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萌、初试太极拳
(感谢莫名弟弟打赏588起点币,飞天头骨、打赏100起点币)
----
两人随着那些劲装汉子的方向走,不一会儿就离了大道,走上了小道,小道崎岖蜿蜒,通向一座高山,那山势险峻,不似有人居住,却有一些简陋的房舍,看样子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正行间,前面却突然出现三个汉子拦路,其中一人背上背着一把刀,另一人腰间挂剑,当先的一人却双手空空,身上看不到兵器。
那双手空空的人喝道:“两位少侠,此路不通,还请回头。”
李岩和马尾辫妹子都能猜到,这是聚会主办方设下的暗哨,要将闲杂人等挡在山下的意思。
李岩继续装他的酸书生,吟道:“此路明明是通的嘛,我看到有许多人顺着路走了过去,你却为何说此路不通?难不成这山上有贼人聚会。”
那挡路之人脸色微变,心想:这人莫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马尾辫妹子是来行侠的,却不是来闹事的,赶紧道:“这位爷台莫听他胡扯,我二人路经此处,见有人行色匆匆向这山上行来,因好管江湖闲事,便跟过来看看,却不知这山上是哪位英雄在开武林大会么?是正是邪?”
她说得客气,但明白人一听就懂了,她说自己好管江湖闲事,那意思分明就是,如果山上是邪派聚会,她就要出手干涉,若是正道聚会,她自然就不闻不问了。
那拦路之人心中暗觉好笑:这两人一个是酸腐书生,另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年龄,能有多大本事?居然敢出来管江湖中的闲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从背上取下一把弹弓,笑道:“若是要管江湖上的闲事,也须得有本事才成。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是回家呆着吧。”
话音未落,双手已经拉开了弹弓,啪啪啪,三颗泥弹打上了天空,等泥弹势完落下,又是连珠三弹,六颗弹子在空中分成三对两两相撞,互相都撞得粉碎,变成碎泥洒下。
这一手弹子功夫当真不凡,李岩和马尾辫妹子都看得心中暗自佩服。
就在两人都仰首看着天空中的弹子相撞时,那汉子却趁机又取了两颗弹子,对着李岩和马尾辫妹子各打出一枚。马尾辫妹子行走江湖的经验太浅,完全没有提防着对方会来这么一手,等到她惊觉时,右腕已是一痛,被弹子打中脉门,她还没来得及运气,因此右掌被打得一阵酸麻。
但打向李岩那一枚弹子,就没这么容易奏效了,李岩已经学过最粗浅的听风辨器之术,弹子刚刚打向他,他的耳朵已听到风声,当下不动声色地将全真内功运到手臂之上,等那弹子打到脉门前极近之处时,他假装要撸头发,手臂轻抬,避开了脉门要害,要那弹子打在小臂上,二重全真内功一弹,那泥弹哪里打得痛他。他却假装“哎呦”地叫了一声,惊叫道:“你……你怎么暗算人?我的手……麻了……麻了……”
那人见两弹都奏了效,便以为已经立了威,笑道:“两个毛头小子,还不回头?”
却不知道这时候马尾辫妹子已经运转了一下少林内功,将酸麻的右臂血脉重新贯通,完全没事儿了,她有点恼怒地道:“你要显你的弹子功夫,对空打也就罢了,怎地突然暗算我们?看来山上聚会的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她向前一步,就打算硬闯,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若是什么邪教聚会,她便要出手惩治,完成行侠的题目。但她转念又想,这山上聚会的邪教若全是汉人怎么办?我不想打伤汉人,又如何行侠呢?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李岩见她脸色微变,早已猜到了她的难处,有心帮她,于是抢先跳了出来,哼哼道:“你这打弹子的人忒无礼,我们好好和你说话,你却突然打弹子暗算……哎呦……我的右手现在还是麻的,只有左手可用了,我便要用这只左手出口鸟气。”他一边说着,左手一边挥起折扇,对着那汉子点了过去。
那汉子哈哈大笑:“小子自讨没趣,看打……”他一拉弹弓,又是两颗弹子,同时对着李岩的肩腹飞来,却见李岩扇子扬起,啪啪两声,两颗泥弹全都被他用扇骨打落。
“咦?小子有点门道。”那打弹子的汉子心中一惊,这才知道对手身上是有功夫的,赶紧拉开弹弓,又是两颗弹子射来。
这一次李岩却没用扇骨将弹子击落了,他心中暗想:你不停的打弹子过来,我不停的用扇子击落,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需得露一手,吓住这家伙才行。
想到这里,李岩突然又想起,《倚天屠龙记》中,峨眉派弟子用霹雳雷火弹砸人,后来武当俞二侠以太极拳的“柔劲”将雷火弹接下,震服群豪,十分威风,自己何不试一试太极拳,拿泥弹练太极拳,总比直接拿雷火弹来练的好吧。
李岩赶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太极拳的动作,那些动作个个都慢如蜗牛,其实过不过都无所谓,他心中只是反复想:“静心用意,呼吸自然。”将扇子插回腰间,伸出双手来接泥弹。
泥弹已至面前,李岩若是运劲击落,泥弹必会粉碎,但他双手伸出,软绵绵的全无力气,那几名拦路的汉子和马尾辫妹子全都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慢吞吞的动作做出来有何用处?
却见李岩使出一招“云手”,双掌空明若虚,将两颗泥弹射来的急劲尽数化去,那泥弹本来打中人之后就会变成碎泥粉,此时却丝毫不碎,居然在李岩的掌心滴溜溜的转动。
拦路的汉子和马尾辫妹子全都看得呆住了:“这是什么功夫?”要击落弹子并不难,江湖好手能击落暗器的多如牛毛,但能将泥做的弹子接在手上,滴溜溜地转圈,这手柔劲却也了得。
李岩自己也感觉到欣喜,他的太极拳初学乍练,还领悟不到以柔克刚的精髓,拿来与高手过招是完全不成的,但用泥弹来练习效果却不错,自己这一招“云手”,已经算是明悟了太极拳的一丝皮毛了,只要照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终有一天能练成。
李岩笑嘻嘻地捏住泥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笑道:“你送我两颗弹子做什么?我又没弹弓……”言毕将手一挥,两颗泥弹被他掷了回去。李岩虽然还没练过暗器手法,但他两重全真内功可不是白练的,随手掷出的泥弹也远超弹弓射出来的威力,那泥弹带着呼呼风声击回去。
那人赶紧拉开弹弓,想将李岩掷回来的泥弹打落,但挟着内劲的泥弹来势犹如流星,一转眼间已打中他左右双肩,那人双肩一麻,气血不畅,手上弹弓跌落到地上。脸色瞬间变为土色,显然是给吓的。
另外那两人也吓了一跳,一人拔刀,一人抽剑,李岩只看他们的起手势就能看出来,这两人的武艺稀松平常,虽然抽刀拔剑的气势很足,杀气腾腾,但却只是吓人的玩意儿,他们都不会内功。
李岩折扇连挥,以扇作剑,刷刷刷一轮快攻,那两人刀剑脱手,跌落在地。
三人都吓了一跳,看向李岩和马尾辫妹子的眼神带起了几分敬畏,打弹子那人道:“阁下原来是个练家子,我老黄可真是走眼了。”
李岩笑道:“说吧,前面山峰是在搞什么聚会?你虽然用弹子暗算晚生,但看你们三人脸带正气,倒也不像歹人,顶多是脾气暴燥了点,前方的聚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聚会吧?”
那打弹子的知道技不如人,挡也挡不住李岩,索性光棍地道:“此山名为圣峰嶂,山上聚会的都是我山宗的兄弟,咱们在祭奠袁督师。”
山宗、圣峰嶂、袁督师……李岩把这几个关键字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劲啊,这几个字我都很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但马尾辫妹子居然知道,她急问道:“袁督师,可是指的袁崇焕袁督师吗?”
打弹子的道:“正是!朝廷视我等为叛党,满清鞑子也恨不得杀我们而后快,我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贼,你不是想问我们是正是邪么?现在你知道了,何不取我的首级去,就当是行侠仗义。”
李岩听到这里,也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什么袁崇焕袁督师,不就是袁承志的老爹吗?《碧血剑》一书的开篇,就是这个什么圣峰嶂大会,因为事机不密,走漏消息,朝廷派大军围剿圣峰嶂,袁崇焕旧部死伤殆尽,只剩下袁承志跟着崔秋山两人逃脱。
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位面是大宋的天下,也就是说明朝是不存在的吧,那个袁崇焕居然还是被朝廷干掉了么?他究竟是不是被冤枉,后世的“砖家”们众说纷纭,李岩也懒得去管那些谁是谁非,反正在武侠位面里,袁承志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就该帮,这就是“行侠”的宗旨。
李岩赶紧抓住马尾辫妹子的手,急道:“咱们快去圣嶂峰,通知山宗的人赶紧撤,朝廷的兵马很快就要来围剿他们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二萌、勇闯圣峰嶂
(话说,最近起点wap站上出现了一只疯狗乱骂人,几个书友在和他对骂,因为我没有wap站的帐号,所以一直只能看着,无法发言,后来看到其中一个叫首长的书友说:“作者看不到,他只在意电脑版。”我看到这句话时心里很不好受,一直以来,在下冷落了手机上面看书的朋友,在这里,在下向所有在手机上看书的朋友们郑重声明:我爱你们,就和爱电脑上看书的读者一样爱。
只是我的手机……咳……是很垃圾的手机,不方便上那个网,上了也不方便打字,所以一直在潜水。但这不代表我不重视你们,希望我们一起共同成长。)
(感谢幸福蒲公英打赏588起点币,mcxmcxmcx、violet_cat、扁三十二打赏200起点币,三十二遍、試試打赏100起点币)
----
李岩赶紧抓住马尾辫妹子的手,急道:“咱们快去圣嶂峰,通知山宗的人赶紧撤,朝廷的兵马很快就要来围剿他们了。”
这句话顿时吓了马尾辫妹子一跳,当然,更吓她一跳的是李岩握住了她的手。她羞愤地将手甩开,心中叫道:李岩同学,对不起,我的手居然被别的男人碰到了,呜……我太对不起你了,以后我一定要小心别的男人,绝不让他们碰到我。
脑子里转了好大一圈抓不住重点的念头之后,马尾辫妹子才回到正题上,奇道:“你说什么?朝廷的兵马要来围剿山宗?”
李岩见她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想道:你的神经反射弧为什么这么长?
马尾辫妹子有点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使弹子的人显然也不相信,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李岩,就似在看怪物一般。
李岩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分秒必争,赶紧通知山宗的朋友们撤退。我来不及和你们细说了,用轻功先走一步,你随后赶来。”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出了几丈之外。
马尾辫妹子赶紧追过去,但她不会轻功,虽然仗着内功精纯,大步流星也能走得飞快,但比起李岩正宗的梯云纵,那就慢了许多了。只见李岩的身子闪了几闪,已经到了十几丈开外,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马尾辫妹子实在是搞不明白,李公子为啥说官兵要来了,他明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应该没有任何渠道获得别的情报啊,而且他也和自己一样,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圣峰嶂上在举行山宗的聚会,他和自己所了解的情报应该是一样多的,难道他会未卜先知不成?
那使弹子的人这时突然问道:“这位少侠,请问高姓大名,另外……刚才那位少侠又姓甚名谁,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马尾辫妹子心中一慌,急忙辩解道:“别胡说,皇天可鉴,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嗯嗯,没错,我和那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不对,我和他连一文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使弹子的被她奇怪的回答搞蒙了,吐了吐舌头道:这个人怎么有点抓不住重点啊?
-------------
李岩展开梯云纵,飞快地冲向圣峰嶂,他对《碧血剑》不是很熟,记不清楚官兵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山的,因此越发地想要尽快赶到山上,疏散山上的好汉们。其实李岩是记错了《碧血剑》的情节了,官兵围剿圣峰嶂是在聚会结束之后好几日的事,但《碧血剑》远不如《射雕英雄传》一类的故事那么深入人心,因此记得错了。他就算不这么急,慢吞吞地上山也无妨的,但因为记错了情节,一路匆匆忙忙上山来,反倒把自己变得像坏人一样。
向前冲了一截之后,路边突然又跳出三条大汉,看来也是山宗的哨岗,这三人拦在路中央,大声道:“来的是哪一路的朋友,还请稍停。”
李岩哪里肯停,在很远的地方就叫道:“晚生有急事要找山宗的头目,还请让路。”这句话说完,他的人已经到了三条大汉的面前。那三人见他来势奇快,怕中了他的暗算,同时拔剑在手,但不知道是敌是友,倒也不好出手攻击。
李岩的身子轻轻一扭,错步变幻,几个奇特的步法之后,已经从这三人中间穿了过去,身法不停,继续向着山上飞奔。
那三人这才大吃一惊,来人居然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已经越过了他们这层哨岗,这轻功好厉害。他们守路有责,突然被人冲过去,便赶紧鸣响了哨子,大呼道:“有人闯山。”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山上山下,全都听得清楚。
此时,圣峰嶂的山顶上,袁崇焕的旧部们正在祭奠仪式中,主持仪式的乃是袁崇焕手下的大将孙仲寿,他正捧着一篇祭文朗诵道:“我督师威震宁远,歼彼巨酋。宋帝昏庸无道,不辨忠奸,刚愎自用,伤我元戎,自坏神州万里之长城,甘为黄帝苗裔之罪人……吾等在此立誓,并诛宋帝清酋,以雪此千古奇冤,而慰我督师在天之灵。”读到这里,便听到山下警哨大作,山谷回声传来:“有人闯山。”
“嗯?”孙仲寿楞了楞,走到崖边,向下一看,便看到山道上李岩的人影,正在飞快地向着山顶上奔来。路边闪出几名大汉,是安排在山腰上的哨岗,却见李岩出手如风,只是一转眼间,三名哨岗都被他点倒在地,接着继续向山顶上奔来。
孙仲寿吃了一惊,便道:“我等在此聚会,商议并诛宋帝清酋,乃是要杀头的大罪,这人于此时闯山,恐是敌非友,兄弟们赶紧去将之拿下。”
------------
李岩此时已经冲到了半山腰,抬头已经可以看见山顶上的人,回过头去,山脚下还不见官兵到来,心中不由得稍定。
这时山道上出现一名壮汉,手握长枪,气势不凡,此人低喝道:“蓟镇副总兵朱安国在此,来人止步。”
李岩见到对方终于出来个头头,心中也是大喜,急道:“快带我去见孙仲寿和袁承志,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朱安国乃是一名将军,在辽东打仗打得多了,脾气自然偏急燥,他才不管李岩说的是什么呢,战场上千军万马,也从没和敌人聊天的兴趣。心中只是想:先拿下这人再说。
当下断喝一声,手中铁枪挥起,向着李岩迎头就是一枪。
此时军中武艺,大多是杨家枪、岳家枪一类,例如杨铁心用的就是杨家枪法,这种枪法冲杀战场固然有奇效,但用于江湖对决,小巧腾挪就有所不足了。他这一枪气势虽盛,落在李岩眼里却满是破绽。
李岩将全真内功运到扇子上,挥扇一带,将枪尖带得偏转到一边,身子已经欺入到朱安国的近前。朱安国吓了一跳,敌人欺近,长枪就全无用处了。他反应倒也不慢,赶紧弃枪,伸手去拔腰间的朴刀,李岩却早已伸指点中他的软麻穴。
朱安国软倒在地,脸现古怪之色,心中只是想道:这人武功好高……
李岩也不理他,继续向山上疾奔,走了几步,只见前面一排武将,全都挺枪而立。几人相继报名,原来是袁崇焕帐下的几员参将,分别叫做罗大千、倪浩等等,李岩也记不得那么许多。
他急道:“孙仲寿和袁承志在吗?”
参将们一起冷笑,孙仲寿是个儒将,袁承志少主年龄还小,他们怎么可能让来敌轻易地见到这两人,说什么也得将来敌挡在这里不可。罗大千大吼一声,挺枪刺来,旁边的参将们一起出枪,这些人久经战阵,单打独斗的本事远不如江湖汉子,但聚结成阵时,却自然而然地协调统一,战斗力倍增。
李岩感觉到一片枪尖刺来,这些枪尖居然分配得极好,分刺他全身上下所有要害,方位居然纹丝不乱,不由心中暗赞:辽东精兵,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拔,飞起到了半空之中。
比武过招,飞起在半空乃是大忌,因为人在半空无法腾挪,敌人下一招攻击便难闪避。那群参将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一起举枪,向天齐刺。
却见李岩的脚尖踩在了罗大千的枪杆之上,借力向上一拔,又飞起得更高,将所有枪尖尽数避过。
原来李岩的梯云纵虽然还无法右脚踩左脚背拔高,但踩在别的什么东西上借力拔高却是没有问题,这空中借力再拔高的功夫,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倒也习以为常,但在武将们眼中,却实在是匪夷所思。
参将们顿时大哗。
李岩早已飞到他们背后,越过了枪阵,继续向山顶冲去。
山顶上的孙仲寿看着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只见李岩马上就要登上山顶来到自己身边了,他心中不由得一急,暗想:此人武功好高,若是他要杀我也就罢了,但若是要对少主不利,却万万不可。
正想叫人带上少主袁承志先走一步,却听旁边有一人道:“请容小弟去挡他一挡。”
孙仲寿侧目一看,说话的是一名黑脸汉子,此人并不是山宗之人,而是闯王李自成手下的大将崔秋山,奉闯王之命来祭奠袁督师的。他曾随华山派的“神剑仙猿”穆人清学过一两个月的武功,懂得一套伏虎掌法,不久前还帮助山宗杀了两名武艺高强的探子,孙仲寿本意想叫少主袁承志拜崔秋山为师,听他说愿意出手,心中也感欣喜,便道:“那就麻烦崔兄了,咱们山宗的人战场上啥也不怕,但这江湖上的小巧腾挪功夫,远不如崔兄精熟。”
崔秋山点了点头,便向山道上迎去。
这时候,孙仲寿的身后却转出一名少女来,她就是袁崇焕的遗孤袁承志,今年十六岁,亭亭玉立的春春美少女一枚,长相还算漂亮,就是肤色有些黝黑,这肤色放在后世,就叫健康的小麦色,但在这个时代,人们都喜欢细皮白肉的女人,她这种黑炭块儿却为人所不喜。
她对着崔秋山道:“崔叔叔,您武功高强,打败敌人肯定没问题的,等您回来我还要拜您为师,向你学功夫哦。”
崔秋山笑道:“好的,看崔叔叔去打退来敌。”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三萌、拜你为师如何?
(感谢我爱花生酱、进击的黑猫打赏100起点币)
----
李岩眼看要登上山顶,却见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名黑脸汉子,这人嘴里道:“闯王座下崔秋山,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李岩心中一醒:这不就是《碧血剑》一书中,袁承志的启蒙老师么?是他教了袁承志一套伏虎掌法,才使得他有了机缘拜在神剑仙猿穆人清的门下,成就了一代大侠。
虽然李岩对崔秋山的名字挺敬仰的,但对他的武功却并不看好。神剑仙猿穆人清只教了崔秋山一套伏虎掌法,并没有教他内力什么的,他那些功夫也就只能欺负一下江湖把式,碰上会正宗全真内功的李岩,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这时崔秋山也不多说废话,迎头就是一掌拍了过来,掌势很沉,带着呼呼的风声。李岩知道,在《碧血剑》原著中,崔秋山曾一掌打在豹子的额头上,将豹子打得晕头转向,可见他的伏虎掌法甚是有力,不愧这“伏虎”二字。
此地距离山顶已经近在咫尺,孙仲寿和黑脸妹子袁承志就在不远处观看。看到崔秋山这有力的一拳,孙仲寿不由得暗暗叫好,黑脸妹子也拍手笑道:“崔叔叔打得好。”两人心中都想,来敌肯定会被这一掌给打飞出去。
可惜,结果却大出二人的意料之中!
李岩急着要通报官兵到来的消息,根本没时间和崔秋山纠缠,直接运起两重全真内功,呼地一掌还击了过来。他这一掌也有个名目,叫做劈山掌法,属于基础掌法,与崔秋山的伏虎掌法半斤八两。两人用的掌法差不多水准,但李岩会内功,崔秋山却只是仗着力气大罢了,双掌一交,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崔秋山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向后一震,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向后摔出,啪嗒一声后背着地,疼得半天都爬不起来。
李岩从他身边一窜而过,一个闪身之后,已经站到了孙仲寿的面前。
山顶上的人一时大哗,黑脸妹子袁承志看到自己的偶像被人一招放倒,顿时双目含泪,险些哭了出来。孙仲寿却心生戒备,一把将袁承志拖到自己身后护住,厉喝道:“来者何人?”
李岩顾不得搞清楚袁承志是谁,见到孙仲寿背后躲了个黑脸妹子,他也不在意,只是急匆匆地道:“晚生叫李启明,区区一个浪子,不足挂齿。倒是你们大祸临头了,赶紧走吧,官兵马上就要来围剿此处……”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再次大哗,有人惊呼道:“真的假的?有官兵来了?”
随即就有人趴到山崖边向下看,这些人大多来自辽东精兵,懂得许多行军打仗的法门,例如“观尘识兵之术”,只要看看远处的尘头,就能判断出有多少敌军围过来了。但他们左右前后各个方面都看了一遍,却没看到有一点尘头。
一名曾经做过斥候的精兵立即报道:“孙大人,属下判断,方圆五里之内,不可能有官兵。”
另有一人立即就道:“这人来历不明,危言耸听,分明不安好心。”
一大群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着李岩。
李岩心中也一阵无语,他暗想:我只记得《碧血剑》的开篇故事中,山宗在圣峰嶂聚会,然后官兵就来了,却记不清楚官兵是何时来的,难道我记错了?要过几日官兵才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抹了一把汗,越想越清楚,圣峰嶂聚会之后,崔秋山教了袁承志七八天拳法,官兵才跟着来,也就是说,还有七八天时间呢,完了,这次莽撞了。
他只好改口道:“晚生刚才记错了,官兵要七八日之后才来,你们赶紧撤离此处吧。”
“这种事也能记错?”山宗的士兵们顿时发出一阵喧哗之声,有人叫道:“官兵若是真的打算围攻圣峰嶂,定下了七八日之后攻打这里的计划,你探得这等重要之事,岂有记错之理?”
这些士兵一辈子在辽东打仗,深知战争的讲究,若是探得重要军情,必定死死记住,不可弄错一点,否则就会导致已军陷入万劫不复的败仗这中,岂有人把这种事记错的?
李岩大汗:“真的!我没骗你们,官兵七八日之后真的要来攻打此处,你们快跑啊。”
孙仲寿等人哪里肯信,僵持了半响,只听得上山道上又是一阵喧哗,这次却是马尾辫妹子跟上来了,她倒不是打上来的,而是在一群山宗的人拥护中走上来,原来她已经表明了自己是黑木崖的学生,奉学校之命出来“行侠”,那些山宗的士兵知道黑木崖的学生在“行侠”时不可能做坏事,便将她当成自己人拥了上来。
马尾辫妹子上得峰来,先和孙仲寿见了礼,孙仲寿听说马尾辫妹子是黑木崖的学生,顿时肃然起敬,对她又是行礼又是抱拳的,叹道:“原来是黑木崖的少侠,咱们也想去黑木崖读书呢,可惜咱们小时候还没有九级制义务教育,可惜可惜……”
说到这里,他以目视袁承志,心想:少主的年龄倒是可以去黑木崖学武,但是袁督师被朝廷上的奸党污为叛徒,凌迟处死,少主的身份也见不得光了,黑木崖却是去不得,唉。
这时马尾辫妹子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氛,似乎所有人都将李岩当成敌人看待,便对着李岩问道:“李公子,你们这里在闹什么?”
李岩苦笑道:“乔兄来得正好,你快告诉他们,官兵很快就要来围剿圣峰嶂了,请大家快跑吧。”
“哦!”马尾辫妹子虽然也很怀疑这个军情他是从哪里听来,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到李岩是可以信任的,她便对着孙仲寿道:“孙先生,这位李公子……咳,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他是朋友毫无疑问,他曾在杏子林击杀数十位西夏武士,也曾义助金家庄打退盗贼,是个行侠仗义的好男儿,他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山宗的人听了这话,看向李岩的眼光顿时就变了,从不信任直接就变成了欣赏,刚才的怀疑之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李岩不由得暗暗苦笑:搞毛啊,我刚才说破嘴皮没人信,现在马尾辫妹子一句话人家就听了,这待遇真是天上地下,早知道黑木崖学生的招牌这么好用,我就在头上插个标签,写上“黑木崖的学生”,那多方便。
那缩在孙仲寿背后的黑脸少女也走了出来,对着李岩行了个礼,认真地道:“小女子袁承志,乃是山宗之少主,代表山宗向李公子道个谢。”
“袁……袁承志?”李岩大汗,好在娘化的人见得多了,再多见一个也不会太过震惊,便对着袁承志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见她肤色健康,犹如麦色,端的是活力四射,这造型放在后世,绝对是众人追捧的体育系系花。
不过袁承志却对自己的容貌缺乏信心,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以白为美,她见李岩盯着自己打量,还以为人家被她黑乎乎的皮肤给吓傻了,心中升起一抹自卑感,又缩回了孙仲寿的背后,怯生生地道:“小女子长得丑怪,吓着公子了,真是对不住……”
李岩赶紧道:“不丑不丑,很漂亮。”
众人都以为他不想伤了少女心,这个不丑不丑,很漂亮什么的明显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就连袁承志都没半点高兴之意,低声道:“既然李公子示了警,咱们确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叔叔,我们这就撤走吧。”
孙仲寿道:“少主所言即是,咱们赶紧撤吧。”说到这里,他便开始安排山宗撤离圣峰嶂。
李岩见大事既定,终于解了山宗之危,心里倒也有点高兴。这时突然见崔秋山走了过来,满脸羞愧地对着孙仲寿道:“孙兄,我这点微末道行,不敢再教袁承志武功,怕坏了她的前程,既然眼前有更厉害的高手在,何不让他另投名师。”说完,他就以目视李岩,看那样子,居然是想要让李岩来解决袁承志习武的问题。
李岩大吃一惊,心想:坏了,完蛋,我难道又要搞乱人家的宿命了?
果然,孙仲寿想也没想,就采纳了崔秋山的建议,山宗的人以前都认为崔秋山非常厉害,但现在看到他被人一招击飞,怎可再让少主跟着他学艺?
孙仲寿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对着李岩道:“李启明李公子,不知道你师承何处?你的师父可愿意再多收一个弟子?”
李岩心中大叫不妙,嘴里赶紧道:“哎呀,这个……晚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已经不再收弟子了。”
孙仲寿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又道:“既然如此,李公子收不收弟子呢?”
让我收?李岩吓了一大跳:晕啊,我才十五六岁的小小身板,你让我收个十六岁的少女做徒弟?这是要闹什么妖蛾子啊。他赶紧道:“你们为何不送袁姑娘去黑木崖,义务教育啊……”
只见孙仲寿满脸难过之色,苦涩地道:“袁督师被朝廷污为奸党,我们也全都是朝廷追捕的钦犯,少主不可能再去黑木崖了……唉,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虽然李公子的岁数小了点,但达者为先嘛,少主拜您为师也是没有问题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四萌、去丽春院
(本事将在10月1日上架,到时将会暴发,大家的保底月票请为我准备一下,谢谢)
(感谢※小飒※打赏1888起点币,mcxmcxmcx、扁三十二打赏688起点币,残星碎月断天涯、孤冷之影打赏588起点币,violet_cat、龙之殇情打赏200起点币,刘晋昌、咩丨咩丶、我爱花生酱打赏100起点币)
----
孙仲寿满脸难过之色,苦涩地道:“袁督师被朝廷污为奸党,我们也全都是朝廷追捕的钦犯,少主不可能再去黑木崖了……唉,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虽然李公子的岁数小了点,但达者为先嘛,少主拜您为师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山宗的好汉们心里也确实很苦,他们被朝廷污为叛党倒也罢了,反正他们岁数也不小了,这辈子已经没了指望。但少主袁承志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龄,将来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走,眼看别的孩子都能享受义务教育,学习上乘武功,袁承志却只能跟着他们这些人亡命天涯,何等悲哀?若是无法将她培养成材,他们全都无颜去见已故的袁督师。
孙仲寿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岩:“李公子,您就行行好吧,传些功夫给少主。”
李岩满头大汗,他若真的是什么李启明公子,那就收下一个徒弟也无妨。但他其实也是黑木崖的学生啊,过不了多久也是要回校的,到时候带个少女徒弟回去算什么事儿?到时候黑木崖贴出一张大字报,说小学三年级学生李岩居然在江湖上收了个徒弟回来,保准把全校的高年级生肚子笑暴。
他正尴尬无比的时候,马尾辫妹子居然开口道:“为什么朝廷钦犯就不能去黑木崖读书?我倒觉得不必有这个顾虑。”
孙仲寿奇道:“此话何解?”
马尾辫妹子认真严肃地道:“黑木崖虽然名义上归大宋朝廷管辖,实际上却不受朝廷的规矩束缚,处理一切事情,都按江湖规矩。坏人死,好人活,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才颁布的《大宋宪法》第三十二条第三十三项细则里注明了,所有武侠学校,都享有‘校内自治法权’,也就是说……学校是自治的,朝廷的手伸不进来……这位袁姑娘只要能走进校门,得到东方姑娘首肯,就能在黑木崖里学艺,朝廷根本就没权拿人。”
“哇?还有这么一条?我们怎么不知道。”山宗的人顿时大哗,其实这也难怪他们不知道,这个新法令是在他们逃亡之后才出台的,山宗的人一直躲在山中,不闻世事,自然就不清楚了。
马尾辫妹子道:“总之,这位袁姑娘应该去黑木崖试一试,我相信东方姑娘会接纳她的,因为……东方姑娘是一位胸襟广阔的校长,她连契……咳……连别人不肯要的人,她都愿意接纳,黑木崖一定有袁姑娘的一席之地。”
孙仲寿听了这话,再无怀疑,猛地一拍掌道:“好,听了乔少侠这一席话,我们真是茅塞顿开,这就化装成行旅商人,护送少主去黑木崖,若是少主有幸成了黑木崖的学生,还请乔少侠在学校里对她照顾一二。”
马尾辫妹子心中微感苦涩,暗想:她若成了黑木崖的学生,便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说不定也会上来踩我两脚了,就算她不讨厌我,我又哪敢和她结交?那只会害得她也被别人鄙视。
她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道:“若有用得上乔某人的地方,乔某必不会袖手旁观。”
山宗的人欢天喜地去了,孙仲寿等人护送黑脸妹子袁承志去了黑木崖,至于东方姑娘会不会收下她,那就不是李岩和马尾辫妹子管得着的了,但李岩心中却想:东方姑娘多半是要收的,就冲着黑木崖里各种主角,就知道袁承志也肯定跑不掉。
两人下了圣峰嶂,又继续向着嘉兴走。李岩笑道:“恭喜乔少侠,这一来就算是做了三件侠义之士了。”
马尾辫妹子却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全都是你做的,我到现在为止一件也没做成,这次考试只怕要砸了。”
李岩也不多说,反正金伴花说过要送感谢信到黑木崖,那一件事是必定要算数的。而孙仲寿等人护送着黑脸妹子袁承志到了黑木崖,也会将这次的事说给东方姑娘听,便是两件事妥妥的跑不掉。至于杏子林那件事,倒是值得担心,不知道二班的人会不会隐瞒着不上报。看来还要再做一件事,才能万全。
两人一路上继续没事找事,然而天下不平事哪有那么许多?这一路行来,居然再也碰不上什么意外事件。
这日两人走到一座大城前,只见城头插着满清的旗帜,原来这座城市归满清管辖,城门洞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两个大字:“扬州”,却是名闻天下的扬州城到了。
马尾辫妹子见到这城在满清人手里,便道:“李公子,我们绕城而过吧,要进满人的地盘,需得剃发,把前额弄得光溜溜的,头发扎成难看的大辫子。若是不剃头,被抓住了就要杀头。”
若是平时,李岩也就答应她的要求,绕城而过了,但这次却不行,李岩答应过麻花辫妹子韦小宝,要去扬州丽春院赎出韦春花,只好道:“这个嘛……晚生有一件要事,必须去扬州城里一处所在处理一下,乔少侠可否在城外等我。”
马尾辫妹子皱眉一想:这位李公子古道热肠,几次三番地帮自己处理难题,三次行侠都是他帮忙解决的问题,若是他有事自己弃之不顾,岂不是有背于江湖道义?
她摇了摇头道:“李公子把乔某人也瞧得忒小了,既然你有要事处理,乔某理应陪同才是,总不能老是让你帮我,我却不出力帮你。”
李岩大汗,想道:这次的事不一样啊,我是要去丽春院,那是妓院啊,你虽然是作男装打扮,但终究是个女子,进那种地方不太好吧?
他赶紧道:“是件小事,不劳烦乔少侠。”
马尾辫妹子正色道:“扬州城落在满人手中,你孤身进入满人的地盘,乔某实在不放心,这一趟说什么也要陪着你去才是。”
李岩和她争了半天,却实在说她不动,这女人超级钻牛角尖,认定了的事,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了让她同去,心想:反正我又不是去做坏事,让你看到也无妨。
马尾辫妹子便拿出一把刀来,打算剃自己前额的头发,她想到自己的马尾辫必须改扎成麻花辫,心里倒有点不舍,暗想:李岩同学喜欢我扎马尾辫,真不想改成麻花辫,但江湖儿女义气为重,总不能叫李公子一个人犯险。
正纠结中,却见李岩从包裹里拿出几个头套来,原来是伪装清朝人专用的头套,这东西往头上一戴,就可以变成光前额,麻花大辫的造型。原来李岩早知道要来扬州有可能伪装清朝人,因此在离校的时候就带上了几个备用的头套,现在倒是发挥出作用了。
两人打扮停当,看不出破绽来,才走到城门口,守城兵只看了一眼他们的发型,就当是清人,也不盘问,随便收了点入城税,便将两人放入了城中。
马尾辫妹子身处敌城,却面不改色,显得极为镇定,身边一队一队的清兵经过,她只作不见,这一点倒是让李岩暗生佩服,心想:乔峰就是乔峰,就算变成了女人,一身胆气依旧差不了。
倒是李岩本人,却每走一步都心惊胆跳,心里反复在想:我一会儿就要进妓院了,乖乖不得了,这辈子还没进过那地方,不知道里面的规矩,可莫闹了笑话。
他突然想起后世的一个冷笑话,说是:我明天就要去肯德基了,好紧张啊!到底贵不贵啊。我真的好紧张,要怎么才能装成是经常去吃的样子?能翘二郎腿么?要怎样点菜才显得有身份啊?吃不完可以打包么?打包会不会太丢人了点?
他胆战心惊的样子落在马尾辫妹子眼中,还以为他是害怕旁边的清兵,便低声安慰道:“李公子别担心,就算陷身龙潭虎穴,也不过是放手一战,死就死了,何惧之有?”
李岩心里哀怨地想道:陷身龙潭虎穴还真没啥好怕的,你是个女人,哪知道处男第一次进妓院时的心情,那个比龙潭虎穴还可怕得多了。
李岩第一次来扬州,自然不知道丽春院在哪里,只得厚起脸皮,难堪之极地拉住了一个路人,低声问道:“请问,您知道丽春院怎么走吗?”
“啊!”那人发出一声尖叫,落慌而逃,原来,李岩随手一拉,居然拉住了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当街拉住一个少女问人家妓院怎么走,人家不尖叫着逃跑才怪。
李岩老脸微红,这次定定神,看得清楚,一伸手拉住了一位年轻公子,又问道:“请问这位兄台,知道丽春院怎么走吗?”
那公子哥儿眼中闪过一抹会心的笑意,脸色却板了起来道:“本公子看起来像是喜欢去丽春院那种地方的人么?哼!本公子从来没去过那地方……你向这个方向走,穿过三条街,右拐,再直走就到了,推荐小桃红姑娘,她的功夫最……咳……本公子从没去过,当然不知道这些,你记得给小桃红说,你是本公子推荐的,帮她拓展了业务,她可要记得本公子的好处,下次加倍细心的服侍本公子……当然,本公子是绝对不会去的。”
李岩满头大汗,谢过这位公子。他抬脚要走,却见马尾辫妹子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道:“李公子,你说要来扬州办的要紧事儿,就是去丽春院这种地方?”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五萌、带我去见韦春花
(感谢戚大爷打赏1888起点币,mcxmcxmcx打赏688起点币,乡下村夫来也打赏588起点币,扁三十二、violet_cat打赏200起点币,我爱花生酱、北宫南臣.打赏100起点币)
----
丽春院这地方,马尾辫妹子是知道的,而且不光知道,记忆还很深刻。上次李岩杀了谭青,带马尾辫妹子回寝室换血衣,正在那时,麻花辫妹子韦小宝闯入,看到了马尾辫妹子在他寝室里,闹出误会。
当时麻花辫妹子说了一句:“胸大、腰细、屁股翘、长腿……你的身材很棒,起码打九十分,脸蛋也长得好看,但是动作看起来太拘束了,表情也太过端庄,眼神不够勾魂,你这种档次也就只值五十两银子一夜。”
马尾辫妹子忍不住问道:“什么五十两银子一夜?听不懂!”
麻花辫妹子翻了翻白眼:“那还用说,当然是指的你在丽春院挂牌时的行情价。”
这话把马尾辫妹子气坏了,而且还让她在李岩同学面前丢了脸。因此丽春院三个字就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在她清纯的世界里,丽春院是这个世界上最污秽,最邪恶,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比起什么怡红园、飘香院一类的更加讨厌。
若是“李启明”要去的地方不是丽春院,而是另一所妓院,马尾辫妹子说不定不会太过惊奇,因为“李启明”这一路上的表现还算不错,绝不可能是一个会去玩姑娘的人,前往妓院必有别的要事。但听到丽春院三个字,马尾辫妹子直接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马尾辫妹子乔峰一脸古怪地看着李岩道:“李公子,你说要来扬州办的要紧事儿,就是去丽春院这种地方?”
李岩身正不怕影子斜,去丽春院只是赎一个女人出来,并不是自己要去嫖,因此理直气壮地道:“是啊,我要去丽春院找一个叫韦春花的女人。”
马尾辫妹子心中暗想:连要去找的妓女名字都说得出来,看来是他的老相好,他居然敢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她心中突然转个了念头,想道:这一路我和他一起行来,对他已经隐隐有了好感,险些对不起李岩同学,现在这个叫李启明的家伙要去嫖姑娘,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如果我亲眼看到他做出这等恶事,对他的那一丁点儿好感自然就烟消云散了,我的心里便还是只有李岩同学一个人。
马尾辫妹子干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乔某就陪你走一趟吧。”
李岩哪知道她心里已经转了七八十个弯,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也猜不到。他带着马尾辫妹子,向着丽春院的方向行去。
扬州自古为繁华之地,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此地青楼之多,难以尽数。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挥霍于青楼之间,过的便是神仙般的日子。
两人走了一阵,便进入到了一片古怪的坊市之中,这个坊市名叫鸣玉坊,乃是青楼汇集之所,一大片街区里,每一座房子都是一座青楼,放眼望去,怕不下于几百间。低档点的青楼门口站着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向过路的男人抛着媚眼儿。高档点的青楼姑娘却不会出来站街,而是坐在二楼的窗口,露出半边脸来,向着街上的行人放电。当然,那最顶级的花魁名妓,却什么也不必做,自然有无数达官贵人,一掷千金登门造访。
李岩扮的是一个年轻书生,而马尾辫妹子扮的却是一条粗豪汉子,两人的扮相都挺不错的,便有无数姑娘将勾魂的眼儿放在他们身上,街边不时传来吆喝:“两位小哥儿,来奴家这里玩玩吧,奴家给你们打个五折。”
马尾辫妹子脸色大红,这种场面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应付得来?只好掩面疾走。
却不想李岩比她更加不堪,大凡处男掉进红灯区中,便是脸红心跳,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李岩虽然是天才满分男,但在这一方面,与普通男人并无二致。
两人像逃命似的窜了两条街,这才想起来正主儿还没找呢。李岩只好硬起头皮,走向路边一个姑娘。
那姑娘见一年轻公子走过来,顿时大喜,还道有生意上门,却听李岩问道:“这位姐姐,麻烦您指个路,丽春院怎么走啊?”
姑娘脸色一沉,阴阳怪气地道:“哎呦,公子爷,丽春院有啥好去的?那里都是些庸脂俗粉,最好的粉头也不过才五十两银子一夜,哪比得上咱们怡红园,咱们这里可是有一名花魁呢,多少达官贵人……”
她依依丫丫说个不停,李岩听得满头大汗,马尾辫妹子心中却暗想:丽春院最好的姑娘值五十两一夜,上次韦小宝说我在丽春院挂牌行情价是五十两,原来我在丽春院可以挂头牌……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
其实以马尾辫妹子的身材和面容,岂止五十两,便是千两万两也不过份,就连花魁也远不如她,韦小宝只是故意损她,才说她只值五十两,这就不是她搞得懂的了。
李岩赶紧摸出一锭银子,五十两,拍在那姑娘手里道:“拿着银子,带我去丽春院。你莫在废话,若是再废话一句,便减一两银子……”
那姑娘大喜:“这么大一锭银子,包我三个晚上也够了,十八般模样保准给您尽数演练一遍……只要带路就给我么?”
李岩冷哼道:“废话一句,现在只有四十九两了。”
那姑娘吓了一大跳,乖乖我的妈,这样就减了一两?肉痛!不能再说话了,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带着李岩和马尾辫妹子一阵疾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丽春院门口,这时仍然不敢说话,伸手指了指丽春院的牌匾,随后撒腿就跑。
终于要进妓院了,李岩心中一阵紧张。
终于要进妓院了,马尾辫妹子心中也是一阵紧张。
李岩抬起脚来,才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身子左后侧似乎隐隐有什么动静,他赶紧回手一抓,居然抓住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原来是有一个少女正偷手想偷他腰间挂着一个小钱袋,她的脸涂得乌奇麻黑,看不出年龄和美丑。由于失手被李岩抓住,少女尖叫了一声,拼命挣扎。
李岩哪里会让她逃掉,笑嘻嘻地道:“小偷,你偷东西居然偷到我身上来了,走,咱们见官去。”
“放开我!”少女拼命扭动,但李岩的手有如铁钳,她哪里挣扎得动?
不远处的街边又跳出另一名少女,也是脏兮兮的看不清脸,对着李岩大骂道:“放开子陵,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子陵?”李岩心中一奇,这名字好耳熟啊。
被他抓住的少女则回头叫道:“寇仲,快跑,别管我,快跑。”
那个寇仲的大叫道:“一世人两姐妹,我怎能不管你?大不了两人一起被拿去见官。”
听到这里,李岩已经醒悟过来,这是寇仲和徐子陵?对了,《大唐双龙传》里,寇仲和徐子陵不正是号称扬州双龙么?他们两人出道以前就在扬州做小偷来着。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偷到自己身上来了。
李岩哑然失笑,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徐子陵挣脱了手,立即逃开,和寇仲一起逃向旁边的小巷子。李岩叫道:“别急着跑,我不抓你们见官啦……来,这里有一锭银子,你们拿去用吧。”说完摸出一锭百两重的银子,抛向了二人。
寇仲和徐子陵回身接住银子,这才知道碰上了好人。于是对着李岩行了个礼道:“扬州双龙欠阁下一个情,改日定有所报。”说完两少女一溜儿地跑了。
被这两个活宝打了个岔,李岩对妓院的那种感觉倒是淡了几分,脸色也自然了不少。他心中暗道:不怕,不就是个妓院么?怕毛!我要表现得自然一点,淡定一点,切不可让人家看不起我,以为我从来没进过这地方。
马尾辫妹子也在想:我要表现得淡定点,自然点,看到不堪入目的场面切不可脸红心跳,莫被人看出我是女人,那就麻烦大了。
两人振起精神,昂首阔步走进丽春院。
一个大茶壶迎了上来,吆喝道:“哟,两位公子上门了。”
李岩心中一阵紧张,暗想:这时候要怎么做才能显得游刃有余,像是以前来过的样子?对了,打赏!
他摸出一锭银子,扔到大茶壶手里:“赏你的。”
那大茶壶将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立即道:“公子是第一次进青楼吧?要不要小的帮你介绍个姑娘。”
“我擦,这样就知道我是第一次来的了?”李岩大惊。
那大茶壶笑道:“打赏茶壶只需要一钱银子就行啦,公子一出手就是十两,小的便知道公子是第一次进青楼啦。不懂规矩没关系,小的全程为您带路,保准让你玩得开心。”
李岩一阵头晕,心中郁闷之极:我就是不想被人当菜鸟,结果已经被当成菜鸟了,好在他看不出来我是处男,不然就更丢脸了。
那大茶壶又道:“两位公子,你们是慕哪位姑娘的名而来的吗?还是随便挑两个姑娘。”
李岩赶紧道:“我为韦春花而来,你带我去找韦春花。”
“什么?公子要找韦春花?”那大茶壶震惊无比,手上的茶壶都落到了地上,“咣”地溅得满地是水,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岩道:“那韦春花已经三十好几了,公子……莫非……您……喜欢老女人?哦,我懂了……”
他突然露出一抹会心的淫笑:“熟女有熟女的好处,那些雏儿们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如老姑娘好使,嘿嘿嘿,有些能让男人飞的动作,雏儿就是不肯做,熟女嘛,则是百无禁忌的。”
他一番话说出来,李岩无语,马尾辫妹子却暗想道:李公子来找的居然是个老女人,天啊,这也太那啥了。算了,我反正是来看他有多坏,好让自己讨厌他,一心一意对李岩同学的,今天便一条道走到黑,送佛送上西吧。
李岩硬着头皮道:“快带我去见韦春花吧。”
大茶壶道:“知道啦。”他又转向马尾辫妹子道:“这位公子又要找哪位姑娘呢?”
马尾辫妹子大窘,赶紧道:“我陪他来找韦春花的,不用再叫别的姑娘。”
那大茶壶又是一惊,抹了一把汗道:“原来……两位公子要玩二龙一凤的游戏,难怪要找个老姑娘了,那些雏儿们脸嫩,肯定玩不了这样的游戏。”
“噗嗤!”李岩吐血。
“噗嗤!”马尾辫妹子吐血。
两人心中都想:好厉害的大茶壶,这想像力,真是无敌了。
他们却不知道,人家大茶壶天天在妓院接待客人,什么样的变态没见过?这些都是小儿科罢了,哪里需要什么想像力?更过份十倍,让李岩和马尾辫妹子这两个清纯少男少女想都不敢想像的玩法,在他看来也是稀松平常罢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六萌、婢女侍剑
(感谢阅微知冷暖打赏1888起点币,孤冷之影打赏688起点币,乡下村夫来也打赏588起点币,12315010、我爱花生酱打赏200起点币,残星碎月断天涯、天涯无双打赏100起点币)
----
大茶壶带着二人走进丽春院,只见院子中嫖客妓女穿行如织。居然还有一群清兵打扮的人也在堂中喝酒,几个姑娘在旁边陪着,那些清兵的手不老实地姑娘们身上游走着,简直不堪入目。
马尾辫妹子难堪之极,就连李岩也有点伤不起。
不一会儿老鸨也笑着迎了过来,说了几句喜气话儿,便识趣地退开到了一边。李岩本想和老鸨谈谈赎人要多少钱,办些什么手续一类的,但他仔细一想,他对妓院赎人的行情不了解,莫上了当,还是先见过韦香花,把银子给她,让她自己赎自己,想毕要方便得多。
有了这想法,他也不和老鸨多说废话,只管跟着大茶壶走。韦春花的房间在妓院里的一个偏角里,到了门前,大茶壶吆喝道:“韦春花,出来见客啦。”
喊了三声,房中却无声息,那大茶壶倒也不客气,直接推门就进,嘴里哼哼道:“睡成猪了不成?”
房中无人,韦春花不知道是去入厕了还是做什么别的事去了。那大茶壶楞了楞,便道:“两位公子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韦春花。”说完一溜儿去了,只剩下李岩和马尾辫妹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十分不自在。
李岩干笑道:“坐下等吧。”
马尾辫妹子却不肯落座,这污秽地方,她连一根指头都不想碰妓院里的东西,如何肯把翘臀落在椅子上?便似标枪一样站得笔直。
李岩左顾右盼,只见屋中的家具十分简陋,床上的被褥都洗得有点发白了,床头放着一双旧鞋,一套小衣服挂在梁上,不像是成年人的衣服,倒像是少女的衣服,看样子是麻花辫妹子韦小宝的。
原来麻花辫妹子被大侠茅十八救走的事情,韦春花并不知情,她还以为麻花辫妹子是跑出去疯了,一直不回家来。她心中担忧,将整个扬州城都找了个遍,却依然不见麻花辫妹子的踪影,将女儿的衣服晾在屋中,日思夜想。
李岩见屋中的情形,便知道韦春花的生意确实不好,这几年怕是已经接不到什么客人了,连买新被褥和鞋子的钱都没有,心中不禁侧然:做妓女这一行,到了这个岁数都会这样么?实在是可怜得很,这次说什么也得将她赎走。
这时隔壁房间里突然想起一阵厉声喝骂,正是老鸨的声音:“老娘用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买了你来,你推三阻四,总是不肯接客,哼,买了你来当观世音菩萨,在院子里供着好看么?打,给我狠狠的打!”跟着鞭子着肉声、呼痛声、哭叫声、喝骂声,响成一片。
马尾辫妹子脸上变色,问道:“隔壁这是在做什么?”
李岩道:“看样子是老鸨买来了年轻姑娘,逼迫她接客。打一顿鞭子算轻的吧,我听说还有什么针刺指甲、铁烙皮肉、种种酷刑,数不胜数。”
马尾辫妹子脸色大变,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苦,在黑木崖里受尽同学们的白眼和欺凌,却没想到在扬州一个小妓院中,随便就碰上了比她更苦的女孩。
这时隔壁传来那姑娘的哭叫声:“你打死我好了,我死也不接客,一头撞死给你看!”
老鸨吩咐龟奴狠打。又打了二三十鞭,小姑娘被打得晕了过去。龟奴道:“今天不能打了,明天再说罢。”
老鸨道:“这贱货用硬的不行,咱们用软的,给她喝迷春酒。”
龟奴道:“她就是不肯喝酒。”
老鸨道:“蠢才!把迷春酒混在肉里,不就成了。”
龟奴道:“是,是。七姐,真有你的。”
马尾辫妹子听到这里,哪里还按捺得住?捏着拳头就要冲到隔壁去救人。李岩却赶紧摇头道:“莫急,这种事你若要管,需得有个名目,这姑娘是妓院花银子买回来的,生死都捏在老鸨手中,逼她接客也是合法之事,你又怎么管得?”
马尾辫妹子道:“吾辈江湖儿女,管不平之事,何需要依法?便依江湖道义即可。”
李岩摊了摊手道:“你这样处理不成,这里若是大宋的地盘,咱们打了人一走了之,无妨。但这里是满清的地盘,刚刚在大堂里还看到一群清兵呢,若是打闹开来,惊动清兵,咱们难免要大开杀戒,到时候弄出满清鞑子的高手,我们都死定了。”
马尾辫妹子楞住:“那要怎么办?”
李岩笑道:“这种事,花点银子就能解决。”
马尾辫妹子恍然道:“是啊,老鸨说她是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我身上倒是有点银子,拿出二十两来赎了她便是,何必用笨办法?”
两人走到隔壁,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很快门就开了,老鸨带着个龟奴走了出来,见到敲门的是刚刚被大茶壶带进韦春花房间的李岩和马尾辫妹子,老鸨楞了楞,随即道:“两位公子,怎么是你们?”
李岩笑道:“我在隔壁听到你这边哭声嘤嘤,又打又闹的,却不知道是在闹什么妖蛾子?”
老鸨赶紧陪笑道:“打搅了公子休息,是老身的不是,咱们院子新买了个雏儿,名叫侍剑,说什么也不肯接客,正在调教……”
侍剑?李岩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为啥如此耳熟,他仔细一想,便即醒悟,这是《侠客行》中石钟玉的婢女,这位侍剑姑娘父母双亡,被卖进虎狼之地,石钟玉几次想要染指她的身子,被她以死相拒,这才保住了清白。后来石钟玉逃走,石破天顶替了石钟玉的位置,侍剑对石破天颇有情意,可惜她被丁当一掌打死,让李岩读到这里时无比惋惜。
侍剑之死,是《侠客行》中最大的遗憾,李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救她,扭转她的宿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但他还没开口,身边站着的马尾辫妹子却抢先道:“别调教了,我要赎她,老鸨婆,你开个价吧。”
“赎她?”老鸨眼珠子一转,已知端地,她幼时即沦落风尘,有了点积蓄为自己赎身之后,就开了这家丽春院,可以说一辈子都是在妓院中长大的。于妓院中常见的变故了如指掌,见马尾辫妹子连这个女人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要为她赎身,分明是听到打骂声之后动了侧隐之心,想要把这个姑娘给救出火海什么的。这种自命清高不凡的公子爷,最好敲竹杠,一敲一个准儿。
老鸨眼珠子一翻,笑道:“赎身嘛,可以……五千两。”
“五?五千两?”马尾辫妹子大怒,双拳一捏,骨节啪啪着响,显然是气愤得要打人了:“刚才我在隔壁听到,你买这位姑娘只花了二十两,怎么赎身就要五千两?”
老鸨道:“这姑娘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等老身将她调教好了,必能成为花魁,到时候别说五千两,便是几十万两也能给老身赚回来,开价五千两已经是便宜你了。”
“你……”马尾辫妹子大怒,但想到这里是满清的地盘,她又只好把怒气强压下来,虽然她长得颇为高大,扮相很也很粗豪,其实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不会冲动胡来。
老鸨笑道:“五千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马尾辫妹子无力地道:“能不能便宜点?我没这么多钱。”
老鸨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何况她叫价五千只是漫天叫价而已,也没打算真的能用五千两卖出,便笑嘻嘻地道:“看在公子是咱们丽春院的好朋友份上,打个折也行,如果公子能拿出两千两,这女孩就是公子的了。”
可是……两千也不是个小数字,马尾辫妹子根本就拿不出来。她身上只有金伴花给的一百两,以及她从黑木崖带出来的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还是上次参与牛家村大战时得的奖励。这一路行来已经花了不少路费,她能拿出来用的银子也就只有一百两左右。
马尾辫妹子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摸出来,放在老鸨面前道:“我就一百两,你倒个手赚了五倍已经够了吧?”
老鸨摇头道:“一百两也就只够买她的初夜开苞费,要赎身是万万不可,公子爷,老身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
马尾辫妹子气得不行。
李岩冷眼旁观,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他不是拿不出两千两银子,但他觉得这样出银子就遂了老鸨的意,便宜了恶人,因此这笔钱他是不肯出的。拉了拉马尾辫妹子的衣袖,低声道:“走,咱们先出去,我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马尾辫妹子道:“不行啊,你没听到老鸨刚才说要喂那小姑娘吃迷春酒吗?若是回头再来,只怕已经晚了,此事必须立即解决。”
李岩低声道:“跟我来吧,那小姑娘已经被打晕了,老鸨要把迷春洒混在肉里喂她,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至少得等她醒转,还要等到晚饭时间。”
马尾辫妹子想了想,也觉有理,便跟着李岩回到了韦春花的房中。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七萌、这雏儿死了
(感谢莫斩月打赏400起点币,黄金顶泥巴打赏200起点币,vsd速递、阿木木的愤慨打赏100起点币)
----
两人回到韦春花的房间里,李岩便开始考虑救助侍剑的法子,很快他就想到了三个计策,下策是凭着武功,直接打倒老鸨和龟奴,将侍剑直接救走,但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惊动清兵,最后闹得全扬州搜捕反贼什么的就很不美了,这里毕竟不是大宋的地盘。他若是有五绝的武功,全城搜捕也不怕,但他现在才小学三年级,必须量力而行。
中策则是拿出两千两银子给老鸨,正光光明地将侍剑赎出,这样一来不会有任何风险,也不动脑子,但是恶人占了便宜,李岩的念头不能通达。
最后一个上策嘛,恶人还需恶人磨,李岩苦笑了一声,心想:这次我只好来扮一扮恶人。
打定主意之后,李岩对马尾辫妹子道:“你留在房中,从窗户缝里看着,别出来,看我去和老鸨打交道。”
马尾辫妹子点了点头,李岩便推门出去,又到了隔壁房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老鸨出来,见到是他,不由得楞了楞:“哟,是这位公子爷啊,您又来做什么?”她见到和李岩同来的公子爷没钱赎人,便把李岩也当成没钱的穷酸看待了。
李岩处男进青楼,本来是非常拘谨的,但此时脑子里只有营救侍剑的念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灵台一片清明,表情和动作都变得自然起来,装出一幅猪哥相,嘻嘻笑道:“我那朋友就是个伪君子,喜欢捣腾些假仁假义,我最看他不惯。”
老鸨听他这般说,脸色倒是舒缓下来,捂嘴笑道:“公子爷,瞧您说得……您得劝劝那位公子,这青楼妓院,自古都是要逼良为娼的,若是都像他一般见了女孩受欺负就想赎出去,便是腰缠万贯也赎不完。”
李岩嘻嘻笑道:“正是如此,我和他不一样,没打算赎人,但我最喜欢雏儿,你且让我进去看看,若是合意,便把这雏儿叫来服侍我吧。”
老鸨心道:你明明看上了韦春花那老女人,现在又要来玩雏儿了,难道你就是传说中下至两三岁女童,上至八十岁老太婆都能上的那种男人?好可怕!嘴上却道:“这雏儿不听话得很,还没调教好呢,若是这时候让她服侍公子,反抗起来,可莫把公子给伤了。”
李岩满不在乎地道:“我就喜欢姑娘反抗,越是反抗越好玩,一边听着小姑娘哭喊哀求的声音,一边将她按在床上肆意蹂躏,便是我最喜欢的玩法。”
他这话一出,隔壁房里偷听的马尾辫妹子顿时脸色大变,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心里只好一直劲儿地道:李公子说着玩儿的,他为了取信于老鸨才说这种话的,却不是真的喜欢玩这种游戏。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李岩同学好像也喜欢玩这种游戏啊,上次他在寝室里和三年级的杨康学姐玩的,不就是这种游戏吗?
这一瞬间,李岩与李启明的身形相貌隐隐在脑中重叠了一下,
她心中栗然一惊,赶紧驱散了那重叠的影子,心中暗道:我怎能把别的男人拿来与李岩同学相比?李岩同学不在乎我是契丹人,与我做朋友,温柔地和我说话,还杀了欺负我的人,他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男人,这个李启明怎能与他相比?李岩同学玩那种游戏是情趣,这个李启明玩这种游戏却是邪恶!不能混为一谈。
她在旁边柔肠百结,李岩却毫不知情,正装出一幅猪哥相呢。
老鸨心想:原来这位公子喜欢玩些奇怪的游戏,难怪他先找上了韦春花,接着又想来玩强暴小姑娘的把戏。也罢,只要出得起银子,这雏儿给谁开苞不是开?当下领了李岩进屋,只见屋中柱子上捆着一个小姑娘,约摸十四五岁的年龄,穿一身黄衫,但黄衫已有多处破损,破损处鞭痕赫然,血迹斑斑,眼中泪水汪汪,煞是可怜。她刚才被老鸨打晕了,但是很快就醒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李岩和老鸨在屋外的对话,以为李岩是进屋来玩弄她的,便拿一双恨恨的眸子瞪着他。
李岩仔细打量,这侍剑长得当真漂亮,面庞略微有点小圆,眼睛大大的,虽然她把李岩当成了坏蛋,凶巴巴的看着李岩,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依然掩盖不住,让人一看就生亲近之意。
李岩笑道:“这姑娘不错,本公子喜欢。”
老鸨赶紧道:“那她的第一次就是公子的了,老身有句话可得先说明白,雏儿的开苞费可不便宜……公子……”
李岩点头道:“这个我懂,刚才你不是说了么?一百两买她的初夜开苞费,我给你一百两便是。”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在老鸨手中。
老鸨心中欢喜,这丽春院本就不是什么高档的妓院,这里的头牌姑娘也才只值五十两银子一夜,没想到一个没调教好的雏儿也能开出一百两的价,这次赚大了,赶紧将银票塞进怀中,笑道:“那公子爷就只管享用吧。”
侍剑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吓得不轻,脸上一片惊容,嘴里道:“你这淫贼,莫来碰我……我……我一头撞死……”
李岩邪笑着走了过去,伸手摸侍剑的脸蛋儿,他算准了侍剑性情刚烈,绝不允许自己摸到她的脸,果然,侍剑将小脑袋一偏,猛地一口咬了过来。李岩并不闪避,任由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只是用全真内功护住自己的手掌,道家内功平淡谦和,不至于反震伤到侍剑,侍剑这一口咬是咬得实了,李岩却不觉得疼痛,手背上咬出一排牙印,贝齿细痕,十分好看。
他假装被咬得疼痛,哎呀怪叫一声,捂着手背退开,怒道:“这姑娘好凶悍,居然咬我。”
老鸨道:“我早就说过啦,这雏儿还没调教好,担心伤着公子。”
李岩哼哼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个什么迷春酒,你去弄来给她喝了,本公子才好办事。”
老鸨心中暗骂:你不是说要姑娘挣扎哭喊,你才玩得尽兴么?结果又要用迷春酒了?喝了迷春酒之后人事不知,哪里还能挣扎哭喊?公子哥儿就是不中用。
那迷春酒其实就是将蒙汗药放在酒中,待姑娘喝下之后人事不知,便只能任人摆布,是妓院里用来对付贞烈姑娘的必备法宝,老鸨反正早有让侍剑喝迷春酒之意,便吩咐龟奴拿了酒来,她收了李岩一百两银子,自然要加意讨好,便亲自走到侍剑面前,捏住侍剑的鼻子,待她呼吸不畅被迫张嘴时,将迷春酒灌了进去。
李岩借口要看个清楚,也站在侍剑身边,在老鸨灌酒的同时,他的手飞快地伸出,在侍剑身上点了两下。这两指点得极快,老鸨全神贯注在给侍剑灌酒,却不知道李岩已经动了手脚。
老鸨灌完了酒,只见侍剑的脑袋已经软软的垂了下去,她心道:今天这迷春酒生效得也太快了吧。
也不多想,对着李岩笑道:“李公子,这雏儿已经醉倒,你随便玩吧,老身这就先出去了。”
李岩却道:“老鸨婆,你这酒只怕不对劲吧,我看这姑娘好像……要死了。你拿的什么毒酒喂她?本公子可是付过银子的,你却把人毒死了,让本公子玩一具尸体么?”
“什么?”老鸨吓了一跳,赶紧凑近过来仔细查看,只见侍剑双眼紧闭,鼻息微弱,哪里像是喝了迷春酒的样子,分明像是快要断气了。伸手再搭着侍剑的脉门,只觉脉息极柔,便似没有一般。
原来,李岩刚才那飞快的两下点击,已经封闭了侍剑的血脉,让她昏迷不醒的同时,还让她的血脉运行变缓。他曾学过凝血神爪,那其实就是一门非常高明的截血爪法,将人体的血脉运行截断,血液不再流动,便会慢慢凝结。
这门爪法有许多用法,其中一种便是让人三日之后血夜凝结而死,但也有一种柔和点的手法可以让人的血液流动立即变缓,便似奄奄一息。
老鸨哪会识得这种高明武功,一探侍剑的鼻息,还道她已经快要死了,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酒里的蒙汗药放多了?药性过重,这丫头怕是活不得了。
李岩道:“退钱,这死丫头我可不玩,你那什么破酒。”
老鸨到手的银子哪肯交出,捂着银票道:“公子付过钱,我才给她喝的迷春酒,现在酒出了问题,她要死了,公子爷也有一分责任,这钱是无论如何不能退的。”
李岩冷笑道:“我付了钱是要玩雏儿,现在这雏儿已经死了,我什么都没玩着,你岂有不退钱之理?”
老鸨的眼珠子溜溜地一转道:“你说她死了,我看她还有一口气儿嘛。这最后一口气儿未落,便算得是活的,公子赶紧玩儿,还来得及。”
她这说词早在李岩的意料之中,倒是不觉意外。但在隔壁偷听的马尾辫妹子却听得一口凉气从脚底升起,身边的空气似乎都降了几度,全身冷得厉害。她没想到世间尽然有如此狠辣之人,连快要死的小姑娘也要拿去给人玩,这岂非丧尽天良?她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受到的欺负与歧视,与这位小姑娘相比,便是微不足道了。
却听李岩道:“虽然还未断气,却马上要断气了,这半死不活儿的雏儿玩起来太过晦气,怎能等价视之?若是活雏儿睡着了,本公子付一百两心甘情愿,但这半死不活的雏儿,便和玩死人没区别,必须给我打个折……你若硬是捏着本公子的一百两不退,哼,本公子定要请我爹爹来讨回公道。”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八萌、我要赎你出去
(感谢秦门五子、孤冷之影打赏1888起点币,乡下村夫来也打赏588起点币,mcxmcxmcx、扁三十二、violet_cat打赏200起点币,大大大大大卷、挩挩、justr练打赏100起点币)
----
李岩道:“虽然还未断气,却马上要断气了,这半死不活儿的雏儿玩起来太过晦气,怎能等价视之?若是活雏儿睡着了,本公子付一百两心甘情愿,但这半死不活的雏儿,便和玩死人没区别,必须给我打个折……你若硬是捏着本公子的一百两不退,哼,本公子定要请我爹爹来讨回公道。”
老鸨吓了一跳,心想:这位公子爷的爹爹是何许人也?莫不是某个官老爷?看他这样子,细皮白肉的,搞不好真是官宦子弟。就算不是当官的,只消是个大商人,在官府那里使点银子,我就官司缠身,吃不完兜着走。
老鸨不敢再拿乔,和李岩两人讨价还价起来,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老鸨还是无奈地退给了李岩八十两银子,她收了二十两,便是因为侍剑是二十两买来的,算是保个本。
两人议定之后,李岩一把背起侍剑,就向妓院外面走。
老鸨道:“公子不在这里玩么?”
李岩道:“既然这雏儿已经半只脚进了鬼门关,本公子需得找个灵堂,将她放在棺材里面再和她玩儿。玩死之后也不用再搬动了,把棺盖一钉,一了百了,多便当。”
老鸨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在妓院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样的变态没见过,但变态到这个程度的公子爷,也是平生首见,生中不禁升起一抹恐惧之意,这种变态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反正那雏儿快死了,她若死在丽春院里,还得花钱给她发丧,若是让这公子爷带走,倒是省了一笔丧葬银子。当下也不着声,任由李岩将侍剑背了出去。
李岩背着侍剑走出丽春院,马尾辫妹子立即就跟了上来,低声问道:“你究竟怎么弄的?这姑娘怎滴就要死了?”
李岩笑道:“无妨事,假的。”两人拐出两条街去,找客栈开了一间房,将侍剑平放到床上,然后李岩解开了她被封锁的血脉,侍剑的呼吸再次平缓起来,脸蛋也重见血色。
马尾辫妹子这才恍然,原来是李岩使了阴手。她心中不由得对李岩多佩服了几分,暗想:这人好厉害,居然会这么神奇的截脉手法。难怪老鸨要上当,便是普通的武林人士,也不识得这么高明的手段。
由于血脉被封了之后血行缓慢,对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侍剑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看来不到第二天早上是不会醒的。李岩便道:“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再去丽春院见韦春花。”
马尾辫妹子本想留下来照顾侍剑,后来转念一想,还是得跟着李启明,看着他做坏事的场面有助于自己讨厌他。
两人让侍剑在客栈里安睡,转身又回到丽春院来。
老鸨见两人去而复返,侍剑却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不由得问道:“公子爷咋就回来了?那丫头呢?”
李岩脸色不愉,哼道:“晦气,本公子还没来得及玩,她就断气了,浪费本公子二十两银子不说,还花了一笔银子请人给她下葬。”
老鸨的脸抽了抽,心想:还好我任他把侍剑带走,不然真要摊上丧葬费了。
李岩道:“和雏儿没得玩,我还是去找韦春花吧。”他也不和老鸨多说废话,径直又来到韦春花的房中。
这时韦春花已经回屋,原来她今天是去了集市,大茶壶在集市上找到她,说是有两个公子爷专程来照顾她的生意,顿时让她肠子都悔得青了,悔不该选在今天这个日子离家。她已经近四十岁的年龄,在青楼妓院这一行里,算是老姑娘,平时里少有生意,大部份的嫖客都喜欢那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像她这种老姑娘,便只有一些出不起银子的老客人才会来照拂一二。
由于生意冷清,收入便少,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还得不时看老鸨的白眼,难得今天有两个公子爷上门,她赶紧急匆匆地从集市上回来,然而回来时两位公子已经走了,让她好一阵懊恼。
此时见两位公子又回转过来,韦春花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就从屋子里窜了出来,伸手就挽住了马尾辫妹子的手臂,腻声道:“公子爷,奴家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心里着实失望。幸好两位好人儿又回转来,奴家定要加倍服侍两位。”
马尾辫妹子顿感尴尬,赶紧向后缩了几步,将手臂从她怀里松脱出来。韦春花见她脸嫩,嘻嘻一笑,又伸手来挽李岩的手臂。
李岩仔细打量她,只见她脂粉满脸,然而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已经逝去的青春年华,眼角已经可见皱纹,眼神也不再明亮,腰肢比年轻姑娘粗了不少,穿着俗气的粉红缎衫,头上插着一朵更加俗气的大红花,这扮相……怎么说了?也只有瞎了眼的嫖客才能看得上她了。
韦春花满脸陪笑着道:“两位公子爷是要喝酒还是听小调?奴家给你们唱个‘相思五更调’下酒可好?”见两人脸色不好看,韦春花立即道:“不喜欢听这首没关系,奴家还会‘一根紫竹直苗苗’,要不然‘一把扇子七寸长,一人扇风二人凉’……”
听她用急切的语气陪笑说话,看着她期盼客人打赏时那可怜的眼神。李岩长叹一声,心中不由得十分难过,他总算是明白了麻花辫妹子为什么那么想要赎出她妈,韦春花真的已经不适合再做这一行了,若是任由她继续在这里混下去,不出几年,也许就会贫病交加,最后被一床草席裹着抬出去埋掉吧。
李岩伸手入怀,摸出一张万两银票,啪地一下放在了韦春花的手里,低声道:“这些钱你先拿着。”
韦春花接过银票,展开一看,顿时就是全身一抖:“哎呀我的辣块妈妈,一万两?”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公子爷,您……您这打赏……奴家……你这是要奴家做什么?莫不是要把十八般模样、二十四桥明月夜、洞玄子三十六式、大江户四十八散手通通摆一遍?但是……就算这些通通摆十遍,也用不了一万两啊。”
马尾辫妹子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顿时满脸通红,暗想:李公子来找这个韦春花,真的是打算花重金来做这些事的?什么十八般模样……二十四桥明白夜……呸呸呸……脏死了。
李岩道:“韦姨,你拿着这笔钱,去找老鸨赎身,然后跟我走吧。”
“赎身?”韦春花再次震惊。
这次连马尾辫妹子也震惊了,心中暗想:李公子赎买一个老妓女回家去做什么?
韦春花紧紧地捏着银票,颤抖着道:“奴家……奴家哪值得这么多银子?像奴家这种已经赚不到钱的老姑娘,丽春院是倒贴着钱来养,老鸨巴不得奴家早些走呢,要赎出去,顶多十两银子便可,哪需要这么多。”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问道:“公子爷要我跟你走?是去哪里?”
李岩本想说:带你去黑木崖见你女儿。但他转念又想,马尾辫妹子就在身边,我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要是她知道我是李岩,一路上伪装成李启明来骗她,说不定会生气的。其实这就是李岩不懂女人心了,若是马尾辫妹子知道了他是李岩,只怕会欢喜得晕过去,他却以为马尾辫妹子会生气……可见人和人的想法,总是不太容易同调的。
李岩只好道:“韦姨,你也别管要去哪儿,总之跟着我走便是了。”
韦春花显然有些为难,她苦涩地道:“公子爷要为奴家赎身,奴家感激不尽,但是……奴家不能走啊,奴家的女儿离家出走,一直没有回来,若是奴家离开了丽春院,她回来时找不到妈妈,岂不是……”
这母女情深,着实让李岩感动,他真想立即告诉韦春花,“我是带你去黑木崖见女儿的”,但看了看旁边的马尾辫妹子,又觉得此时不便解释过细,只好含糊地道:“韦姨别担心,我就是受你女儿之托来赎你的,你只要跟着我走,便能见到女儿。”
韦春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这也难怪,这种事换了谁也不会信的,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妓女,突然被一个没见过的公子爷赎身,还要她跟着去,自己一说要等女儿,他就马上说他是女儿请来的,完全就是顺着她的话在编谎话嘛,这搁谁身上不起疑心?
韦春花向后退了两步,心想:我这种老女人,连人牙子也不会买去倒卖吧?只会越卖越亏本的。这公子爷却要买我去做什么?听说江湖上有些坏人练邪功,要用活人练,莫不是看我年老色衰不值钱,又无亲无故没人管,就买我去练邪功?
她越想越是害怕,又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自己的床边,心惊胆战地道:“我……我不要赎身,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就好。”她情急起来,连奴家都不自称了,改成了我。
李岩哪知道她已经想岔了,话说韦春花和韦小宝这两母女,都是特喜欢胡思乱想的类型,脑补能力超一流,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她们两母女也想得出来,韦小宝在学校里就经常胡思乱想,把李岩搞得狼狈不堪,却没想到韦春花也是一般的习性。
李岩道:“在这里的生活多苦啊,跟着我走吧,我保证让你见到女儿,还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九萌、原来是我女儿的姘头
(感谢我爱花生酱打赏100起点币)
----
“不要,你骗我的。”韦春花道:“我不要跟你走,你肯定是要拿我练邪功。”
“邪功?”李岩奇道:“什么邪功?”
韦春花尖叫道:“我哪知道你要练什么邪功,看你长得这么英俊帅气,却没想到是个拿活人练邪功的魔头,救命啊……”说到最后,她居然大声叫起救命来。
别说韦春花误会了,现在就连马尾辫妹子也被引得想岔了,她心中古怪地想道:李公子年纪轻轻,就会很多各门各派的武功,还会截脉这种奇功,说不定他也会一门邪功呢。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个老妓女的女儿,这谎撒得连我都能看破,哎呀……若他是个邪派人士,真要用活人练功,我是不是应该帮这个老妓女一把呢?这也算是行侠仗义吧。
若是李岩要做坏事,只怕马尾辫妹子会帮着李岩一起做,但李启明要做坏事,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马尾辫妹子打定主意,不能允许李启明作恶。
这时韦春花的尖叫声已经响起,李岩怕她的尖叫引出麻烦,赶紧向前一步,伸手来捂她的嘴巴。韦春花已经退到了床边,李岩向前一凑,她不自禁地又退了一步,滚倒在了床上。
李岩也跳上了床,伸手想将她制住,却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护住了韦春花,原来是马尾辫妹子也跳上了床,她认真地道:“李公子,你真是练邪功的?”
李岩大汗:“我不是。”
马尾辫妹子问道:“那你要带她去哪里?”
李岩道:“我带她去找女儿。”
马尾辫妹子问道:“她女儿叫什么名字?”
李岩张了张嘴,却啥也没说过来。
马尾辫妹子道:“你根本不知道她女儿的名字,对吧?”
李岩大汗:“我知道。”
马尾辫妹子道:“那你说出来。”
李岩摇头:“我不能说。”
马尾辫妹子怒道:“你果然是练邪功的。”
李岩:“……”
马尾辫妹子道:“我不想打伤汉人,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动手,你自己走吧,这位韦阿姨我是绝不让你碰的。”
李岩心想:走也行,暂时分道扬镳吧。等你离开了,我再来救韦春花,然后再追到嘉兴去就是了。
却没想到床上的韦春花叫道:“这位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放他走啊,等你走了,他再返回来,还是可以抓我去练邪功,那时你不在了,谁来救我?您可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啊。”
马尾辫妹子脸色微变,她是很不想和汉人动手的,但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不动手也说不过去了,她念头转动,最终侠义心肠还是占了上风,心里想道:我不打伤这个汉人,只是抓他去黑木崖交给老师们处置,那总行了吧?
马尾辫妹子“呼”地一拳,就向着李岩胸口捶了过来。她的太祖长拳已至大成之境,威力无双,这一拳又挟着不知道多少重的少林内功,当真是恐怖之极,拳头打到半空,空气的压力已经逼得李岩呼吸不畅。
她这一拳若是对别人打出,那敌人多半会被逼得滚下床去,摆开架势来迎敌。但李岩却不怕她,她的拳头哪怕再有力一百倍,李岩也不在乎,因为他深知马尾辫妹子的缺点,那就是对汉人下不了手。
李岩不闪不避,不招不架,甚至把胸膛向前凑了半分,迎向马尾辫妹子的拳头。
马尾辫妹子大惊,生怕这一拳打伤了李岩,那就是伤到汉人了,她赶紧收劲变招,想改打李岩身上肉比较厚的位置。然而就在她收劲的那一瞬间,李岩突然出手,伸指点向她的昏睡穴。
马尾辫妹子粹不及防,被李岩一指点中,身子一软,仰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李岩对着她摇了摇头,心中暗想:你这性子,终有一天会害了自己,唉,以后对汉人也要下得了手才行啊,这次的事就当给你个教训吧。趁你睡着了,正好向韦春花解释自己的身份。
韦春花此时已经缩到了床角,全身瑟瑟发抖。她见到帮自己的公子被打倒,再也没了屏障,吓得不轻,惊叫道:“求你了,不要拿我练邪功……我还在等我的女儿,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不能死。”
李岩道:“别怕,其实我真的认识你女儿,只是刚才我这朋友在旁边,我不方便说,现在我就告诉你吧,你女儿的名字叫做韦小宝,喜欢穿些大红大绿的衣服,口头裸是辣块妈妈,好赌。”
“咦?”韦春花楞住:“你真的认识我女儿?”
李岩正容道:“她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现在人在汴京,脱不了身,就托我来扬州将你赎出去,带你去见她。”
韦春花听了这话,已无怀疑,她本是市井之人,小脑筋极多,听了李岩这番话之后,眼珠子一转,想道:他和我女儿的关系只怕非比寻常,若是寻常的关系,岂会为了朋友的事千里迢迢从汴京跑到扬州来?而且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这绝对不是寻常关系做得出来的。难怪他刚才叫我韦姨……
她和韦小宝一般的喜欢胡思乱想,顿时就想歪到了某个方向,于是惊呼道:“原来,你是我女儿的姘头。”
“姘……姘……姘头?”李岩大吃一惊,满脸骇然,这尼玛究竟是怎么想到那层关系的?我还没说两句话吧,拜托啊,请抓住重点啊。
韦春花看了看手里一万两的银票,再看了看李岩的书生扮相,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好看,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丈母娘看女儿的姘头能像韦春花这样开心的绝无可能有,只因韦春花是风尘女子,对那贞操什么的本就不在意,女儿能姘上一个好人儿,她只觉得开心,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心中暗喜:我女儿真是有福分啊,她一个婊子养大的小破孩,居然能找到有学问的读书人做姘头,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且这个读书人还很有钱,没钱人能拿着一万两银票乱递么?
韦春花一把就抓住了李岩的肩膀,眉花眼笑地道:“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又道:“我家小宝今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管着她。话说你和小宝成亲了没有?”
李岩苦笑:“没成亲,也不是姘头,韦姨听我解释。”
突然,房门被人“碰”地一脚踢开了,一名少女跳了进来,大骂道:“辣块妈妈的,老娘在院子外面听到老妈在叫救命,谁敢用我老妈练邪功?作死么?”
李岩回头一看,晕,这不是麻花辫妹子韦小宝吗?她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李岩从黑木崖出发之后,麻花辫妹子就通过传送墙回了皇宫,在宫里才待了一天,小皇帝康熙就将她叫了过去,小皇帝想要收买人心,发了三十万两银子,要在扬州抚恤救济扬州、嘉兴两城的百姓,并且要为前朝忠臣史可法修建一座忠烈祠。他把这个差使交给了麻花辫妹子,让她到扬州来。
麻花辫妹子接了这个任务之后大喜,心想:如果李岩已经到扬州赎了老妈,那便罢了,如果他还没有赎,我自己去赎也是一样,反正钦差大臣有的是油水可捞,要赎出老妈不成问题。便赶紧启了钦差行辕,沿着京杭运船来了扬州。这一路上收受了几万两银子,荷包鼓鼓。
到了扬州之后,不想用太监的身份与母亲见面,就脱了太监衣服,换成以前常穿的大红大绿俗气衣衫,连一个随从也没带,溜回了丽春院来。
她对丽春院极熟,轻车熟路摸进院中,却听到韦春花惊恐的尖叫:“求你了,不要拿我练邪功……”心中暗想:谁要拿我妈练邪功来着?拿一个老妓女练的邪功,难不成是什么采阴补阳一类的双修邪功?
她心中大怒,到了韦春花门前,一脚踢门而入,却见母亲正在床上,和一个少年公子相对而坐,旁边还躺着一个公子爷。这画面若是让普通少女看到,只怕惊也惊死了。但对麻花辫妹子来说却属平常,心中暗想:今儿个我的干爹居然有两个,老妈这年龄了居然还可以同时服侍两个男人,够厉害,我还以为她没生意可做了呢。
麻花辫妹子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然后怒道:“谁敢拿我妈练邪功?作死么?”
韦春花陡然见到女儿出现,心中顿时一阵大喜,大半年前韦小宝突然失踪,她这做妈的操透了心,走遍扬州大街小巷,求神拜佛了不知道多少回,如今女儿平安无事回到家里来,她如何不喜?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将麻花辫妹子抱在怀中,哭道:“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娘了。”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笑道:“没人拿你妈练邪功,是你的姘头来了,要赎我出去,我们正聊天呢。”
麻花辫妹子大吃一惊:“我的姘头?我哪来的姘头?”心中却想:老娘若是硬要说有姘头的话,就只有李岩勉强算是吧。虽然还没上过床,但胸部也被他看过摸过,又进行过关于卖身赎母一类的对话,基本算是姘上了。
韦春花笑道:“在我面前还装,那床上坐着的不就是么?”
麻花辫妹子定睛一看,床上坐着的那个公子爷长了一张陌生之极的脸,根本就不认识。李岩戴着人皮面具嘛,她要认出来就怪了。
麻花辫妹子惊怒道:“你是谁?”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暴发预告
由于本书已经确定于10月1rì上架,本公公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现在决定暴发计划如下:
10月1rì上架之后,每rì的保底更新改为3章,也就是说上架之后每天至少会有3更。另外,再根据以下情况额外加更:
1、上架的当天,庆祝上架,加1更
2、月票每达到50的倍数,加1更(整个10月之内有效)
3、章节平均订阅每达到500的倍数,加1更(完本前有效)
4、每出现一个盟主加2更(完本前有效)
5、心情好时加1更(完本前有效)
6、心情不好时……咳……减1更!(从不生效,节cāo啊)
另外,10月1rì国庆节会有双倍月票活动,请书友们把保底月票留给我吧,在10月1rì当天砸到我的头上,咱们争取挑战一下新书月票榜,虽然榜上强敌如云,但是,宅系的爱,将引导我们胜利!;
第一百萌、服侍过公子爷么?
(感谢扁三十二打赏1076起点币,影雀打赏588起点币,mcxmcxmcx、violet_cat、又错了打赏200起点币,挩挩、以王之诏、书友130822192754777打赏100起点币)
-----
麻花辫妹子听自己老妈说床上的男人是她的姘头,定睛一看,却根本不认识,顿时大惊:“你是谁?”
若是换个妹子,李岩立即就会掀开人皮面具,表露身份了,但来的是麻花辫妹子,他却不急,这妹子老是和他没上没下,没天没地胡闹,李岩现在换了一张脸,调皮之心起来,也想和她胡闹一下。
他先对着韦春花眨了眨眼,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然后才对着麻花辫妹子道:“啊,你来了……对不起,我本来想瞒着韦姨咱们两人的关系,但是韦姨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是你的姘头,我瞒也瞒不住了。”
说完他对着韦春花又做了个抱歉的动作:“韦姨,对不起,我姘上了您的女儿却没经过您的同意,也没有明媒正娶就和她做了那种……唉,都是晚生的错,晚生一定会负责任的。”
麻花辫妹子顿时大急,怒道:“老妈,别听他胡扯,快离他远些,这个人我压根就不认识。”说完又对着李岩怒道:“你是什么人?来我妈这里做什么?是想骗她去练邪功么?快滚开,惹怒了老娘,一声令下,骁骑营的高手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李岩眼中露出委屈的眼光:“亲爱的,不要演啦,韦姨都看出来了……”
麻花辫妹子还想说什么,韦春花却伸手一把拎住了麻花辫妹子的耳朵,笑吟吟地哭道:“小兔崽子,有了姘头居然想瞒着老娘。老娘又不是那种老古板,不会怪你还没成亲就先上床的,咱们是啥出身?上床就跟吃饭一样平常,光明正大承认嘛。”
麻花辫妹子大急:“不是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韦春花拿出一万两银票,晃了一下,笑道:“不认识的人会拿一万两银票给老娘花?你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事也想瞒着老娘……你是怎么姘上这位公子爷的?是在汴京做了花魁吗?我记得你最讨厌色色的事情,以前还拼死抗拒陪客呢,没想到离家半年,连姘头都带回来了。”
麻花辫妹子急道:“不是!老妈别信这个人,不就是区区一万两么?我身上多是钱。”她伸手入怀一阵掏摸,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来,总共有五万两,都是她一路上收刮的贿赂。把这些银票统统塞进韦春花手里,急道:“快把他的一万两还给他,这人不安好心……”
韦春花手握五万两“巨款”,还没来得及高兴,李岩突然道:“那五万两是我的钱。”
麻花辫妹子大怒:“放屁,这是老娘才赚来的钱,怎么又成了你的?你还敢说是我的姘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李岩将人皮面具掀开,露出本来面目,笑道:“你再看看我是谁,然后告诉我,那五万两是不是我的。”
麻花辫妹子没想到陌生的公子爷居然变成了李岩,定睛一看:“乖乖隆个咚,原来是你。”随即她马上想起来,自己托李岩来赎老妈,出现在这里赎老妈的当然是李岩了,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化装呢?
她还欠李岩两百万两银子呢,这妹子虽然有许多缺点,但唯有赌品是一流的,只好乖乖地道:“既然是你,这五万两就算你的吧。”
韦春花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甚,她当然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有本事赚到五万两,心想:女儿从姘头那里弄来几万两银子揣在身上,结果硬要装成不认识人家,这不,把人家给惹恼了,要收回银子了。
韦春花赶紧陪笑道:“哎呀,小兔崽子,得罪了公子爷怎么行?人家干嘛大把大把银子拿给你花,养着你锦衣玉食过日子,你就得听人家的话才是,若是不听话,人家把银子收走,你不是傻了么?”
麻花辫妹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自己老妈,被韦春花拎着耳朵一通数落,居然半点反抗不得。
韦春花对着李岩嘿嘿笑了两声道:“公子爷,我这女儿自小缺管教,没上没下的。不过你放心,今天开始我拎着她耳朵教,定要叫她把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才是。”
她又转头对麻花辫妹子道:“服侍过公子爷十八般模样没?”
麻花辫妹子大汗:“没有!”
“二十四桥明月夜呢?”
“也没有!”
“洞玄子三十六式?”
“没有!”
“大江户四十八散手呢?”
“都没有!”
韦春花大急:“哎呀,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在做人家姘头?这些花头都不上,人家凭什么宠爱你?白花花的几万两银子砸在你身上,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你这怎么栓得住有钱公子爷的心?老娘好好教教你……”接下来全是市井俚语,粗俗不堪入耳。
若是对像换个男人,麻花辫妹子早就极力否认姘头关系,并且和老妈大骂开来了,但知道对像是李岩之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还嘴,小嘴闭得紧紧的,任由老妈误会,也不解释。倒是那些什么个十八般模样、二十四桥明月夜一类的,听得她小脸通红。
李岩有心要让韦春花降伏一下麻花辫妹子,居然也不插嘴。至于被诬为姘头什么的,他也不在意,反正从这母女嘴里不听不到好话,解释就是掩饰,还不如不解释。
过了许久,韦春花数落完了,麻花辫妹子才又活泛起来,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公子爷,笑道:“我来看看这位又是谁……哦,果然,这不就是你的姘头乔峰么?你居然把她也带到了我老娘屋子里来。”韦小宝知道李岩是陪着马尾辫妹子“行侠”,所以马尾辫妹子虽然化了男装,她却一眼就认出来。
韦春花人老成精,听了这一句立即想道:原来另外一个公子爷是女扮男装的,这公子爷除了我女儿之外,还有别的姘头,不过这也很正常,身上能拿出几万两银子的公子哥儿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她立即陪笑道:“你这小兔崽子,女人莫管男人的事管得太宽,善妒是七出之一,要被扫地出门的,像公子爷这样的人才,有几个姘头也是人之常情。谁叫你不上十八般模样?你若服侍得他舒舒服服,他又怎么再去找别的女人?”
麻花辫妹子:“……”
李岩:“……”
李岩总算是知道了麻花辫妹子那天马行空,善于脑补的性格是哪里来的,原来是从韦春花那里遗传下来的。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好了,别玩了,你们快去把韦姨的赎身手续办了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韦春花眉花眼笑地道:“有了银子,这事好办,我自己去给自己赎身,十两银子就能搞定,你们慢慢聊,我这房间少有人来,你们要在这里玩些什么都不妨事。”
韦春花笑嘻嘻地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三个年轻人,麻花辫妹子就把自己来扬州督建忠烈祠的事情说了,解释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李岩听完之后道:“我本来打算赎了你妈之后,带着她一起上路,陪同乔峰同学去嘉兴,然后利用接乔峰同学的传送墙回黑木崖,既然你来了,我就不接她走了,你自己接着她走吧。”
麻花辫妹子点了点头道:“我带老妈回宫,就可以过传送墙回到黑木崖去,但是……我妈到了黑木崖之后如何安置,倒也是个问题。”
李岩笑道:“黑木崖不是有个商业一条街么?给你妈租个店面,开个酒楼什么的,就在黑木崖里过活吧,总比外面兵荒马乱的过得舒心。”
麻花辫妹子脸色微红:“我……刚弄来的五万两银子又都给了你,没钱给老妈做生意了。”
李岩笑着拿出那五万两,放回麻花辫妹子的手中:“这些钱先欠着我吧,韦姨的生意做大了,你再慢慢还我也不迟。”
麻花辫妹子深深地看了李岩几眼,声音突然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你对我真好,我老是坏你的好事,你还肯这样对我……”她温柔起来,居然没有自称老娘,倒是有点稀奇。
“坏我的好事?”李岩想了想,自己好像没被坏过什么事啊?
麻花辫妹子道:“你每次要推妹子时,我都跳出来捣乱,害你有好几只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你肯定很讨厌我吧。”
“我晕。”李岩大汗道:“我才没有要推妹子什么的呢,每次都是你自己误会。”
麻花辫妹子道:“少来啦,这种时候还不承认。”她顿了顿道:“这次你来赎我妈,我心中十分感激,这样吧,我就纵容你推一次妹子,不来打你的岔,事后也不骂你是色狼淫贼,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啦。”
说完之后,她的眼光扫向了床上的马尾辫妹子,低声道:“你把她点了睡穴扔在我妈床上,就是打算玩玩夜袭什么的吧?我这次乖乖躲远些,不来打搅你了,你们慢慢玩……这里是丽春院,她就算叫得很大声,旁人也不会来理会,还道是哪个姑娘在和客人玩什么游戏呢,你们尽可放开了玩,许多在黑木崖的寝室里不方便的游戏,这里都可以做。”
李岩大汗。
麻花辫妹子说完就闪身出屋,找韦春花去了。有她们母女两人一起出马,李岩相信赎身这种小事肯定做得妥妥当当,他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便背起熟睡中的马尾辫妹子,离了丽春院,径直回到客栈之中。
这时客栈里的侍剑还在沉睡,李岩将沉睡中的马尾辫妹子放在侍剑身边,自己则走到屋角盘膝坐下,修炼全真内功,一宿无话,转眼天明……
----------------
青狼日记:
我叫乔峰,身上纹着一头青狼,我是契丹人。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我总是被人歧视、孤立、辱骂、殴打……所有的人在知晓我是一名契丹人之后,都会对我投以憎恨的目光,恨不得杀我而后快。
我也曾试图交朋友,但昨天才对我投以温和眼光的朋友,今天得知了我是契丹人,温和的目光就变成了嗜人的凶光。
我一次又一次地被这样的眼光刺伤,一次又一次地被这样的转变弄得绝望。
自卑是一根毒刺,它深藏在我的心中,在每一次血管的博动中,将毒液输送到我的全身每一个毛孔,我知道,它会毁掉我,当我的心灵再也不堪承受这份沉重时,此生将无可眷恋,我将崩溃,将自弃,将会从某个悬崖绝壁跳下去,了结自己短暂的人生。
然而,有一个人救了我,他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温暖的手,在得知我是契丹人之后,他仍然愿意与我做朋友,他救赎了我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将毒刺从我的心中拔除。有了他在,世间不再一片黑暗,也有了属于我的阳光。
我要为了他活下去,哪怕这个世界抛弃我,只要他还在,我便会活着。
对了,他的名字叫李岩……
乔峰
记于行侠的路上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零一萌、侍剑的归属
(感谢化学又挂科打赏8888起点币,荣升为本帮的舵主,已许国再难许卿打赏588起点币)
----
朝阳的金光从窗户里射进来,落在客栈的大床上,侍剑首先醒了过来,双眼一睁,立即惊慌不已地翻身坐起。她的记忆还停在喝迷春酒的那一刻,心中只记得有一个公子哥儿想要玩弄自己,让老鸨灌自己迷春酒。
她只记得喝下迷春酒之前的事,后来便人事不知,多半已经糟了人家的凌辱,此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身边的情况,却见身边睡着一个年轻男子,她压根不认识。
这一下吃惊非小,侍剑全身一颤,身子缩成一团,退到床角靠墙的一边,嘤嘤哭泣起来。
这时屋角里传来李岩的声音道:“侍剑妹子,你醒啦?”
侍剑扭头一看,看到李岩,此时李岩已经重新戴好了人皮面具,侍剑便认出来了,他就是昨天向老鸨买自己初夜的公子哥儿。她心中又是一惊,暗想:买我初夜的不是这个公子么?为什么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是另一个公子?难道……昨晚他们轮流……
想到“二龙一凤”这个词,侍剑的脸都变成了苍白色,心中自苦之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时床上又响起“哎”的一声,马尾辫妹子醒了,她和侍剑一样,一醒过来便紧张地翻身坐起,双眼警惕地在四周一扫,喃喃道:“那个拿人练邪功的李启明呢?”随即她就看到了侍剑,惊道:“咦?我怎么和你在一张床上?”
侍剑哭道:“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你和我睡……睡……睡在一张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马尾辫妹子大汗。
旁边的李岩心中暗笑:有趣啊,我经常被人误会,马尾辫妹子你也来尝尝被人误会的滋味,每次被误会我都解释得全身脱力,这次看你怎么办。
但是李岩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被人误会的时候无法解释,但马尾辫妹子却很容易解释,她抓起侍剑的手,往自己的胸部一按,然后低声道:“侍剑姑娘莫哭,我也是女人。”
就这么一招,李岩解释一万年都解释不清的事,马尾辫妹子就完美地解决了。李岩只好苦笑,奶奶的,这是凭啥啊?
侍剑在马尾辫妹子的胸部摸了一下,顿时就不哭了,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哦,原来如此啊,那我们两人为啥睡在一块儿?”
马尾辫妹子游目四顾,立即就看到了屋角的李岩,她首先是俏脸微红,心想:刚才我向侍剑姑娘解释自己是女人,已经被他听到了,这下可真是不妙。咦?不对,昨天他点倒我之后,岂有不搜我身的道理?只怕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了,说不定已经趁我熟睡,将我用来练了邪功……呜……李岩同学,我对不起你,我被人玷污了。
她双眉竖起,怒道:“李启明,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人面兽心,拿人练邪功的恶棍,那位叫韦春花的老姑娘现在如何了?昨晚你对我和侍剑做了什么?”她连李公子的称呼都省了,居然直呼李岩的名字,看来心中气愤之极。只怕“不对汉人动手”什么的想法现在也顾不得了,如果李岩说不清楚,就要拼命。
李岩摊手:“我不是坏人,也不练邪功。韦姨已经被她女儿赎走了,已经和我无关。至于你和侍剑姑娘,我连一根指头都没碰过。”
“没碰过?”马尾辫妹子赶紧检查自己的衣衫,发现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绑胸的白布也捆得紧紧的,这才松了口气,暗想:还好,李岩同学,我还是纯洁的,还有脸见你。不过我纯不纯洁你也不在意吧,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是契丹人,和汉人做朋友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恩惠,哪有资格和汉人做情侣。
马尾辫妹子定了定神道:“李公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李公子的称呼又回来了,看来李岩刚才的表现又让她的戒心下降了不少。
李岩道:“好啦,别这么戒备嘛,我真不是坏人,昨天的事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方便解释,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上路,继续去嘉兴吧。”
马尾辫妹子摇了摇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你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我不能再和你一起去嘉兴。”
李岩心想:扬州去嘉兴已经不远,长江以南全是大宋的地盘,不再有什么满清啊、蒙元啊、金兵一类的东西,这一段路比较安全。而且马尾辫妹子已经做满了三件侠义之事,不需要再没事找事了,不同行就不同行吧,我远远跟在你后面也是一样。
他点了点头道:“乔少……咳……乔姑娘,既然如此,就由得你吧。对了,你的三件侠义之事已经做到,后面半截路就不要再找事了,雇辆大车尽快去嘉兴吧,这样比较安全。”
马尾辫妹子戒备地道:“我的事不劳李公子操心。”
李岩说完,转身就要离去。马尾辫妹子看了看身边的侍剑,突然叫道:“慢着……李公子,侍剑怎么办?”
李岩道:“当然是你带着啊,你不是黑木崖的学生么?带侍剑去黑木崖,让她学武功,将来她也能出人头地,多好。对了,这是她的卖身契,我从老鸨那里讨来了,拿去烧掉吧。”想到《侠客行》中侍剑悲惨的下场,李岩就很惋惜,真心希望侍剑能获得幸福。
马尾辫妹子心中一阵为难,暗想:我若带侍剑回去,她岂不就成了“契丹人介绍入学”的学生,将来她在学校必受人欺负,不行啊,我不能带着她,可是我不带她走,谁还能带她走呢?将她交给这个李启明公子,我心里又不太放心。
马尾辫妹子只好道:“我……不太方便带她。”
她这话一出,李岩马上就明白过来,马尾辫妹子不想连累人,所以不愿意带着她,这倒是件麻烦事。李岩想了想,还是自己带着她比较方便,他把侍剑送进黑木崖之后,再恢复自己本来面目,她也就认不出自己了,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麻烦。
李岩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带她走吧。”
马尾辫妹子听到李岩答应下来,心头又升起一抹怪怪的感觉,戒备地道:“你是个年轻男子,侍剑姑娘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要带她走,可莫要有什么古怪的心思。”
李岩大汗:“我才没什么古怪心思呢。”
两人正在这里纠结,却听侍剑开口道:“我的卖身契在李公子手里,我自然得跟李公子走。”
“咦?”李岩和马尾辫妹子齐齐一惊,倒是没想到她会愿意跟李岩走。要知道李岩在丽春院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邪恶得没边了,各种恶心的话说了个遍,侍剑没晕过去之前也听到不少,应该是将李岩当成十恶不赦的花花公子才对啊,现在怎么愿意和他走?
只听侍剑可怜兮兮地道:“李公子是我的主子,我这低三下四之人,怎有自己走掉的道理?主子去哪里,我自然得去哪里。”
听他这么说,李岩陡然想起《侠客行》里的一段情节来,石破天刚到长乐帮时,看到侍剑漂亮,就说:“你的脚真好看”。
侍剑以为石破天调戏她,便大怒出门。
石破天就问道:“你……你到哪里去?不睬我了么?”
侍剑当时回答道:“你病得死去活来,刚刚知了点人事,口中便又不干不净起来啦。我又能到那里去了?你是主子,我们低三下四之人,怎说得上睬不睬的?”她出去转了一圈,却又捧着脸盆进来,给石破天洗脸。
对照眼前的情形一想,李岩就明白了。侍剑虽然很洁身自好,但终究心里把自己当成下人,就算主子对她做了很过份的事,惹得她生气,她却仍然要守奴婢的本份。《侠客行》中,侍剑非常讨厌石破天,但仍然会服侍石破天穿衣叠被,洗脸擦面,真到发现石破天是个善良的好人,才慢慢转变了态度,这就是个惹人心疼的可怜孩子。
李岩也就不再多想,叹道:“好吧,你跟着我走吧。”
侍剑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马尾辫妹子叹了口气,告辞而去,她在“李启明”身边时,一直担心自己做出对不起李岩的事,但此时和“李启明”分开了,却又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也许是孤独得久了,好不容易有人同行,已经对“李启明”有了依赖感吧。她苦笑着将这种感觉驱散,雇了一辆大车,向着嘉兴而去。
至于李岩,也雇了一辆车,带上侍剑,远远地跟在马尾辫妹子的大车后面,也向着嘉兴的方便旖旎而行。一路上,侍剑为他端茶送水,服侍得十分周到。但在服侍他的同时,也刻意防范,怕李岩动手动脚的侮辱她。
好在一路行来,李岩始终规规矩矩,不曾动她一根手指。侍剑慢慢发现,自己这个新主子确实是一个本性纯良的正人君子,戒备才慢慢放下。她本是青春少女,一旦放下戒心,展露出笑颜,便显得十分清纯可爱,一颦一笑,尽显柔美。石破天在《侠客行》中享受过的那些服侍,现在李岩也享受了一遍,当真是张口就有美女喂食物,抬手就有美女帮着穿衣,这神仙般的日子,过得李岩险些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李岩怜她在原着中悲惨的下场,对她十分照顾,一路上给她购买新衣和首饰。他有百万两的身家,要出手打扮一个少女又有何难?从扬州到得嘉兴,路上见到好东西就立即买下,侍剑的身上的旧衣服早已经换下,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佩戴的首饰无一不是名珠宝玉。
此时若有人再看侍剑,绝不可能当她是个可怜女孩,便将她当成了富商小姐也不稀奇。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零二萌、回到黑木崖
(感谢进击的黑猫打赏1888起点币,我爱x吃柠檬打赏588起点币,mcxmcxmcx、扁三十二、violet_cat打赏200起点币,s**ag、以王之诏、安静式沉默、物辇、孤冷之影、我爱花生酱打赏100起点币)
----
这一日,马尾辫妹子与李岩相继来到嘉兴,这一趟行侠也终于算是到了尾声,马尾辫妹子向路人问明烟雨楼的所在,匆匆赶去,只见楼上已经有一名黑木崖的女老师在等着她,这名老师叫做童百熊,是东方姑娘的至交好友,同时也是日月神教的风雷堂长老。
见到马尾辫妹子到来,她也不多说废话,将马尾辫妹子领到楼顶的传送墙边,让她穿过传送墙回了学校。任务完成,童百熊老师便打算也钻入传送墙,回校之后再将这道墙收起,她正要走入传送墙,却感觉到身后传来划空之声,有人来到了背后。
童百熊头也没回,看也没看,只凭脚步声便知道了来人是谁,娇哼道:“我道是谁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背后,原来是大力神魔范松,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出现在她身后的正是御姐老师范松,笑道:“老童啊,这传送墙别忙着收,还有一个学生要过来呢。”
童百熊眉头微皱,哼道:“我只知道有乔峰一人行侠的目的地是嘉兴,可没听说还有一个。”
御姐老师笑道:“你回去问问东方姑娘不就知道了?”
童百熊哼道:“看来你是全程护着这名学生过来的,什么学生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要鼎鼎大名的大力神魔范松来保驾护航?”
御姐老师笑道:“是东方姑娘选定的《葵花宝典》继承人。”
“哦?”童百熊全身一震:“难怪……原来是东方姑娘看上的人。”她本来淡定的脸上闪过一抹喜气,原来童百熊平生谁也不服,就只服东方姑娘一人,是东方姑娘的铁杆姐妹。当年两人武功未大成时,在太行山对付潞东七虎,东方姑娘右手重伤,眼看命在倾刻,是童百熊舍命相救,才脱出生天。后来东方姑娘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罗里罗唆,是童百熊一刀斩杀了罗长老,才使得东方姑娘顺利地坐上教主的位置。这世上最肯为东方姑娘着想的人,也就是这位童百熊了。
童百熊急道:“东方姑娘看上的继承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让我老童也看看,帅不帅?品性好不好?”她脸现急切之色,美丽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显然对这个继承人非常好奇。
御姐老师奇道:“传武功的继承人和帅不帅有什么关系?”
童百熊哼道:“别人的继承人没关系,但东方姑娘的继承人却很有关系……这人要是不够帅……”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好像泄露了东方姑娘的秘密似的,赶紧住口道:“咳!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御姐老师知道,自己与东方姑娘的关系不够,许多秘密没有资格知道,但这童百熊却是东方姑娘最亲近的朋友,有些秘密,还真是只有童百熊才清楚,她心中起了疑心,却不便再细问,当下闷在心中,留待以后慢慢调查。
这时李岩也到了烟雨楼下,他让侍剑留在车里等他,自己一个人上了楼来。
李岩不知道马尾辫妹子走后,传送墙还有没有开着,若是已经关了,他就只能再坐车回汴京了。上得楼来,却见到御姐老师站在楼顶,笑嘻嘻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丰满,成熟得就像要滴出水来的女老师,这个就是童百熊了。
李岩还没来得及取下人皮面具,但见到御姐老师的眼光,就知道已被识破,他苦笑道:“范松老师,你不会一路上都跟着我吧?”
御姐老师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废话吗?若不是为师跟着你,你在处理白玉美人一事时,已经完蛋了。人家楚留香的班主任当时就在树林里,你坏了她得意门生的考试,她差点就找上门来把你给痛揍一顿了。”
李岩惊了一惊,赶紧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老师了,下次你的课我少逃两节,算是报答吧。”
“又和为师贫嘴?”御姐老哼哼道:“皮痒了又想被闷吗?”
李岩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这时童百熊从旁边凑了过来,左看,右看,围着李岩转了三圈,摇头道:“这人也不怎么帅嘛。”
御姐老师笑道:“他戴着人皮面具。”
童百熊“哦”了一声,右手飞快地一拂,李岩感觉到她在对自己出招,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招架,就感觉到脸皮一凉,人皮面具已经被掀走,露出自己本来那张脸来。童百熊再次左看,右看,转了三圈,这才满意地道:“这样看长得还行。”
李岩扁嘴:“喂,这位老师,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在学校里任什么职,但你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位男学生,我可以去教育局告你性骚扰。”
童百熊“噗嗤”一声笑:“这人胆气倒足,明明武功很烂,却敢和我这样说话。”
御姐老师笑道:“他胆子岂止是足,简直胆大包天,和我对着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童百熊嘻嘻笑道:“胆气这一关也能过……好啦,勉强算是顺眼。”
李岩扁嘴:“什么顺眼不顺眼的?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看女婿?”
童百熊心中暗想:我虽然不是在看女婿,却也差不了太多,不过此事干系重大,不可乱说。
这时李岩已经懒得理她了,转向御姐老师抱了抱拳头道:“范松老师,既然你一路上跟着我过来,应该知道我从丽春院里救了个姑娘出来,我想让她进黑木崖读书,但我却并不想让她知道我就是李启明,以免在学校里也给她弄出个主子来。我想让她抛弃掉婢女的身份,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所以……”
御姐老师点了点头道:“明白,你把她交给为师吧,为师会领她去东方姑娘那里报道,至于李启明公子什么的,为师会说他已经走了。”
李岩大喜道:“那就麻烦范松老师啦。”他把侍剑的卖身契交给御姐老师,又拿出一万两银票让御姐老师转交给侍剑。御姐老师也不问他银子是哪里来的,拿着就下了楼,到了李岩雇来的大车旁边,侍剑从里面出来,两人在楼下交谈了几句,看样子是在说李启明公子已经走了,将侍剑托付给黑木崖云云,侍剑的眼角挂起了两行清泪,看来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对自己的新主子有了感情,颇为不舍。
御姐老师当着侍剑的面,将那张卖身契撕成了碎片,再塞给她一万两银票,然后携着她的手上了楼来。此时李岩已经脱下了人皮面具,刻意改变过的嗓音也改回了原本的声音,侍剑当着他的面也不识得。
御姐老师携着侍剑的走进了传送墙,消失不见。童百熊则用奇怪的眼色打量着李岩,笑道:“小子,你有这么千娇百媚的婢女,应该高兴才是,这妮子天真无邪,只需要花点水磨功夫,保准能骗上床去,每晚搂着这婢女做些让人羡慕的事情,岂不美哉,又何必将她交给学校?”
李岩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资格做别人的主子,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做我的主子,人人平等,众生也然。至于上床什么的,岂有用骗的?需得双情相悦,倾心相爱,才可以做。我若一直是她的主子,她对我只有敬怕,岂有倾心?”
童百熊眼中精光一闪,暗想:果然是吾辈中人,这便是笑傲江湖之心,求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光是要自己自由自在,也要尊重别人的自由自在,这才是真正的大爱无疆,我日月神教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来发扬光大。
这句话也只是想想,她却没有说出来,拉着李岩道:“走罗,回学校罗。”
两人穿过传送墙,回到广场之上,先一步回来的马尾辫妹子、御姐老师、侍剑等人都已经走了,童百熊收起了制造传送墙用的怪石头,笑道:“回寝室去吧……你和乔峰这次行侠刚好用了两个月,明天就是新学期开学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记得参加开学仪式。”
李岩汗了一把,问道:“还有开学仪式这种东西?”
童百熊瞥了他一眼道:“废话,明天可是黑木崖最热闹的日子,比期末考试还要热闹,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李岩满头大汗,本想吐槽一下这个奇葩的位面,好不容易才忍住。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寝室,换了一身衣服,将人皮面具藏在草席床的草堆里,做完这一切,便听到自己的寝室门响起了“碰碰碰”的敲门声,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楚,这是马尾辫妹子独有的敲门方式。
李岩心中暗叹:我就知道,马尾辫妹子回校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我,还好我换衣服的动作够快。
他打开房门,就见到马尾辫妹子站在门口,神色慌张地左看右看,她每次来找李岩,都是这幅生怕被别人看到的样子,十分可怜。李岩赶紧将她一把拖入房中,笑道:“行侠回来啦?情况如何?一路上危险吗?”
马尾辫妹子看到李岩的脸,眼中很明显地闪过一抹欣喜之意,她坐到李岩的身边,低声道:“我回校之后先去东方姑娘那里报了到,把行侠的过程简单地讲了一遍,就赶紧来找你啦,李岩同学……这些天我不在学校,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穿衣么?瞧你,都饿瘦了……”
李岩大汗:我哪里有饿瘦?倒是这些日子行走江湖大笔花银子,吃香的喝辣的,还长胖了几斤呢。回学校又要吃青菜豆腐,这才会饿瘦。
马尾辫妹子便开始讲起这一路上碰到的事情来,什么白玉美人啊,杏子林大战啊,圣峰嶂报信啊,丽春院救侍剑……她仿佛想把自己这些天来所遭遇的一切都与李岩分享,说得巨细无疑,连一丁点儿的小事也要说个清楚。
这些事李岩曾身处其中,自然是熟悉无比,但他也不点破,笑嘻嘻地听着。但是听到马尾辫妹子在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刻意地回避讲李启明的事,他又有点搞不懂了,马尾辫妹子为什么一讲到李启明,就含含糊糊,语焉不详呢?真奇怪。
李岩哪里知道,一个女人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讲到另外的男人,都会这般含糊其词,故意弱化,这是天才满分男也无法理解的少女心事。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零三萌、新生入学
(快到10月1日了,快上架了,激动中。)
(感谢紫彡轩打赏588起点币)
----
第二天,李岩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就和童百熊老师说的一样,开学仪式果然要比期末考试还要热闹,天还没亮,整个学校里都弥漫着一种“嗡嗡”的声音,这是因为在说话的人太多,人声汇集而成了这种奇特的嗡声。
李岩穿衣起床,赶紧出去看看这个什么开学仪式究竟是什么情况。
只见黑木崖校门大开,无数人正在熙熙攘攘地向着黑木崖里涌进,原来是来入学的新生。这些新生大多数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有家长什么的陪同。李岩眼尖,马上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黑脸妹子袁承志,她的身边有一大群山宗的武将陪同着,什么孙仲寿啊,朱安国一类的,武将们就像后世的父母送儿女读书一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拥着袁承志进了学校。
孙仲寿拍着黑脸妹子的肩膀,老泪纵横地道:“少主啊,我们终于将您送进黑木崖了,难得东方姑娘大度,连钦犯也愿意收下,以后您要好好练功,学成武艺,将来长大成人,继承督师大人的遗志,驱逐鞑子,还我河山。”
黑脸妹子双目挂泪:“孙叔叔,你们不留在这里陪我么?”
孙仲寿道:“这里是全日制全封闭式教学,咱们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今日开学仪式才特许入校,到了晚上就必须离开了。但是少主放心,我们已经向东方姑娘提出了申请,在黑木崖的商业一条街租个店面做小生意,如果申请能批下来,我们就可以在这里陪您了。”
黑脸妹子抱着孙仲寿的手臂道:“希望申请能早点通过。”
李岩大汗淋漓,想吐槽却找不到槽点。
黑脸妹子和山宗的人上演这一幕并不稀奇,此时黑木崖里正有无数父母和儿女上演着相同的戏码,进行着几乎类似的对话。穷人家送儿女来学武,就盼着自己的儿女能飞皇腾达,富人家儿女来学武,则是希望他们强身健体,将来有能力保护家业。还有大群的巡城兵,抓着一些少年少女走进学校,看来是一些不愿意读书的孩子,被“强制入学”。
这时,一名新生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只见这名新生是个少女,约摸十七八岁的年龄,一身华贵的装扮,举止优雅,她正被一群家将环卫着,将她往字校里拥来。这群家将个个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来武艺不凡。看来这位少女至少也是公主、郡主级的人物。
周围的学生们忍不住议论起来:“这是什么人啊?看样子来头很大。”
有人低声道:“至少也是个郡主,搞不好是公主……”
又有人道:“这人的家将看起来武艺不凡,他为什么不学家传的武艺,要来黑木崖呢?”
李岩也升起了兴趣,扭头过去看。
却见那少女苦着一张脸,小眼睛左转右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趁那些家将不注意,突然对着天空一指,叫道:“看……有妖怪飞过……”
家将们抬头看天,她却赶紧撒退就向学校外面跑,可惜她不会轻功,跑得极慢,家将们发现天空中并无妖怪之后,已知少主想要逃跑,一名轻功高强的家将闪了闪身,就把少女给拎了回来,继续围在家将群中。
少女苦着脸道:“非要逼我学武功……我学的是儒家的仁人之心,推已及人,佛家的戒杀戒嗔,慈悲为怀,爹爹突然逼我学武,学打人杀人的法子,我觉得不对头。”
那群家将们满头大汗道:“少主,咱们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天下闻名,您是段氏唯一的继承人,若是您不学武,谁来传承这两门绝技?段王爷说您不过,只好让我们送您来黑木崖,盼在这里能让您转变心意……您可千万莫逃啊,在这里逃学被逮住,是要受重罚的,咱们大理国也护不了你。”
原来,这位少女就是大理国王爷段正淳的独生爱女,名叫段誉,从小就在众星捧月里长大,但她不爱武功,偏爱儒学,十七八岁了还不肯学武,段王爷拿她没办法,只好放弃自己培养,将她强行送到黑木崖来,盼着黑木崖的老师能严厉地管教她。
李岩听了这几句对话,便知道来人是段誉,心中不由得暗笑,想道:“这货来黑木崖能做啥?需得将她送到无量山去看到神仙姐姐的玉像,她才会学武吧。话说回来,如果有缘,我倒也想去无量山走一趟,如果能拿到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那就爽了,可惜这坑爹的全日制全封闭式教学,要想自由行动也没机会。”
这时候,一些见识广博的学生家长也猜到了段誉的身份,纷纷上前打招呼,说些什么久仰一类的废话,显然是想巴结上大理段氏。新生们也有几个有眼力的,围了上去,众星捧月似地将段誉拥在中间,说不尽的好话。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段誉推崇为本届新生中的第一美女,虽然段誉长得确实挺漂亮,但新生入学仪式都还没完,天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美女,这些人就将她捧为第一了,可见这些人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长相,她哪怕长得像头猪,这些人也会说她是第一美女。
李岩苦笑摇头,暗骂:一群势利的小人,你们这样也能练得好武功?你们来黑木崖是来搞毛的啊?搞得就跟后世的党校似的,里面的学生首要做的不是学习,而是打好人脉,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传出一片喧哗声,有人在叫道:“看,那边又来了个富家小姐,看她一身打扮,家里怕有百万两银子的身家。”
李岩闻言转头去看,却见来人是侍剑。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长裙,身上到处都镶着珍珠美玉,看起来确实是个有钱的主儿。虽然她的气质看上去并不像别的富家小姐那么高贵,但她却带着三分羞怯,有点害怕地低着头。这个动作使得她惹人怜爱,倒是没有人去注意她的气质似乎不太像富家小姐了。
一群趋炎附势的学生涌了过去,围着侍剑道:“这位小姐,你是哪里人士啊?”
“你家是做什么的?经商的还是大官儿啊?”
“这位小姐,我们能做朋友吗?”
侍剑被这些人的热情吓了一跳,话都不敢说,缩成一团。她心中只是想:我哪里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婢女,这身打扮都是我家公子爷给我买的……公子爷把我交给黑木崖,要我好好学武,我就听他的话,将来学好了武功再去追随公子。
几个高年级的男学生走了过来,摆出一幅正直的样子道:“学妹,无须害怕,师兄们会保护你的。”他们又转向那些围着侍剑的学生,喝骂道:“你们搞什么名堂?吓坏了学妹很好玩么?快滚,不然师兄们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正义的铁拳。”
“谁怕谁啊?你别以为我是新生就好欺负,我可是嵩山派的记名弟子,来黑木崖深造的,你有种惹我,看看咱们嵩山派是不是好欺负的。”一名新生居然和老生扛起来了。
那高年级生冷哼道:“嵩山派了不起啊?老子是衡山派的弟子,谁的脸色也不看。”
一群人为了她闹闹哄哄,险些要动手,侍剑本就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见到这场面,吓得更是缩成一团。她却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拉着她的袖子向后拖,趁着那些人吵架的机会,将她拖出了人群。
到了小树林里,侍剑回头一看,拖她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姑娘,仔细打量了一阵,才终于认出来,眼前的人不就是当初在丽春院救她出来的两个公子爷之一,那个女扮男装的乔峰么?那时她是男装,看起来豪气干云,此时她恢复了女装,却尽显英姿,实在是个让人一看就喜欢的大姐姐。
侍剑赶紧道:“是乔少侠……哦,不对,乔姐姐……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马尾辫妹子低声道:“侍剑姑娘,你不是和李启明公子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黑木崖?”
侍剑道:“公子将我托付给黑木崖了,让我好好练武功,将来做个有用的人,我要听公子爷的话,不能让他失望。”
马尾辫妹子“哦”了一声,心想:看来李启明确实是个好人,这么美貌的婢女他居然没有染指,也没有留在身边服侍自己,而是送来了黑木崖。
想到这里,她又赶紧想道:他是不是好人不关我的事,我的心里只能想李岩同学的事。想别的男人就是不忠,不贞,切不可再想。
侍剑道:“乔姐姐,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害怕,能让我一直跟着你吗?”
马尾辫妹子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道:“对不起,你不能跟着我。环境陌生没关系,熟悉几天就好,但若是跟我成为了朋友,你会遭遇到非常痛苦的事情……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和我说话。”
“哎?这是为什么?”侍剑大奇。
马尾辫妹子也不解释,伸手向一个方向指了指道:“向这边走,就是开学仪式的大广场,你自己去吧,记住,再也不要和我说话。”说完之后,她飞也似地跑了。
侍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乔姐姐当初在扬州时对我很和善啊,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认我了呢?真奇怪。算了,先去广场吧。
不远处的树后,李岩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马尾辫妹子。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零四萌、辞旧迎新开学典礼
(感谢s100l00m、哀叹-默打赏588起点币,mcxmcxmcx、扁三十二、violet_cat打赏200起点币,物辇、花=_=草、安静式沉默、孤冷之影、我爱花生酱打赏100起点币)
----
李岩来到学校中间的大广场,只见这里扯着巨型横幅,上面写着:“辞旧迎新大会”。无数学生堆在广场上,场边还有许多学生家长,广场上人头涌动,声势惊人。
广场中间的高台上,东方姑娘穿着一身雍容大气的宫装,看起来就像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亭亭玉立,在她身后站着数名老师,李岩现在认识的老师已经不少了,很快就看到了东方姑娘的好友,风雷堂主童百熊,还有大力神魔范松,杀人名医平一指,蝶谷医仙胡青牛,大嵩阳手费彬、十全秀才全冠清、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
在这些老师的拥护之下,东方姑娘更添威势。
李岩在人群中挤了一会儿,发现换牙萝莉郭靖、任盈盈两人站在一块为“一年级三级”划出来的地盘上,别的班级都站满了人,三班的地方却只站了她们两人,显得形只影单,十分可怜。他赶紧挤过去站在两人身边,笑道:“我来了。”
换牙萝莉大喜:“李岩哥哥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开学仪式呢。”
任盈盈也对他投来友好的微笑,不过这微笑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就说不清楚了。
李岩看到旁边的一年级二班人数也不多,似乎少了好几十人,心中暗想:看来我的凝血神爪发挥作用了,副班长叶潇那伙人应该全都挂了。
却听换牙萝莉道:“前些天二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有二十几名同学退学,听说是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毒手,全身武功尽失。”
李岩大汗,这才知道自己的凝血神爪还不过关,居然没把这些人干掉,只是让他们失去了武功。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这些傻瓜来说,失去武功说不定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这时候,台上的东方姑娘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今天是黑木崖一年一度的开学典礼仪式,我代表黑木岩所有的老师和高年级学生,欢迎新生们的到来……”四周响起激烈的掌声,李岩也跟着拍了几下。
接下来东方姑娘说了许多场面话,李岩也没仔细听,反正就和在后世听校长说的那些开学致词差不了太多,咱们天朝最喜欢搞形式主义,凡是领导致词都又臭又长,如果硬要把其中有用的东西提炼出来简化,大致上都可以浓缩为虚无,也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的必要。
东方姑娘说了许久,直到李岩都在打瞌睡了,才道:“现在开始开学典礼的第一个环节,辞旧迎新……”
只见台上走出来一群垂头丧气的大龄青年,起码有几百名,其中有几个人李岩居然认得,是住在梅庄的差生,和李岩在走廊上曾经碰过面。
东方姑娘大声道:“这些学生,是年龄已经到了二十五岁,武功却没什么进境,没有完成九级制义务教育的差生……他们在不停的留级中虚度了光阴,错过了练武功最好的少年时代,超过二十五岁,筋骨已经定型,再难修习上乘武功,因此本校将对他们给予退学处理。”
台上的大龄青年们满脸苦相,看来被退学不是什么光采的事情,但他们自己也知道,二十五岁了还没初中毕业,这辈子确实也没啥指望了,还是退学出去找个工作混日子更适合他们。
这些大龄青年排着队走下了台,向着校门口走去,每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都无比的沉重。新生们看着这些被退学的可怜虫,心中不由得暗想:我若是不努力学习,将来也会变成像他们那样的废物……
人群中的侍剑捏紧了小拳头,心想:我得好好练武,若是被退学,就辜负了公子爷对我的期望。
另一边,山宗的人则围着黑脸妹子袁承志,语重心长地道:“少主,您看见了吧?若是您也被学校退学,督师大人的在天之灵都会蒙羞啊。”
黑脸妹子捏紧了拳头道:“叔叔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武的。”
李岩心中暗想:这‘辞旧’的环节,看来是故意做给新生看的,挺有效果嘛。
东方姑娘适时提醒道:“大家看到了吗?这些人就是不努力学武的坏榜样,将来他们在江湖上只能做些什么镖师、趟子手、保镖、护院、帮派杂役一类的工作,某个大侠在行侠仗义时,一剑杀死几十个喽啰,就是他们这种人了。”
却听到背后传来书呆妹子段誉的欢呼声:“原来还有这等事,我只要死也不学武功,学校将我退学,岂不美妙。”
“郡主,求您不要胡说!”她身边的一群家将满头大汗。
李岩回头瞥了一眼书呆妹子,心道:对这家伙居然是反作用,东方姑娘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这时“辞旧”完毕,开始迎新,东方姑娘又说了一些欢迎新生的话,然后大声道:“请新生代表上台致词。”
无数双眼睛一起紧张地巡视起来,新生代表上台讲话?通常这种事会安排给成绩最好的新生,从无例外,大家只要看看是谁上台讲话,就知道谁是新生中武功第一,前途无量的人了,到时候只管上去巴结,准没错。
只见一个身穿锦衣,容貌端庄,英气逼人的少女走上了台去,这名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年龄,腰悬宝剑,背负长弓,满脸正气,一看就是出自名门的天之骄女,她对着台下抱了抱拳,然后大声道:“福威镖局林平之给大家见礼了,我是带艺投校,入学前已经学过家传的辟邪剑法,但我父亲不准我跳级,要我必须从小学一年级读起,东方姑娘让我上台来致辞,真是荣幸之至。”
台下的学生们恍然大悟,原来是带艺入校的,而且不跳级,带着家传武艺读一年级,在一年级里岂不是无敌手了,难怪能代表新生致词。要知道绝大多数一年级学生都是普通人,连最粗浅的武功都不会,得完全从零开始,当初李岩学了几招松风剑法,就可以打败二班的三名同学,像林平之这种会家传武艺的人也读一年级的话,绝对是鹤立鸡群,她来致词倒也合情合理。更何况福威镖局在武林中也是大名鼎鼎的,上一代总镖头林远图纵横江湖,以七十二路避邪剑法打遍大江南北,少有敌手,乃是有名的怪物,他的孙女岂会差了?
不少人看着林平之,心生巴结之念。
台下只有一个学生满头大汗,那就是李岩了,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林平之,心想:你来得好啊,东方姑娘应该选你去传授《葵花宝典》,这才合情合理。
林平之在台上也说了一通废话,她出身于嫖局,惯会说场面话,一番致词倒也光鲜漂亮,但是和所有领导发言一样,听完之后,就跟什么也没听是一样的。
“迎新”仪式之后,东方姑娘开口道:“本届开学典礼,我要讲一件特殊的事件,就是关于一年级二班的学生乔峰,行侠考试的结果。”
她这句话一说,新生们满脸茫然,不知道情况。但老学生们却全都凝神关注起来,两个月前期末考试的那场闹剧,现在还历历在目,区区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出去“行侠”,多半是九死一生,现在东方姑娘要掀露最后的结果,所有人兴致大涨。
却听东方姑娘道:“她已经于昨天完成了行侠考试,回到了学校,总共做了四件侠义之事,本姑娘特许她的行侠考试通过,跳到三年级。”
“哗!”台下众生大哗,有人立即就怒骂道:“那契丹狗居然真的成功了?”
“我操。”
“东方姑娘,请公开她做的四件侠义之事,我们有权知道详情。”
“是啊,我们要知道详情,请公开。”
不少学生起哄,就连老师中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也走了出来道:“东方姑娘,咱们黑木崖凡事都讲究公平,公正,公开,此为三公,还讲究民主、民权、民生,此为三民,请把乔峰同学做的四件侠义之事拿出来讲一讲吧。”
东方姑娘淡淡地瞥了一眼全冠清,冷声道:“全老师,关于乔峰做的四件侠义之事,其中有一件,我觉得不妨让你来讲。”
“我?”全冠清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我哪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么?”东方姑娘的声音转冷:“那你们班上有许多同学中了凝血神爪,武功全失,被迫提前退学,究竟是怎么回事?”
全冠清道:“我……我带他们去远足,没想到碰上西夏一品堂的武士,学生们与一品堂的武士血战了一场,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就是这样?”东方姑娘问道。
“就是这样!”全冠清硬着头皮道。
“只怕未必是这样。”东方姑娘淡淡地扫了一眼李岩,然后才冷哼道:“我所知道的事好像与你说的不同……”接着她就开始说起事情的真相来,把二班学生围攻乔峰,乔峰一直忍耐,除了保护手链之外一直没有还手,然后西夏一品堂出现,用悲酥清风迷倒所有人,乔峰在李启明的帮助下解了毒,用太祖长拳杀了八十几名西夏武士,然后西夏武士用二班学生的生命作威胁,打伤乔峰,接着李启明公子再出手帮忙……
这件事东方姑娘早就从范松那里了解得清清楚楚,此时详细道来,除了隐瞒了李启明的真实身份之外,别的事全都说得一字不差。当然,凝血神爪是谁使的也隐瞒了起来,只说是西夏武士下的阴手。
全冠清听得满头大汗淋漓而下,强辩道:“东方姑娘,你不要听乔峰胡说,她为了夸大自己的考试成绩,才撒了这个谎。契丹人阴险狡诈,撒谎本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还以为东方姑娘是从乔峰那里听来的,因此还想争一争。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