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曜变天目茶盏
[[[cp|w:348|h:307|a:l|u:/chapters/20146/25/31484016353925246134]]]魏总看到邬焕庆的表现很是不理解,这嘉德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拍卖公司了,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即便是鸡缸杯也应该有心理准备,不该如此不堪啊:“老邬,你这是……”
邬老师没有回答魏总,转身坐下,语气郑重:“小杨,你是大玩家,不,大收藏家。”
杨平被邬老师的态度给搞懵了,这鸡缸杯还没拿出来呢:“邬老师,您这是?”
邬老师抚了抚眼镜:“拜托,第一请把长案上的文房全部放回去,把长案清理干净。”
“呃,好吧。”杨平把长案清理好,扭头看邬老师。
“嗯,小杨啊,请帮忙把那件耀变茶盏拿过来,小心啊,别磕了,否则大家都是千古罪人。”邬老师很激动,把眼镜又拿下来用眼镜布擦了擦。
杨平心说,靠,这回是中大奖了,我就说空间一般不会骗我么,还以为从日本买回来个垃圾,看来真是日本的国宝。小心翼翼的把茶盏拿过来摆在长案上:“邬老师,您说这叫耀变?”
邬老师摆摆手示意大家往后退点儿,趴在长案上认真观察:“嗯,这应该叫曜变天目茶盏。”
魏总惊得一身冷汗:“我说;老邬啊,这可不能开玩笑,你有把握?”
“不好说,这曜变天目咱中国没实物,而且这件茶盏外部还有青花釉包裹,问题很大。”邬老师拿出放大镜一点细节也不遗漏:“小杨,这件茶盏是怎么来的?”
杨平太得意了:“是这样,这次我去日本参加国际水草造景大赛。在日本的几家古玩店看到了大量的中国古董,很多还是禁止出境的国宝。”杨平看见海兰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招招手:“海兰,把茶给端过来,这话有点儿长。”海兰忙不迭地给各位把茶端过来。
杨平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咳,嗯,我就憋了口气,琢磨这怎么得也捡个日本的漏,最好是日本的国宝级的。咱回来也给小日本显摆显摆。这不正好在一家古瓷店见到这个茶盏。当时这个青花茶盏超级难看,款识也有问题,有五良大甫吴祥瑞造的款,最不靠谱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方印织田信长。邬老师您说这吴祥瑞是活的不耐烦了么,敢这么落款?不过当时也很对眼缘,价格也不高,四十万日元,就拿下了。交易过程都是走的正规手续,合法的。邬老师,这是不是日本的国宝?这下可是扬眉吐气了。”
邬老师笑着摇摇头:“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如果是真的,那它也不是日本的国宝。曜变天目茶盏是正经的中国国宝,这曜变天目茶盏是宋代黑釉的建盏也就是福建建阳窑,是宋人斗茶用的。宋朝的时候流入日本,日本人用碗中宇宙来形容曜变天目茶盏,说里面仿佛是深夜海边看到的星空,高深莫测。”邬老师也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曜变天目茶盏相传有两只,流入日本后,马上成了王公贵族争相追捧的宝物。不过种工艺现在国内已经能仿制出来了,很早的时候有人用新品冒充文物进行过拍卖,后来是建窑的专家本着良心没有在鉴定书上签字,所以流拍了。现在中国没有曜变天目茶盏,所以说这个茶盏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传世孤品,估计在你手里是保存不了的。好在你是在日本买回来的,还有正规交易手续。所以如果你执意要自己收藏也是可以的,不过你家的这种保安级别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邬老师笑了笑,继续抿了一口茶。
杨平有点郁闷,拿出烟示意了一下,大家都点头意思你自便,杨平点着烟,吸了一口:“邬老师,那这个茶盏是不是真的呢?‘
邬老师摇摇头:“不好说,要鉴定这个茶盏是要一套很繁复的检测鉴定,但以我多年对建窑的认识来讲,八成是真的,另外你这个曜变天目的来历很值得研究,相传当时流入日本的曜变天目茶盏有两只,一只被织田信长所得,后来毁于本能寺之变。这剩下的一只是德川家康传下来的秘宝,后来被三代将军家光赐给了春日局。这个碗在明治年间被三菱总裁岩崎小弥太所得,但是他说,这是天下的名器,不是我配用的,所以一生都没用它喝过茶。现在这只曜变天目茶盏被珍藏于日本静嘉堂书库,也叫稻叶天目。”
大家都听傻了,书房一片寂静,忽然一阵蝈蝈鸣叫引得托尼也跟着大叫,一下子把大家拉回了现实。
邬老师小心翼翼地把茶盏翻转过来,说:“你们看,这款识,五良大甫吴祥瑞造,年代很符合,是织田信长时代的瓷器名家。织田信长死后吴祥瑞的制瓷手艺达到最高峰,这会不会就是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之变毁掉的那只曜变天目茶盏呢?咱们这么想一下,织田信长死于本能寺之变,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流落民间,辗转落入吴祥瑞之手。这件瑰宝不是一个制瓷艺人所能保留的住的。所以,吴祥瑞又在这曜变天目茶盏外层加了一层青花釉,仿造成青花茶盏,为了不至于和一般的茶盏搞混,所以又在款识五良大甫吴祥瑞造下面加了织田信长的款。这样流传了几百年,物是人非,早已没人知道这件拙劣的青花茶盏下面隐藏了一件传世奇珍。又因为款识不符合正常的五良大甫吴祥瑞造的款识,所以被当成赝品卖给你。你也是因缘巧合,把这曜变天目茶盏外层的青花釉层给搞脱落了,才让这件传世珍宝大放异彩。这么推断合理吧。”
大家一起咽了口吐沫,安静的书房里传出整齐的“咕咚”一声。
杨平呐呐道:“邬老师您不去说评书真是亏了您这口才了。”
邬老师瞪了杨平一眼,把曜变天目茶盏轻轻放在长案上:“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这层青花釉层搞脱落的?”
杨平傻了,当初压根儿没想过怎么圆这个谎啊:“那个,邬老师,我有点乱,您让我理理啊,哦,对了,魏总你们这次来不是要看鸡缸杯么?这绕得有点远,有点远。”杨平擦了擦汗。
魏总恍然道:“是啊,老邬,不是让你给鉴定鸡缸杯的么?”
邬老师怒了:“什么鸡缸杯,这曜变天目要是确定真品,十个鸡缸杯都比不了。小杨,你说如果这个曜变天目茶盏是真的,你会怎么处理?”
杨平咂咂嘴,用手搓着下巴叹口气:“唉,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也是懂的。虽然在法律上我可以自己收藏,但是留这么个东西在家里那绝对不是啥好事儿。我和老婆商量一下,不行就捐给故宫吧。我也不懂这玩意儿,也欣赏不来。说实话,这茶盏的青花釉层刚脱落的时候,我气得差点儿给砸了,心想四十万日元换回的东西没几天竟然掉漆了。钱是小事儿这气难忍啊。幸亏没砸哦。”
“你要是敢砸了这个曜变天目茶盏,那你就是千古罪人!”邬老师有要打人的迹象。
“别生气,别生气,不是没砸么。”杨平忙着解释:“我对古董是不太懂,您看我还拿一刀平五千当钥匙链呢,现在华国历史博物馆里的那件国宝金匮直万就是蒋馆长硬从我钥匙扣上抢走的。”
大家一起翻白眼,杨平继续:“邬老师,你看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继续把上面的青花釉层完全剥离掉,让曜变天目茶盏重放异彩好呢?还是就这么留着一半的青花釉层和地步的款识,让这釉层和款识来证明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所经历的历史沧桑好?”
邬老师神色凝重:“不好讲,我个人还是倾向于保留现貌。不过这一切都还要建立在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真品的基础上。我给你个建议,最好连夜联系故宫博物院或是历史博物馆的蒋馆长。你现在赶快给找个锦盒把这件曜变天目茶盏装好,这样的传世珍宝就这么胡乱摆放在博古架上,哼,你的胆子太大了。”
这次轮到杨平翻白眼了。正好把装鸡缸杯的锦盒拿过来,打开,取出鸡缸杯。接着又把曜变天目茶盏放进锦盒,杨平抬头问:“那邬老师,我把曜变天目茶盏放保险柜里去了?”
这时候邬老师长出一口气:“去去,快放去。”说完又拿起鸡缸杯观赏起来。
小柳也是紧张过头了,看着杨平把曜变天目茶盏收起来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引来一阵荡漾,看得海兰脸直抽抽。海兰趁着杨平放曜变天目茶盏的时候悄悄问:“你真是要把这个捐出去?”
杨平咂咂嘴:“难啊,不捐咋办?留着就是个大祸害,说不好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虽然国家机构不会怎么样,但是架不住宵小惦记啊。捐了,既得名声又得钱,多好。”
海兰事有所思:“是啊,还是捐了吧,你马上打电话,这个祸害绝对不能留在家里。”
达成共识,杨平一脸轻松地回到书房。
这是邬老师和张世德已经鉴定完毕鸡缸杯了,魏总笑眯眯地对杨平说:“小杨,鸡缸杯没问题,你看咱们是不是把拍卖合同签了,这个手续费我可以给你放倒最低。”
杨平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点点头:“合同随时都可以签,既然答应小柳了,我绝对说话算话。这个还要麻烦邬老师,帮忙联系一下故宫博物院,我这边也问一下蒋馆长,看看这曜变天目茶盏怎么处置。”
“行,我这就联系。”邬老师很痛快,拿出电话就联系。
靳经理拿出拍卖合同放在长案上:“杨先生,您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合适的话咱们就签合同。”
杨平拿起拍卖合同看了看,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拿起笔就签了字。
海兰给大家拿来水果:“先尝尝自家院子种的石榴。你们忙着,我先去陪孩子睡觉了,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呢。”
“谢谢嫂子。您快去,别打扰孩子睡觉,正长身体呢。”小柳很乖巧。
第八十五章 争夺
杨平给大家示意一下,自己拿出电话拨号:“喂,你好蒋馆长,我是杨平。”
蒋馆长已经睡下了,电话响起很不耐烦地拿过来一看是杨平,想了想对了对号,接起:“哦,小杨,有事?”
“是这样,我这次去日本得到了一件曜变天目茶盏,就是和静嘉堂书库的那一只一样的。您看……”杨平坐在椅子上,点上烟。
蒋馆长不耐烦:“小杨,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这是逗我玩呢?”
杨平被噎得半天没话:“呃,蒋馆长,您看我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
“嗯,不是不靠谱,是很不靠谱。”难得蒋馆长还会开玩笑了:“你说你连国宝金匮直万都敢当钥匙扣,还能更不靠谱点儿吗?”
“嘿嘿,是这样,”杨平也算是敬重蒋馆长的为人,很有耐性:“现在嘉德艺术品拍卖公司的魏总还有他们公司的首席瓷器鉴定师邬老师,张老师都在我家呢。邬老师认为那件曜变天目茶盏是真品,我是打算捐了。您要是不感兴趣他正好也在联系故宫博物院呢。”
“邬老师?邬焕庆?”蒋馆长坐起来,老伴儿絮絮叨叨埋怨。
“是啊,”杨平笑嘻嘻的仰头看看月亮:“这里面还有很长一段故事呢,现在的情况是,谁来的早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就归谁。”
蒋馆长穿上拖鞋,给老伴儿摇摇手,来到书房:“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杨平摇摇头,回屋拿出蓝牙耳机戴好:“是这样……”
蒋馆长听完杨平的叙述,严肃的说:“小杨,你家的保险柜现在已经被国家正式接管了。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打开。”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杨平抱怨。
“呵呵,是过分了,那个,你现在让所有人在你家不要离开。等等有人过去接管,我们的人尽快过去。”蒋馆长挂了电话,马上又给jc博物馆,jc军区打了好几个电话。
过了没半个小时,杨平家的们被敲响了。
杨平打开门看见外面站了十几个人,其中十个士兵,一个上校给杨平敬礼:“你好,我是jc军区xxxx,这是我的证件,接到上级命令来您家做保卫工作,这是省博物馆的同志。”
互相做了介绍。一队士兵直接进了后院警备。几个博物馆工作人员开始给曜变天目茶盏拍照,上传照片。
魏总一行人在军区的人接管后,离开了,明早再过来。杨平看着忙碌的博物馆工作人员,苦笑着摇摇头。这还怎么睡?烦恼皆因强出头啊。
纷纷扰扰的一夜终于过去,太阳懒懒地从地平线升起。杨平叫起海兰和儿子上班上学,洗漱完也没在家里吃饭,路上随便吃点儿吧。
少校让一个士兵跑出去买回来早点,大家都有点儿饿,西里呼噜的吃完。九点多,蒋馆长和故宫博物院的鉴定专家一起到了。家里有点儿熙熙攘攘,站不开的感觉。魏总一行人也跟着凑热闹,后脚跟着就进来了,还都是老熟人,互相打着招呼寒暄着。
没地儿落脚了,没办法,魏总一行人去了后院。小柳看着精致的小院感叹:“杨哥家的院子还真是别具匠心,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魏总他们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很有闲情雅致的观赏小院儿:“你这个杨哥还真不简单,你看这草里金葫芦,精品文玩。还有这龙凤锦鲤,在京北这种品相的根本就有价无市。会玩真会玩。”
靳经理也是看着托尼眼热:“杨先生,这只折耳喜乐蒂毛色真好,貂色很正,白花也漂亮。就是胆子小点儿,一见人多就躲窝里不出来了。”
这边闲情雅致那边可就面红耳赤了。
故宫博物院来的只是几个有分量的鉴定专家,和中国历史博物馆的蒋馆长火拼不是一个级别。但是人家是权威啊,一个白胡子专家好像姓郎,激动的挥着手对着蒋馆长说:“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基本可以确定是真品,日本静嘉堂书库的那件每隔几年才展出一次,还是在一个厚厚的玻璃展柜里。根本没机会近看,更不要提上手了。我认为这样的传世珍宝必须珍藏在故宫博物院,而且故宫博物院的检测设备也是你们历史博物馆所不具备的,以后的检测还需要在故宫博物院进行。”
蒋馆长一脸的不以为然:“为什么一定要去故宫博物院检测呢?难道还要把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技术操作失误一回么?或者被个小蟊贼偷去?”
杨平扑哧笑了,这蒋馆长太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人家就出了一次测试仪器操作失误损毁了一件哥窑就念念不忘。被小偷用最没技术含量的手法偷走了几件藏品,就被冷嘲热讽。
郎老师被气得脸色涨红,青筋直冒,嘴唇哆哆嗦嗦:“蒋馆长,你……你这个样子是不对滴。”朗视知道对蒋馆长怎么说都是白搭,转过来对着杨平:“小杨,首先真要感谢你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没,没,郎老师,这都是因缘际会,算不的什么贡献的。”杨平谦虚。
“诶~是贡献,大贡献哪。其次,小杨,你应该知道故宫博物院对于中国的文物的地位,博物院收藏了全国六分之一的文物,一级文物就要十万多件哪。这里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沉积。这件曜变天目茶盏珍藏在这里才是实至名归。”郎老师握着杨平的手不松开。
杨平无奈苦笑:“郎老师,我觉得把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捐出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们两家哪家收藏,对我来说都一样。”
蒋馆长笑:“老郎啊,小杨这话对,珍藏在哪里不都是华国文物么?你是专家,既然已经大致确定是真品,剩下的工作就回京北做吧。你们季院长看来根本不重视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啊。小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这次不是捐赠,你们打算拿多少钱来回购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呢?”
郎老师一时语塞:“呃,这个奖金会有的。这种珍贵的国宝级文物不捐献的话会有法律问题的。”
蒋馆长又笑了:“呵呵,这是小杨自己从日本回购的,有合法的交易手续,不牵扯那些。小杨我知道,虽然不在乎钱,但是也不总能亏人家,上次小杨就义捐了一枚国宝金匮直万。我们历史博物馆决定和小杨私下达成协议,以现金方式进行回购。”
“我现在就和季院长联系,小杨你等等我。”郎老师去客厅打电话了,杨平冲蒋馆长笑笑,拿起沉香手串,下意识地搓搓,然后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蒋馆长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悄悄说:“小杨,嘉德的老魏和老邬都来了,该不是你手上还有什么好东西吧,拿出来看看。你架子上的这套文房四宝好是好但还没好到让这二位联袂而至啊?”
“嘿嘿,要不说您老火眼金睛呢。”杨平把手串带好,从卧室取出那只鸡缸杯,小心翼翼地放在长案上,一下子吸引来数道目光。
“看来是真品了,不然那二位不会这么慎重。这也是一级文物,怎么着?一起捐了?”蒋馆长看了看杨平皱成包子的苦脸,得意:“我给你给个最高回购价?两件一起六百万怎么样?”
杨平真是后悔把这位招来:“蒋馆长,这鸡缸杯一是残了,二是我已经和嘉德签好拍卖合同了。”
“只要你愿意,那合同我给你做主,算他无效。”到底是大人物,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蒋馆长我对您也算仗义了吧?虽说钱我不是很在意,但是也不能光出不进吧?”杨平急眼:“我这赶着上拍是有急用,已经捐了两件就差不多了,您再这样以后别想我给您打电话了。”
蒋馆长乐了:“呵呵,就是逗逗你,话说回来,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的真是少了。要不你上我这儿来工作?我给你安排,你老婆孩子都可以转过来,你老婆的行政编制不变怎么样?”
“蒋馆长您这是调查过我啊,”杨平笑:“我受不了那份约束,我要是个上进的人,这曜变天目茶盏就不会捐了。又合法,又可以上拍,家里资产那还不轻松上亿了?我就是不想财富打乱我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升得太高到时候下不来。”
蒋馆长摸摸自己钢针似的头发,感叹:“明白人,小杨,那你也不能就这么一天到晚的混啊。”
“混也是一种生活嘛,紧紧张张地容易衰老,哟,郎老师打完电话了。”杨平看见郎老师得意洋洋地举着电话,就像举着圣旨一样。
“给,老蒋,接电话。”
“谁的?我不接。”蒋馆长皱着眉头。
“你上级领导的,敢不接?那我挂了啊。”郎老师得意的脸皱的像个核桃。
“接,接,”蒋馆长叹口气,拿过电话:“喂,我是蒋正源,哦,爸,这老郎把您给请出来了。”蒋馆长拿手恨恨指了指郎老师,转头继续:“爸,这不都是一脉同源,放谁家都是一样么,谁找的您啊,哦我猜就是季院长。行行,我把东西带回去,你们掌眼,看完你们定,我本来也就是逗逗他们。嗯嗯,我晚上就到。”
打完电话,蒋馆长想了想,把电话扔给郎老师,看着郎老师手忙脚乱地接电话,笑了:“回去再说吧,如果你们珍藏的话,并不能亏了人家小杨。”
“那是肯定,我们会举办一个捐赠仪式的,还会在故宫博物院立碑的,这也是规矩。”郎老师洋洋自得。
杨平赶紧摆手:“郎老师,捐可以,但是不能搞捐赠仪式,也不要刻碑立传,我还想低调呢。这曜变天目茶盏你们带回去,鉴定完给我出份归属地证明。不给钱也行,那我就要保留随时有带曜变天目茶盏出国展览的权利。”
蒋馆长脸色一正:“那还是给钱吧,这样的国宝级文物是不可能出国展览的。”郎老师忙点头附和。
“小杨啊,你这件鸡缸杯也是捐赠的吗?这年头想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不多了,楷模啊。”这老东西眼睛真尖,脑子也太灵活,杨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呃,这件不是,”杨平恨恨道:“这件已经和魏总签了拍卖合同的。郎老师您是打算让我倾家荡产啊。”
“小魏的合同我可以帮忙搞定啊。”这国家机构里呆的时间长了,口气都一样。
“那不行,我还等着这钱生活呢,魏总,魏总!有人抢你生意了。”杨平有点儿招架不住,忙喊救兵。
第八十六章 乐极生悲
魏总闻声而至:“怎么了?什么抢生意?”
杨平坏笑:“反正这二位都有让你撕毁合同的意思。觉得我捐一件曜变天目茶盏不够,再捐件鸡缸杯还差不多。”
“我说老蒋老郎,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魏总眉毛一立:“我好心好意给你们消息,又给小杨做工作让人家把国宝级的文物捐出来,你们可倒好,这是要三光政策啊。幸亏小杨的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从外国回购的,还有合法的交易手续。不然的话你们非给人家抢了不可,弄不好还的把小杨弄进去关几年啊。你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二位讪讪地笑,被人说中了。
蒋馆长把手里的鸡缸杯放好:“这不开玩笑么,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和小杨认识时间比你早,别说是你给我的消息啊。”
郎老师也赶紧澄清,摇着手:“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给国家做贡献吗,小杨不愿意谁还能强迫?那小杨,我这里给你出具一份文物出借单据,这茶盏我们先带走。等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们正式办理移交捐赠手续,你看这样行不?。”
蒋馆长把鸡缸杯放进盒子,盖好:“嗯,但是还没定是哪边收藏呢。小杨,东西我们先带走,你放心,虽然我们给的奖励远远不能和这件曜变天目茶盏的价值相比,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
杨平心里只是想快点把这祸害带走,家里也好清静点儿,点点头一脸惋惜状:“蒋馆长,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我玩收藏以来最有价值的一件。很舍不得啊,现在能不能后悔?”
“嗯~”郎老师本来坐在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结结巴巴:“小杨,你,你可不能这样。”
蒋馆长哈哈一笑:“这小杨是开玩笑呢,那什么,没事儿的话咱们也赶紧弄走吧,别耽误小杨休息。”他也是怕夜长梦多,万一杨平真来个反悔,他们还真没着。
郎老师和一干博物馆工作人员也是忙不迭地一边附和:“对对,快点儿走,太打扰了。”一边收拾各种仪器。
杨平心里暗笑,也是长长呼了一口气。
魏总看着这种防卫等级,立马跟着:“诶,老蒋,老郎,你们等等我,我这边也收拾一下,跟你们一起返京。小杨,这次来得匆忙,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这正好趁着蒋馆长他们保安措施严密,就一起回去了。反正咱们也不急,等宣传一个月,上拍的时候你也得来京北,到时候咱们好好聚聚。”
杨平客气:“没事儿,等去京北咱们再聚一样的。那你们怎么走?”
“呵呵,蒋馆长他们肯定有专机,这次回去光是机票钱就省一大笔,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魏总打着哈哈。
“你呀……”郎老师和蒋馆长无语了。
魏总一行收拾好鸡缸杯,和蒋馆长一起告辞,小柳倒是哼哼唧唧有点儿舍不得,杨平装作没看见。
来得时候一波一波,走的时候呼啦一群,转瞬间杨平家里就清静了。
这家里乱的,好一通收拾。给鱼缸换水,给托尼洗澡,还带着托尼跑了一圈。等晚上海兰带着儿子回来,看着窗明几净的家,满意的点点头:“他们也没请你吃顿饭就走了?”
杨平正捯饬晚饭呢,听了这话回头笑:“都没等到中午就走了,防卫等级高嘛。”
海兰招呼儿子洗手:“鞋换了赶紧洗手,洗不干净不准吃饭啊。”转偶又对杨平埋怨:“你以后别往家里捯饬那些祸害了,今天一天我在单位都是提心吊胆的。”
杨平端着菜往桌上放:“人家还准备搞个捐赠仪式呢,我给推了,这要是去那全国都得认识我。估摸着这次奖金也得百十万。”
“百十万啊,”海兰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还不错哦,我还有很多计划呢。”
杨平纳闷儿:“百十万你这么高兴?曜变天目茶盏要是上拍几个亿都是起拍价。”
“切~几个亿,那还是钱么?”海兰鄙视:“钱过了咱老百姓的承受限度那就是受罪了,百十万多好,花着多实在。你说的上亿的我都没想过,这要是有那么多钱可怎么办呦。想想都头疼。”说着话还痛苦的摇摇头。
杨平笑:“钱多了多好,咱在全国的省会城市都买一套房。买豪车,开一辆后面拖一辆。顿顿豪门夜宴,吃一桌旁边儿看一桌。养完二*奶养小*三……嘶~”
海兰狠狠地掐了杨平一把:“让你养二*奶,让你养小*三。我就说男人不能有钱,以后各种卡全给我上缴,每月给你五百块生活费,就这么定了。去现在就给我取卡。”
杨平这回是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了:“这不开玩笑嘛,又急眼……”
“少给我打马虎眼,钱包拿来,嗯,还有没有私藏?”海兰要过杨平的钱包,把里面的卡全部拿走:“呦,还有洗浴中心的贵宾卡?你这是玩大了啊。”
杨平呲牙咧嘴:“这不是招呼客人用的嘛,我自己又没去过。”
“啥客人招待要去洗浴中心?去洗浴中心的客人就不是好人。现金还不少,这得有大几千了吧,你也不怕钱包合不住,没收,给这是五百,下个月这时候再给。”海兰这是早有预谋啊,杨平这才看出来,唉,认了吧。
臭宝坐在一边偷偷乐:“妈,这次发财了哦,能不能分我点儿?”
“哪儿都有你,一会儿给你小钱包里放一百,不许乱花。我要检查的。”海兰得意地晃晃手里的卡,和拿扇子一样。
杨平这个恨啊:“拿完钱洗手去,还吃不吃了?!”
海兰得意洋洋地去洗手了。杨平给儿子端来饭,点点儿子的头:“你们就搜刮你爸爸的钱,看我以后还给你买玩具。”
臭宝晃晃脑袋:“大不了以后我也给你零花钱呗,我的年钱有好多呢。”
“吃饭吧你,”杨平翻了个白眼,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还有个小金库。
晚上海兰心情大好,杨平费了半天事才让海兰酣然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海兰还是上班点卯再去店里。新雇的会计和员工都已经到位,正在熟悉工作,小林子上手也很快,估计过几天海兰就可以彻底放手了。杨平送儿子去学校,一路骑行,回来又是一人双骑。经过这段时间的紧张忙碌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
杨平悠闲地用石瓢壶泡好一壶普洱,均匀地浇在小石佛茶宠上,经过一个来月的普洱滋养,三个小石佛茶已经古香古色。杨平给自己用倒把西施壶又泡了壶铁观音,还是觉得这个茶对自己的口味。杨平不会品茶,总觉得普洱有股子土腥味儿,要不是看普洱颜色重,给小石佛茶宠上色好,他才不会买普洱茶呢。看着小石佛茶宠,杨平觉得还是联系一下阿布和顾菁。杨平舒服地躺在摇椅上,脚下是托尼蹭来蹭去,手里把玩着草里金,美得很。带好蓝牙开始打电话:“喂,阿布,怎么声音这么嘈杂?”
阿布正在转寺,多虔诚的,被人打扰很不满意:“我转寺呢,别打扰我,下午记得给央金打电话,挂了啊。”
听着这电话里的忙音,杨平苦笑着摇摇头,继续给顾菁打吧,过了很久顾菁才接电话:“喂,顾菁,忙什么呢?”
“正开会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啊,什么事儿?我还得回去呢。”顾菁很忙的样子。
“呃,那你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儿,挂了啊。”杨平怅然若失地挂了电话,每个人都很忙,好像就自己是个闲人。
很无聊,杨平拿出很久以前没完成的一串星月菩提,还是配条星月吧,李联杰不是说过串佛珠也是一种修行么。这次的星月要串的有点儿特色。
杨平把托尼赶回院子,打开韩国打磨机,换上0.5的圆磨头,又取出两个笔洗。把10*8的顺白正月干磨的藏式星月桶珠拆散放进一个笔洗。藏式星月桶珠的品质要看是不是a+就是琼工的意思;顺白就是整串星月没有色差,要白,但不是漂白的;正月就是星月菩提子打磨完上面的黑点儿是星,那个小孔是月,正月顾名思义就是那个小孔的位置要正;干磨是和水磨正好相反也好理解;高密就是密度要高;喇叭孔的意思是每颗星月菩提的对孔的倒角要成喇叭口状,这样不会磨断绳子。这星月菩提从外形上分有正圆的,有药片的,还有藏式桶珠,杨平最喜欢藏式桶珠。因为星月菩提子本身不值多少钱,全凭加工工艺,藏式桶珠加工工艺最繁琐,价值也就相应高一点儿。从颜色上分那就是顺白的最好,但是到了后来,满市场都是顺白也有些审美疲劳,全阴皮的又比顺白的贵了点儿。陈皮的价值就不高了,市场上几十块的都有。星月菩提往往不如它的配饰贵,这也是玩星月的一大乐趣,可以自己按照个人喜好加装各种配饰,南红隔珠,象牙隔珠,松石隔珠,天珠隔珠。各种材质的三通,背云,信佛的人还可以加装计数器什么的,很有意思。
杨平打开打磨机,集尘器,把每颗星月菩提的喇叭口给扩大,磨成个小半圆的坑,磨好一个往另一个笔洗里扔一颗。一个多小时所以的星月菩提都被打磨完。杨平洗洗手,点上根烟,找来一串0.5的108南红手串,拆开倒进空着的笔洗。接着用绳子开始穿,两颗星月中间夹一颗南红珠子,南红珠子正好像个关节一样卡在扩好的喇叭口里,这样梅花间竹办的一颗星月一颗南红的穿好。中间加的高磁绿松石勒子当顶珠,隔珠是南红桶珠,2.0的象牙三通佛塔,隔片没有加,杨平觉得加上隔片有些太花哨,计数器那些自己又不信佛也没有加。下面吊着一个和田玉的小挂件金榜题名。完工,杨平伸了个懒腰,给星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收拾干净工作台。喝了口茶,惬意的不行。
给文玩论坛里发了个星月手串的帖子,杨平关了电脑,把星月手串戴上,背着鞍袋出去找食儿。
这世界就是臭鱼找烂虾,苍蝇找蚊子。杨平正端着炸酱面狂扫,就觉得有人一直在看自己。转头一看,旁边桌上的两个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准确地说是盯着杨平的手腕看。
杨平一嘴的炸酱,摊摊手,意思是我先吃完再说。两位姑娘嫣然一笑,也不急着离开。杨平吃完,擦了擦嘴:“你们是有事儿?”
一个个子高挑的短发姑娘笑着问:“大哥,我们是省歌舞团的,刚才看您戴的这串星月菩提太有特色了,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第八十七章 赚点儿零花钱
杨平也是闲的无事,就取下来递过去:“哦,我上午刚配的,你们也不简单,一眼就看出是星月菩提,现在玩这个的人很少啊。”
另一个姑娘长发挽起在脑后攥了个卷,一看就是跳舞的,点点头:“我们团里每个人都戴好几串,基本都是小叶紫檀,蜜蜡,碧玺,象牙什么的,星月菩提也是上个月我们团长去南亚表演带回来的。大家都很喜欢,就是jc还没卖的,淘宝上倒是有。”
“嗯,京北那边儿玩这个才刚刚兴起,要不说你们眼光毒呢。”服务员过来收拾碗,杨平往后靠了靠。
“大哥,你这串多少钱?能不能让给我?”短发姑娘很泼辣,笑眯眯的问。
“这个……还真不行,”杨平很为难,这好东西就不能往外显摆:“这星月菩提不贵,这种10*8,a+顺白正月高密喇叭孔的108藏式星月手串也就是六百左右,找对地方会更便宜。但是这配饰可贵了,估计过几年星月不会涨价,但是配饰会翻着跟头地往上涨。”
杨平拿出烟示意了一下,能不能吸,跳舞姑娘笑着说:“没关系,你抽吧。”
短发姑娘有点急:“大哥,那你给说个价呗,现在我想买也没地儿买啊。”
杨平吸了口烟,用手在桌子上磕着:“你看,这顶珠是高磁原矿绿松石勒子,这一个现在是四百;南红火焰纹的藏式桶珠两个是两百,这串中间的0.5南红一串是两百,这象牙三通是三百;这背云是我找了个和田籽料金榜题名,就是一块原石上雕了只毛笔,这虽然不是羊脂白玉,但也是白度也是一级的,现在估摸着也得八百靠上。加上星月怎么着也小三千了。”
“行,大哥,我现在去银行去,前面就有提款机的。”短发姑娘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杨平急忙拦住。
“这只是东西的价钱,可我也没答应要卖啊。”杨平苦笑。
“大哥,您一看就是好人,您手上不是还有手串呢么?分一串给我呗,您是不知道我们团里可攀比了,大小美女谁不戴个三四串手串都不好意思出门。别人都是象牙,碧玺的,我买了几串,可回去被人嘲笑是假的,你就帮帮我嘛。”坏了,这小妮子要是美人计啊。
跳舞姑娘也帮腔:“大哥你就成人之美呗,以后你家小孩要学乐器啊,舞蹈啊都可以找我们,分分钟给你找最好的老师。”
杨平无奈:“这样吧,这个和田籽料金榜题名我取下来,这串星月你给我个本钱一千五得了。给我留个电话,我儿子还真学长笛呢,需要的话我找你们给介绍个老师呗。”
“没问题,她男朋友就是首席长笛。”短发美女高兴地出卖朋友。
这好,刚配出来一串星月,还没捂热就被抢了。
杨平正和跳舞姑娘聊天等短发妹子呢,电话响了。杨平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接起电话:“喂,顾菁,忙完了?”
顾菁站在报社门口,左右看看没车:“忙完了,开了一上午的会。饿死了,你在哪儿呢?”
杨平呵呵笑:“我在南门健民炸酱面吃炸酱面呢,你不会在你们食堂吃么?”
“食堂是包子,我不爱吃,你给我要碗小碗的,我两分钟就到了。”一辆出租车过来,顾菁上车。
杨平无奈了:“这炸酱面还不够你的车钱呢。”
正说着,短发姑娘跑进来大声说:“我回来了,累死我了。”
听见电话里的女声,顾菁立马坐正了:“你和谁吃饭呢?”
杨平还没反应过来:“哦,刚认识的,呃,那个你不要误会,就是一个歌舞团的小姑娘要买我的手串。”
“哦~歌舞团哦,小姑娘哦,杨平你给我等着。”顾菁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杨平瓜了,这俩姑娘大概是听见杨平的对话了,捂着嘴咯咯笑。
“你俩就别幸灾乐祸了,电话给我,东西拿着快点走呗。”杨平气哼哼:“服务员,再做碗炸酱面,小碗的啊。”
短发姑娘拿出一千五百块钱递过来,杨平放在桌上,又仔细地解开三通下面金榜题名籽料的绳子,取下来装兜里。给星月下面打了两个金刚结,递给短发姑娘。
短发姑娘喜滋滋地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这下团长都得眼红,这成色把她的那串直接pk掉了。”
跳舞姑娘没理她,拿出手机要了杨平的电话。顾菁走了进来,看着有美女给杨平留电话,酸话就上来了:“呦,这就留电话了?我来是不是有点儿碍事儿啊?”说完直接坐在杨平旁边,搂着杨平的胳膊宣示主权。
这电话是没法要了,俩姑娘给顾菁笑笑,短发姑娘拿出便签纸写了两个电话号码和名字,递给杨平:“大哥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嫂子吃饭了,这是我们的电话,您儿子学长笛可以随时打电话,很方便的。”
“那行,你们先走,再见。”杨平挥挥手:“嘶~又掐,我回家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顾菁抢过便签纸:“曹丽,温迪?你是一会儿看不住就发烂桃花啊。”
杨平嘿嘿笑:“哪有?这不是被老婆没收了小金库,正好适逢其会赚点儿零花钱么。唉,其实那串星月算是曹丽捡了个漏。”
“是啊,美女么,你能收钱已经是道德上的进步了。”顾菁揶揄。
“怎么说话呢?”杨平这个郁闷啊:“那我应该不收钱?”
“不收钱你就该收人了。”顾菁给了个白眼:“服务员,麻烦给点醋,谢谢。”顾菁端过服务员端来的炸酱面。
“我像那种人吗?”杨平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不像那种人,你根本就是那种人。”顾菁笑眯眯地嘴里咬着面条。
杨平无语问苍天。
顾菁吸溜了一口面条,小嘴边上全是炸酱:“好啦,开玩笑的,我当然要防微杜渐了。”
杨平好奇:“这话应该是海兰说啊?”
“哼,我是小*三啊,”海兰拿筷子指指杨平:“我可是对婚姻爱情有诉求的,你要小心哦,我的野心很大的。”
“那啥,今天天气不错哈。”杨平顾左右而言他。
“怪不得阿布姐说你是没胆鬼呢。”被鄙视了。
“快吃吧你,我今天发财了,刚赚了一千五呢,想要啥给个说,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杨平沾沾自喜。
顾菁无力地翻个白眼:“你有意思么?那个鸡缸杯拍完你估摸着也是资产过亿的人了,为这一千五有这么高兴么?”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杨平摇摇头:“鸡缸杯如果是全品那估计没什么问题,但是我的这个鸡缸杯是残品,不好说了就。”
“那至少也是百万富翁,你有点儿百万富翁的气质好不好。”顾菁皱眉戳戳杨平:“快寒假了,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嗯嗯,有,打算和我儿子骑单车拉次长途,锻炼锻炼他的意志。”杨平把沉香手串玩了玩戴在原来带星月的手腕上:“这次我想直接坐火车先到南方,自行车带到火车上一起走。从南方骑行到深圳,然后从口岸过关到香港,陪儿子转转香港迪斯尼乐园。然后飞回京北,赶上京北嘉德拍卖。然后继续往北,这次一定让臭宝找到北。怎么样?我的计划?”
顾菁撇撇嘴:“你这个计划海兰姐批准了吗?”
“还没,估计难度很大,海兰一贯不放心我带着儿子出门的。”杨平犯愁。
“那你估计海兰姐会不会一起去?”顾菁小心思转开了,小眼睛眨啊眨的。
“不会吧?”杨平分析:“她又不会骑自行车,回去得好好商量一下。”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行不行?”顾菁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不行,现在臭宝多聪明的,几天就看出来了,再说你的体力估计不行吧。”杨平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谁说我起自行车去了?我给你们开补给车啊。路上纯洁点儿不就行了。”顾菁暗暗为自己的计划喝彩。
杨平看看腕上的卡西欧:“你该回去上班了。我和海兰商量好再说吧,一切都得她说了算啊。”
杨平在桌上留下面钱,拉着顾菁走出了饭馆。
“哼哼,大*奶就是不一般哦,什么都是他说了算。”顾菁抱怨。
杨平拿出餐巾纸给顾菁擦擦嘴:“那你是二*奶,地位差不多,呵呵,差不多。”
顾菁一把打掉杨平的手:“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命苦的小*三。二*奶只是为了钱,小*三是为了爱情,我要有远大的抱负,哼!”
送完顾菁,杨平溜达去了文庙。经过一中午的斗智斗勇,杨平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几个损友聊聊天治愈一下。
一路点头打招呼,杨平进了丁成的店,一进门就看丁成撅着屁股在柜台下翻东西:“丁哥,你这是忙啥呢?”
“哦,小杨,这不正找编织袋呢,得打包几箱纸币,一会儿快运的人来取。”丁成找出几个编织袋,结果杨平的烟点上。
“丁哥,这又发什么货呢?”杨平吸了口烟,起身从柜台的那一端拿过烟灰缸。
“四箱五角的。”丁成把四个大纸箱摆在中间地上,杨平帮忙撑着编织袋,把箱子一一装好。
“诶,小杨,现在八零五十的已经涨的没边儿了,你还不打算出?”丁成用黄色宽胶带仔细地一圈一圈把编织袋封好,一点儿都没遗漏。
“留着呗,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刀五十让我老婆藏哪儿了,呵呵。”杨平笑。
丁成把四箱纸币打包好,长出一口气:“还蛮累的,小杨,呃给你倒杯水去。”
“别,我这有可乐。”杨平从鞍袋里拿出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呦,小杨,你这包上挂的小葫芦不错啊,比外边儿五块钱一个的好。”丁成眼尖。
“这个啊,”杨平笑着把草里金拿下来,放柜台上:“丁哥,你也是文庙的大人物了,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丁成纳闷:“这就是小葫芦啊?我还会认错?”
这是门口一个贼兮兮的声音传来:“丁哥,这是小葫芦,但是应该叫草里金。文玩葫芦的的极品啊,这一个现在得卖千把块。”
杨平扭头一看,认识啊,文庙的一大混子刘翰,哪儿都有他,有时候当肩客,有时候自己倒卖点儿文物还兼职盗墓呢。杨平以前做的小,和这种人没机会打交道,现在么,也看不上这种人,太爱占便宜。
“呦,杨平,你以前可是看不上你刘哥,现在玩得上档次了啊。”刘翰很壮实,身穿亮闪闪的夹克,皮鞋擦的锃亮,笑眯眯地和杨平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平笑笑:“刘哥,那是你的生意大,以前看不上我的小买卖啊。”
丁成也是不耐烦:“诶,我说刘翰,消失了俩礼拜,有啥收获?”
第八十八章 盗墓是违法的
“丁哥,这有个汉代玉璧你看看。”刘翰拿出一个用卫生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包。
丁成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直径大概6六厘米的玉璧,正面浮雕这两条螭龙,背面是乳丁璧,制型美观,大气,沁色是红黑色。丁成撇撇嘴:“这我也不懂啊,你应该上二楼找唐回回看看,他是专门做古玉的。”
杨平接过来仔细观看,这件玉璧雕工很精湛,但是一看皮色,质地就是俄料新工:“刘哥,这什么价?给个实话,这就一俄料新工,不是啥汉玉。”
刘翰尴尬地笑笑:“哦,忘了小杨也是玩玉的高手了,嘿嘿。给个一千吧。”
“刘翰,你他哥的刚才是打算摆我一道啊。”丁成骂。
“没,没,这不打算让你老哥给掌掌眼么。”刘翰讪笑。
杨平咂咂嘴:“五百,要是汉玉就好了。”
刘翰急眼:“五百?!你有多少我要,本钱都不止,你也知道现在俄料有多贵。”
“那就六百,以后有汉玉我还真收。”杨平把玉璧放柜台上。
刘翰坚持:“八百,最低了,汉玉我还真有,过几天就能拿来。”
“七百,能行就行。我说的可是汉玉,不是这种新货。”杨平把草里金挂在包上,站起来打算走。
“好,好,给七百,东西归你了。”刘翰一幅吃大亏的样子。
杨平拿起玉璧,对丁成说:“丁哥,我去岑鸿那儿把玉璧绑一下,配几个蜜蜡珠子,你忙着。“
丁成打了个眼色,示意杨平过来,低声说:“和刘翰打交道提放着点儿,那家伙没实话。”
“嗯,放心,走了啊。”杨平笑着摆摆手。
出了店门,杨平从钱包里数出七张一百的递给刘翰。刘翰笑眯眯地接过数了数放进兜里:“对,那小杨,我就不去岑鸿店里了,还有点儿事儿。”
杨平打算询问一下玉璧的事儿:“刘哥,你说汉玉过几天就有货有谱没?”
刘翰四下看看没啥人,凑过去:“这回绝对靠谱,我亲自下去拿。”
杨平好奇:“亲自?下去拿?”
刘翰得意:“嗯,咱们也都是老熟人,没啥不放心的。这次我兄弟发现个汉墓,估计是被人过过水,但是还没倒腾完,这次我亲自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倒腾出几件东西。”
杨平惊讶:“刘哥,这可是盗墓,抓住要判刑的,能赚多少钱,不值得啊。”
“嗨,看把你吓的,”刘翰撇嘴:“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几十年都没jc去过,全是黄土包。再说咱文庙里做这一行的也不少,晚报不是也暗访过吗?要是没有记者曝光,这些年估计你都没听过吧,你还是在文庙做过生意的呢都不知道,更别说外人了。”
杨平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这货本身三观也不正:“刘哥,你说的靠谱不?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刘翰眉头皱起,脸上的红疙瘩一抖一抖的:“嘶~不好办。风险还是有点儿,我兄弟怕是不答应。你看小杨,我们过水的汉墓都是小墓,大的什么将军墓,王侯墓啊我们也找不着,即便找着也不敢碰,那是要掉脑袋的。所以里面的东西不会多,本来没啥赚头,再多个人分,你说我兄弟能愿意么?”
杨平恍然大悟:“哦,刘哥,我还以为不答应是害怕我这边走漏消息,不安全呢。原来是害怕我分东西啊。呵呵,这个你放心,我就是去体验一下,感受感受《鬼吹灯》。东西全是你们的,我要说喜欢就出价买,你们不也省得四处寻找买家了么。你们用啥交通工具去?”说着掏出烟让了一根。
“交通工具?”刘翰接过烟点着,狠吸了一口:“一般都是坐长途车的。碰上老乡的驴车,拖拉机也蹭着坐坐。”
“啊?”杨平觉得不可思议,摸金校尉那么多装备呢:“刘哥那么多工具你们怎么拿?什么探阴爪,洛阳铲,黑驴蹄子黑狗血的。火我用一下,打火机估计忘丁哥那儿了。”
这回轮到刘翰傻了,嘴张的大大的:“你说的都是啥玩意儿?还要驴蹄子?”
杨平拿过打火机点着烟:“你们不用这些?书上是这么写的。”
“哈哈,那也能信?”刘翰摇摇头:“我们去就一把洋镐,一把铁锨,实在不行去老乡家借。给点钱而已。”
“哦,这样啊,这百十公里的坐大巴也难受,我问丁哥借辆车,带你们去不就完了。这又省车费,又给你们解决出货的问题,怎么样?”杨平觉得自己的想当然有点儿丢人,忙弥补。
其实车好解决,根本用不着找丁成。牵扯出丁成,主要也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小说上写的多了,分赃不均,把自己人活埋在墓里的情节每本盗墓小说里都有。去了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生点儿啥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杨平说找丁成借车的意思就是告诉刘翰,文庙的丁成知道我和你去挖墓了,有点儿啥你别想跑。
刘翰琢磨了一阵,把烟头扔地上,踏灭:“成,你电话给我,就这两天,去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早点儿把车备好。”
和刘翰约定好,杨平就去了玲珑一品。岑鸿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杨平摆摆手示意岑鸿先忙,自己把玩着仿古玉璧,打量着柜台里新上的货。
等了一会儿客人走完了,岑鸿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杨平,咋有空过来了?”
“最近超忙,诶,对了我在花鸟市场开了家店,有时间过来转转。”杨平趴在柜台上:“这绿色的琥珀叫什么?”
岑鸿弯身取出来:“这叫绿珀,其实是一种优化过的琥珀。优化不是作假,这个你要分清楚,优化是国家认可的,根据国际和我国的行业规则,优化是不需要在出售时候特别说明的,证书也会写天然琥珀。现在的波罗的海琥珀都是优化过的。抚顺的琥珀没有经过优化估计给你你都不戴。里面杂质太多,颜色也不好看。”
岑鸿又取出几件琥珀:“你行啊,哪天我过去看看你的店,是卖鱼还是卖花鸟?”
杨平笑嘻嘻:“都不对,是卖草缸的。”
“草缸?草缸我知道,那玩意儿烧钱啊。”岑鸿小惊讶。
杨平拿出手机,调出图片给岑鸿看:“这都是我做的,还有些日本大师级的水草造景。”
“靠,最近过得不错啊,iphone4都买了,”说着岑鸿接过电话,一张一张翻看起图片,越看嘴张的越大:“靠,这么好看?这是阿凡达啊,靠,这么大的鱼缸?这是仙境啊。”
岑鸿看一张赞叹一句,乐得杨平摇头晃脑。
“诶,商量个事儿呗,”岑鸿笑眯眯的:“我买一个这个鱼缸,给便宜点儿呗。”
杨平得意地点上根烟:“一张嘴就是外行话,这叫鱼缸?这叫超白缸,叫草缸,水草造景。这也不光是一张嘴就买回来的事儿。你要先买超白缸,设备,泥,我让人来专门给你设计,制作的。你打算开个多大的缸?”
“你看我这靠门边的墙能摆个多大的?”岑鸿虚心。
杨平给策划:“嗯,最多摆个六十乘四十五的。”
“行,你看着办,我要这个。大概得多少钱?”岑鸿把手机里的一张大树的造景给杨平看。
杨平瞅了一眼:“这个啊,简单,你给三千吧,算是你沾光了。”
岑鸿翻白眼:“我说你差不多点儿啊,这么小一个缸要三千?你在我这儿买东西啥时候都是成本价啊,连运费都没给你加。”
杨平撇嘴:“我说你就知足点儿吧,这个六十的缸全用国产的设备,造好景都得三千多。我那儿全是日本add公司的正品设备,也就是你了,外人价格至少八千,还不带杀价的。”
岑鸿理解:“这样啊,那行,算我占你便宜。”
杨平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话咋听着这么不舒服呢?啥叫占我便宜?我们又不是基友。”
岑鸿笑:“那就说定了,尽快啊。”
“咦~我是来买东西的,给绕到哪儿去了。我要几个蜜蜡珠子,把件绳。把这个玉璧给绑一下,打个如意结,我只会打金刚结。”杨平把玉璧放在柜台上。
“这玉璧不错啊,古玉吗?”岑鸿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两条螭龙雕得真棒,后面的乳丁也很精致,多少钱收的?”
杨平拿起绿珀在手里掂掂:“七百,刘翰的东西。我不喜欢绿珀,上次在京北琉璃厂买了两条蓝珀,价格还不贵。两条一万,0.8的108手串。”
岑鸿惊讶:“行啊,这个价格真不贵,现在进价都危险。琥珀每个月都在涨。诶,杨平商量一下,这个玉璧让给我咋样?”
“你喜欢?行啊。给你说清楚啊,这是俄料新工,东西确实值七百。”杨平的和田玉把件太多了,无所谓。
岑鸿小眼睛转转,笑:“这样吧,你以前不是眼馋我这里的那个金玉满堂琥珀把件么,咱们换,我再给你添个蜜蜡小挂件配上蜜蜡米珠链子,怎么样?”
“成交。”杨平痛快地答应了,岑鸿很厚道嘛。
拿着金玉满堂的琥珀把件,杨平赞叹:“这手感,真不错。挂件呢,给我来个貔貅的带点儿皮啊,带皮的搓两下香味就出来了,全抛光的得搓半天。”
岑鸿拿出一个小挂件,正面活灵活现的雕了一只小兽,说是貔貅吧也行,说不是吧还真不是,不过样子很好看,趴在一个铜钱上,背面是接着皮雕的铜钱:“这个喜欢不?我卖也得三百呢,这次算你占大便宜了。”
“喜欢,要不说你厚道呢,谢谢啊。”杨平把挂件挂在脖子上:“那我走了,明天我让人给你开缸,你也要学着点儿,以后还要维护,修剪什么的。”
岑鸿不耐烦:“我知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杨平摆摆手:“走了。”
拿着东西离开的文庙,杨平一边溜达一边琢磨。这不错啊,被海兰没收了小金库,自己一天也能赚几百块。
心情不错,杨平买了些菜和排骨回家,海兰最近辛苦了,犒劳犒劳。
进门把东西放好来到后院,托尼就欢跳着跑过来围着杨平打转。唉,杨平心里感叹,这一天到晚闲着还把托尼关在院子里一整天,还是把托尼放在爸妈那里养着吧,他们每天爬山还可以顺便溜溜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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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计划初定
洗完手,杨平把食材准备好,排骨切成小块扔进锅里盛满水煮开。这时把水和血沫全部倒掉,这里面的嘌呤物太多,又用凉水把排骨洗干净,锅里重新添满水,放排骨,花椒,杨平夹口味偏辣,就又放进了点儿胡椒粉。等水开了,点点儿白醋,可以让钙溶解在汤里,这才叫高汤呢。快煮好了加盐和葱段,一锅香喷喷的排骨就完工了。
杨平拿着汤勺尝了一口汤,很鲜美。看看时间海兰和儿子该进门了,小火在炖一会儿。接着炒醋溜番瓜,番瓜片不能太薄,太薄就得翻炒速度快,两下就出锅。花椒,蒜瓣炝出香味儿,倒进番瓜翻炒,加点白糖就不要味精了,翻一下,从锅壁上倒进醋,锅壁温度高,醋的香味儿一下子就进去了。放盐翻炒几下出锅,ok。
接着又炒了盘手撕莲白,干煸土豆条,肉末辣椒圈,齐活儿。
海兰和儿子回来了,一进门,臭宝扔下书包就跑进后院和托尼玩去了。海兰在后面跺脚喊:“你给我回来,马上!洗手。”
臭宝悻悻地摸了摸托尼,恋恋不舍地进了卫生间。
杨平一盘一盘往桌上端菜:“你让臭宝和托尼玩会儿呗,今天托尼在院子里关了一天。”
海兰纳闷儿:“你不是在家吗?怎么不遛狗?”
杨平叫屈:“我小金库被没收,心情不好,在外边马路上踢了一天石头。”
海兰不信:“瞧你那小样,今天有排骨?味道真香。”
杨平端来一盆排骨汤:“快快,垫块抹布,烫。”海蓝快速摆块抹布在桌上,杨平放下汤,快速把手指猛搓耳垂:“烫死我了,臭宝,手洗好了就快点儿来吃,排骨,辣椒圈炒肉末都是你爱吃的。”
一家人吃吃喝喝很快乐,臭宝更是狠吃排骨,满脸的油:“爸,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海兰从臭宝碗里抢了一块排骨:“你少吃点儿,胖成什么样子了。你爸一天也没事没事儿,尽琢磨怎么喂胖你了。”
杨平笑眯眯又给儿子夹了一块:“看你那点儿出息,和儿子抢排骨。我打算等臭宝放寒假的时候带他拉次长途,去看看香港迪斯尼乐园。”
海兰想一想,停顿了一会儿:“我那段时间忙,没时间,单位压了一年的事儿都要在那几天做完。公司里到年底也得盘点,报税什么的,麻烦。改暑假吧。”
臭宝撇嘴:“你忙就忙去呗,我和爸爸去,我想去嘛。”
海兰皱眉头:“不行,我还不放心呢。”
杨平不耐烦:“有啥不放心的,这世界哪有那么乱,又不是非洲。我看着臭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问你要钱。”
海兰的注意力被转移:“咦……你还有小金库?”
“哪有?!都被你搜光了。”杨平正给海兰和儿子盛汤,拿汤勺敲敲汤盆:“我是想骑行,不是纯旅游。”
“骑行?骑啥?”海兰纳闷儿:“摩托车还是自行车?”
“自行车啊,也锻炼锻炼臭宝的意志。”杨平把汤端给儿子。
“啊?!骑自行车去香港?”海兰和臭宝大惊失色。
“你没发烧吧?“海兰装模作样地摸摸杨平的额头:“几千公里啊,你能不能行我不敢说,臭宝绝对坚持不了,不行不行。”
臭宝愁眉苦脸:“爸,我是想跟你去旅游不是去送死啊。”
杨平看着惫懒的儿子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体力有限,所以没打算骑行全程。我计划是咱俩先坐车去南方,具体南方哪里可以商量,从那里开始骑行,一直到深圳,再去珠海过拱北口岸去香港。回来的时候看你的情况,能骑多少是多少,不想骑就坐车回来。”
“坐车?那我的自行车怎么办?”臭宝疑惑。
杨平笑:“笨,不是有托运么。”
海兰回过神:“不行,太危险了。现在车这么多,你不找事儿,车都找着撞你呢。”
“妈,你就让我和爸爸去呗。我保证听爸爸的话,注意安全。”臭宝眼睛里闪着希翼的光芒。
杨平不忍儿子失望,加把劲儿:“这次拉长途不光是锻炼意志,臭宝回来绝对瘦二十斤。你要是会开车多好,你开着车在我们后边跟着,当补给车。”
一听能减掉二十斤,海兰有点儿意动:“真能减掉二十斤?但是太危险了啊。”
“臭宝和我也骑行多很多次了,每次我都把他保护的很好,一般骑行上路都是他在里面,我在外面,没问题的。你要是答应了,这次不但不会问你要钱,回来还能大赚一笔。我保证臭宝自己的旅行游记都可以赚钱。”杨平不厌其烦地给海兰做工作。
海兰犹豫加好奇:“能大赚一笔?臭宝自己也能赚钱?那……”
杨平给海兰夹菜:“别这儿,那儿了。你就同意吧。”
臭宝跟着摇海兰:“妈~你就答应吧。”
海兰痛恨:“摇啥摇?!汤都洒我身上了。行吧,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要是有任何事,以后你们就啥都别想了。杨平你给我写分出行计划,要详细,每天的行程都计划好。臭宝也写一份保证书。”
一排排心中大恨,这才当了几天老板,就学会让人写报告了。
吃完饭,杨平边洗碗边大声和海兰,儿子商量:“我打算把托尼放倒碧玉花园养,你们觉得怎么样?”
臭宝不愿意:“为啥啊,托尼才舍不得我呢。”
海兰倒是通情达理,思考了一下对臭宝说:“我也觉得这样好,托尼在家你就没心思认真学习。再说,我们一忙起来没时间溜托尼,它自己在家也很孤独,你爷爷天天爬山,正好带着托尼也有个伴儿多好,你每周不是也要去你爷爷奶奶家么。也可以和托尼玩啊。”
臭宝舍不得,死活不答应。海兰终于不耐烦:“每次你要养东西,最后都成了我和你爸的负担。你给托尼洗过澡没?每天家里地上到处都是狗毛你打扫过没?要不就让托尼去你爷爷奶奶家,要不这个寒假你就哪儿也别去,在家伺候托尼。”
杨平暗笑不吭声,臭宝无奈只好妥协,满腔愤怒化作食欲,跑进厨房又对付了几块排骨。
事情大定,杨平很兴奋,连带着海兰也被兴奋了一回。
第二天,杨平和平时一样送完儿子,回家搞完卫生,带着两大包托尼的生活用品,牵着托尼溜达去了碧玉花园。
杨成瑞正要下楼找棋友下棋,一看门见儿子杨平牵着托尼正要进门,奇怪:“你今天怎么来了?咦,托尼,我正好带它爬山去。”以前带托尼爬山被很多朋友羡慕呢。
“爸,我没什么事儿,托尼以后就养在你这儿。我们平时没时间溜它。”杨平把绳子给老爸,托尼很欢喜地围着杨成瑞跳。
杨成瑞蹲下揉揉托尼,抬头问:“臭宝同意没?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杨平解释:“同意啊,海兰的意思他还敢有意见?”
杨成瑞埋怨:“你们要多尊重孩子的意见。那中午就在这儿吃饭?你*妈去合唱团了,中午接臭宝回来,我给你们做红烧肉。”
杨平笑:“你看你孙子都胖成啥了,再别做肉了。我还得去办港澳通行证呢,就不在家吃了。这一包是托尼的狗粮,平时别给它喂肉,也别吃咱们吃的饭。这包是它的洗洗刷刷的东西。我先放屋里。”
杨成瑞很喜欢托尼:“那行,你放着,你后院那个狗窝哪天搬回来。”
杨平放好东西出来,顺便把门锁好:“那个太大,周末我和臭宝过来的时候顺便买个狗窝,适合家里放的。”
杨成瑞进了电梯,看着绕来绕去的托尼,眼里满是疼爱:“好东西就不能让你们年轻人养,那你就忙去吧,晚上要不要我接臭宝?”
杨平摆摆手:“不用,海兰接。爸,你们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
出了电梯,杨成瑞放开绳子,让托尼满院子的跑,笑眯眯的看着:“上次不是已经旅游过了吗?看看今年我们几个退休的朋友有没有计划吧,我和你*妈自己报老年团,你就别管了。”
杨平笑:“行,你们自己看。爸那我先走了啊。”
杨成瑞摆摆手:“行了,走吧。”
出了小区,杨平拿出电话给顾菁拨过去:“喂,顾菁。很忙么?”
顾菁正写东西呢,放下笔,带好耳机伸个懒腰:“不太忙,你干什么呢?中午陪我?”
“呃,我要去办港澳通行证,先去看看要什么手续。”杨平看看表十点多了。
海兰多聪明的:“这么说海兰姐同意你带你儿子去香港了?”
杨平一手掏出琥珀金玉满堂的把件玩着,嘿嘿笑:“同意了,她没时间,就我带着臭宝去。”
海兰靠在椅背上翘翘腿乐了:“我要去,我给你们开补给车。”
说到车哟想起来刘翰的事儿就问:“诶。对了,你能借到车不?最好小面包那种。”
海兰撇嘴:“你多大的身家啊,好多亿的东西说捐就捐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要借车?还小面包?”
杨平讪讪地:“这不是有用么?能不能借到说句话,不行哥现在就去买,买两辆,开一辆拖一辆。你说我买长安好还是五菱之光好?”
海兰无语翻白眼:“唉,你这境界啊,人家送你兰博基尼你不要,非要自己买小面包。我们报社有采访车你要不要?”
杨平笑:“好啊,对了,车上有没有jc晚报的logo?有的话还真不行。”
海兰想了想肯定:“有的,不行啊?”
杨平琢磨了琢磨:“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不是买不起,这次需要一辆小面包,最好还是旧得不行的那种。”
海兰好奇的不行:“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我能不能去?”
杨平嘿嘿道:“你确定想知道?”
海兰没好气:“快说!”
杨平搓了搓把件的皮,一阵松香味儿传来:“盗墓。怎么样?吓着了吧。”
海兰匪夷所思:“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缺那点儿钱么?那可是犯法的。你不能去。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杨平无奈:“我现在去市局能办出境证的窗口,你来了再说。”
在市局出入境管理中心,杨平仔细询问了办理港澳通行证的程序,需要的证件。心里大概有了数,就来到门口抽根烟等等顾菁。
第九十章 顾菁的吉姆尼
[[[cp|w:400|h:300|a:l|u:/chapters/20147/1/31484016353984555311]]]顾菁风风火火跑来,见到杨平,恨恨地拧了一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呢?怎么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啊。”
杨平没心没肺地笑:“看把你吓的,走我请你吃饭。这不赚了几百块嘛。”
拉着别别扭扭的顾菁,找了家清静的西餐进去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餐,杨平看了看菜单,递给顾菁:“你看你爱吃什么。”
顾菁点了咖喱鸡饭套餐,杨平指了指菜单:“来份黑胡椒牛排套餐吧。”
服务员问要几分熟的,杨平想了想:“要全熟的。”也不理服务员惊讶的目光:“行了,就这么多吧。”
等服务员晕乎乎的走了,杨平笑眯眯的帮顾菁脱下大衣挂在椅背上,回来坐下。
顾菁忍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你还真搞笑呢,还不如直接吃烧烤算了。说吧,怎么回事儿?”
杨平喝了口热水:“嗯,这是柠檬水,先喝口热热身子。是这么回事儿,你们报社不是也报道过文庙里有个小圈子是盗墓的么。这个刘翰也算老熟人,只是不知道他也干盗墓这行。这次他兄弟俩找到了一个小的汉墓,我就想跟着看看,好奇嘛。”
顾菁眉毛一立,把茶杯一墩:“不行,你非要去我就打电话给海兰姐,阿布姐。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就不能稳重点儿呢?这万一有点儿啥事,我们怎么办?”
杨平笑着解释:“这世上还有能伤害到我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杨平拿起一个厚实的不锈钢勺子,拇指和中指支住,食指一用力,不锈钢勺子就弯了。
顾菁眼都直了:“这是气功?”
“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家传气功大师啊。”杨平笑眯眯的又用食指把勺子顶直,放在餐盘上:“其实都是熟人,这次文庙的丁哥也给中间作保呢,人是没问题。还有,我以前看《鬼吹灯》看迷了,总想去看看真的盗墓,结果刘翰给我说,根本没有那么神奇。就是暴力破坏,洋镐铁锹,什么洛阳铲他们都没见过。”
顾菁还是不放心:“可那违法啊,万一有点儿事我们是不是得每个月轮流去监狱看你?”
“不会有事儿的,大点儿的墓让他们挖他们都不敢挖,这次是在一个乡里,特远,全是黄土包,他们说那里几十年都没见过jc了,我也就跟着看看。”
顾菁嘟着嘴:“那我也要去,这样我也能安心点儿。”
杨平敷衍:“不是不带你去,那里太远,路况也不好。安全倒是没问题,就是太脏,你要是去一次回来估计得臭一礼拜。”
顾菁不怕危险,但还是怕脏,踌躇:“那,你能不能不去啊。”
“不去爬山不行,都已经越约好了,爽约的话以后怎么在文庙混?”杨平往后靠了靠,给服务员让开上菜的位置:“先吃吧,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车的事儿我问问朋友,海兰商贸有辆皮卡很合适,但是公司现在特别忙,没车根本不行。你别给阿布说啊,别她再给直飞过来,计划就泡汤了。”
顾菁还是笑了,白了一眼杨平:“你也有怕的人,哼哼。”
杨平撇嘴:“不是怕,是尊重好不好。你先吃我给朋友打电话问问车的事儿。”
顾菁撩了一下头发:“你先别打,这个借车最好慎重点儿。你也不经常开车,万一给人家擦了碰了都不好看。不行下午我去买部车,你先拿去练练手。”
杨平感动:“你怎么这么好,感动死我了。还是算了,要不我给你买部车吧。”
顾菁笑着拒绝:“不要了,本来早就打算买车了。我爸妈还赞助了八万呢。我没有问你要钱的时候你就不要跟我提钱。我不是二*奶,不要你的钱。”
杨平惭愧:“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顾菁摇摇头:“这是原则。再说和你认识以来你送我多少东西了,我不想让别人说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至少要给自己一个安慰。”
“那我送你个车挂吧。”杨平无奈,使劲儿对付牛排。
“这个可以有,呵呵”顾菁眨眨眼睛笑:“但是不能是古玩,就百十块的车挂就行。太好的别让人给惦记了,再把我的车玻璃给砸了。”
“那一会儿直接去世纪车行吧,那是jc最大的进口车车行,几十万到几百万的都有。”杨平还是想补偿一下。
顾菁娇嗔:“你又动歪脑筋,看看可以,但是这部车必须我自己买,你不准添一分钱。”
“ok,ok。”杨平举手投降,但是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一把叉子一把勺子,样子很滑稽。
顾菁咯咯笑:“你每天在家都这么逗海兰姐吗?”
“呵呵,差不多,快吃,吃完去看车。”杨平继续进攻牛排。
吃完饭,两人打车直接到了世纪车行,一进大厅就有热情的导购来介绍,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阳光,看胸牌叫李国林。杨平点点头打断了小李的介绍:“小李,我们想看看二十万以内的车,适合她开的,你给介绍介绍这类的,那些高端的就不用介绍了。”
李国林也纳闷儿,这一对儿看谈吐不像两口子,也不像带着小*三儿来买车的。看穿着,女的好像很知性,白领的样子,男的就很随意了,看不出深浅。不太好介绍啊,正好男的给出选择范围了,那就顺着来吧。
“先生,二十万以内的车型很多,您是打算自己开还是这位女士开?看轿车还是suv?”小李点点头表示明白。
顾菁好奇:“二十万还能买suv?国产的吗?我开的。”
“有进口的,请这边走,”小李把二人领上二楼,这边是日系车了:“这款吉姆尼是日本铃木生产的小型越野,很适合女性开,价格就是十四万到十六万之间。”
杨平还是希望买德系车,就问:“大众的车有没有这个价位的?”
小李笑笑:“有是有,但是大众没有现车,需要等,一般是半年左右,要不就是加钱提车。但是二十万以内的suv大众就没有了。”
顾菁拉着杨平到处看了一圈,要不说眼缘眼缘呢,这第一眼看的就是喜欢。顾菁转回来问小李:“这吉姆尼有没有天蓝色的?”
小李拿出几页介绍递过来:“天蓝色没有,只有一款夜幕蓝,嗯,就是这张的图片,您看看。”
杨平无奈地笑着拉拉顾菁:“我说你也不看看性能油耗什么的,就看颜色啊。”
小李紧着解释:“这款吉姆尼是日系越野的经典之作,先生看过七龙珠吧,有一期封面就是小悟空站在一辆吉姆尼上。经典的双门设计,侧拉后备箱。小轴距,加长车身,四驱……”
看着顾菁眼睛亮晶晶的,是很新喜欢这款车。杨平点点头:“行,这款是现车吗?”
“是现车,现在交款,马上就可以提车,”小李一看生意要成,心下暗喜,忙道:“不过最好明天下午来提车,基本手续就可以办完,一周内正式车牌就下来了,牌照号码都是吉祥数。当然也可以您自己去办手续,可以便宜四百多块,就是超级麻烦。”
顾菁想了想,看看杨平,杨平点点头:“就这样吧,来小李给说说配置价格,有没有什么优惠,能送点儿什么?”
最后顾菁选了高配版,夜幕蓝。世纪车行给优惠了五千,还给送了四次维护,贴膜什么的,一共刷了十八万多。小李看着顾菁刷完卡,得意洋洋地把卡装进包了,疑惑地看了看杨平,闹半天不是男的买单啊。
顾菁挽着杨平开心地走出车行,杨平摇摇头抱怨:“我说我付账,你看小李看我的眼神,就差说我是吃软饭的了。”
顾菁笑眯眯的把头靠在杨平肩上:“你要是肯吃我的软饭就好了。我每月工资四千多,养你也够了。就是不能这样乱花钱了。”
杨平小感动,握了握顾菁的手:“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顾菁还沉浸在幸福的幻想里:“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一直这么幸福?”
“那是一定,”杨平不忍把顾菁拉回现实,只能顺着她:“我一定让局面变得和谐安定!”
顾菁斜眼瞄了一下“哦?这么官方?”
杨平搂了搂:“必须的,我先要摆平你家人。你放心,我有计划的。”
顾菁撇嘴不信:“什么计划?我爸可是老顽固,你还是别试探了,只要他们装不知道就万幸了。”
杨平紧了紧怀里的小女人:“交给我吧。你的新车就让我去跑山路,心疼不?”
顾菁抬头看看,不屑:“这有什么?我人都跟你跑西藏了,车有什么。”
杨平笑笑:“谢了啊,那明天下午咱们来提车。”
送顾菁回了家,杨平给刘翰打电话问问情况:“刘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刘翰正在文庙打牌呢:“没什么问题,后天下午走,晚上就到了。别动……碰东风。”
“呵呵,那行,车我已经跟丁哥借好了。你继续打牌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杨平看看卡西欧,来不及做晚饭了。直接外卖了一份披萨套餐,海兰和儿子爱吃。杨平给自己买了两个巨无霸,不然吃不饱。
海兰很不满意晚饭是外卖,觉得外面的东西吃多了对儿子健康不利,一直在边上碎碎念。臭宝就开心了,吃得不亦乐乎。杨平分卷残云地吃完巨无霸,心里很得意:今天不用洗碗了。
海兰盯着儿子写作业,杨平进了书房。难得有心情,洗干净手,泡了两壶茶,一壶普洱是浇小石佛茶宠的,一壶铁观音是自己喝的。打开电脑,看看嘉德拍卖公告。到底是大公司,这宣传做的到位,网络上,电视上,收藏杂志上到处都能看到鸡缸杯拍卖的宣传。嘉德主页上一只被修复得美轮美奂的鸡缸杯静静地立在玻璃罩里,各种角度各种细节的图片可以让浏览者随意观看。拍卖论坛里的帖子也是回复不断。
一组鸡缸杯的原始图和修复后的图片下面是无数的跟帖。
一楼沙发,鸡缸杯,10年前就两千多万,现在得什么价啊?!
二楼这个不一定能拍过十年前的价格,不是有一小片碎片是修复上去的嘛。
三楼楼上说的对,残品能拍出百十万就了不得了。
四楼残品也要看怎么残了,只有一点碎片,没有缺失还修复好了,估计不会比十年前的拍价低。
五楼我是打酱油的……
六楼反正也和你我没什么关系,都是有钱人玩的。
七楼这是成华皇帝玩的东西啊,什么时候咱也能用鸡缸杯喝杯茶,嗨!不枉此生……
¥#%#¥…………
杨平琢磨了一下,这七楼说的对啊。
第九十一章 要作就作出境界
杨平咂咂嘴,琢磨:咦~这七楼说的对啊,这要是用鸡缸杯喝茶那什么感觉,是不是可以享受一下成化皇帝喝茶的感觉?那个曜变天目茶盏也没来得及用它喝几杯茶,就捐了,真是令人扼腕啊。对了,看看那只黄花梨木箱里的瓷片修复的怎么样了。
杨平把空间里的黄花梨木箱取出来,嗬!这箱子太漂亮了。锃亮的黄铜皮包的四角,明晃晃的云龙纹金质搭扣,下面小半截缺失了,修复不了。两边的四方棱柱铜质拉手锃光瓦亮。箱子是整体的黄花梨,花纹奇异,黑色素不规则形成聚集形成的条纹与红褐色的底色组成了想象力极为丰富的画面,黄花梨的琥珀质感,大树节留下的独特的鬼脸纹……完美,杨平心里赞叹。
杨平很激动,点了跟烟,狠狠吸了一口,围着黄花梨箱子转了几圈。烟抽完,杨平心里平静了些。重新坐下,伸手掀开了箱子。
引入眼帘的是几件完美无瑕的瓷器。杨平实在是不懂这些,只知道里面有一只鸡缸杯,完美无缺。拿起来上下左右看看,真漂亮,看来这鸡缸杯在成华年是一对拿去送给肃王的。杨平把倒把西施壶里的铁观音倒进杯子里涮了涮,倒掉。然后又倒了一杯,美美地喝了一口,没什么特别么,杨平暗笑,这要是让嘉德,故宫博物院和历史博物馆那几个专家看到还不气死啊。咱要的就是这个范儿,估计这也算全国最贵的一杯茶了吧。说归说,杨平还是用细绒布把鸡缸杯擦干净,找个锦盒装好,放在长案中间。
过几年能拍出两亿多啊,以后就是哥的专用茶碗了,杨平伸了个懒腰,得意洋洋。
继续看箱子,嗯,还有两个带盖子的茶叶罐,直口短颈收腹广底,茶叶罐底有个“天”字。不错,这还是一套茶具啊,洗洗晾干了,一个装铁观音一个装普洱。这肯定都是和鸡缸杯一个等级的瓷器,这用起来方显大玩家本色,杨平乐呵呵的把茶叶罐放在鸡缸杯边上。
两对长颈瓶,一对颈长点儿一对短点儿。短颈的敦实,图案奇特好像两只红色的大象。长颈的丰满优美,两条龙纹图案,下面是海浪纹。两只盘子,上面是四只麒麟。都是纹饰繁复,色泽艳丽款识大明成化年制。
一对碗,这个纹饰就简单清爽的多,就简简单单三簇叶子。整个碗造型精美,薄如蝉翼,绘画精细,填色精准,款识也是大明成化年制。杨平不懂瓷器但是会看画工啊,这么精致的画工绝对和鸡缸杯有一拼。
这九样瓷器绝对不是赝品,留着干嘛呢?杨平苦恼了。拿出海黄zipo,“嚓”火光从zipo里窜出,点着一根烟,看着蓝色的烟雾在眼前散开,杨平的思想跟着烟雾飘散:人生在世难得胡作,作死算了,呵呵。杨想到这儿摇摇头笑了,打算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明天就把这对碗和盘子放碗柜里,这海兰和臭宝用起来咋说也是太后和皇太子的范儿。
茶叶罐的用途定了,四个瓶子啥都不能装啊?拿来干什么?总不能装酱油醋吧,这就过了,太作。干脆当草里金葫芦的底座吧,反正这几个瓶子的器形都很小。想到这儿,杨平翻出做钢铁侠时买的油泥,捏把捏把直接糊在两对瓶子和一对罐子的款识上,安全。接着腾开一个书柜,这个书柜是鸡翅木带玻璃门的。四个瓶子放好,每个上面放一个草里金,真是完美。草里金都是极品,龙头狰狞,上肚略小下肚略大,腰线黄金分割,花脐圆正小而平滑。这要不是瓷器专家,任谁来看都会被草里金所吸引而忽视底座的。
两个茶叶罐洗干净,吹风机吹干。这边杨平拿出一饼普洱,用那把大马士革的茶刀在越黄分茶盘里把普洱拆碎,放进红色大象茶叶罐。另一只龙纹的装进铁观音。杨平把两个茶叶罐也放进书柜,满意地笑了:这也算作出境界了吧。
这腾出来了书放哪儿?嗯,全放这黄花梨箱子里不就完了。
一切打理完,杨平满意地拿起石瓢,给小石佛茶宠挨个儿浇了一遍普洱。这个茶盘还是很来劲儿,够大。杨平抬眼看了看长案上的锦盒,嘀咕:“你的兄弟们各司其责了,你也物尽其用吧。叨念着从锦盒里拿出鸡缸杯放进茶盘中间,用倒把西施壶给里面到了杯铁观音,端起来喝了一口。总觉得嘴里寡淡,杨平跑进厨房,从储物柜里取出一听百事,打开美美喝了半罐。嗯,还是这个对口味。
身后海兰幽幽的说:“你还真是自得其乐啊。”
吓了杨平一跳:“你能不能出点声再过来啊。”海兰一身白色睡衣,长发像贞子那样垂着,打着哈欠。
“我就是来吓吓你,”海兰迷迷糊糊的样子:“臭宝都睡了半天了,你还折腾个没完。”
杨平看看时间,嚯,半夜一点多了,难得海兰和臭宝没来打扰:“今天不错,我忙的时候没来打扰。”
海兰迷迷糊糊的挠挠屁股:“早点睡,你那书房里尽是宝贝,动不动就是上亿的祸害,我哪敢让臭宝去打扰你,以后家里不准有哪些祸害啊。”说完飘回了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杨平精神抖擞的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小菜馒头煎鸡蛋。特意用洗干净的那两只成化盘子盛这小菜和煎鸡蛋,两只成华碗盛的皮蛋瘦肉粥。让海兰和儿子品尝:“怎么样?味道?感觉呢?有没有和平常不一样?”
“爸,你怎么了?今天的粥有点咸,我喜欢。”白瞎了你这当皇太子的感觉了,杨平恨恨。
又用希翼的目光对准了海兰:“海兰,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海兰奇怪地看了杨平一眼:“你不是有病吧,不就皮蛋瘦肉粥么?你吃不吃,快点儿还送臭宝上学呢。”
还太后呢,你就一个当答应的命!杨平腹诽着,郁闷的给自己盛了碗粥。
送完儿子,杨平抓紧回家,小心翼翼地洗碗。这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嗯……这么小心干啥,打碎了大不了修复一下呗。唉,还是小心点儿,这成华瓷确实不是老百姓用的东西,一会儿找个地儿收好吧。
今天下午要去陪顾菁提车,上午干什么呢?杨平寻思着,对了,给黄花梨箱子配个搭扣。杨平找来白纸,仔细量出黄花梨箱子搭扣上半部分的尺寸,按照样子画下来,又用手机拍了几张上部搭扣的照片,就坐在摇椅上对着图样发愣。
这搭扣是金质的云龙纹呢搭扣,下半部分肯定是云龙纹,结构就简单的多,菱形平面对应着上部搭扣的孔做出一个凸起的环,可以挂锁就行。估计得要一百克金子,现在金价是两百二左右。靠,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杨平一拍大腿,这段时间金价会疯涨啊,会涨到三百七,有耐心的话以后会涨到四百多。
杨平拿起电话,想了想,给谁打呢?阿布?人家不缺这点儿,再说她一旦运作起来都是大手笔,自己也说服不了她,顾菁?这丫头倒是可以,不知道人家信不信自己,海兰?算了,她经不起这么大波折,再说了,自己有了不就是她有了么。爸妈也不想,思想太保守,给老哥说一声吧。
思来想去,最后杨平还是决定除了海兰和爸妈,挨个打电话说一遍:“阿布?嗯,忙什么呢?”
阿布难得清闲,真准备给杨平打电话呢,这电话就打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喜滋滋:“没事,想我了?”
“想了,那啥,你听着,很重要。”杨平带好蓝牙:“你现在如果有流动资金,不急着用的话,全部买成纸黄金……”
“纸黄金?”阿布奇怪:“为啥?”
杨平不耐烦:“嗯,别废话,咋一点儿不信上师的话了?”
阿布更好奇了:“上师都出来了,看来很重要啊。是什么神通么?”
“嘿嘿,不是啥神通,是建行的一个高层给的消息,”杨平不太好解释,咂咂嘴:“你信不信我?”
阿布停顿了一下:“信,你说。”
“不要买黄金,要买纸黄金,金价绝对会大涨,最多两个月会涨到三百七,现在两百,出去百分之十的手续费,这次获利绝对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杨平怕阿布插嘴,一口气说完。
阿布思考:“这样啊……我们这是实业,确实不靠这个获利,再说我也没法说服董事会去做这么冒险的事儿。我自己可以投资一部分,我信你。”
“那行,寒假我要带儿子去骑行,不能去你那里了,带我和央金道歉啊。”杨平听阿布相信自己,心里很舒服。
“骑行?去哪儿?摩托车?”阿布感兴趣。
杨平笑:“呵呵,不是摩托车,自行车。打算去香港澳门,然后飞京北参加拍卖,时间够的话带儿子去最北边,找找北。”
“那我带央金一起去?央金想骑自行车就骑一会儿,不想骑我们就开车,怎么样?”阿布说着说着就兴奋了,对自己的计划赞叹。
“啊?你也要去?”杨平瓜了。
“怎么?也?谁还要去?顾小菁么?”阿布一口气问了一串,句句中的。
“那个……行行,到时候再商量,我还打电话呢,姆~啊,挂了啊。”杨平敷衍。
阿布恨恨地挂了电话:“这个小狐狸精又背着我偷吃。”
杨平长长呼了口气,继续通知:“喂?顾菁,在单位?”
顾菁笑:“是啊,不是下午提车么?这么早就想我了?”
“你有闲钱没?”杨平估计顾菁手里没什么钱了。
“我?没了,都买车了。”顾菁奇怪:“你要用钱?多少?我去想想办法。”
杨平小感动:“我不用,有个投资渠道,回报率超高,很稳妥。你没有就算了,我替你投资了,让你赚辆吉姆尼没问题。”
顾菁犹豫:“你帮我啊,我不想和你有什么钱方面的纠葛啊。”
“傻妮子,说什么呢,这是帮你投资,又不是给你钱,要是赔了你要给我还钱的,还不了就拿人赔。”杨平笑着解释。
“那……”顾菁还是犹豫。
杨平不耐烦:“别那了,下午见面说。”
挂了电话,杨平感觉嘴里都发黏了,打开听可乐喝了一口,继续给老哥打电话:“哥,上班?”
杨斌接起电话:“哦,杨平,我下夜班。”
“哥,你手里有多少闲钱?”杨平直截了当。
“你要用?我凑凑估计有五十万吧。”杨斌还以为自己兄弟有了难处要用钱。
杨平搓搓下巴:“嗯,少了点,这样,这几天你先把钱和身份证准备好,好事儿。”
杨斌奇怪:“好事儿?”
杨平又解释:“一个投资渠道,俩月能赚百分之三十,别给外人说,还保不准能不能赚呢。我给你再添点儿,凑个整数。”
杨斌点头同意:“嗯,行吧,我让你嫂子取钱去,你别给我添了,少赚点也行,万一赔了也少赔点儿。”
“没事儿,你别管了,那就说定,回头给你打电话。”杨平挂了电话长长出了口气。
第九十二章 瞌睡遇着枕头
挂了电话,杨平换了身衣服,穿了件棕色翻领皮夹克,只带着钱包,电话,手表,沉香手串,天珠出了门。没背超级鞍袋,冬天衣服兜多,没夏天那么麻烦。
杨平打算先去老凤祥金店,看看那里能不能打造出自己要的东西。
路不远溜达着就去了,路过一家报刊亭杨平和报亭老板打招呼:“张师傅,今天这么早,漫画party和名枪来了没?”杨平经常给儿子在这里买画报,还有自己每期都买的名枪杂志。
张师傅笑着摇摇手:“还没呢,你放心,到了给你留着。”
“谢谢啊,走了,”杨平乐呵呵地打算走,余光看见今天的晨报头条:“咦~,张师傅,这是今天的报纸?”
“是啊,来一份儿?”张师傅从报纸下面取出一份递给杨平。
杨平若有所思的盯着报纸,从裤兜里掏出几块钱,递给张师傅。
“五毛啊,你给我这么多干啥,给多的拿回去。”张师傅纳闷儿,这人想啥呢。
“谢谢了,走了。”杨平没看,接过钱装兜里,继续看着报纸往前走。
这报纸头条登着两排黑体字,“故宫两千万天价回购国宝,曜变天目茶盏认祖归宗”。靠,这是什么意思?!杨平心里震惊,继续看下面的内容,一幅照片,正是那只稻叶曜变天目茶盏,这只茶盏还是保留了一小部分青花釉层,在一个玻璃罩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报道说故宫这次从海外斥巨资回购宋代建窑曜变天目茶盏,经过专家鉴定此曜变天目茶盏系真品无误,国家决定划拨巨资回购……这次回购的经过和杨平没什么关系,很模糊的几笔带过。倒是浓墨重彩地讲了一些专家推测的这盏曜变天目茶盏的传奇经历,如何流入日本,如何被织田信长珍藏,如何在本能寺之变时流落民间,如何被吴祥瑞用青花釉层掩盖保护,明珠蒙尘几百年等等。
最后报道说将于后天在故宫举办新闻发布会。
杨平有点儿晕,这阵势有点儿大啊。再说了,我还没见着一毛钱呢,怎么就两千万回购了?不行这得打电话问问蒋馆长。
“喂?蒋馆长,我是杨平。”语气不是很好。
蒋馆长刚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故宫,正一身轻松地和故宫一帮专家享受成功的喜悦呢,笑呵呵:“小杨啊,看到新闻了?”
杨平郁闷:“蒋馆长,这报道失实啊。”
蒋馆长心情好,调侃:“怎么失实了?没觉得啊。”
杨平这个气啊:“还不失实?第一,回购没我什么事儿,这就不讲究了。”
蒋馆长得意洋洋:“你不是要求低调不宣扬你么。那好,后天新闻发布会,正好需要你这个独具慧眼的爱国人士呢,我给你定飞机票?”
“呃……这个,哎呀,这个不算,别提我了。”杨平被噎住了:“那,还有,不是说要经过很繁复的仪器检测么?怎么这么快就确定是真品了?”
蒋馆长笑着给郎老师指指电话,用口型表达了一下:杨平。郎老师笑着点点头。蒋馆长继续:“这鉴定过程很严谨,但是也没有你想象的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恭喜你啊,这曜变天目茶盏确系真品无误,为这曜变天目茶盏故宫专门组织了个专家鉴定组。”
“哦,那……还有,不是说斥巨资回购么?不是有两千万吗?我可是毛都没有见。”杨平烦,从皮夹克外兜掏出烟,点上。
蒋馆长哈哈笑:“这个也是真的,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但是没有报道的那么多,这也是对外宣传,千金买马骨。给你的是除税外的一千万现金。”
杨平也是很震惊:“还真有啊,怎么会这么多?我还以为就几十万,撑死百十万的奖金。”
蒋馆长拿起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解释:“其实咱们国家博物馆重金回购文物的工作一直在做。前几年就花两千两百万回购了隋人书《出师颂》,一千八百万回购了张先的《十咏图》。你的这件曜变天目茶盏价值远远不止一千万,要是你自己去香港上拍几个亿都不止啊。故宫的文物工作者都打心眼儿里感谢你,当然也包括我。”
杨平这下舒服了,美滋滋的吸了口烟:“呼,蒋馆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真是心里话。”
蒋馆长把瓶子放下,看看周围围着曜变天目茶盏忙碌的工作人员,点点头感叹:“唉。小杨,只要你能理解作为我们这样的文物工作者的心就好。我可是记得你还有好东西没发掘呢,不急,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联系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杨平没想到蒋馆长在这儿等着呢:“呃……这个……蒋馆长,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机缘?等我以后遇到了再说,再说……”
“你小子就会打马虎眼,”蒋馆长经过几次和杨平的交往倒是对他有了解,确实不用急:“对了,钱已经批了好几天了,我们知道你的几张银行卡,你想打进那张卡?”
杨平又急:“还是调查我了,这,这太不厚道了。”
蒋馆长笑:“这也算为了你的安全嘛。说吧,打进那个银行的卡,我这边就让工作人员办理。等你来京北拍鸡缸杯的时候补办手续就行。”
杨平有点不理解:“蒋馆长,这么大笔资金不需要当面签认?我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蒋馆长难得冷幽默了一把:“呵呵。”
呵呵?呵呵是什么意思?这是鄙视我啊。杨平愤愤不平:“打建行吧,卡号不用说了吧。”
蒋馆长摇摇头笑:“知道,还有你以后就是京北文物管理局的荣誉理事了,来京北记得来历史博物馆,我给你工作证。”
杨平好奇:“荣誉理事?这工作证有什么用?”
“呵呵,”蒋馆长笑了。
又呵呵,你们全家都呵呵,杨平腹诽。
蒋馆长继续:“至少你进全国所有的博物馆不用买票,故宫所有的地方你都能去。别的权限你以后慢慢发掘吧。”
杨平心里暗爽:“那我谢谢您了,蒋馆长,我没问题了,您还有事儿没?”
蒋馆长笑笑:“没事了。后天记者招待会的规模空前,你真不来?”
“我又不懂这些,就不去了。”杨平敷衍。
“日本方面已经向外交部提出抗议了,说是中国走私日本国宝,很热闹你不来看看?”蒋馆长引诱。
杨平还真奇怪了:“嗯~怎么回事儿?”
蒋馆长胳膊都举累了,换了只手拿电话:“还不是郎老师的推测被媒体当做焦点,引起了日本考古界极大争议和不满。”
“呵呵,”这回终轮到杨平呵呵了:“你们不会把曜变天目茶盏送给日本吧?”
蒋馆长严肃:“不会,这次新闻发布会本身就是要正面回绝日本方面的无理要求。发言人会表示遗憾的。”
杨平笑:“这次咱们终于也能表示遗憾一回了。”
挂了电话,杨平浑身舒爽,这次可真是瞌睡遇着枕头了。本来还发愁怎么找笔钱投资一把黄金,现在么,呵呵,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到了老凤祥,找到工匠。杨平拿出图纸和照片咨询,得到工匠肯定的答复。约定一周后来取,按两百六一克算,连手工费都算一块儿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杨平准备直接找顾菁吃午饭,刚出老凤祥店门,滴~短信来了。杨平拿出手机一看:您的尾号xx的xx卡,于12月9日存款10,000,000.00元……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杨平给顾菁打完电话,正在报社门口摇头晃脑地哼歌,被顾菁从背后猛地拍了肩膀一下,吓了一跳:“嘿,悟空,你又调皮了。”
顾菁扑哧笑了:“你唱得什么呀,难听死了。赚钱了就胡作啊?”
杨平呵呵笑:“这不表达一下我愉快的心情嘛。走,吃饭去,今天抓紧点儿,事儿多。”
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午饭,杨平拉着顾菁进了一家建行分理处。进了大厅也不办业务,杨平就盯着展示柜里的金条看。这时大堂经理过来了:“先生需要服务么?”
需要服务?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呢?杨平笑了:“看看黄金。”
顾菁以为杨平要给她买金条,猛摇杨平的胳膊:“别给我瞎买,我不要……”
大堂经理微笑着说:“现在理财纸黄金比较流行,交易简单,安全……”
今天运气超好哦,又是瞌睡遇着枕头,想纸黄金呢,这大堂经理就介绍纸黄金。杨平不管顾菁的劝阻,问大堂经理:“这纸黄金什么时候可以办理?”
大堂经理有点儿跟不上节奏:“呃,这个……哦,现在就可以啊。”
“身份证给我?”杨平转头问顾菁,知道她下午提车,绝对带着身份证。
顾菁茫然:“带了,干嘛?”
“拿来,我用用。”杨平语气坚定。
顾菁碎碎念着拿出身份证,杨平结果转身对大堂经理说:“用这个身份证,给办理一下,买两百万的。”
大堂经理彻底晕了,还真没见过刚介绍了几句,连具体黄金克价,走势都不了解就直接买两百万的客户:“这个……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先生请这边走,在贵宾室办理业务。”幸福啊,大堂经理满面红光:这是走了什么运啊,这提成,嘿!肯定是刚才出去吃饭的时候给那个乞丐给了两块钱,带来的好运,不行,一会儿出去再给那个乞丐几块钱。
顾菁晕头晕脑地跟着进了贵宾室,晕头晕脑地人大堂经理送出来出来,手里紧紧攥这一张轻飘飘的单据:“你扶着我点儿,我感觉很晕……这我手里就握着两百万的黄金了?”
杨平得意,揽着顾菁亲了一下:“当然了,不是给你说过要投资了嘛。”
顾菁回了回神儿,严肃:“我不要……”
杨平郁闷,说了句名言:“**就是矫情!”前面那俩字儿含着没说出来。
顾菁小眉毛一立:“你说啥?”
“没啥,没啥,”杨平也严肃:“顾菁,你这样让我很没成就感。你是谁?说俗点儿,你是我的女人。我兜里要是有两千多块钱,给你买根雪糕你会不会不要?别左右看,回答。”
顾菁呐呐:“不会……”
杨平温柔:“我有上千万,马上还会更多,但是连给自己女人买个雪糕都舍不得,那不是抠逼么?”
顾菁被绕晕了:“那不一样啊,我……我不要你的钱,小*三不爱钱……你说粗话……”这都哪儿的真理啊。
“别我我的了,”杨平揽着顾菁,紧了紧:“要不还是按电话里说的,这算给你借的投资,俩月后咱们再说,到时候赚了的归你,赔了算我的。”
第九十三章 臭宝的生意经
顾菁无奈,但是小坚持:“那说好,我只要利润,两个月后不管怎么样本金你必须拿走。”
“这是为什么呢?”小沈阳的语气把顾菁逗乐了:“顾菁,你有你的坚持,很好。这个话题咱们就此打住,你不烦我也烦了。走,去提车。”
提车过程很顺利,小李把各种手续装好放在车里。顾菁目光温柔地看着吉姆尼,杨平有种好像被忽视的感觉。既然手续什么的都办完了,那就走吧。
顾菁喜滋滋地开着车,杨平坐在副驾驶上感慨:“要说还是你的技术好点儿,等会儿直接去驾校吧,在那儿我熟悉熟悉车。明天直接上路呢。”
顾菁笑嘻嘻地答应:“好,你明天要爱惜我的车啊,和爱惜我一样。”
“行,等俩月你就赚部奥迪tt了,还稀罕这……”杨平鄙视。
顾菁嘟嘴:“那不一样,这是我的第一辆车,我自己买的。”
杨平神游:海兰咋就对机动车辆那么排斥呢?不然也整一辆。
到了驾校,杨平给自己以前的教练扔了两盒烟,就这场地熟悉了熟悉驾驶。接着把顾菁送回去,自己开车回家,顺路买了外卖,没时间做晚饭了。
刚进家电话就来了,一看是岑鸿,嗨,杨平一拍额:头把给岑鸿店里做草缸造景的事儿给忘得死死的:“岑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太忙给忘了。”
岑鸿恨恨:“害我白等一天,你明天别再忘了。”
杨平一个劲儿地道歉:“我现在就打电话,明天绝对误不了,我去不了,明天有大事要办。”
挂了电话,杨平放下外卖,继续给小林子打:“喂,小林,明天有个造景,得你去一趟。”
小林子还在店里忙活:“杨哥,行,你说地址。”
杨平脖子夹着电话收拾外卖:“就文庙,玲珑一品,老板叫岑鸿,人不错。他那里要做一个六十乘四十的草缸。你给做好点儿,都用进口材料,钱等我回来结。”
“行,没问题。”小林开始抱怨:“杨哥,你和嫂子都不来公司,我这儿忙得快疯了。”
杨平不好意思:“这样,你嫂子就三分钟热度,现在打死都不愿意干了。你看人手不够就再雇几个人,不行把你对象叫来嘛。再说你现在也是大股东了,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我忙过这一阵儿就过来搭把手。”
小林子其实也很满足,杨平两口子给他又增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意思就是让他全权主事儿,现在小林持股百分之二十五,公司全是他说了算,每个月月底海兰去盘点一下,再就不会出现。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周围几个省的代理商都是从海兰商贸拿货。原本的一部皮卡也不够用了,小林还打算再买一部面包,一部客货呢。
挂了电话,杨平摆好菜。活动了活动脖子,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家,很干净。杨平满意得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这俩怎么还没回来?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杨平正准备打电话,海兰和臭宝鸡飞狗跳地进了门。臭宝今天在学校闯祸了,倒卖文具罪。臭宝有了私房钱,自信心空前膨胀。晚上下楼玩的时候,从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些比较特别的文具,比如柔软的尺子,可以自动出铅的自动铅什么的。去班里给同学卖,每件文具上面加一块钱,很短时间就赚了五十多块钱。得意忘形地显摆,被老师当场擒获。
班主任也没觉得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觉得很搞笑,就在散路队的时候叫住海兰沟通了一阵儿。海兰可不这么认为,一路训斥回来的。
杨平听完经过也觉得可笑,拍拍垂头丧气的臭宝:“行了行了,先洗手吃饭,多大的事儿。”
海兰一听不愿意了:“你就这么娇惯他吧,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班不去上,一天到晚瞎鼓捣。现在好,臭宝有样学样,开始做生意了。”
杨平无奈的摊摊手:“这需要引导,你光骂有什么用,只会适得其反。”
海兰还生气呢:“引导,你就引导得臭宝小小年纪开始做买卖,长大了摆地摊儿啊!你……咦~这怎么又是外卖?你越来懒了,小孩子吃外面的饭不好,现在地沟油,毒大米#¥%%……”
杨平巨烦,拿过今天的晨报,扔给海兰:“看看,保证你立马闭嘴。”
海兰愤愤地接过报纸,还要絮叨但是眼睛马上被头条吸引了。
杨平叫来臭宝:“坐下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臭宝低眉顺眼地坐下:“爸,我错了……”
杨平不以为意的摇摇手:“没事儿,这有什么,只能说明你经济意识好。但是在学校还是不要这么做,毕竟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这么做会影响学习,也有可能影响你们同学间的友谊。来尝尝这风味儿土豆片,喜欢不?”
臭宝点头表示喜欢,嘴里都是实物没空说话。
“你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去赚钱,而且还要把赚来的钱用到合适的,正确的地方。”杨平循循善诱:“比如啊,你可以收集家里的废报纸,瓶子什么的,当然在这个赚钱慢。你也可以集邮,收集钱币,这个来钱就快了,但是要本钱大。不过你有很多年钱,还伙同你妈妈贪污了我很多钱,这就可以小小操作一下了。”
臭宝的眼睛亮了,含含糊糊的问:“爸,那怎么干?教教我。”
“我想想,嗯……”杨平琢磨有什么适合儿子的投资项目,最后还是决定投资纸黄金:“臭宝,你有多少钱呢?”
“两百多……”臭宝很得意:“我买的文具班里同学都没见过,每个都可以加一块钱,有的文具少,谁想要就得看谁出的钱多了……”杨平翻白眼。
“你这点钱也不够投资,嗯,这样吧,你这些年一共收的年钱算你五万,”杨平转头问海兰:“海兰,臭宝这些年的年钱有没有五万?有的话我给他做投资了。”
海兰还在迷茫,激动,咬牙切齿……压根儿没听见杨平在说什么,机械似的回应:“呃……嗯……有吧……”
杨平转过来,看着儿子胖乎乎的脸,笑:“我给你投资五万的纸黄金,回头问你妈妈要钱。你赚钱了打算拿这笔钱做点儿什么?”
臭宝想了想,掰着指头:“买玩具吧?要不买点儿书?好吃的?”
杨平鄙视:“瞧你那点儿出息,这样花钱是不对的。你看过爸爸qq的头像没?那个目光坚毅,带着自信微笑的小女孩儿。”
臭宝摇摇头表示不记得。杨平牙疼:“你这记性,等着。”杨平拿出手机,调出qq头像:“呶就是这个女孩,你看,她在这么困难的环境里还是这么自信。她的新书包是为了拍这张照片借同学的,拍照前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老天都会照顾这么一个有着自信微笑的女孩。你想不想做点儿什么?”
臭宝抬头思考,问:“爸,她是失学儿童?”
“不是吧,在上学的,就是很困难,没有书包,没有书本,没有课桌,没有教室,没有老师……”杨平想了想继续:“这样吧,我给你投资,这次的赚到的钱你要好好考虑用途,不许乱花。明年暑假我带你去体验一下这个小女孩的学校和生活。”
臭宝迷茫地点点头,在他们成长的环境的孩子,很难理解还有些小朋友要穿着张口的鞋子,背着水,带着干馍馍,走十几里山路上学。
臭宝吃完饭,乖乖地去写作业了。杨平走过去摇摇海兰:“喂,醒醒,该吃饭了。”
海兰回神儿,激动:“两千万,两千万啊,钱呢?我看看。”
杨平掰开海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先松开,首先没有两千万,这是对外宣传,给咱们的奖金就一千万,不过税以经上过了。其次,这钱需要我去京北的时候办完手续才能拿到,手续很繁琐。”杨平撒谎了,他需要利用这两个月打个短平快,赚点儿私房钱。
海兰不理解,咬牙切齿:“凭什么他们说是两千万只给一千万呢?这是我们的钱。”
杨平无奈耸耸肩:“千金买马骨,这是对外表露个姿态,希望海外的古董能更多的回流。给咱们的就是奖金,本来两千万上完税也就剩一千来万。这直接给一千万也不错了,你不是原来只想有百十万的奖金么?”
海兰小郁闷,放下报纸:“和期待的有差距当然心里不舒服了,嗯~这菜都没了,我吃啥?!”
杨平这才发现臭宝把好吃的菜都扫光了,只剩几块茄子和土豆片:“嘿嘿,将就一下,不行我给你再炒盘菜去?”
“咦~算了,我就将就吃吧,晚上少吃点减肥。”海兰不耐烦地挥挥筷子。
收拾完厨房,杨平擦着手出来,对正在看电视的海兰说:“海兰,你想不想买辆车?”
“买车?我又不会开,懒得学。让开,挡着电视了。”海兰挥挥手,示意杨平站到一边:“你想买就买呗,你的驾照拿了好几年了,公司里都要买第三辆车了。”
“看情况吧,明天我得出趟远门,也许晚上就回来,也许后天。”杨平担心海兰不同意,又得纠缠半天,没想到海兰很痛快的答应了。
“那你去吧,记得打电话回来,明早我送臭宝上学。”海兰看着电视回答。
杨平挺高兴:“还是我送吧,顺路的事儿。”
等海兰和儿子睡了,杨平就给刘翰打电话约好了时间和见面地点。
看着时间还早,杨平来到书房开始收拾每天要用的装备。t8手电和备用电池是要带的,大马士革鹿角**,三刃木折刀,防潮垫,保温水壶就这些可以了。“又不是去旅游,就这样吧。”杨平嘀咕了一句。
杨平打算明天出门只戴卡西欧和九眼天珠,别的东西都放家里。点上一根烟,他深吸了一口,很有点儿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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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盗墓?民工?
第二天吃完早饭,杨平带着海兰,儿子开车去学校。臭宝一出门看到杨平用遥控器“滴滴”打开了一辆小吉普的车门,惊奇地不行:“爸,这是谁的汽车?很漂亮感觉很眼熟。”
海兰也是好奇地不行,拉了拉杨平:“这谁的车?新的,不是送我想给我个惊喜吧?”
“这还真不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杨平把门打开,把副座搬起来让臭宝进去坐好。
海兰撇撇嘴:“我不要,你想买就给自己好好买一辆,这辆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儿小,女人的车吧?谁的?”
臭宝忽然大喊了一句,岔开了这个敏感话题:“爸,我想起来了,这辆车就是七龙珠里的布尔玛开过的小吉普。是不是?”
杨平把座位放好,请女士入座:“就是那辆,不过这是今年的新款。臭宝喜欢不喜欢?”
“喜欢,就是上车还要翻座位。我同学家的车都是一边两个门,很方便。”臭宝对比了一下。
“这到底是谁的车,新新的你就借来?”海兰很执着。
杨平停了一下,笑:“安全带系好,这是借报社的,今天去的地方必须要用车。”
海兰多聪明:“报社?顾菁的吧?”
“嗯,是的,”杨平不好讳言,发动着车:“这要用车,找了好几个朋友,不是不愿意借就是车型不合适。”
臭宝在后座跳来跳去,海兰回头呵斥:“坐好,回头就让你爸买车去。”转回来批评:“借车归借车,人别借就行。你回来就去买车,我们一起去,我付钱。”不容置疑的口气。
杨平翻白眼,这不都是我的私房钱被你搜刮去了:“我回来就办,走了。”
吉姆尼缓缓开出小区,海兰还是玩味:“你和这顾菁关系不一般啊,车牌还没上呢,就借给你了。”
杨平挠头:“这不是欠人家一个大人情么,好了好了别疑神疑鬼的了,回来咱们就买车去。”
海兰还是不依不饶地要追根问底,好在很快就到了实验小学。放下母子俩,杨平直接开车去接刘翰。车子开到鹅山公园边上,远远就看见刘翰和一个年纪相仿背个大包的男人抽着烟说话。杨平把车开过去停下,打开门搬起座椅:“上来,刘哥。”
二人把烟头一扔上了车,刘翰看着内饰赞叹:“小杨,这车还真漂亮哩。”
杨平笑笑:“丁哥给借的,这位就是你兄弟小刘哥吧?”
刘翰点头笑:“是,这是我兄弟刘霖,刘霖这是杨平,都是文庙做买卖的。”
刘霖点点头,没什么笑意:“嗯,咱们在前面买些吃食,这进了山没吃的。”
刘翰附和:“对对,前面有市场。”
杨平明白:“行,水就不用买了,我后备箱两箱放了水。”
到了市场,杨平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刘翰:“刘哥,你看着买,我在车上等着。”
“行,让你给钱多不好意思。”话虽这么说,刘翰还是没犹豫拿上钱下了车。
刘霖给杨平让了根烟,杨平打开车窗,点着烟:“小刘哥,咱们这次大概路程有多远?我得估摸着到哪里加油。”
刘霖笑了笑:“不到两百公里,就是路不好走。”
“那没事儿,这车越野性能不错。大概是哪里?”杨平试探。
刘霖警惕性还蛮高:“你往西开,顺着国道,到哪里拐我给你说。”
刘翰回来了,上了车杨平一看,靠,这货两百块就买了一堆烧饼和几包榨菜,看刘翰得意洋洋也没找钱的意思,杨平笑笑开了车。
一路西行,在国道加油站加满了油,按照刘霖的指示,杨平把车拐进了山里。进了山路况陡然变差,一条没什么人走的石头路蜿蜿蜒蜒通向深山。开了俩小时才走了几十公里。再开就没有路了,放眼望去全是一座接一座的黄土山。
这的确不用担心有警察,杨平心里暗想:这连狼都不来。刚这么想完,前面转过山竟然出现几户人家,破落得不行,半人高的土墙围着几间土房。偶尔几只母鸡在四处找食儿,一条懒洋洋的黑狗趴在一扇木门前,听见骑车来,只是抬头叫了几声就继续趴着晒太阳了。
“别进村子,绕过去,继续往西。”刘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平呵呵一笑:“ok,这村子怎么没人啊?”
刘翰解释:“就是几个老人在,年轻人都出去闯世界了。”
离开村子走了十来公里,眼前出现了一座二十来米高的土山,和前面遇到的那些山没什么区别。一转到山北面,杨平才发现这座山大概是因为山体滑坡,已经齐刷刷塌了一半,露出很多枯树的根茎张牙舞爪。
“到了,在山根停下吧。”刘霖指示。
三人下了车,杨平仔细端详这这座半山。山根下有几个不规则黑洞,黑幽幽地深不可测。洞口有砖石垒砌的痕迹。
刘霖拿了瓶水喝了几口,领着工具包走到第二个洞口,蹲下观察了一阵,打开包,取出一把锯断了把的洋镐和一把一样的只有半截的铁锹,又取出两个头灯,自己戴一个,扔给刘翰一个:“小杨进去不进去?”
杨平大老远跑来是为什么啊,当即说:“进啊,我就是为了体验一下,里面东西都归你们,我就看看。”
说着回车里把大马士革挂在皮带上,拿出t8手电,又在兜里放了一块备用电池,一瓶矿泉水。m65就是能装。
跟着二人钻进直洞,这洞口不大但是也可以弯着腰进来。走了十来米,就到了尽头。刘霖拿着洋镐开始刨地,刘翰把跑出来的土用铁锹铲到一边。
没一会儿就听见洋镐碰撞石头的声音,杨平凑过去一看,是一块石砖断层,上面有些暗花覆土很多,看不清是什么花纹,杨平拿出烟:“来,抽根烟,歇歇。”
刘霖接过烟点上,盘腿坐在黄土上,带起一阵土雾。杨平被呛得直咳嗽,拉起无缝围巾当面罩:“刘哥,这就快挖到了吧。”
刘翰斜眼看了看:“嗯,快到了。”
抽完烟,刘霖在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抓起了洋镐,看得杨平直犯恶心。刘霖对着石砖断层一顿狠砸,一点儿没有保护文物的意思。杨平张张嘴,想阻止一下,但还是没说出来。很快断层就被砸开,露出一个深深的坑洞。
刘翰拉拉杨平,探过来问:“小杨,你还是在上面把把风,我和我兄弟下去。”
杨平不乐意:“刘哥,我这么大老远来是为什么?免费的车夫,苦力,里面东西还一点儿不惦记。不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汉墓嘛,这到了地方不让下去,那我还不如在家看电影呢。”
刘翰无奈摇头笑笑:“是你自己要下去的,到时候别骂我啊。”说着用脚踢了刘霖一下。
刘霖正在用绳索探底,扭过头对刘翰说:“行,那就我和小杨下,都一样,你在外面还放心点儿。”
杨平带上刘翰的头灯,跟着刘霖下了坑洞,还问:“刘哥,不等这里面的空气和外边一样了再下么?”
刘霖下到底,也没多深,两三米的样子:“里面早被人过过水了,空气啥的也早和外面一样了。”
杨平下到坑底四下一打望,才看清楚状况。这个墓是个十字形状,刘霖他们打的盗洞正好在这个十字的交叉处。十字交叉处就是最大的墓室,也就几个平方,堪堪能放下棺椁。上下左右的十字延伸就是四个小小的陪葬室,都是被黄土半掩盖着。哟看着光秃秃的墓室和里面一干二净的棺椁,纳闷儿:“刘哥,这怎么啥都没有?棺材里也是啥都没有,连尸体都没有。”
刘霖笑笑:“都给你说过是被过过别人水的墓了,你看现在这里面坑道啊,墓室啊都是挖开的,原本都应该是被土填满的。咱们剩下的工作就是民工活儿,继续把剩下的土都挖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下的零碎儿。别杵着了,挖吧。”
这什么情况?和我想的不挨边儿啊。杨平心里嘀咕,接过铁锹跟上刘霖。
真是苦力,杨平郁闷地一下一下把一个墓室的土挖到另外一个墓室,这也就亏得墓室很小,要是大点儿的墓,杨平今天非累死在里面不可。终于清理干净前室,只发现了几个陶器,全是破的。那就继续吧,清理出了一个侧室,里面发掘出了一个铜簪,一个铜灯。在后室里清理出的还是陶器,猪马牛羊一类的,破损的多。在在最后一个墓室里,刘霖挖开浮土,从里面发现了一个陶俑,四十多厘米高,身穿盔甲,手握长剑。刘霖吐了口吐沫骂:“他妈的,这次看来没什么好东西。”
杨平已经被土呛得晕晕乎乎的:“还要干啥?”
刘霖左右看了看:“来把棺材推翻,看看还有没有啥漏。”
杨平依言和刘霖推开棺材,全是厚厚的黄土啥都没有。刘霖生气了,几下把挖出来的陶器全都给砸了,杨平想拦都没拦住:“你这是干啥,刘哥。”
“这次大老远来就只找到个铜簪子和一个铜灯,这些陶器拿出去也没人要,晦气。我先上去,你跟着。”说完刘霖把两件铜器装进背包,顺着绳索往上爬去。
杨平四下看看呗杂碎的陶器,心里暗骂:这太糟蹋东西了。想着用手拨拉了拨拉陶俑的碎片,咦~杨平忽然发现在陶俑的碎片里有一个黑色的玉璧,和陶俑的碎片混在一起很不容易发现。也算没白来,杨平把玉璧收进空间。上面传来刘霖的喊声:“上吧,我拉你。”
杨平爬上坑洞,跟着刘霖出了洞口,外面天色已黑,看看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打打身上的土,上了车。
刘翰睡眼迷离的看着土头土脑的杨平,笑了:“怎么样?小杨,下去开眼了?”
杨平这个恨啊:“怪不得刘哥你不下去呢。这哪是盗墓啊,这纯粹就是打了一天的小工。还没工资。”
刘霖在车下抽完烟,让刘翰下去给他打身上的土,两人嘀嘀咕咕商量这两样东西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回到车上,刘翰笑眯眯地问杨平:“小杨,挖出来的东西你有没有兴趣?”
杨平发动车:“可以走了吧?”
刘霖点点头:“回吧。”
杨平扭头看看刘翰:“东西我也没仔细看,你们打算什么价出?”
一路颠簸,刘翰说话都一抖一抖的:“我想这次出来多亏了小杨你,再加上也是你下去当的苦力,要不就两样一千?”
杨平笑:“算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们拿去文庙看看有没有人收吧。”
刘翰急:“小杨,你不是说你来收东西的么?”
杨平把车开上一个土坎:“我对玉璧什么的感兴趣,这铜簪能值什么钱,即便是汉代的给我五块我都不要。铜灯?呵呵,怪模怪样的,五百都是高的了。”
刘霖也笑:“是啊,这次算是亏大了,这么辛苦还不如去工地扛上一天水泥,挣得都比这多。”
第九十五章 归来
刘翰琢磨了一下:“小杨,你自己说这行辛苦不?”
杨平从后视镜看看刘翰的苦脸笑:“辛苦,这辈子我都不想这行了。”
刘翰继续:“小杨,你就当给哥哥给个辛苦钱,一千你也不差这点儿不是。”
杨平瘪嘴:“刘哥,这辛苦钱也应该是我挣啊,我在下面当了几个小时的民工啊。工具箱里有烟,你拿出来抽。”
刘霖在副驾驶取出烟,一人点了一根:“嗯,行了,哥,小杨,你就五百全拿走吧。一是东西实在不出彩,二是小杨今天也下了不少苦。咱们,呵呵,就当背了一天水泥吧。”
刘翰想想也笑:“行吧,就这样。对了,下面你们仔细找了么?会不会有什么遗漏?”
杨平翻白眼:“你是没下去一间一间地倒腾黄土,还有几件陶器,全被刘哥给砸了。”
刘翰吸了口烟:“嗯嗯,砸了好,那东西晦气,不值钱,还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墓里倒腾出来的。”
开了几个小时车回到jc,杨平给下了车的刘氏兄弟俩数了五百块钱:“那行,刘哥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歇着。”
刘翰接过钱直接装兜里,摆摆手:”行,小杨以后有汉玉一定给你留着,走了。”
天色已大亮,杨平找了家早餐店吃饭,老板一脸怪异的看着杨平:“吃点儿什么?”
杨平看看自己土头土脑的装扮,笑了:“三根油条胡辣汤,诶,老板这附近哪儿有洗车的?”
“七中前面就有,给油条,胡辣汤要辣椒么?”老板放下装油条的盘子问。
“要,……”吃过早饭,杨平干脆先回家,海兰和儿子已经走了。杨平把一身土苍苍的衣服全脱掉,痛痛快快地洗完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把脏衣服扔洗衣机里洗着,杨平来到书房看出土的两件铜器。
这铜簪太普通了,就是一朵五瓣的花下端长长的杆儿,要不是汉代的东西估计一块钱都没人要。
这铜灯就有意思了,说是灯吧,不像,说是香炉吧也不像。就是一个桃子状的香炉下面带个盘子装的底座,底座还有个放灯绳的嘴儿。整个铜炉高十四公分,上面铜锈满布,把原有的纹饰遮得严严实实。这得清理,改天吧。
杨平磨磨唧唧烧开壶水,给石瓢里泡好普洱,倒把西施壶里泡好铁观音。给小石佛茶宠挨个儿浇了一遍普洱,用鸡缸杯到了杯铁观音品了品,接着跑去厨房打开听百事,喝了一口,嗯,舒服。用鸡缸杯喝可乐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加成,杨平想着乐了。
取出玉璧,杨平掂了掂,很砸手。玉璧是和田墨玉,一块钱硬币大小。正反面都是蝌蚪文,玉质温润老熟,蝌蚪文转折处是细细的断线链接,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抛光痕迹明显,这就是解玉砂抛光的特征之一。玉璧的边缘和硬币一样,九十度直角很规整。在空间滋润了一夜,好像被人为盘了几十年的样子,老熟润泽一点儿也没有刚出土的生涩感。
这个给顾菁做车挂不错,杨平想着,找了串0.8的108小叶紫檀手串,在三通下面把这个玉璧绑好,打了几个金刚结。
衣服已经洗完,晾在外面一会儿就变得硬邦邦的冻住了。杨平拿着玉璧,穿上夹克出了门。
找到七中的洗车店,里里外外来了次大清洗。等顾菁过来的时候,吉姆尼已经变得闪闪发亮一尘不染了。
顾菁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爱车,转头问:“你怎么样?感受到《鬼吹灯》的惊险刺激没?”
杨平臊眉耷眼地坐上副驾驶:“唉,一言难尽,那哪儿是盗墓啊,整个一个民工干的活儿。你早几个小时看到我,估计你都不认识我了。你看看这个车挂喜欢不?”
顾菁这才注意到后视镜上盘了三圈的小叶紫檀和玉璧:“很好看,喜欢。来奖励一下。”顾菁探过身子亲了亲杨平。
“好了。再亲就该换酒店了。”杨平笑:“这个车挂千万别送人哦,只能自己留着。这东西不贵,但是拿着钱买不到。”
顾菁白了一眼:“又是古里古怪的,知道了。咱们吃饭去?”
杨平挠挠头:“那就速度点儿,我还得去趟文庙,看看岑鸿店里的草缸做的怎么样了。”
顾菁嘟嘴,发动车窜出去:“每次都不肯多陪我一会儿。”
杨平嘿嘿笑:“等过段时间咱们再出去转转?诶,你需要装部行车记录仪。”
顾菁没好气:“过段时间?阿布姐怎么告诉我她也要去?”
“这次是陪儿子,你们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是说再过段时间。”杨平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顾菁精致的脸。
顾菁翻了个白眼:“我和我姐想去欧洲,到时候通知你行程,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啊。”
杨平略微坐直:“欧洲?你和你姐?能不能不要算我?我多忙的。”
顾菁咬牙:“你说呢?”
“哦,那好吧,我尽量挤时间。”杨平无奈。
“不是尽量,是必须。”顾菁纠正:“我都给顾婷说好了。”
杨平挠头:“顾婷不是看不上我么,非要往一块挤有意思么?”
顾菁恨恨:“还不是怪你,你不是要搞定我家人么?”
杨平努力沟通:“你看啊,我尽量的去做,但是乐观的看,也只能做到你家人无视我的存在,不找你事儿而已。”
顾菁可怜:“唉,能这样就很好了。”
杨平同情地伸手抚摸顾菁的脸:“你非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感动呢还是应该感动呢。”
顾菁自怜自艾:“唉,君生我未生……”
杨平忍不住大笑:“你就别整景了,我这边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还需要一套名墨。一会儿给蒋馆长打电话问问。“
顾菁最恨这货的没心没肺,靠边儿停车,扑过去一顿撕咬:“我就感慨一下,你还打击我……”
吃完午饭顾菁去上班,杨平直接去了文庙。先去冀宝斋给丁成打个照面,意思是自己安全回来了。
丁成不在店里,给店里的伙计打了给招呼。杨平径直去了玲珑一品。
岑鸿正坐在草缸前观赏景致,杨平过去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吓了他一跳:“哎呦我去!”
“呵呵,怎么样?这钱花地值吧。”杨平蹲下一块儿欣赏。
岑鸿傻乐:“这个还真不错,多少顾客都给震了。还有这设备也太精致了,看着都喜欢。”
杨平看不起:“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等两天水草长好了,水养好再放些群游鱼,樱花虾。那时候才叫好看呢,土鳖样儿。”
岑鸿嘴角直抽抽:“我土鳖?好好,你……”
进来一男顾客,二十来岁,一身户外装扮,背个糖果包。岑鸿没再理杨平,招呼客人:“随便看看,都是蜜蜡琥珀松石什么的。”
“老板,我想给这串金刚手串配个牙头三通,你这儿有没有?”说着男顾客拿出一串2.0的金刚菩提手串,递给岑鸿。
岑鸿拿过来看了看,指点:“这金刚配牙头有点儿糟蹋牙头了。”
顾客皱眉:“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岑鸿笑着解释:“你这串金刚菩提是通货,不是精品。还是柴纹五瓣的。这个你得让他来给你讲,他是玩文玩的行家。”说着指了指杨平。
杨平走过去,给顾客让了根烟,自己也点上:“贵姓?”说着拿起金刚手串打量。
“我姓贾,叫我小贾就好了。”小贾也看着杨平手腕上的沉香。
杨平掸了掸烟灰:“小贾,是这样,金刚的价格有高有低,其中最低的就是通货,就是没经过清理筛选的,不管品相全部串在一起打包卖的,几块钱一串。你要是想在通货里挑出一串精品不是不可能,只是你所要花费的不比你直接买一串精品来得便宜。”
小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这串是不是不好?”
杨平笑:“这串是不怎么样,你看啊,这金刚菩提要将就沉水,放在水里飘起来的就是坏籽儿,得扔掉。形状,这里面学问就大了,有正圆的,有矮庄的,有飞碟桩的等等,飞碟桩的应该最贵吧。直径按要求走,当然是大的贵,但是比如108的手串那就是要小点儿的了。瓣数是越多的越贵,六瓣七瓣,八瓣还有十一瓣,再多就是极品了比如二十一瓣的,当然假的就多了;五瓣以下就越少越贵。皮色讲究红皮,黄皮次之,这个越玩越上色,你可以想想挂瓷的金刚菩提能有多诱人。齿形,你看你这个金刚的齿,很扎手,有种刺刺的感觉,这样的叫柴纹,容易一碰一磕就把齿给碰断。所以要肉纹的好,就是那种揉揉的,鼓鼓的,不太好总结,你明白不?”
小贾点头:“明白,明白。”
杨平把烟头摁息:“密度呢,基本所有的文玩都一样,好东西密度都大。这金刚玩着玩着就开始自己加工了,比如给对眼里加装铜管;磨成藏式桶珠,扇面珠等等。我家里还有一堆从尼泊尔买的金刚菩提,没来得及收拾呢。”
岑鸿一听就接上:“我说杨平,你那些金刚拿过来我给你卖呗。”
杨平鄙视:“切~你看我像缺你那点儿钱的人?小贾,你的这串真是没什么玩的价值,一样的把时间精力都耗在上面,不如直接买串好的,玩得时间长了还可以传世呢。别笑,这不夸张。比如你玩一串好的金刚菩提,配件也是好东西。一玩几十年,挂浆挂瓷,就是留给你儿子那也是好东西啊。”
岑鸿点头:“这话对,刚入行的玩家就是喜欢瞎买,几十块,几百块的买一堆回去,都是垃圾,钱还不少花。不如整合在一起,直接买一串精品,好东西一样就够。”
杨平笑着把金刚菩提坏给小贾:“还有你说的象牙三通,岑鸿他是反对玩动物牙角的。其实很多东西比象牙贵,也比象牙好看,好玩。比如你想配的象牙三通换成高磁的绿松石三通就更好看。价格也是只贵不低,一个2.0的象牙三通现在大概三百靠上,但是一个高磁的绿松石三通那就得五百甚至没价了。加上一串绿松石的高磁隔片,玩出来的效果那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小贾心说:这次算是来对了,长见识啊。
第九十六章 盘香
杨平说的嘴都干了,扭头瞪了岑鸿一眼:“这给你白科普了半天,也不知道上茶的,没眼力价儿。”
岑鸿笑嘻嘻地回柜台里,拿出一瓶橙汁递过去:“没可乐,你将就喝。”
杨平过去拿饮料,一眼看见货架上几盒线香:“咦~岑鸿你还做香道?”
岑鸿正给小贾推销血珀手串呢,不耐烦:“那是进来卖着看看,jc玩香道的人太少,卖不出去。”
杨平自己绕过柜台拿起一盒盘香,打开木质盒子,一股很舒服,很醇厚的沉香味儿慢慢散入鼻孔。
岑鸿给小贾卖了一串血珀的手串,1.0的108手串,四百六,价格不贵。这边生意谈完,杨平挤挤眼睛:”岑鸿,这盘香什么价?”
“一盒一千。”岑鸿把刚收的钱放进柜台,抬头看看杨平笑:“要不你拿三盒盘香算了,我就不给你草缸的钱了。”
杨平翻白眼:“你咋不去死呢?”
岑鸿信誓旦旦:“我可没占你便宜的意思,我给你说的就是进价。这东西进来就没卖出去过,放在我这里也是压钱,这不还有一堆香道用具,你要的话用具白送,怎么样?”
杨平摇头笑:“不要,这些用具我用不着,就这香灰还行。”
“日本进口的,我卖三十,你要就送你两袋。”岑鸿拿起一袋一百克的递给杨平。
“这盘香不都几十块么,你这怎么进价都一千?”杨平问完就像扇自己一下,这不自找没趣儿嘛。
果然岑鸿撇撇嘴:“一分价钱一分货,亏你也是玩文玩的。几十的盘香线香你自己想想能是正经的沉香做的吗?你拿的这盒盘香是越南奇楠沉香小盘香,以越南红土奇楠打底,其中加入芽庄等奇楠原料。我进货的时候老板给我点燃试了试,香味,感觉很难说明白,清甜,幽雅,淡淡的**和果香,美妙宜人,一盘香燃罢,留香悠远,似乎周围空间也起了奇妙的变化,大有遁入空门的意境。老板给我说最珍贵的奇楠沉香,在古代也叫“伽罗”。仅限于出产于越南中部和老挝、柬埔寨交界处的热带雨林。每年仅有不到800公斤的产量,绝大部分输出至阿拉伯国家和日本,材料十分稀有珍贵。使用时的香味无法以语言形容,甜味和清新的沉香木本体香味为主;燃后的香灰由于香体油分极重,香灰呈多次环绕状,无外力不会脱落,这就叫古书所说的“龙筋”,怎么样?傻了吧。”
杨平愤愤不平,把沉香手串取下来:“吹牛b谁不会。你看看我这串沉香手串,你说值什么价?”
岑鸿拿起沉香手串看了看:“你这是真的吧?”
杨平这个气啊:“你把那吧字给去掉。”
“这品级不懒,我这次去gd进货,就没见着这种品级的,就是有我也进不起。这种密度,油线,怎么说也得好几万。”岑鸿到底是专门做这些的商人,眼光很厉害。
杨平得意洋洋:”你这儿进了多少盘香?”
岑鸿摇摇头叹口气:“进了几十盒,便宜的都走完了。就剩这一大盒高端的。”
杨平皱眉:“一大盒?一大盒里有几盒小盒的?“
岑鸿转身从货架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制的盒子,有月饼盒那么大:“呶,全在这里,就四小盒。”
杨平拿起盒子,那里面的小盒盘香放在一边上下看:“不错啊,这盒子,越黄的,光这盒子也得卖几百块。”
岑鸿贼兮兮笑:“谁说不是呢,怎么样,帮忙清一下货,这一大盒里是四盒奇楠盘香,一共四千。”
杨平鄙视:“信你我是傻子,你的意思是我倒给你一千块?”
岑鸿讪讪地笑:“这不是帮帮忙嘛,东西真是极品,就是识货的少。零五年的限量版,这要是拿去魔都,京北,绝对分分钟给抢了。”
杨平玩味地伸出三根指头晃晃:“三千,就当咱们换了。”
岑鸿苦着脸:“这可就真亏了……”
杨平骂:“我去!合着四千给我你还有的赚?”
岑鸿赔笑:“行行,就这么定了。”
“还有两袋香灰。”杨平懒洋洋的低头看柜台里的蜜蜡。
来的时候空着手,走的时候胳膊下夹着一个盒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小袋香灰。杨平边走边琢磨,这回去做点儿什么饭好呢?海兰总是抱怨自己坐饭太油腻,不清淡,那今天干脆做点儿清淡的吧。
回到家,杨平放好盘香,洗完手。在厨案上放好一听百事:“ok,开工了!”说完鼓了一下掌。
先和面,一碗淡淡的温盐水,慢慢和面揉在一起,面和得稍微硬点儿,醒一会儿。这边几个辣椒切碎,葱切碎,和三个鸡蛋打在一起,放好花椒粉和盐,打匀。
面醒好了,继续揉光滑,分成十几个小团。平底锅烧热,不用油,把面团赶成薄饼,放进平底锅烙着,起泡了就翻一面。不一会儿十几张薄饼就烙好了。放在盆里扣上锅盖保温。
炒菜,把锅烧热,少许油,打好的鸡蛋辣椒沫儿倒进去,翻炒,炒成碎末好卷饼。
接下来炒盘酸辣土豆丝,干煸豇豆,酸豆角肉末,齐活儿。
杨平好整以暇地喝了口可乐,在火上烧好水,做了一锅玉米糊糊。
洗洗手,点根烟,杨平溜达到后院。看着锦鲤缸的缸面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这样不行,得把锦鲤移回屋里。杨平找来防晒网折叠了好几层,铺在缸上,保保温。
杨平回到屋里打电话:“小林,怎么样,吃得消不。你女朋友来了没?”
小林子还在店里,女朋友苏玲现在也在店里帮忙,整个一个夫妻店,心情能不好么:“小苏来帮忙了,杨哥,有事儿?”
“是这样,你给帮个忙,给买两个陶瓷缸,就我院子里养锦鲤的那种,大小要一样的就行。”杨平想了想,继续:“买好就让小欧给开车送过来,我正好把文庙岑鸿的那个草缸钱给结了。”
“行,我现在就去买,估计送过去就七八点了,这边还得送几趟货。”小林答应。
杨平笑:“不着急,来了一起算。”
挂了电话,海兰和臭宝一起进了家。
“洗手吃饭,今天的饭绝对清淡。”杨平紧着招呼。
臭宝一脸得意地对杨平说:“爸,我今天考数学得了一百分。”
一年级的数学有多难?一百分就这么牛掰。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到位,杨平捏了捏臭宝的脸:“你可真棒,快洗手,有好吃的。”
臭宝一听有好吃的,欢呼着跑进了卫生间。
海兰把书包递给杨平,抱怨:“你说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儿,怎么书包要这么重?”
杨平接过书包附和:“就是,都说减负减负,怎么越捡越重了。”
“今晚什么饭?看把臭宝高兴的。”海兰一边换鞋一边问。
“春饼卷菜,玉米糊糊。”杨平放下书包,进厨房端菜。
饭桌上海兰给臭宝卷饼,里面菜超级多。杨平就卷一点儿菜,细细的一卷儿。味道还是很好,大家吃得很开心。
“今天的饭做得不错,”吃完晚饭海兰表扬杨平:“清淡可口,就是臭宝吃得太多了。”
臭宝满足地拍拍肚子:“爸,今天晚饭太好吃了,明天也做这个吧。”
“行,你快点儿写作业,写完出去散散步。”杨平拍拍儿子的肚皮,砰砰的。
海兰监督儿子写作业,杨平洗碗,刚洗完电话响了,杨平擦擦手拿起电话一看,是小欧:“小欧,哦,到了啊,我马上出来。”
杨平出去看见小欧开着皮卡拉了两个缸:“小欧,麻烦你了。”
“没事儿杨哥,”小欧从车上搬下两个陶瓷缸,拍拍手上的土:“我给你搬进去。”
“行,谢谢啊。”杨平搬起一个缸和小欧进了屋。
把缸搬进客厅,小欧笑着说:“杨哥,你家这草缸就是阿凡达的鼻祖吧,现在比起来,设备比店里的可就差多了。”
海兰拿着两听可乐打开,递给小欧一听:“小欧来了啊,先喝可乐,歇歇。”
小欧接过可乐:“谢谢嫂子,这点儿不叫活儿。”
杨平把缸摆在角落,看了看位置,又移动了一下,转头对小欧说:“这缸多少钱?”
小欧挠挠头:“林哥没说,我不知道。”
“行,那我回头找他算,这是三千块钱,明天带给他,这是结文庙草缸的钱。”杨平拿出三千块钱递给小欧。
“行,我明天带给他,那杨哥嫂子没事儿我就回去了,我女朋友还等我呢。”小欧站起来告辞。
海兰把小欧送出门,回来问:“咋又买水缸?家里放这玩意儿干嘛?”
杨平不待见:“这叫水缸?这是鱼缸好不好,院子里锦鲤缸里的水都结冰了,得把锦鲤移进屋来,不然就冻死了。”
海兰撇撇嘴:“没见金鱼还能冻死的。你说这小欧干活也挺实在的哈,不行给调整一下职位?去公司里做个主管?”
杨平翻白眼:“就你那小破公司,还主管?主管什么?主管今天卖了几袋add泥么?”
海兰过来就是一顿挠饬:“叫你看不起我的公司。叫你一天到晚整你那破鱼缸……”
“好了好了,不闹了。”杨平抓住海兰的手解释:“这锦鲤一般是不怕冻,但是咱们这里过几天那一缸水都能给冻成冰块,啥鱼也活不了啊。”
海兰还是不依不饶,杨平继续忽悠:“那啥,你是不是想了……,那也得等臭宝睡着啊。”
海兰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猛地挣开杨平,连撕带咬:“你这个流*氓……”
闹了一会儿,臭宝写完了作业就和海兰出门遛弯了。
杨平把院子里的创星1200泵通移进屋里。家里要经常给鱼缸换水,所以一直备有好几桶养好的水。把新缸洗干净,直接倒进养好的水。接着用大塑料袋把两对龙凤锦鲤捞进来,连着袋子和水一起放进新缸,让塑料袋里的水温慢慢和新缸里的水温中和,锦鲤也慢慢适应新缸的温度。杨平把创星的泵筒接好,电源开通,看着循环正常了,才得空抽根烟。
海兰和臭宝遛弯回来了,洗洗涮涮,安抚着臭宝睡着,杨平贼兮兮地溜进卧室。海兰正靠在床头看书呢,一见杨平贼兮兮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你怎么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正形?你找长方形呢吧?”杨平脱掉线衣线裤钻进被窝。
“吓!你脱这么光干啥?”海兰拿着书砸了杨平一下。
杨平抢过书扔在地上,翻身压住海兰:“你不是说我是流*氓了么?那我就流一个……”
一阵翻云覆雨后,海兰从被子里伸出头长出了一口气:“你也不能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就这么疯狂啊。”
杨平嘿嘿笑:“那你说有没有呢?”
“好了好了,算你清白。”海兰的脸红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杨平一拍脑袋:“嗨,锦鲤还没从袋子放出来呢。”说着跳起来往客厅跑去。
海兰在后面喊:“回来,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第九十七章 新闻发布会
冬天就是烦人,天还没亮大家就得出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送完儿子天色已然大亮,杨平回到家,收拾收拾屋子,给鱼喂点食儿,给蝈蝈喂点儿萝卜,面包虫没了,有时间去花鸟市场买点儿。
回到书房,拿出铜炉,看着上面厚厚的铜锈,杨平咂咂嘴:不好办呐,清除工作很难,干脆直接修复吧。杨平把铜炉收进空间,开始修复,过来一阵儿,觉得修复得差不多了,就拿出来。
这一看把杨平给惊了,这还是原来那个铜锈满布的铜炉吗?这件十四厘米高的铜炉是鎏金的。底座的放灯油的盘儿边上一圈鎏金纹饰,上部的桃形是可以分开的,接口处也是两圈鎏金花纹,桃尖部分有很多镂空雕饰,边上也是鎏金花纹。有点儿像博山炉,但是花纹又很繁复,造型又比博山炉简单的多。
拿开香炉的盖子,内壁上可以明显看出翻模的沙痕。杨平把铜炉放在长案上,取来香灰,倒进去,白色细腻的香灰装满了香炉。杨平又拿出一盒盘香,取开,拿出一盘,和蚊香一样两盘是套在一起的。
分开奇楠盘香,点燃放进铜炉,盖好盖子,一阵奶香直冲后脑。杨平把一应物品都收拾好,躺在摇椅上,青烟袅袅之外,神思恍然,铃兰之香环绕静室,妙不可言,杨平仿佛进入冥想……
一晃神,香已燃尽,杨平从静谧的世界回到现实,看看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嗨,这不耽误事儿么。
赶紧拿出电话给老哥打电话:“喂,哥,上班还是休息?”
杨斌放下镊子,接起电话:“我休息,你干嘛呢?”
杨平笑:“我冥想呢。那个你那边钱准备好了没?”
“早准备好了,一直等你电话呢。”杨斌正给蜥蜴喂食儿呢,一手整理了一下虫盒。
“那行,咱们现在出门,两点半在广场北面的建设银行碰头。”杨平挂了电话,洗把脸。穿好衣服,带好头盔,发动着r1200gs,奔着广场一路轰鸣而去。
一进银行大厅,正好碰见那天办理纸黄金业务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认出了杨平,忙上前招呼:“杨先生,上次您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给您我的名片。”
杨平拿着头盔,点头笑:“那啥,我摩托车放门口不会丢了吧?”
大堂经理连忙摇头:“不会不会,我让人专门给您看着,小吴,小吴,你出去把门口杨先生的摩托车给看好了。”这是给保安分配任务呢。
大堂经理双手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陈舒雯,您以后办理业务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电话委托。请来贵宾室。”
杨平点点头:“哦,行,以后都找你。我还得等等人,今天还是办纸黄金。”
陈舒雯暗喜:看来今天给那个乞丐给钱是给对了。眉眼带笑地说:“好的,我就在这边,有事您叫我。”
杨平坐在大厅沙发上,百无聊赖。不一会儿,杨斌就到了,还带着丁梅。
杨平起身:“哥,嫂子,你们来了。”
丁梅性子急:“小平,你说的什么投资项目?稳妥不?”
杨平点点头:“还行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杨斌拿出个纸袋子,递给杨平:“这是五十万,很重哦。”
杨平扭头,看见陈舒雯笑眯眯的走过来:“小陈,是去贵宾室办理么?”
陈舒雯点头笑:“是的,这边请。”
来到贵宾室,杨平拿出身份证,又要来杨斌的身份证,递给陈舒雯:“这个给办三百万的,五十万是现金,两百五十万走这张卡。我的身份证给办理五百万的。”
很快,在丁梅和杨斌的目瞪口呆中,两张轻飘飘的单据就交在了杨平手里。
杨平拿着单据在杨斌和丁梅眼前晃了晃:“喂,醒醒,走了。”
丁梅接过三百万的单据,有点儿抖:“那个……这就是三百万的黄金?”
杨平一听乐了,怎么女人都是这个反应啊:“嫂子,这就和存款凭条一样,到时候你可以电话委托交易,也可以来这里交易。”
杨斌挠挠头,动作和杨平一样:“那啥,杨平,你为什么不直接买黄金呢?那个多实在,放着也不会坏,也不会贬值。”
杨平笑着解释:“坏是不会坏,但是贬值是肯定的。黄金你怎么交易?它升值了你卖给谁?打个比方:你买的黄金现在两百一克,过几个月四百一克。是不是涨了?但是你要卖,卖给谁?典当行还是去找文庙丁哥他们?到时候市价是四百,人家收购价一口两百六,你卖不卖?这纸黄金就不一样了,只需要很低的手续费,市价多少你就能卖多少。”
杨斌长出了口气:“哦,这里面水这么深啊。”
杨平也不急,慢慢解释:“哥,什么行业水都深。玩玩就浅了。”
送走了神神叨叨的兄嫂二人,杨平和陈舒雯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建行。
骑着摩托车,杨平有种世界尽在掌握的感觉。马路两边的行道树飞快地往后掠过,杨平大喊:“啊……再不出发我们就老了……哦吼~”
回家的路上杨平买了些狗不理的包子,外卖的无锡排骨什么的,晚上不就不用做饭了么。
刚进家蒋馆长的电话就追来了:“小杨,这几天忙也没顾上给你打电话,新闻发布会看了没有?“
杨平拍拍额头:“没赶上看,这几天也忙坏了。”
蒋馆长无奈的笑笑:“你呀你,什么都不关心。你现在看海外频道,马上重播。还有我让省博物馆的同志给你带了套油烟墨,二九年出产的。价值不是很高但也是难得的真品。还有两刀四尺净皮正宗红星宣纸,这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杨平是真心感谢:“谢谢,蒋馆长,你还把这事一直放在心上,多少钱?”
蒋馆长也是打算长期投资,笑着对客气摆摆手:“别客气,这事我们历史博物馆的一点儿心意。快看电视吧。”
挂了电话,杨平打开电视,调到海外频道。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一会儿了,发布会是在故宫博物院举办的,高大的红墙做北京,高高的台子上摆着一个玻璃展示柜,大概是发言人已经介绍完曜变天目茶盏了,现在的环节是记者提问时间。
xx晚报一名女记者:“你好,我是xx晚报记者,这次故宫博物院回购的这件曜变天目茶盏为什么只是每月展出三天呢?”
发言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温文尔雅:“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件传世真品。普通的可见光波长是在400纳米至700纳米之间,低于400纳米的紫外线能量很大,容易被物体吸收,从而使物体变质;而高于700纳米的红外线能量小,不易被物体吸收,很安全。木材、植物、丝绸等物质都是高分子结构,含有纤维素或蛋白质,容易受光、电、细菌的影响而变质、损坏;另外一些物质比如石头、铜铁、陶瓷等不容易受光的影响。我们使用的闪光灯型号不一,波长有长有短。但都应是低于700纳米的可见光,或多或少对高分子结构的文物有破坏。因此,木质建筑物、字画、丝绸制品、壁画等文物,应禁止使用闪光灯拍照。所以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组一致认为,尽量少的展出是有利于保护这件曜变天目茶盏的。日本的静嘉堂曜变天目茶盏也是几年才展出一次的。”
一位外国记者:“你好,我是英国xx报的记者,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好像是从日本回购的,请问这合法么?”
发言人笑笑:“我们回购的程序是合法的,无论是从购买的程序还是交易的单据都是有据可查的。说到文物的合法问题,那某些国家的博物馆该减少一大半的展品了。”
掌声响起一大片……英国记者讪讪地坐下。
有一位记者站起来:“你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我想问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是不是真的值得花两千万去回购呢?”
发言人微笑着点头:“是这样,这件曜变天目茶盏不是能以两千万就能衡量的。不说它的历史文化底蕴,传奇的经历。单说它的货币价值,放在任何一个拍卖行,都可以轻松拍出几亿,十几亿的价值。这不是夸张,比如十年前的鸡缸杯拍卖价是两千多万,放现在至少上亿。但鸡缸杯全世界有二十只,这件稻叶曜变天目茶盏全世界就两只。”
一位日本记者站起来:“你好我是朝日xx的记者,前些日子我国外交部已经为这件曜变天目茶盏向贵国提出严正抗议,希望贵国能本着物归原主的态度归还我国这件国宝,我希望知道故宫博物院的意愿。”
发言人继续微笑:“我过外交部已经就贵国提出的抗议发表声明,那就是对贵国的抗议深表遗憾。”
日本记者严肃:“这是不是代表贵国的大国沙文主义抬头?”
发言人摇摇头:“我们希望文物的回归不牵扯政治因素,但是对于无端的指责,我们是不能接受的。对于这位记者的提问我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一位香港记者站起来:“你好,我是xx大公报的记者。这件曜变天目茶盏为什么还保留着一小部分外层的青花釉层?还有底部五良大甫吴祥瑞造和织田信长的款识?这件曜变天目茶盏的传奇大家都知道,难道不应该让它重放异彩么?”
发言人温和的双手支在讲台上:“是这样的,我们尊重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也尊重其他国家的历史文化。这件曜变天目茶盏不光记录着我国南宋建窑的辉煌,同时还应证着日本战国的历史,织田信长的兴起,本能寺之乱,五良大甫吴祥瑞日本瓷王的传奇一生,日本陶瓷技艺的传承等等。所以我们决定保留这件曜变天目茶盏的历史印记,这件曜变天目茶盏比日本静嘉堂书库的稻叶曜变天目茶盏更加的充满了沧桑,也更加的具有历史底蕴。”
太提气了,杨平击节赞叹:“能有这么提气的新闻发布会也不枉我辛辛苦苦从日本带回来,一次都没用过。值了,值了。”
看完新闻发布会,海兰和臭宝也回来了。一进门海兰就闻见一阵舒爽的清香,淡淡的通彻脑海:“家里怎么这么香?”
臭宝也闻见了,鼻子皱皱:“嗯,是很香,很舒服。”
杨平把菜端上桌,点头笑:“鼻子真灵,喜欢不?这种香味儿对人有好处。”
海兰笑眯眯:“是感觉很舒畅,比那种印度香好太多了。”
“印度香?两块五一盒的?”杨平拿起块排骨塞臭宝嘴里:“那东西给这奇楠香提鞋都不配。怎么样?排骨好吃不?”
“好吃。”臭宝对无锡排骨赞不绝口,海兰还是一如既往的碎碎念:“又是外卖,又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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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杨平看着家里温馨的场面,心想:世界多么美好,我却如此装b,这样不好,不好……
第九十八章 金刚菩提
晚上臭宝写作业状态出奇的好,海兰很满意。带着儿子出去散步。杨平收拾完厨房,琢磨:这是不是和燃香有关?平时臭宝写作业东摸摸西摸摸,一个橡皮擦擦完字迹的脏条条都能玩半天,效率低下。今天臭宝就心无旁骛地半小时就搞定家庭作业,怪不得海兰心情好呢,感觉比收到故宫博物院的奖金还开心。
杨平取出一大包金刚菩提子,各种尺寸的都有。这是他和顾菁从尼泊尔带回来的,现在打算做几条手串出来,给家里人一人一条,没事儿盘着玩,自己是手串太多,根本盘不过来。
这些菩提子都是精挑的,颗颗沉水。所以省了沉水环节,也节省了阴干的时间。杨平先串了三串2.0飞碟桩金刚,一串是象牙隔片象牙三通,两串是松石隔片,松石三通。这三串品质都还不错,肉纹红皮,九瓣飞碟桩。看着这三串没上油,没盘过的金刚手串,杨平美滋滋的寻思:老爸一串,老哥一串,老丈人一串。嗯,还得给自己整一串,自己的就圆珠改造一下就行,海兰整串小的108的金刚手串吧。
接着杨平又拿出二十颗1.8的正圆金刚菩提子。正准备开工,海兰和臭宝回来了。
臭宝在书房门口探头看看:“爸,你干什么呢?”
杨平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去:“我给你姥爷配串手串,玩了些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不就是逼着我跑步,”臭宝很苦恼:“以后还是跟你出去好点儿。”
“快去洗手!”海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每次都是跑两圈就不跑了,懒死。”
臭宝一溜烟地跑进卫生间,杨平看着呵呵笑:“等这次拉完长途绝对就瘦了。我给咱爸配了串手串,东西很好,啥时候给送过去?”
海兰低头换鞋:“是我爸吗?那你哪天自己过去一趟呗,正好那边的期房已经要交工了。你过去看看。手串贵不贵?我爸不戴太贵的。”
杨平双手抱肘,一脸的不屑:“这是给你爸的,你还这么小气?我这儿就没便宜的东西。”
海兰白了杨平一眼:“就知道乱花钱,我先洗手。”说着着进了卫生间:“回来!把手给我洗干净再出去。”臭宝刚准备溜出来又被海兰给喊进去。
杨平坐到沙发上,伸个懒腰,对着天花板大声:“那我明天去吧,骑摩托车也快。”
“好,你自己看。一会儿我们睡觉的时候你把今天点的香再点一根,感觉很不错。”海兰在卫生间回应。
杨平仰头笑:“燃一次六十多,那今天就烧了一百多块钱了。”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嘴贱,在嘴上拍了一巴掌。臭宝坐过来很奇怪:“爸,你打自己干嘛?”
果然海兰风风火火的冲出来,一副大茶壶状,一手卡腰,一手指着杨平,指尖的水还在滴着:“那一根香六十多块?你是有俩糟钱就疯了啊。”
父子俩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海兰给气笑了:“就你俩能作怪。这香这么贵?那还是不要点了,我要收起来。”
杨平叹气:“唉,这是朋友送的,没花钱。”
“哦,这还差不多。”你咋不抠死,杨平看着海兰一幅沾了大便宜的模样暗自腹诽。
“要不等后天周末我和臭宝一起去吧,正好骑自行车,锻炼锻炼。”杨平给海兰拿来毛巾擦手。
海兰享受贴心服务,很温暖:“周末的话还是三门一家一起去吧,坐公交车。”
杨平实在懒得做小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试探:“要不我骑摩托车带你们两个去?”
海兰想了想,忽然转话题:“你不是说回来买车吗?怎么没动静了?”
杨平有点儿跟不上节奏:“呃……这不是说去你家呢么,怎么又转到买车上了?”
海兰把毛巾塞杨平手里,弹弹手指,意思是你可以放回去,我用完了:“你要是一回来就买,后天不就可以开车去了,摩托车我不坐,这大冬天的,纯粹去受罪。”
杨平拿着毛巾,腆着脸笑:“我手里没有钱啊,你打算赞助多少买车?”
海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好整以暇:“你不是说买微面么?给你五万够不够?”
“你咋不……”杨平恨恨地忍住:“怎么说你也大户了,再买微面你也不怕跌份儿。臭宝你喜欢什么车?”
臭宝平时很喜欢看汽车频道,说起来头头是道:“我喜欢甲壳虫,路虎,奔驰的那个六轮越野,嗯,牧马人也不错,兰博基尼,911……”
杨平赶紧打住:“ok,明白了,你跟我和你妈妈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喜欢的都是你妈妈给的那些钱加个零再乘二才能看的车。”
海兰笑着扭身给了臭宝屁股一巴掌:“小小年纪尽看些不着调的。”
杨平也笑:“行了,你可以不发表意见了,去刷牙准备睡觉,顺便自己把脚洗了。”
“爸,我能不能玩会儿ps2?”臭宝磨叽。
“周末玩吧,你自己又不敢玩,先去洗洗睡。”杨平想起臭宝玩游戏就想笑,臭宝每次都是看杨平玩生化危机,自己不敢玩,在旁边还紧张地一直跳,浑身的肉也一直抖。打发走儿子,杨平继续做工作:“海兰,咱们买辆舒服点儿的车,微面那不是我刚拿上驾照时的想法嘛,现在这怎么说也该升级了。”
海兰那遥控器敲敲下巴,皱眉:“那你想买什么车?”
杨平继续:“咱们买辆安全性好的,低调些的,比如沃尔沃,或是大众。”
“大概多少钱?”海兰刚才说五万也是故意逗逗这爷俩:“不要超过五十万,你卡里也没多少钱。”
杨平点点头,点根烟琢磨:“我明天去看看车,你把卡给我,其实很多车都是现提,后办手续的。”
海兰点头表示明白,拉过杨平靠着看电视:“卡其实就在保险柜里,不能给你,明天我也要去。以后家里别抽烟了,对臭宝不好。”
杨平把烟摁息:“行,明天你还去不去上班?”
海兰用手扇扇烟雾:“还得点下名,不比以前了,现在要刷卡的。”
臭宝在卫生间喊:“爸,我脚洗完了。”
杨平站起来:“我去看着他睡觉,你也早点儿睡,我一会儿还要把手串收拾收拾。”
等儿子睡着了,杨平洗洗手回到书房。把铜炉打开,拨拨里面的香灰,一阵暗香浮动,若有若无。取出一盘奇楠香,点燃置好,扣上铜炉盖子,感受着铃兰之香,流淌浮动。
杨平凝神静气享受了一会儿,转身继续加工金刚菩提。先找来把板锉,把二十颗正圆金刚菩提子一一磨成藏式桶珠。用鬃刷清理干净,800号砂纸打磨了一下改造痕迹。这内穿铜管直接找了个空调用的高压探头,把探头用克丝钳夹断,只要那节细细的紫铜管。其实电子市场可以买到黄铜管,这不杨平心急,正好以前单位抢修工具包里有这个配件,就直接拿来用了。把紫铜管截成八毫米长的小段,两头用什锦锉打磨光滑。
打开打磨机,找到和铜管直径一样的钻头,挨个儿给这些藏式桶珠扩孔。接着把铜管塞进扩完孔的金刚菩提试试,正合适。然后拿来木胶,这种木胶外形和三秒胶一样,但是没有三秒的流动性大是用来给小叶紫檀补裂用的。给铜管外侧沾点儿木胶,塞进金刚菩提,每个都是如此操作。工作告一段落,杨平起身泡了两壶茶,一壶普洱一壶铁观音,焚香品茗,古人四般闲事啊。
给小石佛茶宠浇遍普洱上色,杨平端着鸡缸杯品着铁观音,装b的不是一般。
等胶干了,挨个儿拿起检查,粘合得很牢固。杨平找来个九口南红火焰纹藏式佛头,和南红隔片,把金刚菩提串起来,打个金刚结,下面吊了六颗0.6的六瓣金刚菩提子当弟子珠。戴在手腕上看看,完美,杨平心里赞叹。但是这仅仅是一串金刚菩提手串而已,现在还是有种土苍苍的感觉,要花时间盘玩才能变红,很长时间才能挂瓷,杨平哪有这个耐心啊。
继续拿出一条0.6的六瓣金刚菩提108的。整条手串红皮肉纹,自然矮桩。打算是给海兰戴的,那就必须要好看才行。这得好好琢磨琢磨。
杨平找来一条绑和田玉的蜜蜡米珠,大概就是3毫米大小。又给打磨机换上3毫米的圆磨头。取来三个笔洗,把金刚菩提拆开倒进一个笔洗,蜜蜡米珠倒进另一个笔洗。
拍拍手:“开整!”杨平给自己打气。给每颗金刚菩提对孔打磨出一个小于三毫米的半圆,相当于喇叭口的意思,一颗金刚菩提打两侧。这可是个细活儿,一干就是俩小时。终于把所有的金刚菩提全部扩完口。
伸了个懒腰,杨平想喝口茶,一摸茶已经凉凉的了,索性打开听可乐喝了几口。找来个九口火焰纹南红勒子,16*9的,两个0.8的高磁绿松石圆珠,一个1.2的象牙佛头,又找了个九口南红火焰纹六棱柱12*6的当背云,几个0.6的象牙隔片。看看存货,这些牙角松石,南红珠饰快用完了,改天还得去文庙多买点儿,这经常配手串,绑把件啥的,消耗量太大。象牙的用完就再不买了,全改南红,松石,蜜蜡吧。
剩下的就是穿珠子,对信佛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修行,对杨平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洗干净手,杨平用松紧绳一颗金刚菩提一颗蜜蜡米珠,梅花间竹般地穿珠子,穿到底二十七颗加一个象牙隔片一个绿松石圆珠又一个象牙隔片,继续穿金刚菩提子和蜜蜡米珠,再过二十七颗又开始加象牙隔片,南红勒子,隔片,就这么穿完108颗金刚菩提和米珠,开始穿象牙佛头,这个比较难,用钓鱼线一边一边的穿,多穿几次就熟练了。穿完象牙三通,佛塔,打个金刚结,再穿南红六棱柱,下面两根绳子一边穿三颗蜜蜡米珠当弟子珠,打金刚结,完活儿。
看着一串漂亮到极致的六瓣小金刚菩提手串摆在眼前,杨平的满足感不是一般二般。明天海兰戴上一定很出彩。
收拾完东西,杨平熄了奇楠香。夜深人静,这香味又有所不同,甘甜清凉,渗透力非凡呐。
悄悄爬上床,海兰已经睡得很沉了,呼吸悠长,面带微笑,看着很诡异。杨平咂咂嘴暗揣:这奇楠香有助于睡眠,但这枕边人怎么有点儿看午夜凶铃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