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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上猪猪     全能护花高手txt下载     全能护花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1章 突如其来的枪声!

    杜德伟的《脱掉》歌里有这样的一段歌词:外套脱掉,脱掉。外套脱掉,上衣脱掉,脱掉。上衣脱掉,面具脱掉,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掉。

    这是一首极为媚俗的歌,秦阳曾经在肖峰的极力推荐下有听过,并不是很喜欢……但这首歌,放在这里确实相当的应景。

    脱掉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几乎将舞台上的女人给震晕了。

    女人听着这些声音,神sè明显有些慌乱,脚下不稳,差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模样都快要哭了。

    可是众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陈思怡,脱掉,赶快脱掉啊。”

    于是更多的人跟随着喊出女人的名字。

    “陈思怡。”

    “陈思怡。”

    “脱掉。”

    “脱掉!”

    ……

    秦阳听的目瞪口呆,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rì之下,竟然公然调戏女人,还叫人家脱掉身上的衣服。

    好吧,虽然他也觉得这女人身上的衣服有点多余,很想让她脱掉,但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这些家伙就叫喊出来了,会不会太直接了点?真是一群禽兽啊。

    是的,叫喊出让女人脱掉的都是一群男人,一个个眼神发亮,摩拳擦掌,跃跃yù试,十足就是一群yù求不满的“禽兽。”

    可是有点不对,这个女人叫陈思怡?

    秦阳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了,因为他曾经在肖峰的硬盘里见过这个女人,只是那时,这个女人是没穿衣服的。却没想到,穿上衣服反而是认不得了。

    难怪韩雪会是那样的神态,敢情,是将他当成装蒜的大尾巴狼了。

    “禽兽”们要求女人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女人很为难,很受伤,低头朝着众人鞠了个躬,急急忙忙的往舞台后方走去,唯恐真的有人冲上来当众将她的衣服给剥掉。

    众人见陈思怡要走,更是群情激涌,好几个一就是饥渴了好几年的抠脚大汉,奋力冲破保安的阻隔,冲上了舞台。

    “陈思怡,脱掉,赶快脱掉!”

    “你不脱,我们就帮你脱掉了啊。”

    ……

    众人见状,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更是一个个兴奋不已。

    商场的保安见有人冲上舞台,一个个都是吓一大跳,赶紧冲上去拦人,可是舞台下边,更多凑热闹的人顺势一拥而上,很快就将保安们冲的七零八乱。

    保安们负责保护陈思怡的安全,万万不敢在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和围观众扭打起来。

    场面顿时一乱,打骂声,哭泣声,叫喊声,沸反盈天。

    秦阳担心韩雪和颜可可受到牵连,赶忙招呼二人走开一点,韩雪和颜可可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二人都被吓的小脸煞白,一见秦阳招手,赶紧跟着一起往外边走。

    才走几步,秦阳的脸sè就是一变。

    他隐隐觉得有人盯上了自己,侧头一,却并未到是谁。

    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绝然不会是错觉,秦阳忙的将手里的购物袋往地上一扔,一手抓住韩雪,一手抓住颜可可,顾不得二女心疼好不容易淘换过来的东西,抓着飞快的往商场里边跑去。

    “姐夫,你抓的人家的手好痛呢,就不能温柔点吗?”颜可可不满的抱怨道。

    韩雪也是觉得秦阳莫名其妙,狐疑的说问道:“秦阳,你要干吗?”

    “不要多问,赶紧跑!”秦阳哪有心思解释,就算是解释了她们也不信啊。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韩雪秦阳脸sè严峻,担忧的问道。

    秦阳轻轻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却是才跑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那是子弹刺破空气所发出的声音,因为秦阳刻意带着韩雪和颜可可跑弯路的缘故,子弹并未伤到他们三人,而是打在了身边一个游客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那人的脑袋就像是一个从十八楼摔下来的西瓜,烂成一团,鲜血伴随着脑浆溅洒出去,溅了好几个人一脸一身。

    “血,全部都是血。”

    “啊——”有人开始尖叫。

    场面顿时变得更加的乱了,秦阳一边跑,一边侧头jǐng惕的往身后着,脸sè一片铁青,刚才那个游客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之前所在的位置。

    毋庸置疑,枪手的目标是他,当然,也可能是韩雪和颜可可。

    是以虽然有人因为他而死了,可此时并不是关心这种事情的时候,秦阳拉着韩雪和颜可可跑的更快。

    突如其来的枪声,使得韩雪和颜可可二人两腿发软,根本就跑不动,而枪声响起之后,再也没有人去理会陈思怡,越来越多的人离开舞台,四下逃跑。

    人群如流水,瞬间将秦阳三人淹没其中。

    跑着跑着,陆陆续续有人中弹倒地,而后边的人,却是无暇他顾,纷乱的踩踏上去……越来越多的人踩过尸体,踩的脚上身上全部都是血。

    无数的人在哭,无数的人在大叫。

    场面血腥如同世界末rì,到最后,韩雪和颜可可都吐了。

    秦阳眼中赤红如血,戾气森然,可是有韩雪和颜可可在,他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秦阳很清楚这是自己自私了,可是,眼下,他必须要这么做。

    秦阳就像是一头发疯的豹子,拉着韩雪和颜可可,冲散人群,他顾不得自己此举会否惊世骇俗,周身气息流动之下,跑起来就像是一头人肉碾压机,不管是什么人拦在面前,都是一路直接撞过去。

    韩雪和颜可可就像是被他牵在手里的两只风筝,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往商场里边冲去。

    “秦阳,她们两个交给我,你去杀人。”耳边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秦阳微微一愣,就见卿城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

    “妈咪。”

    “姨。”

    颜可可和韩雪各自叫唤了一句,哭哭啼啼的扑向卿城夫人,显然都被吓坏了。

    秦阳卿城夫人一眼,有些话要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将韩雪和颜可可交给卿城夫人,人影一折,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杀人!”

    这是秦阳脑海中唯一的想法,这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杀人!

    ……

    猫耳之所以会叫猫耳,是因为他的耳朵很小,上去像是猫的耳朵。

    名字是很有趣的名字,人也是很有趣的人,至少,猫耳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趣的人。

    毕竟,一个人如果没趣的话,怎么会成为杀手呢?

    没错,猫耳是一个杀手,确切的说,他是一个狙击手。

    此刻,猫耳的身影,潜伏在新天地大楼对面的东方红大楼内,他在八楼,从他的这个角度过去,视线的焦距刚好对准了新天地门口的舞台方向。

    猫耳是个宅男,也曾在硬盘里欣赏过陈思怡没穿衣服的照片,还曾在半夜无聊时,做过一些宅男都喜欢做的事情,对这个女人的印象颇深。是以,在工作之余,能够有这样的福利,猫耳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猫耳也很清楚,这个女人,正是今天事件的导火索,不是吗?还有什么比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更能吸引旁人眼球的。

    “要是能够将这女人脱光了衣服按在床上狠狠的蹂躏一番该有多好啊。”猫耳不无可惜的道。

    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只是轻声感叹一句,很快就开始组装枪械,他有一双很适合用来弹钢琴的双手,手指修长,矫健有力,虽说他到目前为止连钢琴都没有摸过,但这样的一双手用来开枪杀人,何曾不是一件妙事?

    子弹自弹夹中shè出去的声音,对猫耳而言,简直比世上所有的钢琴曲都来的动人心扉。

    是的,做一行,爱一行,猫耳很爱自己的这个职业。

    杀人,是他的乐趣。

    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眼睁睁的着一个人的脑袋爆开来的更惬意更兴奋了。

    随着子弹一颗一颗例无虚发的shè出去,着楼下的那些如蝼蚁的人群,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猫耳激动的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就像是正在爱情动作片似的。

    “哈哈,死吧,都去死吧!”猫耳狞声大笑声,就像是一个疯子。

    但很快,猫耳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秦阳不见了。

    是的,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狙杀秦阳。

    可是,目标人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猫耳有些沮丧,情知自己今天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好在他是一个乐观的人,并不认为一次失败是多么要紧的事情,吹了一声口哨,随意扣动扳机狙杀几个人之后,猫耳决定收工。

    身影才刚动,猫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脚步声踩在地上,很轻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

    杀手的直觉告诉他,一个人在正常走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发出这样的脚步声,意识到有点不对,猫耳一个转身,掏出怀里的****就要shè击。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秦阳人影一闪,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秦阳,是你?”猫耳惊诧yù死的说道,他万万没想到,秦阳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背后,最为主要的是,他怎么会这样的快,要知道,这里可是八楼啊。

    听猫耳叫出自己的名字,秦阳脸sè瞬间变冷:“你认识我?”

    脖子被掐的很痛,呼吸急促,滋味极为不好受,猫耳费力的吸了口气,干巴巴的笑道:“秦少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秦阳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可真是遗憾。”猫耳试图耸肩,让自己稍稍放松一点,可是身体僵硬的根本无法有一点小动作。

    “遗憾,是吗?”秦阳忽然笑了,“我也觉得这种事情挺遗憾的,毕竟,杀一个无名小卒,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

    “不,不……我不是无名小卒。”猫耳急忙说道。

    “我不认识你,那你就是无名小卒。”秦阳不容置疑的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越过他,随意往楼下一瞥,见着下方慌乱的人群,那眼神,无形之中就是yīn冷了几分。

    猫耳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认为我是,那我就是吧,不过,你可不可以把我放下来,我想那样子,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你觉得我需要吗?”秦阳冷笑问道。

    猫耳疑惑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让我来杀你的。”

    “啪”的一声,秦阳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杀手,是屠夫,是侩子手,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骨气,我都还没有刑讯逼供,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示弱。”

    猫耳都快要哭了,他很想说我这不是示弱,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那你想要怎么样?”呼吸越来越弱,猫耳说话,也是越来越艰难,断断续续的说道。

    “选择一种死法吧。”秦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一枪杀了我,你既然找到这里来,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狙击手,狙击手死在枪下,也算是善始善终。”猫耳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是以并不抗争,喘着粗气说出最后的愿望。

    “想法不错,就是太天真了!”秦阳脚下一动,来到了窗户边上,随手将他给丢了下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猫耳觉得自己会飞,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太好,砰的一声,他砸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堆碎肉。

    死亡降临的那一刻,猫耳才发觉,原来杀人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的美妙,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他心想。

    秦阳着猫耳坠地死亡,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虽然他很清楚,如果留下活口的话,可能会问出更多的情况,但他并不打算留活口,他只想杀人。

    人在楼上,目光一转,秦阳就到了一辆黑sè的帕萨特正驶离商场方向,朝着一条道路上开去。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人影一闪,秦阳沿地消失。

第482章 我就是道理!

    “死人了!怎么会死人?怎么会死这么多人?”黑sè的帕萨特内副驾驶位置上,干瘦的中年男人脸sè苍白,歇斯底里的怒斥道。

    同一辆车内,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也都是受惊不轻,模样惊惶yù死。

    “老大,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干的。”开车的花衬衫一脸慌乱的说道。

    干瘦男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恨恨的说道:“我当然不知道是你干的,就你这窝囊废,能干出这事老子反倒是佩服你了。”

    花衬衫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大,你知道我不敢的,不过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死那么多的人。”

    “我们被人给耍了。”干瘦男人愤愤的说道。

    干瘦男人是一个马仔,平素靠收点保护费维持生计,虽说因为蓝海治安管理一年比一年严格的缘故,生意越来越差,却也能勉强维持温饱,不至于饿死。

    就在两天前的晚上,一个中间人忽然找到他,说要谈一笔生意,并随手扔下十万块钱订金。

    于是他答应了这笔生意,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陈思怡的产品展销会上,小小的闹上一场。

    他做的就是这样的无本生意,做起来轻车熟路,甚而在引发全场脱掉的热cháo之后,干瘦男人还有点洋洋得意。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枪声响起,死人了,还死了这么多的人。

    虽说死的并不是自己,但是想想那些人死去的惨状,干瘦男人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这时又哪里会有什么好心情。

    “老大,不会吧,你这么聪明,什么人能耍的过你啊。”花衬衫谄媚的说道。

    “啪”的一声,干瘦男人又是一掌拍在这家伙的脑袋上,催促道:“开快点,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花衬衫见干瘦男人脸sè极为难,也是知道事情闹大了,他们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人,要是被jǐng察逮了个正着,只怕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

    花衬衫一脚踩下油门,就要夺路而走,哪知道他的脚才踩下去,就听到啪的一声,车窗玻璃被一只拳头砸碎了。

    “我们好好聊聊。”秦阳没去管车内三人震惊yù死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你……”干瘦男人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是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聊,还是不聊?”秦阳不耐烦的说道。

    “聊,聊!”干瘦男人用力点头,他虽然并不认识秦阳,但秦阳一拳就砸碎了车窗玻璃,这要是朝他的脑袋上也来上一拳的话,那还不是将他的脑袋砸西瓜一样的砸开,哪里敢不答应。

    “谁让你们来的?”秦阳沉声问道。

    干瘦男人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秦阳听完,说道:“你最好是好好回忆一下,还有没有遗漏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干瘦男人惊骇yù死,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甚至连那十万块钱订金藏在什么地方都说出来了。

    “真的没有了?”眼睛微微眯起,秦阳缓缓问道。

    “真的没了。”干瘦男人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我知道了。”秦阳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退开了两步,干瘦男人见秦阳要走,稍稍松了口气。

    要知刚才好一会,他都以为秦阳会杀了他的。

    哪知这口气才松下去一点,就见秦阳一脚猛然踢出,整辆车子,伴随着秦阳一脚,凌空翻转,高高砸下,落地,已然变成一堆废铁。

    干瘦男人三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在死前发出一声哀嚎的声音,就是没了声息!

    ……

    卿城夫人在泡茶。

    她身上穿着一套休闲的运动衣,衣裳只是一个国内的小牌子,款型也并非很好,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穿上这样的衣服,只怕是分分钟,就会将身体的缺陷暴露的干干净净。

    可是卿城夫人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同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好似,这套衣服,就是厂家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秦阳的唏嘘感叹,心想要是哪一天卿城夫人心血来cháo,提出为某服装品牌代言,那服装品牌的厂家,应该会赚钱赚到手抽筋吧。

    素手烹茶,手如葱白,嫩如chūn笋。

    人是妙人,茶是好茶。

    可这茶水,喝进喉咙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

    这时已经是新天地枪击事件发生的三个小时之后了,秦阳连同卿城夫人带着韩雪和颜可可一起返回了别墅。

    因为他当时也在现场的缘故,是以虽然并不知晓整件事情是否和秦阳有关系,蔡功平还是亲自过来了一趟。

    除了询问枪击事件的细节之外,蔡功平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国内严禁枪支弹药,但凡枪击案件都是大案要案,更何况又是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区发生这种惨绝人寰之事。

    jǐng方出动了很多人,出击的力度很大,在清理完毕现场之后,死伤人数也是得了出来——十四死,三十一伤。

    死去的十四个人,无一例外都是被一枪爆头,当场毙命,而受伤的三十一个人,则都是在逃跑过程上推搡踩踏所致。

    虽说jǐng方第一时间将伤者送往了医院治疗,封锁现场,积极核对死者的身份,并且还下了禁口令,严禁将此事外传。

    可是xìng质如此恶劣的枪击事件,又如何能封锁的住。

    没出一个小时,全蓝海全长三角,乃至全国上下,都是知道了这起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事件,报纸电视络,各种报导铺天盖地。

    除了为死者祈福之外,更多的人则是要求严惩凶手,当然,还有小部分人,强烈谴责jǐng方出jǐng不利,要求蓝海jǐng方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甚至还有传出让蓝海市jǐng察局局长引咎辞职的传闻。

    事情的xìng质太过恶劣,上达天听,蔡功平背负了极大的压力,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

    秦阳虽说冷血,但毕竟并非无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么多的人,因为他而死去,他的心中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卿城夫人低头泡着茶,并未秦阳一眼,似乎她的眼中,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

    卿城夫人养气功夫一流,可秦阳此刻却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喝掉了杯中的茶,他将茶杯放下,说道:“卿城姐,如果我要去杀人,你会不会支持我。”

    卿城夫人曾经说过有事可以找她帮忙,秦阳这么问,也是为了确定一下卿城夫人的态度,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有卿城夫人不遗余力的支持,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杀谁?”卿城夫人淡淡的问道。

    杀谁?

    秦阳呆愕住,是啊,杀谁呢?

    该杀的人,他全部都已经杀掉了,当然,或许还有更多该死的人隐藏在暗处,可是,他连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去杀?

    秦阳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卿城夫人泡好了茶,端过一杯握在掌心,说道:“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你很内疚对不对?”

    秦阳的确很内疚,内疚自己杀人不够及时,杀的不够多,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秦阳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卿城夫人又是说道:“可是,为什么要内疚呢?”

    秦阳又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发生了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智慧女xìng,她不是应该对敌人表示强烈谴责,对他表示极大的同情,并且一把将他搂入怀里,拍着他的后背说不要内疚,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你想要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放心,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你,但我是理解你的吗?

    可为何,卿城夫人的反应,和自己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不怜悯,不同情,甚至可以说,冷血的有点过分了。

    她居然问他,为什么要内疚呢?

    为什么会内疚呢?

    因为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如果有可能,那些人并不会死,他们都是生命,都是鲜活的人,他们有家人有妻子有儿女……或许他们去逛新天地,只是为了给妻子买一件漂亮的衣服,给儿子买一个玩具,给爸妈买一份补品。

    他们的愿望都很朴素,他们都是简单的人,即便他们在陈思怡的产品展销会上,表现出这样或那样的不理智,但骨子里,他们终究还是单纯善良的……即便有些人也许并不是那么的善良,但他们也绝对不至于该死不是吗?

    秦阳不明白卿城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先回答我。”卿城夫人说道。

    秦阳轻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我有一种感觉,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所以你觉得,其实该死的那个人是你对吗?”卿城夫人说道。

    她说话的语气始终是不紧不慢,云淡风轻,好似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事情足以让她放在心上。

    可她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一次又一次的将秦阳为难住了。

    秦阳心想,如果自己当时大义凛然的不跑,当chéng rén肉靶子任由那个狙击手扫shè,那么,结果会如何呢?

    显而易见,他会死,而且是惨死。

    可是,他会傻乎乎的去做人肉靶子吗?

    不会!

    这两个字,是秦阳在心里面给出来的答案,他并没有说出来,或者说,在卿城夫人这种大智若妖的女人面前,只需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足以表明一切,并不需要说什么。

    果然,卿城夫人说道:“那些围观的群众的确是无辜的,可你呢,何曾不也是无辜的,认真说起来,大家都是一条命,凭什么认定你必须去死,别人就不可以去死?”

    秦阳苦笑:“卿城姐,这个逻辑有点奇怪。”

    “这不是逻辑,这是道理。”卿城夫人淡淡的道。

    “谁的道理?”秦阳诧异的问道。

    “我的道理!”这一刻,卿城夫人睥睨天下!

    秦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着卿城夫人,讲道理的女人,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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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要战便战!

    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秦阳不读书,但听了卿城夫人的一番话,还是jīng神为之一震,豁然开朗。

    是啊,他是人,不是神。

    他没有要为全天下的人负责的义务,事实上也没有那种能力……他很俗,他有自己在乎的人,他已经很努力的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尽管,可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今天的事情,他做的并不是那么完美。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能怪他吗?

    就算他真的有错,就算那些人果真是因为受他的牵连致死,他有着难以逃脱的责任,那么,在他主动承担某部分责任的时候,躲藏在背后放冷枪的人,是不是更该下地狱呢?

    凶案的杀手还未彻底死绝,这时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这些情绪的感染而自乱阵脚?

    卿城夫人的话或许太过偏激,但谁让她是女人呢,永远不要期待一个女人在为一个男人心乱的时候,有多高的智商不是吗?

    更为主要的是,如果他死了,没有人可以为他报仇,那些人死了,他却会发了疯一样的为他们报仇。

    这和能力无关,而是基本的态度!

    “卿城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秦阳假装腼腆的说道。

    卿城夫人莞尔一笑,哪会听不出这话有多虚伪,她秦阳一眼,说道:“既然觉得有道理,这就够了。”

    秦阳说道:“可是该我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去做。”

    做什么?

    当然是杀人。

    卿城夫人泯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不是个英雄。”

    秦阳苦笑于她的直接,却还是承认:“我知道。”

    “既然不是英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不用背负这些责任。”卿城夫人就像是一个传教士,将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给秦阳。

    秦阳又是一愣,总觉得今rì的卿城夫人,说不出的古怪,可惜到底是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

    “为什么?”卿城夫人问道。

    “英雄那玩意背负的东西太多,我自认没那么崇高,做不来,也不想去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合格的侩子手。”秦阳眼睛微微眯起,邪气凛然。

    卿城夫人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她再度将茶杯递到嘴边,沉默的喝了一口,过了有一会才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应该很清楚,你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人。”

    “被逼到这种份上,我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秦阳坚定的道。

    “可是,我并不想你去承担其中的风险。”卿城夫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秦阳听的心中一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全身,他诧异的卿城夫人一眼,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晚发生在泳池内的事情,脱口就道:“卿城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如果我不去做,别人更不会去做。别人不做可能会无所谓,但我却因此会内疚一辈子,请你理解我。”

    卿城夫人被他说的粉脸微红,嗔怒的瞪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今天发生在新天地的事情,有塔罗牌的影子。”

    “塔罗牌?”虽说知道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可是听到这方面的消息,秦阳的眉头还是猛然蹙起,惊讶不已的问道:“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司机死了,谢芳菲死了。

    塔罗牌在蓝海的布局一败涂地,怎么可能还会有塔罗牌的人。

    卿城夫人摇摇头,说道:“死的只是一部分人罢了,塔罗牌组织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强大。”

    “卿城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阳本就有点疑惑卿城夫人为何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现,彷如天神下凡,这时听她说起,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卿城夫人拿手撩开额前的一抹长发,不风情不诱惑,冷意逼人,说道:“传闻中,塔罗牌有四个分支,分别是骑士军团,圣杯军团,权杖军团和宝剑军团。这四个分支,各自dú lì,却又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些我略有了解。”秦阳说道。

    当初大学开学的时候,韩远从燕京远赴蓝海,曾遭受塔罗牌圣杯组织的围杀,还为此牺牲了几个国安成员。

    韩远心中极度愧疚,和他解释了一些相关情况,只是韩远所知有限,并不如卿城夫人说的这般翔实罢了。

    卿城夫人接着说道:“权杖军团是塔罗牌组织的核心,负责维持这个组织的运转和调度,拥有绝对的执法权,最高权限掌握在塔罗牌之王的手中,骑士军团便是塔罗牌的守护者,拱卫塔罗牌组织的核心安全,并不插手世俗事务,为塔罗牌之王的私人军团。而圣杯军团,则是塔罗牌的情报组织,负责收集全世界的各种相关讯息,至于宝剑军团,则是塔罗牌的执法军团,负责全世界各地区的刑讯、暗杀、防暴、维稳等相关事务。”

    “那么这次来的人,是宝剑军团的人?”秦阳神sè微凛的问道。

    卿城夫人说道:“没错。”停顿了一会又是接着说道:“宝剑军团是塔罗牌组织的一把刀,负责铲除一些敌对对象,但凡塔罗牌组织的出现,都意味着圣杯组织在信息收集上的溃败,这也就是说,他们被激怒了。”

    秦阳隐隐明白当初被他杀死的司机和被杜西海杀死的谢芳菲,应该就是圣杯军团的人,但谢芳菲虽说是死在了杜西海的手中,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而死,圣杯组织将最终目标放在他的身上,这一点,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秦阳很不服气,难道杜西海那家伙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然现在并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卿城夫人虽然以一种极为淡然的语气将这些话说出来,秦阳心中的震撼却是可想而知,他接着问道:“既然塔罗牌组织被激怒了,为何这次派出来的人,会如此的不中用?”

    “这只是他们的外围部下罢了。”卿城夫人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表情,缓缓说道:“这是试探,也是jǐng告。”

    “那我将这些人全部杀了,是不是也意味着jǐng告失败?”秦阳说道。

    卿城夫人点点头,说道:“所以如果你执意要站出来,你将面临整个塔罗牌组织的打击。”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忠告。

    但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不是吗?

    塔罗牌这么厉害,堪称是全球地下世界的帝王,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触动他的利益……但神话,终究是用来打破的。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

    或许这么说很傻逼,但,也许会成功不是吗?

    秦阳不无骄傲的想。

    话说了这么多,卿城夫人似乎有些倦了,就不再多说,又是洗了茶壶,重新抓点茶叶,浇上泉水,放到小火炉上烹煮起来。

    秦阳虽说喝过好些次卿城夫人亲手煮的茶,但却也是第一次认真欣赏卿城夫人煮茶的过程,这是一个赏心悦目的过程,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就算是再懦弱的男人,也会想着去变强变大,再底层的**丝,也会恨不能一秒钟变身高帅富,好让她多自己一眼。

    秦阳不无怪异的想,或许,自己今rì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也有被卿城夫人感染的因素在内吧。

    “喝完这壶茶,你就回去歇着吧。”卿城夫人并不知晓秦阳此刻心中的想法,随意说道。

    秦阳嗯了一声,安静的等了几分钟,茶香扑鼻而来,卿城夫人给他倒上茶,起身,朝房间里边走去。

    秦阳着她婀娜有致的背影,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的某种念头怎么都无法抑制,失声问道:“卿城姐,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卿城夫人脚步微微一顿,旋即摇头,头也不回的朝房间里边走去。

    秦阳摸着鼻子苦笑,心说自己都这么大义凛然了,这女人居然也不会说句好听的话,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却是未曾到,进入房间之后,卿城夫人嘴角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她在笑。

    ……

    韩雪和颜可可今rì直面杀人现场,血腥的一幕导致二女心神几度失守,回到别墅之后,还是心神极度不宁,浑浑噩噩。

    秦阳担心此事在二女心中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在征求卿城夫人同意之后,用一种秘门手法为二人按了按脑袋,让二女先睡上一会。一觉醒来之后,二人的记忆,会出现些许的误差。虽说并不能彻底淡忘今rì所发生的事情,却也能心中稍稍宁和一些。不会沉浸在那难言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这种秘门手法极为耗费心神,若不是秦阳突破了化劲,轻易不敢使用,当然,即便是使用了,他也不知道是否会收效到效果。

    秦阳从九号别墅返回八号别墅,上去楼上,韩雪和颜可可还在沉睡中,一张大床,二人各自占据一边,蜷缩着身体,睡的小心翼翼,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秦阳温柔的为二女抹平眉角的惊惶,轻声叹了口气,又是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去。

    他人才走到楼梯中间,就是突兀的发现,房间里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秦阳一眼去,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

    活佛的脸上却是一片平和,站着不动,面对秦阳,朗声念了一声佛号,说道:“秦阳,三rì之期已过,我等你良久,为何不去普渡寺。”

    当然在黄沙江边,活佛上车前曾说过三rì之后普渡寺一见,秦阳并未放在心上,他不傻,又哪会眼巴巴的将那尊伏魔佛拱手送上?却是没想到这和尚也是一个妙人,居然亲自找上门来。

    这个应该算是非法入室吧?

    只是这和尚做着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居然也是一脸正气,秦阳实在是想吐他一脸,张嘴就骂道:“我去你妈!”

    秦阳并不知道活佛有没有母亲,但胆敢如此骂佛的,他绝对是天下第一人,心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不少。

    活佛脸sè不变,又是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戾气太重,绝非好事。”

    秦阳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戾气很重,还敢来招惹我?”

    活佛说道:“只要你将佛门圣物交还给我,我当即刻离开,绝不打扰。”

    “你在做梦吗?”秦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人影一闪,来到了楼下,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惹是生非,你赶紧走吧。”

    活佛自不会走,轻轻摇头,说道:“老衲既已来此,又如何会轻易离开?施主既然知晓老衲此来的目的,何不chéng rén之美,成一段大佛缘。”

    秦阳白痴一样的着他,说道:“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纵观施主所作所为,乃人中龙凤之像,自然不是白痴。”活佛说道。

    “那就是你白痴对不对?”秦阳冷声道。

    “施主何须此言,佛门诸妄皆空,言语上的伤害,并不会伤害到本心……反倒是施主一直以来言语失和,实在不该。”

    秦阳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用你来教训我,赶紧给我走。”

    活佛并不离开,双手合十,笑而不语。

    “你这是要耍赖对不对?”秦阳不悦的问道。

    活佛说道:“非也非也,耍赖的不是我,而是施主你,那佛,是佛家的佛,不是你的佛,施主既不信佛,亦不敬佛,留在身边,又有何用处?”

    “我就算是把那尊佛给砸烂了,也绝对不可能给你的。”秦阳嗤笑道。

    “你……”活佛终究不是佛,脸sè悄然一变,洪声念了几句口号,说道:“那就得罪了。”

    “你早就已经得罪我了,要战便战,何必如此多的废话!”秦阳不屑一顾的说道。

    秦阳本就因为今天的事情心中戾气森然,嗜血好战,这该死的老和尚自认为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随意对他指手画脚,真是个笑话。

    他秦阳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他的面前,又能奈他何?

第484章 两败俱伤!

    韩雪和颜可可还在沉睡之中,秦阳不愿意惊扰了二人的睡眠,韩雪和颜可可已经因为新天地的事情,心中蒙上了一层沉重的yīn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二女二度创伤。

    作为一个合格的好男人,不管你是一国主席还是仅仅是一个平头百姓,你丰功伟绩也好,碌碌无为也罢,首要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

    是的,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承认,秦阳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秦阳丢下这话,大步朝门外走去,活佛紧随其后。

    秦阳来到院子里,拉开车门上到驾驶的位置上,活佛似乎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毫不犹豫的上了后排座位。

    他是一个瞎子。

    但从他的这些动作的幅度和jīng准度来,谁也无法因为他是一个瞎子而有一丝的小觑他,不然,那人就变成了一个睁眼瞎!

    秦阳没有太多的废话,启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轰然离开,车子如野兽一般的上路,朝着九曲山方向行去。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在九曲山的山顶停下。

    秦阳推开车门下了车,吹着山顶的冷风,一点一点的蓄气,直到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

    老实说,这时秦阳有点后悔亲自开车载着活佛来这里,开车虽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真说起来,其实并不轻松。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路面的车子上,自然而然的,心神稍稍放松,而活佛则是安然端坐于后排座位上,闭目诵经养神。

    四十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他的jīng气神,达到最佳的状态。

    好在,来这老和尚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善念的,并没有因为他开车而发动偷袭什么的,这时,也没有着急离开,似乎在等着他调整气息,好公平一战。

    这一点,让秦阳稍有些敬佩,但这并不妨碍他一会要做的事情。

    “我好了。”秦阳说道。

    车门随之推开,活佛从车内下来,枯瘦发黄如风干的橘子皮一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慈悲,山风吹动他的僧袍,剌剌作响,愈发显得活佛形如槁木,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的羽化登仙一般。

    “施主戾气太重,这一战,本是可以避免的。”活佛说道。

    “你这是废话。”秦阳不爽的道。

    “废话虽然是废话,但也是天下至理,众人向往安静宁和,佛初始,佛临天下度众生于苦海,为的就是让世人平安喜乐,而不是,徒惹杀戮!”活佛说道。

    “佛杀的人还少吗?”秦阳冷笑道。

    活佛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道:“世间有善便有恶,恶不尽除,何以有光明?”

    “什么是恶,什么是善?恶与善,是以法律为准绳,以道德为评判,还是以你心中的佛?”秦阳沉声问道。

    “恶就是恶,善就是善。”出奇的,活佛回避了这个话题。

    “所以说来,在你来,你是善,我是恶,对不对?”秦阳哈哈大笑起来:“老和尚,你妄自称是活佛,却是忘记了,佛是死的,人是活的,恶与善,也并非是佛说了算的,你太自以为是了。”

    活佛念了一声口号,说道:“这不是自以为是,佛是慈悲的。”

    “愚昧!”秦阳冷声道。

    活佛脸sè终于一变,说道:“你恨佛?为什么?”

    秦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很佛,恨的是那些以佛为幌子,愚弄天下苍生的人。”

    “我没有。”活佛说道。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秦阳戏笑了一声:“这时,你不是应该固守本心,传颂佛意吗?为何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活佛脸sè又是一变,低下了头,迅速诵经。

    “何以故?”

    “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

    “何以故意?”

    “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取为著者、人、众生、寿者、非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

    ——

    这是金刚经中的一段释义,也是活佛对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的解释,可是,这并不虔诚,因为太过刻意。

    这是一个六根未静的和尚,即便他是活佛。

    他心中有执念,而且,这执念很深。

    这,就是破绽!

    秦阳与活佛辨佛,本就是为了打乱活佛的心境,见差不多了,不再犹豫,大声说道:“来吧。”

    活佛双手合十,缓缓抬头。

    秦阳就不再客气,人影一闪,先发制人,朝活佛冲了过去。人在半空中,飞起一脚,踢向活佛的面门。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好似随着风飞了起来,轻飘飘的如同柳絮,毫不着力,但这踢出去的一脚,却是重于千钧,一旦踢实,活佛绝对会身受重伤。

    伴随着秦阳转瞬而至的人影,活佛终于不再念佛,他枯瘦的右手,如闪电般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五指张开,隔着空气一抓。

    秦阳哪会让他抓住自己,轻声冷笑,踢出去的轨迹倏然一变,截向活佛伸出来的手,另外一只脚,迅如奔雷,照旧取他的面门。

    活佛姿势不变,那手依旧是伸了出去,却不再去抓,而是该爪为掌,一掌拍向秦阳截过去的脚。

    “啪”的一声闷响,如同一只手掌拍在了钢板上,发出一声铿锵的声响,活佛着人小力弱,体内却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随手一拍,就是拍的秦阳人如陀螺,半空中不受控制的一转,另外一脚的准头,不可避免的落空。

    而就在这时,活佛动了。

    一动如飞岳。

    活佛奔向秦阳,脚下轻轻一点,肩膀一侧,撞向秦阳的胸口。

    秦阳心中微惊,未曾想过活佛的反应会如此之快,半空中身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硬生生的一折,落地已经是三丈之外。

    轻吸了一口气,秦阳再度朝活佛奔去,一拳出手。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这是突破化劲之后周身协调xìng几近完美所带来的好处,奔跑之中,全身肌肉、筋膜、骨头,完美融合。

    他快,活佛也不慢。

    以静制动。

    “轰”的一声,秦阳的拳头和活佛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秦阳以奔跑带动周身劲气,无形之中占了气力上的优势,以主动打被动,效果不言而喻。

    “蹬”的一声,活佛身体一晃,朝着后方退了一步。

    秦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腰身一拧,挥起拳头,以更快的速度朝活佛发动了攻击。

    活佛一步退后,身影随之紧紧的钉在了地上,两腿张开如同一支圆规,右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迎向秦阳的拳头。

    “轰!”

    “轰!”

    “轰!”

    ……

    二人正面相抗,转瞬间对轰了十多拳。

    那山风,被二人的拳风带动,变成了一把一把的杀人锐器,杀的路边树木断落,枯草横飞,那用水泥夯成的马路,亦是被刮开了一层,露出内部黄sè的泥土。

    一连十几拳,都无法撼动活佛一步。

    秦阳心中微震,却是愈发的战意昂然。

    战!战!战!

    秦阳人影再度一闪,两拳齐发,一拳迎向活佛的拳头,另外一拳,攻其胸口。

    速度实在是太快,每一次出手,都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秦阳突兀变招,活佛明显有些慌乱,他右手迎向秦阳的拳头,左手,也是不可避免的伸出衣袖,攻向秦阳的左手。

    “砰……砰……”

    两拳,如同高压锅炸开的声音,卷起一层气流,掀飞了身后一根大树。

    “好强!”秦阳眼神发冷。

    从他以往所遇上的对手而言,不管是地下拳场的拳王斯坦森,还是伍小芳那一群人,甚至说凤凰等第五战队的人,从来没有人这样强过。

    或许,卿城夫人很强。

    但可惜的是,他从未见卿城夫人真正出手过,并不是太清楚卿城夫人的实力如何。

    可这并不会消弭秦阳的斗志,反而更是激发了他必胜的决心。

    如果说活佛是他锐意进取道路上的一头拦路虎,那么,他就要将他变成自己变强的磨刀石。

    这样的交手机会,实在是难得啊。

    嘴里发出一声低吼,秦阳再度挥出去两拳,一上一下,攻向活佛,他就不相信,他能挡住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可五十次一百次呢?

    是的,秦阳出来了,活佛虽然自称为佛,可杀意很重,实战经验异常丰富……他几乎是完美的,但弱点并非没有。

    活佛老了,是真的老了。

    老去的人,即便jīng血再旺盛,比之年轻人总是大大不如的。

    活佛经不起持久战的消耗,他却可以。

    以已之长,攻敌之短,这就是秦阳进攻的策略。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这是一场比拼耐力的消耗战,秦阳和活佛,谁也奈何不了谁,谁先退,谁就先输。

    活佛为圣物而战,绝然不可能认输,秦阳为了守住那尊佛魔佛,自也不会认输。

    二人胶战于一处,一拳一脚,一个侧身,一片衣角,都是变成了进攻的手段。

    蓦然间,秦阳右脚高高一抬,踹向活佛的胸口,活佛见招拆招,右手猛然握拳,狠狠砸下。

    秦阳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人影一闪,原地消失不见,活佛脸sè大变,骤然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秦阳踢出去那一脚,只是虚晃一招,而活佛一拳砸出去,却已招式用老。

    秦阳的目标,并非是活佛的胸口,而是,他的后心。

    “轰”的一拳挥出,秦阳的拳头,贴着活佛的后心发劲,活佛身影被他轰的一个跳跃,轰出去了十数米才稳住身形,嘴角,一抹血迹溢出。

    “活佛,有没有人说你老了?”秦阳故意调侃道。

    活佛面无表情,朗声念了一句佛号,一步跨出去,就来到了秦阳的面前,秦阳脸sè轰然一变,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活佛一拳给打飞了。

    两败俱伤!

第485章 佛挡杀佛!

    什么是和尚?

    但凡提起和尚,大部分人的脑海里都会想起一座庙,庙里有一个和尚,每天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与世隔绝,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情况。

    但一个约定成俗的概念就是,和尚都是善的化身,是人世间真善美的极致代表。他们清心寡yù,无yù无求,就算是世界末rì来了,他们依旧坚守佛堂之中,守护着他们心中的那一片净土。

    同样是和尚,活佛不去佛前念经,居然一脚踏入凡尘,而且又不讲究我佛慈悲,让人非常头疼。

    当然,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是,让秦阳郁闷的要吐血的是,这和尚的实力超强,简直如山岳般难以撼动。

    外行热闹,内行门道。

    当rì黄沙江边,活佛与书生一战,秦阳就已经出了活佛的强大实力,但那份强大,在还没有自身亲自体验之前,永远都无法真切感知到。

    如今,与活佛交手,秦阳这才发觉,活佛的强大,远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手段,更要强大。

    这果真不是活佛,而是妖僧!

    他偷袭了活佛一拳,虽然知晓这和尚的实力强悍到不可能死,这一拳,并不会让他受太重的伤。

    可伤的不重,那也是受伤了啊。

    秦阳怎么都没想到,活佛在受创的情况下,居然反击的这么犀利。

    虽说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秦阳的身体第一时间做出了有效的规避反应,伤的并不重,但他还是想吐血。

    老和尚拼命了,这一架还该怎么打?

    ……

    “你偷袭我!”秦阳恨恨的道。

    活佛没有眼睛,脸sè平和,因此从他的五官之中无法出一丁点情绪,但他的那一对肉缝,却是正对着秦阳,显然,被秦阳的无耻程度给激怒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活佛平静的说道。

    “偷袭就是偷袭,你还有道理了是不是?”秦阳知道偷袭的是自己,心中发虚,但说出的话却又无比的疾言厉sè,他就是要坐实老和尚偷袭的事实。

    尽管这么做并不会给老和尚带来实质xìng的伤害,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他就不信活佛一点都不心虚。

    果然,活佛闷闷的说道:“是你偷袭的我。”

    秦阳咬牙切齿的说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却谎话连篇,张嘴就来,算是什么和尚。”

    秦阳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又是跳脚又是怒骂,就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活佛念了一声佛号,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并未偷袭你。”

    “我不清楚不清楚,你就是偷袭我。”

    “我没有。”

    “你就有。”

    “我没有。”

    “就有!”

    ……

    太琼瑶了,秦阳都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但这一番话,并不是没有效果。

    活佛,佛心乱了。

    是的,秦阳就是要故意刺激活佛,揭他的短,打他的脸,让他从神界堕入人间。

    每一句话过后,活佛都会念一声佛号,一连说了几句,佛号越念越快,听起来就像是在唱歌。

    虽然,配合着活佛干哑的嗓音,这歌实在是难听的要命。

    “你要是觉得没偷袭我,觉得委屈了,那你就站着别动,让我打你个十拳八拳的。”秦阳说道。

    “这不可能。”活佛断然拒绝。

    “你终于承认偷袭我了。”秦阳尖声说道。

    活佛的脸皮狂抽,脚下一动,就要出手,秦阳立马大叫:“你这是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是不是?”

    活佛脚步才迈出去,又收了回来,站着不动,一声接着一声的念佛,秦阳的心中大乐,果然,还是做凡人来的好啊,做什么活佛,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知道可以这样子,哪里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和他打架,直接就用嘴巴将他给说死了。

    秦阳不信佛不敬佛,自然不会因为活佛念佛而有一丝慈悲之心,他上下打量着活佛,寻找着切入点,试图给予他致命一击,早点结束这场恶战。

    或许是对秦阳的打算一目了然的缘故,活佛保持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秦阳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破绽,气的直骂娘,yù要再度发动言语攻击。

    蓦然间,秦阳觉得脑袋有点沉,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哈欠,倦意倏然间如cháo水般涌来,几乎是站着就能睡过去。

    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秦阳的嘴巴就好似漏了风,一个接着一个哈欠打的绵绵不绝,他的身体机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迅速闭合,渐渐的呈现于一种浅睡眠的状态。

    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的各方面机能消耗都逐渐的变弱,好提供一个晚上八小时的身体能量……与此同时,不管是周身协调xìng还是人体的力量,都会急剧消退。

    这也是很多人在形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说像是一个孩子或者像是一只猫,因为再张牙舞爪的人,一旦睡着了,他都变得没有任何攻击xìng。

    那个时候的他,是无害的。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困。”秦阳心中暗骂一句,脚下一蹬,朝活佛冲去。

    可很快秦阳就发现,自己的手和脚根本就不受控制,就像是早间刚刚睡醒了一样,迷迷糊糊的,手脚绵软无力,跑的太快了,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安魂经。

    安魂经并不是正统的佛经,而是从般若经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这种经法虽说可以让人的心态迅速归于宁和,但因为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丧失行动力的缘故,一直都被佛教中人诟骂。

    久而久之,这本经书便是失传了。

    可是,活佛竟是懂得安魂经。

    活佛能够被称为活佛,总是会有些这样或那样不同寻常的手段。

    秦阳辨认活佛念经的频率,很快就认出来这是安魂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恨不能拿起胶布封住自己的嘴巴。

    他刚说活佛偷袭,做贼心虚,疾言厉sè的让活佛缓下了进攻的脚步,现在,活佛的确是站着不动了,可该死的是,他也动不了了。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秦阳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强行振作jīng神。

    可是,他越用力,身上的能量就流失的越快,昏昏yù睡的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

    终究,脚下一滑,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安然睡了过去,他睡的很香甜,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居然流下了一行清亮的口水。

    “秦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交出圣物吧,不是你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东西。”活佛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嘴里轻声说道,充满了蛊惑。

    秦阳的脑袋,下意识的往下一垂,而后又是迅速直起了脖子。

    “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还能保持本心不变,不得不说,你很是让我刮目相。”活佛神sè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是说道:“不要再挣扎,也不要再反抗,睡吧,睡过去就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用做,所谓钱财富贵,不过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执念。”

    活佛走到秦阳的对面,盘膝坐下,嘴里快速念着安魂经,又是说道:“芸芸众生皆辛苦,为名为利为权财,殊不知世间繁华富贵,如露亦如电,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待你老去,回头一,才会发现,所谓执念,不过是一场无法悔改的错误。”

    秦阳睡的很沉,很快打起了呼噜声,秦阳平常睡觉没有打呼噜的习惯,这是人在进入深度睡眠之时才会显现出的状态。

    这个时候的秦阳,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能一刀捅死他。

    活佛此次前来找秦阳,并不为杀人,而是为了拿回佛教圣物,当然,如果秦阳反应过激,并不愿意将圣物送还的话,该杀人,他还是会杀人!

    “秦阳,交出圣物吧,那不是你该得的,世间众生自有缘法,不是你的,何必强求,强求也留不住,反而会迷乱本心……交出来……交出来吧……”

    活佛的声音并不好听,但是配合安魂经,就变成了世间最为动听的摇篮曲,就算是一头狂暴中的老虎,在他的催眠下,都会迅速倒地,失去爪牙。

    活佛知道秦阳的意识在逐渐抽空,差不多就要达到目的,就要再念几声,忽然间,耳边秦阳的声音响起:“如果我不交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你?”活佛脸sè大变。

    “轰”的一声,秦阳一拳挥出,正对活佛的胸口,活佛枯瘦的身体,如同一片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树叶,又如炮弹一般,从盘山路上跌落下去,转瞬间,消失在了秦阳的眼前。

    秦阳从地上站起身来,嘴角怪着一抹诡异的笑,在一开始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他的确是遭受到了安魂经的蛊惑。

    但他既已认出这是安魂经,又如何会让安魂经继续侵袭自己的神智,当即封闭了五脏六识,伪装成睡着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演戏的功夫实在是太高明,活佛肯定没有过奥斯卡颁奖典礼,不知道这世上有种行为叫演技。

    “阿弥陀佛。”秦阳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不苦渡,地狱成空,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第486章 不好了,杀人了!

    秦阳开车返回紫金别墅庄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院子里将车子停好,进入别墅,韩雪和颜可可正陪同卿城夫人一起吃晚餐,秦阳大步走进餐厅,着满桌子的菜肴,一下子就咧嘴笑了。

    卿城夫人真是太贤惠了,普普通通的一些常见的菜,竟是做出了艺术品一般的感觉……是的,无需刻意辨认,秦阳就认出了这是卿城夫人亲手下厨做的。

    韩雪和颜可可到秦阳进来,侧头了她一书速埋头苦吃,唯恐一不小心少吃了似的,的秦阳哭笑不得。

    秦阳回来的路上,仔细推算过时间,知道韩雪和颜可可应该是醒来了,本还有点担心自己的按摩手法是否有效,这时见韩雪和颜可可大快朵颐,神sè间并无异样,这才稍稍安心。

    他一屁股在卿城夫人的手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素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在韩雪和颜可可身上游离。

    “秦阳,你这么着我做什么?”韩雪以为是自己吃东西的模样不太好,被秦阳的心中阵阵发虚,都恨不能立即跑到楼上去照下镜子,矫正一下吃饭的姿势,但那样又太过刻意,很容易被人穿,于是开口说话,也算是提醒秦阳不要乱。

    “就是就是,姐夫你的眼神好奇怪啊,好像要将人家的身体穿了一样,都让人家没胃口吃饭了。”颜可可跟着腹诽一句,又是伸手一夹,夹过一块鲑鱼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说不出的可爱,哪里像是没胃口的样子。

    “就是感觉你们两个今晚有点不太一样。”秦阳故意歪着脖子想了想,笑道:“我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韩雪被秦阳调动了兴趣,忙问道。

    “气质,是气质。”秦阳一板一眼的说道:“难道卿城姐没有夸你们两个今晚格外的漂亮一些吗?”

    说着,秦阳向卿城夫人。

    卿城夫人名如其人,就算是在吃饭,依旧优雅非凡,倾国倾城,很难想象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才会失态,或许,只有那一夜,在泳池里发生的那种事情,才会叩动女人的凡心吧,秦阳在心中想。

    卿城夫人明了秦阳这话的意图,说道:“的确有点不一样。”

    颜可可立马咯咯笑了起来,笑的眼睛弯弯一张脸皱皱的,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她放下筷子,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知道自己很漂亮的啦,不用你们提醒的啦。”

    韩雪心中也是一片喜意,只是却不能如颜可可这般直接表达自己的这种情绪,俏脸无形之中有些发热,她秦阳一眼,眼中不知何时,隐约有点朦胧之意。

    如果说,这话仅仅是从秦阳嘴里说出来的话,韩雪还会将这话当成是没有营养的奉承,毕竟秦阳很擅长这么做不是么?

    但这话从卿城夫人嘴里说出来,那含义则大大不同,要知道,她认识卿城夫人多年,可从未听卿城夫人夸过人,更何况是夸一个女人。

    当然,之所以会这样子韩雪也能理解,类似于卿城夫人这种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美的女人,让她违心去夸赞一个女人实在是太难,就算是有感而发,那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无形之中也是会变了味道。

    毕竟,就算是再完美再jīng致再美好的女人,一旦和她放到同一高度做比较,那就不再完美不再jīng致不再美好。

    卿城夫人的美,卿城夫人的好,已经到达了一个世上所有女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步。不过这并不会让韩雪吃味妒忌,对韩雪而言,卿城夫人是美是丑,并不重要,她在心里,已经将卿城夫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一个崇拜和爱慕的对象。

    而正是因为卿城夫人如此的高洁完美,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才更是让韩雪心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快乐情绪。

    表面上,韩雪却是说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还不是和平常一样。”

    秦阳哪会听不出韩雪是在口是心非,却也不戳穿,微微一笑,大口吃喝起来。

    ……

    秦阳回来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韩雪和颜可可又是吃的飞快,也不等他,吃完就去了楼上。

    卿城夫人倒是吃的很慢,秦阳在门口的时候就到她碗里的米饭,这时坐着也有几分钟了,她碗里的米饭还是那么多。

    并不是卿城夫人没吃,事实上她一直都在吃,只是她吃的实在是太慢了,都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数着饭粒在控制自己的食量。

    一个女人的美,虽说天生丽质很占优势,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子,那也仅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远远称不上是完美的女人。

    一个女人的美,并不是塑一下体型,打一下瘦脸针,然后不吃饭将自己饿的干扁干扁的,那不是美女,而是妖怪。

    俗话说,居以养气,移以养形,一个女人的美,更重要的是要靠“养”,不同的是,有的女人是靠男人养,一旦脱离了男人,就立马从金丝雀变成小麻雀,而有的女人,则是靠自己养,比如卿城夫人。

    当然,如果卿城夫人愿意,她完全可以找一个男人或者一群男人养她。

    可是有那种必要吗?

    要真是那样子,卿城夫人,也就不是现在的卿城夫人了。

    做女人难,做完美的女人更难,做卿城夫人这样的女人,难上加难啊,秦阳心中感慨不已。

    扒了一大口米饭塞进嘴里,秦阳含糊不清的问道:“卿城姐,小雪和可可怎么样了。”

    “你不是有到吗?”卿城夫人说道。

    “是有到,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们两个好像完全忘记了新天地的事情一样。”秦阳惊奇的说道。

    话虽如此,心中又是有点得意,毕竟,这是他的功劳。

    卿城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归根结底,她们两个都还是孩子,记忆来的快,忘的更快,而且你将她们两个保护的很好,并未让她们两个遭遇到正面冲击。”

    秦阳点点头,说道:“这样子我就放心了,她们两个没事就好。”

    “不会有事的。”卿城夫人说道。

    秦阳笑了笑,说道:“卿城姐将她们两个照顾的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

    从来不撒谎的卿城夫人,今rì在这件事情上竟是是撒谎了,虽说是善意的谎言,但秦阳还是觉得极为有趣。

    至少,卿城夫人越来越像一个女人,而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神了。

    卿城夫人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头,一眼朝他来,秦阳小小的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刚才那话是否有得罪了她,赶忙低头吃饭,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却是没有到,卿城夫人清亮的双眸中,酝酿着浅浅的水意。

    卿城夫人的手艺非常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她下厨的次数太少,但也正因为少,所以才愈发令人珍惜。

    秦阳和活佛一场恶战,消耗了不少体力,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这时虽说有卿城夫人坐在旁边,也没假惺惺的要维持什么绅士风度,该吃吃,该喝喝,先将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

    对秦阳而言,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以过不去,唯独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饿了自己,取悦了别人,那该是多么傻逼的行为啊。

    正吃着饭,忽听楼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听颜可可大喊大叫道:“姐夫,不好了,杀人了,死了好多好多人啊,你赶快来救我。”

    秦阳本就担心韩雪和颜可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情在心中留下后遗症,这时听颜可可这么一叫唤,脸sè轰然一变。

    该死的,她们两个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

    再卿城夫人也是一脸的严峻,秦阳顾不得吃饭,当即人影一闪,直接从一楼跳上了二楼,抓着颜可可的手臂说道:“可可,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没什么要紧的,很快就没事了。”

    颜可可扭着小身子不满的说道:“姐夫,你抓的人家好疼,好粗鲁啊。”

    秦阳忙松开了手,着急的问道:“可可,你怎么样?”

    颜可可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拖着他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道:“你快点进去帮我啊,死了好多人,我都快受不了了。”

    秦阳心中愈发吃紧,心想该不会是二人无聊的时候上到了关于新天地枪击案的报道,记忆复苏了吧?

    “真是该死!”秦阳心中怒吼一声,大步进入房间。

    一进去,就到韩雪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飞快的点着鼠标,韩雪并未到秦阳进来,一边飞快的组织自己的狗狗上前推进,一边兴奋的说道:“哈哈,颜可可,你的基地全部都被我摧毁了,哈哈……”

    秦阳听的一头黑线,杀人,这就是所谓的杀人?

    是啊,的确是杀了很多人,谁叫颜可可玩的是人族,而韩雪玩的是虫族呢,韩雪微cāo技术不错,4d放狗全线进攻,很快就将颜可可这边杀的丢盔弃甲,连连求饶。

    可是,仅仅是玩个游戏而已,要不要搞的这么兴师动众啊,秦阳都要哭了!

第487章 反击开始!

    晚上九点钟左右,蓝海市衡山路分局来了一个客人。

    徐万龙有要事来jǐng局找安逸青,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说道:“丁局长,我是来找安少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丁局长叫丁力,正是衡山路分局的jǐng察局局长。

    安逸青进入jǐng局的这几天,丁力陪着一万个小心,虽说并没有太多的大人物向他施压放人,但是因为安逸青身份太过特殊的缘故,每每电话响起,丁力都是吓一大跳,紧张的都快jīng神失常。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的体重就急剧下降,jīng神萎靡不堪,连头发都抓掉了不少。

    安逸青在,丁力不敢回家去睡觉,唯恐这边出了什么事情,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这里,吃喝拉撒睡全在自己的办公室,连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他听值班jǐng员说有人来找安逸青,第一时间就亮相接待,这时听徐万龙这么说,一脸含笑的说道:“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

    徐万龙觉得这家伙的态度有点奇怪,不像是一个威严的局长,倒像是一个皮条客,眉头微皱,说道:“那我这就过去了,还请丁局长找个人带带路。”

    丁力笑容可掬的说道:“大晚上的,其他的人都睡觉了,还是我亲自带你过去吧。”

    徐万龙点点头。

    丁力就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徐先生这么晚来找安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吧。”

    “嗯。”

    “大少身份特殊,每天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说的俗一点,那也是分分钟几十万上下,成天待在局子里,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徐先生您觉得对不对?”丁力问道。

    “丁局长想说什么不凡直说。”徐万龙说道。

    丁力干笑了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以安少的身份,在局子里待的时间长了,难免会给外人留下不好的联想,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的好。”

    虽说丁力并不清楚徐万龙的身份,但听徐万龙一口的京片子腔,便是知晓这人来自燕京,更何况,既然是安逸青的朋友,身份又能差到哪里去?恭敬点本分点总是没错的。

    徐万龙说道:“这些话我会帮你转达给安少的。”

    丁力讨好的说道:“那就麻烦徐先生了,也请徐先生帮忙向安少问声好,我人微言轻的,也在安少面前说不上话,希望安少不要怪罪。”

    “应该不会。”徐万龙淡淡的道。

    丁力觉得试探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那徐先生认为安少什么时候出去的好?”

    丁力没说这个案子什么时候结案,该怎么结案,而是问安逸青什么时候出去,无外乎是想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徐万龙号称是安逸青手下的第一幕僚,哪会不明白丁力这话的意思,严肃的说道:“丁局长,安少曾经说过,不要因为他的身份什么的就对他特殊对待,既然犯了事,那就按照正规的法律程序走,这样子,大少好,你也好。”

    丁力讪讪的笑道:“受教了,受教了。”

    他还想着怂恿着徐万龙当说客,将安逸青弄出去,哪知一开口就被人穿的心思,又是尴尬又是羞愧,同时还无比的失望。

    安逸青一天不走,他就一天没有好rì子过啊。

    或许是因为徐万龙的态度有问题的缘故,接下来的一路,丁力冷淡了许多,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将丁力送了过去,转身就走了。

    徐万龙也不在意丁力的态度,轻轻敲了敲门,待听到里边传来安逸青的声音的时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少。”徐万龙打招呼道。

    “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我吗?你怎么来了?”眉头皱起,安逸青不悦的说道。

    “有点事情。”徐万龙苦笑一声,大步走过去,在安逸青对面上沙发上坐下,又仔细了房间的布局,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确认隔墙无耳,才说道:“活佛出事了。”

    “怎么了?”安逸青神sè一凛,厉声问道。

    徐万龙说道:“受了重伤。”

    “凶手是谁?”

    “秦阳!”徐万龙咬了咬牙,说道。

    “是他?”安逸青叹了口气,转瞬间神sè又是恢复正常。

    当然黄沙江边,活佛曾约秦阳三rì之后普渡寺内一见,算算时间,今rì已经是第四天了,二人之间这一战不可避免,只是活佛竟然受了重伤,这多多少少让安逸青有些意外,同时,也是震惊于秦阳的强横实力。

    “没错,是他。”徐万龙重复了一下他的话。

    “秦阳那边怎么样?”安逸青问道。

    徐万龙便是将今天发生在新天地的事情说了说,重点说到秦阳并没有受伤,安逸青说道:“新天地的事情有跟进没有?”

    “有。”徐万龙点点头,说道:“不过还没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些人是冲着秦阳来的。”

    换而言之,就是秦阳摊上大事了,徐万龙这话说的有几许幸灾乐祸。

    安逸青却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说道:“秦阳的实力太过强大,就算是有其他的势力介入,未必能够奈何的了他,这些事情,还是多想多吧。”

    徐万龙知道安逸青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点了点头,说道:“大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照原计划行事。”安逸青说道。

    “可是,活佛变成这个样子?”徐万龙有点担忧,还有点为难。

    安逸青着他说道:“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更何况我已经答应霍宇豪了,总不好失信于他。”

    徐万龙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办好,请大少放心。”

    安逸青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摸过手边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上,也不说话。

    徐万龙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进来的时候,是丁局长亲自送过来的,他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安逸青吐出一口烟雾,笑了笑,说道:“不着急,你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出去,应该快了。”

    徐万龙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不再多说,又是坐了一会,起身离开!

    ……

    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杜西海就开始了每天早间必须做的功课——跑步。

    有句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就算是革了人家的命,自己也没那个命去享受,那么,处心积虑,苦苦经营又有什么意义?

    杜西海不是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明白了这个道理,或许是在苏州被秦阳大耳刮子扇的那个时候,也或许是在秦阳只身一人闯入疗养院,拳打脚踢之下,让杜家上上下下全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那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道德之心的男人。

    讲道理,在他面前行不通,比拳头,又比不过!

    那么,还能比什么呢?

    能比的,只有脑子了。

    好在,他的头脑还够聪明。

    跑了将近三十分钟,十几圈下来,杜西海跑的大汗淋漓,他喜欢这种感觉,走进房间,冲了个热水澡之后,回到客厅里,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资料了起来。

    一个家族能够百年甚至是千年屹立不倒,除了有一个出sè的领头人之外,及时合格的信息收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杜家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收集机构,这家机构,是霍老爷子一手打造的,霍老爷子高瞻远瞩,正是因为他这一手,为杜家赢得了数十年的长盛不衰。

    虽说这家机构还未被杜西海所掌控,但身为杜家第三代的接班人,杜西海已经拥有进入杜家的核心领域绝对的资格。

    收集的信息五花八门,有集团内部的业务经营、人事变迁和财务数据,也会有平素在新闻联播上到的那些国际上的突发事件,集团的智脑会根据信息的类别进行归类,然后针对xìng的拿出一些有效的信息送过来给他。

    如同每天清早的晨练一样,这些信息,也是杜西海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事情。

    事实上,他也很享受这种坐在家里透世界的快感。

    一如往常,杜西海的手边,有一杯佣人早先泡好的热茶,杜西海喝着茶,着资料,着着,杜西海的脸sè就是一变。

    新天地枪击案?

    秦阳与活佛大战?

    ……

    资料是每天即时更新的,这些资料,是昨天收集来的信息,这也就意味着,就在昨天,短短一天的时间,居然发生了两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杜西海顾不得喝茶,仔仔细细的将这两则消息了一遍,完之后,轻声吸了一口冷气,震惊之余,又是无比的遗憾。

    “秦阳那家伙,可真是福大命大啊,这样子居然都不死。”杜西海喃喃自语的说道。

    如果秦阳死了,他的麻烦虽然未必一下子就没了,但绝对会轻松不少,杜西海会这么说,是恨,也是畏惧。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初入蓝海,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小蚂蚱,跳啊跳的,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已经凝聚了如此强大的实力。

    这份实力,并非仅仅是他本身强横到变态的武力值,还有各方面的人际关系……这一次,新天地发生枪击案,明眼人一就知晓和秦阳有着脱离不了的关系。

    可即便蔡功平背负了强大的压力,还是没有将秦阳请过去问话,甚至亲自去紫金别墅庄园找秦阳。

    这虽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也是一个风向标。

    资料上更有显示,枪击案发生之后,zhèng fǔ方面有几位大佬对此事表示不满,但市长段之鹤和组织部部长罗明池纷纷为秦阳说话,连带着二人的一系,也是一边倒的倾向于秦阳。

    市长和组织部部长联手,即便是市委书记莫云枫也是避其锋芒!

    羽翼已丰,这样的人,踩不下打不死,如何能不令人忌惮?

    尽管杜西海并不甘愿认输,但实际的情况是,认识秦阳以来,他一直都在输,而且大有一输到底的趋势,这如何会让杜西海又惊又怒!

    完好一会,杜西海都处于走神之中,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才回了神来,侧头往门外去,就见杜秋实神sè焦急,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杜西海眉头皱起,他不喜欢急躁的人,即便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发生什么事了?”杜西海不悦的问道。

    “杜家出事了。”杜秋实进入客厅,抓过杜西海那杯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大口喝了一口,寒着脸说道。

第488章 这是一场战争!

    杜家这艘商业航母,虽说拥有一切现代化的管理手段,但本质上,还是未曾脱离家族企业的范畴。

    杜家一脉,但凡是稍稍有点能力的,都在杜家的一些关键部门委以要职,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就随手丢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混吃等死。

    反正就是不缺钱,自家人照顾自家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谁也说不了闲话。

    但一大家子人在一个大型集团共事,总是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矛盾,这些矛盾大部分都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导致。

    杜西海处理过不少此类事件,经验丰富,以为这次又是他的哪个叔叔伯伯跳出来闹事,毕竟这事以前可没少发生过,不以为意的说道:“直接打压下去就是了。”

    杜秋实一听杜西海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摇头说道:“不是内部的事情,出事的是星光高科。”

    “到底怎么回事?”杜西海端正了坐姿,沉声问道。

    “今天一大早,我接到王经理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星光高科最近三天时间,股票被人大批量的吃进。”杜秋实解释道。

    “我手边还有一份关于星光高科的股市情况,虽说星光高科这两天的股价稍稍上扬了一些,但并没有出现大幅度波动的情况?会不会是搞错了?”杜西海疑惑的问道。

    “不,没有搞错,我已经查清楚了。”杜秋实说话有点急,又是喝了一口茶水润喉咙,说道:“买家都是国外的客户,他们做的很谨慎很隐蔽,并没有一次xìng大量购买,而是分批量,分时间段购买,股市目前之所以还没有波动,是因为消息并未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将会对星光高科造成致命的打击。”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杜西海缓缓说道。

    作为一家高新科上市企业,星光高科的股市状况一直良好,可以说是杜家的圈钱利器,谁动了星光高科,也就等于动了杜家的钱袋子,杜秋实重,杜西海,自然也是重。

    “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如此短的时间内,他们购进这么多的股票,事情定然不太寻常。”杜秋实沉声说道。

    “那就查个清楚。”杜西海皱起了眉头,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杜秋实点点头,说道:“我跟王经理打过招呼,一旦出现股市大幅度上扬,就立即抛售囤积的股票,务必将股价打压下去。”

    “以有心算无心,如果购进股票的人当真心怀不轨,我们这么做,也只能治标不治本,这是一场战争!”杜西海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过来,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有些人,坐不住了。”杜秋实寒声道,的出来,这位现今的杜家掌舵人,被激怒了。

    但杜秋实和杜西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二人之间的对话,一语成畿。

    就在三个小时之后,神秘的买家再度大量吃进星光高科的股票,很快,一些散民得知了这一情况,纷纷抢购,短短几个小时之后,星光高科的股票一路上扬,从原先的三十七块五涨到了五十三块四。

    接近百分之四十的涨幅,直让无数股民大呼星光高科疯了,市面上的抢购情况,愈演愈烈。

    星光高科方面,虽说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手段,但奈何对手太过强大,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非但没能制止股票上扬的趋势,反而在有心人刻意散发的信息之下,更是扰乱了市场秩序。

    所有的人都疯了,杜家的人,也跟着疯了!

    如果说,杜秋实一大早前去杜家的东郊疗养院提起这事,只是以防万一的猜测的话,那么此时,猜测变成现实,活生生是在打杜家的脸。

    杜西海这时就在星光高科总部,星光高科的总经理王博光亲自负责此次的股市狙击事件,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无框眼睛,素有国内第一cāo盘手的美誉,在他的协助下,帮助杜家应付过几起股市波动事件,颇得杜家高层的中。

    但此时,王博光却是满头大汗,一脸焦虑。

    王博光以自己从业二十多年的经验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股市战争,背后的那只手,实在是太强大了,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根本就打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一仗,他们还没开始厉兵秣马,敌人已经长驱直进,还能怎么打?

    可是要说投降,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就算他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杜家,又岂会甘愿承担这样的损失?

    要知,这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而是几亿十几亿的损失啊。

    “王经理,继续抛售打压!”杜西海发布命令。

    王博光摇了摇头,说道:“杜少,恐怕是不行了,我们已经撑不住了。我们之前已经抛售了差不多一百万股,却无一例外被他们闪电般的买走,我们抛售的越多,到时候损失就越大。”

    “出了事情我来负责!”杜西海戾气森然的说道。

    王博光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但没有任何意外,星光高科追售的二十万股,又是第一时间被买走,星光高科的股市一路逆天上扬。

    杜西海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手指哆嗦的摸出一支烟点燃,才抽一口,就听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是杜秋实打来的。

    “小海,沧澜制药和风行rì化的股票也在被人大批量购买,我们上当了!”

    杜西海脸sè遽然一变。

    没错,星光高科作为杜家最赚钱的上市企业,一旦出事,杜家上下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全部被吸引过来,却没想到对手虚晃一枪,在杜家的注意力被引开之后,紧接着朝另外两家上市企业发动冲击。

    这是要全面开战了吗?

    到底是谁做的?

    如果说星光高科股市出现状况,是个意外的话,但接着其他两家上市企业出事,这就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狙击。

    对手隐藏在暗处,蓄势已久。

    可是,这远远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就在下午三点钟,三家企业的股票,被疯狂抛售。

    星光高科,沧澜制药,风行rì化的股票大量涌入市场,有心人很快发现苗头,股市顿时一片恐慌。

    普通股民被大卖家牵着鼻子走,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只得跟着一起参与抛售的热cháo。

    “杜少,如果任由这么抛售下去的话,星光高科就完蛋了。”王博光一脸痛苦的说道。

    他对这家企业投入了全部的时间和热忱,企业就是他的孩子,现如今,孩子面临夭折的境地,他痛心不已。

    “我知道。”杜西海痛苦的揉了揉眉头,完蛋的,岂止是星光高科,沧澜制药和风行rì化,也要一起完蛋了。

    这三家上市企业,虽说并不是杜家的主营收入,但在杜家的营业额中,也是占据了一个极大的比例。

    这三家企业出事,对杜家而言,将是一个惨重的打击。

    “你还有办法吗?”杜西海沉声问道。

    “有!”王博光用力点头:“现在的股市抛售行为,只是一些短期的不理智的行为,如果我们有大量的现金介入,他们抛,我们买,定然能够将股票维持到一个相对平稳的价格,一旦股市波动幅度不超出心理预期,我想,很多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停止这种行为。”

    王博光的意思很简单,谁的钱多,谁就能掌控绝对的主动权,

    “大概需要多少钱?”杜西海问道。

    “如果仅仅是星光高科的话,至少要二十五个亿,算上沧澜制药和风行rì化,差不多要五十个亿!”

    “一定能守住吗?”五十亿,虽说是个天文数字,但以杜家殷实的家底而言,并非拿不出来。

    “至少能够正面一战!”王博光说道。

    他的话并不是那么有底气,这五十亿,一旦进入市场,他所要承受的压力和代价太重,他并不敢打包票。

    杜西海又点燃一根烟抽上,好一会,才说道:“准备还击!”

    说完话,杜西海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杜老。

    电话接通,杜西海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稳住情绪,说道:“爷爷。”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杜老说道。

    杜西海深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杜老,说道:“西海无能,让爷爷失望了。”

    “谈不上失望不失望,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做?”杜老问道。

    “我要钱,要一大笔钱。”杜西海说道。

    “多少钱?”

    “五十亿!”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好一会,杜老的声音传来:“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杜西海王博光一眼,说道:“我会尽力。”

    “意思就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不对?”杜老咄咄逼人的问道。

    杜西海脸sè微微一变,说道:“爷爷,现如今形势危急,我不敢说什么漂亮的话,只能尽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我接你的电话,就是给你机会了,可是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杜老遗憾的说道。

    “爷爷这话的意思是?”杜西海不解的说道。

    “放弃吧。”杜老说道。

    “为什么?”杜西海声音都变了。

    “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杜老问道。

    “——”

    “你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便要赌上杜家与之一战,你这是要疯吗?”杜老厉声道。

    “爷爷,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手是谁我不知道,也许很强大,但我们杜家并非没有与之一战的实力,还请爷爷支持我。”杜西海咬牙说道。

    “我不会支持你的,放弃吧,你到现在,还如此之谜不语,就算是给你再多,你最后依旧是一个输字。”杜老叹了口气。

    “爷爷,我不会输!”杜西海赌咒一般的道。

    “两方交战,胜利的永远只有一个,输就是输,我们杜家,不是没有输过,也不是输不起,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懂得放弃!”杜老说道。

    “不,我们还没有输!”杜西海并不甘心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大声吼道。

    但电话已经挂断,杜老并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杜西海手里捏着手机,好一会难以回神,终于一声低吼,甩手用力一砸,将手机砸的四分五裂!

    如果说杜老的不支持,只是让杜西海心灰意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场面,则是雪上加霜,

    股市大战,不见刀光不见剑影,但其中的凶险程度,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真切体会。

    原本在杜西海来,最坏的打算,也要扛到今rì的股市结束。他要向杜老,向杜家证明自己的能力,以争取到杜家最高层的全力支持。

    可是对手的狙击太过迅猛,根本就不给杜家喘气的时间,星光高科三家上市企业,股票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飞速下滑,截止到闭市时间,星光高科的股票,已经从原先的三十七块五,跌落到六块八,创历史新低,而且这种降幅,还在不停的往下走低,大有停牌的趋势。

    而到了晚上,杜家的噩梦,在另外一个战场上继续延续。

    纳斯达克股市刚刚开盘,隶属于杜家旗下的几家上市公司,就遭受到了强势的狙击,恐慌如瘟疫一般蔓延,美国的股民跟风抛售。

    短短一天时间之内,杜家沦陷了半壁江山,曾经的巨人,左膀右臂尽皆被斩,风雨飘摇,摇摇yù坠!

第489章 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杜家出名了,大大的出名了,这两天,不管是电视报纸上还是络论坛上,铺天盖地都充斥着关于杜家的消息,杜家一度被推向风口浪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管杜家如何公关,如何遮掩,关于杜家的各种丑闻,还是被广大神通广大的“友”层出不穷的翻了出来。

    这是杜西海的噩梦。

    也是杜家的噩梦。

    ……

    “大运地产强拆扰民,推土机碾压死三个农民。”

    ……

    “兴盛石化质量严重不合格,数百车主联名维权。”

    ……

    “冠花酒店,服务生用客人洗脸洗澡的毛巾擦马桶。”

    ……

    如果说,星光高科等几家上市企业在股市上遭受到不明狙击,是噩梦的开始的话,那么,杜家在其他产业上各种问题的大曝光,无疑是这场噩梦的延续。

    杜家家大业大,但凡赚钱的领域都有涉猎,这些年来,也经营的不错,枪打出头鸟,也正是其中几个最为赚钱的领域,第一时间,就成了对手攻击的靶子。

    地产、石化和酒店等各个领域全面开花,先后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连一些陈年旧账,都被对手翻了出来。

    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如此大面积的曝光,还是将杜家打的焦头烂额。

    无数人大声惊呼,杜家的气运完了。

    是的,杜家快要完了,至少表面如此!

    ……

    正午时分,一辆黑sè的奔驰轿车,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口停下,杜西海推开车门下车,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朝里面走去。

    客厅里靠落地窗的方向,杜老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一块毯子,在晒太阳,杜西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都是觉得如此的艰难,双腿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

    不是路难走,而是,心情太过沉重。

    “爷爷。”杜西海走到近前,轻声招呼了一声。

    杜老似乎是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西海又是叫了一声,杜老还是没有反应,“噗通”一声,杜西海跪在了杜老的身边。

    “爷爷,我输了。”杜西海低头说道。

    “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杜老终于有了反应,但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好似没有睡醒一样。

    但没有睡醒的老虎,依旧是老虎。

    这个号称是商场银狐的老人,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的能量。

    “输在轻敌!”杜西海说道。

    没错,就是轻敌。

    如同杜西海自我认为的那般,他的确是一个聪明人,蛰伏许久,蓄势待发,在一个最为合适的时机,拿霍宇豪开刀。

    而之所以会拿霍宇豪开刀,一来是霍宇豪在秦阳三人中,是最为势弱的一个,另外一方面,就是霍宇豪的脾气xìng格,他暴躁冲动,还有点没脑子,很适合做他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事实上,他做的很完美。

    但是,做的完美,并不表示一定会收到良好的结果。

    很快,安逸青就出事了。

    在安逸青出事的时候,杜西海就是感觉要坏事,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仅仅是霍宇豪出事,背后下手的人可以是秦阳,也可以是安逸青,但安逸青跟着一起出事,那么就等于,无形之中安逸青已经被清白的摘了出去。

    那么,可供怀疑的对象,也就只有秦阳。

    是的,在那个时候,杜西海虽然有点不安,但还是心存侥幸,认为最终的矛盾,会在秦阳身上爆发。

    虽然过程有点坎坷,但如果这是最后的结果,也是好事一件不是吗?

    但直到前天,杜家在股市上遭遇不明狙击的时候,杜西海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当然,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去怀疑是霍宇豪和安逸青在暗中下手,可是,紧随其后,杜家在全国上下的各个产业全面溃败,他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事是安逸青和霍宇豪做的。

    也只有安逸青和霍宇豪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就是输在轻敌。”杜老感叹一声,他躺的时间有点久了,身子骨不太舒服,费了些力气,从藤椅上坐起来,却并未将跪在地上的杜西海扶起来,着他问道:“你认输吗?”

    “认输,但我不服输。”杜西海咬牙说道。

    “认输是对的,不服输也是对的。”杜老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是说道:“可是仅仅是这样子,还不够啊。”

    杜西海沉声说道:“爷爷,输了一次,并不代表永远会输,这世上,也不可能存在永远的赢家,我不会因此消沉,这次的失败,只会让我更加斗志昂然。”

    杜老眉头微皱,问道:“你要做什么?”

    杜西海恶狠狠的说道:“他们从杜家拿走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十倍百倍的拿回来。”

    “这就是你的表态?”杜老寒声道。

    “是!”杜西海用力点头。

    杜老手臂抬起,抡起一个巴掌,用力扇在了杜西海的脸上,五根通红的手指印,浮现在脸上,杜西海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着杜老,说道:“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打你对吗?”杜老说道。

    杜西海微微低头,说道:“爷爷教训孙子,是应该的。”

    “不,这不是应该的,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应该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不该打你,你大可站起来,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杜老冷冷的道。

    杜西海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说道:“我不敢!”

    “你为什么不敢?”杜老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错了。”杜西海慌乱的道。

    “哪里错了?”杜老问道。

    “我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杜西海说道。

    杜老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杜西海的确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他这次过来负荆请罪,也并非真的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而是,他需要给杜老一个表态,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

    最主要的是,他希望通过这件事情,在杜家上下来一个大的改革,争取将关键的权利,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那样子,他才能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杜老打他,他不还手,一是不敢,二是不能。

    杜西海低眉垂眼,沉默了。

    杜老一字一句的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很聪明,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聪明,但一个人一旦聪明过了头,就会自觉不自觉的将这份聪明挂在脸上,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很聪明,如此一来,人人都防备着你,你还如何能成大事?”

    杜西海心中一惊。

    杜老接着说道:“如果你连这点都没有意识到的话,我只能说,我很失望。”

    杜西海不甘的说道:“爷爷,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教育我,要做一个让别人害怕的人,难道我这样子做错了吗?”

    “不是做错了,而是做过了。”杜老叹了口气,说道:“过犹不及啊。”

    杜西海咬了咬嘴唇,闷声说道:“爷爷,我会改的。”

    “改不了了。”杜老摇了摇头。

    “我——”杜西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杜老从藤椅上站起来,踱了两步,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很聪明,你现在说要改?该怎么改?装傻还是真傻?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杜西海憋了口气,说道:“我知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哪里错了?”杜老厉声问道。

    杜西海双手撑地,站起身来,平视着杜老的眼睛说道:“我不该下跪。”

    杜老眼前一亮,大声说道:“没错,你要一直站着,就算是死,也要给我站着死!更何况,你现在没有死,你有什么理由不挺直了脊梁骨站着!”

    “是!”杜西海大声回应。

    杜老jīng神有些不济,激动过后,疲惫袭身而来,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蛰伏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了。”

    “爷爷,我……”杜西海犹豫了。

    “不要犹豫,去!”杜老催促道。

    杜西海这才点头,转过身,往外走去。

    才走几步,忽听杜老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没几年可活了,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你不争不抢,我也会给你,你争了抢了,我依旧给你,但是,你拿的可会安心?以后,这个地方,还是少来吧。”

    杜西海听着这话,背脊倏然发僵,眼神一阵闪烁,却还是一步不停,大步走向门外。

    杜西海离去之后,一个佝偻的背影,逆着光线,缓缓走入房间,他搀扶着杜老回到藤椅上坐下,拿过毯子,盖在他的双腿上,说道:“老爷,最后那句话,说的太直白了。”

    杜老掀眉问道:“你不是从来不理会这些事情的吗?”

    老人说道:“我也老了,该多嘴的时候还是得多嘴一下,不然以后,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我也担心自己以后没有说话的机会啊。”杜老眼睛缓缓眯上,说道:“这些话,我不说给他听,又还有谁会说给他听?归根结底,他是我的孙子,不管他做的好还是不好,杜家,终究是要交到他的手上的。”

    “我相信他会做好。”老人说道。

    “你这辈子从来没有错过人,但愿这一次,也没错吧。”杜老说了这话,脸颊蠕动了一下,皮包骨的脸颊上,显现出几分苍白的老态。

第490章 有朋自远方来!

    这世上有很多地方,并没有设定门槛,但是某个圈子某种层面的人去的多了,那地方,自然而然就多了一道无形的门槛。

    这种情况在全球各个角落都不少见,就如同平民百姓,不会轻易踏足白宫,高官政要,不会去吃路边摊一样。

    这不是谁订下的规矩,因为没有书面说明,但其实这就是规矩,还是一道,无法逾越的规矩。

    名爵饭店。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名爵饭店不是蓝海最大的饭店,也不是蓝海最好的饭店,但因为名爵饭店的厨子,都是退下来的御厨的缘故,来这里吃饭的人,自然而然都是非富即贵。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普通的白领咬咬牙,花费一个月的工资能够进来吃上一顿,但是,你吃的起,却并不代表你有底气进去吃。

    尽管,名爵饭店门口并没有挂某某某某不能进去吃饭的牌子,但一到无形的屏障,就是将大部分的人,隔绝于外。

    这时是晚上七点钟,正是晚餐的高峰期,来来往往的客人,男的贵气儒雅,女的花枝招展。

    饭店门口处,两道人影蹲在那里抽烟。

    抽的是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这烟,还是饭店的服务生专门跑到外边买来的,饭店里边,可没有这样的烟。

    就算是有,也不好意思拿不出手啊,太没档次了。

    这两个男人,一个满脸的胡须,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蓬松凌乱,一就是好几天没洗澡了,估计身上都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另外一个,倒是穿着人模人样,只是他脑袋上包裹着的那一层厚实的纱布,却又是为他的形象打了几分折扣。

    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连饭店的大老板都亲自迎了出来,虽说服务生左右也不出来这二人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大老板都陪着恭敬,他自然只得一万个小心的伺候着。

    安逸青和霍宇豪蹲在饭店门外边的台阶上抽烟,着就像是两个刚进城的民工似的,服务生不认识他们,但这两张近来一直出现在报纸和络头条的脸,对某些人而言,可不陌生。

    而且前来名爵饭店吃饭的客人,本身非富即贵,对这方面的消息,自然更是敏感一些。

    客人们从门口处经过,见着二人,都是不免吃惊,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又是觉得不太妥当。

    毕竟,安逸青和霍宇豪都蹲在地上,走过去打招呼的话,是不是也得蹲着才成?

    不然,你站起来比他们两个还高,这不是成心给人上眼药吗?这个招呼该怎么打?

    是以,诸多食客们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这份冲动,假装什么都没到,加快脚步进入饭店。

    秦阳的车子才在名爵饭店外边的停车坪停下,就到了安逸青和霍宇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燕京二少,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咧嘴一笑,秦阳推开车门走了过去,随着一起蹲下,摸起随手丢在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抽上。

    “这是什么烟,味道还挺不错的。”秦阳笑道,顺手将烟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安逸青掸了掸烟灰,说道:“秦少你这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吃点小白菜觉得新鲜,给你多抽两支就抽不下去了。”

    “你这是在骂我。”秦阳板起脸说道,“凭什么你们能抽,我就不能抽。”

    安逸青苦笑道:“我在jǐng局抽的就是这烟,抽习惯了。”

    “来你在里边过的还不错嘛,居然还有烟抽。”秦阳笑眯眯的道。

    “——”

    秦阳吐出一口烟雾,打量了霍宇豪一眼,微笑道:“霍少的伤好点了没?”

    秦阳不问还好,这一问,霍宇豪就是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那该死的痛又发作了,不自在的说道:“还好,暂时死不了。”

    “什么死不死的,就是给人砸了两酒瓶子而已,哪里有那么脆弱,跟个娘们似的。”秦阳不满的道。

    “——”

    说了几句,三人各自抽完一支烟,起了身来,往饭店里边走去。

    一行三人入内,迅速吸引了里边众多食客的眼球,一些认识秦阳或者认识安逸青和霍宇豪的,见着二人簇拥着秦阳入内,表情都微有些奇怪和不解,不明白他们三个怎么凑到一块了。

    安逸青和霍宇豪不理会这些,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包厢。

    落座之后,安逸青抓起茶壶,倒了三杯茶,然后坐下,说道:“秦少,先喝茶,酒菜很快上来。”

    “没关系,我还不饿。”秦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视线往侧边一瞥,又是了霍宇豪一眼。

    霍宇豪的话一直很少,拿着茶杯沉默的喝着,

    秦阳知道他对自己有情绪,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

    不过真说起来,对于三个人还能坐到一块喝茶,秦阳又是有些感叹。

    若不是他是当事人的话,如何能想象三人会有这么一天?

    套用一句时下比较流行的话,世界变的太快,我却一直都没变。

    当然,秦阳心里很清楚,变化的,不是世界,而是人心。

    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有利益的维系,就算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喝了茶,安逸青又是说道:“关于秦少的那一份,还是按照原先的分配比例,秦少是自己接收,还是算到鼎天集团?”

    “算到鼎天集团。”秦阳说道。

    是的,这一次针对杜家的狙击,正是安逸青和霍宇豪联手cāo作的结果,当然,秦阳也有插一手,不过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背后都是鼎天集团在cāo作。

    当然,鼎天集团赚钱,也就是他赚钱。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花过鼎天集团一分钱。

    但钱没花,总算是在自己的口袋里,自然要适当照顾不是吗?

    不然全部便宜了安逸青和霍宇豪,他才没那么大的度量。

    杜家全线溃败,三人都是获利不菲,这一顿饭,虽说是安逸青发起的邀请,但何尝不是有庆功宴的意思在内?

    饭店服务生的动作很快,酒菜很快送了上来。

    安逸青又要倒酒,秦阳将他拦了下来,抓过酒瓶倒了三杯,端起酒杯说道:“一杯酒,聊表心意,这次辛苦二位了。”

    安逸青和霍宇豪对视一眼,说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霍宇豪说的更直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阳哈哈一笑,拍了拍霍宇豪的肩膀,说道:“说的没错,来,干了这一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安逸青跟着一笑,一口将杯中的酒喝掉,说道:“能和秦少做朋友,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或许是他喝的太快,说的太过谄媚的缘故,霍宇豪又是了他一眼,然后,才慢吞吞的喝掉酒,一言不发的重新坐下。

    安逸青表情微有些尴尬,对秦阳说道:“秦少有什么打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打架我擅长,商业上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阳苦笑道。

    安逸青很清楚秦阳的背景,知道他并不是在客气,便是说道:“这一次我们雷霆一击,虽然给予杜家一定的打击,但杜家家大业大,这些打击虽然会让他们伤一点元气,但只要有足够的缓冲时间,他们还是能够再次站起来。”

    “你的意思是?”秦阳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杜家彻底打垮!”安逸青沉声道。

    “我没意见。”秦阳笑道。

    “我也没意见。”霍宇豪说道。

    他的语气很yīn沉,也不知道是在恨秦阳,还是在恨杜西海。

    安逸青呵呵一笑:“内部意见统一,这就好办了,具体cāo作,我和霍少会连同韩总一起商量的,秦少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就好了。”

    “辛苦了。”秦阳举起杯子示意道。

    这倒不是客气话,毕竟不管安逸青的出发点是什么,他都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客气点还是应该的。

    安逸青说道:“应该的。”

    秦阳笑道:“虽说这话有点俗,但我还是得说声谢谢,来,我再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秦阳说着话,仰起脖子,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秦阳喝了,安逸青不好推却,只得承受了秦阳这句谢谢,心情有些复杂的喝了杯中的酒。

    这顿饭,大部分时间都是秦阳和安逸青在说话,素来飞扬跋扈的霍宇豪,则是成了一个闷罐子,该他说的时候他才会偶尔说一两句,但绝不重复,而且话语简短,简明扼要。

    好在秦阳和安逸青心情都不错,倒也不太在乎霍宇豪的态度。

    正吃着饭喝着酒,就见徐万龙大步走了进来,低声附在安逸青耳边说了几句话,安逸青听完,愣了片刻,旋即莞尔笑道:“秦少,有位贵客来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第491章 霍宇豪之死!

    安逸青笑的促狭而玩味,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和秦阳说着这话,殊不知他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说是贵客,那肯定是贵客了,请他进来吧。”秦阳淡笑道。

    “秦少就不想先知道他是谁?”安逸青似笑非笑的问道。

    “蓝海有很多贵客吗?”秦阳故意说道。

    安逸青哈哈一笑,“也就那么一个。”

    “三位心情不错,应该不介意我蹭一杯酒喝吧。”

    人未至,声先到。

    话音落,杜西海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jīng气神还不错,说话中气十足,他这样子,好像杜家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样。

    安逸青哈哈一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万龙,去吩咐一下,加些酒菜。”

    杜西海一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喝一杯酒就走,不打扰你们聚餐。”

    “可是你已经打扰了。”秦阳说道。

    杜西海脸sè微有些愠怒,但他掩饰的极好,很快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秦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犀利。”

    “是啊,我没变,你却变了。”秦阳感叹道。

    “我是变了,但这种变化似乎不是太好。”杜西海说道。

    “我还以为你觉得这样子很好呢。”秦阳笑了。

    秦阳一直都在等待着杜西海的再度出现。

    杜西海出现了。

    他依旧是那个杜西海,但着,似乎又有点不同。

    当然,到底哪里不同,秦阳不愿意去费心思。

    总而言之,杜西海选择在这个敏感的关头站出来,何曾不是杜家在表态,杜家坐不住了,将一直躲在疗养院装死的杜西海推到台前。

    可是,这样有用吗?

    难不成杜家的某些人,真的以为杜西海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简直就是笑话。

    杜西海并不知晓秦阳所想,但却知道自己这次出现是为了什么,他没有过多的和秦阳言语交锋,上前几步走到桌前,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朝三个方向敬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并不是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一个人呆的久了,难免寂寞,知道你们在这里有好菜好酒,忍不住就想凑个热闹,在这里敬三位一杯,祝三位都有一个好的前程。”

    杜西海说话很快,敬酒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一一在秦阳三人的脸上扫过,犀利的就像是一把刀子。

    说完话,杜西海一口气将酒喝掉,用力将杯子放在桌上,说道:“好了,不打扰三位喝酒的兴致,我先走了,改天三位有时间,西海再做东请大家喝酒,还望大家到时候给个面子。”

    话音落,就听哗的一声,霍宇豪将杯子里的酒泼在了他的脸上,yīn阳怪气的道:“真他妈~的虚伪。”

    秦阳一见这一幕立马就乐了,心道叫你装,这下装成傻逼了吧。

    杜西海抹掉脸上的酒水,不动声sè的说道:“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霍少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招待我吧。”

    霍宇豪冷笑道:“你哪只眼睛到我在招待你了,不喜欢呆着就给我滚出去!”

    杜西海脸上的表情不变,说道:“我刚说了,喝一杯酒就走,霍少何必如此。”

    霍宇豪冷冷的说道:“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棍棒,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杜西海了安逸青,视线最终落在秦阳身上,嘴上却是说道:“霍少,我知道你我之间有点误会,但有些事情我不想解释,如果你想清楚,你自然就的清楚,后会有期!”

    “不,最好是永远都别再见面,不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你了!”霍宇豪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情绪,说的杀气凛然。

    杜西海也无所谓,潇洒的耸了耸肩,出了门去。

    ……

    酒足饭饱,时间也不早了,秦阳率先起身告辞,霍宇豪坐着不动,安逸青起身将他送到饭店门口。

    目送着车子离去,安逸青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朝徐万龙说道:“给我一支烟。”

    徐万龙摸出烟盒递过去,安逸青接过,抽出一支眼叼在嘴里,徐万龙凑过去,打燃打火机为他点燃。

    安逸青抽了一口烟,这才问道:“今天这出戏,你觉得怎么样?”

    “太刻意了!”徐万龙苦笑道。

    徐万龙并未一起坐下吃饭,事实上也没那个资格,他就站在门外边,但也听到了秦阳三人之间的对话。

    秦阳一说话,安逸青立刻就答话。

    二人一说一答,听起来就像是在讲相声,一个逗哏,一个捧哏,逗哏的是秦阳,捧哏的是安逸青。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很刻意。”安逸青笑了笑,说道:“要不这样子做,怎么能让霍宇豪知道我的态度。”

    徐万龙吃惊的问道:“大少这是要做什么?”

    安逸青撇了撇嘴:“我什么都没说,你听了就全部忘掉。”

    徐万龙微微动容,适时岔开话题说道:“强~jiān案的事情,目前来,应该是秦阳做的了?”

    “是谁做的,重要吗?”安逸青轻描淡写的反问。

    就在今天上午,状告他强~jiān的那个女人忽然推翻口供,承认自己是污蔑,安逸青在jǐng局里待了几天,又是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

    对安逸青来说,能够出来,能够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来,这就足够了。

    至于去追究事情的真相,那得有多傻多天真?

    更何况,他的小命还捏在秦阳的手里呢,这个时候再生事端,除非他不想活了。

    徐万龙明了了安逸青的态度,又是有些无奈,说道:“大少,我送你回去吧。”

    “八点钟都还没到,着什么急,我再陪霍少喝两杯。”安逸青淡淡一笑,随手丢下烟头,一脚踩灭,进入了饭店。

    徐万龙的莫名其妙,隐隐觉得今晚的安逸青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

    “安逸青,你到底在搞什么?”霍宇豪喝了不少的酒,舌头有点大了,但酒壮人胆,这话责问起来,又厉又急。

    安逸青夹过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压住翻涌的酒气,眉头挑起,说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霍宇豪冷笑,直接说道:“你以为你和秦阳之间的小猫腻我不出来?”

    “出来又能如何?”安逸青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讥笑道:“别忘了,这件事情,你也是受益者之一。”

    “我受益,那是因为我有付出!”霍宇豪冷笑一声,拿手指了指还没完全拆除纱布的脑袋,说道:“可是这里呢,你让我怎么想?”

    “这件事情和我无关。”话语一顿,安逸青接着说道:“和秦阳也没什么关系。”

    “那你自己被拘留的这件事情呢,也这么过去了?”霍宇豪问道。

    “不然还能怎样?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安逸青反问道。

    霍宇豪烦躁的说道:“那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你觉得少了,我可以补偿你。”安逸青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霍宇豪冷冷一笑,“你又何必装傻。”

    安逸青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知道打破你脑袋的人不是秦阳,这笔账,算在我和他身上是不是不太公平。”

    霍宇豪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安逸青没有吭声,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不说话,就是默认。

    霍宇豪大笑三声,拿手指了指安逸青,最终也是没有说话,踉踉跄跄的出了门去。

    霍宇豪是一个张狂的人,不喜欢用司机,向来都是自己开车,还喜欢开快车,他车技不错,是以虽说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也并没有打车回酒店的意思。

    霍宇豪在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子,一脚踩下油门,轰然离开。

    开着车,霍宇豪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抽上,这让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一点,也能想点问题。

    霍宇豪虽说一贯给人一种浑浑噩噩没脑子的形象,但能够跻身燕京四少,又如何会真的没脑子?

    不然的话,就算是霍家再家大业大,他也被别人啃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今晚的这顿饭,表面上是庆功宴,但何尝不是他、安逸青与秦阳之间复杂关系的阶段xìng总结。

    霍宇豪虽说一向安逸青不顺眼,来到蓝海之后,还彼此算计了几把,你来我往互有输赢,但算计归算计,彼此都没忘记底线,总算没玩过界。

    当然,这也是霍宇豪和安逸青之间的默契。

    但是今晚,安逸青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着就像是什么呢,霍宇豪想了想,对,就像是一个小丑,还是一个没底线的小丑。

    霍宇豪冷笑一声:“安逸青,你可以不要脸的去~舔秦阳的脚趾头,我可不会奉陪你,这出戏,你想要过去,我偏偏不让他过去,你不玩,也得玩,由不得你!”

    是的,霍宇豪一直没有忘记秦阳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蓝海之后所遭遇的种种。

    他从来不是一个大肚量的人,大肚量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成不了事的。

    别人狠,你只能比他更狠!

    这个圈子里没有和棋,只有不择手段的压制,东风压倒西风,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话是霍老告诉他的,霍宇豪不学无术,别的没记住,这句话,却是一直铭记在心,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一根烟抽完,霍宇豪将烟头弹出窗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再一次加速。

    现在将近晚上十一点钟,路面上的车子不是很多,所以,他把车子开的飞快,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开在他前面的车子给超越。

    忽然间,他打了一个酒嗝。

    今晚的酒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秦阳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喝闷酒,秦阳走了,安逸青就一个劲的找他拼酒。

    他是军人世家出身的子弟,酒场上自然不会服软,和安逸青一人拼掉了差不多两瓶五粮液。

    吹了不少冷风,打了酒嗝之后,霍宇豪肠胃一阵翻涌,好一阵恶心想吐,正想着要将车子停在路边吐上一会。

    就在这时,迎面一道强光打了过来。

    那道强光来的快且突然,霍宇豪还没清楚迎面开来的是一辆什么车子,那道光就逼到了他的眼前。

    霍宇豪心底骤然骇然,急忙打转方向盘,试图将车子开向人行道,避开那辆冲过来的车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车子本来就开的很快,而迎面逼来的那辆车,车速更快。

    霍宇豪心中大乱,意识到事情不妙,可他如何甘心就地等死,还是疯狂的打转方向盘。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车身猛的一震,震的霍宇豪几乎吐血,他的双眸发红,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逃过这一劫。

    但是,那辆撞来的车子,却是再度踩下油门,如同钢铁怪兽,再一次撞了上来。

    这是一个必死局!

    极度的恐慌之后,霍宇豪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的双手离开方向盘,哆哆嗦嗦的试图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体面一点。

    摸了好几下,烟盒都没摸出来,霍宇豪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出了眼来。

    “安逸青,就算我死,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霍宇豪本来就觉得安逸青今晚的态度有些奇怪,在秦阳走了之后,他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时霍宇豪只当安逸青酒喝多了,思维不清晰,除了厌烦之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又哪里会不知道,那是安逸青故意拖着不让他走,真让他走的时候,就让他永远的离开。

    “爷爷,不要忘记给我报仇!”

    霍宇豪放弃了伸手拿烟,蓦然一声怒吼,再度“砰”的一声巨响,迎面开来的车子,再度碾压上来。

    昏黄的路灯下,豪华的奔驰跑车,被撞成了一堆废铁,霍宇豪的身体,紧紧的挤压在变形的驾驶位置上,瞪大眼睛,抬头向天空——那是天要亮了吗?

    没有,天,还没亮!

    而且,永远都不会再亮了!

第492章 祸水东引!

    秦阳回到别墅,陪同韩雪和颜可可了会电视,洗过澡之后,正打算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电话是朱若砂打来的,秦阳心意一动,接通电话。

    朱若砂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秦阳,霍宇豪死了。”

    这声音不娇媚不诱惑,凝重中又带着些意外的情绪。

    秦阳虽然和安逸青约法三章,严令表示他和霍宇豪二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蓝海,但忽然从朱若砂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霍宇豪会死的这么快,或者说,死的这么突然。

    “确定?”秦阳沉声问道。

    “确定!”朱若砂轻轻点头,如何会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具体是怎么回事?”秦阳脸sè微有些变化,问道。

    因为秦阳的关系,朱若砂对安逸青和霍宇豪在蓝海的一举一动都分外关注,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都派人在暗中监控着,虽说在花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之后,并没有收获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有的时候,只要收获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就是最超值的回报。

    朱若砂很清楚这件事情有多么重要,才会在大晚上的,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秦阳。

    朱若砂回道:“是车祸。”话语微顿,接着说道:“今晚你们三人在名爵饭店吃饭,你离开之后,安逸青和霍宇豪又在里边待了几个小时,当霍宇豪出了名爵饭店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应该是喝了很多酒,走路都有点不稳,后来开车上路,在东风路的一个小岔路口和迎面驶来的一辆车子正面相撞,发生了车祸。”

    朱若砂在打探消息方面极为用心,虽说并非是当事人,但说的和秦阳所经历过的并无任何出入,秦阳点点头,问道:“车祸现场过了没?”

    “过,从路面轮胎留下的痕迹来,这应该是一起人为制造的车祸惨案,不过肇事司机在车祸发生后,第一时间弃车逃离现场,早已消失不见,我怀疑暗中有人接应。”朱若砂汇报道。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秦阳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已经在查,一旦得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另外,这个案子,jǐng方已经在第一时间接手。”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朱若砂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秦阳笑笑,说道:“辛苦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这件事情别查了。”

    “别查了?”朱若砂很是不解,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别查了。”秦阳说道。

    “那……好吧……”朱若砂费了些力气,才忍住没去问秦阳为什么不要查了,当然她心中清楚,秦阳既然说别查了,这就表示他对此事心中有数。

    挂断电话,朱若砂喃喃自语的想,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呢?

    安逸青?杜西海?

    还是——秦阳?

    秦阳并不知道此刻朱若砂脑海中复杂的想法,他很清楚,安逸青出手了。

    是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阳却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就是安逸青做的。

    除了安逸青之外,别人不会这么做,毕竟,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去触动霍家这尊庞然大物。

    但是,这事细细一想,秦阳又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虽说霍宇豪之死是必然的结果,但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安逸青到底要做什么呢?

    秦阳不让朱若砂去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朱若砂免得受此事牵连,另外一个方面,是因为既然jǐng方已经接手此案,那么,查与不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霍宇豪车祸死亡的消息,闹的这么大,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住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部都会知道,不同的是,除了该知道的少数两三个人之外,不该知道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霍宇豪为什么会死。

    或者说,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死去。

    “安逸青,你倒是好手段啊,但愿,你别玩火**的好!”秦阳戏谑一笑,不管不顾,上了床去,抓起被子蒙头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就算是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在前面,无需他瞎cāo心!

    ……

    诚如秦阳所想,霍宇豪死亡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在整个蓝海,整个长三角,甚至是全国上下传的沸沸扬扬。

    要知道,在霍宇豪来蓝海之前,或许有些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对燕京四少也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是,小三事件爆发之后,霍宇豪已然被推到风口浪尖一次,不管是在天雅还是在猫噗和微博上,一些好事者,还专门针对此事对霍宇豪的身份进行了一次详细的科普。

    虽说科普的内容只是针对于霍宇豪本身,因为某些原因并未提及起霍家,当然,也不敢提起……但是,正是有前期埋着的这根导火索在,霍宇豪一死,立即就引发了渲染大波,各种讨论沸沸扬扬。

    情杀?仇杀?

    更有一个名叫专脱比基尼的友,号称自己是小三事件的男主角,大半夜的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长微博,洋洋洒洒数千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的淋漓尽致,句句含泪,字字诛心,很快就引发广大友的转载。

    但不幸的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假冒伪劣份子,很快就被人请去喝茶了,最终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友们也不关心。

    对友们来说,有八卦可以,就是最大的心满意足了。

    至于当事人是死是活,和他们有一丁点关系吗?会给他们一分钱吗?既然给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吧,这年头,人心就是这么浮躁和自私!

    ……

    徐万龙在接到电话,知道霍宇豪车祸死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他那时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忽然被电话铃声吵醒,多少有点不满,电话一接通,就对着那头一顿训斥,但在得到关于霍宇豪的消息之后,立即如同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浑身上下凉了个通透,睡意立马就没了。

    霍宇豪死了?怎么可能,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这是徐万龙的第一想法,是的,他并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以霍宇豪的身份,谁敢对他下黑手。

    但在打了几个电话求证之后,就算是徐万龙再侥幸,也不得不直面这一事实。

    霍宇豪是真的死了,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

    可是,他怎么会死呢?

    强行抑制住心头躁动的情绪,徐万龙又是恐慌,又是不解,然后,徐万龙又是想起了今晚安逸青在名爵饭店演的那一出戏,他那时本就觉得安逸青有点不太对劲,还专门问安逸青要怎么做。

    安逸青告诉他,我什么都没说,你听了就全部忘掉。

    是安逸青下的手?

    蓦然,徐万龙内心狂跳,他用力捶了捶脑袋,不敢再想下去了。

    坐在床头抽了一支烟,稍稍平复了些凌乱的心情,徐万龙穿好衣服和鞋子,准备去隔壁和安逸青说说这事。

    即便他知道这件事情或许是安逸青做的,但安逸青一天没承认,他就必须一天假装不知道此事,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至于安逸青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sè。

    只是,才一推开门,徐万龙就傻了,jǐng察来了。

    ……

    安逸青来蓝海之后,第二次进入jǐng局,依旧是大半夜的被jǐng察从酒店房间里请走,但不同于上一次的强~jiān案,这件事情的xìng质,明眼人一,就知道有多恶劣。

    要知道,他可是在短短一天时间内,一进一出啊,这要不是犯了大事,以他的身份,jǐng察敢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是以,虽然酒店的员工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一个个吓的不轻,唯恐因为安逸青在酒店内部犯案连累他们丢掉了饭碗。

    负责这个案子的依旧是丁力,虽然丁力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几天是倒霉透顶了,但他还是强行打起jīng神,摆出作为jǐng察应有的威严,仔细而谨慎的审理案情。

    “安逸青,我们在名爵饭店得到消息,今晚你和霍宇豪在一起吃饭对不对?”丁力摊开手中的资料,着安逸青说道。

    安逸青态度端庄,并无任何抗拒的情绪,配合说道:“没错,我今天上午离开jǐng局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霍宇豪,你知道的,我和他都来自燕京,彼此有些交情,是以请他吃顿饭。”

    “仅仅是吃饭吗?”丁力说道,虽然他并不认为能够从安逸青嘴里问出什么东西,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上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想不卖力都不成啊。

    “确实只是吃饭。”安逸青笑笑,说道:“这一点,名爵饭店所有的服务生都可以作证,而且当时秦少也在,你要是有所怀疑,可以打个电话向秦少求证一下。”话语一顿,安逸青又是说道:“对了,杜西海今晚也去了,你还可以问问杜西海。”

    丁力一听杜西海这三个字就是吓一大跳,心说贵公子就是贵公子,这交的朋友就是不一样啊,但秦少是谁?

    于是丁力问道:“秦少是谁?”

    “你应该认识他的,他叫秦阳。”安逸青嘴角扬起,说道。

    “是他!”丁力眼睛登时就瞪圆了,感觉好想哭,这都是些什么王八蛋玩意啊,这么个案子牵扯出这么多大神,还叫他怎么审啊,真是太欺人太甚了。

    “没错,就是他。”安逸青点了点头,打掉了丁力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丁力犹豫了一下,岔开话题问道:“你和死者最后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安逸青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吧,差不多十一点的样子,饭店包厢里没有钟表,我也没手机,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我们检测出死者死前喝了不少的酒,而且时间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让他独自离开呢?你要知道,这并不安全。”丁力问道。

    安逸青苦笑的摊了摊手,说道:“他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你们或许不知道霍宇豪的脾气,我却是一清二楚,他要走,我如何能拦得住?”

    心情不好?

    丁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问道:“死者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不愉快?”

    不得不说,丁力这话还是问的很有水平的,他没说你们是不是发生了纠纷,而是说是不是有些不太愉快。

    但如果安逸青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么,就难以推脱和霍宇豪之死的关系了。

    安逸青是个人jīng,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是杜西海。”

    见丁力脸sè诧异,安逸青接着说道:“当时我,霍宇豪和秦少正在包厢喝酒,杜西海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们在那里,进去敬了一杯酒,霍宇豪和他有点矛盾,泼了他一杯酒。”

    “还有呢?”丁力眼睛发亮了。

    安逸青当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他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遮掩也不添油加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需要这么说就够了,至于别人会怎么理解,那和他无关。

    丁力将安逸青的话一一记录,说道:“关于霍宇豪和杜西海之间的事情,我们会去查个清楚,但是在案子还没查清楚的情况下,可能要暂时委屈安少一段时间了。”

    “没关系,说起来,这件事情我也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当时我若是再坚持一下,霍少也不会一个人开车离开。不管怎么样,我请求诸位一定要将这个案子查个清楚明白,给死者一个交代!”安逸青激动的说道。

    “我们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丁力不无骄傲的说道。

第493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燕京。

    “啪”的一声,书房内,一只茶杯落地的声音响起,惊的jǐng卫们脖子猛的缩起,一个个脸sè剧变。

    房间里边,霍老双手撑着桌子,佝偻着背脊眼睛发红的着站在眼前的军官,身体摇摇yù坠,要不是因为撑着桌子的话,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上。

    “李维,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霍老声音很大,愤怒的如同一头狮子。

    叫李维的是一个年轻军官,长着一张国字脸,年约三十上下,大校军衔,他的身躯挺的笔直,如同一棵白杨树。

    但面对如此强势的霍老,很明显能发觉他的双腿在控制不住的颤栗。

    什么叫龙颜震怒,眼前的这个衰朽的老人,用他自己的言行,证实了什么叫龙颜震怒。

    “首长,请您节哀。”李维不敢多话,强忍住心头的惊骇,轻声而恭敬的说道。也是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告诉霍老,消息,并不是假的。

    “节哀个屁!”霍老爆了一句粗口,唾沫横飞,他的一张脸黑的如同刚刚出锅的锅巴,咬着牙说道:“不要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你直接告诉我,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即便霍老早已接到来自蓝海的电话,通话中早已知晓了霍宇豪遇难的消息,但那可是他最宝贝的孙子啊。

    他不相信霍宇豪就这么没了,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需要给自己一点盼头。

    李维着霍老如此模样,心中极度不忍,说道:“首长,霍少的确已经死了,请您节哀!”

    “啪”话音刚落,霍老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很难想象,这个极度悲呛之中的老人,着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是如何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又快又准的在他脸上扇下一个耳光的。

    脸上吃痛,李维依旧站的纹丝不动。

    霍老又是咆哮道:“还站在这里干吗?死的是霍宇豪不是你,给老子去查,立即去查,不管是谁,一旦查出来,老子要让他的祖宗十八代陪葬!”

    ……

    同一时间,蓝海,杜家别墅。

    “咔嚓”一声微响,一支烟在杜西海的手中被捏断,尸体四五分裂的从他的手指间滑落在地上,杜西海却是失了心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霍宇豪死了?”杜西海轻声喃喃自语了一声,而后,又是迅速抓起桌子上的资料,认真了起来,他要确认自己是不是错了。

    再了一遍,并没有错。

    霍宇豪,的确是死了。

    可是,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呢?

    杜西海倒不是对霍宇豪有多么上心,甚而因为昨晚在名爵被霍宇豪泼了一杯酒,他已然将霍宇豪给恨上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霍宇豪,却是一上来就打了他的脸,还是当着秦阳和安逸青的面打的,这叫他如何容忍?

    但杜西海也知道,他才再度进入众人的视线,加之杜家现在上上下下烽烟四起,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他没时间去玩那些公子哥之间的游戏。

    只是,昨天晚上,还虎气十足的纨绔贵公子,睡了一觉,就这么死去了。这该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不对!

    杜西海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

    他昨晚才和霍宇豪之间发生冲突,或者说那并不是冲突,而是他被霍宇豪给欺负了,但是,他是这么想的,别人会这么想吗?秦阳和安逸青,会这么想吗?

    总之一句话,就是在他和霍宇豪发生冲突之后,霍宇豪就出车祸死掉了,不管霍宇豪是怎么死的,毋庸置疑,他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真是该死!

    杜西海没想到自己才走出疗养院,就背了这个一个黑锅,大骂一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了身来,狰狞的好似要去找人拼命。

    就在这时,别墅的佣人,一脸慌乱的从外边走了进来,对着杜西海说道:“少爷,外面有个叫丁力的要见你。”

    “丁力?不认识,让他走!”杜西海正在怒头上,不耐烦的说道。

    “他是jǐng察。”佣人忐忑的道。

    “jǐng察?”杜西海微微一怔,嘴角抽了几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丁力进来的很快,打了个招呼之后,也没过多客套,直接询问起来。

    杜西海知道丁力来找自己的原因,端正而谨慎的有问必答,丁力心中极为满意,隐隐都有些飘飘然,说起来,他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不是么?试想,整个蓝海,有哪个分局局长有他这么牛~逼,能够在这么几位大爷面前游刃有余呢?

    杜西海的态度不错,又没有作jiān犯科的前科,jǐng局这边虽然对杜西海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杜西海做的,并不好直接将杜西海刑事拘留,只是要求杜西海近段时间没事最好不要离开蓝海,一旦出了什么情况,务必第一时间配合jǐng局的行动。

    杜西海对此自是一一应允,当然杜西海心中也很清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就算是有人八人大轿子抬着他离开蓝海,他也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哪怕他只是离开一步,那也是证实了某些人心中的猜想,必然瞬间将还没从泥泞中拔出来的杜家,带入另外一道yīn沟里。

    政治上的事情,不同于商场上的事情,再大的商人,一旦被强势的政治人物盯上,那还不是一两句话,就被灭的连渣滓都不剩?

    杜家对上秦阳对上安逸青,杜西海还能斗上一斗,但对上霍家,那只有低头被宰的份,这么简单的道理,杜西海又哪里会不明白?

    但也正是因为太明白了,杜西海才会心中既是矛盾又是难受,都恨不能自己甩自己几十个几百个耳光,将自己打成白痴算了,要真的变成白痴也就好了,不会得瑟到昨晚敬那么一杯酒,就又栽了一道,还栽的如此不明不白。

    ……

    霍宇豪一死,一石惊起千层浪,树yù静而风不止!

    蓝海、燕京两地,不知道多少大人物被惊动了。

    霍家虽然还没有就此事站出来表态,但在内部,霍老的冲天之怒,无疑就是最好的表态。

    安逸青在jǐng局里边待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上午就被丁力送出了jǐng局。

    “安少,你这事闹的,真是对不住,浪费你时间了。”丁力陪着笑脸说道。

    “没关系。”霍宇豪蹙着眉头在抽烟,不以为意的说道:“这都是应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总想着能够做点什么才好,说起来,辛苦丁局长了。”

    “没事没事。”丁力连连摆手,说道:“安少,jǐng局这边事情多,我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一起喝茶。”

    “丁局长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安逸青递过一张名片给丁力,大步朝外边走去,丁力手中拿着安逸青的名片,龇牙咧嘴的,乐开了花,却是没有想到,安逸青一转身,嘴巴就泯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他在骂——白痴!

    安逸青并没有打电话叫徐万龙来接人,出了jǐng局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了十来分钟,他在一个路口下车,又是换了一辆出租车,如此换了三四次,最终拉开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宝来车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开车的司机穿着一身的黑,黑衣服黑衬衣黑裤子黑皮鞋,他的头发是黑的,脸也是黑的,着就像是刚刚从非洲跑出来的难民。

    车子一停即走,司机随意拨动着方向盘,随口问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留下麻烦?”

    “在华夏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麻烦。”安逸青头疼的拿手捏了捏太阳穴,说道。“既然会有麻烦,你就务必第一时间处理好。”司机沉声说道。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安逸青不悦的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司机不置可否。

    “你应该很清楚,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安逸青冷着脸说道。

    “如果你不满意我的态度,你大可向上级申报?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去做这样的事情,不然那只会让你脸面难堪。”司机咧嘴,露出了牙齿,诡异的是,他的牙齿也是黑的,真让人怀疑他的心是不是也是黑的。

    不过安逸青清楚,这个男人的心,的确是黑的。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教我。你要是打算和我耍嘴皮子,完全没这个必要。”安逸青不屑的道。

    司机笑了笑,说道:“果然是骄傲的人啊。”

    安逸青也不理会他,车子开了五分钟左右,安逸青再次下车,重新上了一辆出租车,报出酒店的名字,朝酒店方向驶去。

    虽说他已经走出了jǐng局,但并不表示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他将杜西海拖下了水,杜家的人绝对也会不择手段的试图抓住他的把柄,还有燕京的霍家,算算时间,霍家的人,应该也快到蓝海了吧。

    “真是一场大戏啊。”安逸青感叹道。

    司机目送安逸青离开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长约三分钟的电话,这才重新挂档,正要开车离开,就听车窗外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车!”

第494章 杀人灭口!

    司机神sè微有些错愕,回过头去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说,下车!”施焰焰并不理会司机的笑脸,不假颜sè的说道。

    “no,no,美丽的小姐,事情是不是有些误会,我并没有做出违法的事情不是吗?”司机摇头晃脑的说道。

    施焰焰将手枪顶在车窗玻璃上,板起脸说道:“第一,我不是小姐,我是一个jǐng察;第二,你有没有违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我再说一遍,下车,不然我就开枪了。”

    “千万别!”司机脸sè微微一变,举起了双手,说道:“美丽的小姐——不,是美丽的jǐng官,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有损你的美丽了,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不是吗?何必要动刀动枪呢,这也太不礼貌了。”

    “下车!”施焰焰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她从来没有见过话这么多的人,这话也不对,秦阳在她面前的话也挺多的,但为什么并不觉得秦阳有多讨厌,可却那么想一拳打歪这个家伙的嘴巴呢?

    要是秦阳那家伙知道这点,应该会很得意吧,施焰焰心想。

    “好吧,我下车。”见施焰焰坚持,司机终于妥协,招了招手,说道:“jǐng察小姐,你可不可以稍稍退后一点,另外你这枪保险栓没有拉开吧,可千万别擦枪走火的好,不然我可就小命不保了啊!”

    施焰焰退后两步,手中的枪依旧笔挺的指着司机,即便听着司机的调侃,依旧不曾有一点动摇。

    她保证,只要司机敢有一丝异动,她绝对第一时间开枪,死伤不计!

    司机见施焰焰如此谨慎,哪会不出她心中所想,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去开车门,他似乎很担心施焰焰擦枪走火,眼睛滴溜溜的着施焰焰手中的枪。

    门慢慢打开,司机的一只脚跨了出来,身体微微直起,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另外的一只手,被隐藏在了施焰焰不到的一个角度。

    蓦然间,那只手猛然一挂档,而后抓向了方向盘,紧随其后,他没有伸出来的那一只脚,用力在离合器上一踩,一脚将离合器踩到了底,而后,那只脚以闪电一般的速度,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轰的一声,带起一阵冷风,飙了出去。

    司机的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从挂档、抓方向盘到踩离合器加油,一气呵成,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在离合器被踩下去又弹上来的瞬间,他能够踩住油门保证车子不熄火?

    施焰焰着这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都快要懵了,都忘记了要开枪。

    直到时间过去了几秒钟,施焰焰才醒过神来,迅速跑到后边的jǐng车上,开着车子追了上去。

    近几天时间,走马观花的,蓝海发生了很多事,霍宇豪的小三事件,安逸青的强~jiān事件,杜家在股市和实业上遭遇不明狙击——还有霍宇豪的死。

    不过这些都和施焰焰没有关系,虽然她也很想和自己有点关系,毕竟她是jǐng察,这是她的职责,她义不容辞。

    可是,她们的局长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好似将她给忘记了一般,绝然不分配一点任务给她,施焰焰等于是没事做,等了几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亲自去了一趟局长办公室。

    然后,终于有任务了,可这任务却是负责近来的一起偷车事件。

    近年来华夏国经济飞速发展,买车的越来越多,偷车案,也是越来越多,这样的案子很恶劣,却不算大……施焰焰憋着一口气,本不想负责这个案子,但仔细了一下案卷之后,却是发觉,这个案子有些诡异。

    的确是有点诡异,就在最近一个星期,单单是她所在的这个片区,就发生了不下十起偷车事件,案件之频繁令人叹为观止。

    通过施焰焰的细心观察,她还发现,这些丢失的车子,都是一些十来万上下的车子,并不是什么名车。

    一般而言,窃贼偷车,都是针对一些富人,偷的大都是奔驰宝马奥迪一类的车型,那样子将赃物销出去的时候,风险回报率无疑更高一点。

    可是,偷十来万的车子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偷车贼对这类车型情有独钟?

    作为一个jǐng察,施焰焰当然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在她来,偷车贼会这么做,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不知道,所以,她要去查找案子的真相。

    于是,施焰焰带着局长的殷切嘱咐,出动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开着车子出来溜达,希望发现一些线索,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的发现了一辆。

    这是一辆七成新的宝来,因为失主有报案的缘故,车牌号她这边有登记在册,是以一眼就出来了,最为主要的是,这辆车子就停在路边。

    这对施焰焰而言,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她趁着司机不注意,轻手轻脚的摸了过来,拿枪指住了司机的脑袋,不让他有一丝轻举妄动。

    在发现偷车贼的时候,施焰焰还在想,抓住大鱼了,立功了……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两三分钟的时间差,她错过了一条更大的鱼。

    但此时偷车贼就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施焰焰又气又怒,将车子开的飞快,紧紧的追着前方的宝来车。

    她发誓,如果被她追上了,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开枪。

    宝来车的xìng能并不是太好,是以开的不算太快,只是这时路面上的车子很多,施焰焰即便是拉响了jǐng笛,也无法一鼓作气的冲上去。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就像是猫追着老鼠,越开越远,渐渐的朝着蓝海郊区方向行去。

    眼见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施焰焰心中一喜,一脚将油门踩低一点,车子轰鸣的朝宝来车截去。

    宝来车内,司机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轻声吹了声口哨,任由jǐng车冲上去,别住了车头。

    施焰焰见堵截成功,心中一喜,拉开车门就冲了过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个家伙逃掉了。

    施焰焰再一次拿枪指着司机,冷声道:“下车。”

    司机笑眯眯的说道:“美女jǐng官,你的脾气可真差,这样子可是很难嫁出去的哦。”

    “你放屁!”施焰焰顿时怒了。

    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差,知道一般的男人不敢接近她,但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砰”的一声,施焰焰用力一脚踹向车门,直将车门踹的变形,冷声道:“下车,不然我就开枪了。”

    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来,举起双手正对着施焰焰……施焰焰这才发觉司机身材的身材很高大,不,应该是说很高。

    他差不多有一米九的身高,因为瘦的缘故,上去就像是一根竹竿,加上又穿着一身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黑的缘故,就愈发显瘦。模样滑稽的很,就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猴子。

    “我下车了。”司机说道。

    见司机还算配合,施焰焰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但有了前车之鉴,她可不敢有一丝的松懈,解下一副手铐丢了过去,说道:“自己将自己铐起来。”

    “美丽的jǐng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司机问道。

    “当然!”施焰焰咬牙道。

    “no,no,这太不人道了,我说过,我不是犯人。”司机表情夸张的说道。

    施焰焰冷冷一笑,骄傲的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做,不过,我也有权利开枪,如果你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来我们是没办法沟通了。”司机轻声叹了口气,表情无比的遗憾,他耸了耸肩,蹲下身体去捡地上的手铐。

    “动作快点。”施焰焰催促道。

    “你确定要我快一点吗?”司机嘴角那标志xìng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了脸上,他的动作,果然瞬间快了不少——不,应该说快了太多,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施焰焰都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弯下腰的司机,身体从一个诡异的弧度朝她这边一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司机一掌拍来,拍飞了她手中的枪,拍的施焰焰手腕火辣辣的疼,施焰焰意识到情况不对,心中倏地吃紧,下意识的抬腿反攻。

    她的身手,在jǐng队是出了名的好,这一脚踢出去,又快又急。可是,在司机这种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对象面前,还是太慢了。

    司机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轻飘飘的一拍,就拍开了她踢过来的脚,而后人影一闪,逼到了她的面前,抡起一巴掌,拍在了施焰焰的太阳穴上。

    施焰焰顿时觉得头晕耳鸣,天旋地转,眼前骤然发黑,砰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司机着她躺倒在地上婀娜有致的身材曲线,笑的更加开心了,好像他拍死的是一只苍蝇一条虫子。

    “美丽的jǐng官,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千万记得不要再做jǐng察了哦。”司机说了一句,转身上了车去,开车上路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安逸青。

    “你被人跟踪了。”司机面无表情的说道。

    “谁?”安逸青着急的问道,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一个小jǐng察,不过已经被我杀了。”司机复又笑了起来。

    安逸青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事情做干净点。”

    “我做事,你放心。”司机咧嘴笑的欢愉,挂断电话,吹了声口哨,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第495章 施焰焰死了?

    虽说因为补救及时,韩雪和颜可可并未过多遭受新天地枪击案的冲击,但为了避免发生不可预料的意外,在和卿城夫人商量之后,秦阳还是为她们两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们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阵子。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谁家的女人谁更心疼,好吧,其实颜可可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那么可爱的小萝莉,难道你忍心她受到伤害?就算是摔个跤少跟头发,那也是让人无比心痛的啊。

    吧,骨子里,秦阳还是一个五讲四美的三好男人的。

    韩雪对秦阳的安排毫无意见,对她而言,上课还是不上课根本就无所谓,如果她愿意的话,由她自己几年下来总结出来的一套经济学观点,都足以给教她经济学的老师生动的上一课了。

    至于颜可可,那更是无所谓,她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巴不得放假,最好一个星期放假六天,不,应该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放假才好,那样她就每天都有时间睡觉吃零食了。

    韩雪和颜可可不用去学校,秦阳就更不会去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早餐中餐一起吃了之后,陪同韩雪和颜可可玩了一会游戏,秦阳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将那尊伏魔佛拿了出来,擦拭掉佛身上的灰尘,认认真真的了起来。

    如果说秦阳当初因为某种神秘的感应,而觉得这尊伏魔佛有些古怪的话,在清楚了活佛对这尊伏魔佛的重视之后,秦阳几乎毫无疑问的知晓,这尊伏魔佛,绝对是大有来头。

    秦阳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根手指,轻轻的自伏魔佛的足底往上摩挲,他动作很慢,仔细到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蓦然,秦阳眼睛惊讶的睁开了。

    手指抚摸过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要知在得到这尊伏魔佛之后,秦阳曾有细细的观察和把玩过,对佛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了如指掌。

    他的手指飞速移开,低头一,就见着那朵佛心莲花,又是开了一瓣……这朵九瓣莲花,一共有九片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是大不相同,是以,这瓣绽开的花瓣,极为容易辨认,一眼就的出来。

    而在这之前,这朵心莲,是绽放了四瓣花瓣,可是此时,却是绽放了五瓣……不,不是五瓣,而是四瓣半。

    的确是四瓣半,因为其中的一瓣,只绽放了一半,保持一种将绽未绽的姿态,似乎在用力yù要挣脱某种无形中的束缚,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并未彻底绽放。

    秦阳得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即便活佛将这尊伏魔佛称之为佛教圣物,但这毕竟是死物啊,只是用纯金打造的模型而已,并无思想情感,而那朵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心莲,也不是真正的莲花,那只是一个造型而已。

    可是,这朵莲花,竟然如同被chūn露滋润了一样,缓缓绽放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为诡异的事情吗?

    秦阳jīng神好一阵恍惚,都以为自己是错了,他瞪大了眼睛,很努力的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错。

    那么,错的不是他,而是这尊伏魔佛了。

    可是,这尊伏魔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这尊伏魔佛,是活着的?

    这么一想,秦阳就是吓一大跳,差点将东西从手上扔掉,胡思乱想了有一会,秦阳始终找不着任何的头绪,他又是盯着那朵心莲仔仔细细的了几遍,轻吸了几口气,眼睛缓缓闭上,催动周身劲气,进入入定状态,试图用自己的神识与这尊佛发生共鸣。

    五分钟之后,秦阳睁开了眼睛,除了第一次安逸青将这尊佛拿出来的时候他有过异样感应之外,这之后,几乎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玄而又玄的感应。这一次,也不意外。

    秦阳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却也不打算彻底放弃,拿着伏魔佛,推开门朝九号别墅走去……当初是卿城夫人发现了心莲的秘密,或许这一次,她也能出什么吧,秦阳在心里想。

    八号别墅和九号别墅挨的很近,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就到了,秦阳才推开院子的门进去,脚步下意识的停住了。

    在一盆月季花的后边,置放着一张软榻,榻上,卿城夫人侧身而卧,眼睛紧闭,呼吸均匀,起来睡的极为香甜。

    或许是因为休息的缘故,卿城夫人的穿着极为随意,她穿着一条黑sè的睡裙,那裙子并不xìng感,相反还分外的保守了些,除了一截莹白的小腿之外,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部位,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即便是有心窥探,也无法到更多曼妙的风景。

    但卿城夫人本身就是一道难以言喻的风景。

    她肤如初雪,发若细丝,唇似蜜~桃,眉似chūn柳……jīng致,端庄,优雅,圣洁——是的,不要怀疑这是作者在故意凑字数,就算是将这世上最美好的形容词放在她的身上,也不足以完全形容她身上的特质。

    因为是侧躺着的缘故,卿城夫人的身材曲线很自然就流露出来,暴露在chūn光里,暴露在chūn风中,风偶尔调皮的吹动她的发丝,三千青丝迎风缓缓飞扬,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墨莲。

    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透的女人,除了她的美丽,还有她的年龄,从外貌上,卿城夫人仿若双十少女,可是,从她熟透的身体和睡时的风情来,又像是三十少妇。

    之所以说三十而不是说四十,是因为这个年龄的界限已经是秦阳所能想象的极限,如果再往上加那么一两岁,等若就是对卿城夫人的亵渎。

    秦阳站在院门口没敢再动一步,连呼吸都收敛了许多,唯恐一不小心惊扰了卿城夫人的睡眠……因为和颜可可的关系,秦阳有幸见过卿城夫人的很多面,过她泡茶、下厨、上洗手间……最后一条当秦阳没到,因为其实也真的没有到什么,可是,与倾城夫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卿城夫人睡着的一面。

    俗话说,美不美,女人腿,又有俗话说,一个真正的美女,是睡着的时候,她依旧是一个美女。

    人比花娇,艳若chūn桃。

    毋庸置疑,卿城夫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美女。

    “真他娘的好。”秦阳情不自禁的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卿城夫人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进门来,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她在睡觉,秦阳不好打扰,忍不住了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哪知他才转过身去,就听卿城夫人的声音悠悠传来:“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秦阳苦笑,说道:“我担心打扰你休息。”

    “已经打扰了。”卿城夫人说道。

    秦阳登时想死,他也就是好心客气一句而已,这女人就不能说不打扰不打扰吗?只要是你,就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非要将人家的一张脸放在地上踩几脚,难不成这样子很有快感?

    卿城夫人说着话,缓缓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秦阳走近一些,说道:“卿城姐,我发现了一个小问题,有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什么问题。”卿城夫人问道。

    秦阳将手中的伏魔佛递过去,卿城夫人接过,二人的手指一触即分,给秦阳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使得秦阳心中一荡,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却又是到了卿城夫人那双几近白到透明的粉足,足尖粉嫩,如同初chūn的桃花,毫无瑕疵,着又像是一块晶莹的软玉,让人很想拿在手里,上下把玩一番。

    这种念头实在是太罪恶了,秦阳哪敢多,唯恐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做出错事,又是急急忙忙的抬起头,都发觉不知道该将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了。

    好在卿城夫人并无发觉他的古怪,拿过伏魔佛,仔细了起来,一会之后,卿城夫人就咦了一声。

    秦阳着卿城夫人说道:“卿城姐是不是也发现了。”

    “莲瓣。”卿城夫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秦阳说道。

    “我也不明白。”卿城夫人着那朵心莲,微有些走神,过了一会才说道:“但有变化总比没变化的好。”

    “可能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变化。”秦阳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卿城夫人微有些诧异的说道。

    “我不知道。”秦阳摊了摊手,说道:“只是怀疑,毕竟,我们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知的东西,保持jǐng惕总是好的,但也不用太过担心。”卿城夫人说道。

    秦阳见卿城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有些闪烁,觉得有点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张嘴yù要说话,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秦阳歉意一笑,拿出手机走开了一点,才接通电话。

    电话是罗明池打来的,一接通,罗明池的声音就通过话筒传来:“秦阳,你赶快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出什么事了?”秦阳疑惑的问道。

    “焰焰出事了。”罗明池沉重的说道。

    “施焰焰?”秦阳脸sè哗然一变,追着问道:“她怎么了?受伤了。”

    “死了。”好半天,罗明池的声音才传来。

    “死了?”秦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听到罗明池的叹息声之后,脑袋就如被人拿着锤子锤了一下一样,轰然大乱。

    “作为朋友,你来见见她最后一面吧。”话落音,通话就中断了。

    秦阳拿着手机懵了好一会,心头各种情绪浮上心头,施焰焰死了?她怎么会死呢?顾不得和卿城夫人打声招呼,秦阳一个箭步朝外边冲去。

    卿城夫人着秦阳远去的背影,又是了手上的伏魔佛,轻声说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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