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要你的命
第九百零五章要你的命
赵恒并没有把东宝冰抢夺和氏璧的事情提到议程上,也没有借机向东系表示不满和发难,他就用一种引而不发的态势威慑东系,一定程度上让东系暂时变得安分起来,也让江破浪没有再捣乱。
只是在把和氏璧晾在一旁的时候,赵恒也没有过快去接触樾忧心,他直接把樾忧心和四大剑手丢在酒店,负责吃喝玩乐之余就没多余动作,即使樾风亲自打来电话,他也让陆猛和汉剑敷衍过去。. .
他连续三天都是跟北如逸游山玩水,把京城还没涉足的地方细细走了一遍,谈不上什么浪漫但却很是温馨,小丫头就像是一朵白云,飘在赵恒身边不愿意离去,而赵恒也愿意庇护单纯的丫头。
没有谁会拒绝一尘不染的女孩。
长城、故宫、广场、十里长街等几乎都走了一遍,每个景点两个人都不辞辛苦的拍照留念,而他们两个人却只有有一张合影,这张合影还是别人拍的,拍的时候赵恒和北如逸两个人都不知道。
那时候赵恒和北如逸正在天鞍门广场游玩,两个人有说有笑,紧密接触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而就在两人都开心笑着的时候,离他们远处的一个老摄影爱好者为他们记录下了那动人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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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小的照片上,赵恒清爽干净的看着北如逸,北如逸动人灿烂的笑看着赵恒,修长手指点着远处的风景,轻声细语好像在和赵恒说着什么,样子格外甜蜜和温馨,让摄影者不由自主拍摄。
后来赵氏护卫堵住这个动作明显的摄影者,从他相机中找出这一张照片,赵恒和北如逸两个人都同时被那张照片吸引了,然后就把那张照片拷贝进手机过来,而且和老摄影师说好不能发出去。
当然,赵恒还向他道歉护卫的举动。
“如果你天天这样该多好啊。”
北如逸看着两人的合影眼里有着别样情绪,特别是见到赵恒脸上难得的恬淡笑容,她就止不住生出一丝感慨,没有杀机没有铁血也没有摄人的气势,只是青chūn年少应有的意气风发和青涩气息。
“走吧,吃饭去了。”
赵恒没有就着北如逸的话题下去,只是拉住她的胳膊向中餐厅走去,他也喜欢这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温馨生活,可是他的心里残存一抹理智,告知想法美好生活残酷过于沉溺只会伤害自己。
“好吧。”
北如逸嘟嘟小嘴,握着手机跟随赵恒前行,但是在两人行进途中,她不忘记扯着赵恒的衣袖开口:“明天有空咱们去香山公园走走好不好?这几天看太多历史人文景观,我想要看看自然风景。”
赵恒轻轻点头:“好!”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出现在一个还算高档的酒家,两人随便点了三个菜和一个汤,或许是周末晚上原因,餐厅的生意非常好,四周都是如cháo人流,赵恒他们所坐位子还是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
北如逸看上去有点疲态,但这并不妨碍她的魅力。
今天她穿着一条白sè的连衣裙,裙底恰到好处的落到膝盖处,脚上虽然没有丝袜的包裹,但白皙的长腿依然充满诱惑,乌黑透亮的秀发自然而然散落在双肩上,无形增添了一份清纯中的妩媚。
周围看向赵恒那一桌的目光就没有断过,赵恒捏着茶杯看着眼前小美女,透过那份始终不会消逝的飘逸淡然,他还看到一抹北如烟的影子,两姐妹相似的轮廓,总是让他能够想起那华国女神。
不知素衣素服的女神,要为华雁轩守多久的墓?
“可以拼个桌吗?”
在赵恒漫不经心挑着花生米吃时,一个声音忽然从侧面传来,随后一个年轻女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先是笑盈盈的望了赵恒一眼,接着就落在北如逸脸上:“今天人多,实在找不到桌子。”
“没事,你坐!”
北如逸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扬起一抹笑意让对方坐下来,还善解人意的开口:“这是一张十人桌子,别说只是坐咱们三个,就是再来三个四个也能挤下,何况我们吃饭用不了这么多地方。”
她还好心的把自己挎包拿起来,让出一个临近的位置给年轻女子,虽然陌生人的忽然介入会影响二人世界的温馨,但向来心地善良的北丫头更愿意帮助他人,何况她和赵恒所占的桌子确实够大。
“可是我不想她坐下。”
赵恒把花生米挑入嘴里慢慢咀嚼,瞄了年轻女子一眼开口:“人再多也可以等待,你硬生生往咱们这张桌凑没有必要!”赵恒言语无情的补充:“你最好现在走开,否则待会就再也走不开。”
“赵恒,你怎么这样对我?”
年轻女子不管不顾在北如逸身边坐下,随即嘴角翘起一抹弧度道:“你前些rì子还跟我一起压马路吃雪糕,你还甜言蜜语喊我明月,怎么今天就忽然变脸了?连跟你拼张桌子吃饭机会都不给?”
接着她偏头看着北如逸,一副委屈样子:“是不是因为这位天仙般的妹妹,所以你才无情无义把我甩了?男欢女爱我不怪你贪恋新欢,可咱们再见是朋友不是?妹妹,你替姐姐做主好不好?”
北如逸开始茫然不解的样子,但很快变得耳红面赤,她以为是赵恒的女人杀上门,虽然她跟赵恒没有越轨行为,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解释却又显得太俗,而且也会让赵恒生出误会。
但不解释,自己又像是成了小三。
“妹妹,你说他这样是不是无情无义?”
年轻女子显然就是宫明月了,她拉着北如逸继续痛斥着赵恒,相比北如逸的装扮来说,宫明月跟那晚酒店一样,xìng感娇柔散发着诱人气息,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美女,让赵恒人气上升到极点。
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瞄着这边,思虑赵恒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拿下两大美女,赵恒此刻恢复了平静,在把花生米抛入嘴里时,他也诧异宫明月不躲避自己,反而找上门生事且有恃无恐的要因。
“你跟赵恒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北如逸挣开年轻女子的拉扯,清纯脸上多了一抹清冷:“但是不要牵扯上我,而且不要想着破坏我和赵恒的关系,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在赵恒抛弃我后直接离去,死缠不放是作践自己。”
“可他抛弃我了还留恋我的身体。”
似乎没有想到北如逸如此通情达理,宫明月脸上掠过一抹讶然之余迅速恢复平静,随后染着红指甲油的手指点点赵恒,嘴角翘起人见犹怜:“他昨晚还威胁我去酒店,还把我内衣留在怀里。”
“不信你让他掏出口袋看看。”
在北如逸微微眯起眼睛赵恒神情一变时,宫明月的修长手指点着赵恒衣服位置,赵恒没有出手去触碰自己口袋,他清楚自己已经被宫明月摆了一道,口袋鼓鼓囊囊,毫无疑问被人塞入了东西。
很大可能就是内衣物。
“别开玩笑了。”
北如逸不引人注意的按下宫明月手指,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赵恒昨晚跟我一起看流星雨,怎么可能跟你去了酒店,莫非你昨晚喝醉跟了其余男人?真是这样的话,我对此感到很惋惜。”
“赵恒,我不想吃饭了。”
北如逸挽住赵恒胳膊,轻吐舌头笑道:“我们去吃拉面吧。”赵恒轻轻点头,牵着北如逸从座位上离开,只是在跟宫明月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淡淡一笑:“我喜欢美女,但却不会珍惜美女。”
“你本该躲的远远,谁知却跑到我面前。”
赵恒拍拍宫明月的肩膀,轻轻一笑:“姐姐,这顿饭我请你,菜肴还算丰富,好好品尝,吃完之后就想办法离开酒店,不过黑烟黑雾就算了,事不过三,再拿出来做你逃窜本钱就纯粹找死。”
“恒恒,别走啊,我手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容颜jīng致的宫明月无视赵恒威胁,拉着赵恒的手缠身而上,像是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酒店小姐,也像是不让丈夫离去的怨妇,她贴在赵恒耳朵嘻嘻一笑,呵气如兰的补充:“樾剑的信物哦。”
“樾剑信物?”
赵恒闻言脚步微微一愣,随即就想到昨晚宫明月跟樾忧心的贴身,他瞬间领会到了什么,不过赵恒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反而绽放出一个笑容:“你好好捂着,我今晚也不杀你,你zì yóu离去。”
“我相信,很快会有人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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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谁的算计?
第九百零六章谁的算计?
夕阳西下,宫明月紧紧身上衣服行走街上。
她咬着一个冰激凌,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夕阳,脑海中幻化出那一个身影,在一个淅沥小雨的黄昏,他守着一朵怒开的菊花,衣衫湿透,在那个满城飞絮的故乡,他缠绵吟唱,手指敲击刃鞘。
如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踏秋而去。 . .
这是他一个人的诗意江湖,一个孤独的塞外游侠,骑着白马,路过自己长发飘飘的路口,梅子黄了,天空下着连绵的小雨,宫明月至今记得他对着一条寂寞的长路微笑,还有随风飘荡的叮嘱:
明月,帮我照顾好王八、、、、
宫明月咬入一口脆香清甜的冰激凌,前方夕阳在眼中泪花微微模糊,离开的人儿六年没有消息,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而她已如亭亭少女变成玉立女子,守不到人儿归来,却也践行不到承诺。
陈王八死了,一个毫不起眼卑微了一辈子的人死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都注定死得悄无声息,但于宫明月来说却是一记人生重击,那是她心头念想的一个纽带,没有了陈王八,线就真的断了。
思念就如断线的风筝,虽然存在却已经抓不住。 . .
宫明月不遗余力的连续追查数天,却因南念佛处理手尾太干净而没半点线索,只知道那一晚婆娑组织行刺赵恒和南念佛,然后微不足道的陈王八就倒在地上死去,究竟是谁杀的他没有人知道。
东宝冰给出的线索是赵恒所为,而赵恒的手段也应证着这一点,只是两次的接触给宫明月太大冲击,具有某人影子的赵恒怎么都难跟穷凶极恶四字相连,特别是那晚咬着雪糕在马路上的漫步。
宫明月知道想法很不理智,但是女人情感难免会左右念想,所以她今天准备找赵恒谈一谈,用手中剑门信物来换取那晚的真相,结果却被赵恒毫不犹豫拒绝,而且指出她现在所处环境的危险。
事实也如赵恒所料,她面临着杀身之祸。
“我救了你,你却捅我刀子。”
当宫明月咬下最后一口冰激凌的时候,她身躯瞬间如弓箭般绷紧,樾忧心就像是一尊天神遮挡了所有阳光站在她的面前,丑陋五官宛如沉寂的蛇头正散发着杀气凝视着她:“把东西交出来。”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宫明月手指一弹掌心的冰激凌包装纸,向樾忧心绽放出一抹无辜的笑意,樾忧心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右手一抬捏成剑指开口:“认错人了?我这人有一个坏处,那就是鼻子比狗还要灵敏。”
樾忧心踏前一步不怒而威:“你可以否认,但我看看你能撑多久,我喜欢救人,但我杀起人来也绝不含糊,如果你不想凄惨下场,就老老实实把东西交还给我,否则我会捏断你每一寸骨头。”
“兹!”
一道清音瞬间响起,宫明月在感觉四大剑手生出合围时猛地一窜,身影一虚,整个人已经绕出半圈,冲到了樾忧心的身后,一拳直冲!她心里也清楚,于认定自己的樾忧心来说,狡辩没意义。
感受着身后的那道暴烈风声,樾忧心脚步一挪让自己身子行云流水转过来,然后她看见了直冲自己面门的一个拳头,这个拳头很小巧很漂亮、皮肤白皙甚至可以看清上面隐隐可见的青sè静脉。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到如此多的细节,这只证明了两件事情:一是樾忧心骨子里是个多情多yù多愁善感之人,二是宫明月的出手虽然暴猛疾快,但比起樾剑昔rì对她训练还是要慢太多太多。
樾忧心的脚尖在地上不紧不慢的挪了一寸,整个人的身体却奇快无比地向左侧偏开,让那记厉杀意十足的拳头完全落空擦着自己的脸颊过去,砰的一声,粉嫩拳头落空,却仍击出一片震荡声。
樾忧心脸上的发丝随之飘了起来,遮挡住她足够吓人的面容,只是在躲过宫明月没有水分的一击时,她的右手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抬了起来,食指微屈,在电光火石间弹在宫明月的脉门之上。
如果赵恒在场肯定会惊讶樾剑绝招再想,也会判断宫明月躲不过这一击,事实也如此,只听得她一声轻哼,紧紧握住的拳头就不由自主的散了,但宫明月没有就此退后,手指一张干脆散到底。
“竹枝手?”
樾忧心眼里划过一丝讶然时也咦了一声,倒不是对宫明月强大而是对她招式的使用,随即眼睛一眯奇怪无比地向后退了三步伸出手掌在空中拍了三下,啪!啪!啪!三声脆响在她的身边响起!
原来宫明月拳头一散到底,五根手指就像是扇子般啪的打开,其中一根手指是戳向她的脑门,及时捕捉到对方动作的樾忧心神情凝重的躲闪了过去,还连出三掌挡住了那一根破空而来的手指。
“有两下子,不过仅此而已。”
樾忧心不置可否的抛出一句,随后满脸平静抢身近前,右手一振冲出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宫明月的手掌上,一声闷响之后,宫明月的手指被生生地打散,樾忧心毫不留情将对方竹枝手崩开!
宫明月向后退了三米吃痛握着自己的手腕吃惊望着樾忧心,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樾忧心如此霸道,不过她也没有就此屈服,露出一抹笑容开口:“樾剑高徒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为人太蛮横。”
“蛮横与否不重要。”
樾忧心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她踏前一步看着宫明月开口:“重要的是能打败你拿回我要的东西,我建议你还是把它交出来吧,看在你也是一个女人份上,我不出手伤害你。”
“你是要回剑门信物?”
在樾忧心脸sè一沉流露杀机时,宫明月淡淡一笑补充:“我现在也不否认我从你身上顺走,不过那东西已经不在我手上,我区区一个小贼哪里镇守得住那东西?我早把它交给东家东宝冰了。”
“你如果想要找回信物,还是去找东宝冰。”
宫明月拍拍自己双手以及身上衣衫,不退反进的踏前两三步:“想要从我身上找到就纯粹浪费时间,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或者杀掉我,反正我不是你们对手,而且你们人多势众招惹不起。”
“东宝冰?东系?”
樾忧心念叨两句后冷笑:“我会信吗?”
宫明月笑容旺盛的解说:“赵恒手里有东宝冰想要的和氏璧,而我又无法从赵恒手中盗取玉石,所以在从你身上找到信物之后,我就知道那是对付赵恒的机会,所以我就把它交给了东宝冰。”
想到已经被烧成灰的陈王八,宫明月嘴唇微咬下着决定抛出了最后几句:“这也算是间接完成任务,我从东宝冰手里领取了一千万酬劳,我知道的要说的已经说完,你是杀我放我悉听尊便。”
“拿剑门信物玩算计?找死!”
樾忧心脸上涌起一抹杀机,她已经能从宫明月的叙述中判断出追回信物艰难,东系必会拿剑门信物要挟赵恒交出和氏璧,而以赵恒xìng格肯定不理东系要求,最后,追讨信物依然落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闪出一把长剑,就在剑光要淡淡闪起时,砰的一声!宫明月右手一抖闪出绳索,卷起一个雨水道井盖就砸向樾忧心,在后者挥剑把井盖劈成两半时,宫明月一个跃身落入雨水道。
“扑!”
宫明月在身子没入雨水道时爆出一股黑烟,顷刻迷惑着樾风他们四人视线,只是她的跑路并没有太顺利,一道剑光闪过,樾忧心手中长剑在黑烟中飞shè而过,一股温热鲜血扑的一声溅shè出来。
飘洒满地。
宫明月的肩膀被割裂出一道口子,还连带脖子一条淡淡伤痕,差那么一点就会被长剑洞中身子,宫明月咬牙忍住疼痛坠入雨水道,随即捂着伤口向前夺命狂奔,再不跑路会被樾忧心一剑刺死。
樾忧心站在入口,看着黑烟一脸yīn沉。
“这宫明月还真是兔子,每次逃跑都干净利索。”
远处一辆出租车里,赵恒看着樾忧心等人腾升淡淡笑意,随后挥手让开车的陆猛离去,陆猛踩下油门慢慢点头,还从后视镜看了樾忧心一眼:“哥,宫明月撒谎,这两天没人跟东宝冰接触。”
“咱们要不要截住宫明月找出剑门信物?”
赵恒靠在椅子上轻轻摇头,心中自有一番打算:“信物这东西于我没多大作用,还不如让宫明月拿着它继续折腾,她刚才竟然能欺骗樾忧心他们,那就表示她的确有拿剑门信物给东宝冰念头。”
“你说东系拿了剑门信物,樾忧心会怎样?”
赵恒手指敲击着车窗边缘:“樾七甲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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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交待(四更求花)
第九百零七章交待
早上的京城绽放着一天之中最纯粹的清爽,只是也就早上时分能够感觉到京城凉意,丝丝凉意压制着人们内心的浮躁和心烦,早晨的京城格外平静,像是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无法掀起波澜一样。
宫明月负伤不见踪影,樾忧心满京城寻找,赵恒以看戏人的态势静等着事态发展,而原本以为会硬碰硬的江破浪也偃旗息鼓,赵恒的rì子处于风暴之前的风平浪静,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只是平静生活很快被打乱,樾忧心连续三次要见赵恒。
赵恒毫不犹豫拒绝她见面请求,告知等自己有时间自会见她,这让一直想要对话的樾忧心颇为愤怒,于是在宫明月负伤逃走的第三天,她直接翻墙闯入恒门站到赵恒面前,无视身上伤痕开口:
“赵恒,咱们必须谈谈!”..
赵恒看着数十个被她撂翻的护卫,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澜,挥手让汉剑他们退后之后,他就望着樾忧心回道:“你我有什么好谈的?私事,我就是一个纨绔好sè之徒,你我没什么共同语言。”
在樾忧心难看的神情中,赵恒靠在椅子上喝着牛nǎi:“至于公事暂时没有兴趣甚至有点厌恶,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跟你谈,放心,大剑师还能撑上个把月时间,不会忽然西去让你措手不及。”
“你”
樾忧心脸上涌现一抹愠怒,手指点着赵恒却最终按捺住,她咬着嘴唇:“赵恒,我知道你现在占据优势占据主动,师傅传位给你把决定权交到你手里,我也知道你可以肆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她微微攒紧拳头:“但是我希望你能敬重一点即将西去的师傅,也给你未来可能接手的剑门一点尊重,老实说,我和樾风他们都是抗拒你成为剑门主事人,但我们面对师傅要求无条件服从。”
赵恒淡淡一笑:“何苦委屈自己?”
樾忧心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忍耐住自己的情绪开口:“我曾问过师傅,剑门是他老人家此生最大杰作和成就,面对十万门生的剑门,他为何要把位置传给华人?还传给跟樾国有血仇的华人?”
她记得赵恒手上沾染的樾人鲜血,也因如此情绪微微高涨:“要知道,你上位剑门很大程度会分裂组织,会削弱剑门在樾国的公信力,还会对樾国长远利益造成伤害甚至会让樾国四分五裂。”
赵恒漫不经心的伸伸懒腰,声线平缓回道:“这是我喜欢看到也想奋斗的局面、、、不过你也羡慕和阻止不了我,大剑师传位给我,你们又岂能阻止?怎样?大剑师怎么回答你的幼稚问题?”
樾忧心并不意外赵恒居心叵测的坦诚,她冷眼盯着赵恒一字一句:“师傅说,他这个安排看起来会损害樾国利益,但是放长十年二十年甚至半个世纪来看,樾人会发现这选择是正确无误的。”
“正确的选择?”
赵恒悠悠一笑:“大剑师不怕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樾忧心的拳头微微松开,随即声线清晰回应:“师傅说他相信你,相信你会带着剑门作出正确之事,我也相信师傅的眼光,所以尽管我对你上位百般不情愿,但我还是愿意捍卫师傅的决定。”
“一批对剑门忠心的师兄弟也是如此想法。”
樾忧心似乎在道着自己的情绪:“他们面对师傅决定充满憋屈充满无奈,但还是愿意相信师傅也愿意相信你一次,相信你会让剑门辉煌,为此他们要面对无数人辱骂甚至家人都要抬不起头。”
说到这里,她手指重重敲在赵恒的桌子上:“为了拥护你成为剑门主事人,他们不惜要跟昔rì同门师兄弟决裂,如此苦心和坚韧你岂可肆意践踏?你岂可因为掌握主动权就无视我们的尊严?”
“相信我一次?充满憋屈?”
赵恒看着眼前桌子一分一分碎裂,最后裂成六片连同早餐落在地上,只剩下赵恒手中端着的那杯牛nǎi:“真是誓死拥护我的话,那么如何解释落雁岭袭击?难道你们半点都不知樾七甲动作?”
赵恒抿入一口牛nǎi,淡淡补充:“恐怕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就连大剑师也怕是有意无意默许,我不知道他心里想法是什么,但清楚他不介意我被剑门子弟打击甚至杀掉。”
樾忧心神情一怔:“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赵恒腾地从椅子坐直身体,望向樾忧心后面的四大剑手:“就连他们四人都存在着私心,虽然喊着是来保护我不受到伤害,但当图图忽里彪悍勇猛之时,他们就有意无意放水,目的是什么?”
在樾风四人目光瞬间凝聚时,赵恒淡淡一笑:“很简单,他们希望借图图忽里的手杀掉我,结束掉剑门内部纷争和减少樾国危险,他们奉命保护只是出于对樾剑的忠诚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赵恒站了起来:“保护了我,我依然被人杀了,他们顶多是保护不力,相比忠诚以及剑门和樾国利益来说算不了什么,所以你们所谓的憋屈只是自己强加自己,只是给自己忠诚找一个借口。”
“其实你们真没有这么伟大。”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一字一句开口:“你们知道樾七甲有行动而不拦阻,只是落后半拍来保护我,如非我本身有那么两下子,早就被樾七甲shè杀在落雁岭,可谓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
“赵恒,你不要血口喷人!”
樾忧心咬着嘴唇,极力否认开口:“那么多人要杀你,我们怎么阻止得了每一个人?而且樾七甲是樾相之子,他行事方便远胜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已算尽力,一听到出事就派人赶赴过来。”
她全力给自己找着一个借口,一个心安的借口,只是她挺起腰板喊出这番话时,总觉得心里有一根刺在,让她难于理直气壮面对赵恒,哪怕赵恒的话让她愤怒,她依然不敢正对赵恒审视目光。
“扪心自问吧。”
赵恒不置可否一笑,声线平缓道:“你们是在樾七甲潜去内蒙时获得消息,还是故意落后半拍得知情况,自己心里有答案,老实说,我真不相信近百人的袭击行动,你们会最后才得知消息。”
“是你们地位太低还是没放在心上?”
樾忧心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一个大硬伤,近百师兄弟潜去蒙古袭击赵恒,她这个做师姐的竟然不知道,说出去也难于让人信服,毕竟这是近百人的调动和离开,稍微留心就可以看出不少端倪。
之所以不知道,只怕是、、、故意没留心。
樾风四人也都是下意识低头,内蒙酒店门口一战,四人面对蒙古第一勇士图图忽里竟然挡不住,四人当时还自我安慰是后者力气太大且铜皮铁骨无敌,怎么也不会承认是私心作祟故意放水。
现在被赵恒这样点醒,才知道一直自欺欺人。
赵恒没有揪住这个话题:“另外,按照你们自己提供的情报,樾七甲来京城也有一个礼拜,这七天里你们有主动寻找过他吗?没有!你们没有派出一个人去追寻,你们更多是关注我的安全。”
樾忧心嘴唇微咬,目光向下低垂。
樾风呼出一口长气:
“我们不想分散人手,面对调虎离山让你有所闪失。”
赵恒踏前一步站在他们面前:“看起来是不想让我有什么闪失,其实你们是担心樾七甲找出被杀掉,而急于落实大剑师交待的任务,也不过是想要把事情确定下来,断了樾七甲他们的念想。”
“是为我上位还是保全他们xìng命,你们心里自有一杆秤。”
“而且你们找樾七甲担心我有闪失,找宫明月时就不担心?”
赵恒脸上笑容如chūn花般旺盛,但落在樾忧心眼里却生出残酷:“换成其余人,他们或许会为你门大衣感动,会觉得你们剑门子弟不容易,也会愧疚自己给剑门带来麻烦,但我赵恒当之无愧。”
樾风他们全都沉默下来,有些东西已经不需要狡辩,再多辩驳也扛不住内心自我审判,赵恒拍拍越风肩膀:“五位,未来的路不是由我选择,而是掌握在你们手里,死忠还是伪忠自我选择。”
“换句话说,你们是否真的相信大剑师。”
樾忧心没再说话,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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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拿下
第九百零八章拿下
夜深人静,京城角落散发着各种萎靡气息。
繁华街头背对的yīn暗巷子,一名年轻女子正低头慢慢穿过垃圾桶丛立的小过道,她走路不紧不慢但落地无声,虽然五六个垃圾桶挡住去路只留下半米宽度,但她依然穿梭的从容敏捷如犹无物。
常人扫过一眼就知道这女子有那么两下子,只是她捂着的肩膀让身躯微微颤动,脸上也随之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疼痛,毫无疑问她肩膀受了伤,赵恒如在这里出现,定会认出她就是宫明月。
胡同长有八十多米,中间三处转折,yīn冷、黑暗、cháo湿,不时会出现一块块落满蚊虫的水洼,随着脚步,‘轰’的一声,漫天飞舞,靠墙处摆放着几个铁皮拉圾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胡同空无一人。
..
她连续闪过相隔四米左右的三个垃圾桶,正要穿过最后两个从巷子离去时,她在恶臭难闻中听到几只觅食的野猫尖叫,这凄厉尖叫带着一抹jǐng惕和对抗,让步伐前行的宫明月下意识停滞脚步。
“嗖!”
就在她停滞脚步的瞬间,六个垃圾桶忽然爆起一声巨响,六块圆形铁板,砰的砸向宫明月,速度之快不亚于轰出的炮弹,与此同时,六个与夜sè相近的黑衣人双手一扬,十二条铁索shè向宫明月。
早已经jǐng惕的宫明月小跑两步,一脚踢在墙壁上借力反弹,身子高高跃起,右手忍着疼痛探出,正好勾在四米多高的一处突兀窗台上,把自己像个壁虎似的,紧贴墙壁的悬挂在了胡同的上空。
这一招来的jīng巧漂亮,恰到好处躲开六个砸来的铁板和十二道绳索,在铁板相续撞击在墙壁砰砰作响时,宫明月猛然一扭身子向前冲出,身躯如炮弹般向前面黑衣人撞去,转眼就到后者面前。
下一秒,她左手一抬。
一道绳索已如黑sè的闪电,从黑衣人的肩膀穿入过去,一股鲜血从后面飞溅而出,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蛋壳碎裂的轻响,痛苦的惨叫刚刚涌出,便被随之而来的一脚,湮灭在鲜血模糊中。
黑衣人喷吐出来的鲜血,变成了一个个艳红sè的气泡,宫明月没有就此罢休,也无视后面追来的三名黑衣人,只是对着前面挡路两人冲击,她不知道这批是什么人,但能锁定她踪迹绝非朋友。
“嗖!”
背部传来三道刺耳的绳索呼啸声,宫明月速度极快的向前窜出去,挥手格挡开一名挡路敌人后,一脚踹飞一个狼藉的垃圾桶,当当!垃圾桶横档在宫明月后面堵住三道绳索,相互碰撞发出脆响。
趁着这一个空挡,宫明月左手向前一圈,狠狠缠住挡路黑衣人的绳索,两根绳索如麻花般纠缠在一起,随后宫明月就猛地一拉,把黑衣人身子猛然拽向自己,而她也向前窜了出去,擦身而过。
“砰!”
宫明月一个肘部撞击点中黑衣人的胸膛,在后者止不住喷血向后跌出时,宫明月已经从他身边绕了出去,临走时还一脚反踹在后者背部,把他身子砸向四名追来的黑衣人,赢取一点跑路时间。
“嗖!”
在宫明月握着肩膀崩裂开的伤口要窜出胡同时,一抹轻微声响从巷子外面掠起,一道刀光顷刻攻向她的胸部,由宫明月发觉对方有异,直到这可怕敌人施以暗袭,只不过呼吸一进一出的功夫。
但已经使宫明月陷进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宫明月连思虑念头都没有,手中绳索一振宛如变成钢刀,气势如虹向前劈出一招,眼看绳索就可准确封挡敌人兵器时,对方长刀却忽然生出变化。
这一变化让宫明月的绳索击在了空处,那种用错了力道,有力无从施展的感觉,就好像一脚从楼梯处踏空,令宫明月难受得要吐血,最重要一点,她的面前不见对方影子,似乎根本没敌人存在。
所幸宫明月也是久经江湖的主,数于百计的大小之战经验清晰地告诉他,对方正以奇异莫测的步法闪过他袭出的绳索,来到她左侧目光难及的死角位置,最奇怪是眼前仍有点点刀芒不断炫闪!
使她睁目如盲,只能纯凭感觉作出躲避反应,宫明月嘴角止不住牵动,不知道这批黑衣男子是什么来历,特别是这个无形敌人,相比樾忧心都不太逊sè,想到这里,宫明月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一道尖细的刀气,似yù刺往她的胸膛处。
如此厉害的身法刀招,确实是骇人听闻之极,宫明月根本没有余暇去思索,硬把刺空的绳索收了回来,随后侧身侧劈,同时扭头凝神往这可怕的劲敌瞧去,人影一闪,宫明月的绳索二度劈空。
宫明月今趟学乖了,劲未用足立即变招。
同时往后疾退,她并非意yù逃走,而是要重稳阵脚。
虽只两招之数她已用尽九分力道,为自己的小命奋战到底。当宫明月靠在墙壁时,她终于见到对方在自己四米外,这名男子是亚裔肤sè,右手持刀的他身穿黑衣,稳立如山,气势也极其迫人!
与此同时,四名黑衣人堵住了她的退路,每个人眼里都透shè出一抹厉芒,似乎对她从包围中逃脱相当不满,随即她就见到一名年轻女子出现,手里把玩着几块玉石冷笑:“妙手芊芊,哼、、”
“竟然敢跟我玩花样。”
年轻女子把三块玉石握在手里,啪啪作响碎裂成块,随后她就把碎块丢在她面前:“拿几块地摊上的次货假冒和氏璧欺骗我,真当我是三岁小孩?看来你真想让自己名誉尽丧和丢掉xìng命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赵恒没有和氏璧。”
宫明月虽然没有见过东宝冰,但已经从赵恒口中听说过她的名字,最重要的一点,她跟茶楼的漂亮花旦身材气质相似,于是锁定她为自己的最终雇主:“他没有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偷给你?”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还勾起一抹戏谑开口:“我在茶楼跟你说过,在找过赵恒的房间和身上,他拥有的就这三块玉石,至于你口中的和氏璧我连影子都没见到,饶是如此,我也没说不再寻找。”
她环视着出手的黑衣人以及出路:“唯一想不到你竟然来堵我还想要我xìng命,你似乎忘记是谁在茶楼救你一命,如非我把你藏在下水道还引开赵恒他们,现在的你怕是已经被赵恒洗出面目。”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激你?”
东宝冰拍拍掌心间的碎末,冷笑一声回道:“你也别忘了,如非你坚持要雇主见面,我又怎会过去跟你相见还差点把自己折在茶楼,想要我感激就未免可笑了,而且我还怀疑你跟赵恒有勾搭。”
宫明月呼出一口长气:“你今晚要杀我?”
东宝冰踏前一步看着宫明月,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你怪不得我杀人灭口,是你太无能太没用,你一直无法获取我要的东西,而你的存在又会影响到我的利益,我实在找不出你活着的价值。”
说到这里,她手指已经抬了起来,声线平淡:“你可以扪心自问,连续两次失手对得起我?换成你是雇主会允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继续折腾?最重要的一点,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妙手芊芊,今晚横死你只能怪自己无能。”
宫明月深深呼吸一口气:“你们这些上位者真够卑鄙啊!”随后她又扫过黑衣青年开口:“东宝冰,和氏璧一事算是我办事不力了,我也不想多说废话来求得你放手,但我想要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
东宝冰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价值?”她一直对中介人介绍的宫明月没有好感,起因相当简单,那就是狮子开大口的两千万,和氏璧的市场价值也就个把亿,宫明月要两千万跟打劫无异。
所以她早早思虑事成后杀掉这神偷。
“剑门信物。”
宫明月拳头微微攒紧流露一抹坚毅,随即望着一脸震惊的东宝冰开口:“我从樾剑高徒身上盗得剑门信物,这是赵恒将来上位剑门的重要东西,我把它给你,你可以拿着它跟赵恒换和氏璧。”
东宝冰沉默一会,她死死盯着宫明月猜测真假,同时衡量这是否一条可行之道,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东宝冰不想让宫明月离去,于是手指一挥抛出一句:“来人,把她拿下,搜出剑门信物。”
宫明月脸sè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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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交锋
第九百零九章交锋
又是一个rì出的早晨。
“哥,保重!”
赵恒站在京城军用机场跟陆猛来了一个猛烈拥抱,随后就把他送入到飞往华海的机舱,尽管陆猛还想继续呆在赵恒身边,但委任状已下来一个多礼拜,他再不去华海边军就会被军部趁机卡掉。
陆猛掌控五千经历过血火淬炼的边军,耗费了赵定天、东方雄和杜天雄一番心血,如非现在赵氏势力如rì冲天且三人劳苦功高,军部他们是绝不会让陆猛去华海,这无形中让杜天雄势力加固。
现在放眼整个华国,除了东南西华赵五大派系之外,就是杜天雄的实力最为强悍,他对华海的掌控程度不亚于金贵妃对疆城的控制甚至更为气盛,因为杜天雄是光明正大地捏住了华海党政军。
而且相比疆城来说,华海是经济中心。. .
因此曾有人暗中盘算过杜天雄的各项实力,认为杜家完全可以跻身一线派系行列,杜天雄也是可以跟各位大佬平起平坐的人,这间接说明赵氏庇护之下长大的孩子,已经能够站出来自立天地。
杜天雄对赵定天的忠心让他不会自立门户,但赵恒清楚黄袍加身有时身不由己,加上赵定天双腿已废,所以让陆猛早rì掌控华海五千边军,可以最大程度限制一些人的心思,比如金格格他们。
陆猛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最终散去留在京城帮助赵恒上位的念头,而且他也清晰认识到,自小偷懒练武的自己面对剑门高手没太大用处,远不如继续在军旅路上前行,将来可以为赵恒所用。
飞机很快腾空离去,陆猛开始他人生新的打拼,继续以东方雄为目标实现自己军中王者之梦,而赵恒依然留在京城继续生活,不断壮大自己,未来的路两人可能不同,两兄弟的心却始终相连。
上午的阳光不算毒,还带着一点风。
送陆猛到机场的赵恒刚刚靠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感慨陆猛回华海的分离惆怅,樾小小就从外面走入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份资料一张照片递给赵恒:“恒少,刚才东宝冰给你发来一份邮件。”
樾小小低声抛出几句:“她说东系成员在行动中抓住一个骗子,从这个骗子身上挖出关于恒少的东西,东宝冰说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家不妨找个时间坐下来聊聊,不过她这两天都没有空。”
赵恒看着照片上被五花大绑的宫明月,数次逃跑如兔子的绝sè神偷,终于在负伤之后倒在东宝冰手里,赵恒对她生死没有太大感觉,倒是对东宝冰态度充满兴趣,显然后者知道剑门信物一事。
所以才会向自己摆出谈判且强硬态势。
樾小小显然也猜测出其中乾坤,踏前一步看着赵恒开口:“恒少,东宝冰把宫明月拿下了,还没有杀人灭口断绝我们追查,想必是从宫明月口中知道剑门信物还得到了它,咱们下一步怎办?”
于樾小小来说,一个剑门信物已经把各方搅的鸡犬不宁,再纠缠上和氏璧这东西就变得更复杂,她意思就是尽早夺回剑门信物落实剑门传位,但赵恒却毫不在乎这东西还任由这信物兴风作浪。
“东宝冰应该知道信物一事,却未必从宫明月手中得到。”
赵恒看得很透,伸伸懒腰开口:“以宫明月的聪慧自然能看出前者手段,一旦爆出剑门信物还交出它,她的价值就到头了,东宝冰必会杀她灭口,而宫明月现在还活着,证明信物没交出去。”
赵恒手指轻轻挥动,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东宝冰想要这样跟我谈判交易未免幼稚了一点,小小,你替我回复一封邮件给她,就说我这三天都没空,另外,把这封邮件转到樾忧心手里。”
“明白。”
樾小小轻轻点头,接着她又苦笑不已:“恒少,其实我有点不太明白,竟然咱们以掌控剑门为首要任务,为何又任由剑门信物辗转他人手里,虽然这能挑起他们纷争,却也让我们充满变数。”
“小小,你一叶障目了。”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不过他却没有点透剑门信物的意义,随后淡淡开口:“剑门信物于樾忧心他们很重要,于我却没有多少意义,也不妨碍我接管剑门,我之所以拿它大做文章、、”
赵恒手指轻轻晃动,懒洋洋补充:“是因为我需要它吸引众人眼球,唯有把众人目光全部吸引到信物上面,我背地里才能从容安排其它事情,不搞几个杀手锏,我将来如何从樾剑手中接位?”
在越小小神情一怔时,赵恒语气轻柔笑道:“当然,我没有动用被人盯着的恒门力量,我只是把老爷子的势力暗中运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再熬多十天八天咱们就能去樾都剑门见见老樾。”
赵恒本来出于危险考虑是坚决不去樾都接位,转而让樾剑跑来京城授予自己位置,但得到老爷子的全力支持之后他对樾都之行就不那么担心,而且蒋长龙传来樾剑的消息也让他不得不去樾都。
樾剑油尽灯枯,也就个把月xìng命了。
越小小若有所思:“明白了。”
她算是对赵恒的部署有所了解,只是樾小小心里依然感觉赵恒隐瞒了东西,至少他对剑门信物真是不在乎,可有可无,不过她也没有过多追问,自己能知道的,赵恒一定会毫不犹豫告诉自己。
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没有答案。
“东小姐,赵恒回复了邮件。”
一名制服男子把一份情报递给身材高挑的东宝冰,压低声音清晰汇报:“赵恒意思相当清楚,他拒绝跟你谈判拒绝跟你对话,也就是说他不会因为剑门信物交出和氏璧,而且他无所谓信物。”
东宝冰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凝聚目光扫视情报:“无所谓信物?如果没有剑门信物,他上哪门子位?这小子莫非是以退为进跟我玩耐心?哼,也行,我就跟他好好玩一玩,看看谁会先着急。”
“樾剑都没几天可活了,他能拖得了多久?”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双方都已经不用太多遮遮掩掩,东宝冰毫不掩饰自己对和氏璧的志在必得,而且手捏宫明月的她也不惧赵恒向东系发难,她认为赵恒再怎样恼怒也会因为剑门信物忍耐住。
“你再给赵恒发一封邮件。”
东宝冰准备转身去向东太白汇报时,忽然停滞住脚步向手下开口:“告诉他,我明晚八点在京城茶楼等他,如果他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那就带着和氏璧过来交易,否则我会毁掉剑门信物。”
“看看他能否沉得住气。”
虽然如赵恒所预料,东宝冰并没有从宫明月手里捞取剑门信物,但捏着宫明月跟捏着信物相差无几,至少她有冲冠一怒毁灭信物的能力,所以她对赵恒已经没多少忌惮,更多是一种稳襙胜券。
至于赵恒早上的强硬回复她没放在心上,她认为这是赵恒自以为是的拿捏,其实心底渴望上位的后者本意是想早点拿回信物,之所以满不在乎不过是想在谈判中获取筹码,她早就看透这一点了。
“还有,明晚多安排点人手。”
东宝冰淡淡开口:“把江少派来的兄弟也带上。”
“明白。”
手下微微低头:“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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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遭遇(3更求花)
第九百一十章遭遇
临近下午,赵恒又收到了没有署名却知道是来自哪里的邮件,东宝冰告知明晚八点在京城茶楼相见,谈谈大家手中的东西,没有第一次时故作姿态的高高在上,更多是一种开门见山式的出招。
赵恒扫过几眼没有过多在意也没有让越小小回复东宝冰,他当初在宫明月面前直接爆出东宝冰的名字,目的就是引诱后者对宫明月下手,杀人灭口减少恒门麻烦,因此现在局势是他想看到的。
宫明月在东宝冰手里,落在樾忧心他们眼里,剑门信物也就被东宝冰夺走,只要自己继续摆出不屑一顾的态势,双方肯定会因此而大起争执,而樾七甲这个天骄之子也不会允许信物在他人手里。
看透了这一点,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赵恒就让人开车去樾忧心他们所在的酒店,在赵恒跟他们相续接触后,樾忧心他们身份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京城很多权贵都知道五人来京城跟赵恒接洽。..
华国zhèng fǔ对他们存在也是一清二楚,在赵定天保证樾忧心不会生出变故后就没再搭理,只是派出人手暗中盯着,毕竟华国内部对赵恒入主剑门一事讨论得出利大于弊后,剑门就等于获得特权。
至少不会像间谍般遭受到严重关注。
车子停在京城酒店,赵恒推开车门走了出来,随即就领着一干赵氏jīng锐穿过大厅,他今晚要把东宝冰资料全部传给樾忧心,让剑门自己去处理信物一事,当他正要进入电梯时,目光微微一凝。
他从电梯门框的黄sè金属反光见到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双人沙发椅上,全身懒散的翘起二郎腿,脸上金框眼镜恰好遮住他眼睛轮廓,他像是等待朋友般翻看着报纸,京城rì报。
赵恒感觉这家伙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个地方跟他见过,而且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已经有京城晚报可以浏览,何必拿着京城rì报装模作样?赵恒对他生出一丝好奇,于是就不引人注意缓缓转身。
但随着他停滞进入电梯的动作发生,中年男子忽然报纸一收,脸颊一侧,下一秒就夹着报纸转身,在赵恒掉转身子之前向门口走去,他走得不紧不慢让人看不出端倪,但赵恒却是捕捉到其神韵。
“樾七甲!”
赵恒低喝一声立刻向前窜出,也就在他的喝叫中,中年男子手中报纸向后一扬,数十张红sè钞票漫天飞舞,周围人群顿时变得混乱起来,赵恒连连跳过三个女子,却被第四个抓钱的女子挡住。
绕过她身边冲到外面时,中年男子已不见踪影,赵恒嗅着那一抹古龙香水,拳头在半空中狠狠挥舞了一下,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樾七甲,他思虑一会就知道,樾七甲怕是来酒店找樾忧心他们。
他收住杀伐情绪,转而恢复平静上楼。
“这是东宝冰的谈判地点。”
晚上八点半左右时,赵恒不引人注意的走入樾忧心他们所在套房,把邮件上的时间地点递给樾忧心:“她明晚会带着剑门信物跟我交换和氏璧,我身上没有和氏璧也不打算去茶楼跟她折腾。”
他此时已经散去遇见樾七甲残留的情绪,恢复如水平静进行着自己昨天就拟定的计划,于赵恒来看,樾七甲竟然是来京城要自己的命,那么他迟早会找上门来,而且这个计划也可能把他引出。
所以没必要对刚才得失计较。
赵恒手指一点道:“不过这消息于你们应该有不少作用,剑门信物在你们手里丢失,现在也该是你们去找回来的时候了,而明晚茶楼于你们五个人也是机会,错过了明晚良机怕是难于找回。”
“搞不好东宝冰会一怒之下毁掉信物。”
樾忧心接过赵恒手中的情报,随后盯着眼前小子问道:“事关剑门信物,你不出现?你不觉得你为找回剑门信物出点力,将来可以让我们更好更理直气壮支持你吗?毕竟你也是做过事情的。”
赵恒耸耸肩膀没有答应:“我给你们提供情报已经是我做人底线,至于如何讨回就是你们的事,要知道是你越忧心弄丢了剑门信物,而不是我赵恒的错误,我不会为你粗心大意出钱出力的。”
赵恒很理智的告知樾忧心:“给你们情报也是看在未来同门份上,另外再知会一声,东系在京城虽然没有南系势力雄厚,但它一样可以动用黑白两道力量,所以你们去讨回信物要小心一点。”
“否则不仅讨不回来,还会把自己xìng命搭上。”
“你真是jīng打细算。”
樾忧心狠狠瞪了赵恒一眼,她心头不止一次想要割掉赵恒的脑袋,但清楚那会带来恶劣后果:“把每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不,该说你是冷血无情才对,行,你放心,我们会找回剑门信物。”
说到这里,她还微微挺直胸膛:“而且我们也会找出樾七甲,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总之,我们会做我们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认为我们藏有私心,只是,你没有什么事也不要乱走。”
“你敌人太多太强,万一出事岂不是折腾我们?”
面对赵恒的冷漠态度,樾忧心也以漠然对之,不过赵恒脸上呈现一幅无所谓,挥挥手回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藏不藏私心自己心中有答案,当然也可以用杀掉樾七甲来证明。”
他没有告知遇见樾七甲一事,想要看看五人自己的处理。
说完之后,赵恒就径直离开了酒店,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樾忧心轻轻摇头,握着资料深深呼吸一口长气:“也不知师傅究竟看中他哪一点,蛮横、冷漠、无情,还狂妄的天天自以为是。”
“师姐,其实你也不要责怪他不帮忙。”
樾风看得出师姐心里恼怒赵恒做甩手掌柜,踏前一步关上房门开口:“其实他已经做的不少了,我们能够留在京城还四处活动,如果没有赵恒的庇护,以我们樾人身份怕是早被人拿下拷问。”
虽然六国峰会之后,樾国和华国大战宣布告一段落,双方也从紧张敌对变得缓和交往,彼此也都有商业经济或者外交来往,但樾忧心这种级别的人物,进入到京城还是会成为一级jǐng惕的目标。
听到樾风这个解说,樾忧心嘴角牵动想要反驳,最终却化成一声叹息,随即话锋偏转:“东宝冰明晚在茶楼跟赵恒交易,为了确保交易过程安全,她肯定会带领大批人手保护自己保护信物。”
“这是必然的!”
樾风呼出一口长气,接过话题回道:“东宝冰虽然只是东家一员大将,但这次跟赵恒交易很大程度会有东系全力支持,因为我感觉与其说她想要和氏璧,还不如说是东太白想要获得那宝贝。”
“加上赵恒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没有人知道他会如何做事。”
樾风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所以东宝冰身边必会重兵保护,其中也必定不缺乏高手,咱们五个人身手虽然不错,但要想从她手里夺取剑门信物,还是有一番难度的,搞不好还会被军jǐng逮住。”
说到这里,樾风轻叹一声:
“因此要从她手里讨回剑门信物,咱们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樾忧心轻轻点头,这里不是樾国也不是剑门,他们手上资源极为有限,相比东宝冰更是一团渣,换成以前,他们还可以采取袭击方式拿下东宝冰,但现在非常时期怕是难于玩手段靠近后者了。
“叮!”
就在五人陷入沉思如何破局时,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刺耳涌入进来,在华国除了赵恒之外还会有电话找自己?樾忧心神情止不住一怔,随后拿起手机接听,刚刚喂出立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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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联手(四更求花)
第九百一十一章联手
一辆面包车行驶在京城大道,速度中规中矩不出格。
街道两边的灯光如雨水般倾泻而下,照耀着行驶的车辆也照耀着车中人儿,一前一后,一男一女有着王侯将相的雍容华贵,在车子缓缓经过京城广场的城楼时,面包车的速度再度减缓了下来。
棕sè车窗悄无声息的落下,身穿白sè衬衫的中年男子探出脑袋,对着广场的开国领袖画像举手,啪的一声,他神情肃穆的敬了一个礼,动作标准眼神崇敬,即使车子颠簸也没让自己右手抖动。
车子前行,手势依然,在糜烂都市中渲染出一抹sè彩。
这一动作也引发几个恰好见到的路人诧异,随即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讥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对死去半世纪的领导人敬礼?未免太老土太可笑了,开放时尚的华国早已没有了信仰。. .
这个年代究竟的是有钱有权为大爷,没入泥土的伟人当不了饭吃,要知道总设计师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够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换成现在流行的话,不管黑道白道能够捞到钱财就是大爷。
因此残留的礼仪和尊重很多时候都成黄沙。
“毛先生是一个人物,我该下来好好敬礼的。”
当车子拉开中年男子跟城墙画像的距离后,樾七甲缓缓收回那支敬礼的手臂,轻轻摇上车窗靠在座椅开口:“可惜我处境过于危险,否则我定要向这位伟人表达我的敬意,无关乎两国关系。”
“纯粹是政治家诗人的身份。”
他伸手抚一抚身上衣服,随后掏出一个钥匙扣查看,上面是今时今rì年轻人绝对不会触碰的伟人徽像,气势磅礴的伟人头像下面还有一句话,寥寥数字却是气吞山河: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他叹息一声:“遗憾啊。”
见到中年男子脸上掠过一丝落寞,开车的长发女子淡淡一笑:“来rì方长,将来咱们很多机会进出京城,咱们不急于一时,毕竟赵恒现在可能四处找你,如你出现在广场敬礼很快会被锁定。”
他手指敲击着车窗:“赵恒那小子不仅命运如小强般顽强,敏锐力观察力都相当强悍,我坐在大厅角落看报纸都被他发现,这小子确实不简单,如非你及时捡钱挡他一挡,我怕是被他咬住。”
“老实说,我当时想刺他一刀的。”
长发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平缓的接过话题:“毕竟我跟他就只有半米距离,如果我使出师傅教导过的剑指,应该有六成机会可以刺中他,然后趁着混乱再补一剑或者就此全身而退。”
樾七甲闻言并没有惋惜,相反还有一抹凝重:“你应该庆幸自己当时没出手,否则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坐在我面前,落雁岭袭击的时候,赵恒连城弩的危险感应都能捕捉,何况你近距离出手?”
“赵恒的实力不在于身手,而在于他的应变。”
说到这里,他目光清冷的看着长发女子,吐字清晰的叮嘱道:“紫薇,你记住,以后没有我指令你不得擅自刺杀行动,这是保障你也是保障我以及兄弟们的基础,否则整个行动会因你失败。”
樾七甲的话有些严厉了,但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心声,相比刚才国内过来的小师妹,跟赵恒有过激战且两次照面的他更清楚赵恒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在落雁岭一战前何尝不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结果呢?在落雁岭葬送近百名兄弟。
“明白!我谨听师兄吩咐。”
听到樾七甲这一番话,长发女子并没有跟他辩驳,她相信樾七甲胜过相信自己,但也没有继续纠结刚才话题,而是看着樾七甲低声问道:“师兄,你真要跟师姐他们联合行动夺回剑门信物?”
她神情犹豫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的路口:“你不怕这是师姐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把你拿下把我们赶回樾国吗?要知道,樾师姐和四大剑手都服从师傅指令,坚决拥护赵恒合法地位。”
“我已经答应大师姐了。”
樾七甲脸上恢复了平静,揉揉自己的脑袋开口:“我相信大师姐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基于这个条件联手从东系手里夺回信物又如何呢?要知道我们也是剑门中人,有义务维护剑门的尊严。”
他回想着两个小时前的电话,他想要跟樾忧心沟通让后者不要交出信物,结果樾忧心先开口要他们帮忙,那就是联手向东系东宝冰夺回剑门信物,樾七甲出于公私考虑最终答应双方联合行动。
“不过在行动之前,咱们可以监控东宝冰。”
樾七甲不仅是一个身手高超的剑手,还有一个颇为灵活的头脑:“观察东宝冰身边有没有严密保护,如果身边跟随如云那就表示大师姐没有撒谎,咱们应该调集二十多名兄弟夺回剑门信物。”
樾七甲伸手摸一摸鼻子,淡淡抛出几句:“如果身边没什么防守,那她可能跟信物无关,而且咱们可以直接拿下没有护卫的东宝冰,然后直接把她丢给大师姐打脸,到时讨要信物就容易了。”
“师兄,还有一个问题。”
长发女子把车子开向京城茶楼的方向,习惯xìng的先勘察地形:“那就是东西真在东宝冰手里,咱们也从她手里夺回剑门信物,东西最后的归属怎么分配?让大师姐带走还是让我们自己留下?”
“我会把它带回给师傅。”
樾七甲抛出一个看似高尚的答案,随即他眼里流露出一抹茫然:“剑门信物、、、信物,为什么我在剑门待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信物呢?你有没有在师傅手里见过那信物,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
长发女子也忽然迟缓起来,这倒不是她知情不说也不是不方便告知,而是她自己也没有见过那信物:“师兄,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剑门信物,以前不用说看就是听都没有听过。”
樾七甲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虑什么,樾剑是樾国武坛上的不朽神话更是樾国剑法的创始人,旗下徒儿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师傅受尽万人瞩目万人膜拜,一句话就如圣旨,可是信物却没印象。
而且樾剑很多年前就已经武道巅峰,二十年都没怎么用过长剑,因此也就没有尚方宝剑一说,樾七甲也就根本没有见过信物,之所以知道这个东西,也是从传言樾忧心带着信物来京传给赵恒。
“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信物、、、”
樾七甲喃喃自语:“能算是信物吗?”
长发女子没有再回应他,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只是专心踩着油门前行,很快就来到明晚可能行动的茶楼面前,樾七甲也回过神来,目光锐利扫视几经风波却屹立不倒的茶楼。
“明晚刀光剑影避免不了。”
樾七甲细细回忆茶楼的结构和周围环境,随后又让长发女子绕去后门查看路线:“东宝冰不会轻易交出剑门信物的,大师姐也绝对不会无功而返,因此明晚必是一场硬仗还可能死上不少人。”
“咱们既要夺回剑门信物,又要减少兄弟伤亡。”
樾七甲忽然想到一点,目光变得凛然起来:“而且东宝冰很可能会提前掌控整间茶楼,以此降低来自师姐方面的危险,紫薇,你带两个师弟看看能否混入进戏班子,那可以避免我们睁眼瞎。”
紫薇轻轻点头:“明白。”
“是他?”
就当樾七甲把目光准备从茶楼收回来时,他忽然捕捉到一个孤单的身影,在车子晃动过后者身边的时候,樾七甲已经看出那个人是谁,他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紫薇,我遇见一位朋友了。”
他扭头看着断臂的唐文静,目光闪烁着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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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风云酝酿
第九百一十二章风云酝酿
气温,三十八度。
距离东宝冰定下的谈判时间还有六个小时,正是艳阳高照让人窒息的午后,灼热的阳光不仅抽走着人的jīng气神,也让街道变得浑浑噩噩没有活力,即使人头冒出也是拥挤在商场或者冷饮店铺。
此时,在茶楼对面一家商店的二楼,临街窗户的窗帘正微微掀开,露出一双犀厉冷锐的双眸,他正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始终沉寂没有人来人往的茶楼,并轻轻皱起眉头,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这双锐利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头发很长,几乎把耳朵完全盖住的黑衣青年,阳光影shè之下,下巴尖瘦,气质冷寒,他掀开窗帘右手的拇指,有厚厚一层淡黄sè的茧皮,那是经常玩刀磨出来的。
看着连个人影都没有的茶楼,他的目光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他准备把窗帘放下时,忽然发现,就在对面肯德基的二楼窗口处,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瘦小身影,也正瞅着一片死寂的茶楼发呆。 . .
随后,双方都发现了彼此。
窗帘悄然滑落,掩住了从对面shè来的惊愕,京城茶楼一片死寂没有活力,只有本份的戏子和老板在辛苦撑着场子,但茶楼四周却已变成战场,双方在注视茶楼之余也把人手安排进周围的店铺。
两方势力都很小心谨慎的做事,没有大开大合和自以为是,也就表明今晚谈判充满无尽的难度,同时也是考验彼此背后实力的时候,因此在发现彼此存在后,黑衣青年和瘦小身影都迅速消失。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当他们注视着京城茶楼时,有另外一个女子正注视着他们位置,见到黑衣青年和瘦小身影都消失后,她就把目光转移到其余能监控茶楼的地方,细细捕捉每个藏人角落。
“樾云查看了茶楼地形,东系也有人盯着茶楼四周。”
距离东宝冰定下的谈判时间还有五小时,越小小把最新消息一五一十告知赵恒:“东宝冰聚集了两百名jīng锐,其中还有十多名没有来历的好手,看来她这次是势在必得至少要保住自己xìng命。”
“这是好事。”
赵恒扫过越小小收集来的情报,樾忧心和东宝冰他们都在派人踩点,想必樾七甲也在暗中做事,而且双方都似乎捕捉到了对方影子:“大家相互发现存在,那么今晚就会下足功夫针锋相对。”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全盘掌控今晚局面的他充满自信:“一直以来我都被人压着欺负,今晚该是我好好欺负他人一把,东宝冰不珍惜我放过她的机会,还敢拿剑门信物要挟我换和氏璧。”
在越小小低头叹息东宝冰的多舛命运时,赵恒又一字一句的补充:“不知进退,她这种行为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我还要借助这次机会敲打东家,也顺便给江破浪查封第一楼讨点彩头。”
“只要樾七甲他们出现,这场戏就会有好的结局。”
赵恒借助宫明月这个棋子,把原本一场零散不堪的事件渐渐凝聚,最后变化成今晚一个大局,他要通过这个局解决很多人也要解决很多问题,总之,他今晚要让算计他的对手一一倒在刀下。
听到樾七甲三个字,越小小俊俏的脸上涌现了一抹迟疑,最后咬着嘴唇问道:“恒少,樾七甲是樾相之子,深受樾相等高层的器重,他在剑门也有深厚的影响,咱们今晚是把他生擒还是杀死?”
赵恒没有半点波澜,淡淡开口:
“他的生死不在我手中,而在于他自己的决断。”
已经知道赵恒计划的越小小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犹豫在思虑着什么,随后又听见赵恒漫不经心的开口:“小小,你让人好好查一查东系调派了什么人手,是官方力量还是民间jīng锐。”
他手指敲击着身边桌子,神情带着肃穆:“他们的身份将会影响到我的手段,还有在七点半之前确认东系人手,也许下午的相互较量之后,东宝冰会加大人手安排,这会影响到我们的部署。”
樾小小点点头:“明白。”
赵恒语气平缓向越小小发出指令:“另外,把获取的资料全部告知樾忧心,今晚行动我不仅要拿下樾七甲,还要让樾忧心把剑门信物从东宝冰他们手里夺回,至少要把活着的宫明月救回来。”
“明白。”
越小小向赵恒轻轻点头,只是脸上一抹忧虑并没有散开,她望着翻阅情报的赵恒yù言又止,赵恒看着越小小古怪的神情,悠悠一笑补充:“小小,你似乎还有其他事,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我只是思虑今晚行动。”
越小小向赵恒绽放出一个笑容,最终咬着嘴唇从赵恒面前默默离开,赵恒望着短衣短裤始终彰显活力的女人,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情,随即微不可闻的叹息:“小小,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赵恒轻轻咳嗽两声靠回在座椅上,伸手打开另一个没锁住的抽屉,上面还有一份来自樾都的绝密情报,这是赵恒从赵氏势力中获取的机密,只是这份机密没有涉及樾相樾王,而是涉及到越小小。
阮东白是越小小的师傅,樾七甲跟樾小小也有交情。
昔rì在军中在樾国有地位的樾小小,不仅深受阮东白器重,连樾相都亲自接见过几次,如此优秀又岂会跟樾七甲是平行关系?优秀的男人和优秀的女人成不了情侣,也会惺惺惜惺惺成为知己。
而且越小小刚才yù言又止的态度也昭示这一点,两人确实有一丝常人不知的关系,越小小没有和盘托出这事还生出纠结,那就证明她对待越七甲生死存在变数,难于赵恒一般直接杀掉越七甲。
昔rì知己再度相见,越小小是否能够稳住忠诚?思虑着这个答案的赵恒掠起一抹笑意,如果真是粉碎樾七甲他们的杀机,越小小肯定会毫不犹豫站在恒门,但面临落入陷阱的樾七甲就难说了。
每个人都会有恻隐之心,特别是见到昔rì友好的人生死一线,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高抬贵手,连关云长这样的人物还不是放走曹襙?如果当初华容道一刀落下,天下十有仈jiǔ就会变成姓刘了。
也不用把诸葛亮活活累死,因此情义这东西有时是王者大忌,赵恒揉揉脑袋陷入沉思,想到那竹筒里的清冽酿酒,想到那具火热迫人的娇躯,他原本要去按电话的手指停滞下来,随后弯了弯。
他随后拿出手机,给南念佛拨打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在门可罗雀的京城豆浆快餐厅,南念佛推门而入径直走到角落的赵恒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后一笑:“恒少,听说你最近忙得跟狗一样,怎么有空请我吃饭啊?还来这个地方?”
“这地方豆浆不错,点心也还可以。”
两人关系早就有了质的飞跃,所以说话也开始无所顾忌,赵恒给南念佛倒了一杯豆浆,推到他面前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你应该知道我对吃饭没啥讲究,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足够了。”
“今天找你吃饭是有事相求。”
赵恒挥手让人把几笼点心端了过来,随后全部摆在南念佛的面前道:“我晚上有一个行动,想要你帮忙援手,你先不要一口答应我,因为我要提醒你,今晚的行动会死很多人,很多东系的人。”
赵恒脸上笑容旺盛,看着神情一紧的南念佛:“这事如果做得漂亮做得没有手尾,那么东系势力就会被我们狠狠打脸,我们也会成为华国zhèng fǔ的功臣,相反,一旦有差错,你我都要被责罚。”
“要我如何帮忙尽管说。”
南念佛没有在意赵恒口中的风险,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水晶饺送入嘴里,咀嚼着咽下之后开口:“其实我这几天一直盯着江破浪,这小子看似安分守己,但每天都提礼物去拜访那些zhōng yāng大佬。”
南念佛捏着筷子一笑,秀气的脸蛋颇有一番神韵:“而且江老也带他见了不少老朋友,江破浪正如我们猜测,他准备留在京城发展,所以这次如果能够打东系的脸,间接把他迫出来不是坏事。”
“因此要帮忙尽管开口。”
南念佛淡淡出声:“在内蒙又不是没有并肩作战过?”
赵恒挥手打开一张地图,手指轻轻一点:
“帮我清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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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 碰撞
第九百一十三章碰撞
又是黄昏,又是茶楼。
东宝冰坐在赵恒和南念佛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喝着茶水环视着周围动静,她今晚已经把茶楼成员全换成东系人手,如果前来谈判的赵恒想要玩花样,那么东宝冰会毫不留情粉碎掉赵恒的yīn谋。
无论场面多么恶劣赵恒多么强硬,在没有拿到老爷子想要的和氏璧之前,她都不会妥协交出剑门信物,要知道,那和氏璧对东系具有常人难于想象的作用,足于让东系在华国成为最强大派系。
为了让她能够从容简单的拿到和氏璧,整个东系放慢了各种计划的脚步,就连想要跟赵恒和南念佛过过招的江破浪也暂时偃旗息鼓,为的就是不生出变故和枝节,让赵恒不至于破罐子破摔了。
想到这里,东宝冰感觉责任重大了两分。 ..
也正因为这份事关家族的责任,她挥手叫过两名亲信嘀咕了几句,让他们调动外围成员重点盯住茶楼,还让护卫细心观察可疑人员,获得东太白临时授权的东宝冰,今晚能够zì yóu调动东系力量。
在耳机不断回复的安全和掌控中,东宝冰的心开始安定起来,然后把目光落在宫明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需掩饰的戏谑:“妙手芊芊,你真死扛不交剑门信物?你不觉得这是自寻死路吗?”
她拿茶杯轻轻敲击着桌子:“你看看你的十个手指都成什么样子了,再不识抬举执拗下去只会让你处境变得更悲惨,尽管我很反对轮流发生xìng.关系什么的,但为了家族鸿运我会卑鄙一回。”
“你的手,痛吗?”
宫明月的嘴角牵动两下却没有说话,带着手铐的她伸手拂动长发,颤颤巍巍让人止不住犹怜,随着这个动作发出,发丝裹起一抹幽香和血腥,当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时,清晰可见上面斑斑血迹。
十个手指已经没有昔rì的光滑圆润,指尖连带着明亮的指甲血肉模糊,血迹残余在手背纹路,让人难于想起她昔rì的妙手芊芊,不用多问也知道遭受过酷刑,而且还可能是古代夹手指的重罚。
如果有心人细心查看的话会发现血迹有新旧叠加,这表明宫明月的折磨几乎没怎样断过,此时,宫明月却没有凄然和屈服,而是忍着疼痛端起茶水抿入,待一口热汤湿润自己干燥嘴唇才笑道:
“卑鄙一回?你已经无耻过很多回了。”
宫明月叹息一声:“我当时应该战死而不是拿剑门信物的秘密跟你求生,我早该想到你连杀人灭口的事都做得出,岂能做不出过河拆桥之事?所以落在你们手里遭受折磨,我已经不抱希望。”
“你很识时务。”
东宝冰或许想到待会赵恒会带和氏璧过来,整个人相比昔rì少了一点棱角道:“换成其余人或许真拿你没有办法,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跟东家对上,办事不力还摆我一道,我岂能不把你拿下?”
她摆出一副无奈样子:“所以你不能怪我,更不能愤怒你抛出秘密我依然把你拿下,毕竟在没有见到剑门信物之前,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所言真的?而且你至今没见真章似乎在佐证我的话。”
东宝冰给她倒上茶水道:“其实只要你没有撒谎且把东西交出来,我十有仈jiǔ会放你离去,毕竟你的生死于我没多少作用,可惜你嘴巴太硬怎么都不肯说,导致我心情恶劣也导致你饱受折磨。”
“你所言很是动听,但于我真的没用。”
宫明月显然早就看穿东宝冰的心思,手指放在茶杯感受滚烫:“你我心里都应该明白,如果我真的把剑门信物交出来,那么我现在就已经不可能坐在你面前,早就被你丢入荒山野岭喂狗了。”
东宝冰悠悠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大家都是聪明女人,有些事点透了还在继续探讨,那就失去了兴趣和韵味,东宝冰心里确实已经判了宫明月死刑,如今被后者指出就没有猫捉老鼠的意思了。
宫明月也没有再跟她执拗什么,只是在指尖传来滚烫刺激神经时,她把目光落在自己惨遭折磨的十指上,妙手芊芊,纵横江湖多年不失手,如今却是伤痕累累,还要为东宝冰的翻脸搭上xìng命。
“天意”
这一刻,她终究感觉个人力量无法抗衡派系,与此同时,她的目光落在楼下舞台上,一出中规中矩的京剧正在上演,只是宫明月心里清楚,那些绝非是茶楼的戏子,更多是东宝冰安排的好手。
再看看四周顾客也是一目了然,宫明月不知道赵恒今晚会不会来,但心中却是祈祷这个可能杀害个陈王八的小弟弟不要赴会,她曾纠结赵恒是否杀害陈王八的凶手,而摆出剑门信物挑拨双方。
但知道东宝冰的无耻之后,她又更愿意赵恒安全,与此同时,她想起了长发飘起的路口,那一张灿烂而沧桑的笑脸,紫霞仙子落难之时有踏着七彩云的至尊宝相救,自己今rì会不会出现奇迹?
奇迹出现了,却注定不是宫明月的。
“小姐,有人拿着帖子来了。”
在东宝冰看着墙壁时间思虑赵恒是否会出现时,一名手下迅速跑了过来汇报,几乎是伴随着他的话,樾忧心踏进了茶楼入口处,但她被四名膀大腰圆,几乎看不见脖子的壮汉拦在了楼梯口处。
以樾忧心的丰富经验,她一眼便可以看出,这四个壮汉的手指和掌心都相当庞大,举手投足动作协调,定然擅于散打和拳击,此刻,四人正用敌意目光上下扫视越忧心,然后示意她把手抬起来。
搜身。
樾忧心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她并不打算也没有理由配合,连赵恒都不敢对她身体冒犯,何况这些东系走狗?再说了,她今天过来是讨回剑门信物,她是苦主,还是背后有无数剑门子弟的苦主。
因此她用很不屑的神情,瞄了对方一眼,冷叱道:“滚!”那四名壮汉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樾忧心会是如此强硬态度,他们的脸上露出受辱和愤怒的神情,脖子一扭四人齐齐向樾忧心压过去。
“砰!”
没有太多悬念,四名壮汉虽然是东系jīng锐,但面对樾剑高徒终究逊sè太多,在他们脚步还没有站稳时,樾忧心就拍出了左手,蜻蜓点水般穿过对方防守拳头,举重若轻先后压在四人的胸膛上。
四人瞬间向后跌飞出去,肋骨发出断裂的脆响,他们都没有经过楼梯,只接就从楼梯两侧栏杆的上空飞了出,然后撞砸着楼梯扶手,再一路飞流急泄,同时摔在了楼板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茶楼微微沉寂。
东宝冰和黑衣青年脸sè微变,周围那些站着的东系成员,先是对樾忧心的强悍目瞪口呆,接着,他们又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以异常整齐的动作,‘唰’的一声立身而起拔刀在手,直指樾忧心。
至少二十把锋利的军刀,如果向前劈出,樾忧心会顷刻被笼罩在刀光下,与此同时,楼下惊叫一片,就像一碗水泼进了沸腾的油锅,随之,喊杀声四起,桌椅翻滚,碗碟碰撞,楼梯一阵乱响。
埋伏在下面的打手,喊叫着冲了上来。
那阵式,直似要将樾忧心千刀万剐,东宝冰早就知会过手下,如果赵恒讲道理,那么大家就安心呆着壮壮势就行,如果赵恒他们出手,那就毫不客气把后者围了,让赵恒知道东系也不是好惹。
“东宝冰?把剑门信物交出来。”
樾忧心拿着赵恒给予的帖子直接站到东宝冰面前,虽然樾忧心还没摆出凌厉气势,但她脸上丑陋五官和刚才身手已经让人如临大敌,站在东宝冰前后左右的护卫都眼神跳动,拳头握紧满脸jǐng惕。
“樾忧心?”
东宝冰自然也有樾忧心的资料,所以没有多少难度的认出她身份,但脸上却呈现毫无所谓的笑容,她端着茶水向后挪开椅子拉远双方距离,随即冷笑一声:“赵恒呢?他当缩头乌龟不敢来吗?”
“信物!”
樾忧心无视对方人多势众:“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信物?什么信物?”
东宝冰装疯卖傻的一笑,随即摸出一把枪把玩:“我不知道什么剑门信物,我好像也没有约你过来,我等的人是赵恒,所以你这无关人士还是早点走开,否则我会先跟你算算伤我四人的帐。”
“她偷了我的信物,她又在你手里。”
樾忧心一指伤痕累累的宫明月,脸上再也没有昔rì怜惜,当初好心救宫明月却反被偷走信物,她感觉不会再爱了,因此只揪着信物一事发难:“你不知道什么剑门信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叮!”
长剑出鞘,樾忧心剑指东宝冰:“交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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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 收网
第九百一十四章收网
森寒漫天!
此时,不少东系成员从外面涌入,惊见到樾忧心出剑就疾然出刀想要拦住对方,但刀刚劈到途中樾忧心就挪移身子shè出去,右脚连续踢出正中当先两人胸口,胸骨碎折的声音惊心动魄的响起!
两名东系子弟七孔喷血!
军刀也脱手,像被狂风刮起般往后断线风筝地抛掷,把后面拥进来的东系子弟撞得人仰马翻,骨折肉裂,瞬间倒下四五个,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没有半个可以爬得起来,可见其力量之大。
一些东系成员担心误伤到自己人,所以劈出的军刀稍微迟缓,等到樾忧心面前一片空阔时,数名东系成员就忙挥刀劈来,可惜樾忧心再次先shè出身子,军刀全斩在她原来位置,溅起尘土飞扬。
而她已扑在人群!. .
她的速度快至肉眼难察,兼之事起突然,阻挡全部落空,她则如虎入羊群,闪电般的用长剑左挑右刺,见人便刺,赶至过来的十多名东系成员立时溃不成军,止不住的四散,地上溅满了鲜血!
东宝冰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寒气从心底丛生!东宝冰今晚为了不落入他人口实,就只带了两三把枪防身,如今面对大杀四方的樾忧心她想要开枪,但瞥了身边的黑衣青年一眼,最终咬牙忍住。
这么多东系护卫和jīng锐还要靠枪械取胜,实在实在有点丢人现眼,而且现在京城微妙局势,对于枪械使用是慎重又慎重,所以她只是挪移椅子向后退出两三米,贴住墙壁后就让人拿下樾忧心:
“生死不论。”
在东宝冰喝出这个指令时樾忧心眼里忽然jīng光大盛,原本只是伤人的她腾升杀意贴着东系子弟不断杀戮,东系jīng锐也挥舞军刀跟人家对战,但是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几乎一个照面就被刺倒!
十多个东系成员顷刻倒在血泊中,虽然东系人多势众拥有数百jīng锐,但在狭小二楼能够站着的人实在有限,所以难于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只能采取前扑后续冲击,而这于樾忧心来说没意义。
虽然楼上已经涌入数十名东系子弟,但樾忧心应付起来绰绰有余,至少短时间内不会疲惫出险,她出手不是致死就是致伤,而且总贴着对手向其余人攻击,让两侧敌人难于放开手脚大杀四方。
长剑挥舞,剑锋染血。
在东宝冰把宫明月横在自己面前做挡箭牌的时候,黑衣青年一脸沉默的踏了上去,他绕过两名持刀jǐng惕的同伴,战刀闪出刀随人走,黑衣青年身子像利箭般shè向樾忧心,战刀也划出浑圆弧线。
“把她拿下!”
东宝冰厉声喝道:“然后带给赵恒讨个公道。”
似乎感觉到黑衣青年不可小觑的击势,樾忧心踢开两名东系子弟就向黑衣青年反扑过来,不仅夺去黑衣青年的气势,还不给对手任何退却的机会,就当刀剑要相交时樾忧心生出一抹难受感觉。
她现在情绪宛如当初宫明月一脚踏空的难受,她找不到对方战刀方向,不过樾忧心终究是樾剑的高徒,她瞬间凝聚目光,循着那份难受的感觉偏转刀锋,随后爆喝一声,长剑向空处猛然刺出。
众人全都愣然他出此莫名其妙的怪招!
谁知,当地一声金属碰撞声刺耳传来,东宝冰他们惊愣的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樾忧心原本刺向空处的长剑竟然架住从下而上的长刀,就连黑衣青年也是一怔,没想到樾忧心竟然能挡住自己。
他不由对这女子的实力重新衡量起来!
黑衣青年撇撇嘴:“战!”
樾忧心也露出一抹笑意,正当众人以为她要说话时,她却一掌拍向黑衣青年肩膀,掌力如疾风,带着一股冷彻入骨的寒气迫去,黑衣青年暗吃一惊,以四两拨千斤的奇招将这股掌力引向一边。
只听见“砰”一声,一张桌子四分五裂。
它倒了下来,刹时散开全部结构,像是一堆没有用过的木材,黑衣青年微微愣然,没想到对方如此狡猾,更没想到她力劲也如此强悍,怪不得能够大杀四方,如果不小心对付也怕会被她所伤!
东宝冰目光凝聚,握着短枪的手微微攒紧。
樾忧心见一掌劈不中对手,心下一怔!
随即她又是一剑挥出,刹时杀气骤起,气劲吓人,一些临近的东系成员纷纷后退,黑衣青年见来得厉害,没敢跟她硬碰,而是以刀护身,身形随掌风在空中翻滚,避开了长剑,然后轻轻飘落。
樾忧心眼里shè出一道光芒,不等黑衣青年站稳就再次shè去,整个人像是飘若的惊鸿,人落剑起,疾如电闪,向黑衣青年一招发出,招式jīng湛,寒光骤起,宛如峰回然,直向他的要害部门刺去。
黑衣青年呼出一口闷气,身子向上窜起并顺势劈出战刀,刹时之间只见剑光人影倏合倏分,在那短短的一刹那,双方已各发招式八次,如电光火石,招招都雷霆万钧,最后更是来了招硬碰硬。
当!两人再次分开!
虽然两人没有受伤,但虎口都微微震痛!
见连续数次都无法伤到黑衣青年,樾忧心竟然停下步伐不再追击,随后背靠一根柱子凝视黑衣青年,重新站稳的后者也没反击,也是冷冷盯着这樾忧心,想不到剑门弟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剑墓李太白的人?”
在黑衣青年嘴角牵动东宝冰一脸讶然时,樾忧心冷笑起来:“化剑为刀有创意啊,只是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你,弃剑为刀是愚蠢的行为吗?不过也难怪,你要掩饰住自己的身份不得已为之。”
“剑墓对剑门,有意思了。”
樾忧心长剑一荡生出杀气,冷眼扫视着对手:“我说东宝冰凭什么敢占有剑门信物,原来是你们南悍剑墓的人在撑腰,怪不得今晚理直气壮还想要我的命,来,拿起你的刀,咱们不死不休!”
樾忧心手指在剑身上滑过,响起一抹杀意弥漫的轻鸣!东宝冰则把目光落在黑衣青年脸上,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寻味,这是江破浪派来保护自己的,他是剑墓的人,也就说明弟弟跟剑墓有交往。
再联想到外宾酒店事件,东宝冰变得头皮发麻,她现在不仅担心黑衣青年能否扛住樾忧心,还担心黑衣青年跟外宾酒店事件是否有关,一旦后者有扯不清的关系,那东家就可能掉入漩涡里了。
“嗖!”
只是樾忧心没有给东宝冰太多思考时间,面对横档在自己面前的黑衣青年以及周围数十人,她忽然吹出了一声口哨,随着这一记信号发出去,楼顶猛然坠入四名持剑男子,恰好落在四个角落。
“啊!”
长剑挥动,数名东系jīng锐惨叫倒地,每个人身上都被鲜血染湿,显得触目惊心,下一秒樾风四人就分成两批,一批扼守住楼梯入口,一批从后面攻击跟樾忧心会合,最大限度减少后者的压力。
“把他们全部拿下。”
东宝冰向黑衣青年他们发出怒吼,随即拉着宫明月贴在墙壁处,在樾忧心他们大杀四方向她迫近时,东宝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拉墙壁边缘的绳索,她和宫明月所在木板瞬间向下一沉。
两人硬生生从二楼落到地上无数东系jīng锐上前贴身保护,东宝冰早对这茶楼做了手脚,特别是保命措施格外完善,她看都没看微微愣然的樾忧心他们,只是手指轻轻一挥喝道:“拿下他们!”
“生死不论。”
这个时候,赵恒正远远观赏着这一出好戏,他没有在意樾忧心他们的直接发难,也没有惊讶东宝冰的重重机关,他只是搜寻樾七甲的影子,喃喃自语:“战斗已经白热化了,樾七甲在哪呢?”
旁边的樾小小低头,挤出几个字:“不知道!”
赵恒也没有理会樾小小的回答,只是拿着望远镜开口:“樾七甲再不出现,樾忧心他们可就要被东系包饺子吃了,虽然樾忧心他们有那么两下子,但相比东宝冰带来的数百好手还是差很多。”
这一战如没有其余因素介入,樾忧心他们必定力战而死。
忽然,赵恒的目光凝聚成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来了!”
视野中,一批东系服饰的男子跟随大部队握着刀涌入茶楼,赵恒之所以觉得那会是樾七甲的人,并非是他们装扮不像,而是相互之间流露出来的默契,让他们跟其余去围杀的人格外不同。
“通知苏布衣。”
赵恒淡淡开口:“十五分钟后,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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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封街封楼
第九百一十五章封街封楼
东宝冰今晚带来的全是好手,樾忧心他们也都是顶尖高手。
虽然前者身手不如樾剑亲传弟子强悍,但胜在东系jīng锐人多势众且没有后顾之忧,在东宝冰他们绝对安全后能够放开手脚厮杀,再加上黑衣青年那一把刀,双方暂时在二楼打了一个平分秋sè。
东宝冰他们逃离的洞口已经被堵住,樾忧心他们想要破楼而下却发现木板下面还有一层厚铁皮,显然东宝冰早想到对手的动作,面对这种混乱局面,樾忧心五人只能全力杀向楼梯口和栏杆处。
“你如不让路,休怪我出手无情。”
虽然樾风四人能够形成阵型抵挡东系jīng锐攻击,但樾忧心依然无法脱离黑衣青年的纠缠,所以在挑翻两名东系成员之后,樾忧心看着重新横档面前的黑衣青年,很不和谐的五官绽放狞厉杀气。 . .
“当!”
黑衣青年没有半点废话,挥舞着手中长刀,跟对方长剑碰撞冲击,掌心虎口微微渗出血丝的黑衣青年,凭借坚韧的毅力和鬼魅的身影攻击着这名剑门高徒,用手中的刀挑战着大师姐的无上威严。
半空中不时绽放着焦灼的火星。
两道矫健如龙的身影分分合合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分合之间都会爆发轰然的交锋声响,高手相争,生死胜负往往只不过是一招间的事,因为他们在一招击出时,就已将每一种情况都算好了。
天时,地利,对手的情绪和体力,都已在他们的计算中。
可是每个人都难免有错的时候,只要他的计算有分毫之差,他犯下的错误就必将令他遗恨终生,黑衣青年扫过樾忧心的长剑,眼里爆shè出一抹光芒,右手一抖刀光璀璨一闪,闪电般倾泻而下。
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樾忧心没有犹疑,没有畏缩,也没有被闪电般的眩目刀光所迷惑,她已经在光芒闪动中,找出黑衣青年这一刀的尖锋,刀的尖就是刀的心,刀势随着尖锋而变化,这种变化就是这一刀的命脉。
她一刀断了对方的刀脉。
满天闪动的刀光骤然消失,黑衣青年退后了三步,樾忧心冷喝一声:“你不是我对手,还不退后?”樾忧心有信心把黑衣青年重伤甚至杀死,但她怜惜对方的身手,因此才而再再而三的劝告。
黑衣青年却没有回应,脚步一挪再次踏了出去,手中的战刀微侧,一道灯光立刻从刀身反shè出去,樾忧心下意识眯眼,就在这刹那,黑衣青年扑杀过去,战刀灌注力量划出弧线,摹地刀芒剧盛!
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刀影芒光,虚实难测。
这小子jiān诈啊!
樾忧心恼怒之余也苦笑不已,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能把周围环境拿捏的炉火纯青,现在最好的反击和躲闪时间已在眯眼时错过,当下樾忧心只能凭着自己听感刺出一剑,但仓促间的气力已有限。
“当!”
耀眼火光乍起,刀剑相碰轰鸣之际,樾忧心使出仓促间凝聚的力气,长剑扫中黑衣青年的清亮战刀,而左手则迎上他的拳头,双方都是使出身上残存的力气,妄图这一击就把对方斩杀在刀下。
劲气交击。
黑衣青年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般抛飞远处,期间还砸飞了三名东系成员,勉强咬牙撑着站起,全身却如散架般疼痛难于前行,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刀,咬牙思虑以刀替剑是否真的愚蠢?
樾忧心也则堕往地面,也喷出了一口鲜血,反应极快的樾忧心没有停留,身子一侧马不停蹄的斜飞而起,跃到二楼的栏杆,两名东系成员追扑而至,给樾忧心反手一剑,硬生生迫得退回原处。
下一秒,樾忧心纵身一跳。
虽然楼下也是密密麻麻的东系成员,东宝冰所在的舞台更是刀枪林立,但至少能够看得见东宝冰的影子,所以即使环境再恶劣敌人再凶恶,樾忧心也要不惜代价拿下东宝冰从她手里夺回信物。
何况她相信樾七甲会过来援手,因此一个纵身对着竖起的军刀俯冲过去,长剑一抖幻化出一道光芒,带着凄厉风声直撼东系的好手,白茫茫剑影如突起的漫天雨水,让人神情恍惚看不清楚剑锋。
随后这些剑芒就盘旋着卷向阻挡的六名东系高手,像是无数把刀整齐劈出,六名东系jīng锐额头渗出汗水,他们知道自己挡不住樾忧心的一剑,但还是目光一凝,刀锋毫不犹豫侧转,上前一劈!
“当!”
刀剑在半空中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后,六名东系jīng锐闷哼着向后退出去,樾忧心却是毫发无损,下一秒,她迅速上前一步,长剑如秋水般掠过,六人惨叫着倒地,胸口都多出一道剑痕。
“交出信物!”
樾忧心一脚踢起一名东系jīng锐的躯体,在前面硬生生砸出一条路,随后就向舞台上的东宝冰杀伐过去,后者脸sè止不住剧变,没想到樾忧心如此强悍,但见她嘴角残留一抹鲜血,就止不住厉喝:
“她受伤了,拦住她!”
虽然东宝冰坚信樾忧心杀不到她的面前,而且黑衣青年多少伤到樾忧心,只要死死纠缠上十五分钟,樾忧心就会体力难支倒在血泊中,但见到樾忧心的无敌气势,她还是条件反shè挪移着椅子。
宫明月冷笑一声:“你怕?”
“别激怒我!”
东宝冰握着宫明月的手指一笑:“不然吃亏的是你。”宫明月脸上闪过一丝剧痛,但她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东宝冰冷哼一声,硬生生把她拖到自己身边坐下道:“我不死,你也许不会死。”
“我死了,你必定会死。”
十余把清亮军刀在她的喊叫中席卷过去,齐齐劈向樾忧心的脸庞,与此同时,左右两侧也都闪出四五把刀,角度刁钻刺向樾忧心要害,就连背后也有人直挺挺捅出标枪,想要给她一个穿心箭。
樾忧心脸sè一沉反手一剑,飞快掠过一人胸膛,中剑的东系jīng锐惨叫倒地,但是他的空缺很快被人补上,刀锋再掠,相比二楼环境一楼更为空阔和宽大,所以东系jīng锐集中起来冲杀格外惊人。
刀光剑影,杀气漫天!
也不知是谁受了伤,腥红的血珠开始不时飞溅而起,双方的面孔都变得有些微微扭曲,显得狞厉而凶悍,这时候樾忧心嘴角微微牵动,她发现自己出剑速度开始变得缓慢,手腕也开始酸痛了!
而且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七八道伤。
“师姐,小心!”
恰好面对樾忧心的樾风见到她四面凶险,止不住的大喊一声提醒,也就这声喊叫,让樾风腿上多了两道刀伤,鲜血淋漓显得触目惊心,其余三名同伴想要杀过来,却被东系jīng锐挥舞砍刀拦住。
形势变得危急起来!
樾忧心望着七八米之外的东宝冰,她发现自己终究小看了这女人,不,应该说是小看东太白对和氏璧的决心,在没有拿到赵恒手里的和氏璧之前,东宝冰绝不会让宫明月和剑门信物生出变故。
“当!”
在樾忧心挥舞长剑架住六把军刀之时,后面已经涌出十余把砍刀,就当樾忧心准备拼着受伤灭掉六名对手时,数道白光以电闪之势晃过,“啊”四名东系jīng锐惨叫一声,背后中剑凄然倒地。
东宝冰脸sè一沉,凝聚目光望去。
十六个修长的身躯从包围圈中持剑杀入,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剽悍残酷之sè,十六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挥剑就刺,半空泛化出道道剑光,绞碎了十多名东系成员。
“师姐!”
长发女子站在前端,低垂长剑开口:“我们来了!”在他们身后一地鲜血,原本牢不可破的包围圈被他们从背后捅出一道缺口,虽然东系jīng锐迅速把缺口堵上,但樾忧心的困境已经得到缓解。
东宝冰看着樾忧心的强大阵容微微牵动嘴角,但随后又看到杀不尽的东系jīng锐以及坚固防线,她就冷冷一笑,握着短枪开口:“今晚的人还真多啊,也罢,一网打尽,让我为华国做点贡献。”
樾忧心弹开手臂一抹鲜血:“你今晚死定了。”
远处,俯视全场的赵恒正如山岳一般挺立身躯,他的脸在暗影中闪烁着金属雕像般的冷锐,特别是他的眼眸,清亮、透明,还带着无动于衷,看着被南念佛暗中清空出来的沉寂街道保持沉默。
良久之后,他手指在半空中一挥:
“封街!封楼!缉拿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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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掌控局势(五更求花)
第九百一十七章掌控局势
茶楼厮杀已近白热化。
长发女子等十六人的加入让樾忧心困境一度得到缓解,樾风四人的恶劣局面也因东系jīng锐担心东宝冰安全而解开,一时之间,双方战场全部集中到舞台前面的数十平方,数百人围着二十余人。
樾忧心得到缓气之余发现樾七甲不在其中,她诧异后者为何没有出现以及跑去哪里时,东系jīng锐已从四面八方围住他们,这些都是东系摆得上台面的好手,所以战斗力比起普通保镖还要强悍。
樾忧心刚才已经领教过他们的霸道,因此对这些人没有丝毫轻敌,长剑一抖摆出三个剑阵,以剑门常年训练的阵型来对抗杀不尽的东系成员,整个大厅顷刻变得刀剑林立,处处都是刺眼的白光。
樾忧心还发现,东宝冰面前不仅重新站着黑衣青年,还多了四个脸sè惨白的剑手,死死扼守住冲向东宝冰的路,毫无疑问这几人都是剑墓jīng英,这让她脸上多了一丝凝重,这意味着难于善了。. .
难于善了,也就是难于找回剑门信物。
而且周围步步相迫的东系jīng锐也扼杀着他们空间,只是樾忧心已经没有了退路,今晚并非是纯粹的个人恩怨,而是剑门信物的尊严问题,再扯上南悍剑墓的话,就变成两大派别的某方面较量。
“杀!”
樾忧心没有再残留念头,把所有纠结和担心全变成义无反顾,长剑荡起生出一片片刀光,立刻把冲来的两名东系jīng锐绞杀在剑光中,一股股迸shè出来的鲜血,让大厅重新弥漫起温热血腥气息。
“杀!”
随着东宝冰出声喝道,双方数百号人再度展开赤.裸裸的大火拼,只见场上刀枪棍棒齐举叫喊声连天,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数百号人交织混杂的厮杀起来,乱哄哄茶楼就如沸腾的粥。
宫明月凝聚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景象,虽然樾忧心他们出手够凶猛,暂时用气势压住对方的攻势,但双方人数相差实在太远了,撂倒一个来两个,砍翻两个上四个,就是神仙也会被对方拖垮拖散。
如果没有奇迹出现,樾忧心至多半小时就会呈现败迹,樾忧心他们形成三个剑阵向前滚动,前后绞杀了二十多人,但是他们身上也不断添加伤势,而且东宝冰主动后退让他们的推进没有意义!
宫明月原本以为东宝冰就两三百号人,但随着战斗不断激化不断升级,从两边和后台又涌出上百号东系jīng锐,如cháo水般涌向咬牙拼杀的樾忧心等人,与此同时她还发现东宝冰打开了枪械保险。
造孽啊!
宫明月自己也想不清为何叹出这三个字,她只知道很多都是自己犯的错,如非自己从樾忧心身上盗取剑门信物,自己就不会被东宝冰这样捏着,樾忧心今晚也不会出现还被东系成员肆意围杀。
随后,宫明月又想到了赵恒,茶楼厮杀的这么激烈,作为不可抹掉的当事人之一,他此时在做什么呢?是在吃着冰激凌在马路上散步,还是在暗地里窥探此事发展?他真如此不在乎剑门信物吗?
她有很多疑问,很多茫然。
“当!”
在樾忧心架住两把军刀时,两把长剑刺中了两名敌人,但对方并没有就此栽倒,相反拼着临死的勇气和力量抓住长剑,让两名同伴无法迅速拔出来,也就在这时,四把军刀没入他们大腿根部。
两名剑门子弟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却已是乱刀齐下,砍了一个血肉模糊,樾忧心神情悲愤想要冲杀,却是被五六把刀缠住难于挪行,随后还有两把戏子专用的标枪从缝隙中捅过来。
捅的无声无息,如非樾忧心及时转身,身上怕是早多了两个窟窿,饶是如此,腰部还是被擦伤两道口子,樾忧心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樾七甲又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所以她娇喝一声跃起。
樾忧心身子拔高了两三米,整个人踩在一名同伴的肩膀上,后者默契拼着中刀危险向前一顶,樾忧心顿时如大鸟般掠过七人,脚尖点爆一人脑袋后落在舞台边缘,顷刻拉近她跟东宝冰的距离。
“杀!”
樾忧心喝叫着冲向东宝冰,黑衣青年脸sè一沉,一舔嘴角鲜血把战刀向侧伸开,随后就脚尖点地向对方反冲过去,身影就像被拉开的影片而不断闪烁,随着两人步履不断接近,地毯灰尘飞扬!
剑如长虹,刀如匹练!
刀剑在半空中轰然碰撞,锋刃上的灯光瞬间激shè出去!
两人一触即分,但随即又跃身而上,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势大力沉的冲撞两个回合后,樾忧心的气息有些急促,而黑衣青年衣却似乎不需要调整回气,战刀闪电般的横出了一个十字刀花!
仿佛一条呼啸的白sè光龙,刀光未尽之时,樾忧心已见黑衣青年跃身而起,在半空中,对着自己一刀劈下,刀光似匹练,挟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她腰身一扭长剑横掠而过,萧杀之气瞬间爆起。
两人退出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身子!
樾忧心本来以为黑衣青年被自己所伤已经不行,没想到对方不仅能够冒出来挡击,还能大开大合的厮杀,而且连续挡击之下就更是讶然,因为对方传来的力道很霸道,远比自己还要强悍两分。
她此刻忘记自己拼杀过度已近强弩之末。
樾忧心深深呼吸,态度越发谨慎起来!
他们就如两头高速奔跑,迎面相撞的野牛,彼此虽然承认对方强大,但又对自己的量有着绝对的信心,于是,两个同样强大的武者,竟以一种最野蛮、最原始、最血腥的方法,战斗到了一起。
“当!”“当!”“当!”
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让临近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白sè的剑影和闪电般地刀光纵横交错,更是形成了让人震惊的旋风,就在舞台众人盯着厮杀两人以及东系jīng锐下意识挤向东宝冰抱团保护时、
一名身着东系衣饰的男子正握着军刀退后,他如临大敌看着樾忧心和黑衣青年,似乎他感慨对手的强悍,想要跟其余同伴一样压缩包围圈保护东宝冰,他动作轻缓神情认真让人丝毫不感端倪。
只是四名剑手微微皱眉,他们嗅到一抹危险。
东宝冰在捕捉到四人脸上神情时,心中也感觉到一丝不安,她把目光先是望向樾忧心,随后又收回到保护的兄弟身上,忽然,她像是认出羊群中的恶狼一般,身躯一震一指点向那名中年男子:
“站住!你是什么人?”
“扑!”
在东系成员神情下意识一怔时,一道长剑已经如雨水般,在他们群中肆意翻飞,瞬间硬生生破出一道缺口,四名东系成员参加倒地,血染长空成为地上尸体,而中年男子一脚踢起尸体砸向剑手。
同时,长剑一抖如毒蛇出洞。
在一名剑手躲过砸来的尸体时,中年男子的长剑已经洞穿他的咽喉,下一秒,他身子猛然一撞,把剑手躯体撞向其余三人,当他们向侧躲开挥剑反击时,背后又多出两把剑迫得他们转身回防。
这个空挡,中年男子已经靠近东宝冰,东宝冰一脚踹翻宫明月阻挡中年男子,同时抬起手枪想要扣动,却发现中年男子不见了踪影,东宝冰想要偏移枪械寻找对方时,长剑已经抵住她的咽喉。
“统统给我住手!”
中年男子笑容旺盛:“否则我就杀了东小姐。”
樾七甲扭转了双方局面,居高临下掌控了东宝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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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让路
第九百一十八章让路
“都不要动,小心刀剑无眼。”
中年男子一手长剑,一手军刀,在用长剑抵住东宝冰的咽喉之时,军刀也如雨水般倾泻而下,把一名冲来的东系jīng锐斩杀,迸shè出来的殷红鲜血在灯光中美轮美奂,却让整个大厅气氛为之一沉。
与此同时,他四周闪现出三名身材修长的剑门剑手,他们跟中年男子一样身穿东系服饰,手持清亮军刀让人看不出身份,他们从背后震退三名剑墓高手后,就齐齐站在中年男子身边持刀保护。
每一个人都高举着军刀冷冷威慑对手,摆出只要有人敢冲过来便一刀劈杀的架式,看着他们那有如岳渊峙的挺拔身姿,就可以想象得出如果与之对敌,将面临全力一刀的劈杀会是多么的凶厉。
“都给我退后!”
..
中年男子把剑尖微微渗入东宝冰皮肤,流淌出一抹刺眼的殷红血迹,东宝冰在感受到死亡气息之余,也微微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就长剑穿喉,只能用仇恨目光看着眼前的樾七甲。
“放开东小姐。”
一名东系成员握紧军刀向中年男子喝道,他们人多势众占据优势即将拿下樾忧心,如今被樾七甲擒贼先擒王掉转局面,他脸上显得颇为不甘:“你敢伤害东小姐,我们誓必把你们碎尸万段。”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樾七甲的笑容很平淡很诚恳,但握剑的手依然稳如泰山:“我也相信你们可以把我们乱刀斩死,只是在杀掉我们之前东小姐也必死无疑,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一剑穿喉。”
东系成员怒目圆睁显得格外愤怒,但看着樾七甲手中长剑以及东宝冰白皙咽喉淌出的血,他们又只能按捺住冲前的杀气,黑衣青年他们也是颇为无奈,他们谁都清楚樾七甲随时能杀掉东宝冰。
“东小姐,能否让你的人退到舞台下?”
在稳住东系成员的情绪和杀机之后,樾七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缓缓转身到了东宝冰后面,把长剑抵住咽喉变成军刀架在脖子:“这里空间太小人员太多,我怕一不小心撞倒失手伤到你。”
“退后!全部退下去。”
东宝冰虽然没有利剑抵喉的恐惧,但清亮军刀依然让她不敢造次,一不小心就会被放血而死,面对自己被对方拿捏的局面,东宝冰只能屈辱的向黑衣青年他们喝道:“全给我退到舞台下面!”
黑衣青年他们闻言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咬着牙慢慢退后,最后纷纷从舞台上跳离出去,他们没有保护好东宝冰已经是弥天大错,再让东宝冰横死就万劫不复了,所以没有人敢置她生死不理。
樾七甲脸上笑容旺盛:“很好!很好!”
“当当当!”
在樾七甲掌控住茶楼的局面后,樾忧心他们也停止打斗脱离出包围圈,如水一般涌动跟黑衣青年他们相错而过,随后十余人聚集在樾七甲身边稳住胜利果实,让东宝冰再无脱离掌控的可能xìng。
樾忧心还顺手提起宫明月丢在东宝冰身边,全身伤痕的她也不是什么傻子,东宝冰竟然留着宫明月,那就表示她还有可榨取的价值,出于万无一失和对质考虑,她就把受伤的宫明月留了下来。
“嗯!”
宫明月咬着牙闷哼一声,忍痛半跪在地上,她没有想到奇迹真的出现,樾忧心他们擒贼擒王改变了局势也扭转了自己生死,看如今局面,樾忧心他们必能全身而退,而东宝冰最后也会被释放。
随后她想到了自己处境,樾忧心和东宝冰调换了局势,而自己依然是阶下囚,她已经对自己生死开始变得不在意,唯一遗憾就是没有为陈王八报仇,也没有找个机会狠狠扇回东宝冰一个耳光。
“把剑门信物交出来。”
樾忧心无视身上的鲜血也没有哀痛倒下的七名师兄弟,踏前一步揪着东宝冰的衣领喝道:“不把东西交出来的话,我一剑一剑砍掉你的手脚,今晚横死这么多兄弟,我有足够理由要了你命。”
虽然相比倒下八十多号人的东系来说,剑门倒下七人不算什么大伤亡甚至可以欣慰,但樾忧心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剑门的一流好手,一个个比金子还要珍贵,放在樾国地方上都是开课授徒的主。
如今横死在乱刀之下,实在是剑门损失!所以樾忧心直接把长剑抵在东宝冰肩膀,喝叫着她马上交出剑门信物,东宝冰看着樾忧心诡异的五官,咬着嘴唇艰难回道:“我手里没有剑门信物。”
“扑!”
当东宝冰如实吐出一句话时,樾忧心毫不犹豫刺出一剑,剑尖刺穿东宝冰的肩胛直透后背,一股鲜血伴随着东宝冰才惨叫迸shè出来,东系jīng锐见状义愤填膺靠前,却被长发女子他们持剑挡住。
“扑!”
樾忧心向后一抽拉回了染血长剑,随即看着脸sè惨白的东宝冰开口:“你敢嘴硬就是自讨苦吃,我再问你一次,剑门信物在什么地方?你如果还敢说不知道,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削下来。”
“在、、她身上。”
东宝冰看着肩膀流淌出的鲜血以及蔓延全身的疼痛,再也不敢玩文字游戏逃避樾忧心的追问,于是马上一指半跪在地的宫明月,同时心里发誓将来要把樾忧心千刀万剐,以泄今rì仇恨和耻辱。
“你们再敢伤害东小姐,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见到樾忧心出手狠辣还当众打脸,东系成员就齐齐向前踏出一步,握着军刀拉近了双方距离,面对东系的义愤填膺,樾七甲不待樾忧心追问宫明月,声音微微一低开口:“师姐,你们先走吧。”
在樾忧心神情一怔微露讶然时,樾七甲声线平缓的补充:“师姐,你们几个都受了重伤急需医治,现在局面又很容易失控,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我们能从容撤退,你们七人先离开这里吧。”
“放心,我会拿回剑门信物的。”
大家原本还神情紧张对抗着东系成员,现在被樾七甲提醒顿时相互看了一眼,樾忧心、四大剑手和长发女子等七人鲜血淋漓,其中樾风腿上和肩膀都有血洞,勉强站立却也是颤颤巍巍要倒下。
“师姐,我们先走吧。”
长发女子伸手拉着樾忧心,压低声音道:“我们受伤先不论是否需要医治,至少不要留在这里拖后腿,否则待会生出变故的话,我们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其余兄弟,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剑门信物,师兄会为你讨回的。”
樾忧心被长发女子拉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樾七甲和紫薇说的有道理,而且樾风他们也确实需要医治,但是她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樾七甲他们好像藏有什么事,犹豫之中,她又听到紫薇开口:
“师姐,你要让七名兄弟横死的没有价值吗?”
紫薇在抛给樾风一瓶创伤药之后,就再度拉着樾忧心向外面走去:“趁着现在局面还掌控在我们手里以及东系成员情绪稳定,我们必须早点离开这里,就算担心师兄我们也可以在外面接应。”
她们对话都是用樾国方言低声交谈,所以很多东系成员都没有听清楚,但见到她们想要离开舞台跑路,二十多人就握着军刀堵了上去,樾七甲出声喝道:“不想东小姐死的话就让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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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可知罪?
第九百一十九章可知罪?
让路!
东宝冰感觉脖子军刀一紧,于是也连忙喊道:“让路!”尽管她脑袋今晚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招致如此狼狈和受伤局面,但她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逃出生天必能十倍百倍讨回彩头。
她也相信东太白不会过度责罚自己。
此时,黑衣青年他们只能再次屈辱的后退,把通往茶楼大门的路给樾忧心他们让出来,走到途中的樾忧心忽然想要回去亲手拿到剑门信物,但黑衣青年他们已割裂了退路还摆出蠢蠢yù动气势。
樾忧心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那就是今晚没有完成讨回信物的任务,至少她没有亲手拿到剑门信物,而且她还想起樾七甲跟赵恒难解难分的恩怨,前者拿到信物会交给自己落入赵恒手里吗?
樾忧心忽然变得没有信心,只是此刻回去坚持又有点不负责任,樾风他们全都身负重伤需要去治疗,而且黑衣青年他们把缺口重新堵上,樾忧心他们再返回去只会激起东系愤怒情绪必会大乱。 . .
“小姐,不知道剑门信物在哪?”
樾七甲目送着樾忧心他们身影离去,随后把目光落在地上的宫明月身上,他已经从东宝冰的喊话以及后者的存在判断出真假,在他微微偏头中,一把长剑抵住了她的脖子,随时要洞穿的样子。
宫明月深深呼吸却没立即说话,樾七甲也没有学樾忧心的霸道,一剑洞穿她的肩胛以示惩罚,只是淡淡一笑:“所谓怀璧其罪,不管你想要拿剑门信物干什么,我都认为你拿着它不是好事。”
他循循善诱瓦解着宫明月的心:“很多人会因剑门信物对付你,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拿着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招致杀身之祸有什么意思?不仅无法奇货可居,还要挂掉小命,不是聪明人之举。”
“你,还是把信物交出来吧。”
樾七甲的神情如长鲸吸水般尽敛而收,剑一般的眉毛下细长的眼眸中一种陌生而可怕的光芒在游走:“把东西交还给我们剑门,我保证让你活着出这茶楼,否则我会用残酷手法取得它下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再把你交给东系,他们绝对会不择手段对付你,因为他们会把这次失败、耻辱以及近百条人命记在你身上,因为是你捏着剑门信物而引起今晚事件,请你三思。”
“我带你们去取。”
宫明月呼出一口长气,她知道樾七甲从她受伤手指看出很多东西,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扣着剑门信物的必要,因为双方现在已因剑门信物拼杀起来,东宝冰也受了伤,她的目的算是实现了一半。
“带这位小姐去取。”
樾七甲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向两名剑手淡淡开口:“记住,取到信物之后就让这位小姐离去,她很美丽很合作,没有必要让她横死在这里,不过她如果敢玩花样,你们可以杀之。”
“比如她带着信物跑路。”
宫明月在他笑容中嗅到一抹杀机。嘴角止不住牵动两下,尽管樾七甲表现的彬彬有礼无懈可击,但她还是觉得后者话中有话,宫明月忽然决定,活命还是自己全力支持为好,不需要樾人施舍。
两名剑门剑手轻轻点头,随后拉起宫明月向她告知的后院走去,他们已经读懂了樾七甲的意思,那就是取得剑门信物之后杀掉宫明月,然后再向大师姐告知信物没找到,被宫明月带着跑路了。
黑衣青年他们下意识跟去,却被樾七甲出声制止:“千万不要乱动,在我见到剑门信物之前,东小姐的生命依然存在着危险,否则信物有了闪失,东小姐也会没命,唯有信物安好她才安好。”
在黑衣青年他们握紧长刀中,两名剑手已经拉着宫明月迅速进入后院,很快就照着后者指示来到一个小房间,推门充满油彩气息的房门,两名剑手微微一怔,幽暗房间中竖立着一块漆黑木牌。
陈王八之位。
“东西在灵位后面。”
宫明月看着那张菊花般的笑容,嘴角牵动了两下深深呼吸一口长气道:“你们自己去取。”两名剑手相视一眼,感应房间没有什么异样后,就指着宫明月冷冷开口:“你上去取下来给我们。”
对灵位的忌讳以及多年的小心,让他们都拒绝上前去木牌后面摸东西,所以两人分开两边堵住门口后,就让宫明月上去把剑门信物取出来,宫明月似乎早想到这一点,咬牙点头后就轻声上前。
“兹!”
在宫明月搬开香炉把手伸入木牌下面时,她从陈王八的头像光泽反shè见到一名剑手抽出长剑,无声无息站在后面似乎要雷霆一击,宫明月顿时知道自己生死关头,樾七甲并没有给她一条活路。
相反可能要用她的死来背黑锅,想到这里,她牙齿一咬摸出剑门信物,只是手指也顺带从香炉下面夹着几颗黑sè丸子,下一秒,她转身把剑门信物抛给持剑剑手:“接着,这就是剑门信物。”
“篷!”
在剑手接过剑门信物还没来得及查看时,一大股黑烟就从信物中扑扑炸翻开来,在另一名剑手拔剑的空挡,宫明月一踩蒲团上的木板,砰!又是一大股黑雾从地板上冒出还带着浓郁的刺激味。
两名剑门剑手不敢大意,挥舞出一剑落空后就窜向门外,谁也不敢保证这黑烟黑雾没有毒素,待他们守住门口且挥散面前的烟雾时,面前已经不见宫明月的踪影,而木床旁边却多出一个暗门。
毫无疑问,宫明月从那里逃脱,一名剑手想要冲过去追击,毕竟宫明月涉及到剑门信物下落,但另一人却伸手拉住了他,扬起手里一个黑sè小盒子开口:“不要追了,这盒子有师傅的笔迹。”
“先拿给师兄看看真假。”
另一人低头扫过黑sè盒子一眼,上面确实有樾剑的特殊笔迹,盒子的真实让他心安不少,而且宫明月如此狡猾,此刻追上去怕也徒劳无功,还不如早点回大厅向师兄请示,顺便看看信物真假。
宫明月丢出的是真实信物,因为她知道如不抛出这烫手的东西,两名剑手就会死咬着自己追击,唯有抛出信物才会让他们顾不上自己,不然受伤的自己逃不了多远,何况这信物已经没有价值。
她逃生的算盘打得很是如意,她也欣慰自己在陈王八房间做了布置,不然今晚十有仈jiǔ会背黑锅而成为剑下之鬼,宫明月思虑着逃出生天后沉寂三五个月,待养好伤恢复身手再向东宝冰报仇。
只是绝sè神偷依然没有逃远,距离茶楼后门街道三十米之处,宫明月发现两边全部门窗紧闭灯火熄灭,只剩下背后茶楼孤零零的亮着灯火,同时,她见到前方正缓缓腾升出一块铁板堵住去路。
“呜”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号角倏然响起。
随后那苍凉雄浑的声音撕裂夜空,宫明月心神一震讶然不知发生何事,她转身想要窜入巷子却发现尽头也有一块铁板缓缓推上,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宫明月知道自己在它堵住巷子前冲不出去。
那是一种虽然缓慢但却又令人绝望的速度!这种声音也引发茶楼对峙的两帮人出来,见到四周莫名其妙堵住重达千斤的铁板铜墙,还有让人胆颤心惊的漆黑一片,每个人的嘴角就止不住抽动。
“轰!”
一块起码两千斤的铁板堵住左侧街道,铁板在地上推动的声音震颤着街道两旁窗户,不少玻璃为之嗡嗡作响,空调边缘的灰尘也被纷纷震落了下来,茶楼弥漫的尘土让人生出冷意,刺骨寒心。
“轰!!”
随着最后一条巷子的千余斤铁板缓缓推上,东宝冰和宫明月他们发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在他们震惊发生什么事时,二十多具躯体从铁板后面抛落下来,全是东系和剑门留在外面放风的探子。
随着一阵脚步声的响起,铁板后面的街道三楼出现一行人,在渐渐亮起的灯光烘托之下,为首者是一名身躯挺拔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当他踏前一步时,那身影竟给仰望的人一种目光刺痛之感。
“东宝冰,你勾结落雁岭主犯樾七甲、、”
年轻人手指一点,杀气萧杀漫天:
“还把事关国运的剑门信物交给他,你可知罪?”
心仿佛是在向深渊中堕落,东宝冰张着嘴神情呆滞:
那人是、、、、、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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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后果
第九百二十章后果
“樾七甲?”
东宝冰听到赵恒的话身躯一震,扭头望向身边中年男子讶然不已,中年男子看着绝路也是轻叹一声,随后语气平和告知东宝冰:“没错,我就是樾七甲,华国红榜上的通缉犯,赏金八百万。”
“我有难了,你也有难了。”
樾七甲手中军刀微微偏离东宝冰脖子,还把剑门信物往怀里死命揣了揣道:“你我都中了赵恒的陷阱,看他这种阵势不仅是要我的命,也是要你东宝冰的命,而且他还会让你死得闭不了眼。”
樾七甲是落雁岭主犯,他是华国通缉犯。
东宝冰跟他呆在一起已经不清不白,而剑门信物更是把她陷入了绝境,只是东宝冰不甘心被赵恒如此拿捏,当下不顾脖子军刀喝道:“赵恒,休要往我头上泼脏水,我跟樾七甲没半点关系。”. .
她咬牙切齿:“而且我今晚就是要设局拿下这个通缉犯,你不看看我已杀了他们多少人?你带人把我们全堵死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休想借机公报私仇,否则我会告上中楠海让你身败名裂。”
她眼里迸shè出一抹怒火:“我东宝冰不是好惹的!”
赵恒背负双手,淡淡一笑:“东宝冰,你给我发的邮件证明你手里有剑门信物,谁都知道这是樾剑让樾忧心带给我的东西,各大派系心里都知道这事,你却唆使妙手芊芊从樾忧心身上偷去。”
在东宝冰心里一沉时,赵恒又漫不经心补充上两句:“你不仅让妙手芊芊把剑门信物盗去,还把它偷偷交给樾七甲,你该知道他是华国重犯也是樾国劲敌,你把剑门信物交给他跟叛国何异?”
“而我没有剑门信物将会影响上位。”
赵恒心里早对今晚事件有所安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讥嘲道:“也间接会影响华国的未来利益,东宝冰,你说你这不是叛国吗?你们有争执有厮杀不过是分赃不均,如今被劫持也只是演戏。”
“我绝不相信樾七甲会杀掉你。”
东宝冰张大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尽管她清楚赵恒在血口喷人还栽赃陷害,但是不得不承认赵恒所说足够颠倒黑白,还能够堵住各方势力的嘴巴,最重要的一点,赵恒今晚颇有死无对证态势。
这就让东宝冰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何况赵恒用心相当yīn险,当众喊着自己跟樾七甲演戏,还刺激樾七甲不敢杀害自己,这完全就是借刀杀人啊,而樾七甲真不杀自己的话,又应证演戏两字。
东宝冰凌乱喊道:“我如出事,你必会后悔!”
赵恒目光灼灼有如两团在暗夜中跳跃的鬼火:“即使你是无辜的话,只要今晚能够杀掉樾七甲,我想其余大佬也会原谅我,到时如果知道你是无辜之人,我赵恒必会亲自给你盖国旗和鞠躬。”
东宝冰愤怒不堪:“你”她现在恨不得把赵恒剥皮拆骨,这小子摆明就是要自己的命啊,东宝冰原本以为用剑门信物捏住赵恒命脉,却没有想到反倒是后者把自己引入陷阱还是生死陷阱。
她在单行道上见识过赵恒的霸道,却没有想到他会狠毒到这地步,今晚的重重包围是要把她和东系jīng锐全部覆灭,难道这小子就不怕东系愤怒吗?难道这小子就不怕东系将来十倍百倍的报复?
“哈哈哈,赵恒,你果然好眼力。”
樾七甲忽然把军刀从东宝冰身上移开,让她顷刻恢复了行动zì yóu,他一抖军刀上的血迹,指着赵恒发出一阵冲天大笑:“我跟东小姐确实是演戏,还拿了上百条人命演戏,想不到被你看穿。”
在赵恒没有半点意外的笑容中,东宝冰却是一抹脖子鲜血,对着樾七甲大声吼道:“樾七甲,你什么意思?我何时跟你狼狈为jiān了?我告诉你,东系的血债我已记在你身上,随时准备讨回。”
“东小姐,咱们还要再厮杀一场吗?”
面对握着军刀向自己压来的东系成员,樾七甲毫不在乎的笑了笑,手指点着赵恒他们方向开口:“是不是再死上近百人给赵恒看看?如真要为他人取乐厮杀,我不介意陪东小姐你对战到底。”
东宝冰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如今局面再跟樾七甲厮杀个你死我活实为愚蠢,说不定赵恒就想看他们厮杀殆尽连手都不用出,然后轻轻松松搞一个双方两败俱伤的报告,向红墙里面的老头交待。
只是这样一来,几乎等于默认跟樾七甲勾搭,事实也如她所预料,步步为营的赵恒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手指点着化解敌意的双方开口:“东宝冰,我说的没错吧,你果然勾结樾七甲叛国了。”
“赵恒,我不跟你扯这些东西。”
东宝冰踏前一步,迎接着赵恒的目光:“你我都心知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只告诉你,我要跟东老通电话,即使我真的勾结樾七甲叛国,我也该由国家来处置,而不是你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对不起,通讯频率全部屏蔽掉了。”
赵恒似乎料到东宝冰这一番话,眼里闪烁着一丝yīn冷光芒:“你不可能跟东老通电话,不过你说的也对,你不该由我来处置,放心,我今晚是来对付樾七甲的,只要你们东系放下武器蹲下、”
“我保证给你们生路。”
在见到东系成员脸上划过一丝犹豫时,樾七甲声音洪亮的冒出一句:“东小姐,你们别天真了,以赵恒xìng格怎会给你们生路?真是如此的话就不用竖起铁板阻挡出路,他是想要诱杀掉你们。”
“放下武器蹲下、、、”
樾七甲自认对赵恒xìng格很是了解:“谁能保证赵恒在诛杀我们的时候不会误伤你们呢?只要我们死了,你们也死了,今晚真相就是赵恒自己编造,所以你们与其死得窝囊,还不如跟他拼了。”
东宝冰闻言微微窒息,樾七甲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赵恒凶名太盛太深太毒,没有人敢断定今晚不是第二个樱花堂血案,想到这里,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赵恒,你让我跟东老通个电话。”
“我们保证放下武器。”
“起!”
赵恒没有回应东宝冰的话,只是举起手臂微微屈指,随着这个动作发出,茶楼四周铁板后面腾升出无数黑衣男子,手持一臂之长的弩弓,齐齐对着茶楼门前的樾七甲他们,随后又有一阵巨响。
四挺城弩居高临下锁住茶楼,长长的弩箭在灯光着闪烁光芒,樾七甲脸sè巨变,知道城弩厉害的他变得口干舌燥,城弩出现,这意味着他们躲入茶楼也没多少意义,弩箭会把茶楼穿出很多洞。
“樾七甲,我是一个记仇的人。”
赵恒手指点点那四挺城弩,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笑意:“你在落雁岭shè了一百零七箭,杀掉我七十七名兄弟,我今晚就全部还给你们,你可知道,落雁岭一战后,我做梦都念叨着你的名字啊。”
樾七甲叹息一声:“被你惦记真不是好事。”
“赵恒,你真敢杀我们?”
一名东系成员踏前两步站在众人前面,举起染血军刀向赵恒厉声喝道:“你想过后果吗?”虽然他的质问也是颇有道理的,但那颤抖音sè还是暴露出来了隐藏在声sè俱厉表情背后的深深恐惧。
“后果?”
赵恒如听到最不值得笑的笑话一样微挑的嘴角满是嘲讽,他居高临下不置可否地扫视着东宝冰他们,还有那些拥挤在一起摆出抵抗姿势面sè惨白的东系jīng锐,眼神就像是天上苍鹰在俯视鸡雏。
手指一曲。
“嗖!”
数十枝弩箭顷刻没入站出来的东系成员躯体。
鲜血飙shè,血雾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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