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戒尺惩戒顽劣子,浩宇被显蛛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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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期的修道者有多强?
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出手,在凡间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够想象,甚至连拥有一个完整的概念都很难做到,只有现在,当烂柯真人全力出手的时候,有缘一见的人才得以一睹仙颜。
但这个缘分足以让人耗尽一生的福报,因为烂柯真人引发的天地元炁波动足以将方圆百里之内一切的生命撕成粉碎,若没有足够的实力照顾后续,那么这方圆百里之内在今后的数年内将会变成一片荒原,万物不生。
扶摇子脸上不见了此前的淡然与飘逸,紫色的真炁在他的剑上蒸腾不休,将他的脸色映照得无比凝重。
他虽然也算是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但他所擅长的是一手凌厉无比的攻杀剑法,真正引动天地元炁进行攻防的本事绝对不及烂柯真人十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烂柯真人的实力比扶摇子高上很多,这不过只是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不同罢了,烂柯真人擅音律,这本就容易引动天地真炁,更容易借助天地之势,而扶摇子则不同,他的长剑最擅长的是攻其一点。
如果两人这一下打实了,不说处于中心的二人会是什么个结果,方圆千里之内的生灵涂炭是免不了了,不过此刻的烂柯真人早已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又哪里会去计算这一番因果业力?
“吓唬吓唬人就算了,怎么还真想动手?哪怕打不死人。打坏个花花草草也是罪过啊。”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就仿佛是与朋友唠嗑一般自然,但这话一出口,那被烂柯真人调动的天地元炁瞬间归于沉寂,就连扶摇子剑上的紫光都被压制到了薄薄一层。
哪怕两个人已经如此修为高深,经历风浪,此刻也被吓得够呛,仅仅凭借一句话,就能够瞬间让他们的招数平息于无,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实力!这时候。哪怕涵养再高,两人的脸上都像是活见了鬼一样,无能再有半分淡定。
烂柯真人有些不信邪地鼓动一身的真炁,试图再度调动周身的天地元炁,却骇然发现,自己与天地元炁之间的联系已经被生生切断,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她的泥丸宫似乎正在受着某种压迫,连自身的神通术法都没有了往昔的灵动。
另一边的扶摇子情况也不好。他的脸上也是惊慌苍白,他老老实实地拜了个四方,然后恭声说道:“哪位前辈在此和我二人开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开玩笑?贫道在开玩笑?!”暗中之人的声音里就带上了愤怒的意味。“就为了争一点蝇头大小的利益,两个元婴期的修士在这里大打出手,你们还说贫道是开玩笑。难不成这方圆百里内所有的生灵都是一个笑话?!”
随着他的话语,一根造型别致的戒尺从虚空中飞出。分化出万千光影,向着两个人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这戒尺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竹子削成。上面有九个云篆:“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看起来是最基本的分光化影,连一点真炁都没有携带,但烂柯真人与扶摇子真炁同样被压制,这戒尺抽打在他们身上,倒像是先生在训顽童一般。
抽过了一顿之后,漫天的戒尺才融为一体,向着南方飞了过去,那个奇诡的声音再度响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让贫道看见你们在凡间大打出手,就不是这一顿戒尺的事情了!”
被神秘修士这么一闹,两个人是再也找不到打下去的心情和勇气了,只能愤恨的互视一眼,急急忙忙地消化方才那一顿胖揍。
这戒尺的攻击看似普通,内里却是有些阴狠,这一顿劈头盖脸的乱砸将两个元婴期的大高手打得和猪头一般,还没办法用真炁化解开来,若是被门下弟子见了他们这副丑态,定是会大跌眼镜。
所以两个人只能各自扯出一片庆云施展幻术,将自己的面容遮蔽住,扶摇子一边施展法术一边问道:“最近,可有哪家的前辈下界了?”
“谁家的老爷子会有这般修为?以你的智力,也只能想到那些个老爷子的,所以你才只能想到将天地教的卫星击碎!”烂柯真人虽然不敢动手,但嘴皮子上可不会放过他。
扶摇子苦笑,一顿戒尺下来,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初入道门之时的那种青涩,培养了好多年的气质在这一刻消散无形:“贫道也是为了天下苍生,道友怎就不知?万勿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慧眼啊……”
烂柯真人冷哼一声,正想要发怒,却顾及着那顿戒尺,身上的真炁一放即收:“贫道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放心好了,贫道自己坐镇此处,还怕闹出什么乱子不成?!”
说罢,也不等扶摇子答话,脚下升起一道庆云,飘飘摇摇地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身后的扶摇子大声问道:“看来道友知道那人是谁了?敢问……”
“用戒尺这种奇葩兵刃的,除了当年那位之外还有谁?要不你再念叨句‘师父再打我一次’试试?”烂柯真人讥讽的声音远远传来。
扶摇子仔细思量一番,也只能无奈地纵起剑光,向着远处飞去。
……
一队天地教的弟子满脸迷茫地行走在西南广袤的大地上,领队手上的信号接收器上依旧是一片漆黑,失去了卫星导航的他们成了迷途的菜鸟,彻底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队长,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原地驻扎一下,等有了信号再说?万一偏离了路线太远。遇到了那个魔头……”李斌小心翼翼地请示着队长,作为一个只有入道中期修为的小人物。他在天地教中的地位低的可怜,对于他来说。炼体期的队长陈红就是他的天。
陈红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转了转最新式的手炮,傲慢无比地说道:“魔头?哼,只是个破了功的魔崽子而已,你连面对这样的敌人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有为天地教献身的精神?”
李斌打了个寒颤,解释得愈发谨慎了:“我们不能轻视任何敌人,那可是在白马寺的通缉榜上排行前五的危险人物,必然会有我们不知道的手段。他在筑基初期都能干掉化液期的慧空禅师。”
“他被静云派的掌门一曲《澄清韵》所伤,所有功法悉数被破,现在的情况,如果是杀你当然不废吹灰之力,但是我嘛……”陈红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即使不动用手炮,我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干掉!”
炼体期对付一个废物,当然是手到擒来,但追随着他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心思灵敏之辈?当即便有无数的马屁向着他滚滚而去,陈红的脸色就真的红润了起来。
他看了看低下头喃喃不语的李斌,心中没有半点不耐烦或是厌恶,没有这种愣头青。怎么能够衬托出自己的伟大与无畏,又怎么能让那些有眼力的人给自己拍马屁呢?
“等这小子遇到危险,顺路的话就救他一救好了。算是本大人的施舍了。”陈红心里得意地想着,挥了挥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就往那个方向走吧,我们要对指挥部有信心。卫星还会再次升空的。”
“天地教万岁!”
“那些迂腐至极的修道者怎么能明白我们天地教的伟大?!”
众多天地教弟子欢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那个方向奔去。
远远地,一堵略显残破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仅仅是远远地看着,众人也能感觉到一股略显悲凉的气息,天地教崇尚格物,重器械,但本质上还是修真门派,对于风水玄学之类的玩意,也还是略有涉猎的。
陈红举起天地教特制的望远镜,就朝着前面看去,望远镜也是天地教发明的神奇产物,能够不用法术就看到极远地带的,他看向那边,说:“感觉有点不对,不光地方凄凉荒芜,而且还有点死气呢,估计是刚有人下葬不久。”
“这可不对,西南一向承平,前面的架势必然是经过大灾,说不得还死了许多人。”一名弟子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那个魔头在这里造下了杀戮?”李斌低声说道。
陈红瞥了李斌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也许真的有这种可能,大家将武器准备好,万一发现不对劲,可以迅速进入战备。虽然这个魔崽子已经破了功,但我们也不能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听了这些话,他的那些部下又开始了如潮的马屁,无外乎陈红如何英明神武、如何谨慎小心一类。
这一队二三十人的天地教弟子浩浩荡荡地向着前方的村庄奔去,一名弟子当即打出了西南地区赵楚的大旗,表明自己是官家来的差人。
没等村里的人迎出来,他们便已经冲进了庄中,李斌大声询问道:“这里谁是村长,我们大师兄……我们将军有话要问!”
这些人都在官面上挂了名号,从最低的差役到刑部捕头都应有尽有,李斌一边说着一边亮出自己的腰牌:“稍有耽误,王法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弟子发现了一座小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恩公林浩宇生祠”,然后立刻告知了陈红:“师兄,您看!”(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164.到底谁才能嚣张,傲天恰至呈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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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得了提醒,转头望去,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林浩宇”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敏感了,虽说在他看来此林浩宇是彼林浩宇的可能性很小,但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他还是决定走过去看一看。
生祠里面摆着些时鲜的果蔬,三五个馒头,两根劣质的蜡烛,供着的是一个同样劣质的泥人相,泥人前面的排位上写着几个字:“恩公林浩宇灵位”。
那泥人虽然做工粗糙,但眉目间却有一番神采,陈红的脸色就是一变,他急急忙忙拿出一张画像,与泥人对比了一番,手上掐指作法算计了一下,脸上顿时黑如焦炭,他转身出了祠堂的门,正巧村长刚刚赶到。
陈红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腰间的长剑架到村长的脖子上,狞声问道:“告诉本官,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朝廷头好的钦犯的生祠?”
老村长经历了大难,早把村长的位置让了出来,新的村长是他儿子,虽然在村上也有威望,但他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说话的声音当即就颤抖了起来:“回禀上官,那里供奉的不是什么朝廷的钦犯,而是我们整个李家庄的恩人啊!”
“放屁,你们看看这张画像!”陈红怒吼一声,将林浩宇的画像狠狠地抖开。
“恩公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朝廷的钦犯?!”村长满脸的震惊。
陈红发出一声狞笑,指了指那边的祠堂。恶狠狠地吼道:“上,给我砸碎了他。接着把庄中的全部男丁都圈禁过来,我要好生拷问!”
这些天地教的弟子们发出一阵狂笑,直接几颗手雷砸了过去,将那祠堂炸成了一片废墟,甚至是周围的民居都遭到了波及。
“你们不能这样,他是我们的恩公,全村人的救命恩人!”附近李家庄的汉子们见状,哭天抢地地扑了过来。
但迎接他们的是一顿拳打脚踢,当初面对几个南唐溃兵之时。这些李家村之人尚且那么无力,更何况这些如狼似虎的天地教弟子?
“我不知道这个犯人为你们做过什么,但国法大于一切,如果你们不能将他的行踪如实报告给我……”陈红说着,将手炮对准旁边的一块磨盘,直接扣动机括。
只听一声闷响过后,那块巨大的磨盘变成了一地的粉末。
直接的武力威胁比什么都管用,这下李家庄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的沉默之中。
林浩宇曾经帮助他们驱赶了强盗,后来和孟老一起杀死了那只袭击村子的巨蛇。临走之前更是挑选了几个有资质的孩童修行,真乃是他们的恩人了,否则在林浩宇离开这里之后,他们也不会给林浩宇建立这个生祠。
看着村民们的表情。陈红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们放心,我们是官差,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玩连坐的手段。”
这一段话很好地起到了安抚作用,村中一些人听到了这里变得很是安分。
陈红继续道:“那好。现在谁告诉我,林浩宇去了哪里?”
场中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不是这些村民所能接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清楚林浩宇到底去了哪里。
陈红的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但他继续保持着克制,依然微笑着,他提高了声音:“只要告诉我林浩宇去了哪里,十万贯。”
十万贯,对于他这种修士没有太大的用处,但对于这些李家庄的村民来说却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几个人的嘴皮动了动,但被村长严厉的眼光制止。
村长的一切动作当然瞒不过陈红的眼睛,他对着村长一眼瞪了过去,一股子雄浑的真炁让村长头昏眼花,两道鼻血汩汩流下,村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我讨厌碍事的家伙。”陈红拍了拍手,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眼见村长村长被人打晕,当即就有几个汉子向前迈了一步,但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就被一旁看着的天地教弟子一掌击倒在地,同样生死不知。
“我的耐心有限,你们最好在它消耗完之前回答了我的问题,否则……”陈红的声音逐渐转冷,微微扬起的枪口证明,他并不介意在这里搞一次屠杀。
一个汉子冲出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嚎叫:“官爷,我们并不知道恩公的下落,到了恩公那个境界的人,又怎么能告诉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天地教弟子一脚踹飞,嘴里出气多进气少,明显是活不成了。
这名弟子脸色狰狞无比,口中的语气也是冰冷:“恩公?竟敢对个魔崽子用如此称呼,找个会说话的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李狗蛋稚嫩但怒气充盈的声音远远传来:“休要伤了叔叔!”
李狗蛋的声音里蕴含着一股真炁,这是他已经成功踏入了入道境界的证明。
听见这声音,陈红真的是不惊反喜,他伸手一牵一引,便将李狗蛋抓在手中,倒提起来,体内的真炁一放一收之间,已然让李狗蛋失去了行动能力。
“真炁?这可不是一个小村子应该有的玩意,一定是那个魔崽子留下的道统吧?”陈红得意的笑着,“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下落,但你肯定知道。小家伙,只要你肯说出林浩宇的下落,我便引你入玄门,这身高不成低不就的魔功废了也好。”
李狗蛋无法动弹,但他依旧呼喊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有用!”
说着,李狗蛋一口痰吐在了陈红的裤子上。双目更是怒视陈红。
陈红被吐了一口唾沫,顿时怒气冲天。李狗蛋不过是个孩子,他直接把李狗蛋抓在手上,怒吼道:“如果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摔死你!”
“你摔死我,师父会回来给我报仇的,到时候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李狗蛋大声喊着。
“就凭那个被破了功的魔崽子?这是我这辈子听见最好听的笑话!”陈红哈哈大笑,但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今天,除非你将那个魔崽子的下落说出来。否则没人救得了你!”
“听你的意思,是本座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升华到了神仙的境界了?”杜傲天邪气凛然的声音远远传来,随着这声音传来的,是一道杀气凛然的紫光。
在这道紫光划过的瞬间,陈红的头颅随之落地,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有情绪波动便被斩下了头颅。
紫袍紫气紫岚刀,这是杜傲天最近在正魔两道中树立的标志性形象。北域狂魔杜傲天这个名字在正道中的名头可比单纯的天王二字好用的多。
而他杜傲天这三个字,往往都是伴随着血雨腥风传来的,在北疆的那一堆战绩,可是让很多正道的高辈弟子都要感到心惊的。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足够让太多的人心存敬畏。
“北……北域狂魔?你,你,你……”一名天地教弟子哆嗦着。指着杜傲天结结巴巴地说道。
也不是他没有气节,实在是杜傲天凶名太盛。炼体期的队长陈红都是一刀解决的实力,更何况他们这些入道、筑基的杂鱼?
没有人想要逃走。三十人的数量不少,可却不够杜傲天杀的,以他们的修为,不出十步,恐怕就要被杜傲天斩杀一半,不出三十步,就定然死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死拼,他们也没那个决心,在这里的几个人,可都没有这个血性,况且,即使杜傲天没有躲闪,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次齐射能不能穿透杜傲天的护体真炁都是个问题。
看着这些天地教弟子的懦弱表现,杜傲天不屑地摇摇头:“杀你们都嫌污了本座的双手,一帮渣滓,现在你们若是识相自裁,本座可以留下你们的一丝魂魄入那六道轮回!”
说罢,杜傲天的伸出左手,数十根闪着红色毫光的细针在上面载沉载浮,不是修道界最让人厌恶也最让人恐惧的碎魂针又是何物?!
若是被一般法器兵刃击杀,魂魄自然会受到牵引,修道者升到天地水三官大帝处,普通人转入六道轮回之中,而后按照因果福报决定下一步如何,但是遇到碎魂针一类的宝物,想要脱逃魂魄简直难比登天,上面蕴含的某些法阵会在一瞬间干扰天道运行,有一定的可能直接搅碎魂魄!
虽然这个可能极小,但修道者最在意的也就是灵魂,又有多少人会用自己的魂魄去赌这个?
这些天地教的弟子不过才是入门,让他们喊两句口号没问题,真要让他们玉石俱焚,可没有人做到,气节对他们而言,就更是没有了。他们此刻见着杜傲天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犹豫着,到底是拼死一搏还是留一线转世的生机。
杜傲天没给他们太多的犹豫时间,只见他身形连闪,在空中留下数十个残影,一股股紫色的真炁弹出,将这些人纷纷钉在原地。
“我说过,杀了你们就是脏了我的手,所以……”杜傲天说罢,回头一望,便看到了李家村的众人,接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之色……(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165.真魔唯一世间主,毁灭生祠浩宇苦
杜傲天环顾了一圈之后,将目光放在了李狗蛋的身上,他随手将一把刀扔给了李狗蛋,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李狗蛋下意识地接住了刀,就听杜傲天继续说道:“砍下他们的头颅。”
李狗蛋握着刀的手有些发抖,一个是被杜傲天的气势所激,另一个原因则是来自手上的钢刀。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些天地教的教徒如此狰狞残忍,已经让李家村的人敢怒不敢言,而李狗蛋现下被杜傲天一激,心中杀气自然膨胀了起来。
“您认识我的师父么?”李狗蛋的声音有些颤抖。
杜傲天点点头:“他可不会像你这样犹豫。”
回想着林浩宇的身手与面对危机之时的决断,李狗蛋的心里就是一颤,他用力地点点头,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迈开步子向着这些天地教的弟子们冲了过去。
伴随着一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真炁,刀光一闪而逝,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颈内喷涌着血泉,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在空中弥漫。
李狗蛋只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的翻腾,一股透明的酸水顺着嘴角流下,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晕眩,他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刀柄。
杜傲天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哼,真炁随着这声冷哼直接冲进他的耳中,让他浑身一颤,精神为之一清。
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李狗蛋虽然感到强烈的不适,但心中也泛起了莫名的凶性,在杜傲天那强盛而残忍的杀气之下。他努力地直起身,走到另一人的身边。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刀顺着左胸口第二条肋骨缝捅了进去。并不雄厚的内力瞬间绞碎了同样孱弱的心脏,一股鲜血猛然从他的口中喷出。
背刺、肾击、枭首、割喉……
李狗蛋连杀两人,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他的眼中已经闪现出阵阵的血光,对着之后几个人,更是毫不留情的就挥刀砍去,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身周围绕着一股黑红间杂的气息。能够让他不由自主地疯狂起来。
“虽然没有修习魔教功法,但到底是林浩宇那小子的弟子,总不能弱到连人都不敢杀吧?”杜傲天慢慢地将左手放到身前,手上掐着的印诀也缓缓松开,这一刻,李狗蛋正好将最后一个人的头颅斩下。
失去了杜傲天法力的支持,李狗蛋再也没有办法支持住自己的那股狠戾,拄着刀跪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吐着胃液。甚至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杜傲天迈步走了过去,一掌打在他的后背,冷冰冰地说道:“常人言止戈为武,但无论是本座还是你师父林浩宇。讲究的都是止戈唯武,要想得到安宁,要想得到尊敬。就必须动武,让所有人知道你厉害。也就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你。”
说着,他右手作剑指。在地上划下两个大字,“为”、“唯”,每一笔都是铁钩银划,散发出无穷的杀气,李狗蛋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觉有千军万马从字中扑出,带着震天的喊杀声向自己冲来。
他虽然吐得厉害,心里却还明白,被这杀气一激,他一瞬间联想到了那些强盗过境,火蛇袭击,到最近的天地教教徒上门寻衅,不都是李家庄没有实力,看起来软弱可欺么?
李狗蛋不过是个孩子,哪能想那么多的事情,听到杜傲天的话,他的心中也就只剩了那句“止戈唯武,止杀唯杀”,仿佛是魔怔了一般。
强行止住胃中的翻滚,拄着刀猛然站起,他看向杜傲天的眼中满是坚定:“止戈唯武,止杀唯杀,晚辈记住了!”
杜傲天点点头,随手指了指被砸的林浩宇生祠:“这里拆了也好,省了本座一番手脚,无论魔道,建生祠都不是好事。”
这时候,老村长也赶了过来,正听到杜傲天说话,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苦涩地说道:“此番多谢大人相救,可恩公对我们李家庄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小民实在是无以为报,也只有立一个生祠缅怀恩公。”
“道教中,凡是立生祠的,都是要有大功德之人,否则这生祠立起来只会适得其反,你们在跪拜的时候,非但不会为林浩宇添福分,反而会让他折寿,因为他受不起你们的香火祭拜;魔教之中,更是严禁祭祀除了独一真魔尔丹之外得到任何人或者是神,违反者将堕入永恒火狱之中,受尽无边的劫难。”杜傲天沉声说道。
老村长闻言,脸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连声音都变得结巴:“这么说……这么说是我们害了恩公?”
“不知者不罪,你们供奉的时日尚短,还未上达天听,再加上他的确有恩于你等,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以后不可再行胡闹便是。”杜傲天本也没打算理会这些人,不过既然林浩宇帮过他们,又在这里传过道统,杜傲天好歹是给他们说了两句。
他一边回答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丹药丢给李狗蛋:“虽然你没有机缘接下林浩宇玄功上的道统,却也算是本座的晚辈,些许见面礼送你,也方便你以后行走江湖。”
李狗蛋下意识接住丹药,刚刚想推辞,但被杜傲天的眼神一盯,就只能变成“长者赐不敢辞”了。
杜傲天看他收起丹药,才继续问道:“想必林浩宇要去哪里是不会和你们交代的,这样吧,你们只需要将他从哪里离开告诉我便好。”
李狗蛋张了张嘴,满脸的尴尬:“师父离去时时辰尚早,没有任何人见到他去了哪个方向,就连我们几个弟子都不曾发现。”
杜傲天眉头微蹙:“就没有一点的预兆么?你好好想想,我找你师父有要事相商。”
就在这时,林浩宇的另一名弟子出声道:“我好像想到了,师父在走之前曾经重复过几次一个地名,好像叫做九连山。”
“九连山……我知道了。”杜傲天点头,左手一引灵诀,一股阴风吹过,带着星星点点惨绿色的鬼火拂过那些尸体,地上的那些尸体连同衣物全都化作飞灰,“这块地动动土掩埋一番,便能够彻底消去痕迹,今天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说罢,杜傲天纵起刀光,向着南方飞去,口中作歌,声震四野:“……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前年仁义名,美名不爱爱恶名……”
说来也怪,杜傲天的刀光那是奇快无比,这歌声也是悠扬,但即便是杜傲天已经消失在了天边,这歌声也没有减弱分毫。
听着这歌声,李狗蛋等林浩宇留下的弟子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头,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真炁在他们的体内缓缓地运转着,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稚嫩但不乏杀气的光辉。
……
南疆,林浩宇猛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正在运行真炁改变面部形状的他差点岔了气,把一张脸生生废掉。
一阵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之后,林浩宇的面部恢复正常,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谁在这个鬼时候念叨本少爷,想要命直说!”
玉佩懒洋洋地回道:“谁会想你这个孤魂野鬼,八成是你自己心性不坚功力不够,染上火毒风寒了吧?”
林浩宇被这一句话噎住,顿时为之气结,自己好歹是曾经是接近破障的大高手,一身皮囊上的功夫那是一点没有拉下,虽然功法被废,肉身上也不会受到影响,哪来的风寒一说?
只是想到玉佩的前半截话,他还这没办法反驳,巴拉一下手指头,能想自己的那些人恐怕都将自己放下了吧?卧虎庄那边,父母肯定是不会时常念叨自己,否则他们自己也会伤心;爷爷辈的老人最多想想,那个想法若是被正道探得,那又得是一场麻烦;杜傲天、碧秀那边,恐怕早就以为自己死了吧?毕竟,烂柯真人一曲《澄清韵》的威力非常。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孤魂野鬼啊……”林浩宇黯然神伤地低下头,一股浓浓的悲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道深紫色的雷霆当空劈下,将林浩宇那发到一半的感慨生生打断,玉佩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才多大一点,就开始伤悲这个伤悲那个,有这个时间,哪怕是抄几遍经文也是好的,心境提升了,实力稳固了,有了元婴期的实力你再回家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去拦你!”
这一雷可真不轻,林浩宇只感觉浑身发麻,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两条耷拉在床下的腿不自觉地哆嗦着,一股青烟顺着他的头顶袅袅升起。
过了好久,他才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斗着双眼看向玉佩,乌七麻八的脸上写满了愤慨:“我就是想家……”
一道更粗的雷霆在他的眼前慢慢凝结,玉佩根本不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想啥都没用,再挨几道雷,或者是马上爬起床来抄经,自己选一个。”
知道自己和玉佩的差距的林浩宇,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很没气节地下床,哆嗦着开始研墨。而看到这一切的玉佩则非常舒服,这家伙看到林浩宇折腾,自己就一身爽利,这时候他身边庆云翻滚,正在表达自己的好心情呢……(未完待续。。)
166.戊日正宜隐行迹,浩宇逢场来做戏
时去如流水,转瞬已过了近十日,这些天里,玉佩也没让林浩宇去赌石,林浩宇也将一颗心完完全全地扑在了改换形貌的功法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是能够彻底改头换面,林浩宇所遇到的危险也会小很多。
当然,以上是玉佩的说法,林浩宇坚持认为自己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抄经,就这一项就用去了他的大部分心力,但在玉佩的眼中,那种只顾着遍数的抄法和没抄也没什么两样。
抛开抄经用心与否的问题不谈,林浩宇在易形换影的功夫上,可谓进步神速,现在的林浩宇完全有信心在三次呼吸内完全改换形貌,除了体型之外,他的相貌完全就如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易形换影功法的后半段是用来改变体型的,和之前那个成祖明的化妆术不同,这是真正用真炁改变自己的体型,就算是脱掉衣服也看不出来,然而就在他打算练习后半段的时候,玉佩却阻止了他:“那个先不急,你先改换外貌和气质,露出筑基巅峰或者炼体初期的修为来,去真正的核心圈子赌石吧。”
林浩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十日的时间已经耗尽了玉佩的耐心,现在他定然是又急了。林浩宇撇了撇嘴,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自从人皮面具坏了之后在外行走那么久,也没被正道之人抓了先行,那么修了这玄奇术法之后,还能被捉住不成?
“后半段的修行,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够达成了。以后你有时间再慢慢修行,以你现在这个程度的修炼。除了那些个元婴级别的修士之外,没人能够看穿你的修为。贫道曾经探查过这附近的州城府县,最高的也就几个凝丹巅峰而已,离碎丹成婴还差那么一步,放心吧。”玉佩胸有成竹地说道。
林浩宇有些疑惑他什么时间去还跑去查了这东西,不过他刚刚张嘴,就生生咽了回去,玉佩一向是高深莫测,虽然他自言受创很重,但现在的玉佩凭那一手雷法。就不是自己能够揣度的,以这家伙的脾气,自己上去问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所以他只是说道:“就听你安排好了,反正今天是戊日,祖师爷不在家,我连抄经都省去了。”
所谓“戊不朝真”,道教之中,凡是六戊之日,都是不朝真、不烧香、诵经、不朝拜。不建斋设醮。
当然,这不是说戊日就是休息的时节,戊日煞气重,这一日不但不忌五雷正法。而且猖兵尤其厉害,供养五猖兵马的人也往往在戊日都要供肉类,若有人在这一天斗法。往往比平日更为凶险。
玉佩散发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芒将林浩宇笼罩,就要施展土遁向着城外遁去。林浩宇却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一般,大声问道:“等等。那几个王八蛋怎么办,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林浩宇这几日窝在客栈,只是为了修行易形换影而已,那几个贼人的事情可还没有完呢。
“啧,反正你走城门的时候也没登记,谁知道你小子现在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抽空去改头换面会会他们不就完了,贫道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个时候当然会帮你的!”玉佩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这股黄色的光辉已然沉进了地下,急速的向着城外行去。
忙乱之间,林浩宇辨认了一下方位,见这遁光向着北方行去,对玉佩的打算也就有了些估算。
自北方而来,便是要造成一个自己从中原方向过来的表象,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筑基巅峰或是炼体初期,在整个修真界属于不上不下的地位,但在凡间却是各门派行走弟子的普遍实力。
虽说现在凡间传名的大派、前辈高人就那么几个,但隐世的也还存在,只要自己露两手厉害点的法术,让人误会自己是某个隐世门派或者某个隐世高手的弟子的假象,那些大门派就会投鼠忌器,自己赌石赢得再多也不会有人起什么坏心思。
想到这里,林浩宇也是了然,真炁在脸上一阵流转,整个面部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看脸的话,那就是一个齿白唇红的书生。
就在从土里冲出的一瞬间,林浩宇的气质也完成了改变,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如玉,出彩不凡,玉佩看在眼中不由得连连叫好,直说是孺子可教。
林浩宇微微一笑,伸手从百宝囊中摸出一柄三尺青锋与一些列配饰悬在腰间,又将披散的长发打了个发髻簪起来,这才轻轻抻了一个懒腰:“虽说我不成器,但这套衣饰着装的东西,我在魔教时学的还是不错的。”
玉佩没搭理他这一套,直接说道:“稍后进城的时候再败家一次,直接用钱砸进去就好了,你就定位在一个有些小运气,背景够硬再加足够败家的公子哥就行,有贫道罩着你,只要你不去碰那些凝丹期以上的修士都不成问题。”
林浩宇点头应是:“明白,运气不好赌不到石头,背景不硬不敢起冲突,不够败家谁在这个年纪去赌石?”
说完,他袍袖一挥,大步向着北城门走去,体内玄功运转,脚下施展的也是道门的轻身秘法,这一步数丈间端的是潇洒自然,再加上现在玉树临风的造型,颇有些道法自然的潇洒韵味。
两名守城的卫兵远远看见林浩宇的身影,端起身边的长枪大声喝问:“何人……”
但他们只来得及出口两个字,林浩宇的身形已然直接穿过城门洞,直接进了城中,两人为之一怒,就要敲响警钟。
在这城中,即便是先天级别的高手也不敢对付城卫军的数千张强弓硬弩,而强闯城门这罪名让这两个卫卒兴奋。
但还不等他们有些动作,队长就将他们拦了下来:“两个小崽子别动那个歪心思。刚才进来的那个可是仙人,没直接从天上飞进来就算是我们的造化了。还想追究什么?仙人慈悲扔了一百两白银给咱们,来。分分,分分!”
一听见“仙人”两字,两个人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且他过城门不过一瞬,竟然就扔了一百两白银下来,他们可是全然感觉不到啊!
不过随后他们就喜上眉梢。修道者对他们而言那是高攀不起的存在,只要点点头,府尊大人就会兴高采烈地砍下他们的脑袋来讨好对方;如今对方又留下百两纹银的城门税,哪怕队长拿了大头。分到每个人手中也有一二十两,虽然朝廷不能流通,可南蛮那边最喜欢的就是白银了,在南疆城最好的通货可就是这个了。
卫兵们一阵舒坦,再说林浩宇这边,他进了城门之后缓缓降下速度,即便已经这座城池已经了如指掌,可现在的林浩宇所扮演的乃是初来乍到的公子哥,自然不认识路了。
他找了一个人问了问城中最大的酒楼在何处。这才晃晃悠悠地向那里走去。酒楼的小二看见林浩宇,眉眼间就带上了笑意,做他们这行的眼光神准,看打扮就知道林浩宇绝非常人。这种公子哥来到酒楼要做的就是好酒好菜加上不停的撒银子打赏,实乃小二们的最爱。
见到小二迎了上来,林浩宇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别的不说,林浩宇演过的戏码已经不知凡几。现在的逢场作戏也是手到擒来,他现在就是把一个刚出师门心高气傲的菜鸟给演绎出来。以免有人刻意调查他,在现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挖出疑点来。
砸给小二一张银票之后,林浩宇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点了一壶好酒几盘招牌菜,便开始和玉佩盘算着怎么进入赌石坊市。
“别找小二打听,这里的赌石坊市虽然大多不知道具体背景,但背后那些大势力在修道界中还是昭告过天下的,你‘师父’若是修为高深且常来南疆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做反而是弄巧成拙。”玉佩沉声分析。
林浩宇闻言想了想,问道:“你不能看出这些赌石坊市中坐镇的都是那个门派的?”
“佛教还好说些,言心宗、律宗等等流派虽说互有借鉴,但根本上的法门是各有特色的,这一点从所修出的佛法、皮相上就能看出来,但是道门就太过驳杂了些,山医命相卜五大流派倒也好说,下面分出来那小的分支却是多如繁星,再加上道士们不光拜师还拜先生,一身的神通术法极有可能兼具不同派别,你让贫道怎么去分辨?”玉佩啧了一声。
之前林浩宇虽说接触过道教,但也仅限于青霞观一地,在魔教中学习的部分更多的是道教的神通秘术如何防范,道教内部的东西他还是不太明白,就比如这拜师和拜先生,他也只知道并谨守着拜师只有一个,先生却有无数个。
感受到林浩宇心中的疑惑,玉佩出言解释道:“道教之中,本师也被称作度师,度你入道的师父,本师代表着法脉传承,注定只有一个,若是再拜他人便是叛师之举,会遭到唾弃,并直接引发两个法脉之间的仇恨。”
林浩宇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知之甚详。
“但是,入道之后的先生却可以有无数个,道教不似魔教与佛教,是很开明的,道士们也不会如同那些邪魔外道一样,说自己是十全十美之人,每个度师会的东西不同,也必然有其局限性,而弟子想要学的东西确实千差万别,有些师父不会的东西就要去拜先生。”
“道教中提倡法脉间、甚至是门派之间的交流,所以对拜先生这种事也很是提倡,你会发现有不少的道士在本师门下只学习些经典,但外人视若根本的内炼的功法却是从别的法脉处拜先生习来的。”
玉佩耐心地为林浩宇解惑,最后总结道:“拜先生,是道教的开明之处,也是贫道这一次的麻烦所在。只有本师能代表他在哪里承法,我不可能指着天符宗弟子说他是昊天宗的,哪怕他的先生真的是昊天宗的前辈高人。”(未完待续。。)
167.隐姓埋名自做主,痕迹似显也是无
听了玉佩的这番话,林浩宇算是对道教内部更加了解了一些,他低下头喝了两口闷酒,突然问道:“那别人若是问我法脉师承,我怎么回答?我到现在也没看请出那本子上的字迹到底是什么。”
“你是不是修道修傻了,”玉佩在他的体内一颤,让林浩宇只感觉五内翻江倒海,他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就说学艺不精境界低微,不敢透露师尊姓名便是了,贫道且传你一道聚雷的法门,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用来吓唬人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一段口诀涌入林浩宇的脑海之中,这口诀明显经过了玉佩的加工,完全没有了道教功法平日中的高深莫测,显得浅显易懂,林浩宇左手掐了一个雷诀,同时默运玄功,就见掌指间有淡紫色的雷霆浮动。
这雷霆虽然劈不出去,但紫色这颜色看着也足够吓人了,再加上这雷霆外露的气息宏大端正,也确实能唬住不少人。
看着手中的雷霆,林浩宇只觉得心痒难耐:“话说前辈啊,这雷法什么时候能传给我?”
“无德不行法,无功不动法,你现在这点实力,一道雷法就能把你连精血带魂魄吸个干净,贫道敢教你敢学么?”玉佩不屑地回道,“修为不到凝丹,不要想着贫道这雷法,还是吃过饭摆足谱,老老实实去赌石帮贫道恢复些功力便好。”
林浩宇修为浅薄,真要学了雷法,第一个要遭殃的只会是他自己。
“不过前辈啊。我倒是该怎么混进去比较好呢?”林浩宇又问。
“这个……对了,咱们瞎蒙就成!”玉佩一句话把林浩宇整个都吓得愣了一下。“咱们就去之前那个聚财仙坊,你就听我指挥就好了!”
“瞎蒙能成么?”林浩宇对此深表怀疑。
“听我的就好。贫道哪里还会害了你?!快快吃完,咱们现在就过去!”
在玉佩的催促下,林浩宇匆匆地塞了些酒菜下肚,就扔下一张银票,向着聚财仙坊走去。
熟门熟路地进了坊市的大门,林浩宇直接叫住了一名伙计,手中握着一块玉佩赶工出来的门派令牌轻轻一晃:“找你们管事出来和我说话。”
这语气大的可以,但伙计却不敢稍作耽搁,。当即将他带到会客室,高了个罪去找管事了,林浩宇摇着折扇悠然坐在会客室中,当真有着一点出尘之感。
这语气大的可以,那令牌代表着的神风也让略知底细的他如临深渊,而林浩宇整个人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出尘的味道,显然非是凡间人士,他也不敢耽搁,当即将他带到会客室。告了个罪去找管事了,林浩宇摇着折扇悠然坐在会客室中,有玉佩在旁边帮衬,当真有股子仙人的意味。
没过多久。朱德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会客室的门口,他在门外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林浩宇的装束和气质,才进了门来。一张脸便带着温和的笑意:“在下朱德全,见过这位道友了。不知道友尊姓大名,来此找朱某有何事要做?”
林浩宇起身拱了拱手。笑道:“道友一词却是不敢当,小可入门未满三年,尚未得家师允许正式出家,着实不敢当啊。小可姓李名立权,道名自不敢说。此番小可前来叨扰,自然便是因为赌石一事,家师眼下正在炼制一柄法器,需要南疆特产的琉璃魄,听闻贵坊市近日里有人开出过,所以遣小可前来。”
朱德全闻言,笑着点头,两人分宾主落座,他的心中也在盘算。
入门三年考察心性,再定是否出家入道,这是古礼古法,现在还在遵守这中死板规矩的人着实不多,要么是老修行,要么是真正的大派,这个名叫李立权的公子看起来也颇有气质,定然是有跟脚的。
而琉璃魄一物,在南域也是稀少,在这里开出过的消息也只是在修道界的上层之中流传,能知道这个消息的定非等闲,“李立权”能知道这消息也肯定非凡。
想到这一关节,朱德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公子果然消息灵通,敝坊市的确出过一块琉璃魄,但早已被买走,现在却是拿不出来的,若是公子真心求购……”
听到这句话,林浩宇也是松了口气,他哪里知道这聚财仙坊什么时候开过琉璃魄啊!他纯粹是听从玉佩的指示行事,琉璃魄虽说珍贵,但在南疆还是经常出现的,玉佩只是让林浩宇用概率最大的物件瞎蒙罢了。
不过表面上林浩宇还是不动声色,他摆了摆手笑道:“我师父那物件,却是要文火之中温养三载才能加入琉璃魄的,不急不急,小可此番前来,一是为了琉璃魄,而是为了赌赌石,长长见识,还请管事行个方便。”
聚财仙坊要进入内圈有个条件,那就是要开出十块玻璃种翡翠,行个方便,说的就是这个,朱德全闻言稍稍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还请公子赎罪,这个承诺在下可不敢轻易许下,要知道赌石一事还有吴老负责监管,在下也只能尽己所能,帮公子说和一声。”
林浩宇拱了拱手:“那还劳烦朱管事了。”
朱德全连声客气着,告罪起身,似有意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敢问尊师上下?”
“学艺不精,修为低微,不敢有辱门楣,还请赎罪。”林浩宇拱手回答道。
朱德全说着不敢,转身出了会客室,向着后院吴飞羽的院落走去,却不成想吴飞羽早已得到了消息,就站在院门等他。
“管事,有关此事,我们该如何安排?”朱德全有些为难,林浩宇一身气质莫名高深,又只报俗名不说道名,让他摸不着跟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吴飞羽的心里也满是疑惑和慎重,不过关注的地方与朱德全有些不同,林浩宇知道琉璃魄消息也就罢了,那个需要在文火中温养三年的法宝,倒是让他有些惊奇,他有些见识,知道这种法宝只有大门派和大修为的人士才好炼制,林浩宇的师门地位也能从中瞧出一二。
想了许久,吴飞羽才缓缓开口:“这样吧,就告诉他规矩不可废,还请见谅,但我们可以稍作通融,十块玻璃种玉石可以减作五块,他可以失败三次。”
朱德全闻言,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毕竟神仙难断玉,允许三次失败也是理所应当,这番作为之下,足以显示出林浩宇在赌石方面的才能。
若是修为孱弱,规劝一番也便罢了,若他执意要进也可以放行,到时候也免得他闹将起来说受了骗。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急匆匆给吴飞羽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记载了从林浩宇出现到进入聚财仙坊中的所有痕迹,包括他从城外出现,以及到酒楼中的吃喝。
“遁光?这莫不是被他师父从遁光中放出来的?这个实力可非同小可啊。”吴飞羽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便是坐镇这聚财仙坊的凝丹期强者,连他都没有发现那遁光,只有城门那边才得以见到,林浩宇这师父的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看了看吴飞羽的脸色,又想通了这些关节,朱德全恭恭敬敬地对吴飞羽施了一礼,转身就回会客厅去了。
林浩宇与玉佩此刻则在欣赏着会客室中摆着的那些奇珍异宝,虽然知道这些玩意大都是摆出来勾引人的,但玉佩还是馋得都要留口水了,天一水精、离火真金这些凡人看不出什么的东西很是不少,若不是玉佩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怕是早就扑上去吞个干净了。
远远听见朱德全的脚步声,林浩宇转过身去,笑着问道:“可是有了结果?”
朱德全笑着点头:“结果确实有了,在下与敝店负责玉石鉴定的吴老商议了一番,想让公子先露上两手,也不用太张扬,五块玻璃种连开就好,公子可以先试上三次。”
“规矩不可破,这样也好。”林浩宇大手一挥,对此表示没有意见。
朱德全见林浩宇应了下来,也算是松了口气:“那公子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在下也好为公子准备一番。”
所谓的准备一番,自然是指找些好石头降低一下难度,在不妨碍林浩宇发挥水平的同时让他离成功更近一些,规矩是人定的,走些变通不是不可以。
林浩宇闻言也是一笑:“现在就开始吧,小可去高级圈子转一转,找个伙计帮着小可拿石头就好,不过小可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石头可以公开切开,但我的身份你知我知就好。”
“那便请吧。”朱德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浩宇随着他的指引,就走进了那熟悉的院落,他脸上也没有丝毫异色,只是一脸沉静地挑选着中意的石头。
“需要失败么?”林浩宇暗中问道。
玉佩自信的回应道:“不用失败,也用不着失败,你越是高深莫测,他们肯定越看重你,咱们出来就是现的,来来来,我给你选五块最好的石头,以后都这么来,咱们只开最好的!”
林浩宇嗯了一声,便不在说话,右手从一块块石头上摸过,玉佩的真炁随着他的右手开始探查一块块玉石的内部,而林浩宇则开始装模作样地检查石头的外壳。
挑选了五块石头之后,林浩宇果断收了手:“好了,应该没问题了。”
朱德全愣了一下,看了看林浩宇,又看了看那五块石头,他疑惑的问道:“当真不用再选些备用?”
林浩宇很豪气地摆摆手:“不用,这五块足矣!”(未完待续。。)
168.连开重宝傲气长,道门有道来到访
“公子,要不多选几块?”朱德全又在旁边问询了一句。
林浩宇的来历他不知道,虽然他给出的令牌,朱德全他们都不认识,但是那块门派令牌上面蕴含着神妙无比的气息,他的师门定然非凡,能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不用,不用!”林浩宇还是豪气的挥手,看得朱德全心急不已,他也不知道林浩宇这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纯粹蒙的。
朱德全有心要多劝两句,可林浩宇这嘴脸摆明了是不会继续挑选,他也只能算了。朱德全转手将五块石头送给侍立一旁的伙计,小声吩咐道:“去那边把石头切开,公开拍卖,若有人问这位公子的来路,你就遮掩两句。”
伙计点头应下,带着石头直奔那里去了,朱德全则伸手虚引,指着那边的阁楼:“还请李公子随我上前观看。”
林浩宇仔细看了看那里,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上了阁楼,似乎南疆每一个赌石坊市都有这么一个阁楼用以观察整个赌石坊市中的动静,那天在顽石居中被那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偷窥,目光也是从这样一个阁楼中传出的。
似乎看出了林浩宇的疑问,朱德全笑道:“为了防止某些人刻意生事,做我们这行的必须要做到虽是监控整个坊市中的一举一动。”
林浩宇了然点头,赌石生意事关重大,可以说一个大门派每年浮财的一成多都出自这里,出了事没人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再加上某些时候相互之间的倾轧也会出现在这里,监管稍有疏忽便有可能铸成大错。
在众人的目光中。伙计举起了切石的刀子,开始切第一块。台下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刀的结局。
不是这些人没有见过世面,而是赌石坊市伙计帮忙开石的场面实在太过于少见,赌石坊的伙计手艺精湛,让他们来切石头,可以让石头的最大价值被发掘出来,能让他们切石头的,无一不是大人物。
伙计切石没有常人那般弄出一个套路,帮大人物切石头都讲究一个干爽利落。他们无论是眼里还是手艺都是出奇的好,一刀刀切下去都是只落石壳,里面的玉石分毫不损。随着伙计的刀子下去,里面的玉石也逐渐的显现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玉石露出了晶莹的光泽,周围的众人看到这块玉石,都禁不住惊呼出声。
玉佩这一次可以说是用了全力,他就是要让朱德全这些人摸不准林浩宇的实力。林浩宇表现的越是高深莫测,就越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修真界的赌石并不受世俗规则所控制,只有拳头大、背景深才是硬道理,若是聚财仙坊认为林浩宇奇货可居。得了他们的庇护,在林浩宇开出的好东西的时候才不怕有人出手抢夺。毕竟,玉佩现在的实力也仅仅能够抗衡凝丹期的修士而已。
关键在于。玉佩用于修复自身的材料,很多都是真轨道令元婴期修士都眼红的好东西。没个靠山,与他们虎口夺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很快,第一块石头被完全切了出来,近乎透明的质地让不少大商人为之疯狂。
伙计切石头和别人不同,他这时候并没有停下等别人叫价,而是一口气继续开石头,直到整块晶莹的玉石完全显露出来,最后才直接以一千万两的价格成交。
朱德全先前还在担心,不过看得林浩宇旗开得胜,他也是松了口气,心下对林浩宇也开始重视了起来,他对林浩宇笑道:“李公子旗开得胜,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那是,本公子对玉石的了解,若是说世间第二,就绝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林浩宇傲然的抬起了头颅。
朱德全连声称是,口中恭维不迭。就在这时,场上的伙计再度举起了刀,开始切第二块。
伙计的动作很是行云流水,第二块也是开出了一块玻璃种。
朱德全看了一眼场上的玻璃种玉石,又看了一眼林浩宇,作为赌石坊的管事,朱德全对于开出玻璃种也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在这里能够开出玻璃种,乃至于更高级别的玉石的人都有过不少。
不过朱德全依然很是惊讶,一连开出两块玻璃种,这事情也是少有。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开出了第二块之后,这块石头被以一千一百万两的价格卖掉,伙计又立刻拿出了第三块石头开始开。
随着第三块石头的开出,下面又是一阵惊呼。
“玻璃种!第三块玻璃种啊!”
商人们都已经沸腾了起来,纷纷开始报价。
朱德全看到这一幕,呼吸也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先别拍了,咱们继续开,继续开啊!”开出了第三块玻璃种之后,看热闹的人也都喊着让伙计继续开下去。
“既然大伙儿高兴,咱们不如一起开了吧!”林浩宇也豪迈的说道。
“公子如此说了,那就这么做吧!”朱德全立刻吩咐了一句下去,那边开石头的伙计得到了这边的传令,也没有继续拍卖,而是将这块开出来的玻璃种放在一旁,继续开第四块玉石。
这时候,下面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这块石头,伙计之前拿出来的三块石头已经连着开出了三块稀有的玻璃种,这第四块石头是不是也能够开出玻璃种呢?
伙计一刀下去,剥开了一片石壳,一点光华从石头里面露了出来,又引得下面一阵惊叹。果不其然,第四块的玉石也是玻璃种!
这时候,负责开石头的伙计也有些吓住了。
他们这些伙计平日里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了,玻璃种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开到的。但连着四块玻璃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时候也是稀罕。
这时候,包括伙计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最后一块石头上面。
连着开出了五块石头,这剩下的最后一块石头,究竟又能不能开出玉石呢?
不仅仅是下面的客商和看热闹的人,就连台上的伙计,手也都有些打颤,一连开出了四块玻璃种,若是第五块也能够开出玻璃种的话,这事情一定会成为一桩趣闻美谈。
伙计擦了擦汗,接着才开始下刀。
周围众人的目光,也跟着伙计手上的刀子一起落到了石壳上面。
第一刀下去,石头上面空无一物,不少人都发出了可惜的感叹,不过伙计倒是面不改色,提起了手上的刀子,就下了第二刀。
一片片的石壳被剥下,剩下的石头部分越来越少,可与前面的几块石头不同,随着第二刀下去,依然不见半点光亮,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接着,第三刀、第四刀,这么一刀刀下去,依然不见半分光亮。
这第五块石头,莫非是空的?
朱德全也有些可惜,他一边感叹着,一边将目光移动到了林浩宇的身上。
可林浩宇这个是偶却一脸淡然,他只是端起了自己的茶水,一边啜着,一边打量着聚财仙坊的收藏。
莫非林浩宇根本就不在乎?
朱德全有些摸不透,林浩宇这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真的满不在乎?
正思索间,外面又是传来了一阵惊呼。
“玻璃种,真的是玻璃种,第五块啦!”
“连开五块玻璃种啊!”
原来,第五块玻璃种此时也终于被伙计开了出来,在石头里面,一丝晶莹露了出来,这不是玻璃种还是什么?
“三千万!三块我全要了!”
“三千两百万!给我,三块都给我!”
三块三千万,平均每一块的价格都在千万以上,着实是惊人。
三块玻璃种,最后的价格是三千八百万,加上前面的两块石头,这五块石头总共的售价是五千九百万两!
今天聚财仙坊的人也都看傻了眼,高手常见,但一连开出五块玻璃种翡翠玉石的却着实不常见,每一块都能卖上千万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更何况是能够让坊市伙计帮忙开石头的高人?
几个常驻的大商人买的眉开眼笑,其余那些小门小户的也算是饱了眼福。
见到五块石头真的开出五块上等的玻璃种玉石,朱德全的脸上虽然平静异常,但心里却是大大的被震撼了一把,原来林浩宇当真是有把握啊,自己之前还替他召集,那模样怕是十分可笑吧?
此刻,他看向林浩宇的眼光也与之前大有不同,他正准备告诉林浩宇,他的测试已经通过,不过还不等他说话,就听吴飞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友果真是深藏不露,怕是这些也不过是信手而为吧?贫道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林浩宇闻言转过身去,就见吴飞羽的身影在门口出现,穿着一身的道装正朝着他拱手,林浩宇转过身去,对着吴飞羽手抱太极回了一礼:“不过雕虫小技尔,班门弄斧之下,却是让道长见笑了,敢问道长是……”
“贫道吴飞羽,忝为这家坊市的首席鉴定师。公子这要是雕虫小技,贫道这些毫末之技又算得了什么?”吴飞羽摆了摆手,也不往下再说,而是岔开话题,“小友既然赌赢了这五场,自已经是合格了,今日这里正好有一场展会,不知小友可有心去前往一观?”(未完待续。。)
169.丹鼎之派露痕迹,玉佩有能掩天机
还不等林浩宇答话呢,玉佩便迫不急待地在林浩宇耳边催促着:“答应他,答应他,那地方有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等贫道恢复了些许法力,说不得就能记起一些你也能用的神通和法门!”
玉佩如此急切的心态,让林浩宇哭笑不得,他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此么?
不过玉佩现在说的话,到也让林浩宇心中憧憬,那套越练越精神的太极拳,能够改换面目的易形换影,再加上极为方便赶路的土遁之术,这可都是神妙无比的神通法门啊!
林浩宇当即就心中痒痒了,但表面上他还是微笑着,他对着吴飞羽道:“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遇到了,又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吴飞羽微笑颔首,对着朱德全使了个眼色,朱德全识趣地退下,修道者的赌石圈子,还不是他能够主管的领域。
随着吴飞羽的引导,两人便从这里走开,到了另外一处的院子。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还不到内圈那个院落的一半大小,但胜在典雅闲适,风水格局极佳,人只要走进这里,便会感到一种淡然与洒脱,梅兰竹菊四君子在法阵的作用下同时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至此,林浩宇才算是踏入了独属于修道者的赌石圈子。这里赌的不是外界奉若珍宝的玉石,而是与玉石伴生,同样产自南域的各色珍惜矿物。
“真乃是风水宝地啊!”林浩宇赞叹了一句,搁在名山大川中,天地元炁浓郁。任人怎么折腾也无所谓,但在这人气杂多。风尘纷乱的南疆城之中弄出这样一番景象,着实不易。
吴飞羽得了赞叹。只是微微一笑,谦虚道:“也不过是仰仗我丹鼎派的支持,材料用的好罢了。”
说着,他的话锋一转:“既然来了这里,小友是否可以说明自己来自何门何派?”
听了这句,林浩宇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危难之色:“家师曾言,未达凝丹之境断不可在外言说本门名号,更不可提他老人家姓名,否则便有倚仗法脉坑蒙拐骗的嫌疑。”
嘴上说着。林浩宇心里却被把这家聚财仙坊属于丹鼎派的情报记了下来,玉佩的声音也适时在耳边响起:“丹鼎派,分为内丹和外丹,丹法的根源都源自那本《周易参同契》,正所谓‘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坎离匡郭,运毂正轴’就是这么一回事,好了。剩下的以后再给你说,现在去看石头去!”
吴飞羽点点头,也表示理解,林浩宇见到自己糊弄了过去。也是松了口气,转过头去看向了这边的石头。
按照玉佩的说法,他赶工出来的那块门派令牌来头非同小可。上面凝聚着玉佩所设下的掩饰与伪装,凝丹期的修士只知道那令牌代表着什么。却不敢过问那令牌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有那令牌在手。唬住这个吴飞羽还是不成问题的。
吴飞羽将林浩宇引到桌前,继续道:“这里的石头要用天材地宝兑换,或者是用同等价位的银两、玉石之类也可,但后者我们要收取半成到一成不等的费用。”
天材地宝本就难求,收取些费用倒也无可厚非。如今的林浩宇要天材地宝没有,但银两可是不少,就刚刚一遭,他就赚了近六千万两的银子,在凡人之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数目。
他点头便说:“小可刚出师门游历,却是没有太多的天材地宝,这银两等俗物倒是不少,还有劳道长了。”
吴飞羽摆摆手:“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石头都在这边,请自便就好。”
吴飞羽说完,就向他处走去,林浩宇环顾了一下,当下,这地方并没有几个人影,不过旁边倒也有几名似乎是丹鼎派的弟子站在这边,林浩宇瞧着也是暗暗咋舌,丹鼎派果然是名门正教中的翘楚,在这里看场子的便是筑基初期的弟子。
林浩宇在桌前慢慢地走着,让玉佩分析着石头的质地,猜测着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所谓“神仙难断玉”,指的是那些仙家之物,如同秀云那般一双眼眸上功夫练的出神入化的,看不出一块普通玉石来才叫见鬼。
但这些堪称至宝的矿石,却是连修炼了功法的修道者都无法看透的,玉佩在这里的赢面也仅仅是略大而已,他仗着的不过是自己玉石的本体,对同类有着更好的感应而已。
为了让玉佩感应,林浩宇把眼前每一块玉石都凑近了观摩,大概看了十多块之后,玉佩终于找到了一块看得出门道的石头,标价三千万白银,或者等值的天材地宝:“就买这一块,里面有一块凝神血珀,能帮我恢复一部分元神,唤醒我的一部分记忆。”
看了这个价格,林浩宇也是惊叹,这块石头可以说是这里最便宜的那一批了,便可以要价三千万,足足是一块同等大小的玻璃种翡翠得到三倍,修道需要法侣地财四样,这个财字果然重要异常。
现在想想,赌石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自己自打进了赌石场,见到的银两都是数以万计,在外界,十万两的白银,足以让一个人成为一个良田万亩的大地主,但是在赌石场里面,十万两白银,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而现在进了修真界的赌石场,十万两白银,那有和没有几乎都没得差别。
这些钱财看着或许夸张,但说实话,这些东西不过是在赌石坊内流转,初来乍到的人或许会觉得吓人,但对于那些行家里手,这些钱财已经不过是数字而已。
“就这块了,给我包好就行,不在这里切了。”林浩宇立刻出声吩咐伙计。
吴飞羽听到林浩宇的声音,也是走了过来:“小友看好了这一块?”
“正是,看着很顺眼,所以就决定带走了。”林浩宇很客气地回道,脸上带着一股无所谓的神采,“无所谓彩头不彩头,今天第一次,图个快乐而已。”
客人要买,吴飞羽也不便多做阻拦,只是吩咐着伙计将石头收起。
玉佩每吸收一块石头,都会沉睡些时日,因此无论是林浩宇还是玉佩,都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别看林浩宇表现得无所谓,但若真肆无忌惮的买下去,不消多久,他的钱袋子可就要瘪了,林浩宇的钱都是赌石赚来的,买的太多了会耽误他自己的周转。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身份这几天八成会被丹鼎派盯死,想要再变到其他的面相赚钱,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林浩宇缴纳了款项,将石头塞进了百宝囊中,刚想找个客栈让玉佩吸收一番,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缎子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双眼中精光迸射,明显是走武学一脉的高手,周身气血澎湃浩如烟海一般,远远地便让林浩宇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中年男子看见吴飞羽,远远地打了一个招呼,而后问道:“吴道友,这位小哥是?”
“这位是李立权李公子,我道门的居士,今日新得的资格进入这里,只挑了五块石头便连出了五块玻璃种玉石,这份能耐连贫道都自叹弗如啊。”吴飞羽赞叹着,又向林浩宇介绍面前的汉子,“这位是虎踞道人安若风,走的是武道一脉。”
“安道长,幸会幸会。”林浩宇对着安若风也是行了一礼。
安若风笑着点点头:“李公子却是年少有为,幸会幸会。”
今天林浩宇没有心情在这里再待下去,安若风也是着急看看石头,因此两人只是点点头认识一下,便各自分开。
安若风明显与吴飞羽相熟,看着林浩宇走远,他便转头看向吴飞羽:“不知这位李公子出自何门何派,一身的气息坦然浩荡、正而不邪,似是那些大门派的嫡传弟子。”
吴飞羽苦笑着摇头:“他不说,贫道又哪里敢多问?他身上带着的那块门派令牌,分明就是‘那个’,这块令牌上施了障眼法遮掩天机,只算是证明了自身来历,究竟他是来自何门何派,我也不能看透,他又说师门规矩森严,贫道也不敢多问。”
说罢,吴飞羽淡金色的真炁在空中急速勾勒起来,林浩宇那块令牌的形状渐渐出现,可诡异的是,真炁仅仅能够凝聚出令牌的模糊轮廓,却不能将上面的文字显露分毫。
安若风也是惊讶:“真炁无法勾勒,天机又被遮掩,这令牌莫非真是‘那个’?!”
“当然是真的,否则贫道为何这般礼遇与他。”吴飞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
“那我遣人出去扫一圈吧,最近这南疆城之中可不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光靠着世俗官府的那些废物可不行,万一在这位身上捅出点篓子,我们可就倒霉了。”安若风撇了撇嘴,转身向外走去。
他的身后,吴飞羽也是点头:“规矩,还是彻底些执行……”(未完待续。。)
170.玉佩嘴贫心灯狠,兴真显威拘生魂
另一边,离开了聚财仙坊之后,林浩宇也是颇为不解地问玉佩:“你粗制滥造的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我就能凭那玩意儿进来?”
当初在赌石坊里面,林浩宇也不好问,不过现在出来了,可就不用在乎那么多了。
“仙界下来的玩意,你说可能不好用么?当年印制的时候,你师父也就弄了百多块,要不是贫道精明讨了两块的铸造权……”玉佩刚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就中途打住,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赶快把石头开了吧,凝神血珀可是好东西,贫道吃了它再让你演示一遍太极拳也不是不行。”
“师父”这两个字可是林浩宇揣在心里多年的怨念,莫名其妙地选了本证书,更加莫名其妙地拜了一个师父却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功法之类的也没被传承,似乎除了道门之中最看重的法脉传承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听得玉佩说法,林浩宇也是激动了起来:“我师父?你认识我师父?!他到底是谁!”
“贫道当然认识你师父。”玉佩怨念深重,“不过他是谁贫道可真不敢说,就你这个境界实力,知道了也是白搭,老老实实地修行吧,时机到了贫道自然会告诉你他是谁,现在若是说了,咱们就一块倒霉去吧!”
说罢,玉佩也不管林浩宇的抱怨抑或威胁,开始了自顾自地讲话:“贫道元气大伤,这元炁还是要好好补一补的,你看。一个不注意就把话说漏嘴了,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祖师爷这一雷劈下来,啧啧。不过贫道告诉你。你师父嘛……”
可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心脏处闪过一点金光,那是心灯溅出的一点火星,这火星如同有灵性一般,直接飞向玉佩。
直到这时,玉佩才发现潜伏在他心脏深处的心灯,发出一声惨叫,直接从林浩宇的体内飞了出来,口中念诵着“福生无量天尊”不迭:“祖师爷赎罪。祖师爷赎罪,贫道再也不敢多说半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玉佩发自真心的忏悔,那随着他飞出林浩宇身体的火星原地顿了顿,慢悠悠地折返了回去,在林浩宇的体内游走了一圈,而后化为无形。
“这心灯和我师父也有关系?”林浩宇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嘴中更是吐出一点惨白色的尸气。
“不可说,不可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玩意?难道说终于等到了……”玉佩这声音弱弱的,全然没了往日的那般威风。
听了这话。林浩宇又是一阵气结,但也知道玉佩肯定是不会说自己的师承究竟是谁了,他这时候也只能呈呈口舌之利:“这就是现世报啊,让你再嘚瑟。原来玉佩大仙人还有怕的东西啊。”
“贫道怕的东西很多,但不包括你。”玉佩也贫了一句,好像把心灯的事情给忘记了。“快把那那凝神血珀拿出来,贫道吃好了好让你功力再进一步。”
林浩宇摇头。想知道自己的师承是无望了,他索性将这个念头逐出脑海。接着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原石,真炁一动,将外面的石壳震成粉碎,露出里面的凝神血珀。
凝神血珀乃是琥珀的一种,整体呈现深红色,一点淡青色的光芒在里面流转不休。这玩意名为矿石,实则是远古时期留下的琥珀经受某些特殊的变故,如异兽死后灵、血附于其上后形成的,在南域也属于颇为罕见的材料。
吸收一块凝神血珀,可比吸收一滴真龙涎方便得多,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辉闪过,这块凝神血珀便化作一地粉尘,而玉佩的外边多了一点血色的光辉。
“六个时辰。”玉佩有些疲惫地说完四个字,便再度没入林浩宇的体内,林浩宇摸了摸胸口,禁不住喃喃自语:“心灯、玉佩、修仙许可证、师父……突然感觉关系好生混乱啊,实力不够,连知道自己法脉传承的权利都没有,唉。”
努力地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抑郁,他将身子平躺,就准备开始修炼易形换影中关于身体部分的功法。
可才等他闭上眼睛,一柄戒尺便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脑袋“啪啪啪”就是三下,林浩宇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空,身边站着那个古怪的黄兴真。
“道……道长,啊不对,是仙长,不知道仙长找小可有何事,居然动用此等术法?”林浩宇有些结巴,任谁被人凭空抓起,直接到了虚空之中都会心惊胆战的感觉,而这位黄兴真道人,更是差点在林浩宇心中留下心理阴影。
黄兴真笑眯眯地看着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来见识一番五弊三缺找上门时的厉害。话说回来,贫道就这么可怕么,当时在集市里,连玉石都不要了掉头就走,那广场上见了贫道发慈悲管闲事也是退避三舍……”
林浩宇看着黄兴真,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会被认出来,自己明明已经连容貌和气质都已经换掉了才对。
这一瞬间他真有哭出来的**,可他却死活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待凝视自己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原来是元神之体,就像当日魂入地府一般。
拘人生魂和拘一个活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黄兴真的这一手当真是十分了得,林浩宇只感觉神魂发冷,结结巴巴地回道:“当,当然不可怕,仙长您那么慈和,怎么会可怕呢,小可只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黄兴真无趣地摇摇头,一只右手轻飘飘地按在了林浩宇的头顶,即便是神魂之体,林浩宇也感觉到一股灼热从顶梁灌入,他还以为黄兴真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怪事,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
听了那声惨叫,黄兴真有些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直接将林浩宇后半声踹了回去:“乱叫唤什么,贫道也就是帮你临时开次天眼,让你见识一下五弊三缺的厉害,让你以后少动些神通术法罢了。”
听了黄兴真的这番话,再感受到身体内确实没有任何不适,林浩宇这才舒了一口气,一脸尴尬地顺着黄兴真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听黄兴真低声抱怨着:“要不是**开天眼不好掌控,你这命格也承受不住天眼带的那些东西,贫道还费这个力气将你神魂拘来做甚。”
此刻林浩宇的眼中的世界已经模样大变,他可以轻易地看出天地元炁的流动,也可以找到天地间飘飞的那些孤魂野鬼,甚至是残存不散的那些或暴戾或温和的残念。
“这是天眼大开的状态,天地间所有负面能量都能被你所感知,若非贫道守护,就凭你这个命格与神魂的强度,不消片刻就会被它们干扰,发疯甚至入魔。”黄兴真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飘忽。
黄兴真这段话说完,林浩宇也立刻就感到体内的灼热一收即放,他只觉一阵阴冷袭来,夹杂着暴戾、悲伤、疯狂等等无数的负面情绪,在这个状态下呆久了,人要是不疯简直没有天理。
天眼,听着名字霸气异常,但也要有那个实力去承受天眼带给自己的一切,就像穷人突然得了亿万财富,屡试不第的书生突然高中榜眼,他们或许会一飞冲天,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疯掉!若是没有黄兴真在旁边守护,此时的林浩宇肯定已经遭了秧。
林浩宇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仙长让我感受的五弊三缺到底在哪?小可现在看到的可只有些孤魂野鬼,怨念戾气。”
黄兴真闻言,将手一牵一引,林浩宇的面前便出现一面纯由天地元炁凝结出来的水镜,上面浮现的不正是那个算命先生?
“善易者不卜,因为算卦是需要担因果的,有些可以沾,有些沾了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才有逢人说话留七分的规矩。”黄兴真无奈地指着水镜,“五弊三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到的这人,他可不是给自己干活,他的每一卦都要给他背后的人分成。”
林浩宇想了想那日的所见,点了点头,这名算命先生身边的人中必然有暗子,这些暗子的功能很简单,就是不停地恭维他,让他感受到虚荣,再加上算卦能够带来的看得见的财富,让他兴高采烈地算下去。
而那些挤兑、甚至打算殴打黄兴真的人,说是没组织的绝对没有人信,这些人的目的就是防止能看出门道的人用法术唤醒他的本心,让组织少了财富的来源,相信这个组织手下肯定有不少这样闷头算卦的人,否则养那样一帮闲人岂不是亏了本?
分析着这些,林浩宇的目光依旧牢牢地盯着镜中人,只见算命先生身上的黑气浓得近乎化不开,无数条闪动着黑色光芒、深的发紫的红线从他的身上伸出,向着四面八方散发出去,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却不自知,依旧兴高采烈地帮人看着事。
“那些黑气,就是他染上的孽债,那些红线,是他帮人算卦染下的因果,这些东西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轰然爆发。”
黄兴真的说法,让林浩宇也是心头一寒,照他的说法,这个算命先生,岂不是命不久矣?(未完待续。。)
171.自古因果有报应,五弊三缺自造中
见此情形,林浩宇也感觉神魂一阵发冷,下意识就问道:“就没有化解的办法么?”
“修身修心,祈福禳灾,抄送经典,多做功德,这些都可以作为化解的方法,但是他沾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即便帮他祈福禳灾,也消减不掉太多的孽债。”黄兴真有些惋惜地说道。
“那……放生呢?”林浩宇想了想,说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生虽然比不得救人,也能造些功德吧?”
“放生?你把陆龟扔到海里试试!”黄兴真的声音转瞬间变得冷淡,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发脾气一般,“现在的放生早成了赚钱的把戏,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乱来,还有什么功德可言?都想着因果归他人,功德归自己,哪里有这种好事!”
说到这里,黄兴真痛惜的摇摇头:“一些小门小派为了自身的利益,会去捕捉一些珍兽,让善信们花大价钱去购买、放生,那些善信满足了自己放生的善行,却不知道在这之后,正因为他们的行动,把那些珍兽都害了。”
林浩宇以前在建宁府也听过佛寺放生这样的事情,当时还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听到黄兴真这样的说法,他也是才明白,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道道。
此刻,镜子中的画面再变,算命先生身上的黑气一次膨胀之后猛然收缩,林浩宇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魂魄因此被挤压,整个人翻着白眼晕倒在地,吓得正坐在桌前等他解卦的人直接站了起来。
出了此种情况。当即便有两个彪形大汉挤开人群,将算命先生扛在肩上。这水镜也是神异。就连声音都能传递过来,其中一个大汉挥手说道:“先生为民解忧。消耗过度,怕是要休息些时日了,大家先散了吧!”
说着,两名大汉就把算命先生扛了起来,就好像扛着一只死狗一样,就这么匆匆将其带走。水镜随着算命先生的移动而变幻着,随着那黑气不断膨胀与挤压,算命先生的魂魄发出无助的呼喊声,却没有人去理会丝毫。缠在他身上的那些红线也在此刻发作,不断传输一股股黑气到此。
“人之将死,阳气成空,生前所沾染的一切都会找上门来了结因果。”黄兴真的声音适时响起,让林浩宇为之一振,“稍后,你看到什么自己记住就好了,万万不可外传。”
林浩宇点点头,虽然暂时还没有见到。可看到算命先生身上出现的如此异象,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两个大汉已经拖着算命先生来到了一间院落内,其中一个恭恭敬敬地对着正房施了一礼:“先生。四号已经不行了,您看……”
“让他自生自灭吧。”屋中传出声音,冰冷的声音中不带着丝毫的人情味。明明是在决定那算命先生的命运,但这人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两个大汉打了一个哆嗦。对着正房磕了三个响头,拖着算命先生向一间厢房走去。
被人在地上一拖。算命先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吃力地直起上半身,虚弱地对着正房方向喊道:“老师,救我……”
正房中没有人应答,只有一只脚狠狠地将他直起的身子踹回地面:“闭嘴,老师是你这个废人有资格称呼的么?”
说罢,两人便随意将他扔在了床上,就到了门口,锁上门之后便就离开了。
少了两个血气方刚的大汉的阳气压制,算命先生身上的黑气在一瞬间至少浓郁了十倍不止,一个个孤魂野鬼在黑暗中显现,或是残肢短腿,或是长舌垂地,或是身受重戗,纷纷向着算命先生扑去。
这些孤魂野鬼在空中形成,十分骇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是能够看得清的。算命先生之前还浑浑噩噩,可见了这些鬼怪,也是陡然清醒。
此刻他的阳寿将尽,三魂即将离体,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他惊吓之中开始胡乱地叫嚷着,奈何这间屋子里布有阵法,将一切声音全部隔离,哪里还有人能够听见?
一个个冤魂厉鬼扑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股冲天的阴风,他的魂魄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忽明忽暗。
见了如此情形,算命先生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量,他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就冲到了门口。
但是这扇大门已经被人锁住,大门本身也是被特别经过了加固,一般人哪有这个力量?
林浩宇这时候看在眼里,也知道算命先生非死不可,他现在逃脱了出去,也是不能多活的,他是寿命已尽,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他发疯一样的大叫着挥动自己的手臂,妄图将冲向自己的孤魂野鬼挡开,但他又没有任何的修为,就凭那瘦胳膊瘦腿,又能有什么用?
孤魂野鬼从黑暗之中显现,数量越来越多,直到将整间屋子充满,算命先生身上的红线开始黯淡,那是他阳寿终了魂归幽冥的先兆。
“呃——啊!”
他发出了一声怒嚎,随后仿佛是癫狂了一般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狠狠地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似乎这样便能不再看见那些阴气森森的东西。
只是,这些秽物本就不是实体,若非他阳寿将近,怎能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戳瞎双眼的举动非但没有任何效果,血气反而招来了更多附近游荡的孤魂野鬼,算命先生凄厉地惨叫着,他更加疯狂的用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皮肤,鲜血飞溅。
直到这时候,林浩宇才注意到,这间厢房的墙上全是斑斑的血迹,有些已经发黑、甚至长出了层层绿毛,令人毛骨悚然。
算命先生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不断的抓挠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仿佛是变成了一个血人一般,煞是恐怖。
而就在此时,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缓缓浮现,一人抖着写满符文的铁索,另一人挥舞着哭丧棒,将那些缠在算命先生身上的孤魂野鬼驱赶开来。
虽说孤魂野鬼被驱赶了出去,可这出现的两个人影正是黑白无常,那些孤魂野鬼身上的阴气和死气与他们身上的气息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算命先生几乎已经疯了,眼前更是看不到半点东西,他只以为是更厉害的鬼魂到来,吓得浑身哆嗦,惨嚎一声,就一头撞到了一旁桌脚上,顿时脑浆迸裂,没了声息。
黑白无常飘到了他的尸体前,锁链一套一钩,已然将他那早已虚弱不堪的生魂拘出,白无常手中哭丧棒挥舞,打开了一道门户,两个鬼差拖着算命先生的生魂进了地府,而那已经塞满阴魂的厢房之中,众多冤魂厉鬼失去了目标,也渐渐地散了……
随着黑白无常所开的那道门户缓缓关闭,林浩宇面前的水镜也轰然破碎,看着慢慢消失在虚空之中的水镜,他一时间有些出神。
黄兴真没有说话,能够看到这样的一幕,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也是难得,所谓的感悟,没有经历,单凭别人诉说是没有用的,只有经历了自己的亲身体验,才能够真正的感悟领会。
良久,林浩宇才缓过神来,转向黄兴真,他的声音有些莫名沙哑:“这就是五弊三缺么?”
“这算是五弊三缺的集中爆发,他的身上有那位‘老师’传的法,本身也过过功,压制五弊三缺的力度正是他会死时的极限。”黄兴真回答,“但是,他的死并不是终结,他今生沾过太多不该他碰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消失,而是会按照因果比例依附到他的亲朋好友的身上。”
林浩宇听了这话,只感觉一股冰冷直入心脾,这种足以致人死命的因果业力,哪怕分担出去的仅仅是十分之一,也足够这名算命先生的后代喝上一壶,搞不好断子绝孙都是有可能的。
呆愣了许久,林浩宇这才缓过神,他又问:“你就不能救他一命么?”
“因果这东西,并不会因为我的修为高而避开我。”黄兴真的回答简明扼要,用戒尺轻轻地敲了敲林浩宇的头。
林浩宇沉默,修行之人,无论尘世也好修真界也罢,最惧怕的也不过是因果二字,也不知有多少前辈高人因为这两个字炁散功消,永堕冥途,良言难劝该死鬼,那日里黄兴真出言提醒已是仁至义尽。
又过了些时候,林浩宇才再度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何要让我看见这些?”
“你和贫道还有些渊源,贫道看你也还算顺眼,而你既入玄门,以后也少不得接触这些东西,现在看了知道了厉害,也能少惹不少麻烦。”黄兴真很认真地说着,但林浩宇说什么也理解不了自己与他有何渊源,在来到南疆之前,林浩宇可是挺都没有听过黄兴真的大名的。
也不等林浩宇再次开口,黄兴真抬起手中的戒尺,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林浩宇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刚刚的一切恍如梦幻,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被敲了好几下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刚才又是梦?”
“你以前经常做那么真实的梦么?”他的耳边突然响起黄兴真那带着戏谑的话语,当即吓得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就见黄兴真正微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直到现在,林浩宇那刚刚回到身体之中的神魂才安定下来,他整个人的精神也渐渐的恢复。
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黄兴真正在自己的面前……(未完待续。。)
172.兴真强拉做师叔,江湖之中江湖术
林浩宇吓得一个哆嗦,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黄兴真施礼不迭:“仙长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还请恕罪……”
黄兴真摆摆手:“也不必这般拘礼,坐吧……你怎么就这么怕我呢?”
两人这模样,倒像是黄兴真才这里的主人一般,颇为滑稽。
林浩宇看着黄兴真,心中想到的却是之前发生的事情,黄兴真莫名就找上自己,莫不是真有断袖之癖吧?
要说怕,林浩宇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一想到对方的性向,林浩宇可就脑门子冒汗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还只敢坐下半个屁股:“仙长此次这般帮助小可,小可实在无以为报。”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着黄兴真,看他的模样,倒也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身上的气息中正平和,林浩宇自己是感觉不到什么,不过换做玉佩的话,肯定能有所感应。
大概是被黄兴真身上这股浩浩然的气息所影响,林浩宇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似有些过分,他收敛了精神,也安安定定的坐在这里。
“你不是挤进那个聚财仙坊的核心圈子了么,正好做个引路人,让贫道也进去看看,贫道如今正缺几样南域特产的矿石。”
原来是因为这茬,林浩宇莫名松了口气。
黄兴真既然能够看穿自己的易形换影,自己的行踪自然脱不了他的目光。林浩宇有些唏嘘,之前他离开那个集市。还以为能脱离了黄兴真的掌控,可却没有想到。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自己。
不过林浩宇倒也光棍,黄兴真的力量不是自己和玉佩能够抗衡的。若是他有歹意,自己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哪还能够活到今天?
但林浩宇有些疑惑,黄兴真有着手眼通天的能力,他干嘛还来找自己:“仙长说笑了,那地方仙长若是想进去,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里有小可现眼的余地。”
玉佩曾经明言,他现在修习的易形换影的法门凝丹期高手都无法看出破绽,黄兴真既然能看破自己的变幻。境界一定在凝丹之上,再加上方才黄兴真所展现的神通,他想要进入那个赌石区,也就是咳嗽一声的事情。
“贫道若是想要进去,自是没有问题,但贫道现在有事在身,身份不方便透露,所以还让你做个引荐。”黄兴真答道,“至于我的身份。你便直说我是你师叔便是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浩宇哪里敢不答应:“既然仙长这么说了,小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今日天色将晚,等明日小可便将仙长介绍过去。可否?”
黄兴真嗯了一声,又是一戒尺砸在林浩宇的脑门上:“叫贫道师叔,记得别说走了嘴。”
说着。黄兴真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房间里一样。在他离开之后。林浩宇长长的舒了口气,哪怕他在万军阵前指挥若定。在面对这个黄兴真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黄兴真这人就连玉佩也看不透,高深莫测,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才是最害怕的时候,林浩宇打不准黄兴真究竟要做什么,心中自然是忐忑。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林浩宇就走出了房门,向着那日算命先生帮人占卜之处行去。
之前那个算命先生之死,现在在林浩宇脑中还依然历历在目,他现在就是想要去看看那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黄兴真让自己看到那样的一幕,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他也不知道那事情的真假,现在过去正好验证一番。
到了算命先生所在的摊位那里,这地方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繁华,除了来往的行人,也只有几个闲汉坐在一边的树荫下闲聊着,若不是算命的那张桌子和纸笔还在,恐怕他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林浩宇走到那几个闲汉的身边,问道:“听说这里有一位算命神准的先生,可今日得空前来却是不见了踪影,诸位可知他如今在何方?”
一个闲汉抬头看了林浩宇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找郭神仙啊,他今日病了,被人抬走了。”
“那诸位可知,郭神仙得了什么病,何时能够返回?”林浩宇丢出半贯大钱,急声问道。
那闲汉结果大钱,眼前就是一亮,也不似刚刚那样赖洋洋的模样:“今日郭神仙得的是急病,突然就晕倒了,被两个好心的汉子抬走,你看,连他吃饭的家伙事都没带走。”
林浩宇闻言,惋惜地叹道:“我一心向道,前来寻访神仙,怎料出了如此状况,却是无缘啊!”
说着,林浩宇佯作沮丧地转过身,回想着自己在水晶之中看过的景象,接着就沿着水镜中那两个壮汉离开的方向走去,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那个院落的附近。
刚到这里,林浩宇就感受到了一股阴风,他刚刚被黄兴真开了神魂层面的天眼,法力还未完全褪去,虽然距离算命先生身死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而且这间院落中还有法阵维护,但林浩宇依然有所感应。
他抬起头,看了看大门上刻着的太极图,又是一阵摇头,林子大了,可是什么鸟儿都有,那个“郭神仙”就是被那些道门的败类给坑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又估摸了一下那个“老师”的实力,林浩宇寻了一个无人之处,飞身上了房顶,运转龟息功法,小心翼翼地向着正房方向前进,想要看看那个根本没有露面的“老师”究竟是何许人也。
“有人在里面!”
刚到屋顶上面,林浩宇就感觉到了有两个人的气息在房间里面,他将身子伏低,死死地贴在房上,两人交谈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中,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一个是陌生的男声,而另一个正是那个算命先生没有露面的老师。
“……唯有经历过,才能得到真知,袁晓啊,如今你也算是完成了奇门遁甲的修行,小六壬早已精熟,是时候走出学堂的大门,去凡俗之中做些实际的事情,用你的所学为那些平民百姓解决问题,积累功德。”老师的声音敦厚而慈祥,若不是之前曾经亲耳听过,林浩宇也大概不会将之前那个将算命先生舍弃的人与这个老师联系在一起。
那个大概是对方弟子的人回答道:“怎敢不遵师命,只是学生心中尚有疑惑,古书云‘善易者不卜’,老师为何要鼓励我等出门卜算?而卜算一途自古有说三留七的行规,到了老师这里,为何弃之如敝履?”
这个问题老师显然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了,这时候他笑道:“我的传承,自与别处不同,行入世法自然要看遍世间事,将所见所感说出,自然可以加深体会,如此这般信众感激,更多的香火的功德也都触手可及。”
男子沉默半晌,这才说道:“学生还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说罢,只要为师可以解答,自然会去解答,你可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老师温和地笑着,即便隔着房顶,林浩宇也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过血传功的时候,可只有你一个人是为师亲自动手的啊。”
林浩宇这时候听得也是惊讶,这个“老师”也真舍得,为了骗取那个学生的信任,竟然直接用了过血传功的法子。
“既然老师恩准,那学生便问了。老师如此喜爱学生,为何迟迟不肯传下法脉,对弟子也是只传术法不传内炼?”男子直截了当地问。
老师和师父是两个概念,关系上更是差了不止一层,一个只管授业,一个还要兼顾做人方面的教导,自古老师坑学生的情况多得是,但师父下狠心坑徒弟的,却是少之又少,盖因收徒须得上表升疏,到祖师爷处存案,若是真个坑了自己的徒弟,惹得祖师爷震怒,那才叫得不偿失。
林浩宇嘀咕着,静静地等待着这老师的解答。
“道门拜师,最讲究的便是缘分,你我缘分便止于师生而非师徒;拜师学艺,讲究的是自身的缘法,你的缘法便在八字、六爻、小六壬、奇门遁甲而止,为师不教你风水阴宅,也是为此。”顿了一下,老师又道,“为师教与不教,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也都是为了你们好,你没看你好多的师兄弟要缴纳传功过血的学费时都被为师拦下了?”
“啧啧啧,收学费切一刀,出去算卦扒层皮,果然是好买卖。”林浩宇嘀咕着,“只是可怜魔教,严禁弟子研习占卜鬼神之术,只有负责祭祀真魔尔丹的才有资格研习一二,否则我当年学上一些,出来半个班也能日进百斗金,坐着就把钱赚了。”
过血传功,若是没有绝对的信任、长时间的考核,这样要命的秘传功法谁会给你?
林浩宇的想法男子自然不知道,老师的一席话已经把见识不多的他给唬住了,不过这人也不知道是谨慎还是多疑,此时竟然又问道了之前那算命仙神的身上:“对了,老师,我早些时候去看郭师兄为百姓消灾时他还在那,为何方才去时……”(未完待续。。)
173.浩宇向道心渐成,苍天向来最公正
他连续的问题明显让这位老师有些招架不住,或者说懒得解答,始掐诀施法,就连外面的林浩宇也都能很清晰地察觉到了虚空之中天地元炁的波动,老师这时候也开口了:“你郭师兄家中突然有了急事,所以才丢下东西,我道门出家尚不能忘家,更何况你们这些俗家弟子?”
“可是郭师兄自幼父母双亡,至今孑然一身……”男子刚想说什么,但是到了后面,这个声音却越来越小,他整个人的心神都迷迷糊糊了起来,到了最后,他声音又响了起来,但他现在的话语竟然是在恭维,“郭师兄仁慈敦厚却是承了老师的优点,学生自当效仿,当务之急便是谨遵师命,为百姓排忧,为师门添功德。”
不说是他,便是外面的林浩宇都一阵的头昏眼花,这个老师居然还修了些迷惑人心智的神通术法。
林浩宇晃了晃脑袋,然后低声将净心神咒年了一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清,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诵念罢,林浩宇一声爆喝出口,随着他体内真炁流转,一道紫巍巍的光芒从虚空中闪现,将老师的邪术破了个一干二净,那男子也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林浩宇抽出蛇麟剑,从上面一跃而下,直接就到了大厅之中。
“大胆,何人敢擅闯天机堂,给贫道拿下!”那老师见到林浩宇忽然出现,先是大惊。不过他立刻就回过了神来,林浩宇一出现就破了他的法术。定然是来者不善。
四五个守在周围的大汉冲向林浩宇,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他们只是些精壮一点的普通人,连入道的境界都没有,看得林浩宇直摇头。
眼见着刀剑都已经到了近前,林浩宇连兵器也省了,蛇麟剑插在腰间,他双手虚抱,向外一推,玉佩所教的太极拳法就被他使了出来。
随着他双手的运转,这几名大汉的兵刃纷纷撞倒了一起。身子也是东倒西歪,林浩宇双手一收一放,这些大汉便纷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看着林浩宇大发神威,这老师的瞳孔就是一缩,他的眼力不低,能判断出林浩宇所用的功法之高明,明显是玄门正宗的出身。因此大声说道:“这位道友,贫道磐石未曾招惹与你,为何到贫道这天机堂与贫道为难?”
“心术不正,使门下枉沾因果。妄动术法,使门下死不瞑目,就这两点便足以让本公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林浩宇直视磐石道人,双手虚抱。神与气合。
磐石道人闻言,冷声说道:“道友却是说笑了。传法之事皆本门内务,道友插手却是不甚好罢?贫道在这里奉劝道友一句,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之前的那个算命先生之死,甚至在他之前还可能有别的算命先生都已经被坑,虽说他们自己也是一时虚荣,可这个“老师”的责任绝对不小,若不是因为他的教唆,那些人又何至于此?
“吾道门入道,首为寻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位兄台已然向你提出异议,你非但不予以解答,反而以邪术惑其心,可谓居心不良。”林浩宇义正言辞地说着,很干脆地将话头挑明,“今日那位姓郭的算命先生之死,你莫不是还以为能够瞒下去?”
听见这句话,之前那个才从法术中恍然清醒的男子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
听到林浩宇的话,磐石道人的语气顿时就低了八度:“道友,不该管的事情别管,若是沾了无谓的因果,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面对磐石道人的威胁,林浩宇丝毫不惧:“哼,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够让自己因果不沾,做你个春秋大梦去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仅此而已。”
听了林浩宇的话,磐石道人冷哼一声,再不答话,反而左手虚握,雷诀向天一放,一道惨绿色的雷霆从天空中落下,直奔林浩宇顶梁。
林浩宇抽出蛇麟剑,剑裹真炁迎着雷霆劈了过去,两相接触,雷电顿时被林浩宇扫灭。
“连雷法都是阴雷,果然不是什么好路数!”林浩宇说完,就直接朝着磐石道人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转瞬就到了磐石道人的眼前。
眼见蛇麟剑朝着自己劈来,磐石道人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招魂幡,迎风一晃便有数万条黑气从中喷出,那分明是无数的冤魂残念,带着的怨气令林浩宇都感觉到一阵的冰寒,之前那名男子更是双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若是被这东西缠在身上,哪怕是化液期的修士都会打了跌,更何况现在的林浩宇了?
林浩宇生生止住步法,蛇麟剑上火光迸发,将眼前的冤魂残念统统烧掉,只是这些黑气实在是太多,林浩宇只能来得及将眼前的黑气烧掉,别的地方就顾不及了。不过这并不代表林浩宇就毫无办法,趁着现在,他双手一引法诀,口中立刻诵咏金光神咒,一道金光在他的指诀之间凝聚,随后对着那束黑气劈下,在两者接触的瞬间,那黑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开始急速消散。
“金光神咒,你居然会引动金光神咒!”磐石道人惊叫一声,再也不顾其他,手中纸幡连摇,更多的黑气向着林浩宇扑了过去。
林浩宇根本不再理睬这些黑气,直接绕过两者接触的地方,继续扑向磐石道人,口中说道:“我道门秘术俱在表面,能不能悟出来还要看自身缘法,可笑你居然用邪法对拼金光神咒,枉费心机空费力,雪消春水一场空!”
林浩宇这番话是在虚张声势,这话虽然在理,但真正自己悟出来的又有几个?
他的金光神咒是从心灯那里顺势学会的,这咒语一出,林浩宇玄门正宗的出身也算是坐实了,正好用来威慑磐石道人。
那黑气的惨叫越发的尖利了,连磐石道人手上的纸幡都开始燃烧,显然已经被伤到了根本,磐石道人痛惜的大叫一声,就像收回纸幡,却不防林浩宇已经来到近前,蛇麟剑猛然劈下。
磐石道人见状,只能匆忙间举起纸幡,鼓动真炁与林浩宇硬拼了一记。
只是肉身凡胎如何能与神兵抗衡,蛇麟剑虽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被玉佩祭炼过一番,也是了不得的法器,这一下过去,蛇麟剑上的火毒立刻就穿透了纸幡,猛地蹿到了磐石道人的手臂之中,若他刚刚没有用真炁护身,此时他手上的纸幡,甚至整条手臂恐怕都要变成焦炭了。
饶是如此,他手上的纸幡此刻也已经被蛇麟剑点燃,整个燃烧了起来,而且纸幡上面还有金光缠绕,两相作用之下,纸幡此时已经差不多毁了三分之一。
磐石道人一咬牙,咬破舌尖,直接就一口鲜血直接喷在纸幡上,纸幡得了主人的鲜血滋养,瞬间神威大发,本体上火焰渐渐熄灭,黑气也摆脱了金光的吞噬,开始回收。
若只有蛇麟剑,林浩宇想要破开磐石道人的防御,显然没有这么容易,不过金光神咒对纸幡特别克制,磐石道人这时候早已经没了战斗的意识,他心中已经萌生退意了。
可林浩宇哪里能够让他走脱了?只见他跟身进步,又是一剑劈来,将磐石道人逼退一步,紧接着就封住了他的退路。
“贫道与你拼了!”磐石道人惊怒之下,左手掐诀,右手虚空画符,同时一口鲜血喷在符上,那血液没有下落,反而直接凝聚在符上,构成一个古怪之极的花纹!
就在这一刻,磐石道人左手雷诀掠过符篆,手中顿时多了一道黑漆漆的雷光,带着一股邪念,就朝着林浩宇而来。
林浩宇口诵金光神咒,手上的蛇麟剑剑光大盛,他一剑过去,直接扫在了磐石道人的身上,将他整个直接给拍飞了数丈,那黑雷更是直接被火光吞噬,片点不剩。
磐石道人也不过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即使是法术诡异了些,肉身强度也不及林浩宇,林浩宇刚刚巧劲使出,轻而易举就将磐石道人创伤。
磐石道人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了两口鲜血,引诀的左手已经是无力地垂下,明显是废了。
磐石道人看着林浩宇,他只觉得林浩宇的目光中满是杀气,在魔教之中养出的杀气让他在这一刻宛若一柄利剑。这些杀气衍生出的气势将磐石道人牢牢锁定,让他产生了一种仿佛自己只要动弹一下,就会粉身碎骨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磐石道人看着林浩宇那股恐怖的杀气,他能够感觉到,只要自己胆敢动弹一下,他就必死无疑!
恍惚间,他竟古怪的想到了林浩宇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未完待续。。)
174.死不悔改唯飞灰,道门传承谁为谁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散尽这些年得来的不义之财,为祖师爷建庙宇、塑金身,而后本公子送你上黄泉路;二是那些事本公子替你做,现在就灭了你的魂魄!”林浩宇看着磐石道人,这人坏事做绝,害人全家,既然被自己看到了,那就绝不能留,若是放了他,之后肯定还会有人遭殃。
“这厮留不得,他资质不行,坑了手上的学生也不只是赚钱,而是利用恶业帮自己修行,啧啧啧啧,你竟然还想把他送入轮回?”玉佩在此时也开口了。
林浩宇的第一个选择,就是让磐石道人送入轮回,重新投胎,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那他也管不到了,至于第二个选择,自然是让磐石道人神魂俱灭。
若是要赚钱,邪门的方法多了去了,这个磐石道人坑害自己的徒弟,并不只是为了赚钱而已,他利用这种方法积攒阴气,帮助自己修行,提升实力,这才是他的目的。林浩宇也是想到了自己在魔教的时日,他对玉佩说道:“若他真心悔改,留他一线生机也无不可。”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玉佩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一次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沧桑感,似乎记起了不少的往事。
磐石道人打着哆嗦,似乎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浩宇缓缓抬手,玉佩所传的聚雷法门开始运转,那充满威慑力的紫色雷霆在他的掌心缓缓浮现。
这当然只是威慑而已,林浩宇现在并不具备释放的能力。但能凝聚这样一股子雷霆,已经足以将磐石道人吓死。
“我愿意散尽家财!我愿意给祖师爷塑金身!”磐石道人慌乱跪在地上。一边叫喊,一边给林浩宇磕头。
林浩宇刚准备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磐石道人整个人的身体上面忽然爆出了一股阴气,随后他猛地扑向了林浩宇。
还不等林浩宇反应,一股真炁在他的体内急速转了一圈,直接附到他的右手上,那本来还有些闪烁的雷光瞬间变得无比宏大,直接让他的右手被紫色的雷霆所笼罩!
林浩宇并不能放出雷霆,能用出这样的法术的,自然是玉佩了。
磐石道人惊叫一声。再度掏出那面纸幡,一股黑气缭绕在幡上,虽然略显黯淡,但诡异不减当初,只是一挥就将林浩宇的那道真炁挡了出去,而后他大声诵念了几句林浩宇听不懂的咒文,那幡干脆地燃烧了起来,化作一道火炬,向着林浩宇狠狠地砸了过去!
“着!”林浩宇低喝一声。右手上的雷霆与那火炬相撞,雷霆本来就是天地间最为暴力,也最能驱邪的存在,那纸幡再怎么强横也都是邪魔外道。天然就被雷霆克制,哪是他的对手?
仿佛雪遇骄阳一般,雷霆所过之处。那火焰急速熄灭,整个纸幡连纸带杆全部化作飞灰。磐石道人握着纸幡的右手瞬间枯萎了下去,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啊……”磐石道人发出惨叫。但仅仅是半声,因为后半声已经随着他的头颅被打碎而生生被打断。
在雷霆下,磐石道人的身体直接枯萎,随后慢慢风化成一捧飞灰,清风一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能狠下心来修行如此邪魔功法的人,你还认为这人有救么,”玉佩的声音在林浩宇的耳边响起,“人作死的时候,你想拉是拉不住的。有些时候,给人以雷霆的制裁,才是善事。”
林浩宇收摄了雷霆,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心苦,不知足,古人果不欺我呐。”
磐石道人并不像是林浩宇,是完全的经脉闭塞,无法修行,他本就是一个修士,不然也不可能用这种邪法辅助自身,若是他老老实实修道,未必不能得道,可他却走了这种邪门的捷径,还坑害了不知道多少人。
“所以无论是道门、佛门,还是西方的真神宗,凡是正信都要戒贪。只是想不到道友的雷法居然如此高明,贫道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吴飞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惊叹和惋惜,磐石道人能想到这种邪法修行,也算是另辟蹊径,这人的才华还是有的,但可惜走了邪道。
吴飞羽也想知道林浩宇是什么人,故而在他离开客栈的时候,就一路关注着他,林浩宇没开天眼,不代表吴飞羽没开,早就在一旁观看的他可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先前那强横蛇麟剑就不说了,林浩宇现在的这一击雷霆,更是直接将他的魂魄化作飞灰。
能如此克制魂魄的雷法,绝对是师徒之间口耳相授的秘法,能掌握这种雷法的要么是名门大派,要么就是隐世的高人,无论哪一样,都足够他吴飞羽更加重视三分,他之所以从暗处出来,就是因为如此。
此刻林浩宇脸色苍白,刚刚那一击是玉佩强行驱动,虽然是使用着玉佩的力量,但却是通过林浩宇的身体进行运转,他现在的身体还有些承受不了。磐石道人的那一击,林浩宇也能应付,但玉佩的做法很明确,他的这一击就是要让磐石道人神魂不存,彻底的让他湮灭。
林浩宇看向吴飞羽,他的声音中还有些中气不足:“不敢不敢,不过是微末之技,连施展也颇为勉强,怎敢担吴道长的夸奖?”
吴飞羽摆摆手:“道友也不要谦虚了,既然道友灭了磐石妖道,贫道这里倒也有一份机缘,想送给道友结一个善缘。”
吴飞羽见识了他的厉害,自然会有结交的心思,送出这份机缘。不过他既然如此轻易就将这份机缘送出,也就说明这机缘的价值未必有多大。
林浩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拱手道:“那小可便却之不恭了。”
吴飞羽伸手掐了一个诀,整个人缓缓浮上空中。脚下一个淡金色的葫芦出现,而后逐渐变大。他向林浩宇招了招手:“为民除害,一番苦战。想必道友已是疲惫不堪了吧?若是不嫌弃,贫道便带道友一程,顺便说说那机缘之事,如何?”
林浩宇点点头,纵身上了葫芦,说道:“此间剩下的事情,还请吴道长的属下帮忙料理一番,将这磐石妖道的不义之财散尽,捐印些经书。捐些功德也好。”
“道友还真是一心向道,慈悲慈悲。”吴飞羽回答道,随即转头向后,那边是吴飞羽带来的几个手下,不过他们也同样隐藏在暗中:“林道友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一切照办不得稍有差池。”
那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应答,随后吴飞羽纵起遁光,那葫芦飘飘摇摇地上了高空,向着聚财仙坊方向行去。
“最近南域传来消息。当年我道门大德天鉴真人卢新明祖师云游南域羽化飞升后遗留的洞府即将现世,其中的珍宝虽然比不得他真正的洞府,但也有不少遗泽。”吴飞羽一边催动葫芦,一边说道。
“卢新明祖师……”林浩宇喃喃自语。卢新明这个人的大名,他也曾经有所耳闻。
卢新明乃是千多年前最出名的散修真人,一身法力堪称通天彻地。尤其擅长的便是雷法,传言他在飞升之前已经达到了法随心动的境界。万邪不侵。
道门的惯例便是无德不行法,境界低的时候上不察觉。但到了高深处若是修法不修心,随时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能够拥有那般法力,自然被称作“高道大德”。
道门之中的行法境界,分为咒诀并用、法随诀转、言出法随、法随心动、念生法行五大境界,第一境界便如林浩宇这般,动用金光神咒需要掐诀念咒,第二境界只需念咒即可,第三境界将稍显冗长的咒文压缩成为一句话,故名“言出法随”,一般的修士在飞升之前能够拥有这个境界已是难得,再向上的法随心动,在修道界完全就是传说。
这样一位大人物飞升前遗留下的洞府里究竟能够藏有什么宝贝,林浩宇再傻也能想出来,他很感激说道:“多谢吴道长的这番好意,小可却之不恭啊。”
吴飞羽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是你的缘法,若真有缘,即便贫道不说给你你也会去,在那里能够得到什么也不是贫道能够掌控的。”
“可是,卢新明祖师飞升前遗留洞府出世,我不过炼体而已,去之又有何用?”林浩宇迟疑了一下,问道。
“贫道之所以邀请你过去,原因便是那处洞府能够承受的力量上限便是炼体期,若是有破障期以上的实力,进入洞府之后,就会遭到排斥,无法深入。敝派掌门连同天符宗清泉上人、灵剑派玉树真人等数十位前辈共同探访后,也没有办法破掉这个限制。”吴飞羽笑着解释,“既然告诉道友,自然不会让道友去吃亏,若是道友想去,贫道现在就能带道友前去。”
林浩宇闻言,也想答应,不过黄兴真的事情还没处理,他只好说:“今日小可的一位师叔云游到此,如此大事小可不敢独断专行,还需请师叔定夺。”
机缘在那也不会跑掉,若是这几个大门派能够拿到那份机缘,吴飞羽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邀请自己过去,对于大门派而言,这份机缘大抵就相当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拿来做人情,到也合适。
此外,林浩宇也已经答应了明天要带黄兴真去聚财仙坊的核心区,既然已经承诺,就断不能做出尔反尔之事,道门重诺,对林浩宇而言,虽不能一言九鼎,但至少要说到做到。
听得“师叔”两个字,吴飞羽的眉头挑了一下,能见得林浩宇的师叔,说不得就知道他的师承了,他答道:“这样也好,那贫道便先送道友回客栈好了,若是有了答复三日之内告诉贫道便可。”
“不用回去了,放你过去也没什么。”黄兴真踩着戒尺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他们的前方,明明如此突兀,但他身影这样出现,却没有半分不和谐的感觉,甚至就好像是他很久之前就等在那里一般!(未完待续。。)
175.探访仙府众人聚,佛道笑谈因利益
见了黄兴真出现,吴飞羽心中也是大惊,他曾想过林浩宇的师门或许很强,但想不到会是这么强,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至少都是元婴期的修士!
吴飞羽不敢怠慢,不等林浩宇施礼,他自己就先行了个礼:“丹鼎派执事吴飞羽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黄兴真上下打量了吴飞羽一眼,嗯了一声:“贫道黄兴真,就是这李立权的师叔。”
“晚辈吴飞羽见过黄前辈,”吴飞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再次施礼,“前辈的意思,是允许李道友前往卢新明祖师的府邸了?”
黄兴真点点头,伸手一抓,便将林浩宇抓到自己的戒尺上:“我带着他跟你去便是了。”
吴飞羽哪里敢拒绝,当即点头称是,将遁光催到了极致,向着南方飞去,他这也是有心想要试探一下,毕竟道门之中隐匿身形的法门虽然珍贵了些,但要拿出来到也不是没有,若只是法门而已,黄兴真也就不足为惧,他现在要试探的就是黄兴真速度,妄图窥探他的一二。
黄兴真倒没管那么吴飞羽,也不见他掐诀念咒,脚下的戒尺闪过一层金辉,随着吴飞羽向前飞去,同时问道:“此间距离卢新明的飞升之所尚有多远?”
“如此速度,尚需一个时辰。”吴飞羽的声音略显急促,他把速度催到了极限,飞得也是颇为吃力。
旁边的林浩宇被黄兴真抓着,倒没有使多大的力。他刚刚听到黄兴真对卢新明的称呼,他既没有用到“祖师”。也没有用到“前辈”这样的称呼,反而直呼其名。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平辈论交一般。
这种情况在道门之中并不多见,法脉之间的仇恨虽然师徒相传,但即便真的存在,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现在想想,黄兴真实力深不可测,法力更是高强,他的身份说不得就有些门道。只可惜玉佩从来不敢在黄兴真面前露头,也不肯说这些事情,不然林浩宇何至于现在这样一头雾水。
不过想到这些,林浩宇心中也隐隐有了些许的期待,若是能在黄兴真的手上学个一招半式,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咸鱼翻身了?真要拜个这样的先生先生,有如此的大人物罩着,若是自己再遇到了烂柯真人,对方又能拿自己如何?
以天地之大。到时候海阔天空,自己想要去哪,也都是可以的。
不管林浩宇的心里有什么感想,黄兴真轻声笑道:“一个时辰若是丢在路上。确实是浪费了,要去的地方就在前方吧?”
“正是。”吴飞羽脸色略红,显然这种速度已经让他维持不住了。
黄兴真袍袖一挥。那身朴素的藏蓝色道袍瞬间迸发出无穷的光辉,化作一座船一般的外罩。裹着吴飞羽向南方飞去,只是眨眼间。三人便已经来到了一座山前!
只是片刻之间,林浩宇就发现眼前景象骤然大变,此时已经是傍晚,这座山正在三人的西侧,可古怪的是,这整座山反非但没有被如血的夕阳染红,反而散发着一层蒙蒙的清辉,再加上整座山山势奇伟,奇峰怪石兀立,翠树清泉掩映其间,端的是人间盛景,道门仙境。
“卢新明这厮倒也会摆谱,连这般阵法都搬出来了,就不怕凡间百姓发现,传出个什么事情来?”
黄兴真嘀嘀咕咕地说着,这声音微不可闻,就是站在他身边的林浩宇和吴飞羽也只模模糊糊地听清了三成。
不过听到这句话,吴飞羽更是心中骇然,林浩宇的这位师叔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还真的认识卢新明不成?
刚刚被黄兴真一裹,他们三人就瞬间到了此处,现在他又听得对方如此说法,更是吓了一跳。可笑自己刚刚竟还想要试探对方一番,现在来看,对方的来头颇大,那境界更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林浩宇看着黄兴真,也想要开口询问,但就在此时,黄兴真似乎心有所感,左手急速掐动几下,露出一个苦笑,转头对他传音入密:“现在还不是你师叔我出手的时候,你要记住,师叔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件事千万也别再与这吴飞羽谈了。”
说罢,还不等林浩宇反应过来,左手挽了一个林浩宇看不懂的印诀,一道金光落到吴飞羽的头颅内,又一掐法决,一张黄纸写就的符篆从中飞出,落入了吴飞羽的手上。
下一刻,林浩宇整个人也被黄兴真瞬移到了吴飞羽的葫芦上,而黄兴真的身影,此时已经早不知去向,而这时候,林浩宇耳边却又传来了对方的声音:“你可要记住了,你可从来没有见到师叔我,你们之所以这么快到这,都是他用了符篆的缘故,当然你也别怕,师叔就在暗中保护你。”
林浩宇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身边的吴飞羽笑道:“道友你看,前方就是卢新明祖师飞升前的居所了,若是前些日子还看不出异常,但近日仙府将开,祥瑞不断,若非中域、南域的道友们联手施为,将这里的光辉掩住,凡间还不知要多多少的传说。”
此刻的吴飞羽眼前,更没有之前的错愕,仿佛刚刚的事情真就没有发生一般。
“呃……当真是人间盛景啊,若能在此潜修,也不失为一种好事。”林浩宇也是应付着,心下更是惊奇。
吴飞羽的这模样,显然忘记了这路上的一切,要知道,吴飞羽可已经是凝丹期的修士了啊,能够无声无息地抹去他的记忆,这给需要多高的修为啊!
吴飞羽哈哈一笑,旋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天色,又伸出手掐算一番:“今日贫道的遁光怎么如此之快,不过盏茶便已从南疆来到此地。”
林浩宇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道长莫不是忘了,上葫芦时你曾经掏出一张符篆,让小可见识一下贵派的秘法。”
吴飞羽伸手一摸,就拿出了那符箓,他眼前一阵恍惚,随后干笑一声:“想必方才在飞行之际又陷入感悟之中,人老了就是容易走神。”
吴飞羽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浪费时间,他直接按落遁光,听在山前的一处凉亭边。
此刻凉亭里已经做了六人,其中四人与林浩宇修为相仿,见吴飞羽前来,纷纷起身拱手笑道:“吴道友说有要事处理,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想必事情处理的颇为顺利吧。”
“蒙祖师爷庇佑,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吴飞羽回礼。
“这位小友是……”一个胖大和尚面露疑惑之色,“贫僧去过贵派数次,却从未见过这位小友,莫不是贵派暗藏的精英,此番派出寻个机缘不成?”
吴飞羽闻言,打了个哈哈:“敝派小门小户,可没有李小友这般的人中龙凤。此次门派中精英俱在潜修,贫道见李小友有此机缘,一时兴起便将他带来,也算是李小友的缘法。”
说着,他介绍道:“这位是李立权小友,出身隐世门派,一身雷法端的是惊天动地,连贫道都不敢望其项背。李小友,这位是言心宗一心禅师,负责言心宗南疆所有玉石事宜;这位是律法派李延泽先生。”
他没有介绍那几个小字辈的,显然将林浩宇的地位摆到了和他相仿的位置,这让凉亭中的众人微微错愕,他们又想到了吴飞羽刚刚那句看似客套的“雷法令他也难以望其项背”,心中也有了些想法。
林浩宇微笑着向众人拱了拱手,那一心禅师明显修的是佛门心宗的功法,那律法宗的李延泽既然以先生相称,便不会是道门中人,极有可能是类似儒修的法修,修的是天地正气中的天规天罚。
“阿弥陀佛,既然我们三宗的人到齐了,想必其它门派的也差不多都到了吧?三日后的午时便是洞府大开之时,希望南域这些宗门可以完成封山,免得传出太多的事情,在民间乱传也不太好。”一心禅师隆声说道。
李延泽笑了笑,用心照不宣的语气说道:“若是这蛮子的宗门连凡俗都控制不在,就不要怪同道们来此地开设道场了。”
仙家的事情,凡人若是见了,有仙缘的也就罢了,若是普通人见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就和黄兴真说的天眼的情形一样,他们若是见多了仙家之事,自身根本承受不住。
若是南疆的门派失职让凡人知晓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可就有理由来这了开设道场了。“开疆拓土”是个很有魔力的词汇,无论是凡俗的王侯将相还是门派掌门长老,对于多谢领土下院之类的,总是很感兴趣,李延泽这番话一出口,三个凝丹期高手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在这一刻,南方的天边突然亮起一片七彩光芒,甚至将夕阳的余晖都遮蔽了, 剧烈地元炁波动传来,让凉亭中的八个人不约而同地向那里望了过去。
那是一大票的修士,穿的都是南疆特有的服饰,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四五百人,虽然剑光各有不同,修为参差,但在其中数得着的凝丹期修士,也至少有五十人!(未完待续。。)
176.高人从来不相争,因有利益在其中
“是谁将此间消息走漏了出去?!”李延泽满脸的杀气,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冰寒,眼见着就要长身而起。
吴飞羽赶紧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压了回去,冷静地说道:“消息走漏出去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是南疆地界,只要他们不与我们起冲突,便随他们好了,反正这也是讲究缘法的地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吴道友此言极是,还请李道友冷静。”一心禅师的声音隆隆作响,带着一份让人宁心静气的力量。
虽然这些人里面有不少凝丹期的修士,可在洞府之中,凝丹期可是进不去的,缘法还看各人。
听了两人的话,李延泽这才收住怒气,将身子坐稳,只是他依旧将一根毛笔拿在手中,冷声说道:“这帮蛮子识相也罢,若是想凭空断了我门下子弟的机缘,便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这毛笔显然就是他的法器了,上面银光闪烁,杀气凛然,和孟老的那支笔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那是自然。”一心禅师轻声应道,那语气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只是他也已经拿出了一个木鱼,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林浩宇看着凉亭中诸人的表现,心中泛起疑惑,倒是玉佩及时解了他的疑惑:“卢新明虽然是道门中人,但他那个时代最讲究的还是三教合一,他所修的功法中也有不少佛、儒两道的影子,因此道释儒三教一同来此也没什么不妥,再加上此地地处南疆。好歹也是有道门管辖的,土著想要分润些好处也不好强行出手将他们袭杀。”
听了玉佩的解释。林浩宇也是点点头,将蛇鳞剑从百宝囊中摸了出来。放在膝盖上,而后双手虚抱太极,开始运气。
蛇麟剑被蛇皮紧紧裹住,锋芒内敛,但是在这上面一股淡金色的真炁流转不息,配合着火蛇之毒的妖异气息,一股诡异的杀气就缓缓散发而出。
玉佩炼器的手法很是高明,蛇麟剑完全使用那头巨蛇的肉身制作,虽然没什么其余材料。但可以说是完美的复制了巨蛇的气息与天赋,上面的火毒就算是凝丹期的修士沾上,也恐怕会有些麻烦。
如果说白虎枪是内敛的法器的话,蛇麟剑就是在张牙舞爪的凶兵了,凉亭中众人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看了林浩宇一眼,从修为上来看,林浩宇似乎并不高,但是他手上竟然能有这样的法器也是少见,他们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林浩宇。心中也多了一分重视。
那边数百剑光缓缓落下,当先走出一个老者,高声喊话:“各位中原的同道、南疆的同门,这里有如此大的机缘也不知招呼我们一声。若非天边现了海市蜃楼,我等可还被蒙在鼓里呢!”
林浩宇循声望去,只见这老者身形枯瘦。无眉无须,头上只有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在他那干瘪的皮肤下蠕动着。端的是诡异无比。
“巫蛊之术,以身养蛊,这么多年过去了南疆的这帮蛮人一点长进都没有。”玉佩无趣地说道,“小心些他的蛊虫就好了,只要让你近了身,要干掉他可不难,就我之前的那个雷霆,就能让他神魂俱灭。”
林浩宇观察了一会儿:“我手上有蛇麟剑,上面的火毒是虫子的天然可行,不消法术,只要把蛇麟剑刺入他体内,他必死无疑。不过难就难在近身吧,他体内的蛊虫都是些母虫和王虫一类的,你看他腰间放的那个葫芦,里面恐怕不知道有多少虫崽子呢,这一方铺天盖地过来,我就是浑身都包裹着雷霆,又能在其中坚持几次呼吸?”
蛇麟剑的火毒凶猛强悍,但进攻有余而防守不足,雷法的消耗又太大,火毒可以护身,雷霆也可以护身,前者恐怕自己还没有被虫子咬死,就已经被火毒侵染而亡了,但后者也如他所说,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玉佩用欣慰的口气说道,“还好,还没被几次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看着吧,那个李延泽出身法家,可不是什么善茬,看他的法器只有一根笔,应该是达到了虚空行文、文出刑至的境界了。”
虽然都是用笔,不过李延泽是法,孟老是儒,双方之间虽是接近,但也是有些区别的。
玉佩和林浩宇这边说着,一个身罩紫色九龙袍的道士从那边走了出来,笑道:“胡亮法师说笑了,能否发现此处是我们的缘法,也是诸位道友的缘法。须知有大机缘处皆有大苦难,若是诸位机缘未至便被贫道叫来,岂不是坑害了诸位。”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却又句句在理,明显将那边噎住了。大机缘当然不是那么好拿的,这谁都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不想要掺和一下呢?这个机缘或许对于大能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们而言,也是挺重要的。
叫胡亮的老者顿了顿才说道:“云溪真人说笑了,此处哪怕是中域前辈大德所留,也究竟是在我南域境内,怎么说老朽与诸位道友也有知情之权。如今老朽带着一干道友前来分上一杯羹,不算过吧?”
这个地方处于交界线上,说是南域之地其实也不差多少。不过胡亮的这话也相当于变相的服软了,林浩宇将目光看向了玉溪真人,但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而就在这时,玉佩的声音忽然出现:“金丹大成,即将碎丹成婴,好高深的法力,难怪这老家伙服软,若是他会贫道的雷法,便是由多少蛊虫也是一雷尽碎!”
这个评价可是高的厉害了,林浩宇也是惊讶,能成就元婴的道人。可比化液凝丹要厉害多了。一边的吴飞羽也走了出来,他虽然面相也老。但和这些有驻颜之术的高人相比,说不得他才是最年轻的一个。这时候他也低声道:“云溪师兄在此坐镇,若是南疆那些元婴期的高手不出,我等中域修士便能占上上峰!”
那边,云溪镇人哈哈大笑:“道友当然有知情的权利,但想要进去,还是要看各人的缘法啊。贫道这里中域、南域门派共九个,破障期以下弟子九人,合九宫之数,已然是数之极致。胡亮法师一次性带来如此多的人手,即便卢新明祖师的洞府有芥子纳须弥的空间,也是经受不住的。”
数以九为尊,十为极数,月盈而缺,过了九之数,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云溪真人说罢,伸手在天上一划,一座九宫大阵为根基的擂台便凭空凝聚:“贫道也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选出人选。总之是要九名破障期以下弟子的,这样双方凭着运气捉对厮杀,选出最终九人进入祖师仙府之中。”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定下来基调,云溪真人这一手虚空凝阵的法力也着实镇住了不少人。这么一手的力量已经非常接近元婴期了,如此强悍的修士,在世俗之中。就算是用大军也是无法抗衡的,若是没有和对方同等境界的存在。南域这边想要和对方对方对阵,只能用人海战术。这怕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说不得还没有办法和。
胡亮法师的眼神一凝,这时候他也在斟酌究竟该如何去做才好,对方至少有九个凝丹期的高手,自己这边虽然数量上不差,但云溪真人威名在外,一身阵法出神入化,在群战中他们就算顶上四个凝丹后期的高手,大概也只能和对方战平。
若是对方的阵中再有两个与云溪真人修为接近的,自己这边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中域接踵而至的报复也未必是自己身后这些门派所能应付的,中域的正派已经能够结成正道联盟,可算是同气连枝,但在南域,修士们可以说都是非常分散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组织什么,若是遭到报复,他们也只能各自应对,
“便依云溪真人的话吧。”一个同样凝丹期的南域修士说道,他的身上翻滚着阵阵阴气,脖颈、腰间、手腕上,甚至是手杖上挂着密密麻麻的人形吊坠,也不是到底凝练了多少的古曼童。
他这一开口,后面的人也纷纷发言表示赞同,与北域不同,南域自古以来都是受着中域的压制,与东域一般对中域有着下意识的敬畏。
眼见着自己这边通过了决议,胡亮法师说道:“那好,我们此次共来了六个门派,分别选出两名破障期以下修为最强的,再淘汰三人。”
众人应允,哪些凝丹期的高手纷纷出动,将本门弟子挑选出来,玉佩感应了一下那边的状况,冷笑道:“从来都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多,衣衫简朴古风存的少,选出来这几个可不是每家最强的,那几个脸上露出不忿之色的,嘿嘿,都说南域民智未开,贫道看来开了很多嘛。”
听了这番话,林浩宇不自觉地想到了卧虎庄中的那些画面,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人,总要分一个远近亲疏,这倒与贫富无关。”
感觉到林浩宇有些心不在焉,玉佩便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吟诵起了净心神咒,他可听得清楚,一会儿林浩宇还要与南域的那些人厮杀,若是坏了心境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在玉佩抑扬顿挫的反复吟唱声里,林浩宇感觉自己的灵台逐渐清明,一股清气缓缓从头上灌入,一阵久违的舒爽感从身体中透出。
“对了,吞了那块凝神血珀之后,你是不是恢复了一些记忆?”林浩宇突然问道。
玉佩停下来诵经声,有些疑惑地回道:“当然恢复了一些,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那个叫做黄兴真的道士到底是何许人也?听他的口气,他可……”林浩宇想到了最后黄兴真的那个模样。
“你不说贫道险些忘了,我想想,黄兴真……黄兴真……”玉佩喃喃地说着,猛然间像触电了一般,“难道是他?难道是他?!”(未完待续。。)
177.九色连续分九宫,律法对阵迎仙童
听了玉佩惊疑不定的声音,林浩宇连忙问道:“谁,他是谁?”
“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赶紧准备准备,你这可是也要上场的,我还要想些事情,待会儿可能也帮不到你了,就这样吧!”玉佩急急忙忙地说完,便再无声息。
林浩宇听到对方的这说法,也是一时错愕,黄兴真的身份有那么可怕么,竟然把玉佩吓成了这样?
连着呼唤了两次,玉佩也没有任何出声,林浩宇摇摇头,便抬起头看向那边,即便天色已经昏暗,他也能看见对面有两名凝丹期高手的脸色同样变得很差。
“蛮子就是蛮子,这个当口也不忘了内斗,这胡亮果然好不要脸,明明弟子实力那么差,却把自己的蛊虫给了他,让他们压住那些同辈。”李延泽看到满足如此动作,也是讥讽了一句。
一心禅师笑了笑,轻轻地敲了一下木鱼:“就是不知道他蛊虫,是不是他那些破障都不到的徒弟能驱使的了。”
林浩宇听了这话,便明白了对面的筛选方法,无非就是比拼双方师门或者说在场师门最强者的实力罢了,中域之中还讲究礼义廉耻,到了南域这种地方,他们自然就是拳头大的人说话了。
云溪真人见南域的诸多修士完成了选人,右手又是一划,十八个方格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出现,而后说道:“双方准备进入卢新明祖师仙府的人选可以进入其中,贫道为你等选择对手。”
也不用身边人提醒,林浩宇听了这话之后。和凉亭中的另外两个破障期以下的弟子同时站起了身,向着那十八个方格走去。与南域选出的九人相对而战,那边云溪真人手掐法诀向天一放。九道颜色不同的光芒便将十八人一对一连在了一起。
“玄、黄、青、赤、紫、金、绯、绿、白九色,依所连之颜色,依次入九宫台上比武,生死不论。”云溪真人笑着说道,“九色分为九组,诸位按顺序上场就好。”
这九种颜色实际是依照中域官场上官员服色的地位尊卑排出的交手的次序,林浩宇的颜色被分到了白色,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出手也好,能好好看看这些南域破障期以下的精英实力如何。”林浩宇扫视了一眼那些人。这些人擅长用蛊术,若是与他们对上,该如何近身也是一个麻烦。
“玄色组上台比武,其余人等后退观看。”云溪真人淡淡地说道,两个被玄色光芒连中的人飞身上了擂台,林浩宇等十六人分列两厢,观看台上的比武。
上台的两人,南域的修士满脸的阴气,身上挂着七八个古曼童。那些个古曼童闪着不正常的金色光芒,看似宏大庄严,实则诡异阴森。
与他对阵的那个,林浩宇见过。正是李延泽先生的弟子,齿白唇红,满面的正气。他的手上拿着一支笔一张玉简,上面闪烁着道道红光。虽然杀气四溢,却是正大庄严。与对面的古曼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仙童门吴万昌,见过道友。”
“律法宗蒋庆峰,见过道友。”
两人纷纷施礼,不管心里怎么想,作为中、南两域的名门正派,表面的功夫都是要做足的。
随着云溪真人三声击掌,两人纷纷后退,他们都是用法术对敌,也没有什么近身不近身的说法,只见那吴万昌双手连连掐诀,伴随着一声声古怪的吼叫,他脖颈上挂着的古曼童爆发出一片光辉,将他笼罩其中。
蒋庆峰也没有先行强攻,而是张口吐出一枚极小的法印,同时喝了一声“疾”,就见这法印飞到他的头顶,洒下一大片的淡红色光芒,将他牢牢笼罩其中。
林浩宇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看些稀奇的战斗,南域本身的术法就很奇怪,正因为如此,见到这种中规中矩的比拼反而稀奇。
蒋庆峰的防御手段和孟老曾经用过的法印如出一辙,在完成之后,他提起笔在玉简上开始书写,仅仅用了片刻便写就了“盗人婴孩,其罪当囚”八个大字。
随着这八个大字落下,虚空中开始弥漫一股肃杀到了极点的气息,蒋庆峰头顶的打印向下一压,“替天行道”四个血淋淋的红字盖在字的左下方,天地元炁随着这大印的落下一阵翻滚,而后玉简上的内容直接映照在虚空之中,在已经黑下来的天幕中闪耀出一片金辉。
“囚!”
“囚!”
……
无数个“囚”音在虚空中隐隐传出,八个大字连同印章在这声音里一阵变幻,化作一片光芒将吴万昌包裹,而后又是一阵变幻,直接化为一座囚笼将他关在里面!
“道教清静无为,只是追寻天道,所以法门驳杂;佛教虽说也在求无为,但毕竟是先求有为,要先修己身,进而以己度人,所以一些神通都是依着**而成;儒家要为天地立心,自身先要端正,故此神魂间浩然正气澎湃;这法家,要替天道立威,自然要替天行道,所以感悟天地的本事也就比一般的门派早上很多。”大概是见林浩宇有所领悟,玉佩匆匆忙忙又出来解释了一句,不过接下来他就又陷入了沉寂。
若是被限制住行动,十成实力也发挥不出七成,吴万昌又是几句古怪的咒语吐出,腰间的一个古曼童颤了颤,猛然脱离他的身体,膨胀成一个巨人,一拳将这牢笼砸成粉碎,而后大步向着蒋庆峰冲去,只是变得虚幻的身形证明,打碎这块牢笼并不轻松。
“劫狱放囚,其罪当斩。”蒋庆峰笔走龙蛇,又是八个大字瞬间写下,如先前一般,虚空中凝成一柄鬼头刀,向着这古曼童所化的巨人一刀斩下!
虚幻的身影轰然破碎,连同吴万昌腰间的古曼童都因此裂开了一个纹路,不过这个古曼童显然不是他性命交修的,吴万昌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上分毫,再度掐诀,他手腕上的一个古曼童飞了出来,张口吐出一道白光,将余势不减的长刀砸成了粉碎。
前面的招数不过前兴,真正的杀招随后就到。
眼看着鬼头刀破碎,蒋庆峰的脸色毫无变化,他立刻举起笔,又是一串文字落下:“害婴致死,从犯逃狱,二罪并罚,斩立决!”
又是一道刀光在虚空之中凝聚,汇聚着力量的刀光是之前的那些完全无法比拟的,那雪亮的刀光带着森寒的杀气与浩荡的正气,甚至彷如一柄真正的曾经斩首万千的审判之刃一般!
眼看着刀光落下,吴万昌长啸一声,这啸音高低起伏,虽然音量不变,却真真正正地构成了一段咒语,随着这咒语的完成,至少八个古曼童从他的身上飞出,围成八卦的阵势,将刀光牢牢圈在中间,再也动不得分毫。
蒋庆峰的眉头一挑,手下分毫不慢,再度写道:“聚众抗法,罪加一等,烙!”
一根纯由火属性天地元炁构成的圆柱凭空出现在吴万昌护体的古曼童外,向着里面猛然砸下,即便是站得不近的林浩宇都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吴万昌惊叫一声,身形一闪,向着右后方闪去,根本不敢硬抗这一击,原地留下一个古曼童,那古曼童在被火柱及体的瞬间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化作一捧飞灰。就在古曼童化为飞灰的时候,站在擂台周围的人都感觉一股阴风吹过,难受无比。
“法家居然还有伤人魂魄的本事?!”林浩宇的眼眸微微一凝,他能感受到的除了灼热之外,还有无穷的怨气,那种程度的怨气古曼童彻底消亡后才能爆发出来的,而凭借这怨气,林浩宇也能估算出吴万昌之前用这古曼童做过多少缺德事!
能够用作替身的古曼童,自是与吴万昌之间关系匪浅,这古曼童被破,吴万昌的脸色一阵苍白,那本就阴气极重的脸上杀气冲天:“居然敢杀了我的宝宝曼儿,我要你给曼儿赔命!”
说罢,他的双手一阵掐诀,他胸口的衣服被撑破,两个古曼童从里面缓缓飞了出来,不断变大,最后变成与他等高。
这两个古曼童眉目阴森,仔细看看眉宇间还有吴万昌的影子,蒋庆峰只感觉一股凉风拂过,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炸起。
吴万昌阴冷地笑道:“为了成就三头六臂的法身,我可是将自己的两个未出生的儿子做成了古曼童,只有血脉相连才能让我发挥这门神通最强的一面!本来,我是不想在现在使用它们的,但谁教你这个不知死的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曼儿,你该死!”
听到对方的话,林浩宇这方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竟然将自己的家人都做成了古曼童,这个吴万昌当真是丧尽天良。
林浩宇看向了对方,这人就算能够进入洞府,林浩宇也不准备留他。
这方,吴万昌说罢又是长啸一声,两个古曼童化作两道虚影融入他的体内,他的肉身一阵膨胀,随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后,竟然真的变成了身高两丈余的三头六臂的法身!
挥舞着刀、枪、剑、戟、斧、锤六种兵器的吴万昌化作一股黑色的旋风,向着蒋庆峰冲了过去,那种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杀气令擂台下的温度都骤然降低!
“拘捕遵法,咆哮公堂,袭击命官,醓醢!”蒋庆峰这一次也顾不得文字是否工整,这几个字龙飞凤舞,加印后又是一口心血喷在上面,显然是拼了老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