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亲探敌营(上)
月亮像个大饼一样,挂在天上。www.uu234.com
它那永恒而又柔和的光,洒落在大地,洒在一群正在赶路的行人身上。
夜已经很深了,是谁还在赶路?远远看去,似乎是几个男人。
这几个男人深更半夜的,不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跑到荒山野地里来做什么?难道有病?“呸!”胡忧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以压下心中的那份慌乱。
这里是离金骨山不到三公里的一处小挖地。
定下偷粮计划之后,整个不死鸟特战队二千五百人,用了两天的时间,潜到了这个地方。
安融人的戒备明显比以前强多了,相比起从令归从来时的畅通无阻,这短短八十公里的回家路,他们至少避过了十七次安融人的各路部队。
胡忧再次打开手里的那份简易地图,这个地图刚才因为安融人突然出现,被胡忧抓成了一团,现在他不得不再一次的打开,仔细研究着候三情报队得回来的情报。
“欺负人,真是太欺负人了。”
胡忧边看着,还不停的在心里暗骂。
这地图是情报队在山上,利用观望和经验画出来的。
很草,很不详细,能表现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之一角。
但光光是这像,就足够胡忧倒吸一口冷气的。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的无数的小黑点。
每一个小黑点,在现实意义中,带表安融人的一个营房。
这些比麻子脸上还多的黑点,换算出来得多少人马,代表着多大的战力,胡忧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想到自己还要带队去那里偷粮,胡忧就觉得自己的脚肚子转筋。
这都还不算什么,谁让人家安融人多呢。
可是你本来人马就已经很多了,怎么还把食粮放在整个军营的最中间,这还让不让人偷了。
“你确定粮草是放在这里?”胡忧第三次问候三。
“是的,大人。
整个营地最大的营帐就是在这个地方。
我亲眼看到一个运粮车队在那里卸车,绝对不会错的。”
候三拍着胸口道。
“司令,安融人里有安营布阵的高手。
他们的营地,每一个帐篷之间,都按着一定的顺序排列。
不但帐篷之间相互呼应,而且每一层都不一样,比上次我们偷袭巴雷西的那个营地要更严密,就连黄花岗那处山洼上,都有布兵,我们跟本就没有办法进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这个粮食我们必须得拿到。
不然的话,别说军部会给我们个抗命罪,就算不追究,一但令归城破,我们连一点退路都没有。
你别看我们之前小战队袭击,似乎挺容易。
那是安融人不理咱们而已。
一但令归城破,令归以北的地方,就落在了人家的手里。
到时候我们连个难藏的人狗洞都没有。”
“司令,有新情况。”
胡忧和候三正在商量的时候,一个候三情报队的士兵跑到了胡忧的身前。
“什么情况?”胡忧忙问道。
“安融人的大营突然动静很大,他们在集合部队。”
士兵回报道。
“集合部队!冲我们来的?”候三心中一惊。
如果真是冲自己这边来的,哪自己这两千多号人,除了夹着尾巴跑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拿人家祭旗,到时候不知道是谁祭谁。
胡忧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们的行动一直非常隐蔽,安融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就在他们的鼻子底下。
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连夜攻城。
你再去查探,让兄弟们尽量靠近一点,一查到他们的目标,马上来报。”
“是,司令。”
士兵单膝行礼,领命而去。
士兵离开之后,胡忧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对哲别道:“哲别,你传令下去,让各战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
“是。
大人。”
哲别跑步离开。
“候三,走,咱们到前面看看去。
在这里看不出个名堂。”
“司令,你和我去?”候三瞪大了眼睛。
“怎么,我就不能去吗?”胡忧瞪着候三道。
要比瞪眼,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司令,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边很危险,你想要了解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你是部队的最高长官,怎么能深入险地。”
候三脸上冒汗道。
“少给我罗嗦,没看出来你小子比我还能说。
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胡忧哼道。
“是,司令。”
说道是命令,候三没有办法。
在军中,抗命可是重罪,严重的连审都不用审,在阵地上就可以直接砍了。
候三算是跟胡忧最久的兵,但是他绝对不敢公然的违抗胡忧的命令。
就这么着,胡忧,候三,哲别再加上两个传令兵,一行五个,向安融人的营地摸过去。
胡忧本有心不让哲别跟来,不过哲别似乎看出了胡忧的企图,她很聪明的把传令任务下达给了传令兵,以最快度回到胡忧的身边,赶上了这最后一趟末班车,以亲卫的身份跟在胡忧的身边,一起行动。
胡忧对此没有办法。
哲别这个亲卫是他定下的,只能随她跟着。
五个人的队伍,并不是并列的。
他们以五人侦查小队的行进方式,由候三在顶在最前面开路,胡忧和哲别在中间,十步之后,是两人传令兵。
五个人的队伍,除了哲别比较菜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潜行的高手。
胡忧虽然是第一次正式的参加这种对战阵的侦查,但是他有十几年偷鸡摸狗的经验,干起这事来,一点也不会比候三这个打猎出生的差多少。
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到一定的程度,都不过是殊途同归。
无论是偷鸡,打猎还是侦查,无非都是尽可能的不让敌人现自己而已,唯一不同的,不过是敌人是人还是兽。
候三潜行的能力相当的厉害,相对瘦小的身体,此时却成为了他的优势。
只见他在前边忽高忽低,左弯右转,脚步轻柔而又快,虽然相距不过二十多米,有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真实。
甚至可以说,他有时候跟本不像人,而像是一条黑暗中不断接近猎物的猎豹。
每跟草,每一棵树,都能成为他隐身的道具。
候三的动作,胡忧看得很清楚。
他心里明白,就算是自己全力像候三这么做,也不见得就能像候三做得那么好。
这个人。
天生属于这样的战斗,他是一个天生的职业侦查兵。
猛然,前面的候三突然举起了手,打出一个有情况的手势。
这些手势都是胡忧参照以在电视里看到的手法弄出来的,虽然因为胡忧记得不是很清楚,有些乱七八遭,很多和原来的差别很大。
但是全队统一学一种动作,就变成了正统的了。
胡忧看到手势,一拉哲别,猫身进了身边的草坐里,连一个头都不露出来。
072章 亲探敌营(下)
不到三分钟,一队安融人的小队出现在了候三之前的位子。www.uu234.com
这一小队,大约二十多少,看来应该是安融人的哨兵。
胡忧在心里暗暗的算了一下,以他们刚才的度,此时应该刚刚走了一半的路。
也就是说,安融人的前哨,距离大营约在一点五公里左右。
拥有这么多的部队,那么严密的营阵,安融人居然还布这么远距离的前哨,看来安融方面的指挥官,是一个心思非常慎密的人。
不知怎么的,胡忧的脑中,浮现出那个把全身包在黑袍里的人。
那个能在双方距离五六百米的情况之下,就能现自己和欧阳寒冰的人,看来在安融的身份很高。
他会不会就是安融部队的指挥官呢。
哨兵显然并不知道他们的周围趴着这么些人,很随意的按着原定的线路,很快就没了影子。
在确定哨兵离开之后,候三从藏身的位子走了出来,给胡忧几个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猫着腰又往前摸。
胡忧五人前前后后躲过了五批哨兵,才进入到了金骨山。
安融人的营地是背山而建的,他们充分利用了金骨山的地势,在山凹处弄起了巨大的军营。
候三有些喘息的说道:“司令,就是这里了。
如果想要看得更清楚,我们得爬上那对面的山,不过现在看来时间不太够。”
在别人看来,候三刚才走得很轻松。
可是他人并不知道,候三这一路走来,要比平时多花了多少力气。
带着个长官潜入敌阵,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心里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胡忧深深看了一眼候三道:“咱们的兄弟现在在哪?”说到潜行,胡忧也许比不了候三,可是说到蒙人,十个候三也玩不过胡忧。
胡忧打七起就开始坑蒙拐骗,多少老江湖都上过胡忧的当。
说到骗人,他可以算是这方面的祖师爷,他一看候三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故意指了条难走的路出来。
那山离着这边那么远,就算是拿到情报,也赶不急送出去。
候三看瞒不过胡忧,只好指出了正确的位子。
“兄弟们在前面的小山坡上。”
胡忧哼了一声道:“我们过去。”
候三看胡忧更要上去,有些急了:“大人,那边真的很危险。”
胡忧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这一次,我就当你是记错了地方,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虽然知道候三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是胡忧也不打算惯着候三这个脾气。
部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切都以上级的指令行事。
除了命令之外,他们不应该,也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
胡忧绝不允许自己的部下弄什么小动作。
思想,胡忧可以有,部下不能有。
“是,司令大人,决不再有下次。”
候三单膝跪下,他知道胡忧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看候三这样,胡忧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前面带路吧。”
随着候三来到情报员所在的地方,胡忧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胡忧才知道候三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带他过来,这哪是侦察,这简直和玩命差不了多少。
这片地本身的险要,一路上哨兵不断,那就不说了。
单单说想要从这里看到安融大营的情况,就是一个玩命的活。
只从脚下站在的这片地,是看不到安融大营里的。
要想看清楚大营里的情况,必须爬上几颗斜长在山涯边的树,只有那样,才能看到那边的动静。
山涯边的树,因为缺少养份的关系,长得都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比一拳头粗一点,人爬在上面,随着小风,不停的上下摆动,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断掉。
就算是树不会断,万一有个闪失,也同样掉下山崖,丢掉性命。
几个情报组的兵,都没有想到胡忧会亲自来到这个地方,看到胡忧的时候,都有些愣。
他们可都是老兵了,当了这么久的兵,还从没来有见过将级的官员亲自跑来侦察情报的。
“情况怎么样?”胡忧主动的开口道。
他可以骂候三,因为候三有错。
但是他却不能骂这些正在用命来收集情报的士兵。
如果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胡忧怎么也想像不到,他们收集情报居然是那么的困难。
一士兵回道:“报告司令,安融人还在集合之中,其目的暂时还不清楚。”
胡忧狐疑道:“还在集合,这么久?”从情报传回营地,再到胡忧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安融人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集合了多少部队?”“以列队阵型看,大约十万人。”
“十万!”胡忧脸色一变,看来自己判断得没错,这是要打大仗了。
不然的话,对付自己那二千多人,派个一万就足足有多了。
胡忧不顾哲别的反对,自己爬上了一棵树。
来都来了,他不能只听着士兵的汇报,他得亲自看看距体的情况。
胡忧爬树,和士兵直接玩命可不一样,他把飞天爪拿了出来,一头抓在树上,一头绑在自己的腰部。
没点安全措施就玩命,那是脑子坏掉了。
胡忧爬着之前,特意看了候三一眼,看他两眼直直的看着他的做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他相信以候三的智力,应该已经明白了他刚才没有对士兵骂出口的话。
做这么危险的动作,连条绳子都不绑,那真和玩命差不多了。
胡忧这次可以不骂士兵,但是这次之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肯定会骂的。
爬在这样的小树上,下去又是悬崖,胆子小点的人,还真干不了这样的活。
就算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保护措施,胡忧也非常的小心,等爬到能看见大营情况的地方,他的手心也出了汗。
下面的安融人,黑漆漆的站了一大块。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样子,胡忧突然现,自己之前的判断似乎有误。
如果安融人是想偷袭,似乎不可能打这么亮的灯火。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要去偷袭吗。
要知道情报部队,可不是胡忧明的,军队里本来就有这样的编制。
虽然看不见,但是胡忧相信,令归和峒独方面,同样也派有人出情侦察消息。
正在胡忧纳闷的时候,下面的安融士兵突然同时叫了起来,似乎像是在欢呼什么。
他们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听得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在叫什么王子。
王子?胡忧猛的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是在叫安融三王子,自己在哥伦比亚军校的同学,那个曾经派人抓了欧阳寒冰的林正风。
他不是早就已经来了青州吗,难道说,他现在才来到安融大营?胡忧突然有些恨这个世界,这里真是太原始了,军方连个卫星都没有,要不然很容易就能知道,下面正在生着什么事。
胡忧一头雾水的退了回来,把飞天爪收好,问候三道:“有没有别的办法,靠得更近一些。”
候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了,来到这里,已经是很危险了,再往前,想不被现,那是绝不可能的。”
胡忧知道候三这次说的是实话,可是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只能在这远远的看几眼,连下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绝对不甘心。
在胡忧看来,风险和收获一定要匹配。
就像以前他和师父去偷鸡一样。
既然冒着被人家打一顿的风险,那就一定要把鸡拿到,不然就太亏了。
胡忧全力的转动着大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没想到方法而已,只要方法对路,肯定能实现。
想着想着,一个比进敌营更大胆的想法,浮现出了胡忧的海脑里。
这样进去,会被安融人现,如果那样进去呢?看到胡忧脸上挂出的笑,哲别感觉心里一颤。
虽然跟在胡忧身边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她对胡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知道每次胡忧这样笑的时候,肯定就会有什么鬼点子出现。
果然,胡忧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经验。
胡忧问道:“你们说,安融这十几万的部队在这里,士兵相互之间都认识吗?”候三摇头道:“那不可能,除了在同一个部队或是同村的,不然他们相互之间,不可能都认识。”
胡忧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行了。”
哲别小声的问道:“司令,你该不会是想混进去吧?”“聪明,只有打入敌人的内部,我们才能得到消息。
你们应该都抓过鱼吧。
只有混水,我们才能够摸到鱼。”
073章 好肥的胆子
一阵夜风吹动着树梢,‘沙沙’的声音,惊动了以树安家的鸟儿。www.uu234.com
熟睡的鸟儿,睁开眼,猛然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夜猫。
想要飞,已经来不急了,夜猫出手如电,一顿美食到手。
张嘴正要享用,一条狗静悄悄的出现在了它的背后这是生在动物界的一场小战争,苏门达尔站在窗台边,完完整整的把它们尽收了眼底。
“如果那阵风能来得早一点,会不会就不用生之后的血战了呢?”苏门达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无论那阵风来得是早是晚,这样的血战,也同样会生。
你不会怪那只吃了虫子的鸟,就不能怪那抓了鸟的夜猫,因为它们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夜,已经很深了。
苏门达尔却没有半点睡意。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从床上爬起来,第三次来到窗台边。
战事一天紧过一天,此时城中的粮草,已经快消耗干净了。
跟着自己守城的士兵,从八万变成了四万。
从纸面上看,那不过是一个字的改动而已。
可是苏门达尔却知道,这个小小改动的背后,代表着的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消失。
代表着有父母失去了儿女,有妻子失去了丈夫,也许还有孩子失去了妈妈吧。
昨天早上的那场攻城战,苏门达尔记得很清楚,当时东城的墙体,已经被安融人的撞墙车给硬生生的撞开了一个大洞,是一个纵队的女兵,用她们的**,硬生生的挡住了安融人的进攻,直致增援部队的到达。
五分钟,只是短短的五分钟,包括校尉在内的三百多个女兵,全部倒在了安融人的刀下,是她们用自己的生身,阻止了城破的悲剧,为活着人的,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生机。
曼陀罗帝国,从来不缺少好兵。
无论男女,他们都是好样的。
可是自己手里有这样的兵,为什么这场仗,还打得如此艰难呢?苏门达尔早就已经知道,曼陀罗帝国的军队战力,在一天天的下降。
天风大陆第一军事强国的帽子,早已经变成了虚衔。
帝国早就不过是纸老虎,现在两把刀,捅破了这个纸老战。
浪天的黄巾军,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已经高哥猛进,破燕州,梦州,兵锋直指中州。
而这边的安融人,只一次袭击得手,就拿下了半个青州,如果令归城破,连剩下的半个,都要落到安融人的手里。
什么时候,号称天风大陆第一军力的曼陀罗军队,已经破落了任由这些小国、反贼欺负的地步了。
这要是放在三十八年前算了,还是不要提三十八年前了徒生伤感而已。
尤西比奥是安融第七大队第一小队队长,来自安融的瓦纳村。
他的手下本来有二十个兄弟,不过现在,连上他自己,已经只有六个了。
尤西比奥从小就向往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士兵。
尽管他的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死在了战场上,却仍然没有熄灭掉他成为一个士兵的**。
因为只有成为战士,立下军功,才能让他从一个下等民,成为一个贵族。
尤西比奥最大的心愿,是能成在一个低等的贵族,哪样他就能力有资格分到一块土地。
尤西比奥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他们家以前曾经拥有过一块土地的,尽管那是一块很贫瘠的土地,但也是他们家族的骄傲。
这个愿望,昨天本来有机会实现的,要不是那些可恶的女人,尤西比奥相信,自己不但能成为一个低等的贵族,拿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说不定,还能分到两个女奴。
在自己的土地上,身边还有两个能为所欲为的女奴,那是多么美妙的生活。
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尤西比奥又回想起昨天的情景。
当时曼陀罗人的城墙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大洞,自己的小队,是第一支从破洞冲进令归城里的队伍。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自己甚至都已经看到女奴在招手了。
就因为那些女人,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们猛的扑了上来,用枪,用刀,甚至用牙,硬生生的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自己的刀都已经砍缺了口,却依然死战不退。
她们的血明明也是热的,怎么就那么不怕死呢!要不是她们,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在城里了。
候三在胡忧的耳边说道:“司令,现了六个哨兵。”
胡忧下令道:“来得正好,把他们给我弄回来,要活的。”
“是。”
候三领着手下十二个人,摸了上去。
哲别也拔出了随身的匕,守护在胡忧的身边。
尤西比奥还在想着女奴的事,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他的经历告诉他,那是一把锋利的匕。
它可以很轻易的割断自己的喉咙。
昨天一个死命抱着他的曼陀罗女兵,就被他那么干过,她的血喷了他一脸。
可是在大营边上,怎么会有匕顶着自己,难道是那些曼陀罗人?“想活命的话,别出声。”
候三冷冷的对被制住的安融人道。
尤西比奥没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拼命的大喊,也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大营里的呐喊声,太大了。
候三压着六个俘虏回来的时候,胡忧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以表示对这次行动的满意。
“把他们分开,眼睛和耳朵都堵起来。”
胡忧轻声的喝道。
六个安融人都按胡忧的意思绑好,胡忧仔细的观察着这六个士兵,然后在其中一个士兵的面前站定。
以前在电影里,经常能看到审问犯人的情节,这一次,胡忧要亲自试试。
胡忧让士兵拉开安融人堵着耳朵的破布,那被蒙的眼睛却没有解开。
人天生对黑暗有着恐惧。
一个人,当眼睛被蒙着的时候,感觉会自动的提升,对疼痛由其敏感。
“姓名。”
胡忧轻喝道。
听到那人问话的声音,尤西比奥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可是安融最勇敢的战士,难道会怕那软绵无力的声音吗?尤西比奥觉得这个问自己话的人,肯定是一个没见过血的娘娘腔军官。
这些出生地曼陀罗贵族的人,跟本不懂什么叫打仗。
他虽然向往成为一个最低等的贵族,但是同样看不起那些曼陀罗贵族。
尤西比奥决定不去理会那个人的问话。
如果只这轻轻如棉的问话,自己就马上什么都招了,那还算什么勇敢的安融士兵,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土地和女奴。
胡忧看安融人跟本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世上的人,无论是哪个时空,哪个时代,总是有很多不懂得合作的人。
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我就好了嘛。
你不合作,我就会很难作的。”
胡忧边说着,右手拔出了匕,左手慢慢的捂住安融人的嘴,突然,手起刀落,削掉了尤西比奥右手食指的十分之一。
尤西比奥正暗中嘲笑着这个啰啰嗦嗦的曼陀罗人,突然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食指传来,想要大要叫,却完全叫不出声,衣服瞬间就湿透了。
那个魔鬼,他砍掉了自己的食指。
胡忧在这么一直按着身下的尤西比奥,直到他平静下来,这才松开了压在他嘴巴上的左手。
“姓名?”胡忧的问话依然很轻柔,柔得就像那三月里的春风。
尤西比奥还沉浸在巨痛之中,跟本没有留意到,那个恨心的曼陀罗人,又再一次问出了问题。
“哦!”又是一声被压抑了的惨叫,又是十分之一的手指头,离开了身体。
这一次,少掉的是姆指。
“姓名?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是不会说的。”
胡忧喃喃自语的说道。
又一次钻心的痛,尤西比奥都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痛,而是委屈的。
老天做证,这一次,他真的想回答的,无论那个恨心的曼陀罗人问什么。
感觉到捂着自己嘴的手再次松开,尤西比奥没等那个曼陀罗人问,就先开了口。
从姓名到部队的番号,甚至连什么时候偷看女孩子洗澡,尤西比奥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宁愿被送到最危险的战场,也不想再见到这个魔鬼。
候三几个情报兵,骇然的看着胡忧,满脸的不信。
拷问情报的工作,他们也干过,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容易就把什么事都招出来的安融人。
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尤西比奥正想着,要不要招出自己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又是一次钻心的疼痛,那个混蛋,居然又给了他一刀。
胡忧在尤西比奥的耳边说道:“我只是问你姓名,你废话太多了。”
尤西比奥腿一蹬,接着气晕了过去。
对其它两个安融士兵如法泡制,胡忧很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从姓名到部队番号到营地位子,三个安融人,没有一个敢说假话的。
三相对比,完全一样。
穿上安融士兵的衣服,胡忧挥挥手,让手下把那六个被拔光的家伙给弄下去。
胡忧书少,自然也就不懂什么优待俘虏的说法,倒霉的尤西比奥永远也没有机会在自己的土地上拿封赏玩女奴了。
哲别,候三,和另外三个士兵,穿上从安融士兵身上趴下来的衣服,怎么着都觉得不舒服。
穿惯了自己的军服,突然换上安融人的打扮,总是觉得心里没底。
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才叫一个冤呢。
士兵们相护苦笑的时候,有一个士兵无意中看了一眼胡忧,差点条件反射的想要拉刀扑上去,还好他反应快,才没有落下一个谋杀长官的罪名。
事实上这个士兵并不知道,在心里产生这种条件反射的,并不单单只他一个人。
实事上,每个第一眼看到胡忧的士兵,都有拔刀的冲动。
因为胡忧装扮的实在是太像了,特别是鼻子底下的那一小挫极有安融人特点的胡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安融人。
“大人,你这胡子是怎么弄出来的,差点吓我一跳。”
哲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对胡忧道。
刚才胡忧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手都摸到刀把了。
“怎么样,像不像?”胡忧有些小得意的问道。
他这招可是当年对着镜子苦心琢磨出来的。
“像。
它是什么做的,会不会掉下来?”哲别好奇道。
跟在胡忧的身边,她总能不时看到新奇的东西。
胡忧把脸凑过来。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哲别小心的碰了几下,在确定那胡子不会掉下来之后,这才敢放胆的去摸。
这一摸,还真摸出不一样来。
“我知道了,是头。”
哲别有些雀跃。
还好她马上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装伴,才没有做出女孩子特有的动作。
胡忧嘿嘿笑道:“聪明。
为了任务,牺牲你一些头,你不会有意见的哦?”“我的?”哲别吃惊的叫道。
胡忧什么时候割了她的头,她一点都不知道。
“废话,那不是你的是谁的,我的头那么短,跟本做不了什么。”
胡忧边没好气的说着,边用眼睛瞄候三几个已经换上安融人军服的人。
他这是故意在和哲别调笑,以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不然这几个菜鸟,一个个手脚僵硬成那样,怕还没有走进安融人的大营,就让人家给逮起来了。
调笑了几句之后,胡忧看候三几个也慢慢的有些适应了现在的状况,于是一挥手,领着五个冒牌兵,大摇大摆的向安融人的大营走去。
胡忧的江湖上流浪多年,早已经练成了做贼心不虚的强大心法。
要什么会什么,装什么像什么,这是在江湖混饭吃的基本法门。
胡忧在这方面,天份可很高。
安融人建造的大营,大多都是就地取材,再加上一些马车什么的,依着地势,做出了一个行军营。
如果你觉得这个大营用料简单,没什么防御力,那你就错了。
单单只是大营前面的陷马坑,铁刃板就能给敢于进攻的人,造成很大的麻烦。
营门下,大约守着三十多人,有的站定不动,有些四处游移,巨大的火把,把那一片的地面照得纤毫毕露,别说是一个人,就连一只苍蝇都躲不过他们的目光。
营门的两边,设有两面大锣。
那是用来示警的,只要大锣一响,马上就会冲出大量的部队。
从那个倒霉的尤西比奥嘴里,胡忧知道,营门后面随时都驻有一支刀枪出鞘的千人部队,随时准备迎敌。
越接近营门,候三几个就越紧张,一个个脸色都苍白得不行,那手在身上擦了又擦,还是满手的汗。
反观胡忧,完全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还不时大声的骂上几句粗话。
跟本不像是来偷营的样子,到好像在逛街游花园。
几个士兵心里全在颤,胡忧心里却定得要命。
他早就从尤西比奥那里套得了暗语切口,这些守门的士兵又不认识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骗人,他可是专家级的。
“都他**的给老子走快点,不就是巡几回山吗,一个个像死了亲娘一样。”
“娘的,骂你们骂得老子都饿了。”
“那谁,脚步放大点,刚刚那脚踢得还不够是吗?”胡忧一路骂骂咧咧的领着大伙走向营门,候三几个在后面跟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嘿,我说小队,火气够大了呀,他们怎么着了。”
一守门的小队长嘿嘿笑道。
军队里上级骂下属,那是稀松平常的事,不骂才是不正常呢。
胡忧看这家伙跟自己平级,也不用敬礼什么的,大摇大摆的靠上去道:“嘿,别提了,带着这帮傻蛋,差点没把我给气死,找条猪都比他们强。
你这还有水没有,我都快渴死了。”
那小队长自我感觉良好的笑道:“找条猪来可不会打仗,兵吗,总是要好好教的。
打骂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呵呵,你来得不巧,水都喝完了。
你回营再喝吧。”
边上小队长手兵的士兵,一个个在心里暗骂。
谁不知道这家伙骂人跟骂孙子似的,这会到又成了老好人了。
“娘的,我就知道这几天时运不济。
你就说前天城破的时候吧,我带人第一个跳进去,眼看着要得头功,硬是让那些个臭娘们给顶了出来。
头功没抢得,还丢了十几个兄弟。”
胡忧边说着边自己动手去拿那小队长的烟杆子,自顾自的吐云吐雾。
候三几个在边上看着,都快急疯了。
这什么人嘛,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说赶紧走,居然在这里和人聊天,还抢人家的烟抽。
“那仗我也听说了,确时可惜了,差点就破城。”
“谁说不是呢。”
胡忧唉声叹气的摇着头,一脸肉痛的样子,伸手又装烟丝。
那小队长一把抢回烟枪:“抽一口就得了,我这里快没货了,回去抽你自己的。”
胡忧不依不饶的说道:“别那么小气嘛,这不还要对口令嘛,让我再来口。”
“对个屁,快滚你的蛋。
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营里可来了大人物,你让下面的都注意一点。”
“来的谁呀?”胡忧眨巴着嘴,不舍的看着小队长手里的烟枪。
“得,算我怕了你了,再让你来一口,抽完走人。”
074章 漫天过海
“大人,刚才差点被你吓死。www.uu234.com
那个小队都让你走了,你干麻还非留在那抽什么烟。
你又不抽烟的。”
离开营门足够远了之后,哲别才拍着胸口道。
刚站在那里,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想快点走呀,要不是我把暗号给忘记了忧说道一半就住了嘴。
因为他现候三几个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哲别捂着脑袋道:“你把暗号给忘记了?”胡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也不是全忘,就是不记得哪句是上句,哪句是下句了。”
候三几个人听到这话,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敢情刚才大家伙的小命,是在线上悬着的。
稍微有些小风,就得把命给丢了。
胡忧看了候三几个一眼,心里暗笑。
那暗号他并没有忘记,而是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说。
因为暗号是小队级以上的人才知道的,刚才抓的那六个安融人,只有那个队长知道暗号,跟本没办法验证。
胡忧相信,那些安融队长从被抓开始,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胡忧是怕那个安融人临死之前会摆他一道,让他自投罗网。
胡忧虽然不知道那个队长会不会这样做,但是他相信换了他,肯定会这样来一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胡忧是宁可装疯耍混,把这关给混过去,也不愿用暗号。
胡忧懒得理那几个张着大嘴的家伙,一抬手说道:“走了,咱们摸过去看看,校场那些人的怎么回事。
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又不是过年,那些安融人有必要在那里瞎喊那么久吗?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来天风大陆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胡忧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他是一个本性随机多变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现在身处险地,他更是拿自己开涮,以缓和紧张的气氛。
对于这些,哲别是了解比较深的人。
经过一段不算短的相处之后,她才现自己很难给胡忧下定意。
胡忧可以很严肃的在士兵面前训话,也可以抱着女人在她的旁边乱来。
胡忧经常会用语言来调戏她,却又从不实质性的占她便宜。
而且,胡忧居然可以看出她是女儿身,不时可以变出一些她想像不出他藏在什么地方的东西。
胡忧就像一个迷一般,每天都在哲别的面前,却又让她怎么都看不透他。
如果胡忧那个无良师父知道哲别心里的想法,他肯定会有如遇上知音一样高兴。
因为他从胡忧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收养胡忧,带着他跑江湖。
可是十三年过去,他都不敢说他已经看透了胡忧。
胡忧就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在下九流的环境里,吸收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十三年的江湖讨生活,让胡忧像变色龙一样,长出了一层保护色,无论是胡忧的那个无良师父,还是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不知道,胡忧的真正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
也许就连胡忧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看左右没人,胡忧领着哲别几个窜进了营帐后面的一条草沟,小心的往校场那边潜行。
“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扮成安融人了,干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
哲别不太理解胡忧的做法,刚才他在营门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怎么成功进来之后,反而谨慎得要命。
胡忧瞪了哲别的一眼道:“你以为你穿了身安融人的衣服就变成安融人了?我们是进了**报的,当然是越少和人碰面越好。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出声。”
校场在山窝前的平地上,从营门过去,得走不少的路。
就算胡忧见沟就钻,见树就躲,还是不可避免的和不少安融士兵正面遇上。
有些地方跟本就钻不过去,必须得靠身上这身虎皮。
还好这一路还算顺利,终于让胡忧慢慢的接近了校场。
此时他就趴在离校场大约百米左右的草沟里,观察着那边的动向。
胡忧看了半天,有些迷惑的问道:“我说,这些安融人身上的衣服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听得胡忧自己先开了口,候三才给胡忧解释道:“大人,那是皇家近卫军,穿的是禁军服。”
之前胡忧可是下了禁口令的,胡忧不开口,他们不敢乱说话。
胡忧又问道:“那禁军守在校场外干什么?”这些禁军一看就很彪悍,比胡忧身边这几个歪瓜裂枣要强得多。
哲别小声的说道:“应该是保护他们的三王子吧。”
胡忧摇头道:“不对,如果按之前我们计算,校场里有十万士兵集会的话,这些禁军应该在里面保护他们的王子才得。
十万士兵都在里面,他们站在这里要防谁?”今晚的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深更半夜,十万人集中于校场,大喊大叫的,难道只是为了欢迎林正风?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候三提意道:“大人,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到粮仓去吧。”
他可记得进来的目的是粮食,而不是参加安融人的集会。
胡忧说道:“不,这边才是我们的重点。
如果我没有猜出的话,林正风根本就不在校场。”
哲别满脸不信的说道:“林正风不在校场?那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不但敢说林正风不在校场,就连你们之前计算出来的那些情报,也是假的。
这校场里是有人,但是绝对没有十万人。”
胡忧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除了脑子里正再想着的可能,胡忧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现在的怪事。
“大人,你的意思是”胡忧说出了答案:“林正风很可能给我们来了一招漫天过海,他们主力部队,可能跟本不在这里。”
“漫天过海是什么?”“别管那是什么,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查探他们的虚实。”
“大人想混进校场去?”胡忧摇头道:“不,有禁军守着,我们肯定进不去。”
哲别又问道:“那我们怎么打探?”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胡忧每回答她一个问题,她就马上问出另一个问题。
胡忧终于不爽了。
他看了眼身边的候三,把嘴靠到哲别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人说胸大没脑,你没胸的,应该很聪明才对。
怎么笨得要死,遇事多动动脑子!”哲别的耳朵非常的敏感,被胡忧喷出来的气息,弄得整个脸都红了起来,一颗少女之心,狂跳个不停。
虽然努力的阻止,但是胡忧和欧阳寒冰抱在一起,在草地上狂疯的情景,又浮在了她的脑中。
胡忧离开了校场,带人往厨房摸。
如果这次林正风真的是玩漫天过海的话,那么他的目的肯定是要攻打峒独或是令归。
打仗不能饿肚子,战前肯定得让士兵饱餐一顿。
所以到厨房来更容易得到消息,危险性相比去校场要低得多。
胡忧让几个士兵都在厨房外藏好了,只带着候三,大摇大摆的走进厨房。
厨房此时已经停了工,大部份人都离开了,只有几个小兵在打扫。
胡忧一进门,就拉过门边一扫地的士兵嚷嚷道:“还有饭吗,刚才老子巡哨,没吃着饭。”
小兵赔笑道:“队长,你来早了,我们还没开始做饭呢。”
虽然不同部队,但是胡忧穿的是队长的衣服,他可不敢得罪胡忧。
安融人的等级观念比曼陀罗帝国的还要严。
曼陀罗是隔两级可以有权直接处死下面的人。
安融这里是大一级就可以直接砍了。
“来早了?”胡忧不讲理的一把推开小兵,大步过去,掀开一个锅盖道:“你这叫没做饭,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小兵忙道:“大人,小的不敢骗你。
那是我们几个的。”
“好呀,原来你们在这里偷吃。
今天撞在我的手里,算你们倒霉。”
胡忧眼一瞪,‘呛’的一下,把刀给拔了出来。
“冤枉呀,大人。
我们从昨晚零时开始,就一直在忙,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呢。
怎么敢偷吃。”
“真的?”胡忧满脸不信。
小兵信誓旦旦的说道:“真的。
不信你问他们,十万大军的饭,还是加量的。”
胡忧冷笑道:“那好,今天我就先放过你。
如果让我现你骗我,嘿嘿”“不敢,不敢,小得哪敢骗大人。
大人,你慢走,慢走啊!”可怜的小兵被胡忧吓得脸都白了,看这瘟神走了,这才长长的说了一口气。
“小杰,上头不是严令不许说做饭的事吗,你怎么敢”“严令个屁。
我要不说,那魔神还不砍了我?呸,老子今天也够倒霉的,忙了大半夜,累个半死,还被吓个半死。”
候三跟在胡忧的身边,从头到尾,把胡忧的表演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心中佩服的要死。
原来情报还有以这么拿的,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回想起刚才胡忧的神态,整个就是一不讲理的安融下级恶军官。
候三不禁在想,这也就是弄了套小队长的衣服,把是弄套王子的衣服,大人会不会直接指着将军的鼻子骂人。
胡忧出了厨房,脸色就沉了下来。
综合几方面的信息来看,林正风这次玩的就是漫天过海。
在校场上乱喊的那些兵,完全是掩人耳目用的。
真正的十万大军,早就已经开出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打峒独,还是打令归。
“这个林正风,倒是真有些本事,一来就玩一次大的。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冒这么大的风险,得来的情报,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胡忧不停的在脑子盘算着。
候三跟在胡忧的身边担心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马上派人去给两位军团长送信?”胡忧摇头道:“林正风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地头了,我们就算是把信送到,也没用。”
候三急道:“难到我们就这么看着?”现在暴风雨军团的日子,本就已经过得很艰难。
要是让林正风偷袭得手,峒独令归,无论是哪一个城被攻下,军中的士气都会大受打击。
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胡忧冷笑一声道:“这么好玩的事,让我坐在一边看,那怎么行。”
经过仔细的分析,他终于在心中下了定计。
候三精神一震:“大人,我们怎么干?”“不急,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胡忧摇摇头。
他现在只是有了一个大体的方案,还有很多细节没想好。
再说这里是安融人的营地,多呆一分钟,就是多一分钟的危险。
君子尚且不立危墙,小子就更不能立了。
由于之前跟那个营门官混得挺熟,胡忧领着候三几个,很容易就出了军营。
一到安全的地方,胡忧马上抽出一支令箭,交到候三的手上:“候三,你带人火赶回营地,命令不死鸟特战队,全员上下,马上开拔到此与我会合,不得有误。”
“大人,那安融人的哨兵?”“一个不留。”
“是。”
候三接令之后,胡忧又拔开两支令箭,分别交给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你们两人分别拿我将令,赶赴峒独、令归,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面见军团长或是副军团长,对他们”“明白了吗?”“明白。”
“去吧。”
胡忧连下三令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当官的感觉就是不错,够刺激。
“大人,你准备怎么干?”哲别虽然把胡忧的三道命令都听得很清楚,但还是没有弄明白胡忧想干什么。
或是说,她已经想到了,却不敢相信,胡忧真敢那么干。
胡忧狠狠的说道:“怎么干,哼。
他林正风有漫天过海,老子就还他一招围魏救赵,再加个顺手牵羊。”
想到即将要来的大战,胡忧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有沸腾的趋势,连一直在睡觉的小胡忧都抬起了头。
“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进攻安融大营吧。”
哲别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胡忧赞赏的看了哲别一眼道:“不错。”
“大人,安融人就算派出了十万大军,可是他们的大营里至少还有两万部队,我们才两千多人,能打得过吗?”“兵贵精而不贵多,两万人又怎么样,老子的部队可都是精选出来的。
以有心算无心,他们照样得吃憋。
再说了,我又没想着一口全吃了他们。
我们只要给他们一点麻烦就行。
小哲别,少爷我这次玩的是战略战术,层次很高的。”
胡忧瞟了眼哲别的胸部,嘿嘿的笑道。
哲别不满的噘嘴道:“人家已经长大点了。”
胡忧总是喜欢有意无意的在这方面气她,她都快恨死了。
胡忧很认真重看了一眼道:“大了吗,没看出来。”
反正各方面的人马都没有到,闲着无聊逗逗小丫头也不错。
哲别知道斗嘴自己是斗不过胡忧的,赶紧转移话题道:“大人,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准备要怎么做的。”
胡忧大嘴一撇:“教你,有什么好处?”“交会了我,那我就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呀。
这样你不就多了一个谋士吗。”
“去,少给我玩虚的。”
胡忧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我给你打洗澡水,洗衣服。”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
哲别苦脸道:“那你要什么,人家什么都没有。”
“看你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这样吧,回去之后,把你收藏的蜂蜜给点我。”
“你要蜂蜜干什么?”哲别瞟了眼胡忧的胸部。
似乎在猜着胡忧的用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胡忧气得一巴掌拍在哲别的脑袋上:“你那眼睛乱瞟什么,我可是男人,用不着丰胸。”
哲别委屈的说道:“好嘛,给你就给你嘛。”
“这还差不多。”
胡忧满意的点点头道:“看你这么乖,我就教你一些吧。
现在安融人主力尽出,大营空虚,虽然有两万多人,但是那是虚的。
我们真要对付的,事实上没并有那么多。
听到那些傻叫的声音了吗,那些已经叫了一个多小时的傻蛋。
按我估计,要造成这样的动静,他们大约得用到八千到一万人。
也就是说,大营里有近一半的兵,废在那里。
就算出战,也不过是疲兵,战力最多是平时的一半。
另外就是换班的士兵和哨兵了。
换班的士兵都在睡觉,就算反应够快,也不过有两成的战力。
哨兵巡视在外,也没有威胁。
我们最大的障碍,不过是营门驻守的那支千人部队。
咱们不死鸟特战队,弄死那一千人,没有问题吧?”哲别想了想说道:“二千多打一千,又是偷袭,那肯定没有问题。”
“嗯,攻进大营之后,我们马上兵打三路,一路四处放火,燃他个一塌糊涂。
一路直冲粮仓,能抢多少抢多少,一路阻击校场方面的反扑。
我们这次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赶在林正风回援之前,撤出战斗。
军团长那边配合好的话,我们还可以打林正风一个伏击。
如果两位军团长胆子够大的话,一边尾追而来,一边设下伏兵,咱们甚至可以重创安融人。
就算两边友军都不出兵,咱不死鸟特战队也是大功一件。
烧了大营,抢了粮食,破了林正风的计策。
这笔买卖干不过?”
075章 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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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拉维回头看了眼苏门达尔那关上的房门,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侍卫看到齐拉维的脸色不好看,全都把脸转过了一边。
他们用脚膝盖想都能知道,这位花花公子少将军,肯定又被军团长骂了。
这时候去惹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齐拉维本想找人出气,看那些士兵一个个全都学乖了没机会,冷哼了一声,迈步下楼,心里腹诽着老爹的种种不是。
“少将军好。”
侍卫长科奇士刚要上楼,看到齐拉维下来,敢紧闪开半个身子,给他问好。
“嗯。”
齐拉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科奇士看齐拉维没有停下脚步,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这位军团长唯一的儿子,刚刚被骂了一顿,心情肯定不好。
虽然齐拉维也不敢拿他了出去,但是离他还是远一点的好。
谁知道科奇士的高兴还没过,已经走过科奇士身前的齐拉维又站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科奇士手上的一只金色箭矢问道:“科奇士,你拿个破箭上来干什么?”科奇士恭敬的回道:“这是不死鸟特战队统领胡忧的令箭,他派了手下过来,要求面见军团长大人。
我这正要报告给军团长大人。”
虽然科奇士和齐拉维都是督将,大家是平级。
但是齐拉维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可不敢在齐拉维的前面放肆。
要知道出到外面,人家叫他督将,可是叫齐拉维少将军的。
“不死鸟特战队?”齐拉维底头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那个在军中乱抢士兵的乡下佬?”科奇士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少将军不爽那个胡忧。
当时不死鸟特战队成军的时候,齐拉维手下好几个士兵被胡忧拉走。
为这事,齐拉维还和苏门达尔红过脸。
科奇士有些无耐的回道:“正是这个胡忧,少将军。”
果然,齐拉维一听到胡忧的名字,脸色就更不好看了,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个乡巴佬,我早晚要收拾他。
他这次见军团长干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属下拿着令箭来,说是一定要面见军团长大人。”
科奇士擦了把汗,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个胡忧这次要有麻烦了。
齐拉维脸色铁青的叫道:“放肆!他以为他是谁,随便丢出支破箭就想见军团长。
军团长是那么随便就可以见的吗。
别管他,走,陪我喝酒去。”
科奇士犹豫着说道:“少将军,怕是胡忧那边有紧急军务吧。”
“他一个在敌控区打打粮草的部队,能有什么紧急军务。
我老爹已经几天没睡了,这才刚睡下,别去打扰他了。”
齐拉维半推半拉的,硬是把科奇士给拖走。
军务,屁个军务。
相比是令归的平静,峒独就要热闹多了。
这里杀声阵阵,火光冲天。
撞墙车那沉闷的声音,让大地都在颤抖。
半个小时之前,安融人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墙下,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墙。
峒独守军跟本没有任何的防备,当时大部份士兵都在睡觉。
很多士兵连甲衣都来不急穿,光着膀子就冲上了城头。
“第一,第三,第十五纵队,去城南。
第二十七联队,全部上城东。
顶住,给我顶住。”
克雷斯波两眼血红的狂叫着。
安融人的进攻非常的猛烈,袭击得手之后,更是得理不饶人。
一个个跟不要命似乎,呐喊着往前冲。
峒独城在安融人的眼里,就像一块方糖,每个士兵都想扑上去要咬上一口。
两边人马射出的箭,密密麻麻跟下雨一样。
哪个运气不好的,一不留神就被射成刺猬。
可是没人管这些,两边人都挥舞着带血的兵刃,相互对砍。
“三皇子的计策果然高明,看来用不着天亮,我们就可以拿下峒独城了。
到时候看那本田龟佑还有什么好说的。”
西瑞尔在林正风的身边讨好道。
“嗯,现在言胜还为时过早。
曼陀罗人也拼得很凶。”
林正风一脸得色的说道。
这一次,他是不顾军师的反对,强行以自己的身份下令,动这次偷袭。
现在得到这么好的效果,他当然很得意。
西瑞尔瞟了军帐那边一眼道:“三皇子英明神武,布下这妙计,现在大局以定,胜利那是迟早的事。
曼陀罗人不过是强弩之末,顶不了多一会了。”
军帐里本田龟佑脸无表情的坐着,对外界的打杀之声,听而不闻。
整个人都在灯影之中,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十里外的金骨山营门外,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守营的士兵,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一队呼呼喝喝走过来的士兵。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队长,安融的士兵们都有印象。
特别是腰里别着一杆大烟枪的门官,对那个拿着皮鞭乱抽的队长更是熟悉。
刚才没多久前,那家伙还抢他的烟抽。
可是他不是只有五个手下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多人,这得有百来号吧。
“嘿,还没下岗呐。”
胡忧远远的就给那营门官打招乎。
“还没。
你这是上哪弄了这么些人,干什么用的?”营管远远问道。
他已经看清楚了,除了胡忧自己穿着军服外,那些人都装着民服,看着像是老百姓。
“你不知道?”胡忧一脸惊奇的样子,小声让手下加快度。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胡忧继续装迷糊,手里的鞭子不时挥舞着。
营门官还有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知道些什么,突然现这队人已经过了警戒线,赶紧叫道:“停,停下来。
没有将令,你不能带他们进军营。”
“我说你招什么急嘛,这些都是三皇子要的人,你看,我这不是有将令吗。”
胡忧嘿嘿笑着,加快度靠上去。
营门官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刚想拔出腰中的刀,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呼哨声,那百多人猛的就往前扑,紧接着光影一闪。
后面还有更多的人闷声扑了出来。
营门官想叫,但是已经不出声音了。
刚才那道光影,早就扎在了他的心口上。
事情生的太突然,守门的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就倒下了一半多。
刚才那些看起来是死狗一样的百姓,一下像打了鸡血一样,拉刀就跟人跟命。
不死鸟特战队特点队沿袭了以前第三纵队的风格,无论是砍人还是被砍,都闷声不吭的,挥着刀就往前冲。
习惯了在大喊大叫之中作战的安融士兵,突然遇上这么一支部队,非常的不适应。
你拼着命的砍人家一刀,人家连哼都不哼一下。
面对这样的部队,未战心都胆怯三分。
示警的铜锣声并没有响起,不过营门后的那千人队已经冲出来了。
胡忧在感叹这些人反应奇快的同时,拉着哲别,拼命的往自己的队伍里钻。
他和哲别的功夫都不怎么样,这种近战式的拼命,并不合适他们。
他们只能在人群里抽冷子射冷箭。
此时的营门前,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两双的箭矢连绵不绝的射出,也不管它能不能射中,反正是射了再说。
有冲得猛的特战队员,已经冲进了大营里。
这些人牢记着胡忧之前下的命令,四处倒火油。
到处乱放火。
被警戒部队挡在外面的特战队士兵,闷声不响的往里突。
什么战术,什么阵型,在这里全没用,漫山遍野都是相互砍杀的人。
战斗是越来越激烈,双方在营门外杀来杀去,可谓是刀刀见血。
胡忧一箭把一安融队长射了个对穿,在里心暗暗的得意,这种躲在一旁抽冷子的事,他最喜欢做。
刚想再找下一个短命鬼,哲别一把把胡忧拉到一边道:“大人,部队太乱了,完全没有一点阵型,挥不出攻击力,人多的优势,也显然不出来。”
胡忧不以为然的说道:“阵型个屁,打群架哪还有什么阵型的。
砍翻就得。”
阵型这东西,胡忧听说过,不过他觉得那都是放屁。
两军对冲,有时候连人都踩死了,哪还有什么阵型不阵型的。
哲别差点没晕过去:“这是打仗,不是打群架,你至少要弄个攻击主力点吧。
你看现在大伙都四处分散。
有些弟兄已经冲进大营里了,有些还在放面晃。
你不是说你上过军校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
之前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两军打起来她才现,这仗和以前打的不一样,特乱。
被哲别这么一说,胡忧也现这仗打得有些不太对。
天河那仗,他打得很好,那是因为他主守。
他用的招术,大部份都是从那本马里兵书里找出来的。
马里兵书是一本专教守城的书,里面守城的办法非常多,但是主动进功的一点都没有。
胡忧是上过军校,要是他只上了几个月就跑回来打仗了。
那时候他主要学的都是怎么跟人玩心眼的战计,跟本就没有学过阵法。
现在要用起来,还真是抓瞎。
“不行,不行,这样打下去,跟本就没个结果,弄不好,咱们全得让安融人给吃了。”
胡忧看着越来越乱的战场,出了一脑门子汗。
不死鸟特战队跟本就没有合练过阵法,自己又不会这些,现在要摆阵,‘龙门阵’也许还行,动嘴皮子是他的强项。
这战斗阵他还真不给力。
“阵法,阵法,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九宫”胡忧一着急,把当年看武侠小说看到的那点东西,全都给捣鼓出来了。
“大人,你说什么呢。”
到处打成一团乱麻,哲别听不清楚胡忧在叨叨什么。
胡忧叫道:“这样,别的阵法看是来不急了,咱们只能试试两仪阵,也许能有些用。
传我命令下去,让士兵两两为一组,冲着营门给我往里冲。”
胡忧口中的阵法,都是些在小说里看来的东西。
别说他不会,就算是会,那些也都是个人用的小阵法,和行军打仗用的阵法跟本就不是一回事。
真正行军打仗的阵法,像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等等这些,才是大军团作战时用的。
真正的军阵要通过操练,士兵们要学会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挥整体合力。
把一万,十万,甚至是百万军队的力量,汇集在一起,可攻,可守,可战,可退,让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那才军团做战的指挥艺术。
胡忧突然而下的命令,顿时让战场变得鸡飞狗跳,混乱无比。
谁都不知道胡忧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是不管他们知不知道,都要执行。
于是呼,一个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面,出现了。
因为胡忧下的命令并没有指定谁和谁一组,所以接到命令的士兵,很自然的就近随便找一个战友,然后组成一对。
他们的武器跟本不匹配,有拿长枪的和玩匕的成了一组。
有用弓箭的和使长刀的挤在了一处。
更有甚者,被边上的两个人同样看上,两边一夹,变成了三人一组,战情太紧,一时找不到别的兄弟组队,干脆就这样打着先再说。
不死鸟特战队的人乱,安融人更是打得满头的雾水。
这边打得正高兴呢,突然对手不见了。
这不见就不见吧,刚想另找一个人砍,那边又同时冲出两个或三个人,砍自己一个,这不是要了亲命吗。
很多安融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砍倒,到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都说战场是最好的练兵场,三三两两组合起来的不死鸟特战队士兵们,打着打着,慢慢就现了这种打法的好处。
两人组合在一起,不但砍人的时候,火力更猛,防守的时候,也比一个人轻松多了。
随着战士们越来越适应,这种组合的战力,开始挥出来,然后变得越来越强大,渐渐的安融人就顶不住了。
胡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战场,吃惊得都说不出话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无心插柳,居然真能柳成阴。
哲别激动的叫道:“大人,你真是聪明,你的办法真是太有效了。”
胡忧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在那乱叫道:“快,快把这些组合方式都记下来,他祖母的,这些以后就是老子的独门绝活。
两仪都能那么厉害,那三才,四象,八卦,九宫弄出来,那得多强大。
哇哇。”
士兵们也有些愣,怎么刚才还很强大的安融部队,一下就变得不经打了。
经常是同伙把对方的刀一架,自己再把枪往前一送,就干掉一个,跟砍瓜切菜差不多。
一千多人的部队,这还没打几下就全部消灭了。
“大人,我们该进去抢粮食了。”
“啊,对对,差点给忘记了。
都愣什么愣,赶紧的,第一到第十战队,进攻营帐,第二到第二十战队,阻击校场的回军,二十一到三十战队,抢粮食,能抢多少抢多少,拿不了的,全给我一把火烧了。
其它和部跟着老子做机动。
马上行动。”
胡忧把之前分配的任务,又再次叫了一遍,士兵们哄然而去。
“三皇子,士兵来报,我们的大营正在遭遇敌人的进攻。”
西普乐一脸惨色的向林正风报告道。
林正风正想着怎么让这一仗打得再漂亮一些,闻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说什么?”“敌人偷袭了我们的金骨山大营。”
林正风一把掐住西普乐:“他们怎么敢,有多少部队?”西瑞尔眼睛都翻白了:咳”林正风这才现西瑞尔被自己掐住。
“快说。”
“咳咳,具体有多少部队,我也不清楚。
下面,下面人回报说,整个大营都乱了套,到处都是曼陀罗的人。”
峒独城里,汉弗莱城守向克雷斯波报告道:“副军团长大人,安融人撤了。”
“呼!”克雷斯波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仗打得太惨了,要是安融人再攻半小时,峒独就丢了。
“我们还有多少兄弟。”
“不到一万了。
南墙被撞开的那个大口子,填掉我们两个联队。”
汉弗莱的眼中隐有泪光,整整两个联队,两千名战士,都在他亲手送上去,战死在他面前的。
“安融人为什么撤退,查到了吗?”“和之前那个士兵说的一样,是他们的部队,袭击了安融人的大营。”
“那个胡忧真干了?二千多人打人家的大营?”“是的,如果不是他们,峒独和我们就都玩了。”
克雷斯波认同道:“嗯,安融人这次太狠了,居然调十万人偷袭我们。
没死算我们命大了。”
汉弗莱想起那个士兵带来的话:“大人,我们要不要追击安融人?”克雷斯波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下去,看着城楼下面的士兵,默默的摇头。
士兵们顶住了十万大军的进攻,早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还拿什么去追击安融人。
那个胡忧的计划是不错,但是跟本不可能实行的。
076章 各有心机
这里是安融军营的中部区域,战斗一直在继续着。www.uu234.com
冲天的火光,几乎把天都烧着了,所有安融人的帐篷,都着着火。
不少安融人在胡忧的人冲上来之前,已经跑出了帐篷,有些人则没有。
他们留在了那个狭小的帐篷里,没有能够出来,也不会再出来了。
滚滚的浓烟,四处飘散着。
那些用牛皮合着粗麻制成的帐篷,被点着后所散出来的气味,又酸又臭,非常呛鼻,就算偶尔会带出一丝肉香味,也没有人愿意去多闻。
双方的士兵都顾不得这些,他们依旧你死我活的拼杀着。
“里克尔梅,粮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胡忧用一条手巾布捂着鼻子,这个大陆缺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连防毒面具都没有。
“粮仓已经拿下,弟兄们正在装粮。
我们找到了许多大车,只要时间充足,我们可以得到很多粮食。”
里克尔梅全身兴奋得颤抖。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参加这么疯狂的战斗,以少胜多的战例他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下令两千多人进攻一个拥有两万多人的敌军大营,里克尔梅自认没有那个魄力。
胡忧皱了皱眉,看着那些已经出现疲态的士兵,他知道,这支部队,恐怕不能再争取太多的时间了。
别看现在似乎赢得了一些主动,但是在林正风强大的军力面前,这些主动,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胡忧肯定的说道:“林正风现在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我们必须尽快的离开。
我再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无论抢到多少粮食,你都马上带部队离开。”
林正风手上可是有十万部队的,要是和他们正面的碰上,胡忧知道,他的部队连还手的力都没有。
“是,司令。”
里克尔梅领命出去。
候三急匆匆的跑来报道:“司令,校场那边快要顶不住了。”
校场那边的战斗是整个战场最关键的部份,虽然那些安融人瞎叫了几个小时,可是他们毕竟有近万人。
不死鸟战队的战士现在只能以一千多人,借助简单的工事硬顶着上万人的冲击,战斗打得非常辛苦。
胡忧命道:“除情报队外,其它的战队全都给我上。
至少要顶住他们二十分钟,不然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候三,你亲自去。”
“是,司令。”
候三冲胡忧身后最后的一点预备队一挥手,大喝道:“弟兄们,跟我上。”
预备队一走,胡忧身边一下就空了。
说是留下情服队,事实上情报队此没有任务的,不过只有五六个人而已。
情报部队一百多人,早就已经分散去了。
监视林正风的回军,战场情况,哪不需要人。
胡忧是偏将,是可以组建卫队的。
之前他有想过把第三纵队旧部划入自己的卫队,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把第三纵队当成真正的卫队来用。
到是候三的情报队更像是胡忧的卫队。
不过由于情报部有些特殊,非战时还好一些,战时个个都忙得要死,留不下几个人,所以算起来,胡忧跟本没有卫队,只有哲别这么一个亲卫兵。
预备队一走,哲别就紧张得要死,紧赶组织剩下的那几个情报队员保护胡忧。
由于胡忧对情报部的重视,再加上这只部队的队长是候三,所以情报部的战力要比其他部队更高一些。
大营里的安融人已经完全打乱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有规模的进攻,胡忧的安全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冲上几个不开眼的,很快就被砍翻了。
不过这只是一开始的情况,在胡忧拿出换日箭,点杀掉安融人一个大队长之后,安融人就开始不约而同的向这边攻过来。
恨得哲别差点没一巴掌把这个不安稳的傻蛋司令给拍死。
“马拉戈壁的,不就宰了个大队长吗,没这么大的罪过吧。”
胡忧抱着箭在军营里四处乱窜,专往自己的部队里躲。
说起来胡忧也感觉挺郁闷的,每天练功他是最努力的一个,可是功夫就是没什么长进。
练来练来,就落了个身体比较强壮而已。
“司令,林正风的部队已经退出了峒独城,正在全力的往回赶。
先头部队二十分钟左右达到。”
一情报部士兵跟在胡忧屁股后面跑了好一会,才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到胡忧的身前。
胡忧这个家伙,功夫虽然不怎么样,四处乱窜到是非常在行。
这都是长期跟城管战斗练出来的,在这种混乱之中,想要找到他,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二十分钟?”胡忧火燃屁股的跳起来叫道:“运粮车走出去多远了?”“大约两公理左右。
车上的粮草太重,走不快。”
“,传令让里克尔梅给老子快点,实在不行,扔掉一些,减轻重量。
对了,令归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士兵回道:“没有,那边没有任何派兵援助我们的迹象。”
“我知道了。
快去传令。”
胡忧心中暗骂不已,苏门达尔算什么狗屁军团长,连这么好的战机都不懂利用。
“哲别,哲别。”
“大人,你叫我。”
胡忧气急败坏的叫道:“传命部队,十分钟之后,分批撤出战斗,准备跑路。”
战斗打到现在,胡忧自己也知道,他这第一次组织的千人规模战,打得那叫一个稀里糊涂。
连指挥官都被追得到处乱跑,这恐怕是其他部队很少见到的场面。
同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需要学习的东西,真的还有很多很多。
相比起胡忧的气急败坏,林正风简直就是脸色铁青。
这眼看着就要拿下峒独城了,大营却让人家给爆了菊花。
弄得他火急火燎的扔下到手的胜利果实,全力回救。
“铁克拉,你对我们这位三皇子怎么看?”本田龟佑放下车窗的帘子,瞟了眼同车的铁克拉问道。
“太嫩。”
铁克拉摸了摸右眼上的眼罩,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哦,说说看。”
本田龟佑似乎突然变得很有兴致。
要知道从林正风的偷袭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完全像是一个摆设一样。
铁克拉分析道:“不得不说,他一开始的偷袭,用的方法虽然很可笑,但是毕竟还算是成功的。
至少大军突然出现在峒独城的时候,曼陀罗人跟本没有什么防备。
不过之后的攻城就差得太多了,完全没有挥出十万大军的优势,不但迟迟拿不下峒独城,还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这些都还不是最错的地方,他最不应该的就是在眼看就要拿下峒独的时候,全军回援金骨山大营。
依我看,他只要派两个万人队回援就足够了。
剩下的八万人,继续强攻峒独城,才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听到铁克拉的话,肯定会瞪大眼睛。
铁克拉在安融将士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野兽一样的人。
他和他的野兽军团,作战从不讲究任何的战术,就知道一股子往前冲锋,再冲锋,跟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个莽汉居然会作出什么战情分析。
铁克拉也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这方面的能力。
本田龟佑阴阴的笑道:“嗯,你说得不错。
林正风以为他上了两年军校,就什么都懂了。
他跟本不知道,战场和军校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地方。
这次他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铁克拉叹了口气道:“可惜曼陀罗的军队太弱,不然的话,这一次,林正风至少得损失五万的部队。”
“你说的不错!”本田龟佑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自己的教导没有白费。
“说说看,如果你是曼陀罗的指挥,你会怎么做。”
铁克拉知道本田龟佑这是在考教他,于是正色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让峒独城部队咬住林正风的尾部,不用打,就那么跟着。
然后用那个偷营的部队,把林正风引向令归城,而令归城分出一步,在半路设伏。
这样就够林正风喝一壶的了。”
“嗯,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些用兵之道,可惜这样的事,现在不会生。
克雷斯波是个儒将,没有铁血将军的血性,他不敢,也不忍把手上仅有的万多人拿出来冒险。
苏门达尔到是有一定的魄力,不过他已经老了,能力不行了,他那儿子,嘿嘿又是一草包蛋。
从我们的探马回报看,令归城那边跟本没有动作,甚至连一点应该有的接应都没有。
可惜了。”
本田龟佑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生为安融军师的他,到底在可惜什么。
沉静了一会之后,本田龟佑话锋一转,说道:“对那个胡忧你怎么看,从情报上看来,这次的袭击,应该是他做的。”
听到胡忧的名字,铁克拉忍不住去摸那已经空掉了的右眼,恨恨的说道:“这个人,我迟早要收拾他。”
本田龟佑冷笑道:“放心吧,这笔帐,我已经帮你记下了。
要不是这小子对我们还有点用,单单他带人断我们粮草辎重的事,我就收拾他了。
哪轮到他在那乱跳。”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比起林正风来,到是强了不少,两千多人就敢去进攻金骨山大营,他的胆子真够大的。”
铁克拉喷气呼呼的说道:“要不是军师你做了这么多的布置,我看他不见得就能想到进攻大营。”
每次一听到胡忧的名字,他的独眼总会射出仇恨的目光。
如果胡忧能听到这个差点被他一射死的铁克拉口中的话,他肯定会跳起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中。
他更没有想到,他心血来潮的奇袭大营,居然是按着人家思路走的。
不管胡忧能不能想到,总之他现在没有时间想,他正在逃命。
如果这次逃不了,他这辈子都不用再想了。
在胡忧的指挥之下,不死鸟特战队除了先期运粮跑走的人马外,剩下的分成三组,轮流依靠地势,进行就地阻击。
他们必须要为粮队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安融人的回援度比预想中要快上五分钟,五分钟虽然不多,换成平常,不过是喝杯茶的时间。
这在战场上的五分钟,却足够改成一场战斗的胜负。
就因为林正风的回援快了五分钟,使得胡忧的部队没有来得急完全脱离纠缠,直接被衔尾进攻。
尤其是第一波的攻势,差点把胡忧这支粉嫩的不死鸟特战队直接冲垮。
如果不是这条路比较窄,不利于骑兵冲击,胡忧的部队早就完蛋了。
此时的战况对胡忧非常的不利,安融追上来的部队都是骑兵,冲击力非常强大。
而胡忧的人全都是步兵。
看*片的时候,胡忧比较喜欢步兵的,可是现在,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有马。
候三在胡忧的身边大叫道:“大人,我们的拒马枪太少了,这样下去,恐怕顶不住。”
“顶不住也要顶,第三梯队的阻击阵还要多久的时间能弄好。”
胡忧边说话,手中的换日箭还不停的射出。
胡忧这伙家不射人,光找马脚招呼。
往往是一箭射出,就有一匹马翻倒在地上,给安融人造成不小的混乱。
候三有些泄气的说道:“应该还要十多分钟这样,不过就算是弄好了,也顶不了多久。
我们的人马太少了。”
安融整整冲上来一个骑兵中队,小五千人马。
而他们这边现在撑死不过一千五百人,这仗跟本没法打。
胡忧擦了把汗问道:“粮草队还要多久可以进到令归城。”
候三回道:“按现在的度,还要半小时左右。”
胡忧咬着呀说道:“好,那我们就再顶他三十分钟,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就往山上跑,老子还不信,他们的马还能爬山。”
说话间,候三把一安融小队长给射落马下。
胡忧夸道:“干得不错。”
那个小队长胡忧也看见了,还没来得急出手。
被候三抢了去,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
这是在打仗,可不是在玩。
只要能杀敌就行,谁会管他是谁杀的。
胡忧这边不好过,安融骑兵同样也不好受。
胡忧弄出的这个三段式阻击,是骑兵最讨厌的。
这样的方式让骑兵的冲击力跟本挥不出来。
每一次进攻,都要顶着箭雨往前冲,损失非常巨大。
最可气的是每次眼看就要突破,那个可恶的曼陀罗人就在路上点火。
这火你还非救不可,因为那火全是在最狭窄处放的,火不灭马过不去。
这打战连带灭火,那哪受得了。
胡忧边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他早在心里,把苏门达尔家的女性亲属全给问候了。
苏门达尔这次被骂的有些冤枉。
胡忧派去的兵,被齐拉维给晾在一边,苏门达尔跟本就没有接到消息,哪知道胡忧偷了人家的大营,还被人追着暴菊。
此时到有一个人非常的着急,却又没有半点的办法。
谁?科奇士。
少将军齐拉维这回是故意要整胡忧,硬拉着科奇士跟他喝酒,怎么都不放科奇士离开。
科奇士这酒呀,每一杯到嘴里都是苦的。
科奇士虽然是苏门达尔的亲信,但是也不敢公然跟齐拉维翻脸。
齐拉维打仗没什么本事,整人的手段科奇士可是见过的。
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科奇士和齐拉维玩不起。
酒桌边,科奇士陪着笑脸道:“少将军,我看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吧。”
“这才哪到哪呀,我让厨房做的七味鱼还没上呐。
咱们有得喝。”
齐拉维道:“科奇士,你该不会是不给我面子吧。”
“那哪能呀。
能陪少将军喝酒,我高兴还来不急呢。
只是这军务”“科奇士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喝酒嘛,就要喝得开心。
这大半夜的,还有什么军务,就算有,也等天亮再说。
来来,咱们再干一杯。
这女儿红就是爽。”
“哦,好”“我x,顶不住了,撤,快撤。
放火,烧死他几娘崽的。”
哲别很无奈的和候三对望一眼,跟着胡忧身后跑。
她和候三今天真算是开了眼了,他们还真不知道,原来骂人还有这么多骂法的。
胡忧那张嘴,从安融的骑兵部队冲上来之后,就没有停过,仗打了多久,他就骂了多久。
这哪像一个将军嘛,真是比流氓骂人还狠呢。
哲别真不敢想像,要是那些话是对着她骂的,她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光听听都让人抓狂。
候三留在后面点着了火,也快的撤退。
身后洒了火油的枯木,瞬间浓烟滚滚,火舌四溢。
今天这一战,让候三对胡忧的了解,又多加深了一层。
这个了解,不是指胡忧的脏话,而是胡忧在作战之中,想出的这些天马行空的办法。
胡忧的这些办法,看似都很奇怪,但是却又都很有效果。
就比如说这撤退之后的放火,之前他下令让士兵两两一组的战法,最好笑的是,那远远拉上一条的绊马索。
明知道那样没有多大的用处,他非要恶心一下对手。
他似乎总是有办法让人难受,人家越难受,他就越高兴。
候三真的很期待,等自己这个长官完全适应的争战之后,他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077章 林中血战
“报三皇子,曼陀罗人的主力向西南方向山区逃窜。www.uu234.com”
林正风挥退士兵,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大将:“卡洛斯,应该怎么做,难道还用我教你吗?”卡洛斯是安融第六骑兵联队万夫长,这次回援金骨山大营,他亲领着五千精兵,保护三皇子林正风第一时间回援。
卡洛斯犹豫的挫词道:“回三皇子,山区地势错综复杂,林高路险,不利于我军进攻。
依我看是不是追击他们的粮草部队,那样会胜算更大。”
山区是骑兵部队的死地,进入山区,战马不但不能挥出冲击力,反而会成为累赘。
西端尔看着卡洛斯那张黑堂堂的脸,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笑。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清楚得很。
林正风之所以会这么火急火撩的跟着部队赶回去,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金骨山的大营,而是对方那个指挥官,那个从林正风嘴里抢走了心爱女人的胡忧。
林正风为了得到这个宁南帝国的公主欧阳寒冰,不惜冒得罪整个南宁帝国的风险,秘密派人抓回欧阳寒冰,那是下了多大决心的。
可是在最后关头,就在林正风带人兴匆匆从安融赶到青州的时候,就在林正风最意气风的时候,巴雷西确告诉他,欧阳寒冰让人给救走了。
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林正风的脸上。
林正风当时的表情,西端尔直到现在想起来,心都还有颤抖。
巴雷西被林正风亲手用皮鞭抽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林正风的写照。
不但没成染指欧阳寒冰,还要承受南宁帝国随之而来的怒火。
现在卡洛斯居然让林正风放弃对一手造成这一切的胡忧进行追击,而去追什么运粮队,林正风会同意?西端尔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在军事方面确实不行的话,这一次,第六骑兵联队,就是他的了。
“我不要那什么粮队,我就胡忧的人头。”
林正风面面目狰狞的叫道:“传我领命,不惜一切代价,追击敌军主力,活捉胡忧。
不死鸟,哼哼,这次我看他怎么死。”
看着五千骑兵如山洪一般,滚滚改道进入山区,林正风一屁股重重的坐回到车坐上。
谁也不知道,当初查出是胡忧带着百多人潜入巴雷西营地,把欧阳寒冰救走的时候,林正风心中的愤怒有多强烈。
这已经不是仅仅事关女人的问题,这是侮辱。
林正风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当这消息传回到两位皇兄耳朵里的时候,他们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为一个女人而引起宁南帝国的怒火,恐怕父王就算是再宠自己,这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这一切原本都不会生,自己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欧阳寒冰。
是那个胡忧,那个该死的混蛋。
林正风猛的站起来,他誓要用胡忧的血来洗刷这一切。
“西端尔,牵我的马来!”胡忧,你觉悟吧!苏门达尔暴怒是什么样?就是现在这样。
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将军,须怒张。
齐拉维,梅阿查,科奇士一众暴风雪军团的核心将领,谁都不敢说话,一个个都含眼低着头,不敢出声。
苏门达尔由不得不怒,不死鸟特战队偷袭安融金骨山的消息,居然让人给隐瞒了下来。
他居然是在大批粮草运进城了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事。
他能不生气吗?不死鸟特战队冒了多大的风险,为令归城几万将士的生存,拼了老命的去抢粮食,令归城四万将士,居然一兵不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辛苦运回粮草的部队,被安融人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在战事这么紧急的关头,居然有人胆敢把不死鸟特战队的传令兵整整晾了一夜,致使部队错失了一场千载难求的胜利,使那些用血用命给令归城换回粮食的部队主力,被追击入山区,生死不明。
这事一但传出去,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以后谁还敢,谁还会去卖命!“这是犯罪。”
苏门达尔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任着那四溅的茶水,打湿了那套他最喜欢的战袍。
与安融这一战,打成这样,早已经让暴风雪军团的脸面被人扔在了地上,被人无情的踩踏。
就算是暴风雪军团两线作战,就算是暴风雪军团不完整,也不是战败的理由。
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之下,在自己的地盘上,暴风雪军团居然让安融人突袭而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丢掉半个青州,正副军团长都遭遇围困,粮草不济,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号称曼陀罗帝国五大军团之一的暴风雪军团吗?这就是开国皇帝里杰卡尔德战斗过的军团吗?这就是号称天风大陆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吗?不是,这全都不是。
苏门达尔甚至没有脸告诉人家,自己是暴风雪军团的军团长,曼陀罗帝国大五军团长之一。
苏门达尔几夜不睡,就是为了找出一个办法,为暴风雪军团带来一场胜利。
无论在青州,还是在浪天,暴风雪军团都已经失败得太多了。
可是谁知道,自己这才刚刚睡了几个小时,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居然就那样从身边溜走了。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几个小时之前,如果自己能够第一时间见到胡忧派来的人,苏门达尔誓,他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安融人的追击部队,吃一个巨大的亏。
让他们知道,暴风雪军团不是好惹的。
让他们知道,暴风雪军团,也有打胜仗的能力和决心。
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安融人的军队,已经全线的回防,他们已经调动了大量的军队,看死了令归城,除了在一边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苏门达尔没敢去看那些冒死为令归城运回急需粮草的不死鸟特战队的将士,以他们立下的战功,他本应该去的。
可是他不敢,他怕有士兵问起,他怕有士兵当面问他,我们在拼死血战的时候,你苏门达尔在干什么!睡觉?苏门达尔敢说当时自己正高床暖枕的睡觉吗?在手下将士誓死死战的时候,做为一军之长的他,居然毫不知情的在呼呼大睡!苏门达尔的眼睛越越来越冷,那目光就像是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射向了科奇士,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是谁?”“马拉戈壁的,安融人看来是和我们玩真的。”
胡忧看着那些把战马骑进山里的安融人,咬牙切齿的骂道:“哪有骑兵进山追步兵的。”
哲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一刻,她都已经没有了语言。
难道这位喜欢让人家叫他司令的偏将大人,在挥军偷袭了人家的军营,大肆的烧杀抢掠了一翻,被人家红着眼的追兵进追进山里,还认为人家是在跟他玩游戏吗?别说是哲别,就算这些人里,跟着胡忧最久的候三,大多数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对他酒誓,誓死效忠的偏将大人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东西。
候三有些苦笑的笑道:“大人,也许是我们刚才干得人家太狠了。”
可不是嘛,虽然他打仗也不是很多,但是骑兵冲进山区里追步兵这种事,别说是遇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要多大的仇,才能把人家逼到这份上。
难道是之前大人单独行动的时候,偷了人家老婆?别说,候三这小子还算是有点天赋,居然随便这么一猜,就猜了个**不离十。
不过这话让胡忧听见了,胡忧非把候三吊起来打一顿狠的,才嚎叫着告诉候三。
是对面的安融人,抢他女人。
这场战斗,不是女人所引起的,却是因为女人而变得惨烈的。
安融人像出了窝的蚂蚁一样,漫山遍野的往上扑。
马能走的地方,他们就骑马,马上不了的,他们就用脚。
万夫长已经传达了三皇子的严令,就算是死,也要把敌方的指挥官抓住,送到三皇子的面前,才可以死。
“他娘的,安融人该不会是弄了几万人来吧,我怎么觉着眼都看花了。”
胡忧擦着眼睛看着下面那些有马无马都往上冲的安融士兵。
候三沉重的说道:“不知道,我们的情报部队跟本接近不了。
看这阵式,恐怕得有。”
胡忧一拍脑袋道:“马拉戈壁的,这次安融人的指挥官是谁,这也太不讲理了。
不就是拿了他一点粮草吗,他居然动人民战争来对付老子。
拼命谁不会,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玩玩。”
“三皇子,你放心好了,咱们这次肯定能抓到那个该死的胡忧。
两个步兵联队已经到了,咱们这次用人泡死他。”
西端尔在林正风的面前讨好道。
“哼。”
林正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就这片山区,已经投入和正要投入的部队,已经达到了两万五千人,他不相信,胡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跑得了。
胡忧嚣叫完要跟人家拼命之后,继续带着人往山里跑,似乎刚才那些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众人还没有跑出五百米,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接着就是哗哗的石块滚落下山的声音。
下面传来的那些马嘶人叫的,让哲别听得一阵阵心颤。
要知道,那石头落下来的地方,正是他们之前趴着的那个小山坡。
只要他们跑晚一些,那些石块,就该砸在他们的脑袋上了。
“这下安融人少少也得损失好几百吧。”
哲别在心里默念着,目光停留到跑在前面的胡忧身上。
就在十分钟之前,胡忧叫停了正在狂跑的士兵。
大家还以为胡忧决定要在哪里,对安融人实行一次阻击,没想到胡忧却让大家在那里挖石头。
而且对每一个开挖的角度,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大人,你是怎么想到的。”
哲别终于忍不住跑到胡忧身边问道。
“什么?”胡忧跑路向来很专心,没有注意哲别的问话。
哲别提醒道:“那些石头。”
哲别知道那些石块之所以会滚下来,肯定与胡忧留在那上面的几个士兵有关。
那几个士兵每人手上都有一根吊着石块的绳子,虽然现在她还想不明白,那是怎么用的。
不过她知道,那肯定是重点。
胡忧得意的嘿嘿的笑道:“一个小陷阱而已,我还会很多。”
说到这些机关计巧,这里的人,应该没有谁能比得上胡忧。
那可以他以前吃饭的本领,利用的都是药戏道具的原理。
只不过,把道具放大了无数倍罢了。
胡忧刚才一看见那些杂乱的石块,他就知道,那些和他之前玩过的一种叫多米诺骨排的戏法非常相似,只要人工达成一定的条件,就能以点带面,弄出一场小规模的泥石流。
如果只是他自己,当然没有办法弄出来。
不过此时他还有上千的士兵,那就变得容易多了。
胡忧没有学过什么建筑结构学,不过因为玩得多,他对个个点的支撑力,判断的非常准确。
所以在他的挥指下,一个人工的泥石流,砸在了安融人的头上。
从这个泥石流开始,安融人走进了一个天灾不断的山区里。
这里说不定哪一块石头会滚下来,说不定哪一棵树会倒,说不定哪块满是脚印的土地上,会出现什么陷阱。
总是随着胡忧的泥石流大获成功,那些个打过猎的,装过陷阱的,甚至是下水摸过鱼的士兵,都来了劲,各种和样的陷阱,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变成了要命的武器。
安融人不怕打仗,他们从一生下来开始,就知道,自己国家的处境相当艰难。
他们的天气寒冷,他们的土地贫瘠,他们做梦都想要突进到中原地带。
他们需要战争来改变自己贫困的生活。
为了能够过上向往中的好日子,他们从小就准备着拿起刀枪,和那号称天风大陆军力最强大的帝国干一场。
他们刻苦的训练,不怕任何的强敌。
可是现在,这些追进山区的安融士兵,两眼迷茫了,有了恐惧。
他们现在找不到对手,需要面对的,却是各种各样的陷阱。
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的小心,因为一个大意,就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仗,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打。
安融人讨厌这样的战法,不死鸟特战队的人,却非常喜欢干样的事。
只要是敌人不喜欢的,他们都会喜欢。
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仗还能这样打的。
不需要与敌人刀枪想抵,只要拼命做陷阱,然后跑就行。
这简直是太爽了。
士兵们每做好一个陷阱,都会有意无意的看胡忧一眼,想看看他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新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个武力并不是很强的指挥官,用他的脑子,征服了大家。
他做出来的那些陷阱,威力总是很大,花样也非常的多变。
他总是能最好的利用环境,而不是像士兵那样,只懂得利用工具。
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的这个司令,究竟是怎么样知道哪里可以利用,哪个地方,只要挖开几个小石块,就能造成一次不少的塌方。
士兵们不知道,胡忧自己却清楚得很。
这是他的透视眼和以前偷鸡抓狗时积累经验的完美结合。
每看到一处有利的地方,胡忧总会用他的透视眼扫一遍,看看有没有可能利用那里,给后面那些像野狗一样,死咬着不放的安融人,弄出一些麻烦。
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胡忧,跟本没有注意到,他今天对透视眼运用的次数,比往日多了十倍都不止。
如果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早就已经用不出来了。
可是现在,他确依然可以很随意的使用。
令归城主府的大堂上,此时的空气格外的凝重。
科奇士的汗,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面上,却没敢伸手出擦一下。
‘是谁’,苏门达尔只问了两个字,科奇士就完全理解那两个字里的含意,也知道答案,可是他不能说。
如果苏门达尔在私下问的话,他肯定会说,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说出来。
他要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苏门达尔的儿子,想要整那个胡忧,故意隐瞒下了情报,造成这样的情况生?隐瞒军情,这要是追究起来,那可是死罪。
科奇士虽然不喜欢齐拉维,可是齐拉维是苏门达尔的唯一儿子。
他这么公然的把齐拉维说出来,军团长要怎么做。
杀或是不杀,都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杀,苏门达尔就将绝后,白人送黑人,这对一个六旬老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不杀,军法何在,军心何存。
科奇士死咬着牙,决定不说。
军团长对他恩重如山。
没有苏门达尔,他科奇士也许早就已经死掉了。
今天,就当是报恩了。
胡忧正忙着指挥人做陷阱,一个士兵的带来的消息,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司令,我们前面的路,被大河给隔断了,无路可走。”
078章 身陷绝境
士兵的话,如一记响雷,在胡忧的脑中炸响。www.uu234.com
前进已无路,后又有追兵!怎么办?难道今天这一百多斤,就交待在这里了吗?不行,绝对不行,大不了,老子游水逃走好了。
以老子的水性,一条河还弄不死老子。
就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逃兵。
胡忧在愣神过后,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对于曼陀罗帝国,胡忧没有任何忠心可言。
这里并不是他真正的祖国,没有人可以要求一个不属于这个国家,从小就以坑蒙拐骗为生的人,为这个国家死战,直到把身家性命扔在这无名的山头。
如果安融人愿意,让胡忧带人反过来和曼陀罗人开战,胡忧也是可以答应的。
他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做皇帝的愿望当然很美好,但前提是要留着一条小命。
没有了小命,再美好的愿望,也不过是个屁。
“司令,我们保护你突围!”一个士兵叫道。
“司令,我们保护你突围!”一群士兵叫道。
“司令,我们保护你突围。”
所有的士兵,出了同样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正想着怎么逃离战场的胡忧,猛的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全身僵硬起来。
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士兵,胡忧的心中,百种滋味在心头。
离开令归城的时候,自己的手下有三千多人,现在,除掉押粮草回令归城的士兵之外,跟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不足千人了。
战斗从昨晚开始,打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
士兵们没吃没喝,面对着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抱怨过。
候三的眼光很不错,他们都是好士兵,好战士。
看着那一张张疲惫的脸,很多士兵身上的战衣,都已经变成了布条。
那不知是属于敌人,还是属于他们的暗红色血渍,已经让战衣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面对那如蚂蚁般扑上来的安融人,面对已无退路的现实,他们的眼神,却依然的那么刚毅。
这不正是自己要的兵吗?胡忧的心神在巨烈的震动着。
这一刻,胡忧有些后悔对他们进行那种残酷的所谓筛选。
纵始是一将成名万骨枯,可是真正的名将,在取得胜利的同时,更应该尽可能的让自己脚下的枯骨更少一些。
哪怕只是少一副,对一个家庭来说,也是无比重要的。
胡忧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士兵们的生命,他以为在他看来,这些士兵的生死,与他跟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个天风大陆,本不应该有他胡忧的存在。
直到之前的那一刻,他都还觉得,自己身处的,不过是一个奇怪的梦境之中。
但是现在,这一切不同了。
这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世界。
在胡忧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响起:他们是你的士兵,你想要到哪里去。
你能丢下信任你的士兵,独自逃走吗?“不!”胡忧大叫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江湖混混,他是一个将军。
是眼前这群士兵的指挥官。
士兵把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就应该对他们负责。
胡忧血气上涌,对着士兵吼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够找到回家的办法。
我把你们带出来,就要把你们都带回去,让我独活,我做不到。”
“候三。”
“末将在。”
胡忧拿出一支令箭,大声的说道:“命你带情报组,去为大家找一条回家的路,不得有误。”
这一刻,他是一个真正的将军。
“末将遵命。”
候三大步上前,接过胡忧手中的令箭。
胡忧狞笑道:“现在,让我们给安融人来点狠的。
谁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不死鸟不死!”“不死鸟不死,不死鸟万岁。”
士兵们一下像找到了灵魂一般,变得杀气腾腾。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重新燃起斗志,胡忧满意的笑了。
马拉戈壁的,要是就这么跑了,老子的皇帝梦,什么时候才有着落。
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三皇子,胡忧所部占据了一个山头,对我们进行顽强的阻击。
我们的伤亡很大,攻不上去。”
“攻不上去!两万多人的部队,拿不下那千多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损失多大,黑天之前,拿不下胡忧的人头,你们提头来见。
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
林正风越想越气,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打得那匹战马,不停的悲嘶。
“咱们的皇子好像打得不怎么顺利呀。”
本田龟佑放下手中的战报,淡淡的说道。
“军师,大营已经全毁了,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铁克拉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
烧毁的帐篷,倒在血泊中的士兵。
整个金骨山大营,除了营门还竖在那里外,其他的一切,全都毁了。
本田龟佑阴笑道:“这次我们的三皇子出尽了风头,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峒独城昨晚闹了大半夜,现在想必也累了,咱们给克雷斯波那老家伙,杀个回马枪。”
“高呀!”铁克拉击掌大笑道:“克雷斯波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调头再打他一次。
只不过士兵们连夜来回跑,体力消耗很大,要打的话,伤亡恐怕不小。”
铁克拉说着与本田龟佑相视一笑道:“看来我们的大王林洪元需要再次征兵了。”
“大人,安融人的进攻越来越猛,士兵们伤亡很大,我们恐怕顶不住了。”
哲别在胡忧的身边说道。
胡忧看着山下那些蜂拥而上的安融士兵,头也不回的问道:“候三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山头了,这个高地如果再被攻下,面对十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将再无任何办法。
哲别摇摇头道:“没有。”
实事上哲别不回答,胡忧也知道答案。
如果真找到出路,哲别肯定一早就说了,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胡忧转眼看向身边的士兵,看着那些咬着牙,把一块块石头滚下山,来不急看成果,又马上去找另一块石头的士兵,心中不由有些凄然。
这已经是安融人的第八次进攻,箭矢早就已经用光了,许多钢刀都断成了碎片,安融人再冲上来,恐怕得用牙咬了。
胡忧正想着,一不留神,被身下的一块石头给咯了一下,弄得老2生痛。
胡忧刚想骂,突然灵光一闪,也许可以那样。
胡忧对哲别说道:“哲别。
你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隐秘的山洞”“大人,你想干什么?”“先去找,回头你就知道了。
能不能保住小命就要看这回了,细心点,越隐秘越好。”
“可是大人,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哲别还有些犹豫。
胡忧就她这么一个亲卫,她走了,胡忧的身边就没人了。
“快去!再罗嗦,老子直接开你的苞。”
哲别的小脸登时血红血红的,转身就跑。
胡忧拍拍小胡忧嘿嘿得意道:“看来还是你有办法。”
面对苏门达尔的逼视,科奇士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说。
他不敢去看身边的齐拉维。
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上一眼,这个全身都在颤抖的少将军,马上就万劫不复。
苏门达尔握刀的手,越来越紧了,科奇士知道,当那把刀拔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就将走到完结。
临死之前,科奇士没有想过,以自己的命换齐拉维一命,到底值不值。
他的心头,只是流过一丝悲哀,都说虎父无犬子,老将军怎么就摊不上一个好儿子呢。
算了,报了老将军的恩,自己也就一了百了啦。
“报!”就在苏门达尔准备拔出令刀之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
“什么事。”
苏门达尔放开了握刀的手,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科奇士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对科奇士的了解,比科奇士自己还要深。
难道说他看不出科奇士在护着谁吗?“报军团长大人,安融兵六万,再次进攻峒独城。”
在场的各路将军,听道这一消息,相互对望了一看。
他们虽然没有说,但是谁都知道,峒独城这次完了。
哲别回来的时候,看到胡忧正在抱扎伤口,脸色都变了,马上冲过去:“大人,你受伤了!”“没事,挨了一下。
来,帮我弄弄。”
这伤是一安融兵用的刀划上的。
伤在手臂上,不算很重。
安融人的第八次进攻,差点把这最后的阵地给端了。
胡忧和士兵们,几乎是用牙把他们咬下去的。
胡忧的白蜡枪这回也开了张。
让他一枪捅死一个。
这刀伤就是那安融士兵临死之前的反扑。
不死鸟特战队的士兵,现在已经不足五百人。
一个个全都杀红了眼,借着安融人退下的时机,赶紧就地休息。
对于那横七竖八死在阵地上的尸体,谁也没有心情去多看一眼。
这就是战争,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和这些已经躺下的士兵一样,丧命于这无名高地上。
“你怎么不小心一些。”
哲别手忙脚乱的接过胡忧递来了伤药,赶紧给胡忧扯血。
胡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我在后山靠河之处,现了一个山洞。
洞口只容一人爬进入,非常的隐蔽。”
“你进去过没有,里面大约能装下多少人?”“挤一点的话,应该可以进去八百人左右。
不过洞口很小,需要一些时间。
大人,你是想让大家藏到洞里去?”“不错。”
哲别担心道:“这样行吗,以安融人的势态,他们肯定会疯一样找我们的。
万一让安融人现,我们就死定了。”
要知道那山洞就只有一个出口。
洞口一但暴露,他们和网里的鱼没有什么两样。
胡忧道:“就这样躲起来,当然不行。
我们得让他们放弃找我们。”
“不找我们,那怎么可能?”哲别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安融人调了两万多人,把他们困在这里,动了八次进攻,死了近两千人。
现在恐怕恨不得鞭他们的尸,吃他们的肉,怎么可能不找。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来问你,如果你的敌人都已经全死掉了,你还找不找?”“当然不了。
可是我们不是没死吗?”杜啸天嘿嘿笑道:“没死不要紧,只要让安融人认为我们死了就行。”
每想到这个办法是老2带来了灵感,他的笑容就很yin*荡。
“来,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胡忧行走江湖多年,脑子里各种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的是。
这一次,他准备利用人的思维惯性,玩一个骗术。
这个骗术,是他以前在一部电影里看过的。
定下了计策之后,胡忧马上命令大家各自做准备,并让人把候三的情报队也找回来。
这场戏少了他们,可玩不转。
哲别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带着那一部份伤兵,先躲到洞里去。
而胡忧则带人去挖石块,要想骗术成功,他们还需要再弄一次泥石流。
这时候老天似乎也有意帮胡忧的忙,居然开始下起雨来。
纷纷飞飞的,虽然不大,但是对视线却很有影响。
卡洛斯刚刚被林正风叫去臭骂了一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对于久攻不下阵地,那位三皇子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已经下了严令,这一次再攻不下对方的阵地,就要把卡洛斯的脑袋,塞进**里。
卡洛斯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走到联队万夫长这个位子,战功无数,还从来没有被谁当着脸这么骂过,他的怒火可想而知。
卡洛斯从小就被教育要终于林家,他不能把怒火泄在林正风的身上,要洗刷这样的耻辱,只能用敌人的血。
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带队,把怒火泄到那个可恶的曼陀罗人身上。
点了五千人马,卡洛斯拉出自己的战刀。
这把战刀曾经无数次痛饮过敌人的血,这一次,他要让那个自称不死鸟的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全体出击,后退者死!”卡洛斯举起手上的战刀,布了出击的命令。
这一次,就算这五千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老部下,全部死绝,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后退一步。
要就是踏平曼陀罗人的阵地,要就是战死在这里。
卡洛斯的部队,听到命令,如蝗虫一般,冒着雨,顶着不停飞下的石块,树桩,断刀和临时制作出的那种没有铁箭头的箭矢往上冲。
曼陀罗人似乎也知道了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挣扎,阵地上人头攒动,做着他们最后的抵抗。
“你们这次死定了。”
卡洛斯冷笑着。
说实在的,他有些佩服这些曼陀罗人。
从被衔尾追上开始,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用不到一千五百人的兵力,顶住了八次进攻。
不过这些不是卡洛斯放过他们的理由。
对于这样的对手,他最喜欢的方式是让他们绝望,然后撕碎他们。
以前,他也是这么干的。
面对着越来近越的安融士兵,已经弹尽粮绝的曼陀罗人,明显开始慌了。
他们甚至把阵地上的尸体都砸了下来,只为了延缓死神的脚步。
“这样有用吗?”卡洛斯冷哼一声,命令部队再猛一些,再快一些,还有五十米,不,还有三十米,他的部队,就能把那些曼陀罗臭虫给全都踩死。
那些曼陀罗人已经无力抵抗,他们已经呆住了,箭也不射了,石块树桩也不砸了。
投降?“哼,我不接受投降。”
卡洛斯狠狠的把一口唾沫吐到地上。
“轰!”唾液落地的同时,山头上的阵地传来了一声巨响,紧近接‘哗哗哗’的山木碎石,不断的落下,几乎是瞬间,把整个阵地给埋了。
卡洛斯张大了嘴,命令含在嘴里,却怎么也不出去。
敌人都全给埋了,还打谁。
“将军,曼陀罗的阵地塌了。”
副官跑过来报告道。
他这是一句废话,所有有眼睛的人,都已经看到了,跟本不用他多说。
但是职责所在,他不得不说。
卡洛斯怒道:“搜,给我搜,别让这些臭虫有一个漏网的。”
“将军,还有二十多人,没有被埋,往河边跑了。”
“追,给我追。”
胡忧看着身边的候三,哲别,又看看跟着他们身后的二十几个士兵,嘴角的笑,笑得很得意。
这些士兵,全都是来自于候三的情报部。
他们都是精选出来的,最忠心,水性最好的战士。
之前的戏,演得相当的逼真,现在,胡忧将和他们共同完成这出戏的高氵朝部分。
“兄弟们,该咱们表演了。”
胡忧看着那些小心翼翼靠上来的安融士兵,嘿嘿的笑道。
“告诉我,你们怕吗?”“不怕!”“你们后悔吗?”“不后悔。”
“好,都是我的好战士。”
胡忧哈哈大笑。
他不但是脸上乐,心里好更乐。
他知道,躲进山洞里的那些战士,只要能活着回去,这辈子,都会忠于他胡忧。
这片大陆上,有哪个指挥官会亲自掩护士兵的?以前没有,现在只有他胡忧。
这都还得不到士兵的忠心?那真是没天理了。
做好了跳河的准备,胡忧准备再给自己来点宣传,或是恶趣味。
“我是不死鸟特战队司令胡忧,我决不投降。
不死鸟不死。
不死鸟万岁!”
079章 李代桃僵
林正风的身前,卡洛斯单膝倒:“报三皇子,敌军阵地发生塌方,阵地被埋,幸存二十余人”
林正风问道:“那个胡忧呢?”别人死不死,跟本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www.uu234.com他要是只是胡忧的命。
虽然很不想说,卡洛斯还是不得不说:“跳河了。”
“跳河!”
林正风的脸瞬间铁青得厉害。他不顾一切的调了两万多人,打了这么久,这样的答案,他怎么能够甘心。
林正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命令部队,给我下河去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皇子,这恐怕不行啊。”卡洛斯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回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你敢抗命!”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林正风,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
卡洛斯再次单膝跪倒道:“末将不敢。三皇子,那河水湍急,跟本不可能下得去人的。胡忧那二十几个人跳下去,瞬间就没了踪迹。”
林正风知道,他可以命令士兵上战场去拼命,但是让士兵跳进河里去送死,那可是做不到的。现在就算是再气,他也只要硬压着。
“领我去看!”
胡忧喊完他的口号之后,拉着哲别,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往河里跳。哲别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这么的疯狂的事。双眼紧紧的闭着,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一刻,天地之间都静了下来,兵刀声没了,喊杀声没了,除了耳边乎乎的风声,再无其它。
“砰!砰!”两声闷响,胡忧和哲别以0.1秒之差,双双坠出河中。巨大的冲力,把他们直拉入河底,再深一些,也许就到阎王殿了。
河水非常冷,胡忧入水的一瞬间,只觉得全身发麻,汹涌的河水生出巨大的拉扯力,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一样。那条为防止哲别被水冲散的绳子,把手勒的生疼。
“踢水,尽可能的浮起来。”胡忧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把哲别拉近自己的身边。相比躲在山洞里听天由命,他更喜欢这种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可是在钱溏江涨潮时游过泳的人,这种程度的水,跟本要不了他的命。
“啊咳咳!”哲别剧烈的咳嗽,刚才的一道浪头,把她给呛了一下。她努力的想要抬头,可是水浪一股一股的打得她直往下沉。
“真够菜的.”胡忧狂笑了一声,干脆伸手把哲别给抱进怀里。哲别的身子娇小,抱在怀里的感觉不错。只是可惜胸部依然没什么手感,胡忧借机摸了一把,只是有个小花包而已。
胡忧转头看了身后一眼,就这么会功夫,刚才的那个山头已经不见了。水面上人头点点,那是跟着他跳下来做掩护的士兵。想到此时林正风的脸色,胡忧忍不住心里有些得意。林正风恐怕正在骂娘吧。
“感觉怎么样。”胡忧回过神来,问脸色发青的哲别。
哲别的嘴唇都发紫了,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你是疯子。”哲别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话。
“呵呵,敢骂我,水没喝够是吧。”胡忧嘿嘿笑着,作势要松手。
“不要。”哲别跟本顾不得其它,像八爪鱼一样,缠上胡忧,一双秀脚,紧紧的盘在胡忧的腰部,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姿势,啧啧,名招呀,老树盘根呢。”被哲别这么一夹,小胡忧马上就有了反应,大胡忧看来没想着什么好事。
这样被一个人抱着,如果不是胡忧的水性极好,早就沉到水里去了。那还敢胡思乱想。
别突然感觉被什么顶了一下,忍不住尖叫。
“嘿嘿,意外,意外,是水冲的。”胡忧嘿嘿的打着水花笑道。
哲别狠狠的瞪了胡忧一眼,没敢开口说什么。她当然知道刚才胡忧所干的好事,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也没有半点法子。
边吃着嫩豆腐,边被水冲着往前走,这种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正在胡忧想着如果把哲别换成欧阳寒冰会有多爽的时候,河道变宽了,水流也慢了下来。胡忧看准了方位,打出飞天爪,牢牢抓住岸边一棵歪脖树。
胡忧好不容易把哲别拉上岸,自己却疲累不堪的躺在了岸边。如果以水路计算的话,这里离刚才的那个山峰,至少有二十多里远。
候三那些士兵,也陆陆续续的爬上了河岸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就像发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从落差二十几米的山崖上跳下来,真是够玩命的。
二十几个人跳下来,此时爬上岸的,只有十来个人。胡忧的目光看向候三,见候三摇头,知道士兵全都跳下来了,没有人留在上面,这才微微的安心下来。候三被胡忧安排最后一个跳,防的就是这一手。要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没跳,那洞里藏的几百号人,基本上就是个死了。
看了眼身边正在解绳子的哲别,胡忧感觉有些可惜。这里的布料做得真不怎么样,都全泡湿了,也没见着什么走*。
“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胡忧四处打量着。
候三低头想了一会道:“我们刚才在水里转了两个弯,这里应该是令归城的后面。脱离接战区了。”
胡忧扯动着身上那比布条好不了多少的军服,懒懒的说道:“不错,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里看起来挺安全的,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好了。”
话是这么说,胡忧还是打出手势,让候三带人四处查看。这好不容易才偷回条命,别一个大意,给丢在这里了。
候三虽然很已经很疲惫,依然毫不犹豫的带人去执行胡忧的命令。
之前的无名山头上,安融士兵还在漫山遍野的四处游走着,每每看到倒在地上的曼陀罗人,他们总要用枪或用刀再砍几下,以发泄心头的恨意。这一仗,他们打得实在是太窝火了。
山洞里,几百不死鸟队员挤在一块,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外面不时有声响传进来,让他们知道,安融人还没有走。
胡忧跳河的喊话,他们都听见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喜欢让士兵叫他司令的男人,没有进到洞里。他用自己的身命,来掩护大家。
在胡忧跳河的那一刻,很多士兵都想要冲出去,哪怕是死,他们也要和那个男人死在一起。可是最后,谁也没有冲出山洞,因为胡忧在出洞的时候说过,在没有确定安融人全部撤走之前,谁敢走出山洞,就是违抗他的命令,就不再是不死鸟特战队的士兵。
不死鸟特战队不过是一支成立还不到两个月的部队,可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身为他的一员而骄傲。没人愿意违抗司令的命令,没有人愿意被赶出不死鸟特战队。所以,谁都没有敢走出山洞。
此刻,所有士兵的眼睛都是红的,有的甚至还含着泪水。在他们的记忆里,掩护送死的从来都是士兵,士兵为长官而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什么时候听说过,居然有指挥官为普通士兵做掩护,做梦也没梦过这种事。
山洞里很静,静得士兵可以听到洞外安融人的讲话声。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听得很清楚。最近的距离他们不过十多米左右。
士兵们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们在担心被安融人发现的同时,又在心里,隐隐的期待安融人能发现他们。因为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不违反命令的前提下,冲出去和安融人拼命。每一个士兵都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只要安融人发现洞口,他们马上和安融人拼命。然后去找他们的司令。
“来吧,来吧,你们这些狗日的,你爷爷在这里”
“来呀,只要多走几步,老子就可以要你们的命了。”
“”
不少士兵都在心里默默的念道着,可是安融人始终没有发现这个洞口。渐渐的,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人似乎都已经走掉了。
“呐,自己去找个地方换上吧。”胡忧把一套干净的衣服塞到哲别的手里。哲别的衣服虽然不走*,但是湿漉漉的,小风一吹,她就一直不停的在发抖。这丫头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
“大人,还是你自己穿上吧。”哲别拿着衣服,看着胡忧。相比起来,哲别身上的衣服要好得多。胡忧身上的那些,都快成布条了。
“叫你换你就换,哪来那么多废话。”胡忧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别用力的咬着嘴唇:“那你怎么办,你还能再变出一套吗?”
胡忧看哲别那天真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一会呀,我给每人都变一套。”
看着哲别躲入了草丛里,胡忧笑了笑,拿出个酒壶,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在身边保护他的士兵。大家的衣服都是湿的,没有堆火,会很难扛。可是这里虽然相对远离战区,但是也并不安全,篝火燃起,就会暴露目标,胡忧可不敢拿命开玩笑。
哲别回来的时候,看胡忧正光着膀子在那跟士兵们聊天,心中暖暖的。她知道胡忧只有一套衣服,现在却给了她。虽然只是单衣,哲别穿在身上,还是感觉从里到外的暖和。
胡忧的脾气有些怪,各级的将官都有些怕他,但是士兵却都很喜欢他。因为胡忧对将官一般都比较凶,对士兵却很好。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士兵们聊天吹牛。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总能把和他聊天的士兵,侃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夜,山洞里的士兵、河畔边的士兵,都没有入睡。令归城里,也同样有很多人,没有入睡。
军被俘,一万余暴风雪军团将士,战死。书房里,苏门达尔正在看最新的战报。峒独城,终于还是丢了。峒独城顶住安融六万部队五个多小时的进攻,终于城破。副军团长克雷斯波,城守汉弗莱将
这是苏门达尔今天接到的第二个坏消息。而第一个坏消息则是不死鸟特战队,除运粮回来的那几百人外,其余的队员,在安融两万多人的围攻之下,大部战死,胡忧等二十余人,被逼跳河,生死不明。
看完战报,苏门达尔揉了揉眼睛,默默的看着窗树的大榕树,一言不发。他心里很清楚,峒独城破,令归城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明天,或就是今晚,安融人的铁骑,就会来到这里。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
据帝都传来的最新消息,巴伦西亚大帝已经在红fen军团总部凤凰城拜西门玉凤为元帅,调集皇家骑兵团六万,红fen军团十万,狂狼军团七万,黄沙军团七万,共三十万部队,近千余名将领,内清乱党,外抗安融。其中西部狂狼军团七万大军已经就近开拔,先进军浪天,后转战青州。
今天窗外没有上演螳螂捕蝉的好戏,苏门达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它转投在齐拉维的身上。
齐拉维已经在这里跪了很久了,苏门达尔进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里跪着。齐拉维没说他为什么要跪在这里,苏门达尔也没有问,不过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有些东西,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不一定要说出来的。
“那个士兵,伤重不治死了。”苏门达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个士兵?令归城里有近四万的士兵,苏门达尔指的是谁?
外人很难听懂苏门达尔这没头没尾的话,齐拉维显然是听懂了。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跪得也更直了。
“青州一战,我们打得很不好,完全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峒独城丢了,令归看来也保不住。这次巴伦西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苏门达尔静静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儿子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齐拉维再三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巴伦西亚自己连帝都都丢了,他”
苏门达尔怒喝道:“住口!”
齐拉维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最终还是没敢顶嘴。
苏门达尔给自己倒了杯酒,上等的花雕,让整个书房弥漫起浓浓的酒香。没有喝,苏门达尔拿在手里把玩着。
老来得子,苏门达尔对齐拉维真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穷养儿子富养女,直到把孩子宠坏了之后,苏门达尔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苏门达尔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生性高傲,眼高手低,喜好女色,喜好攀比,说是一无事处也许有点过,但比作绣花枕头,却是一点没有错的。
齐拉维不是一个好儿子,但他是苏门达尔唯一的独子,亲儿子。就算他有万般的不是,苏门达尔也要保他。那个胡忧派来的士兵,要怪,就只能怪他没有摊上个好爹了。
过了好一会,苏门达尔才说道:“明天,我会改组不死鸟特战队,成立不死鸟师团,你过去任团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点军功在手里。”
“父亲。”
齐拉维心中狂喜,他知道,苏门达尔这是要把胡忧的功劳记到他的头上。敌后断安融人的补给,夜袭安融大营,抢回大量的粮草。只要有这些军功在身,就算是到时候巴伦西亚有什么动作,他也不会受到波及。
齐拉维虽然打仗不行,但是论到这种事,他比谁都聪明。只一转脑子,就知道自己将会得到什么。
苏门达尔叹息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好自为之。”
齐拉维担心道:“父亲,我们这样,其他的将军,会不”
苏门达尔冷哼一声道:“他们比你聪明,知道规矩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谁也不敢乱说话。你退下吧,以后机灵一点。”
“是,父亲大人。”
齐拉维恭敬的行礼之后,离开了书房。跪了这么久,脚都麻了,得赶紧找人捏一下才行。上次得手的那个医护兵,对这个挺拿手。她应该已经把床给暖好了。先来点女儿红,再来点美女香,嘿嘿,芙蓉帐暖,*宵一刻值千金啊。
苏门达尔一口喝掉手中的酒。温酒已经转冷了,今晚的天气,有点冷呀。
“啊糗!”
“啊糗!”
“啊糗!”
胡忧摸摸鼻子,今晚的天气,还真是有些凉。
哲别看着鼻子都红了的胡忧,关心的问道:“大人,你没事了。”
胡忧道:“有点冷。”
哲别道:“要不我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你吧。”
胡忧撇撇嘴道:“你那一件单衣有什么用。”
哲别道:“那怎么办。衣服都还没干呢,你又不让升火。”
胡忧一脸诡笑:“我到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过来,让我抱抱,咱们相互取温。”
“啊!”哲别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那个”
胡忧就喜欢逗这个小丫头:“我把衣服都给了你耶,抱一下都不让,你也太小气了吧。”
“那好吧。不过只能一小会。”哲别考虑了很久,终于咬着嘴唇点头。刚才还感觉冷的身体,这会都热了。
胡忧看哲别那红通通的小脸,真是让人忍不到想要咬上一口:“那我抱了哟。”
哲别算是把自己给豁出去了:“你抱吧。”
“嘿嘿,还是算了吧。让士兵看到我抱男人,我这脸往那搁哟。”
“可恶,又被他耍了。”
080兽行
山洞里的不死鸟战士,直到第二天天色微明,才派出几个情报队的士兵出洞探路,在确定安融人已经全部撤走之后,士兵们才一个接一个的从洞里爬出来。www.uu234.com
每一个士兵,出洞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山崖边去眺望。虽然现在离胡忧他们跳河已经整整过了一夜,可是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
视线不清,河水看起来流得比昨天还湍急。
驻足良久,士兵们的脸上,除了挂满失望之外,再无半点神色。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他们都知道,这条命,是胡忧舍身帮他们从死神那里偷回来的。
里克尔梅擦了擦眼睛,按之前胡忧下的命令道:“各战队整队回令归城。”
“大人,我想为胡忧司令上一柱香。”一个士兵突然哭叫道。
士兵的话音还没落,另一个士兵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大声的骂道:“上你奶奶个爪,胡忧大人又没死。”
被踢倒的士兵没有任何的反抗,因为他也同样希望那士兵说的是真的。只要胡忧大人真能不死,就算是多踢几脚,他也不会生气。
“说得对,胡忧大人是不死鸟,他不会死的。”有士兵应喝道。
“不死鸟不死!”更多的士兵回应。
“不死鸟万岁!”
所有的士兵,都在回应。
“咣哗!”
齐拉维脸色铁青的把酒杯给砸在了地上。他很生气,因为他有足够多生气的理由。
就在刚才,齐拉维已经做好了接管不死鸟特战队,成为新不死鸟师团的督将。可是就在苏门达尔准备当众喧布的时候,士兵却来报告,不死鸟特战队残部五百余人,摆脱了安融人追击,在里克尔梅的带领之下,出现在了离令归城一公里外。
齐拉维听到这一消息,满脸的笑容顿时就冻结了。他恨不得那几百人全部死掉,而不是像个叫花子一样,邋里邋遢的回来。他们身上那些干结的血,那满脸泥灰的脸,那衣不裹身的军服,那断刀破弓,都严重影响齐拉维的心情,让他看了都想吐,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都砍了。
事情的发展和齐拉维猜的一样,苏门达尔没有宣布让齐拉维接管不死鸟特战队的决定,哪怕是胡忧并没有在这几百个士兵之中。
就算是齐拉维再蠢也知道,此时如果苏门达尔宣布改换不死鸟特战队的指挥官,不用安融人来进攻,令归城都会完蛋。寒了心的士兵,就算不兵变,也不会再用命守城。
入夜,齐拉维在女人身上发泄着怒火的时候,收到了胡忧回城的消息。那个可恨的不死鸟,居然真没死。
这一晚上,令归城欢声雷动。不死鸟的威名,响彻云霄!
峒独城,这个由暴风雪军团副军团长守卫的城市,此时已经变成了安融人的地盘。远远看去,巨大的林字旗迎风招展,向人们讲述着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故。还好,峒独城里的百姓,早就已经跑光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惨绝人寰的事。
林正风此刻的脸色与齐拉维是一个色的。胡忧回到令归城的消息,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煽在林正风的脸上。调了两万多人对付人家不到两千人马,居然还让人家跑掉五百多,领头的一个都没死,林正风觉得每一个看向全的目光之中,都带着嘲笑。
那个胡忧,真是太可恶了,林正风发誓,一定要让他死!
是夜,胡忧合衣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入睡。今天他收到了一些足以让他仔细思考的消息。他派回来送信的那个士兵,在回到令归城的时候,有士兵看到,并没有受伤。而苏门达尔确告诉他,那个士兵重伤死了。在死之前,什么也没有来得急说。
胡忧听苏门达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做出的表情是完全相信,但是他的心却在颤抖着。以胡忧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可以肯定,如果当时他有露出一点点怀疑,现在绝对没有命躺在这里。
躺在床上,胡忧总结了自己从入伍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第一天入伍,就升为夫长。没多久,抓雪灵猴立功,又升为队长。天灾时因护着自己的小队全身而退,得名不死鸟。接受包括林克在内的十几人的酒誓。带三百人顶住野兽军团进攻,箭取安融野兽军团团长铁克拉右眼。断言金骨山会成为安融人的大营。成立不死鸟特战队,敌后断敌人的粮草辎重,以百人夜袭巴雷西千人行军营,救出几十名被抓女子。夜袭安融金骨山营地,获得大量粮草,派人送信为正副军团长出谋划策,在林正风两万余人进攻之下,妙计脱身。
这一脏脏,一件件,综合起来,就是四个字——锋芒毕露。
得出这个答案,胡忧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段时间,满脑子想的都是立功,想要尽可能快的往上爬,被权力的**,蒙避了双眼,居然忘记了人性的本质,忘记了揣摩他人的心里。
你不死鸟是威风了,可是你置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获得一场胜仗的暴风雪各级军官于何地?还记得你回令归城的那晚吗?那么士兵们只知道狂喊不死鸟,可有一次叫过苏门达尔?
胡忧呀胡忧,你比苏门达尔还能耐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三年的江湖经历,都他娘的活到狗身上了吗?一个嫉妒,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啊!
胡忧越想,冷汗就越涌,直到整件衣服全部被汗湿透。苏门达尔和几个将军看他的眼神,特别是那个少将军齐拉维的眼神,全在胡忧的眼前浮现出来。活到现在还没有被人从背后放冷箭要了小命,真是奇迹了。
这天清晨。胡忧正窝在士兵中间,边和士兵们聊天打屁,边用着早饭。胡忧嘴里不时吐出的黄色小段,惹得士兵们哈哈大笑,几度喷饭。
突然间,整个令归城疯狂的响起了警钟,军号像催命符一样,一声响过一声。
“敌袭!”
士兵们丢下手中的饭碗,抓起刀枪登上城头,各就各位,做着战前的准备。城楼之上,没人敢说话,只有士兵粗重的呼吸和风吹军旗声音,交织在一块。
黑点一个个的跳出地平线,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直到可以用肉眼把他们看见。
胡忧还是第一次站在城头上,这样俯视着敌人的来到。那一声声战鼓,那哗哗的脚步声,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一支安融军队出现了。他们的长弓、长矛、刀剑,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寒光。在别人的土地上,走得那样的耀武扬威。
不错,他们也有他们的理想,他们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土地,粮食,女奴,甚至是温暖的阳光。这些理想,看起来并没有错,只不过,他们的理想,是要用别人的血肉和生命来实现的。
“他们在干什么?”一个士兵惊呼着,指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安融人。他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来到,就迫不急待的发起进攻。今天,他们很从容。他们展开了长长的队伍,在城门前分成两队。一队沿城向西,一队沿城向东,缓慢而坚定的往前走。
“他们在包围我们。”胡忧在心里说道。峒独城失守之后,青州中部唯一剩下的曼陀罗军队,只有令归城这三万人了。
胡忧记得,在他刚回城的那会,他们还有近四万人,这十几天的工夫,他们又损失掉了一万人。三万人,只是一个数字,而不是战力。实际上,令归现在可战之人,已经不足两万。因为三万之中,有一万人是伤兵,医护兵,火夫等等非战斗人员。他们也许也可以拿起武器,但是决对没有战力,属于一刀死的那种。
从情况部队得回来的情报看,安融人刚刚进行过一次增兵,现在总兵力超过十万。兵力对比是五比一。占尽了兵力优势的安融人,也许不想再这么一点点的割肉,想来锅大的。也许是不想再把士兵损失在攻城上。总之,他们现在包围了令归城,
安融人的军队还在不断的出现,刀山剑林,一望无际,似乎那条来路上,可以无限制的走出无数安融人。
安融人的主力,在距离令归两公里处停下了脚步,开始扎营。这是一个对守城之人极具侮辱的距离。两公里,骑兵一个超长的冲锋就可以杀上去,捣毁他们的大营。可是他们却就这么把大营安在距离城墙两公里的位置上,他们是在示威。
两公里,就算是胡忧的换日箭也射不到那个距离。胡忧和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们,就在这里看着安融人,烧毁那些依城而建的村子、庄园,房舍。那些曼陀罗人曾经的家园,现在都在大火中颤栗着。
火光冲天,烟雾腾腾,如果只是这样,士兵们也许还只是觉得心痛,毕竟这是在打仗,想要保存房子,那是很难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单单是心痛,而是心碎了。
安融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令归城三万士兵的面,就这么公然的**被他们抓来的女人。在安融人新搭建起来的营寨前面,在那已经被砍光了树的空地上,护城河边一个个曼陀罗的女人,被撕碎了衣服,被yin笑的士兵,扑倒在身下。女人凄厉的叫声,在令归城的四周不断的回响着。
“这些狗日的。”胡忧忍不住骂道。这样的事,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曾经在书里看到过,有一个民族就曾经这么干过。那时胡忧只是在书中看过,虽然觉得很惨,可是映像却不深。他想像不出,那是怎么样的景像。可是现在,这样的事,就发生在他的眼前。那被撕碎的衣服,那绝忘的眼神,那不忍目睹的下身,和舒爽过后,插在女人身上的长刀,那惨叫
“司令,我们杀上去!”
“司令,下令吧。我们的姐妹妻女,正在被安融人**!”
“司令,哪怕是死,我们也要”
不死鸟战队的士兵,一个比一个激动,眼睛都红了。只要胡忧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扑向安融人,把他们撕成碎片。
“原地警戒!”胡忧重复了一遍苏门达尔的命令,在无人的转角坐了下来。这一刻,他不敢看那些士兵的眼睛。他怕自己会一下忍不住,让士兵们冲出城去,把那些安融人的脑袋,全塞进他们的**里。
胡忧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此时,他当那些女人是他的亲姐妹。
挥军进攻,这是很容易到的事。胡忧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手下这一千多号战士,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城去。
但是胡忧同样知道,他不能。这是在打仗,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安融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把他们气出去。冲出城,那就上了他们的当了。一但放弃了城池,面对城外十万安融士兵,暴风雪军团这两三万残兵,他们杀起来那是轻松加愉快。
令归城破,受苦的可就不是那几百个女人了。而是整个青州的百姓。到那个时候,安融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整个青州都将被安融人踏在铁蹄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样的命令,胡忧怎么能下。
五月二十八日,这是安融人围城的第四天,城外的哭叫声停了,城内外都安静得可怕。三天以来,安融人在城门前,虐杀了至少一千个女人。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从红眼,到哭泣,到有人自尽,到麻木,再到现在的沉静。他们沉默着,把这笔血仇刻在心里。他们等待着,让安融人偿还。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
今天,安融人似乎失去了耐性,他们没有再虐杀女人,而是吹起了军号,擂起了战鼓。在战鼓声中,无数安融人呐喊着,向令归城扑来。
报仇的机会来了。
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们,紧紧抓着自己的武器,嘴角泛起残忍的微死。被磨得锋利的箭矢,已经架在了弓弦之上,随时收割安融人的生命。血债必须血来尝。
大地在颤抖,城墙在颤抖,可以预见,他们将要面对的攻击是怎样的凶猛。但是这一刻,没有一个士兵会感到害怕。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就在士兵们准备放箭的时候,突然,他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忘记了安融人的卑鄙和狠辣。冲在最前面的,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安融人,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之中,大多是老人、孩子,还有少量的妇女。安融人用皮鞭抽打,用枪戳、用刀砍,逼着他们前进。
哭声、哀号声响成一片。士兵们的手在发抖,因用力而发白,箭已在弦上,可是他们却射不出来。
军官们再狂吼:“放箭!放箭!”
但是士兵们却犹豫了,手中的箭矢越拉越紧,却怎么也射不出去。
那是他们的同胞呀!
“放箭!”
齐拉维一鞭子抽在一个士兵的身上,那个士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第二鞭,第三鞭士兵依然不动,拉满的弓弦,都已经割进了他的肉里,那箭,依然没有射出去。
走得慢的俘虏,被毫不犹豫的砍杀,安融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胡忧的脸上,流淌出了两行泪水。从懂事到现在,他就没哭过,可是这一刻,眼泪不经他同意,就流了出来。
“放箭!”
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不是来自齐拉维,也不是来自苏门达尔,是来自那些被押着往前走的民平,来自一个女人。
女人只叫出了这一声,就被安融人砍倒在了地上。
“放箭!”
“放箭!”
“放箭,杀尽安融人,为我们报仇!”
女人的叫声,如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里。被押着的平民,突然像商量好了一样,反身扑向安融人。
安融人慌了,一刀接一刀的砍杀那些被绑着的平民。倒下的平民,面带微笑,拿刀的安融人,却心神不定。
“不死鸟特战队听令,放箭。”胡忧的叫声,响遍整个墙头。在叫声响起的同时,一支金色的箭,划过长空,射在一个安融护旗兵的脑袋上。那个安融护旗兵,被箭中蕴含着的巨大威力,暴了头。
在这支金箭的带领之下,士兵们的箭,开始如暴雨般射出。不单单是不死鸟特战队守护的城墙,而是整个令归城,都在射出雨一般的夺命之箭。
士兵们边流着泪,边把箭矢射向安融人。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射得更准。以安融人之命,慰民众在天之灵。
护城河硬生生的被血肉给填平了,几百部云梯,攻城车,撞墙车,压着血**近城下。士兵们的箭矢,射得更猛了。他们甚至都已经没有瞄准的时间。
拉弓,放箭,再拉,再放,箭矢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总能射倒敌人。
这时候什么兵法,战阵,计谋通通都不管用。安融人想要冲上城头,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不允许安融人冲上城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用血来书写着。
081章 血战令归城
‘人命溅如狗’,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充分的诠释。www.uu234.com
尸体,已经在令归城下,垒成了一座环城的地毯。活着的时候,他们有的是安融人,有的是曼陀罗人,现在他们不用在费心分什么国家的人,他们只有一个名词——死人。
哈姆雷是一个安融人,今年刚满17岁。家里有母亲,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可爱的妹妹。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累死在了那贫瘠的土地上。他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母亲和弟妹,能够顿顿吃上饱饭。至于娶妻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跟本养不起。
哈姆雷从出生就没吃过饱饭,长期营养不良,个子长得很小,不过现在,这却是他的优势。聪明的他,总是能躲在战友的身后,以避免被箭矢射中。就这么的,他居然冒着箭雨,来到了令归城下。
地上的血水,已经把哈姆雷的鞋子给打湿了。这双鞋是他的母亲在临行前,连夜赶制给他的,他一直都很珍惜。有的时候他宁愿打赤脚,也舍不得穿这双鞋。
现在哈姆雷穿着母亲亲手做的鞋子,等待着一个属于他的机会。三王子的话,他记得很清楚,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士兵,将得到一百个金币的赏赐。只要能能拿到这一百个金币,母亲和弟妹的生活,就会得到改善。如果再能给妹妹买上一条她最喜欢的裙子
云梯刚架上令归城头,哈姆雷就豹子一样往城头上冲。他用余光扫了眼四周,心里很得意,因为他确定了自己是第一个蹬上云梯的。只要再上几步,一百个金币,马上就可以到手了。
‘啵!’
哈姆雷很清晰的听到一声轻响,喧闹的世界,顿时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妹妹那可爱的脸,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大铁枪贯穿的哈姆雷的身体,他意识到,自己要死了。他的身体抽搐着,有一些后悔。他后悔忘了问三皇子殿下,第一个登上令归城头的人,是不是生死不论,都能得到那一百个金币。
守城的士兵,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回自己的铁枪,狠狠的一口唾沫,呸在地上。这个是他今天杀掉的第一个安融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会有更多。他也曾经有想过,给自己的妹妹买一条好看的裙子,可惜他的妹妹,已经死在了安融人的铁蹄之下。现在他没什么梦想。心中,只有对安融人的仇恨。
战争,没有因为一两个士兵的梦想破碎而结束,现在,一切不过只是刚刚开始。安融人还在一队队的前进,扑过护城河,冲到城墙下。爬上云梯,冲上城头。有失败的,没爬到一半,就惨叫的掉下来。有成功的,在一阵刀劈矛刺之后,同样被打落地面。一个士兵倒下了,另一个士兵继续着。
令归城的箭雨,依旧在倾泄。负责扔石头的士兵,把一块块滚石,砸到安融人的头上。负责倒油的士兵,把滚烫的热油淋在安融人的身上,有时候,也会溅到他们自己,不过没有人在乎。
林正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想用那些平民来让令归城的守军投鼠忌器。他并不知道,他的做法,点燃了令归守军上下的怒火。他们暂时忘掉了被克扣的粮饷,贵族的欺压,他们抱成了一团,一心想的只是怎么样把安融人杀光。
第七联队,第十九联队,第八**队
林正风没有时间去想什么错误不错误的问题,他红着眼睛,一道道的命令传下去。一支支部队,在他的命令下,扑向令归城。一支部队被打死打残了,那就再上一支。一支不够,那就两支,三支,无数支。
在督战队的驱赶之下,一队队的安融士兵哇哇叫着往前冲。有些冲得慢的人,直接就被后面的部队给冲倒,踩死。
弥漫战场的血腥味,刺激得所有人都发狂。有些督战队员血液上冲,拉刀就把身前的士兵给砍了。也不管那个士兵有没有临阵脱逃。
踩着尸山血海,借着令归城的箭雨变弱的机会,终于有安融士兵登上了城头。守城的曼陀罗士兵也早已经杀红了眼,丢掉手里的弓箭,拔刀就上。双方展开了最惨烈的白刃战。
随着一处城门的失守,越来越多的安融士兵,像找到方糖的蚂蚁一样,全都涌了上来。
无数的士兵在对砍,无数的兵刀插进对方的身体,无数的血洒在城头上,脸上,手上,身上。谁都知道,退一步,就是死,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杀吧,砍吧,这里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人在意谁对谁错。活下来,或是死掉,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不死鸟特战队的守段压力很大,似乎因为这里是第一箭射出的地方,安融人报复性的把这里当成的主攻地。光是云车,这个地段就布了不下三十架,还有什么撞墙车,攻城车,只要战场上有的器械,这里都有,而且数量还是最多的。
“马拉戈壁的,安融人太欺负老实人了,弄这么多人来打我这边。”胡忧边一支支箭矢往墙下射,边骂骂咧咧的。
哲别早就已经习惯了胡忧嘴里的胡说八道,就这主还敢自称老实人,真是要命。
候三跑到胡忧的身边大叫道:“偏将大人,安融人上来了,你快撤。”回到令归城不久,胡忧就没再让士兵叫他司令了。
胡忧瞪眼道:“撤个屁,这里到处都在砍人,你要我往哪撤。快叫支援,快点。”
“报军团长大人,胡忧偏将所部告急,请求增援。”
苏门达尔达起身皱眉道:“又告急?”
传令兵回道:“是的,大人。胡忧所部防段,受到安融人的重点袭击,城墙已经坍塌了大半。现在正与安融人进行白刃战。”
苏门达尔看了眼独子齐拉维,问传令兵道:“胡忧的情况怎么样?”
传令兵回道:“不知道,整个城门都打乱了。”
苏门达尔点头道:“嗯。好了,我知道了。”
对于援兵的事,苏门达尔提都没有提。一旁的齐拉维,嘴角牵起,似乎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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峒独城。
本田龟佑战在城墙上,远眺着令归城的方向。那边的撕杀,就算远隔二十公里,都能隐隐听到。
铁克拉退后一步,站在本田龟佑的身边。他的野兽军团没有参加这一次的攻城,他显得有些悠闲。
本田龟佑看着天边那黑烟集成的乌云,淡淡的说道:“看来他们打得很凶呀。”
铁克拉道:“林正风这次是拼命了。他来青州这么久,寸功未见,有些急了。”
本田龟佑扬扬眉毛道:“年经人总是火气大的,看来咱们要再一次请求增兵了。”
铁克拉道:“军师大人,这次林正风调集十万大军攻城,难道还是没有胜算吗。要知道令归现在可战之兵,最多也不过两万人。军力可是五比一。令归城又不是什么坚城。”
本田龟佑摇头道:“打仗是不能这么算的。林正风错就错在,不应该用那些平民来激怒曼陀罗人。仇恨,有时候是非常可怕的战力。
再说了,我也不会让林正风这么轻易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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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从天明打到黄昏,已经打了整整一个白天了,令归城现在就像是一个绞肉机,每时每秒,都在收割着生命,没有人能让它停止转动。
安融人的攻势还在继续,他们似乎有死不完的士兵。小小的护城河已经全都被尸体给堵死了,河水散发着呛人的血腥味。别说喝,普通人闻一下,都可以吐死。
近十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不论是胡忧的士兵,还是暴风雪军团的其他士兵,现在都已经身心疲惫。城头上的弓箭,基本上都已经射完。白刃战从中午打到现在,大家都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无论是砍人还是被砍,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之前为砍倒一个安融人而欢叫的场面,早就已经不见了。有些士兵甚至打着打着,就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砍伤了,还是睡着了。
令归城不好受,进攻的安融一方,同样不好受。林正风此时正坐在行军帐里,两眼布满的血丝。十个小时的高强度攻城,他的部队伤亡人数要比守城的曼陀罗人高得多。特别是第一波段的进攻,光是填护城河,部队的死伤就不下一万人。现在己方的部队虽然已经可以不时的蹬上对方的城头,可是能上去的毕竟还是少数,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攻城之前,林正风的自信是满满的。本田龟佑拿下峒独城的作战过程,林正风没有看到,但是各种数据,他还是有仔细的研究过。本田龟佑以五万兵力攻打峒独城,并没有遭遇到多大损失,就活抓了暴风雪副军团长克雷斯波。在林正风看来,令归虽然是苏门达尔亲守,但是战力也不见得能比峒独强多少。林正风觉得自己的军事能力,并不在本田龟佑之,手握十万大军,拿下令归城,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林正风万万没想到,自己妙计尽出,十万大军拼死进攻,损失近四万人马,居然还没能拿下令归城。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卡洛斯在军帐外转了三圈,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和几个联队长来到林正风的面前。他知道林正风现在的心情极坏,可是他非进来不可。今天的损失已经非常大了,他不能看着士兵就这样死去。万一上头怪罪下来,林正风是皇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们这些领兵的,日子就难过了。
卡洛斯道:“三皇子,天已经快黑了,我看是不是暂时收兵,从长计议为好?”
“是呀,三皇子,士兵们打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三皇子,今天拿下令归城,恐怕不太可能。我军的伤亡太大了。”
“三皇子”
“住口!”林正风猛的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睛,一一扫过跪在他面前的将领。今天早上出兵攻城的时候,同样也是这帮人,信誓旦旦的保证一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拿下令归城。声尤在耳,现在他们又一个个说要收兵。
这兵,是想收就能收的吗?难道我林正风十万大军,还拿不下这小小的令归城!
众将看林正风不开口,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外面的撕杀依然在继续,军帐里一时却落针可闻。
林正风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卡洛斯几个刚想要在心里松口气,没有等来林正风的撤退命令,而是等来由林正风嘴里念出的一份长长的名单。
林正风也没有看什么文件,就那么用生冷的口气念道:“第五纵队苏克拉,七纵索斯劳尔,千夫长阿克瑕丝,千夫长叶炜,千夫长”
林正风一口气念了十七个中级军官的名字,每听到一个名字,卡洛斯等人的眼睛都猛的跳动几下,不知道林正风这是想要干什么。
林正风说完之些名字,停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一众高级将领,直看得他们一个个害怕得低下头,这才说道:“这十七人,作战不利,造成我军重大损失。我刚刚已经下令,将他们捉拿,不知道各将军,有什么意见吗?”
众将军伏首道:“三皇子英明。”
意见?开玩笑。谁敢有什么意见。就算是有,也不能说呀。
林正风冷笑一声道:“都没有意见吗?很好。传令兵!”
“在,皇子殿下。”
林正风最后看了众将军一眼,道:“传我命令,苏克拉等十七人,作战不利,贻误战机,就地处决,脑袋悬于军阵之前,以儆效尤!”
卡洛斯等人听到林正风的话,脑门子都出汗了。那可是十七个千夫长以上的将官啊,就这么说杀就杀了。林正风现在一气杀十七个千夫长,下一步,恐怕就要砍万夫长了吧。
林正风下完命令之后,回到自己的帅位坐下来,开口道:“卡洛斯。”
卡洛斯浑身一哆嗦,颤声答道:“末将在。”
林正风道:“我命你全权负责此次攻城,指挥各部人马,拿下令归城。”
林正风说着抬手解下自己的宝剑,继续道:“有不服调配者,可先斩后奏!”
林正风此话一出,别说是卡洛斯,就算是其他的统领和站在林正风身边的西端尔都脸色大变。先斩后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上方宝剑,说砍谁就砍谁。
卡洛斯心里很清楚,要拿下令归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这命令,他不能不接。不然的话,林正风第一个就会砍了他。
卡洛斯跪地接过林正风的配剑,高高举起道:“末将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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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归城上。
胡忧看到安融人终于退去,累得一屁股坐在城墙上,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就躺着几具尸首,不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这一仗打得真够苦得,到现在足足打了十二个小时,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哲别今天没怎么杀敌,她的任务就是守在胡忧的身边,保护他。虽然是这样,她也累得不行。胡忧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上超过三分钟,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段城墙上,和胡忧跑来跑去多少次了。
哲别看胡忧直接坐在城墙上,不由开口道:“大人,别坐那里,全都是血。”
胡忧累得都不想说话,女人就是麻烦,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环境,难道还有哪个地方是不带血的吗?
这时候候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把两个馒头塞给胡忧道:“大人,赶紧的,先吃点东西。”
胡忧看候三身后跟着的士兵,正在给大家分发馒头,这才咬了一口道:“安融人退了没有。”
候三摇头道:“恐怕没那么快,他们正在整队,看起来,他们还要连夜攻城。”
胡忧骂道:“马拉戈壁的,那个可恶的林正风,他还让不让人活了。”
候三苦笑道:“我看他现在恨不得生吃了我们。”
仗都已经打成这样了,很显然,林正风没有让他们活下来的意思。
胡忧摇摇头,看向哲别道:“你那个蜂蜜还有没有,给我喝两口。”
哲别解下水囊摇了摇道:“最后一口,你之前已经喝掉了。”
胡忧翻翻白眼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跑到胡忧的身边道:“胡忧大人,苏门达尔军团长请你到军部一趟。”
胡忧和候三对望了一眼,同时摇摇头。他们都猜不出苏门达尔在这时候叫胡忧去,究竟所为何事。
候三很机灵的靠向传令兵,偷偷塞给传令兵一些铜钱,打听道:“这位兄弟,军团长大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传令兵拿了钱,脸色却没什么改变,依然冷着脸道:“军团长大人没有说。军情紧急,还请胡忧大人马上走一趟。”
传令兵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是他收了候三给的钱,胡忧多少安心一些。三两口解决了馒头,站起跟传令兵去了。
082章 老狐狸
因为是去见苏门达尔,胡忧没让哲别跟着去。www.uu234.com主要是这丫头今天真是累坏了,胡忧想让她多休息一下。
跟在传令兵的身后,胡忧一路走过城墙。之前他以为自己所守的那段城墙是打得最惨的,可是这一路走来,他才知道,每一段打得都很惨。准确来说,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天没有下雨,地上却非常的湿滑,湿滑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血,来自于死者和伤者的鲜血,滴血成河。
一些排水处理得不是那么好的地段,踩上去吱吱有声,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摔个狗吃屎。说来有些好笑,安融人和曼陀罗人生前恨不得砍个你死我活,死了之后,他们的血却汇聚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经过一段城墙的时候,以胡忧的心性,都大吃了一惊。这一小段城墙,是由二百多个女兵负责把守的。那个女兵队长,胡忧以前见过,圆圆的小脸,二十岁上下,长得非常可爱。可是现在再看到她,胡忧几乎没敢认,都说男人一上战场,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女队长上了战场,同样全变了。
这个平时逗几句都会脸红的女兵队长,此时居然裸着上身,一头淡黄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红色。再看她手上的钢刀,砍得全是豁口。
“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是谁说的?在是天风大陆,兵刃跟本就不会因为性别而有任何方向上的改变,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哪有男女之别。
胡忧有些后悔,没有带着把好刀。也许送给这个女兵队长一把好刀,在下一次安融人的进攻时,她会多一分生存的机会吧。
以前,胡忧只能在电影之中,看到战争的残酷,直到来到这里,他才真正明白,战争是怎样的残酷。
相比起热兵器,冷兵器的残酷度,绝对超出常人的想像。在电影里,被人一枪暴头,看起来很惨。可是在这里,那是最痛快的死法。都不用眼睛去看,只要用耳朵听听那些重伤却未死士兵的哀嚎,就足以说明问题。
城主府也许是唯一还没有经历战火的地方,这里有重兵把守,安融人还没有来得急破坏这里。金碧辉煌的装饰,与府外的血肉横流对比,让胡忧几疑自己再次穿越了。城主府大厅的中央,居然摆着一桌酒席。
闻着那随风飘来的肉香,只塞了个馒头的胡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想着,难道说苏门达尔要请自己吃饭?
苏门达尔高坐主位,桌前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看到胡忧进来,苏门达尔挥手屏退了传令兵,对胡忧笑道:“胡忧偏将,来了。”
胡忧看到苏门达尔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酒席加奸笑,这该不会是要给小爷来鸿门宴吧。
胡忧强压住转身就跑的冲动,单膝拜倒于苏门达尔的身前:“末将胡忧,见过军团长大人。”
苏门达尔哈哈一笑道:“无需多礼,胡忧,你起来吧。”
胡忧道:“谢军团长大人。”
胡忧表面虽然依引平静,内心里却在打鼓。祖师爷有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门达尔虽然还没有到献殷勤的地步,但是他的表现绝对不正常。胡忧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苏门达尔不知道胡忧在心里想什么,事实上,以他的地位,也无须去在意一个小小的偏将此时心里想什么。
偏将,在士兵的眼里,属于高官,在苏门达尔的眼里,和一个普通的士兵,并没有太多的分别,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长官会去关心一个士兵想什么的。在绝对的权力之前,其它的一切,不过都是浮云而已。蚂蚁再凶,也不会让大象感觉到害怕。
苏门达尔平静的摆摆手道:“胡忧,坐吧。你入伍到现在,咱们也没有能好好的聊上几句,借着今天有机会,咱们好好的说道说道。”
说道?说什么?胡忧在心里暗道:我和你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心里是这样想,可是胡忧却不能把这样的话给说出来。虽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是此时的胡忧,绝对没有找剐的意思。
以前,胡忧凭着自己领先于这里的知识,并不太看得起这天风大陆的人,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敢这么想了。每一个空间,都有他自己的游戏规则,有时候,并不是说来自一个游戏规则比较完备的世界,就可以在其他的世界所向无故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你不会玩,一样会被无情的淘汰。
胡忧忐忑的坐了半边的屁股,说道:“军团长大人,末将才疏学浅,什么都不知道,还望苏门达尔大人指教才是。”
苏门达尔哈哈一笑道:“唉,此言差矣,年轻人应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才是。我老了,很多时候,就算是想要指点年轻人,那也是有心无力。
你们年轻人,才是早晨五六点钟的太阳,未来的世界,始终还是你们的。”
胡忧心说,就我现在的样子,顶多也就是个两…钟的太阳,想要发光,那还早得很呢。
胡忧心里有腹诽,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的露出来。聪明如他,自然知道,苏门达尔后面还有话。现在他不须要表现什么,只要等待着苏门达尔后面的东西就好了。
前面的那都是套话,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祈祷,苏门达尔接下来的话,不太要命才好。不过看现在的形势,可不那么乐观。
果然,苏门达尔接下来的话,就让胡忧的脸变了色。苏门达尔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先拿起那纯金打造的酒壶,亲自给胡忧倒了一杯酒,这才说道:“胡忧,听说你的箭法相当的不错。”
箭法不错?这是想让自己去干什么?胡忧瞬间就在心里跳出了两个问号,这茬可千万不能接。善泳者死于水。这时候被苏门达尔说箭法不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胡忧装傻道:“军团长大人过讲了,小人的箭法,稀松平常要紧,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胡忧这会连末将都不敢说了,直接自称小人。他甚至还想自称草民呢。虽然他早已经不想再做草民,但是做草民,总比做死人好不是?
苏门达尔一摆手道:“胡忧,你也不用太自谦。你在黄龙道一箭取安融野兽军团铁克拉右眼之事,军中早已经在传唱了。
铁克拉可是安融大将,他的厉害,我也是知道的,要伤他可不容易,更别说取他的眼睛。你做得很不错。”
胡忧心说这次真正是要命了,这个苏门达尔究竟想要老子干什么呢。
胡忧一供手道:“军团长大人过讲了,小人只是运气而已。”
苏门达尔一拍桌子道:“运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听说你那一箭,是在五百步之外射的。可惜了,如果再近一点的话,别说是一只眼,就算是要铁克拉的命,那又有何难。”
胡忧这次没敢再答话。苏门达尔绕来绕去,都在说箭法的事。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想要老子再去给铁克拉一箭吧。
不成,不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子可不是赵云,没有那在敌军之中,杀他个几进几出的本事。也不是那拉灯大叔,自爆自己,点亮万千人。
胡忧正想着这茬应该怎么说好,苏门达尔却没有给胡忧说话的机会。他一抬手,把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道:“令归城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呀。咱们这几万人,朝不保夕,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事。
想我曼陀罗帝国,从太祖皇帝建国以来,三十八年威震天下,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咱曼陀罗帝国的军队,号称天风大陆最强的军队,被一个小小安融打成这样,我无脸见里杰卡尔德圣祖呀。”
苏门达尔说着眼珠子都红了,偷眼看了胡忧一眼,发现这小子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不由恨的得荒。他之前虽然亲自决定送胡忧到哥伦比亚军校学习,实事上,对胡忧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或是说,他对真正的胡忧并不太了解。
按说以苏门达尔对胡忧的恩德,现在这样的情况,说算是苏门达尔不说,胡忧也应该自动的跪于地上,痛哭流涕,表示为主将万死而不辞。可是这个家伙却坐在那里发傻,并没任何的表示,这怎么能让苏门达尔不生气。
以胡忧的机灵,当然已经猜到了苏门达尔心里想让他干什么。可是这茬他不能接呀,这可是要死人的。这时候除了装傻,胡忧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这里可是苏门达尔的地头,谁敢怎么着?苏门达尔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人头落地,都不带解释的。
苏门达尔可不是胡忧不答话就没办法了,做为上位者,他有的是办法。胡忧不答话,他直接下令就行。君要臣死,将要兵亡,他跟本不用给胡忧任何的选择。唯一的分别,只看他要怎么说而已。
苏门达尔示意胡忧喝掉杯中的酒之后,抚杯说道:“胡忧,从你入伍第一天起,本将就已经留意到你了。你很聪明,也很爱国。忠君职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胡忧心中暗骂,老子他娘的就不是这天风大陆的人,爱个屁的国。你这老家伙如果知道我连身份证明都是假的,搞不好,直接当我奸细抓起来了吧。
胡忧浪迹江湖,基本可以说是编瞎话长大的,可是这一刻,他也不能不佩服苏门达尔说瞎说的水平。这苏门达尔不混江湖,真是太浪费了。
胡忧道:“大人错爱,小人愧不敢当。”
苏门达尔一摆手道:“你是有本事之人,这点我可能肯定。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苏门达尔别的也许不行,这点眼光和自信,还是有的。你将来的成就,绝定要在我之上。”
胡忧看苏门达尔今天是吃定自己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装傻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苏门达尔一军之长,拍你马屁,你不吃。回头就该请你吃刀了。
胡忧心里暗骂,行动却足以做为军中的典范。只见他一撩战袍,单膝点地道:“军团长错爱,胡忧万不敢当。旦有吩咐,万死不辞。”
苏门达尔大笑道:“好,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自古英雄出少年,胡忧,你就是那少年英雄。”
胡忧心里暗道,这年头不死成不了烈士,老家伙,你要小爷干什么,你就说吧。
苏门达尔没让胡忧等太久,他看了胡忧一眼,继续说道:“胡忧,今天本将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胡忧很上道的说道:“任凭军团长大人差遣。”
门达尔欣慰道:“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胡忧,你不枉我一翻心血。只不过这次的任务九死一生,你如果不愿,大可以推迟。”
胡忧暗道,老家伙,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我如果敢推迟,你还不直接砍了我。别说是九死一生,就算是十死无生,老子也得先应下来再说呀。
胡忧这小狐狸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再次跪倒道:“军团长有命,小人万死不辞。”
苏门达尔一对死鱼眼,仔细的打量了胡忧好一会,这才一提威风说道:“胡忧,我要你去刺杀安融三皇子林正风。”
胡忧大吃一惊,这还真是一个十死无生的任务啊。林正风此时在十万大军的保护中之,先别说能不能接近他,就算是能成功干掉他,他手下的士兵是吃干饭的吗,能让自己潇潇洒洒的弄死最高统帅,拍拍屁股就那么走了?
胡忧心里清楚,苏门达尔弄下这么一个阵式,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去,也许还不一定死。不去,那就马上血溅当场。
只是有一点,胡忧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苏门达尔今天会亲自单独接见他?按苏门达尔军团长的地位,似乎不太用得着他亲自出马才对。
胡忧的心里有疑问,不过他知道,苏门达尔是不会为他解答的。不管这里面藏着什么,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
胡忧在心里想着,行动却一点不慢,马上第三次单膝跪倒领命道:“末将尊命。请军团长大人不用但心,小人这就下去准备,马上出发,不杀林正风,决不回城!”
胡忧说完转身就想走,苏门达尔却又叫住胡忧道:“胡忧,你也不用急。现在天夜还早,不利行藏,我已经做好了安排,等天黑之后,你再行动不迟。
这桌酒席,是我特意让厨房给准备的,你先随便吃一些。他日功成而归,我再给你庆功。”
苏门达尔的意思非常明白,说得好听,他是不想让胡忧泄露了行藏。说不好听的,苏门达尔是一话不入三人耳。不让胡忧有机会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他的下属。
胡忧此时除非马上造反,不然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再次回道席中,吃喝起来。酒菜的味道虽然挺不错,可是他的心情却坏到了极点。这他**的是死前最后一顿饭啊。
苏门达尔陪着胡忧喝了一杯酒,就离开了正厅,空荡荡的主厅里,就只剩下胡忧一个人。不过胡忧知道,这只是表面现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躲在那里。只要他稍有异动,这脖子上的脑袋,就得换一个地方。
齐拉维一直就躲在后墙观察着,看苏门达尔过来,马上忍不住问道:“父亲,你说胡忧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你说呢?”
“要在十万大军之中,取林正风的命,我看那是必死无疑。只是父亲,如果胡忧侥幸得手,那我们不是要坏菜?”
苏门达尔看了齐拉维一眼,心里暗叹。如果这个儿子能有胡忧一半的能力,自己今天又何必要出此下策!先不说胡忧的箭法怎么样,就单单是他刚才的应对,就要比自己这个儿子强得太多。如果不是官级高胡忧很多,又做了那么多的布置,苏门达尔还真没自信一定能压住胡忧。
苏门达尔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正在吃喝的胡忧道:“能成事,自然是好。不能成事,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苏门达尔的话,说得并不是那么明白。因为他觉得齐拉维应该已经听懂了。
齐拉维一心想着自己的事,跟本没有听懂苏门达尔话里的含义,他着急的问道:“父亲,如果这次胡忧死了,不死鸟战队,是不是就真归我了。”
苏门达尔哼道:“都说过你多少次了,别老是只知道玩女人,眼光要放远一些。
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不死鸟战队,用得着我花这么大的手脚?”
齐拉维茫然道:“父亲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弄死胡忧,让我取代他的位子吗?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苏门达尔叹气道:“相比起失败,我更希望胡忧能够成功。你怎么就不多想想,如果胡忧成功,那会怎么样。”
齐拉维道:“我只想他死,不然他成功了,我就得不到不死鸟特战队,就没有军功了。”
苏门达尔摇摇头,没再说话。他知道齐拉维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在教他也没用。不知道胡忧能不能看出,这里面的奥妙呢。
083章 血之醒觉
“呸!”
胡忧狠狠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对城头上的齐拉维比了个他看不懂的中指,一猫腰,钻进了城墙边的草丛里。www.uu234.com
他娘的,一想起在城门上齐拉维看自己的眼神,胡忧的心里就不由的发寒。胡忧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过那个少将军,怎么那个少将军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友好。
虽然齐拉维每次看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但是胡忧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齐拉维的不友好,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自己上过他的老婆一样。
没敢站着,胡忧从满是死佬的护城河上爬过。护城河的水,就早就被尸体给塞住了,水中散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臭味。爬出老远,胡忧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背后黑洞洞的令归城,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大约爬了近二十分钟,胡忧终于不用在面对那些让人呕吐的死尸。在一个小泥坑里,小心的洗去身上的血水,胡忧开始清点自己身上的东西。虽然他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真的要去阻杀林正风。
换日弓一把,箭矢两捆,每捆一百支。鲁游特制的箭矢一百多只,原装的换日箭一支,这是现在胡忧最强力的远程武器了。接下来,飞天爪一副,白蜡枪一把,还有一副天丝手套,两把普通的匕首。对了,还有把没什么用的小战斧。除了背上背着的换日弓和手上的手套外,其他的东西,胡忧全放在戒指里。
剩下的就是一些吃食了。吃的到是挺丰富,苏门达尔刚才那桌酒席,近半的酒菜,让胡忧给偷偷的装进了戒指里。回想起齐拉维走进大厅的那吃惊样,胡忧知道,他肯定把自己当饭桶了。
那又怎么样,管他呢,没有足够的食物,到外面,要怎么活。只要这次能够活得命回来,胡忧不介意那些人怎么看他。
枪打出头鸟,说真的,胡忧这会都已经后悔了。如果不是之前一直想尽办法出风头,今天也不会落着这么个下场。军中比自己功夫好的人有的是,苏门达尔别人不找,为什么偏偏选自己,还弄得那么神秘?
“呸,真当少爷是傻子吗?”
想到这里,胡忧不由为自己愤愤不平。飞鸟尽,良弓藏,这话胡忧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飞鸟还满天,苏门达尔就对他下手了。
整理好身上的装备,把各种能够保命的东西,按自己的习惯放好,胡忧满怀着怨气,悄悄在草丛之中潜行。
第一次独自一人摸进敌战区的感觉很不好,身边没个伴,总是觉得心里没底。胡忧不是没想过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一直躲到战争结束。可是现在他跟本没有这样的条件,一来,这里已经被安融人给包围了,四面都是安融人的部队,跟本没有地方躲。二来,就这么放弃掉这么辛苦才得到的东西,胡忧还真是心有不甘。
不死鸟特战队员,哲别,候三,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同经生死的手下士兵,就这么城破而亡吗?
转过一棵大树背后,胡忧在心里叹了口气。人都是有感情的,胡忧也不是冷血的动物。胡忧本以为自己可以想办法一走了之,管他什么安融人,曼陀罗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想起那一张张疲倦而坚韧的脸,想起那个头发都被鲜血染红的女兵队长,想起那些大叫着‘放箭’的平民,不知道怎么的,胡忧感觉自己的心在抽动。
是难过吗?
胡忧不知道,至少以前跟师父一起骗人的时候,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胡忧看向远处那些又再列队的安融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又将再一次的攻城。一次又一次,安顿人已经发了狠心,不拿下令归城,他们这次恐怕不会收兵的。
令归城里,现在能战的人,已经不足一万了,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城破身死。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胡忧咬着牙想了好久,他决定去试试看。赌一把自己和林正风的运气。如果真能有机会干掉这个同学,胡忧不介意给他一箭。如果不行,那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自己不是救世主,搭上性命做英雄的事,那是决计不能干的。
相比起那不时传出号令的安融营帐,黑暗的丛林有些怕人。想起那不远处的尸山血海,胡忧心头一股寒意泛起。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都见识过了,不会太在意那些。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当自己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还是会感觉有些害怕,依然还有胆怯的。
如果这时候,身边能有一个同伴,那会要好一些吧。就算他帮不了什么忙,也能够相互壮胆。现在想来,以前那个无良师父,在他偷鸡时起到的,就是这种作用。
胡忧拔了很多杂草树叶,把自己给伪装起来。这个空间跟本没有什么野战服一说,想不让安融人发现,还得多动点脑子才行。
离安融人进攻还有一些时间,胡忧决定先休息一会。没有混水是摸不着鱼的,只有安融人再次进攻,才可能找到刺杀林正风的机会。想起这个家伙曾经抓了欧阳寒冰,胡忧又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刺杀他的理由。在与欧阳寒冰分手的时候,胡忧可是答应过帮她杀林正风的。
整整一天的硬仗打下来,胡忧的体力消耗很大。刚刚闭上眼睛,胡忧居然睡了过去。还好只是瞬间,胡忧马上醒了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要是在这里睡着,那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胡忧正在苦痛着接下来的时间怎么打发,突然感觉到危险,马上找地方藏身。胡忧刚把自己埋进草丛里,远处就出现了几个安融士兵,胡忧知道,这是安融人的斥候部队。
一,二一小队斥候,一共有五个人。看他们互换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却能很默契的搜索着前进,胡忧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种五人一队的斥候队,胡忧听候三说过。据候三说,这些人都是由安融精锐的老兵和资深猎人组成,属于皇家斥候序列,非常厉害。只要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就可以发现目标。如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干掉,不然的话,想要躲过他们的追踪,几乎不可能。
胡忧心中大叫着倒霉,居然会遇上这些人。真的要干掉他们吗?现在可是五对一,胡忧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无声无息的干掉他们。
就这么一会功夫,胡忧身上的汗都下来了。
要怎么办?
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胡忧真是进退两难。
回忆自己一路摸来的过程,胡忧决定赌一把。说真的,他还真不信这些斥候能有这么厉害。
黑暗的森林里,胡忧静静的潜伏着,像一只随时要扑出去的猎豹。胡忧感觉此时的自己,有些像杀手,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事的职业。可这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杀手。
尽可能的放低自己的呼吸,胡忧静静的注视着那个五人的小斥候队,他们似乎还没有感觉到来自不远处的危险,走得不紧不慢。
突然,一个斥候的目光看向了胡忧这边,胡忧心里一颤,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但是胡忧确知道,那个斥候发现了他。
“唰!”
架在手中的箭矢顺风而去,瞬间穿过了那个斥候的胸膛,巨大的冲力,把他带得往后飞出半米多远。
一个斥候反应最快,那中箭的斥候还没有跌落地面,他就已经低喝道:“敌袭!”
看着那瞬间散开的余下四人,胡忧又架上了支箭,却没有急着射。他正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既然已经出算让这几个家伙,活着离开这里。
吸收过光影果的胡忧眼能夜视,再加上换日箭的特性,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胡忧还是占着一点优势的。这些斥候虽然头顶上顶皇家两个字,但想要在黑暗之中,马上确定胡忧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容易。
又一个倒霉鬼出现在了胡忧的视线里,那个家伙正躲在一颗树下张望着。通过换日弓,胡忧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看来这家伙相当的紧张。
这一次,胡忧没有瞄准那个家伙的心脏,而是找上了他的肋部偏下部。把箭从那里射进去,并不会马上要他的命。胡忧要利用那个家伙,在同伴的心里,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先让他们害怕,再让他们出错,这是胡忧的打算。
瞄准,松手,箭矢如电而去,射入了那个倒霉鬼的肋下。一声惨叫,倒霉鬼的手中的弓箭摔了出去,爬倒在草丛上。出呼胡忧意料的是,他居然只叫了一声,就没有再叫了。
死了?
不,胡忧知道,那家伙没有死。
第三支箭架在弓上,胡忧继续锁定那个倒霉鬼,静静的等待着,思绪绝对的冰冷,心跳也比平时慢了近一倍。
一分钟,两分钟,随着时间的过去,胡忧有些失望。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再次错误,剩下的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去拉那个倒霉鬼一把,就那么静静的让他趴在那里流血。
没有友情!
胡忧在心里暗暗的叹息,看来电影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重伤的战友。
突然,胡忧的心里内,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暗想着,如果是他趟在那里,会有人来拉他一把吗?
哲别,候三,欧阳寒冰的名字,一一掠过胡忧的脑海,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了红叶的名字。
她,也许会吧。
胡忧还没有来得急庆兴,猛的感觉背心一寒,想都没想,原地一个打滚,一把钢刀,砍在了他之前趴着的草皮上。这几个斥候果然厉害,就这么会的功夫,居然确定了胡忧的位子,并摸了上来。
滚出去的胡忧,还没有来得急害怕,另一把钢刀,又砍向了他的脖子。利刃划破空气带起了尖啸声,非常的刺耳,用不了一秒钟,它就可以割进胡忧的脖子里。
换日弓虽然神奇,却不利于进战,胡忧在打滚的时候,已经弃掉了换日弓。意念在戒指里一闪,胡忧只感觉手中一重,也来不急去看是什么出现在手中,对着安融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这是胡忧此时心里唯一的念头。
钢刀贴上了胡忧的脖子,却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钢刀的主人,像会变戏法一样,突然之间,从上到下,分成了两半。
胡忧也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脖子上的危险解除了,于是顺势砍向了另一个安融斥候。把那个斥候连人带刀,砍成了两断。
“啊!”
一声惊叫在胡忧的耳边响起,胡忧一个前扑,窜了出去,没感觉后面的人追上来,这才转过头来,发现那最后一个斥候两眼空洞,一脸惊恐的愣在那里,连手中的刀都扔在了地上。
怎么了?
胡忧的脑中闪过问号,看了眼另外两人的方向。出现在他眼中的场景,让他的肚子瞬间一阵痉挛,差点当场就要吐。
只见刚才偷袭胡忧的那俩个斥候,一个横着,一个竖着,都被劈成了两半,肠肠肚肚流了一地。其中一个没死,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这是自己造成的吗?
胡忧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右手,没有看到想像中的钢刀,出现在那里的,是一柄战斧。战斧白光闪闪,状若透明,上面没有粘上半点的血迹。
胡忧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柄战斧造成的。之前他就知道,这柄战斧是一个宝物,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如此的可怕。
这要是失手砍在自己身上
胡忧想着心中一颤,手一轻,战斧不见了。没有变成原先小战斧,而是完全没了。
胡忧很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五个斥候三死一重伤,那边还有一个完好无损的。
摸出白蜡枪,胡忧必须解决掉这最后一个斥候。
那斥候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胡忧的靠近,依然那么两眼空洞的站着,两手空空,没有拿刀。
胡忧可不管那么许多,抖手一枪,刺了过去。斥候一动没动,就那么任着胡忧把他刺了个对穿。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的倒下。
胡忧哪里知道,这个斥候,在刚才的瞬间,已经被吓破了胆,就那么硬生生的吓死了。在他的两个同伴被胡忧劈开的瞬间,这个斥候就站在胡忧的身后,准备发动致命的袭击。两个同伴的惨死,直接击穿了他的心里防线,胡忧的战斧虽然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已经吓死了。
危机消除,一股巨大的疲倦袭向胡忧,胡忧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直接就晕过去,不醒人世。
月光下的森林,变得异常诡异,风不吹,虫不鸣,整个空间,似乎都已经凝固成了一副油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忧翻过身子,仰面躺在地上,透过浓密的树冠,依稀可以看见月光。
事实上,胡忧早就已经醒了,他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感到心底的恐慌。
刚才在昏倒的一瞬间,胡忧似乎朦胧的看到自己未来的生涯,那是一个充满死气和血腥的未来。今天这短短的时间内,五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的手中结束,将来,又将有多少生命,在他的身上,变成白骨。
之前,胡忧也射杀过人,可是那些经历给胡忧的震撼,远远没有这一次强烈。当战斧破开敌人身体的时候,胡忧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旺盛的生气,在自己的眼前瞬间的消失,而自己的精神却瞬间的旺盛。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吸食!
胡忧感觉那些生命被他给吸食掉了,就像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有人可以吸别人的内功来自用一样。胡忧感觉他吸收了那些人的生命力。
让胡忧害怕的还不是这些,他害怕的是,自己居然有些期待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无法用良知压抑的杀欲!
脱下右手的天蚕手套,同之前在梦中看到的一样,那柄小战斧,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像纹身一样的东西,印在了他的掌心,火红如血,栩栩如生。
战斧的斧柄上,有两个黑色的小点,那似乎带表两个生命的逝去。胡忧现在还不知道,这把小战斧什么时候会再次幻化,出现在自己的手中,不过他可以肯定。它,会再次出现的。
握紧拳头,胡忧感觉那个纹身给了他一种力量,一种可以操控他人生死的权力。
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两个黑点上,胡忧突然很想知道,当那些黑点足够多的时候,他将会达到一种怎样的高度。
全力出手,白蜡枪刺入树身二寸有余,威力比以前强了近一倍。
不错,这确实是一种力量——操控生死,至高无上
084章 守猎禽兽
无悲无喜,胡忧默然的收回白蜡枪。www.uu234.com相比起其它的武器,这支白蜡枪几乎平凡到不值一提,枪头是普通的制式,枪杆是自己做的,值不了几个钱,也没有任何的特殊功能。
但是正因为如此,胡忧对于是这支枪的感情,却与其他的武器并不一样。换日弓也好,小战斧也好,它们虽然威猛霸道,与胡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妙联系,却依然让胡忧感觉不到安全感。这样的安全感,只有这支普通的白蜡枪才能给予。
也许是与出生有关吧,相比起换日弓的富贵,白蜡枪要更实在,也更亲切。在胡忧看来,这支白蜡枪,就是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见证,当白蜡枪受到万民景仰的时候,也就是他胡忧的成功之时了。
自嘲的笑了笑,想要真正成功,那至少还要很多年,现在做梦,还太早。安融五个皇家斥候失踪,肯定会派人出来寻找的,唯今之计,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正途。
把五具死尸拖到树林里藏好,以免被人太轻易发现,胡忧再次拿出换日弓,往前面摸去。身后令归城的战鼓又响了起来,那边的战事,又开始了。
冷笑一声,胡忧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像黑暗之中的独狼。胡忧没有什么信仰,唯独对狼偏爱。因为狼是最聪明的动物,它懂得卧薪尝胆,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而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去攻击比它强大的敌人。这是胡忧从小就已经学会的处事之道。
十三年的江湖生活,对别人来说,是残酷的,可是胡忧却从中学会了很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将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天风大陆上,一点点的展现出来。
丛林里的荆棘很多,胡忧没敢用砍刀去开路,而是小心的向前摸着。刺杀林正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之前的胡忧,有些抗拒,现在,他却有些期待。当箭矢射入林正风体内的时候,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胡忧离安融人的营地已经很近了,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四处乱跑的传令兵,和大吼大叫的安融低级军官。找了处相对隐蔽的地方,胡忧把自己藏了起来。摸进安融大营绝对是不实现的,胡忧从来没有打算那样做。现在,他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守猎的机会。
从戒指里摸出一只鸡腿,胡忧给自己补充着食物。夜晚的丛林,水气有些重,趴在草丛里,身子会感觉到湿冷,不时还有蚊虫的袭扰。
也许因为不是前线的关系,这里的士兵,相对的有些松懈,没有任务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有些人在抽烟,有些人在谈笑,更多的人,在休息,这么高强度的攻城战,他们同样也付出了很多。
不时的,有大队长,甚至是万夫长出现在胡忧的视线之中,如果胡忧愿意的话,至少有一个万夫长,此时会倒在胡忧的箭下。那个万夫长与胡忧之间的距离,最近时不足二十米,胡忧能清楚看到他牙上的菜叶。
然而,那个万夫长不是胡忧的目标,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万夫长在二十米外,拉出家伙,哗哗的放水,小风吹来,尿味极重。胡忧不禁很恶意的在想,如果这个万夫长是女人就好了。
哈!
这个念头,让胡忧打发掉不少的时间。胡忧不是专业的阻击手,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让他趴在这里,什么也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胡忧正在自我意yin着,突然,一个营房的后面,转出了五个人,不是普通的士兵,其中有一个千夫长,另外四个,都是百夫长。四个百夫长合力的扛着一个麻袋,千夫长在后面跟着,正往胡忧这边靠近,看得胡忧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这里要干什么?
判断出他们不可能是发现了自己,胡忧尽可能的把自己埋进泥里,这一带的泥比较松,之前胡忧就已经把自己埋得只露出头手,这下除了眼睛外,胡忧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露在外面了。
那五个人在之前那个万夫长撒尿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没有发现那里曾经被人撒过尿,又或者,他们跟本就不在呼那些。
距离已经足够近了,胡忧终于借助那麻袋上的洞,看出了里面装的是什么。那个破洞,告诉胡忧,麻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不知道是被喂了**还是怎么着,两眼紧紧的闭着,不出声,也不动。被倒出麻袋之后,就趴在了草丛上。
“千夫长,你先来吧。”
“嗯,这妞不错,你们几个上哪弄来的。”
“嘿嘿,是早上从那帮曼陀罗人里挑出来的。我们寻思着就这么顶到阵前被射杀,太可惜了,于是就扣了下来。”
“你们胆子可不小,这事万夫长知道吗?”
“千夫长大人,你就放心好了,没有万夫长的默许,咱们也不敢那么干。万夫长那里留下两个,这个是我们孝敬大人你的。”
“嘿嘿,算你们懂事,这笔我记下了,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
千夫长也不避讳几个手下,当即脱了衣服,就趴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动了一会,他似乎对女人没有反应而感觉到不满,拉出一把匕首,在女人的身上扎了一刀。
“啊!”
在巨大的疼痛中,那女人一下就醒了过来。像刚刚通了电的玩偶一样,哭叫着对那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推又拉。
千夫长一脸舒爽的表情,似乎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女人的反应一但弱下来,他就毫不犹豫的又扎上一刀,那女人又会再一次的反抗挣扎,哭叫怒骂。
胡忧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样的事。以前,胡忧曾经背着师父,偷偷的去看过类似的小电影,感觉很刺激。现在,这样的事,就在他二十米外,真实的上演着。胡忧感到的不再是刺激,而是愤怒。
女人的哭叫,让胡忧又想起了那些被押到城下,大叫着‘放箭’的平民,想起被林正风授意抓去的欧阳寒冰。好几次,胡忧都想要干掉那个千夫长,可是理智告诉胡忧,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千夫长上完到四个百夫长上,女人的惨叫,一直没有断过,到最后,女人挨刀,只是抽搐,已经再不能做出什么反应。
安融人发泄之后,只留下那千疮百孔的女尸。女人眼含血泪,注视着胡忧所在的方向。
胡忧体内的热血,随着女人越来越小的反应,变得越来越冷,眼神冷得已经看不见任何的感情,射出的,只有死光。无边的杀意,在胡忧的心中燃烧着,之前劈死那两个安融斥候的阴霾,再也没有了。
“轰!”
胡忧脑中猛的炸雷惊响,右手掌心战斧幻化而出,晶莹的斧身上,一段血红的小字,散发出淡淡的红芒——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世间从来强食弱,可伶麋鹿有谁伶?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看破千年仁义名,何处英雄不杀人?”
瞬间,字隐去,只留下如火样燃烧的‘血斧’二字,胡忧直到此时,才终于知道,原来这把战斧,名为血斧。
“好一个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胡忧全身热血如沸,之前那些隐去的小字,一字一句印在他的脑中,融入他的血液里。此时,他对血斧不再有恐惧,因为这把血斧,将是他的伙伴,他们将并肩作战,屠尽世间一切敌人。
血斧轻抖,女人闪出感激之色,平静的闭上眼睛,一个黑点,出现在了血斧的斧柄之上,这是第三个黑点,来自于一个屈辱的灵魂!
胡忧再次退回到草丛之中,静静的,犹如一只等待着猎物的狼。
一夜,就那么过去,转眼即到清晨。
这一夜,安融人没有半点停顿的进攻着令归城。一个万人联队拉上去,攻不进,撤下去休整,又另拉上一个经过休整的联队,如果反复,就这么,整整打了一夜。
胡忧用不着去关心令归城现在怎么样,他知道,只要战争还在继续,令归城就依然坚挺着。偶尔,胡忧会想到哲别,候三,或是那个光着上身的女兵队长,不过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安融人的营门。胡忧坚信,林正风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
咬着嘴里的鱼腥草根,胡忧静静的看着营门那越来越多的士兵。从衣服上看,这些士兵属于皇家卫队,他们正在进行警戒工作,看来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出来了。
用皇家卫队做警戒工作,会是谁要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不需要太过浪费脑力。亲爱的林正风同学,你要出来了吗?
胡忧咽下嘴里的鱼腥草根,拿出一支鲁游打造的金箭架在换日弓上。这种金箭是鲁游特制的,箭身上刻有‘不死鸟’三个隶形小字,箭身金色,却不会反光。因为加工比较困难,鲁游一共只给了胡忧一百支这样的箭,一般情况下,胡忧都是拿来当令箭用。
透过换日弓的特殊瞄准能力,胡忧仔细的观察着这群士兵。他们的身体都很强壮,脚步有力,一看就知道比一般的士兵要强很多。警戒工作完成之后,一个千夫长走了出来,又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满意的反身回来。胡忧知道,正主马上要出来的。
随着一个响亮的口号,大队人马出现在了胡忧600步开外的营门内。营门内人影闪动,还看不清楚林正风在什么地方。
又过了一会,那群人开始向外移动,领头走在前面的是几个百夫长,之后是几个万夫长。万夫长的中间围着一个人,不时的讨论着什么。那个被围得相当严密的人,就是安融三王子——林正风。
胡忧知道自己只有一箭的机会,一箭不中,就再不可能有成功的机会。等了一夜,成败就在几秒钟的时间,必须得抓住。
600步的距离,换日弓能够箭到,不过杀伤力不足,这一点,胡忧很清楚。他还不能出手,得等林正风的接近,最好能把距离拉到450步,那样胡忧有八成的把握,把林正风送回老家去。
林正风走出营地,却又没有骑马,胡忧不知道他想要去什么地方。看他们走走停停的样子,胡忧真想冲上去,踢上几脚,以加快他们的速度。
还好,他们走得虽慢,但确实是在走着。距离一点点的正在拉近,58步
“对,就是这样。宝贝,到爸爸这里来”胡忧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林正风每一步的接近,他的把握就要更大一分。
500步,换日弓的有效杀伤距离。此时林正风已经走进了这个距离。胡忧的心跳在加速,不过他却依然没有动。考虑到林正风身上可能存在的护甲,胡忧还是觉得450步的距离,把握要更大一些。
这时候,一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虫子,在胡忧的肋下咬了一口,疼得胡忧眼角直抽。而最要命的是,林正风居然停下了脚步,没再往前走了。
马蹄声响起,一队斥候从另一个方向转了出来。
该死是,是皇家斥候队,他们肯定是已经发现了那几个被杀掉的斥候。一但让林正风知道这附近有斥候被杀,胡忧可以肯定,林正风绝对会跑回到军营里躲起来,并加强戒备。就算他不这么做,他的手下,也会这样干的。
眼看斥候部队马上就要和林正风汇合,胡忧心急火燎,那只虫子还在撕咬着他,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两方人一汇合,林正风就会有防备,到时候,就再无机会了。
500步距离,虽然不够理想,但是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屏住呼吸,胡忧寻找着一个最致命的角度。心脏是最致命的选择,不过那不是最好的选择。林正风就算不用亲自上战场,但是他的身上,肯定是有护心镜的。胡忧想要射林正风的脖子或是脑袋。
不过这两个地方可不可找,林正风不是正面向着这边,射眼睛没什么机会,脑袋侧部,又有头盔护着,很难确保致命。而他的身边,又站着一个万夫长,好死不死的,刚好封住了射向脖子的角度。要射死这个万夫长,是挺容易的,不过他不是胡忧的选择。
眼看斥候队已经在人群的外围停了下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正大步跑向林正风。胡忧这边还没有找到机会,不由得气恼
“难道要就这么放弃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吹起了一股小风,林正风似乎被迷了眼睛,往后退了一小步。他那雪白的脖子,出现在了胡忧的视线之中。
机会!
胡忧毫不犹豫的射出了箭矢,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划过500步的距离,林正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林正风刚一倒下,他身边的军官就把他围了起来。胡忧想再补一箭,也没有机会了。这时已经有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往这边冲过来,胡忧赶紧躬身逃命,连给林正风做遗体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三皇子在营前遇刺,安融军队瞬间就炸了锅,就算隔着500步,都可以听到那些万夫长的怒吼。
胡忧还没跑出百米,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不用看都知道,那些家伙出动了骑兵部队。平地上跑给马追,那是找死的行为,胡忧赶紧往树林里窜。
林中的荆棘刮在皮肉上的感觉,绝对是无比美妙的,特别是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没跑出半个小时,胡忧身上的衣服就成了布条,小屁股都露了出来。小胡忧到是很兴奋,看来它也很想要露头。
在一个树洞里躲到天黑,胡忧这才爬了出来。远处的火把在闪动着,看来他们还没有放弃抓捕。好在距离挺离,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了眼自己的身上,胡忧不由得有些苦笑。他在现就像是一个破麻袋,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嘶!”
一跟布条牵动了伤口,让胡忧暗吸了一口冷气。
在荆棘里跑了近两个小时,胡忧的身上,至少被荆棘割开了数百个血口。还好这些口子都不大,不然光流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血口大多都已经结了疤,不过情况并不比之前好多少。由于没有时间处理,血口大多都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微微一动,全身都像被小刀割一样。
看了眼手中的那个战斧纹身,斧柄上的黑点没有增加,胡忧猜想,那是因为用箭的关系,所以林正风的死,没有增加黑点。
没敢多管身上的伤口,胡忧从戒指里拿出刀伤药吞下去,出点血不要紧,就重要的是不能发炎,不然会很麻烦。
肋下那处被虫咬的地方,又痒又麻,似乎有重毒的现像。罪魁祸首已经找不到了,胡忧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咬的,只能祈求不是蜘蛛之类的东西,他身上可没有这一类的解毒药。别没死在安融人手里,反而栽在一不知名的虫子身上,那就太冤了。
085章 功成逃命
小心的寻视了四周,胡忧一屁股做在一处草地上,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边把几颗刚找到的草药放在身边的石头上,顺手把匕首给拿在手里。www.uu234.com
在丛林里已经躲了两天了,胡忧不但没有能回到令归城,反而离它越来越远。安融人这次看来是铁了心要抓到胡忧,他们的搜捕工作,一刻也没有停过,日夜都在进行着。
加上之前的一天,胡忧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相信迟早得翻脸。不过相比起小命来,胡忧现在可顾不了它们的感受,别管多累,他也不允许自己睡下去。
肋下被虫咬的地方,非常麻烦。溃烂并流出恶臭的黄水,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使得胡忧不得不在有限的休息时间里,抽出时间来处理它。
把收集来的草药放到嘴里嚼着,胡忧割开了肋下的衣服,用匕首一点点的清理伤口上的腐肉。刀子割在别人的身子,那是感觉不到痛的,割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一样的。用刀一点点的割自己的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凌迟已经很惨了,还要自己动刀,想想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没一会功夫,胡忧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如果离得近点,还能听到牙齿被咬得‘咯咯’响的声音。肋下的地方,下刀非常不方便,这使得胡忧的苦痛要更多一些。
割开外层的表皮,一股腥臭的黄水急涌而出,肿涨的感觉暂时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痒麻。这是一种打从心底涌上来的痒麻,痒得胡忧真想一刀扎下去,给自己来个痛快的。
疼还可以忍,痒却非常难忍。不过此时,就算是难忍,也得忍着。
胡忧已经用尽了全力来控制手中的刀,可是它依然不听话的颤动着,怎么都不能准确的割开伤口上的肉。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而胡忧在这一方面,要比一般人更强。用自己的大脑指挥自己的刀,去割自己身上的肉,这明显是违反本能的行为,手自然不愿意的生出反抗。
这种本能的抗拒,不但没有减少胡忧的痛苦,反而把胡忧致于危险之中。胡忧心里非常清楚,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就算是安融人在不久之前,刚刚搜索过这里,但是第二波,第三波的搜索,用不了多久,又会来。必须得抓紧时间,把伤口处里好,马上离开才行。
咬咬牙,胡忧一狠心,一刀扎在自己的大腿上。刺骨之痛,让手稳定了下来,也许是它也怕了吧。对别人狠,不算什么。能对自己狠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狠。
从这方面来说,胡忧算得上是一个狠人。断骨重接,匕首剜肉,不是铁汉,做不到这些。
直到把嘴里嚼烂的药草敷在伤口上,胡忧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还没来得急包扎,突然,胡忧的脸色一变,远处传来了呼喝声,安融人又来了。听这动静,来的人还不少。包扎伤口是来不急了,得赶紧跑路出行。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胡忧猫着腰,一手紧紧压着伤口,顺着草丛往后退。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处理伤口,那是因为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有几个方向,可是让胡忧开溜。
刚刚走出五六百米,胡忧就停了下来,前面有一队安融人正往这个方向搜锁着。连着换了几个方向,都发现了安融人,这情况可不太妙。
“马拉戈壁的!”
胡忧暗骂了一句,不用问都知道,安融人的斥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锁,现在已经把这一带封锁了。
安融人的推进速度虽然不快,不过这样的距离,被发现那也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
胡忧的眼睛四处瞟着,希望能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这次安顿人围上来的至少有小两千人,一般的地方,可是藏不了的。
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声鸟叫,引起了胡忧的注意。一棵老树上,有一个鸟窝。藏在树上,那是不行的,不过树下的那个烂泥潭,到是可以利用一下。
那片烂泥潭,胡忧之前曾经看过。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沼泽坑。不是很大,顶多也就和半个篮球场差不多。要来藏人,不是很理想,不过胡忧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深吸了口气,胡忧往另一个方向跑出七八十米,故意留下了一点线索,指出一个错误的方向。然后小心的退回来,爬上树,利用飞天爪,把自己荡到沼泽边。做这一步,可要小心,别看这沼泽不大,大象掉进去都得死在里边。
仔细的计算好高度距离,胡忧把飞天抓上的细线,一头绑在老树的根部,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检查过没有问题之后,胡忧才慢慢的把自己沉进沼泽里。
绑在身上的细线越来越紧,胡忧终于没有再往下沉。此时的胡忧是整个人悬在沼泽里的,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根细丝。那是胡忧的生命线,如果它出了什么问题,胡忧就算是把自己给埋了。到那个时候,安融人是找不到他了,不过他也再没有命出来。
沼泽里的压力非常大,那些臭泥浆,死命的往胡忧的鼻子,耳朵里钻,就连菊花似乎都感觉很有压力。最惨的还是那些伤口,虽然胡忧已经草草的包扎过,但是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有泥浆已经灌进去了。
靠着那根用来喂药的竹管,胡忧维持着缓慢的呼吸,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就算是感觉到泥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拱动,他也不敢去理会。希望别再有什么不开眼的虫子,再给咬上一口才好。
沼泽里的世界,非常奇妙。在这里,整个天地,似乎就只剩下了胡忧一个人。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最神奇的是胡忧居然能感觉到右手心的那个战斧纹身,在随着心跳的频率而跳动着。
血流越来越慢,胡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猛然间,右手心剧烈的跳动了几下,胡忧知道,是安融人到了。隐隐的,他可以听到上面的声音,知道这次来了不少人。
绑在身上的细丝猛的颤了一下,胡忧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还好,过了好了一会,都没有感觉有人要拉那根细线,耳边也传来了马嘶的声音。看来不是有人发现了那根线,而是有人把马绑在了树下。
老树下长着不少杂草,胡忧此时只能祈求那马不是很饿,别把那些草全给吃了。要不然,一根被拉得笔直的线,很容易引起安融人的注意。只要有一个人发现了那条生命线,胡忧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安融人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在这里安营。胡忧没敢出去问一声,只能默默的玩着扮石头的游戏。
又过了一会,耳边哗哗的传来水声,还不时有水滴经竹管滑进胡忧的嘴里。热的,骚气很重。
马拉戈壁的,有人在上面撒尿。撒就撒吧,你他祖母的别往竹管里灌呀。不知道下面有人吗?
胡忧在下面腹诽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别说是撒尿,就算是拉屎,他也得忍了。现在胡忧唯一可以做的,只能幻想着正在干这事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虽然有些变态,但是这么想,多少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不然一想到那些甘露来自男人呃还是别想的好。
睡意越来越重,之前睁着眼睛,还能硬撑着,此时闭着眼睛,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去。现在这种情况,是万万不能睡的。一但真睡过去,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胡忧一直不断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睡。可是情况似乎越来越糟。身体是越来越冷,睡意却越来越浓。三天没睡,真是难熬呀。
破烂而飘着黑烟的城头上,不死鸟特战队的士兵们,默默的吃着手里的馒头,目光不时瞟过那个新来的长官。那个穿着一身金甲的家伙,是军团长苏门达尔的儿子,人称少将军的齐拉维。两天前,安融人停止攻城之后,他就接管了这里,不死鸟特战队,因为他的到来,也改编成了不死鸟独立团。
部队的规模扩大了,队里很多人也都得到了升官,不过却没有谁能高兴得起来。因为他们原来的指挥官胡忧偏将,失踪了。
没人知道胡忧偏将去了哪里,士兵们只知道,那个肯用自己生命来掩护大家的司令,那个士兵们能把命交给他的胡忧大人,被军团长叫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有人猜胡忧被秘密安排了任务,有人猜胡忧应该是升了官,调到别处。士兵们都尽可能的往好处猜,因为他们谁都不想说出心里的那个答案,他们不希望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他们都希望胡忧还活着。
哲别几次想冲到城主府质问苏门达尔胡忧的消息,都被候三给硬拦了下来,为这事,他们还大大出过手。不只是哲别,很多士兵都想要去打听胡忧的消息。只要能得到胡忧大人的消息,哪怕是死,他们也愿意。
如果不是候三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士兵们,胡忧大人总有一天会再回来,再带领大人一块杀敌,不死鸟独立团,也许早就兵变了吧。
这两天,军中一直留传着一个消息,说安融人之所以停止了进攻,是因为他们的三皇子林正风被人一箭射穿了脖子。消息上说这箭是齐拉维射的,不过不死鸟的士兵都不相信。
这里面的疑点很多,首先齐拉维跟本没有那种箭法,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去进行行刺。最重要一点是安顿人现在正全力抓捕那个刺客,而齐拉维却在这里。以上这些都不说,如果真是齐拉维刺杀的林正风,为什么没有直接传告全军,而是要散部这些小道消息呢。这太诡异了。
相比起那种无稽的消息,不死鸟士兵们都在心里猜着那个刺客会不会是胡忧。首先胡忧的箭法大家都清楚,全完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林正风被刺的前一晚,胡忧去见苏门达尔就没回来过,计算起来,时间很符合。胡忧有能力,也有时间做这个事,现在又没有回营,弄不好,安融人抓捕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这个猜想,谁也没有说出来。士兵们只要相互用眼神交流,就知道这些同生共死的战友们,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
钢针无声的插进肉里,胡忧猛的清醒过来。这已经是第七针了,唯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睡过去。
可恶的安融人,居然真的在这里扎营,他们难道不知道,此地已经有主了吗。
在心中盘算着时间,胡忧悲哀的发现,现在最多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
泡在沼泽里这么久,腿部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绑在腰上的细线,也已经勒进了肉里,胡忧不敢肯定,这细细的绳子,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切成两半。
咬牙又硬顶了两个多小时,胡忧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烫。以胡忧十几前江湖医生的经验,他知道,自己正在发烧。
三天没有睡觉,大量的体力消耗,又泡在湿冷的烂泥里这么久,不死就算是很不错了。发烧,很奇怪的事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胡忧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不是很好。可是这一次,真可以说是背到家了。日子本来就难熬,现在居然又来个发烧,这真他祖母的是——太爽了!
随着时候的推移,胡忧的呼吸越来越热,五脏六腑似乎要烧起来一样。与之相反,身上却越来越冷,精神也已经进入了半迷离状态。胡忧咬着牙又扎了自己几针,却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无限凄凉的滋味,涌上胡忧的心头,前世今生所有的事,如电影一样,在胡忧的脑子里回放着。
“咔!”
胡忧的牙咬得太紧,把用来呼吸的竹管给咬啐了。
难道这次真要死了吗?胡忧一时万念俱灭,面对将要来到的死亡,他居然第一次显得是那么的从容。
全身上下,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啦。此时别说是怕安融人发现,就算是想自投罗网,也没有可能了。
这样安静的死去也不错,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来,又悄悄的消失,只可惜我的帝皇梦,始终没能圆呀!
就在这个时候,胡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图画。图画正中,是一个个身穿宝甲,身背玄黑弓,右手握着一把战斧的人。他的身后,有一面大大的帅旗,旗上画着一只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神鸟。帅旗的下面,躬立着一排威武的将军,将军之后,是无数的士兵。
那人
‘轰!’
图画在出现的瞬间就炸开了,胡忧感觉全身火般灼痛,一股火热从左手的戒指窜出,化成千丝万缕,奔涌于各个大小脉穴之中。火热还没有过去,右掌心一股奇寒,杀将出来,向火热撞去。
一寒一热,在胡忧的体内缠斗,胡忧只感觉全身经脉,似乎全都爆炸开来。小胡忧此时也被激怒而暴涨。
什么断骨重接,什么切肉疗伤,相比起胡忧现在的痛苦,那些跟本就不算什么。水深火热已经不足以形容,也许只有那句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行,才能略微表达胡忧此时的境遇。
在此安营的安融人,跟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的烂泥里。领头的一夜未眠,还在分析着胡忧可能的动向。他们哪里知道,如果胡忧这次死在沼泽里。那他们的计划再怎么周详,也还是一辈子都找不到胡忧。除非他们没事把那个沼泽给刨了。
竹管被咬碎,胡忧此时已经不能呼吸,不过巨大的痛苦,已经让他忘记了去注意这些。他很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这样死前也能平静一些,不用受这么痛苦的折磨。可是长期以来锻炼的毅力,却得到了超限制的发挥。他不但没有晕过去,反而无比的敏感,每一条神经正在经历什么痛苦,每一个细胞正在受到怎样的撕裂,他都知道。
这样的痛苦,胡忧不知道承受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又或更长,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完成没有意义。他只想知道,这样的痛苦,什么时候结束,有没有结束的可能。
日月交替,一天又一天,又是一个注定了不会记入史册的七天过去了。岸上的安融人早就已经离开,沼泽里的胡忧,却依然没变化。至少从外表上看,和七天前,是一样的。
然而,真的没有变化吗?
不。
变化很大。
就在刚才,胡忧突然发现,那些火热、冰冷都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爽。一种从里到外,包括大脚指在内的舒爽。比躺在美人的怀里更舒服,比**精华更爽快。
胡忧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