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1章 护花使者
琉璃厂文化街的的一条小巷子里隐匿着一个人,这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凌乱而又卷曲,皮肤干瘪而又蜡黄。
这个人虽然中等身材,不高不壮,但是一双阴沉的眼睛显得很有心机。他躲藏的位置也很巧妙,利用旁边那家老店前的石狮,遮挡着身体,同时侧着身体,盯着不远出的一对年轻人。
这个时间点,由于燕京刚飘落厚重的大雪,这条驰名中外的文化街人影稀少,场景有些萧条。来逛古玩街的游客不多,再加上此人善于利用周围环境跟踪和隐匿,一时之间倒是没有闲人注意到他。
这个带黑框眼镜男子正是千门老大宝爷的手下,也是门中千门八将中的火将,他的名字叫韩萧。
韩萧此时心情复杂,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为什么呢?
他从故宫广场到王府井全聚德,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踪在方飞扬和陈学之后面,像一条如影随形的影子一般。当看见这一老一少走进荣宝斋品牌店以后,他就躲在隔壁的一家古玩店里假装购物。
一直到大雪停歇,方飞扬和陈学之再次从荣宝斋出来,韩萧再一次随后粘了上去。结果就在他此时站立的小巷子门口,被目标旁边的老人一道犀利的眼神扫中,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恐惧感油然而生。
韩萧才知道,原来目标旁边的老人不是普通人,那包含警告的眼神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好在那个老人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独自一人走了,留下了一对谈交甚欢的年轻人。
韩萧又意外发现,突然出现那个青春靓丽的短发女孩就是在动车软卧包厢里的那位。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他的委托人孙总想要惩治的人。现在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严格说来,韩萧的委托人有三个,孙总、虎哥和瘦子。只不过韩萧身为千门中人,即便以捞偏门混饭吃,那江湖地位也比虎哥和瘦子超越一些。所以韩萧没有把虎哥和瘦子当做自己的雇主,虽然人家也有份出钱请他做事。
现在好了,列车里的那一男一女同时出现在韩萧的视野里,不需要分身来对付了。
“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呢?如果动手的话,被刚才这小子的长辈知道了,岂不是惹来麻烦!...但是不动手的话,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富贵险中求,这是至理名言。
算了,答应孙总的事情就在今天一次结束吧。大不了干完这一票,我出国享受一段时间再回来。
想到这里,韩萧微微的蜷缩起身子,看着两位年轻男女结伴而行,朝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双手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手面上露出爆出的青筋。
琉璃厂文化街的街道上,正漫步往回走的一男一女正是方飞扬和聂宝怡。
“我以为你只对旅游感兴趣呢,没想到你也喜欢古玩收藏啊?”
方飞扬对聂宝怡说道。
“喜欢古玩?没有...我可对艺术品、古董没兴趣,我只是在家经常听爷爷谈起荣宝斋,所以刚才你一提到这个地方,我就想去见识一下。看看它究竟收藏了多少宝贝。”
聂宝怡一双小手插在浅蓝色羽绒服的口袋里,脚下两只紫色的小皮靴正蹦蹦跳跳的踩在雪地上,偶尔兴起,还抬脚踢飞一块小雪团。
方飞扬见女孩性情洒脱,伊人可爱,精致粉嫩的脸蛋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却热情不减。只见她活泼的和方飞扬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又闲不住玩弄路边的积雪,不亦乐乎。
“呵呵,你一个女孩,如果想出来游玩,最好邀请朋友结伴而行。不然很容易碰到坏人的,就像在列车里那样。”
“唉,我都习惯了。”
聂宝怡耸耸肩膀,俏脸上涌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不如你再多教我几招厉害的绝学,比如你有什么杀手锏之类,统统教会于我,这样我就有能力自保了呀。”
小丫头的大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神色。
方飞扬闻言含笑不语,心道,把我当做私人教练了啊,还杀手锏呢,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杀手锏。
这隐世拳法是隐门先辈创造的武学精华,蕴含了几代隐门宗师的毕生心血结晶。其实每一招一式都是杀手锏,只不过方飞扬基础薄弱,修炼时间尚浅,尚不能领悟其全部。有朝一日,方大老板厚积薄发,破茧而生,才能体会到这套古拳术的精妙所在。
两人越往荣宝斋的店面走去,距离隐匿在暗处的韩萧就越近。
火将韩萧也屏气凝神,犹如一只蓄势待发、捕杀猎物的豹子一样,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绷的紧紧的,瞄准着方飞扬和聂宝怡。
就在韩萧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处传来:
“宝怡,宝怡...等等我,你要去哪里?”
韩萧半个身子已经冒出去了,闻声又缩了回去。因为他看见两个人从前面十字路口追了过来,目的好像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此刻,方飞扬带着聂宝怡正心情愉悦的打算再去一趟荣宝斋呢,被身后高亢的呼喊声吓了一跳。
本来街道上行人就不多,这几声呼唤听上去清晰可辨。
“喂,好像是在叫你...”
方飞扬停止了脚步,侧着身子往后面看去。
“没有吧,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在燕京又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相熟的朋友,肯定是在叫别人。”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少许的慌乱和恼怒,嘴巴不乐意的撅起来,原先灿烂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连转身看的心情都没有,拉着方飞扬继续往前走。
方飞扬又疑惑的看了看身后,只见两人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路小跑,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其中一个脸上写满的焦急,见到了聂宝怡立即又布满谄媚之色,堆起了颜笑。
很明显来人是认识聂宝怡的。
这时候,方飞扬只好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宝怡,我一转身发现你不见了,你出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高个男子关切的问道。
“笑话,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要受你约束啊,是不是我每去一个地方还要向你汇报一下?”
聂宝怡板着个小脸,语气不善的回顶了两句。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不是最好,我现在要去荣宝斋玩玩,你别跟着我,哼...”
高个男子话没说完,就被女孩无情的打断了。
都是年轻人,方飞扬看到这里岂能不明白,这位高个男子十有**是聂宝怡的追求者,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只不过这朵玫瑰刺太多,护花使者每次说话都被刺着。
第0182章 香帅
今天上午,聂宝怡和方飞扬在燕京火车站分别以后,这位梦想在两年内要跑遍华夏名山大川的资深“驴友”遇到一件非常尴尬恼火的事情,
她的手机和钱包以及值钱的东西一股脑被活跃在火车站的小偷摸去了,
这叫上的山多终遇虎,出门多了常遇贼,
本來这位青chūn靓丽的短发姑娘已经够谨慎的,以前出门在外都会留心财物,但是由于在上一趟列车包厢里和方飞扬学了两招高明的擒拿术,出來站台,在行人通道里一路上挥拳舞手,同时又踢腿又抬脚的,正在温习方飞扬所教内容,
设想一下,一个轻盈高挑的女孩,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在龙蛇混杂的火车站里边走边摆弄奇怪的姿势,能不引起人流中大小贼寇的关注嘛,
所以,当聂宝怡在出站口补完前几站的票,又准备去售票大厅购买下一站去鲁东的车票时,她的身家财产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聂宝怡排好队,告诉售票员给自己最快去鲁东省的动车,却里里外外找不到钱包,查遍了才发现旅行包被贼人用锋利的刀片划开一道长口子,里面放置钱包和手机的小手包已经不翼而飞,
聂大小姐在首都城举目无亲,更沒有同学,一时之间,沒有盘缠,可寸步难行啊,
好在她家是做生意的,在燕京设有分公司和店面,
聂宝怡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那里求助,
到了那里才发现,原來她的父亲、二叔还家里的其他长辈正在首都洽谈生意,这也就算了,连她最不想见的“护花使者”竟然也跟了过來,
聂宝怡这一下可算是标准的自投罗网,她本來天xìng洒脱不服约束,喜欢游山玩水,大学毕业以后,工作一段时间,攒存一点钱就花在旅游上,接着再换工作,再存钱,再游玩,可谓是个骨灰级的旅游发烧友,
而她也最烦家里人替他安排的“护花使者”,常找借口躲着他,独身一个人爬名山走大川,其中另一个原因也是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这下好了,“护花使者”竟然在燕京出现,而她自己又倒霉的送上门去,这下很难甩掉了,从上午开始,聂宝怡屁股后面就多了一个痴情的小尾巴,就这么逛街、吃饭,最后yīn错阳差之下还來到了琉璃厂文化街,
“呃宝怡啊,在刚才那家金店里,你看中的那对耳坠,我已经付完钱,正让店里包装呢,要不咱们回头取走吧。”
“护花使者”面对着美女,竭力的讨好着,从头至尾脸上都挂着带着爱意的微笑,柔情似水,完全以对方为中心,一点不含糊,
可是聂宝怡并不领情,俏眉竖立,满脸的不在乎,回道:“我现在又不想要,我觉得钻石戴在身上太俗,沒有新意你赶紧退掉吧。”
“哎,好的,我也觉得那款式配不上你优雅的气质,退就退了。”
护花使者回头朝同行的一个黑衣人示意了一下,那人点头后,转身就往刚才那家金店走去,
面对这么言听计从的护花使者,聂宝怡红扑扑的俏脸上并不显得有多欣喜,反而继续在鸡蛋里挑骨头,说道:“你有沒有主见啊,既然先前就觉得首饰和我不配,为什么还要买,你钱多啊。”
“喔,不是,不是”护花使者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选中这个,我才付钱的嘛”
“你嘴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呃沒有,我什么也沒说。”
方飞扬强忍着笑意,看着这两位斗嘴,
这位护花使者年龄和自己相仿,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头比方飞扬高,目测肯定超过一米八,长身玉立,朗目星眉,一表人才,他和聂宝怡说话的时候,虽然面带谄媚的笑容,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之间很有绅士风度,看样子应该是一位家教优良的大家公子,
而且这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衣服,不像普通的商店货,方飞扬在苏雅芝的影响下偶尔也关注奢侈品服饰,所以看得出來对方全身一套是量身定制的国外手顶级品牌衣服,
这人在一边姿态低下的哄着聂宝怡,期间又不好意思的朝方飞扬点头打招呼,身为男子汉在女孩子面前逆來顺受,可真难为这位护花使者了,
“宝怡,这位先生是,”
护花使者见聂宝怡又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有自己挑开话題,把目光集中在方飞扬身上,
聂宝怡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朋友呢,又将护花使者责怪一番,“都怪你,把我的师傅冷落在一旁我给引荐一下吧,这位是我昨天在火车上拜的一位名师,方飞扬,方师傅。”
“师傅,这位是我的一个老乡,郑少秋。”
聂宝怡赶紧介绍两个人认识,
这样的介绍让方飞扬和郑少秋两人都哭笑不得,
方飞扬心想,这丫头信口开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师傅了,这江湖门派的规矩多着了,可不能瞎认师傅啊,隐门一向不收女弟子,这种话当做玩笑说说也就罢了,如果被宋老知道了,定会斥责自己的,
而名叫郑少秋护花使者则心道,我费劲心思打听宝怡的去向,苦心追求,特意飞到燕京找她,她像别人介绍我的时候,竟然称呼为‘老乡’我就这么不招她待见吗,
郑少秋暗叹一声,和方飞扬问好的时候,脸上也挂着难过与失落,
方飞扬一边和护花使者握手寒暄,一边摇头否认,“聂小姐,我可不是你师傅,这种关系可不能乱说。”
聂宝怡看见方飞扬表情这么严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无声的笑着,
接着方飞扬扭头看着郑少秋,说道:“郑先生,你这个名字好啊,原來叱咤江湖、潇洒不羁的香帅就是你啊,呵呵久仰久仰”
郑少秋斯文有礼,微笑回应:“上学的时候,我这名字沒少被同学拿來说笑,但是名字是老爸老妈取得,我也沒办法,而且‘香帅’这个绰号到现在还跟着我呢。”
方飞扬含笑表示理解,
“郑先生说话果然风趣,当真对得起‘香帅’的雅号,我想大家之所以拿‘香帅’称呼你,主要还是你有这方面的潜质,或者你符合这个标准。”
“标准,什么标准。”郑少秋剑眉微皱,表示不解,
“香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标准啊哈哈”
面对着郑少秋,方大老板也表现的从容自信,儒雅大方,从这个男子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以及他自然而然的绅士风度,方飞扬对“香帅”还是颇有好感的,
这是一种从小培养的绅士风度,耳濡目染,多年熏陶而成,并不是那种在女孩子面前假装正经的山寨货,
绅士是从英国历史世袭贵族演变而來的一个特殊群体,而绅士风度则是由深厚的文化累积沉淀而來的,其jīng神涵盖了言行举止、生命价值观,生活方式各个方面,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内涵,这种jīng神特质其实同华夏古代的“君子”的内涵很相像,可是不知为何,这种绅士特质來到了现代东方社会就变了样,经常有一些纨绔或者暴发户们,给女人拉开个车门,就自以为是个绅士了,
方飞扬如今的一双眼睛识人辨物也准的很,几句话一攀谈,什么人什么xìng格,立刻掌握的七七八八,
香帅郑少秋应该家世优越,从他先前和聂宝怡对话中的只言片语,方飞扬可以推测的出來,一件钻石首饰说买就买,被告知不满意立即安排人退掉,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在聂宝怡面前,这位帅哥有一种先天不足的弱势,不过方飞扬可以理解,追女孩子嘛,低声下气在所难免,
而聂宝怡,这位楚楚可人的短发女孩,方飞扬也才认识她刚过二十四小时,不过方大老板判断这女孩也不简单,
就在方飞扬、聂宝怡、郑少秋三人簇拥着往文化街深处走的时候,香帅的手机急切的响了起來,
打电话的是刚才香帅身边的人,原來他按照郑少秋的吩咐去将那对钻石耳坠退款,可是金店的工作人员认为沒有质量问題,不同意退款,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第0183章 退款
“宝怡,中宇打电话來说在刚才那个金店不同意退款,现在争执不下,我想过去看一下。”
香帅郑少秋眼巴巴的看着聂宝怡,一副汇报请示的表情,
聂宝怡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起來,笑完又感觉不妥当,随即又板起那张俏脸,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想去就去,我又不是你领导,干嘛问我。”
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耳小短发显得清爽又宜人,再加上jīng致的容颜配上这样轻颦薄怒的神情,即使冷脸生气,也别有一番风韵,
这一瞬间,就把郑少秋看的失神又飘魂,恨不得自己再多张两只眼睛,
聂宝怡见香帅露出这幅痴情的表情,立即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方飞扬见气氛有些尴尬,出來打个圆场,说道:“还是一起回去看看吧,和金店老板好好商量一下,把事情解决掉。”
聂宝怡心里不愿意,嘴上当然要给方飞扬面子啦,
三人又转身往回走,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來的,这一对jīng工细作的钻石耳坠标价是一百五十万,虽然香帅不缺这点钱,但是也不可能花钱买回來一个沒用的东西,聂宝怡不喜欢,就等于沒有价值,
走出约500米,來到一家装修考究的金店,
方飞扬抬头一看店面招牌,
意外,这家店竟然是“碧玉妆”玉石连锁店,
属于华宝集团旗下的的子公司,而方飞扬的老哥、老熟人乔建军正是华宝集团的董事长,
这会知道了,郑少秋和聂宝怡是在“碧玉妆”买的东西,不由的放宽心,只要自己出面,这点小事还是会迎刃而解的,
在店中,那个叫中宇的黑衣人还在和值班经理交涉,似乎不满意值班经理提出的解决方案,态度强硬的要求直接退还商品款,
方飞扬看得出來,这个一身黑,名叫中宇的男子应该是郑少秋的私人助手,先前这人陪着郑少秋追赶聂宝怡的时候,一直寡言少语,总是欠着身子站立在郑少秋的身后,就像古时的书童侍读,陪伴在豪门少爷身边,为其解决问題的,
但是,看來这个问題还是沒能得到有效的解决,不得已还是要打电话给郑少秋,
原來,这种刚付完钱买东西,成交后的时间不足一分钟,就來店里退货退款的事情,碧玉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店面的工作人员经过请示以后还是决定答应顾客的要求,但是郑少秋购买那对钻石耳坠的时候,是用信用卡消费结账,所以店面经理不同意退现金,只能将钱退到他的账户里,
这样cāo作的手续就比较繁琐了,恰巧店里的财务人员去另一家分店做月末盘点,此时不在现场,其他工作人员又沒有权限进行退款cāo作,所以店面经理让中宇明天再过來,为他办理退款手续,但是这位助理先生不同意,理由是明天他们可能就不在这个城市停留了,到时候找谁去,就这样一直争执不清,
方飞扬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缘由,还真不好评判谁是谁非,
虽然碧玉妆这个分店的经理,方飞扬并不认识,但是乔建军方大老板熟悉啊,在他看來,两边都是熟人,遇到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争,他还是要协调一下的,
“这样吧,香帅你留下你的银行卡号,等到明天碧玉妆的财务人员上班,给你把钱打过去。”
方飞扬笑嘻嘻的提出了一个建议,嘴里也称呼郑少秋为香帅,心中已然把他当朋友了,
香帅还沒有开口,旁边的助理先生顿时就不乐意了,立即反对,“不行,万一他们明天不给我们打款,那怎么办,是不是还要赶过來,我还怕他们不承认呢”
碧玉妆的店面经理不卑不亢,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回答道:“这请您不用担心,既然答应给您退款,就不会反悔,而且这对碧海cháo心的耳坠,你们可以明天再拿过來”
“说不定我们明天飞其他城市了,沒有时间再跑第二趟。”
助理先生坚决摇头,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案,
此刻,香帅也有点犹豫,眉头微皱,一时之间难以决定,
倒不是他们明天真的沒时间过來,关键是谁知道这位聂宝怡小姐明天心血來cháo会去哪里,香帅这次出來就是为了苦追佳人的,他可不想再次把未來老婆跟丢了,
方飞扬见状,上前拍了拍香帅的肩膀,说道:“沒事的,我相信碧玉妆的诚信经营,你把东西先退给他们也沒关系,咱们明天可以不需要特意赶过來,如果这家店明天沒有给你打款,这钱由我來出。”
店面经理见方飞扬为他说好话,面露感激,微笑着朝他点头答谢,
郑少秋的助手见老板的朋友出面说话,当下也不出声了,退到一旁,一切等老板的决定,不过他心里对方飞扬建议不怎么感冒,价值一百五十万的钻石耳坠在沒有任何保障之下,就退给了店里,等着明天人家退款到卡里,这样的风险也太大了,
香帅见方飞扬为这家金店说话,神情自信,眼神笃定,不由得好奇,他觉得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有点意思,干脆卖对方一个面子,说道:“看來,方先生对这家店的评价很高啊,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方飞扬的意见处理吧,这对耳坠就请店里收好吧,我留下银行账号。”
方飞扬呵呵一笑,“这样事情就解决了。”
然后转身,看似开玩笑的对店里经理说道:“你们明天记得提醒财务及时退款啊,我可是在朋友面前给出承诺了,你们不打款,这钱就要由我來垫了到时候真的让我出钱,我只有请乔建军把钱补给我了呵呵”
郑少秋、聂宝怡他们可能不知道乔建军是谁,但是碧玉妆的工作人员岂能不知,一听这位和集团董事长认识,原來大有來头,难怪人家一出面就替公司说话,
碧玉妆的经理当下拍着胸脯保证明天财务人员一上班,就第一时间安排打款,
方飞扬本來还担心香帅不赞成自己的处理意见呢,毕竟这对耳坠价值不菲,市场价一百五十万呢,并不是所有人能对第一次见面的朋友有这份信心,
现在事情协商一致,助手拿着香帅的银行卡去抄录卡号,方飞扬就踱着步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家碧玉妆在燕京的分店,
这时,店员将郑少秋他们退回來的首饰又放回了柜台,
“哦,这就是碧海cháo心啊,这名字起的有特sè嗬,翡翠中间镶嵌钻石,四周绿意盎然,浓艳而又柔和,中间星光灿烂,钻石的sè泽光芒耀眼,难怪能值一百多万”
方飞扬眼睛一亮,立即被这款首饰吸引住了,
第0184章 粗劣的玉镯
方飞扬眼见这款精妙的耳坠首饰,啧啧称奇。
造型别致,工艺繁琐,最重要的是它四周那边约小指甲大小的翡翠玉石,色泽浓艳、绿如发油,这片小小的面积上,那绿色仿佛就快滴出来一样。迎着玻璃柜台的展示灯光,显示出一种凝重的湖绿色,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方飞扬心道:难怪这东西售价这么贵,原来物有所值啊,看着翡翠的成色,已经达到了高等级的祖母绿。看来这位姓郑的公子哥确有做香帅的资质,为博美人一笑,不吝重金。
咦?这翡翠料子怎么越看越熟悉啊?
好像是当初我在朗庭国际会所无意得到的那块玻璃种祖母绿。
“一定是了!”方飞扬不由的点头,心中颇有些自豪。
当初陪着乔建军、李国荣、张靠山一伙人在会所里吃完饭之后,阴错阳差之下一脚踩到了那块被流拍的半赌毛料。没想正是那款不被买家看好,断然舍弃的料子,其内深处竟包裹着团透明如玻璃,水头如油滴,翠色如湖蓝的高等级玻璃种祖母绿。
最后在乔建军的请求下,方飞扬把那块解出的明料以两千万的价格转卖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乔建军的分店里看见了以当初的翡翠玉石变成了精工细作好的成品。
极品玉石和奢华钻石搭配,外以铂金掐丝镶嵌,华贵优美、灵性十足,取名碧海潮心,意境悠扬。
这么绚丽多姿,同时又时尚典雅的碧海潮心耳坠,怕是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拒绝它的诱惑。而聂宝怡肯定也是一样,只不过由于和郑少秋还没对上眼,心中有隔阂不愿意收这位护花使者的礼物,所以任性又叫他退掉。
方飞扬估计这丫头此时心里应该有些许后悔了,即使不后悔,也眼馋这件漂亮耳坠。
果然,这丫头撅着个嘴巴,假装无所谓,昂着脖子像一直骄傲的红雀,在金店里转着,可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时的朝碧海潮心瞄去。心动之情,不言语表。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总是爱美的,见到这么精致绝伦的首饰,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的。
方飞扬正考虑要不要提醒郑少秋一下,让他干脆不要退款了,留着作为备用。如果这位香帅诚心想追聂宝怡,下次肯定用得着。
这时,玉雕专区柜台那边传来阵阵争吵声。
碧玉妆金店里不光是销售翡翠,也有黄金首饰、钻石铂金,当然展销一些名贵的玉雕摆件。
方飞扬顺势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手里举着个镯子,态度蛮横的冲着店面经理叫嚷着,看情形矛盾还不小。
“你们什么眼光啊,识不识货啊?我带来的可是传家之宝,从爷爷的爷爷手里传下来的,你竟然说不值钱...我操,一点鉴赏能力也没有,还开什么店,趁早关门得了。”
这个男子骂骂咧咧,一声的匪气,大冬天的季节,脑袋瓜上光洁如一,竟然剃了一个青皮秃瓢,留了一个光头造型。他也不嫌冷,至少留点头发保暖御寒啊。
仔细一看这家伙的后脑脖子上纹了招财猫的纹身,一只肥嘟嘟的猫咪,不时的挥舞着爪子,为主人招揽着财运。可笑的搭配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可能是这家伙不希望头发遮住财运,这才全部剃掉,吸纳财气。
“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只是照规矩给出鉴定意见,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前面琉璃厂文化街看看。哪里的古玩店有经验丰富的坐堂掌柜,你可以让他们掌掌眼。”
店面经理手里正处理着这边的退款事宜,抄录卡号,并在电脑系统里留下备注记录。根本不愿搭理这种人。只想打发这个男子出去,别在碧玉妆成里滋事就行。
这样的人,匪气冲天,阴阳怪气,在加上另类的发型,一看就是混道的二流子。
碧玉妆的经理不愿意和他打交道,祈盼他赶紧离开。
可是“招财猫”不干,歪着个嘴巴,说道:“别给小爷扯些没用的,小爷今天就认你们这个什么...碧玉妆,你们不是为顾客免费提供的珠宝玉石的鉴定吗?不是专家权威吗?...我的镯子可是出自深宫大院,紫禁城里流出来的,这都认不出来,还什么狗屁专家,烧砖的‘砖家’吧。”
碰到这种二流子,店里的工作人员也无奈,经理沉住气,问道:“那你想我们怎么做?”
“给小爷重新验验这镯子,告诉我是不是古董老货?”
这人耍威风的挠了挠自己圆圆的光头,又指着手里的一件镯子,砸吧着嘴,说道。
经理见这种二流子在店里耀武扬威的制造事端,严重影响碧玉妆的生意,赶紧再一次接过他手里的玉镯,应着二流子的要求,撇了两眼,假意说道:“不好意,刚才没看准,现在看好了,您的东西果然是个老物件,请收好吧...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您请自便。”
店面经理说了几句好话,意思是想哄骗二流子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却一动不动,咧着嘴笑了,说道:“我就说嘛,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老头子一直当个宝贝...哎,你说说看,我这镯子能值多少钱?”
“怎么着也值十万块!”经理随口一说。
“那好,就十万块,卖给你们!”
“啊...什么?...”
经理气得咬牙切齿的,这个二流子看来早有预谋,根本就把金店当做典当行了。这家伙手里的破镯子哪里值十万,根本就是粗劣之物,器身粗糙,线条臃肿,所用的种质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白中发黄,暗淡无光。
经理第一眼看见这个镯子,就已经给它判了死刑了。
可恨的是这人还继续无理取闹,强迫店里二次鉴定,心里小算盘打的不错,妄图十万块卖给碧玉妆。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金店,不是当铺,如果你想用这镯子还钱,去琉璃厂里试试,哪里识货的玩家比较多。”
“哎,都一样啦,你刚才不是说能值十万的吗?...这样吧,你给我八万,我就把桌子卖给你,你转手还净赚两万呢...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二流子和净利谈起了生意,那身嚣张的匪气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讨厌的嬉皮笑脸。随着他点头哈腰,脸上堆起了虚假的微笑,后脑上纹印的招财猫也抖抖索索的跳动着,使得在一旁看热闹的方飞扬没忍住,噗呲一声笑起来。
碧玉妆的经理被这人胡搅蛮缠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再这样下去,经理就准备报警了。
方飞扬的笑声,让前面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上。
这位二流子先生理了理发型,挠了挠一头的青皮,目露凶光,喝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我只是瞧个热闹,没别的意思。”
方飞扬淡淡一笑,不想节外生枝。
“哟,瞧热闹,我看你这里再看小爷笑话,是吧...觉得小爷很可笑,是吧...”
这位二流子先生估计自己的镯子暂时也卖不掉了,转念又将矛盾对准了方飞扬,一边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手持镯子的这只手还习惯性的推了方飞扬一把。
“嗡!...”
一股熟悉的暖流在那件劣质玉镯触碰到方飞扬胸前的一瞬间产生了。暖流由胸间直接涌入肩膀,绕过脖颈,最后汇入方飞扬的后脑。
“咦?这是什么情况?...这件玉镯有点意思。”
第0185章 障眼法
方飞扬自从获得神秘的感应能力以后,捡过好几个大漏,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皇家重器,可他万万沒有想到,在碧玉妆玉石店里遇到一个二流子的挑衅,竟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毫无征兆、突如其來的感应影像,让方大老板为之一愣,
他可不认为满身匪气的二流子身上还藏有其他的古玩老货,能触发他感应能力,八成就是这家伙手里的镯子,
所以方飞扬心神一提,不由的集中了jīng神,仔细的感受了那段影像片段,
刚才那瞬间的肢体接触,方大老板被动的接触到那款粗制滥造玉手镯,就这样方飞扬的脑海里在极短的时间内,闪现了别样的白玉手镯,一款震撼人心、美不胜收的白玉镯子在脑海里翻腾着,与二流子手里拿的根本就是一个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影像画面中感知的手镯分明就是一款jīng雕细琢、细嫩晶莹、深邃jīng美的宝贝,为什么到了眼前,却变成了一文不值、品相粗劣的凡品,
难道是“障眼法”,
想到这里,方飞扬嘴角边扬起了一道浅浅的微笑,
碧玉妆金店里來了一个怀着私心的二流子,在与店里值班经理无理取闹后,还妄图将手里一款粗劣的手镯卖给店里,吵吵嚷嚷的争执早已经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
也包括聂宝怡和郑少秋一行人,
聂宝怡本來是挺反感这种事情的,这个人满脸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剃了一个光头就算了,还出洋相的在后脑勺纹饰了一个招财猫,不论不论,
她见自己师傅走向前去(当然这师傅的称呼是聂宝怡一厢情愿的),心里认定方师傅是除恶惩jiān去了,就像在动车软卧包厢里一样,
聂宝怡见二流子嘴里不干不净,还伸手推攘方飞扬,认定好戏就要出场了,她激动的一双粉拳握得紧紧的,
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在高手面前动手动脚,待会肯定死的很惨,
让女孩大失所望的是,方飞扬并沒有如她所期望的那样,使出雷霆闪电般的回击制服对方,而是笑眯眯的上前自己介绍,似乎有心和二流子交朋友一样,丝毫沒有恼怒对方的无礼,
“呵呵,这位兄弟,咱们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好说,别急动手怎么称呼啊。”
方大老板大方的伸出双手,想与对方握个手,
“哟,你这小子挺好管闲事的嘛,小爷叫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这家伙鼻孔朝天,龇着牙,斜着眼睛,左一眼又一眼的打量着方飞扬,眼神里充满了不善,
方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这种人打交道还真必须有点好脾气,看在玉镯的面子上,就不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我对你手里的镯子感兴趣,可以让我看看吗。”
方飞扬干脆直奔主題,
“你感兴趣我就得给你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二流子仍然牛气冲天,
“如果符合我的兴趣,我愿意出钱买下來。”
方飞扬淡淡的回敬了他一句,
这句话对对方的杀伤力太大了,一听见“钱”字,这位的态度立即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满脸匪气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那眼神中透露出來见利和饥渴的sè彩,从一个态度恶劣的混道痞子,摇身一变,成为和蔼可亲的生意人,
“哎哟,我说兄弟,你好眼光啊,这是祖传三代的传家之宝啊,从我爷爷的爷爷手里传承到现在”
这家伙热情的贴在方飞扬身边,一把就那件玉镯塞了过來,
“等等,你放在柜台上,我自己拿。”
方飞扬摆了摆手,沒有接,这是古玩界关于藏品鉴赏的规矩,是不直接经手的,搁在平稳坦荡的地方,由过手的人自己去拿,
二流子闻言一愣,不过还是点头哈腰,言听计从,继续炫耀着自己的传家之宝,“兄弟,我这个宝贝,來头可大了,丝毫不夸张的说,当年是由慈禧老佛爷赏赐给我家的老祖宗的,那可是皇家御赐之物啊。”
方大老板在这家伙的嘴里,称呼也从“小子”变成了“兄弟”,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紧的盯着方飞扬,在他眼里,这个半路杀出的小子可是一块大肥肉啊,
方飞扬沒有心思听对方的胡吹乱捧,正sè的拿起柜台上的手镯,一方面仔细查验,另一方面沉静心神,继续用感应能力挖掘手镯的故事,
由于先前触碰的时间过于短暂,方飞扬接受到影像画面支离破碎,沒有连贯起來,
现在一件圈口和条径粗细不一,sè泽白中泛黄,玉质粗糙的手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心里,
方飞扬也从这件传家宝上读到了它的传承來历,手镯几代主人的生活习xìng,甚至还知晓了有关家族的兴衰历史,最后众多的影像片段中包含了有心人对这件玉镯的隐藏包装、盖头换面,
“果然是障眼法,隐去宝贝原先富贵逼人、华丽多姿的原貌,使之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市井破石头手段高明啊。”
方飞扬沉浸在影像画面中,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心动,
从他入行,接触古董老货开始,方飞扬只遇见过两件被人为掩盖原貌的宝贝,第一件就是在凤城老家,他和张靠山在修车补胎的时候无意发现被遗弃的黑漆漆大盖罐,那原是乾隆皇帝饮茶盛水的器皿,清朝内务府造办处烧制的皇家御用瓷器,属于地地道道的国宝重器,那个宝贝被方飞扬发现时,周身上下涂满的黑漆,散发出阵阵腌制咸菜的酸涩味道,所以遮蔽掉了它本來端庄大气、清新舒朗的原貌,
第二件就是眼前的白玉手镯了,
使用在它身上的障眼法比之前的刷黑漆的手法要巧妙,宝贝的主人应该是一位行家,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和玉镯混在一起,就像捏泥人一样,将先前的镯子裹起來,改变了它的形态和造型,遮住它的华光,最重要的是这种材料凝固之后和普通玉石sè泽相当,很具有迷惑xìng,
方大老板将人家的传家之宝捧在手里,左翻右看,折腾了约十分钟,可把二流子先生急坏了,
“喂,兄弟,你别光顾着看呀,觉着我的传家之宝怎么样,给个准话”
方飞扬闻言,这才缓缓的放下手里的镯子,微笑着问道:“嗯,你的东西,我个人有点兴趣,价格合适的话,倒是可以匀过來玩玩。”
“真的啊,”这位等了半天,就盼着这句话呢,二流子眼冒jīng光,兴奋的直搓手,同时还不忘回头朝碧玉妆的经理哼了一口气,趾高气扬的摆了一个得瑟的表情,
那意思是说,瞧瞧,人家多识货,指望你们鉴定的话,好东西都给糟蹋了,
“多少钱你愿意转卖给我。”方飞扬问道
“呵呵十五万块,一分不多一分也不能少。”
这位顽主眼珠子咕噜一转,张嘴报出一个价钱,
方飞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说这位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经理先生为你给出一个鉴定价,那是十万,而且当时你还说八万你就出手,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十五万了呢。”
方大老板虽然心里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件被“障眼法”掩盖的宝贝收入囊中,但不等于他愿意当一个冤大头,这家伙明显是坐地起价,见有人想要,就故意抬高价钱,
天下可沒这么好的事情,
“那那就按照先前的价格,你给八万,镯子归你。”
二流子先生见这个便宜占不到,自觉的退让一步,恢复到之前他冲经理嚷嚷的那个价格,
“呵呵,做生意就该如此嘛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只愿意出七万,你如果同意,我立即付给你现金,咱们一手钱一手货,你若不同意,就当我沒出现过,你带着镯子去哪些古玩店再逛逛。”
方飞扬脸上挂着坏坏的jiān笑,又耸耸了肩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你你,小爷我”
对方被方飞扬摆了一刀,气得结结巴巴,正yù放出几句狠话,转念还是底气不足,“算了,七万就七万,镯子归你了。”
“好,那成交。”
第0186章 揭开伪装
就这样,一笔看似不可能成功交易在碧玉妆金店里完成了。
包括聂宝怡在内的围观人员都认为方飞扬是不是脑袋被门缝给夹过了,不出手教训这个二流子也就算了,竟然花好几万买下一文不值、品相丑陋的破镯子。
这不是缺心眼嘛。
就连二流子本人看见方飞扬愿意带着他去附近的银行提取现金的时候,一双小眼睛里也闪耀着兴奋和渴望的精光。
其实这剃了个光头,纹了个招财猫的二流子大名叫李晓。倒不是正儿八经混黑道的痞子,但也算不上是什么良好市民。
李晓今年三十二岁,光棍一条,没有稳定工作,整日游走好闲,混迹在一些私人地下赌场里。他沉迷于赌博,有的时候运气好能赢点小钱,但很快就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消耗殆尽。
李晓家里是凡有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他顺出来,想方设法的变卖掉,换点现金,然后奋战在赌场上。不过这样的人也有自己的信念,那就是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赌神这样的人物,以赌成就自己的事业。所以,他自作聪明的在后脑上纹饰了一个招财猫。
尽管李家出了这么一个被邻里唾弃的败家子,但是败家子今天带出来变卖的镯子确实不凡之物。。
他从家翻出来的玉镯的的确确是他们老李家世代相传的宝贝。这个宝贝也是皇家之物,但不是李晓信口开河的胡吹是什么慈禧老佛爷赏赐之物。
李晓家有一本发黄的族谱,上面记载着李家的列祖列宗中曾经出了一个叫李滨文的人物。这个李滨文曾经是明末的户部尚书,掌管全国财政大权的正二品官员。相当于当今社会的财政部部长。
而当时李滨文部长,也就是李晓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由于政绩出色、功绩超然,得到了天子的封赠奖赏。李老爷的夫人贾氏因此还被皇上封位三品诰命夫人,赐予珠宝两盒、绫罗锦缎百匹。并在当年的重要节日里到后宫,参加皇后住持的宴会。
正是由于贾氏被封赠诰命,皇后爱屋及乌,把贾氏当做知心密友,还将一款皇室内务府琢磨雕刻的上等玉镯赐予了贾氏。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
李家官拜正二品,李老爷掌管天下赋税大权,同样不能庇佑李家世世代代繁荣昌盛。清兵入关以后,战火纷飞,兵荒马乱。李家开始弃官从商,但家道还是每况愈下,逐渐衰败。偌大一个家族开始走下坡路。
沧海桑田,几百年以后,昔日的辉煌的世家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李家成了燕京城内普普通通的工薪阶级。
但是那款皇后赏赐的玉镯被李家当做传家之宝,不论生活有多艰难,这件宝贝雷打不动的放在家里压箱底。世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一直传到了李晓的父亲手里。
李晓不懂古玩,也不知道自己家中藏有这么名贵之物。这家伙昨夜在赌场里混迹了一夜,输个精光,连手机都压给了人家。今天趁老父亲上班工作之时,又在家中翻箱倒柜,想要翻点家底出来去翻本。竟然被他从衣柜深处的一个锦盒里摸出一块玉镯出来。
欣喜之下,赶紧拿到琉璃厂古玩文化街去变卖。李晓小时候听过家里人说起过,祖上曾经出过大官,得过皇室的封赏。所以这家伙带着这件白里泛黄、毛壁粗糙的镯子去哪些古玩店里鉴定的同时,嘴里编出一套套的说辞,鼓吹这是慈溪老佛爷的赏赐宝贝,传家之宝,价值连城。
只可惜,这东西不知道被他们老李家哪一位能人做过手脚,采用障眼法,将原本惊天宝器穿上了一件粗陋的外衣,隐去了它的华光异彩。
李晓在琉璃厂跑了一上午,都被人家当骗子轰了出去。倒是有一家肯出价购买,但是那价钱只有五十块。让李晓大失所望。
不得以之下,这位二流子将歪主意打到了碧玉妆金店身上,希望在这里能碰见一个瞎掌柜,把他的传家宝收走。
没想到瞎掌柜没有碰见,碰见一个肯吃亏的“傻顾客”。
这一来二去,短暂的谈判以后,以七万块的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七万就七万吧。李晓还真怕这块到嘴的大肥肉又溜走了。虽然他在来琉璃厂的路上幻想过这个镯子是不是能值上百十来万,让他来个一夜暴富。但是接二连三的被那些古玩店老板泼冷水,他一颗炽热的心早已经凉透了。
现在有“傻顾客”对玉镯感兴趣,他求之不得。李晓还自认为发挥了出色的演技,假意扮演吃个亏,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七万大洋。
李晓心里洋洋洋得意:“嘿,还是小爷聪明,随便编个慈溪赏赐的宝贝,那小子就相信了,经常听人家说古玩市场骗子多,以假充真,骗取钱财。我看是古玩行当中傻子多才对...我拿到钱赶紧走,免得那傻小子反应过来...”
人生百态,谁都以为自己是赢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卖漏”,谁在“捡漏”?
此时此刻,方飞扬握着宝贝,轻柔的摩挲着,寻思着用什么办法可以除去它身上的伪装。
“师傅,你上当受骗啦!”聂宝怡是个小急性子,心直口快,“就这么个破玩意,哪里值七万,七十块还差不多。
“哦?呵呵,你也懂啊?你不是对古玩不感兴趣的吗?”
方飞扬心情甚好,也不去纠正这位大小姐称呼他师傅了,眼里只有这件其貌不扬,品质粗劣的镯子。
“哎呀,你还笑,我虽然对古董首饰不是很了解,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小猪跑啊...你手里的东西在地摊上可以论斤称,偏偏你把它当做宝贝,刚才大家都在劝你,你还不听。”
聂宝怡见方飞扬本来挺英明神武的一个帅小伙,怎么这会竟糊里糊涂的,愿意花七万块,买一个破烂玩意。实在想不通。
连香帅郑少秋也看不透方飞扬的做法,说道:“是啊,其实宝怡家也是做玉石生意的,她虽然不太爱管家族生意,但奖赏能力可不差...方先生,你这次恐怕要吃亏了。”
方飞扬狡黠的一笑,高深莫测的摆了摆手,回答道:“吃不吃亏,我心里清楚...严格说来我能得到这件稀有之宝,还多亏了你们俩,如果不是陪你们来碧玉妆金店,我已经与它失之交臂了。”
“两位请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请你们欣赏一件传世珍宝。”
方飞扬故意保持神秘,继续说道。
方大老板向碧玉妆经理要来一个小盆,将众人眼中的“破烂石头”平放在盆里,又从店里的饮水机里盛来沸水。
色泽泛黄的破手镯就这样浸泡在沸水里。
方飞扬还不停的向盆里注入新烧开的沸水,防止盆里水温变低。
慢慢的,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来条径粗大的器身开始慢慢变细,仿佛溶解在沸水中一样。而盆中的清水也逐渐浑浊,变成淡黄色。
第0187章 都是为佳人
凡品手镯原先那细小、不规则的圈口渐渐的变得圆润有型。玉镯的器身局部也露出晶莹剔透的光泽,白玉上华贵的雕纹忽隐忽现。
不仅如此,溶解在清水里的黄色物质还飘散出刺激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当中,闻上去彷佛医用药水的味道。
奇妙神奇的场景让聂宝怡和郑少秋一行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让我看看...嗯,溶解的差不多了,再用清水冲洗一下...帮个忙,给换一盆干净的水,还是用烧开的热水。”
方飞扬看在眼里,心里暗自高兴。
这个用沸水烧煮的方法他也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之前他努力思索破解这种障眼法的方法,也曾准备用酸碱浸泡的方法除去外面一层包裹的东西。但是他又不敢冒着这个险。因为玉质器皿最忌遇到腐蚀性的溶液,酸碱溶液会灼伤美玉的质地,破坏它精美的雕工纹饰。
这样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方大老板又用舌头tian了tian这层伪装包裹物,舌尖接触之下,能感觉到淡淡的苦涩,所以方飞扬判定这是一种胶水,一种特制的塑形剂。他决定用水煮之法试试,看看能不能脱掉这层保护外装。
现在看来这种方法行之有效,既不会伤害里面的精雕细琢的美玉,又可以让保护层溶解在水中。只要在坚持片刻,这款白玉手镯的原貌就能呈现出来。
此时此刻,聂宝怡、聂宝怡,以及碧玉妆的经理就像一群第一次上化学课的初中生,满怀激动的看着老师做实验,眼巴巴的盯着盆子里的化学反应,心有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换了三次水,最有又漂洗了一次。
一件旷世之宝破茧重生。
“哇,好漂亮啊...”
聂宝怡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呼。经理更是看得合不拢嘴,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这是一款龙凤戏珠雕花白玉手镯,高约3厘米、直径8厘米、孔径6厘米,玉质沁为水嫩白色,镯体宽厚,整体作宽扁的环状,内壁平直,外壁等距离浮雕有若干个凸面,利用外壁的宽平面琢刻同向的“云龙”“火凤”形图纹,并延伸至镯体上下端,组成立体的、首尾相衔排列的龙凤图纹。
玉镯是我国装饰佩戴中的大件首饰,选材有翡翠、白玉、青玉、玛瑙等等,眼前的这件皇室珍宝就是选用的上等羊脂白玉作为加工材料,由手艺超凡的工匠采用浮雕、镂雕、圆雕的工艺手法,整个纹饰图案线条流畅,阴阳结合、饱满而有灵气,体现了古人技能炉火纯青、独具匠心。
方飞扬小心翼翼的将这件龙凤玉镯擦拭干净,迎着光线看去,玉镯表面细腻温润、晶莹剔透,美不胜收。雕刻工艺更是浑然天成,让人叹为观止。方飞扬甚至可以看见玉镯上行云翻腾的巨龙身上,根根龙须清晰可辨。
“这...这还是刚才那件东西吗?”
聂宝怡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一堂生动的化学实验课经历完,作为学生却没有理解实验结果的含义。
“方先生,能给我看看吗?”
旁边的郑少秋按耐不住,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请求。作为豪门望族的接班人,他虽然对古玩珍宝没什么研究,但就像聂宝怡说的那样,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平日休闲娱乐中也玩过一些古董老货。但是今天方飞扬手中的宝贝颠覆了他的认识层面,特别是水盆里那魔术般的变化,让他唏嘘不已。
“当然可以,给你!”
方飞扬不急不缓的将手中之物递了过去,刚到了郑少秋手里,还没有捂热,就被聂宝怡一把抓了过来。
“让我先看...”说着精致的小琼鼻朝郑少秋哼了一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香帅只得“忍辱负重”,讪讪的对方飞扬笑了笑,嘴里念叨:“好,好,女士优先...”
而女孩大胆不羁的动作,害得方大老板一颗小心肝差点提到了嗓子眼,心道:乖乖,姑娘,你慢点啊,如果碎了,我找谁哭诉去啊?这已经不是七万块的问题了,有钱也买不到的。
聂宝怡似乎对古玉的鉴别还懂一些基础知识,女孩用纸巾蘸了少许的水,滴下一滴在玉镯上,瞬时凝成露珠状,久久不散。然后一双纤细的小手在玉镯上又捏又揉,还轻叩器身,听之声音。
“怎么样,宝怡,看完了没有,让我欣赏一下好不好?”
香帅公子轻声细语,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和女孩说话。
聂宝怡柳眉微竖,不乐意的撇了郑少秋一眼,“急什么,给你,你看得懂吗?”
“我...算了,你慢慢看吧。”
终于这件精美绝伦、华贵典雅的龙凤戏珠白玉手镯在现场的几个人手里都传递了一遍。
碧玉妆的经理也有幸亲手欣赏把玩了一下这枚古玉手镯,“真是想不到啊,彷佛在做梦一般...原先只认为是一文不值、丑陋不堪的东西,里面却藏有如此美轮美奂的旷世奇珍。方先生捡了一个打漏啊。”
经理嘴上这么说,心里何尝不是在泛酸水。如果之前由他买下来,那么这件宝贝就归自己所有了。现在也不用眼巴巴的羡慕别人了。他此刻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半个小时。
殊不知,古玩行业里玩得就是眼力和经验。更何况,人家方大老板有逆天的超感能力,这个谁能比拟?
一旁的香帅面色凝重,欲言又止,似乎有话相对方飞扬说:
“方先生,我有一个请求,我想买下你手里的这款玉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爱?”
郑少秋试探性的问道。
方飞扬没有任何犹豫,赶紧摇了摇头,回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转卖的想法。”
郑少秋微微挺了挺胸脯,身子稍微的靠近了聂宝怡两步,继续说道:“方先生,其实我是打算买下来当礼物送给宝怡,之前的那款碧海潮心她觉得太俗气,我觉得这个龙凤戏珠的白玉镯子挺适合她的...我不懂古玩的行情,你看100万怎么样?”
方飞扬还没有出声,旁边碧玉妆的经理忍不住叫了起来,说道:“开玩笑了,去年香港佳士得国际拍卖会上有一款麒麟送子的白玉盘,是唐代宫廷皇后大婚的礼仪之物,同样是羊脂白玉的雕工,拍卖价是三百九十万,你现在报个一百万万,嘿嘿,算你不懂行。”
经理常年与翡翠玉石打交道,知道市场上相关玉石首饰的价格。他引用拍卖成交事例,算是给这位公子哥一个委婉的提醒。
郑少秋英俊的脸庞微微一红,抱歉的说道:“我是门外汉,不懂行情,那就依照经理所说,我出价四百万,方先生你看可好?”
香帅讪讪脸红,从善如流的提高了价格。身旁的聂宝怡更是娇羞不已,俏脸上俨然飞起了一朵红霞,她没想到郑少秋肯为自己出手四百万买个手镯,心中顿时泛起一丝的甜蜜。
但是这种感觉感觉很快被她的嗔怒代替,聂宝怡不愿意领这份情。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这个道理,聂大小姐还是懂得。自从家里长辈给聂宝怡挑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少爷公子,她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讨厌家里自作主张的安排,把自己当做豪门家族的联姻工具。
所以她选择一个在外游山玩水,踏遍千山万水,自得其乐。
现在就算聂宝怡对龙凤戏珠玉镯爱不释手,也不愿意假借别人之手得到,“我知道郑总你钱多,你还是省省吧,我经常攀登高峰,说不定一伸手就磕碰了,咱没这命享受。”
方大老板可不管这对矛盾冤家的是与非,内中纠葛。反正这款龙凤玉镯是坚决不卖,就算别人开价千万以上,他也不会转卖。
因为方飞扬心中早有计划,已经决定将这件旷世之宝当做礼物,回去送给女友苏雅芝。
“就你懂得买东西追女孩,我也要哄女朋友的,我相信这件皇室贵器戴在苏雅芝的手腕上,更能衬托我老婆的华贵大气,现代美与古典美相结合,相得益彰。”
方飞扬美滋滋的一心为佳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郑少秋。
第0188章 潜伏危机
傍晚七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燕京,这个坐落在华北平原东北边缘的城市,这个集政治、文化、科教、国际交往为一体的华夏首都,到了晚上更能体现出别样迷人的一面。
城市的霓虹灯交替闪耀,流光溢彩。道路上形色不一的车辆来往窜梭,川流不息。对于经常出差在外的人,感觉所有的大大城市几乎都是一样,密集的人口,拥堵的交通,市区内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还有就是到了晚上纸醉金迷的娱乐休闲。
今天,方飞扬是第一次来到燕京,第一次独身一人到达一个千里之外的城市。
要是换做半年前的他,可能、也许会无法适应,感到迷茫、孤独和害怕。可是现在的方大老板也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的见识、他的心态、他的思想、他的人脉关系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换。
超感能力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自信,还有成熟,还有稳重,细致入微的观察,识人辨物的本领,以及内在和外在的磐涅重生。
此时此刻,在燕京商业中心一座涉外酒店里的包房内,欢笑着坐着四个年轻人。
“哈哈,香帅真厉害啊,隐藏的这么深,没想到你是香港人。”
方飞扬自然的坐在餐桌的一端,一边转动手里的白瓷茶杯,一边和聂宝怡、郑少秋他们谈笑风生。
“方先生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隐藏过了,你又没问过我是哪里人,另外一方面也说明我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对不对?”
郑少秋欣然回答道。
“是的,发音非常标准,还是地道的燕京口音,哈哈...”方飞扬哈哈一笑“那是因为,我的普通话老师是燕京人。”
方飞扬丝毫没有恭维香帅,这位公子哥说话字正腔圆,平平仄仄,翘舌卷舌,分得非常清楚。只有在他着急,或者语速加快的情况下,才能听出一丝的粤港口音。
方大老板和郑少秋今天是生平第一次见面,从在琉璃厂十字路口的意外相逢到现在坐在酒店里吃晚餐,不过才过了五个小时。尽管如此,方飞扬对郑少秋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
这人身上丝毫没有豪门富家子弟的骄纵之气,待人接物也相当随和,平易近人。就是在追女孩子方面经常吃瘪,估计还是由于聂宝怡这个女孩子比较强势的原因。
他们四人,包括郑少秋的助手,离开碧玉妆金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所以一行人就直接来到了长安大酒店,这是一家涉外性质的餐饮酒店。大厅地面上铺设的是黑白相间的天然大理石,显得颇为庄严,给人一丝严肃的氛围。可能和这里进出大部分是国外嘉宾有关。
明亮的大厅内,墙面上贴着印着浓墨山水画的墙纸,大气磅礴,很有华夏古韵特色。餐桌、吧台周围摆放着硕大的粉彩梅瓶,端庄气派,光彩夺目,给来往的嘉宾一种华贵大气的视觉感。
别看这做酒店的装修风格有些古老,但是这里的生意和入住的客人却不少。若不是香帅打了个电话,融通了关系,可能他们还要换别的地方吃晚饭。
包房里的暖气打的很足,略显额有些暖热。
四个年轻人边吃边聊。
方飞扬脱掉了外套,斟满一杯白酒,说道:“来,认识即缘分,咱们一起喝一杯。”
聂宝怡率先响应,一拍桌桌子,站起来,“说得好,师傅,我很高兴认识你,我先干了。”
说话,一仰脖子,干净利落的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方飞扬面露惊讶,这女孩好酒量啊。
“聂小姐,我可做不了你师傅,这个称呼还是不要用了,我担当不起啊...另外你的酒量可有点吓人啊,我提议一起喝一杯,可没说干杯呀,你这一手可陷我于两难啊!”
“是啊,你叫我们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搁呀,风头都被你抢走了。”
对面的郑少秋也点头附和,笑容满面的看着聂宝怡。
聂宝怡淡淡的撇了郑少秋一眼,嘴角微翘,不以为然的说道:“又没人勉强你,爱喝不喝,你郑总纵横商界,那是酒池里泡大的,还在乎这点毛毛雨吗!”
香帅被美女的一句话顶上去,顿时憋住了,神色尴尬。
聂宝怡对香帅没有好声气,对方飞扬可是恭敬和体谅,微笑着说:“师傅,你随意吧,刚才这酒当我敬你的,你随便抿两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话说得颇有些豪气。
方飞扬摊上这么一个“女徒弟”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师傅”这个称谓他真的是不能接受。否者他这样做算是违背隐门的门规了。
本以为在火车站分别后,两个天南海北的人就不会遇见了,可偏偏在琉璃厂文化街有一个戏剧化的相逢。这让女孩左一口师傅右一口师傅的,叫的方飞扬心惊胆颤的。
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传授她擒拿术了。
而聂宝怡能再次遇到方飞扬,更是欣喜万分,本来她晚上是不愿意和郑少秋一起吃晚饭的,正是冲着方飞扬的颜面,下午又一起在碧玉妆发现了一件旷世珍宝,这才应郑少秋的邀请,勉强同意。
所以这顿晚饭看上去和和睦睦,但是有聂宝怡和郑少秋这么一对矛盾体在这里,方飞扬不时的要分神调解一下,不可谓不辛苦。
“好,聂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咱们也不能示弱啊,这杯酒无论如何都要喝下去的。”方飞扬朝郑少秋打了一个眼色,两人前赴后继,分别将一杯白酒喝光见底。
方飞扬酒量还行,在老爷子别墅的时候,每顿陪着宋老喝点小酒,也算是酒中常客。郑公子可不行了,一整杯二两容积的白酒下肚以后,顿时英俊的脸庞涨得火红,连吃好几口菜才压住了,样子有些狼狈。
郑少秋自己也苦恼不已,这丫头对自己总是不感冒,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和聂宝怡在双方家长的介绍下,也认识了一年了,可是聂宝怡对待一个刚认识几十个小时的朋友,都比对郑少秋要热情。
如不是郑少秋得知方飞扬已经有女朋友,怕是就要将方大老板划分到情敌的阵营里去了。
方飞扬坐过去,轻轻拍了拍香帅的肩膀,悄声说道:“兄弟,追女孩嘛就要脸皮厚,这一招要的就是持之以恒,只要坚持下去,对方肯定被你诚心打动...更何况,你的条件也不差,对吧,嘿嘿,慢慢来。”
方大老板喝了两杯酒,有些飘飘然,竟然在朋友面前充当起恋爱专家了。不过,他也并非恣意卖弄,上学的时候追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方飞扬的脸皮确实有城墙一样厚,这才成功。而面对第二个女友苏雅芝,这小子纯粹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异能在手,泡妞不愁,佳人苏雅芝也是被方飞扬的从容自信吸引了。
郑少秋被方飞扬鼓励一番,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这一刻,香帅觉得自己交了一个贴心的朋友,仗义的兄弟。
方飞扬说他条件不差。开玩笑,身为香港郑氏家族的少东家,长子嫡孙,条件能差吗?在香港,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嫩模,甚至当红花旦挤破了头,挣破了道,想在香帅面前露个脸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郑公子一眼看中了聂家的二小姐,不辞劳苦的从港岛追寻到大陆,可谓痴心一片。
郑少秋偷偷看了一眼聂宝怡,粉腮娇红,美不胜收,暗道,方兄弟说得很对,只要我不气馁,宝怡肯定会被我的诚信打动的。
他接着又扭头看了一眼颇有一番侠义之风的方飞扬,转念又想到,宝怡是一个性格强势、独立自主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往往崇拜英雄。不然也不会对方兄弟这么热情了,肯定方兄弟出手相助的情景给了她难以磨灭的印象。如果让我来一场英雄救美,那就好了。这样宝怡肯定对我刮目相看的...
殊不知,郑公子这个英雄救美的愿望刚许下不久,很快就得到了实现。
一场潜伏在暗处的危机即将笼罩他们。
第0189章 煲电话粥
郑公子请客,晚餐上的菜肴没有奢华铺展。
香港人,特别是香港的生意人没有在餐桌上摆谱的习惯,反而由于文化习惯多数受西方影响,主张简单实用。
再加上郑少秋很在意聂宝怡的看法,他知道这位二小姐独立性很强,不依靠家里的关系,一个人在外工作,赚钱旅游,日子过得朴素惯了,不喜欢铺张lang费。
所以四个年轻人品尝了几道酒店的特色菜肴,喝掉了一瓶陈年五粮液,又点了主食填饱肚子,就离开了餐厅。
长安大酒店里,从一楼到五楼都是餐饮和宴会场所,而六楼至三十楼则是客房部。郑少秋请熟人为他们安排就餐的时候,也顺便将晚上的住宿安排妥当了。
方飞扬见人家一片热情,也不客气,接过房间的门卡,就准备上楼休息了。今天一大清早下了列车,到达著名的首都城市。在这期间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先是怀疑被人跟踪,接着又到故宫博物馆里拜访陈老。中午吃完饭,和陈老去了一趟荣宝斋,运气不错,让方飞扬得到了另外的半截水墨花卉图。
下午意外遇见了聂宝怡和郑少秋,机缘巧合之下,让方大老板发现了一件被障眼法隐藏了的旷世珍宝。用水煮溶解之法取出了里面龙凤戏珠雕饰的白玉手镯,精彩纷呈。让周围的人感叹之余,又羡慕万分。
这样一来,整天白天时光几乎没有闲着,两件大事接踪而来,也消耗了方飞扬不少精力。
四人乘电梯来到了22楼。
郑公子开了四间单人套间,四个人的房间在同一楼层,两两相对,位置相邻。郑少秋倒是有色心,想把聂宝怡安排和自己住一个房间呢,但是没这色胆。香帅虽然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怕是经不起人家姑娘的三拳两掌。
方飞扬住在2208号房间。
进门以后,方大老板第一件事就是放水洗澡。
洗了一个热水澡,消除了一身疲劳。方飞扬身穿一件白色浴袍,独自站在客房的阳台上,举目远眺。到了晚上,这座首都城市的繁华喧嚣似乎不曾褪去,远处璀璨明亮的灯光似乎更加精彩了。
由于中午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的洗礼,夜晚的空气闻上去格外的清新,同时也有些许的清冷。这座涉外酒店豪华套房里有着面积不小的独立阳台,此刻阳台的木质护栏上仍然停落着不少积雪。
方飞扬随手抓起一小团白雪,心道:“不知道南方今天有没有落雪?苏雅芝此刻应该还没有休息。嘿嘿,她还不知道我今天来燕京了,我都没空告诉她,干脆打个电话给她...”
想到这里,方飞扬赶紧回房间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佳人的电话。
“干嘛呀...”
手机里传来了苏雅芝那慵懒的声音。
也只有和方飞扬通电话,或者在方飞扬的面前,苏雅芝才会发出这种懒洋洋的妩媚声。
方飞扬心思女友,听见佳人的声音,不免心神一荡,接着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咳,咳,请问苏雅芝同学在吗?”
电话那头的佳人显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清清喉咙,回道:“不好意思,苏同学不在,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请转告苏雅芝同学,就说她老公想她了,让她回来后务必打个电话给她老公...嘿嘿。”
“呸,花言巧语,有多想啊?”
方飞扬继续假装,疑问道:“这个有多想,属于私人情话范畴,只能告诉苏雅芝本人,告诉你恐怕不方便吧,这位同学你说是吧。”
说着,方飞扬强忍着笑意。
“德行!...别装啦,搞得像真的一样,咯咯...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倾诉一下,究竟有多想我!”
电话那边的苏雅芝蜷缩在被窝里,开着扬声器,满脸幸福的和方飞扬煲起了电话粥。这跨省的手机漫游费可不便宜啊,好在我们方大老板财大气粗,这点钱还不放在眼里。
“小芝,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方飞扬话锋一转,故作神秘的问道。
“嗯?难道你不在苏城吗?...是不是回老家了?...该不会来金陵了吧?”
佳人隔着电话娇呼一声,竟然误以为男友会给她个惊喜,是不是一个人跑到金陵来了。
方飞扬笑道:“让你失望了,我既不在苏城,也没回老家,更没有去金陵...我到首都燕京。”
“你去燕京了?”
“嗯,昨天凌晨的动车,今早刚到。”
于是方飞扬把此行燕京的目的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苏雅芝,反正此刻时间还早,小情侣煲电话粥,你问我答,情意绵绵。
当苏雅芝听到男友第一天刚到,就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她,心里暖洋洋的,非常开心。立即撒娇似的要求方飞扬用手机拍张照片过去,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龙凤戏珠手镯。
方飞扬欣然领命,立即拍了几张高清照片传了过去。
龙凤戏珠纹饰白玉手镯器身上,那浑然天成的雕刻琢磨工艺让人叹为观止,估计这种高超的宫廷琢磨之法,至今已经失传了。
所以益发显得这件玉镯的稀有和珍贵。
当时在碧玉妆金店里,方飞扬拒绝将这件宝贝转让给郑少秋,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要留作礼物送给女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龙凤戏珠白玉镯的价值远不止400万的价值。
这东西乃是皇室封赏之贵器,代表着皇恩浩荡,恩泽四海。龙与凤乃是皇家专用的吉祥图案,普通老百姓,哪怕是王公大臣也没资格使用。按照封建律法,这种贵器如果损坏或者弄丢了,被赐予者是要背负不敬的罪名的。李氏一族即便到家道衰落的地步,也将玉镯似若传家宝,代代相传。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所以,这件龙凤戏珠白玉手镯的经济价值远超过400万的价格,而它的收藏价值更是胜于经济价值。
方大老板当然不同意专卖给别人啦。
一边通着电话,方飞扬脑海里一边浮现佳人的容颜。苏雅芝手指纤细,手腕圆润,肤色白皙,如果佩戴上这种古董手镯,定是映衬的光彩照人、清新脱俗。方飞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亲手为佳人套上玉镯。
美人如玉,玉如美人,这话用来描绘苏雅芝和这块白玉手镯,非常贴切。
两个小时以后,一对小情侣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
电话里那互诉衷肠的情话,以及那仿佛浮现在眼前的明艳娇羞的容颜,苏雅芝轻盈高挑的身材,高耸的胸部,不堪一握的腰肢,让此时此刻的方飞扬感到浑身涌起一股燥热。
方大老板苦笑一身,不得以再回浴室洗了一把澡。
就在这个时候,方飞扬好像听见隔壁房间里有争执打斗声。
这座长安大酒店始建于上个世界八十年代,虽然装修布局翻新过几次,但是里面的隔音效果并不见得有多良好。
方飞扬心道:我的隔壁好像住的是聂宝怡,该不会是郑公子按耐不住寂寞,铤而走险,深夜潜入人家女孩的房间别发现了吧...嘿嘿...郑少秋那身板怕是很难制服这个小丫头。
就在方飞扬满脑子的八卦臆想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更加激烈的打斗声。还有郑少秋紧张而愤怒的叱喝声。
第0190章 宝怡被掳
“坏了,肯定出事了。”
方飞扬本來还心中调侃郑少秋,忽闻房门外异声,他面sè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心头,
还不及多想,他急忙简易的穿戴两件遮体的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跑了出來,
只见郑少秋的房门和隔壁聂宝怡的房门都敞开着门口处还有一只散落的拖鞋,
“糟糕。”
方飞扬呼喊了几声,见沒人反应,赶紧朝电梯口跑去,
刚跑到走廊尽头,就看见前面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好像是郑少秋,
“飞扬,快点追啊,宝怡被一个男子劫持走了。”
前面果然是香帅,只是这家伙的样子颇为狼狈,脸上右眼处有一处瘀伤,胸前还印着一个黑兮兮的大脚印,应该是被人踹了一脚,最难为情的是香帅的脚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光着脚,看來门口的那只拖鞋,应该是他的,
方飞扬看出事情的严重xìng,來不及详询事情的缘由,立即回应道:“好的,你赶紧报jǐng,我走楼梯追。”
“哦,报报jǐng我知道了”
郑少秋这才想起报jǐng这回事,转身回房间里打电话,
方飞扬身形如风,推开紧急楼梯道的门,一步五个台阶,连跑带跳的往楼下追去,他猜想这个歹人既然选择劫持人质,必然有所依仗,为今之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对方揪出來,时间拖得越长,聂宝怡越有危险,
不过,对方掳走一个女孩子,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会不会和白天那神秘的跟踪者有关呢,难道对方隐匿跟踪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聂宝怡,
方飞扬头脑飞速转动着,冷静思考,同时脚步不停歇,尽管他最近经常习武练拳,体力较之以前强悍许多,但一口气奔跑下了22楼,也有些气喘吁吁,
长安大酒店历史较长,几部电梯都年代比较久远了,并非现在流行的高速电梯,下降时间不是很快,在方飞扬极力的追赶下,最终还是抢在电梯到达一楼大厅之前,他先一步从楼道里钻了出來,
方飞扬紧盯着电梯的数字显示屏幕,3、2、1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方飞扬虎目如炬,定睛看清电梯里走出來一个人,只是这人身穿酒店服务人员的制服,推着一辆餐车,出了电梯门若无其事的朝厨房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绑匪呢,聂宝怡呢,
在看看空空如也的电梯,后面根本沒有人,
难道贼人在中途出了电梯,
就在方飞扬懊恼不已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现刚才那个服务员的样子,瞬时之间,他感觉这人的容貌、身形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他闭目沉思,头脑高速旋转回忆,
对了,就是在早上的公交车上有这样一个乘客,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
方飞扬心道,哪有这么巧,一个在酒店上班的服务员,早上会和自己一起从火车站乘坐公交车,早不乘晚不乘,偏偏是自己怀疑被人跟踪的时候,这个家伙十有**是那个隐匿在暗处的跟踪者,
疑心大起,方飞扬抬脚就追,
韩萧也发现了自己被人锁定了,回头一看,正是他一路跟踪的那个年轻人,韩萧面露冷笑,同时脚下发力,推动手下的餐车横冲直撞的向前飞奔,
穿过厨房,韩萧将那个不锈钢餐车推到了侧门的停车场,
方飞扬也不甘示弱,推开偏门,一下子挡在了韩萧前面,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韩萧嘴角抽动,冷笑而不答话,见方飞扬拦在面前,上前就是一脚,
这一脚有点试探的味道,毕竟他从孙总和虎哥嘴里得知,这人个目标人物是个练家子,并且能耐还不低,韩萧白天一路跟踪下來也发现这个年轻人jǐng觉xìng还是挺强的,所以韩萧这一脚踢出,使用了八成力道,攻击方面也是有多重选择余地,
方飞扬见贼人也不答话,面带一副yīn沉沉的表情,上來就动手,于是他迎上身去,左右手同时抄起,一把抱住对方的小腿,配合着腰身一沉,冲着这家伙的另一只腿铲去,对方一足站立,重心不稳,最适合攻击另一条腿了,
可惜沒等方飞扬铲到呢,这家伙的左腿已然蹬地,高高跃起,照着方飞扬的头部猛然击打过來,
这可是一记重招,如果被对方扫中的话,不是脑震荡,也要昏晕过去,
本身就是近身短打,距离短,出招快,方飞扬刚反应过來,对方的左腿就如呼啸的皮鞭一样,急速而又迅猛,眼看就要扫到他的太阳穴,方飞扬自知來不及躲闪,于是顺势倒地,危险的避开了这记跃身高鞭腿,
高手过招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方飞扬差点被这家伙重击,吓得一身冷汗,这是他习练隐世拳术以來,第一次遇到强劲的对手,
韩萧面如寒霜,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不过双方过招下來,他自以为对这个年轻人的底也探出的七七八八,
方飞扬惊讶之余,也更加凝神临敌,
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方飞扬运气入掌,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飘飘然然的奔向了韩萧,俗话说宁挨十拳,不受一掌,内家拳练到高深的境界,那一掌拍下來能隔着豆腐将一头牛震死,方飞扬还沒有达到宗师那般的高深境界,但也是内劲小有所成,掌力不容小觑,
韩萧举拳迎上去,两人拳掌相碰,一声撞击,
韩萧只感觉小臂一麻,一股热力顺势而上,同时接踵而至的掌力硬生生的将他逼退了两步,
这会轮到韩萧大吃一惊,他沒想到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竟打出了内家拳法,而且掌力不弱,内劲已然小成,
韩萧被逼退了后退,正yù奋起再战,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清脆的铃声,响声约三秒之后,铃声戛然而止,
韩萧面露喜sè,嘴角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低沉的说道:“小子,今天就不陪你玩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话,韩萧扭头就跑,
方飞扬岂能让这个贼人溜走,一个箭步追了出去,伸手去抓对方的肩膀,
韩萧奔跑过程中,一个侧身闪避,头也不回的叫道:“有时间來追我,不如看看那辆餐车,难道你不怕那小妞塞在里面,会被憋坏的”
方飞扬闻言止步,回头朝墙角边的不锈钢餐车望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方飞扬急忙收手赶过去,一掀开餐车下层的餐布,只见一位短发女孩子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的蜷缩在车内,
正是被劫走的聂宝怡,
方飞扬赶紧将聂宝怡小心的抱出车外,一探她的呼吸,
还好,只是昏迷了过去,
方飞扬在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贼人已经趁着这个时间空挡,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时,道路上jǐng铃声大作,两辆白sè的帕萨特执法车和一辆越野车呼啸着冲进了长安大酒店的停车场,
第0191章 玉镯失窃
作为千门中擅长武力的火将,韩萧的一身本领也深得宝爷的真传,同时在江湖上经历过风风雨雨,大小拼斗经历过无数,可谓临敌经验丰富。在加上韩萧做事历来讲究谋后而动,不知已知彼,从不贸然出手。
所以,经过小心谨慎的跟踪和观察,他觉得目标人物实力不弱,但缺在江湖经验甚少,所以他决定今晚动手,而且不是孤身一人。
配合他行动的还有哪些帮手?
当然是孙总、虎哥和瘦子。这几人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韩萧应孙总的要求,为老朋友出一口恶气,随便接一趟私活,当然不能动用千门中的力量。更何况,上次千门在江南布下“诱雀局”以后,掌舵者宝爷早已下令门徒们各自分散蛰伏。韩萧想在燕京唤来门中诸将做帮手,也不容易。
韩萧选择今晚动手还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他所跟踪的两个目标人物,方飞扬和聂宝怡都不是燕京居民,由外地出差或者游玩而来。韩萧为了摸清猎物的底细,跟在两个“外地人”身后也着实辛苦。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也可以称得上是“思想动力”。
韩萧白天在琉璃厂文化街的一个小弄巷子里正欲动手,想对方飞扬和聂宝怡不利。恰好香帅郑少秋和他的助手出现,害得韩萧不得不中止行动。他一身隐匿功夫,继续小心翼翼跟踪在方飞扬和聂宝怡身后。结果竟然让这位接私活的千门火将看见了在碧玉妆金店里的一幕。
当然,他没有从头至尾的看到,但是他看见了方飞扬手持一枚光润晶莹、华贵大气、充满皇室贵族气息的白玉手镯正店里的其他人侃侃而谈。
韩萧一下就被这件玉石珍宝震撼住了。他们千门做过好几起古董诈骗案,对玉器、瓷器和各类古玩还是有所涉猎的。他可以判断出来这件东西器身散发出一种富贵逼人的宝气,定非凡品。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上等美玉那是价值连城的。
而且韩萧还隔着老远听见现场已经有人开价400万。这样的诱惑之物一下子让韩萧决定立即行动,趁目标人物还没有卖掉宝贝的时候,将其夺取过来。
这样他接下的这趟私活,可谓一举两得。
他通知了虎哥和瘦子来到了目标人物落脚的长安大酒店,将心中的计划详细的解说了一变。
今晚要做的就是“调虎离山”。
韩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凌晨时分,就从厨房找来一辆餐车,换上了服务员的制服。他之前已经做足了功夫,摸清楚方飞扬一行四人的房间位置。韩萧身具丰富的江湖手段,他决定用四个人中唯一的女性做诱饵。
潜入聂宝怡的房间里,一招就制住了已经处于熟睡中的聂宝怡,然后故意制造争执打斗声,引起注意。因为他知道聂宝怡的隔壁就住另一位目标人物方飞扬。只有将他引出来,虎哥和瘦子才有机会溜进方飞扬的房间里盗取白玉手镯。
哪知道,隔壁的方飞扬以为是郑公子蠢蠢欲动,偷香窃玉去。根本没有往歹人劫持方面去想,所以也就无动于衷,韩萧在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自演自导,制造混乱。
然而对面房间的香帅,却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心系佳人,听见对面有意外的动静,就开门出去,耳朵贴在聂宝怡的房门上偷听,接着忍不住敲门询问。此时韩萧正愁动静不能再大点呢,开门就是一拳加一脚。于是郑公子容貌也破相了,胸前还印着个大脚印。
韩萧劫持着昏睡不起的聂宝怡,引得郑少秋又是叱喝又是惊呼。这么大的动静,方飞扬岂能不知。
于是就有了前一幕,勇追劫匪,过招交锋。
由于事情发生在凌晨,走廊口,电梯间几乎没有其他客人,连大厅的前台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郑少秋的报警电话叫来了治安民警。
方飞扬放弃了追赶贼人的念头,抱着昏睡不醒的聂宝怡回到了22楼。
此时,方大老板还不知道自己房间里的龙凤玉镯才是人家的最终目标。
“飞扬,宝怡怎么了?”
郑少秋面对满屋子的警察,正详细的讲诉着案发的情况,一扭头正好看见方飞扬抱着个女孩走过来。
方飞扬说道:“没事,只是暂时的昏迷,应该没有受伤。”
虽然方大老板这么说,郑少秋岂能放心,立即安排车子将聂宝怡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做详细的检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郑少秋报警的时候还亮出了他香港郑氏集团少东主的身份。所以这次出警的规格是相当的高。来了两辆帕萨特执法警车和一辆丰田越野车。不一会儿,分局局长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都出现在长安大酒店里。
方飞扬也被一群蓝制服的执法人员团团围住,光是笔录就询问了两遍。同时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们很快从酒店调出对应时间的监控录像。
“方先生,请你查看一下,你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因为我们觉得事情有蹊跷,监控录像显示就在你追赶那名穿制服的劫匪的之后,又有两名可疑男子走进了你的房间。”
本来有些疲惫的方大老板忽然听说有三个嫌疑犯曾经到过现场,一个激灵猛然跳了起来。
“什么?槽糕了,我的白玉手镯...”
果然,原先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好的龙凤戏珠白玉手镯已经不翼而飞了。
方飞扬闻声冲出房门,根本没空暇时间考虑手镯的事情,被调虎离山之后,同样伪装成服务员的虎哥和瘦子听从韩萧的指示,很容易就在方飞扬的房间里看见一枚雕刻精美的玉镯。他俩不费吹灰之力,就手到擒来。
“什么手镯,请你给我们描述一下。”
之前为方飞扬做笔录的中年警察赶紧上前询问。
方飞扬心里那个恨啊,牙齿咬得吱吱响。辛苦了半天竟然为贼人做了嫁衣。他一边如实的将下午在碧玉妆捡漏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边,头脑里一边分析着整个事情发生的始末。
究竟是什么人躲在暗处打自己的注意?
那个从火车站就开始尾随自己的男子究竟是谁?
难怪在停车场搏斗的时候,那个家伙听见手机铃声短促的响了一下,就不在与自己纠缠,还露出得逞的奸笑。原来这是一个引虎下山的圈套。
方飞扬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只靠自己单人的力量,怕是很难将失窃的宝贝玉镯寻找回来。一定要借助执法机关的力量。
于是他把今早下火车,就感觉被人尾随跟踪的事情告诉了查案警察....
第0192章 天津卫
北方的冬天和江南的冬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江南是水乡,雨水众多,这里的冬天多数比较阴冷,寒风吹到身上,给人一种由内往外的冰冷,仿佛五脏六腑都结了冰一样。北方以平原为主,湿度比较干燥,那里的冬天多数充满着肃杀之气,就算是天气睛朗的日子,西北风吹在脸上,也如刀割一样。
再加上前几日北方普降一场大雪,这些天正处于化雪的阶段。所以这首都燕京的天气更冷了。
古有谚语,下雪不冷,化雪冷嘛。
碰到这种天气,方飞扬却没有福气躲在暖气房间里享受生活了。因为有人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害得他被偷窃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白玉手镯。
这让方大老板非常不爽。
这几日,他积极与首都警方合作,也从警方那里获知了一些关于疑犯的情况。本来执法机关的制度是,刑侦不公开。但是由于这件事情牵涉到香港郑氏集团的长子嫡孙郑少秋,而且郑氏的生意在华夏大地上涉及很广,其高层人员与政府里的高官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执法机关对于可以透露的信息还是没有保密,更可况方飞扬也是这件窃案的受害者。
从当晚长安大酒店的监控录像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潜入方飞扬房间的是虎哥和瘦子,也就是在动车软卧包厢里和方飞扬发生肢体冲突的人。
这两个人是虾米,根本无足轻重。而且虎哥和瘦子在事后第二天就被公安机关抓捕归案了。谁让这种人案底太深,在公安系统的档案里是挂了号的。
老老实实的被关进班房以后,虎哥和瘦子也战战兢兢的承认,他们是出于泄愤才找千门中人报复方飞扬的,后来那人设计进行调虎离山,他们乐见其成,正好有力出力。
但是虎哥和瘦子交代,那枚白玉手镯到手以后,他们哥两就直接交给了那位千门中人,也再也没有联系他。
虎哥和瘦子归案以后,配合的不得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把所知道的的全交代清楚。尽管这两人将千门中人的外形、容貌、年龄都进行了描述,可惜这种吃江湖饭的骗子,做事以后往往屁股擦得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资料落在公安机关里。所以想找到这种人无疑大海捞针。
尽管如此,方飞扬也从这两人的供词中捕捉到一个敏感的名字“宝爷”。
这位宝爷,据方飞扬所知,可是如今江湖上千门的掌舵者,那些高级骗子的幕后老大,善于设局布阵,披着华丽的外衣滋行诈骗之术,每次选择的目标都是精心挑选的肥羊,每起案子诈骗金额都高达数百万。
被方飞扬送进大牢的赵俊永是千门中人,在燕京跟踪方飞扬,和他交过手的神秘男子现在确定也是千门中人。
难道是宝爷唆使他的手下来找自己麻烦,替赵俊永报仇来了?
方飞扬的眉头紧锁,面色沉如水。虽然虎哥和瘦子已经坦白,是由孙总牵线搭桥,他们才认识的千门中人,对方也是看在孙总的面子上才决定出手的。但是方飞扬难免不把赵俊永、神秘跟踪者,以及宝爷这三人横向联系起来。
“不管怎样,我要把这个家伙挖出来,拿回我的手镯!既然那个跟踪者是从天津站登上火车,极有可能他的老窝在天津,我就去天津走一趟...”
而且根据虎哥和瘦子的口供,那位孙总在天津也是有生意在经营的。这人事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能找到孙总,就有很大的机会找到千门中人。
方大老板思考再三,决定去天津。
于是方飞扬收拾了一下行李,又打了电话和聂宝怡、郑少秋告了别。
聂宝怡受到神秘人的袭击,当晚送到医院就已经醒了。这几日被迫在医院进行全身检查,从ct、核磁共振、b超、外科内科神经科都逐一的检查个遍。
方飞扬去看望过她一次,这丫头醒来以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被亲朋好友围住,问长问短,不得其解的做各项检查。结果她得知当晚竟然有人闯入她的房间将她掳走以后,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信誓旦旦的嚷着要报仇雪恨,非得央求这方飞扬再传授几招绝学给她。
看得旁边的郑少秋好生羡慕,如果自己会拳脚功夫,当时就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保证赢得美人归。
电话里,方飞扬让聂宝怡好好休息,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独自去天津调查。他怕勾起这丫头内心的冒险因子,偷偷地跟过去就麻烦了。
临走前,方飞扬当然还要拜访一下陈学之老爷子。
修复吴王夫差兵器的事情就拜托给陈老了,本来还打算留在陈老身边,学习青铜器修复的相关知识,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因为眼前这事不先解决掉,方大老板根本没有心思学习。
至于留在荣宝斋的两截青藤老人的花卉写意图,也需要耗时耗力修葺。即使古画拼接完好以后,也要将这副丹青墨宝放在荣宝斋展览一个月。这本是说好的事情,方飞扬自然不去操心。
方飞扬再次来到人头攒动的燕京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去天津的车票。
天津的地理位置紧靠着首都燕京,乘坐动车也只需要十几分钟。
“天津”一词,最早出现在战国时代楚国诗人屈原的诗歌中,他在《离骚》中写下“朝发轫于天津兮”这一昂扬的诗句。但是真正把“天津”二字作为一个座城市的命名,还要追述到明朝建文初期,燕王朱棣夺取帝成功,始发于渡过沽河,于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404年12月23日),传谕旨“筑城浚池,赐名天津”。碑记里注有:“天津象征天子车马所渡之地”的词句。
清明明初,天津市在华夏的政治舞台上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由于距离当时的京城不过一尺之遥,数以百计的下野官僚以及晚晴的遗老遗少们,纷纷进入天津租界避难,并图谋复辟。同时涌入这座城市的还有大量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混杂的帮派斗争,趁乱兴起的白莲教,浑水摸鱼的江相派,巫、娼、大神、戏子、千门、盗门等等。
所以这座城市近一个世纪以来,有着不为普通人所知的一面。一百年前那些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的江湖人物。他们经过历史的冲刷和洗礼,子承父业,开枝散叶,延续传承,依旧顽强的生活着。
方飞扬从这座城市开始着手调查,困难和机遇并存,福祸相依。
第0193章 打探消息
方飞扬来到天津这座港口城市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没有盲目的排查,而是有针对性的逛着天津城内几处有名的古玩市场。
因为他从一个诈骗者的角度分析,那个千门中人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白玉手镯,留在身边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块美玉,是收藏品,只有将其脱手专卖,才能换来真金白银红票票。
所以,方飞扬就利用自己在古玩行业的打拼出来的“江湖经验”,从几家有名的古董店开始查起。
方大老板相信,只要对方纯粹是为了钱,肯定会变着花样把宝贝兑换出去。自己选择守株待兔的方法,虽然比较费时费力,但是也算得上行之有效。
在这座历史底蕴丰富的港口城市,有两处比较有名的古玩市场。方飞扬经过三天时间的调研,把关注点放在了三家古玩店身上。
这三家铺子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全部专营玉石器件,古玉、玉佩、玉雕摆件等等。而且都有资深的坐堂掌柜负责鉴定商品。对外可以接受玉器变卖的业务,在圈子里也是名声在外。
方飞扬经过三天的踩点,与这三家的老板也比较熟悉了。
这一天早晨,方飞扬照旧出现在其中一家玉器古董铺子,玉缘阁。
这家玉缘阁的店铺招牌有点历史了,传了两代人,现在是儿子负责接管打理,既是店老板,也是坐堂掌柜。
“哟,方先生来了,快里面歇着...一大清早就起来遛弯啊?”
店老板姓孟,叫孟楚杰。今年四十二岁,从小跟着父亲打点个家传的古玩店,准确的说是玉石店,练就了一双好眼力,以及为人处世的功夫。老孟家在古玉鉴定、收藏、经营方面有自己的一套,同时也有自己的货源渠道。半个世纪以来,玉缘阁在天津这处的古玩圈子也被藏家认可,口碑不错。
他的这个玉缘阁搬过两次家,以前的老店不在这里,自从这片古玩市场统一规划以后,孟楚杰跟父亲商量过,看准在政府的主导下,这片市场的发展前景会很大,所以将老店迁址到这里。
这天天气很冷,室外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十度了。方飞扬进门以后忍不住搓搓手,说道:“哎哟,这北方的冬天可真冷啊,这外面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从前面的狗不理包子铺吃完早茶,再走到你这里,两只腿像结了冰似的,都要失去知觉了。”
“哈哈,方先生,夸张了吧,有这么冷吗?...来,我给您泡杯热茶,驱驱寒。”
孟楚杰一个人也兼职店伙计的职能,洗干净了一个白瓷茶杯,从抽屉里打开那包上等的碧螺春,动作麻利的给方大老板送上一杯热茶。
这茶叶是孟楚杰的珍藏,一般舍不得拿出来给外人品尝。
方飞扬点头致谢,一边隔着热水捂着手,一边吸了一口茶叶的清香,茶杯中浮晃着一抹淡碧,几缕青烟散著温热。情抿一口,清新宜人,齿颊留香。
“嗯!好茶啊!芝兰之气,缓缓沁入鼻喉,这是上等的碧螺春。”
“呵呵,见笑见笑,方先生真是大雅之人,对茶艺也研究的这么透...这茶泡给你喝,就对了...哈哈...”
人家店老板为什么对初来乍到的方飞扬这么热情呢?原因是方大老板第一天踩完点以后,就在玉缘阁买了一块清代青玉虎,出手豪爽。
青玉虎花了方飞扬三十五万,东西是用一块和田青玉籽料掏出来的,充分的利用了籽料本身的颜色作为搭配,在能工巧匠的刻刀下,将白玉部分作为老虎的肚子,脊背上是青色的皮毛,最惊叹的是,老虎的额头上的“王”字正好是以青玉为背色,白玉作字,浑然天成,异常的威猛。
这件玉器的功能应该是个镇纸,雕工简洁,却又显得大气磅礴,充分展现了森林王者的霸气。青玉虎表面包浆厚重,圆润平滑,摸上手有一种温润细腻的感觉。种种迹象表明,这东西应该是清代晚期,南方玉雕的精品。
本来孟楚杰见方飞扬年纪轻轻,又是个外地人,张口开价五十万。让孟老板大吃一惊的是,方飞扬不仅准确的报出了这件青玉虎的玉质品种和原产地,还侃侃而谈,轻松点评宝贝的年代年份、雕工风格、器物功能,甚至连几处已经被掩盖的暗伤都一一指出来。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孟楚杰知道小瞧了这个外地人,原来是个行家里手。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以后,孟楚杰让利十五万,以三十五万的价格成交。
这位孟老板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愿意听,这个外地人可以将手里这件青玉虎传承百年的种种事迹,从头至尾的说一遍,包括它的上届主人是谁,为什么卖掉它,玉缘阁又是怎样收上来的...
方飞扬觉得这件青玉虎镇能值这个价,将来还有一定的升值空间,另外为了“破案”的需要,索性就买下了。
买下它,可以尽快的和店老板拉近关系,便于他打听消息。
“孟掌柜,你知道附近有没有哪家店出售龙凤玉镯?”
方飞扬看似随意的问道。
“龙凤玉镯?...这个倒是没有听说,怎么?你对龙凤手镯感兴趣吗?”
孟楚杰沉思了片刻,又反问道。
方飞扬微笑着回答:“前两天我听说有人拿着一款刻着龙凤戏珠的白玉手镯到这片古玩市场来变卖,还说是满清皇室贵族的首饰,华贵大气,价值连城,我很好奇,所以问问玩玩。”
方飞扬自编自说,故意将真实和虚假信息混杂起来,虚虚实实的散发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睛。
“哦?如果像你所说的这个宝贝,那可是万金不换的珍宝啊。”孟楚杰是古玉方面的行家,一听描述就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境界了。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片市场我很熟悉,圈内人就这么多,玩古玉的我几乎个个认识。如果有这样的宝贝出现,我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从方飞扬故意散播虚假消息的同时,他的一双眼睛就紧紧地盯住孟楚天的表情神色。令他很失望,这位玉石店老板神情自然自若,应该毫不知情。
方飞扬暗自叹息:难道我还要继续守株待兔的等下去?那个该死的千门骗子,在让我见到他非好好教训一番,再把他送进监狱里和他师兄师弟团圆去。
就在方飞扬准备先离开这家玉缘阁,去另外两家玉石店探探消息的时候,铺子里进来了一个矮个老头,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羽绒服,满脸的皱纹,眉毛稀松,显得很苍老。但是他说起话来却掷地有声,声音洪亮:
“小孟,铺子里还有多少现金啊?全部结算一下,我要带走。”
方飞扬差点笑出来,孟楚杰四十几岁的老男人了,被人开口叫做小孟,真是有趣。
然而孟楚杰面色平静,丝毫不愠不恼,就听见孟老板一本正经的回道:“爸,店铺的现金不多,我昨天全部存银行了...”
原来是孟老板他老爹,难怪张口小孟,闭口小孟呢。人家老爸问儿子拿钱办事,自己没事歇在人家店里就不方便了,说不定人家父子俩有话要说。
于是方飞扬摆摆手,和孟楚杰打了声招呼,起身迈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身后又传来孟楚杰父亲的声音:“我替你看着铺子,你赶紧去银行办理取款手续,给我凑足两百万,我决定晚上要去‘冯子坡’拍点货。”
“爸,那种黑市拍卖活动你还是少去为好,那帮人可不是信男善女...”
方飞扬已经伸手去推门口的玻璃门了,突然听见孟楚天嘴里冒出的“黑市拍卖”四个字,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下去。
就听见孟楚天父亲洪亮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我知道,他们场子里的东西有真有假,良莠不齐,不过咱们凭眼力吃饭,那些赝品还蒙不倒我老头子...听说这次拍卖会有一件古玉手镯,是临时加进去的,那些人放出风来,说是羊脂白玉...”
门口的方飞扬听到这里,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呼吸有些急促。
第0194章 意外的线索
方飞扬从孟楚杰和他父亲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丝希望。那感觉就如同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发现了一盏明灯一样。
那个千门骗子手里持有的是偷窃回来的赃物,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他极有可能选择拿到黑市拍卖会漂白,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兑换成现金。
虽然把东西变卖给古玩商铺也是个销账的途径,毕竟古玩铺子是正规经营的铺子,由市场管理中心监控监督,想轻轻松松把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样经过古玩店脱手难度肯定比较大。而且会容易引起关注,从而暴露身份。
通过拍卖就不会,更何况还是黑市拍卖。千门骗子可以躲在幕后,利用这种见不得光的途径销账,由隐蔽的组织代为出手,既安全有便捷。
想到这里他暗自庆幸,自己一味的把追查目标放在这里古玩店里,差点误了大事。
听孟楚杰父亲的口气,这里的黑市拍卖临时加入了一件古董玉镯。不管是不是自己被盗的那件龙凤戏珠玉镯,对方飞扬来说,是难得的线索,他决定混进去查个清楚。
方飞扬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口玻璃门的把手上,这时又松开了。
“孟老板,你们刚才说的黑市拍卖什么时候举行,在哪里举行?”
方飞扬转身来到了孟楚杰和他老爹面前,面带着微笑问道。
这两位都是孟老板,一位是前任的,一位是现任的。
孟楚杰看见方飞扬准备出去的人又折回来,还提到黑市拍卖的事情,心里估计这位年轻人可能对这个感兴趣,但是他心里一直对这种地下组织的黑市拍卖心存芥蒂,忍不住劝诫道:
“方先生,这种拍卖会不去也罢,里面规矩很多,举办这种拍卖会的人又是本地一些大佬级别的人物,而且我还听说,他们甚至将一些赃物拿去拍卖,尽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孟楚杰本是好意提醒,告诉这里面风险很大,不要参和进来。殊不知方飞扬闻言,心道:我正是冲着赃物才来的,如果都是正儿八经的拍卖品,我还不去了。”
方飞扬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我也只想见识一下,不知道参加这种地下拍卖需要什么条件。”
孟楚杰见方飞扬满脸的兴奋,那是铁了心了要去,便不在劝说,“你感兴趣的话,问我父亲吧,我出去到银行取点钱。”
说话,孟楚杰出门为他父亲准备资金去了。
孟楚杰的父亲名叫孟华,是一个精明的老头。他虽然没有见过方飞扬,但是孟华能从儿子和这个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中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和自己儿子应该关系不错。老头还看见孟楚杰将自己珍藏的宝贝茶叶拿出来给这个年轻人泡茶,就知道这位肯定是自家店里的客户。
孟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了解吗,不是玉缘阁的大客户,孟楚杰才舍不得用好茶来招待呢。
孟老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飞扬:“年轻人,想去黑市拍卖会见识一下啊?”
方飞扬恭敬的给孟华欠欠身,回答道:“是啊,刚才听见你们谈论起黑市拍卖,就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以前听朋友说过类似的地下拍卖,所以我非常感兴趣,想去见识一下。”
孟华微微颌首,晃着个脑袋,问道:“年轻人,听你口音不像是天津人啊,你哪里人啊?”
“我是金陵省的,这些天出来游玩,先去了一趟首都,逛了逛琉璃厂,转道又来到了天津,感受一下这里的文化气息。”
孟华笑了笑,继续问道:“听意思,你也算行内人喽,专挑古玩名街游逛,平日喜欢玩什么?”
这是一句行话,意思是问你爱好收藏什么。
方飞扬谦虚的回道:“呵呵,瞎玩,什么都感兴趣,也什么都学不好...”
孟华老而成精,旁敲侧击的问了方飞扬好几个问题,探了他他的底子。
而方飞扬沉稳内敛,回答的虚虚实实,滴水不漏。
这也难怪人家谨慎。这种地下黑市本来干的就是违反了法律的事情,里面拿出来拍卖的物品明眼人都知道,很多是见不得光。所以组织者对参与拍卖的客户控制的很严格。如果有新面孔想参加拍卖会,必须有熟人介绍。
孟华算得上是他们的老客户,前前后后参加过几次。但是他也不愿意招惹什么麻烦,介绍新顾客参加,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万一介绍个警察卧底进来,惹毛了那帮人,他在天津卫就别想混了。
所以,即使孟华有心想带这个年轻人去玩玩,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确定他的身份。
看似东南西北的几句家长里短、兴趣爱好,却已经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有一点不假,那就是他肯定是古玩圈内人。那圈内的行话,那聊起古董老货时的侃侃而谈,还有那种藏家的气度是做不了假的。
同时,方飞扬也很会察言观色,将这家玉缘阁古玩店夸上了天,明里暗里的说这里的档次高、经营有特色,商品货真价值。说得孟华心花怒放,沾沾自喜,越看这个年轻人越是顺眼。
孟老头当下拍板,同意晚上带方飞扬去黑市拍卖会去长长见识。
他还让方飞扬乘着现在有时间多准备点现金,那种场合的拍卖,只接受现金,不可以刷卡的。
想来那些人顾虑也多,刷卡交易尽管方便,但是会留下太多的线索,对他们的身份隐蔽很不利。
孟华也告诉方飞扬,虽然这是私人组织的地下拍卖,那帮组织者也并非凶神恶煞之徒,只不过他们是吃这晚饭,捞得就是偏门。至少他们很讲江湖规矩,断然不会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生威胁劫财的事情,让方飞扬放心去准备钱。
方飞扬这才想起,刚刚孟老爹一张口就让儿子准备两百万现金,看来自己也要赶紧准备才好。
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抓住了这条线索,方大老板肯定要一查到底。不要说这仅仅是小小的黑市拍卖,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要狠心闯一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失窃的龙凤戏珠白玉手镯真的出现在地下拍卖会上,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他打算是选择先把宝贝拍下来。再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千门骗子。
此刻才是上午十点,距离晚上的拍卖会还早着呢。方飞扬到一家商场里买了一个特大的旅行背包,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银行卡,就去提取现金了。
由于之前没有预约,大额资金一时之间没法一次性取出,方飞扬顺着天津城区一路扫荡,只要是看见规模稍大的支行,就到柜台提款。
忙了一上午,他也凑足了两百万的红票子。一刀一刀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票将旅行背包塞得满满的,就等夜幕天黑。
第0195章 地下拍卖
冯子坡是一条街道的名字,老一辈的天津人都知道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里在解放时期曾经是国民党的特务驻军基地。很多谍战戏的原型就是以这里为背景。这里的街道大部分还保留着解放前的原滋原味,从而也吸引了国内很多游客前来观光。
晚上六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冯子坡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充斥着大量的交通车辆。
冬天的日照较短,天色黑的较早,而这个时间也正是机关单位、工厂公司的下班时间,所以这里的交通看上去有些拥挤,车多缓行。
还好,车流量大是大了一点,不过没有堵塞不前,车子还是晃晃悠悠的,走走停停的在前进着。
此时此刻,一辆灰色的国产面包车也夹杂在车水马龙的车流之中,面包车身七成新,轮胎周围的车漆沾满了沙尘泥土,它的车牌也是几位普通的五位阿拉伯数字,蓝底白字,边框是上了锈迹的铁皮牌照框。这辆面包车看上去是那么的普通,混在滚滚滚车流里,永远是被人忽略的那种。
不过,面包车虽然普通,拿到二手市场也值不了几个钱,并不代表车内没有有钱人。
这辆灰色面包车内,包括司机一共坐满了七个人。
有五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带着厚重的“行李”,有大皮包,有黑色的密码箱,有双肩旅行包等等,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些行囊包裹都是沉甸甸,厚实实的。
这五个人有一老一少挨坐着一起,年纪大的这位带着一顶黑色的罗宋帽,穿着咖啡色的羽绒服,年纪轻的这位穿着淡灰色夹克,戴着一副镜框较大的眼睛,眼镜后面藏着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
这一老一少当然就是孟华和方飞扬。
方飞扬之所以给自己加了一副眼镜,也是想简易的画个小妆,万一那个千门中人在拍卖现场,也好遮人耳目,隐藏自己。而方飞扬对孟华则说是,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近视眼,平时不戴眼镜,晚上需要鉴定拍卖品,故把眼镜戴上了。
这辆小型的面包车缓缓的驶出这片拥挤的街道,随即打出转向灯,上了环城高架路,看着方向应该是朝郊外的方向开去。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面包车开进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小区内,停在一栋已经完工的居民楼跟前。居民楼前的停车位上也停着两辆类似的面包车,不过车内没有人,只有两个司机模样的中年人,手里夹着香烟,警惕的在周围巡视着。
面包车正是地下拍卖的主办方用来接客人的交通工具。这里的人做事很谨慎,采用统一接送的方式,将参加拍卖的客人聚集到一起。而最终拍卖地点也是有组织者知道,每次地点都不一样,参加宾客只被要求在固定的地方等待就行。
就这样,方飞扬和孟华在对方的带领下,踩着建筑工地上的废砖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单元楼里。
沿着没有扶手的楼梯,一行人来到了五楼的通道门口。
这里站着一个身穿军需大衣的矮个男子,大衣破破烂烂,看上去像一名建筑工人,目光敏锐的方飞扬可以看得出来,这人虽然身材矮小,但是面露精光,双目有神。估计这人和楼下的巡逻的司机一样,担任这安保的角色。
方飞扬这一车一共上来五个人,只有方飞扬一个人是新面孔。
“建筑工人”眉头微皱,紧紧盯着方飞扬,问道:“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嘛,第一次来玩?”
带领他们上楼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点头回应道:“嗯,他是老孟介绍的,第一次来捧场,我查过了,应该没问题。”
孟华此时也拍着胸脯说道:“肯定没问题,都是圈内人,过来淘宝来的,知道规矩。”
方飞扬也陪着点头微笑。
“建筑工人”面色一缓,大手一扬,“既然是熟人介绍,进去吧...”
别看这栋商品居民外面粗糙,还没有贴砖和粉刷,水电不通,绿化没有,但是走进五楼的这一户住宅,里面却是一处大户型的套间。三室两厅的户型,里面经过简易的装修,墙上张贴了墙纸,房间灯火通明,家具设施一应俱全。
室内,一堵隔着客厅和卧室的墙壁被打通了。一看望过去,显得空间很大。除了布置了一些家具、桌椅以外,在室内的正中央还搭建了一个展示台,看来是摆放拍卖品的地方。
方飞扬暗自提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场内的每一个人。
好在这处住宅里面,人不是很多,算上拍卖的组织者大约十几个。依次将这些人打量一遍,也不费时间。
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那晚与他交手的千门中人,方飞扬和孟华于是现在客厅里沙发上先坐下来客厅内零零散散的已经坐着五六个人,似乎都是等待着拍卖的开始。这些人穿着整洁得体,神色笃定,各自身边也带着大包小包,猜猜就知道里面装得全是现金。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毛呢大衣的男子,皮肤微黑,梳着一个整齐的发型,故意脚底发生声音,踩着临时铺设的简易地板走到了客厅中央。
“各位,晚上好,现在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咱们的拍卖会就此开始。”
室内本来还有些吵杂声,顿时戛然而止,大家都精神抖擞的看着这位主持人。
主持人冲着周围的宾客礼貌的微笑着,继续说道:“各位老板,今晚我们精心组织了这场拍卖会,相信待会拿出的东西肯定会让大家满意...好了,废话不说,有请第一件拍卖品。”
主持人的开场白倒很简洁,估计这也是黑市拍卖的风格,客套话无需多说,大家都是冲着拍卖品来的。说完之后就有两个人抬过来一个木箱子,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中间的展示台上。
箱子里的东西刚摆出来,一亮相,方飞扬就愣了一下,第一件拍卖品居然是一件青铜器。从造型来看很像是战国后期的宝鼎。
鼎是我国青铜文化的代表。鼎在古代被视为立国重器,是国家和权力的象征。鼎又是旌功记绩的礼器。周代的国君或王公大臣在重大庆典或接受赏赐时都要铸鼎,以旌表功绩,记载盛况这件青铜器的身上还带有明显的黄土气息,很像是刚出土的文物,方飞扬估算了一下距离,他坐的地方到中间的展示台差不多有三米远,那青铜器摆放的地方正好在他的凭空感应能力的范围之内。
不过,眼下方大老板对青铜器可是提不了什么兴趣,他一心惦记他的宝贝玉镯,只想等到最后看看那件压轴拍卖的玉镯是不是他被盗之物。所以他没有心思对这玩意展开超强感应能力。
这件战国青铜器摆放上来以后,约摸过了两分钟分钟,主持人才慢条斯理的介绍道:“各位老板,这是飞鱼纹三足鼎,战国后期制作,高18.2厘米,宽25.8厘米,重4.2公斤,是最近刚刚见光的,起拍价三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走进来仔细的看一看。”
话音刚落,就有三四个人走了上去,黑市上是有不少真东西出现,但谁也不能保证每件东西都是真的。事实上每年黑市中都会参杂一些作假的赝品,有些仿制的还相当精妙,能不能看出来就看你的造化了。在黑市上买的东西,别说出门不认了,交了钱他们都不会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