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贵人相助
夏东升满脸红潮，仰头倒在沙发靠背上，身上凌乱不堪，脸上更是遍布艳红唇印。
华涛也倒上沙发靠背，翘起二郎腿，轻笑道：“夏总，烈酒醉人心，烈酒乱人性，人生都有起浮潮落，何必醉生梦死呢？”
“兄弟……贵姓？”夏东升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脑袋很清醒，只是他的心醉了。听见身旁这个唐装男子的言语，心中的醉意去了小半，脊背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华涛，华神医的第九弟子。”
“华神医？神医已去，分崩离析，何来弟子？”
“人去，魂还在；魂在，神韵就在；神韵在，神医世家迟早还会崛起。”
“呵呵，这么说你是宝哥的师弟，既然是师弟，怎么还来坏他的生意？”夏东升摇头轻笑，他听得出，华涛话中有话，既在说华神医，也在说他夏东升。
“宝哥早就不行医了，华涛却要悬壶济世，不巧看见夏总似乎很不得意，所以决定进来劝劝。”
“是吗？有趣！华神医我认识，曾经请他看过顽疾，还特意给他送了一面锦旗，不信你回去看看，一定有我夏东升的名字。”
“对！正因为我看见过您的锦旗，所以才觉得有必要规劝您。您就是那位吃了三颗大力丸，生了宝贝儿子的患者。”
华涛心中乐了，他在外边溜达了许久，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好在吞噬了血灵芝后，听觉异常灵敏，在经过221房间门口时，听见里面的几个男女在谈论东升地产和她们的老板夏东升，说是公司前景不妙，银行贷款被冻结了，儿子被人暗害，家中的老婆也吵着离婚。
“嘿嘿嘿！兄弟真是有心人。可惜神医已去，大力丸不再有，儿子没了，我夏东升也再次不举。你看看，两只花蝴蝶弄了半个时辰，愣是没能让它爬起来。”夏东升自嘲的笑道。
华涛摸出一个小木盒，递到夏东升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夏东升微怔，略带狐疑的接过木盒，在华涛的示意下，打开一角，只嗅了一口，双目霍然大睁，心中的所有醉意悉数不见。他四下瞅瞅，见除了保镖在盯着他，并无其他人关注，于是摸出一颗，毫不犹豫扔进嘴中。
“如何，夏总？”
“嗯，入口微苦，涩中含香，下腹三息后就有一丝温热浮动，就是它，绝对错不了，大力丸！”夏东升连连颔首。
“比伟哥如何？”华涛笑了，一切都按照他的预计在发展。
“切！伟哥？差了一条太平洋，还是这个好啊！华兄弟，谢谢你了！”
“不客气，您要是觉得好，可以再送一面锦旗给神医之女华雪莹，是她改进炼制的，现在这个叫华氏金枪丸，药力更强劲，药材也是纯正的中草药，绝对不伤身体。”华涛口若悬河道。
“哈哈哈！好好！说吧，多少钱？”夏东升开怀大笑，一扫郁闷之情。家中的婆娘已经数年没有滋润，离婚是假，幽怨才是根本。他之所以会如此心灰意冷，不仅因为生意垮了，儿子没了，更主要是身体也垮了，意志崩溃了。
“夏总，您是老主顾，谈钱多生份。东升地产和大华堂现在都困难，需要精神支持，您有时间送一面锦旗，比给多少钱都强。”华涛说完，起身欲走。
“等一下！”夏东升立起身，打开茶几上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两扎老人头，塞进华涛手掌中：“拿着！东升地产再困难，也好过大华堂，不差这一星半点。你放心，锦旗我让家中的婆娘去送，福利都被她捞去了，她总该做点事情。”
“呵呵，您有把握她不再找您离婚？”
“离婚？有这金枪丸，回去舞刀弄枪一番，婆娘早成烂泥了，说不准还能揪住青春小尾巴，再弄一个儿子出来，还离啥子婚哦！”夏东升骚包的哼道。
华涛装模作样的连连颔首，悄悄将老人头塞进荷包，他真担心这个夏东升就坡下驴，一个子也不掏。现在外边虎视眈眈立着数位美女，要是没钱打点，今天指定要扔在这儿。
收完老人头，他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再次摸出两个木盒，实施他第二步计划：“夏总，小弟今天来这儿，主要是推销不醉丹。可是苦于地位卑微，没人搭理。您是海量，当然不需要这玩意儿，要不帮小弟引荐引荐？”
夏东升再次一愣，取出一颗不醉丹，放在嘴中嚼了嚼，半晌，指着华涛坏笑：“你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宝哥的场子里抢饭吃。不过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好，把丹都给我，你就坐在这儿，我找人一个个发去。”
夏东升说完，也不问不醉丹的价格，拿过木盒，径直走出包间。令华涛忍俊不禁的是，夏东升裤子上的拉链大开，金枪支着红裤头，在炫光下煞是刺目。
……
小半个时辰后，夏东升乐呵呵走进包间，手中拿着一大叠钞票，他的裤子拉链已经拉好，身后还跟着一位蓝色裙裾的中年美妇。
“华老弟，这是六千，也忘了问你的售价，哥哥就自作主张，一百一颗，全帮你卖光了。”
“多谢夏总！”华涛接过钞票，心中别提多兴奋。
夏东升摆摆手，伸出脖子，凑到华涛的耳边一阵嘀咕，还不忘朝着一旁的中年美妇挤眉弄眼。中年美妇脸上浮起红云，紧咬红唇，用蓝色高跟踢了一把夏东升。
华涛讪笑抱拳：“原来是大嫂来了！大嫂，我可以作证，夏大哥什么坏事也没干过。”
蓝裙美妇名叫胡月，夏东升的老婆，当得知她老公跑到皇天来买醉，火急火燎赶了过来，恰好看见夏东升顶着红帐篷，满楼派发不醉丹的场面。她虽然很生气，可是也惊喜交加，毕竟，困扰了她多年的问题好了，而且肯定还没被这儿的妖精吃过。
“哼！干没干过坏事回去才知道，要是交不出公粮，一切都是假的。东升，如果真是这位华兄弟救了你，一个星期后，我胡月双手捧着锦旗去大华堂。”胡月美目流芳，看得出她没有一点怒意。
“哈哈哈！各位兄弟们，你们玩好喝好，费用算我的。不好意思，我老婆来查房，回了！”夏东升大笑着，朝包间里玩得正嗨的俊男美女们嚷了一嗓子，然后搂着满脸娇羞的胡月，走出包房。
华涛和夏东升之间的交易，并没有引起这里人的注意，就连那位黑衣保镖也一头雾水。
绫儿公主倚在墙壁上，看见华涛走出，急忙迎了上来：“大哥，是要小妹陪你喝茶，还是让那几个兄弟陪你聊天？”
话音方落，过道两头，多出来七八个灰衣服务生，均漠然地盯着华涛。
华涛翻了个大白眼，摸出几张老人头，伸出胳膊：“绫儿，喝茶就算了，送大哥下楼。”
绫儿公主看见老人头刹那，脸上精彩纷呈，她呆愣了十数息，最后还是伸出玉手，挽着华涛的臂膀，将两座小山压在了胳膊上，也压在了华涛的心儿上。
“大哥，原来您真有料！”
“不！是你有料！”华涛耸耸肩膀，摩挲了小山一把。
“咯咯！要不，还是小妹请您喝杯茶去？”
“没心情。萧董不给面子，害得大哥生意没做上，损失惨重啊。回了！”华涛说完，拽起美女，走向电梯。
就在此时，一个细眉白脸的青年迎面走过来，他不经意中瞟到华涛，眼中有一丝疑云浮过。他蹙眉看着华涛的背影，朝一旁的服务生招手。
“你们过来，刚才那个唐装男子谁认识？”
“阿飞哥，此人好像是夏总的朋友，绫儿公主带上来的，具体叫什么不清楚。”一个服务生急忙回答。
阿飞眼睛眯成细线，这个唐装男子身形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对自己的每一个仇人都铭记在心，见到唐装男子刹那，心底有一丝极不好的寒意浮起。
“阿飞哥，要不让兄弟把他拦下来？”
“算了。你去叫绫儿过来，我问问她。”阿飞犹豫了几息，决定还是少惹一点事，毕竟自己还在黑名单上挂着，一个不好，就会被逮进去。
第17章 师姐的要求
华涛也瞅见了阿飞，即使不回头，他也感觉出阿飞在关注他。在走进电梯时，甚至听见阿飞在询问那些服务生。好在虚惊一场，对方没有出手，他也顺利走出皇天大会所，带着一层冷汗钻进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他换回本来面目，依旧提了两份小汤包，晃回大华堂。
华雪莹笑吟吟坐在诊室里，哼着小曲，小脸上红扑扑的可爱。
“师姐，今天很高兴呀，酒店的生意很好？”华涛放下打包袋笑问。
“马马虎虎吧，卖出两盒，你呢？”
“唉，甭提了，被一只骚狐狸缠上，最后只能破财消灾。”
“什么？你被人吃了？！”华雪莹拍案而起，脸色瞬间冰寒。她的心拔凉拔凉的，皇天里的狐狸精吃人不吐骨头，一旦吃上，好比鸦*片，想自拔，难啊！
华涛怪怪地望着美女师姐，眼神眨眯道：“您为什么这么激动？男人嘛，偶尔释放释放压力，不应该吗？”
“释放你个头！我替我爹打死你！”华雪莹举起书本，狠狠砸着华涛的脑袋。一直砸了十多下，才扔了书，趴在办公桌上呜呜抽泣起来。
华涛有点吃惊，师姐的反应太激烈了，超出了一般范畴。他原本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反把她逗哭了。
“好了师姐，我逗你玩儿的，我才没那么傻，跑到宝哥的地头瞎吃瞎喝。今晚收获不错，一下子赚到了二万五，都收好吧。”
华涛赶忙摸出两扎整钞和一叠散票子，堆在美女师姐面前。
“这么多？”华雪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瞅着眼前的钞票发呆。
“多吗？小钱钱而已。人家东升地产，快破产了，还能随手抛出十万八万。”华涛摇头叹息，坐下身，打开汤包盒，狼吞虎咽起来。
“你去忽悠了东升地产夏东升？”华雪莹吃惊道，她也知道夏东升，送爹锦旗的人她悉数铭记在心，这些人才是宣传华神医的最坚实支持者。况且东升地产在申都小有名气，有不少高档楼盘是他开发的。
“什么叫忽悠？师姐，夏总老毛病又犯了，儿子听说也被仇家暗害，因此他老婆胡月还跟他闹离婚。我一拿出大力丸，好家伙，他那高兴劲儿，差点把我当祖师爷华佗了。”
“真的？哪怎么才这点？随手一抛，不是十万八万么？”华雪莹嗔怒道。
“您还别说，他当时真想给。可我愣是把他拦住了，我让他过几天给您送一面锦旗，写有你华雪莹神女的锦旗，高兴吧？”
“神你个头！”华雪莹鄙视了华涛一眼，嘟着小嘴，将钞票放进手提包，最后留出一叠，推到华涛面前：“坏蛋，拿着，一千块，你的提成。”
“嘿嘿！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哦，一千块，勉强可以吃一顿美人肉了！”华涛埋头吃汤包，露出一丝猥琐的面孔，眼神偷偷瞟着桌上红彤彤的大钞票。
“那是你的事。不过你要是吃了，我就替我爹把你踢出大华堂。”
华涛点点头，取过钞票，随意揣进口袋中，又递出一张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擦好后吃汤包，凉了，没味道。”
“我要你帮我擦！”华雪莹抬起玉脸，闭上眼睛，说完这话，脸上一片娇红。她的那颗心儿也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有激动，更多的是忐忑。她怕对方一口回绝，让自己颜面扫地。
华涛舔舔大嘴，左右瞅瞅，做贼似的替美女师姐擦去泪迹。
这个带着很强暧*昧的举动令诊室的气氛变得凝滞，华雪莹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再也不敢抬头看华涛，只低头扒着汤包，往小嘴中不断的塞。她也不再说话，小脸红到了脖子上。华涛后边跟他说什么，她也一概嗯嗯，其实压根一个字没听进去。
……
送别了美女师姐，华涛挨到十一点半，才拧着大包小包，心情倍爽的走进秦淮食府。
食府里没有客人，灯也关了大半，服务员和师傅们也都离开了。郁大华见到华涛来到，非常高兴的起身相迎：“兄弟，几天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呵呵！怎么会呢，郁大哥。看，这是您的调理汤，全是双份，师姐听说您身体不好，急得直抹眼泪。”华涛把药包堆上柜台，最后还捧出一个玻璃器皿，轻轻搁在台上，里面正是那枚血灵芝。
“血灵芝？！”郁大华惊喜不已。
血灵芝产自灵芝山，野生灵芝现在几乎绝迹，人工培植的效果差强人意。他的灵芝丹凤酒主要材料就靠这血灵芝，它的匮乏，也导致酿酒困难，酒的药力减弱，逐年减产，时至今日，他已经决定不再酿造。
“郁大哥，这是华师姐要我交给您的。”华涛似笑非笑道。看得出，郁大华非常喜欢这血灵芝。
“给我？不不！无功不受禄……”
“师姐的意思，邀您一起酿酒，灵芝丹凤酒，所有十八味药材包括血灵芝，大华堂出，您只负责酿造。酒成后，大华堂得三分之一的酒，其它归您所有。”华涛全盘说出华雪莹的想法。
郁大华愣了好久，他眼中有浓浓的渴望。酿造灵芝丹凤酒是他爹的遗训，可是现在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加之此酒并不能大规模上市销售，无法带来高额的回报。他也就慢慢失去耐心，最终决定放弃。
“兄弟，不是大哥不愿意酿造，的确是忙不过来。这么一支三年野生血灵芝，现在市面上最少值三五万，你让阿雪妹子将它拿去拍卖，价格可能更高。”
“如果拿来酿酒呢？”华涛笑问。
“拿来酿酒，可以酿造三百坛左右，刨去成本，赚十万不成问题。但要卖出三百坛酒，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拍卖灵芝却轻松简单，唾手可得。”郁大华思量了一下，如实相告。
华涛搔搔后脑勺，他知道郁大华没有说谎。商人都是逐利，对方没有同意，肯定是利不够。
“郁大哥，要不这样，您既然执意不酿酒，我也不强求。可否将酿造的工艺流程传授给我？实不相瞒，我和师姐觉得此酒非常有潜力，准备有朝一日大力开发灵芝丹凤酒，将它大规模推广上市。”
“这个……”郁大华眼神飘突起来。他爹的遗训是传子不传女，传亲不传外。
“放心，师姐说，为了保护丹凤酒不绝迹，可以适当出点转让费，只求大哥不狠心宰我们师姐弟就成。”华涛进一步解释道。
郁大华半天未吭声，突然抱过血灵芝，呵呵笑道：“兄弟，你赢了。丹凤酒我先帮你酿着，条件就照阿雪妹子所说。不过，你们什么时候大规模开发它，必须算上我一个。”
“必须的！郁大哥，只要我们有了资本，一定开办丹凤酒工厂，您就是总工程师。”华涛一本正经的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好，一言为定！我明天就开始着手酿酒。”郁大华爽快的应答，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华涛。
……
走出秦淮食府，夜空云朗星稀，华涛心头充满温情和希望。
郁大华跟华雪莹一样，都不愿意看见丹凤酒就此消失进历史长河中。郁大华抱住血灵芝时，明显浮出来自内心的微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华血莹在如此困难下，还不惜血本送出血灵芝，也可见其对丹凤酒的眷恋。
其实他自己已经摸清楚了白色漩涡吸纳的初步奥秘，有没有灵芝丹凤酒并不重要。之所以还力促此事，一方面是为了给师姐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感觉这药酒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市场，开发得好，说不准还能给大华堂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
经过这两天的实践，他模模糊糊有一种想法：不醉丹，大力丸，丹凤酒都是很好的商品，大华堂的重新崛起，可以从这儿着手。
第18章 琴儿
回到姑苏桥的桥孔小窝，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下方四个桥孔中的流浪汉均已熟睡，发出阵阵鼾声，也偶有呓语传来。华涛长舒一口气，他和这些流浪汉并不认识，这些人每过几天都会有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姑苏桥的桥孔。他知道，在寒冬来临前，自己应该会离开这个桥孔小窝。
例行性清理了一番四周，然后从砖堆中翻出最后那坛灵芝丹凤酒，裹上破被子，倚着废砖堆，看着眨眼的小星星，喝着美酒，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和谐。
不知不觉中，酒已光，人也模模糊糊睡着了。
一道极至璀璨的白芒划过脑际，玉屏飞旋而出，悬浮在华涛的梦境之中。玉屏下角，那个一直盘膝而坐的红裙仕女缓缓站起，抱着她的七弦古琴，娇美的玉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就那么飘飘欲仙的站在华涛的面前。
“琴儿拜见公子！”红裙仕女对着华涛微微一鞠，开口说话。
“你……你是人是鬼？怎么还能走出来说话？”华涛骇然退步。此前，这个古装仕女一直盘坐草地，除了抚琴，最多就是冲着他微笑，从来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来过。
“公子别怕，琴儿是这玉典的情灵，也就是大华仙境的一个仙灵，因为您的成长，我的灵性也越来越强，您今日吃了血灵芝后，我就可以起身说话了。”
“仙灵？”华涛镇定下来。带着仙字，肯定就不是坏人，最起码不是鬼魅邪物。“琴儿，哪你说说，为什么这个玉典会跑到我的脑袋中？”
琴儿微微摇头：“公子，琴儿不过一道幻影，刚刚可以站立出声，灵性只到如此，如果您要搞清楚玉典的秘密，还需要您自己去不断晋级，不断增加我的灵性，这样我才会了解更多。”
华涛哦了一声，有点小失落，感情对方只会走路说话，连实体都没有。他思量了几息，突然上前一步，伸出大手，直接伸向美女娇躯。
果不其然，大手没有一丝阻碍，从娇躯一探而过，而且正是美女玲珑玉峰之前。
琴儿没有退缩，脸上浮起娇羞，她美目流转，摇头轻笑：“公子，既然都探清楚了，还不拿开您的手？”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华涛缩回大手，搔着后脑勺憨笑。
“没关系，幻境由心生，不过一道虚影而已。如果公子吞噬的灵物足够多，有一天您还可以直接唤出琴儿，哪怕是白天都可，还可以随您在世间行走。好了，时间宝贵，您坐好，由琴儿给您抚上新曲，洗涤您的心灵和筋脉，煅塑您的身躯。”
“好好！多谢琴儿！”华涛喜形于色，毫不犹豫盘坐在地。
琴儿退后数步，也缓缓盘膝而下，将七弦古琴放在红色裙裾上，玉指轻弹，曼妙乐声激荡而起，仿佛一道甘美乐泉，在华涛四肢百骸中流淌。
……
一阵汽笛声震荡长空，姑苏桥下，正驶过一艘百米驳船。
旭日初升，天空一碧如洗，又是一个秋高气爽日。
华涛叠好破棉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浑身无比舒爽。昨晚上的梦境依旧历历在目，如同亲身经历，而且，那些曼妙的仙乐仿佛还在他耳畔缭绕。
“哔～！”
一声轻微鸣响在心头颤动，他的心霍然清明，周身十米内细致入微，那怕背着身，闭着眼，依然可以察觉到地上蚂蚁的挪动，甚至两只蚂蚁的触角在轻轻碰撞也清晰可辨。一只斑身蚊蝇在身后三丈外嗡声飞旋，震动的小翅膀上，点缀着针点大小的白色小圆圈。
“好清晰啊！难道我这是进阶了吗？”华涛惊喜交加。
他拿起一块红砖，稍一用力，应声而折。大手轻轻一握，红砖发出吱吱裂响，很快就变成一堆红色的碎末。
“哈哈！单手碎大石，这是单手碎大石的境界嘛！”华涛骚包的叫道。
经过一晚上的乐声洗涤，他的身体起了更多神奇的变化，不仅身体轻盈，而且筋骨强劲，精力旺盛，反应也变得十分敏捷。
他兴奋了很久，不厌其烦的捏碎了十多块红砖，方才罢手。小窝里，堆了一地的红色碎末，还有昨晚大脚中流淌出来的黑色臭液，也刺激着他的敏感神经。
……
又一个星期过去。
华雪莹再次用赚回来的钱交了到期的费用，还补齐了所有普通药材缺口。当然，人参、何首乌等高价值药材她没钱伺侯。即便如此，她也花去了近二万块，兜中转眼所剩无几。
华涛走进大华堂，诊室里除了华雪莹，还坐着另外一名男子。华雪莹正在给男子把脉，轻声询问着什么。
“咦？这么早就有人进来看诊了！”华涛一阵暗喜，轻轻走进诊室。
“华涛，还认识他不？”华雪莹指着男子笑问。
“邢队长！”华涛看见男子微黑坚毅的大脸，很快认出来人。
邢虎抬起头，缩回大手，朝华涛点头：“来了小兄弟？起得够早呀，师姐到了半小时，你才来，不怕你师傅在旁边骂你？”
“呵呵，邢队长，您批评得对，明天华涛一定早到。”华涛憨笑道。
华雪莹白了他一眼：“别说得那么好听，早不早到我不稀罕，只要保证不让坏人把我掳走了就行。”
“是是！师姐放心，就是掳走我，也不能掳走您。”
“油嘴滑舌。邢叔，我这师弟为了大华堂，两次偷偷跑到对面去兜售药丸，我非常担心他哪天被里面的妖精给吃了。”
邢虎瞥了瞥华涛，笑了：“阿雪，放心，我邢虎看人不会错，这小子虽然有点鬼滑头，可是心性不错，应该不至于乱来。但我不敢保证他不会被薛宝成的爪牙吃，宝庆楼里鱼龙混杂，薛宝成的手段也非凡，那些爪牙心狠手辣，比外边的小混混毒得多，真被他们逮住，只怕断胳膊折腿少不了。”
华雪莹玉脸微变，忐忑道：“是呀，邢叔，我担心死了。万一折在了里面，我根本没有能力救他。可是现在薛老大和林老二把附近的居民唬得死死的，没人敢进大华堂。就指望华涛在皇天里面卖几盒药丸，维持大华堂的门面。”
邢虎浓眉紧蹙，低头思量了很久：“阿雪，薛宝成做事非常缜密，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中，想一下子扳倒他，很难。但他手下的人肯定没那么干净，尤其是那个阿飞，已经上了黑名单，只要露面，我们就逮捕。慢慢积累，一定能挖出薛宝成的根子。”
“阿飞我上次见过，就在皇天里面。”华涛插话道。
“哦？”邢虎微愣，摇头轻叹：“可惜我们不能公然封楼搜捕，那里面都是申都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了，警队的工作也难开展。而且我们怀疑宝庆楼藏有暗道，就算封了楼，也很难逮住。”
华雪莹默默点头，她清楚薛宝成的能量，十多年前，他就独霸宝庆楼，大大小小的改造十多次，都是他一手操办，几个师兄弟没人能插手，建个暗道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阿雪，你也不用灰心。有些人暗能力再强，也终究难逃法网，不是不办，是时机未到。我邢虎不行，不代表我们警队没有能人。你们保护好自己，千万别给他们蛰了。说说看，我的身体如何？”邢虎看出华雪莹的低落，连忙给她打气，最后干脆转移话题。
“哦，邢叔，您的身体没太大问题。主要是熬夜太多，脉象有点虚弱，调理调理，多休息一下，打死老虎没问题。”华雪莹打起精神，微笑解说。说完，伏案开始写调理配方，最后将它递给华涛。
在华涛离开诊室后，邢虎低声笑道：“阿雪，这个老九不错，一个月不见，感觉俊朗清奇了许多，和老六有得一拼，千万保护好，别让他栽进皇天的美人堆里。实在不行，用裙带把他绑了。”
“邢叔，您瞎说什么呢？！”华雪莹略带娇羞，小眼神也闪烁起来。
“呵呵，我就瞎说说。老六那老小子也不知道何时回来，看态势是要飞黄腾达，多半会上调京都，老盼着他也不实际，有个备胎也好。”
“您再胡说，我收您双份的钱！”华雪莹脸上更加红艳，她不时瞄着外边的华涛，生怕对方听见这儿的谈话。
不过，她和邢虎的对话，没能逃脱华涛的灵敏耳朵。但华涛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对他们口中的老六，六师兄景小鹏，越发的好奇起来。
第19章 吸纳药渣
邢虎离开后，华涛坐在华雪莹对面，美女师姐的小脸一直红扑扑的，眼睛虽然瞪着书本，可是眼神却很涣散，一副神魂出窍的模样。
华涛审视了美女师姐几息，敲敲办公桌：“师姐，忘记告诉你，上次郁大哥答应继续酿制灵芝丹凤酒。”
“嗯！”
“但他要求我们必须把丹凤酒推广上市，大规模销售。”
“嗯！”
“他还说你必须每月交给他一支野生血灵芝。”华涛一脸坏笑。
“嗯……什么？每月一支血灵芝，还野生？没有！你以为野生血灵芝是普通药草呀？”华雪莹关键时刻还是清醒过来，满是激愤的嚷嚷道。
“你不傻呀，我还以为你想六师兄想傻了呢！”华涛翻了一个白眼。
华雪骤然抬起头，才意识到刚才她和邢虎的谈话被这家伙听去了，刹那间，红霞一直延伸到颈脖上，弱弱的分辩道：“我……我没想六师兄……”
她的确没有想景小鹏，因为景小鹏离开她已经六年了，她连曾经心目中的参天大树，长什么模样也越来越模糊。以前还有思念、幽怨和不快，自从华涛来后，她的心神迅速开朗，就连吸了六年的烟也悄悄戒了。之所以戒，是她发现华涛不抽烟，第一次看见她抽烟时，明显有厌恶的神色流露。
六年前，景小鹏丢下她和她爹，丢下大华堂，决然走进军营。没有六师兄支撑的大华堂迅速衰败，老五有如流魂；老七傍上老二；老三老四各凭实力，走进大医院，捧上了金饭碗；老大老二更是大量截走资金，大张旗鼓开办事业。华启明因此病情迅速恶化，两年不到，就撒手而去。
华涛根本不明白美女师姐的心思，他在想如何搞到血灵芝，给他的白玉仙典吸纳：“师姐，血灵芝好挖不？听说灵芝山上就有，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上灵芝山挖挖去？”
“挖血灵芝？切！你就死心吧！我爹一死，灵芝山上的血灵芝一夜间消失殆尽，这两年就没听说有人挖到过野生血灵芝。”华雪莹嗤笑。
“不会吧？难道野生血灵芝陪师傅老人家去了仙庭？”华涛有点愕然。没有血灵芝，他拿什么喂他的白玉仙典，他如何才能唤出他的琴儿？
华雪莹可不知道华涛心中的小九九，她继续笑道：“你说得不错，我爹在时，灵芝山上的野生灵芝层出不穷，每年我爹都能挖上三二千枚。哪怕爹眼睛瞎了，还是偶尔有血灵芝冒头，爹一走，一枚不见。”
“等等，等等！每年数千枚，怎么才剩下两枚？”华涛更加奇怪，这么大的量，总不可能都拿来入药了吧？
“我爹拿来炼仙丹了，怎么，你有意见？”
“呵呵，没意见。”华涛一阵无语，熬丹了，每年数千枚扔进了炉子里，难怪是个无底洞。
“你看见大华堂后边的药渣堆没？那儿就是我爹熬制灵仙丹的药渣渣，一熬就是二十年，每年至少有九成血灵芝被熬走。唉，爹脑子一根筋，到死都相信血灵芝和百年人参可以炼制出灵仙丹，吃了长生不老。”华雪莹指指北面，哀声叹息。
“灵仙丹？炼成没？”
华雪莹苦笑摇头：“可笑的是，爹最后却死在炼丹炉旁。”
听完华雪莹的话语，华涛脑海中有一道灵光闪过，他似乎抓到了某种契机。
他走出诊室，沿着华雪莹曾经逃跑的小窗户看出去，那儿是一个数千平方的大院子，里面零星停了几部小汽车，靠近大华堂一侧墙边，栽着十棵枫树，树下堆着一个个黑乎乎的药渣包。华雪莹所说的灵芝药渣，应该就是它们。
“师姐，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华涛望着药渣堆，眯眼问道。
“白天没问题，晚上就悬。因为现在它是林老二的后院子，用来停放小汽车。这个院子原本是大华堂的后院，我爹一死，就被林老二巧取豪夺走了，还把大华堂后门封死，让我只能从前边走。”华雪莹坐在诊室里回应。
华涛左右看看，场子里冷冷清清，并无人看守。略一思量，缩身翻入，很轻松就踏在后墙地面上。
……
墙边地面堆积着厚厚一层枫叶，踩在上边，发出咯吱咯吱的清鸣。枫树已有碗口粗，应该是五六年前栽下的。现在正值秋天，满树桔红的枫叶，秋风拂过，落叶随风飘荡，有如一只只红色大蝴蝶。
“华涛，你小心点，西墙边暗埋着一个臭水池，栽进去了，我可不会救你。”华雪莹出现在窗户边，伸出脑袋看着华涛。
华涛朝前方扫视了一番，果然发现紧挨大华堂西边，有一个磨盘大小的水泥井，井口用树枝随意盖着，不小心，真有可能一头栽进去。
“为什么还有废水池？”
“你问林子枫去，他天天替人泡臭脚，那些洗脚水都是药物调理出来的，林老二舍不得花钱去处理，就想出歪点子，挖了这么一口臭水池，等到某个月黑风高夜，派人偷偷排放进地下污水管道。”
华涛摇摇头，心中鄙视了这个从未谋面的二师兄一番，为了省点小钱，却做这种贻害子孙的事情，也难怪这家伙生不出儿子。
但鄙视归鄙视，他主要的目的可不是废水池，而是那些药渣包。药渣包总计九个，每个都有两尺高，一米方圆。他装着欣赏风景的模样，慢慢坐在居中一座药渣包顶，与此同时，右手覆在了黑色的渣面上。
“哔～！”
三息不到，脑海骤然震荡，白芒漩涡飞旋出，眨眼间就沿着手臂落在药渣包上。右掌中，一个隐形漩涡飞速盘旋，药渣包下，一条条乳白灵丝纷纷扬扬冲入漩涡。
“华涛，怎么还坐上了？”华雪莹等了半天，见华涛还没有回来的意思，伸长脖子喊道。
“呵呵，师姐，这儿风景真好，反正现在没事，欣赏欣赏枫叶秋景。”华涛打着哈哈，朝美女师姐摆手。
“切！一股臭气味，还风景？懒得理你！”华雪莹轻哼，转身离开窗户边。
随着时间推移，华涛脑海里，一个红裙仕女慢慢浮现，其怀抱古琴，身材婀娜，隐约可分辩出，她就是琴儿。
“琴儿，是你吗？”华涛心中呼喊。
红裙仕女脸庞模糊不清，她没有回答，只轻轻颔首。接着盘坐在虚空，手臂挥动，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有如甘泉，在华涛体内流转。
乳白灵丝源源不断涌入，一直吸纳了近十分钟，那个漩涡才欢鸣一声，再次沿着手臂飞旋而上，进而在他四肢百骸中作周天运转。每一个周天，都有大股的乳白灵液落入脑海深处。琴儿的脸庞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靓丽……
“华涛，吃饭了！”华雪莹端着饭盒，黛眉紧蹙。她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却坐在药渣堆上吸臭气，还紧闭双眼，露出深深的陶醉模样。
华涛听见叫声，缓缓睁开眼睛，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出，令窗户边的美女师姐毫无征兆的激灵了一息。
此时，他的经脉中，白色漩涡运转了九个周天，琴儿的身形清晰可辨，红裙更是艳丽如霞。她收了古琴，重新抱在怀中，对着外边微微鞠躬，最后随着漩涡一起，没入脑海深处。
“师姐，午饭吃什么？”华涛见美女有点不高兴，马上招手问道。
“吃臭脚板！”
“师姐的吗？如果是师姐的，我吃！”
“呸！你就在外边凉快吧！”华雪莹被弄了个大红脸，情不自禁看了看自己的小脚，锁上窗户，转身离开。
还未走出三步，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猛回头，就看见华涛满脸嬉笑的站在身后。
“你，怎么进来的？”华雪莹不可置信道，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窗户。
“只要有臭脚板吃，怎么都可以进来。”华涛嬉笑着，拿眼神瞟了一下华雪莹的小**，也不理她的反应，箭步钻进诊室里，打开餐盒，大口大口吃起来。
第20章 自投罗网
吃过午饭，华涛再次溜出诊室，翻窗出到后院。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白色漩涡再未飞出，双手覆在药渣堆上也毫无动静。他试着呼唤琴儿，也石沉大海。
华雪莹虽然搞不懂华涛的奇怪举动，但她对这个九师弟已经非常放心，知道他鬼点子多，绝对不是好奇贪玩。她在窗前偷偷瞟了几眼后，就失去兴趣，坐回诊室，专心研究她的医书。
华涛在后墙边折腾了一圈，最终一脸郁闷的回到堂内，刚刚坐下，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他打了几个哈欠，强忍了半天，还是抵挡不住困意，趴在桌上，不一会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死小子，居然不把师姐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招呼不打一个就敢睡觉，我拍你死！”华雪莹举起医书，作势欲拍，临到中途，又缓缓放下。
她扔下书，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熟睡中的大男孩。对方俊朗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鼻息轻轻扇动，每一个呼吸，都弥漫出一股令人惬意的气息。
半个月时间，她的心悄然发生着变化，这个曾经落魄困顿的学生，有如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播种，发芽，迅速长成一棵挺拔俊秀的小树苗。她甚至有点期待，这颗小树苗快快长大，变成一棵参天大树，能给她遮风挡雨，给她带来快乐和希望。
盯看了小半刻，华雪莹的玉脸不知不觉中又红了。她轻咬红唇，歪着螓首思量了几息，掏出口红，伸手在对方的大脸上轻轻拾掇起来。
华涛的睡梦中，仙乐缭绕，琴儿正盘坐在草地上，她边抚琴，边看着华涛甜笑。等到一曲停歇，她才立起身，主动开口：“公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琴儿，之前那个红裙仙子是你吗？”
“对呀，我都朝你点头了。”琴儿轻笑点头。
“可你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公子，说话很累的。现在你吸纳的真灵气有限，还不足以支撑我的灵躯在白天行走，更无法满足我开口说话。要想把我唤出玉典空间，你还要吸纳大量的真灵之气。”
“真灵之气？就是那些白丝丝吗？”华涛惊奇的问道。
“不错。你看到的所谓白丝，其实是就真灵气。灵芝、人参、何首乌这类灵草，蕴含有大量的真气。血灵芝比普通的灵草要好，蕴含的是真灵气。还有更高阶的灵气、灵仙气和仙气。这些气体都可以滋养玉典，助大华仙境和琴儿成长。”
“可是为何我刚才吸纳不了？”
“咯咯！公子太心急了。你、我、还有玉典，现在都处于初级阶段，威能小，吸纳的真灵气当然也就少。你一次吸纳了近半个时辰，而且还是真灵气，玉典早就饱和，再想吸纳，必须等到明天。”
“哦，原来如此！”华涛恍然大悟，感情这个仙玉屏也是有食量的，不是吃得越多越好。
“公子还有问题吗？”
“你可以看见我在外边的一举一动吗？”华涛讪笑问道。他心中有点芥蒂，这个琴儿看起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虽然只存在他的脑海中，可是他的一举一动要是都被她注视到，也感觉怪怪的，有点被人窥视的感觉。
“你说呢？”
“我……呵呵，这么说我对你完全透明？”
“公子，琴儿再强调一遍，我只是玉典的一个仙灵，而玉典是公子的本命仙宝，也可以说我就是公子的仙灵。公子受伤，琴儿受损；公子死亡，琴儿也跟着泯灭。所以琴儿虽然知道公子的任何秘密，但却不会出卖公子，哪怕一分一毫，甚至悉心听你吩咐，替你化解危机，狙击敌人。”琴儿肃然道。
“还能对敌？”华涛大喜。
“是的，就现在的状况，公子晚间能唤出琴儿一次，记住，是一次。而且不能离开公子的身体，一旦公子遇上无法解决的敌情，琴儿可以及时指点你御敌。”
“呵呵，太好了！”华涛兴奋不已，这可是一个仙灵，有她帮忙，岂不是挥手就能灭敌。
琴儿轻摇头，似乎看穿了华涛的骚包想法，她没有出言扫他的兴，再次盘坐在地，虚闭美目，玉手轻挥，曼妙悠长的仙乐迅即响起……
……
当华涛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对面的座位空着，美女师姐不在。额头上贴着一张长字条，大脸也感觉怪怪的不舒服。他疑惑地取过美女师姐小镜子，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猪八戒。
华涛微笑摇头，没有管脸上的猪头图案，展开字条看起来：
“华小猪，师姐去金皇冠卖不醉丹了。我琢磨了很久，你就在家睡着，千万别去皇天，薛宝成心狠手辣，逮着了，没你好果子吃。等过几天炼制了更多的不醉丹，咱们一起去金皇冠售卖。阿雪留。”
字迹娟秀，透出淡淡的芬芳，字条背后还用口红画了一只红色的酣睡小猪。
华涛心中暖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华雪莹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其实他看得出，美女师姐才更应该得到呵护。
他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对面皇天大会所热闹非凡，不时响起阵阵娇笑。笑声激发起他的**――兜售药丸赚钱的**。
“琴儿不是说可以替我御敌么，拼了，就不信阿飞那小子能逮得住我。”华涛嘀咕了一声，关了手机，咬牙起身，几步出了诊室。
皇天大会所二楼，阿飞板着脸在走廊里四处晃荡，整个二楼的服务生异常紧张，他们一星期前得到阿飞的通知，要格外注意一位长发唐装男子，一经发现，务必将他拦下。
“绫儿，看见了没有？”
“没有，阿飞哥，估计今晚他又不会来。要不，先让小妹忙去？老这么守着，耽搁我的工作呀！”绫儿站在一楼大厅，郁闷的举着对讲机回复。旁边的姐妹一个个离开，有三个老主顾主动点上自己，都被阿飞阻止了，再这么耗下去，今晚又要颗粒无收。这样的情形已持续了一星期，她快顶不住了。
“不行，我很怀疑他的身份，必须要逮住他。”阿飞再次否决。
“对不起阿飞哥，绫儿还要讨生活，如果你摆三张老人头给我，今晚就是把大厅站穿，我也二话不说。要是没有，绫儿不伺侯了！”
“小蹄子，敢跟我阿飞讲条件，我给你两耳光！”
“随你便，最好把老娘的脸打花，老娘躺倒你家里享清福去。”
“你……翅膀硬了呀！”阿飞差点气晕，他没想到一个大厅公主会如此放肆。
“阿飞哥，你要姐妹们帮你干活，也要让我们能吃饱饭吧？都一星期了，我连老人头是什么模样都忘了。好了，我来了客人。”绫儿说完，将对讲机直接关上，随手别进腰间。
她的确来客人了，走进来一小群人，人群末尾，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唐装青年鹤立鸡群。小八字胡，平头黑脸，眼中闪着犀利的寒芒。
这个唐装青年太过醒目，以致于原本没有关注他的绫儿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先是怔了一息，美目中突然现出异彩，接着，毫不犹豫驱步走上，抢在其她姐妹出手前，挽住了唐装青年的手臂。
“大哥，你终于来了！今天还来找萧董？”绫儿甜笑。
“你……？”华涛一阵无语，这妞太精了，自己刚进门，就被她识破伪装。
“咯咯！大哥，头发剪了真可惜。不过平头也不错，帅气阳刚，但你老穿着这套唐装，不觉得腻歪么？”绫儿低声笑道。她美目轻挑，将两座山峰贴上手臂，差不多算是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肩膀上。
华涛咂吧了一下大嘴，知道再装已没必要，只希望这妞不把自己卖给阿飞就好，急忙道：“绫儿，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位哥们在停车场里，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把他叫进来。”
“大哥，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你想怎么样？”华涛眯眼笑问，他现在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将此女摆开，然后撂倒门口三个巡视的黑衣服务生，轻松逃出这里。
绫儿歪着脑袋，小嘴凑到华涛耳根上：“给你三条道，第一，我大喊一声，大厅有三个兄弟，外边还埋伏了十个，逮住你，我就可以得到阿飞哥的三百奖励；第二，交点封口费，不多，五百就成，我送你出去，从此不要再进皇天；第三，我陪你去见萧董，喝茶也好，聊天也行，事后给一千小费；但是我不保证阿飞哥认不出你，被他逮住了，缺胳膊少腿，别怨我。”
“萧董在哪儿？”华涛蹙眉低哼，想不到阿飞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自己往里面钻。他没把握撂倒十三人，要是对方手中准备了家伙，自己更加被动。最好的出路，就是以退为进，稳住身旁这个一心讨生计的女子。
“还是418，怎么，你真要去找萧董？”
“走吧，陪我上去！”华涛拽着绫儿，踏进电梯，还真的按了去四楼的按钮。
“装，你接着装！老娘今晚奉陪到底，要是你没见上萧必寒，老娘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最后让阿飞卸了你的胳膊！”绫儿说这话时，艳红嘴唇张开，作了一个吃人的口吻。
华涛脸色平静，他闭目微凝，一直到走下四楼电梯，才霍然睁开大眼。
第21章 我是小处男
四楼是豪华茶室，出了电梯，依旧是一道弧形拱门，拱门上绘有江山美人图，图下方闪烁着红蓝白三种幽光。华涛瞟了一眼，看出那是红外探头和金属探测仪，至于白光探头代表什么，不得而知。
跨过拱门，包房的格局和五楼相差仿佛，包间门口小半站有绿裙公主，每个拐角立着数名红色唐装的服务生，过道非常幽静，叶落可闻。
“这儿是干什么的？”华涛随口问道。
“大哥，感情你从来没有上来过呀？”绫儿低呼，挽着华涛的小手也有点发抖。很明显，这家伙就是一大坑货，别说认识萧必寒，估计连萧氏药业的大门开在哪儿也不知道。
“我一般在五楼行走，对五楼以下的妞都不感冒。”华涛笑道。
“是吗？五楼是躺着活动的地方，只有保镖才行走。看你这小模样，还是处男吧？”绫儿说话间，玉手突然下滑，直奔黄龙而去。
令她失望的是，华涛的大手却后发先至，轻轻一抓，就拧住了她势在必得的一爪。
“快说，这儿是什么营生？”华涛大手悄然使力，将美女捏得龇牙咧嘴。
绫儿忍着麻痛，低声娇哼：“一楼迎，二楼唱，三楼码砖，四楼扯淡，五楼躺着诉衷肠。扯淡的地方，你说能干嘛？”
“哦，喝茶聊天，真是闲情逸致呀！再问一下，六七八楼是干啥的？”
“大哥，你今天是不是不准备爬出去了？到了四楼，你的一只胳膊差不多算是没了，还敢觊觎六七八楼。行，你想死，我再告诉你，六楼是宝哥的接待会客室，七楼是宝哥的休息练功室，八楼……我从未去过，去过的人都打折了腿。”绫儿没好气道，她用力拉了几下手，想挣脱束缚，可惜还是拧不过华涛那只大手。
就在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418号包间门前。
门前没有公主，只有一个黑衣男子彪身肃立，其颧骨高突，眼露寒芒，看模样是保镖。
“站住，干什么的？”黑衣男子低哼一声，挥手拦住华涛和绫儿。
华涛没有作声，右手摸出一颗黑色的珍珠状丹丸：“兄弟，你把这个送给萧董，他自然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黑衣男子眉头急蹙，根本没有接丹丸的意思，右手推出，就欲把华涛推开。
华涛松开美女，左手轻抬，准确地拧住男子的右手腕。一股暗力透掌而出，悄然作用在黑衣男子的手臂上。
黑衣男子蓦然色变，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动弹不了分毫，而且从对方手掌上传来如山般的巨力，他的整个右臂尽数麻痹。
“兄弟，我不是来找茬的，是来和萧董谈生意的。如果我现在想，完全可以废了你这条胳膊，你想拦我也根本办不到。”华涛轻声微笑道，说完，还朝一旁的绫儿抛了个媚眼。
绫儿有点呆愣，华涛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也超出了她的可控范围。不远处，几个红衣服务生发现异常，悄然向这边围拢过来。
“快点，我数三声，不然废了你！一……二……”
“你等我一下！”黑衣男子在三字还未出口时，左手取过黑色丹丸，捂着胳膊转身进入包间。
华涛长舒一口气，扭头朝几个走到一丈外的服务生微笑。这几个服务生见黑衣男子心平气和进入包间，猜想华涛应该跟里面的人认识，于是转身离开，再次回到他们的岗位上。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绫儿浑身激灵了一下，颤声问道。她有点怕了，真捅出了漏子，自己卖了这身肉，也难逃阿飞的手掌心。
“小处男，这是你说的，嘿嘿！”华涛坏笑。他大手伸出，搂着美女的腰肢，这也让美女想转身溜走的计划落空。
包间的门很快打开，黑衣男子脸色冷峻，努努嘴：“萧董让你进去回话，公主留下。”
“绫儿，老规矩，乖乖在这儿等我，随叫随到，好处不会少！”华涛微笑说道，说完，松开美女，大摇大摆走入室内。
……
418包间布置得很典雅，不大，也就百来平方，地面摆着数道屏风，墙壁上挂了几幅山水风景画，进门右转是会客室，再里面是一间小卧室。
此时会客室沙发上坐了两人，一男一女，男子小秃头，正是萧必寒；女子三十五六，圆脸娥眉，白衬衣，红套裙，黑色丝袜，风韵典雅。
“是你！”萧必寒看见华涛走进客厅，小眼睛眯起。
“萧董，您认识我？”华涛几步走上前，在沙发边站定。
“你比上次少了两道小胡须，可是笑容很真诚，想让萧某忘记很难。”萧必寒笑了，他手中捏着那颗黑色丹丸，放在鼻息边轻轻嗅着。
“萧董好记性，一面之缘也记忆犹新，华某领教了！”华涛躬身施礼。
“你姓华？”
“华涛，华神医的第九弟子。”
萧必寒和中年女子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恍然。中年女子含笑道：“这么说这颗丸子是传说中的不醉丹了？”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华涛没有回答，反而笑问。
中年女子“噗哧”一声掩嘴轻笑：“姐姐？行，姐姐就姐姐吧，姐姐叫车茹筠，农民，刨地的。该你回答姐姐的问题了。”
华涛当然明白中年女子说的是玩笑话。刨地的女人他见得多，没有一人穿成这样，也没有一人有这么水灵雅致。对方玉脸上流露出一丝威仪，显然也不是皇天的公主之流。
他顿了三息，见女子一直含笑望着自己，于是笑道：“不错！这颗丹丸就是华氏小三宝之一的不醉丹，吃上一颗，可以瞬间增加三倍的酒量，纯中草药炼制，无毒无害。不过它的药力少去了八成，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醉丹。”
“坐！”萧必寒听完华涛的话，眼睛突然锃亮。
“不了，华某是晚辈，站着回话就好。”
“咯咯！华涛呀，你喊我姐姐，那就算不上长辈，我请你坐，总该给面子吧？”车茹筠笑道。
华涛摸摸鼻子，犹豫了一息，还是在萧必寒的对面坐下。要知道，对面坐着的，可是申都上层大富豪，十亿以上身家。反观自己，兜中只揣着一千块，就连身上这套唐装还是华启明穿过的。要不是被逼无奈，他真不可能进来。
萧必寒再次举着丹丸问道：“你说这颗不醉丹只有两成的药力？”
“是的萧董，实不相瞒，大华堂现在困难重重，在保证药草真材实料下，只能用两成的份量来炼制。药效和价格自然只有原来的两成了。”
“可我听说八大弟子此前都炼制不出来，你是如何做到的？”萧必寒露出疑惑之色。
华启明死后，萧氏药业就想将华氏三宝收入囊中，可是无论大弟子薛宝成，还是老二林子枫，用配方炼制出的不醉丹和大力丸，悉数差强人意，副作用非常明显。唯独保胎汤可以，但在西医的挤压下，保胎汤实际的市场并不明朗，最终他还是打消了收购的念头。
“当然不是我炼制的，是华神医的女儿华雪莹炼制的。”华涛如实道。
一旁的车茹筠连连颔首：“这有可能，现在大华堂穷途末路，小丫头不拿出真本事，指定会崩盘。萧董，我相信它就是不醉丹。”
萧必寒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呡了一口，好半天才道：“听说你要跟我谈生意，说说看，你是卖丹，还是卖配方？”
“不，我想请萧董帮我卖丹”华涛答道。
“哦？我为什么要帮你卖？”萧必寒怔了怔。
“因为华氏的丹好，而萧氏路子广，只要萧董取得不醉丹的独家代理权，就有丰厚的回报。”
“哈哈哈！独家代理权？要是五年前，我还可以考虑，现在萧氏旗下，好药数十种，不缺你一种。再说，炼丹不是造药，距离大批量上市还早着呢。”萧必寒大笑，言语之间，明显带有不屑。
第22章 狐狸之斗
华涛脸色平静的点点头，他非常清楚大华堂现在的处境，濒临破产倒闭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他这根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此时估计已经被薛宝成抢夺。同时，他也深知萧必寒是一只身家颇丰的老狐狸，没有好肉肯定不会张嘴。不醉丹算不上好肉，满足不了萧必寒的大胃口。
一旁的车茹筠似笑非笑看着华涛，似在研究他，也似乎在等待他，看他如何出手破解萧必寒的刁难。
“萧董，不醉丹您看不上眼，可是大力丸呢？”华涛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青色的丹丸，轻轻搁在茶几上。
萧必寒霍然睁开大眼，放下二郎腿，正要取丹查看，却被一只突然伸到的玉手率先截取，接着传来车茹筠的娇笑声：“大力丸？哎呀呀，这玩意儿我听说过，是你们男人心目中的瑰宝，可惜华神医健在时，从来不公开售卖，不是他认为德才兼备的病人，绝对不售与。”
“茹筠，拿过来，你瞎起什么哄哄！大力丸最好不能让女人过手，过手了，药力自损三成。”萧必寒蹙眉道。
“呵呵，萧董想茬了，此大力丸又叫金枪丸，是师姐华雪莹的改良佳品，谁拿都无所谓。”华涛马上解释，他可不想让这只老狐狸咋呼人。车茹筠应该是个商人，成功的商人，如果老狐狸不张嘴，他准备试试这个姐姐的门路。
车茹筠听了华涛的话，给了萧必寒一个白眼：“萧董，你这么急色，难道也有需要？”
“不不不！茹筠你多想了，我萧必寒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药商，非常注意对自己的保健，基本上不吃药，不打针，不进医院，不看医生。”
“咯咯！好了，我就逗你玩儿的，我家那位也猛得很，不需要这些玩意。”车茹筠掩嘴轻笑，将大力丸重新搁在茶几上。
萧必寒倒没在意车茹筠的言词，他取过大力丸，先用手摸摸，再用指甲掐掐，又用鼻子嗅嗅，最后用力掰开，在断面上用舌头舔了舔。
一直过了百息，他的瘦脸上浮起一抹微红，微微颔首：“嗯，的确是大力丸。药力不错，但不知道副作用怎样？”
“萧董，您见识过华神医的大力丸？”华涛不答反问。
“对，我家中有一个万药室，里面就陈列着一颗，是年轻时偷偷让朋友搞的，药商嘛，必须收集万药，只有懂药，才能卖好药，萧氏药业也只卖好药。”萧必寒笑道。
华涛见时机已经成熟，也不再卖关子：“萧董，我说没副作用，您肯定不信。不过您可以去问一个人，他最清楚，此人是大力丸的最好应验者。”
“谁？”
“东升地产总经理夏东升。”华涛轻声道。夏东升也是申都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信这只老狐狸不会陌生，如果有夏东升亲口诉说，老狐狸再狡猾，也由不得他不信。
果不其然，萧必寒起身走出会客厅，径直走进里面的小卧室，还虚合上房门。
华涛的耳朵轻轻颤动，透过卧室的门缝，将里面的声音悉数收入耳中。
老狐狸正在打手机，电话一头不出意外，是夏东升中气十足的声音。萧必寒先没有谈论大力丸的事情，而是询问夏东升公司的情况，嘘寒问暖一番，还不忘说一些鼓励之言，但多是客套话，明眼人都不会作真。三五分钟后，他才随口问道：“夏老弟，身体要紧，家庭和睦就好，贷款之事我再帮你争取一下，余行长做事谨慎细微，他也要全盘考量。哦，对了，胡月妹子现在怎样？还在闹吗？”
电话另一头很快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萧董说得好，身体好，家庭好，一切都好。钱就是王八蛋，再多也带不去。至于胡月，她好着呢，现在又变成了小女人，还说要再给咱夏家添一个种……不跟你说了，她从浴室出来了，乖乖，这婆娘都快四十了，还是这么迷死人！”
夏东升略带猥琐地说完，就要掐电话。
“等等，等等！夏老弟，你是不是又搞到了华神医的大力丸？”萧必寒急忙问道。
“不不！是华雪莹的金枪丸，比大力丸好多了，一样没副作用，一颗顶好几天，有了它，咱这辈子是安心了……喂喂，胡月，别闹，我在跟萧董谈生意……”
“谈什么谈？他又不肯借你一颗子儿，瞎扯什么淡，快点，造人了！”电话中，传来女子的娇呼声，很快一串忙音响起，将萧必寒震晕当场。
……
车茹筠给华涛倒了一杯茶，她一直审视着这个俊朗飘逸，带着一点野性，透出一点沧桑的大男孩。直觉告诉她，这个大男孩非常不错。从进来房间到现在，自始至终没有落入萧必寒的套路中，反而是萧必寒一直被他牵着走。
她今天来找萧必寒，也是跟他谈合作的，可是谈了数个小时，老狐狸就是不松口，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个老狐狸是不是想故意吊她，想吃她的肉。
“华涛，告诉姐姐，你真准备跟萧董合作？”
华涛微笑点头：“有这个想法，但是如果萧董看不上我，我也打算跟茹筠姐合作。”
“哦？你知道姐姐是做什么的？”车茹筠倒有点好奇了。
“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但是茹筠姐一定是个大商人，而且跟药材之类有关联，绝对不是刨地的。”
车茹筠眼中浮起大片华彩，这个大男孩原来是一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一边在和大狐狸较力，还偷偷觊觎身旁的小兔儿。如果这只小狐狸发展得好，大华堂真可能重新崛起。
想通了这些，车茹筠开口道：“我是灵芝山的村姑，虽然不刨地种菜，但种一些药材之类的，其实跟刨地没差别。今年大丰收，可惜药材却难卖，原本希望萧董帮衬帮衬，唉，这老狐狸太精，就是不松口。”
“药材？血灵芝么？”华涛心中一喜，急忙问道。血灵芝是酿制丹凤酒的主要材料，他一直没有忘记酿酒的计划，如果找到大批量的血灵芝，哪怕是人工的，也能解决最大的难题。
“对呀，主要是血灵芝，如果今年亏了大本，来年估计要改种人参了。”车茹筠点头。
华涛掩饰住兴奋的心情，起身给车茹筠添了点茶水：“茹筠姐您是种药材，我是开药堂，咱们以后说不准有合作的机会。”
“对对，华涛，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多联系。”车茹筠拿出名片，递给华涛。
她十多年前也曾和大华堂合作过，虽然华神医对人工血灵芝不感冒，但隔三差五还是会买上一些备用。现在根本没有野生血灵芝，大华堂真需要，首要的目标，一定会是自己。
“好！有机会我一定和师姐去您园子里参观参观。”
华涛话音刚落，卧室的门悄然打开，萧必寒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当他看见华涛握着名片，打趣道：“哎哟，你们姐弟俩这是勾搭上了？”
车茹筠狠狠白了一眼萧必寒：“萧董，茹筠想明白了，既然在您这儿兜售不了血灵芝。就干脆老牛吃嫩草，勾搭一下小帅哥。”
“呵呵呵！茹筠呀，你的药材我会优先考虑。主要问题不是药材质量，而是市场。现在西药大量进入华夏，中成药的空间越来越小，而且你也知道，萧氏药厂的产品多半进医院，那里面的水非常深，血灵芝太昂贵，不符合医院的胃口。”萧必寒边说，边坐下身，重新架起二郎腿，只字不提大力丸的事情。
华涛心中冷笑，老狐狸就是与众不同，明显动心了，还在拿捏。既然如此，他干脆以退为进，也拿捏拿捏一下老狐狸：“萧董，问得如何？”
“哦，没问上，夏总现在忙，没时间理我。”
“唉，算了。既然萧董不信大华堂，看不上我这点蝇头小利，也不勉强，我再找其他合作伙伴。明天我去找找三师兄，他是市一医院的副主任，应该有些门路。”华涛站起身，点头告辞。
“等等！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喝杯茶，我再问你两句。”萧必寒招手。他看见华涛真往门外走，脸色明显变幻了一息。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背对着他的华涛，也敏锐察觉到了端倪。
“萧董，不是小子心急，是形势逼迫。您不帮我，我现在只能去皇天里面一颗颗兜售，卖一颗算一颗，总要混口饭吃。”
“呵呵！小伙子，路人皆知，宝哥对大华堂恨之入骨，你在皇天兜售，不怕宝哥削你？”萧必寒眯眼笑问。
“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大华堂不倒，被削也在所不惜。萧董，不耽搁您生意，再见！”华涛只报以微笑，跨步出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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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车茹筠
萧必寒终于按捺不住，他慌忙搁下茶盏，起身叫道：“小子，装b装过了，容易闪着腰。回来，我们再谈！”
车茹筠看着两只狐狸斗法，轻笑不语。她越来越对这个大男孩刮目相看了，能够把萧必寒逼急的人，申都还真没有几个。
华涛搔搔后脑勺，憨笑着回到沙发上。这个憨憨的动作，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也透露出他其实还是一个淳朴的大男孩。也是这个动作，令一旁盯着他的车茹筠暗暗点头，打心底对他有了好感，从而奠定了她和华涛以后长久合作的大方向。
“萧董，这么说您准备代理不醉丹和金枪丸？”华涛问。
“呵呵，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说是，是因为我对这两样东西有兴趣，个人非常愿意帮你销售它；说不是，是因为萧氏每一种新产品，必须经过实验室试用，分析，作出最准确的报告，再获得有关部门的审批，最后经过董事会严格讨论决定，才能上市销售。这个过程有点长，要是一切顺利，要五到六个月的时间。”萧必寒笑道。
“五六个月？”华涛眉头微蹙。
时间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大华堂现在的状况，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很难撑过三个月。还不说薛老大和林老二在其中使坏，如果自己算得不错，再有三五天，薛宝成就会发现大华堂的端倪，到时肯定有一番明争暗斗。
萧必寒看出华涛的郁闷，继续笑道：“小伙子，大力丸虽然面世了数十年，但那是以前，没有获得任何有关部门的认可，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新药。六个月是保守的，要是某个环节不合格，也许六年也不一定。恕我直言，你现在这样偷偷兜售，其实是非常冒险的，被宝哥逮到，毒打一顿事小，还极可能把你送进监狱。”
华涛暗吸一口凉气，萧必寒的话非常有道理，华雪莹炼制的大力丸和不醉丹，都没有拿去审批，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有钱和精力去干这事情。药丸在大华堂以配方形式开出去没问题，但这么公开兜售，真会给人以口实。
“萧董，就不能缩短一下审批周期么？您也许无所谓，可是大华堂目前非常困难，一旦没有收入来源，我们肯定会被人赶走。”华涛咬牙道。
萧必寒耸耸肩，如同得胜的狐狸，露出灿烂的笑容：“要不你让华雪莹把配方和炼制流程卖给我，价格好商量。这个来钱快，只要我做好计划书，丢给董事会商讨一番，一两个星期搞定。”
华涛闭目思量了几息，他陡然惊醒，似乎摸清楚了萧必寒的真正意图，于是笑道：“萧董，您说得不错，卖配方也不失一个捷径。这样吧，等我回去跟师姐商量商量，再讨论如何合作，您看如何？”
“嗯，时间要快，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决定好了，直接联系我。”萧必寒说完，夹着一张金色名片，递给华涛。
华涛接过名片，他没有一丝兴奋，萧必寒的态度有如一盆冷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这只老狐狸不是大华堂最好的合作对象，至少在如今这种不平等的地位上，与他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就在这时，车茹筠起身走到华涛面前，摊开手掌笑道：“华涛，别听萧董的，他就喜欢吓人。老祖宗的药吃了几千年，养大了偌大一个华夏民族，只要是良心药，没审批照样可以吃。你把身上的丸子给我，今晚上姐姐这儿有几个老熟人，都是一帮老色鬼，常年泡皇天，估计对丸子有需求。”
华涛惊喜交加，他怔怔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车总，这合适吗？”
“如果是车总就不合适，如果是茹筠姐就很合适！”车茹筠眨眼甜笑。
华涛被弄了个大红脸，他赶忙摸出身上所带的四盒金枪丸和三盒不醉丹，一股脑塞进面前的玉手中，同时，满脸感激地给车茹筠鞠了一躬。
车茹筠大大方方受了这一礼，将金枪丸和不醉丹揣进皮包，也不多言，直接走出包间。
……
“坐下喝茶吧，小子！你茹筠姐要罩着你，即使卖不出去，回来也会给你一大叠钞票。”萧必寒边说边倒进沙发，虚闭双目，哼起了小曲。
华涛点头讪笑，重新坐进沙发。
萧必寒不再理会华涛，看得出他对车茹筠的举动有点生气。
也就一刻钟，包间门重新打开，车茹筠走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艳红，口中还透出酒气。她来到华涛面前，从皮包中拿出四扎老人头，全部塞进他的手掌中。
“这……卖了这么多？”华涛愣愣道。
“什么卖不卖，都是老熟人。姐姐把丹塞给他们，再从他们口袋里抽一扎钞票，就这么简单。你不知道这些老色鬼们的奢靡生活，每个月，最少扔给皇天三五十万。”车茹筠轻描淡写道。
萧必寒睁开眼睛，上上下下瞅了车茹筠几遍，最后摇头冷笑：“没这么简单吧？你还陪老色鬼们喝了酒，还被他们摸了小屁股和小手，亲没亲小嘴我就不敢保证了。嘿嘿！”
“萧董，就你聪明！”车茹筠满脸云霞，紧咬红唇哼哼。
她的红色套裙后边，的确有几只爪子印，就是那几个老色鬼揩油揩的。不过她是过来人，这些风月场上的一点点小油水，还不足以引起她的反感。
“多谢茹筠姐的鼎力相助！您今日的义举，华涛铭记在心，只要大华堂挺过了困难，要找人合作，第一个必定是你茹筠姐！”华涛拿着钞票，对着脸色艳红的车茹筠一揖到底。
“好！姐姐就等你的好消息。”车茹筠扶着华涛的肩膀，眼中充满关爱，真如长者，淳淳教导着一个后起之秀。
华涛揣好钞票，见萧必寒没有理他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包间。
……
萧必寒眯眼盯着车茹筠，脸上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色：“茹筠，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头小壮牛吧？”
“呸！萧董你太小觑我车茹筠了。虽然我只是个村姑，但还知道礼义廉耻，家中也有一个好老公。华涛的前景不错，我看好他。今天帮他，就是帮我自己。”车茹筠啐了一口，回到座位上坐好。
“是吗？可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大华堂有了资金，就能继续苟延残喘。你说说，我要如何惩罚你，才能平复我心中的火焰呢？”萧必寒说到‘火焰’二字，略微顿了一息。
车茹筠脸色变幻，一团红云浮上脸颊，她走了几十年的夜路，哪里不清楚对面这个小老头在想什么。要是一个小时前，她说不准会选择就范。可是她碰上了华涛，看到了一个不屈不挠的年青人，也让她重新唤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记忆，那个时候，她也是一个敢和命运抗争的人。
“对不起，萧董，茹筠不知道冒犯了您。我的本意只想帮一个年青人，如果由此引起了您的怒火，我只能说抱歉。”
“嘿嘿，你山中的那些血灵芝不准备卖了？”
“想，但茹筠不准备贱卖。我老公有几个东北的朋友，专门做药材生意，实在不行，稍微亏一点卖给他们。只要挺过一两年，我想局面又会不一样。萧董，再见。”车茹筠喝完杯中的茶，肃然起身。
“等等！你真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不惜坏了咱们之间的合作吗？”萧必寒脸色有点难看。拿捏了一晚上，居然小家伙没捏住，到口的美人肉也没吃上。
车茹筠笑了：“萧董，咱们算是同辈，商场上打拼了一二十年，我车茹筠是什么脾气您清楚，今天咱们谈崩，跟华涛没有直接关系，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自您心中。外边有很多愿意陪您的美人，如果您点头，我可以叫上一打；但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了，留给我老公去拆吧。”
萧必寒紧闭双目，半天没有吭声，直到车茹筠走到门边，才叹声道：“拟一份正式的报价书给我，明天公司早会上，我帮你说说。”
“咯咯！多谢萧董！那我回了。哦，对了，包间费用我已经付清，您可以自行挑一位公主陪您。”车茹筠笑靥如花，她没想到自己挣扎了一晚上，到头来却在自己不屈下迎来了转机。
第24章 围追堵截
车茹筠和董必寒之间的最后角力，华涛没有看见，他也无暇顾及。
一出门，就看见绫儿望着他甜笑，甜笑中，还带着一丝忐忑的味道。华涛没有多想，今晚收获颇丰，只要能顺利出门，就是一次漂亮的大胜仗。
“大哥，生意谈得如何？”绫儿一把挽着他的胳膊，不仅双峰紧贴，而且双手死死抱着他。
华涛舔舔大嘴，这两座大山一次次对他施压，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峰尖异常坚挺，令他口干舌燥，加上幽香醉人，他心中不经意就窜起一丝火焰。但他深知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这儿的美人看似美丽，实际上是一个个黑洞，吞噬进去，就很难跳出来。
他左右瞟瞟，走廊里一切平静，于是摸出十张老人头，塞在了美人峰上：“带大哥下去吧！”
“咯咯！大哥真是有料啊，绫儿都有点舍不得你了。”美人娇笑一声，拉拉裙裾领口，老人头就顺势滑入山峰中不见。
华涛正要调侃，突然脸色急变，从五十米外的右拐角里，传入一声轻微的嘀咕：“飞哥，那家伙出来了。”
“小声点，被他溜了，老子扒了你的皮！”阿飞的哼声虽然细如蚊蝇，但在华涛耳朵中却清晰可辨。
华涛霍然转身，死死瞪着身旁的美女，身体迸射出冷冽的寒气：“你出卖我？！”。
“大哥，不是我故意卖你，是阿飞哥自己察觉出的，不关我任何事情……”
“撒手～！”华涛冷哼。
“真不是绫儿告的密！”
“滚！”
绫儿哦了一声，慢慢松开玉手，退后几步，贴着墙壁，满脸血红地望着华涛。
华涛闭目微凝，耳朵急速颤动，一道道或急或缓的呼吸声落入心神。
前方左拐角埋伏有八人，右拐角九人，正前拱门处空荡着，但电梯边立着六名大汉，下去三楼的应急通道有九人把守，通往五楼的应急通道空荡，显然他们认为华涛不会往上跑。
“往下跑肯定死路一条，先避避风头再说。”华涛心念急转，瞬间有了决计。
他周身紧绷，突然加速，几个闪身，利箭般射出，就跨过拱门，飞跑向五楼。
埋伏在过道和拐角里的二十多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还未反应过来，华涛的身形就消失进五楼通道中。太快了，有如一道风，从他们身前刮过。
“飞哥，这家伙跑五楼了！”
“笨蛋，快追呀！”阿飞气急败坏吼道。
“是，追！”
“追追追！”
楼道里响起一片纷杂的脚步声，
五楼平静如常，拱门后的三名服务生怔怔看着突然蜂涌而上的黑衣男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是……？”
“唐装男子呢？”阿飞急促的叫道。
“飞哥，没有进来唐装男子呀！”三名服务生均摇头回答。
阿飞倒吸一口凉气，他慢慢抬头，看向通往六楼的应急道，那儿黑黝黝的，没有灯光，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嘴，在等待着他。
“飞哥，不会上了六楼吧……”
“老子要你提醒呀？！”阿飞忿然叱喝，一巴掌扇在出声的黑衣大汉脑门上，将黑衣大汉打了一个踉跄。他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是因为宝哥特别交代过，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去六楼以上。更要命的是，六楼以上的通道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要找一个人，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众人骤然静谧，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就等着阿飞发号施令。
“阿晟，带一队守四楼；阿虎，带几个守三楼；其他人全部守在底楼，见得那家伙，往死里打。听见没有？”
“是，飞哥！”众人低吼应答，接着哄然散开。
阿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从背后拔出一把一尺尖刀，贴着墙壁，挪身走上通往六楼的通道。
……
华涛早就从绫儿口中得知，六楼是薛宝成的会客室，七楼是薛宝成的休息室，八楼鲜有人上去，不得而知。既然大家都不敢上，那他上去避避风头不是正好么。
这么想着，他一路狂奔，没有一丝停留，越过六七楼，径直来到八楼。
令华涛非常意外的是，八楼是一处全封闭式空中花园，四周由蓝色防弹玻璃围住，顶部由透明玻璃罩着；居中建有一栋小别墅，围绕着别墅栽有一排排小树，树下百花齐放，花香满楼，还有数个卡通摇椅点缀在花丛中。花园灯火黯淡，天上的星光却显得格外明亮。
靠花圃南向上，静静站着一名白裙女子，女子头上带着斗篷，白纱一直没过胸口，隐去了面容，也隐去了山峰，只有两指宽的雪白裙带勒出一握小蛮腰，令人浮想联翩。她扬着头，冷然地望着星空。
“乖乖，这妞不会是薛宝成的老婆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算了，我还是赶紧溜吧，偷看大师兄的老婆，就不是打折腿，而是要切小鸟了。”华涛看了女子两眼，牙酸般嘀咕。
黑灯瞎火，又是花前月下，的确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他正要调头，远处传来一句沙哑难闻的声音：“既然来了，何不来坐坐？”
“呃？您跟我说话？”华涛吓了一大跳，女子的声音太难听了，好像破布拉断弦，令人心惊肉跳。
“这里还有第二人吗？”沙哑声音继续传来。
华涛摇摇头，正要回绝，突然听见下方过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说，肯定是有人追上来了。他略一思量，疾步走向白裙女子，在她身前三尺外的花丛中蹲伏下身。
“你这是做什么？”女子诧异的低头问道。
“嘘！姑娘，您小声点！实不相瞒，我得罪了阿飞，他正要拿我，您若要我陪您说话，就替我把阿飞挡回去。当然，我估计您会直接把我交出去。”
华涛的话音刚落，阿飞的身形就闪出了楼道。
“风儿……”阿飞张嘴欲喊。
“放肆！谁让你上来的？”白裙女子挥手叱喝，喝声沙哑之极，令人心底发寒。
“您……您别激动，嗓子要紧。是这样的，刚才有个唐装男子上了六楼，我怕他窜到您这儿，所以就上来看看……”阿飞颤声回复。
“这儿没来任何人，下去吧，把过道的门封了！”女子不容置疑道。
“好好，我马上封了过道，那您小心点！”阿飞急忙应答，转身钻进楼道。他心中坏笑不已，如果那家伙没有来八楼，就一定藏在了六七楼，六七楼是宝哥的地盘，只要封了上下应急通道，这家伙就插翅难飞了。
不一会，通道中传来哐哐当当的铁门声，很快沉寂下来。白裙女子转过身，对着华涛轻声道：“起来吧，阿飞已经走了。”
“多谢您替我解围！”华涛起身，抱拳朝着女子一揖。
白裙女子点点头，坐上身旁的摇椅，轻轻摇摆起来，有如一个可爱的小女生。
“你怎么会得罪阿飞？”
“哦，也没什么，因为最近不太凑手，就弄了一些药丸，在楼下兜售……”
“你卖违禁品？！”女子停下摇椅，沙哑的声音透出冰寒。
“不不不！您误会了，就是一些醒酒的药丸，大华堂出品的。”华涛连忙解释。
“大华堂不是只会开保胎汤么，什么时候可以炼制药丸了？”白裙女子再次开始晃动摇椅。
“您又错了，大华堂不仅会开保胎汤，还会炼制不醉丹和大力丸，我就是拿不醉丹和大力丸在楼下兜售，才被阿飞追打的。”
“是吗？”白裙女子怔怔，接着笑道：“你是大华堂的伙计？”
“不是……”华涛弱弱的哼道。这个女子肯定是皇天的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薛宝成的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肯定会把自己交出去。
“哼哼！我会读心术，你在说谎。这样吧，如果你承认是大华堂的人，我考虑把你送出皇天大门。如果继续说谎，我叫阿飞上来收拾你。”
第25章 乐声治病
华涛摇头苦笑，他根本不信白裙女子的话，只怕自己说出了真实身份，被修理的可能性更高。
白裙女子似乎猜透了华涛的心思，她扬起头，指着天上的星星：“我发誓，如果你说了实话，我不把你安全送出去，天打五雷轰！”
“这个……没必要发毒誓吧？”华涛愣愣神，白裙女子的声音虽然难听，态度却极严肃，看得出她是真诚的。
“我叫华涛，华神医的第九弟子。”
“华涛，嗯，那你会看病么？”白裙女子波澜不惊，轻声问道。
华涛长舒一口气，从女子的反应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吃惊，没有表现出不屑，或是警惕蹙眉出声吆喝的意思，这与其他皇天的人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我刚刚入门，还没有替人瞧过病。”华涛如实答道。
“唉！真可惜。想偷偷找个人看看我的病都不成。”白裙女子轻叹，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华涛盯着白裙女子，疑惑道：“宝哥是神医的大弟子，您怎么不让他瞧瞧？”
“呵呵，他当然帮我看过，说我只是变声，过一段时间就好。此前也看过国内外知名医生，也都这么说。可我却根本不信，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都沙哑了好些天，一天比一天严重，再这样下去，我连说话都困难。”女子低声诉说，言语中说不出的哀伤。
华涛正想安慰对方几句，突然灵光乍现，闭目呼唤了一声琴儿。
脑海中霞光颤动，琴儿的红色身形浮现在他眼前：“公子，您叫我？”
“嗯，不错，还真可以唤出你。你不是仙灵吗，帮我看看，对面女子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公子，琴儿还不能隔空看病，也不能隔空医人，除非你握住她的手。”
华涛睁开眼睛，看着在眼前来回摇晃的白裙女子，忐忑道：“您可以伸手让我把把脉么？”
白裙女子轻咦一声，连忙停下摇椅，没有一丝迟疑，把芊芊玉手伸到华涛面前：“看吧，好坏我都不会怪你。”
白皙葱嫩的玉手上飘来一股芬芳，就着微弱的星光，肌肤下的筋脉可辨。华涛暗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两根指头，学着华雪莹的模样，搭在女子的手腕上，接着，大眼也慢慢合上。
一道微不可察的红芒射出，沿着华涛的手指没入女子的手腕中，随着脉搏的跳动，红芒也闪烁不定，一直过了百息，才飞射而回，重新在华涛脑海幻成琴儿的身形。
白裙女子歪着头，隔着两层白纱，静静瞪着华涛，一对明眸闪闪发光，好似要看穿对方的心神。
“如何？”华涛看着身形飘突的琴儿问道。
“还好，她声带附近的筋脉郁结，加上控制发声的脑元轻微受损，所以才会变声。不过要是不及时治愈，脑元伤势继续发展，必定会彻底断声，变成哑巴。”
“哑巴？你能治吗？”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必须握紧她的手，这样我的损耗少一点。”
“好，我试试。”华涛毫不犹豫道。
“等等！公子真准备让琴儿出手？你要想清楚，今晚我只能唤出一次，治了她的病，我就只能退回玉典空间，如果你再遇上危险，那怕生死攸关，我也爱莫能助。”
华涛没有回答琴儿的问话，他睁开眼睛，微笑看着白裙女子。
“华涛，是不是没救了？”白裙女子焦急问道。
华涛点点头，又摇摇头：“您的病的确很严重，继续拖延，可能会失声，从此再说不出话音。”
“那你一定知道怎么治疗吧？”白裙女子激动地撩起白纱一角，露出一张娇红小嘴，同时胸前的一对小玉峰也在华涛面前蹦跳。
“可是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华涛欲言又止。
白裙女子愣了几息，紧咬红唇，呐呐道：“你有什么条件？”
“第一，救您，是要耗损大量功力和心神的，救了您，我就没有能力逃离这儿，您必须带我离开。”华涛觉察出女子很紧张，估计她误会了自己的企图，急忙解说。
白裙女子暗舒一口气：“这个自然，你就是不治我的病，我也会送你出去。”
“第二，我需要紧握您的手，您别误会，这是治病的需要。”华涛继续道。
此话一出，女子白纱下的脸红霞飞起，整个颈脖娇红遍布，但她却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那就握吧。说说第三个条件。”
“就这些。呵呵！”华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突然有点期待握着那只白皙玉手的感觉，会不会比美女师姐的冰晶玉手更美妙。
白裙女子红唇挪动了几次，最终没有出声，她放下白纱，将一双玉手悉数伸出。她的意思很直接，要握，你都握上吧。
华涛眼神眨眯了几息，一咬牙，也双手伸出，紧紧握住那对白皙如玉的小手。
柔，滑，冰寒，仿佛一团洁白的丝绸，还在轻轻颤抖。
华涛心神微荡，暗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脑海中，琴儿的身形再次消失，一分为二，化为两道红芒，沿着紧握着的二人手臂，没入女子娇躯之中。
百息后，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轻轻传进华涛的脑海。他明白，这肯定是琴儿在使用琴音治病。
白裙女子紧张地望着华涛，尤其是被他紧握双手后，心儿颤抖不已。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毫无保留的握着，大手上传来阵阵的热流，温暖了她的双手，也慢慢温暖了她的心头。
紧接着，一道美妙的琴音骤然传出，在她脑中奔腾跳跃，时急时缓，如泣如诉。她的脑海霞光绽放，发出哔哔微鸣……
……
一刻钟悄然流逝，曼妙的乐声停息，两双手依旧紧紧相握，白裙女子还沉浸在乐声中，而华涛也沉迷在那双娇酥小手上。不知何时，小手已经温润，如小鸟般静静卧在他的大手中。
“华涛，我……这是好了吗？”白裙女子突然发声。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
“呃？”华涛蓦然惊醒，急忙松开大手，搔着后脑勺憨笑：“呵呵，好了，好了就好！您声音真美！”
“咯咯！你好华涛，我叫风儿，别您您您的了！”白裙女子再次伸出右手。
“哎呀呀，算了，咱们都握了很久，别再握来握去了！”华涛挥手咧咧，他并不是不想再握，而是怕自己握住后，再次失态。
白裙女子歪着脑袋偷笑：“你又在说谎，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其实你很希望……”
“好了，风儿，我功成身退，得赶紧出去。万一阿飞找上来，我现在可没能力杀出去。”华涛赶忙打断风儿的话语。
在楼顶的时间已经很久，他再不出去，即使阿飞不上来，大师兄薛宝成肯定会上来。被大师兄逮住公然握他女人的小手，这梁子可结大了。
“咯咯！阿涛，要不我带你参观参观风儿的小居？”风儿戏谑道。
“不了不了！快下！”华涛额头冒汗，有点局促不安。
“胆小鬼！”风儿嗔怒而笑，跳下身，轻轻挽住华涛的胳膊，“走吧，风儿送你走。”
华涛浑身一个激灵，心中哀叹不已：“乖乖，这不是烤我嘛，要是薛宝成……阿弥陀佛，宝哥，求您此时千万别上来！”
他木然的跟着风儿走向电梯，只见她掏出一块金色卡片，在电梯门禁上划拉了一下，电梯门砰然开启。
“别紧张了，不会有事情的。阿飞敢打你，我踢他屁股！咯咯！”风儿心情大好的说着，拽着华涛钻进电梯。她没有再按任何按钮，电梯却自动往下沉去。
“风儿，你是宝哥什么人？”华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怎么，要查户口？你要问，我现在带你去见宝哥，让他亲口告诉你。”
“那算了，我不问还不成。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华涛哭丧着大脸嘀咕，他已经高度紧张，最关键时刻到了，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安然出去，就在百息之内。
第26章 凯旋
漫长的百息过去，电梯缓缓停住。华涛屏住呼吸，看着门徐徐开启。
他暗松一口气，看见的不是皇天大厅，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楼层，而是一条透着微弱光芒的地下室。就在呆愣间，他被风儿拽着走下电梯，一条长长的暗道直通前方。
暗道一米宽，两米高矮，可容纳两人同时并肩而走。
“风儿，这是暗道？”
“废话，不是暗道，你难道让我带你走大厅呀？阿飞手下有一百多个兄弟，这时肯定把大厅围得水泄不通。”风儿依然挽着他，随着暗道变窄，她的娇躯也挨近了许多，娇嫩酥软的小玉峰不时贴上他的胳膊，令他心神荡漾。
走出百米，暗道到了尽头，风儿再次掏出金色卡片，在墙壁暗处一个凸起的四方铁盒上照了一下。门缓缓开启，夜风徐来，华涛看见了树木和小河，抬头还可见漫天的星斗。
“好了，华涛，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风儿也要回去休息了。这张皇天小金卡送给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儿，你再被人撵，可以用这张金卡从这儿脱身。”风儿松开玉手，将她手中的卡片插入华涛的唐装口袋，然后双手背在身后，甜声说道。
“金卡？给我了，你用什么？”华涛非常吃惊。这可是暗道出入口，邢队长他们一直怀疑这儿有其它出口，可是没有找到。得到了它，几乎就等于掌控了皇天生死命门。
“我再找宝哥要呀！放心，他要是不给我，风儿拆了他的老窝，咯咯！”风儿俏皮笑道。
“谢谢风儿，你现在怎么回去？”华涛思量了一息，没有再推脱。
“我绕道前门，直接去找宝哥。华涛，风儿知道宝哥跟大华堂有死过节，你还是少去楼上卖丹，凭你高超的医术，一定可以名扬天下。再见！”风儿说完，第三次主动伸出小手。
华涛呵呵憨笑几声，这次没有拒绝，他伸出大手，轻轻握住美人娇酥玉手。
……
华涛推开大门，发现华雪莹正在堂内来回转悠，边走边跺脚，看样子急得不行。
“嗨，美女，吃点宵夜不？”华涛伸进脑袋，嬉笑问道。
“你，给我滚进来！”华雪莹看见华涛刹那，先是一喜，接着双目圆瞪，叉腰而喝。
“呵呵，师姐，我就出去打了一瓶酱油，顺便买了两盒金陵小汤包。”华涛胡乱咧咧，提着打包盒，绕道钻进诊室，一屁股坐进大椅，长长舒了一口气。
华雪莹绷着玉脸，气鼓鼓走进室内，来到华涛面前：“说，是不是又跑去皇天了？”
“没有没有，我就在外边随便溜达了一下。”
“溜达一下，有必要关机么？”
“没电了……”
“我拍死你～！”华雪莹的巴掌一直到华涛的脑门前一寸，才骤然停住。
华涛抬头看去，发现师姐满目通红，眼眸中还浮着厚厚一层雾霭。
“师姐，您就别生气了，你看师弟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华涛耸耸肩，努力表现出轻松的神态。
“你知不知道我吓得半死？你再不回来，我已经准备去皇天投降了！”华雪莹的眼泪随着话音，啪啦啪啦滴落在办公桌上，被灯光照射，发出晶莹的炫光。
“嘿嘿嘿！师姐，您这样不对，还没见到战友尸体，就举手投降，搁在以前，就是汉奸行为，要不得！”华涛嬉笑着，抽出纸巾，替美女师姐擦拭眼泪，两张纸巾都浸透了，那小眼泪还是没有止住。
华雪莹噗哧一声哭笑起来，小脚跺过不停：“你，给我严肃点！我现在以师姐兼授业师傅的身份命令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往皇天里面跑！”
“好好好！保证严格执行命令！师姐，您是不是可以不流眼泪了？师弟的手都擦麻了！”
“呸！谁要你多管闲事！”华雪莹嗔怒满目，摆开华涛的大手，坐回自己的大位上。
华涛见师姐的情绪慢慢平复，摸出兜中的四扎老人头，轻轻搁在对面桌子上。老人头上的粉红光芒，映得美女的脸一片红艳。
“你，打劫去了？”华雪莹喃喃道。她实在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个星期一万六，第二星期两万五，今晚直接来了四万。而她自己兜售出去的不醉丹，价值总共还不到两千。
“师姐，什么劫这么好打，您明天带我劫去？”华涛挤眉弄眼笑道。
华雪莹长叹一声，麻利地收了钞票，抽出一小叠，推到华涛身前：“我也没数，不够再找我要。”
“谢谢师姐！”
“嗯，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可以先吃汤包，再向领导报告么？”
“可以，前提是不要跟我油嘴滑舌。”华雪莹白了华涛一眼。
华涛连连点头，打开两个汤包盒，先给美女师姐一份，再大口开吃，边吃还连连颔首：“好吃呀，水多肉肥，入嘴鲜香，我敢打赌，这是申都最好的美食。”
华雪莹拿着筷子，指着华涛咬牙切齿，那样子，要是华涛再不说实话，她肯定要发飙。
“唉，其实很简单，皇天说到底，还是朗朗白日下，接受法律管束和人民监督的一个会所而已，没有很多黑暗面，你想多了。我大摇大摆进去，卖丹收钱，接着大摇大摆出来。就这么简单。”
“你再瞎编，我让你去我爹灵位前跪着编去，看他老人家听不听你忽悠。”华雪莹狠狠鄙视了一眼。
“好吧，我再补充一点，我买通了里面一个公主，给她一千块，她偷偷送我出来的。”
“是吗？好吃不？”华雪莹码起小脸。
“没有没有，连小手都没碰过。”
“嗯，你很老实。不过你出去看看，现在皇天大门前还站了两排黑衣打手，每个都气势汹汹，我敢断定，你就算被公主揣在裙摆下，他们也可以把你挖出来。老实交代吧，到底如何出来的？”
华涛打了一个饱嗝，看了华雪莹几息，摊摊手：“老实说，我是超人，嗖的一声，就从楼顶飞下来了。”
“你……骗子！我爹迟早劈死你！”华雪莹玉脸涨红，拿华涛一点办法都没有。
“师姐，我答应你，再不去对面冒险。今天的确很凶险，但是我回来了，这样就足够。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华雪莹默默低头，她知道多问也是白搭，狠狠咬着汤包，好像那汤包是华涛一样。
……
送走了师姐，华涛回到桥孔小窝。他没敢向师姐询问对面空中花园里那位白裙女子的情况，不仅是怕师姐误会，更怕师姐担忧。
洗漱了一番，铺好棉被，倒在砖堆上，摸出白裙女子送给他的那张金卡。
金卡正面绘着一条五爪金龙，上边写有皇天国际大会所字样，右上角标着一个no1字样。反面绘有一座大厦，正是薛宝成的皇天大楼。卡片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和白裙女子身上的如出一辙。嗅着那道清香，他的眼前又不自觉浮现出白裙女子的甜笑声，还有那令他怦然心动的一点娇酥。
“嘿嘿！邪恶，宝哥的女人也敢觊觎，切你的小鸟！”华涛朝着金卡嗤笑了一声，将卡片收好，合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梦境中，玉典如期浮出，与以往不同的是，琴儿盘坐地面上，没有抚琴，而是紧闭双目，双手搭在身前，像是在吐纳。其脸色泛白，身上的红裙有点飘突模糊。
“琴儿，你没事吧？”华涛惊慌失措跑过去，伸手欲扶，可惜红影探手而过，他没有扶着任何实质。
琴儿睁开美目，淡淡笑道：“公子来了，没事情。我这是耗损过度，你明天吸纳一次，一切都会正常。”
“哦，原来如此。你下次出手，先掂量点，别把自己弄倒了。”华涛神情松懈，笑着答道。
“咯咯，公子要救美，琴儿岂能不鼎力而行？”
“多谢琴儿！你这么虚弱，看来今晚是没有美音欣赏了。”
“你说得不错，今晚琴儿精力有限，不能给公子抚琴凑乐。但是公子可以练练七弦琴，你的琴声反过来，可以滋润琴儿的灵躯。”
“是吗？可是我不会抚琴。”华涛非常好奇。
“你坐在我身旁，我教你就好。”琴儿微笑一声，玉手轻挥，七弦琴就浮现在她的身前。
第27章 师姐吃醋了
早上起来，华涛感觉十指异常酸麻，脑袋中多出了许多音符。这些都是昨晚琴儿不厌其烦教他的乐曲，他现在可以肯定，只要有七弦琴，自己就能凑出几首蹩脚的音律。
他早早就跑到大华堂，恰好看见师姐穿着他送的大号白裙在开门，脚边放着一个纸袋。
“师姐，您怎么穿这身出来了？”
“怎么，不好看吗？”华雪莹回头嫣然一笑，轻轻转了一下裙裾。
“好是好看，就是有点大，要是您再长大两号就好了。”
华雪莹听完华涛的话，突然玉脸通红，瞪了他一眼：“小色鬼，大两号，不嫌累呀！”
“这，哪跟哪呀？我就让您长大……呵呵，当我没说！”华涛嚷嚷了两句，突然明白美女的小心思，搔着头皮，一溜烟跑进堂内，二话不说，翻窗跳出，很快坐上了药渣堆。
一大股白芒蜂涌进体内，在四肢百骸中流淌，他的每一处肌肤和血肉似乎都在张嘴吸收精华，令他身心俱爽。数百息后，琴儿的红色身形也慢慢出现在脑海虚空。
华雪莹整理了一番大华堂，见华涛还坐在药堆上发呆，取过那本《内府病理概要》，黛眉紧蹙地走到窗户边。
“华涛，你跑到垃圾堆里坐着做什么？”
华涛扭头讪笑：“师姐，您不觉得这儿风景独具么？臭是臭了点，好歹有师傅老人家留下的神韵，我坐着药渣上，可以体会师傅老人家当初呕心沥血的苦心。”
“嘿嘿，你说得不错。不过你少拿了一样东西，这本《内府》，你回来后前十章一字不落背给我听，错一字，我敲你一板子。”华雪莹说完，挥手抛出线装书。
华涛这回没有抱怨，他取过书，真的坐在药渣包上研读起来。
中午时分，华涛神清气爽回到诊室，华雪莹收了书，歪头坏笑：“嘿嘿，回了？”
“回了，再不回午饭找谁吃去。”
“背好了吗？”
“必须的。您要听那一段？前二十章随您挑，不过我要是背出来，您得答应我一个请求。”华涛笑道。
“没问题，你给我背第十一章第三小节。”
华涛咂吧了一下大嘴，侃侃而谈：“第三节，五府开窍，心开窍于舌，肝开窍于目，脾开窍于口，肺开窍于鼻，肾开窍耳和二阴……”
随着华涛逐字逐句背下去，华雪莹的眼珠瞪得越来越大，她不时瞄着他，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端倪，可惜一无所获。“这次不算，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背第八章，第六节。”
“唉，这个更简单，你听好了：心绞痛，其华在面，辰时蜡黄，子时暗浮……”华涛再次摇头晃脑背诵开来。
华雪莹啪的一声扔下《内府病理概要》，没好气道：“说吧，有什么请求？警告你，不准提钱！”
“不提钱，提感情可以不？我们去约会！嘿嘿！”华涛笑道。
华雪莹眼神闪烁，玉脸飞起红霞，轻啐道：“我爹就在旁边，你不怕他弄死你？”
“我是说去灵芝山，昨晚跟一位美女老板约好，要带您过去看看她的血灵芝。”
华雪莹露出一丝小失望，嘟嘴哼哼：“不去！”
“那算了，我一个人去会会她。”
“你也不准去！”华雪莹的小嘴嘟得更高了。
华涛瞧着美女师姐，直到她情不自禁低下头，才道：“师姐，我琢磨着大师兄很快会察觉我们的状况，他一定会进一步下黑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不是威胁客人不来大华堂么，咱们干嘛非得天天坐在大华堂中，可以走出去呀。比方说，我们主动到附近小区举行义诊，免费开一些调理汤什么的。”
“这跟你约会美女有什么关系？”华雪莹哼哼。她的心有点慌乱，心思依旧在华涛口中的美女老板身上，担心这个便宜师弟被美女老板勾走了。
“当然有关系。您想想，咱们一边义诊，一边卖点干货。血灵芝在当地人心目中是滋补圣物，不仅拿来泡酒，还拿来炖汤，但大家都怕假货。如果由我们大华堂来卖，自然不一样。”
“野生血灵芝根本没有……”
“我的傻师姐哦，你开开窍好不好？现在谁还问它是野花还是家花，老百姓在意的是不是原装货。我们保证质量，不坑人骗人就好。”华涛伸出大手，在美女师姐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把。
华雪莹再度满脸娇红，她摸摸琼鼻，蚊子般哼哼：“你是不是被美女老板勾魂了？”
华涛微微一愣，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似乎脱离了师姐关心师弟的范畴。看见对面的美女娇羞忸怩，他的心中也浮起旖旎：“乖乖，难道美女师姐吃醋了？”
他继续审视了几息，越来越坚定了猜想，心中又惊又喜，于是敲敲桌面：“咳咳！师姐，我跟您解释一下，美女老板叫车茹筠，大约四十上下。当然，貌美如花，有点勾魂，我叫她茹筠姐。昨晚上那四万块，是她厚着脸皮，被几个老色鬼揩油，才兜售回来的。她现在很困难，咱们投桃报李，去看看她不为过。”
华雪莹听完，抬起螓首，心情变得格外开朗：“谁要你解释了。好吧，我答应你，过几天我们去灵芝山。大华堂买不了很多血灵芝，也就一万。”
“多谢师姐！”
“得了！别被富婆勾走就好。”
“哪能呢，有美女师姐镇着，我挪得开腿吗？”
“油嘴滑舌！走吧，今天请你吃饭，秦淮食府。”
“师姐，让您破费，多不好意思呢！”华涛嘴中说着，腿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吃了十多天的盒饭，突然来顿大餐，还是美女请吃，当然不能错过。
……
五天过去。
华涛每天上午都坐在居中药渣堆上吸纳大半天，那处药渣堆颜色也慢慢变化，原本的黑褐色变成了灰白。从药渣堆里抽出的白芒逐日变小，到了第五天，已经细如游丝。华涛明白，这是灵芝和百年人参的真灵气吸纳殆尽的征兆。
此时的琴儿已经神采奕奕，大白天也可以轻易和他交流。琴儿也告诉他，如果再吸纳一次，她可以在夜间飞出他的额头，真真切切站在他的面前。华涛暗暗欣喜，他决定晚上试一把，看看古装大美人琴儿抱着古琴，在姑苏桥下是何模样。
华雪莹缴纳了接下来三个月的房租，也缴纳清其它的所有费用，手上还剩余三万。她的心也稍微可以放松一下，困扰她的危机暂时消失，接下来只要顶住薛宝成和林子枫的暗算，再和华涛多方开辟进项，一定可以稳住大华堂。
大清晨，大华堂来了一位美貌尊贵的客人。
胡月一身得体的丝质蓝裙俏生生立在宝马车前，手中捧着一面锦旗，锦旗上‘华氏女神医’五字格外耀目。香车、美人与锦旗，引得居多路人驻足观看。
华雪莹刚下公交车，恰好碰上晃悠来的华涛，她见大华堂门口围着一堆人，有点不明就里。而华涛暗暗好笑，他远远看见胡月，赶快拉住华雪莹，直到围观的人群达到百人，才和华雪莹挤到门前。
“雪莹妹子，我给大华堂送锦旗来了。”胡月面带红云的讲道。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既看锦旗，也看香车美女。她虽然阅历非凡，但被百数人围观，也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华雪莹正要开口，华涛却提前大笑：“哎呀呀，大嫂，这锦旗我们不能收呀，说好等您有了才送旗，这才三两星期，没这么快吧？”
胡月腆着大红脸，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道：“确定有了。”
“真的？大哥很犀利呀！”华涛故意咧咧。
胡月似乎看透了华涛的小心思，咬牙哼哼：“不错，大华堂的药丸治好了我老公的顽疾，我怀上了！”
“哈哈哈！师姐，快开大华堂，我们去给华神医上香，华氏又成就了一个幸福家庭。各位乡亲，谁要想进去拜见拜见华神医的，我们悉数欢迎。上一炷香，免费听诊；磕一个头，免费开药。看见没，这位是咱申都市赫赫有名的东升地产夏总的夫人，中年得子，特意给神医之女华雪莹捧送锦旗。”
华涛带着煽动性的喊话一出，人群一片涌动。围观的人大多数是附近小区的邻里乡亲，华神医在世时没少来大华堂治病开药。最近碍于薛宝成和林子枫的淫威，大家选择了沉默，今天被胡月和华涛这么一煽动，立刻有了意动，纷纷涌进大华堂。
“乡亲们，乡亲们，一个个来！先让夏总夫人献上锦旗。”华涛笑吟吟喊道，还不忘给呆愣着的华雪莹挤挤眼。
华雪莹惊醒过来，激动地开启灵堂，带着众人又是上香，又是磕头。一通嘘寒问暖后，华雪莹坐进诊室，给所有人听诊查检，有病看病，无病调理保健。华涛拿着配药单，满堂飞奔，麻利的抓药包药，忙得不亦乐乎。胡月一直没有离开，在一旁热心的帮忙招呼客人。
虽说是免费听诊，但大多配了药的乡亲，还是悄悄在柜台上搁下或多或少的资费，等到人群散去，玻璃柜台上，已经放了近千元。
华雪莹扶着门框，看着柜台上一溜的钱币，心头一热，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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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雨欲来烟满楼
胡月走到华雪莹身前，拍着她的肩膀，露出会心的微笑。华雪莹忍着泪水，给胡月深深一鞠。
“大姐，谢谢您！”
“雪莹妹子，应该的，好人多有好报，困难不过一时的。”胡月扶着华雪莹的双肩，满脸真诚的讲道。她由衷感激大华堂，两次解救了自己的家庭。本来她已心灰意冷，是华涛送来的丹丸，将夏东升的顽疾解开，也重新树立了他生活和事业的信心。
“嗯，谢谢大姐鼓励。今天耽搁了您很久，要不，您先回吧？”华雪莹抹抹眼圈，点头回答。
胡月摇摇头：“妹子，大姐主要的事情还没办，怎么能就此走呢？你再给夏东升开一盒金枪丸，给大姐开三副保胎汤。”
“金枪丸？保胎汤？真有了？”站在门外的华涛忍不住惊呼。
胡月瞟了华涛几眼，嗔怒道：“我骗你干嘛？夏东升那老家伙宝刀未老，也就三丸，我今早起来，就有了反应，于是偷偷自查了一下，有了。这次给老夏再生一个，添个丁，冲冲喜。华神医带给夏东升事业起步，女神医肯定能促使夏东升重新崛起。”
“是是，就大嫂这身材，再生两三个不成问题。”华涛趴在门口揶揄笑道。
“小糙哥，你懂得什么？”胡月白了华涛一眼。
“呵呵，人糙理不糙嘛！虽然没有吃过肉，也闻过肉香。”华涛也大胆的调侃。虽然跟这位大嫂才见面两次，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漂亮大嫂是个心地善良人，开开玩笑肯定不会引起她的不快。
“咯咯！小糙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夏大哥一把老骨头，再生三两个，折腾得起吗？”胡月笑道，同时从包中取出两万，搁在办公桌上。
华雪莹正欲推辞，被胡月拦下：“妹子，帮我好好把脉，只要这个喜脉保住了，别说两万，二十万我也不含糊。老夏困难是他的事，大姐还有点私房钱。”
华雪莹狠狠点头，起身把华涛推出诊室，关上诊室门，带着胡月在里面查检开来。
华涛趁着空档，翻出窗外，拿出医书，装着看书的模样，坐在另一个药渣堆上，迅猛开始吸纳真灵之气。
……
皇天国际会所三楼，薛宝成负手立在窗前，他看着大华堂热闹的场景，大眼中不时射出冷冽的寒芒，尤其发现夏东升的老婆胡月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还被华雪莹亲昵的挽着，一直说笑了小半刻，心中更是火焰冲天。他的身上迸射出慑人的戾气，一种猎食者的杀伐之气。
他举起手机，冷然的哼道：“林老二，都一个多月了，大华堂怎么还活着？”
手机里也传来疑惑声：“宝哥，我现在人东北。奇怪了，你不是说没有一个人进大华堂么。这一个月，小丫头哪来的钱付费？”
“我在问你～！小丫头现在得意得很，今天一下子涌进去了百号人。”薛宝成低哼。
“宝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大华堂又不是我养活的，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它死不了，关我屁事！”
“你婆娘上次不把小丫头捞出来，能有今天这么多事吗？！”薛宝成非常恼火，林子枫和他既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对方虽然明面上迎奉自己，但暗地里也会使坏。
手机里顿了三息后，林子枫的笑声传来：“宝哥，许如玉的确欠打，不过你告诉我那件事情后，我已经狠狠收拾了她一顿，到现在她还躺在枫玉楼里下不了地。大华堂不死，可真不关我们家的事情。”
薛宝成闭目隐忍了很久，眼中的火焰慢慢褪去。现在的情形有点诡异，好像有只大手在悄然改变着他的发展轨迹。他不仅激灵了一息，背后浮起一层冷汗，虚空里，似乎有一张大口正向他扑面而来。
“老二，你有什么高招？”薛宝成改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呵呵，我在东北，不清楚具体情况，要不等我回去看看？”
薛宝成淡淡一笑：“小丫头的底细咱们都十分清楚，她跟我们斗了五六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突然这么利害，我怀疑是新来的老九。这个人我远距离观察过，神态从容，骨骼清奇，身上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眼神中也有层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宝哥，你说的这是老六吧？难道老六神魂附体了？”林子枫带着点戏谑道。
“一会我去大华堂，会会这个老九，如果真是他搞的鬼……抹了他。”薛宝成说到‘抹了他’三字，身上冷得出奇，连电话一头的林子枫也不自觉颤抖了一息。
“行，我听你的。要是涉及到费用，算我林子枫一半。宝哥，我在东北买人参，足浴理疗液离不开这玩意儿，不买好，生意大有影响，所以还得耽搁几天。挂了！”林子枫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薛宝成转过身，刚回到座位，阿飞嬉笑着闪进来。他看见薛宝成正要倒茶，立刻上前伺侯，满脸写着恭谦，任何人见了也会觉得舒坦。
“宝哥，我已经把风儿送上了飞机，直飞洛杉矶。她心情好得出奇，病好了，吃嘛嘛香，还跟我说了好些话，这种待遇我可从来没遇上过。”
“嗯！”薛宝成微微颔首，呡了一口茶：“对了，阿飞，风儿嗓子好的那天，楼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呀！一切好好的。哦，要说事情，在风儿病好前一晚上，我在二楼发现一个可疑的家伙，派兄弟们逮了半天，结果还是让他溜了。”
“呃？他上了八楼？”薛宝成眼中厉芒闪烁。
“没有没有，我特意去看过风儿，还把八楼的通道关死。”阿飞说这话时，脊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可不敢说看见对方跑上了六楼，最后连鬼虾子没找到。
薛宝成闭目沉默了好半天，挥挥手：“你去我会客室取一盒十年份长白山野山参，我马上出去。”
“好的，您要出门，需要备车吗？”阿飞急忙起身问道。
薛宝成轻轻摇头，没有理会阿飞的言语。
……
第二个药渣堆真灵气异常浓厚，才吸纳了一个时辰，白色漩涡就自动飞回，继而在他的经脉中作周天运行。九个周天后，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琴儿抱着七弦琴俏生生踏出玉典空间。
此时的琴儿形态好像发生了些许改变，可是华涛看了半天，除了觉得她更加丰腴，山峰更加突兀，峰尖更加清晰诱人，没有发现其它不同之处。
“咯咯！公子色迷迷看了琴儿这么久，有看出端倪么？”
“嗯，我觉得要给你多套件裙子才对，这样看见你，我没法好好吸纳。”华涛眨眼说道，他的眼神时不时在美人峰上溜溜，红裙美女太诱人，虽是虚影，可十分逼真，对他这种小糙哥来说，几乎无法免疫。
琴儿玉脸浮起娇羞，她轻咬朱唇，娇躯轻转，红裙飞舞而起，当她再面对华涛时，红裙中多了一套红色小衣，将山峰密地悉数隐去。
“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呵呵！你要是个真人，我肯定得缴械投降。”华涛瞄了几眼，憨笑道。山峰密地虽然不见，可依旧引入入胜，令人浮想联翩。
“公子其实早就缴械投降过。咯咯，咯咯！”琴儿抿嘴轻笑，大有深意的眨着眼。
“啊？！”华涛狠狠咋吧了一下大嘴，他突然想起玉典入脑的第一晚，自己在梦境中曾经和美女缠绵过，而且醒来后发现自己画了大地图，难道琴儿说的就是那次？
“好了，我猜公子肯定不知道琴儿身体的具体变化，还是我自己说出来吧。”琴儿说完，抬起玉手，在脑后的青丝上轻抹，玉手上多了两根细针。一黑一银，黑如漆墨，银光闪闪。
“银针？”华涛惊呼道。
“对，这是琴儿的本命针。黑针含毒，可用来对敌御敌；银针去病，可用来救人锻体。”琴儿含笑说着，将两枚细针递到华涛手中。
第29章 宝哥驾到
华涛取过黑银二针，细细看起来。
黑针长五寸，尖而扁，针尖上隐见倒刺，泛着黑色幽光，似有一个个黑色箴文在流淌；银针六寸，尖而圆，针尖上清晰可见两条白色的光带缠绕流转。
“琴儿，你可以具体说说这针的妙用吗？”
琴儿甜甜一笑：“公子，黑针又名‘噬魂’，主要以毒性对敌。其毒性随着公子的威能和治病救人的次数增加而增强，公子上次救治了一名嗓子沙哑者，噬魂针已经具备了哑毒，加上本身自带的麻痹之毒，总计有两种毒素在身。运用御使诀，刺入敌人体内，可使敌人失声或是麻痹。”
“毒？有解么？”华涛微蹙眉，他可是中医，要悬壶济世的，用毒似乎有点邪恶。
“当然有解。要解毒，必须用您的银针。银针又名‘鸾凤’，插入体内，有鸾凤啼鸣，发出万般乐章，可解百毒，通脉塑体，可以改善万般生灵的特质。”
“你等一下，这个鸾凤针如何改善生灵的特质？”华涛惊奇道。
“比方说，如果琴儿用鸾凤针给公子针灸，效果和我给公子抚琴差不多，可以逐步打通公子的奇经八脉和任督二脉，使得公子功力精进；如果公子用它来给雪莹姑娘针灸，也可以逐步改善她的体质，达到同样的效果。不过，这要求公子吸纳更多的真灵之气。如果没有真灵气支撑，它的效果也就越来越差。”
“也就是说，我要是给师姐针灸，她有一天也能拥有自保之力？”
“当然，别说自保，变成武者巅峰都有可能。另外，这银针还可以改变药草的特质，针灸一下，就可以提升药草的数成药力。所有这些，都建立在公子大量吸收真灵气的基础上。”
“哈哈哈！太好了！”华涛喜不自禁，有了这两根宝贝，何愁赚不到钱，何愁大华堂不崛起？说不准他也能变成华神医。
琴儿看见华涛兴奋的模样，摇头甜笑，继续解说道：“公子，噬魂和鸾凤一般都插在琴儿的发髻上，您要取用，可以唤我出来，也可以由我出手。它们似实而虚，噬魂针出，入体即化，会重新在琴儿发髻上生成；鸾凤针招手即回，与琴儿和您心意相通。如果真灵气衰竭，它们悉数会消失殆尽。”
“没问题，有这么多药渣包，真灵气哪里会衰竭！”华涛很不以为然。
只是他说这话太早了，等他真正用了黑银二针后，才知道真灵气和老人头一样，也是不好弄的，一个不好，就变成了穷光蛋。
就在他喜不自禁时，耳畔响起一声低喝：“华涛，回来！”
华涛睁眼回头，就看见窗户前立着两人，除了华雪莹，还有一个狮鼻圆脸的威武中年。
“乖乖，这不是大师兄薛宝成吗？他怎么来了？”华涛暗呼，急忙收起医书，拍拍屁股，起身回堂。
……
等华涛翻窗进入大堂，华雪莹已经和薛宝成回到诊室。华雪莹玉脸冰寒的坐在自己的位上，而薛宝成含笑坐在一旁的木扶椅中，腰杆笔直，虽带笑容，但身上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仪。整个诊室也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略带凝滞，似有一堵无形的压力在滚滚而动。
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木盒，盒子上绘有一根金色人参和一座山岚图案，图案下方，龙飞凤舞写着‘长白山野山参’六个大字。
“师姐，来病人了呀，得了什么病？”华涛故作不识，还未进门，就大声嚷嚷。这一嗓子差点让华雪莹喷笑出，也令薛宝成嘴角微搐。
华雪莹点点头，扳着脸道：“华涛，叫‘宝哥’。宝哥可是皇天国际大会所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要病了，申都半数富豪都会感冒。”
“哎呀呀，宝哥您好！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师姐弟一个月没有见到病人，也没见到客人，现在看见人进堂，就以为是病人来了。得罪得罪！”华涛疾步上前，抱拳躬身。
薛宝成没有理会华涛的言语，只是扫视着他，从上到下扫视了数遍，每过一息，他的眼睛就眯上一分，十息后，已经眯成细线。
“你是老九？”
“嗨，什么老九？师姐可怜我，把我收进大华堂，给口饭吃而已，也不知道哪天就被小人阴死了。宝哥，您皇天这么大，员工这么多，又是门对门，您发句话，让他们过来坐坐，有病瞧病，无病调理调理。我师姐已经被人称为女神医，医术和调理汤都精湛绝伦。”华涛继续咧咧。
华雪莹坐在一旁，心中暖暖的，这个便宜师弟不仅给她涨了脸，还在自己仇人面前谈笑风生。自己每次面对薛宝成这匹恶狼，都会语无伦次，他说什么，自己无法反驳，每次都被其气势压得死死的。
薛宝成的脸变得有点黑，他轻笑一声：“九师弟，照说你该叫我一声大师兄，师傅不在，大师兄为大，你更应该执弟子之礼，这是大华堂的规矩。”
“这个……宝哥，祖制是这个理，可是您姓华么？”
“呃？”薛宝成怔住。
“师傅死后，您披麻戴孝，磕头守灵过么？
“你……”
“都没有吧？唉呀，没有也无所谓，要不现在过去磕一个？您给师傅磕头，我给您作揖，还恭恭敬敬喊您大师兄。”华涛作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华雪莹咬着牙，捂着脸，努力憋住，不给自己笑出声。
薛宝成的脸色由黑变紫，慢慢又恢复平静，他突然起身，大笑：“哈哈哈！师弟果然机敏过人，比老六难伺侯多了。师弟呀，你刚才说得不错，我这个大师兄的确照顾师妹不周，差点让大华堂倒闭。要不这样，皇天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位置一直空着，就由八师妹和九师弟来执掌，年薪一百万，你们只要点头，我马上开一百万现金支票给你们，如何？”
“师姐，宝哥请你去做总经理，你愿意吗？”华涛扭头问道。
“不习惯，那儿太乱，我还是坐在大华堂里好。”华雪莹狠狠白了华涛一眼。
薛宝成摆摆手：“师妹，你还是执掌你的大华堂，无须你过去，只要九师弟过去帮忙就好。反正出门就到，大华堂忙不过来，九师弟也可以回来帮忙嘛！加上皇天里面的三四百员工，随叫随到。哈哈哈！”
薛宝成说完，伸出大手到华涛面前。这个饼画的很大，他不信两个穷得叮当响的毛头青年能够抵挡住如此诱*惑。
华涛看了薛宝成几息，又看了华雪莹几眼，肃然点头道：“嗯，您的提议非常诱人。不过宝哥，合作之前，还得把旧账理清了。如果您把宝庆楼还给师姐，我愿意替您效劳。”
薛宝成伸在半途的手慢慢缩回，再慢慢拧成拳头，背负在身后。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冷笑：“老九，你才来，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希望你也不要插手，手伸得太长，是容易折的。我皇天大楼的归属，已经交由法院审理，判给谁，我都认。好了，我的话也就说到此，我薛宝成说出的话，三天内有效，如果三天内你来，我在皇天列队欢迎。再见！”
说完，他冷冷一哼，从华涛面前走过，诊室内一直笼罩着的淡淡寒气，也随之消失。
“等等！您忘了您的东西。”华涛提起桌上的野山参，走出室门。
薛宝成没有回头，他轻笑道：“这是我送给师妹调理身体的，师傅死了，她更应该保重，不要让华氏一门就此泯灭。”
“放心吧宝哥，有我在，师姐好着呢！”
华涛的声音中气十足，已经走出大华堂的薛宝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眼眸中也浮起浓郁的杀意。
……
“阿涛，你这么锋芒毕露，薛宝成肯定会抓狂，小心他找人弄你。”华雪莹走到华涛身旁，轻声叹道。
“呵呵，我就是要他抓狂，凭什么一定是我们受气？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如果还藏着缩着，只会被他当成落水狗打。即使我们再退让，恶狼迟早还会伸出爪子。他要是狂了，说明他已经乱了，敌人乱了，我们才有机会。师姐，以后我会一直把你送到家，防止恶狼作出疯狂的事情。”华涛盯着薛宝成的背影，脸色坚毅的说道。
华雪莹微昂着头，她怔怔看着华涛，美目里华彩闪动，她似乎感觉到一支利箭穿透了那颗颤动的芳心。她心田中的那颗小树苗突然间拔地而起，有如一尊巨伞，给她挡雨遮阳。
“他难道就是我的依靠？他难道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么？可是，我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疼？”华雪莹心底，这个声音在一遍遍问着，占据了她整个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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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试身手
吃完外卖盒饭，整个下午，华雪莹都在倾心给华涛讲授中医望诊知识。她的眼神在看华涛时，明显多出一丝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华涛早就发觉了师姐的异样，但他故作不知，摆出一副悉心聆听的模样，还不时提出问题，将师姐的心神引导开。
脑海中，琴儿抱着七弦琴弯腰笑过不停。
“喂喂！琴儿，我在学医术，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华涛没好气朝着脑海嚷嚷。
“咯咯，公子，你师姐情渎开了，你看她那小眼神，分明是有意于你，快快，乘热打铁，再给她一点安慰，她一定会投怀送抱。”
华涛呵呵傻笑，他对美女师姐极有好感，这么漂亮的妹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他的心中，依旧对那个银幕上的甜歌少女念念不忘，少女的歌声在他心头不时响起，冲淡了他对美女师姐的那份爱慕之心。
“琴儿，我觉得师姐这是眷念，而不是爱。她现在是一只受到多年打压的惊惶之鸟，谁能给她庇护，她就会眷念谁。薛宝成真正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我能不能接住，还是未知数。我现在出手，就是乘人之危。等等吧，时间会考验一切。”
“嗯，公子分析得十分准确，薛宝成难对付，他身上有一股特别气息，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师姐心中也似乎压制着一股其他情愫，我能非常清晰的捕捉到。”琴儿含笑点头。
华涛也点点头，退出了和琴儿的心神交流。
下午很快过去，忙碌了一上午，又讲了一下午的医术，华雪莹看起来有点困乏。二人默契的早早收工，一同坐上518路公交车。
华雪莹租住的小区在秦丰路上，跨过姑苏河，沿着秦淮路向东两公里，南拐走上秦丰路，三百米就到。
怡和苑是一个成熟的中档小区，环境优雅，人气颇浓，里面一半是别墅，一半是小高层，安全设施非常到位。进出的多是小汽车，像华雪莹这样坐着公交车上下班，步行走回家的人不多。
华涛将华雪莹送到大门边。
“阿涛，要不，进去坐坐？”华雪莹眼神闪烁道。
“算了，你这儿还要登记画押，我身份证没带，下次吧。”华涛含笑摇头。看得出美女师姐说这话，客套的成份居多，要不然，她就不会问，而是直接带他进去了。
华雪莹暗舒一口气，她朝华涛点点头，径直走进小区，直到拐入花丛小径，也再未回头。
华涛目送华雪莹的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开。他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步行走向姑苏桥。三五里地，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情，沿途还能欣赏秋风暮色和忙忙碌碌的人群。
……
皇天大会所，正是热闹非凡之时。
薛宝成站在三楼的窗前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他心中的怒火早已平复，看见大华堂早早关门歇业，两个年青男女联袂离开，不禁摇头嗤笑。
“怎么说还是一对愣头青啊，一点点压力，就吓得缩头缩脑。”薛宝成自言自语。
这时，房间的门推开，走进来三人。
“宝哥，您叫我们？”阿飞关好门，驱步上前，躬身问道。
薛宝成拉好窗帘，回身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下方拿出三叠大钞，一叠三层，另外两叠两层：“阿飞、阿申、阿瞿，这些你们拿去。”
“多谢宝哥！”阿飞喜形于色，毫不犹豫拿起最高那叠大钞。他非常清楚宝哥的脾气，给你钱，就是给你脸，别婆婆妈妈，爽快的拿，尽心的办事，一切都好。
阿申和阿瞿也谢了一声，各拿起剩下的一叠，揣进西服口袋。二人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一个满嘴金牙，一个脸带刀疤。
“阿申，来皇天多久了？”
“回宝哥，有小三年。”金牙男子急忙躬身回答。
阿申，又名小刀，陕北农民出身，因为挑了同村青年的脚筋，入狱三年，出来后进入皇天，做了一名黑衣安保。
“刀法现在练得如何？”薛宝成靠在沙发背上，含笑问道。
“回宝哥，马马虎虎，就是蹲大狱，也没落下研习。挑脚筋，割腰子都不在话下。”金牙男咧嘴笑答，宝哥问这话，一定是有任务来了。
薛宝成微微颔首，转头对着刀疤男子：“阿瞿，你去年砸碎了情敌的膝盖，我已经替你摆平，那家伙不仅答应放手你女朋友，还绝对不会告发你。哦，对了，你女朋友我已经替你带过来了，就安排在三楼做事，陪客人打打麻将，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多谢宝哥！不过，那二货别让她呆在三楼，值不了那身价，直接踢到二楼好了。”刀疤男子低头，咬牙哼道。
“呵呵！拿得起，放得下，我看好你。你的铁锤还在吧？”
“随时在，因为要进您的房间，所以我搁外边了。”刀疤男子急忙点头。
薛宝成欣慰的连连颔首，最后将目光落在阿飞身上：“阿飞，晚上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查查对面大华堂那个华涛住在哪儿。”
阿飞眼中浮起兴奋之色，躬身凑到薛宝成耳边嘀咕：“宝哥，要顺便查查小丫头吗？”
薛宝成一巴掌狠狠拍在阿飞脑袋瓜子上：“小色鬼，警告你几次了，你还不知道收敛。皇天里面两三百号公主，就喂不饱你？”
“宝哥，味道不一样嘛，我就想看看神医之女哀嚎的小模样……”
“阿申，拿小刀把这家伙切了，我奖你三万。没了那货，我看你惦记什么？”薛宝成龇牙道。
“别啊，宝哥，我错了还不行！”阿飞嬉笑道。
“滚吧！”
阿申和阿瞿嘿嘿坏笑，拉起阿飞，闪出门外。
薛宝成搁下茶盏，哼着小曲，闭目微寐。
……
华涛来到姑苏桥下。
时间还早，他先将小窝整理了一番，然后下到河中，洗静衣物，又游了一个时辰的夜泳。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下来，自玉典进入脑海，他身体坚实了许多，冒着白雾的姑苏河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一点寒意。
今晚，虽然没人关注他裸泳，却有数人盯上了他。当他穿好裤衩走上堤岸时，三名男子正在桥底坡边候着。一个满嘴金牙，一个脸带刀疤，最后那个红体恤，红短裤，瘦脸白皙。
三人手中各提器物，金牙男子手中玩着一把七寸小刀；刀疤男手持一尺黑铁锤；小白脸持着杀猪刀，刀长一尺六，刀身三寸，薄而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冽的幽光。
“阿飞！”华涛眯眼叫道。
“嘿嘿嘿！小子，想不到吧？飞哥猫你好久了！”阿飞摆了一下长头发，发出喋喋鬼笑声。
华涛瞟了瞟三人手中的武器，心中有一丝忐忑。毕竟，他从未和携凶之徒搏杀过。
“咱们无怨无仇，犯不着下死手吧？”华涛边说，边唤了一下琴儿。
“嘿嘿，嘿嘿！怕了？早干嘛去了？没卵子还学人强出头，害得飞哥我东躲西藏。说，你要留左腿还是右腿？”
“我要说都留呢？”华涛心中慢慢硬朗，出路已被对方堵死，直面挑战才是唯一出路。
“那就两只腿都废了。金牙，刀疤，先挑他一根脚筋，剩下那根留给我慢慢割。”阿飞冷笑两声，连退几步，将华涛让给两名手下。
阿申和阿瞿相视而笑，阿申挽着刀花，阿瞿晃着铁锤。
“金牙，你攻下盘，我攻上身，三招把他放倒，咱们回去交差泡妞。我以前那个二货味道还行，要不嫌弃，就帮兄弟摆弄摆弄，她让我丢脸，我让她一辈子露脸。”刀疤坏笑道。
“不好吧，兄弟，我胃口很重的，万一……嘿嘿嘿！”
“没事。最好让她十天八天起不来床。”刀疤说这话时，眼中现出一点残虐的光芒。
“好！”
‘好’字方落，金牙眼中厉色剧闪，突然启动，旋身飞起一脚，直取华涛的裤裆。这一脚来得太突然，就着坡势，快而猛，带着嗖嗖冷风。
外人看来威猛非凡的飞脚，在华涛的眼中，却实在慢得可以。他摇指冷笑，握拳，振臂，挥手，直砸还在半空中的脚脖子。
‘咔嚓’一声裂骨脆响，在寂静的夜空清晰可闻。响声过后，金牙的身躯反弹飞出，脸上还带着惊骇和疑惑，砰然撞在斜坡上，他的小刀也插进地面，只露出一点刀柄，闪着点点寒芒。
“啊～！”差不多三息后，金牙抱腿惨呼，再也没能爬起身。
刀疤脸色急变，他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拳，金牙已折戟当场。但他没有退却，多年的拼杀已经练就一丝狼的血性，他挺身疾进，手中的铁锤直砸华涛胸膛。
华涛注视着对方的手臂，脸上波澜不惊，轻滑一步，闪身挥拳。
“嗬！”吼声一出，华涛的身形骤然出现在刀疤身后，与此同时，铁拳也闪电般砸落。
“砰～！”
刀疤如一尊黑色巨石，飞身射进大河。水花四溅，激起丈许浪涛，寂静的河面哗声一片，还伴随着噗哧噗哧的扑腾声。一直过了百息，刀疤才扑上岸边，口中哇哇的吐着血水。
“该你了！”华涛浮起迷人微笑，一步步走向呆愣着的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