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善后
玻莉的油炸店生意做得很大，远近驰名，基本上奎亚克的居民都听说过，就算是外地来的，也很容易就能打听得到，再说了，虽然靠推衍术的营业方式争议不小，但是既然人家生意能做这么安稳，肯定有其道理，甚至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是商人公会副会长开的铺子，愣头青是有，可要天天遇到也不容易，当然是玻莉私底下雇的了。
主要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作为宣传，为什么克伦大区要奉行佣兵条例？自然是因为这里佣兵多、冒险者多，人人好勇斗狠，最爱打架热闹，一有争执出现，周围的人铁定是围观看好戏绝不劝阻，两边为了什么闹不愉快也很快就会散播开去，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也就知道这里有着这么一家奇葩的店铺了。
另外一个原因更是明显，就是磨练徒弟了，不论他们是靠嘴皮子劝退还是靠拳头打退，实战都是很好的锻炼方式，就是不知道两个不成材的家伙能不能推衍出师父的用心良苦？
看着玻莉一边跟自己要钱一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赫尔都快绝倒了，不禁回想起了自家师傅，两人都是一样的无良。
在赫尔用jīng神链结和两只小萝莉解释了前因后果后，缇亚也是一阵无语……两人这么对脾气，干脆凑一对儿算了。
好在缇亚勉强记得佣兵条例的底线是不能死人，刚刚装模作样的出拳，实际上最后还是动用了彼得，只是和对阵辛德的时候大不相同，没有用上全力－－控制收力的不是彼得，而是缇亚，她现在最多只能指挥彼得往一个方向撞，却没办法让牠理解什么叫作撞伤人不撞死人，因此只能挑着小兔子力竭的时候释放出去，否则那名找碴的大汉就不是助骨断几根的问题了。
所幸，莱亚有人之真名这个外挂，再有缇亚辅助，倒不用特地花钱去请高级治疗师。
莱亚的人之真名不能见容于外人，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
人类借鉴jīng灵和巨龙创造了魔法，随着人类的发展壮大，魔法也反馈给了各种异族，尤其是放下成见向人类学习的白jīng灵族，研究出了不少魔法结合自然之力的技巧。
莱亚出身的萨尔卡丁王国又名月之jīng灵国度，包括王族在内，族人多以月之真名为主，和光系魔法有很好的相xìng，与水系魔法也在一定程度上互补，虽然月之自然之力没办法直接对人体生效，但是单纯用来辅助强化治疗魔法效果一样好得惊人，有这么一个合适的背景，当然要好好利用，掩盖人之真名的治疗效果。
魔法和自然之力不同，自然之力对jīng灵而言是本能的东西，魔法则需要经过后天的学习，虽然早在麦尔迪的时候，缇亚就教过莱亚简单的光系魔法，而且莱亚思想单纯、心神专一，加上获得真名后的那份快乐、与缇亚赫尔相处的温馨还有对全新未来的向往，让她很容易就能产生出光系魔法能量，使用上，光系魔法的xìng质也很接近自然之力，因此小jīng灵很快就上手了，但是要达到能够治疗别人的程度，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熟习。
所幸，对莱亚而言，有了人之自然之力以后，光系魔法的治愈效果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它的“声光”效果，只要莱亚使用人之自然之力的同时释放治愈术，在无法觉察辨认自然之力的普通人看来，只会把她当成普通的月之jīng灵族。
另一边，缇亚也没闲着，普通的光系治愈术效果很难比得上人之自然之力，因此她使用的是水系的治疗术。
与激发细胞活xìng达成治愈目的光系魔法不同，水系治疗术的重点在于调理、滋润身体，调节患部血液血压，制造出更方便伤口愈合的环境，再加上大汉断了五根肋骨，被撞飞出去的时候也压断了手臂，有的骨头不只断开而且还碎裂了，只有透过水系魔法先行清理掉肌肉血液中的骨渣，人之自然之力治起来才会快速有效。
事实上，自然之力同时包含了光系魔法和水系魔法的特点，只是要完全发挥调理身体的作用，莱亚的知识经验完全不足，所以这个部分有缇亚代劳。
就这样，莱亚靠稀有真名发挥自然之力，缇亚靠高超技术调理伤口，在两只小萝莉的通力合作下，不一会儿就把大汉救活回来了，除了骨头受伤需要静养，再没有其他后遗症。
围观众人发出一片叫好之声，打架热闹是好看，但像缇亚和莱亚这样神乎其神的治疗也值得喝采。
不等大汉给自己说声谢谢，缇亚就扑进了赫尔的怀里，赫尔一边抱着她拱了拱，一边给红着小脸走过来的小jīng灵摸摸头，两只小萝莉的表现的确不错，要是缇亚没有冲动打伤人那就更好了。
看着三人的互动，周围口哨声不断，大多数的人还只把他们当兄妹朋友，少数几个眼尖的家伙则注意到了少年女孩手上的对戒以及小jīng灵脖子上的项圈，羡慕赫尔好艳福的同时也狠狠鄙视了他一把。
赫尔很无辜、很想打缇亚屁股，明知道有一堆人在围观，小萝莉还特别拼命地往他身上蹭，肯定是故意的！
大汉的朋友向赫尔三人道了声谢，不等寇特过来和他们讲几句话，就抬着伤者灰溜溜地走了，无奈之下，寇特只好和皮克一起驱散围观的人cháo。
不得不说，玻莉的策略很有效，经过刚刚这一阵喧哗，就是那些外地来客都知道了有这么一间独一无二的油炸店，生意是红火到不行，尤其玻莉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刚刚缇亚和莱亚在给大汉治疗的时候完全没有上前关注，而是扫了人群一眼，推衍出待会儿会有哪些人前来光顾，提前把东西都炸好了，结果就是寇特和皮克忙得要死……准确地说，在忙的只有寇特，皮克闪着星星眼，围着缇亚问这问那，不明白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究竟如何打出那势若千钧的一击。
“府卧撑、仰卧起坐、下蹲一百次，外加长跑十公里，每天照做三年……好痛！”缇亚最喜欢误人子弟了，结果讲没一半就挨了赫尔一记暴栗。
“不想让我知道就算了嘛！干嘛要欺负缇亚姊姊！”让赫尔无语的是，皮克现在似乎很崇拜缇亚，明明就要高缇亚快一个头，还喊得出姊姊这么肉麻的话……
“呃……我这是为你好。”赫尔蹲了下来，平视着小皮克，正sè说道：“照缇亚说的那种方法锻炼的话，因为效果太好不用两年就会秃头啰！”
话刚讲完，赫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接着缇亚的话题下去误导人家了耶！咳咳，一定是被缇亚影响了！
皮克似乎对于秃头的后果感到相当害怕，有些迟疑地问道：“没有不会秃头的办法了吗？”
“这个……好吧，其实会秃头是骗你的。”
结果，赫尔最后还是不忍心破坏小孩子的梦想，听完以后皮克果然眉开眼笑：“那我一定要努力锻炼，早rì变得向缇亚姊姊一样强！”
“啊，会变强也是骗你的。”于是缇亚毫不犹豫地补了一刀。
“……”
－－－－－－－－－－－－－－－－－－－－－－－－－－－－－－－
嘛啊…这几章其实老早就想写了，以前看很多奇幻作品，就在想说难道没有人拿预言术或占卜术一类的来做生意吗？所以才有了这个点子，当初创造玻莉这个角sè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让她摊小吃摊了，只是还没决定要烤的还是炸的而已((重点误
另外，这学期只有礼拜一到三有课，不过排得比较密集，所以一到三的更新时间可能较不稳定，浮动也较大些，会尽快稳定下来，在这段期间还请大家多担待
第三十五章 巡灵者的那些勾当
由于缇亚和莱亚为那个大汉治疗的关系，玻莉也就没有强行索要医药费了，而且当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还另外炸了一些东西送给他们，当作是吸引人cháo的报酬。
原本赫尔以为玻莉会借机和他们讨论与商人公会的合作事宜，不过玻莉把东西交给他们以后就回摊子忙碌去了，这让赫尔确认了一件事，商人公会是想要拉拢缇亚没错，但也不急于一时。
赠礼共两袋，一袋全荤，一袋全素，也就是说没有赫尔的份。
“玻莉大师还真是厉害呢！连我在减肥都推衍的出来。”告别推衍师师徒，赫尔再度背起缇亚、牵着莱亚，一边继续漫无目的的逛街，一边自我安慰道。
“噗！”缇亚没忍住，笑了，然后俯下身，将自己的袋子递到赫尔面前，让赫尔小小感动了一下，总算没有白疼，可是当他往缇亚的袋子里面一看……
“为什么都是炸虾啊！”赫尔不禁吐槽了一声，好歹之前有鱼有肉的，可是现在袋子里却是满满当当的虾子……虽然东西是玻莉配的，但这也是推衍缇亚偏后后得出的结果，小萝莉究竟有多爱吃虾？
无视赫尔的吐槽，缇亚用jīng神力挑起了一条炸虾扔进嘴里：“嘎嘣脆，鸡肉味！”
不，绝对是虾味的吧？
“不用再试了，”赫尔无奈，他知道缇亚在试探自己，从早餐以来就一直使用来源自地球的梗：“我是从地球来的啦！”
缇亚顿了顿，弯腰轻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喔！”
赫尔沉默了一下，缇亚语气平平没有起伏，他不确定小萝莉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捏了捏她的小腿肚，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不老实！”
“地球是哪里啊？”一旁的莱亚好奇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而且说到地球两人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复杂的样子。
“地球是很危险的，妳快点回呜嘻喝……”见到缇亚居然想进一步误导莱亚，赫尔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的脚心开始挠痒痒，这是他新发现的小萝莉的弱点，明明就是亡灵，居然还会怕痒。
没想到，缇亚的反应大得超乎寻常，差点向后翻倒，赫尔赶忙把她抓稳了……差点没被向后带倒，缇亚关心的居然是那袋炸物，不抓紧赫尔反而伸手去捞食物，害赫尔也跟着重心不稳。
一抬头，赫尔才发现了缇亚失去平衡的原因，原来是翠丝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正淡漠地看着他们……缇亚居然又把人家给忘了，结果又被吓到了。
“哟！昨天休息……”“禽兽，”赫尔郁闷了，一句招呼都不让打完，他是招谁惹谁了？但更令人吐血的还在后头，翠丝特没有停顿更没有语气转折，就这么接着说下去了，喊禽兽并非骂人，不过是对他的称呼：“这里是哪里？已经到奎亚克了？”
“嗯，今天傍晚……”“跟你说喔！赫尔今天超猛的，一路直接跑到奎亚克了！”赫尔话都还没讲完，缇亚就抢着帮心上人说好话：“因为他觉得在房间里啪啪啪比野战舒服！”
等等缇亚妳在用炫耀的语气胡说八道什么啊！
“巡灵者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翠丝特看向赫尔的眼神冷得不能再冷，身形一闪又要回到亡灵空间去，却被缇亚阻止了。
“我不知道妳跟上一个巡灵者有过什么不愉快，不过赫尔才不是妳想的那种人！”恶作剧归恶作剧，但是当真的有人瞧不起赫尔的时候，缇亚还是要站出来说两句话的：“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抱我有什么不对了？”
赫尔很想吐嘈一句问题不在那里，不过听了缇亚的话，翠丝特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一些，望向莱亚：“她也是？”
“莱亚还没过门……啊，也啪啪啪过了。”发现翠丝特居然不知道自己三人的关系，缇亚这才想起，当时爱莉萨呼唤她，是在他们介绍完莱亚之后，显然当时在亡灵空间里的翠丝特没有关注外界的情况，因此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缇亚很诚实、很无辜地补了一刀。
“呃……其实这是jīng灵族的特xìng……”见缇亚只会越描越黑，连带着翠丝特的脸sè也是越听越黑，赫尔只好硬着头皮将当初塞西莉亚说的那一套重复一遍。
听到原来莱亚是因为缇亚才贴给了赫尔，翠丝特虽然一样觉得古怪，但至少不再那么生气。见她表情终于缓解了，赫尔这才问道：“到奎亚克了，接下来呢？”
赫尔问的是收集千悔的具体步骤，爱莉萨不会离开麦尔迪，就算问了也没用，因此只是从上一个巡灵者那里得知了千罪千悔的由来，具体到了定点要如何找人，却是不大清楚。
原本这些只要问翠丝特就好，但是昨天爱莉萨离开后，翠丝特就回到亡灵空间里休息了，而到了晚上，她准备出来和三人说明一下收集千悔的事宜，结果撞见了三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的场景，气愤之下又跑回亡灵空间了，今天会较早出来，也是为了避开昨天晚上那样的尴尬场面。
“我可以感应得到那些罪者后人，”翠丝特的说明还是一样的简短：“只要登门拜访，向他们说明原由再取得悔意就行了。”
不过是众口铄金，有必要说得那么严重吗……对于罪者一词，缇亚不禁偷偷腹诽了一下，当初参与千人决的那些其他判决者，也不过是按照他们认为正确的方式给出判决而已，要说有罪实在很勉强，但怨灵就是这个样子，只看心意，不念世情。
“呃……那妳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找人？”赫尔是觉得有些麻烦，毕竟他只是半路出家的亡灵法师，更别说巡灵者了，流程规矩一概不懂，偏偏又碰到翠丝特这么个冷冰冰的家伙，不会主动告诉他们该做什么，得由他们提问才行，好像不是她的事一样。
“随时都可以。”
“那明天开始吧！”赫尔的想法比较直接一点，罗肯一脉是教庭认可没错，但是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推广，至少在麦尔迪就没怎么听说过，奎亚克应该也是半斤八两，就这么带着一个亡灵上门要求别人为先祖的错误道歉，指不定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什么诅咒仪式……
“其实晚上也行，”很难得地，翠丝特主动说道：“经手过我的巡灵者中，有一位擅长jīng神系法术的，都是趁着入夜的时候带我潜进目标家里，让对方梦到千人决的场景再感到后悔。”
“那样不好吧？没有违反教会的规定吗？”赫尔无语了，翠丝特居然当着缇亚的面说出这么劲爆的经历，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和我相同类型的亡灵也有不少，罗肯一脉曾经向某一代的教皇确认过，那一代的教皇说光明神只有规定我们不能杀人、伤人、**、偷窥、偷盗等伤害他人的行为，没有规定不能潜进别人家里让人作梦，”翠丝特面不改sè地说道：“不过打扰别人美梦是不好的，所以完事后要把梦境内容改成美梦，看是发财梦还是发迹梦，补偿的同时还可以混淆当事者的记忆。”
“等等，妳确定那是教皇说的？”赫尔当真被翠丝特的说法吓了一跳，他对光明神信仰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缇亚虽然有罗肯大主教的记忆，但这也是发生在罗肯升天后的事了，至于莱亚就更没戏，因此三人都是觉得夸张无比……偏偏翠丝特不像是会说谎的类型：“可是千人决……不算美梦吧？”
“作噩梦当然是不行的，但是千人决的事对方迟早会知道，不在此列。”说到这里，翠丝特顿了一顿，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和我搭挡过的巡灵者，一般完事后是让对方作chūn梦……据说这也是教皇大人的吩咐，有助于增产报国。”
有那么一瞬间，赫尔觉得教皇大人乃至教庭似乎不怎么靠谱……
第三十六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翠丝特的经历，缇亚理所当然地闹腾着要晚上行动，以她远超常人的jīng神力，再加上从灵魂之旅中学习到了远超这个世界水平的技巧，就算是圣级她都有信心搞定……赫尔当然是百般拒绝，缇亚办事太令人不放心了。
最后看在赫尔今天实在太辛苦了的份上，缇亚好不容易才放弃了夜袭计划。确认没有别的事情后，翠丝特与三人约好了明天出现的时间，然后又回到亡灵空间里休息去了。
“翠丝特好像不太喜欢搭理人。”缇亚知道翠丝特封闭了亡灵空间与外界的联系，因此毫不避讳地说道。
“可能和其他灵巡者有什么不愉快的经验吧？”赫尔无奈地拨了拨头发，缇亚坐在他头上晃着小脚继续和炸虾过不去，渣渣粉末掉得他满头都是：“妳忘记爱莉萨说过的了？巡灵者大都是冒险者出身，虽然加入了教庭，但也不一定能改正所有的坏习惯。”
光明神信仰分布极广，如果不考虑难以直接调动成员的工会，教庭的势力庞大甚至超过了公会体系，毕竟人类的社会构成还是以普通人为主，加入公会体系的信徒只占极少部分，却有不少的冒险者、佣兵及商人都信仰光明神，因此教庭的成员素质差异之大，比起佣兵犹有过之－－这并不是说教庭的成员就会作jiān犯科，而是因为他们的顶点太高了，虽然最低端都是流氓、混混一类的层级，但是光明神的信徒中王公贵族一抓一大把，却很少有一国之君身兼冒险者的身份。
正因为教庭的成员良莠不齐，因此罗肯一脉在扩展的时候，像教庭骑士团一样设有审核机制，用来确保亡灵能够受到妥善的照顾。不过，所谓的审核机制只是确认受测者信仰的是死后安息而非轮回转世，以及确实拥有照顾亡灵的能力而已，除了手续繁琐，倒没有什么难度。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闲得蛋疼或受到教庭的拐骗，是不太会有人愿意成为既没力量工作又麻烦的教庭亡灵法师的，就算是出于某些特殊目的，想要透过罗肯一脉这个管道收集亡灵，也会因为追纵亡灵动向的机制而以失败告终，但凡是都有例外，灵巡者就是罗肯一脉最大的不确定要素。
一来，灵巡者多是冒险者出身，品xìng虽然不一定低劣，却也不乏阳奉yīn违之徒，夸张一点的，旅行禁yù的时间一长，就算携带的亡灵是半腐烂的类型都下得了手；再者因为其工作特xìng，灵巡者大多数时间都在外游荡，监察机构很难为他们负责的亡灵做完整追纵；最后就是亡灵本身的问题了，怨灵的执念强烈可怕，却非常专一，极端的例子就是那种只知复仇和杀戮的怨灵，基本上只能暴力净化，而翠丝特也是一心只想着完成千悔之旅，若不是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语言沟通能力，恐怕都没有人能向她搭话，因此，大多数的亡灵，即使被侵犯了也会默不作声，因为这已经和他们的执念无关了。
也不是说翠丝特一定被其他的灵巡者做过什么，毕竟是纯灵体，要能对她做什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也许看到灵巡者对其他亡灵施暴的场景吧！
翠丝特话不多，这些关于灵巡者的二三事都是当rì爱莉萨告诉他们的，让莱亚讶异人类体系复杂的同时感叹不已，因为出身的缘故，小jīng灵看待事物大多流于表面，若不是爱莉萨说了这些，她还以为罗肯一脉都是为了亡灵能够无怨无悔的付出。
有了灵魂之旅的经历，缇亚对所谓人xìng黑暗面的了解可是比谁都要透彻多了，低下头来颇有些忿忿不平：“有人连半腐烂的尸体都下得了手，为什么人家这么可爱，却遇到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呢？”
赫尔满脸黑线，先不说缇亚往自己脸上贴金，单就主旨而言，整个下午缇亚已经重复好几遍了，小萝莉觉得他太被动。如果是以前的他，听了以后可能笑笑就算完，可是现在赫尔已经自认是一个男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也不管路人的目光，赫尔把头上的缇亚抓了下来紧紧抱住，当街推倒是不可能的，但是小小地教训一下还是没问题，嘴巴凑近缇亚的小嘴，一捏屁股，小萝莉就软了，很顺利地就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赫尔就这招勉强能跟缇亚战个平手……
莱亚在一旁红扑扑着小脸，缇亚刚刚才用jīng神链结说要教她激将法，还说哪怕是赫尔，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这一招，果然灵验，可是，还不等缇亚分享被强吻的感受，赫尔就忽然将她放开，转头用力咳嗽了起来……
………………
对一般人来说，亡灵是神秘的存在，毕竟，没死过，永远不可能理解那种感觉。
出于好奇，赫尔当然也问过缇亚身为亡灵有什么感觉，只是人体是庞大而复杂的，缇亚没办法很系统化的表述，因此对赫尔来说，缇亚还是相当神秘的，他顶多知道若不加以控制，像是体温、心跳、血流速度等等都较常人为低，还有许多不清楚的细节。
其中之一就包括－－口水。
若是普通人，在吃味道重口感又刺激的东西时候，因为味蕾受到刺激再加上咀嚼，不可避免地会分泌大量的口水帮助吞咽，同时也冲淡了食物上面的调料。
身为亡灵，缇亚在吃这类东西的时候，由于灵魂之中记忆的刺激，口腔也会自动分泌出津液，不过和普通人不同，这是能够被控制的。因此，为了追求更刺激的口味，缇亚特意抑制腺体的分泌，虽然炸虾咬得嘎嘣脆响，嘴巴里却仍干燥无比，面衣不会软化、调料也不会被冲淡，而是不断在口腔中翻滚着刺激味觉，是普通的人类不可能体验到的享受。
对一般人来说，这其实是很不好的，先不说面衣的碎屑可能会刮伤口腔食道，就是大量口味刺激的调料沉积在舌头上不断刺激，都有可能造成味觉麻痹和味蕾受损……可是缇亚不怕啊！先不说她有修复味蕾的方法，就是味觉都能在刻意控制之下不断运作，同样的一只炸虾，在赫尔感觉只是咸了点、甜了点、酸了点，可是在缇亚吃来，感受是他的好几倍乃至好几十倍，是名副其实的超级重口味！
并且，在缇亚的刻意控制下，那些残留在口腔里的调料都是集中在舌头上的……
于是乎，当赫尔强行顶开缇亚的嘴唇，并用舌头卷住她的小香舌的时候，立马就悲剧了，他这么做相当于将一大匙盐巴直接往嘴里倒……
－－－－－－－－－－－－－－－－－－－－－－－－－－－－－－－
不好意思昨天下午下课后被家人带着出去，直到晚上十点才重新坐在电脑前，因此只有一更…
第三十七章 胡思乱想
奎亚克的夜里非常热闹，虽然在两世为人的赫尔以及见过太多世界的缇亚看来普普通通，但是对莱亚来说，就很不得了了，小jīng灵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恨不得每个摊位都要光顾一遍，而缇亚虽然兴致勃勃，但是没逛两条街，就发现赫尔在背着她们偷偷地打呵欠。
赫尔累了。
缇亚是喜欢捉弄赫尔，但捉弄是因为喜欢，赫尔明明累得要死，还是死撑着陪她们逛街，虽然说不上感动那么夸张，但是缇亚仍提醒了莱亚，并决定回旅馆休息，甚至自己跳了下来，再不给赫尔增加负担。
缇亚愿意陪他们走路、莱亚明明兴奋得要死却甘愿休息，两只小萝莉的心意赫尔自然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没说破，也不强撑，就这么带着她们回到旅馆去。
进了房间后，缇亚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也不打声招呼，拉着莱亚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去做什么，但赫尔知道缇亚懂得分寸，没他的同意，不会真的跑去夜袭罪者后人，因此也没过问她们去做什么，直接进到浴室里，脱去衣服开始清洗。
出门吃晚餐前，赫尔已经和缇亚莱亚一起洗过澡了，但是逛街的后半段，缇亚骑在他的头上不停地吃炸虾，面衣碎屑和调料掉得他满头都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八成是故意的，肯定一定确定！
清洗完毕以后，赫尔泡进了浴池里，缇亚可是很会享受，虽然他们的权限无法入住最高等级的旅馆，但小萝莉挑的也是二线顶尖，硬设备相当不错，据说还有配备按摩师，不过赫尔没叫，一是没兴趣，二是肯定会被缇亚笑话，再说他有缇亚和莱亚就足够了。
话说回来，这间旅馆的价格虽算不上太贵，可也着实不便宜，一晚要价十枚金币，不过和佣兵公会给他们算的帐篷的价格相比，那就是毛毛雨了，虽然那顶帐篷由于是魔导具，价格高一些也合情合理，但三百金币一晚的价格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了。
伸了个懒腰，浴池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赫尔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热水不断注入的声音，一时间竟赫尔竟是有些不适应……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缇亚在身边吵吵闹闹了。
闭上眼睛，赫尔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是感到放松还是寂寞，深吸一口气、憋住、放松身体……没有浮起来。
这是当然的，因为现在的赫尔是个男生了。
睁开眼睛，将两只手掌凑到眼前，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灵魂原本是女xìng的关系，赫尔的外貌体型也较为清秀纤细，如若稍微化妆打扮一下，大概可以骗过不少人吧？
原本，对自己的身体，赫尔是说不上满不满意的，在那场空间实验的意外中，原本以为自己死掉了，意外活了下来，虽然变了一个xìng别、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迷茫以及生存的艰苦，让赫尔没有时间去抱怨那些，只是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地过着rì子，即使遇到了老师，也没有任何改变，因为……老师也不懂啊！
赫尔知道，虽然老师是看上了自己的天赋，才强迫着要收他作徒弟的，但是教着教着，难免还是产生了一份师生情谊……老师一直试图解开他心里的结，但是，灵魂转世也就罢了，还是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老师再怎么厉害，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出生、成长、扬名以及终老都在这里……怎么能懂？怎么能理解？异界游子的辛酸……
直到遇上了缇亚。
想到缇亚，赫尔微微一笑，小萝莉自以为藏的很好，但其实他早就在怀疑她不是艾薇儿了……一直以来，对于缇亚的怪异行为，赫尔都很难理解，直到从肯亚王那里听到灵魂宝珠的故事，这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特别……
不过，解惑的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惑，身体是艾薇儿，灵魂就一定是艾薇儿了吗？赫尔对灵魂啊魔法啊jīng神力什么的完全一窍不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产生怀疑，那灵魂宝珠可是蕴含了无数的灵魂，也许……那些灵魂发生了争夺，最后是某个并非艾薇儿的灵魂产生了主导权呢？对于这个猜测，赫尔是半点证据都没有，只是一种猜测吧！
另外一个疑点，原本还不明显，但是经过这次罗德伊德族事件后，赫尔曾经想过，为什么缇亚要改名呢？这次见识到了两百年前的艾薇儿，知道她是一个很坚强很dú lì的女孩子，就算过了两百年物事人非，应该也会坚强地活下去吧！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女孩子会弃本名于不顾呢？莱亚虽然珍视缇亚为她取的小名，却也同样重视家人为她取的名字，虽然这和小jīng灵百余年没有名字可用有关，不过家人取的名字……本身就具有相当重要的纪念意义，也许这是古肯亚留在『艾薇儿』身上唯一的记忆了啊？除非，支配那具身体的，并非艾薇儿……
作为一个同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赫尔能够明白那种感受，全新的名字，代表着对过去自己的告别，以及全新的人生……
也许是由于同病相怜，尤其是缇亚很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出身于地球，想到缇亚，赫尔的心里就暖暖的，好庆幸能碰到她呵……
凝视了手掌许久，赫尔不禁叹了口气。
没有……自信啊……
一直以来，赫尔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倚仗，就是较普通人还要多了二十几年的记忆，以及老师教给他的机关术，可是碰到缇亚以后，这一切都颠覆了。
两只小萝莉都不一般，莱亚还好说，除了身份尊贵一些，大致上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还有许多需要学习、依赖他人的部分，这些赫尔都能给予；而缇亚……最开始，当她说自己很厉害的时候，赫尔只是一笑置之，可是随着罗德伊德族的事件，渐渐揭露了缇亚的不同寻常，知道她继承无数灵魂的记忆，见到她超人一等的见识，还有无人能及的技艺……别的不说，今天晚上能住到这个档次的旅馆就托了缇亚的福。
几年的冒险者生涯下来，赫尔也算是小有积蓄，但是要像这样住一晚就花十金币……真的会肉疼，缇亚就不同了，随随便便做点东西拿去贩卖就是几十金币的进帐，而且小萝莉还是“低调行事”的，知道做了太惊世骸俗的东西会惹祸上身……也不用搞什么太夸张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空间戒指复制一份都能买下奎亚克商人公会的所有资产都还有剩了。
这样的缇亚，赫尔还能够、还需要给她什么吗？
想到昨天下午，听到公会给他们评了那么夸张的积分时，自己还向缇亚和莱亚教育说不要自满，此刻赫尔却是有些茫然了。
公会的积分再多，如果不努力提升实力、持续完成任务，终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可是缇亚……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可以说是只要有她，不管什么事都能轻易完成，不存在任何技术、知识或财力上的缺憾，而若是缇亚都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拼了一辈子，恐怕也没戏……醒悟到这点的瞬间，赫尔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正在茫然之间，赫尔忽然感觉到腹部一凉……缇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脱光衣服坐到自己的肚子上，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己，亡灵的低体温接触到因为浸泡热水而发烫的肚皮，就像是运动完后被人拿饮料冰脖子或脸颊一样。
“妳们回来了啊？”望向一旁，果然看到了同样一丝不挂的莱亚，小jīng灵又脸红了。赫尔强颜欢笑：“去哪里了？”
缇亚有些奇怪赫尔为什么突然变得情绪低落了，不过jīng神力进步以后，赫尔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下封闭自己的所思所想，不让她偷窥自己的想法，因此缇亚也无从得知缇亚失落的原因，只当是普通的闹别扭，自顾自地说道：“我和莱亚去要到了好东西喔！”
一转头，赫尔不禁愕然……缇亚说的好东西，居然是一张按摩床！
愕然很快就变成了苦笑，缇亚倒是会享受，普普通通地按摩就好，非要去弄这么个东西……苦笑归苦笑，赫尔还是把缇亚抱了起来，好一阵子没给她按摩了。
谁知道，把缇亚放到了按摩床上，小萝莉一勾赫尔的脖子，一拉一转一压……赫尔又被逆推了，缇亚笑嘻嘻地：“知道你今天辛苦，所以还是我们来给你按摩！”
赫尔讶然、感动……也无语，缇亚不一开始就说清楚，非得要自己把她抱到按摩床上了才反过来把自己压住……忽地，赫尔心中又是一黯：缇亚这么强势、这么完美，自己真的能够扮演好老公的角sè吗？
缇亚不知道赫尔所思所想，看到他转过身去趴在按摩床上，招呼着莱亚过来分跪在赫尔两边，拿出一瓶香油，和小jīng灵分着倒在了赫尔身上，开始均匀涂抹。
感受着背部的动作、听着两只小萝莉的轻声细语，赫尔不禁感到好笑，因为缇亚正在手把手地教莱亚按摩，而自己就是教材。
缇亚的技术见识都相当高超，教起来自然一点也不含糊，不过莱亚有些笨手笨脚，同一个动作都要摸索好几遍才能够学会，不过因为人之自然之力的关系，即使力道部位拿捏错误，也能带给赫尔放松的效果。
享受着缇亚与莱亚的服务，赫尔却是越发迷茫了，自己真的有这个资格消受吗？
“吶，缇亚……”犹豫了许久，赫尔始终没有想到好的措词，因此挑着最直白的方式问了：“妳看过了那么多的世界、懂得那么多的东西……就不会觉得人生没有目标吗？”
“噗嗤！”听到赫尔的问题，缇亚笑了，她理解了赫尔纠结的原因：“我是亡灵啊？哪有什么目标不目标？活着就是最大的目标了啊？”
看到赫尔语噎，缇亚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手上力道不减，继续说道：“怎么可能没有目标啊？你知道我在灵魂之旅中见识过多少世界吗？有个世界生着一棵巨树，巨树会不断成长最后撑破大陆的世界；有个世界一切都是由传闻构成的，只要有人想象、相信那么幻想就会成真；还有个世界，里面的生物即使不用进食也能活着，因此诞生了全然不同的生物体系……世界上、世界外，有太多太多不可想象的东西了，即使再看十倍的世界都会感到新奇……怎么会腻？怎么可能腻？”
“跟你说啊……其实灵魂宝珠在这个世界中，只经历过了十几个持有者，而且其中只有四个拥有智慧，甚至只有一个人类……要在这个世界生活，还有得玩呢！”说着说着，缇亚向莱亚打了个手势，然后将香油往小腹和股间一倒、一抹，接着整个人坐到了赫尔身上，开始扭动小屁股进行特殊按摩，动作和话语完全对不起来：“再说了，谁说全知全能，就不能过得像普通人一样了？我的魔法很厉害，但是可以和对手玩肉搏啊？靠着空间戒指，我们可以瞬间变成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但是也可以学着玻莉那样，不用更有效率的炼金术赚钱而是继续卖炸物啊？”
缇亚的话让赫尔豁然开朗，他绝对是钻了牛角尖，以为有了缇亚就万事皆可能，可是说到底，也只是可能而已，缇亚顶多是开了一扇方便之门，原有的目标不变，仍然需要努力，差别只在于他要不要动用缇亚这条快捷方式罢了。
一通百通，赫尔哑然失笑，原本担心缇亚这么厉害，自己没有办法提供她所要的，但是缇亚早就说得明明白白了，她只想属于赫尔，要他拥有她、占有她、所有她……这就是缇亚想要的、他给得起的、他愿意给的－－
想通了以后，赫尔骤然转过身来，缇亚太棒了，他想要用力地抱住她、狠狠地亲吻她、彻底地……
然后，赫尔目瞪口呆。
由于赫尔是趴伏在按摩垫上的关系，缇亚的特殊按摩作用在了触觉并不敏锐的背部，小萝莉实在是太小、太清了，他还以为缇亚是用手掌在给自己按摩……
转身之前，缇亚刚蹭到了他的肩膀；转身之后，缇亚的跨部正正呈现在赫尔的眼前，再没有肥皂泡的遮挡，浴室之内光线充足，赫尔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缇亚的那个部位，而且由于刚涂了香油的关系，此刻缇亚白皙带点cháo红的皮肤油油、亮亮，好不诱人……
被赫尔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饶是缇亚也有些害羞，不过她可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反而是扭动着小屁股向前滑了一下，让自己的**更贴近赫尔一点：“这种香油是可食用的，据说还是蜂蜜口味哟？”
隐约还记得缇亚似乎说过要把蜂蜜涂满全身让自己舔掉什么的，但是当真摆到面前的时候，赫尔还是被缇亚的没节cāo给雷着了，不过看着那晶晶、亮亮的一层油光，还是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好诱人吶……
－－－－－－－－－－－－－－－－－－－－－－－－－－－－－－－
原本下午被拉去采买跟烤肉，想说今天只能提供一章的份量，不过码着码着又爆表了…因为不适合拆分所以还是码完再发上来。
台湾这边的话，中秋节都要烤肉的，不过晚上烤着烤着隔壁街失火，还好没有人员伤亡，火势也很快就扑灭了，过节热闹也要小心自身安全。
嗯…总之中秋佳节快乐！
第三十八章 泛用魔导具
隔天早上，赫尔早早地起来了，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下床洗漱、准备早餐，而是揽住了怀里的缇亚和莱亚。
赫尔可是理直气壮的，如果他太早下床，缇亚一定又会把莱亚缠住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一手轻抚着缇亚的纤腰，一手摩娑着莱亚的耳朵，赫尔心中不无感慨，原本要拿自己体力透支或缇亚的手还没痊愈当借口的，可是yù望被缇亚挑起来以后，昨天晚上还是禽兽了一把，彻底体验到男人这种生物惊人的潜力，明明全身酸痛的要死，还是照样能够挺动腰杆……
虽然觉得有些放纵自己了，但赫尔暂时没有收敛的打算，因为这种行为能够强化他身为一个男xìng的自觉，再者缇亚喜欢、莱亚不讨厌，赫尔也就不矫情了。
忽地，感受到莱亚的耳朵轻轻颤动了一下……赫尔笑了，小jīng灵居然在跟他装睡，也不说破，手指轻轻滑入她的耳缝之内，轻轻向外滑出……滑过一遍，再滑一遍，又滑一遍……不一会儿小jīng灵就全身通红了。
莱亚睁开眼睛，看着小jīng灵泪汪汪的样子，赫尔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与缇亚相比，莱亚要乖巧的太多，叫人心疼；缇亚不同，成天调皮捣蛋，就是赫尔的好脾气都忍不住想好好地教训一下，可偏偏……心里塞得满满的都是那促狭的笑容。
松开轻抚莱亚耳朵的手，赫尔把蜷在另一头的缇亚给抱到了身上，就是不想被咬才去抚摸腰部的，可缇亚都没睡醒就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臂……认位之准确、力道之强劲，就好像上辈子有仇似的……
其实赫尔也没办法确定缇亚是真醒了还是在装睡，有了灵魂之旅中无数意识的记忆，还能完美控制身体，就是装死对缇亚来说都小菜一碟。
莱亚坐起身来，看着缇亚安详的睡脸，小脸红扑扑的，在赫尔诧异的注视下，居然俯下身来，轻轻地在缇亚的唇上啄了一口，害羞地不敢望向赫尔……
说时迟那时快，缇亚的手脚突然弹了起来，软弱无骨地缠住了莱亚，把小jīng灵拉到了自己身上，在赫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又是一口咬上了耳朵……
………………
离开房间后，赫尔首先去向旅馆办理退房，今天黛比大概就会回到奎亚克来了，也许会去她们家叨扰；即使没遇到黛比，开始帮助翠丝特收集千悔之前，还要先去教会报到，虽然不太适应那里的氛围，但是住下也无妨；最重要的，奎亚克可以选择的旅馆不少，缇亚喜欢新鲜事物，打算在离开之前挨个住过一遍。
反正他们的行李都放在空间戒指里面，搬来搬去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赫尔你看！买到了唷！”缇亚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瓶香油：“这个才是真正的蜂蜜口味哟！”
看着那个小瓶子，赫尔很是无语……昨天他真的试了一下香油的味道，却发现缇亚弄错了……弄错了不打紧，更糟糕的是她弄错的并非口味，而是可食用与否……
“莱亚怎么样了？”赫尔抓住缇亚的小脸用力捏了两下，当作是给莱亚报仇。刚才缇亚把莱亚箍住后，不但狠狠地回吻了一口，小手还不安分地在小jīng灵身上乱摸，最后甚至灌了一大团灵魂宝珠的气息……最后把她搞得下不了床。
见到莱亚翻着白眼一抽一搐的样子，赫尔好不容易在小jīng灵身上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又快被缇亚打没了，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坚决否认她那时候已经醒了，一切全都是睡梦中的下意识动作……
莱亚走不了路也没关系，可以由赫尔背着她走，不过衣服就比较麻烦一点，因为小jīng灵平时的穿著都是用回忆魔法塑造出来的，被缇亚玩到昏迷过去，自然用不了回忆魔法。原本赫尔打算拿一件缇亚的短裙给莱亚套上，结果小萝莉直接把小jīng灵收回契约空间里了。
“啊呜……睡得正香呢。”缇亚噘着嘴，赫尔有绝对的身高优势，除非施展身法，否则她根本躲不开……缇亚也没想过要躲，她好喜欢赫尔这样欺负她的：“不过我刚刚为了让她好睡所以在她身上涂了胡萝卜香油，结果被彼得当早餐了……”
想象了一下和缇亚有着相同面貌的小兔子趴在莱亚身上不停舔舐的情景，尤其缇亚涂的绝对不会是手臂脸颊这么普通的地方，赫尔不禁被雷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先不说外物不能进入契约空间，就是彼得最爱吃的也不是胡萝卜，再说他不认为有人会蛋疼地制作胡萝卜香油……
缇亚咦了一声，难得赫尔开窍了，眼珠子一转，又促狭地说道：“要确认看看吗？”
虽然契约空间在缇亚身上，不过赫尔作为契约者，只要与她进行肢体上的接触，也能看到契约空间内的景象。之前赫尔曾经要求要看看小薇的状况，缇亚大方答应了，还动了手脚让赫尔可以穿透光茧看到小薇的样子……和婴儿的生长发育不同，契约空间的血肉修补机制是按照一个模板恢复身体各处的细胞，塑体中的小薇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害得赫尔当天晚上差点都要没了胃口。
有小薇“守在”契约空间里，赫尔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窥看契约空间的，苦笑着又捏了缇亚的小脸一把，确认她只是在开玩笑后，抱起小萝莉离开了旅馆。
走上街道后，缇亚从契约空间中拿出了一条项链帮赫尔戴上，这是昨天在商人公会买的，由魔法工会开发的泛用魔导具，主要功能为情报的储存以及传讯、定位等，依照容量、jīng度和租用期限不同，需要花费的积分也不相等。
缇亚理所当然让赫尔挑了最高级的种类，倒不是虚荣心作祟，赫尔低调惯了，即使内部的功能是公会对外开放的最高等级，外部用的也是最古朴的样式，没有给别人看项链认身家的余地；之所以要求最高级，缇亚的理由也很正当，她可以凭借泛用魔导具上的魔法阵来确认这个世界的魔法发展程度，反正有将近三百万的积分，不花白不花。
赫尔被缇亚说服了，由于魔法阵可以刻印在任何东西上，而魔导具则是由赫尔配戴，因此他就和莱亚一起去挑饰品了，由缇亚选择要赋予什么功能好作研究－－然后赫尔就后悔了。
与生活态度算得上省吃俭用的赫尔不同，缇亚是一点都不客气，挑选的是最高效率的魔法阵也就罢了，还开启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权限和功能，最后结算时的价格居然高达一百二十四万积分，甚至因为一次xìng消费太高，赫尔挑的那串项链都是免费奉送……这钱当真是赚的快花的也快，赫尔着实被小萝莉的大气震了一把。
泛用魔导具的功能中，定位、传讯只是最基础、最便宜的，主要花费是在各种情报以及通讯上。
只要是有公会势力派驻的城市，就算是位于腹地难有战争的地区，也大都设有大型魔法阵，这是种族战争以来的习惯；不过，和临近战场的城市不同，这种大型魔法阵成本较为低廉，只有jǐng戒和通讯的效果，而没有实质的防御能力。
当冒险者携带这种泛用魔导具进入拥有大型魔法阵的地区之后，两者会互相联通，冒险者可以透过魔导具取得地区信息，比如地图，依照不同地区和详细程度的差异，有的地图价值上万积分都不稀奇；再就是各大公会的任务信息，原本赫尔三人顶多能看到级任务，现在则是连同级的任务都能查阅，当然，能够查阅不代表可以接取，但是资深的冒险者可以从任务提供的少量信息中获取不少有用的信息；另外还有与地区中同样权限的公会成员以匿名方式交换情报的特殊管道，陷入困难的时候可以向其他人求救，但这是一把双刃剑，也有可能被人从背后补刀。
其他的，诸如各地旅游指南、跨区传讯、物价水平之类林林总总不下五十项，而且是一口气买通全地区，将来就算到了其他的城市也不用重新申请，全部可以直接使用……
赫尔小心翼翼地摸着项链，这可几乎是他们小半个身家，不过缇亚却是有些不屑……先不说他们向公会购买的是权限而非用具，即使遗失了也只需要花原价十分之一的积分就能补齐，单就公会的这点水平，除了连通公会网络和伪造识别信息会比较麻烦以外，她随手都能做出个十几条。
对于缇亚的见解，赫尔深以为然，他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败家货管帐……
按着泛用魔导具的指点，赫尔抱着缇亚，首先找到了教会，在帮助翠丝特收集千悔前，必须要先向当地的教会知会一声，让他们确认翠丝特已经被“运”到了奎亚克才可以。
谁知道，当缇亚和赫尔敲开奎亚克教会的大门时，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额头上流着鲜血的老头子……
－－－－－－－－－－－－－－－－－－－－－－－－－－－－－－－
身体太虚，毫无预兆就病倒了昨天断更一天真是不好意思…
今天晚上拼拼看补不补得回来，但是身体状况实在不怎么样，就算牛nǎi想拼也可能被妈咪勒令去睡觉…尽量拼拼看就是((趴
第三十九章 摩根兄弟
“两位好，我是摩根。请问两位来教会有什么事吗？”老人相貌普通，说起话来笑吟吟的，声音十分沉稳好听，如果额头没有流血的话，大概会是畅谈人生的好对象。
自称摩根的老人语气平缓，完全没有一丝慌张，就像谈论天气一样询问赫尔与缇亚需要什么帮助，害原本以为教会内发生什么喋血案件的缇亚期待落空了。
“呃……那个，你流血了喔？”看着鲜血从额角滑落脸颊仍恍然未觉的摩根，缇亚不禁提醒了一下，不过其实她偷偷在腹诽着这家伙不会是无痛症吧？
“啊，这个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请不要在意。”抹了额头一把，摩根看看手上的血迹，完全不当一回事：“你们有什么事吗？”
赫尔无语，怎么可能不在意啊？“需不需要包扎一下……”“有什么事吗？”
“我说，伤口……”“有什么事吗？”
“会感染……”“有什么事吗？”
最后，赫尔放弃了，直接问起了奎亚克的罗肯一脉负责人，结果摩根笑呵呵地说了一声：是我兄弟，就转头朝着教会内喊了一声。
趁着这个空档，赫尔使用jīng神链结询问缇亚这个奇怪的老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缇亚却是摇摇头，摩根并非赫尔猜测的亡灵，而是活生生的人类……用jīng神力探查了一下，也只知道是撞的，更详细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和摩根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头子走了出来，原来老人竟是一对双胞胎，哥哥摩根、弟弟摩卡。缇亚原本打算趁着登记的空档询问摩卡他哥哥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家偏的额头上也是流着血的……
“呃……你的额头也流血……”“有什么事吗？”
“不，所以说你们兄弟……”“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会流血啊！”“有什么事吗？”
“……”赫尔汗颜了，这对兄弟居然比缇亚还难沟通；缇亚无语了，这几乎是她见过最有存在感的额头了，偏偏对方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弄得小萝莉心痒痒。
虽然很在意这对兄弟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赫尔还是拿出爱莉萨给他的信物，表明了自己代理灵巡者的身份，两个老人于是将他们请入教会。
尽量避免盯着摩根兄弟的额头直瞧，赫尔将翠丝特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让缇亚把亡灵少女叫出来让摩卡确认一下，再进行登记就算完事。
“你的额头是撞到桌角还是……”“今天天气不错。”
“你们是兄弟吵架还是……”“今天天气很好。”
“在那之前……”“摩卡！你在哪里？”
在赫尔和摩卡补充细节的时候，缇亚在一旁不依不饶地追问，非得打听到两人为何会弄的头破血流不可，就连一向淡漠的翠丝特，也对两位老人受伤的原因好奇不已。不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摩根兄弟在面对关于奎亚克、教会或罗肯一脉的话题时侃侃而谈，但只要聊到额头上的伤口，就会开始装傻，缇亚磨了半天嘴皮子都没有用，反而变得好像在说相声……就在缇亚琢磨着要不要动刑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叫喊，摩卡应了一声，跟着就听到快步奔跑的声音。
摩根大声喊道：“殿下，在教会内请不要奔跑！”
老人话音未落，声音的主人已经冲了进来，是一名一袭白衣的漂亮少女，大约十七、八岁左右，一脸笑相，却说着抱怨的话语：“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殿下……”
话没说完，少女就见到了缇亚，以及缇亚额头上，刚刚用来向摩卡展示自己契约亡灵身份而还没有收回去的契约符文，顿时眼睛一亮，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就托住缇亚的腋下将她抱起：“好可爱的小妹妹！新的亡灵？哪来的？要寄养的对吧？要寄养的没错吧？摩卡爷爷你要照顾的亡灵太多了我来帮你分摊吧！”
连珠炮似地说完，也不等包括缇亚在内的众人回应，就一把抱住缇亚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赫尔，以及满脸无奈的摩根兄弟。
“请问，刚才那位是……”虽然jīng神链结里收到了缇亚大声呼救的讯息，赫尔仍没有马上行动，因为他相当在意刚刚摩根对对方的称谓。
“出逃中的亡灵圣女，卡拉殿下。”虽然用了敬语，但是摩根的语气一点敬意都没有。
“姑且不论卡拉殿下为什么要带走缇亚好了，出逃中三个字能够这么大声说出来吗？”当下赫尔就头大了，出逃圣女什么的他没兴趣，但是以缇亚那个爱凑热闹的个xìng……
“没关系，虽然奎亚克不是教庭的重要城市，但毕竟是交通要地，出了东边又可以从卡安港直接走水路与教庭连通，居民对出逃的圣女已经见怪不怪了。”摩根的语气相当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似地。
问题不在那里吧？赫尔不知道该说些啥好，习惯了？对出逃圣女？“卡拉圣女……教庭的圣女常常出逃吗？为什么？”
这下换作摩根兄弟面sè古怪了：“你不知道？”
“呃，还请指点……”突然之间，赫尔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由于教庭的xìng质和地球上的基督教很像，因此他有些想当然耳，以为两者是相似的东西，但事实上他没有深入了解过，尤其是组织部分。
虽然也曾经从吟游诗人的口中听过一些关于教庭的八卦，知道除了教皇、主教和祭司，教庭底下还设有圣子圣女，但这些人负责什么样的权责他还真没概念。
“这个……”摩根兄弟皱着眉头，思索着要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摩根才问道：“你知道圣女是做什么的吗？”
“不清楚。”赫尔诚实回答，却见摩根兄弟松了一口气：“难怪！那样就好解释了！”
摩根和摩卡你一言、我一句，大略把圣子圣女的职责说了一遍，赫尔很快地就理解了，基本上，圣子圣女就是被教庭认可，形象上能够代表教庭的人物，不用特地去进行散布信仰之类的工作，而是透过言行身教影响世人，简单来说就好像是教庭的代言人一样，在教庭内部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无论教庭内外都受到礼遇，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教皇乃至光明神。
对于这些圣子圣女，摩根兄弟似乎是感触颇深，话匣子一打开来就停不了，不过赫尔是越听脸sè越黑，敢情这些圣子圣女就是一大群问题儿童……
首先，无论是圣子还是圣女，都是复数形的，并且当选的标准并不太严苛，只需要形象符合就好，因此两者的数量都不下三位数，难怪像奎亚克这种与教庭之间交通便捷的城市，居民对圣子圣女一点都不会感到稀奇。
再者……数量一多，问题就多，教庭虽然也有一套礼仪制度，但主要是针对一些祭仪，并不若王族那样严谨，连生活举止都有规定。对于圣子圣女们的行为标准宽松的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得败坏教庭声誉，其他随意，甚至婚娶恋爱也不禁止，因为光明神信仰的中心思想之一就是鼓励人们生育……
赫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摩根风轻云淡地反问道：“你应该知道，人类能够打赢种族战争最重要的理由吧？”
虽然这方面的常识不及格，但是缇亚在遇到赫尔的第二天就给他讲过了，因此还是答得上来：“九级职业体系。”
对这个答案，摩根却是不大满意，摇了摇头：“九级职业体系的基础是什么？”
“分……”原本赫尔想说分级的，但是联想到刚才的话题，稍一思考就豁然开朗：“人口！”
是的，九级职业体系最大的缺点，就是透过这个体系提升实力的人永远也无法成就圣级，但是相较于其他种族，人类的族群数量要庞大许多，最后以压倒xìng数量的九级高手成就大陆霸主之位，而这些都是基于……
“说的不错，构chéng rén类稳定的三大势力，公会系统管理和培养顶尖高手，国家保证居民安全、物资生产和组建军队，”摩根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老人笑的像是皮条客：“至于教庭的职责所在，就是稳定人心和推广生育！”
赫尔跪了……
－－－－－－－－－－－－－－－－－－－－－－－－－－－－－
断更了几天不好意思…这次改冒很玄…原本只是流鼻水而已，接下来发烧头晕手脚酸软什么症状都出来了，以前只要吃过药躺上一天就能明显转好，现在却越躺越严重…还好烧已经退了，也渐渐回复了点力气，赶紧补上了。
拼拼看晚上能不能再码出一章来，明天没课可以整天码字，看身体状况如何来补进度。
第四十章 关于文化差异这回事
（感谢‘qadqew’打赏100起点币。）
教庭所谓的推广生育，指的不是对生育行为给予物质上的补助，而是更jīng神层面上的东西，并非鼓励人们进行xìng行为，而是从思想上肯定结婚生子一事的正当xìng。
一般人认为王族和贵族血统高贵，这是有理由的，究其根源，他们的先祖在国家成形之初都是一些领导者、智者、勇士一类的人物，一些靠血脉传承的能力估且不论，单就生物的特xìng而言，原本就是越优秀的个体越容易诞生生存能力强大的后代，因此贵族喜爱的血统论虽然有些偏颇，却也并非空穴来风。
而且，除了血统优秀以外，贵族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们具备相当的经济能力，比起平民，他们拥有更多的资源，能够更好地培养、教育后代，而优秀的后代能够更好地壮大家族与人类，并继续诞生更优秀的后代。
多数贵族生下来就比平民有更多的优势，本身无关公平与否，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父母的余荫的确造就了不少纨裤子弟，但是许多前人的优点也成功地延续到了后世，只能说是人类发展的一种形式。
而教庭做的，就是肯定贵族们的婚娶行为，不禁止重婚就是一例，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对教庭影响力巨大的贵族阶层争取的结果。
当然，这并不是说平民就都不用生子了，只是对待平民，教庭采用的是另一套方针，影响力最大的一项，就是教育。
对父母，以及助产士的教育。
父母就不用说了，从xìng行为、安胎养胎、产前准备甚至婴儿照护和幼儿教育等等，在教庭控制范围内，只要不是太落后的地区，信徒乃至非信徒都能到教会接受指导。
至于助产士，那就更不得了了。
在一个时期以前，孕妇生产的时候需要面临相当庞大的风险，当时的卫生观念尚未普及，许多助产士和媒婆在接生的时候，并不会事先洗手，没有消毒的结果，手上的细菌病毒很容易感染婴儿与母亲，引发所谓的产褥热，危及两者的生命安全。教庭所作的，就是宣扬不洗手接生的危险xìng，甚至在几个教庭影响力较深的国家之中建立了严谨的法律，强制规定助产士和产婆在接生时必须先进行消毒。
教庭并非死板地向人们解释细菌、病毒和感染之间的道理，而是代入了教义，将生产描述为神圣的行为，助产士或产婆皆必须维持自身的清洁，否则可能会为孕妇和婴儿带去诅咒，有了这个名义，即使助产士并不是信徒，当父母的也不得不为考虑到孩子的安全，在这个世界，神谕可要比冷冰冰的法律制裁还要好使的多，而且由于在教庭影响力强的地方推行之后效果显著，这种作法也渐渐在其他地区流行开来。
除了观念的倡导，教庭也推行产钳一类的助产工具，还有各种帮助分娩的药物及技术，几个世纪以来，不知拯救了多少胎儿以及她们的母亲，规模之大、影响之深，对人类的贡献在某些方面来说是公会所无法比拟的。
总而言之，和基督教不同，在光明神的教义中，除了**以外，无论是重婚、再婚、神职人员的婚娶甚至婚前xìng行为都是可以的……
听完摩根兄弟的讲解，赫尔再次跪了，他已经搞不懂了，究竟是自己对光明神信仰拥有很深的误解，还是异界文化差异真就这么大？
讲过了教义，话题又回到了圣女身上。
圣子圣女负责的是宣传的工作，而婚娶自然也是宣传手段之一，甚至还有将他们包装成理想结婚对象的配套方针，倒不是说圣女就是专门培养来嫁人的，确切来讲应该是一种希望吧！概念上有点像是偶像，差别在于不忌婚娶，藉由圣子圣女来兴起人们对于婚姻和爱情的美好与向往。
赫尔已经彻底麻木了，教庭的做法是阳谋，根本不怕被别人知道，只是以前他对教庭兴趣缺缺，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结果今天直接被摩根兄弟毁了三观。
但是更令人抓狂的还在后头……
教庭居然允许圣子圣女“出逃”的！
出逃的原因并不是教庭做了什么对不起圣子圣女的事，而是一种可行的选择，想退休的时候可以出逃，想谈恋爱的时候可以出逃，甚至是无聊想到就可以出逃！
当然对外理由不可能这么随便，必须不会给教庭带去负面影响的才可以，比较常见的有对某位异xìng一见钟情所以出走、想要到遥远的地方散心，亦或是有数字异xìng圣职者为其争风吃醋因此离开暴风圈等等……一般来说，出逃的以圣女居多，圣子虽然也有机会外出寻芳猎艳，但更多的时候是从前去教庭礼拜的莺莺燕燕中就能挑到好对象，圣女却很难这么轻松，毕竟男xìng的追求方式普遍比女xìng要富有侵略xìng的多了，当然也不乏太弱气的圣子被贵妇们逼到出逃的案例……
一旦教庭传出圣子圣女出逃的消息，坊间就会兴起一股寻找圣子圣女的风cháo，众所周知，圣子圣女的特征之一就是过人的外貌与气质，平民和冒险者就不说了，就连见过世面的贵族阶层都会为其倾倒，并且视情况而定，出逃的圣子圣女是有“追捕者”的，实力普遍都不太强，因此不少人都对他们存着一丝幻想……
或是英雄救美、或是为对方偶遇倾心，这些故事，在信息流通相对封闭的背景下，被吟游诗人们包装成了一椿椿佳话，和玻莉雇人找自己摊子的麻烦一个道理，只要cāo作得当，负面消息也可以是很好的宣传利器。
对于“信息相对封闭”这点，赫尔是相当疑惑，公会可是有着dú lì情报管道的，教庭玩的这一手，必须和公会和谋才有可能成功吧？只是，当他提出这点时，摩根反而问他来到奎亚克后有没有去佣兵公会查询过任务了？带着不安的心情，赫尔开启了泛用魔导具，找到佣兵公会的界面……
圣女出逃，在麦尔迪也不是没有过，赫尔也曾在佣兵公会看到过相关的任务，只是并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再者，麦尔迪的民风剽悍归剽悍，相对存在许多贵族阶层的奎亚克来说，却是要保守得多了……佣兵公会居然将与圣女有关的任务dú lì出来，排在一旁。
“Ｅ级任务：包含长相在内，征求圣女的基本数据。”
这是最正常的一个，毕竟虽然纸张和印刷的技术已经普及了起来，但是没有照相的技术，映像的存取都需要依靠魔导器完成，以前他权限还不够的时候，杀手公会提供的目标数据甚至连外貌特征的文字叙述都没有。
“级任务：包含三围在内，征求圣女的详细资料。”
在赫尔看来，这还勉强可以接受，这就像是地球上的狂热追星族一样，希望全面了解偶像的大小事，虽然圣子圣女们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但是这种现象的产生，说明教庭的策略相当成功。
“Ａ级任务：绑架圣女。”
这明显不对吧！绑架这两个字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写出来吗？话说绑架圣女这样的任务居然只排到Ａ级！教庭的圣女究竟是有多不值钱啊！
“级任务：协助圣女的**观察。”
这个任务发布人……居然不是匿名！赫尔望了发布人一眼，看到赛门两个字的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令人眼熟……应该跟某个妹控变态没关系吧？
“等级浮动任务：取得圣女贴身衣物，视脱下时间改变任务等级。”
彻底领略到圣女狂热的瞬间，赫尔完全顾不得形象，在两个老人的面前摆出了失意体前屈的动作……
这个世界好恐怖！让我回地球！
而且说到底，会有这些扯淡的任务都是教庭的圣子圣女策略造成的啊！究竟是如何奇葩的家伙才能想出这种方法……
赫尔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这件事的确有它的道理存在，关键是要有人提出想法，执行起来却没什么困难，除了少数保守派以外，对于在教庭内有很大话语权的贵族，有不少人是支持这项政策的，毕竟先不说圣子圣女本身的影响力，光是“圣子圣女”的名头就足够吸引人，不论是允许追求圣子圣女或是允许圣子圣女出逃，都提供了他们将圣子圣女拐带回家的机会，因此贵族的部分很容易就通过了，而平民和冒险者出身的部分就更没话说，要是能和圣子圣女结婚，那就是光耀门楣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赫尔绝望了，在他眼中，教庭已经完全没有节cāo可言了……
“年轻人，不用这么吃惊吧？”摩卡拍了拍赫尔的肩膀，赫尔抬起头来望向老人，老人额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看起来有些吓人：“你应该要感到自豪才对呀？毕竟，无论是助产士还是圣子圣女的政策，甚至是产钳的发明，都要归功于我们的罗肯大主教！”
“……”提到罗肯大主教，赫尔这才想起，和两位老人聊得太久，他完全把缇亚忘一边了……
－－－－－－－－－－－－－－－－－－－－－－－－－－－－－－－
感谢大家的关心…哎…昨天码到一半真的窝在电脑前睡着了…
第四十一章 圣女殿下您的节操呢？
（感谢‘小小的心情’打赏588起点币。）
找到缇亚的时候，卡拉正咬着一件胖次和揪着小萝莉的裙角两个人拉拉扯扯，翠丝特在一边袖手旁观。
看到赫尔，缇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见状，据说是圣女的卡拉毫不掩饰地转过头去吐掉胖次，用力地啧了一声。
问了翠丝特发生什么事，赫尔才知道，原来圣女把她抱走以后，嫌她穿得不够可爱，想要给她换衣服……缇亚坚决不肯，连短裙都不让脱，开玩笑，她可是真空的呀！
赫尔无语了，他缝的短裙的确不是什么花俏的样式，换掉也无所谓，只要缇亚喜欢就好；但是换衣服就换衣服，为什么连胖次都要一并换掉……而且两手没空可以放一边啊！为什么要咬着！圣女殿下妳的形象呢……
不过赫尔现在完全没心思考虑圣女殿下的问题，因为缇亚爬到他身上后对着肩膀就是狠狠一口……这么慢才来救驾！
赫尔轻轻拍了拍缇亚的头，全身上下就肩膀最常被咬，他早习惯了，同时也有些无奈，小萝莉明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自行脱身，却偏偏要等他过来。
对于一旁莫名奇妙在赌气的卡拉，赫尔也是没办法，就这么走掉似乎不太礼貌，想了想，开口问道：“卡拉殿下，听说您是从教庭出逃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圣女出逃的原因怪诞离奇者比比皆是，但大都是自己编的，因此赫尔直接问出来也不怕踩到地雷，打开话题的同时还能转移缇亚的注意力，可谓一石二鸟，谁知道……“因为我打破花瓶，所以出逃了。”
妳是怕被骂所以离家出走的小学生吗！
缇亚刚从赫尔那边了解了圣女出逃的相关事项，兴致勃勃地正要八卦一下，顿时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问题：“谁的花瓶？教皇吗？”
卡拉唔了一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申请出逃的时候只是说打破花瓶而已啦……可是妮布修女长说这个理由太简略，所以建议我改成教皇的花瓶……”
他们还没来得及为教皇默哀一下，就听卡拉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好像被教皇知道了，觉得这个理由会让别人以为他很小气，所以就改成赛伯大主教的花瓶了。”
重点不在那里吧！应该是为了不让人们觉得教庭高层很小气所以换成其他理由才对吧！话说那个赛伯大主教根本就是躺着也中枪啊……
就连缇亚都有些被雷着了，这跟印象中罗肯大主教时代的教庭实在差太多了……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听到亡灵圣女的问题，赫尔又汗颜了一把，卡拉问的不是他，而是他们，这也就表示……
“她刚一过来，连名字都不问就要脱我衣服！”缇亚马上告状，说到这个就有气，卡拉要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表明自己是不可更改契约者的亡灵了，结果卡拉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原本要让缇亚换穿小熊胖次的，改成了蕾丝胖次。
……简直意义不明。
对缇亚隐含岐义的指控，卡拉满不在乎，竟然回话道：“还不是妳不配合？要是早早从了我，不要说妳的名字了，搞不好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赫尔满脸黑线，缇亚直接爬到他背上躲起来，翠丝特更是跑回了亡灵空间，作为圣女，卡拉的发言乃至思想实在太猥琐了……
“这个，先不说缇亚是亡灵，女孩子之间是没可能的吧？还是说……”说着说着，赫尔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在地球，可是存在着一种叫作伪娘的生物的……想到这里，赫尔有些面sè不善，要是那样的话，他可要考虑赚赛门一笔钱了。
依据教庭的规定，只要不勒索、伤害或是玷污一类的行为，绑架圣子圣女可是合法的……毕竟，从恶徒手中救出圣子圣女可也是吟游诗人喜爱的一环。
卡拉没有听出赫尔的话中话，却是皱了皱眉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真的是亡灵法师吗？”
赫尔被卡拉的反问弄得不明所以，倒是一旁的缇亚恍然大悟，代他回答道：“是我教赫尔契约的，在那之前他连罗肯大主教都没听说过！”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知道……”卡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问道：“那教庭的目标之一是推广生育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赫尔点了点头，缇亚则是偷偷张开jīng神力，准备捕捉赫尔的表情。
作为圣女，教庭的各种教义和规定卡拉自然是了然于胸，不过不用浪费口水在解释教义上，她倒也乐得轻松：“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虽然帕德公国不是受到教庭直接控制的国家，但是作为交通要地，奎亚克是有教庭势力常驻的，那为什么还会允许百合会和绅士同盟这样的组织存在？”
对于百合会，赫尔也有所耳闻，那是从蔷薇会分离出去的组织，xìng质与绅士同盟相同，差别在于xìng别相反……卡拉的提示够明显了，攀在赫尔身上，缇亚都可以感受到少年身上直直窜起的鸡皮疙瘩……
“那自然是因为，同xìng之间也是有可能的啊！”卡拉毫不停顿，直接扔出又一枚的重磅炸弹：“早在几百年前，教庭就已经完成了体外受jīng和代理孕母的相关技术，虽然成本昂贵，但是同xìng生子早已成了可能！而提出这些想法的人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先祖，罗肯大主教！”
赫尔整个斯巴达了……
又询问了一些罗肯大主教的事迹，赫尔是越听越惊悚，什么义务教育、医学知识、周休二rì各种大事小事通通都要插上一手，而且见地独到深刻，直接影响到了教庭往后百年的发展方针，有太多太多的观念在当初看来都是十分不可思议，但是几百年的时间证明了这些思想绝对是跨时代的……
听着听着，赫尔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连缇亚在背着他偷笑都没有发现，赶忙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离开，缇亚出奇的配合，说是有个朋友今天会回到奎亚克，他们要去为她接风洗尘。
没办法，卡拉看过来的眼神太火热，似乎还在瞅着机会要给自己换衣服，缇亚也想早点远离这个奇葩的圣女。
卡拉也不强留，和两人做了再次碰面的约定，除了没给缇亚换成衣服不甘心以外，也是想向赫尔请教一些盗墓的技术……对外人是一回事，但是因为亡灵法师的身份，赫尔和缇亚也算是半个教庭成员，圣女殿下完全不需要顾忌自己的形象，把教庭的脸面都丢光了。
直到快把他们送出教会的时候，卡拉突然拉住缇亚，吓了她一跳，不过圣女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道：“摩根爷爷和摩卡爷爷，有说他们的额头为什么会流血吗？”
“没有，”见卡拉不是还要对自己毛手毛脚，缇亚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好奇：“是怎么回事？”
“啧，还以为对外人他们就会松口呢……”卡拉一脸的遗憾：“我是大约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这段期间每次看到他们额头都流血，问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连那些跟他们同期的人也不知道，好像已经这样子流了至少十几年了。”
“……”
－－－－－－－－－－－－－－－－－－－－－－－－－－－－－－－
今天倒垃圾的时候才发现，礼拜一到现在开了三包卫生纸…
第四十二章 唏嘘
离开了教会，赫尔匆匆把缇亚带到了一个角落，无视小萝莉一副要大喊非礼的准备动说，直接说出自己的大发现：“我觉得，罗肯大主教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穿越者！”
赫尔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罗肯大主教推行的一系列政策，放在这个时代都能算是奇葩，但要是在地球……还真算不得什么。
利用负面信息来打广告，早有先例，有的科技大厂，在新产品即将推出时，往往会“不小心”泄漏出新产品的信息；有的商家，惊爆产品不合格，经彻查后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过程中民众往往对该商家的名号及信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更有甚者，一些大人物，莫名奇妙地被卷入一些案子，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某些“利益相关者”不满其“廉洁”才设的圈套……
与之相比，圣子圣女的政策顶多是新颖了些，概念上……还真一点儿都不稀奇。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或者说，与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格格不入的东西。
医学知识。
这个世界的医学其实并不太发达，人们对于疾病的认知还停留在诅咒之上，别说是细菌病毒了，就是人体本身的生理现象，如女子月事及青年发育等等，再资深的治疗师也只会把原因往神迹上扯。麦尔迪临近奎亚克这样的商业大城，并不算信息太封闭的地区，但是赫尔遇到的每一个治疗师，基本上也都是奉行诅咒论：虽然治疗外伤时也会优先清洁伤口，不过他们的目的在于清除诅咒及祝祷，而非杀菌消毒。
麦尔迪尚且如此，其他地区可见一斑。
可是，刚刚摩根兄弟很明确地说出了“细菌”这个词汇，起初赫尔还以为是听错了，但是后来再向卡拉确认过后，他越发确定那位罗肯大主教的来历大有问题。
这个世界广大，交通却不够发达，连带着不同地区之间的相互联系也相当困难，再加上除了人类以外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异族，因此各种语言乃至语系不知凡几，甚至不考虑异族，单就人类而言，在种族战争时代公会出现、人类一致对外的时候，人类都没能统一语言，现在虽然有了通用语，但除非是像帕德公国这种与各地交通往来相对发达的国家，否则大多数还是以地区方言为主。
数千年来，这种状况虽然仍无法从根本改善，却也有了应对方法，例如使用记忆转移直接学会陌生语言，或者是用另外一种叫作“通意”的魔法。
通意，是一种jīng神系魔法，是用来辅助表达的，并非直接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而是针对词汇作出暗示，让对方理解第一次听到的词汇是什么意思。举例而言，赫尔如果使用了通意魔法，即使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词汇，比如说“外科手术”，那么莱亚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能在听到的瞬间理解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当然，通意只是让受术者在听到上下文的时候能够推倒出陌生字词的涵义，使用通意最多只能让莱亚知道手术是一种治疗手段，要让小jīng灵理解手术是把人切开来搞一搞再缝回去，还有得解释。
通意的主要用途，是在同样语系却因为地区差异而形成不同方言的时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对话的流畅，或者是在向别人表述某种新概念，会用到许多专有名词的时候辅助听讲者的理解，比如摩根兄弟刚才在告诉他洗手这个观念的时候，就用了通意让他知道细菌是某种对人体有害的微生物，问题是……由于赫尔来自地球，他本来就知道细菌是什么东西了，罗肯大主教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更别说之后从卡拉那里得知的一系列变革，听完以后，赫尔是越发地笃定罗肯大主教的那些想法很有可能也是来自地球……
向缇亚说明了自己的猜测以后，赫尔陷入了思考，和缇亚早已完全断绝对地球的念想不同，他其实还是有些留恋的，并不是说要回去，而是……在想明白这些以后，对于罗肯大主教多了一份亲近，想要更加了解他一些，只是那都几百年前的人了……
正当赫尔思索着是不是在教庭发展一阵子，来确认更多罗肯大主教的信息时，眼角余光却瞥到缇亚快要憋不住的笑容……“怎么了？”
“噗哈哈……”缇亚真忍不住了，在赫尔莫名奇妙的注视下爆笑出声，好一会儿才收敛、立正，整了整衣襬，突然面sè一肃：“人类的身体是由血和肉构成，除此之外，还有一样神奇的元素叫勇气！”
对于缇亚的变化，赫尔有些不适应，这和小萝莉过去故作严肃不同，里面还蕴含着淡淡的威势……
“离恶行善，就可永远安居。”
“什么意思……”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等等，缇亚妳在说……”
“怨灵是没有罪的，错的是让人们变成怨灵的世界！”
缇亚说的话颠三倒四，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是态度异常严肃认真，就连赫尔光是听着都觉得受到感染，直到最后一句话……“罗肯大主教！？”
看到赫尔终于反应过来，缇亚吁了一口气，露出微笑：“没错喔！”
“可、可……”赫尔结结巴巴，看着缇亚简直合不拢嘴：“所以说？妳其实是罗肯大主教，而不是艾薇儿？”
缇亚原本有些得意洋洋的，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脸一僵，大吼出来：“怎么可能啊！是记忆、记忆！罗肯大主教是这个世界除了艾薇儿以外，另外一个持有过灵魂宝珠的人！”
听了缇亚的解释，赫尔这才释怀，小萝莉似乎说过，灵魂宝珠在这个世界除了她以外只有过几个持有者，甚至只有一个是人类……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罗肯大主教……这也难怪，当初和缇亚签了契约之后，他就有些疑惑，罗肯大主教的故事是真的不假，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应该知道签定契约的方法吧？小孩子听了童话故事，知道王子被巫婆变成了青蛙，可是没道理连把王子变成青蛙的方法都能一并了解……
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赫尔不知道灵魂宝珠的事，缇亚自然也没有说明的必要；而从肯亚王那边得知宝珠的讯息之后，赫尔也曾经怀疑过灵魂宝珠的持有者中有罗肯一脉的成员，现在谜底揭晓了，不但有，而且还是祖宗……
看着缇亚气鼓鼓的样子，赫尔也是有些讪讪……刚刚卡拉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情不自禁地产生教庭会这么没节cāo都是罗肯大主教的缘故这样的想法，结果就联想到缇亚了……
缇亚噘起了小嘴，她可是节cāo满满的好不？
“那些政策，并不是我提出来……”讲到一半，缇亚才发现自己有些口误，甩了甩头，怕赫尔误会，又解释了几句：“我是缇亚，不是罗肯……不过我刚才也不是纯粹在模仿罗肯大主教，而是暂时唤醒了灵魂之中，属于他的那一小部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两百年前遭到刺杀的时候，当时附在灵魂宝珠中的灵魂大多碎散了，是无数残碎的灵魂构成了我现在的人格……但是其中有几股比较完整的，罗肯大主教就是其中之一，灵魂宝珠的气息有温养灵魂的作用，对原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效果特别好，因此我可以暂时将人格表征转换为那些比较特别的灵魂……”
对于灵魂宝珠，缇亚自己都没完全搞清楚，现在要讲给赫尔听，有些乱七八糟的，见他似懂非懂，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啦！那些灵魂只是讯息比较多而已，现在已经完全被我融合了，不会有什么夺舍一类的情况出现啦！”
赫尔无所谓地笑了笑，将小萝莉抱了起来，罗肯是罗肯，缇亚是缇亚，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小缇亚，还好，很好，还样就好。
见到赫尔一点都不担心，缇亚反而有些小郁闷……扭了扭身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因为赫尔开始走向街道，因此将表述的方式改成了jīng神链结：“灵魂宝珠其实是有一种禁制存在的……类似诅咒一样，由于宝珠的干扰，持有者无法将在其他世界见到的东西，尤其是一些直接冲击文明发展的事物重现出来，否则就会遭遇到各种不幸……这有点玄，很难直接讲通道理，举个例子好了，曾经有个持有者，住在以魔法为主的世界，他试图要制作出发电机，结果拜托铁匠打零件的时候，不管哪个铁匠，打出来的东西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尝试了无数种办法连发电机的壳都做不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画一张发电机的设计图，没想到拿笔沾墨水的时候，普普通通的一枝羽毛笔竟然将整瓶墨水都吸干了还不能写字，换了好几枝笔结果都一样，最后没办法，打算直接用手沾墨水书写，结果写到纸上以后，突然涌出一大堆蚂蚁把纸上甚至瓶子里的墨水都啃光喝光了……”
赫尔无语了，蚂蚁是会喝水的没错，但是要把整瓶墨水都喝完……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顿了一顿，缇亚这才把话题绕回罗肯大主教身上：“总之，灵魂宝珠的禁制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并不是直接阻止持有者的意识，而是有各种方法干扰他们传递讯息，就是透过别人完成都没办法。不过，到罗肯大主教的时候，这个干扰不知为何减弱了，让他可以打擦边球……还是不能直接提出具体的策略，而是留下了一本笔记本，里头写下许多看过异世界后的心得，不过他并没有把那些心得拿出去分享，估计是后人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并将内容转为具体的策略付诸实行吧？”
赫尔点点头，其实那些政策究竟有多少是罗肯大主教的原始想法都无所谓，只是有些感慨……罗肯大主教当真算得跨时代的伟人了，而且由于灵魂宝珠的缘故，缇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是同一个人……或者说，罗肯是构成缇亚的一小块零件，过去那么伟大的一个人物，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无节cāo小萝莉……的一部分人格，而且还被自己抱在怀里，世事变化无常教人不胜唏嘘……
缇亚狠狠一口咬上赫尔的肩膀，她才不是什么无节cāo小萝莉呢！
第四十三章 运输工会
在向赫尔说明自己继承罗肯大主教的记忆时，为了避免隔墙有耳，缇亚不但放了隔音结界，而且还把翠丝特给屏蔽掉了，不过讲完以后，亡灵少女却不打算出来了，理由是外面人太多。
教庭不打压、也不推广罗肯一脉，只是维持其存续而已，毕竟在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要大规模地向民众解释清楚教庭允许亡灵存在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倒不是说民众不讲理，而是这种事儿，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得彻底，一口气让所有的人都理解教义，否则是会产生大问题的，毕竟，相比教庭或公会这种组织xìng的管道，群众和八卦的力量更加恐怖，如果没办法一次xìng让所有人理解，那么错误的信息就会透过冒险者、吟游诗人和商人的嘴传到偏远地区，矫正错误的观念绝对比宣扬一种新观念还要困难许多。
也因此，即使是奎亚克这种信息相对发达的地区，大多数的人们也是不知晓罗肯一脉的，翠丝特又不像缇亚一样拥有实体，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幽灵，出来很可能会给缇亚和赫尔添麻烦。
赫尔询问起莱亚的状况，缇亚这才想起早上被她放倒的小jīng灵，将jīng神力探入了契约空间，退出来说两手一摊，表示莱亚还在休息，虽然她没有涂胡萝卜香油，不过为了怕小jīng灵着凉，缇亚“好心”的摘了一大堆野菜盖在了她的身上，结果彼得就扑上去了……
看着毫无诚意地为莱亚默哀的缇亚，赫尔忍不住揉了她的小脸一把，同时也是有些无奈，其实小jīng灵上午没出来也是好的，否则说不定要被卡拉吓得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刚才虽然向卡拉谎称要给朋友接风，但那是因为赫尔急于向缇亚讨论罗肯大主教的缘故，其实他们尚未得到黛比回来的讯息；而虽然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但是奎亚克的商家和大多数的地区一样，中午过后才开始营业，再说了莱亚还没起来，他们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去吃饭，于是决定先去帮助翠丝特寻找罪者后人再说。
翠丝特的感应，需要有亡灵法师施以神术辅助，不过当初爱莉萨将翠丝特交给他们的时候，缇亚就一并把方法给学全了，相较之下，没念几个咒语就直接放弃的赫尔，还被爱莉萨笑话说要不是确定缇亚是亡灵，否则他们之间的身份真该对调一下……
依照神术的不同，锁定的距离、范围也不一样，分为不同城市甚至国家范围的超长距离锁定、确认一个城镇中罪者后人数量位置的中距离锁定，以及在人群中辨认目标的短距离锁定，缇亚用的自然是中距离锁定，还把结果用jīng神链结传给了赫尔，差点没吓了他一跳……奎亚克距离翠丝特的故乡算是非常遥远了，但是居住在这里的罪者后人竟然高达十四名之多！
缇亚这才转述了翠丝特的补充说明，定居奎亚克的罪者后人虽多，却有好几人是属于同一个罪者的后代，辗转到了奎亚克开枝散叶，而他们只要取得其中一个人的悔意即可，不需要再去打扰到其他的罪者后人。
这个消息让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赫尔纯粹是怕麻烦，缇亚则是因为不想把翠丝特那单调无比的故事重复听上十几次……
于是，赫尔照着翠丝特指示的路线，向着离他们最近的罪者后人走去，同时缇亚征用了赫尔的泛用魔导具，打开地图比对目的地，打算来猜一猜这罪者后人的身份，泛用魔导具是靠jīng神力绑定的，但是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契约对象可能具有智能的情况，因此也通融用户的契约对象使用。
很快地，缇亚就确认了目标的所在地：运输工会。
“运输工会？区域工会吗？”赫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禁有些好奇。
身份公会就那几个，只要是人类的活动区域几乎都有势力，但职业工会的细部分类实在太杂太多了，尤其是一些职业具有相当强烈的地域xìng，因此除了如战士、魔法师和盗贼等较大宗的职业以外，不少地区都存在者当地限定的职业工会。
在麦尔迪，美食猎人就是其中一个代表，这个职业在奎亚克是看不到的，不过由于其他地区也存在着类似的职业，因此美食猎人是直接依附在猎人公会的系统下运作的，而非dú lì形成一个职业工会，这样在连通各地的同时，使用的又是现有资源，相当节省成本。
运输工会这名词赫尔还是第一次听到，字面解释像是专职运货的，这个世界的货物流通大多靠的是商人和商队，感觉有些抢生意了啊……
“不知道呢，上面的简介只说是专门负责奎亚克和卡安港之间的货运，尤其是一些水产，但是没有说明和普通的商人有什么区别。”缇亚耸了耸肩，她同样也不清楚为何要dú lì出一个运输工会，明明商人本身就可以包办一切了，难不成是托运？
赫尔同样将jīng神力探入魔导具中，查询起了运输工会接受的委托种类和契约文件，发现确如缇亚所说，真就只负责运输而已，甚至连护卫都没有，觉得奇怪的同时又查询了奎亚克和卡安港之间的交通情况，当真短的可以，即使步行也只需要半天不到就能到达了，这种距离真的有建立专门运输管道的必要吗？
“说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说毒品啦！黄金啦！违禁武器一类的！”缇亚的想象力十分丰富，赫尔听了却是满满的无奈……作为杀手，他也算是半个黑暗世界的人了，却怎么都没有小萝莉思想黑暗：“城防队的确是会检查管禁货物啦！但是妳不觉得不私下走私，集中起来开了一个运输工会反而容易检查吗？”
“也许是大型企业呢？比如说一部分的人负责海运贸易，一部分的人负责运输，一部分的人负责商品营销……”缇亚这次想的东西就要有建设xìng多了，赫尔听了却失笑出声，小萝莉大事清楚，小事却容易犯迷糊：“那样的话应该叫某某商团某某分部吧？工会毕竟是开放xìng的组织，而且从数据上看来是对外开放的。”
“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呗！明面上运输正常的货品，但是箱子的夹层里面都是大麻、安非他命……”
“呃，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那么高级的东西，但是迷药和各种毒乐应该有不少……”
“对吧对吧！说起来没有枪械，但是魔法卷轴也是差不多的东西，说不定就存在着禁咒卷轴呢！”
“那种东西太危险了吧？呃，说起来妳该不会会禁咒吧？”
“唔，会是会几个啦……喂喂，你吟游诗人的故事听太多了啦！禁咒又不一定是一种放一下毁灭一座城市的……什么？伤身体？其实也有既没威力又不伤身体却被评为禁咒的魔法喔……”
第四十四章 低温物流
缇亚与赫尔就这么一路闲聊着来到了运输工会，话题早被扯的找不着北，不过没有旁人在场，莱亚又在契约空间里面休息，再加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双方早就认定对方和自己一样来自地球，两个“老乡”享受了一段难得的两人时光。
翠丝特窝在亡灵空间里，虽然缇亚没有屏蔽她对外界的感知，但是亡灵少女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两人，虽然她十分好奇那些“皮卡丘”、“三聚氰胺”和“小兔子暗黑无限破”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走走停停，一路来到了运输工会，神术指示的罪者后人还在更内部，于是赫尔抱着缇亚装作路人，很随意地向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男xìng询问运输工会和普通商团的差异。
结果，缇亚和赫尔全都猜错了。
运输工会，还真就完全只提供运输服务，没别的了，不过面对怎么都说不通的缇亚，工作人员最后无奈地将两人领进建筑，让他们一窥运输工会的奥秘。当然，缇亚亮出的高级法师徽章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虽然工作人员相当怀疑徽章的真实xìng，但在这个世界，高级职业者说的话可是相当有份量的，他惹不起。
进到运输工会，工作人员直接将他们带到卸货区，只见这边居然有一个洞口直接打通城外，许多员工打扮的家伙推者大箱子进进出出，还有一些人在清点货品，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魔法师不断地在朝箱子上头施放冷冻术。
工作人员自豪地介绍道，这里是整个运输工会得以成立的根本，却并不是什么机密，因为原理并不复杂，但是他人难以复制。
低温运输通道。
白魔法师可以透过与元素沟通协调，影响一定范围内的湿度、温度甚至风力、风向之类等环境因素，并且视沟通的深度不同，这种影响是可以长时间维持的，比较具体的例子是魔法塔，冰系魔法塔常时间维持低温、水系魔法塔通常充满水气等等。
而低温运输通道，就是在许久以前由一批白魔法师在奎亚克和卡安港之间建立了的一条特殊通道，如字面意思，是一条火元素不大愿意靠近，因此常年低温的通道。不过，与其说是通道，其实并没有围墙和天花板的阻隔，直接观看完全无法发现低温信道与常温区域的差异，就像大海中的洋流一样，远远看过去全是海水，只有接近了才能感受到水流的变化，低温通道也是如此－－只有踏入通道，才会感受到和奎亚克炎热气候迥异的低温环境。
低温运输通道的用途，最常作用于运输水产和海鲜，卡安港除了运输以外，渔业也相当兴盛。比起麦尔迪那种远海地区，对卡安港和奎亚克的商人来说低温有助于食物尤其海鲜的保存已然是一种常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冰箱和冷冻库，但是有冰系魔法师，一样可以对水产进行低温处理。
不过，长时间影响环境可是一个技术活，白魔法师能藉由和元素的沟通在一定程度之内影响环境是不假，但这对施术者的要求很高，如果只是要维持特定区域的环境改变那还好说，可是元素之间也是存在领地xìng的，运输货物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进行移动，如果一次xìng地控制太多元素进入一个区域，必然会打扰当地元素的平衡，如果只是被驱散还好说，要是被群起而攻可就危险了。
如果非不得已一定要制造特殊环境领域进行移动，为了避免反噬，白魔法师就只能减缓移动速度，沿途慢慢安抚元素的情绪，但这么一来行进的速度势必大大减缓，大部分的白魔法师降低温度的程度有限，顶多能做到“冷藏”而非“冷冻”，在拉长运输时间的过程中食物也是在不断腐坏的，仍然是治标不治本。
为了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几百年前，商人公会突发奇想，花费重金向魔法工会雇佣了大批白魔法师，将一整条道路全部做成了低温通道，如此一来，只要定期派遣白魔法师进行元素沟通、维持信道的稳定xìng即可。
这并不是奎亚克和卡安港首创的技术，而是由其他地方引进的，各地的管理机构都不太一样，只是刚好在奎亚克这边叫作运输工会而已。
不得不说，一般在建立魔法塔的时候，也是要看地理条件的，除非闲的蛋疼，否则不会有人在火山地带建立冰系魔法塔，那绝对是事倍功半；这条低温运输通道也一样，奎亚克和卡安港的所在地绝对是炎热无比，这样一条通道在冬天建立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要强化到连夏天都能运作的程度……绝对是大工程了。
托了运输工会的福，即使不用到卡安港，在奎亚克也能吃到各式海鲜，只是低温运输通道的维护可不便宜，运输工会的收费自然也就高了点，连带地水产跟着价格高昂，想当初缇亚和赫尔在麦尔迪的普通餐馆吃一顿饭，有面包有浓汤甚至还有半只烤鸡只要两枚银币有找，可是昨天在玻莉的油炸店消费三人份的食物就要价十七枚银币，固然受到奎亚克物价较高的因素影响，但也和寇特给他们配了不少海鲜脱不开关系。
说起来，最后玻莉给缇亚满满一袋炸虾，那成本也不便宜了。
工作人员有些得意地向两人介绍运输工会的历史，虽然运输公会在奎亚克算不上什么标志xìng的景点，但藉由低温运输信道建立的商业网络，却让作为商业大城的奎亚克发展出了它的独特文化，由不得他不感到骄傲……
赫尔听了是一边点头一边感叹，却不是为了低温运输通道，而是因为缇亚……在小萝莉向他展示了空间戒指后，他就曾经把脑筋动到运输这一块上：缇亚制作的空间戒指，空间基本上都不太大，甚至还有的空间像储藏柜一样分了好几个小格，但这只是为了方便分类和收纳，身为制造者的缇亚是可以轻易进行修改的，而按照她的技术，可以新增上去的空间数量及大小……接近无限。
当然，这个无限也只是理论上的无限，毕竟开拓越大的空间，就要花费越多的力气稳固空间的稳定xìng，所以真要大到能够装下整个世界……花费的时间心力说不定还没有建立军队占领全世界来的容易。
不过，缇亚可是自信满满地告诉过赫尔，以她的能力再稍微花个几天的时间，要制造出能装得下一座大山或一座大湖的空间都没有问题……他们没事当然不会跟大山大湖过不去，但这例子也可以看得出空间戒指的恐怖潜力，就算不干别的，纯粹当个运输工都有可能富甲一方。
赫尔不是瞧不起运输工会，只是在他们来说足以自傲的低温运输通道，光是靠着缇亚做的空间戒指就能达到更好的效果……要知道，低温通道的降温效果只能做到比冰点高一些，如果有更低温的冷冻需求就要另外雇佣白魔法师了，而他们的空间戒指可是有几个空间直接就是绝对零度的。
赫尔都不感兴趣了，缇亚就更觉得没意思，和翠丝特沟通了一下，又用神术开始寻找起了罪者后人，很快就眼睛一亮，跳出还在和工作人员虚与委蛇的赫尔的怀抱，蹦蹦跳跳地冲进了卸货区……
－－－－－－－－－－－－－－－－－－－－－－－－－－－－－－－
差不多快痊愈了，主要剩下咳嗽之类的症状，最近身边蛮多人感冒的，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唷！
第四十五章 保温
运输工会的工作人员见状大惊失sè，一把拉住了想要去找回缇亚的赫尔，从一旁扯下三件皮革大衣，一件交给了赫尔，自己则披上一件、拿着一件，跟着冲向缇亚所在的方向。
赫尔原先不明所以，不过在学着对方披上外套跟着进入通道以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担心的理由－－太冷了。
运输工会之所以只提供运输服务而没有护卫的理由，就在于低温运输通道本身就是极好的防御系统，里面的温度只比冰点略高，骤然闯进来定会冻得手脚发抖，别说抄武器抢东西了，经历这么剧烈的温差，不爆血管就是万幸……
也不是没有御寒的方法，比如说像运输工会的成员一样穿大衣，或者是用斗气和魔法保护自己，但是以奎亚克的繁华程度，抢劫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找份工作赚钱来的快，更何况没有低温通道的保护，抢来的货物很快就会坏掉，有那个闲钱雇佣白魔法师的家伙则完全没有冒险的必要，商人公会和城防军可不是吃素的。
知道低温通道里面很冷，但实际踏进去，还是超乎赫尔的想象，赶忙拉上兜帽并把手插进了口袋，并用契约附带的感应确认缇亚的位置，幸好很快就找到了还在活蹦乱跳的小萝莉，手上还抓着一只章鱼，旁边还有一个半开的箱子，也许是刚捞起来不久的关系，这只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他人盘中美食的章鱼还很有活力地缠绕在缇亚身上……
赫尔赶忙上前向对方赔不是，并且问了章鱼的价格，将牠买下，毕竟不管怎么说，缇亚都糟蹋了人家的商品……
见到赫尔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缇亚不禁鄙视了他一下，一只小手灵活地挣脱章鱼的缠绕，伸手扯开了少年的皮革大衣：“会觉得冷是因为热量逸散出体外的缘故，用jīng神力把热量锁起来就好啦，笨！”
缇亚帮赫尔起了个头，锁住身体的热量不向外逸散，并用jīng神链结分享了自行控制的方法。赫尔尝试了一下，发现虽然方法简单，而且和缇亚契约之后自己的jīng神力有了显著的成长，但由于对jīng神力的cāo控还不到家，因此虽然方法简单，但是他却必须消耗成倍的jīng神力才能达到和缇亚一样的效果，最后还是放弃了自行控制，让缇亚为他进行加护。
“呵呵……这位是？你的老师？”箱子旁工作人员打扮的青年也见到了这一情景，不过他的称谓让赫尔是郁卒了一下，缇亚一进到低温通道就别起法师徽章，打着高级职业者的幌子到处东摸摸西摸摸，虽然不少人都对这么一个小女孩居然是高级魔法师感到怀疑，但只穿着单薄的短裙甚至打赤脚在这低温通道若无其事的行走，显然是有真本事的，而随后到来的少年看起来相当生嫩，却没有别着职业徽章，还被小女孩教育了一把……结果大家都把赫尔当成刚入门的魔法学徒了。
“我是他老婆！”缇亚嘟起了嘴，还举起小手在青年面前晃了晃……晃没两下就停下来，掰开缠在上面的章鱼脚继续晃……看到那枚亮闪闪的戒指，周围的人顿时变得面sè古怪……没办法，在奎亚克，有恋童癖好的贵族不在少数，可明目张胆地把对方纳为妻妾的可就不多了。
赫尔挺郁闷……虽然拥有缇亚是挺让人开心的一件事，不过他的个xìng是不太喜欢张扬这件事的－－小萝莉正好和他相反，弄得他对这种目光都快习以为常了。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赫尔却也没有澄清，只是同样展示了戒指证明缇亚所言不虚。自从抱了缇亚以后，赫尔可是适应的非常快，要知道，上辈子他可是作为女xìng一样在鄙视着那些萝莉控的……
“呃……祝你们幸福。”青年似乎不太想过问别人的家务事，随口揭过了话题：“对了，她刚刚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呢？”
“咦？这么说……”有些意外地看向缇亚，后者点了点头：“罪者后人喔！”
“罪者？”青年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反感那个称谓，赫尔赶忙补充道：“不是那个意思，这说来话长……”
说着说着，赫尔掏出了一枚金币塞进了青年手里：“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翠丝特的千罪千悔并不是什么入不得他人之耳的故事，只是要向他人说明，不可避免地要叫亡灵少女出来让对方确认一下，人多眼杂，到时候解释起来可麻烦多了，花钱不是封口，而是用来打动对方私谈的想法，见识到缇亚的挥霍之后，赫尔花钱也是大气了不少。
感受着那枚沉甸甸的金币，青年也是一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笔意外之财可是能抵得上他至少半个月的工资了。
见到对方同意，缇亚便手一挥，把章鱼收入了空间戒指，看的青年又是一愣……缇亚这才想到这么做有些太招摇了，连忙解释说她有契约一个以章鱼为食的海生动物，因此用了秘法将章鱼收入契约空间－－方法她是真会，不过不是向艾莉亚学的，而是购买泛用魔导具的时候一并购置的，价格不斐，居然高达三万积分，原本是想拿来制造一些味噌史莱姆或果醋史莱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捕捉，秘法也就成摆设了……
到底奎亚克是大城市，信息较为发达，青年虽然只是运输工会的基层员工，却也听说过那项技术，倒没有如何大惊小怪。
检查了一下空间戒指，发现缇亚做事居然还挺仔细，不但将章鱼置入了一个单独的小型空间，顺手牵羊了一些海水，还动了一点手脚，让他们的戒指成了动力帮浦，不断抽换新鲜空气，小萝莉很讲究，水产是越新鲜越好吃。
赫尔不禁松了口气，起码缇亚不是把章鱼盘到肚子上再来个两个月大什么的……
“好主意耶！我怎么没想到？”
“……”
－－－－－－－－－－－－－－－－－－－－－－－－－－－－－－－
上礼拜身体不舒服所以更新的慢了，虽然不能保证全部补上但能补一点是一点。
第四十六章 第一个罪者后人
运输工会的业务，并不一定只是从卡安港运水产来奎亚克，有时候也会从奎亚克运送一些特殊物品到卡安港，此时除了透过商人公会牵线，也会有人直接来到运输工会委托，因此备有许多用于商谈的小房间，为免麻烦，赫尔直接租用了其中一间。
进了房间以后，青年熟练地招乎两人坐了下来、奉上茶水，并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原来他的名字叫作肖恩，不过青年对于身家闭口不谈，缇亚与赫尔的来访实在太蹊跷了些，他还没有相信两人。
好在缇亚与赫尔对他没有兴趣，赫尔直接拿出教庭给的身份证明徽章表明了身份，并解释了罗肯一脉的来历，一开始肖恩对教庭居然承认亡灵法师一事半信半疑，不过徽章上有教庭专属的印记，作不得假，更何况还有缇亚这个“前前前……前大主教”回答肖恩对教义的各种疑问，虽然小萝莉是胡闹来的，但有赫尔从旁解释，最后还是让青年相信了两人的身份。
不过，知晓了罗肯一脉的存在后，肖恩反而紧张了起来……刚才赫尔可是说了，罗肯一脉专为含怨而死者打抱不平，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先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是在哪里埋了秘密财产来不及传下来就更好……更遗憾了，纯属想太多。
见时机成熟，缇亚直接叫出了翠丝特，由本人说明此事，但是令两人跌破眼镜的是，一向冷冰冰的亡灵少女见到肖恩的时候，居然露出了有些感伤的表情……
“许久之前，在北方的一些地区，奉行着一种叫作千人决的判决方式……”翠丝特缓缓起说起自己的故事，声音低沉哀痛，极富感染力，而且还不是只讲了千人决的形式就算完，另外举了好多误判的例子，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最好的证据就是赫尔必须死死地按住缇亚，否则小萝莉就要冲上去向亡灵少女抗议了－－妳明明这么会说故事，为什么跟我们讲的时候就无聊到近乎抗爹啊！
听到最后，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肖恩也不禁动容，跟缇亚和赫尔当初推断的一样，以为翠丝特是遭遇了什么不公，甚至敏锐地推测出方才两人说的罪者指的就是自己的先祖，所谓的罪则是参与了冤案的判决……
于是，当故事渐渐推进到让翠丝特无法瞑目的那场千人决的时候，肖恩都已经做好了先祖策划了陷害亡灵少女的心理准备，但当听明白了无论是翠丝特还是先祖其实都只是千人决中微不足道的小角sè后，当场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从翠丝特开始讲故事的时候就预料到青年反应的缇亚，直接一个冰盾术挡住了，茶水洒在上头直接结成了冰块，都没洒出一点。
“就这样？”肖恩总结了一下，这才发现除了千人决的制度为北国增添了一些可歌可泣的历史以外，翠丝特的故事本身根本没有一点儿营养价值可言……至少对于他和翠丝特而言是这样的，此刻青年和当初的缇亚一样，产生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所以你们找我要做什么啊？”
“只是想把这件事……传答给当初一起做了错误决定的同伴的后代而已……”翠丝特的语气依然沉痛，但是三人都兴起了一股无力感。
赫尔有些意外，但是缇亚却透过契约和翠丝特沟通了一下，再用jīng神链结告诉他确实已经收到悔意了。
翠丝特所谓的悔忆，不一定要具现化成语言，只要亡灵少女自认为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即可，哪怕这份悔意主要针对的是千人决而非翠丝特的故事。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其实利用幻术制造出假的罪者后人向翠丝特道歉也是可以的，不过辨认罪者后人靠的并不是血缘，而是亡灵少女自身的感应，伪造相貌容易，但是要让没有实体的翠丝特产生那种感应却是难上加难，就连缇亚都不一定能办到……没办法，这份感应对翠丝特而言是近乎直觉的东西，除非融合翠丝特的灵体，不然根本无法体验到那种感应，更遑论造假了。
看到肖恩皱着眉头投来的目光，赫尔赶忙说道：“翠丝特的故事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亡灵大都是这样子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找教会的摩卡神父确认，我们在奎亚克的必须先向他通报后才能进行活动。”
闻言肖恩松了一口气，赫尔说中了他的心事，翠丝特的故事实在有些太匪夷所思，让人不禁觉得这是什么陷阱……现在知道有人可以求证，让他放心不少。
赫尔对亡灵法师的工作流程还不太清楚，会知道肖恩的担心，是由于爱莉萨将翠丝特转交给他们的时候曾经作出提醒的缘故，毕竟，有些心术不正的家伙可能会将危险的魔法包装成无害的契约，只要受术者没有发现点头同意从此身家xìng命再由不得己……虽然伪造契约需要相当高深的魔法修为，但这年头连施展邪法害人都需要搞诈骗的。赫尔知道这点后是相当无语，这听起来怎么跟他和缇亚的情况那么相似呢……
故事说完了，事情也办完了，翠丝特一脸淡然地向肖恩祝福了一句，就回到亡灵空间去了，弄得剩下的三人都有点儿懵……好一会儿，赫尔思忖着还真没剩什么好说的了，因此起身向青年告辞。
到现在肖恩都还有些莫名奇妙，不过到头来他几乎是白赚一枚硬币，外加听了一个故事，尽管故事的结尾不怎么令人满意，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将两人送出了运输工会。
才到了外头，缇亚就忍不住开始像翠丝特抱怨了……明明那么会说故事，为什么一开始向他们转述的版本却那么无聊呢？就连赫尔都深有同感，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翠丝特的执念太过无端，以至于罪者后人嗤之以鼻，现在看来翠丝特的表现简直太好了，让他原本准备为翠丝特铺垫气氛做的一系列考虑都成了无用功，甚至现在看来他们只要负责将亡灵少女引荐到罪者后人面前就没什么事儿了……
翠丝特的回答直截了当，他们又不是罪者后人，再感动也没办法带给她需要的悔意，因此懒得白费唇舌。
第四十七章 破戒
同为亡灵，和活不够仍在调皮捣蛋的缇亚不同，虽然翠丝特的外貌是一名少女，但她已经实实在在地活过了一遍人生，对她而言，残存于世的最大意义就是完成千罪千悔之旅，因此与缇亚赫尔的相处几乎是“公事公办”，顶多偶尔因为一些刺激表露感情，但却不会真往心里头想，更没有跟别人交朋友的意思。
对于两人，尤其是缇亚来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刚碰面时小萝莉因为想向赫尔确认旅行的事宜，对翠丝特的冷淡不以为意，可现在真有点儿不太舒服……
虽然单论“心灵年龄”，缇亚是活化石级别的了，可她在经历灵魂之旅时，一直是抱持着一种旁观者的心态，会思、会想，但很少往心里去，多是凭着一种纯粹观看的心态，重生以后这脾xìng也没改过来，反而掺杂了一份玩事不恭……因此缇亚的个xìng也是直来直往，心里有什么不快就直接表现出来了，一张小嘴噘得老高。
相比之下，赫尔虽然只有两世为人，但和因为灵魂宝珠视野变得淡然的缇亚不同，这两辈子都是扎扎实实地活过来的，因此无论思虑城府都较缇亚深一些，对于翠丝特的态度只是一笑置之，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没可能跟所有人都打好关系。
于是赫尔抱起缇亚好说歹说，甚至给她咬了两口，终于把她劝得消停下去。虽然罗肯一脉的出发点立意良善，但并不是所有的亡灵都买账，口头劝说无效的话，还是有惩戒亡灵的方法的，只是和翠丝特相处不来顶多算是口头吵架，缇亚虽然一些行为幼稚了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倒不会拿那些方法欺负人，更何况赫尔也不可能允许她胡来。
在运输工会磨耗了一段时间，两人都有些饿了，正好此时莱亚也醒了过来，跑出契约空间拉着赫尔的衣角、红扑扑着一张小脸不敢直视缇亚，于是三人决定先去解决午餐再说。
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赫尔也是饿得紧了，直接在运输工会附近选择了一间主打海鲜的餐馆。
由于麦尔迪离海边有一段距离，因此重生之后，赫尔也没什么机会吃海鲜，顶多抓捕一些河鱼解解馋，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莱亚也想尝尝看。
不得不说，相比迷迷糊糊的缇亚，小jīng灵的天兵程度让人哭笑不得……赫尔虽然曾经和身体结构与jīng灵近似的堕落jīng灵共事过，知道他们不太能够消化荤食，但是他毕竟不是jīng灵，对于这个“不太能够”的度当然不甚了解；可身为jīng灵的莱亚……当初在萨尔卡丁王国可是不告而别的，事先完全没有族中长辈教导在外界行走的注意事项，居然也不知道如何控制摄取肉类的程度才不会拉肚子，每次看缇亚大口吃肉都羡慕得要死。
好在，最后一次见到塞西莉亚的时候，jīng灵长老教给了莱亚一套简易的判断标准，小jīng灵以后可以不必光看着缇亚赫尔吃东西，而只能在一旁流口水了。
海鲜类，恰恰就是比较不会对jīng灵族的胃袋造成负担的肉类，大多数的鱼肉都是白肉不说，脂肪的含量也较少，当然不同的海鲜种类之间也存在着差异，为了吃好吃的，莱亚可是苦苦背记究竟哪些东西是她可以吃的……没两下就晕乎乎了。
弄到后来，jīng灵长老干脆直接罗列一张清单交给赫尔，让他帮忙注意，因为使用了映象术配合辅助教学的结果，她发现莱亚这丫头明明没有sè盲，但别说青花菜和花椰菜了，小jīng灵居然分不出猪肉和鱼肉的差别……
因为莱亚的关系，三人点的菜多是鱼肚汤、水煮螃蟹和蒸草虾之类的，jīng灵族消化荤食的能力也是有个体差异的，所以先用一些清淡的海鲜给小jīng灵试试水，因此不只是红肉鱼，连蛤蜊一类的都没点。
缇亚难得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没有非要腻在赫尔身上，莱亚见状也不好意思撒娇，而是坐在了缇亚的对面，原本赫尔还在奇怪缇亚今天怎么转xìng了，谁知道当螃蟹和虾子端上来的时候，小萝莉迅速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一条绳子反缚住自己的双手，并且乖巧地张开嘴巴……
缇亚妳好样的……
赫尔是哭笑不得，敢情这还是缇亚第一次配合“喂食游戏”，明明用jīng神力剥壳的效率远胜双手……不过赫尔倒没有半句怨言，也不嫌烫，熟练地拿起一只虾子三两下就剥得白白净净－－喂到了莱亚嘴里。
然后手上立马多了两排齿痕。
麦尔迪虽然素有香料园之称，不过那是因为各种香辛料的产量丰盛，若不考虑材料的话，就伙食水平而言其实还是奎亚克更胜一筹，毕竟麦尔迪的消费者以佣兵和冒险者为主，除了厨师工会要讲究些，基本上提供的料理都是风格豪迈的类型，而相较之下，奎亚克的居民更讲求生活质量一些，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鄙视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虽然有些夸张，但两地的料理风格确实有本质上的区别，奎亚克的料理确实要jīng致许多。
比如说这鱼肚汤，如果是奎亚克的冒险者，基本上就是刮了鳞片直接丢进锅子里煮，好一点的还知道要去掉内脏，不过十个冒险者中只有一个知道不能弄破鱼胆……到了这里，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毕不说，鱼骨鱼刺也都挑得干干净净，就连草虾虾脚都修得整整齐齐，直接咬都不扎嘴。
甚至看到莱亚这个体sè奇怪的小jīng灵，都不用赫尔吩咐，厨师就直接帮他们把浮油捞得一乾二净，还选择了凸显清爽口感的香料，调味方面当然更没得比，这里食材本就鲜甜不用说，从烹调手法到调味选择都在水平之上，不像麦尔迪，绝大多数的佣兵都只认得盐巴一种调味料。
非但如此，汤的味道要杂一些还喝不出来，但是一尝虾蟹类的沾酱，赫尔立刻发现其中添加了不少可以帮助jīng灵消化肉类的调料。看不出来，这家店的外表只是一间不起眼的餐馆，但是细节却如此谨慎周密，不过也难怪，毕竟和这次因为jīng灵古树事件才聚集大批jīng灵族的麦尔迪不同，作为交通大城，平时旅行经过奎亚克的jīng灵可不在少数。
这顿饭三人是吃得不亦乐乎，缇亚和赫尔都是许久没吃海鲜了自不必说，小jīng灵今天不但是第一次吃海鲜，更是第一次吃肉，当真是破了戒就狂吃荤了，平常学什么都慢半拍，今天只看两遍就懂了剥虾的方法，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啃起蟹脚来，看得两人是目瞪口呆。
就在赫尔忍不住提醒莱亚吃慢一点，以免消化不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隔壁桌，一群彪形大汉的谈话内容：“喂！我们今晚去干一票吧！那个Ａ级任务！”
第四十八章 线人
赫尔并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主要是那群大汉说话完全没有抑制音量，而且Ａ级任务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务体系是公会重要的立足根本，审查机制相当严格，能够排上Ａ级的任务，通常不是牵扯到什么特别珍贵的物品，就是有机率与高级职业者相冲突，而奎亚克和麦尔迪不同，如果是麦尔迪，倒还有许多与食材有关的高级任务，在奎亚克能排到Ａ级……是收集物品的机率机不高了，而虽然有些以貌取人，但是那几名大汉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用上了干一票这个字眼，他们口中的Ａ级任务很可能不是什么合法的行当。
这就牵扯到公会体系和国家制度的分岐了……基本上公会体系遍布世界各地、高手无数，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不是各别国家能够比拟，有些明显违法的任务，如果是大国可能还收敛一些，但是在帕德公国这样的小地方，不只是杀手公会这种隐藏于台面下的组织，佣兵公会、冒险者公会甚至商人公会这些明面上的公会都懒得隐藏，直接张贴出来，让各国的执法机关是恨得牙痒痒，偏偏拿他们又没办法。
毕竟，公会系统不过是代理，真正发布任务的另有其人，并不会因为没了公会就打消那些不法者的念头，反而由于公会系统将这些意图推到了明面上，居然变得更容易防范了些……
无巧不巧，赫尔刚好知道一个很可能是他们目标的Ａ级任务，因此不着声sè地提醒缇亚注意隔壁桌的对话内容。
“你是说……那个圣女？”
“不好吧？听说那些圣子圣女一般会有高手保护的……”
“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跟一个教会的家伙接触过，对方说圣女是一个人来奎亚克的。”
“喔？不错嘛！还有其他的吗？圣女本身的实力怎么样？”
“我请到那家伙了，晚一点她会过来，到时候再问她。”
“欸？有没有可能是骗人的啊……”
“安啦！教会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从那里套话比从公会套话容易多了。”
“说的也是，公会那些家伙简直就是吸血鬼。”
“不过还是有点奇怪呢……教庭不是很宝贝那些圣子圣女，真的没有护卫吗？”
“不知道，每次那些家伙出逃的理由都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出来散心的还是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说起来这次好像也差不多？”
“好像是吧！这次是什么，打破塞伯大主教的花瓶？”
“咦？怎么又是赛伯？”
“又？”
“啊啊，上上次的家伙出逃的理由不就是因为看到赛伯大主教出浴吗？”
“呃……原来他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被看到就容不下人家。”
“那是，之前有一次是圣女把椅子拉开害他跌倒……”
“你们都弄错了，当时我有打听到更内幕的消息，赛伯大主教被人看光以后其实不是生气，而是痴缠着要对方负责。”
“啧啧，大主教是男人吧？这么说，上上次那个漂亮小子其实是圣女殿下男扮女装？”
“不，那个是男的没错……”
“……”
一群大汉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虽然确认了这些人的目的是绑架卡拉，但缇亚与赫尔听得是汗颜无比，尤其是那些出逃理由，毕竟两人是知道真相的，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其实那些圣子圣女一开始申报的理由对象填的都是教皇，只是被教皇大人大笔一挥给改了……
莱亚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赫尔这才跟她解释上午在教会的所见所闻，小jīng灵听到一半差点儿没把嘴里的虾子给喷出来……
“你们就是要买……卡拉殿下情报的人？”
莱亚最后是好好的把虾子给咽下了，不过对面的缇亚却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蟹脚喷了出来打在小jīng灵脸上、不断咳嗽，望了缇亚一眼，莱亚红扑扑着小脸捏起那嚼到一半的蟹脚塞进嘴里……
一边给缇亚拍背，赫尔一边取出内裤帮莱亚擦脸，同时一脸无奈，小jīng灵刚刚的动作是有些掉节cāo了，不过怎么也比不上大汉联络到的线人。
缓过劲来后，缇亚连忙拿出一副墨镜戴了起来，麦尔迪和奎亚克一带太阳比较刺眼，这是赫尔昏迷的那段期间，她制作魔法道具的时候随手弄的抗紫外线墨镜，不过现在纯粹是拿出来遮挡面容。
准备出卖圣女情报的家伙穿着连帽披肩，还蒙着面纱，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勉强从走路的姿态判断出应是一名女子，不过一听声音缇亚赫尔立刻就认出来了。
卡拉殿下怎么会是妳！
正陶醉地嚼着二手蟹脚的莱亚，在赫尔用jīng神链结叫破线人身份的当下也呛着了……
“一口价，二十枚金币！”蒙着脸的卡拉也不用对方招呼，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和大汉们讨价还价了起来。
“五枚，二十枚太贵了！”
“我可是连三围都知道的，按照级任务的标准，二十枚是公道价！”
“那种事我们捉到圣女以后自然也能知道了！”
“切，你们抓圣女是要去做任务的，就不怕雇主知道你们动过以后砍价啊？”
“呃……可是……”
“怎么样？你们难道就不想意yín一下吗？”
“……（咽口水）”
“附带一提，圣女的胸围可是有Ｆ喔！”
“真的吗！”
不，再怎么说那是骗人的吧！
另一桌，已经知道这个圣女没什么节cāo的缇亚三人早就放弃进食，省得到最后把东西喷个jīng光。缇亚甚至不用展开jīng神力探查，早上才被卡拉抱在怀里，圣女殿下先天不足，能有Ｂ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男人果然是jīng虫上脑就不管不顾的生物，就连此刻绑架对象就坐在眼前都没发现，很快地就敲定了价格，甚至……
“啊，珊蒂小姐，妳说妳是贴身侍奉圣女殿下的对吧？有没有可能偷到她的内衣裤呢？”
“这个嘛……恐怕有困难。”一旁偷听的缇亚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卡拉为什么要跑来当线人，但最起码她还是有着一些矜持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卡拉殿下从来不穿内裤的喔？”
“唔喔喔！”
圣女殿下您在胡说什么呢！
莱亚向前一倒，额头撞到桌角肿了一个包；缇亚则是直接躺倒在赫尔腿上，不然就要憋不住笑了；赫尔捂住脸颊，应该有穿吧？应该会穿的没错吧？当时卡拉要给缇亚换上的胖次是从随身行李拿出来的所以果然还是会穿吧？
他有点后悔加入教庭了……简直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啊！
三人动作太大，已经有些可疑了，不过隔壁桌一票壮汉光顾着狼嚎，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在偷听，甚至对于这个意外的贵重情报，原本斤斤计较的头领还额外赏了卡拉两枚金币……
就在赫尔琢磨着是不是该先离开的时候，另外一边的相谈却是已经接近了尾声，托了各种没节cāo的情报的福，圣女殿下最后赚了快四十枚金币，而一票大汉虽然荷包大失血，却是相当满意，正准备送走卡拉，突然领头者想起了什么，问道：“啊对了，差点忘了问圣女殿下的长相，有照片吗？再给妳三枚金币！”
“照片吗？没有耶？”嘴上说着没有，卡拉却是摘下了面纱：“不过，圣女就是长这样的喔！”
一旁的缇亚三人差点没再次绝倒，圣女殿下您这是闹哪样？而大汉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名愣愣地问道：“长这样？呃，妳和卡拉是姊妹？”
“不，我就是卡拉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