防护也没有。
其实他如此轻敌也是正常,只因他此刻距离少华山防御线足有七八十步之外,距离差不多要八十米开外,如此远的距离,除非飞将军李广再世,否则绝不可能有人能sh-到他。
庞万点点头,略一瞄准,刚要sh-出,却听郑飞道,“慢。”
众人看向郑飞,郑飞沉声问道,“这刘县尉,为官如何?”
朱武一愣,看了一眼郑飞慢慢说道,“上任三年,刮地三尺!我这少华山上的弟兄,至少有三成是被他bī上山的。”
郑飞点了点头,“子,给我往死里sh。”
朱武闻言眼中就是一亮!
这边庞万听了点点头,
再次瞄准,
嗖!一箭sh-出!
众人立刻向山下望去!
如此远的距离……怎么可能……?!
突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就是一声剧烈的欢呼!
只见那一箭!居然正中那刘县尉的xiōng口!
这怎么可能?如此远的距离,居然还能既有准度又有力度的正中那县尉xiōng口!
几乎在一瞬之间!那刘县尉也应声自马上跌落,
接着,官兵顿时炸开了锅!马上停止了强攻。
庞万立刻又将第二支箭上弓,
嗖!又是一箭!
那王都头也应声落马!
官兵立刻大lu-n!那侯姓都头大惊失s-,立刻返身下马弯下身子,
庞万又是一箭sh-出!
嗖!
只可惜这一箭却只是sh-掉了那侯姓都头的头上军帽,
那侯姓都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就爬起来连滚带爬的一边跑一边喊,“撤!快撤!”
官兵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朱武等人大喜,如今官兵大lu-n,正是战机!
朱武一声令下,“杀!”
顿时,早已军心大振的少华山好汉便如ch-o水般冲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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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喝!”
“今天真是痛快!哈哈哈!”
……,
此时虽已是寒冬,但这个大堂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几十条好人齐聚其内,个个是红光满面,大口吃着r-u,大碗喝着酒。
只因少华山好汉们取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这一战之下,少华县八百多兵丁只跑回去了不到四百人,刘县尉和王都头被当场sh-杀,另一名侯都头也被生擒,此刻正被关押在后山牢房之内。
明明是一场官府的偷袭剿匪战,搞到最后却成了山匪围歼官兵,其中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可以说,此刻如果少华山的好汉们一鼓作气冲下山去,能否历史x-ng的攻破少华县也说不定。
至少,少华山二头领陈达和三头领杨就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或者说,幸好还有人保持着头脑的冷静,他们一个是朱武,一个便是郑飞。
终于在二人的极力劝说下,“咱们现在还只是占山为王,山贼哪里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虽然杀了朝廷命官,但这官府上下为了自己官位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咱们要是敢去攻打州县那x-ng质就不一样了,那是造反!bāng打墙头鸟,事情闹大了上报朝廷指不定就会派来大军!到时候七八千人的大军一来,光围也能围死咱们!”
少华山上上下下才放弃了攻打少华县的念头,押解着一干俘虏胜利返回山寨。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
郑飞三人经此一役不但彻底“洗刷”了身上的“冤名”,更是大大的威震少华山——庞万三箭扭转战局,而后王进孤身一人冲入官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又将官兵妄图组织的反击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此刻三人已经被当作少华山的“救世主”坐在了上宾的位置。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王进和庞万在此次战役中的光芒太盛,
众人竟似乎忘记了郑飞是王进和庞万主人的身份之事,而有些“冷落”了郑飞,只是轮番朝着王进二人进酒,
不多时,王进和庞万已经喝的有些找不着北……。
不过,郑飞倒也乐得如此,虽然这宋朝的酒都是纯粮酿造,绝对不像自己前世那样无论是吃的东西还是喝的东西都添加了不知多少种添加剂,这宋朝美酒喝起来那绝对是清香顺滑口感一流,但郑飞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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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朱武举起酒杯道,
“请!”郑飞举起酒杯回道。
二人一起仰头喝下。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只有一只酒桌,几把木椅,另外就是一只火盆将整个屋子烤的热乎乎的。
刚刚郑飞正想独自品酒,却被一个小喽啰悄悄递上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此地太lu-n,请郑兄出m-n一叙。”落款是一个朱字。
郑飞心中一动,莫非是朱武约我出去?
郑飞又看了看王进和庞万,只见这二人已经喝的眼都直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看来他俩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出去就出去,不入虎x-e焉得虎子?
郑飞快速思索一番便立刻站起身来随着那喽啰出了m-n来到这个房间之内,
而朱武,果真早已温好了酒等着郑飞。
郑飞进了屋,朱武一挥手,小喽啰便关m-n而去,
屋里立刻就只剩下了郑飞和朱武二人。
朱武看着郑飞笑着说,“多谢郑兄今日助我少华山躲过此劫。”
郑飞抬起头顺口接道,“朱兄真是客气……,”话说了一半,郑飞看着朱武不禁一顿。
这朱武是在笑,
可这笑……,
真是笑得好耐人寻味啊……,
是感jī?是疑hu-?是不解?还是嘲讽?
郑飞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自己虽然做了这么多,虽然也证明了确实并非官府派来的jiān细,
但,直到现在,
朱武好像还是没有相信自己。
不过郑飞随即反应过来,脸s-微微一红,暗道自己还是道行太浅,怎么被对方一个眼神就lu-n了阵脚?立刻开口接道,“你们与我史进兄弟是生死的朋友。那便与我们也是兄弟。再者说今日也是因为我们才导致大寨空虚,给官府以可趁之机,如今能够为诸位兄弟将功补过也是我等希望所在。”
朱武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火盆旁,伸出手烤着火,
郑飞看着朱武的背影,只见他的肩膀随着烤火的双手微微耸动着,
这是个有些过于消瘦的男人,功夫也不高,除了气质有些出众也并没有什么太引人注意的地方,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的男人是怎么降服了少华山一两百条好汉成为了说一不二的大头领。
他靠的是什么呢?
郑飞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如果这朱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神奇,
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是如同班m-nn-ng斧一般,其实一直都是在自取其辱一样?
如果这人真被自己这半瓶酱油的水平都能糊n-ng住,那还是自己向往的军师吗?
仅仅一瞬之间,郑飞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看着朱武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朱兄,你猜的没错,官兵确实是我引来的。”
023,原来你喜欢听诗
正文]023,原来你喜欢听诗——
朱武慢慢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郑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郑飞点点头,“知道,在少华山大寨之中。”
朱武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叹了一口气,“知道,大寨主只需一声令下,我们三个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朱武深深看了郑飞一眼,“你是个聪明人。”
郑飞笑笑,“大寨主过奖了,我要是聪明人就不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地步了。”
朱武道,“至少你能看得出我始终没有相信你,并且及时的承认了。你猜,如果你刚刚还不承认是你把官兵引来的,我会怎么做?”
郑飞想了想,说道,“喝完了酒送我们下山?”
朱武笑了,
郑飞也笑了,
气氛一时缓和了下来。
郑飞趁热打铁说道,“既然大头领一直就不信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个机会呢?莫非是看在史进的面上?”
朱武收起笑容,淡淡道,“我自然相信史进绝不可能投靠官府,不过他师父就很难说了,毕竟还当过禁军的教头。不过就算日后史进得到消息……,我自然也可以说你们三人不胜酒力深夜下山都摔死了。”
郑飞心中一惊!勉强笑道,“既然不是因为史进,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朱武看了看郑飞,“我只是很好奇。”
郑飞奇道,“好奇?”
朱武点点头,“我看得出是你将官兵引来的,却又看出你说自己不是官府的jiān细的时候没有撒谎,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
郑飞道,“原来如此。”
朱武继续道,“结果我更加好奇了,一个连史进的师父王进这种身手的人都能收为家奴的你,还有那个神箭手庞万。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少华山又有什么东西值当的你如此大费周折。”
郑飞拱手道,“大头领过奖了。”
朱武笑笑没有回话,只是重新坐下,给郑飞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酒壶放下后却没有示意郑飞举杯,只是说道,“好了,现在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郑飞心中一动,看着这两只盛满了酒的酒杯笑了笑,这两杯酒可代表了两个不同的结局,
若是朱武满意自己的解释,这杯酒就是一杯普通的酒,
若是朱武不满意的话……,
这杯酒恐怕就是“上路酒”了。
郑飞叹了口气,“在我解释之前,能不能先求大头领一件事?”
朱武轻轻一点头,“请说。“
郑飞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是我引来的官兵?又是怎么看得出我说自己不是官府的jiān细时不是撒谎的?”
朱武微微一笑,“我自幼随家人游历天下,见过许多奇人,并拜了他们中的许多位为师学习奇术,其中有一位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叫做‘观s-’,此术能从表情中极其细微的变化里看得出这人现在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郑飞心中一惊,暗道,我擦,这不是未来才有得心理学技术吗?
只听朱武继续说着,“所以,别对我撒谎。”
郑飞瞬间凌lu-n了……朱哥哥……你该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卡尔.莱曼吧……原来华夏古代就有这么超前的技术……。
郑飞苦笑一声,“所以当我听到官兵来袭时,虽然装的也是大吃一惊,可依旧被你看出了破绽?”
朱武道,“然也。”
郑飞无奈摇头道,“看来我只能说实话了。”
朱武点点头,“请说,我在等。”
郑飞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想吓唬朱武的感觉,你不是想听实话吗?好吧,你要听实话老子就给你说实话!
郑飞抬起头,看向朱武,“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头领你……,你信不信?”
朱武一愣,“我?”
郑飞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目光之中一片坚定,
可现在却轮到朱武疑hu-了,“为了我?为什么?”
郑飞道,“我想要大头领跟我一起……打江山!”
噌的一声!朱武猛地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郑飞。
同时,酒桌被朱武不经意间一碰接着一晃,一只酒杯便从酒桌上掉下,一声清脆的响声便摔碎了。
接着就只听m-n一响,m-n突然被撞开了,几名手持钢刀的大汉冲进屋内,个个杀气腾腾!
郑飞面s-一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几名大汉刚要上前,便见朱武轻轻念道,“慢!出去!”
几名大汉一愣,看了看郑飞,又看了看朱武,便又退了出去关上了房m-n。
郑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看向朱武,便见朱武正看着自己,目光之中却是一片嘲讽之s-,朱武道,“虽然我相信阁下刚才说的是真话,不是假话,也不是疯话。但就阁下这点胆s-,还想打江山吗?”
事到如今,郑飞也不想装什么英雄好汉了,郑飞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怕死罢了。”
朱武似乎没料到郑飞会这么直白的回答,不禁一愣,
郑飞收起笑容,端起酒桌上剩下的那一只酒杯,攥在手里,看着酒杯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怕死,没有人不怕死,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我想让这天下少死一些人。”
说罢,郑飞一饮而尽。
朱武愣愣的看着郑飞,
郑飞放下酒杯来到朱武的面前,看着朱武的眼睛诚恳的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朱武听罢,冷冷的看着郑飞说道,“抱歉,我只是一个山贼,有这么一个小山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帮不了你。”
郑飞听了心中顿时一片失望,朱武这话说的十分坚定,莫非他果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人?
对呀,他理应就是这种淡泊名利的x-ng格,否则也断然不会在梁山上任由吴用压在头上,也断然不会功成名就时之后便全身而退辞官云游去了。
如今看来,朱武日后能上梁山,怕也不是被官所bī,而是顺从史进等人的意思不得已而为之。
自己这个最向往的军师就这样错过了吗?
郑飞正在发呆,便听朱武轻轻咳嗽一声,郑飞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朱武,
只见朱武虽依旧看着自己,但目光之中却不再是充满着敌意和嘲讽,反而多了几分歉意的神s-,只听朱武说道,“阁下是有大志之人,今日里sh-杀那县尉之时的话也让朱某确信阁下善恶分明确有爱民之心,引官兵来这件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明日一早阁下就请下山去吧。”
郑飞彻底失望了,郑飞看了看朱武,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朝朱武拱了拱手便朝m-n口走去,
一边走,郑飞一边安慰自己,还好,命看来是保住了。
走到m-n口推开m-n,m-n外还是那几条大汉,天空中却不知何时飘起了雪huā,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白s-,远处黑d-ngd-ng的,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
郑飞只觉xiōng中堵塞,此情此景不禁令郑飞想起了清末石达开的一条名句,想也不想便开口朗道,“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罢了罢了!我自再去寻找他人相助吧!”
说罢,郑飞抬脚便往外走。
可就在此时,便听身后传来朱武响亮的笑声,
“好一个,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我只道郑兄只想做那偏安一耦的小诸侯,却不曾想到郑兄竟有光复我华夏基业的雄心。郑兄可还要朱某略尽绵薄之力?”
郑飞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脸上却已是挂满了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喜s。
麻痹的!你爱听诗就早说嘛,害的老子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
024,再见少华山
正文]024,再见少华山——
当第二日一大早,郑飞和朱武二人笑着一起走进m-n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愣了,
尤其是庞万,脸上更是飘着难以捉mō的味道,主人……莫非是已经得手了……原来主人真的有龙阳之好……。
众人怎么想的郑飞不知道,庞万怎么想的郑飞也不知道,郑飞只知道自己现在是非常的开心,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经过与朱武昨夜一整夜的长谈,郑飞是越聊越开心,
自己这次押宝真是押对了!
这朱武果真是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并且朱武对当今天下局势的把握更是见解独特、入木三分,就连郑飞这个熟知目前历史进展的人都对其钦佩不已,尤其是朱武对大宋目前岌岌可危的形势和辽朝已出现端倪的危机的分析更是令郑飞震惊不已,
朱武甚至断言未来十几年之内辽宋都必有大lu-n,这些话甚至一度让郑飞怀疑朱武是不是也是读过历史穿越而来的。
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在梁山上被埋没了,智多星吴用那样的人只能耍一些小聪明,朱武这样的才是真有大智慧啊!
这神机军师之名果然不是虚名。
而如此厉害之人却沦落到当一名山贼也确实有朱武的苦衷,只因他家中世代皆为吏胥,朱武纵有通天的才能也无法参加科举,
朱武愤愤不平抑郁寡欢,终于在一次醉酒之后犯了人命官司,误杀了一名鱼r-u百姓却因家中有朝中大官而横行无忌的官二代后成了通缉犯,这才几经周折上了少华山落草为寇当了山贼。
不过金子到哪里也是会发光的,
这不,就算当了山贼,朱武也成了山贼的大头领。
郑飞开心,
朱武其实更开心。
朱武自从上了少华山当了大头领,虽然在山上说一不二,却始终不曾真正的快乐过,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呢?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粗,要说杀人放火抢劫越道个个都是一顶一的专家,但要说到学问个个就都哑巴了,
说白了,朱武就是跟这群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朱武虽然现在是山贼,可毕竟也曾做过知识分子,也曾有过考取功名将这一身的本事托付给官家的梦想,
这样的梦想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客观环境条件的影响逐渐淡化了,却从不曾真正遗忘过。
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朱武独自一人想着自己这一身无处施展的才能喝过不知多少次的闷酒。
直到郑飞的到来!
只不过,在实现梦想的面前,
朱武或许是出于对这个大宋王朝残存的一丝忠心,又或许是安逸多年的生活消磨了自己的锐气,又或许是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能有什么本事夸下如此大的海口。
朱武犹豫了,
这才拒绝了郑飞的邀请。
直到郑飞无意间的那一句充满气势的诗句才唤醒了朱武心中个早已沉睡的梦想!
治国安家平天下,收复燕云十六州不正是自己曾经奉若神明的梦想吗?
梦想明明已经破裂了,如今又有一个重新实现它的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值得犹豫的?
这姓郑的说的对,梦想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
你这***王朝,bī得我上山为寇家破人亡,如今做山贼是反,杀官兵是反,横竖都是一死,老子今天就反个彻底好了!
一瞬之间,朱武这才义无反顾的接受了郑飞的邀请。
可经过一夜的长谈,朱武也越发的佩服起郑飞“广博”的知识起来,
郑飞是谁?未来华夏国十几年填鸭式应试教育出来的学生,平常还特爱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可以说是什么天文地理生物历史化学医疗经济体育,虽然样样都不jīng通,却样样都能说出个皮m-o来。
千年后华夏国的学生们别的本事没事,侃大山谁不会啊?
这不,一阵天南海北的lu-n侃,郑飞凭借着诸多“超前”的知识和对历史走向的熟知,还真就把向来不服人的朱武给侃晕了。
朱武多年的烦闷一扫而空一吐而快一泄而爽,怎一个痛快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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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真要走?”
“哥哥,带上兄弟我吧!”
“哥哥……,”
“哥哥……,”
大堂之内跪倒了一屋子的人,
朱武无奈的朝郑飞笑笑,拱手对这些跪倒的人说道,“当初朱武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诸位兄弟收留了朱武,诸位兄弟多年来的关照朱武不胜感jī,但人各有志,朱某现在要去做一件大事,请诸位兄弟见谅,日后咱们还会有再聚的时候!”
杨急道,“哥哥,我们这帮大老粗谁都不服,就服哥哥你,虽说是我们收留了哥哥,但要不是哥哥在,咱们少华山早就被官兵d-ng平了不知多少次,你这一走……!”
陈达也急道,“哥哥,你就算要走也不用这么急吧!再说也该带上我们几个在您身边护您周全呀!”
朱武搀扶起二人,“这次咱们已经把官兵打怕了,日后定不敢再轻易来犯。我这一走危机重重,错一步便是天大的麻烦,断不敢连累了诸位弟兄。”
郑飞也上前说道,“没错,留你们在此地也有另外一事。”
杨和陈达对视一眼,一起道,“何事?”
郑飞道,“日后我史进兄弟必会再来寻你们,你们与我史进兄弟只可安心守在此地,未来我与朱兄必会带着一场富贵再来寻诸位弟兄!”
杨和陈达一起看向朱武,只见朱武也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叹了口气,一起朝郑飞和朱武拱手道,“便听哥哥吩咐!”
大堂内所跪其他人也站起身来让出了一条路,
郑飞、朱武、王进、庞万一起走了出去。
四人在堂前翻身上马,
朱武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已经送出大堂的所有人,朝众人拱拱手便与郑飞一起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四人的身影过了弯道一会便没了踪迹,
陈达杨无奈的对视一眼,俱都叹了口气,
二人正准备回屋,却听见又有马蹄声传来,
众人望去,便见一人骑着马来了,定睛一看,竟是刚刚走了的那个神箭手庞万。
庞万来到近前停住马朝二人拱手道,“我家主人有一个十六字的法子命我传于诸位,日后若有官兵来犯尽可依计行事。”
陈达杨一喜,如今大头领,也是山寨的智囊朱武一走,他们两个大老粗还真就最喜欢这种现成的计策。
庞万高声道,“这十六字法子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说罢,庞万再度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只留下陈达和杨大眼瞪小眼一个字一个字的领悟着其中的意思。
025,路过京兆府
正文]025,路过京兆府——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朱武反复轻念几遍转头对郑飞微微一笑道,“好一个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字里行间虽然简单,却有大智慧在里面,行军之术尽在其中。郑兄,你真的只是渭州城的杀猪匠吗?”
郑飞呵呵笑道,“我这也是听一位仁兄说的,现学现用罢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朱武道,“那这位仁兄现在在何处?如此将才朱某倒真想结识一番。”
郑飞暗道,彭大将军还得几百年才出现呢,我上哪领你结jiāo去。见朱武问的真切只得又胡lu-n回道,“那位仁兄四海为家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朱武听罢一脸的惋惜的叹了口气,
郑飞悻悻的笑笑,暗道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的好,古代知识分子容易较真。
这时又听王进说道,“主人,咱们现在去哪里?”
郑飞道,“淮南西路定远县。”
王进奇道,“定远县?去那里做什么?”
郑飞看了一眼朱武,朱武一言不发的骑着马看着前方,但握着缰绳的手却已是青筋暴起,
郑飞心底一叹,说道“朱兄就是定远县人,祖上世代为县衙书吏,朱兄路见不平误杀了当地恶霸梁第,那梁第却是宫中宦官,其父乃梁成当朝隐相梁师成的干孙子,朱兄虽然逃脱在外,但朱兄的家人却都……。”
“直娘贼!”王进一声怒喝,“又是这群朝中狗贼!只一个高俅便害得我家破人亡!那些比高俅还要得势的当朝六大狗贼蔡京、王黼、朱勔、李彦、童贯、梁师成及他们的爪牙不知又害了天下多少善良百姓!”
庞万也怒道,“朱大哥,你可是要去报仇?”
朱武依旧没有说话,郑飞接道,“朱兄愿意跟着我们走,我无以为报,只能将那恶霸梁成的项上人头作为给朱兄的见面礼了。”
王进道,“好!杀这些贪官恶霸,我王进第一个上!”
庞万也道,“朱大哥是要那狗贼的狗心下酒,还是要用那狗贼的头盖骨饮酒?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为你取来。”
朱武拉住缰绳停下马,郑飞三人也停下马。
只见朱武朝着郑飞三人拱手道,“我朱武为家族惹祸,却独自逃出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那梁成为当地恶霸,上通官府下有无数爪牙,我虽想报仇却一愁没那通天的本事,二愁路途遥远手下空有百八好汉仍鞭长莫及,本以为今生报仇无望。如今幸遇三位,三位人数虽少,却足可胜我少华山百八好汉……,”
朱武说道此处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郑飞三人面前,
“三位若能帮我报了仇,三位的大恩大德朱某永生难忘,余生甘为驱使!”
郑飞三人赶紧下马扶起朱武,却见朱武已是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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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郑飞一指前方出现的那座大城问向王进,“那里是什么地方?”
王进仔细一看便道,“乃是京兆府。”
郑飞眉头一挑,“京兆府?莫非那里便是盛世大唐的都城长安府?”
王进道,“正是,只不过数百年来连遭战lu-n,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
郑飞点点头,开口道,“想我大唐盛世,四方来朝,当是何等的威严,只叹如今……!唉!”
朱武却对郑飞笑道,“郑兄啊郑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像什么?”
郑飞道,“像什么?”
朱武笑道,“一个彪形大汉杀猪匠却在文邹邹的感叹岁月,你觉得像什么?”
扑哧!王进和庞万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飞笑骂道,“咋了?杀猪匠不能有学问啊?”
朱武朝着郑飞眨眨眼道,“当然能有,只不过,我对郑兄的杀猪生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郑飞心中一动,故作神秘的朝朱武也眨眨眼,扬起缰绳一指前方道,“走,随我去缅怀一番我华夏曾经的辉煌……顺便……吃点饭洗洗脚,哎呦,连着骑了几天马真累死我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起策马朝着京兆府奔去。
进了城,便见城内虽然不是很热闹,但古都百姓却似有一股子天生的帝都遗风,jīng神面貌明显比别的地方要强盛一些。
郑飞四人慢慢策马而行,欣赏着沿途的街景。
不多时,便寻到了一处高大的酒楼。
郑飞四人一下马便有店小二快步迎了上来接过缰绳将马牵入后院,又引着郑飞四人进了酒楼。
四人寻了一处二楼临窗的酒桌坐下,随便点了几样荤素正等着上饭。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叫骂!
郑飞四人顺着声音往下望去,只见原是酒楼斜对面有一个铁匠铺,一名灰衣的汉子正弯腰朝一个人连连拱手说着什么,
只见那汉子一脸的麻子,长的魁梧有力,一看便是练过功夫的人。
再看那汉子对面之人,只见那人一身黄衣,明明是干净得体的衣服却偏要敞着怀,头上还chā着一朵红hu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在他身后还跟了几名衣衫不整的人,应该是他的跟班。
郑飞四人所坐的位置离那里不算远,仔细一听倒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只听那黄衣人叫道,“本衙内什么都不买,偏偏就看上了你这一对铁瓜锤。”
说罢,一指立在大汉身后的一对金黄s-的铁瓜锤,
真是好一对铁瓜锤,铮明发亮,单个足足得有三四十斤,先莫论挥舞起来威力如何,单看它那个头都够吓人的,就算不拿来用,仅仅摆在家中也是难得的气派饰品,一看便是出自名家打造之手,果真是难得的好锤。
只听那汉子连连道,“小的初来此地还没有机会孝敬您,请衙内宽恕,只是这一对铁瓜锤乃是祖上传下来的武器,小的实在不能出手,您还看上什么尽管说,或者您实在想要的话,小的不出七日便能给您打造出……。”
“住嘴!”黄衣人身后闪出一个jīng瘦的家丁,指着壮汉叫骂道,“我家衙内说看上你这一副铁锤就是看上这一副了,京兆府里凡是我家衙内看得上的还没落过空!你个破烂铁匠是想折了衙内的面子吗?”
黄衣人听了鼻子里一哼,他后面那几个家丁立刻心领神会的就要往前去搬那对铁锤。
壮汉急忙拦住众人,急的满头大汗,“别…别…诸位大哥别…这真是我祖上的…我祖上还用它跟着开国皇帝打过江山呢…我求求你们了!”
可这帮走狗爪牙哪管他的哀求,推开他几步便到了铁锤前,几人刚想去拿锤,
就在此时,只听那壮汉一声怒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金钱豹子汤隆……。”
郑飞心中猛地一跳!
金钱豹子汤隆?!
梁山泊第八十八把座椅的汤隆??!!!
026,又碰见一个…
正文]026,又碰见一个…——
这汤隆,可是梁山泊里又一名被低估了的好汉。
汤隆祖上世代打造军器,
注意,是军器而不仅仅是兵器,放在现在绝对属于军队高级技能人才。
当日里呼延灼用连环马大败梁山泊。若不是汤隆献计打造钩镰枪,又计赚他表兄徐宁上梁山教练枪法,梁山人马根本不可能大破连环马,汤隆功不可没!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而后汤隆开始负责起整个梁山的兵器制造。
如此重要之人,却仅仅排名倒数第二十位,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
郑飞正思索间,下面忍无可忍被bī急了的的汤隆已经和黄衣人的手下打了起来,
只见汤隆先是两脚踢飞了两个人,又几步上前mō起了他的那两把祖传铁瓜锤。
铁锤在手,汤隆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似得,刚刚那股卑躬屈膝的样子一扫而空,对着黄衣人及他的手下大喝道,“你汤爷爷已经忍无可忍,莫再招惹我,否则……。”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
汤隆扬起一锤一下砸在路边一个石墩之上,便见那石墩顿时裂成了几块,
人群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锤要是砸在人身上,岂不是砸哪儿哪里都得变r-u糊糊?
黄衣人吓得倒退几步,但随即反应过来,一看围观的人有这么多,似乎是觉得没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大喊道,“吆喝!今天京兆府来硬茬子了,敢威胁我,给我上!”
他的那群爪牙立刻就地拿起能用的家伙,什么扁担、板砖、木櫈,齐齐冲向汤隆,
汤隆似乎是没料到这帮人没被吓跑,一愣之后便扬起铁锤与众家丁战到一起。
只见汤隆的一双大铁锤挥舞的风生水起,虽是一人独战八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郑飞只听王进道,“这使锤的大汉倒真有两下子,光凭这两只大锤在战场也能以一当十。”
不过,慢慢的汤隆就有点不沾光了。
只因这两只大锤的杀伤力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把人砸死或成重伤,而汤隆明显不想惹麻烦,他只是想吓跑这群人,所以下手便有些顾忌,明明已经可以将人锤飞,却硬是止住大锤该用脚去踹人。
没几个回合这群家丁就看出了汤隆的意思,本来刚刚还对这对大锤怕的不得了,现在一看原来就是个摆设,这大汉根本就不敢把咱怎么着!
家丁们可来劲了!下手便开始重了起来,招招都往大汉的要害去打。
大汉怕惹事,他们可不怕!
汤隆一不留神接连吃了几棍,一时险象环生。
郑飞看了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帮助汤隆呢?
这汤隆肯定是没事的,否则日后也不会上梁山。
庞万似乎有点气不过了,刚站起身来要去助那大汉,就听朱武轻声喝到,“坐下!”
庞万一愣,朱武继续道,“你家主人没有下令,你就敢sī自行动吗?”
庞万急道,“可是……!”
朱武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令行禁止,乃成军之首。”
庞万看了看王进,只见王进也朝自己点点头,这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朱武看着屋外那汤隆的窘样,似是说给庞万,又似是说给郑飞,“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善恶,不拘荣辱,莫不是三个字——忍!准!狠!日后断不可再轻易出手,出手就要有所收获。若能成事的话,就算是要去做一件天大的恶事,哪怕背上千古的骂名也要去做!”
郑飞心中一震,顿时明白过来朱武的良苦用心,原来朱武是借着此事在向自己传道,立刻冲着朱武点点头,“多谢朱兄提醒。”
就在此时,又听街上传来一声大喝,
郑飞等人望去,原来是那大汉汤隆头上不知被谁偷袭了一下,已是鲜血直流,终于被bī到了绝路彻底爆发了,
汤隆大喝道,“你们这帮泼皮,你家汤爷爷一再忍让,你们却得寸进尺,今日你家汤爷爷就豁出去了!”
说罢,汤隆大喝一声,举起双锤便朝那黄衣人冲去。
那帮家丁赶紧过来阻挡,但这一次汤隆似乎真的愤怒了,两只大锤轮番挥舞,顿时便有两人被他两锤锤中,一左一右飞倒在路边,一个抱着肚子一个抱着胳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众家丁这才明白过来——大汉要来真格的了!
众人心中顿时一阵胆怯,说是阻拦汤隆,其实也就是摆摆样子,根本不敢上前。
于是乎,没几步,汤隆便到了黄衣人身前,
那黄衣人也吓得面s-惨白,急道,“好汉有话好说……,”
汤隆一脚将黄衣人踢翻在地,又一脚踏上怒喝道,“我呸!你个王八蛋,你家汤爷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说罢,汤隆便开始狂踹这黄衣人,直把黄衣人踢得哭爹喊娘,众家丁却依旧只敢在旁边咋呼吆喝,就是无一人敢上前。
那汤隆正打得起劲,
突然,人群外响起一声,“住手!干什么呢!”
人群立刻闪出一条路,众人一看,原是一群捕快到了。
汤隆一看捕快到了这才停止殴打黄衣人,退后几步。
捕快中为首一人一看清地上的黄衣人面s-就是一变,几步上前扶起黄衣人连忙道,“呀,王衙内您这是怎么了?”
那黄衣人王衙内一看捕快便哭喊到,“你个侯捕头怎么才来,我都快被人打死了!”
侯捕头连忙赔笑,又一看汤隆直接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殴伤本县知府的公子,来人呐,给我拿下!”
郑飞等人对视一眼,俱都明白过来,原来这黄衣人是京兆府知府家的少爷!
汤隆一听急道,“你们……是他们想抢我的东西!我是自卫!”
这群捕快哪管三七二十一,几人上前不由分说便架住汤隆,又有人卸下了汤隆手中铁锤。
侯捕头继续道,“带回衙m-n!”
汤隆大急,挣扎着不想被带走。人群中有很多人的脸上也是愤愤不平之s-,却无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郑飞也是面s-一变,这汤隆要是被带回衙m-n怕是要被毒打一顿了!
谁料众人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人群里走出一人喝到,“慢!”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便见那侯捕头的面s-也是一变,他几步上前朝那人施礼道,“见过孔目。”
“孔目?”郑飞心中一动,暗道,“孔目这个头衔差不多应该算是宋朝的地方检察长了。怪不得这个捕头会这么忌惮。”
只见那孔目年约三十不到四十,一身儒装,却是个大黑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那孔目问向侯捕头,“怎么回事?”
侯捕头看了一眼王衙内道,“街头一贼人无故殴打王衙内,被我撞到,正要带回府去审问。”
“贼人?”孔目一声冷笑,“我听人说有人在此斗殴方才寻来,你说这大汉是贼人,可我怎么听说是王衙内强抢人家宝物不成又要伤人呢?”
郑飞听罢眼中顿时一亮,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孔目,怎么如此有骨气,不帮着自己顶头上司家的公子说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指明衙内的违法行径!
只见侯捕头面s-变了又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那汤隆也看出自己今日的生机便全在这孔目身上,赶紧大喊道,“孔目大人明鉴,小人是被冤枉的,街上的人都可以作证。”
这话刚罢就听那王衙内大喊道,“裴孔目,你三番四次与我做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我爹!你问问这一街的人,有谁看到我要强抢他的东西了!有谁!”
这姓裴的孔目看了王衙内一眼高声道,“我裴宣从不与人做对,我只与违法之人作对,我眼中除了令尊,还有大宋的王法!请问诸位乡亲,谁看到了事情的全程请站出来作证!”
咣当!郑飞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乖乖!今天这是怎么了?又碰见一个!
裴宣!此人竟是“铁面孔目”裴宣啊!
027,作证
正文]027,作证——
裴宣,人称铁面孔目!本是京兆府的孔目,向来秉公执法铁面无sī,是个包公海瑞似地人物,后来不知何事得罪了知府,被寻了个罪名发配千里之外沙m-n岛。后途经饮马川时被当地的好汉邓飞和孟康救下,推举为饮马川寨主,这才落草为寇。再后来被戴宗和杨林引见又上了梁山。
其人上梁山排定座次后位列梁山好汉第四十七位,定职赏罚军政总管。
裴宣的职务名头听起来虽然不小,在梁山上却是极为尴尬,盖因梁山上宋江一手遮天,至高无上凌驾一切,虽有法度却万事皆是由他说了算。搞到最后裴宣面对诸多违法行为是想奖励没法奖,想惩罚没法罚。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个原本可以使梁山成为军纪严明、作风分明组织的裴宣,却最终只是沦为了一个摆设。
如今看来这裴宣定是因为执法之事而得罪知府了。
郑飞看着街上那个黑脸汉子,脑海之中一片思绪。
接着听到身边的朱武赞道,“此人秉公执法不畏强权,倒真是不失为一名掌管军纪的良材呢。”
郑飞看了一眼朱武,只见朱武正看着自己,心中不免一动,暗道这朱武的意思莫非是……?
只听朱武继续道,“郑兄选才,不可只盯着如王进这样的功夫高手,也不可只盯着像庞万这样的神sh-手,也不可只找像我这样只会耍嘴皮子的谋客,有些各式各样的人才皆可纳入眼中,比如这裴姓孔目,军中若有一人掌管军纪,且能任他执法,则大军必定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不在话下!”
郑飞心中又是一震,只觉又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大半!
暗道:对呀!我自从来了这水浒世界确实有些入了魔,只知道找武功高强的高手,只知道找发财的m-n道,只知道找像朱武这样的谋士,我怎么就没想到除了这些人之外,我还需要找很多虽然没有高强的武功,也没有绝世的头脑,但却有一些独特本领的人呢?
郑飞赶紧起身朝着朱武抱拳道,“多谢朱兄点醒梦中人!”
郑飞又一指外面那裴宣问道,“那咱们应该如何结jiāo这人呢?”
朱武笑着摇头道,“郑兄何必这么急?我只是说以后需要这样的人,却不是要郑兄你见一个就结jiāo一个,再说人家裴孔目现在本就吃的官家饭,你若是冒冒失失的冲过去对人家说我要造反了你跟着我h-n吧,人家怕是要么把你当成疯子,要么就直接将你扭送官府呢。再者说咱们刚刚起步,八字还没一撇,就算真能将他招入麾下又能如何?不过是多出一张吃饭的嘴罢了。”
郑飞听了心中一动,明白是朱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要他现在就想办法收伏了这眼前的裴宣。
想向朱武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去说,只得点头应下。
众人又看向外面,只见裴宣正尴尬的站在街上,面前虽有几十上百名的“目击证人”,却无一人敢出来证明王衙内才是犯法者。
对于这样的结果那王衙内似乎早有预料,他王衙内横行京兆府这么多年,除了眼前这硬骨头的裴宣老坏自己的事,谁又敢出来和他作对呢?
王衙内一声冷笑,又冲裴宣说道,“怎么样!如今人证没有,物证就是本衙内身上被这贼子打伤的伤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裴宣面s-铁青,怒目看着王衙内。
那汤隆一看情形也明白了过来,自己今天这是落入虎口栽定了!一声长叹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那侯姓捕快立刻反应过来,歉意的朝裴宣笑笑,转身高喝道,“好了,将这贼人带回……,”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高喝自对面的酒楼上响起,“我作证!那汉子是冤枉的!”
裴宣眼睛一亮,转头朝着酒楼二楼的窗口看去,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冲着自己笑着。
郑飞站起身来,冲着朱武笑道,“虽然此事不急,但既然碰见了,权当做次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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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捕头yīn沉着脸走到郑飞的面前,“你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的?”
郑飞施礼一指身后的王进等人道,“小的是渭州城的屠户郑临风,这是小的店中的几个伙计,今天来这里是看看古都长安的风采的。”
原来只是个杀猪匠,侯捕头冷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作证?”
“正是!”郑飞道,“我刚刚十分清楚的看到了整个过程,的确是这位王衙内想要这位好汉的一对好锤,好汉不愿意,他们便硬抢,这才打了起来。”
汤隆一听又来了jīng神,大叫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过程。”
裴宣几步走到郑飞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郑飞道,“你可知做伪证的后果?”
郑飞笑着看着裴宣道,“小的知道。”
“好!”裴宣赞赏的看着郑飞道,“你可愿与我一起去见知府大人?”
郑飞点点头,“愿意。”
那边王衙内气的脸都青了,几步走到郑飞面前,恶狠狠的盯着郑飞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今天还想不想出京兆府了?”
这话一出,裴宣的脸s-一沉,“衙内!威胁人证可是有律能治罪的!”
裴宣刚想暴怒,却被侯捕头拉到一边,两个人在一边不知说了什么,期间那王衙内还回过头来yīn沉沉的看了郑飞和裴宣一眼,
郑飞无所谓的笑笑,裴宣却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黑面孔,一点也没将王衙内威胁x-ng的目光放在眼里。
终于,王衙内和侯捕头又回到众人面前,侯捕头高声道,“衙内大人不计小人过,已经不打算再追究此事,把人放了吧,都散了散了!”
说罢,侯捕头和王衙内也不管裴宣的态度,直接扭头就走,那群家丁和捕快也紧随以后,不一会一帮人便没了踪迹。
裴宣冷笑一声,“又要去知府那里告状吗?哼!”
紧接着,
汤隆几步过来朝着郑飞和裴宣跪倒道,“多谢孔目大人救下小的,多谢这位哥哥仗义执言!”
裴宣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朝郑飞点点头,便背着手也走开了。就好像他只是路过随口只是说了几句话一样,不图什么回报也不图什么感恩戴德,好一个洒脱的人物。
郑飞看着裴宣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心中一片欣赏,扶起汤隆问道,“这位兄弟真使得一把好大锤,敢问姓名?怎会来了此地?”
汤隆赶紧答道,“小的叫汤隆,祖上世代为军中打造军器,家父原本效力于大钟经略相公m-n下,前段时间染病去世,小的又好赌欠下赌债,这才不得不逃到此地,本想开一间铁匠铺糊口,却不料今日又碰上这种事。”
这些郑飞当然都知道,郑飞立刻又道,“你如今得罪了此地的衙内,接下来你又要怎么办?”
汤隆面s-一黯,“唉!正说到小的痛处,开起这铁匠铺已huā去了小的所有积蓄,只怕今晚那衙内便要来寻仇,我……,”
说罢,汤隆深深叹了一口气。
郑飞等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刻又道,“我看兄弟你这一身的本事只干铁匠真是l-ng费了,我有一个好去处,那里大碗喝酒大口吃r-u,尽是干的痛快事,不知你愿不愿去?”
汤隆闻言眼中一亮,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在哪里?我去!”
郑飞笑笑,轻声道,“少华山。”
028,请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正文]028,请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裴宣!你可知罪!”
一人坐于大堂之上,一拍醒目朝堂下喝到。
裴宣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正指着自己的人回道,“小人不知所犯何罪!”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大胆!”那堂上官者怒喝道,又一指裴宣身边站着的三个人道,“你身为孔目,却徇sī舞弊!收人钱财!颠倒是非!知法犯法!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你不知所犯何罪!”
“哼哼!”裴宣一声冷笑,“王知府,小人早知会有今日,却没料到王知府为治罪小人竟会用如此粗俗的法子,小人真是荣兴万分呢!”
啪!又是一声重重的醒目声!
原来这堂上之人乃是京兆府的知府王知府,此刻他脸上已是气的铁青,跟昨日里那王衙内的生气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裴宣!本官念你祖上世代为府中吏胥,你又是前任知府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本府关照之人,本府这才对你一再容让,可你却不知天高地厚,屡次犯上,你到底认不认罪,你当真以为本府不敢给你用刑吗?”
裴宣笑着摇摇头,“小人认罪就是了。”
“认罪了?”那王知府似乎没料到裴宣会这么容易就认罪,不禁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轻哼一声道,“认罪就好,枉老夫还当你真是什么硬骨头。”
王知府说罢便朝边上一人问道,“刘孔目,既然裴宣已经认罪,那按照大宋律法该当何罪啊?”
那刘孔目一听便赶紧低头翻阅起一堆书籍来,
裴宣的嘴角浮起一个冷笑,摇摇头道,“王知府,加罪之前怎不准备妥当呢?按大宋律,我该被脊杖二十,刺配千里。其中的意思知府大人可是知晓?亦或是买来的这官位根本不用知晓这些?”
这下那王知府彻底被惹怒了!
只见他突然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抓起醒木似是癫狂一般怒喝道,“大胆!裴宣你竟敢藐视公堂藐视本官!本官已是忍无可忍!本府判裴宣脊杖四…不!脊杖一百!,刺配千里……不!刺配沙m-n岛!来人呐!给我打!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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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孔目,你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跟大老爷们作对,你说你这不是傻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f-i胖的捕快。
只见在他身边的裴宣只是一身薄衣,脖子上拷着一副木枷,面颊上从上到下刺有一行字——配沙m-n岛牢役。
裴宣就像是没听到那胖捕快的话一样,只是沉默不语的走着路。
“对啊,裴孔目你看你,上个月我们哥俩见你的时候还要给你请安,现在却是我们哥俩押着你刺配沙m-n岛。”
又一名满脸蜡黄的瘦捕快冲着裴宣讥笑道,
裴宣依旧沉默不语的走着路。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都是得意的一笑,
那胖捕快突然道,“裴孔目,虽说你长得比俺还丑,却娶了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裴宣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瘦捕快接着道,“是啊是啊,裴孔目你放着这人间的美事不珍惜,还要连累我们弟兄在这冰天雪地里跟你遭罪,我们弟兄也就算了,连累小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岂不是……,”
裴宣回过头来看着两名捕快,冷冷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瘦捕快冷哼一声,说道,“衙内让我转告裴孔目,你就安心的去吧,嫂夫人哪里自会有他‘照顾’的。”
裴宣面s-猛地一变,突然……,眼角余光只觉亮光一闪!
那胖捕快已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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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别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小娘子,长的虽不算倾国倾城的标致,却也有一番独特的风韵,让人见了虽不惊y-n,却能回味久久。
如此一个美丽的nv子,此刻脸上却挂满了惊恐,已经被bī的退到了墙角,
而在她的面前,是一个黄衣的男人,正是那京兆府里恶贯满盈的王衙内!
王衙内一脸的y-n笑,似乎眼前这小娘子的反抗更是jī发了他的某种兴趣,
“小娘子你别害怕嘛,你那黑面相公已经被本衙内打发去了沙m-n岛……哦不,怕是就连那沙m-n岛都去不了的。”
nv子一听面上一惊,急道,“你…你什么意思?!”
王衙内嘿嘿又笑,“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当然是从此之后就只有本衙内疼爱你喽。”
nv子如遭雷击,身形猛地一颤,刹那间已是泪流满面,
王衙内又上前bī近了几步,
nv子只得又往后一退,却不巧碰翻了一只木盒,里面的各种物件掉落在地上,其中正有一把剪刀,
nv子立刻弯身捡起剪刀,双手握紧指向王衙内,同时大喊,“快来人那,救命啊!”
王衙内面s-一变,冷哼一声,“你叫,尽管叫,莫说这屋外早已被我五名家丁围的水泄不通,就算有人听到,你看还有谁敢管本衙内的好事!”
nv子脸上一片绝望,剪刀慢慢垂了下去。
王衙内jiān笑一声,得意的说道,“小娘子,你就老老实实的从了本衙内就是了,本衙内早就垂涎小娘子的美貌,却碍于裴宣在我爹手下做事才忍住,但那裴宣居然瞎了狗眼,整日里寻我的麻烦,这下好了,本衙内今晚就要前情旧怨一起报在你的身上了,哈哈哈!”
他刚又往前走了两步,
nv子却突然抬起头,眼中竟是刚毅,居然又将剪刀拿起,却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冲着王衙内喝到,“你所说的,我夫君已命丧路上可是真的?”
王衙内面s-一变,冷哼道,“那是自然,惹了本衙内,还能有活路?”
nv子目光一禀,眼泪夺眶而出,悲鸣道,“夫君,我这就随你而去!咱们来世……,”
这话说到一半nv子却止住了,似是呆住了一般看着王衙内,
王衙先是一惊,接着就是面上一喜,哈哈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nv,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装……,”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由自主的住了嘴,因为他发现,这裴宣的娘子所看的目光,好像不是自己,
而是……,
自己的身后?
王衙内慢慢转过头去,
一个身影正对着自己咧嘴笑着,他的脸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那个身影说道,“王衙内好,我叫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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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看着眼前这名前些日子碰见的那个壮汉为自己解去手中的铁镣,又撤去身上的木枷,再从旁边一人手中取过一件厚袄为自己披上,
竟有些不知所措。
也难怪,任谁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后一刻却不知怎的居然又莫名其妙的死里逃生,恐怕都会是这种反应。
而此时裴宣的脚下两边,
是两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正是那一胖一瘦两名捕快,在他们的脑m-n上,各有一只直入脑m-n的箭羽!
那壮汉冲着裴宣微微笑道,“裴兄受惊了,郑某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裴宣一声叹息,说道,“阁下是谁?救裴某又是为了什么?”
壮汉笑道,“我叫郑临风,今日救下裴兄和嫂夫人……,”
“什么?”裴宣大喜,“喜儿也被你救了?”
郑飞点点头,“救下两位,是想请裴兄去一个地方?”
裴宣奇道,“哪里?”
郑飞轻轻道,“少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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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骑着马问向王进,“王哥,你把那衙内怎么样了?”
王进咧嘴一笑道,“就算王知府真找到他,也肯定认不出他来了。”
旁边庞万chā嘴道,“若不是听主人的话不能惹事,我早已将一只箭羽钉在那贼知府的脑m-n上了!”
郑飞笑笑,又转头对朱武说道,“抱歉啊朱兄,因为这事又耽误了这么几日。”
朱武听了随意一笑,“没什么,十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天吗?相反,这件事倒真做的极为痛快,只是郑兄是怎么猜到知府会这么快就诬陷治罪裴宣,又是如何料到那衙内既要在途中害死裴宣还会借机去jiān污裴宣的娘子?”
郑飞听罢心中一动!
要怎么向朱武解释呢?
029,根据地
正文]029,根据地——
听得朱武问起,
郑飞心底一笑,不免有些得意,水浒上说裴宣得罪知府被定罪刺配流放,后途经饮马川时被邓飞和孟康救下,推举为饮马川寨主,这才落草为寇。
虽然其中的种种详细经过水浒上并没有细说,但细细一想就能发现其中必有隐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一,裴宣再怎么着也只是刺配流放,年头一到就能回家继续做自己的良民,犯不着人家一救就立刻当了山贼。
其二,这个“救”字说的极为巧妙,看宋江和武松的押送刺配过程便能看出,只要和差役搞好关系,这流放的过程不但不痛苦,说不定还能当成某种程度上的游山玩水。所以郑飞认为裴宣的流放过程必定出现了另外一种结果——和林冲一样备受折磨!
两者结合起来郑飞不禁疑hu——为什么要折磨裴宣?又是什么导致裴宣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山贼的道路?
答案终于在郑飞偷偷“偷窥”裴宣的家室之后揭晓了,
裴宣的娘子居然很漂亮,再一联想到那王衙内邪恶的嘴脸,
于是,又一个林冲式的悲剧浮现在郑飞的脑海里。
郑飞迅速作出推断,事情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裴宣在一路饱受折磨并于饮马川即将被害时终于得知——自己的娘子要么已自杀保住贞洁,要么是已被那恶霸衙内jiān污得手,
于是,嫉恶如仇、悲愤jiāo加的裴宣终于彻底对自己所忠于的王朝和社会绝望了,从此开始了自己山贼的生涯。
郑飞虽然推断出了事情的走向,却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地方,那便是裴宣要到何时才会被知府定罪?
“汤隆”事件会成为导火索吗?
自己的横空出现为汤隆作证是否会提前jī化裴宣与知府等人的矛盾而使刺配提前?
带着种种的疑问,郑飞决定先在此地暂留几日观察一下,他真的很担心假如裴宣真的被提前定罪了,那他是否还会再如水浒上那么幸运途经饮马川时再被救下,毕竟自己这个历史的偶然因素的出现已经引发了诸多不可预知的结果。
果然!在郑飞的惊讶中,短短半月的时间,裴宣被火速定罪,又被火速刺配,甚至还没走到饮马川就要被两个差役杀害。
幸好,郑飞早已安排王进偷偷守护着裴宣的娘子,
也万幸,郑飞等人始终悄悄跟着被流放的裴宣。
终于,裴宣带着自己的娘子和汤隆一起对郑飞千恩万谢后,一起赶往少华山去了。
郑飞也在这件事中有了新的想法——自己何必只拘于水浒和梁山泊呢?若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就算另起新的山头又有何不可?那易守难攻的少华山不正是一个理想的场所吗?
今天裴宣和汤隆已经去了少华山,明天再尽可能的多找人去少华山岂不是更好?
还有——那个隐藏在郑飞心中的对手——宋江!
这些日子以来郑飞已经问过了很多人——王进、庞万、朱武、杨、陈达、裴宣还有汤隆同一个问题,
“你认不认识宋江?”
众人的回答基本上都是——“可是那及时雨宋公明?”
虽然众人的反应程度不一样,但却都表明大家是都知道宋江的。
郑飞算是奇了怪纳了闷了,宋代又没有网络报纸电视广播,仅凭着口口相传,这宋江怎么就这么有名呢?
郑飞很郁闷,他直到现在才觉察出自己似乎有些低谷了宋江的影响力,
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找来几个帮手,
可他宋江却足不出户便已有一大群粉丝。
自己原本那个与时间赛跑争取更多好汉的想法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过于的理想化了,
天下太大,好汉太多,就算是郑飞能跑断tuǐ认识足够多的好汉,也难保人家在自己与宋江面前会不会选择支持自己。
目前看来解决宋江问题的办法之一便是主动的去改变一些人的发展轨迹,让他们远离宋江,错过宋江,甚至讨厌宋江!仇恨宋江!
如此一来,一个脱离于梁山泊之外的根据地就必不可少了!
只是少华山,究竟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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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看着郑飞似乎是在想什么出了神,便咳嗽了一声,
郑飞听到后这才回过神来,
朱武笑道,“是什么让郑兄如此出神?”
郑飞笑笑,“没什么,刚刚朱兄问我是如何料到这些事的,其实我也是凭直觉傻猜的,想那王衙内的嘴脸,定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裴宣屡次得罪与他,那日之事断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算了,我爱惜裴宣的嫉恶如仇铁面无sī,担心他出事,没想到还真m-ng对了。”
朱武点点头,沉默了一下突然道,“郑兄要裴宣和汤隆一起去少华山,除了给他们一个落脚的地方,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郑飞苦笑一下,暗道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了朱武,脸s-不禁微微有些尴尬,因为少华山毕竟是人家朱武等人的地盘,朱武现在跟着自己走,多半还有考察自己的成分在里面,若是自己表现的太差,人家朱武说不定扭头就回去继续当自己的山大王了。
自己这还没完全折服朱武呢,就已经开始算计起人家的地盘了,怎么说都有点不大厚道。
郑飞正在想着该怎么解释呢,
却听朱武继续道,“郑兄的心思其实我也知道,朱某也不是小气自己的山头,只不过,少华山虽好,却也不是个长久的打算。”
郑飞听出朱武其实并没有生自己的气,而是要有计划想说,连忙朝朱武拱手道,“请朱兄赐教。”
朱武叹道,“少华山易守难攻,守兵足可以一当五,凭借着险要的地势,就算有上万兵马强攻,不付出点惨痛的代价也别想进山。但少华山却有两个先天的不足,一是地盘小,易被围困,只要官兵人数足够,再耐下x-ng子包围少华山切断山上的粮草供应,不出三个月少华山必被不攻自破。二是少华山只是座孤山,一旦被围,方圆百里也没有什么别的山寨的好汉能来支援。”
郑飞皱着眉点点头,
朱武继续道,“所以,若要拿少华山当作个临时的落脚点还行,但若要当作成事的根基就远远不够了。”
郑飞接着问道,“那以朱兄看来,天下哪里可以当作成事的所在?”
朱武想了想道,“我倒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港汊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当是围也围不住,困也困不了,就算被大军所困,也有能力自给自足,那里叫做……,”
郑飞听了心中一叹,与朱武以后同声的的说道,“梁山泊!”
朱武面上一喜,说道,“原来郑兄也知道那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郑飞嘿嘿干笑两声,心里却是老大一个郁闷,
真是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梁山泊。
要去梁山泊的话,就不得不与宋江直面相对!试想连晁盖晁天王那种有大将气质的人都被宋江给玩死了,自己这个小青年行不行呢?
朱武见郑飞面s-有些不对,便问道,“郑兄怎么了?”
郑飞笑笑,说道,“敢问朱兄,除了梁山泊,这世上还有别的地方吗?”
“别的地方?”朱武皱眉想着,久久不语,
郑飞叹了口气,正待放弃,
却见朱武猛地抬起头来说道,“倒还真有这么一个地方。”
郑飞一喜,急道,“哪里?”
朱武道,“登州港!”
郑飞奇道,“登州港?”
朱武点点头,“没错,登州港为我大宋东边m-n户,商贾云集,热闹非凡,进可直攻内陆腹地,尽收京东东西两路富庶地带。退,海上岛屿众多,亦有高丽、东瀛大洲可去。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郑飞听罢大喜,如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天大的一块宝地。
却见朱武又面s-一沉道,“只可惜那里向来为我大宋所重,重兵把守,海上散岛也早已多有强人所占,怎么看都不如梁山泊天时地利人和。”
郑飞点点头,暗暗将登州港三字记于心中。
030,借宿人家
正文]030,借宿人家——
郑飞四人又快马行进了几日,终于进入了河南境内。
大白天的,远处却传来一阵鞭炮声,郑飞放眼望去,便见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城,正是从那小城的方向不时传来鞭炮的声音,
郑飞奇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热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王进回道,“主人,前面是陈州,至于这鞭炮声……今个是三十,过年了。”王进后半句的声音明显一沉,
又听庞万低声自言自语道,“过年了…上次过年还能吃到干娘包的猪r-u白菜角子(宋朝称饺子为角子)……,”
郑飞听了心底一叹,暗道王进和庞万触景生情,怕是又想起了离世的王家大娘,赶忙故作轻松的说道,“哦,都快过年了,瞧我这记x-ng,走,就去那陈州,咱们一起过个年。”
说罢,郑飞一扬马鞭,率先朝着陈州的方向骑去,朱武紧随其后。
王进拍拍庞万的肩膀点点头,二人也接着跟了上去。
宋朝在华夏文明中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关键朝代,华夏人的很多风俗习俗都始于宋朝,过年更是宋代极为重要的节日。
四人进了城,但见城中果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过年景象,此时大街上的商铺基本都已关了大半,小商小贩也不见几个,但街上的人流却依旧很多,个个脸上都是笑眯眯的,碰见认识的人就是拱手拜年,街上的鞭炮声则多来自三五成群的小孩们。
郑飞没料到宋代的过年居然比千年后还热闹,一时也有些感伤,往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早就窝在家里和一家人包着饺子,准备着年夜饭了吧……。
一时间,郑飞、王进和庞万各个都是触景生情,沉默无语的骑着马继续前行,只剩下早已习惯的朱武尚能神情自若的欣赏着街上的热闹。
嘣!一声鞭炮声!不知哪个调皮小子把鞭炮扔到了郑飞等人的身旁,直把马匹吓得倒退几步,
不过这也让郑飞回过神来,郑飞随即一叹,收拾起心情,努力将这些愁绪抛到了脑后。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这所有人都过着年,商铺都关着m-n,自己这帮人能去哪住呢?
正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后生,像个书生,正急匆匆的走着不知要去哪里,郑飞下马迎了上去拱手道,“有劳小哥,我想问个事。”
那书生一看郑飞的彪悍样先是吓了一跳,又看郑飞态度不错,这才也施礼道,“请说。”
郑飞问道,“我们是过路的旅客,想请问一下现在城中哪里还有客栈开着m-n能借宿。”
“哦,”书生点点头,细细一想便道,“城里的酒楼基本上都歇业了,恐怕诸位今晚只能去城南的城隍庙里凑活一宿了。”
“这……,”郑飞面l-难s-,这大过年的,没吃没喝的去城隍庙挨一晚冻可有点太惨了,郑飞无奈的朝着书生一拱手道,“多谢小哥。”
书生见了郑飞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便问道,“倒还真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郑飞听了一喜,急问道,“哪里?”
书生一指北面说道,“从前面路口一直往北走,走到头便能看到一处大宅,那里有一位韩大娘,吃斋诵佛乐善好施,你们去哪里问问,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讨来一间客房。不过你们可别打什么坏心思呀,那一家的主人可是位武将,厉害的很!”
郑飞心中一动,知道是这书生担心给那户人家招来贼人故提前恐吓一下起个预防的作用,这书生倒也是好心,不过自己哪管什么武将不武将的,自己又不是通缉犯,今晚能有个住的地方就行,赶紧又冲书生施了一礼道,“多谢多谢!”
书生点点头,便又开始急匆匆的走了。
郑飞重新上马,对朱武三人道,“走吧,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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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座有气势的大宅,大m-n紧闭着。
郑飞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上去敲了敲m-n,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谁啊?”
郑飞回道,“我们是过路的旅客,今日城中客栈都关了m-n,听闻此间的主人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特来求一个房间避避风寒。让我们给钱也行。”
接着,便见大m-n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戴小帽的脑袋来,那人看了看郑飞,郑飞连忙笑着拱手,
那人又看了看朱武三人,似乎皱了皱眉。
郑飞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递上去道,“请小哥行个方便。”
那人见了银子眼睛一亮接了过去,态度明显好了些,对郑飞说道,“你们等一下,我进去通报问问。”
说罢便又关上了m-n。
郑飞四人只得无奈的在m-n口义务站起了岗。
还好不多时,m-n终于又开了,这次是直接开了半扇大m-n,刚刚那人先出了来,又见从他后面跟出了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那人一指郑飞四人对那中年人恭敬的说道,“总管,就是他们。”
那中年人看了看郑飞四人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郑飞回道,“这个……只知是位大善人韩大娘的宅子。”
中年人继续道,“那你们知道我们老太太的儿子是谁吗?”
郑飞遥遥头,
中年人这才说道,“我们家主人是陈州团练使,手下jīng兵数千,告诉你们是给你们提个醒。”(注:团练使,从五品,约相当于少校正团级。)
郑飞心中好笑,我管你家主人是作甚的,心中却又一动,暗道这胖总管倒也尽职尽责,果然紧接着便听中年人继续道,“按理说这大过年的,不应该再招呼外人,只不过算你们运气好,我家老太太可怜你们这些旅客都过年了还回不了家,不忍你们再在外面挨冻,这才同意你们今晚借宿一宿。”
郑飞心中大喜,赶紧和朱武等人一起施礼千恩万谢。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说罢,转身进了m-n,郑飞三人牵着马赶紧跟上。
进了院,便有几个家丁迎了上来,接过郑飞四人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去了别的地方。
郑飞看了看这院里,虽然说不上什么富丽堂皇,倒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院子角落还有一大片空地,摆着十八般兵器及一些锻炼用的石墩子,想来是那所谓团练使的练武场。
四人跟着那中年人往后院走,转过几个弯,便来到一排平房前,只见其中一个房间里亮着光,几名丫鬟和家丁刚刚从里面走出来,见了中年人后恭敬的叫了一声总管便走了。
那中年人一指那间亮着光的房间道,“你们今晚就住那里吧,过会我会命人送一些吃食过来。”
郑飞又连连道谢,
中年人点点头转身就走,
王进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团练使自己认不认识,便装作随口的问道,“敢问这里的团练使大人姓谁名谁?”
中年人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我们家主人乃陈州团练使,韩滔韩大人。”
王进轻轻点点头,一脸轻松的朝着郑飞等人摇摇头,表示不认识,随后王进便与庞万一起进了屋,
朱武刚想进屋,看向郑飞却是微微一愣,
只见郑飞一个人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朱武问道,“郑兄,你怎么了?快进屋呀.”
郑飞苦笑着摇摇头,暗道世界真是太小了,自己居然一头钻进了韩滔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