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0天上人间 387 浓浓的火药味
这时正堂门口走进来两个人——王勤勤和她的父亲王中林。
王勤勤赶忙替他们介绍，她指着楚凯华对她父亲道：“这位就是刘公子了。”然后又指了指郭心美：“这位是他的朋友郭小姐。”
郭心美虽然没见过王中林，但看这情形，这个老头肯定就是了。还没等王勤勤介绍完，郭心美就连忙毕恭毕敬地朝着王中林道：“王伯伯好。”
楚凯华却紧紧盯着王中林，一言不发。而王中林更是对楚凯华怒目而视。王勤勤一看他们之间火药味十足，连忙打哈哈，安排他们入座。
王中林终于打破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沉默：“刘公子，我还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楚凯华被他这么一说，免不了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王中林见到这位刘公子亲自来找他，就觉得他肯定是来巴结自己的。他平生最恨这种一心巴结高官的人了。不管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在王中林这儿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他一张口就想给他个下马威。
但他没料到，对方似乎并非能说会道之辈，居然被自己一句话就堵住了，他反而有些讶异。
王勤勤连忙打圆场道：“爸爸，你这是什么话，什么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把刘公子当成什么了？通缉犯啊？”说完，她嘻嘻笑了起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王中林一点都没买女儿的账，居然直接接过女儿的话头道：“原本我就要去抓他了。要是他真跑了，那他就是你说的‘通缉犯’了。”
“你……”王勤勤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分明是父亲在跟她抬杠。
楚凯华和郭心美一听。饶是他们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看来，王勤勤中午跟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国安方面对水口组下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郭心美毕竟是女孩子，讲话还算有点艺术。她连忙把话题扯开道：“王伯伯真会开玩笑，什么‘通缉犯’都出来了。我们都是勤勤姐的好朋友。今天，是特意来认认勤勤姐的家的。
我们原本是想带礼物的，但是勤勤姐说您从来不收礼物的，所以就没敢擅作主张带东西来。”
王勤勤佩服地看了一眼郭心美，心想：好乖巧的女孩，说话这么中听。不仅熄灭了场面上的火药味，还不动声色地夸了一下父亲的清廉。
谁知，郭心美的话不但没有压住王中林的火气。反而像点着了炸药桶一样。王中林不听到礼物还好，一听到这个，他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八仙桌：“礼物？不敢当。你们送的礼这么重，还说没带东西来！”
郭心美和楚凯华不禁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着王中林。他们今天可真没准备什么礼物啊！
王中林一指女儿王勤勤道：“你们直接送给我女儿一家旅馆，有没有？”
“这……”楚凯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王中林见他不予否认，火气更大了，看来自己的判断真的没错。他发炮弹似地大声道：“你们让勤勤夫妻俩替你管理旅馆，每个月不论赚不赚钱。都付他们两万工资，这事有没有？你们还把我外甥女瑶瑶今后直到上大学的费用都包了，有没有？”
“这……这是因为我要感谢勤勤姐帮助了我。我这人一向知恩图报的。”楚凯华总算讲了一句完整的话。
王中林一听，火气更大了：“好个‘知恩图报’！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你对我女儿有恩，也就是对我有恩了。我应该对你也‘知恩图报’啊？”
楚凯华和郭心美都愣住了，他们没听明白王中林的意思。
王中林见到他们的反应，不禁怒道：“难道你们真没听明白？戏演得不错，很专业啊。但是你们别忘了——我是谁。估计勤勤也跟你们说过我的身份了，那就不如开门见山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那个组织的。
今天你来得正好，既然来了，就免得我派人去抓你了。反正你已经‘来得走不得’了。”说着，王中林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衣内口袋里的袖珍手枪。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了，没有把枪直接掏出来。
在他眼里，面前这对帅哥美女也就是经看不经打的货，对付这两位，他王中林根本用不着枪。
楚凯华这才听出点味道来，他恍然大悟——原来，这倔老头居然以为自己帮王勤勤的目的是冲着他去的。自己花了这么多钱，是在对他行贿。
他忍俊不禁，微微一笑道：“王局长，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对勤勤姐的好意是冲着您老人家来的，那我也不解释了。这种事，越解释越糊涂。除非您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怎么解释得清呢？”
王中林没想到这位刘公子完全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他倒反而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了。
楚凯华呵呵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先辩解一下。”说着，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恭恭敬敬地往王中林面前一放：“我看我最好在你审问我之前，把身份先表明一下，这也是审问的第一道程序吧？”
王中林疑惑地看了看楚凯华，然后拿起桌上的身份证仔细看了起来。然后对照着照片又仔细看了看楚凯华的脸。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西装，一脸正气的年轻人。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王中林对面的刘公子，立刻明白了什么。然后看着王中林，像是在请求指示。
王中林一见到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跟前，把楚凯华的身份证往他手里一塞，说道：“小李，你来得正好，查一下。”年轻人立刻拿着身份证退了出去。
其实，王中林书房里装着一台小型闭路电视接收终端。王勤勤带着楚凯华郭心美他们进屋的时候，王中林就从接收终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立刻给他的贴身秘书李云打了个电话。(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88 国际刑警档案
李云立刻带着两个国安的人赶了过来，只不过他把车子停在了远处，车里的人暂时也没下来，在车里等李云的指示。
李云一走出正堂，就拿出内部手机对车里等着他的人说道：“帮我查一张身份证，号码是1025……。”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里立刻传过来一张图片，是一张身份证的扫描件。另外还有一份档案。李云看了看，立刻拿着手机走回正堂，把手机递给了王中林。
王中林看了一眼，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慢慢点了点头。他对李云道：“你先去外面等着。”
“是。”李云转身退了出去。
王中林又看向楚凯华，一字一顿道：“楚凯华，燕京大学数学系，金融数学专业20xx届学生。孤儿院长大，成绩曾经很优异。一年半前出了一起车祸。车祸的肇事者叫阎白勇，无证驾驶。而阎白勇的父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燕京市卫戍区的阎副司令。”
楚凯华和郭心美立刻听得目瞪口呆。乖乖，李云只出去了短短两分钟时间，就带来这么一份详细的资料。连出车祸这种事，他们都查得出来。
而王勤勤更是听得一楞一楞的了。她可从来没了解过这位“刘公子”的真实身份，以前只是觉得他是某个良心未泯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王勤勤猜想，是刘公子的家里人不同意他跟阳子的事，他就带着阳子到旅馆来偷情。然后因为自己阻止了丈夫拐卖阳子的阴谋，他出于感激，就慷慨地帮助了自己。敲破她的脑袋，她也不会想到刘公子只是一个吊丝级的大学生，还是个孤儿。
王中林继续道：“不过。看来原本优秀的学生在出车祸后有些不太对头啊，成绩一落千丈，经常旷课。而且”，他突然提高音量道：“四个月前，你突然卷进了一起**女尸案。现在燕京警方正在重点侦破这起案子，而你作为目击证人。还没有摆脱嫌疑。是不是？”
这下楚凯华差点就跪了。看来中国的国安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资料库之全，更新之快，让平常人完全无法想像。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国安的办事效率相当得高。表面上看，楚凯华现在只是在一处民宅里，但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龙潭虎穴。
楚凯华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唾沫，平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用尽量平静沉稳的口气道：“不错，看来国家安全局真是个令人敬畏的部门啊。”
王中林听到这句。不免也有些得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可没准备放过楚凯华，那一丝笑容从他脸上转瞬即逝：“现在我们似乎可以讲重点了。不管你叫楚凯华，还是叫什么刘公子，都摆脱不了跟你那个组织的关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组织吧。”
“不错，水口组。日本第一，更是亚洲第一的黑社会组织。我就是他们的幕后老大。成仓这一块，也由我直接负责。”楚凯华突然斩钉截铁道。其实他这话里还是虚构了不少内容。
他特别指出了成仓这一块。而没有说成仓是水口组驻中国的总部，这就让小林他们的地位下跌了不少。这显然是避重就轻的说法。而且他还主动承认。他是水口组的幕后老大，而且直接分管成仓这一块，这就把小林和阳子的责任都担了过来。这是在舍己为人。
王勤勤听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因为没坐稳，差点把椅子弄翻。她昨天晚上才第一次听说有个“水口组”。没想到居然是全亚洲第一的黑社会组织。她现在真可谓五内俱焚了。
在学校里，她也曾经是个尖子生。在父母的严格要求下，从小就懂道理，明是非。没想到，现在这位大恩人。不仅名字是假的，连身份也假得那么离谱。原本说他是个孤儿大学生，她还觉得他挺传奇的。但现在看来，哥不仅是个传奇，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了。
她不禁转头又看了楚凯华一眼。那一脸帅气的样子，跟普通的宅男吊丝又有什么两样。她彻底混乱了。
而郭心美尽管也一直清楚楚凯华的身份，也知道水口组是个黑社会组织。但她从来不知道，水口组居然是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大组织。
而楚凯华说自己是水口组的幕后老大，其实还真不是胡编乱造。自从救了阳子之后，他俨然已经是这个组织幕后真正的老大了。而现在，他面前坐的是却是中国国安局的一位高官。这种气氛，让郭心美有种窒息的感觉。
王中林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变化，但他心里却一沉。他原本觉得今天这位刘公子来是为了来巴结他，为他以后的犯罪铺平道路的。没想到他先是用身份证表明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接着又对自己参与黑社会的事实供认不讳。
而且楚凯华还把自己在组织中地位清楚地告诉了他。这些情况，比他们国安手里的资料劲爆多了。其实国安得到的关于水口组的资料，很大一部分是从国际刑警组织那里弄来的。
国际刑警组织“有组织犯罪调查厅亚洲分部”的资料里面，大体是这么写的：
水口组老大：野田加原。实际控制人是他的女儿野田阳子。一个月前，野田加原在与日本第二大黑社会组织“黑本道”的火并中，与黑本道老大康田胜男同归于尽。
黑本道的老二麻里优木，以及其他几位重要核心成员均在火并中丧生。日本第二黑社会组织黑本道受到灭顶之灾，自动解散。
而水口组实际控制人野田阳子已经离开日本，去了中国。
这份材料由国际刑警交到了中国国家安全局的手里。国安接手以后，从阳子的护照走向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已经来到了成仓。于是把调查任务交给了国安西南分局。作为分局长的王中林于是派人对阳子以及他身边的人进行了调查。(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89 加分的戏码
但王中林他们迟迟没有下手，是因为阳子并没有成为国际刑警的跨国通缉犯。国际刑警也只是希望中国方面提高警惕而已。而事实上，阳子来到中国后，也没有干什么危害中国利益的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王中林还在观望。
但是，有一件事对水口组极其不利，就是“二次评估”技术的案子。调查到这个理由后，王中林终于决定出手，先把阳子他们抓捕起来。按照王中林的计划，明天，国安西南分局就会会同公安一起展开行动了。
没想到，在行动前一天，这个组织中的重要一员刘公子亲自登门来拜访他这位国安分局长了。而且还讲出了王中林并不知道的内情——这位刘公子居然已经成为了水口组的实际控制人，而他的表面身份只是一个学习不太好的在校大学生。
王中林决定，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妨听听他的来意。于是，在他知道了楚凯华是水口组老大的时候，他反而不着急了。
他笑了笑对楚凯华道：“痛快。没想到你全部认了下来。好，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来我这儿到底是想得到什么？”他转头对王勤勤道：“勤勤，把我珍藏了多年的茅峰拿出来，给他们好好泡上一杯。”
王勤勤犹豫地看了看父亲，又转头看了看楚凯华，慢吞吞地离开了正堂。不一会儿，她果然拿来了一盒好茶叶——黄山茅峰，给他们每人泡上了一杯。
王中林呵呵冷笑道：“请吧，楚老大。我还是头一回在家里请一个国际黑社会组织的头目喝茶呢。”
楚凯华笑了笑道：“彼此彼此，我也是第一次在国安的高官家里作客呢。”
说完，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视了一眼。
“说吧，今天来我这儿有什么事？”王中林先开口了。
楚凯华道：“好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也是听说贵分局正在为我和我的组织奔波，所以为了免除你们的辛苦，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放在台面上讲清楚为好。我承认，我们在成仓是有十几个人。
但是我敢保证，自从我和阳子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干过有损中国利益的事。而且。我要先提醒您?——我楚凯华是个中国人，中国是我的祖国。现在是，将来也是！”
王中林被他的话震住了，没想到，这位黑老大一出口居然这么正能量。
“而且”，楚凯华继续道：“我还可以很负责任的向您保证，不仅是我，也包括我的水口组，我们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我的祖国的事！永远不会危害这里的老百姓。你也知道我指的危害是什么。
不论水口组在我接手之前是什么样子。但从我接手这一刻起，我已经把它在中国的分支洗白了。而实际上，水口组之前在中国的动作还是很干净的。他们只是秘密地调查了一些情报，为日本的总部提供一些信息而已。而且这些信息也绝对没有涉及国家安全。”
王中林点了点头。根据他掌握的情况，楚凯华没有撒谎。他看到今天只有楚凯华和郭心美两个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也就开门见山道：“好，你的话我很爱听。但这只是以后的事。但是你是否介意先把‘二次评估’技术的事说清楚呢？”
说完，王中林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楚凯华。他不想错过他表情的任何细微变化。
楚凯华和郭心美都是一愣。原本，他们以为既然移动硬盘已经还给了姜作山，也就没事了。没想到，国安方面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郭心美早有准备，就是王中林不提，她也准备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这可是给楚凯华加分的戏码啊。她连忙接过话头道：“王伯伯，如果说到‘二次评估’技术的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哦？你是……”王中林原本以为郭心美只是这位帅哥的女朋友而已。像这种帅哥，有着这样复杂的背景身份，身边经常跟着两三个美女也是常有的事。没想到。这位美女居然自称跟“二次评估”有关，还是个关键人物。
郭心美认真地道：“王伯伯，我叫郭心美。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您既然在调查‘二次评估’技术的案子，那您应该知道成仓矿产研究所的郭国荣吧，他就是我的父亲。”
王中林恍然大悟，他这才想起，郭国荣确实有一个女儿叫郭心美的。没想到，郭国荣作为“二次评估”技术的课题组组长，他的女儿居然跟这位水口组的老大搅和在了一起。
王中林点了点头：“我认识。您父亲是个令人尊敬的科学家。”
“其实，要是知道您要调查‘二次评估’技术的事，我应该把父亲带来见您的。不过，既然他现在不在，我就来讲讲我所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吧。”
于是，郭心美从水口组驻成仓分部的原负责人——小泉纯二郎说起。说到他想把“二次评估”技术卖给哈德斯盛宴组织。然后多次威逼父亲郭国荣，还绑架了她的母亲。郭国荣无奈，主动“犯法”，被关进了看守所。而郭心美自己被水口组送到了日本京都。
后面，就是楚凯华利用姜作山的情报，两次潜入研究所，窃得了“二次评估”技术的硬盘，然后妥善掩埋。之后与小泉纯二郎谈判，先解救了自己的母亲。接着大闹京都水口组，救出了自己。
并且，偶然的机会，楚凯华又帮助水口组老大阳子，及其妹妹逃出了黑本道的魔爪。回到中国后，又把移动硬盘还给了姜作山，让姜作山释放了她的父亲郭国荣……
不过，郭心美早已作好了准备。她在讲述过程中，巧妙地避过了许多细节。譬如楚凯华在黑本道杀了好多人，又譬如楚凯华总是做出一些违反自然规律的创举什么的。
王中林听得目瞪口呆。结合国际刑警组织给他的资料，郭心美的话应该都是真的。(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0 眼花缭乱的身份
郭心美的话也很好地解释了水口组与黑本道之间火并的事。据说，那天在火并现场真正知道情况的人都死光了。那些生还的人都只是黑本道外围的守卫，他们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现在，郭心美居然可以如此清晰地讲清楚来龙去脉。一个在燕京上大一的女生，居然可以知道发生在日本京都的鲜为人知的一幕，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了。除非她身临其境，或者从曾经身临其境的人嘴里听到过。
因此，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王中林只能选择相信她的话。
而坐在一边的王勤勤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了。没想到，从开始见到楚凯华的第一眼起，他的身份就像焰花一样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从一个高富帅到一个吊丝大学生，后来又是亚洲第一黑社会组织的老大。现在又成了比007詹姆斯邦德还要牛的超级特工。
她不禁仔细看了看她的这位恩人刘公子。她现在可以更好地理解——为什么楚凯华身边会有几个女孩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而这些女孩又都是像阳子和郭心美这样万里挑一的了。
郭心美跟上一句道：“王伯伯，其实，要证明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难。只要您去找我的父母亲问问就知道了。”
王中林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不相信郭国荣夫妇，但是他的职业习惯告诉他，从父母亲那里去求证他们女儿的话，似乎有违程序。
但他毕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抓住了一个关键人物。他淡定地问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除了你的父母外。能证明这些事情的人还有一个——研究所所长姜作山，是吗？”
“这……”郭心美顿时觉得有点泄气，她知道姜作山肯定会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而胡编乱造的，绝不可能去帮楚凯华证明清白。
王中林可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迅速作出了决定：“你们不妨在这儿等一等。我这就叫人去调查一下。”
“慢着！”楚凯华大声叫道：“你现在想去找姜作山？”
王中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没错，是不是怕了。那只能证明，你们刚才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楚凯华哼哼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王局长不会这么容易相信我们的。不过，这一切以后都会被证明的。但是，请您不要现在去问姜作山。”
“为什么？”王中林死死盯住楚凯华道，他这显然是步步紧逼，想找出楚凯华的破绽。
楚凯华轻松地笑了笑，问道：“请问，今天是星期五吗？”
王中林和王勤勤都愣了一下。郭心美也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情哥哥又在搞什么鬼了。
“是星期五吗？”楚凯华又重复了一遍。
“是星期五，那又怎么样？”王中林恶狠狠地回答道。
“是就好。我现在也不用说什么了，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不过，我可以请一个人来替我解释——为什么现在不能去问姜作山。”
“这人是谁？”
“崔浩。燕京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是他？！”王中林显然知道。
“不错，要不要我把他的电话给你。”
“不用。”其实，王中林是不相信楚凯华。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地去拨打一个陌生电话。不过，既然崔浩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以国安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联络方式。想到这儿。他立刻跟外面的秘书李云通了个电话，很快就查到了崔浩的手机号码。
王中林拿起自己的手机，犹豫地看着楚凯华：“你想让我问崔浩什么？”
楚凯华大大咧咧道：“没什么，就问他有没有到成仓了，我请他吃饭。”
“什么？”王中林又被楚凯华雷到了：“你确定他来成仓了？”
“是啊，我四天前就跟他约好的。你只要报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估计他应该早就到了。”
王中林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干国安都快四十年了，从来没见到这么让人蛋疼的嫌疑犯。
明明是个吊丝大学生，愣是做上了黑社会组织的老大。明明是黑社会老大，居然带着如花的女朋友闯进国安高官的家里。闯进国安高官的家里不算，还跟燕京的刑侦队长打得火热。还直接把人家从燕京约到几千公里外的成仓来了。
王中林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只好拨通了崔浩的手机。电话通了，而这个电话号码又是李云帮他找到的，说明对方肯定就是崔浩了。电话一接通，王中林立刻有些尴尬，他真不知道要跟对方说什么了。
楚凯华嘻嘻一笑，还没得到王中林的许可，他就擅自从王中林手中拿过了手机，按下了免提键，然后放在桌上，对着手机扬声器大声道：“崔大队长，我是楚凯华啊。您到成仓了吗？”
“早到了。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我们不是约好今天晚上碰个头的吗？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这号码怎么不是你的啊？你换手机卡了？”
楚凯华微笑着看了一眼王中林，王中林瞠目结舌，又不好说什么。
楚凯华继续朝着手机说道：“哦，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这是借别人的手机在给你打电话呢。”
“谁的啊？”
“国家安全局西南分局王局长的啊。”楚凯华平静地说道。
王中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堂堂国安高官，居然把手机借给了一位黑社会的老大。
崔浩显然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国安分局长，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在一起了？”
“哦，没什么，我到他家来有点事。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们也要见面，您就来一趟他家里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没事去国安高层的家里去干什么？不来。”
“真的不来？”
“不来！”崔浩坚决地道。
“那我没办法了，你要是现在不来，别说‘今晚’，就是‘今年’你都见不到我了。明年、后年也不好说了。”(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1 师奶杀手
“为什么？”崔浩问道。
楚凯华继续开玩笑道：“也没什么，王局长要请我吃晚饭，而且今后的一日三餐他都包了。”
王勤勤和郭心美听了，忍不住同时“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一看到王中林恼羞成怒的表情，两人的笑容都僵在了那儿。
崔浩显然听明白了，他责怪道：“行了行了，我输给你了。你小子又不知道在搞什么花头了。把我弄到成仓还不算，居然还惊动了国安的高层。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国安的人你也敢调戏啊？”
崔浩显然忘了王中林就在楚凯华旁边，所以用上了“调戏”二字。王中林更火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以工作为重吧，他只能继续忍着。
楚凯华回应道：“废话，我哪敢调戏国安啊！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好了好了，鬼知道你在干什么呢。说吧，王局长家在哪儿呢？”
“哦，你等等，我问问啊。”说着，楚凯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中林。
王中林无奈地轻声道：“这里是小李港村，你让他在村东头的路口等，我会派人去接。”
楚凯华把王中林的话对着崔浩重复了一遍，崔浩看了看地图，说三十分钟后到。看来他们离这里也不远。通话结束了。王中林真地给秘书李云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去村东路口接崔浩去了。
王中林心里算是彻底乱了，原本他以为对水口组已经了如指掌了。现在看来，他的情报资料简直就是一堆废纸。眼前这位帅哥真是深不可测啊，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而楚凯华反倒轻松起来。他端起了王勤勤为他们泡的黄山茅峰，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茶，好茶。不愧是局长大人的珍藏，果然口味清新，入口生津。好茶，真是好茶！”
王勤勤也被他刚才的一通电话逗乐了，甜甜地笑了。她走到楚凯华跟前。端起茶杯，去饮水机旁蓄满。一边还说道：“不好意思，刘公子……哦，不，楚公子，我爸爸平时不讲究泡茶的，只能用饮水机里的纯净水了。”
楚凯华连忙接了过来：“没事没事。对了，瑶瑶呢，这么一大会儿不见。你怎么放心得下啊？”
王勤勤瞬间被他的问题感动了，没想到这位帅哥心思这么细，自己身处险境，还在关心自己的女儿。她连忙解释道：“哦，瑶瑶被我妈带出去玩了，谢谢关心。”
楚凯华一半出于真心，一半出于夸张道:“哦，这我就放心了。”
王勤勤原本长得就漂亮。相比于郭心美和阳子她们，又尽显少妇的成熟妩媚。他们这么亲密。郭心美都有点吃醋了。幸亏王勤勤是个有夫之妇，郭心美才没想太多。
但是，郭心美听到他们两个越聊越投机，王勤勤看楚凯华的目光都有些迷离了。没想到，自己这位情哥哥居然口味这么重。萝莉女王他照单全收，现在居然又成了师奶杀手了。她使劲瞪了楚凯华一眼。楚凯华居然没看到，还在聊得起劲。
郭心美灵机一动，索性也参与了进去。然后把他们之间原本越来越暧昧的话题，转到了女人之间的家长里短，这下。楚凯华的少妇情结只好告一段落了。
他们三人聊得越发热络，简直把王中林当成了空气。王中林只得坐在一边生闷气了。
三十分钟后，崔浩果然被李云他们领了进来。
一进正堂，崔浩就看到了楚凯华：“小子，真在这里啊。”他指了指楚凯华面前的茶杯道：“不错嘛，怎么在电话里说得像永别似的，这不是挺好吗？”
楚凯华立刻站了起来，假模假式地学着古代人的手势，朝崔浩拱了拱手道：“大队长驾到，恕在下没有远迎。”他又把手朝王中林一摊：“这位就是国家安全局西南分局的王中林王局长了。”
论起级别，崔浩这个大队长跟国安分局长之间至少还差了三四级，他连忙走上一步道：“王局长好。今天不速登门，实在是迫不得已。冒昧之罪，还望见谅。”
王中林立刻站了起来，但职业的习惯还是让他没有作出什么表示，而是朝秘书李云看了一眼。李云知道他是在怀疑这个大队长的真假。李云去村口接人的时候早就已经验明正身了，所以他朝王中林微微点了点头。
王中林这才朝崔浩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崔大队长，我也知道你来我这儿是出于公务，都是为了工作嘛，就不必客套了。”
崔浩一听，这个王局长看来是个干实事的，出口就开门见山，倒正中了他的下怀。于是也就不再寒暄了。
尽管王局长高了他三四个级别，但毕竟一个是国安，一个是公安，从行政上来说，谁也管不了谁。再说自己好歹也是京官。京官到地方上，级别平地涨两级，这是官场的潜规则。所以崔浩也不再绕弯子了，他直接问楚凯华道：“怎么了，你没事来麻烦王局长做什么？”
楚凯华一脸无辜道：“这里面的故事就长了，咱就不在这儿多耽误王局长的时间了，以后我再向您私下汇报吧。我现在只是求大队长来跟王局长沟通一下，让国安的人先不要去调查姜作山。因为我跟您大队长之间不是还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要办嘛？”
崔浩没完全听懂，不过听到姜作山，他还是略有所悟的。
他当然不能光听楚凯华的一面之辞，转身问王中林道：“王局长，我也知道您们国安的特殊性，有些事不好随便问的。不过，既然大家是出于工作，我看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反正怎么做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就怎么做呗，您说是不是？”
没想到崔浩一张口就把什么“工作”、“国家”、“人民”抬了出来，王中林就算再大的官，也戴不起“反国家”“反人民”的帽子吧。(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2 国安和公安
王中林只好脸露微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在办事，分什么国安和公安啊。”
王中林这么一说，场面上的调门就定下来了。崔浩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转入了正题：“请问，你们国安方面想找姜作山调查什么啊？”
“这……”王中林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里面毕竟牵涉到“二次评估”技术这个国家机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是楚凯华聪明，他立刻接过话头道：“其实，这个姜作山跟我见过几次面。他可以帮我证明，我没有出卖国家机密。所以现在国安方面需要找姜作山来核实一下。
但是，崔大队长可以证明，我跟崔大队长之前已经安排下了一台戏。这台戏里面少不了姜作山这个角。所以，为了把这台戏唱完，我想让你们公安和国安之间商量一下，先别去打扰姜所长了。”
说完，楚凯华看向崔浩。崔浩会意，接过话头道：“不错。现在这个姜作山是我们手头这起案子的重要人物。所以，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还请王局长稍稍等一下。”
王中林本能地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什么案子啊？”话刚出口，他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追问道：“崔大队长，从属地管理的原则来讲，你代表的应该是燕京警方吧？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成仓破案呢？难道这里面牵涉到了成仓的公安系统？”
崔浩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位国安局长果然不是吃素的。他此次跟着楚凯华来成仓，对燕京公安局也只是假称要追缉一名毒贩。没想到，王中林居然一语道破。
王中林的潜台词就是——成仓的公安系统已经烂掉了。而这也正是这个案件的关键。而且，不仅是公安。包括工商、税务、银行、文化等好几个系统都烂掉了。而组织者则是成仓的一把手范青田。
这起案件牵涉之广，牵涉人员级别之高，大概是崔浩做警察以来碰到的极致了。
但他不能将这些和盘托出。出于职业的警惕，崔浩也不是吃素的。他想，既然其他系统都参与了其中，那么他王中林作为国安局在西南地区的喉舌。难道就不可能也跟着一起烂在里面吗？
思前想后，崔浩决定继续打迷踪拳：“王局长，您过虑了。成仓公安系统很有效率，此次来，我们燕京警方只是作为配角，来给成仓公安局撑撑场面的。”
王中林当然不信，但他又不好当面点穿，只是“哦”了一声。
崔浩继续趁热打铁道：“王局长，您尽管放心。我们只耽误您一天的时间。明天我们就完成我们在成仓的任务了，我们会把案子移交给成仓公安司法机关去处理的。后天早晨，我担保，一定把姜所长稳稳妥妥地领到您面前。您看怎么样？”
今天是星期五了，明天晚上就是黑嘴彭约好的与“刘公子”见面的时间，所以，过了明晚，一切都ok了。到时候。姜作山估计已经是阶下囚了。不管国安也好，公安也罢。问他什么都可以了。
王中林是何等的聪明。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那脑筋真是好使，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有了主意。
他的脸色突然放松下来，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国安公安是一家嘛，何必这么见外呢？既然崔大队长都这么说我，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要不这样吧，你们人手够吗？要不要我们国安的人帮忙啊？”
说实话，别说是成仓警方。就是燕京警方，论起装备和人员素质来，都是没法跟国安的人搭脉的。不说武器装备，光就人员档次来说，国安就是精中之精了。
要进国安，政治素质首先都是杠杠的。文化素质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公安人员现在都是大学生的话，那国安的人基本都是研究生打底的。很多都是国际关系学院毕业。英语、日语、法语、德语这几种主要语种，他们一般都能熟练掌握两种以上。
要是说起军事素质，除了少部分文职人员外，大部分都是特战队员级别的。小到匕首手枪、大到飞机坦克，他们都能操作得像模像样。
要是照平时，崔浩听到王中林要支援他们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就算烧香念佛也请不来啊。可是现在，崔浩已经打定了主意——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在成仓谁都不信。
于是，他连忙婉转地推辞道：“岂敢岂敢。只是一件小案子而已，哪敢劳动您们国安啊。不过，今天这一趟我也算没白来。王局长，要是到时候我真搞不定的话，一定登门讨扰。”
王中林顺水推舟道：“客气了，客气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请您配合。”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崔浩没猜出王中林的意思。
王中林故作轻松地指了楚凯华道：“就是关于这个小伙子的。现在你可以把他带走，等你任务结束，我不仅相见一见姜作山，还要请你把他交还给我们。”
“这……”崔浩看了楚凯华一眼，心想：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弄得国安的人死活不肯放过你。他想帮帮楚凯华，但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愣在了那里。
楚凯华连忙接口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王局长放心，我那边的事情一完，立刻归队。”
王中林显然还不太信任楚凯华，对楚凯华的话他只当没听见，而是仍然盯着崔浩不放。崔浩看明白了，看来今天他把楚凯华带走必须得承担风险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崔浩可就算得罪了国安了。
而且，王中林的话里已经很明确了，他崔浩今天要是不作出点承诺，只怕楚凯华是带不走了。也罢，他既然带着大队人马，劳师动众的来到了成仓，总得有些收获吧。担责任就担责任吧。(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3 红楼绮梦
想到这儿，崔浩呵呵一笑：“那是当然，王局长，我知道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什么案子能大过这一条啊？您放心，等我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王中林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楚凯华他们一走，王中林就把李云叫进了书房。他知道，明天晚上成仓城会很热闹。作为西南地区国安的一把手，在这热闹的背后，他分明已经嗅到了某种让他兴奋的气息。
……
一出王中林家的门，楚凯华就让郭心美偷偷给李俊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阳子和小林他们暂时不用离开成仓了。
崔浩是乘着李云的车进村的。现在告别了王中林，就由楚凯华开着车带着郭心美和崔浩出了村子。崔浩干脆也不回到自己车上了，他直接跟他的手下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开车在后面跟着。
而他迫不急待地问起了楚凯华：“小子，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把国安的人给招惹上了。”
楚凯华开玩笑道：“我这是标准的‘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既然连燕京警方也惹上了，就不怕再多一个西南国安了。”
崔浩认真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老实说吧，我们业内有句行话，叫‘惹上了警察死得很难看，惹上了国安根本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是愿意‘死得难看’呢，还是愿意‘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凯华吐了吐舌头：“我知道，我当然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了。所以我才把您给请来替我救场啊。”
“场我是救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楚凯华狡黠地笑了笑：“崔大队长，王局长之所以抓我，肯定是因为我有可能损害国家安全啰。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公安和国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您现在问到了国家安全局的事，是不是违反了纪律啊？再说，王局长可没有授权我可以对你说什么啊。”
崔浩气得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头顶“咚”地撞上了车顶，他疼得捂住了天灵盖：“好你个楚凯华，刚才利用我救你的时候都忘了。现在还没过完河就拆桥啊！”
楚凯华这才诚恳地道：“崔大队长，您别生气。要是我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怕您对我会有情绪，影响了明天晚上的事。我答应您，明天结束之后，我就把实情都告诉您。”
楚凯华这也是实话。如果真要让他现在都说出来，光他那个水口组实际控制人的身份，就会让崔浩接受不了了。作为一名中国警察，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跟一个国际黑社会组织的老大合作呢。
崔浩似乎也明白了。看来楚凯华不肯告诉自己还真是为自己好。于是他也只好不问了。
在崔浩的指引下，楚凯华直接把车开到了他们刑侦大队的临时集结点。在那里，他们开了个会，布置了各自的任务。
这时候，楚凯华才知道，崔浩已经从贵源省公安厅取得了援助。贵源省公安厅的厅长是崔浩在警校时候的宿舍室友，人家混得显然比他好。这回一听说老朋友要帮忙，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但是，毕竟崔浩的这个行动并没有得到燕京警方的认可。所以动作也不好太大。所以这位公安厅长就派了手下一个亲信赵宝刚，带了全副武装的十名武警跟着崔浩来到了成仓。
楚凯华看出来了，崔浩不仅没通知成仓市的公安系统，连整个秦川省的公安系统他都没打招呼。而是直接通过人脉，调动了与秦川省相邻的贵源省的警力。从这点可以看出，崔浩不仅安排周密。而且是势在必得。
楚凯华这下更放心了，到时候就等着看那些贪官污吏们被抓起来的丑态吧。
……
第二天晚上十点，楚凯华带着阳子和李俊准时赴约了。“金壁辉煌夜总会”的霓虹灯今晚似乎格外闪亮，大门口人来人往，生意显得特别火爆。
黑嘴彭早就等在了门外。一见楚凯华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一阵恶心的马屁之后，他们被黑嘴彭领进了夜总会里面。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们没有被领向包厢区，而是直接穿过左手边一个长廊，东拐西拐地来到了夜总会的后面。
这里是一幢豪华的独栋两层别墅，一进别墅，他们就被这里富丽堂皇的装修惊住了。，大理石的地砖，猩红柔软的地毯，雕工精美的石柱，还有墙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字画。整个装修虽然不是镶金嵌玉，但估计其实际造价已经不比金子铺地便宜了。
楚凯华他们故意走得很慢。其实，在阳子的衣领部位，别着一枚钻石胸针，那就是一只微型摄像头。阳子故意左顾右盼，顾盼之间，微型摄像头也已经把他们经过的景物，悉数传给了接受终端。
而在接收终端旁边，崔浩和他的几个刑侦大队的助手们，正紧张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另外，楚凯华他们三人的衣领里面都被缝上了一只袖珍窃听器。不管是他们自己的话，还是其他人对他们说的话，都毫无保留地被录了音。
三人慢慢地跟着黑嘴彭走过了大厅，上了二楼。二楼被分隔成八个包间。楚凯华假装好奇地推开其中一间房间的门，见里面同样金壁辉煌。
洗手间、卫生间、餐厅各式齐全，装修极尽奢华，那些家具，一看就是意大利进口的名牌。落地窗、盆景、室内花卉……应有尽有。一推开窗，就是成仓城著名的太平湖，湖风袭来，沁人心脾。
楚凯华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里还做酒店生意啊？”
黑嘴彭不无得意地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些房间都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规格设计装修的。从来不接待客人。客人就是花再多的钱的，也住不进来。”
“那要这些房间干什么用。”
“刘公子，您肯定也是在官场见得识广的了。‘红楼’听说过吗？”黑嘴彭得意地问道。(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4 天上人间
楚凯华怔住了：“‘红楼’？你是说《红楼梦》吗？”
黑嘴彭嘻嘻笑道：“刘公子又在开玩笑了。鼎鼎大名的‘厦门远华案’听说过没有？里面不是有一幢建筑叫‘红楼’吗？”
黑嘴彭见刘公子反应不强烈，继续提示道：“那您们燕京的‘天上人间’您总该知道了吧。”
楚凯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房间是专门为那些高官们造的，是高官们的销金窖。
黑嘴彭继续道：“其实，这里的房间是专门为我们公司的那几位股东专门设置的。平时他们来金壁辉煌，总不能让他们在外面的包厢里面抛头露面吧。所以我们专门造了这幢别墅，里面那是吃喝玩乐一条龙。只要进了房间，就再也不用出来了。”
黑嘴彭唾沫横飞道：“他们吃的可都是国家禁止的野生保护动物，睡的都是小有名气的演艺圈女明星。最不济也得安排个模特或者艺校的大学生什么的。至于费用，从每个股东年底的分红里面扣就是了。”
楚凯华听得仔仔细细，录音里面也录得一清二楚。
楚凯华心想，我擦，没想到这个组织不仅负责给股东发红利，还负责帮股东花红利，真他妈够贴心的。
他们经过了当中的大厅，来到大厅尽头的餐厅。许多服务小姐们在忙碌着，摆菜，放餐具，搬酒和饮料。
楚凯华疑惑道：“今天这里请客啊，都晚上十点多了，还在布置啊。”
黑嘴彭连忙殷勤道：“刘公子，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接风宴啊。待会儿，大家在会议室先碰个头，把合作的事说一说。把要签的合同签一签。然后就可以过来吃夜宵了呀。”
楚凯华呵呵笑了。看来做贪官真不错，不是吃就是喝的。估计今晚要是自己有兴致，他们肯定还会给自己安排几个女明星侍睡。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意淫起来，要是自己真地跟他们同流合污，今后的日子就爽爆了。
楚凯华不禁想起崔浩和王中林来。看来。做官也真不容易啊，一会儿酒精考验，一会儿明星诱惑，革命工作确实辛苦。能不缴械投降的真不是一般人啊。
楚凯华终于跟着黑嘴彭进了会议室。这里的装修典雅精致，是按照燕京大会堂分会场的标准设置的。还有专门的会议音响。一坐进这儿，那些贪官立刻就找到了权力的感觉。那真是谈笑间，财源滚滚啊。
楚凯华刚进会议室，里面的人就全体起立，居然还鼓起了掌。我靠。真以为开会搞政绩工程啊。楚凯华有些不习惯。这时黑嘴彭已经悄悄地隐退了。这样的会议，他还不够资格。负责继续接待的，不是别人，正是姜作山。
姜作山一开始在光影的效果下，还没看清楚。一走到近前，他立刻吓了一跳。这位刘公子不正是以前两次登他的门，还把他绑手绑脚的那对雌雄大盗里面的‘雄盗’吗？
只是，那个混血美女的‘雌盗’今天没来而已。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同样漂亮非凡的女孩。看上去更清纯可人。
姜作山连忙看向门外，想找黑嘴彭问问清楚。但黑嘴彭早就识趣地消失了。姜作山心想：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不管怎样。在这种场合，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刘公子，欢迎欢迎！”说着，他伸出手想跟楚凯华握一下。
楚凯华却根本不愿跟他握手，反而傲慢地把手插进了两边裤兜里。而且他还忍不住想吓吓姜作山，趁着掌声热烈的当口。楚凯华假装友好地拍了拍姜作山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道：“你的女秘书还好吗？她的身材真不错，替我转告她，说我想她了。”
姜作山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方面。他以前玩女人什么的丑事，有把柄在这位刘公子手里，只要在老百姓里面一说，他立刻身败名裂。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这对雌雄大盗的实力，他们可以在几个排兵力的重重包围下，从研究所盗走一块硬盘，而且毫发无损。
尽管今天那位混血雌盗不在，但他身后这位美女，从眼神中就让人隐隐感到某种杀气。
总之一句话，姜作山现在恨不得跟在座的人都提醒一句——不要惹他们。
而在座还有一个人认识楚凯华——他就是看守所副所长钱进财。但是，在钱进财眼里，这位刘公子就要顺眼多了。因为在他们的接触过程中，钱进财以郭国荣在押为借口，没少从这位公子爷手里赚过钱。
所以，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钱进财比在场所有人都相信，这位公子不管姓什么，反正是个有钱人。而且是钱多得没地方花的那种。他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跟楚凯华打招呼，也好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人脉。现在，谁认识这位财神爷，谁就可以比人高一等。
楚凯华被安排在了席首左边的第一张位置上。阳子和李俊很专业地往他身后一站，两人都双手互叠，置于小腹，一声不吭。
今天，李俊其实还担当着一个任务，他戴着一只蓝牙耳脉，通过这只耳脉，他可以随时指挥十多名水口组成员。这些组员早就已经混进了夜总会，在一间包厢里冒充客人呢。楚凯华没想要用他们，但是他还是把他们带来了，有备无患。
楚凯华看了眼姜作山道：“姜所长，可以开始了吗？”
姜作山赶忙回答道：“这……我们的董事长还没到，请您再等一等吧。”
“董事长？谁是你们的董事长？”
“这……”姜作山支支吾吾道：“还是待会儿等他来了，自己介绍吧。”姜作山到现在还不敢把范青田的名字说出来。他怕擅作主张，再遭来范青田的责骂。要知道，前面就是因为他擅自作主，才让他们整整亏掉了1个亿。
楚凯华不再说话，开始眯起眼睛假装闭目养神起来。
而那些官老爷们，居然开始跟服务小姐打情骂俏起来。(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5 看美女的代价
这里的服务小姐个顶个的漂亮。虽说及不上阳子、郭心美她们，但至少也是百里挑一了。这些狗官，一会儿乘小姐倒茶之机摸一下高耸的胸脯，一会儿乘她们走过，拍一下翘起的丰臀……
而那些服务小姐也是解风情的，懂得跟这些特殊的贵客们周旋。所以一会儿是那些衣冠禽兽们的淫笑声，一会儿是小姐们娇嗲的轻斥声，会议室里好不热闹。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天上人间”。
但是，这些色官们干了一件最不该干的事。他们居然一边摸着到手的猎物，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阳子。摸着丰乳却想像着阳子的椒乳，摸着肥臀，却意淫着阳子的美臀。阳子也感觉到了这些人色色的眼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脸上一副鄙夷的神情。
而那些色官们，显然没见过像阳子这么漂亮的美女。所以对阳子脸上那厌恶的神色完全不在意，仍然腆着脸，流着口水地用一双双色眼仔细打量着阳子的全身。
阳子今天只是简单地穿上了一件紧身的黑色职业套装。而那被套装勾勒出的曲线，对那些色官们来说，简直堪称制服诱惑。
楚凯华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心道：你们这些狗日的，敢动我马子的主意。等着瞧，顶多再给你们一个小时，你们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这时，钱进财一手强搂着一位服务小姐，一手隔着小姐的胸衣拼命揉搓着，弄得那位小姐一个劲地轻哼娇吟，不知是嗔怪还是享受。但他居然在这时，用他的小眯眼，淫色地向阳子抛了一个猥琐得让人恶心的“媚眼”。
阳子是什么人？亚洲第一黑社会组织的老大好不好？虽然由于她受了楚凯华的救命之恩。心甘情愿拱手让出了大当家的位置，乖乖地躲在他背后做个小女人，但是从骨子里，她还是改不了她那骄傲霸气的女王气质。
相比之下，同为一身本事的萨琳娜，跟阳子比起来。顶多算是个御姐类型，因为萨琳娜就是个单打独斗的超级特工，从来没有过指挥上千人的大组织的经历。而阳子却习惯了男人们对她的俯首帖耳，哪里容得下钱进财这样的公然冒犯。
她慢慢地向钱进财转过身去。站在她旁边的李俊一看，知道要出事，连忙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捂着嘴道：“阳子，不要冲动。”
但是阳子哪里忍得住。特别是看到钱进财兀自搂着那位服务小姐，还在不停地乱摸乱捏。阳子从心底里泛起一阵想吐的感觉。她觉得那双脏手现在摸的就是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个箭步窜到了钱进财跟前，抬手一掌煽了上去。
钱进财尽管已经看到她过来，也作出了本能的闪避动作，但这种笨拙的闪避哪里应付得了阳子这种武术高手的攻击。一道漂亮的弧线从空中划过，“啪”的一声脆响。
钱进财连忙捂住了脸。等他再把手移开的时候，脸上早已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半边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说实话，今天阳子是出于顾全大局。出手的力道已经减了一半。她也没想真把钱进财打伤，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同时也是对在座其他那些色狼的一种警诫。所以她这一巴掌不求又狠又准，但求又脆又响。
也正是因为此，钱进财的脸上只是留下了几个手指印。要不然，凭阳子对力量的把握，她这一掌要是打实了，钱进财那种不经打的家伙。半口牙齿就算是废了。
但饶是这样，钱进财已经疼得杀猪般哀叫起来。
楚凯华早就对钱进财的猥琐看不下去了，但钱进财毕竟是盯着阳子看，而不是盯着自己看，他也不好立刻发作。这下好了。阳子自己动手了。
楚凯华心想，也好，这里只有黑嘴彭见识过他们的厉害，而现在黑嘴彭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其余的人还真不知道他“刘公子”几斤几量。现在闹一闹，待会儿谈判的时候，也好给自己加个筹码。
楚凯华看到李俊身子一动，想过去解劝。他连忙转过头向他使了个眼色。李俊会意，收回了脚步，跟楚凯华一起看起了好戏。
钱进财现在才醒过来——他居然被一个小妞给打了。他狠狠地把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姐往旁边一推，小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呜呜咽咽地在一边做作地哭起来。
钱进财哪里还管得了小姐的哭泣。身为一个男人，又是一个国家干部，平时对手下人颐指气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他“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阳子道：“你……你凭什么打我？今天这账得好好算算！”
阳子的中文原本就讲得不流利，要是真要用中文吵起架来，她肯定吃亏。但好在她天生一副女王范，对钱进财的责问完全无视。她居然自顾自地向楚凯华身后走去，这显然是打完了就归位的意思。
钱进财一看，更是气得嘴都歪了，“别走！”他伸出右手就往阳子肩膀上抓去，想把她拉住。
楚凯华和李俊同时眼睛一闭，两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不忍再看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急叫，等他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钱进财的左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右臂。而右手耷拉着，晃来晃去，显然是肩胛骨脱臼了。
在座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整个成仓城都挑不出第二位的大美人，才两下就把个钱进财打残了。心中一个个开始念佛诵经起来。
念佛诵经是为了感谢老天爷，刚才自己没敢像钱进财那样放肆，要不然，现在脸上五爪金龙，手臂一晃一晃的就是自己了。
只有姜作山还算有些心理准备，因为他见识过另一位美女萨琳娜的身手。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种潜意识了——这位公子爷身边的女人碰不得。(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6 下马威
不过那些狗官们一个都没敢帮钱进财，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不想因为帮钱进财出头，而把今天这笔大生意给毁了。就连武夫出身的公安局长陈明峰也只是在旁边看戏。
楚凯华原以为阳子顶多回身再给钱进财几个嘎嘣脆的耳光，打掉他两颗牙而已。但没想到阳子出手这么迅捷，而且还这么狠，直接把对方的手臂给卸了下来。他知道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连忙亲自站起来，把阳子拉到他的身后。
然后朝钱进财道：“钱所长，久违了。”
钱进财疼得脸上冷汗直冒，那里还有心思跟刘公子打哈哈。他想立刻冲出会议室去治疗，却被楚凯华一把拉住了脱臼的右臂。钱进财立刻疼得像杀猪般嚎叫起来。但又没人帮他，他只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楚凯华道：“刘……刘公子，饶命，松手……松手……”
楚凯华连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说着手猛地一松，原本被他提起的右臂突然又落了下去。
但听“啊——”的一声惨叫，钱进财直接疼得摔倒在地，那寸劲，真所谓“墨菲定律”——他右臂受伤，偏偏右臂先着地。钱进财哪里敢用右臂撑地，只好任由自己肥胖的身躯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直接扑在了地上。额角触地，立刻撞起了一个大包。
这扑街姿势也太形象了吧，楚凯华暗暗发笑。不过，他也不想因为钱进财这粒老鼠屎坏了整锅粥。他连忙朝身后的阳子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帮他把手臂先接好。”
阳子哪里肯听，头往上一抬，自顾自地看着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一言不发。
楚凯华拉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轻轻地搔了几下。阳子怕痒，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楚凯华见她有了笑容，趁热打铁道：“他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吗？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那我以后哪里敢再看你？”
阳子轻声娇嗔道：“废话，你怎么拿他跟你比？算了算了，为了让我帮他。你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怕了你了。”说着，她蹲下身来，把钱进财的右胳膊重重抬起。
钱进财还趴在地上呢，只听他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这回叫得显然短多了，因为他立刻感觉到肩膀部位一阵松动，脱臼的地方已经复位了。虽然还有点痛，但比刚才好多了。
阳子完成了任务。眼睛都没抬一下，又站回了自己的原位。李俊是看得出势落的，连忙把钱进财扶了起来，放回到他的椅子里。
楚凯华向他打招呼道：“钱所长，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她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啊？”
“不用不用！没事了，没事了。”钱进财连忙摇了摇左手。别说是让阳子给他道歉，只要阳子同意不再动他。他愿意给阳子磕头叫“姑奶奶”。
这时，钱进财不敢恨阳子。他反倒狠狠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就刚才这么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关键时刻谁都不愿帮他。为什么？很清楚，他们谁也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刘财神。
以前，每到年底的时候，大家都有钱拿。谁不想把这档子生意做下去。这次亏了1个亿。以后的好日子都得靠这位刘公子了。跟谁过不去，也不敢跟钱过不去啊！
姜作山见事情没有闹大，总算松了口气。他连忙吩咐小姐去帮钱进财拿来了蒸过汽的毛巾，帮他擦了把脸，再让他漱了漱口。一位漂亮的小姐轻轻地帮他按揉着刚才受伤的肩膀。钱进财这时早就没有了色心。乖乖地看着面前的茶杯，眼睛再也没敢往阳子身上瞟过一眼。
其他人也都收敛得多了，也不敢揩身边小姐的油了，就怕一不小心触中了那位美女保镖的神经，落得个比钱进财更惨的下场。
“笃笃笃”，楚凯华轻松地用手指打着节拍敲击着桌面，开始一个个仔细观察周围这些人来。但是，只要他扫到谁，谁的目光就会像被雷击到一样连忙躲开。楚凯华心中暗暗高兴：小样们，生意还没谈，就先把你们给吃定了，看谁还敢在我面前充人物。
整个会议室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楚凯华那极富音乐节奏的敲桌子声，整整五分钟，没有人说一句话……
狗官们总算熬过了尴尬的五分钟，成仓市委书记范青田终于露面了。
范青田就是那位矮矮胖胖，头顶没几根毛的主。其实他才四十多岁，但是怎么看怎么有五十岁了。其实像他这种人，有两个原因会让他们格外老得快：一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伤肝伤肾；二是一天到晚动歪脑筋，吃不好睡不着。
范青田一到，其他人全部起立，连正在端茶倒水的服务小姐也停止了手里的活，向他行注目礼。
不过楚凯华当然不会买他的账。原本他还坐得比较端正，看到有一位人人尊敬的老头出现，他反倒翘起了二郎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他虽然平时不喝茶，不过他也能品出，今天这茶，比之昨天王中林的所谓珍藏的好茶档次要高得多了。
范青田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在了长条桌桌首的位置。这时他才发现，居然左首第一个位置上，那个年轻人没有起立迎接他。他立刻有些不悦，鼻子里“哼”了一声。
照例，这时候他应该假装平易近人地招呼所有人坐下，但是范青田显然有些气不顺，于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仔细吹了吹杯口上的茶叶沫，不紧不慢地先呷了一口。然后把茶杯缓缓放下。这才很不高兴地朝站着的人点了点头。
那些公安、工商、税务、文化几个部门的头也犹豫着坐了下来。就算坐着，他们也欠着上身，向范青田倾斜着，以示恭敬。
姜作山连忙跑到范青田身边，向楚凯华一伸手，介绍道：“范书记，这位就是刘公子。”(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7 一个临时的符号
范青田其实早就猜出来了，他傲慢地朝楚凯华点了点头。
楚凯华也不是吃素的，他对范青田的点头致意完全置若罔闻，眼睛盯着手中的茶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范青田更生气了，恨不得立刻发作。姜作山一看，连忙提醒楚凯华道：“刘公子，这位就是我们成仓市的市委书记，市里的一把手范书记，也是我们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楚凯华这回也不好再装没听见了，只好朝范青田也点了点头。
姜作山早就作好了准备，论起跟范书记的关系，以及他在这个公司中的地位来，他肯定是会议主持人了。他请示范青田道：“范书记，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范青田挥手示意，表示可以开始了。
姜作山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范书记，各位领导，‘天外天有限公司’特别董事会议现在开始。”
楚凯华一听，我靠，燕京有个“天上人间”，他们就弄了个“天外天”，这显然是说他们这里比燕京的“天上人间”还要牛啊。不过论起实力来，这个组织还真是名符其实。谁见过从市委书记一把手到公安、文化、财税、司法系统一条龙的服务啊？
姜作山继续道：“请允许我先向诸位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刘公子，大家掌声欢迎。”
会场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刘公子是他们将来的财神爷了，于是都由衷地鼓起掌来，不过范青田却爱理不理的，没有抬手。
楚凯华看在眼里，只是微微笑了笑。他心想，让你再得意一会儿。过不了一个小时，就是你哭的时候了。
等掌声平息，姜作山笑呵呵地对楚凯华道：“刘公子，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吧。”此言正中楚凯华的下怀，这一遍介绍下来，通过阳子的胸针摄像头和姜作山的配音。这些人岂不是全都像被燕京警方点了一遍名吗？
所以，楚凯华立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摆着架子，只是坐着听介绍，没站起来。姜作山开始一个个介绍过去。
而那些贪官们因为刚才阳子那一幕，还心有余悸，所以对这位刘公子恭敬有加。只要姜作山一点到他们的名字和官衔，他们就会站起来，朝楚凯华微笑点头示意，嘴里还说道：“刘公子好！”
现在这种场面。像是楚凯华以省厅级高官的身份来成仓视察工作似的。范青田气得差点拍桌子，但碍于大局，他只好忍着。
介绍完后，姜作山对大家道：“今天我们请刘公子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家一起发财。各位股东们也知道，我们最近生意做得有些小小的不顺。要怪都要怪我的那些手下们不得力，弄出了点乱子。让公司损失了一些钱。
而这位刘公子就是我们最近这笔生意的大客户。原先他已经付了1200万的定金，让我们提供货源给他。但是两次交易都被人搅了。导致我们没有办法按期交货。
谁知，这位刘公子竟然不计前嫌，还在我们不顺的时候来跟我们谈合作。让我们再次为刘公子的豪爽大度热烈鼓掌！”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楚凯华似有似无地笑了笑，正准备说话，范青田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他是个久历官场的，知道楚凯华是个外人。说话间难免口无遮拦，他接着朝姜作山摆了摆手，然后眼睛朝站在墙边的几位服务小姐看了一眼。
姜作山立刻会意，他朝那些小姐的领班一挥手。领班立刻带着所有服务人员走出了会议室，并轻轻关上了门。门外。还有五六个保安模样的人把守着，一看就是黑嘴彭安排的几个金牌打手。
楚凯华等小姐们都退出去后，正待说话，但范青田似乎还不满意，他朝楚凯华身后的阳子和李俊看去。现在整个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站着了。
范青田一眼就看出他们是这位刘公子的跟班或者保镖。他的意思是：既然在座其他人都没有带跟班进来，那凭什么这位刘公子可以破例呢？
姜作山尴尬地朝楚凯华看了一眼，再看了看阳子和李俊，意思是让刘公子把后面这两位也支走。楚凯华看明白了。但他不仅没有把阳子和李俊支走的意思，反而假装弄反了姜作山的意思道：“哦，不用了”，他指了指阳子和李俊道：“不用给他们座位了，他们站着就行。”
其实，楚凯华让他们站着是有用意的。只有站着，阳子胸针上的那个微型摄像头才能拍到整个会议室的全景。
姜作山只好挑明道：“刘公子，您的手下站在这儿，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啊？”
“不方便？没有啊。我觉得很方便啊。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那这次的合作也就不方便了。”楚凯华威胁道。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让阳子和李俊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生意就甭谈了。
“这……”姜作山只好为难地看了看范青田。
范青田无奈地点了点头。姜作山这才松了口气，朝楚凯华道：“好，好！您随意，您随意。”
楚凯华故意又问了一句：“我可以说话了吗？”
姜作山连忙道：“请讲，请讲。”
楚凯华这才不紧不慢道：“我呢，叫刘云豪，是从燕京来的。你们大概也知道一点了吧。”
楚凯华以前不给“刘公子”瞎编一个名字，是因为他知道姜作山他们肯定会去燕京查的，万一查出来只是个子虚乌有的人物，那后面的生意就甭谈了。
现在，他终于第一次说出了“刘公子”的名字，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就算叫自己刘狗蛋，刘棒槌都没关系了，他们根本来不及来查他的身份来历了。
一小时之后，这位可爱的“刘公子”就会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从地球上消失了。所以，这个名字现在只是会议室里一个临时的符号而已。
楚凯华接着道：“我来这里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做生意发财的。至于做什么生意，大家也都明白，毒品生意啰。”(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8 三道大菜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扫视了一遍会场，再一字一顿道：“什么叫毒品？就是用罂粟花做的鸦片、大麻、冰毒、摇头的丸、k的粉、注射的海洛英……我是来向你们买这些东西的。”
在座所有人当然知道“生意”指的是什么。但没想到这位刘公子会这么认真地把各种毒品都历数了一遍，还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听了，脸上不免有些发烧起来。
楚凯华这么做当然是有用意的，他知道他讲的话都有录音，而这些录音由于是警方直接录制的，将来很可能作为呈堂证供。所以，他要把“生意”两字解释得如此清楚。让这些狗官将来上法庭的时候，完全无法抵赖。
楚凯华突然转头朝着姜作山问道：“是不是？我是不是来向你们买这些毒品的？”
姜作山还以为他是对黑嘴彭没有及时交货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故意把这些毒品解释得清清楚楚，以示愤怒。姜作山连忙回答道：“刘公子别生气，我知道……”
楚凯华立刻打断姜作山，直接问道：“回答我，我是不是让你们交这些毒品给我？”
“是！是！”姜作山连连点头。
楚凯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好极了，这是你自己亲口承认跟我做毒品交易了。他继续追问：“然后呢？”
姜作山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然后，我们先是跟这里一个不知名的组织交易，结果被一群冒充警察的人把钱和货都抢了，我们损失了5000万。”
“再后来呢？”楚凯华步步紧逼。
姜作山心想：不知道刘公子怎么会问这些，照例他应该全都知道了呀。但他转念一想，也好。索性把话说清楚，也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于是他认真回答起来：“第二次，我们准备向赵志平要货来交跟您。本来以为，赵志平是成仓毒品交易的大佬，实力雄厚。经验丰富，绝对不可能出错。赵志平为这次交易也作了周密的安排，先后放出去四辆车故布疑阵。然后通过一条货船在金沙江上把货转移。
谁知，我们遇上一群更狠的。不但我们的钱被他们给抢了，连赵志平的货也被这伙人给撞沉在了金沙江里。
赵志平的损失不算，我们这一次又白白亏了5000万。两次加起来，足足亏了1个亿。后面那5000万，还是向成仓商业银行贷的款。多亏了信贷部主任柳全发，我们才弄到这笔非常时期的非常贷款。现在麻烦了。钱没赚到，贷款却是要还的。”
楚凯华暗暗高兴。现在姜作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两次参与毒品交易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连非法贷款的事也说出来了。以后警方破起案来，他现在的录音简直可以替代审讯笔录了。
楚凯华朝姜作山赞许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姜所长这么有诚意，把话讲得这么明白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天我来。是要跟你们合作的。咱们先不谈合作的细节，先谈谈合作的诚意吧。我不知道你们诸位的诚意。我先表达一下我的诚意吧。
我呢，原本不会做饭。但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今天特地做了三道菜，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贪官们一听，觉得很好奇，于是左顾右盼。不知道这位刘公子说的菜在哪儿。
楚凯华继续道：“我知道，表达诚意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人民币了。所以这三道菜都跟人民币有关。”
他转头看向姜作山：“姜所长，你们收了我1200万元的货款定金，但没有把货给我。照江湖规矩，我可以双倍收回我的定金。那就是2400万。是不是？”
姜作山为难道：“这……是是是！刘公子，可是我们手头确实紧……”
楚凯华一摆手，打断了姜作山，继续道：“我的第一道菜就是——这2400万的钱我分文不要了，只当给你们‘天外天’公司的见面礼了。”
说完，楚凯华微笑着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姜作山虽然也听黑嘴彭这么说过，但今天从刘公子嘴里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激动得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了起来，一边鼓掌还一边点头。
原本板着脸的范青田，听到他一开口就给“天外天”免了2400万的债，终于也忍不住轻轻跟着拍了拍手。还是那句话，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对他们这些贪官来说，只要有钱赚，面子算个什么东西。
楚凯华假装很享受地听着他们的掌声。等他们的掌声停了，他继续道：“这第二道菜呢，也许不能立杆见影。但是我保证，只要你们跟我做毒品生意，半年之内一定让你们把损失的那1亿赚回来。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只要今天合作的合同一签，我今晚就下张订单，向你们再要5000万的货。而且我今晚就先付款，给你们两个星期的时间准备货。怎么样？这道菜味道如何啊？”
听完刘公子的第二道菜，立刻有两个人激动起来。头一个就是那个信贷部主任柳全发。他兴奋道：“太好了，刘公子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那笔贷款到现在还挂在账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有了您这笔钱，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第二个激动的就是范青田了。他也知道银行的钱可不能随随便便挂在账上的，挂久了迟早出事。所以他已经准备向自己的老丈人王金大伸手要钱了。这么一来，他至少又可以缓上一缓了。
不过，范青田还是觉得不踏实，于是腆着脸终于亲自开口说话了：“刘公子真是个爽快人。不过，两个星期还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两星期之后你就要向我们要货，这5000万我们必须帮你去进货，还是不能还给银行啊。”(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399 分赃不均
楚凯华见范青田终于说话了，心中暗喜。这个老家伙，只要你肯搭话，有了你的录音，到时候上庭审判的时候，就跑不了了。
于是，楚凯华故意大声道：“原来说话的这位是范青田范书记啊。你尽管放心，既然你成仓的土地爷都已经开口了，我也不敢怠慢了。你是说那笔5000万的银行贷款吧，我看这样，刚才说的那笔货款我照付。这5000万贷款我另外先帮你垫上，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范青田终于绷不住了，他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朝着楚凯华呵呵笑道：“刘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啊。什么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我才算真正见识了。”说着，居然带头鼓起掌来。
会议室里掌声立刻热烈起来，比上一次的声音大得多了。听了楚凯华的话，他们还没喝酒呢，一个个就有点陶陶然起来。
楚凯华像个大领导似的，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让掌声平息下来。然后才道：“大家先别忙着鼓掌，我的菜还没上完呢。这第三道菜啊……”
他故意停顿了下来，慢慢扫了扫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现在，这位刘公子刘云豪的话对贪官们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拔长了耳朵，生怕少听了一个字。
楚凯华笑着道：“前面两道菜是给你们‘天外天’公司的见面礼。但是，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成仓的父母官，土地爷，一心为公，很是辛苦。我这第三道菜啊。是给你们个人准备的。”说到一半，他又停顿了下来。
那些狗官们一听说是为他们个人准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连眼珠都要掉出来的样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有人差点流下了口水。
楚凯华这才说下去：“这第三道菜呢。其实也很简单。今天跟大伙初次见面，我想每人送一份见面礼。但是什么名牌手表、皮包、领带什么的，估计大家也见得多了，不稀奇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来点实惠的吧。我另外准备了1000万，准备分给大家作见面礼。”
“哦——”“啊——”……会议室里一阵淫叫。一听说有钱分，那些狗官们都像被人顶了菊花一样，一个字——爽。
楚凯华接着道：“不过呢，我有些为难。我原来想按照你们在‘天外天’公司的股份比例来分这笔钱的。但是呢。我又不知道你们的股权情况。我想我大概只能按照今天到场的人头来均分了。”说着，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姜作山，又看了看范青田。
这时，其他参加会议的人都欣喜若狂起来。他们开始数起了人头。去除刘公子不算，在座正好10个人。其中九个是“天外天”公司的股东，另外一个是银行信贷部的柳全发。
柳全发原本跟“天外天”无关的，今天是刘公子点名让他来参加的。这样算下来，10个人分1000万。每人正好可以分100万。
要知道，这个公司原来一年的利润也就1000万。而这1000万是按照股份占比来分的。除了范青田占40%。姜作山和陈明峰各占15%外，其余六人各占了5%。也就是说，这六个人就算年底分红，他们也只能分到50万。
没想到刘公子一出手，他们就能分到100万，于是那六名5%的股东禁不住喜上眉梢。连刚刚被阳子弄脱臼的钱进财也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他又忘了禁忌。忍不住偷眼瞄了瞄阳子。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吓得连忙躲开视线，一头冷汗。
其实，最高兴的还不是这六位，而是另外那位——银行信贷部的主任柳全发。他喜滋滋地想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被刘公子点名来开个会，就白捡了100万。而且刚才刘公子还亲口答应，要把这5000万的贷款先给垫上。
柳全发忍不住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楚凯华。楚凯华被他看得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中一位文化局的局长不高兴了，他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注视着柳全发的神色，忍不住朝柳全发发飙道：“柳主任，你不是我们天外天的股东吧，你有什么资格分这笔钱啊？”
钱进财听明白了，立刻也帮衬文化局长道：“不错，你一个信贷部主任，连个公务员都不是。你也配得到刘公子的见面礼？别忘了，刘公子来之前，你还腆着脸让我们大家帮你一起凑钱还贷款呢！”
税务局长也阴阳怪气道：“没错。你的那什么贷款，刚才刘公子不是说了吗？由他来垫上，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该走了吧！”
柳全发悻悻地看了看范青田和姜作山。范青田和姜作山显然毫无挽留之意。这很正常，要分钱了，当然人越少越好。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刘公子身上了，他像只哈巴狗一样，仰视着楚凯华的一举一动，企求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看到他们一见到钱，就像一群发现腐尸的野狗一样，互相排挤，楚凯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当然不能让柳全发先走了，今天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回去了。于是他大度地笑了笑：“柳主任不用走……”
柳全发一听，顿时眼冒金光。但是楚凯华的话还没完：“不过呢，这1000万里面没他的份……”柳全发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谁知，楚凯华又补了一句：“柳主任那一份，我另外出，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
柳全发的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被楚凯华的话弄得急上急下。他激动得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就差给楚凯华当场跪下了，嘴里不住口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有事您尽管吩咐，您尽管吩咐！”
剩下那六个人心中有些不悦。但是柳全发的钱既然不从那1000万里面出，他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未完待续。。)
卷20天上人间 400 罪证到手
但这时候，姜作山、范青田和陈明峰三个显然不乐意了。因为他们三个占的股份比那六个多了好几倍。要是真按比例来分，他们可就合算多了。但是，碍于面子，他们谁也没开口。
楚凯华继续道：“1000万现金的话，也要好几箱钱呢。我没带现金，怕太惹眼。这样吧，你们现在就给我的秘书报一下自己的银行户头，等你们都报完了，我让他立刻把钱打进你们的户头里。我是银行的vip贵宾，分分钟就能搞定。”
李俊会意，从口袋里摸出一台苹果手机，问道：“你们把银行账号都报一遍，我先记录一下，然后再给你们汇钱过去。谁先来？”
钱进财腆着脸道：“我先来吧。我是浦东发展银行的账号”，他也拿出手机，看了看道：“账号是4958958……，姓名是谈又发。”
李俊诧异道：“你确认是叫这个名字吗？你不是姓钱吗？”
钱进财反而被李俊的话搞得有点懵了，他嘻笑着道：“小哥，这当然是假名字了，是我用假身份证办的户头嘛。不过名字是假，户头是真。收这种钱，哪里能用真名字真户头啊。难道还要用我的工资卡不成？”
说完，会议室所有人一阵哄堂大笑。
楚凯华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这些人已经完全放松警惕了。他们现在报的银行户头肯定都是平时受贿专用的黑户头。一旦把他们绳之以法，这些户头就会被检察院查个水落石出了。
李俊其实哪有不懂的道理，但他就是要引诱他们把实话说出来，好把他们的话传到崔浩那边的电脑录音里。他大声地一个个把这十个人的户头都问了个遍。而那些人唯恐报错账号，一个个拿出手机，仔细念着。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账号。也包括他们用的假名字。
李俊把十个人的户头都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这时楚凯华道：“好，现在你们九个每人110万，一共990万。剩下来的十万，我就给钱所长好了，就当医药费了。钱所长，刚才我的保镖多有得罪了。”
钱进财一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对楚凯华道：“刘公子见外了，刘公子见外了。一点小误会，何必放在心上呢！您的保镖真是太强了，人又长得漂亮，刘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钱进财一高兴，嘴上又开始犯贱了。
楚凯华没理他，转头看了一眼范青田和姜作山，见他们仍然不说话。他有些失望地朝李俊摆了摆手道：“就这么分吧。银行柳主任我另外出，也一视同仁，110万。”柳全发一听，兴奋得又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这时，在座的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且慢！”
大家都转过脸去一看，原来是公安局长陈明峰。他原本还不太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觉得这1000万的飞来横财不太可靠，所以迟迟没有说话。现在。他见刘公子居然当场就让他的秘书用手机给他们的户头里面划钱，不得不信这是真的了。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常言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刚才刘公子不是也说了嘛，他原先准备以每人所占的股份比例来分这笔钱的。只是不知道我们具体的股权情况，才准备平均分配的。刘公子。您说是不是？”
楚凯华连连点头，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其实就是想通过分钱这出戏来掌握两点重要的情况：一是要知道这些人平时收受贿赂用的什么户头；第二个就是要弄清楚这个公司的股权结构。前面一个问题很快解决了。现在等了半天，后面这个问题总算要有答案了。
这时，姜作山也应和陈明峰道：“不错，陈局长说得有道理。有收益就要有风险，承担多少风险就要得多少收益。”
范青田老奸巨滑，他没有发言，只是用目光慢慢地扫了一下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另外几个人。意思很明确：你们有意见没，有意见就提。
那另外几个人包括柳全发在内，都面面相觑，被范青田的眼光一扫，立刻唯恐躲闪不及，哪还敢提什么意见。毕竟“天外天”一直是姜作山在管着，而他们这些人又没有出过一分钱，所谓分红就是空手套白狼，有得拿就不错了，哪还敢争多嫌少。
楚凯华一看，立刻顺水推舟：“好，就这么办。不过最好给我一份书面的东西，就是你们‘天外天’公司的股权结构表，我也好有个概念。毕竟将来我要跟你们做上亿的大生意的，必须对你们知根知底。”
姜作山赶忙答应：“行行行，我这就让人送过来。”按照新的方式，姜作山可以分到150万，一下子就多拿了40万，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不过他起身去叫人拿资料的时候，还是看了一眼范青田。
按照新的分法，范青田得益最大。他一下子从110万增加到了400万，心里当然乐翻了天。看到姜作山在犹豫该不该拿《股权结构表》出来，他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楚凯华全都看在眼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热打铁道：“姜所长要是去拿的话，不如把你们‘天外天’的一些资料都拿过来吧，什么工商执照，税务登记证什么的。”
范青田再次向姜作山点了点头。姜作山会意，走出会议室去关照了。不一会儿，真地有一位美女秘书小姐拿来了一叠资料。里面倒是非常齐全，连《食品卫生许可证》，《消防峻工验收意见书》什么的都有了。
楚凯华接了过来，稍稍看了看，然后抽出一张《董事会股权结构表》交给了李俊道：“按这张表上的比例，把钱打进他们的账户里面吧。”
李俊连初中都没毕业，拿着这张表立刻懵了。他为难地看着楚凯华。楚凯华这才想起他看不懂，好在自己也算是个金融数学专业的大学生，算起这个来还是游刃有余的。(未完待续。。)
卷21权力博弈 401 供货合同
于是楚凯华假装又从李俊的手里接过表格，对贪官们扫了一眼道：“这样吧，我就一个个报个数吧，大伙心里也好明白。”
那些人一听，立刻屏息静气。特别是对于那些只占5%干股的小喽啰来说，神马合作都只是浮云，到手多少钱才是他们要关心的。现在能够亲耳听到钱的数目，那也是一种享受。
楚凯华果然开始根据名单直接算金额，并报了出来：“范青田，400万……姜作山，150万……陈明峰，150万……”楚凯华一边报，李俊一边操作手机银行划款。李俊尽管文化水平不高，但玩起手机来那真是行云流水。不一会儿工夫，9个人的钱已经全部到账。
那六个只占5%股份的局长，从刚才的110万，瞬间下降到了50万，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原本是白捡50万的好事，在他们心目中，现在成了少拿60万的坏事了。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
而现在最紧张的莫过于柳全发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楚凯华，像是等待着上帝的最后审判。因为根据股权来分的话，他应该分文没有的。
楚凯华早就看到他谄媚的眼神了，心想：狗日的，现在拿了钱，以后就会作为检察院的重要罪证。既然你真想要，那就不要怪我害你了。想到这儿，他看着柳全发笑了笑，朝李俊道：“还有一个大功臣咱也不能忘了。给商业银行的柳主任也划个50万吧。”
柳全发一听，立刻大喜，连忙朝着楚凯华道：“刘公子真是少年英才，慷慨大方，潇洒不凡，太感谢了。”
楚凯华冷笑道：“不必客气。你柳主任也不是无功受禄。这‘天外天’的毒品生意，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在座的人反复听到楚凯华故意将“毒品”二字讲出来，不免有些刺耳，但还没等他们显现不满，手机就纷纷响了起来，原来是手机汇款到账的短消息。一时间。十条短消息此起彼伏，他们一看，立刻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条缝。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排“0”，别说楚凯华只是将“毒品”二字直接说出来，就算把毒品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当补品直接吃进肚子里。
楚凯华一看，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热烈友好，和谐得像是实现了**。他立刻让李俊把刑侦大队长崔浩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合约拿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对我今天的三道开胃菜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贪官们一个个像哈巴狗一样地点着头，还朝着楚凯华笑容可掬。
楚凯华心中一阵厌恶，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似笑非笑道：“满意的话，那就请董事长在这份合同上签字吧。”说完，他把合同先往姜作山手里一递。
姜作山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供货合同》。格式跟普通的供货合同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面的品名确实有点吓人。上面注明了冰毒、大麻、海洛英等等的字眼。而且每个品种的毒品后面都标注了含量、元素、性状等质量标准。
姜作山也没见过几回毒品，只能是一知半解。他也作不得主。顺手就将合同交给了范青田。范青田还不如姜作山懂得多，他环顾四周，把合同递给了陈明峰。
陈明峰尽管是公安出身，但他这种贪官，平时的业务全都围绕着如何捞钱而去，哪里会去研究这些。当范青田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只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楚凯华是乘着他们拿到钱头昏的当口，在趁火打劫呢。谁见过毒品交易还要什么合同的？毒品原本就是非法交易品，就算有了合同也是不合法的。怎么可能受到法律的保护呢？现在让他们签这份合同，摆明了是欺负他们不懂行。
楚凯华咳嗽了一声道：“怎么样，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啊？”
“哪里，哪里！”姜作山连忙打哈哈，他刚刚收了150万，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他哪里敢不相信这位大公子啊？他反倒拍马屁道：“一看这份合同，就知道刘公子是专业的，佩服佩服。”
楚凯华道：“不必客气。既然要做长久生意，那就最好把事情先说清楚。这些毒品的质量要求你们必须达到，要不然，这生意可就做不成了。”他转过头看着范青田道：“怎么样，是不是对质量没有信心，所以不敢签啊？那就算了。”说着，他伸手就要将合同拿回来。
贪官们的心立刻被揪紧了，一个个盯着范青田，生怕这笔生意做不成。其实范青田自己也急得很，眼见着400万的见面礼已经到手了，5000万的贷款也有人给还上了，他哪里肯放走这只到手的肥鹅啊？
他连忙一把把合同从楚凯华手里拉了过来，像宝贝似的拽着不放，谄媚地朝楚凯华道：“哪里哪里。我们有信心，我们有信心。”
钱进财和其他几个局长也连声附和道：“刘公子您放心，在成仓我们说了算。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你以后做这种生意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我们一定帮您把路给铺平。”
楚凯华点头道：“钱所长的话很中听，老实说，跟你们合作，我看重的就是这一点。”他转头看向范青田道：“但是这质量问题——”
范青田一拍桌子道：“行，没问题，我保证没问题。”说完，他真地拿起了笔在“乙方：”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楚凯华大喜，其实这哪是什么质量问题的合同书啊，简直就是一份毒品交易的认罪书。
楚凯华接过合同，大笔一挥，在“甲方：”后面签上了“刘云豪”三个大字。心中暗暗好笑，这名字还真有用，遇上坏事就把这个名字抬出来。
姜作山也不含糊，立刻叫那位秘书小姐拿来了“天外天”的印章，在“范青田”三个字的签名上面重重地盖了一个大红章。合同一式两份，楚凯华拿了一份递给了李俊，另一份交给了秘书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