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6章 三千万成交
胡广森见心仪的宝贝大红袍已经易主了，知道再怎么抱怨也没用了。
倒不如来点实际的，切开地上这块“梅花血”试试看。
“老家伙，还愣住干嘛，你力气那么大，还不过来帮忙。”
胡广森说着话，趁此机会将季福华当苦力使用。两人将这块“梅花血”固定这解石机上，麻利的启动金刚石切割片，三下五去二的就开始切割。
看这位操作的熟练程度，就知道胡广森是个玩石头的大行家，出刀准，毫不犹豫，下刀狠，一气呵成。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切割声，这块不规则的大石料，被一片片分解，体积越来越小。
胡广森一边切一边观察，有时还停下来换成砂轮石打磨擦边。
这块“梅花血”料子体积虽然大，但是大部分是没用的皮壳，在胡广森的精确操刀之下，去伪存真，去壳留玉。约二十分钟之后，一块血色面积约占百分之六十、色鲜、形态较佳的石头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块鸡血石是不规则的长方形，有几十厘米长，看这体积应该够做几枚印章了。如果放弃雕刻成印章，设计成一个小摆件也可以。
“还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胡广森微微颌首，满意的说道。
“好了，这下心里得到安慰了吧，你是老行家，自己估一个价钱，把钱给人家小同志，别老来年纪一大把，占人家小伙子便宜啊！”
季福华故意捻着胡子说道，还模仿着胡老头的口音喊方飞扬为“小同志”。
方飞扬在一旁听之汗颜。
胡广森没好声气的瞪了老伙计一眼，哼道：“放心，你季老头财大气粗，咱们比不了，这块料子的钱我还是能付得起的...”
他捧着这块中档成色的鸡血石走到方飞扬面前，说道：“小方啊，这块‘梅花血’鸡血石我就带走了，老头子也不占你便宜，诸如此类成色中档的血石做成印章的话，每一枚的价值约在一万元左右，这手上的料子应该可以切成四五个印章，我就按数量最多的算，给你五万吧。”
方飞扬客气的说道：“既然胡老喜欢就拿去好了，这块鸡血石总共就花了一万块，没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
胡广森和颜悦色的笑道：“这可不行，你有这份心，老头子心领了，但是这样做不合规矩。就这么定了，咱们五万块成交。”
就这样，方飞扬从古玩市场带过来的两块鸡血石原料都成了他人之物。
不过，在这短短一个小时以内，方大老板也换来了三千零五万的报酬。
胡广森当场开了一张工商银行的支票给方飞扬，而季福华那边短时间可没法调过来三千万的资金过来。方飞扬当然也不担心老爷子的信誉问题。越是到季老这样岁数的人，越是在意自己名声，更何况，人家老爷子还是方大老板的师叔呢。
季二公子的私人车库里面一时之间围聚了这么多人，其中好包括他的老爸，如果让远在英国的季云意知道了，在他车库的维修间里又解出来一块无与伦比的极品大红袍时，恐怕这位醉心于赛车的二公子又要仰天感慨了。
人家拼死拼活的在外面奋斗，飞扬兄弟随便买块石头都能有千万收入，没天理呀！
季福华等三位老专家见车库里面也没啥事了，地上一滩碎石头自然有人过来收拾整理，于是就拖着方飞扬上楼了。
一行人簇拥着来到一楼大厅，季福华一招手喊来一个领班。
“你去帮我把季云行叫过来，我们在水榭楼阁等他。”
这位领班先生欣然领命。
朗庭国际会所里认识季福华的人不多，因为老爷子很少在会所里露面。
但是这里的领班以上的管理人员还是认识他的，现在老子有事情喊儿子过来，领班当然照做。
季福华转身对方飞扬等人说道：“走吧，咱们先去水榭楼阁喝点茶，刚才干了粗活重活，到现在一口水还没喝呢。”
“走吧！”
三个老头子，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了一处装修别致的房间。角落里摆放了一块硕大的假山流水的动态盆景，进门以后就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季福华亲自泡了一壶上等的雨前龙井。
众人围坐在一方仿古设计的茶几前面，悠然自得的喝了两杯清新飘香的龙井绿茶，说说笑笑聊了一会。
这时，房间的大门轻轻被推开了。
“爸，你找我？”
进门的正是这间会所的大老板，朗庭集团的董事长季云行。
季云行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格外引人注目，一身匀称的精肉陪着这一套特制的高档西装，显得孔武有力又精明强干，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走起路下，下盘矫捷稳健。由于这位董事长先生长得太过于彪悍，不认识的他的人很肯能把他当做国家队的运动员。
季福华只有中等身材，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站在儿子面前要矮两个头。正不知道这遗传基因是怎么传递下去的，该不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苦练形意拳，导致下一代基本突变了吧。
每次见到季云行，方飞扬都会这样情不自禁的的琢磨。
季老冲着儿子一招手，说道：“云行啊，我刚从方飞扬手里要过来一块大红袍鸡血石，身上没有准备太多的钱，你给我开一张三千万的支票给他。”
季云行没有任何犹豫，连一句多余的询问都没有，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快笔疾书的开出支票，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就递给了方飞扬。
方飞扬看着季云行的潇洒的动作，心里顿时萌发了一种臭屁心态，心道：哥现在也是小有身家的人，什么时候也去银行办一个支票签单的业务。小本子开出一张，撕一张，才有成就感。
紧接着，方大老板接过这张三千万的支票，笑着冲季云行点了点头，寒暄说道：“季总，好久不见，最近还忙啊？”
季云行天生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就算面对自己人也是面无表情，他的一双蒲扇大手搭在了方飞扬的肩膀上，说道：“飞扬，你来得正好，我本来就有事情找你...”
第0257章 开后门
“你找我？”
方飞扬一脸不解的看着季云行。这位朗庭国际的大老板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如果这话出自他弟弟季云意之口，那方飞扬一点不感到意外，二公子那鬼主意是一个接着一个，谁也料想不到二公子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而这位大哥从来就是很严肃，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方飞扬虽然和他认识了近一年时间，但是两人说过的话并不多。
就在方飞扬脑子里快速思考，能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看见季云行一脸笃定，又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你和乔建军、李国荣他们准备举办一次明清家具的艺术展览？”
“啊，是的，季总的消息很灵通呀...前两天我们刚讨论，现在我们三方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
方飞扬微笑着回答道。
季云行微微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开口，又道：“这个项目，我也想入一股，你看可以吗？”
当听见这位董事长先生说起明清家具的时候，方飞扬就能猜到季云行想和商量的是什么事情。只是方飞扬不明白，这事朗庭国际想加盟一起玩，目的是为了什么。
要说，人家乔建军用他旗下“碧玉妆”品牌进行冠名，那可以乘机进行广告宣传，扩大知名度。同样，李国荣的鼎盛拍卖加入进来，那是强强联合，创造更多的价值。
但是，季董事长你也想参乎进来，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带着疑问，方飞扬微笑着问道：“咱们几个人的小打小闹，季总你也感兴趣啊？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季云行回答：“我认为这是一次商机，你们发起的这次明清家具艺术展览肯定需要场地，对吧。我的朗庭国际可以提供场地呀...对于全国各地的展览，地点都放在我们的旗下酒店的高等级大厅，保证安保、设施、配套服务都是最一流的...”
季云行不愧是商界精英，生意嗅觉非常敏锐，他的这个想法提出来，对旗下的五星级的大酒店来说，无疑是一次古董收藏家的盛会。
你想想啊，如今这个社会能玩得起明清家具的藏家，哪一个不是千万、甚至亿万身家。这艺术品展览一办就是一个星期，这些人赶到朗庭国际大酒店总要消费吧，总要吃饭吧，有的还要住宿吧。虽然五星级酒店里的消费，价格不菲，但是这些富豪老板们个个腰带鼓鼓，家底丰厚，哪会在乎在高档酒店随便花点小钱啊。这样一来，酒店的营业额必定飞速直升。
这一路下来，全国各地的一线、二线城市都会依次举办，就像大歌星开演唱会似的，动则几十站，那利润简直是滚滚滚而来。
季云行又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合作，我的场地全部免费供你们使用，另外乔建军和李国荣公司的哪些工作人员在酒店里的消费一律免单。”
方飞扬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叫道：“这个想法我觉得非常可行，互惠互利嘛，有朗庭国际这么强的伙伴加入合作，这次明清家具展想不火都难...不过，这事我一个人说的也不算呀，还要问问乔大哥和李国荣他们的意思呢，毕竟具体操作你他们负责的，我只管提供古董老货就行了，嘿嘿...”
季云行说道：“我估计他们很难拒绝的，这对他们来说，也省了一部分精力...我马上联系他们两人，今晚来我这里吃饭，咱们边吃饭，边聊聊细节。”
季云行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即使生意已经定下来了，他那面容总是一层不变。
方飞扬便笑着答应了。
季董事长的事情初步确定，房间里有一个人，此时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就是向和林。
向和林坐在茶座的位置上，看似品尝珍藏的雨前龙井，但是他的一颗心早就放在了方飞扬和季云行聊起的明清家具身上，内心仿佛存在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挠他。
向老身为金陵省古玩商会的会长，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古董家具，今天他们三个老头来找方飞扬其实也为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一看见方飞扬，还没来得及说正事，就被极品大红袍的横空出世给打断了。
此时，向老不停的对着季福华使眼色，“哎，哎，老季，还记得我们来干嘛的啊，得了一块大红袍，正经事还没办呢啊...你儿子可抢在你前面了啊！”
季福华这才恍然大悟，“对哦，小方，你和云行说什么明清家具展览，是不是指的所在三楼套房里存放的那些？”
“嗯，是的，您老不会也想入一股吧？”
方飞扬开玩笑的说道。
季福华喝了一口热茶，坐直的身子，又道：“小方啊，还记得我刚才在车库里，我们说找你有事的啊，其实是想找你开后门来的。嘿嘿...”
季老爷子似乎还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笑。
“开后门？”方飞扬呵呵一乐，说道，“您老可是老前辈，老专家，要从我这个晚辈手里开什么后门呀？”
季福华大手一指旁边这位胖乎乎的向和林，说道：“还不是为了他，老向得知你手里有十几套名贵的古董家私，心里那个痒啊，但是又见不着，所以想通过我，让会所的人将门开开，优先欣赏一下。”
方飞扬叫了一声，“嗨，这多大个事啊，虽然展览会还没有开始，但是几位前辈想看看，那肯定是随意观看了呀。”
季福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继续说道：“关键，老向不光想来先睹为快，他还想把那张方正八仙大桌给买下来，提前购买回去...老向，还是你自己和小方说吧。”
向和林那胖乎乎的脸颊上堆起了渴望微笑，那是一种老收藏家对自己喜爱之物的祈盼，他咳嗽了一声，轻声的对方飞扬说：“小方，我知道你准备了十二件古董家具，以及一根金丝楠木百年老料。其中有一张朱漆鸡翅木的八仙桌，我非常喜欢，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提前将这张桌子转给我，价格你来定，我绝对不还价...你看行不行？”
弥勒佛向老头憋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之前在地下车库里，他之所以不吭声，没有和胡广森、季福华一起竞价抢那块大红袍鸡血石，那是为了保存实力。
极品鸡血石鲜艳欲滴，血色浓郁，晶莹温润，像他们这样的古董名家谁看了不心动。他那会是硬生生的憋着没敢说话。目的是看中了三楼季云意私人套房里的那件古董家具了。
这钱要用在刀刃上，在向和林眼里，明式鸡翅木八仙桌才是刀刃。
所以，这位向老爷子是作出了取舍，把目标放在了后者。
第0258章 亿万身家
此时的方飞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向老是本省古玩商会的会长，又是行业内德高望重的前辈，同时和方飞扬的师傅宋龙山还是莫逆之交。现在人家豁着一张老脸有事相求，只为收购一张鸡翅木八仙桌。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方大老板一个人能做主了。
既然将这十几套明清古家具当做一个展销项目去运作，那么该项目的所有合伙人必须意见一致才能决定项目的开拓和进展。那天在李国荣的别墅里，乔建军、方飞扬他们可是众志成城，达成了坚决的一致，那就是在巡回艺术展览会结束之前，这些古董老货是绝对不提前销售的。
无论什么大佬级别的人过来走后门，想内购，这些古董家具必须留到最后鼎盛的那场春季拍卖会上竞拍，就算是竞拍也是拿出部分家具，不会一次性全部放出。还要限量拍卖，不然就不叫“饥饿营销”了。
现在胖乎乎的如弥勒佛似的的向和林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就那么眼巴巴的盯着方飞扬，搞得他实在不敢直视这个老头祈盼的目光。
“向老，我恐怕这事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几个生意合伙人已经定下规矩，一切以艺术品展览为基础，我个人不能开这个绿灯的。”
方飞扬苦笑着解释着。
向老哪能这么容易就退缩了，既然已经豁开老脸，他就继续“蘑菇”着方飞扬，说道：“我知道你们准备办一个明清家具的全国展览，刚才季云行不是也加入了嘛，我老头在旁边也听到了。不过你手里一共有十二套家具呢，就让出来一张八仙桌，我认为问题也不大。剩余的家具照样能支撑起展会嘛，对吧...呵呵...”
“哎哟，向老，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作为古董艺术品展览，就必须讲究式样齐全。在这十二套套里面，正好包括了桌、椅、凳、架、床、几...如果少了其中一件，呈现出来的效果和艺术品魅力就不一样了。”
方飞扬陪着笑脸，竭力的解释着。他看了向和林一眼，又继续说道：“要不，您等到第一轮展览结束，然后和鼎盛公司协商一个价格，你看怎么样？...”
方大老板多了一个心眼，企图转移目标，将这颗头疼的皮球踢给李国荣去。再说，当初他们三个也商量过，今后这批家具的对外营销具体由鼎盛拍卖负责。
“小方，你就别和老头子玩太极拳，我知道这些老货家具都是属于你的，干嘛要和什么鼎盛公司谈呀？”向和林胖乎乎的脑袋摇得像拨lang鼓似的，说道：“来这之前我就准备了一笔现金，一共带了两千万过来，只要你点个头，我愿意花两千万买你那张鸡翅木八仙桌。”
“哎哟，向老，这张桌子虽然是明代官宦人家的大件家私，但是价格也没有这个高啊，就算拍卖也达不到这个价钱。”
方飞扬没想到这位皮净肉白的胖老头这么大手笔，愿意投入两千万买一张古董桌子。
向和林摆摆手，示意那无所谓，“既然是喜欢，就不会计较什么价钱。其实我刚才也喜欢那块大红袍鸡血石的，但是我知道肯定争不过季福华，索性就不参与了，省点钱换一张桌子回家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方飞扬一看这个向老是铁了心的要那张八仙桌了，今天要不是不答应，这尊弥勒佛可能会一直跟着他回家。方飞扬转头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季福华，希望季老替自己说两句好话，暂时先稳住向和林。
没想到，季福华一看见小方投来求助的眼神，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玩起那块刚到手的大红袍血石，仿佛这边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似的。
季老头也“狡猾”的很呢，向和林和胡广森是他带到会所里来的。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是冲着那些待展的明清家具来到，季福华知道向和林的爱好是木器、漆器和古董家私，所以拍拍胸脯帮老朋友带了进来，自然以为这事小事一桩，几位老前辈出面了，方飞扬肯定要给几分面子的，因为他事先可不知道有巡回展览这一说法。
现在，他们三个老头刚一露面，季福华就和胡广森“你争我抢”的竞价大红袍，已经得罪了一位老伙计了，以后怕是要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现在如果连向和林收购八仙桌的事，他再出来阻挠，向和林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那他以后就要被两个老伙计夹成“肉饼”了。
所以，季福华干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仍由方飞扬和向和林自行解决，他互不相帮。
方飞扬见季福华“兴致勃勃”低头看着手里的石头，丝毫没有想开口的意思，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样吧，向老，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很难在拒绝你。那张鸡翅木八仙桌可以让你先内定下来，但是它必须完成各个城市的艺术展览，等到巡回展览结束以后，你才可以将它带走。”
“好，这个我同意。”向和林见自己终于“蘑菇”成功，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哎，对了，小方，你将银行账号给我，我现在就转账给你。”
方飞扬说道：“这个就先不用了吧，咱们等到全国展览结束以后，再谈八仙桌的转让价格。”
向和林闻言，赶紧摇头，他一副钱多多的样子，说道：“这可不行，这要是等到展会结束，怕是没小半年的功夫下不来，这时间这么长，其中的变数太多。我老头子可放心不下...玩意展会中途被哪会强势人物从中截取了，我哭都来不及，所以今天我宁愿多花点钱，先把八仙桌买回来。”
向和林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另外，我今天把钱给你，这说明八仙桌子已经属于我的财产了，由我授权给你们展览，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就算有人也看中了它，你们大可以告诉他们，这是藏友赞助本次活动，属于私人物品，哈哈...”
向老头不愧是金陵省古玩商会的会长，收藏界的资深老鸟。他还借用了季云行的会所办公室，打开电脑草拟了一份物品的转让协议。
其实这协议很简单，就是一张纸的内容，把转让物品和金额手写上去之后，双方签字，就算是完事了。但是里面特别标注了一条，那张鸡翅木八仙桌所有权归向和林，他授权给本次明清家具的组织者，将藏品赞助给本次展览会。之所以起草这样一份转让协议，是向和林做生意的习惯使然，也是心理安慰。
这样他吃饭也能吃得香一些。
方飞扬这次可是收获颇多呀，本来是来朗庭国际自己解石万的，结果解出了万中无一的大红袍，转手卖掉了三千万，又被向老头死磨硬泡的提前内购了那张明式八仙桌，账户里随即又多出了两千万。
这一下午整整进账五千万，算上方大老板的固定资产和前期的投资酒店式公寓项目，他正在向亿万身家的门槛迈进。
第0259章 明韵清风
一个星期以后，苏城市电视台、金陵省电视台、中央电视台，以及新lang、搜狐等各大门户网站的相关板块同时登出了这样一则新闻：
由盛世典藏、朗庭国际集团、鼎盛拍卖、碧玉妆珠宝共同举办的“明韵清风——明清家具展”于2月28日在朗庭国际大酒店曼哈顿大厅正式开幕。本次展览由苏城市作为起点站，将涉及全国36个主要城市。
本次展览是由盛世典藏精品古玩提供古董家私，朗庭国际、鼎盛拍卖、碧玉妆珠宝共同合作的一个精品临览，展品包括明、清及近代三十多件家具，涉及桌、案、柜、几、凳、椅等多个类别。
家具艺术品无论是规模、种类、品相，还是展览设计均对以往展览有所超越，将成为私人收藏界，为数不多的自主设计的古代家具展览之一。
这些家具不仅实用美观，更是祖先的智慧结晶，是我们的文化遗产，凝聚了特定时期形成的不同艺术风格。与此同时，展览配以大量图片、文字，重点以明清家具为例，讲述古代家具的木材原料、品种和形式、榫卯结构、装饰手法等，在普及家具知识的同时，使大家领略其折射出的时代风貌和审美情趣。
据介绍，华夏民族古代家具经历了一个渐变过程。汉以前人们席地而坐，家具以矮型的席、案、床、榻等为主，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出现椅、凳等高型坐具。唐宋时期高型家具得到普遍使用，并逐渐成为主流。明代中期以后，高型家具进入成熟阶段，除髹漆家具外，更多出现了简约而精美的硬木家具。特别是黄花梨木材的选用，出现了造型简约，线角流美，工艺精湛，可谓登峰造极的家具艺术。清代高档家具选材以紫檀、红木为多，装饰富丽华贵，工艺复杂多变，形成了清代家具艺术风格。
这个“明韵清风”的主题是由方飞扬深思熟虑以后想出来。他要用这个主题来表现明式家具质朴简洁、豪放规整，清代家具的工艺精湛、雍容典雅的特点。
在开幕式之前，方大老板还厚着脸皮请师父宋龙山在当天为本次展览致开幕词。宋老爷子对这个宝贝徒弟的事业可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当下欣然同意。还兴致勃勃的为艺术展的主题挥毫泼墨了一副书法佳作，铁钩银划、大气磅礴，悬挂在展厅中央。
有宋老这样一个权威人物参加，当然为本次展会增添了亮点资讯和热闹看点。
很多收藏的界的爱好者都通过这次活动，知道了盛世典藏。方飞扬还让姚掌柜印刷了许多宣传画册，将古玩铺子里的精品珍宝的照片刊印出来，让更多的与会者了解盛世典藏，了解它们珍藏。
当晚，方大老板和他的生意伙伴们齐聚在一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庆祝艺术展首日的人流量超过一万人。而朗庭国际酒店的客房更是预订一空，全部爆满。
“首日开展就开门红，飞扬老弟，我来敬你一杯，这次多亏你的这些宝贝呀，比我预想中的多了一倍，这几天你又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古董家具啊？”
乔建军站起身来，斟满了一杯白酒，高兴的说道。
“哈哈，乔大哥太高估我了，大厅展台上的那些古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拉了赞助，从季福华老爷子那里搜刮了不少。”
方飞扬此时也喝了不少白酒，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回答道。
“哦，那季老这些私人收藏最后能拍卖吗？”
一旁的张靠山也来劲了，本来定好的一共十二套明清家具，结果变成了三十多件。这小子当然关心今后能不能一起由鼎盛拍卖行拍卖出去。
方飞扬闻言，额头变多了几道黑线，说道：“当然不能啦，如果被你拍卖掉，季老爷子能一个劈空掌劈死我。”
方大老板本来对于这次“明韵清风”的古董家具展览是做一个甩手掌柜的，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但是前一个星期，他和苏雅芝在朗庭国际会所里被季老、向老他们围着，死磨硬泡的将其中一件鸡翅木八仙桌买走了。虽然事后方飞扬与向和林达成一致，这张桌子前期还是留在展览会上，等完成了全国巡展，再让向和林收入家中。
毕竟，方飞扬破坏了之前他们共同定下的生意规则，坚决抵制内部收购，不开后门。方飞扬没有抵住压力，在向老面前“妥协”了。
所以，事后，方大老板觉得这点自责。为了弥补自己对其他合伙人的歉意，他四处搜寻老货家具，丰富和壮大本次艺术展的展品，当做将功补过。
他当然不会放过“搜刮”季福华了，就是这个老头带着别人过来，牵线搭桥让向和林提前将那张鸡翅木八仙桌“蘑菇”去了。当时在现场，这位还“见死不救”，面对方飞扬救助的目光，熟视无睹。
事后，方飞扬当然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跑去他季家老宅里连骗带诳的，带来了几款格调别致、豪华繁缛的古董家具。其中就有一件清初的黑漆霸王枨描金彩绘福寿凤凰花卉纹供桌，通体黑漆地，描金绘几何纹、卷草花纹、卷草纹宝相花、“蝠、寿、桃”吉祥纹饰。桌面彩绘牡丹、凤凰、蝙蝠、菊花、灵芝等具有吉祥寓意的内容。那是季福华最贴心肉藏的宝贝，锁在了一件偏房的藏宝库里。还是被方飞扬超强的感应能力发现出来。
当然不光是季老家里的私人收藏，方飞扬也从师傅宋龙山的书房里搬出来几样东西，简洁雅芝的博古架、高端大气的紫檀书桌等等，这些都被他借用出来。
“来来，飞扬老弟辛苦了，我们共同再敬他一杯...”
“干杯”
众人听了方飞扬解释，个个感激万分，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
也就是方飞扬有这个面子，能从这些老前辈手里拉过来赞助，别人想也别想。这些珍藏在这些名家手里看做生命一样重要，不是关系到位的朋友，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还想将东西借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方飞扬也开心，把酒言欢，来者不拒，他叫道：“今晚大家敞开喝，谁最后一个倒下的，就轮到谁买单，怎么样？”
旁边的张靠山嘀咕了一句，“看来我必须要提前装醉了...”
方飞扬“鄙视”了自己兄弟一眼，说道：“你不用装，待会我们喝一杯，你顺势喝下两杯，自然就提前倒下了。”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顿首日庆功宴吃得自然很尽兴，包括参与本次品牌宣传的核心团队，满桌子人喝掉了两箱五粮液，还附带五瓶红酒。
结果方大老板感到有点小郁闷，不知道是不是持续不断的修炼上乘武学的原因，他强壮的体质似乎不太介意酒精的侵蚀。提出最后一个倒下买单人是他，偏偏还真的是他最后一个清醒着，就是不醉。
一桌人已经全部趴下了，这桌酒餐只得由方飞扬来付。
第0260章 第二站
春暖花开，气温正在渐渐回升。
春风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万物呈现一片生机，形成一幅秀丽的山水图。
这一点在江南尤为突出，苏城市朗庭国际大酒店举行的“明韵清风”古董家具展览，已经火爆的进行了六天时间。那场面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如火如荼，热闹无比。金陵省苏城市是本次巡回展览的首场，所以无论从会场的布置、室内的装修、专业人士的讲解都要求完美无缺。
这六天以来，酒店的曼哈顿金色大厅平均达到了客流量八千以上，其中第一天和第二天分别达到了一万一千人次和一万三千人次的高峰。直到最后五、六天前来参观的藏友才有所降低，这股热潮稍微等到了缓解。
根据展会之前，方飞扬和乔建军他们的商议。本次明清家具艺术展览设定门票制度。成人票每人80元，儿童身高在一米四以上的半价票，低于一米四的免费参观。
按照日接待游客八千人的数量，一天下来，门票的收益就已经达到了六十四万。一个星期下来就是四百多万的巨额利润。而且，这还只是本次艺术展览的第一站，下面还有首都燕京、沪海、广州等各大主力城市。
这样下来，此次艺术展活动产生的效益无疑等同于高效运转的印钞机。
除了这直接受益以外，与方飞扬合作的乔建军、李国荣他们的公司也取得了巨大的受益。碧玉妆翡翠玉石店特别冠名本次明清家具艺术展，期间乔建军让公司准备了大量的金店优惠券，在展会现场派发给参观者。同时还在现场举行抽奖活动，之后，据碧玉妆金店的跟踪统计，这几天店里营业额呈指数曲线上升，成绩喜人。
而鼎盛拍卖的名声也再一次被打响，借助这次活动，顺利的成为国内综合实力排名靠前的十大拍卖公司之一。
朗庭国际集团就更无需所言，艺术展期间，酒店的生意风风火火，餐饮、住宿的营业额翻了三倍，客房入住率百分之一百。
所以，这几天乔建军、李国荣他们几个相聚在一起，脸上都挂着喜笑颜开的表情，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季云行，也满意的点着头。
首战大捷以后，几个大老板又难免再次庆祝一番。
根据巡展计划，明韵清风古董家具展览的第二站的地点定在首都燕京。
因为那里是华夏民族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是世界著名的古都和现代国际大都市。将艺术展的第二站安排在首都燕京，影响力深远，将会被更多的人所知道。
由于这次艺术展的会展模式已经形成套路，下面的事情只要手下团队人员依照既定的制度和模式办理，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方大老板本来不准备亲力亲为随着第二站一起去首都。
但是，他又想到了，年前请故宫博物馆的陈学之修复的青铜器，吴王夫差自用矛还在陈老那里呢。春节都过去了，是时候去把这件国宝重器带回来了。另外，两个半幅的花卉写意长卷，青藤老人的墨宝丹青已经被荣宝斋对接复原了。按照方飞扬和荣宝斋的缪总之间的约定，这幅花卉图将留着荣宝斋公开展览一段时间，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也一并将古画带回来。
“哎，想休息放松放松都没有时间，看来这次古董家具的第二站，我还必须去一趟燕京，真是一个劳碌奔波的命啊...”
晚上，方飞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枕在苏雅芝浑圆修长的美腿上，满脸享受的说道。
苏雅芝剥了一个芦柑，塞了一瓣鲜嫩的果肉到方飞扬嘴里，笑吟吟的说道：“你这也算是劳碌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是‘劳’，哪里又是‘碌’呀？对外活动展出都由乔建军、李国荣他们安排的妥妥的，你方大老板根本就是坐享其成。”
“呀，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呐，你的意思是我得了便宜卖乖，是啊？”
方飞扬嘴里吃着芦柑，态度不满意的嘟囔着。
苏雅芝低头给了男友一个甜美的笑容，回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这么说。”
“你嘴上没这么说，心里却是这个意思。”
“呵呵呵...”
苏雅芝笑着，也不说话。
方飞扬舒服的枕着佳人的美腿，当下也不争辩，他懒懒的张大嘴巴，示意苏雅芝再塞一片芦柑过来。
佳人便继续乖巧的剥水果伺候着。
......
第二天，方飞扬和苏雅芝乘坐南方航空公司的mu5758次航班，飞往了首都燕京。
今年上半年是苏雅芝大学生活的最后半年，由于临近毕业，专业必修课程已经全部修满学分。她们班上大部分的同学们都会陆续走出校园，奔走在各大企业的招聘会上。
苏雅芝本来是准备回到学校，循规蹈矩的完成这最后半年的学业。但是昨晚听方飞扬说要随第二站“明韵清风”家具展览去首都燕京。她记得听男友说过他有两幅神奇的半截水墨花卉图委托荣宝斋的古画专家进行修复，当下也要跟着一起去玩玩，想见识一下这幅和方飞扬缘分极深的古画。
另外，燕京北京是华夏民族“四大古都”之一，拥有6项世界遗产，是世界上拥有文化遗产项目数最多的城市，是一座有三千余年建城历史、八百六十余年建都史的历史文化，拥有众多历史名胜古迹和人文景观。
苏雅芝是个地道的江南女孩，很少有机会去北方城市，她早想找个机会去燕京游玩一番了，也正好趁这次机会实现心中的愿望。如果下半年参加了工作，怕是也没多少空闲时间能好好出来玩玩。
方飞扬当然求之不得，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友在身边相伴无疑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巨大的喷气式波音737客机降落在燕京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既然是为了“明韵清风”古董家具艺术展，那方飞扬选择住宿落脚的地方当然是朗庭国际大酒店燕京分店。抛开他自己是该酒店的至尊会员不谈，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盛世典藏的合作单位嘛。
他原先是预订了一件普通的套房，现在身边跟着一位大美女，方大老板也将普通套房改成了豪华大气上档次的总统套房。
两人出了候机大楼，就有酒店的接待人员举着一个印着方飞扬姓名的牌子在出口接机。
随即一辆贵宾专用的加长版林肯轿车，载着方飞扬和苏雅芝来到了酒店门口。
第0261章 教游泳
在训练有素的酒店服务员的带领下，方大老板带着苏雅芝走进了贵宾专属电梯。
三菱高速电梯平稳的将他们送到了位于三十二层帝王阁总统套房。
方飞扬推开宽大的宫廷式大门，轻松自然的举目四望，房间里设计风格间于风尚和优雅之间，总面积达到了300平方的房间里充盈着欢欣而愉悦的气氛。豪华内饰彰显经典皇室设计的复古、奢华与内敛，并结合不同国家地区的多元化元素，同时兼具现代感观与时尚气息，经典永恒。
主卧室的盥洗室，其间有特别定制的热带雨林淋浴间和一个外裹双层防水雕花牛皮外包的复古式浴缸。其中还有配置了一个小型的游泳池，让人喜出望外。
两个连通的会客区域拥有宽敞的空间，足以容纳一个小型私人聚会。华丽气垫沙发，高档木质座椅和进口面料装饰，每一件家具都堪称工艺品。
苏雅芝笑着说道：“你方大老板真会享受生活，一来就选择总统套房。虽然不需要你花钱，你也不能老是占人家酒店的便宜啊，每次入住朗庭国际，你都挑选最好的总统套房，季云行有你这样的人合作生意真是有苦也说不出，咯咯...”
方飞扬见这丫头又来调侃自己，伸出手掌在苏雅芝丰满弹性的美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引来佳人一阵娇呼。
“你不知道自从‘明韵清风’放在朗庭国际大酒店展览后，他们酒店是一房难求，入住率百分之一百啊。季云行偷笑都来不及，怎么会苦笑呢。”
“但是，你专挑最顶级、最贵的房间啊。”
“还不是为了你嘛，因为你在我身边，要让你住的舒心快乐呀。”
“油嘴滑舌...”
方飞扬手臂一伸，又是轻轻一带，顺势将苏雅芝丰盈的娇躯相拥在怀中。
软香如玉。
此时正值午后的时光，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豪华全景窗将首都燕京错落有致的高楼和迷人城市景观一览无余。远处的高架路几乎与地平线相接，美不胜收。
方飞扬就这样抱着美人站在窗前眺望繁华喧闹的首都美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飞扬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苏雅芝柔软的腰肢，笑着说道。
“雅芝，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泳吧，我刚才看见，这个总统套房里有一个小型游泳池。”
苏雅芝脸皮很薄，闻言立即霞飞双颊，便白了方飞扬一眼，娇声说道：“现在大白天的，你脑子里怎么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
方飞扬顿时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提了一个游泳的建议，怎么又成了乱七八糟的主意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吧，嘿嘿...”
苏雅芝一张俏脸红的更厉害了，轻啐一声：“呸，我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
“我对你可是一颗赤胆忠心呀，好心的不能再好的，来嘛，房间里有这个设施不用也lang费。游泳洗澡还可以消除旅途的疲劳，一举两得...过来呀！”
苏雅芝就像一只落入狼口的小绵羊，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不一会儿，宽敞清澈的室内游泳池内就传来了嬉戏打闹的声音，笑声笑语不断。
本来方大老板还真是想享受一下游泳带来的舒畅和锻炼，方飞扬还饶有兴致的来回游了两圈。不过两具青春火热的身躯同时浸泡在热水里，事情自然往另外一方面发展。
苏雅芝没有准备专门的泳装，文胸内衣早已经被池水湿透，紧紧的贴在娇嫩丰满的身躯上，饱满的shuangfeng、盈盈一握的细腰，迷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方飞扬一双眼睛已经不能自拔，直勾勾的盯着身边的佳人。他就像一块被磁化的铁条一样，一头栽进水里，从水下向苏雅芝靠近过去，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
“呀，你想干什么？”
苏雅芝羞中带娇，更增诱惑。
“干什么，哥哥教你游泳...”
方飞扬呼吸急促，采用特有的“教游泳”的教导方式，双臂更加用力，将佳人的娇躯满满的搂在怀中。顺势低头往下，便吻住了苏雅芝微微颤抖的红唇。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苏雅芝一声低咛，樱唇轻启，婉转相就。
佳人娇喘吁吁，两只粉嫩如白玉似的的手臂紧紧抱住方飞扬，一动不敢动，饱满的shuangfeng随着急骤的起伏，不住压迫着方飞扬的胸膛。
随着方飞扬那只包含热力的大手在佳人的娇躯上攀登游走，苏雅芝喘息着，低声呢喃，俏脸娇艳欲滴，身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的，再无半分气力。
在泳池里，本来衣着就少，应该说几乎没有衣物。
方飞扬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了苏雅芝身上仅剩的武装。
一具香艳玲珑的尤物顿时半隐半现的被热水包裹着。方飞扬双眼精光大盛，盯视着近在咫尺的惊人诱惑，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脑袋埋入了那对颤巍巍的高耸之间。
此时此刻，泳池的水面上漂浮起两件粉色可爱的贴身衣物。原本轻缓的水面渐渐地的剧烈晃动起来，满池的热水不断的拍打着房间里的瓷砖，掀起lang花朵朵。
室外，初春的阳光温馨宜人。室内，满屋的春色也令人流连忘返。
苏雅芝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游泳池又到了主卧房间里那张豪华舒适的床榻上，一点印象也没有。而她与方飞扬**与灵魂的结合，到底是四次还是五次，佳人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好像压根就没消停过。这个男人的身体如此壮实，仿佛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无穷无尽的精力。苏雅芝竭尽全力迎合他，不过到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带着无尽的欢愉沉沉入睡。
其实这也不能怪方飞扬，自从上次宋龙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收罗了珍贵稀有的天地宝材，为徒弟进行秘术熏蒸淬体。方飞扬的身体里自然残留大量来不及吸收的药力。
这种药力如果不能和身体有效的融合，长期沉积在五脏六腑、骨骼经脉中反而是一种危害隐患。尽管方飞扬每天都会坚持习武练拳、吐纳炼气，但是药力还是没有完全被身体吸收殆尽，还在潜移默化的对他的身体每日进补。
所以方飞扬就是钢铁之躯，有着无穷无尽的旺盛精力。
看着身边的佳人带着幸福甜美的微笑深深的入睡，方飞扬轻轻捋着苏雅芝额前的刘海，动作温柔细腻，满脸皆是爱怜之意。
“这丫头睡着了都这么迷人”方飞扬自言自语，“现在可不是晚上啊，太阳还没有落山呢，这一觉该不会睡到明天早上吧？”
方大老板俯身下去，又在苏雅芝红晕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再轻柔的为佳人盖好棉被。
光滑的薄棉被之下，凸显出一个优美的轮廓。
第0262章 逛潘家园
夜幕渐渐降临，这座国际大都市被一片片炫彩迷人的霓虹灯包围着，令人陶醉。
方飞扬站在三十二层的朗庭国际酒店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前，极目远眺。
夜幕下的首都似乎更加繁华了。
那车水马龙的车流，带着喧嚣的鸣笛，来来往往奔驰在高低起伏的立交桥上，编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城市交通网。远处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正向人们宣告着，黑夜并不寂寞，它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方飞扬看看手机，此时刚刚过了晚上十点。
又转身看看身后酥软的床榻上，苏雅芝香肩微露，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一直睡到明天早上，今天晚饭也没有吃，要是她待会起来喊肚子饿了，我到哪里给她找吃的去。”
方飞扬脸上洋溢着怜爱的微笑，他突然想起这里是朗庭国际的帝王阁总统套房，有二十四小时的客房服务。
想到了晚饭，方飞扬的感觉自己确实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于是方大老板轻手轻脚的来到套房的会客厅，拨通了客房服务的电话，让酒店准备两份丰盛的晚餐上来。
今天到达酒店入住的时候，方飞扬就对前台的服务员亮出了那张至尊vip白金卡。所以，当客房服务接到帝王阁尊贵的客人叫了客房服务之后，紧急叫回了已经准备下班的首席大厨，为方飞扬精心烹制了佳肴。
吃着淋着香菇酱的烤制五香金枪鱼配上土豆沙拉，喝着一小杯鸡尾酒，方飞扬感觉舒坦多了。
也不知道是用餐的声音太大，还是美食的香味飘进了卧室。这会儿，苏雅芝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睡醒了啊，老婆？正好，过来一起吃晚饭吧！”
方飞扬看着睡眼惺忪的苏雅芝，忍不住笑着说道。
苏雅芝似乎真的是饿醒了，便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一边问着：“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过了吃晚饭时间，我怎么感觉好饿。”
“呵呵，还早，还没有到十一点呢。”
“啊...”苏雅芝意外的叫了起来，“怎么是半夜了，我的生物钟都被你搞乱了。深更半夜的起床吃东西，都是你干的好事...”
“是啊，我这个人喜欢乐于助人，你可知道为教你游泳，我可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哦。”
方飞扬嘴角掠过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眉还冲着佳人挑逗了一下。
“不许说...”苏雅芝大窘，娇嗔的叫道：“现在好了，深更半夜的吃夜宵，吃完了是不是干坐着等着看日出啊！”
方飞扬为苏雅芝斟满一杯调好的鸡尾酒，满脸笑意的说道：“无所谓呀，你要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话，咱们就搬个凳子到酒店天台上等着看日出。”
苏雅芝赏了男朋友一个白白的大眼球，低头吃东西，没有说话。
突然，方飞扬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说道：“要不，咱们也不用睡觉了，再等几个小时，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老燕京城著名的鬼市，怎么样？”
苏雅芝正优雅的抿了一口鸡尾酒，琥珀色的美酒映衬的佳人皮肤格外娇艳。她听见此话，感兴趣的放下手里的玻璃杯，问道：“鬼市？什么鬼市，是恐怖主题的游乐夜场吗？”
“什么游乐场，亏你还是个小古玩迷呢，连潘家园旧货古玩市场都没有听过吗？”
方飞扬故作不屑的回答道。
苏雅芝一双美目闪着好奇的神色，说道：“潘家园我很早就听过，但是‘鬼市’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赶紧跟我说说嘛...”
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燕京三环路的东南角，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旧货市场，周一至周五店铺商户和大棚一区二区开放，周六日所有店铺地摊全开放，全年不歇市，人气极旺。经营各种珠宝玉石、文物书画、文房四宝、瓷器及木器家具等，共有三千多个摊位，国内的24个省市都有人在此设摊经营，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在此经经本民族产品，因此经营的商品除了食品外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那里是燕京最便宜的旧货市场，也有人说它像一个博物馆，历史悠久，素有“鬼市”之称，吸引着大批中外游客。
苏雅芝刚才已经睡过一觉，此时此刻又吃饱喝足，正是精力充沛。一听有这么一个经典古玩市场存在，同时还有一个与之繁华不相符合的名称“鬼市”。佳人十分期待，已经按耐不住兴奋，想去游玩一番了。
“走呀，赶紧换衣服出门吧！登长城、吃烤鸭、逛潘家园是外地人来首都必做的三件事。呵呵...没想到咱们第一天来，就先逛潘家园。苏雅芝催促叫道。
“你听风就是雨，急什么呢，人家集市还没有开市呢，这么早赶过去也没有用的。”
方飞扬微笑着解释道。
解释“鬼市”的由来，先要澄清一个概念——开市时间。过去燕京的鬼市又叫夜市，也称为晓市。此夜市非彼夜市。现在的夜市始于黄昏左右，一直延续到前半夜，也有通宵的，用一句赶时髦的话说就叫“夜生活”。
而过去的夜市指的是从后半夜开始，以天亮为限，天亮就收摊，百姓形象地称它为“三更半夜撂地摊的买卖”。据说从晚清到民国在京师很是有名，如崇文门外的“东晓市”、宣武门外的“夜市”和德胜门外的“晓市”等。潘家园的鬼市属于老燕京鬼市，凌晨4点来钟就有人进入市场了。
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多钟，距离开市时间还早着。
方飞扬和苏雅芝分别洗了把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又在衣柜的应急包里翻出一个小手电，这东西待会逛旧货市场肯定用得着。
两人一直在酒店的套房里耗时间到凌晨三点，这才顶着夜空出门了。
凌晨三点首都燕京，较之白天少了一丝喧闹，多了一份宁静。夜空之中，繁星点点，深邃遥远。
方飞扬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潘家园。
上车以后，苏雅芝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夜市就夜市喽，为什么那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名称，叫做‘鬼市’？”
说实话，为什么有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名字，方大老板还真没有调查过。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种夜晚交易的买卖，可能由于时间特殊，所以被老百姓冠与神秘的称呼，它本身并不代表什么。
现在身边的美女刨根究底，方飞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此时，手握方向盘的司机嘿嘿的乐起来，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忍不住插话说道：“您两位是要去潘家园的鬼市吧，这为什么叫鬼市吧，里面还有一个神秘色彩的故事，要不，听我给两位唠叨几句？”
方飞扬一瞧这位本地司机师傅自告奋勇，忙说：“行呀，那你就给我们普及一下那神秘的故事。”
......
第0263章 海捞货
出租车司机得意的点了点头，眼睛从后视镜里冲着方飞扬笑了笑，继续说道：“说，这鬼市开在阴阳交替之时，周遭又忽明忽暗，影影绰绰，你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你，所以不光阳世间的生人来往，更引得了阴间神鬼的兴趣，搞不好前脚从您处买下东西，后脚就躺回棺材里去了...”
“各种传说中最为有趣的是相传慈禧太后过六十大寿，非得让手下小太监们准备狐裘，那时正逢国难当头，上哪里弄狐狸皮去呀？眼见着时限将至脑袋不保，小太监无奈之下烧香拜佛，还真有了回应，趁着夜色在鬼市上买来了极品狐狸皮，而卖家竟一个转身化作一缕青烟而去，再摸狐狸皮竟还是热的，小太监这才醒悟那卖家是狐仙化身，脱下皮来救他一命。”
凌晨三点多，两个年轻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去“鬼市”，在车上又听见司机说了这么一段阴气森然的鬼神传说。吓得苏雅芝俏脸刷白，缩低了身子，直往方飞扬怀里钻。
方飞扬也颇感意外，原来民间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传闻。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又习得一身高明的内家拳法，倒是不忌讳这种虚无缥缈的鬼神故事。
方大老板搂着女友的肩膀，笑着对司机说道：“听上去蛮有意思的，莫不是那个小太监原先就对那只狐仙有恩？不然，狐仙也不会牺牲这么大。”
“这谁知道啊，说不定小太监上辈子曾经做了好事，救过当年的小狐狸...再扯下去，就没完没了，接着就是一段段聊斋故事了，哈哈...”
出租车司机一边平稳的操控着汽车，一边兴趣十足的说道。像他这种开夜车的师傅，就喜欢和乘客多唠嗑打趣，也能驱除点困意。
缩在方飞扬怀里的苏雅芝到底是个女孩子，听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她捂着耳朵怯生生的说道：“好了好了，不管潘家园为什么被称为‘鬼市’我也不想知道了，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呵呵...好，不说了...”
现在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燕京大都市的交通状况那是畅通无阻，出租车一路急速行驶，很快载着他们到底了目的地。
凌晨4点钟，潘家园门口人影憧憧，摊主们用三轮车载着装满小件工艺品的纸箱子，顾客们开着车、走着路聚集在潘家园市场门外，噌杂拥挤，把大门顶得叮咚作响。
等到4点半大门一开，人群一拥而入，迅速各就各位。
终于到了开市时间。
举目四望，人头攒动，几乎是摩肩接踵。
虽然人多，但市场并不喧哗，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方飞扬看见周围好多人都是人手一只手电筒，从远处看去，星星点点的光柱，彷佛是一群刚从演唱会散场回来的歌迷。
“来，老婆，咱们也把随身手电筒拿出来照照，给这鬼市增加点气氛，嘿嘿...”
方大老板知道，带着小手电本意是为了把货看得更清楚，这都是从上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他搂着身边的苏雅芝，也从包里掏出那只从酒店里带出来的强光手电筒，饶有兴趣的对着周围照了照。
其实倒不必那么多此一举，因为到了现场才发现潘家园市场的灯非常亮。但手电筒是必须要带的，这只是一个标志，说明买家懂行。
市场经营的主要物品有珠宝玉石、仿古家俱、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革遗物及生活用品等。
那些地摊老板一个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围巾围脖将自己挡得密不透风。要知道现在虽然是初春时节，但是北方的深夜还是寒风刺骨、冰冷难忍的。不穿得严实一点，这些人想守着地摊蹲到明天早上，估计身体够呛。
“冷吗？”方飞扬拉着苏雅芝的小手，轻声问道。
“有一点儿，你要是赶快从这条边的地摊上给我淘出几件古玩珍宝出来，我一兴奋，也许就不冷了。”
苏雅芝俏皮的朝方飞扬眨了眨眼睛，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抑制不住那种第一次逛“鬼市”的欣喜和好奇。
方飞扬嘴角一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可就为难我了，这里可是潘家园，又不是菜市场，你老公我尽量吧。”
说着，他拉着苏雅芝来到一个地摊前面。
这是一个固定摊位，摊主是一个热心的大叔，大约五十岁不到的样子，带着个眼睛。要不是全身裹得像个大粽子似得，换上一套得体的衣服，那斯斯文文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位大学教授。
“两位，随便看啊，我这里摆出来是一批‘海捞货’，难得一见啊。”
眼镜大叔口中的‘海老货’，也叫“海捞瓷”，是历史上外销瓷的一个分类。明朝末年，瓷器大量出口，而马六甲海峡作为亚、非、欧等地往来的海上枢纽，成为中国商船必经之地，一些商船因故在此沉没，所载瓷器打捞出水后统称为海捞瓷。
海捞瓷虽然不能和明清官窑瓷器相提并论，但由于来自沉船，具有较明显的历史背景，所反映出的文化和历史价值不可低估。
“哦，没听说最近有打捞沉船之类的消息啊，让我好好看看...”方飞扬微笑着冲着眼镜大叔点了点头，面色沉稳的回答道。如今的方大老板可不是刚入行的菜鸟了，不是卖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也不可能听风就是雨。
摊位上垫了一块厚厚的灰色棉布，上面搁着一摞海捞瓷器，有两件器身上还有珊瑚的附着物，腐蚀斑斑，靠近仔细闻一闻，还带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
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水产货”的意思。
但是方大老板看了两眼，几件东西都没有上手，就站起身来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看不准”
接着拉着苏雅芝就转身离去。
“怎么？刚才那些东西不对吗？”
苏雅芝一脸的不解，貌似方飞扬这鉴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还用说，方飞扬根本不需要动手去触摸，凭空感应能力开启，短暂的扫了几眼就知道，这位眼镜大叔的待售品只不过是用化学方法处理过的赝品。仿制的手法还一般般，没有什么技巧性。
第0264章 其貌不扬的刀剑
“走这么快干嘛，人家还没有看清楚呢。”苏雅芝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语气不满的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整个一摞子赝品，被化学药品浸泡而成的，你想要啊？呵呵...”方飞扬轻轻地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笑意。
“啊？！！不是吧，原来都造假的，我看上面又是泥沙，还有粘着珊瑚，还真以为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呢。”
“这些都是造假者故意展示出来的假象，用来迷惑像你这样买家的。真正的“海捞瓷”出水后，由于保养不好，致使釉面暗淡无光，因为釉的表层被破坏，海生物的液体及贝壳还沾在上面，即使出水后，已把器物冲洗干净，但沾在釉层破气泡里的胶质物质还在，无法彻底洗干净，因此釉表还会附着一层胶物质遮住釉光。”
“咱们看到的刚才那几件东西，器身上虽然有局部被侵蚀过的痕迹，但是它们釉色还贼光发亮，明显是最近新烧制出来的工艺品...呵呵，这位造假先生的功力还不到家呀...”
在苏雅芝面前，方飞扬就是绝对的权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雅芝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总是“坐享其成”。她原先还有一定的鉴赏基础，跟着方飞扬久了，也懒得自己去揣摩着东西是真是假，反正，听方飞扬的总归错不了。
接下来，两人沿着固定摊位和市场大棚，兴趣十足的一路边走边看。
事实上，这里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如果把潘家园的货色组合起来，兵器系列可以武装一支古典军队；乐器系列可以组织数个乐队；戏剧行头可以打扮一个京剧团、藏戏团；可以建庙；可以建一个荣国府，一个翰林院，一个古钱庄，一个图书馆...
潘家园古玩市场果然名不虚传，那些做生意的卖家带来出售的东西千奇百怪，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你想不到的。但是想从这些看似玲琅满目的旧货堆里“淘”到心仪的宝贝，怕是不那么简单。
东方渐渐亮了鱼肚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那样偷偷的展露头角的时候，市场内的人流量也是随着越来越多。方飞扬和苏雅芝更是可以看到许多组团前来游玩的外地游客，打着“淘宝团”的旗号，兴高采烈的“淘宝”。
方飞扬挽着佳人的那盈盈可握的小蛮腰走到一个卖刀剑的摊子上，突然站住了脚。这是一个出售各式兵器的摊位。
“哎呦，老板，您来啦，来看看，我这里从秦朝的青铜刀剑、汉代的战马刀，唐代的仪刀、鄣刀、横刀，到乾隆皇帝的龙泉宝剑，是应有尽有...您随便看！”
这摊子后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摸样比方飞扬还要年轻一些，操着一口河南的口音，夹着这半生不熟的京腔普通话，态度却是异样的热情。
由于刀剑收藏在目前的行业里属于冷门，有价值的刀剑兵器能保存下来的非常少，而且那些出土那些古代刀剑大多都是碳素钢打制的，在泥土里很容易受到腐蚀，品相好的不多。
真正懂得玩刀剑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这个摊位生意好像不怎么好，而且位置也是在拐角里，并没有几个人驻足。
方飞扬之所以停下来来观望，是因为他自己曾经在黄袍山的暗室山洞里得到了一把道家传承千年的“三清宝剑”。那是他和师傅宋龙山对古代兵器都没有什么研究，宋龙山特意从燕京将陈学之请过来和其他老专家一起“会诊”。
今天难得又在这片著名的古玩集散地看见了貌似古老的刀剑，一时兴起，就停下脚步多看一会。当然了，他对这位年轻小摊主吆喝的什么秦朝古剑啊，什么唐代仪刀啊，耳朵都自动“屏蔽”掉。
这位摊主广告喊得也太响亮了，要是他的货真的是秦朝、汉代的东西，这位仁兄还至于凌晨三四点出来摆地摊吗？
方飞扬循着那人的手指看去，入眼处却是六七根破铜烂铁，并且上面还是锈迹斑斑，一点都看不出是刀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是农村烧灶的烧火棍一般。
“呵呵，兄弟，你这里的东西年代够久远的哦，上面都锈迹斑斑的。”
方飞扬拉着苏雅芝，他们的样子就像一堆外地游玩的小情侣，饶有兴趣的对摊主说道。
“这位大哥，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些东西都是出土的玩意，在底下埋得久了都是这样子，要不然早就被人给收走了，您看看，要是有喜欢的，我给您算便宜点儿...”
那摊主继续吹嘘着，还伸手递给方飞扬一根劣质的香烟。方飞扬也没有拒绝，道谢一声接了过来。
“呵呵，我看看就好，对刀剑这类古玩，实在是没什么研究...”
反正方大老板也逛累了，这位仁兄的地摊货，虽然没有什么品相，毕竟人家也是冷兵器嘛。方飞扬便蹲了下来，打量起这一堆横七竖八的破铜烂铁来。
其实，在留存下来的国内刀剑收藏品中，明、清两代的刀剑居多。但由于许多商贩与收藏爱好者缺乏专业保护知识，误认为越残缺、锈蚀的刀剑就越彰显古董地位，使古董刀剑得不到保护。而有些商贩为了获取更大利益，在本已磨损的刀剑上加工，画花纹，以此瞒天过海。
这位年轻摊主上摆放的大多数也是清早期的普通碳素钢细窄剑，长约三尺三寸到五寸之间，剑柄长约五寸，可系带剑穗。那些刀嘛也是常见的环首刀，单面长刃，纤长挺直、剽悍实用。其中还夹杂一些稀奇古怪的兵器，都是现代人臆想出来的仿货。
而且，这个刀剑地摊上的兵器基本没有剑鞘和刀鞘，就是光秃秃、剥壳带锈的裸露在外面。
“咦？这是什么...”
方飞扬并没有上手，而是用眼睛扫了一下那几把刀剑，其中一把黑不溜秋，很不起眼的中短剑引起了方飞扬的注意。
这把看上去中规中矩的铁剑虽然同样锈迹斑斑，其貌不扬，但是方飞扬能从器身上感到一丝明显的寒意。
念想之间，凭空感应能力展开。
方飞扬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一处激扬荡气的场景画面。
月色如水，剑若寒霜。
舞剑者一身白衣，手持这把二尺二寸青锋之剑，足不沾尘，轻若飘云。忽然间，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方飞扬心神一收，当即心花怒放、暗自欣喜。
第0265章 讨价还价
在方飞扬脑海里的影像画面中，这把二尺二寸的中短剑散发着寒霜一样的华光，剑身上布满了精美细密的纹路，犹如蛛丝网一般，恰似云雾缠绕，又像是高山流水一泻千里，直达剑尖。锋刃薄而有韧性，伴随着主人的剑舞，在空气中有规律的震动。
人剑合一，浑然天成。
“兄弟，这把废铁怎么卖的，是乾隆皇帝用过的，还是康熙大帝御驾亲征佩戴过的？”
方飞扬故意大大咧咧的说道，还装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从一摞子刀剑中抽出那把中短剑。方大老板可算是古玩市场的常客了，对于这里面的门道，他是驾轻就熟，您要是想买什么物件，那可千万不能直接拿起来问，否则对方绝对会给您开个天价出来的。
摊主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大哥，康熙帝乾隆爷那是什么身份，他们随身宝剑小弟我自认没这个福分能收藏到手，我之前乱吆喝的你可别当真，谁做生意不打个广告嘛...不过，你手里这把也不是什么废铁，那是是从内蒙收来的古董刀剑，花了1000多块钱呢！”
方飞扬继续扮演游客的角色，叫道：“你别蒙我啊，这玩意像我老家灶头里用的烧火棍，能值1000？...看我们是过来游玩的，瞎宰人是吧。”
摊主说：“哎呀，我的哥哥哎，咱们可不干那种事，现在这旧货市场出台了好多规范，你说的那种事只有缺德的人才干呢...大哥，你诚心想要的话，给800吧。”
“400块，同意我就拿走。”方飞扬直接将摊主这次的报价砍掉一半。
那年轻的摊主听到方飞扬的话后，一张脸难看的像是死了亲人一般，哭丧着脸“委屈”的说道：“大哥，你也太狠了吧，你这是让我亏本出售啊。”
“400亏本啊，我虽然不是喜欢玩刀剑的人，但是也听朋友说过，在你们‘鬼市’里买一把生锈的破剑也不过几块钱，一百不到的样子。
“大哥，你说那是什么年代的行情啊，现在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低的出售价。你到整个旧货市场看看，低于500块和老板谈，人家都懒得理你...如果你能一百块买到一把生锈的破剑，哦，不是，生锈的古剑，我的货就白送给你。”
年轻的摊主不甘示弱，据理力争着。
方飞扬不动声色的放下那把二尺二寸的中短剑，假装犹豫一会，又说：“这样啊，那我只能接受500块。你要是能卖咱们就成交，不然我就去别的地方接着逛。”
这位年纪二十多岁的地摊小老板估计从凌晨到现在还没有开张呢，现在难得等到一个生意上门，也不愿意就此错过。一咬牙，干脆的说道：“500就500吧，今天这买卖我可没赚你钱。”
“ok，找个东西帮我简单包一下，这剑浑身锈迹斑斑，我怎么拿啊。”
“我这里有皮革剑鞘，换做其他客人我卖50的，大哥你再加20，我原价送一个剑鞘给你。”
“行，既然要了还在乎这20块钱嘛，把剑插进剑鞘里装好...”
这个小摊主还是比较会做生意的，他口中的皮革剑鞘其实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人造革pu套子，连真皮都算不上，是现代流水线上的批量产物，成本价估计也就是几块钱的样子。
方飞扬也不计较这些了，最重要的那把神秘的宝剑已经到手了。
从凌晨三点多重顶着星月出门，到现在温暖和煦的阳光已经片洒这处著名的古玩集散地，时间过去了四个多小时。第一次来潘家园旧货市场，逛的还是凌晨开方的鬼市，方飞扬和苏雅芝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方大老板付完钱，偷偷地朝着苏雅芝使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苏雅芝也知道，这次男朋友的收获肯定不小。只是有些话当着摊主的面不方面过问，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几十米远。
“说吧，这一次让我们的方总捡到了什么好东西，那欢喜之色都写在脸上呢！”
苏雅芝拉着方飞扬的胳膊，“逼供”似的问道。
方飞扬给了苏雅芝一个优雅的微笑，回道:“是吗，我脸上有表现出来吗。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这把古剑给我感觉不一样...”
方飞扬微微沉吟一下，想好了措辞，继续说道：“还记得咱们在黄袍山的岩洞里找回来的那把道家‘三清剑’吗？那是道家掌门人传承之信物，器身上有着道家数千年信仰的沉淀。刚才在地摊上我第一眼看见手中这把中短的古剑时，同样给我类似的感触，我感觉这东西似乎不同寻常，尽管铁锈斑驳，但是内涵中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骄傲，让人不可小觑，所以我就决定把它买回来了。”
看着男友一本正经的表情，听着他神神叨叨的自我感觉，苏雅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咯咯...原来我们的方大专家没有真凭实据啊，就是跟着感觉走喽...我还以为专家先生曾经在哪里看过什么文献记载，今天正好在这把剑上得到了印证了呢。搞了半天原来还是主观臆断，小女子佩服佩服...”
方飞扬要得就是苏雅芝有着想法，如果能从这么破败不堪的古剑上断定它是什么宝贝，传出去肯定太匪夷所思。就算是自己女朋友，有些秘密也不能告诉她。
方飞扬嘴角含笑，也不解释，接着又表现出一种大男人不服气的样子对苏雅芝说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认定它不是废铁，你敢和我打赌嘛...”
“好呀，小女子就舍命陪你这个大专家赌一把，呵呵。”
这对小情侣正旧货市场里抖着嘴，这时从正门口的方向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年纪虽大，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铄，老远就看见了熟人，冲着方飞扬这边就喊道：
“嗨，小方，你怎么在这里？”
方飞扬正和苏雅芝讨论以什么作为赌注呢，忽听场内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身旁站着两个中年人已经靠近了过来。那两个中年人看上去均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相貌面生的很。但是那个老头却是方飞扬的老熟人了。
老远就呼喊方飞扬的正是故宫博物馆的研究员，华夏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陈学之。
第0266章 是否可以转卖
陈学之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但是在首都故宫任职以来已经在这座国际大都市生活了近二十年，也算是半个首都人了。
陈老同时兼任华夏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逛燕京各处的古玩旧货市场，潘家园、琉璃厂、还有近两年悄然兴起的报国寺。这些老货集散地都是老头没事闲逛的地方。
恰逢今天是周六，是潘家园鬼市开市的日子。陈学之作为圈内的古玩学者、资深收藏行家，当然知道“鬼市出好货”的道理。所以今天和往常一样，照理一个人早早的起来，吃完早茶以后，悠哉悠哉的乘坐地铁来到了潘家园旧货市场。
由于陈老来得比较晚，开市的时候当然没有遇见方飞扬和苏雅芝。但是陈老在燕京这片圈子内名声显赫，他每次逛市集都会碰见许多熟人或者老朋友。
此时站在陈学之身边的两个中年人也是华夏收藏家协会的会员，而且还是协会理事会的重要成员。这两人和陈学长也算是老朋友了，私下关系还不错，经常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方飞扬作为一个晚辈，赶紧快步迎了上去，先欠着身子向陈学之行礼问好，又面带笑容的和陈老身边的两人中年男子打了一声招呼。
身边的苏雅芝手里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烧火棍”，正琢磨和男友打赌押上什么彩头，好让方飞扬输了以后心疼一把。突然她听见旧货市场里有人叫方飞扬的名字，也感到奇怪呢，寻声一看原来是陈老。
苏雅芝当然也认识这位和外公宋龙山一个辈分的老者，也恭敬的对陈老鞠了一躬，“陈爷爷，您好，这么巧，您也来逛‘鬼市’啊？““哟，苏丫头也在呢，这可真是巧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首都啊？”
苏雅芝甜甜的一笑：“昨天刚到呢，还没来得及去陈爷爷家拜访您呢。我们苦恼如果去拜访陈爷爷不知道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就寻思着在这‘鬼市’上能淘到什么精品宝贝，万一运气好真的捡了漏，借花献佛的拿去您家里也不会失了礼数...”
“哈哈哈...你这丫头好灵巧的一张嘴，真会说话。”陈学之开怀大笑，慈祥的目光看着苏雅芝和方飞扬，又接着问道：“那你们一大早过来，究竟有什么收获啊？”
“不是一大早，我们凌晨三点多就出门了呢。”
“嗬，起来的够早的嘛！”陈学之满脸的笑意，“盯着星星月亮赶得这么早，淘到什么好东西了，是不是手里的这把古剑啊？来，老头子可以过手看一看吗？”
苏雅芝闻言，伸手就将套在人造革剑鞘里的那把中短古剑递给了陈学之。
这个时候，站在陈老身后的中年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盯在这把锈迹斑斑的破烂古剑身上，瞳孔不经意微微收缩了一下，眸底顿时闪出一道惊讶的光芒。
“等一下，陈会长，能不能让我先看一下？”
中年男人出其不意，快速的伸出双手从中间“拦截”了过去，一脸的渴望看着陈学之。
陈老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释然，说道：“哦，我差点忘了，咱们几个人之中，你才是刀剑领域里的权威，这东西由你看才最合适。”
说着，陈老缩回了双手，示意苏雅芝将古剑交给旁边这位男子。
方飞扬如今的五感六识能力非常的敏锐，可以说只要是身边五米范围以内人的微表情，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刚才陈老身边的中年男子眼睛不经意的闪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又表现出一丝的震撼，虽然时间极短，事后他又极力掩饰。但是方飞扬还是觉察到了这个异常的举动。
“嗯？难道这个人知道这把古剑的来历？刚才陈老又说他是刀剑领域的权威。我想，这个人十有**看出了什么端倪...”
方飞扬暗自沉思。
果然，这位先生小心翼翼的将这把二尺二寸长的剑器查验了一番，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照剑柄一点一滴的鉴定，眼神中再次呈现激动的神采。
“这位小姐，在下名叫顾明全，是陈会长的朋友，我想问一下你这把铁剑花了多少钱买到手的？”
苏雅芝看了一眼方飞扬，搞不明白这位姓顾的先生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方飞扬没有说话，朝着女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告知。
于是苏雅芝礼貌的回答道：“没有花费多少钱，连剑鞘一共才五百二十块。”
顾明全听见这个价钱，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一个漏儿...”
接着，顾明全又低头不语，微微沉思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高声说道：“这位小姐，我个人非常喜欢你这把铁剑，你能不转让给我？我愿意出一万块的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顾明全说话的时候不断的摩挲手上的这把长短适中的生锈古剑。
此时此刻，陈老爷子看着场上突然的变化，也感到有些惊讶。但是他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明全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先生，不好意思...这东西是否可以转卖我可做不了主，呵呵...因为这把剑属于我男朋友方飞扬，他如果愿意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哦？...”顾明全随即转身看着方飞扬，说道：“原来真正的主人在这里，不知道这位兄弟愿不愿意割爱，我很有诚意的。”
方飞扬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直偷偷地锁定顾明全的面部神色。此时他已经能完全确定，这位顾先生知道这把古剑的来历。我们方大老板又不是缺这一万块钱生活费，对他来说，知晓这件古物的来历传承才是更有意义。更何况，这把二尺二寸的古剑真实价值仅仅就只值一万块吗？
方飞扬可不这么认为。
“顾总太客气了，这东西虽然是花五百块收上来的，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的，准备带回去磨掉铁锈，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方飞扬轻笑着，便摇摇头。
顾明全脸色微微一变，又着急说道：“千万不要，古剑上的铁锈是不能随便研磨的，如果没有正确的处理方法，会破坏这把剑的本身构造。”
这位顾先生听见方飞扬那种“不当一回事”的散漫语气，立即变得十分紧张，又大声说道：“好吧，兄弟，我愿意出五万块买你手上的这把剑，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从五百到一万，再翻跟头似的涨价到五万。苏雅芝虽然不懂刀剑收藏，也看出来这次男朋友又捡漏了。他俩几分钟之前还嬉笑着打赌，讨论谁输谁赢的事情，现在答案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0267章 龙泉剑
方飞扬和苏雅芝对视一眼，两条浓浓的剑眉冲着佳人神气的抖动了一下.
那得意洋洋的眼神似乎在向苏雅芝炫耀着成绩。
随即方飞扬微笑着对顾明全说道：“看来顾总是玩刀剑的行家，到时候我这把剑怎么除去铜锈，修复残缺的方法还要多请教顾总了。不过，买卖的事情就算了，今天这把古剑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呢，我打算留着多研究学习...”
顾明全听见方飞扬的委婉的拒绝，又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他自己也是一脸的无奈，却似乎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呵呵，兄弟，我如果把价格出到一百万呢？”顾明全苦涩的笑了笑，艰难的喊出一个价钱。
“一百万？！！”方飞扬没有说话，旁边的苏雅芝却是惊呼了一声。
看来这次她男朋友再次鸿运当头，不但是捡漏成功，而且还是惊天大漏。
这臭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
苏雅芝对古代兵器的收藏理解不深，她搞不懂这把长约二尺二寸、铁锈斑驳，又其貌不扬的古剑为什么让顾先生这样的坚持，报价接连翻翻，就像筋斗云一样。
方飞扬倒是心态平和，沉稳不惊。
不要说顾明全报价一百万，就是在翻个十倍变成一千万，方大老板也不放在眼里。他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淡然的说道：
“顾总，我想有关价钱的事情我们就不需要在讨论下去了，好不好？这东西我是真的很喜欢，您出再多的价钱我都不会卖，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下面可以聊一下这把古剑的故事，我也想涨涨见识，嘿嘿...”
“故事，这把满身红锈迹的短剑会有什么故事？兄弟你开玩笑了吧！”
顾明全的脸上闪过一丝异常的慌乱，脸色有点不自然。
“哦？没有吗...呵呵...没有，那就算了。”方飞扬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淡的扫了顾明全一眼，眼神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深邃有力，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位顾先生在方飞扬的注视下，显得更加底气不足了。
这时陈学之老爷子轻轻的挪动了脚步，伸手拍了拍顾明全的肩膀，大声说道：“好了，明全啊，我想你可能还没有好好的认识这口中的这位小兄弟吧。也怪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俩介绍一下。方飞扬就是宋龙山的关门弟子，他可是这一年来，咱们古玩界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啊。你想从方飞扬手里买个漏儿，怕是没那么容易。”
“啊？什么？他是宋老先生的徒弟？”顾明全睁大眼睛，惊讶的问道。
陈学之微笑着，点头回应：“是啊，别看他年纪轻轻，私人收藏中可不乏一些国宝重器。上次你在我家看见那件春秋战国时期的吴王夫差自用矛就是小方的私人藏品，我这个老头子只不过是帮忙修复而已，修好了还要还给人家的。”
顾明全闻言，再次重新打量了方飞扬一番，过了半晌，这才说道：“方兄弟真是诠释了一句古语‘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啊。看来今天我是注定与这把龙泉剑无缘了...这把剑方兄弟请收好吧，务必好好珍藏呀，因为咱们国内的名剑已经是凤毛麟角，珍稀无比了。”
方飞扬面对顾明全的夸赞，刚想低调的谦让几句，但是对方后半句中的“龙泉剑”让他身躯一震，神色动容。
“龙泉剑？？...”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从顾明全嘴里说出来，让陈老和苏雅芝也将注意力投注过来。
“这把古剑果然有故事，既然顾总能这种面目全非的形态外观上辨认出这把古剑的名字，定是对龙泉剑的研究很深。所以顾总给我们讲解讲解，让我也乘此机会学习学习。”
“好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这把剑的故事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顾明全今年四十不惑，从小接触古董古玩收藏。在这个行业也算是天赋柄然的人物，在他这个年纪能担任华夏收藏家协会的理事，对于协会的运营有关键话语权，是非常让外人羡慕的一件事。
同时他在刀剑收藏领域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的条件，因为他们顾家是刀剑锻造的世家。顾明全是顾家锻造技艺第十四代传人、是一位古兵器修复师，他自己还是刀剑艺术委员会顾问、刀剑修复与研磨委员会主任委员。
圈内玩刀剑的人都戏称顾明全为“名匠”。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继续交谈着，陈学之也向方飞扬仔细的介绍了一下顾明全。
方飞扬这才知道，原来身旁的这个中年人在刀剑兵器领域上竟然这么厉害。看来这次真的是撞了大运，不但捡了一把名剑，还碰见了一位刀剑名家。
其实，此时的顾明全还是完全放弃收购这把龙泉剑的念头。但是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修复大师，不好意过于执着，只能先把事情缓一缓。
于是他就和方飞扬先谈一谈这把长约二尺二寸，宽度约两寸，剑柄的木柄已经完全腐烂，满身锈迹的古剑。
“龙泉剑，亦称七星剑，产于浙江龙泉县。在北宋时期，龙泉古城的铸剑业盛极一时，剑铺林立，比比皆是，成了欧冶子时代之后的又一个鼎盛时期。元、明两代，铸剑业在龙泉世代相袭。如今在香港的“万剑山庄”，至今仍珍藏着元、明时期的龙泉宝剑。”
顾明全继续慢条斯理的缓缓讲诉着。
“清末民国时期，龙泉的铸剑匠人在宝剑的质量、包装和文化内涵上下了很大功夫，使龙泉宝剑的独特工艺得到进一步发扬光大，广为武术爱好者和艺术鉴赏家所青睐。新中国成立以后，人民政府十分重视恢复龙泉宝剑这一传统工艺品的生产和发展工作。由于龙泉宝剑名扬四海，国家将其列入国礼。万字号宝剑厂、沈广隆剑铺、阿金剑铺等相继恢复与成立，历经沧桑的龙泉铸剑业得以复兴。”
“方兄弟花五百元捡漏到手的这把看似破烂的古剑，应该就是民国三年，善于打造龙泉宝剑的‘沈广隆’剑铺头号匠师沈庭章所铸造。”
第0268章 修复古剑
方飞扬静静地听着顾明全讲述这把龙泉宝剑的历史，心中已然暗暗吃惊。
“顾总，你刚才说的‘沈广隆’剑铺是不是就是‘壬字号’沈氏剑铺？”
顾明全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龙泉剑的铸造工艺传承了几千年，在清末民国的鼎盛时期，县城沿溪北岸一条街，从天妃宫也就是今新华电影院，至官仓巷口，剑铺相连，叮当之声，昼夜不绝。剑铺有千字号、万字号、壬字号、金字号、永字号、禾字号、周国贵等七家。其中，千字号郑志成、万字号周子望和沈氏剑铺沈章庭被称为龙泉宝剑三大名家。”
“哦，我难怪！...我曾经在师傅的书房里读到过一本古籍，上面就记载过这么一段话。民国三年（1914）秋知县杨毓琪主持七家名匠参加的空前铸剑精英大比武，壬字号沈庭璋之剑，以一剑洞穿三枚铜板，铜板应声而裂。并将另一参赛之剑一劈为二而誉“剑魁”称号。”
方飞扬剑眉舒展，激动的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身边的美女苏雅芝闻言也笑逐颜开，忍不住再次接过这把看似“烧火棍”的锈剑，说道：“该不会就是咱们手里的这把吧？那可真是鸿运当头，让人喜出望外。”
顾明全也感叹方飞扬的好运，接着说道：“这把究竟是不是当年铸剑大赛的‘剑魁’还有待考证。必须将它的原貌还原出来，再仔细研究器身上的特点才能做出判断。”
顾明全深思片刻，又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把宝剑的铸造大师应该就是壬字号沈氏剑铺的第四代嫡系传人，沈庭章大师亲手打造的...”
“哦？顾总为什么如此肯定？”方飞扬好奇的问道。
顾明全自豪笃定的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对龙泉剑太有感情了，曾经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去研究这种宝剑的特征...普通的龙泉剑应该长至三尺，也就是约一米二三左右。剑茎宽约0.08米，至剑尖宽约0.03米，剑脊之间约为0.1至0.8厘米，剑身最大厚度由剑柄端至剑尖端变薄。
而方兄弟的这把剑长约二尺二寸，比普通的龙泉剑的长度略短。一开始我也没当一回事，后来我接手查验，发现这把剑器身上还隐现着龙泉剑特有的锻造‘龙纹’。甚至在剑柄的护手末端，我发现了篆刻着沈庭章大师身份象征的锻造印记。
苏雅芝美目闪动，不可置信的问道：“剑刃上面生锈的这么厉害，你也能看出印记？”
顾明全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吩咐方飞扬在附近的古玩店里找来一些2000号的水砂纸，又找来一支牙膏和纯棉毛巾。
牙膏里面含有微量的研磨剂，可以清洁牙齿，这是总所周知的。正是因为这样，用牙膏来简单的除去铜锈也是保护措施最强的一种方法，不会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而损坏剑刃。
而那几张细至2000号的水砂纸可以打磨掉一些铁锈堆积，或者那种高低不平的“锈丁丁”。
简单的准备了一些工具和材料，众人找了随便找潘家园附近找了一家小酒店，要了一个幽静的包间。
大家屏气凝神，期待顾明全的妙手修复。
经过简单的现场处理，原本锈迹斑斑的剑身在顾明全有规律、有角度的研磨之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深红色的铜锈渐渐淡去，隐约的似乎有字迹显现。
静心的稍等片刻，方飞扬眼睛最亮，他已经看清楚了，剑面用黄铜嵌刻蛟龙吐珠纹饰和楷书“龙泉剑”三字，龙纹纤细，苍劲有力。
顾明全手中的水砂纸不停，一边研磨一边说道：“看见了没有？这三个字已经能验明正身了，但是我要指给你们看的沈庭章大师的印记还不是这个。你们往剑柄护手的位置看...”
随着牙膏的研磨，以及顾明全的提示，众人发现剑身末端被护手包围的位置出现了七星标志和飞龙图案。每颗星星的形状均为圆点，之间有连线相接，构成一幅北斗七星的标志。而龙形纹更是兴云吐雾、色泽鲜艳、栩栩如生，让人颇为惊叹。
顾明全停止了研磨，用纯棉毛巾使劲的将剑身擦拭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吧，这七星标志和飞龙图案就是当年一代铸剑大师的锻造印记，也是打造龙泉宝剑的一项绝技。沈庭章大师一不用彩笔，二不照图样，只用一把钢凿在宽不盈寸的剑身上刻凿，刻好后浇上铜水，经铲平加磨，飞龙图案，生动自然，永不消失。”
“哇，好美的图案，真是神乎其技的锻造技巧。”方飞扬也是啧啧称叹，对宝剑更是爱不释手。
顾明全看着方飞扬兴奋激动的表情，更是暗自苦涩。这回让方兄弟搞清楚了这把龙泉宝剑的传承来历，怕是再不会转手想让了。
不过这把古剑如果能交给自己亲手修复研磨，利用家传的研磨工艺，完全将其原貌展现出来，恢复当年神兵利器的风采，也能小小的弥补了心中的遗憾。
想到这里，顾明全轻轻的接过宝剑，食指屈指一弹，顿时发出一声悦耳的争鸣，“声音还不够清脆明亮，器身上还有杂质没有打磨干净，要彻底的将其恢复昔日的神采，还需要好几道工序。我们这里条件有限，还需要细磨、精磨，上光...另外这剑柄的木质把手早已腐烂，需要重新特制修复，最好用花梨木制作，质地坚韧，纹理秀美，古色古香。再饰以银、铜，更使龙泉宝剑锦上添花...”
“...方兄弟，你看，我看得出来这把龙泉剑你是不会出手了，但是能不能将它交给我替你修复。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敢保证，一个月之后，你将看见一把坚韧锋利、能屈能伸、原色自然、寒光逼人的龙泉神器。”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这普天之下，如果有人能让这把利器恢复昔日的神采华光，非顾总莫属。那这把剑我就暂时交给您处理了。”
方飞扬听见顾明全这个请求，正是求之不得，当下欣然同意。
从头至尾，顾明全没有向方飞扬谈到修复的费用问题。方飞扬也不知道，这位今天刚结识的顾总平日以顶级研磨师的身份为人修复一件兵器，日薪就高达两万元。而且他们顾家是锻造世家，掌握者独门的兵刃的研磨秘术，正常人向找他修复什么刀剑之类，根本连大门都摸不到。
今天顾明全能自降身份，上杆子求着人家，替人干活，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第0269章 投资四合院的念想
接下来的这些天，方飞扬不请自来，没事就跑到顾明全家里做客。
倒不是方飞扬不放心对方的修复技术，而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向这位古兵器修复研磨大师多学习请教，从而丰富自己在刀剑收藏领域的知识。
方大老板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进修学习的机会。
顾明全家位于王府井附近的一处四合院中，坐北朝南，朱门灰瓦，宁静安逸。檐下八角宫灯高悬，垂花门木雕精致四合院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植树栽花，备缸饲养金鱼。
方飞扬找就对这种古代传统的合院式建筑闻名于耳，今天还是第一次设身处地的游走在老燕京的四合院之中。
所谓四合，“四”指东、西、南、北四面，“合”即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形。
而顾明全家的这处四合院整体是呈“目”形的三进院落，房间更加繁多。大宅院中，第一进为门屋，第二进是厅堂，第三进或后进为私室或闺房，是妇女或眷属的活动空间，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
难怪古人有诗云：“庭院深深深几许”，庭院越深，越不得窥其堂奥。
方飞扬饶有兴趣的打量这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四合院。
“顾总，你可真会挑地方居住呀。正是像一句老话所说‘藏幽静于繁华’...出了家门，门口就是国际大都市最繁华的的商业中心，这里可是寸土寸金啊。”
方飞扬微笑着说道。
阳光透过白云从庭院的天井洒了下来，顾明全斜靠在旧式大沙发上，手里还在摩挲着方飞扬的那把龙泉剑，研究宝剑的纹理，听见方飞扬和他说话，轻轻地放下宝剑，笑吟吟的回答道：
“我这个四合院是五年前投资买下的，当时每平方的价格只要五万元，里里外外建筑面积一共三百平方，总价值一千五百万。现在看来也算物有所值了...呵呵”
说起投资这处建筑构造保存完好的四合院，顾明全脸上掩饰不住自豪的表情。
方飞扬替顾总算了算。2005年那会能有魄力投资五万元一平方买下一处四合院，那是需要卓越的收藏眼光的，没有大智慧的人是不敢有那样超凡的举动的，因为一千五百万在当时也算是天价购入了。
这个地段处于二环以内，是老燕京城历史风貌保存相对完整的区域，而这历史风貌主要由各个饱经历史风霜的四合院构成。文化韵味是燕京四合院最大的价值，很多四合院都有着丰富的历史背景。
如今这处三进院的四合院如果没有30万一平方米，怕是拿不下来。它市场价值已经飙升到了九千万的惊人价位，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顾明全又笑着对方飞扬说：“怎么，老弟是不是对四合院的投资也产生了兴趣，如果有这方面的打算，我可以介绍几个专业从事不动产的朋友给你认识认识。但是二环以内的四合院怕是没有了，市面上现有的四合院主要分布在东城、西城、崇文和宣武四城区，面积不大...价格嘛，我估计300至500之间应该能拿得下来。”
方飞扬被顾明全说的似乎有些心动。在经济繁荣、社会稳定的今天，投资四合院有点类似于收藏古董，但是和古董也有所不同，购买四合院既可以自住，也可以收藏，还能够出租收益。
但是仔细一想。剩余这些四合院的地理位置都不是特别好，文化韵味自然相对差了很多。这投资四合院讲究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意义。
最好是在那一片“黄圈子”紫禁城里购入一套，进出的都是皇宫大院，那才叫拉风气派呢，只可惜那是国家的资产，作梦也想不来。
如果为了跟随这股四合院收藏风气，在偏远出投资小面积的四合院却是有点“啃鸡肋”的感觉。
方飞扬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太偏远的地方我也不打算考虑，如果顾总家周围有闲置的地产，我倒是愿意和顾总做邻居，哈哈...”
“这个很难哦...据我所知，目前四环以内存留的四合院不足千套，并且这个数字还在减少。那些已经有归属四合院当中，明确保护的院落就有六百多座。如今买主当中，国外顾客，包括中国人有海外背景的占到60％以上。剩余只有一小部分是私产可以买卖，其余的产权归属单位或市政府，这些公产是不得买卖的。”
“啊？！！...不是吧，竟然好多四合院被老外买走了？国家就没有管管？”方飞扬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这些洋毛子、小鬼子都是贼精贼精的，他们早就看准了咱们国家在古建筑物方面有投资价值。别说买下四合院的产权了，首都以外的好多古建筑楼宇十多年不就是被他们拆开买走了嘛，成箱成箱的用集装箱运往海外，想想都令人心痛。”
听见顾明全的痛惜言语，方飞扬不由得想到了春节期间和张靠山区水家古宅“掏老货”的那次经历。水春波大将军的府邸连绵上千亩，房屋上百间，有亭、有院、有假山、有流水，是水氏家族繁衍十几代人共建出来的。但是到了现代家道败落，成片成片的古宅被台湾人、日本人等投资客低价购入，用集装箱运出了大陆。
最后只剩下了几间水家长子居住的主屋得以保存。也多亏了这些主屋的存在，方飞扬才能有机会收藏了十几件明清古董家具。
方飞扬顺着围墙朝隔壁四合院的方向望去，问道：“顾总，你东边那座四合院该不会也被‘外国友人’买下了？”
“是啊，我听从事不动产的朋友说过，东边的院子的产权所有者正是一个日本人，名字我不知道。他早我一年买下那座宅院，不然那栋房子也是我一开始看中。”
顾明全惋惜的说道。
“靠，真他妈可恶，还是小鬼子...”方飞扬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顾明全丝毫不介意，哈哈一笑：“你别说，百年前属于我们番邦的小鬼子们对咱们华夏的文明就是“痴”...他自己没有那份文化底蕴，就依葫芦画瓢，千方百计的收罗着咱们神州的东西。”
“他娘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用钱砸死这帮喜欢投机取巧的小鬼子，让他们将手里握住的东西，交还回来。”
方飞扬此时并不知道，今天自己如同愤青似的一句嫉恶如仇的话语，没过多久真的实现了。还在一次别开生面的场合下完成的。
第0270章 挤公交
阳春三月，南风暖窗，万物争荣.
三月的春风，暖意洋洋，犹如娉婷少女，携着万木的青翠和阳光的煦暖，向人们款款而来。
在这样的三月里，首都燕京的朗庭国际大酒店里，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明清家具艺术展览，主题名为“明韵清风”。
这是“明韵清风”全国巡回展览的第二站。
这座五星级酒店的曼哈顿大厅里前来参观的游客、收藏爱好者、资深藏家、古玩学者，络绎不绝，场面热闹。在专业讲解员的现场解说和引导中，一件件高端大气、工艺精湛、造型古朴雅致的古代家私近距离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现场保存完好的厚重木器家具反映出来的中国古代工匠的技艺，令国内外不少专家学者叹为观止。
这次古董家具艺术展，不仅仅吸引了国内的爱好者，还有不少欧美外国收藏家也闻风而动，不远千里赶到华夏的首都，欣赏这次家具展览的盛况。
明清家具的收藏始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早在那个时候，外国人开始大量地搜集、收购华夏民族的明清家具，并运往海外。在近来的几十年间，在世界古董艺术品市场中，西方人已经将华夏人的明清家具提升到了与其它文物等同的地位。今天“明韵清风”在首都虽然是第二站，但是由于燕京是国际闻名的大都市，古董家具的艺术展产生的影响力无疑是空前巨大的。
方飞扬是本次古董家具艺术展最大的投资商，项目的创始者。但是我们的方大老板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刀剑赏”。
这几天，他在一直做客在古兵器修复大师、锻造技艺传承世家顾明全的四合院老宅里做客。和顾明全谈谈四合院的投资，聊聊古代兵器的保养，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
顾明全的四合院里有一间西厢房，被他改造成自己的工作室。室内墙上挂着不同年代的各色刀剑。这些刀剑在他的修复下，早已重新光彩夺目，器身光亮平滑，刀刃磨纹细腻，纹理来去华美。
这些天，方飞扬跟着顾明全也掌握了许多兵器锻造的基础知识。知道了古人锻造刀剑工序非常复杂，要经过无数次的折叠旋焊，成型的刀剑也要经过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研磨。一把好的刀剑，需要无数的工匠，几个月甚至一年、数年才能完成。
所以方大老板有了这样的一个认识，每一把古刀剑也都是有生命的，使用者必须爱护它和尊重它。
方飞扬每天都“陪”着刀剑，看着他的龙泉宝剑被一寸一寸的研磨修复，心里那种感觉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点一滴的成长，那种欣喜快乐的内心，无法表达于言语。
但是方大老板内心得到了充实，随着他一起来燕京的美女却不高兴了。
偶尔的支持一下男朋友的兴趣爱好也就算了，不过，这小子整天和刀剑泡在一起，弃貌美佳人于不顾，那让苏雅芝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情何以堪呀。
晚上在酒店的帝王阁总统套房里，方飞扬也意识到佳人的不开心，赶紧想法设法的哄苏雅芝开心。甜言蜜语当然是少不了，最重要的是付诸于行动，贴身相随陪佳人好好的游玩。
两人来到燕京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机会领略首都的人文景观呢。
是去***看升国旗，去征服万里长城，还是去体验紫禁城的霸气，或者是参观保存完整的皇家园林。
伟人不是有一句经典的语录叫做“不到长城非好汉嘛”。
所以，当天晚上，他们商量好准备第二天攀登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体验一下它那雄伟的风姿、美学的价值、防御的功能及所蕴含的军事谋略。
不开专车，随意出行，尽兴而归。
这是苏雅芝的要求。
方飞扬自然无有不允。
方飞扬上身浅色的夹克衫配淡蓝色牛仔裤，脚下蹬一双运动球鞋，肩膀背着双肩运动背包。苏雅芝则是穿着一身亮丽的柠檬黄运动套装，很是吸睛好看，个性的连帽衫很是俏皮可爱，搭配上同色系的短裙，更显青春活力，白色的单鞋更是为整体装扮添加上甜美小清新，秀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巴，斜跨一个卡通图案的塑料水壶，要多青春就有多青春。
两人俨然是一对结伴出游的学生恋人。
“媳妇，真好看，这到了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会撞电线杆了，呵呵...”
见到苏雅芝的瞬间，方飞扬简直就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摇头晃脑，满脸欣喜。见惯了苏雅芝端庄优雅的一面，突然换上这样运动的装扮，造成的视觉冲击，相当惊人。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只能适合普通人群，用在苏雅芝身上一点不合适。
女神就是女神，无论怎么穿戴，美丽丝毫不减，反倒凭空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摩登时尚，生生让人爱煞。运动给佳人一种活力之感，穿上运动装的苏雅芝，更有一股天然的妩媚。
“那是。方飞扬同志，你眼光好嘛，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让你追到手了，你有本事！”苏雅芝小脑袋一扬，马尾辫子骄傲的甩动，得意地说道。
“嘿嘿，我眼光当然好了...我是古董鉴定专家嘛，入得了我法眼的都是珍品老货，价值连城的哦。”
“方飞扬，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是一件‘老货’吗？我年纪是一百岁还是两百岁？”
苏雅芝立发娇嗔，“怒气冲冲”的瞪住了他。
“不...不，哪能呀...我是想说...哎呀，赶紧走，游2公交车来了。”
方飞扬越描越黑，干脆拉着苏雅芝的小手，一溜烟向旅游公交站台跑去。
乘旅游专线公交去八达岭长城是经济实惠的出行方式。但是苏雅芝再也没想到，首都的旅游公交竟然那么挤。如果不是方飞扬身强力壮，牢牢护住了她，用高大结实的身躯硬生生为她开辟出一个“私密空间”，美貌佳人在车里就被人挤成“老婆饼”了。
“媳妇，下回你一个人的话，可不能挤公交车啊...对了，我得尽早给你买一辆车。”
两个人拉着头顶的扶手，被挤压在后门的角落里，方飞扬在苏雅芝耳边低声说道。
“为什么不能挤公交？”
苏雅芝趴在窗户边上，后背和方飞扬紧紧贴在一起，弹性十足的臀部，时不时给方大老板的敏感部位挤压几下，搞得方大老板的心中的那股小火苗呼啦啦、腾腾直窜。
“因为，这公交车上容易滋生**...”
方飞扬嘀咕道。
苏雅芝这样国色天香、气质优雅的大美女，绝对是饥渴**们上下其手的首选对象。方飞扬可不愿意女朋友被人占便宜。
“先管好你自己。”
苏雅芝低哼了一声，霞飞双颊，扭了扭小蛮腰挺直身子，让自己和方飞扬脱离接触。
刚才，从臀部的敏感处传来异样的感觉，苏雅芝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女了。在男友的经常“调教”下，知道那是方飞扬“特殊兵器”。这坏家伙，自己在公交车上居然也...还敢说别人是**！
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谁知方飞扬立即就紧贴了上来，在她耳边贼忒兮兮地说道：“我能跟他们一样吗？我是你男朋友，咱们关系可是亲密无间的...”
苏雅芝不吭声，俏脸却更红了，轻轻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