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期间
第八百二十一章 期间
幽畦园中,繁华喧嚣预计散尽,甫为新妇,
她轻轻摇曳柳梢一样的腰肢,象一朵含蕊的白梅一般,带着晨新的汁液和露水,在男人身上默默绽放开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我欣赏这晨起前的美景,久久不想动弹,
不由回想起当年,她在劝逼嫁人的卢氏亲眷围堵下,拿着半边剪刀躲在房里,对着这记得脸蛋,哀怨凄绝的样子。
很难想象,那种胸部和屁股,会出现在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女孩儿身段上,真心当女儿一般,收养调教了这么多年,一朝被吃掉的那种伦理禁忌的复杂感,让人心情复杂到难以自己,但终究是梦想成真。
在冥冥之中的某个光源氏、幼驯染、推妹大作战的人渣收集成就上,又要多了个鬼父的称号么。
虽然眼角还犹有泪迹,但却将我抵缠的紧紧的,似乎生怕一睁眼我就消失了一般,这孩子是多没安全感啊。
或者说,随着我的亲生儿女们的陆续出生,给她带来了某种压力,比如想对我那位便宜妹妹,更加没有存在感和对自身定位的迷惘。
我忍不住动了起来,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叮啊,哎呦,叮啊,哎呦。。
吱呀一声,内室们突然被推开了,惊得玉坊连装睡都没法装了,整个人都蒙头蜷缩到被褥里去。
嗯,敢不通报就登堂入室的。我家貌似就这么一只把。
“喂喂,阿月,你还是这么恶意趣味啊。。”
“推倒一手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罪恶感和愧疚啊。。”
小东西怀里抱着西贝猫,笑眯眯的道
“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什么感都没有了。。”
“那阿坊,又有什么感想。。。”
她又拿手去戳躲在被褥里的玉坊,只换来疑似羞愤的不明唔唔声。
“生了孩子,打算叫你爹,还是叫外祖呢。。”
“喂喂。你大妇的风范和节操呢。。”
突然隐约的嘈杂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
就像是被压下了这端,就翘起了那端,长安留行御史一片万马齐喑的情况下,洛阳这边的御史台。却是热闹非凡。
纷乱的朝争。因为极西大军的班师还朝。而难得的变成比较一致的声音,擅专、跋扈轻师启畔、靡费国孥、凌逼藩臣、苛索无度。。。等等,各种可以罗致出来的弹劾。如雨点一般瓢泼在某人头上。
直到台内的新科御史,一封奏章的出现,达到了**,然后集体失声。
“专权乱政,行如操莽,请行正法,他这谁啊,脑子进水了么。。”
这是大多数听到内容的阁臣第一反应,面面相觊究竟是谁的门下冒失鬼,做出这种昏聩之举。
操莽当道,那谁又是献帝,谁又是平帝,这不是把天子励精图治这么多年的作为,全否定了。专权乱政的这个地图炮开的实在太大了,就是当道省台诸公,也不免被无差别覆盖进去。
然后之前积累的各种争议和攻击,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突然消失了。
从中书到门下,从尚书省到通政司,以一种让人惊讶的高效颁下旨书,以妄言怂听,构没勋臣的罪名,夺职事出身而流配南海,这名新科御史名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被人记住,今后的政治生命和剩下的人生,就已经被决定了。
然后就是一片叹息声,
这就是所谓的过犹不及啊,这种火上浇油的言论出来之后,如果不能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予以定性。
上位稍稍有所犹豫和迟疑,就会被胡乱揣测成某种危险信号,也很容易就被有心人利用煽动,抬高到逼反作乱不死不休,国家大乱的节奏。
至少按照这个罪名,在朝廷掌握的中外军中,起码有一大半都要牵涉进去,无论是朝廷权威受损,或是臣下的离心,都远脱出上位者所掌控的计划外的。
要知道,自从泰兴朝以来,籍着海河槽输的水路发运之便利和大兴水利工程的由头。
天子坐镇东都的时间,甚至比西京长安更多,未尝没有暗中,严防那些因为战乱荼毒和参与历次宫变,而被大清洗和严重削弱之后,五姓七家为首的山东氏族门阀的影响和,再度死灰复燃。
在这种微妙局势下,却千万经不起关内之地,一场如此程度的新变乱了。
天子最初的本意,只是籍着某人回归的机会,压抑渐见失控之势的朝争,迫使这些宰辅寻机相争,如果其中某位因此犯错,主动让出位置就顺理成章了,或者与那位碰撞的两败俱伤,天子出来调和取舍,也是不错的方案。
但是显然这些宰臣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略作主张就直接借力使力,把天子这几年好容易扶持起来那批新晋从龙,给推到与那位较劲的对面上去。
所谓利之所趋,从龙部旧的根基尚浅,真正能从容淡定的并不多,心存侥幸的才是大流,结果就收手不住,顺理成章的成为那位重量级人物,强势归还朝中用来杀鸡儆猴的垫脚石。
这时,一个突发的意外,再次通过紧急报讯的线路,传到洛阳
“有人鼓动太学生,寓意围堵幽畦园,借机生事?”
刚刚觐见过天子的阁臣,忽然觉得头大如斗了,不过是这群国子监的太学生,或是梁府所属,无论那一方,有所损伤,那都麻烦大了。
要说国子监的问题,由来已久了。
自从京师两学兴起之后,直到乾元四年才得以规复的国子监。就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朝廷资源投入的严重不足,一方面则是作为天下第一学监机构,他们上升晋身的途径,已经被做大做强的京师两学,给侵蚀挤占的所剩无几。
当年规复国子监,不过是权倾一时的大阉李辅国在位时,为了恶心和对抗某些人和事,而一手推出来的,李辅国乱政夺宫失败倒台后。就已经有呼声。将国子监与两学之一的京师大学堂合并,以节约资源。
不过因为合并后品秩和位阶的繁复难理,主导权的归属,牵涉到既得利益者太多而颇有阻力。最后因为天子也希望在两学之外。重新树立一个个人色彩不是那么鲜明的山头。国子监才得以延续下去。
不过规模只有数百人到上千,入选条件也相应严格一些,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精英教育。相对于平民庶族,也能入选的京师大学堂及其附校来说,国子监更像是天家专营的,吸收的主要是那些家世优越的公卿勋贵之后或是在职官员的门荫子弟。
当然作为同样具有直接参与科举资格的竞争对手,为了争夺每年那屈指可数的举士员额,国子监与两学在仕途上的较量和对立,自然是少不了各种的杯葛和争锋相对的,这也让每次开科举试,都会成为龙武系和朝中其它政治派系,相互使力和较劲的舞台。
这次谁在太学生背后煽动,想必都不会善了了。
半天之后,传讯线路送来另一条消息,结束了省台诸公突如其来的烦恼。
“结束?”
“不,才刚刚开始啊。。”
谁知道这番让人心惊肉跳的开端,却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因为半路杀出了一只膀大腰冲的娘子军,直接冲散了这群数百名士子组成的队伍。
这些腱妇都是军庄里面,专门挑选出来的,专门负责一些男性不方便的场合,因此她们出动后光是徒手,就将这些习惯咬文嚼字,身体瘦弱的嘴炮之流,抽打的抱头鼠窜,
就算有拼死抵抗的强硬之辈,那也禁不住这些妇女的杀手锏,手推车上装满秽物的木桶,手起勺飞瓢泼而出,浇淋上一身臭气熏天的黄白夜香,如此攻势,就算意志再坚强的汉子,也忍不禁要崩溃了,更别说这些习惯了养尊处优,用文章和嘴炮来打败对方的斯文人。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昨晚一串联,我就得到消息了。。”
我坐在幽畦园的高处,吃着热乎乎的早点,用咫尺镜看着那些被追赶的鸡飞狗跳、斯文扫地的人群,被撕扯下来的璞巾和靴子,散落的满地都是。
“谁知道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才来”
栗子烧、酱油糕子、羊汤细饼,水晶肴肉四样主食、还有初晴亲手腌制的什锦杂菜,
“用一群女汉子,泼尿对付那些士子。。。你还真想的出来”
刚起床还有些睡眼蒙蒙的小东西,正在咬牙切齿的对付一盏羊乳蒸蛋里的干贝虾茸。
“不然怎么办,难道武装镇压,或者下狱打杀他们,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反而会成就他们的名声。。。”
“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更加气焰嚣张,以为真理至上,在舆情上压倒我们了。。。。”
“然后两学里面的愣头青,再跑去打一架,那就更妙了。。”
“下一次就不是夜香这么简单了。。”
我咀嚼着嘴里的盐笋,嘀咕道
“无良太学生集体上街调戏妇女,被痛殴的文稿准备好了没有。。”
打蛇就要打到死,敢为人做前驱,就要有身为炮灰被碾成渣的觉悟,至少名声和前程,都不打算给他们翻身的机会了。
被人误导或是热血莽撞之类的理由对我并不适用,都是心志健全的成年人,理所当然要为自己的决定和行为,付出代价。
虽然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弄臣,但是既然现实上我已经是一个既成事实上的铁杆权臣,拥有一大批党羽或者说是追随者和地盘、根据地,足够数量愿意为我付出性命的武装力量和地下势力,那多少也要有作为权臣的觉悟,起码不能像大唐双龙那样被女人忽悠的两个二货一样,为天下苍生念之类狗屁借口,就随便辜负了他们和所奋斗的一切。
特别是对于那些见诸于历史中,历朝历代被各种理由死于非命,或是生前荣尽,死后鞭尸的权臣前辈们来说。
我虽然没有疑为穿越者的王莽同学,改天换地的然后被天下围攻到死的决心,也没有伊尹同志把天子关起来玩精神调教,直到符合自己标准才放出来玩的气魄。但是历史上和我同姓的梁冀,或是霍光身后族灭的结局,也不是我所要。
我要走出一条我自己的道路,一个让后世羡慕和攀附的时代偶像,而不是引以为鉴的倒霉鬼或是悲剧性人物。
剩下的时间,就是会见诸多近属、臣下,以及一些亲近势力的代表,听取汇报,评定表现,颁布嘉勉和赏赐,或是进行某种程度口头上条件和利益上的初步交换。
这几年龙武军在朝堂中的势力,固然是大幅缩水,但是在军中,特别是中外军的势力,还是大致完好,甚至有所拓展的。
归结为两府三军五卫六翼九节,两府就是枢密院与总章参事府,三军就是北衙八军之中的左右龙武军再加上左神策军,五卫乃是南衙十六卫中的左右金吾卫、左武卫、右骁卫、左威卫,这三军五卫基本是左龙武军和左金吾卫,再加上铁拔军,拆分出来的主力。
然后六翼,是由河东道李正己的天平军的,云中道李宝臣的成德军,平卢道梁崇义的相卫军,高晖的泾原军,河北道魏博军田承嗣,再加上薛嵩安东讨击行营,管辖的守捉、平海诸军,构成的外围,这六路也是第一批接受并完成新军制改革的地方军镇。也就是从人员到装备,供给均按照新军制运作的,除了主将留用外,基本构成和龙武军的操条没有太大差别,所谓的样板部队。
九节就是长期与龙武军并肩或是协同作战中,因为接触的表现和贡献被挑选出来,给予重点扶持的特色部队,规模不等,有边军、有守捉军,也有蕃军,他们的将官多来自武学,或受过武学的再教育,日常接受战术指导和额外补给,如横山、断水军,又如南平府的松州军和云南军,河西三受降城的驻军。
此外还有不算在正规军编制的,隶属总章参事府名下的安东,南平、江陵、北原、青唐五大训练营,楼关山和太白山两大工程训战营。现在又要再加上安西、北庭和岭西行台这几个地方。
可以说,包括好几代人在内很长一段时间里,龙武军背景的军将子弟,以及两学诸校体系培养的人才,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未来的出路和位置。
这也是我依仗的最大底牌或者说底气,这样就算将带回来的近万将士,全部解散回家,我也能够确保附近有足够的武装存在,以对应各种情况的发生。
在这种在家闲淡和等待的时光中,洛阳方面匆匆来迟的诏令,终于抵达了这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就只有这些,关于怎么收尾,还没想好,欢迎大家踊跃建议把
看腻了影视上娇柔作做的风花雪月和无病呻吟的吵吵嚷嚷。
推荐一个诚意满满的片花
v./v_show/id_xn
第八百二十一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沿着长安——华州——俿州——陕州的路线,进入都亟道河南府的地界,熟悉的山川桥津,再次看起来都额感觉,却是不大一样了,
作为徐徐东进的马车上,我总算有空闲下来,看一看京畿以外逐步推广发行起来的各地文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沿着新修的四通八达的八条直道,京华社的物流和传讯,可以抵达比邻十三个道的首府,因此虽然最多还有三五天的延迟,但是对各地来说,也是效率难得的“新闻”了。
然后在有这些首府,摘要转抄,制作成官私两种体裁的政闻,发往州郡地方。
而被刊发转载最多的,无疑是关于民生舆情方面的内容了,根据文抄上刊载的各道最新物价,
如今的都亟道,斗米只要十四钱,若是河南就近输入的青齐谷(未脱壳),则只要九钱一斗,这个价格还算不错了。
虽然相比天宝年间的丰产之世,斗米五钱,谷三钱的最低价,还有些距离,却已经算得上是水旱丰调的大好年景了,毕竟当年还有钱荒造成的紧缩因素在内。
相比之下,是东南大旱?,赤地千里,
我看着内参上怂人听闻的标题,不由撇了撇嘴,能够等到这上面的,还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了。这些年,朝廷在使用文抄作为党同伐异,或是宣扬主张,祸首哗众取宠新平台的摸索中,也多少学会一些。借助文抄政闻,间接引导世间舆情,以达到某种施政目的的初略手法,
自从朝廷财计充裕之后,地方上上报灾荒的态度,也从原本报喜不报忧的极力掩瞒,变成了现在的事无巨细,穷尽名目的像朝廷要钱粮赈济,仿若人人都变成了与国忧民的忠义之辈。
不过好在直道和传讯线路的拓展,朝廷在地方上获得资讯的来源变得更多更广。也不仅仅局限于那些地方官僚士绅手中。所谓大旱减产,也并不算什么天大的事情,属于朝廷有余力处置的本分之内。
东南路臣民百姓,已经习惯从富庶多产的南海或是安南都护的交州等地。获得粮食在内各种的输入和补充了。对于朝廷来说。只是多费一些周折的转运和调剂的功夫。
班师入洛,照例献俘游城,大阅将士。犒赏诸军,然后在皇城西侧的上阳宫中大宴,自郎将以上有功军将皆得列席,群体受赐酒,做得胜升庆舞,恭祝天子与大唐国运,威加海内寰宇千秋万载,
然后将最后一批大规模带回国的旗鼓幡帜甲杖器用等异国战利品,陈列在洛水左街尽头的承福门广场上,供万民围观三天。
而当我在宴会中,悄然离场被引到了庆云大殿不远处的尝露台。
一身紫纱圆领便服的皇帝小白,正站在这座新起别宫的一颗巨大金银长生树前,这棵金银树就是来自巴格达哈里发宫廷的私藏诸宝之一,其原型就是波斯神话中的生命树——古卡恩,代表着天神赋予治理地上人类的权威和象征。
有内侍上足了发条之后,珠光宝气璀璨的枝条上,用火钻和金银精工打造的机关小鸟,正站在各种硬玉、玛瑙、青金、绿松、猫眼石、祖母绿、刚玉、橄榄石、石榴石和大个珍珠等,抛光雕琢的果实上发出充满金属质地的啾啾鸣叫声。
然后就像阴影一样的消逝在廊柱的间隙中,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间内,空荡荡的只余下两人而已。
我这些年陆续送回来大量的财富和珍宝,但是其中大部分都被通过内藏库,转拨到大盈库去,作为推动直道、飞讯、通槽等项目的追加投入,或是在皇城外的皇家御览馆和海内寰宇博物大展上,作为展示文治武功的呈列品。
从某种程度上说,作为一个一心励精图治的中兴之主,皇帝小白算是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在他任内,广开言路,所任多贤能,朝廷可以说是政通人和,财赋国力都在稳步增长,就算局部有大小灾荒,也有足够的储集和行政效率来应对,
各种基础设施的兴建铺设,也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的威信和执行力,如果再加上早年定难海内和登基后对外开疆的功绩,就算是史上开东汉先河的光武帝刘秀,也不会多让的。
但是我居然发现他的头发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灰白色,皇帝或者英主这个职业,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担待起的。据说他尝自言,资质尚不如开元天子,因此只能勤以补拙,殚精竭虑之下,精神和身体就消耗的厉害。
“巧夺天工啊。。”
在这一片叮当的光彩跃动和鸣唱中,一个声音突然道。
“可惜的是,不假天命啊。。若昙花朝露尔”
我接口道
“你一回来,就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皇帝小白,转过身来淡声道
“功高难赏,肆行跋扈,当是如何处置啊。。”
“陛下不是想做中兴有道的一代明主,统御万邦亿兆之民的经验和智慧,这种东西怎么又会难得倒您呢”
“曾几何时,你也需要用这种废话了搪塞我了么。。”
皇帝小白无奈的叹了口气。
“难道不是么,就算没有这些事端,我回来同样也是个大难题吧。。”
我嘿然一声笑了起来。
“走到这一步,是必然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若是再在朝中长久待下去,这君臣和睦,相善始终的佳话,总是要被打破的。。”
“最高权位之侧,岂容觊觎,这不是您,或者我的个人意志所自决得,”
“更多是背后所代表的的人和事物所推动的身不由己的走到这一步。。”
“为天下长久安定计,所以我就算回朝。也注定只能是短暂的过客。。”
“还是当初那句话,”
我最后如是说道
“要是谁不想跟着您走,那就让他们跟我走好了,”
“明白了。。。”
小白有些黯淡的语调和表情,让我感觉到,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以这种散漫不拘的形式,进行交流和回见了。
下一刻,恐怕就是冰冷而宏伟,人心叵测的朝堂之上,或是关山万里。险阻重重的文书飞信之间。
“去拜碣上皇吧。南内恐然时日无几。。”
他突然开口道。
“上皇尝有言,容若可大用,除了大位,皆可酌恩给之啊”
“所以?”
“拟晋西平郡王。增羽葆鼓吹班剑甲仗怎么样。。”
“不大好吧。好歹是哥舒老帅用过的。。”
“攻灭敌国的大功。非如此不足以酬啊。。”
“能不能打个商量,折半什么的。。。”
“。。。。。。。。。”
我难得看到这位一本正经的天下至尊,露出一个囧类的表情。
会面结束走出来之后。高高宫墙的灯火阴影斑驳中,一名内侍打扮的人,混入我的身边。
“候命在大内陶光园的是左羽林军,拱卫重光门外的是右神武军,。。”
“东都行司的五府卫率健儿,正聚拢在阖闾门内的西隔城。。”
“东天津桥的积善坊,中天津桥的道德坊,以及断潭附近的人马,属于汴宋军和漕军十营的序列。。”
“新调入城南西苑六厩,属于新恢复起来的洛都旷骑,大抵有三营人马,。。”
“左右监门卫都在左右掖门,聚集散班、勋、策、翎子弟。”
“此外含嘉仓城和东夹城内,新调入大批的火器和大械。。”
“这么说万一有事,就打算将洛水以南的城坊,都彻底放弃了么。。”
我微微摇摇头,又问道
“郑、怀、汝、陕的守捉兵呢。。”
“尚未有聚集的迹象,倒是近畿的新安、寿安、河阳诸县的团结兵,正在秋训。。”
“此外城南的右领军卫、右骁卫、左武卫各营,已经保证他们在天明之前,不会有所动作。。”
“明白了,让谷水和洛水上的车船,退到黄河干道的柏崖仓去。。”
“另外传令鲁阳关和方城山,让山(南)东(道)兵和荆南水师,就地解散各自返回驻地去。。”
做一个合格的权臣,就是麻烦,连例行的觐见天子,都要准备筹划再三,好在基本没有用到的机会。
左右龙武统军,从二品太子少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丽正殿大学士,上柱国,太尉,大司空,两太一老同身,算是开过以来,破天荒的先例了。
对,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不是通常的同中书门下三品,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大相。
既不是节度使加检校省台的使相,也不是诸仆射,左右丞的宰臣之属,或是六部九寺本职,加参知政事的宰辅官;更非加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诸班相公所比,或是比同相公,却没有实权形同退休荣养的三孤三少以及勋臣、散官的头品次品。
而是与中书令和门下侍中,这两省首长比肩的,理论上独断内外的头班大相。
再加上身兼内枢密使,文武两班大权一肩挑,人臣之极至,只有开国初极个别的勋臣之首,才出现过的荣勋。
其他就一般了,分别追赠三代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从二品特进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嫡长子荫银青光禄大夫、云麾将军 ,余子荫太中大夫、中大夫、中散大夫、朝仪大夫各六人,游骑、游击将军各四人,左右夫人并诸幐妾各进一品,赐女官衔二十五。
北苑园林一所,龙首山别庄一处,渭南田庄二十倾。
加赐宫帛一万,绢丝十万,大小绫罗二十五万,金玉赏玩十车,珍珠十斛,御览书宝二十册,经史子集并大小藏六万卷,。。。其余起居器具冠带食用药材等赐物数不胜数。
散进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岭西大都护,增食邑四万户,实受一万户;增爵凉国公,令食岭西;增光海郡公,令食南海诸邑。
当然对我来说其他都是虚的,最关键的是令食岭西和令食南海这两条,为了将诏书上原本岭西和南海,后面多出来的几个字,我没少煞费苦心,因为这也可以说是子孙经营万代的根本法统和大义。
当然对于我个人的私心。朝堂中其实并不缺少明白人。或者说他们不在乎也不愿意去理会,其中所代表的的含义和价值,只要能将我身后的影响力打发的远远,给他们让出足够的竞争空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身后的政治遗产和继承权将一分作三。既留在京师继承赢国公和大多数职衔产业的本家。和分别经营南海、岭西新拓之地的两大支系。
那是何等宏伟和辽阔的疆土,这些土地上生活臣民百姓,种类和数量又是何其之多。
然后是
每月例行的朔望朝会。我已经穿上了代表二品正身,八旒七章的冕服,缀以金缕龟袋,金饰玉剑,水苍佩,紫授玉带等,在一众防阁、清道、驾士、杖手的簇拥下,在蒙蒙发白的天光中,走进了洛阳大内的应天门。
随着鼓吹官和奏传使的唱报声,缓步升阶而上,一大群朱紫青蓝的服色,大气不敢出的紧摄其后。
在一众维持朝仪纲常的执金吾和殿中御史的灼灼目光下,站到了龙蟠御阶的右首之上。众所瞩目中,
看着一张张陌生或是熟悉的面孔,以及浮动在上面的敬畏和恭顺,狂热和仰慕,期望和憧憬,以及其中潜藏着的无数羡慕妒忌恨,空虚寂寞冷,或是喜大普奔之类的各种复杂情绪,
能够站在我身边的宰相和枢密们,不过是左七右六,共计是十三个资序,除掉养病在家和在外暂时空缺,正常能到场的只有左六右四的十位,可以说个个资深老成之辈,
但无论是谁年纪都比我大出一截去,但是哪怕须发都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如沟壑,却只能屈居在我的侧后半步的距离上,等待我先发话后,才能开口。
这就是所谓构成一个庞大王朝统治秩序的礼法和体统。与我平身的不过是中书令李枧和侍中崔涣,这两省首长,其他人都资格不够。
李枧和崔涣,见了我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但是脸色有些微妙,因为据说我回来的事情,差点就把这两位执领宰相给挤掉一个了。
同班的其他宰相,则按照司职的重要程度和位阶,刘晏,第五琦、萧华、贺兰进明一字排开;在枢密院的序列里,则是从左到右的崔圆、仆固怀恩、马凛和张巡四位副使;
再外面一圈,就是六部尚书及其左右侍郎的班序,按照周礼天地春夏秋冬六官的顺序从左到右,以吏部天官最贵,工部冬官最末,这也是有资格参加内朝最低门槛;
然后是九寺五监的正卿、少卿,不过正卿大多缺位,以少卿主事,这个班序想要进入内朝,除非天子特别点名。
接着是河海两漕,都水、铸印、山陵等省台寺监所属关要部门的主官,以及中枢直属的官椎、市舶等诸路差遣官和回朝述明的巡察风纪官,包括河南府、东都留司在内的,在畿司署地方衙门,这几大类。
而御史台所属的殿院御史两班,则在宰相班的侧后独成数列,只有御史大夫,可以单独前出与宰相班同排。
如此,依次下来,
最外围的就是各色殿院馆阁名下,各种品级末微的朝礼官和侍御词臣,他们负责引导仪仗站班,同时通唱内外,或是候草文书案牍记事诸事。
响鞭升朝之后,我再次看到了难掩一脸倦色的皇帝小白。在无数期待和揣测不安的心情和眼神中,我不负众望的举起勿板上前一步。
很多人对我强势入主政事堂,抱有某种奇妙的情绪,需要看着我是如何给纷争不断的朝堂,带来巨大的变数和冲击,或则成为第一天履任,就被御史围攻的宰相。
作为身兼枢密院、政事堂两府的臣班之首,我上朝发起的第一件议题,就是——————请长假。(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二章 一路向东
ps: 抱歉,因为传统风俗,这几天都在山上,手机网络也断断续续,没法更新,所以回来后只写了这一部分,
我的请长假之议,毫不意外的被劝留了,不然真成了政事堂诸相之中,第一天上朝就溜号的大笑柄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一片哗然纷纷之中,
然后我提起新的议题,不外乎就是岭西之地,新打下来没有多久,遍地的蛮夷和化外之民,需要充足的人手去治理,希望朝堂上的有志之士,踊跃参与云云。
留中再议?。
那就,再来,长安治安不肃,太学生可以不顾当下学业,随意跑到街上调戏妇女,显然是国子监监管不力,京兆府毫无作为,礼部和馆阁的学官,负有领导责任。。
。。。。
今天的朝会,注定是我为中心的政治舞台了。因此,当我散朝出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象。
“大府。。”
“恩相。。”
“太尉。。”
“柱国。。”
“凉公。。”
“大司空。。”
“镇军。。”
“枢府。。”
“少傅。。”
按照不同身份和立场、从属部门和派系,不管认识不认识,亲近与否,都毫无例外的颔首侧身,恭恭敬敬的大声招呼着,我的各种职衔和名头。
因为我在朝堂上,刚刚通过一连串成功或者不那么成功的动议,罗织罪名和责任。把一个仆射,一个尚书,三个侍郎,外加一个通政左使,一个殿中少监,三个承制学士,两名殿中御史,一个京兆少尹在内的数十名朝官和外官,赶出朝堂和京师之地。
作为他们的结局和去处,或流迁或贬斥。或者干脆加品秩“荣升”到西域和南海去。为国巡戍边疆了。
当然,其中有多少是我的手笔,又有多少是出自皇帝的本意,或者来自其他宰相的政治交换。就只能任人猜测了。
因此对他们来说。这个朝会将格外刻骨铭心的。所以哪怕表面上的礼数尽了,也未必会有机会被我记住,但是有所失礼或是不够周全的地方。肯定会让人记住的。
毕竟,我可不是一个以宽宏大量著称的人物,更别说去刻意做那些春风和莫的表面功夫,和皇帝小白约定的这段时间,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
作为宰相和国公出行的银装珞车上,正是荒唐无比的情景。
花貌雪肌的贺兰蓉蓉,正煨在我怀里,亲昵的咬着耳朵,娇啼吁吁享受着我给予的酬劳,自从我离开长安之后,她在上流社会的女眷圈子里,就多少扮演了我家代言人的角色。
相对与越来越宅的女主人阿蛮,以及深受她影响而喜欢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爱好和专长领域里几位女官;或如宁凝一般,专注于某项具体事务和小圈子的其他女人,或是掌握部分地下力量和资源,或是因为掌握部分机要和信息渠道,因而身份不适合拿到台面上的初晴等人,
入门最晚的她,作为家门渊源的官家小姐,无可挑剔的教养礼仪和长袖善舞,多少弥补了某些沟通交流渠道上的不足和短板,因此在实际的物质和行为奖励上,是必不可少的。
“你家里怎么说。。”
抚摸着她,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段和丝绸一样雪色肌肤,俏皮弹动着颤颤巍巍的一对饱满尖端,就像是兔子眼睛一样的浅色绽深,细微颗粒在指尖凸起。
粉腿儿反缠紧紧夹住我的腰盘,就像是茧丝和藤萝一样的紧密无间,咬着发丝末梢,细若管萧的吟叫着。
“蓉蓉要死了。。”
一股透明的液体,顺着我的腿侧,滴淋在亲吻她股后的阿奴脸上。
裙衫都被拉到腰间一团,手脚抵地用脸充作承托的她,乖巧顺熟的将所有痕迹和汁液都舔舐掉,无数次重复的好比这就是,她从娘胎生出来所必须旅行天经地义的行为准则。
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必须蒙着眼睛,束缚手脚,仅凭口舌去感应所侍奉对象的体位反应,以获得最好的效果和相应的奖惩。
随着阿奴的动作,垂挂抖曳在颤颤前端的金环摇铃,摇动这股间充作尾巴的明珠串子,发出清脆的响咧,奏响出一曲娇娆旖旎的春曲。
很难想到,这就是大元(南诏)蒙国,出自后妃世系的刀族之中,当代容姿最出色的舞祀和巫女。
享受的难得的旖旎和余韵,媚眼如丝的贺兰蓉蓉,这才继续道
“中大父说他,对目前的位置,还算满意,暂且不会有所动作了。。”
“贺兰进明不会公然站到我身边,但会替我摇旗呐喊的意思喽”
“萧仆射怎么说,”
“他新补不久,偏居末位,资望尚有不足,所能行事的手段不多。。”
“嗯,那就是不会碍我的事,必要的时候可以站在我身后跟进。。”
“第五相公呢。。”
“只有‘国事为重’四字。。”
“这么说,只要我能开源节流,增加财计系人马的分量,他就可以坐视我乱搞么。。”
目前只有三个宰相,表示出靠拢的姿态或是意思。
能够站在宰臣序列中的人,都有自己的党羽和门下,朝堂的位置越往上,却是越有限的,这就意味着,有人的语话权份额多了,就必然也有人受到损失。
所以总是靠后的,比居于前排的既得利益者,更有改变现状的意愿。
。。。。。。。。。。。。。。。。
“朝廷尸餐素位的人太多,有必要汰清一些。以减少靡费,提高政效。。”
这句轻描淡写的结论,在某些人耳中已经不啻震耳发聩的响雷,纷繁忧急起来,內揭者监收到的,拜揭中宫大内的请求,和以生辰、庆日等由头,聚拢在几位宰相府上的各色人等,一下子多了数倍。
那位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就算老子不想管事。就算在那里尸餐素位混日子。也照样能让人恶心得寝食不安。
天子用这么一个分量的人物来做大相,显然对潜移默化下的规则抗争和较量,实在不大满意了,正好借这个由头。大刀阔斧在朝堂的扫平道路。
现在朝中最让人津津乐道。或是胆战心惊的新科名言。就是关于那位身兼两府的大相口头禅,“xx,我很欣赏你啊。愿意更好的为国效力麽”
如果敢说不愿意或是稍作犹疑不决,那就是借机发作劈头盖脑的啐你一脸,所谓朝廷要你这种畏首畏尾庸才何用,滚回家去吃老米饭把。。
如果硬着头皮说愿意,那就很可能顺杆爬,就会列举一堆可谓大用的理由,从目前清贵显要的职位,举荐到新开辟的岭西,或是南海境内,某个从未听过的域外之地,当任高品的差遣之职。
所谓差遣者,任无所定,是以想要回来,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这个局面对另一些人来说,这已经不是大刀阔斧的革新汰弊,而是挥起大锤打烂一切的汹汹之势了。
。。。。。。。。。。。。
洛阳午后的梁园,略微有些纷乱,除了需要抚养和教育孩子的出外,其余女人一大家子都随我一起过来住,各种新添置的东西,还两两三三的摆在庭院和房檐下。
“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连养女都能下手的禽兽。。”
然后我居然被某个人给鄙视了,我看着面前清冷绝艳的女子,有种莫名其妙的复杂心情。
“想不想尝尝比这更禽兽的东西?。。”
我突然有点怀念藏在房里的丝带和拘束道具,蜡烛皮鞭什么的了,这算是欠抽调教不爽么。
最好再叫上床底上有特殊关系的李昔悦,和总能扮演好两性角色的小慕容,我很期待这个昔日在刘王傅家,骄傲如孔雀一般,是不是还要闹点别扭的女子,会是如何的表现和表情呢。
不远处的庭院中,小型的茶局上
“不要紧张,也别做理会,她是被冷落了久了心中有怨气,故意去撩拨大人的,”
初晴轻轻挽住,满脸中枪表情,黯然垂首的玉坊低声道
“对对,就是那种叫什么傲娇m受来着,”
“别看她叫的那个大声凄惨,人家一贯以来,就是好这个调调。”
“还是和我去试试几件新置的行装。。”
“既然是用大小姐的名分,继续侍奉主上,也得量身制备一些相应的服饰用具了。。”
。。。。。。。。。。。。。
斯有马氏良家子,字伯庸,自总角,好艺文,多读史,蒙家学,翘关拒马有大膺力,体状如熊貔,世人异之,曰胖大,以讹传讹得号——潘达君。
本出西州苗裔,家落而出走南海,习水战而事义从,从平诸岛蛮,时海上多寇而礁浪艰险,募健儿以开海路,遂从之,
《新洲本纪。马祖》
海东的远洋大发现带来的余波,还在继续着。
依靠前期发现所谓海中大洲的经验和教训,重新改造了一批更适宜远洋的巨舶,重点放在船舶本身的净浮,无风少浪环境下的自持能力和更多贮存空位及储备手段的改良上。
新一波探险船队出发了半年就回来了,虽然没有到达目的地,但也在一路向东越过了波涛万顷之后,新发现的一个海中大岛上收获颇丰,在这个风光迥异的西海所在。
有大山如鳍峰,陡削刀斧,莽林遍布沃土千里,无君父,唯番长,不事田稼而多果木渔猎所获,
土人不分老幼,多赤身草裙羽冠,唯尊长、酋首半披草裳,编叶为屋,掏干为船,以木标、石斧为常具,且猎且战,分作十余部。
见外人不以为意,以木舟聚而易之,女子颇有上古风,尝与来人,聚而交之,曰待客。
是以这批伤痕累累的东土舶来客,作海图标记,曰新地大岛,乃还国。
并且换回许多珍奇事物种子,还有一群土人。只是因为风浪,枯烂了不少。第二波用了一年,配备了更精细的海图和设备,却也遇上好几场大风浪,损失了些人手,也发现了更多的大岛和土人。
又助最先交结的土人征胜了另一部,得了许多人口俘虏,驱使着建港驻垒。寄养伤患,又因土地极沃,教化亲善土人受种坐收,训练武艺,为守地方。
如此炮制,总算建立了比较精准的航线水路。待到第三波船队,已经附丛了大量的民商船满载而归。
其他部分就地休整筑城,另一部分补充食水人手后,继续东进,日月星沉无数,终抵传说中的北具卢洲,一望无顷之地。
相比之前东南海域那个荒凉枯寂的海中大洲,这个新洲的海岸线更加高耸漫长,崖壁嶙峋,虽然航行月余而几不见岸滩,
是以船人皆焦渴竭虑,人心浮荡,唯得马氏子一意孤行,坚觅人烟而行,逐见南方,水深湿热之地,终现河口,
循岸蒴水,又发现金沙河,其形各异,大者如鱼条,如犬首,小如半指,垂手可捞,适宜人心付振,留病弱者置此立垒,以水轮逆水而上,七日,见传说中商民苗裔之落,惊奉为神明,奉物产女子无数。
遂还,果见其种同华夏远裔,叹曰“果如公所料”其间的艰险酷厄,不可为人所道。更南骊行,又一部奉土人事物来易,得土奴上百,食水若干,且告知。
南方又有剥皮族,以泽泊聚城而居,多金银,好人殉,筑高台,阶万仞,多捕奴,剥皮取心以祭悦鬼神,分尸其肉,聚而餐之为风俗。
以大小数十城国,相互攻战不休,有通陆往商者,多有往闻,马氏子乃率精壮士,披甲持械往行,不闻音讯数月方归,俘获上千,而多载金宝归。
万里还国,乃上达天听,有石飞龙、白虎玉、金乌鸟等器物,等呈于殿上
自此圣上感而赦书“彼方之土,为我苗裔,虽然远隔千年,当使归化之”,自此官民士商,始涉新土。言有地,广阔不可盛数,物产之丰,穷尽难笙,虽极遥,始有争相赴之。
斯有同种者,谓之殷遗,彼令教化通婚,亦有蛮愚不化,杀使剥皮,则破其城,俘贵酋祭祀,男子尽屠,唯留子女充奴。
期间,马氏子伯庸,披荆斩棘鞠躬身为,当为首效,先纳海中新地大岛酋女,汉曰赫敏,又纳金河大部之妹,汉称卢娜,其余献纳者不计其数。
是以,波行万里而所过皆纳之,无论黑蛮白夷褐种红番,泽留遍地,谓为天下步种,虽然数百载,沿路今有遗裔。
《马亲王美洲征服史》(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四章 再澜
因为回国后,作为大相兼枢密,需要拨乱反正,调理阴阳,或者说扮演超级搅屎棍兼督促朝官屁股后面的那根鞭子,而格外繁忙纷碌的缘故,大半年时光就这么没什么感觉过去了,
这次好容易才以东南大旱为由头,获得这个代天子巡狩南方的外出机会,同时算是给补上当年因为太上骤然驾崩,而不得不半途而还的蜜月旅行,所以家里除了还需要哺育儿女的成员外,都随我成行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次没有走相对快捷便利的海路,而是沿着传统的漕运路线,卞水——白沟——进入京杭大运河的路线,所谓杨柳满堤岸,沿途的风物和景象,
沿着这条水系,有数十万人在期间讨生活,沿岸数百万人的日常往来流通,也间接依赖这条水路。
其中最多见的,乃是世代生活在船上而极少落地的水上人家生活,
一艘大船,一片浮台,就承载了一个家族,好几代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这些船户人家,如同陆地一般的,在上面起棚搭墙,养花种草,起居生活,乃至饲养禽畜和捕鱼割菜,载运客货,兜售物产,然后通过短暂的驳岸,获取无法自组部分的日常所需。
作为本朝最高规格的巡守之臣,出行的规模也是头等隆重的,除了没有水殿龙舟之外,排场也不会比当年的杨姓败家子,差上多少。专为大运河输送设计的门头平板大船,串接在一起。就是一连串的移动馆阁楼台,水上居所、军营哨楼、官邸行辕等事物。
运河两岸接力拉纤的,也不再是喊着号子的潺动人头,而是低鸣的成群牛马,通海贸易的繁盛,让输入藩国的牛马,成为当下最有利可图的事业之一,连带兴旺蓬勃的,是各种使用畜力的中小型工坊和庄户人家。
田亩樯稼之中,那些肤色与国人多少有些差别的各色雇奴。大量海外奴口的涌入。几乎是无所不在的取代了从田庄到工场的各色劳动力和岗位,将资本和地主阶层趋利避害的贪婪和残酷性,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有了大量相对廉价,而且终身依附性的劳动力来源。局部地区的传统佃农经济和主客户体系。几乎是大片大片的破产。于是他们不得不含着眼泪和悲哀,离开熟悉的故土,到更远的地方去讨生活。或是进入较大的城邑中,成为各色工场作坊中短期或是长期的雇工。
越是商品经济发达的地区,就越是如此,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既是他们背井离乡悲剧性命运的间接推动者,也是直接受益者的代表。
一边是南海会社为首的海商势力联盟,几乎垄断了大部分高利润的贸易活动,并且通过这些扶持、资助和参与这些下游产业,来提供更多的商品种类更多的获益,另一方面又从这些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各地百姓中,获得对外开拓的人手和劳力。
像是吸血一样,不停的汲取着来自传统农业社会的人口和各种资源,然后慢慢放弃传统商人小富即安的谨慎和囤积居奇的短视,开始随着膨胀的财力和社会资源,追逐社会地位和政治上的更多语话权。
而不知不觉间,作为早年首倡者和幕后推动力的我,已然成为他们所奉行的某种旗帜和标杆,这确实一个意外所得,虽然他们所代表的力量,实在还不够摆上台面,
除了依靠军队背景的强力支持,组织性和分工相对明确的南海、南平、青唐诸会社外,其他几乎是按照地域分成若干个带有产业特色的松散联合。
社会影响的层次很低,大多数只能通过贿买地方官员,来维持短期内的政策和便利。
沿途络绎不绝通过地方亲民官、差遣官的投书送贴,前来拜会和献礼,只求能够在我面前,被提及自己名字的那些豪商巨贾身上,可以体会的出来。
虽然我对这些地方上的存在,并没有没有直接的控制力,但是只要我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影响和决断他们这些外围和下游产业,或是某个行业某个领域内的,数以千万计人们的生计和命脉。
“虽然距离真正的自由资本时代,还相去甚远,但他们更愿意相信和认定为,以梁公南巡事件,本身所代表的意志和态度,已经成为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资本主义萌芽的启蒙和前兆。。。。。
以这个时代事件和背景为开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已经自觉或是不自觉的,开始重视起工商业联合阶层,作为中兴王朝的新生力量的存在。。。”
《新资本论》
。。。。。。。。。。。。。
一路游览,一路走马观花,将当年没能成行的遗憾,逐一补回来,抱着这种轻松消闲的心情,我们大多数巡游的时间都在乘船,只有遇到名城大邑才停下来上岸游览上几天,在丹阳和岳阳、镇江等风光胜景,故地重游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当年我们所留下的题留携刻。
只是,大多数都被立碑建亭进行专门的保护,就算是信手写在在墙壁上的文字和涂鸦,也被搭起了雨檐,罩上透明纱笼来防尘,而在我水涨船高的权势影响下,周围跟风的各种题注,让这些地方成为当地重要的人文景观和揽游新去处,
穿过扬州和金陵之后,由江州换船转入江西道境内的鄱阳湖,经过洪州、庐陵,韶州进入岭南道的土地,
仅仅是古韶关—大庾岭的一山之隔,就好比繁华富庶的要望之地,一下子来到了地广人稀、偏僻荒凉的莽林山野。
但是根据长期行船往来与这条水路上的从业人员的话说,却是颇有些日新月异的味道。用某种游戏化的术语说,就是开发度大大提高了。
原本两岸处于大片蛮荒山野,行船一整天也看不到任何人烟的珠江流域,也出现了连绵不断的新兴村落和集镇,很多建立的时间都没能超过一两代人。
在来自海外和内地兴盛贸易的辐射和冲击效应,大量海外劳力和丰富物产种类的输入,让世代生活在岭南山中的五岭、洞柯等当地南蛮百越的后裔,自愿或是不自愿的走出深山,到江边来谋取生计。
于是沿江两岸稍微平整一些的地形上,原本大片蛇虫出没。猿跃鸟鸣的莽林。陆陆续续的被砍伐清理,排水堆土,建立起一个个人声鸡犬相闻的聚落和陂泽。
然后是各种停船的泊栈,临时或是定期的小市和野市。各种大山深处特有的土产和矿物。也出现在这些集市中。
要知道岭南道虽然是一个面积广阔的大道(包括了后世两广。及江西福建部分地区在内),但是行政区划上甚至还不如面积小许多的两浙、淮扬道的一半。
朝廷治下的人口和城邑,也主要集中在相对交通便利的沿海地区。内陆绝大多数都是蛮荒丛林和山地,生活着相对不怎么开化的寮俚各族部落土著。
沿着珠江一路放船南下,终于抵达了小海尽头的(珠江口)的广州府南海县。这也是我第一次踏足这片很早就属于我名下封邑的土地,这片神往已久的热土。
号炮锣鼓香花陈案,广州都督府的军民士庶,人山人海聚于左岸,数百名地方文武官员军吏将佐,以及市舶、官椎等朝中差遣官、监事内官,在都督冯崇道,刺史萧让的率领下恭迎于码头之上。
。。。。。。。。。。。。。。
北方已经是冷风飒爽的深秋之末,这里还是温暖如春,刚刚过了多台风潮雨的季节,因此天空明净清爽,显得十分的温宜,只有一丝丝的云彩,挂在深邃的苍穹之下。
这也是当地新兴起度假活动的季节,自从海路的快船寄递,日渐发达之后,来自两浙、淮扬等东南富庶地区,乃至更远一些同样海贸和手工业发达的青徐地区,都会有很多富室豪商,携眷举家南下,进入岭南沿海那些开辟出来的度假之地,以远离家乡潮雨寒湿的冬天。
赤脚踩在温暖的沙滩里,与凉飕飕的海水,形成鲜明的对照,却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和不适。
摇曳的椰林和远处的芒果、木瓜、菠萝树构成的果园,让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成熟的香甜味,
作为梁氏名下,在岭南五府经略的沿海,所拥有诸多产业和土地,微不足道的的一小部分之一,
一大片彻底清空的私属海滩,细沙如粉晶莹若珠,在白天如绿围玉带镶边,在晚上如月光坠地的景致,是以又被称为大小珍珠滩上。
我终于完成了早年一个梦想,阳光、沙滩、海浪,青春萌动的比基尼少女和萝莉们的沙滩排球,除了没有冲天而降的一只巨大熊腿外,其他都像是梦境的一样。
我被半埋在坑里,晒并不强烈的日光浴,望着雀跃飞舞的粉腿白膊,跳荡涌动的臀波乳浪,显然对我来说,这些弹跳的球状体,可比她们争抢拍打的那么一个充气泡攮,好玩多了。
多年未见到大海的小丫头几乎欢叫着,一次次带头扑进海浪中,结果在一波潮退之后,只剩下个仰八叉的姿态,扑在海滩上,雨儿看见涌来的海浪,则是尖叫抱头蹲防,然后被呛得泪汪汪的。
相比之下,哥舒小姐妹的表现要好得多,她们几乎是像鱼儿一样,抱着浮筒和圆环,游的正欢畅,很难想象她们是出身游牧民族突骑师的后代。
小苹果和浓浓,则是中规中矩的玩起了划船游戏,在海浪中飘荡着,发出大呼小叫的声响。
不会游泳的女人们,则可以呆在沙滩上特意挖出来的露天泳池内,附近山泉和溪流引来的淡水,与引入的海水汇成若干个咸淡不等的大池,她们仅着胸围和下跨,轻松写意的泡在水中消闲散热,或是胆大一些的,从新搭建的滑道和高台上跳水下来,惊起一轮又一轮的惊呼声。
沙滩上还有鱼鲜备好的各种游戏节目,蒙眼击瓜,骑马打仗,喷筒射水,叠水果,钓鱼,荡秋千,我所能想到和记忆起来的游乐项目,尽情的布展开来。
还有沙雕创意比赛,小丫头堆了半天,直接堆出个形迹可疑的圆堆柱状体来卖荫,然后恼羞成怒,把写着眼睛做轻蔑状的小白狼,按倒在地上做倒模直接往身上堆沙子。
雨儿的作品是一只趴在地上打盹的,圆滚滚的早慢熊,哥舒小姐妹合力做了一只圆头白鹿,小苹果则做了只青牛,
其他诸如奇形怪状的葫芦、大萝卜,钟鼎、半塌的宝塔、人像等半成品,就无需赘言了,直接让我想起了植物大战僵尸,大家来偷菜之类的前时记忆。。
热带深秋的阳光,就算是性子最宅,皮肤最娇嫩的女人,也也不用当心被晒伤之虞。
风雅优容的宁凝,丰姿国色的尉迟瑶,温雅典静的林素昔,明媚可人的雨棠儿,娇柔妩媚的苏夙,眉目如画的江采薇,飒爽健美如小慕容,
知性美艳的初晴,娇憨动人的阿雯,娇小玲珑的伊利亚,或者,还是某个号称祖上伍麦叶王室之后的红发侍女零号,以及那些有过实质关系的各族侍女们,乃至第一无二的宠物和玩具——阿奴。
在我的强力要求下,她们都毫无例外的穿上我亲自涉及的各式泳装,来充分凹显和体现出众的身材和肌肤。
或站或坐,躺椅、吊床或是绒毯上,轻轻啜吸着时令鲜果的饮料。
偌大的海滩上,只有我一个男人和几十个各种发色和类型的女性,日夜坦诚相待,无疑是一种既痛苦且快乐的事情。
但是我的身份似乎注定了,作为合家团聚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
“今上,已经病倒了。。”
我看着眼前,如同一对前来度假的富家翁一般,的月姐和金求德公公两口子,皱着眉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今年夏初祀后土归来,天家略感不适,原以为是操劳所致。。”
“转而东苑栖霞园修养,越发不虞,太医署诊曰湿暑之症。。”
“然药石无恙,自此不起。。”
照例要召回在外的宰辅重臣,来稳定局势,但我走的已经久了,只能根据电传,确定我在岭南,这才派出密使。
由于担心某些不可控制的因素,他们是从洛阳换装成商人,乘车船往登州出海,然后一路南下登陆广州。
作为带来诏书和凭信,就是那块原本被我缴还的平乱玦,此外还有沈惠妃的手书,里面只有一句话“唯君所系”。(未完待续。。)
ps: 要结尾了,有点伤感啊
第八百二十五章 无限未来(完
唐玄宗李隆基,作为有唐一最代最长寿的皇帝,他亲身经历了这个伟大王朝,由盛转衰的惨痛过程,他在其中几乎失去了所自傲的一切,然后再剩下的岁月里,继续见证了自己儿子和孙子所统治西啊,经过拨乱反正和中兴大治的两个朝代。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最关键的是,由他开创了皇帝生前退休居养,以太上身份过渡到今上的,所谓二元政治制度和先例。
因为他是如此的长寿和健康,以至于熬到了在有生之年内,相继见证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的葬礼。
《李唐世袭考》
一方面他性格优柔,喜欢念旧,却是有中兴气象,另一方面却因为他支持手下的权臣,穷兵黩武,尽发国力征战于外,而开镇诸藩,是以追为睿文孝武圣德崇元皇帝,
《古今盛世论:泰兴之治》
。。。。。。。。。。。。。。。。。。
把女人们和行动不便的家臣幕僚,都留在了南方,自己带这一只相对精干的护卫力量乘船北上。
冰冷刺骨的海浪和咸腥的冷风中,来南海都督府派遣,最好的数艘海鹄快船,正在跃动在风间浪尖,像脱弦的箭头一样劈波。
由于并不是顺风的季节,因此不得不多次停靠岸边来接力,同时因为水土不服和晕船,相当部分南下转北的侍卫和随从,不得不就地留了下来
我没有按照做合适的路线去登州,而是在徐州附近登陆。等候在这里的一只车船队前来接应,护送我继续沿运河北上。
这里也是那位守城专家的传统底盘,作为曾经密切合作过的政治盟友,龙武军也拥有相应的一定影响力,能够保障无害通过的可能性。
我并不指望,也不需要他们能够封锁住所有的消息,但只要确保我动身北上的消息,有足够时间上的缓冲和延迟。
出淮入黄后,就是俗称白沟卞水的重要水运干道,另一只成色比较复杂的部队。跟上我的步调。主要是来自山南东道的前商州义勇和。
此外往日龙武军位于河北的一些底下势力,也被紧急发动起来,提供消息和各种便利,斩首团和锄奸队的老人。也聚集了数百人。
还有一个营的安东州师。也从莱州附近向汴州、郑州一带靠拢。这些准备的措施。也只是多少增加一些,聊以自慰的安全系数和概率。
最好的结果是,希望这些准备和保障手段。能够永远没有派上用场上的机会。所谓担心和动荡,只是一场虚惊,大不了坐在一起喝喝茶,解释下误会,然后我再赶回南方去陪我的女人们完成假期。
但是。。。这可能么,很多东西一开头,就无法停止,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上去了。
居于权利顶端的人不是不能犯错,但是每一个错误的代价,很可能就是被权利的意志和自下而上的野心,无限倍的放大和推动成,某种难以挽回的趋势和倾向。
略好一点一点的结果,就是完成权力过度和交接,在病重的天子支持下,全力压制住朝野之中的异己之声。。
再差一点,就是托孤一般的举动,这意味着我最不愿意承担的责任和身份,然后再下去,就是。。。。。
怀着这种复杂而坎坷的心情,对于不可预期的多种可能性。
当我看见诸水环绕中的洛阳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初冬的第一场降水,正飘摇在空中厚重阴云,寒风吹来了雨雾中,夹杂着冰凉的雪米,打的车厢油盖沙沙作响。
虽然城中多少有些气氛紧张。
预料中可能出现的妨碍和阻力,根本没有出现,亮出身份和旗牌后,我带着常从和仪卫,顺利的进入定鼎门,骑马乘车奔驰过城南通西大街,又波澜不惊的度过洛水之上的西天津桥,直抵皇城大内的端明门下,才被值守宫掖的监门卫士,给拦了下来。
然后门楼上值守的官员,似乎是露出某种如释重负的表情,然后就忙不殊的打开城门,出来迎接我的是秘书少监宇文若尘和通政司右使崔光远,这两人的现身这也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代表着事情还没有向最坏的而结果转变。
在他们的引导下,我们一路穿过皇城之中的百司总衙,政事堂和枢密院两府之间的御龙道,径入宫城西侧的长乐门,
一路过来,尽是巡哨的诸班卫士,偶尔可以瞥见建筑的阴影中兵甲的反光,以及影影憧憧的北军将士,他们全换上了戎装,而非礼仪性质的漆纹轻甲。
显然在小心的警备着什么,他们按照各自服色和旗仗从内到外,交错布置在皇城御道两旁的建筑中。分别是左右监门卫,左右金吾卫,而到了宫城中,则变成北衙的神策军,神武军,龙武军,然后是羽林军的若干个营团。
而居于最内圈执警的,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羽林内营或是神策选士,也不是来自勋、翎、策的御班子弟,而是被称为大内孤儿的拱卫少军营。
这些稚气未脱的少年,顶盔贯甲,腰上还挂着弩弓,时刻警惕这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和动静。哪怕看到我也目不斜视的,只是微微颔首致礼而已。
凝碧池旁的莹华殿中,我看着床榻上,脸颊一下子凹陷进去,憔悴消瘦的皇帝小白,有些伤感,又有些百感交集。
西蜀道上,还是年少英姿的皇太孙,被某个半路乱入的北军郎将忽悠着,指着火堆发誓待以国士,成就古今佳话的宣言,仿若隔日。
乾末之乱,泰兴继位,击破最后一个强敌吐蕃班师献俘,几度校阅于承天门上。纵论古今挥指天下,中兴大治的信誓旦旦,也犹在耳边,
半年多前还在相约,要善始善终的,转眼就是病榻之前,君臣两隔的局面。
后世对他的评价是:聪明宽厚,喜愠不形于色,而好学强记,天宝之乱。大盗遽起。天子出奔。方是时,以皇太子治兵讨贼,真得其职矣!能雄谋勇断,振已去之威权;运策励精。拔非常之俊杰。
“你终是来了。。”
他在内侍的搀扶的坐起来。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怎么会如此。。”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宫门不靖而已。。”
皇帝小白叹息道
“年前新幸纳了一个卢氏美人。却不想包藏祸心。。贿左右而私以虎狼药进”
“我一时贪恋欢色不查。。。”
“太医皆言,我已是积疴难理,只能慢慢调养延寿。。。”
“可我不甘心啊。。。还没能看到。四海升平,天下通衢的盛景,也没能做到,”
“更别说,家家积粟,官私皆满的富足通泰之世。。只争朝夕啊”
“此生,维愿大唐千秋万代,万世长存,可惜你我都看不到了”
“实在没有把握,身后让皇儿驾驭了得,是以但请你和我一起走把。”
“且放宽心,我会厚待你的子孙的。。”
随着这句话,一杯碧绿的茶饮,被幽灵一样的出现的内官,送到了我的面前,赫然是我喝得最多的蜂蜜雪芽,连调制茶汤的气味和成色,都一模一样。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拿起杯子仔细端详了下,放到嘴边突然道。
“崔光远和温哲是什么时候,转投过去的。。”
“大抵是前年吧,身为天子,有些东西是别人给不了的啊。。”
皇帝小白坦言道。
“上进之心人皆有之啊。。”
凝碧池左岸,与莹华殿一水之隔的陶光园内,左监门大使白志贞、右监门大使窦文场、六厩使霍仙鸣、内苑总监马有麟、内藏库监马上言,各率一部人马,手持兵器,踹踹不安的等候着。
身上汗流浃背的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却始终没有等来期待的号令。
玄武门内,表情冷淡的内左常侍邢延恩,带着两名小黄门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的方向
作为鲜为人知的大内内营监领,御前三班都将辛云京,及其数名心腹,口吐黑血怒目圆睁的倒在门楼偏室之中,刚刚以天子赐下的名义,给他们送来酒食。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啊。。”
一饮而尽的杯子被丢在地上,我跌坐在位子上叹息道。
“来人。。”
随着叫唤声,两个身影紧步踏入。
皇帝小白突然咦了一声,因为
随后闻声进来的收拾残局的,却并非熟悉的殿中监领班程元振,也不是常伴的内侍监之长鱼朝恩,更不是佥事枢密院,有权提调少量兵马的骆奉仙。
而是被打发出去公干的知五坊内使静官儿,以及本该在殿中执事陈太忠,他们一声不吭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垂首贴耳的,就等发话。
“枸杞。。”
在皇帝小白惊疑且怒的表情中,我对那名幽灵一般的年轻内官道
“真是多亏你了。。”
数天之后,钟鼎齐鸣,芸香排扇的大朝之上。
站在年少的新天子身边,俯视这阶下各种心情和表情,齐身参拜的文武大臣,公卿百聊,一个属于我个人烙印的全新时代,已然开启了。
作为沈惠妃,或者说是沈太后的惊喜大礼——风姿动人的独孤太后,新料的大内未亡人在宫座上,那种羞愤欲绝,柔软丰腴的感受和味道,再次浮现在眼前。
。。。。。。。。。。。。。。。。。。。。。。
“容若。。”
我忽然被轻轻摇醒了,却是看到了已经已经不再年轻的熟悉面孔,穿着代表上皇身份玄金辇服,发丝如雪的小白。
这才想起这是在宫廷的宴乐上,今天是庆祝长生寿延的重九大宴,作为久不问世事的太上皇小白,也要依例大开宫门。接纳市民百姓中推举出来的代表,在九刃宫前行那与民同乐之事。
作为其中重头戏,天下各州府,送来的长寿之士,聚集在京中举办的百叟宴,作为最重要的陪臣之一,我得以列身在太上皇的身侧一席,以第一无二的五朝元老和宗室外戚亲长的身份,接受那些越来越陌生的年轻或垂老的面孔,一轮又一轮的朝拜。。
另一个时空的过往。只剩下依稀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我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五十多年,这段时光足够长的让我忘记,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和时代的过客。
这五十多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经历了许多各种各种的风浪和变故。但是我和皇帝小白的那点君臣名分。却是在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在权势诡谲的朝堂中,几经风雨甚至是剑拔弩张的微妙局势,而被脆弱的维持下来。
直到十五年前。他退位成为太上皇,我也卸下来最后一个兼任职事宣告退休,十年前,我将大部分头衔、职权和封国,分别让给了小丫头的长子和阿蛮的次子,真正实现了混吃等死的毕生志愿。
他们现在已经分别是岭西的大夏国和位于安南都护府的南海郡国,的二代主君,各有一帮家臣和兄弟姐妹的亲缘,分封在他们管领的名下,继续这经营和拓殖的大业。
留在京中和其他女眷一起继续侍奉我的,则是继承了我大多数职事和人脉的嫡长子蓬莱,他也是当朝的宗正少卿,骠骑大将军,太子少师,作为众多海外、域外藩国诸侯的标杆和精神领袖的存在。
金银器皿反射出来的容貌,却是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白发如雪,面貌依稀,岁月似乎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运动起来越来越容易喘气,也容易在中午时光打瞌睡。但是相对于牙齿已经掉的七七八八,说话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的皇帝小白,却又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典范。
从某种程度上说,作为一代天子,获得太久对儿孙一种折磨,要知道小白最年长的一个孙子,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
起码我在面对那些穿着暴露诱惑的宫人舞姬的时候,居然还能硬的起来,在闲暇时光,还能继续享受年轻女孩新鲜**上的青春。
这种影响,甚至也多少间接的体现在我的女人身上,站在女眷内朝的班序里,腰肢依旧挺拔,发肤依旧润泽有光的她们,显得尤为明显。
这些年我的女人和儿女的数量加起来,已经突破了百位,小丫头所出的老七瀛洲,甚至都已经按照早婚早育的时代传统,抱上了孙子。
给一群不知道多少代的宗亲子弟发红包的小丫头,似忽有所感,转过来露齿一笑,却将我笑回了那个蹲伏在草中灰头土脸,抱着我大腿喊哥哥的初逢岁月。
“德玛西亚”
我突然轻念了一声,记忆就凝结在了这个静止中。
。。。。。。。。。。。。。。。
好吧。
这只是一个胡思乱想的梦而已,我松个口气,在沙堆埋的太久了,都身体和思维都有些迟钝了。
我叫喊着离我最近的女人,她们笑嘻嘻的将我七手八脚的拉了出来,。
沙滩,椰树,还有明媚的阳光和空气,可惜不是在四季如春的海南,也不是在常年气候温宜舒适的登州,远处石砌灯塔和望楼的迥异风格,昭示我如今着身在异国的事实和风情。
如今我正在在岭西治内的波斯湾沿岸行宫渡假。作为新兴唐人王朝的开国之君,我直接统治这篇光大的地域,已经超过了十七个年头。
而在这些岁月里,作为唐人政权统治下的疆域,又拓展了不少,主要是通过海陆联合的武力投放,在地中海上,在非洲大陆,在里海和黑海流域,在高加索山脉以南,都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在亚洲以外的其他大陆,又有若干个城邦和分封领地,被建立起来。还通过海陆,间接遥控着南海都督府和天竺诸藩的事务,现在回忆起来。
协助惠妃和太子有惊无险的度过,皇帝小白病重引发的政治危机,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似乎是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作了专权五年的独相,压制了传统勋贵阶层和山东士族的再度崛起,见证了复兴时代的伟大辉煌和成就之后,对官场规则的窒锢和勾心斗角,忍无可忍的我再次发动了兼带**清算的,名为党同伐异的清场大奥义。
顺理成章的在一片哀鸿遍野中被恭送出局,辞别了来自朝中的最后一次象征性的慰留,背着当代周公和伊尹之间,毁誉参半的名声,踏上了举家西去就藩的道路。永远告别了权力中枢。
作为临走的代价的赠礼。我最后一次假公济私,顺手带走了京师两学诸校,前后五届一大半生员的预约,还有来自太医署、军医局、将做、军器、少府诸局坊。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工匠和其他技术人员。
尽管如此。我还是通过国内留下代理人、利益阶层。以及安西都护府到河陇之间,略微延迟的传讯线路,继续关注着国内的风云变化和沉浮起伏。然后用商业和其他手段,继续获得我建设这个国家所需要的主体人口和各种资源。
接纳来自国内的破产百姓,或是不得志的失意人群,乃至因为政治斗争而被流放的官宦后裔。对我来说,就算哪怕来的是一头猪,在岭西也有它发挥作用的地方。
各种关于泰兴革新的事业,仍旧被推动下去,只是结果不尽相同,有些遭到旧有体制的反扑和抵制,而有所倒退,有些则乘着新旧事物交替的间隙,在大多是既得利益阶层,没有充分认识到之前,就已经成为微举足轻重的新生力量。
这一切无论成就与否,也让作为中兴帝王的皇帝小白,声望和权威,都达到了一个顶点,以群臣劝进尊号,变更年号为“元佑”,以资纪念。
有我这个先例,以李光弼为首的一批乾元勋臣,相继外出就藩的消息,就不是那么让人惊奇了,只是没有能想我打下这么大一块地盘,只能在传统以上的九州之外的边角地区,获得一块形同小姓诸侯的世袭采邑而已。
这样朝中最后一点妨碍天子鼎新革易的因素和势力,也似乎消失了。
然后在十年前,作为功过光武,雄迈两汉的一代中兴帝王,皇帝小白再次因为积劳成疾无病不起,在洛阳大内崇年殿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朝中大臣以最快的效率拥立太子适。
定年号永嘉;尊沈太后、独孤太后两宫;议先帝庙号为“光”,取“能绍前业、居上能谦、功烈耿著”之意。
并火速达成追认梁氏一族在岭西自立的既成事实,赐七锡舆册诸宝,加国号夏,派内常侍姚恩、叶孟言为押宝使,往西行。
就是不希望我能够,以回到国内奔丧为名,而对局势进行干涉,或者说,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消除我在国内留下的烙印和政治影响。
只是我一手创立的龙武军集团,是如此的威赫与强势,以至于哪怕换了领头人之后,他们也只能采取如此荫蔽而曲线迂回的方式,来抵消和抹除我所留下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现如今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名下掌握的疆域和统治权,除了欧洲部分外,已经不会比历史上全盛时期的奥斯曼帝国,差上多少。在对统治地区的控制力和社会生产的活力上,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作为尚且处于上升时期的开国之主,我得以进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为基调的,各种局部模版的社会实验,然后获取我想要的部分。并且在毫无顾虑和牵制的情况下,兴建起成百上千的唐式学校,调集大量的资源全力投入到,我所认定科技树的发展中。
因此,在以各色火炮为主的众多火器和铁甲步骑洪流的威慑下,
另外还有数十个国家和城邦政权,承认我为大唐代行的宗主权,而保持规模和数量的进贡和朝拜活动。
为了给我上一个合适的尊号,治下的各个民族和阶层的代表,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在地区议事会上,相互打破脑袋。
当我掌握的这个新兴政权,逐步巩固的时候,我的儿女们逐渐开始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或是有了不错的归宿和前程。
除了作为嫡长子的蓬莱,如愿以偿的迎取了青梅竹马的华阳公主,我另外几个庶出的儿子,也分别继承哥舒部大首领,湟源郡王慕容家,等地方势力的姓氏和权利。
成为我家在东土,举足轻重的分支和外围之一。
“在想什么呢。。”
一个声音将我重新拉了回来
我转头看着已经不再年轻,却风姿犹然的小丫头,自从30岁以后岁月放佛暂时她身上定格了一般,我轻轻念道。
“人生仿如初见。。”
“什么。。”
她侧头做不解状。
“没什么。。”
我摇摇头就将这点感触丢到脑后,作为五洲插旗天下布种的穿越者,我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和不满意的呢。
“我们再下水游一轮把。。”
。。。。。。。。。。。。。。。。。。。。。
我不是溺水了么,我感觉这身体里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很有点谈了很久病床,以至于难以可控制身体反应的错觉。
却在充满未来科幻风格的金属反光中,看到的一张陌生的面孔,顿时心中波澜起伏。。
居然又重生了,经历了整个两个时代的几世为人之后,我心中很快就变得有些波澜不惊,或者说是麻木不仁了,
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意识,似乎去了另一个世界,连一点记忆碎片,都没有给我留下,只有身上不明材质的外套中,一张透明塑料卡和其他一些零碎小东西,能够琢磨出关于目前身份的线索和记忆。
然后我很快就被涌过来的人群裹挟着,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太空堡垒!!超时空要塞!!!还是光环?”
我惊骇的张大嘴巴,和其他狂热的人群一起,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
凭空出现的巨大的投影屏幕,正上演着激动人心的一幕
那是关于未来的宇宙时代,一只庞大的舰队,各色推进器的冷焰,在黑暗和空寂中划出无数道细线,
背景是璀璨的星辰海洋之中,其中最大一艘形如负龟的方舟级宇宙殖民巨舰,幽兰色的外体上,用古代汉字隶书,涂装这三个硕大无比的字体——“梁公号”。
如果这只能让人觉得巧合的话,镜头中切换的另一艘奇形怪状的大型自持科考船的名字,就比较坑爹了,因为他叫——“容若号”。
然后武装护卫的新锐战舰,叫凉宫号,叫长门号,叫御版号,叫薛定谔号,叫丘比号,就没有那么让人惊奇了。
旁白的解说词是,作为地球时代最古老的财团,竹林七贤组织的创世人家族,人类革新联盟的重要成员,作为独立投资方的梁氏财阀与联合政府合作建造这批系外船团,其中大多数的舰只。
所有的命名权,都是用来纪念三千年前,开创了一整个大时代,最先提出征服星辰大海理念的那位先人,及其为人类世界留下的众多遗泽。
好吧,这是什么样的神展开啊omg,我彻底斯巴达了。(未完待续。。)
说说一点完结感言
终于结束了,不是如释重负,也不是意犹未尽,而是一种怀胎十月呱呱落地的成就感(笑
从上个世纪末从学校毕业,在家待业租漫画小说聊以度日的时光,看了《龙狼传》,对剧情严重不爽,决定自己写个主角不那么二的穿越者改变历史的故事,聊以自慰兼获得点成就感,于是就找了本时代比较接近的《晋史演义》,开始写各种故事片段和读书笔记。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后来看到电视《大明宫词》的播出,顿时被那个繁华绮丽的时代描述,所打动,开始考虑为什么一个如此辉煌且自豪的时代,会落得如此下场。
于是就有了这本幻唐动笔的契机,最初没有电脑,全部写在一本随身的笔记上,无论何时何地想到了就写,兴之所到了就写,一个个故事和桥段就这么萌生了最初的雏形。
然后本能的去搜集各种资料,由于网络还是新兴事物,更没有外事不问百度的便利,就一遍遍的【跑到新华书店里去,顶着店员的白眼和催促,一本本的翻找,把相应的资料数据记下来,然后回家去木写出来,才变成我需要的段子。
这样积累两三年,突然网络开始普及,我也配备了一架二手电脑和卡的要死的猫,突然发现网上还有更大的新世界,于是2000年的秋天,我开始在最早的网络文学的bbs西陆社区,尝试的发了几张。
然后看着后面长长一串求更新的回复,那种被认同和肯定的成就感,让我思如涌泉,然后我就遭到第一个打击,电脑中毒,文稿资料丢失,好在我前期主要是用笔记本记录,再加上去西陆几千层楼中按照日期一页页扒帖子,吧发表过的内容找回来。
才继续坚定了写下去的决心,然后各种网络文学站点的蓬勃兴起,幻剑书盟最终成为众多爱好者朝圣的所在,但是似乎因为内部管理的混乱,许诺七到十五个工作日内给以审验回复的通知,却过了大半年也没有音讯。
结果,在我可怜邮件两三只的邮箱中,杨首长和苏明璞创办的明杨,突然给我发来了邀请,于是2001年我的幻唐,正式开始在明阳开始连载。
好景不长,明阳也遇到了困难,这时候一个叫起点的新网站伸出了橄榄枝,2003年,我正式入驻起点,成为第四百多位的作者。
当时依稀印象中,历史排行榜中写唐朝的书就三本,一本《大风歌》,一本《朔风飞扬》,然后就是不才的《幻之盛唐》,前两本还不是穿越,而是严肃历史走向的;)。
然后就这么一路走下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从当年刚出学校青葱中二的宅男猫,变成现在儿子都五岁的大叔猫。
这四百多万字,对那些大神来说,或许就是几个月的功夫,我却用了将近十年,但至少我可以自豪的宣称,我,真正完本了,不是吧剧情半路砍掉的假太监完本,也不是虎头蛇尾的烂尾完本。
我完成了我最初对大多数读者的承诺,有始有终。
顺便怨念吐糟一下起点的出版审批系统,我这十年来无数次申请,从来没有得到后任何回应。
感谢第一个给我提供建议的读者小杨,感谢给当年还是qq盲的我,提供唯一一个读者群的大头鱼,感谢喜欢吐糟的老猫和大鹏鸟,感谢孔特诺里亚,应龙,等在论坛上支持和宣传我作品的热心读者。
因为我更新速度的问题,据说吧许多读者给看太监了。。笑,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他们。
这本书结束了,但是下本书的心故事又要开始了,感谢大家陪我一路走到现在,希望也能够在新书中,向主角的故事一样,善始善终。.
下一步作品的酝酿早两年前就开始了,但是积累的资料很多,但是写成文的章节不算多,一些思路还没理清,
新的故事发生在本书继续发展的数百年后,一个唐人满世界,海外诸侯列国争霸,与本土大陆崩解利息的中央王朝,恩怨纠缠的大时代,
一个来自本位面的图书管理员,继承了另一个时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穿越者先驱的记忆和遗产之后,在错乱的时空中,将如何改造这个纷繁的世界,获得自己混吃等死天下布种的理想乡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应读者要求的最后一点福利吧
[[[cp|w:210|h:140|a:c|u:/chapters/20139/21/79696351536839931]]]实在抱歉,起点不支持大图片格式,所以就改成发地址喽
pa./?66504821&my./album/album_show_?user_id=66504821&item_id=187067364
img15./mypoco/myphoto/20130921/13/66504821201309
第一章 在人间
第一章在人间
繁华亿兆的神京,已成人间炼狱,千载的荣耀与开朝数百年的辉煌,一夜荡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血,火焰还有惨叫声,受到袭击和蹂躏的女人声音,从最初的成片尖叫,到参差不齐的惨叫,到象夜枭一样此起彼伏低低的哀嚎,然后断断续续的消失在被染成红色的夜空中。
风从废墟中飞吹起来的余烬,像是雪花一样的纷纷扬扬的飘洒在空中,就像是天落的黑色泪水,控诉这人间不尽残酷的一切
昔日上京女学的校花,骄傲如孔雀一般光彩夺目的独孤雯学姐,嫁给还是见习中书舍人马前卒,进而成为宰相夫人的那位贵妇典范,死了,凄惨肮脏的死在一群暴汉的身体下。
曾经尤为失败的一夜情之后,只来得做一件事情,她的女儿托付给我,我这个打着家庭教师旗号,混吃等死的宰相府众多西席之一,居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八百士官生的逆袭,只是个笑话,各方势力共同纵容出来的,用来搅乱浑水清洗那些立场不够坚定者的替罪羊,
但他们差点成功了,护送着抢出来的年轻天子,摆脱把持朝政的熏天权臣,然后他们用年轻的生命和鲜血,创造出来的一闪即逝中兴和还政的转机,却被那些勋贵们的犹豫不决和软弱,给浪费了,
最终的源头,还是那位怯弱的天子,他甚至习惯了祖父以来在权臣的遥控下,扮演前台提线傀儡的角色,不知道第一次将命运自己做主该怎么办。
然后看着这些忠义之士的血,淹没了自己。然后他也会很快“生病”不能视事,将摄政之权交给他的幼弟襄王。
京师两学三附以包庇酝酿谋逆之徒的罪名被取缔,从普通生员、见习士官到教师再到教授和山长,成千上万的人被下狱,严刑拷打攀咬株连到足够的人头后,才被处刑。
但是血已经开始流,就很难在停止下来,然后才遭到第一次的反弹,也是城中失声的勋贵们,唯一一次的反弹,可笑的是熟视无睹了众多变故之后,滥杀无辜的屠刀架到他们门口,这些以腹黑和精于算计的贵人们,才想起来要反击。
开国五百多年,积累了无数带的京都贵人们的底蕴,一下子爆发出来相当可观的能量,那是连坐在大明宫内指挥屠戮的权臣父子,都感觉到岌岌可危的震动,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人能够统合这种力量,也没有人想到过进行稍微的策划,这股力量很快就变成对阿附或是权臣党羽的残酷报复浪潮,而让从最重要的目标,从北方的玄武门脱逃出去。
挟持着天子,逃到城外心腹的驻军影帝中的权臣,不出意外的开始全面反扑,于是短暂的抵抗和战斗之后,被血水浸透的街道,再次被齐根的血浆所淹没。
自从泰兴中兴之后,已经过去五百多年,时间漫长的足够各种社会资源、利益和阶层固化到,已经积重难返。
无论是历代的有识之士,任何再开源节流或是改良体制的竭尽努力,所积累下来的优势和红利,或是海外输入的财富和资源,乃至人才上的新血,都逐渐被庞涨到无以复加的官僚体制和利益集团,所吞噬殆尽而走上刹不住的下坡路。
然后各种走到尽头的王朝末路的征兆,开始层出不穷的显现出来,因为无所不在的土地兼并,和来自官府基层的社会赈济调控能力,被扭曲成为豪门大族服务的爪牙和走狗,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甚至波及到关洛地区。
最后一点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观被摧毁殆尽,更多人的流离失所,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对抗这个吃人的乱世和让人活不下去的贼老天的盲动暴行之中去。
以土地为核心的社会资源,被一小撮把持和垄断着,一个个庄园堡坞被建立起来,成为社会动荡的乱世中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孤岛,结社自保为名的各种地方势力和私兵部曲,从尘封的历史中重现。
借着满天下围堵剿灭流寇的,拥兵自重的地方势力,也开始萌生成为一个个形同割据或是半独立的武人集团。
煌煌大唐万国来朝的天可汗之威名,就如同年久失修的宫墙梁祝上剥落的青瓦金粉一般,随着风雨飘零浸散洗刷而去,只剩下荒废的宫苑庭院中,轻罗小扇扑流萤,白发宫女说往事式的模糊回忆。
政令不出京畿,已经成为居于高位的天子,无可奈何有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百十多年时间,就更立了二十六位皇帝的事实,则述说着作为名义上至高统治者,在大权逐渐旁落之后,无力回天的悲苦和凄叹。
但至少作为最后一点遮羞布和大义名分的寄托,天子的存在,还是被最后的忠臣义士所勉励维持着,
但是现在,显然连着最后一点遮羞布,也维持不下去了,通过党同伐异的残酷政争和携大义名分攻打不臣,已经占据了中原大部和关洛膏腴之地的权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丢到尚父和摄政的名义,效法那普六茹坚的故事了。
“藏好,全部给我藏好。。。”
我象一只在无可抗拒的天灾下,努力想保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和地盘,名为土拨鼠的困兽一样,绕着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再一次检查这个曾经华丽,却是一片废墟的豪宅下的冰窖,确保倒塌的房屋足够将入口盖住,却由不至于让内部推不开。
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十几名我沿途收罗来的御姐、萝莉,还有人妻和熟女。虽然我的动机不是那么纯良的,可是还是禁不住某种良知和道德的****,利用这处宅院所具有的特殊环境和位置,救了一个路过这里的,然后就不可收拾的撤出这一大串来。。。
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从满是乱兵和正在发生暴行,而混乱和嘈杂的街道中,领着她们绕过一个个迷宫一样的废墟和残垣,
这要感谢数百年前,当权者重建洛阳时,所留下宽大到足够人并肩穿行的下水道系统,哪怕其中满是城市阴暗面所积累下来的秽物和恶臭。
你是个好人,我想不到刚来这个时代,给发了一堆好人卡,我要的东西可比这个现实多了。
我和我的同伴失散了,利用某种预知的可能性,而在****的城市中谋取利益的打算,也失败了一大半,事情崩坏的速度和结果,远远超过我的计算和预期。
这短短的两天内,我所见识的丑恶与悲惨的事情,已经多的发指到令人麻木了,还要提这群寻找足够的食物和基本用品,我就算化身某个吧头掐掉,就什么都可以吃的男人,也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