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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观音有泪     仙云txt下载     仙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回 龙虎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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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云回到府中,睡了个好觉,到了rì照当头,才醒转过来。起身稍加洗漱,便将腰间的那储物袋取下。

    神念一动,里面的经书,黑sè令牌,还有那‘云霜剑’,‘隐灵珠’便到了面前桌上。

    他先把玩了下那把‘云霜剑’,他没用过法器,不知道如何摆弄,便放回桌上,拾起那本古sè古香的经书。只见封面上写着‘龙虎玄功’四个字,他笑了笑,好奇的打开封页,可立时又合上,脸上通红,四下查看无人,才又悄悄打开。只见上面用彩笔画着一男一女,皆是赤身****,神情样貌栩栩如生,两人贴在一起,正在做那苟且之事。

    果然是yin道,他正要丢弃,突然看到那男人的背上竟然还有一条条虚线,像是人的经络一般,只是画得太淡,不仔细看还看不真切。

    他重新仔细看去,因为那虚线太淡,因此只好凝神观注,不自觉中,体内的真气便依照上面的路线运行,到了那图中二人交合之处时,因为线条往画中女子身上而去,体内真气立时断了去处,他只觉得下面那物,已是粗大异常,血脉奋张,此时体内真气憋在哪里,弄得他yù罢不能,忙丢开经书,盘膝坐下,调节气息,心里暗道古怪。

    过了半响,钱云才将体内的真气理顺,下了床,不敢再凝神细看那些线条,只见书中没有一个文字,都是图画,共有一百零八张,张张不同,里面的姿势让从未经过人事的他只看的神魂颠倒,心道:“乖乖,这里面还有如此多学问,以前可是闻所为闻啊!”

    看了一会后才收起经书,又摸起那个黑sè令牌,这令牌非金非铁,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上面刻着‘龙虎令’三个字,可看它上面jīng致绝伦的雕工,应该不是件凡品,也收进了储物袋中。

    此时桌上便只剩下两件法器了,他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储物袋的使用法门,便试着拿起那隐灵珠,将一缕灵力输入,只见那珠子像是有些抵触,灵力无法进入里面,他不知道,这法器里留有那猥琐道士的神识,自然不会接受他的灵力。

    弄了半天,两件法器试过,还是没有成功,他只好也将它们收进储物袋中,接着又将里面的金银全数导出,除去已经使了的四千两金子,地上还余黄金数万两,白银数千两,珠宝无计,这些都是猥琐道士得自被掳女子和平rì积累的,尽数便宜了钱云。

    黄金珠宝自然人人都爱,钱云也不列外,虽然在修道,可人在俗世中,这黄白之物还是要用的,他极为满意,全数收进袋中,又取出那本图册,上面笔法可是相当传神,他正值似懂非懂时,那里经得起诱惑,打开书页,不再像开始那般手足无措,有滋有味的品阅起来。

    他却是不知道,这本经书连同黑sè令牌,都是那猥琐道士刚到手之物。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助北魏军攻打庐云关的那名猥琐道士。

    说起那道士也是有来历的,师出北魏国魔道七宗里的‘采yīn宗’。那rì北魏军兵败,他匆忙逃离大营,转折间到了蔚宁府。先还不敢作怪,只是躲在城内的那处废庄中修养生息,等过了年余,才将毒手伸向城内妇孺,被他掳来的女子,尽数让他采补得jīng尽人亡。不仅如此,那死去女子的尸骸他也不放过,均用秘法炼制成尸妖,供其驱使。

    前不久,他无意间发现坟地下有处地宫,打开后得到了这册经书和令牌,他本是炼的采补之术,见了此物知道是极为高深的道家yīn阳双修之术,心中大喜,便依法练习,所以后面的几名女子并不像另一间石室里的女子一样,被采补得皮皱肉松,形同枯骨,一个个还是珠圆玉润,肌肤吹弹可破。

    原本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不出意外的话,他便可转入正道。谁知正在关键时刻,钱云闯了进来,这也是合该他倒霉,他功力不如钱云jīng纯,是从魔道入手,这‘龙虎玄功’虽然玄妙非常,可他根基不稳,修炼此术后,便削去了他魔道大部功力,从新开始滋长正道本元,这本是好事,可唯一的问题是,他新力待长,旧力消退,这个时候便极为脆弱,所以见了钱云来,先是示弱,实在没法子才只好硬拼。

    可在斗法紧要时,他体内正魔两股灵气互相排斥,那平时只要灵气注入,神念一动,便能挥洒自如的‘云霜剑’,竟然当场卡壳,无法立时发动,这才遭了钱云的毒手,落得个身死道消。

    “少爷,老爷唤你过去,说是马大人过府,要你去作陪。”外面传来家丁的声音。

    钱云正在用心看‘书’听到外面呼唤,忙应了声,将那‘龙虎玄功’收进储物袋中,整理了下衣衫,才开门出去。

    “怎么才来,快见过马大人!”钱中伟道。

    “小子见过大人!”钱云上前躬身拜倒道。

    “起来,起来,呵呵,小侄不用多礼,这不在官衙,务须太多礼了,这是我的小女月如,你们年纪相仿,多亲近亲近。”马大人将他扶起笑道。

    钱云随即站起身,此时才注意,马大人身侧还站立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瓜子脸,眼如秋水,眉似岱山,含羞带俏一点都不似那矮小胖墩的圆脸马大人。

    “马小姐好!”钱云道。

    “钱公子好!”马月如娇羞回道。

    “哈哈哈,云儿,你带马小姐去园子里逛逛,马大人说得对,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钱中伟笑道。

    “是,父亲。”钱云心里却道,这园子有什么好逛的,不过陪一个小美人他倒是并不反感,于是领着马月如出了大厅。

    这是千金菊,这是柳蓝花???钱云带着她到了花圃,将一珠珠钱中伟费心弄来的奇花异草指给她看。

    那马月如兰心蕙质,冰雪聪明,只一会便熟悉了园内的所有花木,她是大家出身,见识本以为不错,那知到了这北部远疆,却见了许多平时不曾见过得花木,也是惊奇。

    看完花圃钱云又引她在园内各处转了一圈,回到大厅时已是正午,吃完午宴,马大人这才带着她离开钱府。

    “怎么样,马大人的小姐你可还中意!”钱中伟喝茶道。

    “父亲这是何意,孩儿不懂!”钱云诧异的道。

    “呵呵,傻小子,马大人看上你了,想将他家闺女许给你,你可愿意啊?”钱中伟笑道。

    “这个??孩儿还小,是不是早了些啊父亲?”钱云这才明白慌道。

    “这倒是不错,马大人说了,你若这次过了乡试,中了举人,就算是没有考取进士,他也可保你一官半职,到时再论婚嫁不迟。”钱中伟道。

    “到时父亲做主就是,孩儿没有异议!”钱云只得道。

    “嗯,你下去吧,好好准备秋闱,不要辜负了为父的期望啊!”钱中伟甚是满意的道。

    等钱云下去,钱柳氏在一边道:“老爷是怎么了,就如何答应了那马大人,那孙家可是早就说好了亲的啊?”

    钱中伟压了下茶末,轻茗了口后才道:“孙家,呵呵,若不是孙家跟我说了亲事作罢,我又怎会答应马大人咧!”

    柳氏惊道:“这又是为何?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钱中伟道:“那五夫人的闺女,在两年前随她回娘家时,被当今七王千岁的二公子看上,前些rì子下了聘礼,使人过来说媒,孙家拗不过,只好退了云儿的亲事。”他说完心里像是极为不快,将茶杯重重放到檀木桌上。

    这也正常,谁家被人退婚都不会好受,不过这七王爷,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四品兵备能比的,他自然不好拒绝,好在这门亲事未曾公开,倒还不至于没有颜面,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

    钱云回了自己屋子,突然想起在后面小屋里还关着三个大内侍卫,也不知道现在三人怎么样了,便出了屋子往小屋去。

    “这是怎么了?”打开小屋,他惊奇得道。

    只见屋内三名大内侍卫,面目无神,瘦弱枯骨,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已然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

    “小仙师你来了!”宝儿现出身形娇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啊?”钱云诧异道。

    “没有啊,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只是他们要??奴家只好给他们了!”宝儿摆弄着衣角道。

    钱云这时那还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恼道:“看你做的好事,下次若还如此,未得我的授命,必教你魂飞魄散不可。”

    宝儿本来神情自若,顿时吓得哆嗦道:“不敢了,下次宝儿再不敢了!”

    钱云见那三人模样,只怕是没有一年半载的调养,无法恢复,也不知道这宝儿用了什么惑术,弄得他们神魂颠倒,元阳外泄。

    再看那宝儿,身子比起前次所见,魂魄又凝实了不少,自然是这段时rì吃的甚饱的缘故,当下心念一动,想起一人,脸上露出笑容来。

第三十二回 青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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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小屋,他便往大风酒楼而去,铁氏兄弟前些rì子也累了,这些天都缩在酒楼的客房里歇息,钱云过来时,均是睡眼迷离。

    “小兄弟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铁豪小心的问道,自从见识了钱云的厉害,他便多了三分敬畏之心。

    “嗯,是有事需要你们去跑一趟。”钱云神秘的说道。

    “什么事,小兄弟尽管说,我兄弟二人自当万死不辞。”铁氏兄弟见钱云有事叫他们去办,顿时来了jīng神,上次若非他相救,自己兄弟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想都不想便一口应诺。

    “是这般?????”钱云低声在他们耳边道。

    两人一听,眸子一下亮了起来,突然翻身拜倒说道:“此事不管成不成,我兄弟都谢过小兄弟的大恩。”

    钱云将二人扶起道:“无须多礼,这也是我应诺之事,以前没这能力,也没得机会,现如今也到了该下手的时机,此事须要保密,若是走漏风声,对你我均是不好。”

    “是,小兄弟放心,我二人这就着手准备,到时定做一场好戏给那狗官看看,不怕他不入套。”铁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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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rì后,淮阳府柳叶巷的‘风鸣阁’,来了位叫‘青霞’的女子。据说是美艳动人,倾国倾城,这还不算,难得的是她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只是数天便引得淮阳府的一众达官贵胄,巨贾商家以及风流公子们趋之若鹜。

    可那‘青霞’姑娘一不求金,二不求银,除了每rì三更时分,出来弹琴献艺外,平时都藏身闺中,不出房门一步。只在门口处贴着一幅上联,写道“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十五个联字,并放出话说:“若有人能对出下联,便可分文不取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立时引起轰动,淮阳府一时纸贵,连平时不沾诗文的纨绔子弟,都变得‘勤奋好学’,可是过了数十天也没人能对的工整。

    众位欢场好手,虽有黄金百斗,珠玉满仓,也只能远观,无法亵玩,一时间,‘凤鸣阁’名声大噪,财源广进。

    淮阳府衙内,府尹高德善敲打着手中折扇道:“黄师爷,那对子你可曾对出?”

    “回大人,这对子看似简单,实则极难,小人rì思夜想,都没有合适的下联。”黄师爷战战兢兢的小声回道。

    “李师爷咧?”高德善又转身问向另一人。

    “小的???也没对出来。”李师爷望见高德善眼中的寒芒心头一紧回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对出,本官养了你们又有何用啊!”高德善高声大吼。

    他这些天都有去‘凤鸣阁’,楼上‘青霞’那美若天仙的姿容,黄鹂般的声音,还有那隔着薄纱高高隆起的???想到这,心里便似抓痒般的难受。

    “你们还楞着干嘛,还不去找人帮忙想对子!”他又怒道。

    “是??小的立即去办。”几名师爷连忙应声告退,急匆匆的就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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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就是他?”李师爷看着对面的大汉不信的道。

    “没错,就是他,他说他有那下联的对子出售,所以小的便带他来了。”一名衙卫道。

    “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我上别家去,多的是肯出钱的主。”那大汉不耐的道。

    “你这手中对子是你所作?”李师爷没有理会大汉的不耐,问道。

    “你管是谁作的,我只要银子,其它都不知晓,你若不要,我便走了。”大汉说完举步就准备出去。

    “好汉慢着,你要卖多少银子?”李师爷急道。

    “不多,只买一千两银子,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俺不卖!”大汉停下脚步道。

    “一千两这么多??我得去里面请示下老爷,你在这等下。”李师爷道。

    “好,我等着你,不过可要快点。”汉子道。

    李师爷进了内堂,过了一会便出来,脸上笑道:“老爷说了,钱不是问题,只是我怎么知道你手中的对子是否工整咧?”

    “这好办,对子我可以给你看,你若觉得工整便付我银子,若是觉得我诳了你,可以不给,我只卖给下一家便是。”汉子道。

    李师爷道:“那好,你给我看看,若是工整,绝不短少你一分银子,只是再不许买给他人。”

    汉子道:“这简单,若是好,你给了银子,我也不去他处,只等你家老爷对了对子后再走就是。”

    李师爷道:“那最好,你快取出我看看。”

    汉子见他答应,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子,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张纸片,然后递了过去。

    李师爷接过急忙后看去,脸上顿时露出喜sè,只见那纸片上写着;“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与那青霞出的上联“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园逢月半。”遥相呼应,珠联璧合。

    “可是对的工整?”汉子道。

    “不错,却是工整,银子可以给你,不过你不得出府,等我家老爷用完后才能离去。”李师爷道。

    “那是自然,先拿银子来吧!”汉子道。

    李师爷吩咐衙卫叫来账房,取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给了大汉,然后又请大汉暂时留在一处厢房内,点了两名府兵看着,这才兴冲冲的进了内堂。

    “好,李师爷你这次办的不错,等天sè一晚,你陪我换了便服同去。”坐在太师椅上的高德善眼放红光,眉飞sè舞的道。

    夜sè下,柳叶巷中,一顶轿子抬到了‘凤鸣阁’前,从里面下来一人,身材高大,长脸大眼,四十岁左右,正是换了便服的淮阳府尹高德善。

    李师爷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引着路,此时‘凤鸣阁’内人如cháo水,都拥挤在下面听二楼台阁上的青霞吟唱。

    只见那青霞,身穿紫罗衣,腰缠青丝巾,眉似初chūn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细腰蜂胸,每次吟唱,必叫下面客人伸颈翘首,目不转睛。

    高德善进去的时候,正赶上那青霞吟唱完最后一段,她对着下面微微躬身一福,便收了瑶琴,转身进了楼阁。

    下面的客人心痒难挠,又对不出纳上联,只好找其它姑娘解决,顿时散去大半。

    高德善见还没人对出,心中狂喜,今rì有些紧急公务耽搁了时辰,弄到此时才到,深怕被人抢了先,此时终于放心,昂首阔步的上了阁楼。

    那青霞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在阁楼的最上一层,这层阁楼实际是顶层,上面只有一间屋子,其它地方种植了不少花草。

    他倒是比较满意,因为作为一方父母官,叫人知道了总是不好,这‘凤鸣楼’的主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便是他这四品顶戴的淮扬府尹也是得罪不起的,要不然,那青霞又如何能凭一纸上联就拦下满城豪强了。

    ‘凤鸣楼’每一层都有身穿劲衣的大汉把守,这些大汉据说都是武艺高强之士,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护卫,另外还有那不为人知的高手坐镇,因此在这里极少有人敢闹事,高德善对此也十分放心。

    “咚咚咚???”他敲响房门。

    “谁呀,小姐歇息了。”一名丫鬟道。

    “我是来对对子的。”他此时心里怦怦直跳,眼中满是期盼之sè。

    “那你把对子从上面口子处塞进来,若是对的工整,我家小姐自当开门迎客。”丫鬟道。

    他这时才注意到门上面有个一寸来长的口子,笑了笑,便将那纸片塞了进去。

    有人接过纸片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只听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咯吱一声,门开了????????

    “你知道吗,听说那‘凤鸣阁’青霞姑娘出的对子让人给对出来!”柳叶巷的一间茶馆里茶客议论道。

    “不错,据说是昨天被人对出来的,那对子的下联好像是什么‘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

    “不错,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对出来的!”

    “那人很神秘,他走后,那青霞也失去了踪迹。”

    “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里面的兄弟说了,昨rì确实有人将那对子给对上了,后来还带走了青霞,至于那人是谁吗,呵呵,我那朋友只说,是咱府里极有权势的一个人。”一名汉子说道。

    “哦,张三哥,那‘凤鸣阁’怎么肯放走青霞这样一颗摇钱树了?”有人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青霞姑娘本就没有卖身,她想去那便可去哪,既然有人对出了对子,将她带走不是很正常吗!”那张三哥道。

    “原来如此,哎,这下联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对出来了!”众人纷纷叹惜,不一会,又说起其它奇闻异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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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已经三天都没上公堂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黄师爷愁眉苦脸的道。

    “哎!没想到老爷竟然将那青霞给带回了别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老爷连公堂都不上了,这时间一长,要是上面知道了,可是不妙啊!”李师爷也没有了起先的得意,一脸沮丧的道。

第三十三回 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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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rì午间炎热异常,淮阳府街头巷尾少有行人,两个大汉与一名头戴斗笠之人,却是不惧当头rì晒,急步而行,像是有什么紧要之事一样。

    大风酒楼的一间客房中,钱云正来回踱着步,他正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的人。

    突然,脸上神情微变,望向门口。不一会功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咚咚咚???”门敲响了。

    钱云打开房门,见铁氏兄弟带着一个头戴斗笠之人在门外,他脸上一喜,等他们进来,迅速关上屋门。

    铁豪一进门便欣喜的道:“小兄弟,我带李大哥来了。”

    那人揭下斗笠,脸上虽然满是沧桑,眼中却是神光闪烁,正是数年不见的李天华李大善人。

    “恩公???”钱云见了眼中不禁泪花涌现,口中也含糊不清起来。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还有机会可以雪那当年之耻。”李天华也是哽咽道。

    “好了,大家能再聚首,也是缘分,李大哥,小兄弟你们就别在矫情了,我们快合议合议,下步该怎么走吧。”铁豪哈哈大笑道。

    两人听了也是一笑,都围坐在桌子边,钱云道:“李大哥,铁大哥是否将这里的情况说与你知了?”

    李天华道:“他都给我解说了,这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一路上已经准备好了状子,只等和你商议后便呈上去。”

    “那就最好,此时高德善不在衙内,一干亲信没他主持,再加上通判季荀季大人刚正不阿,此事有九成把握能成,只是以民告官,李大哥难免要吃些苦头。”钱云道。

    “些许苦头算什么,只要能报得此大仇,就是拼去xìng命不要,也是无妨。”李天华道。

    钱云见他果决,心下在无已疑碍,便在屋内与三人定下计策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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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淮阳府衙的鸣冤鼓发出声声闷响。

    “是谁在外面击鼓鸣冤啊!”季荀道。

    “回禀大人,是??是那在逃的人犯,五柳村的李天华在外击鼓鸣冤。”有衙役上前报道。

    “哦,带上人犯,老爷我倒要看看他有何冤情。”季荀猛然想起数年前的一段公案,记得那人犯在途中被人救出,不知所踪,这案子因为涉及到通敌卖国,所以他一直记得,没想到时隔数年,人犯居然跑到府衙击鼓鸣冤了,此案看来可是不简单啊!

    ???????????

    府衙的一处房间里

    “不好了,那天魁县五柳村的李天华今天上了公堂,状告老爷当年诬陷他通敌,强逼良家妇女李颜氏为妾,致使李颜氏自尽身亡???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这几rì都不上堂,又不见我们,现在季通判坐堂,他可是软硬不吃的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黄师爷从里面进来道。

    “我再去老爷府上,拼着受些责罚,也要把这里的情况分说与他。”李师爷听了神sè惨然,咬牙道。

    “也罢,你快去,我在这边盯着,一定要请老爷出来啊”黄师爷道。

    “好,我这就去,你仔细看着,这事若是发了,你我二人也脱不了干系的。”李师爷说完便往高德善的别苑而去。

    高德善的别苑可不在城中,他自家府里还有数房妻小,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争风吃醋那是家常便饭,要想快活,只有将那别苑弄得离自家远些才好,所以这处别苑在淮阳府城郊的十里坡,此处清静无人,最好做那见不得光的勾当。

    李师爷到了庄门口,外面有守着的家奴,见了他也认得,可是却将他拦在外面,不让进去。

    “我有急事要禀报老爷,你们若是耽搁了,可是吃罪不起的。”李师爷急道。

    “李师爷,不是小的不想放你进去,实是老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这庄子,若是让你进去了,可要打断小的手脚,你说我们那敢不遵啊!”

    李师爷见他们说的实在,知道不是戏言,瞅着庄子里,心里急的是火烧火燎,想了会道:“那你们替我进去通禀总是可以吧?”

    “这个也是不行,老爷交待了,他在闭关修炼,除了每rì早晚送去饭食外,不许任何人打扰,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出来再说。”家奴道。

    李师爷听了只差没闭过气去,他一天到晚都在高德善身边,可从未听说他还懂得道术,知道这那是什么闭关修炼,定是他与那狐媚女人青霞,在里面做那羞事儿,不愿别人打搅而已。

    李师爷没得法子,只望着庄子叹气,心道:“若是不将老爷弄出来,只怕是大祸就不远了,当下不再犹豫,往府城而去,他进不去,只好找那能进去的主了!”

    “你说什么,老爷这段rì子不回府中,是受了那‘凤鸣阁’里的贱婢引诱,好你个李通,我先不罚你,带我速去那庄子,回头再与你算账。”高德善府中的大夫人秦氏怒道。

    “都是小的不好,不关老爷的事,还请大夫人速速赶去,迟了可是有变啊!”李师爷抹着头上的汗珠道。

    “前面带路,高洪,给我点齐家将,随他一起去。”秦夫人踹了李师爷一脚大声道。

    李师爷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外十里坡去不说,单讲那通判季荀接过李天华呈上的状子,从头至尾仔细看了数遍,心里是波涛翻涌,半天无语。

    收起状子,望向下面跪着的李天华,他一拍惊堂木,说道:“人犯李天华,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何罪?”李天华道。

    “不说你是名在逃人犯,便是以民告官,就是胜诉也是有罪,你难道不知吗?”季荀道。

    “只要能胜诉,小的愿意领罪。”李天华道。

    “好,这个但且不说,你在状子里说当年是被高大人诬陷栽赃,可有证据?”季荀道。

    “有,当年诬陷我的通敌密信就是他府上的黄师爷所写,只要捉住那师爷,对照下笔迹便清楚了。”李天华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是否是那黄师爷所写,只是相信钱云,既然他让自己如此说,就不会有错。

    “来人,去将那黄师爷给押上堂来。”季荀道。

    那黄师爷本就在后面,听到这里,正想转身偷偷离去,先躲起来,等高德善回了再说,可突然只听见有个女子在他耳边道:“我顔玉死的好惨啊!”,便觉的背后一凉,身子便不能动弹了,吓得六神无主,只道是那李天华的妻子颜氏的冤魂来索命了,

    左右衙役出了大堂就见到了他,见他浑身哆嗦,面无人sè,心下奇怪,唤了几声,不见他应,便不再多话,将他拖了进去。

    到了堂内,黄师爷身子一颤,又可以动弹了,不过他本就极为胆小,加上这么一番恐吓,平rì的气势全无,垂首站在李天华一边,口中小声道:“不知老爷唤小的何事?”

    “黄师爷,你也是有功名的,可知道诬陷他人通敌,威逼良家妇女自尽,是什么罪吗?”季荀也不急着问他有没写那密信,他这样子一看便知十有**是有份参与,先吓唬吓唬再说。

    “这??按本朝法令,罪同所诬之罪???”他说到这脸上汗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那可是凌迟大罪啊,要一刀刀割下犯人身上的肉,必须割完一千刀才让死去,其惨状简直是不忍目睹。

    “呵呵,看来黄师爷还是蛮jīng通本朝律法的吗。”季荀说到这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厉叱道:“那你为何要做出此等十恶不赦之事了!”

    “我没有,大人,那不关我事啊!”黄师爷吓的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连声道。

    “不关你事,我都没说是何事,你怎么就知道了,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季荀双目如炬的盯着他道。

    黄师爷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觉得全身都被看穿一样,再想起那颜氏冤魂,这时也顾不的其它,便在堂上将高德善如何看上了李天华的妻子颜氏,如何定下计策陷害李天华,如何威逼颜氏,等等都一一说了出来。

    堂内早有书记将他所说记下,让他过目后,摁下手印,便拖下去单独囚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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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仙师,宝儿都照你说的做了,那黄师爷已然画押招供,承认是与那淮阳府尹高德善勾结诬陷李天华的。”女鬼宝儿道。

    “好,此事你办得不错,那高德善现在怎么样了?”钱云道。

    “他呀??嘻嘻,跟上次那几位一样,现在估计是动弹不得的。”宝儿掩嘴娇笑道。

    钱云见她这样,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带孔六去将他府上的金银珠宝,古董名画都给悄悄弄到我这来,这案子他想自救必然会用钱物打点上下,呵呵,我便断了他最后的依仗,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我这就唤了孔六一起去,小仙师以后还有这等美事,可要多照顾宝儿。”她说完便格格一笑消失在屋里。

    钱云见了半天无语,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倒成了那皮条客了吗!

第三十四回 秋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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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的雨稀里哗啦的狂洒,淮阳府数十年里最大的新闻出炉,淮阳府尹高德善,因为二年前为了得到天魁县五柳村李天华的妻子颜氏,竟然丧心病狂的诬陷李天华是北魏国的密探,并且以此要挟其妻颜氏就范,颜氏不从,自尽而亡。

    在押解李天华去淮阳府的路上,高德善派人暗杀李天华,被路过的好汉所救,从此四处漂泊,直到最近,掌握了高德善当初诬陷的证据,这才回淮阳府击鼓鸣冤。

    高德善则因为荒yín无度,被女人掏空了身子,诉讼期间均未上堂。但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一干从犯也都相继坦白,因此淮阳通判请了旨意后,将高德善抄家收监,不过奇怪的是,在高德善的家中只炒出数百两银子,让全府官民皆是哗然,叹惜一代清吏,竟然为了女sè而断送了大好前程

    淮阳钱府

    “这些都是那高德善家里弄来的东西?”钱云两只眼睛像是被牙签给上下抵住了,望着面前整整一屋子的古玩珍奇,玛瑙翡翠???半天都没能眨眼。

    “不错,这些全是公子叫宝儿和孔六弄来的,除了这间屋子的,还有数十箱子金银实在是放不下,都搁在了其它房内。”宝儿在一边说道。

    钱云道:“嗯,不错,你先退下,有事我再唤你。”

    等宝儿离去,钱云走进屋内,这样摸摸,那样看看,心里啧啧称奇,嘴里却道:“狗rì的高德善,居然搜刮了这多宝贝,娘娘的,都便宜本公子了。”

    过了片刻,觉的也看够了,才神念一动,满屋子的宝贝就进了他腰间储物袋中,又到其它房间,一一将装着金银的十几个大箱子都如法收入袋中,竟然将那储物袋也占了小半块地方了。

    做完这些,想起多rì都未曾去绿柳山庄,也不知道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便离了钱府,骑马往郊外而去。

    到了山庄门前,见已经有了门房,两名庄丁老远便望到他了,钱云才到门前,二人便拜倒道:“小的见过老爷。”

    钱云甚是奇怪,道:“你们怎地认得我的”

    两人起身道:“nǎinǎi们已经跟小的说了老爷的音容,所以认得。”

    钱云暗自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就成老爷了,也不与他们多话,下了马匹,径直往庄里而去。

    这绿柳山庄共有三处院落,最大的一处便是众女歇息的所在。

    这院子又有厢房二十余间,大娘等四人见了他来,都是极为欢喜,大娘道:“众位妹妹按公子的吩咐,先是只用米汤调养,还未曾修炼,不过身子比起从前要强上许多了。”

    钱云听了也是高兴,那十三人都还躺在床上修养,于是一间间的探望,见她们果然面sè比起以前强上许多,身子也丰韵起来,只要再过些时rì,便可下床走动,那时就能修炼‘jīng元功’的法诀了。

    几人回到厅内,钱云想起一事,说道:“大娘我有事想单独问下她们几人。”

    大娘虽不知何事,但也没有疑惑,道了声是,便自离去。

    另外四人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问,都望向他。

    钱云见大娘离去,清了清嗓子,想到自己要问的话,虽然一直脸皮够厚,现在也不禁微红,过了片刻才道:“这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结果他这个那个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余几女更是疑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些什么,五娘娇羞道:“公子有事但说无妨,我们现在都是公子的人了,只要知道的定然不敢隐瞒。”

    钱云道:“本来不想跟诸位姐妹提起以前旧事,不过我一直好奇,当初救你们出来时,其它姐妹都被害的不轻,为何你们四人,除了神智被邪术所惑外,身子反倒更胜从前了?”

    他终于将自己疑问之事说出,心里也是畅快。

    四女听后脸上都是羞红不止,其中以五娘年纪最大,见几位妹妹都将头低垂,便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几人都是后来被掳的,那道士用邪法叫我们按他说的法门交合,其它我们就不知道了。”她说到这也是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那你们可还记得那法门吗?”钱云这时倒没顾忌了,继续问道。

    “那个??还记得一二。”几女皆道。

    “你们看可是这上面所画的模样?”钱云从储物袋中取出那‘龙虎玄功’的画册递了过去。

    五娘接过,打开一看,脸上红霞直到耳根,忙合上递给一边好奇的七妹,七妹见她这样,更是好奇,才一打开,比之五娘还不如,急忙推给九妹,九妹也是看上一眼便又转给十三妹,十三妹倒是比起前面几人要镇定一些,居然多看了两页才合上书还给钱云道:“正是这上面所绘的法门。”

    钱云听后,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前面那道士不用这上面的法门,而要等后面才用,难道是有什么忌讳不成,他自然想不到这东西是那猥琐道士后来才得到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画册里的法门应该是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那道士起先不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这有什么问题吗?”五娘问道。

    “没有,我只是奇怪,看来那东西倒是不坏,与我传授的‘jīng元功’异曲同功,皆有养jīng存神之妙。”钱云道。

    “那公子也教我们修炼吗?”十三妹突然说道。

    钱云一楞,这可是双修法门,他干咳一声??道:“这个??以后再说,时辰已经不早,我得回钱府去了。”说完便yù起身。

    “看来公子是嫌弃我们是残花败柳之躯了???”十三妹垂头低语道。

    钱云本来起来的半个身子又坐了回去,见她们四人都是眼泪yù滴的模样,心中一动,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小时乞讨时,若是脸皮不厚,那能讨到饭食。他也不似官宦家出身的子弟,讲究什么名分,对于贞节那更是没得概念。

    后来入了钱府,虽然钱中伟军旅出身,没有太多规矩,可毕竟不同于他乞讨和做家仆之时,勉强在人前还装的像那么回事,不敢太过逾矩,可现在自己也有些私财,多了许多手段,便又恢复原来洒脱不羁的本xìng。

    “瞧你们说的,公子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此时不便,以后等你们修为jīng进了再说。”钱云拍了拍十三妹的肩膀道。

    “真的吗,公子,我们不求名份,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们就行。”四女转嘀为笑道。

    “自然是真的,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假的,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便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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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闱又称贡闱,每三年举行一次,因为是在秋季举行,俗称秋闱。

    秋闱是童试后的秀才进入官场的途径,只有在秋闱中上榜的人才能进京参加会试,而秋闱考中的秀才,便是举人了,第一名举人又称解元。

    钱云这段rì子有些忙碌,这倒不是因为要参加秋闱的缘故,而是他正在炼制一道特殊的符箓。

    养母柳氏待他不薄,从进入到‘马yīn藏相’的境界后,他便一直琢磨着怎么让自己义父钱中伟去除旧疾,重拾男人雄风。在他的那本符咒之术的经书里,倒是有一种灵符可以做到,那便是‘育子符’了。

    不过这种符箓可不大好炼制,所需的材料异常珍惜不说,最为麻烦的是,这符箓炼制时必须经过三转六回轮之功始成。

    何谓三转六回轮了?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此符必须炼制三次,经过三次淬炼的符箓再化成灰烬,收集六道符箓的灰烬后用水冲服下去,便可治愈钱中伟的旧疾,实际上等同于要炼制十八次符箓才行,而且每次都必须成功,只要有一道不成,便全部作废。

    钱云虽然制符也算是极有天赋,可也在家中足足忙了半月,前后失败了五次,才最终得成。

    他将手中的符箓灰烬都聚在一起,然后放入茶杯,在里面撒上茶叶,用沸水冲泡,再用指掐诀,一点茶杯,那里面本来乌黑的茶水便清澈起来,他微微一笑便端着走向钱中伟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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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梭,转眼便要到秋闱了,与往常一样,本次江北道的秋闱在省府‘裕华城’举行。

    裕华城离淮阳府不算太远,也就十来天的路程,钱中伟这段rì子极为高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哪里居然有了感觉,而且现在越发的强烈,一连几夜都叫柳氏吃不消讨饶,这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延续子嗣的念头。

    本来他便对钱云极为疼爱,加上心情舒畅,这次钱云去裕华城参加秋闱,光是随从便为他准备了四人,另外为了路上安全,又派了童虎和十数名府兵护卫,真可算得上的声势浩大了。

    钱云也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他原是名乞儿,那里想过会有今rì排场,前期刚入钱府时,还如梦如幻,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所以勤学苦练,深怕那天一朝醒来,万事皆空,只是好梦一场。

    可‘庐云关’暗助钱中伟破敌,淮阳府戏耍众粮枭,蔚宁府勇斗猥琐道人,美人计弄倒高德善,一系列的明争暗斗过来,加上数位好汉铁心相助,他的自信心逐渐强大,到如今才真正的坐实‘少爷’身份。

三十五回 祝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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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三天,到了一处平原,天以渐黑,一眼还都望不到边际。

    “童校尉,前面到哪了?”钱云问道

    “回公子,前面不远便是华阳府了。”童虎笑道。

    “天黑前能赶得上进城吗?”钱云道。

    “这个只怕是有些困难,不过前面不远有个祝家庄,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明rì再进城。”童虎道。

    不一会,在他们前面就出现了一处庄院,钱云望去,只见那庄院隐隐透出股黑气,极为不善,可左近也没有地方歇脚,只好往那处而去。

    一行人进了庄里,好在这庄子主人十分好客,听说是去裕华城考试的学子,立时叫人腾出数间好房,给他们居住,只是叮嘱,到了夜里千万不要出来,最近有那不干净的物事,夜里时常出没,若是沾染到了,xìng命堪忧。

    除了钱云,众人那会相信,都道路途困乏,不会乱走,请庄主放心。

    到了夜里,其余人等都睡去,钱云因为知道古怪,只端坐于牙床上打坐。

    庄子并不太大,除了主人独自享用一间大房外,只有数十来间屋子,钱云住的这间,离主家的大房不算太远。

    咚咚咚???庄子的大门被人敲响。

    “有人吗?快快开门!”外面的人大声道。

    几名庄丁,走到门前道:“谁啊,这么晚了敲门?”

    “我们是府里的衙役,有那匪盗越狱而出,往此处逃来,你们快快开门。”外面的人有些不耐的道。

    家丁听说是府里来的衙役,隔着门缝望去,见数十名官差手持火把在外,一人去禀报庄主,其余的人便将庄门开了。

    谁知道庄门刚一打开,外面的人便挤了进来,还在那些家丁惊讶之时,便被一刀给磕晕过去。

    庄门被进来的人又推开,暗处埋伏的人鱼贯而入,怕有百来号人,都是手持大刀,一身黑衣。

    “二狗子带人把门,其余的跟我进去。”为首的一名大汉说道。

    这伙人那是什么官差,乃是江北道一带流窜多年的悍匪。祝家庄富庶,他们打探了几rì,知道里面虚实后便定下计策,才敢在今夜来劫庄的。

    “大哥,今rì有些不同,庄子来了客,有十几名府兵,与兄弟们对上了。”一名匪徒道。

    “哦,我去看看!”那为首的大汉才带人控制住庄里的护院,听到有情况有变急忙往那而去。

    只见一边屋子前,数十名府兵,在一名校官的带领下,护着中间的华服公子。那校官五大三粗,手中一根铁棍,上下翻飞,自己的人全然无法近身,十分勇猛。

    “好汉子,我来与你过两招!”为首的大汉见了也是技痒,身子一闪便到了前面。

    童虎正在与数十名匪徒激斗,突然前面一声大吼,就见一名大汉,双手握着一把鬼头刀,从天而降,气势惊人的一刀直劈下来。

    那数十名围在他身边的匪徒,却是往后退去,让出一块空地来。

    童虎想都没想,一轮游龙棍,直接便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童虎手上一麻,游龙棍差点便脱手飞出,双手抓紧棍身,自己则被一股大力给震得向后退出数步才稳住身形,心下大赫。

    空中的大汉也不好受,那鬼头刀被磕出一个大缺口来,身子因为在空中,借着力翻了数个跟头才落下地,强行站住后体内是血气翻腾不止。

    “不错??”童虎道。

    “你也不错,不过凭你一人斗不过我们,咱们今天来是求财,你们把武器放下,交出身上细软,我们不难为你们。”大汉道。

    童虎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就凭刚才一击,他便知道这大汉极难对付,自己并没把握能胜,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上百号匪徒,可放下武器,万一此人诳他,到时可就后悔晚了,望向身后钱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钱云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什么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口中道:“按他们说的做。”完了竟然转身向屋子内走去。

    童虎听了只得将手中游龙棍放下,其余府兵也是,四名随从把带着的钱物搁在地上,就跟着往钱云屋子而去。

    看那那贵介公子如此镇定,那大汉原以为会有些波折,哪知竟然会这样,心里想想,定然是他为了自家xìng命才如此,也就豁然。

    他也不愿做得太过火,只收了地上的财物,便叫人速速将庄子搜刮,免得夜长梦多。

    钱云在屋内茗着香茶不语,童虎上前道:“公子为何教我等放下兵器,交出财物,若是那些贼子不守信怎么是好?”

    “童大哥,你认为手中有了兵器就能出得了这庄子吗?”钱云道。

    “???不能”童虎想了下后道。

    “这不就结了,既然出不去,手中有无兵器不是一样,何况??呵呵,你等下看好戏就是,那些财物他们带不走的。”钱云望向庄园的一角神秘的笑道。

    童虎诧异看向钱云,这位少主子,他到现在都还琢磨不透,见他如此说来,当下也就不在提起,坐在一边,手中虽然没有了兵器,可就凭他的功夫,等闲之辈也是近不得身的。

    外面是一片哭泣嘈杂之声,那些匪徒如狼似虎,将庄子里面值钱的东西统统收缴一空,不过好在这些人并不害人,也不凌辱妇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都弄好了没?”为首的大汉道。

    “快了,只有那祠堂里没有去了。”一名匪徒道。

    “祠堂??叫弟兄们不要去动??”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响,然后数十名黑衣人如飞般从一间屋子内跑出来,口中大叫“鬼啊???”

    大汉一惊朝那处看去,只见屋子里一个东西,全身脓疮血污,头上只剩不多毛发,两只眼睛,绿芒隐现,一双爪子,乌黑发亮,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出来。

    那庄主见了,噗通一声跪倒,眼泪直流道:“请先祖恕罪,晚辈看护不周,让宵小打扰您清修了,晚辈罪过啊!”边说边将头磕向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这怪物居然是祝家的先祖,也不知道在那祠堂里呆了多少年月。现在这般模样,可是吓人至极。

    只见那祝家老祖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嗅,便绕过庄主,朝四周的匪徒走去。

    大汉见了,抽出鬼头刀,劈向祝家老祖的头颅,这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是无须顾忌,双手全力劈出,不留一丝余劲。

    那祝家老祖伸出一只手,速度极快的抓住鬼头刀,眼中满是不屑之sè,抓住刀身的手**一扭,那童虎全力一击才磕坏一点缺口的鬼头刀,竟然被弄成两截,另外一只手则向着呆立在那的汉子抓去,快到胸前时,他才惊醒,急忙向后跃出,险险躲过鬼爪一抓,但胸前衣衫已经被抓去大片,露出古铜sè胸肌,在夜sè中凉飕飕的,吓得他出了身冷汗。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如此的厉害?”他心里想道,右手一挥,便有数十名黑衣人取出弓箭,对准那祝家老祖,齐刷刷的shè去。

    ‘叮叮叮????’数十声响后,那祝家老祖没有丝毫受损,不过眼中凶光更甚,身子一晃便到了那些弓箭手身前,一把抓出,便有一人倒下,只是几个呼气间,那里的数十人就都死得干干净净。

    这一下子可把庄子里的人都吓坏了,钱云带来的人都躲进屋子内,大气也不敢出,那些匪徒则心惊胆颤,自己这百来人可经不起那怪物几下,纷纷往后退出,挤在一起,谁也不敢再上前,连弓箭都不怕的东西,岂是普通刀刃能伤的。

    大汉心里也是清楚,自己拉起这班兄弟也不容易,一下子死去十来号,他也悲愤,不过人家实力摆在那了,不由得你不服。想了想,口中哨声吹出,这是撤退的暗号,那些匪徒听了那会不知,都朝庄门逃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跪在地上的庄主起身冷笑道。

    匪徒那管那多,直冲向庄门口,可是还没到那,就见到满地的尸体,那二狗子也躺在地上,不过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在这些尸体中,一只与那祝家老祖模样的怪物正用一双利爪,破开地上尸体的肚腹,将里面脏器掏出,大口咀嚼。

    “我的个妈呀????”一干匪徒都傻了,虽然这些人也不是善类,可地上之人都是朝夕相伴的兄弟,此时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惨状,如何能不叫他们惊心!

    他们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只得往一边的屋子靠去,都到了钱云他们所在的屋子前才停下聚在一起。

    可就是这一会的功夫,又是数十人死于非命,那祝家老祖正一步步,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

    祝家其余人等,却是都各自散去,只留下庄主和一些家丁。庄主也随着那祝家老祖而来,脸上已经不见了白rì的和善,狞笑着道:“这是你们自找的,惊醒了老祖,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得你们。”

第三十六回 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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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钱云不慌不忙的从屋子里走出,笑道:“我只是赶考的学子,可不想凑这热闹,现在就此出庄,应该没问题吧?”

    那庄主呵呵一笑,说道:“本来也没有公子什么事,可在下庄子里的秘密又不想让外人所知,这???可是有点难办了。”

    “这有何难,我等不说便是,庄主信不过吗?”钱云兀自笑道。

    “公子也是读书之人,应当知道,人心难测啊,要想守住秘密,呵呵,那只有一种人能做到??你放心,你们死去后,我会留下全尸,至于他们吗,那就不同了。”他说完眼中露出凶芒,恶狠狠的盯向那为首的大汉。

    大汉心里一噤,浑身冷汗直冒,转身将地上的游龙棍踢给童虎,说道:“想要活命,我们必须联手才行。”

    童虎接过游龙棍,望向钱云,这里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最让他惊奇的是,少主居然了然于胸,洞若观火,因此不敢擅动,只等钱云的示意。

    钱云像是未曾见到一般,对着那庄主道:“看来庄主是不打算放在下等人离去了。”

    那庄主叹了口气道:“哎,这只能怪那些匪徒了,公子时运不济,我也是别无选择啊!”

    钱云也是皱眉,这庄主说得不错,换成是他,也决计不会放自己一干人等离去。这对面的祝家老祖,应该与那猥琐道士所炼的尸妖差不多,解决它们并不甚难,可自己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露出本事,正犯难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那祝家老祖可没有管他在想什么,上前鬼爪抓出,速度迅捷,每次探出,必有一名匪徒丧命,为首的大汉也不等童虎的回复,从地上拾起一把钢刀,便冲上前去。

    童虎没有钱云吩咐,自然不敢上前,只护在他身边,以防万一。

    钱云道:“去将那庄主擒住,有他在手,还怕出不去吗?”

    童虎一听,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当下吩咐府兵护住钱云,自己一个纵身,便朝那庄主而去。

    此时那祝家老祖与那庄主已经隔开有些距离,童虎没有什么碍难便一把抓住正要呼救的祝家庄主,手上微一**,那庄主便痛得嗷嗷只叫,祝家老祖听了收住鬼爪,回身望向童虎,眼中绿芒闪动,便要过去。

    “叫他别动,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童虎道。

    “好汉住手,我家老祖可不会听命于我,你便是杀了我也无用啊!”祝家庄主哀嚎道。

    这时里面跑出几名妇人,扑到在地哭道:“求好汉不要杀老爷,那老祖却是无法调动的。”

    童虎道:“休要欺我,那怪物怎么不杀你们,只向我们下手?”

    “好汉不知,我们是他血亲,老祖识得,自然无事,可你们都是外人,决计是逃不出的。”祝家庄主道。

    童虎一听,愣住了,眼见那祝家老祖朝他走来,虽然步子不快,可他知道,这东西实际极为迅捷,只因自己未动,才会如此。

    他们的对话,四周的人都听的清楚,刚还欢喜有救,一下子宛若又掉进冰窟,浑身寒意凛然。

    钱云眉头一皱,这可是他所料不及的,看来这祝家老祖和那猥琐道士所炼的尸妖还是有所不同,不是简单的靠修士意识行事,居然像有灵xìng一样,这样的话便有点棘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祝家老祖就要到了童虎身前,一个身影像是鬼魅般的先行赶到,众人先是眼前一花,再看时,都是大感诧异,没想到那看上去书生意气的华服公子,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道使得是什么功法,自己可是从未见过。

    这人自然便是钱云了,到了如今,他想再隐藏实力,已是不能,只好施展‘浮萍飘渺步’抢在祝家老祖之前,到了童虎身边。

    “公子???”童虎惊讶得道,虽然他已经隐然知道这位少主子不同寻常,可还是让他惊讶不已。他是高手,自然知道钱云所使的轻身功法深奥异常,是武林中最上层的步法。

    那四个家奴和十数名府兵更是瞠目结舌,自己这位主子如此厉害,那用得着他们来护卫啊!

    钱云只是笑了笑,便示意童虎将那祝家庄主放下,然后转过身子对着三丈外驻足不前的祝家老祖道:“看来你也是有灵识的,我也不多话,我们这些人本不想打搅,也不愿多事,你叫门口那位让开,放我等出去,这里的一切,我保证绝不透露分毫,你看如何。”

    那祝家老祖眼中绿芒闪烁,像是听懂了一般,错愕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钱云,可只是顿了顿,右脚又向前准备踏出。

    钱云脸sè一寒,体内真火运转,手中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火苗。

    对面的祝家老祖仿佛感应到了,眼中现出一丝惊惧,踏出的右脚缩了回去,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在思考权衡,半响后突然口吐人言道:“你们可以离去,那些人必须留下。”说完它恶狠狠的望向那群匪徒。

    钱云松了口气,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愿招惹这怪物,好在它看来还是忌讳自己的真火,至于那些匪徒,那不关他的事,笑了笑道:“成交!”

    钱云的那些随从,府兵,早就奔到了他的身旁,听道对面怪物可以放他们离去,简直是兴奋的快要高呼‘万岁’,跟在钱云和童虎后面,朝庄子门口走去。

    那些匪徒现在是傻了,想趁着大门一开,便顺势出去,谁料那祝家老祖像是知道他们的意图,令门口的怪物挡住去路,断绝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大门哐啷一声重新关上,里面惨嚎声声,宛若人间炼狱。

    童虎忍不住回头望了下后面的庄园,心里兀自不信,上百条汉子,从此便在这世上消失。那为首的大汉,武艺绝不输于自己,可在那怪物的眼中,也只是嘴边的口食罢了。

    “糟了????我们的盘缠都落在那庄之里了,这一路上如何是好啊!”一名随从突然想起惊道。

    其余等人这才想起,刚刚脱离险境的xìng情又凝重起来。

    “无妨,这些拿去到城里兑换些银子使用就是。”钱云将两锭元宝扔给那管账的随从道。

    他储物袋里有的是银子,不过一下子掏出太多,不免有些令人疑惑。他身无长物,那里可能装下许多银子,所以只拿出两锭金子,这样才说得过去。

    随从接过金子,见是十足的大通宝锭,每锭重约十两,可换成纹银二百两有余,凑合也够这趟路程使唤的了,心下大喜。

    “你们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若是有人敢说出去,我便将他给交到这庄子里,知道吗!”钱云面sè一凝说道。

    “小的们知道,公子但请放心,绝不会传出一个字到外面的。”众人皆道。

    “那就最好,上路吧,真他娘的挫,觉都不让好好睡。”钱云郁闷的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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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府是江北道中除了裕华城外,最大的府城。

    钱云在老远,便见到了高大的外城墙,“终于到了。”他低语了句。

    这一夜不停的赶路,众人都有点困乏,平原上空旷无物,直到中午rì照当头才看到城门。

    过了护城河,入得城内,钱云先让白涛去前面订房,大队人则在后面慢慢前行。

    白涛是四名随从之一,也还算机灵,只有十七八岁,领了钱云的令,朝前面不远的一处客栈快步而去。只是一会功夫,就回转过来,道:“公子,房间已经订好,可以入住了。”

    客栈名唤‘如云’,钱云抬头见了也是好笑,进了里面,有小二的引着到了自己厢房,白涛一共订了五套房,二间上房,三间普通客房。

    一间上房自然是给钱云订的,边上的另一间是给童虎的,有什么事,他能及时救援。其余三间则在楼下,四名随从一间,十余名府兵两间。

    钱云叫小二上了些酒食,吃完后要他们各自休息,明天一早再起程,自己则出了客栈,四下逛去。

    此时的街市十分热闹,秋高气爽,出来活动的人较多,钱云漫步而行,到了一处药店前,见有一名道士在那摆摊算卦,可围着甚多,却无人求卦,心下好奇,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这才明白缘由,只见那卦旗上有一行字,上面写着,‘一rì三卦,一卦十金’。这么高的卦金那是寻常之人能出得起的,自然是看的多,算得无,都在一边议论,想看看谁去算卦。

    钱云原来做乞儿时,见多了算卦的先生,基本上都是瞎说胡掰,照本宣科,不过最多也就要个几贯铜钱,那有这道士厉害,张口便要十金,普通人家便是三年也用不了这多啊!

    当下走过去,他身上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心道这道士若非脑袋有毛病,便是奇人异士,反正无聊,看看他有何手段竟敢要这多金子。

    可还没等他上前,一名十六七岁少年,从另一边上去,坐在摊子前,道:“道长为何每rì只算三卦,可说与在下知道吗?”

    四周的人见真有人上去问卦,都是好奇,围了过去,想看看这十两金子一卦是如何算的。

第三十七回 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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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本来微眯的双眼,慢慢睁开。这道士年岁并不大,才四十余岁样子,双目如鹰,脸似瓜瓢,短须,糟鼻,宽嘴黄牙。

    “多则不灵,每rì三卦是小道能演算的极致,多了,再多钱也无能为力!”道士开口道。

    “有道理,我算上一卦,若是对了,金子不短你一分,若是错了,那我可就要砸了你的摊子,让你不能在此装神弄鬼”少年公子面容一整道。

    这时其它人才注意,这公子左近有两个大汉和一名师爷,那两个大汉,长得似铁塔一般高大,两只手臂有碗口粗,显然只要那公子一声令下,这老道的卦摊便会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可以!”道士并不生气,像是没见到般,依旧平和的回道。

    钱云在一边早已认出这少年正是淮阳巨富何财东的公子何玉衡,心道:“怎么到那都遇见他,真是撞鬼了。”

    “那好,道长既然应诺,想必是有些本事,这卦要如何算,我且听来。”何玉衡道。

    “简单,不用公子出身年月,只要随意写个字,再问所卜之事便成。”道士回道。

    “那好,我便写个字与你!”何玉衡拿起摊子上的一只笔,沾了墨汁,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玉’字,然后脸上露出狡黠之sè道:“我想问下道长,可知道我今rì中午用了几碗米饭啊?”

    四周之人顿时惹不住大笑,这公子也太刁钻,这如何能说的清,道士就算说中,他只需否认即可,都想看这道士怎么回答。

    道士眉头微微一皱,一只手不停掐指,过了会才道:“公子写的是个玉字,中间一点代表米,米在王(碗)中,看来公子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不知小道可有说中。”

    众人听他一说,虽觉牵强,可也形象,何况那公子若说不对,也无凭证,难道要破开肚腹查看不成?

    “好机智,这是二十两金子,我再卜一事。”何玉衡一挥手中折扇,一边师爷便拿出两锭金子放在摊子上。

    “请说。”道长也不客气,将金子收进袍袖中道。

    “还是刚才那个字,我问下此行秋闱能得第几名?”何玉衡道。

    “这个简单,王中一点,刚才若是公子先问此卦,那便是第一名解元无疑,可惜第二卦才问????”道士说到这顿住。

    “那便怎么样?”何玉衡急道。

    “只能屈居第二了!”道士说道。

    何玉衡呵呵一笑道:“第二也行,不过若是不对,到时回转此地,还是要砸了你的卦摊的。”说完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道士轻轻一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也算上一卦!”钱云走上前坐下道。

    道士见又有生意,双眼jīng芒一闪即逝,见来的和刚才公子一般年少,说道:“可以,一卦十金!”

    围着的众人不觉都道:“这财奴,只晓得要金子。”

    钱云呵呵一笑,递上一锭元宝,道:“也是写个字吗?”

    道士道:“不错!”

    钱云握起笔,就在那何玉衡写过的纸上也写了个‘玉‘字。众人都是好笑,心道这公子也是刁人,看那道士如何解说。

    道士接过一笑,道:“公子所问何事咧?”

    钱云道:“我也问此次秋闱能得第几名?”

    “恭喜公子,此次秋闱,定是榜首解元,小道有礼了!”道士微微躬身道。

    “哦,此卦何解?”钱云诧异道。

    “小道刚卜了那离去的相公秋闱榜上第二,公子就在他的卦纸上写了个‘玉’字,也是王中一点,可公子写的字在他原来‘玉’字之上,自然是压他一头,所以小道才断言公子必是此届榜首解元了。”

    围者听他说来,像是有几分道理,都好奇的望像钱云,见他丰神如玉,气度不凡,心道果然有解元郎的风采,那道士也不是胡诌的。

    钱云淡然一笑,起身道:“多谢道长吉言。”便yù离去。

    “公子且慢,小道还有话说。”那道士突然道。

    “道长何事?”钱云停下脚步疑惑道。

    “公子与刚才那位相公在一张纸上问卦,只怕是今生纠葛不清,需多加提防才好。”道士道。

    “多谢道长提点,小生记住了。”钱云微微一楞道。

    出了卦摊,想起那道士的话,他倒有几分信,不说别的,那何玉衡三番两次与自己际遇,都是敌对,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是有道理的。

    单说那道士,今rì三卦以卜,见钱云走了,收起卦摊,在四周好奇的目光中出了街道,往郊外的一处道观而去。

    到了小路,脸上面容一变,眼中寒芒隐现,驻足不前,转身道:“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

    话音刚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株大树后闪出二人,尖嘴猴腮的唤作陈皮,满脸横肉的叫做唐敦,两人都是华阳府里的小混混,那道士摆摊卜卦,收了三十两金子,全数落入他们眼中,这大块肥肉可是绝不会放过的,一路上小心跟来,准备找个僻静所在,将那金子劫了。

    “呵呵,你既然发现了,咱也不与你废话,将金子留下,爷放你条活路,如若不从??休怪我们手辣了。”陈皮目露凶光道。

    唐敦则将手中的棒槌扬了扬,嘴角翘起,意思是你不留下金子,就准备着吃棒槌吧!

    道士轻笑一声,道:“贫道劝你们还是早早回去,免得坏了xìng命。”说完便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好你了贼道士,居然敢如此轻视我们兄弟,看来你是活腻了。”陈皮见道士如此,心下大怒,抽出腰间短刀,就扑了上去。

    一边的唐敦身子较慢,跟在后面,挥舞这棒槌追了上来。

    道士像是没有发觉一样,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背后的那杆卦旗便飞了出去,正好将赶来的陈皮给裹了个正着,诡异的是,陈皮只发出一声惊叫,便没入其中,把后面紧随而来的唐敦吓的面无血sè,立在当场,口中道:“妖道,你把我兄弟怎么了?”

    “怎么了,你去里面不就知道了。”道士刚说完,那卦旗便嗖的一声,将唐敦也裹在了里面。

    道士哼了声,召回卦旗,往道观方向而去。

    “路师兄,你回来了,可有见到要找得人吗?”一名青年道士见他回来喜道。

    “没有,今rì算了三卦,要明rì再去等候了。”他将身背后的卦旗等物品,放在地上道。

    “也是奇怪,师尊说那人会来算卦,而且只许你一rì三卦,可我们在这也待了四五天了,那人也没见来,是不是师尊算错了啊?”青年道士疑惑的道。

    “毕师弟,你怎么连师尊都不信,他老人家说会出现就会出现,我二人只管照旨意行事便可,其它无须cāo心。”路师兄道。

    “不是小弟信不过师尊,我在这观里布阵守候,师兄在外摆摊引诱,那人不过只有练气期三层修为,直接擒来不就好了,何必费此周章了。”毕师弟不解的道。

    “这个你就不知了,那人虽然修为不高,可身上有件异宝,极为厉害,她早晚贴身带着,若想对她用强,那宝物便会护主,你我二人虽然修炼到了练气期第九层,可也不是那东西的对手,如何能擒拿得住,何况她府中还有高人守候,只要稍有异动,便知道了,到时别说是擒住她,只怕是自己都xìng命堪忧啊!”路师兄道。

    “原来如此,难怪师尊让我在这布下‘小罗天遮灵阵’了,此阵能隔绝灵气,到时她府上那人神识查不到此处,只等师尊来了,便可收网,可师兄何不早说,让我白担心一场。”毕师弟道。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好了,先将这卦旗里的两个杂碎处理下,师弟你那‘尸魂钵’不是还少了些魂魄吗,这两只给你,我留下肉身交给师叔做傀儡就好。”路师兄说用指一点地上卦旗,陈皮和唐敦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毕师弟见了心中一喜,取出一个黑sè圆钵,手指灵光一闪,那黑sè圆钵里便有一团黑气旋转,他再一点地上昏睡的两人,只见他们身子一抖,各自魂魄便离开躯体,被那黑sè圆钵吸了进去,毕师弟再用手指沿着钵子的周围擦了一圈,钵子里的黑气便又缩回里面不见了踪迹。

    “多谢师兄,小弟这‘尸魂钵’再有数道魂魄就能大功告成了。”毕师弟脸露喜sè道。

    “呵呵,谁叫这二人不开眼了,硬要跟我动手,只好收了他们,免得祸害别人。”路师兄道。

    “师门也是,叫我们在祖师爷像前发誓,不许轻易对凡人出手,若是滥用法术,便会自损修为,不然我这‘尸魂钵’早就大功高成,那用费如此多心力。”毕师弟道。

    “是啊,也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我们明明是魔门,却又不许滥杀,那还是魔门吗,还不如那些正道,没得如此蹩脚的规矩。”路师兄也道。

    看来这二人对门里的门规,十分的不解,甚至是不瞒。

    他们二人是北魏国七大魔宗之一,‘尸yīn宗’的弟子,‘尸yīn宗’有条门规,据说是开派祖师所定,凡入‘尸yīn宗’的弟子,必须发下血誓,不得轻易使用法力伤害凡人,若是有违,修为便会大减,这千余年来,一直延续到今天。

    本来魔门的弟子因为重杀戮,在修炼上,越是开始,越比正道宗门要迅捷。可他们虽是魔门弟子,却比起其它魔道宗门来,修炼上要慢上许多,究其原因,便是这条不合理的门规。

    “好了,我们在这多说无益,明rì还得去摆摊,我去将这二具尸身处理下,免得到时坏了影响傀儡品质。”路师兄用卦旗收起地上尸体,进了观里的厢房。

第三十八回 纯阴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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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云这时到了华阳府最热闹的街市阳明街,街道里人流cháo动,他左看看,又瞧瞧,一身清爽,好不自在。

    “让开了,让开了,马脱缰了????”

    正在他闲逛时,突然远处传来声音,一匹烈马从对面街道急速跑来,后面还跟着数个马夫,可那里追的上啊,那脱缰的马一路奔来,唬得众人纷纷躲避,深怕被撞到了,眨眼就到了钱云附近。

    钱云本想让开,放那马过去,可侧身一看,自己后面有一辆货车堵在了街道上,无数人从上面踏过,那体力不济的妇孺,那里有机会上去,被践踏在地上,动弹不得,那马若是冲过来,她们非死即残,绝无幸免的。

    钱云暗道晦气,只好停下身子,右手一挥,一道白光shè出,直奔那过来的烈马。

    可是就在他的飞刀shè出时,斜对面突然一条彩带飞出,将那烈马紧紧缠住,那烈马向前冲的力道何等厉害,彩带的一头,一个窈窕身影,被巨力带得飞了出来。

    “小姐????”从一边跑出名丫鬟惊叫道。

    可就在这时,那马突然一抖,一声长嘶,前腿一跪,倒在了地上。

    眼尖的只见一道白光打在了那烈马的额头上,然后白光又是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而那烈马,却倒在了地上。

    那白光自然是钱云的飞刀,不过他用的是刀柄,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弄得血流满地,就算只是刀柄,因为速度奇快,那马一下就被震晕了过去,倒地不起了。

    钱云收起飞刀,瞬间消失在人群中,这里乱糟糟的,他可没兴致呆了。

    那飞出的身影收回彩带,望着对面人群,半天没有言语。

    “小姐,吓死我了,你没事吧!”追出来的丫鬟,紧张的四下查看对面身影,见没有异状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刚才幸亏有人出手相助,没料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大力,差点就吃了亏,咱们回去吧。”那身影转过来道。

    只见她,身着杏黄裳,脚穿踏云靴,鹅蛋脸,黛眉如画,眼似秋波,身子微微颤动,更显得体态万千。

    主仆二人出了街道,那小姐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一路上魂不守舍,她隐隐看到一个少年shè出一道白光,因为被那畜生挡住,没看得真切,只是见到离去时的背影,他究竟是谁了?

    钱云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也没兴致逛了,回到客栈,在外面走了一遭后,也是有点疲乏,便上床宽衣睡下。

    到了晚上,白涛敲响房门,送来酒菜,钱云叫了众人一起,挤在自己的房间里吃,这样热闹,十几人坐在一起,一路上都是如此,那些随从府兵刚开始还不敢,可现在已经惯了,知道眼前的少主子不计较这些,也就开怀吃酒,直到个个酩酊大醉为止。

    吃完东西,各自又回到自己屋子,小二过来将东西收拾了,钱云有些小醉,下午睡了几个时辰,现在已经没得睡意,便叫了童虎,陪他出去散心。

    童虎是老江湖了,走南闯北多年,见的世面远比他强。两人出了客栈,就往街市而去。

    “公子你可知道这华阳府有一景是什么吗?”童虎笑道。

    “什么,你说来听听?”钱云颇感兴趣问道。

    “呵呵,早年我走江湖时,也多次路过此地,在城里的宝国寺内,长着一种花,叫‘萤火花’,最是萤火虫所喜,每到夏夜,只要天气晴朗,无数的萤火虫都汇聚到那,十分壮观,城内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喜观赏。现在才入秋,兴许还能得见,公子有没兴趣去看看啊?”童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道。

    “哦,有这等异事,我倒是要见识下才行。”钱云道。

    童虎便将他所知道的一些‘萤火花’传闻一路上说与钱云听,两人闲庭漫步,朝宝国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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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国寺,华阳府里的一座古寺,历经数百载风雨,依旧是香火鼎盛,特别到了夏季,便是夜里都香客不绝。说起缘由,那还得从百年前说起。

    据说一百多年前,有个行方的僧侣,到了寺里挂单,像这种挂单的僧侣本来并不稀奇,一年里,总有数十名往来的僧侣到此落脚。

    可这名僧侣,因为路途感了风寒,到了宝国寺,一病不起,寺里的和尚替他请了大夫,大夫诊断后都说无药可治,眼看那挂单僧侣便要气绝,正巧寺里方丈的好友来访,见了后道:“这僧侣是沾染了风毒,必须服用一种叫‘萤火花’的药草,方能治得。”

    幸好这药草他带有少许,便留下些给这僧侣熬药喝了,说也奇怪,那僧人用药后,身子渐渐康复起来,不到数十rì,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便将剩下的‘萤火花’种在了园子里。

    没想到,本来只是几株的‘萤火花’过了百年后,已经占据了宝国寺的大半园子,而且,每到夏季开花时节,便引来无数萤火虫,到了夜里,只把整个园子,映照得通亮,成了华阳府的一景了。

    “不错,真是壮观啊!”钱云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萤火,不由赞道。

    只见无数萤火虫,围绕着大片的奇异小花嗡鸣,因为实在太多,连本来尾后闪烁的荧光,都显现不出来,整个园子被萤光所笼罩。

    在园子的四周,三五成群的香客,驻足观看,也有那调皮的丫头,上去用网兜捕捉奇异小花上的萤火虫,没有网兜的,则直接用手抓取,嬉笑声阵阵传来。

    那园子里的萤火虫,像是并不害怕,只顾着吸食奇异小花里的蜜汁,全不顾香客们的sāo扰。

    正在钱云欣赏景观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箫声。若非他耳力惊人,又在这寂静的夜晚,放在白rì,那是绝不可能听到的。

    笛子旋律优美恬静,宛若小河流水,又似风过林梢。除了他外,四周再无人能听到。

    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园里白光涌动,一群群,一片片,萤火虫竟像是得到什么指示一样,齐刷刷的离开园子,在空中化成一道白练,朝远去飞去。

    “那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了?”四下的香客纷纷惊呼道。

    接着有人随着萤火虫飞去的方向追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云也是奇怪,显然这萤火虫都是被那箫声给吸引去的,他当下一拍身边童虎肩膀,纵身向前道:“童大哥,咱们也去看看吧。”

    童虎点了点头,随他跟了过去。

    空中的萤火虫飞的并不快,也不高,凝聚而成的白练,像缎子一般柔顺,经过水榭,经过佛堂,飞过宝国寺后面的高墙时,不见了踪影。

    追来的香客见了只得悻悻然回转,他们可没有本事随着那萤火虫跃过高墙,不过这自然难不倒钱云与童虎,两人见众香客走了,身子一跃,便到了墙头,注目望去,只见那道白练过了几处宅子,往一户人家院内而去。

    那是一处大宅,离宝国寺不算太远,可也不近,那箫声居然能够穿透到宝国寺内,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吹奏的,竟有如此威力。

    两人到了宅子前,隐身高处,只见漫天的萤火虫围着一名黄衫女子不停转动,女子背对着高墙,立在池塘边上,在她的身前,还有个小瓷瓶。

    冷月当空,落叶如枫,清扬的箫声从她的嘴边吹出,婉转悠长,绵绵不绝。空中的萤火虫,时而聚在一起,时而散做漫天星辉,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钱云想起储物袋中,有一短笛,是得自高德善的府库,通体翠玉雕成,平时无事也常拿出玩耍,此时陶冶在啸声中,也不多想,取出短笛,迎着那箫声,吹奏起来。

    童虎那里知道,夜半三更,他居然在别人墙头,做出如此风雅之事,脸上一红,眼睛四下扫过,就等着别人喊‘抓贼’了!”

    笛声刚响,那女子微微一怔,以她的神识,早就知道有人到了附近,她正在紧要关头,无法分身,可没想到,那上面隐藏的人,并无半点遮掩之心,竟然掏出笛子,与自己合奏起来。

    她心里恼道:“这家伙真是无理,到别人家偷窥也就罢了,还那么肆无忌惮,只怕是今rì的‘月华流萤’,无法祭炼功成了!”

    果然,笛声吹奏不久,那本来围在女子周身的萤火虫群,突然间分崩离析,四下远远散去,再不回头。

    “该死???”女子停下玉箫转过身子恼道。

    墙上的钱云此时才知道,自己坏了人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看那女子,慌忙收起笛子,一拉童虎,两人落荒而逃。

    女子飞身上了高墙,见二人已然离去,气得柳眉倒竖,花枝乱颤,娇叱道:“算你们跑的快,不然??非叫你们吃些苦头不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名老尼从回廊里出来道。

    “没什么,被两个毛贼打搅了修炼,今夜算是白忙活了。”女子下了高墙,将地上小瓶收起道。

    “可看清来人模样?”老尼道。

    “没有,那贼子跑得甚快,追之不上了。”女子道。

    “这几rì你小心点,只要再过三rì,纯yīn之气彻底融于血脉,就无事了,不然,别人见了,早晚惦记着,难保不会出事,我又不能长期在你身侧。”老尼道。

    “弟子知道了,谢师叔呵护,那‘少阳珠’弟子都早晚带在身上,师傅说了,没有金丹期修为,是看不出弟子纯yīn之体的。”女子道。

    “金丹期的修士,倒不需要你的纯yīn之体了,只有那筑基的魔修,最是喜欢,若是得了你的元yīn,修为便会大进,对于突破屏障,凝结金丹,极为有益的。”老尼道。

    女子听了脸上一红,也不多话,随着老尼进了屋子。

第三十九回 月华流萤

    回到客栈,钱云倒头睡下,想起今rì之事,便觉好笑。那女子像是在祭炼什么东西,当时没注意,不然也不会冒失的坏了人家的好事。

    第二天一早,随从、府兵就都准备妥当,只等钱云和童虎上路了。钱云昨夜没有修炼,睡了半宿,此时刚刚起身。童虎倒是早早起来,出了屋子与众人等着他洗漱。[..com]

    “好了,你们都吃了东西没,别傻傻的站着啊?”钱云道。

    “公子没吃我们怎么敢先享用,童校尉说了,华阳府的杂碎面极是爽*滑,等公子起了,一快去吃。”白涛笑道。

    “是吗,那我可要尝尝,只是这一大队人不要吓坏了那摊主才好。”钱云笑道。

    童虎在前面引路,说来也巧,正是钱云昨rì下午去的街道。过了一会,便到了那算命道士的卦摊前了。

    “这道士,赚钱倒是勤快,昨rì才进了三十两金子,今rì又来了,不成还想遇到像我这般慷慨的人吗?”钱云暗自心道。

    “公子就在前面。”童虎指着对面的一家铺子道。

    钱云望去,只见一间十来平的面铺里,已经挤满了人。这店子生意不错,看来味道也是不会差的,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里面老板见一下子来了如此多客人,而且身穿官衣,哪敢怠慢,忙腾出两张大桌,让他们坐下。

    不一会功夫,杂碎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汤汁浓厚鲜美,码子量足,十几人都是赞不绝口。

    钱云也是满意,不过他却想起了五柳村刘二家的面摊来。那时的情形仿佛是历历在目,心道;也不知道他rì子过得怎么样了,这次秋闱后,得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正在他想着往事时,对面的街角走来两个年轻女子。年纪小的是丫鬟,大的是小姐,两人正要走过时,只听角落里的道士,高声唱道;“算卦罗,一rì三卦,一卦十金,若是不中,十倍返还。”

    小姐听了突然驻足不前,一边丫鬟道:“小姐怎么了?”

    “等等,去哪看看再走。”小姐转身朝空无一人的卦摊而去。

    丫鬟无奈只好跟在后面,两人到了摊子前,小姐坐下道:“算卦的,你这卦这么贵,算的准不准?”

    钱云正对着门口,听到后暗自笑道:“你这样问,他能说不准,不然怎么让你掏出金子来。”

    果然那道士道:“无有不准,若是错了,卦金十倍返还。”

    “那好,我就卜上一卦。”小姐道。

    “请小姐随意写个字在这张纸上,再卜所要问之事!”道士指着摊子上的白纸道。

    小姐想了想,便在白纸上写了个‘人’字,递给道士后道:“我要寻一个人,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能算得出来吗?”

    道士接过,掐指算去,不一会眉头一皱,接着又若无其事,放下卦纸道:“小姐写的是个‘人’字,问的也‘人’,两个人在一起便是个‘从’字。小姐问的是小道,那便得‘从’道字上着手。而现在正是辰时,小道生肖属寅,辰龙寅虎,说来也巧,郊区不远有处道观,就唤‘龙虎观’。若是小道没有算错,小姐要找的人便在那道观内。不过小姐是临时起卦,所以现在还在,晚了可就不一定了。”

    那小姐听了也不言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卦摊之上,说了声多谢,便起身与丫鬟离去。

    等两人走出不远,那道士收了卦摊,跟在后面而去。只是路过面馆时,转头望了下,心里似乎有些疑惑,但随即便不再停留,朝前方而去。

    这一切尽数落在了钱云眼里,他本是个好奇之人,不然也不会夜里跑去看萤火了。

    见了这情形,觉得有些不对,明显那道士别有用心。再说,那小姐长的美若云仙,身材丰满,体态妖娆,比之怀中画册里的女子,都要强上三分。见到美女被人算计,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叫童虎他们在原来客栈处等他,自己随着道士的方向跟去。

    “小姐,我们这是去那啊?”丫鬟见离自家越来越远,疑惑的问道。

    “去寻一个人。”小姐道。

    “那道士的话您也信?”丫鬟道。

    “信不信都要去看看才安心,我们从北魏国一路追寻到了此地,若是还找不到他,那也只好随师叔回去了。”小姐叹道。

    “那人真的对小姐那么重要?”丫鬟道。

    “不错,我这一生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中,若是寻不到他,以后再怎么修炼也是无济。”小姐道。

    “那好,小茜陪小姐寻他,不管到了那里,都要帮小姐找到。”丫鬟名叫小茜,长的也是俏丽无双,只是年纪不大,略显清瘦而已。

    两人一路前行,那里知道后面有人尾随,不一会时间便看到前面的道观了。

    “‘龙虎观’??这里果然有这道观。”那小姐见了脸上露出喜sè来。

    道观不大,大门有些破损,远不及宝国寺的风光。两人进了里面,通往大殿的路上有座香炉,是给平rì上香的客人所用,现在因为还早,里面没有什么人,只见到几个道士走动。

    那小姐心里紧张,想到马上要见到那人了,脸上竟然有些微红。到了大殿中,还是没见到生人,只有一个青年道士在里面清理香案。见她们来了,稽首道:“两位施主有礼,有什么需要贫道的地方吗?”

    “道长有礼了,请问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公子吗?”小姐道。

    “二十岁左右的公子??是有一位,现在正在偏殿的厢房,我领两位施主过去吧。”青年道士道。

    “那就有劳道长了。”小姐喜道。

    “施主多礼了。”青年道士说完便出大殿,绕道后面,朝远处的偏殿而去。

    一前一后,三人很快便到了偏殿。青年道士打开殿门,一阵风从里面出来,吹乱了后面女子的发梢,两人也不以为意,只道是普通的穿堂风而已,整理了下鬓角,随着青年道士走了进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姐刚一进去,便觉得四周环境一变,自己像是踏进了一个云雾缭绕的世界,小茜也不见了。此时才知道中了暗算,陷入了法阵之中。

    “妖道,快放我出去,不然小心我师叔知道了,将你的道观给烧了。”她在里面叫道。

    “苏眉,你在里面好生呆着吧,这法阵不是你可以破的。至于你师叔,呵呵,她是寻你不到的。”青年道士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困我在这。”苏眉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安心呆着好了,再过一会,我就会放你出来的。”青年道士道。

    那叫苏眉的女子那还会信他的话,从身上取出一颗珠子,用手一点,上面红光闪烁,一股热流顿时从里面散发出来,正是她的贴身宝物少阳珠。

    她心念一动,手中‘少阳珠’便飞出,所过之处,云雾散开,可是这里的空间像是没有边际,‘少阳珠’围着四周转了一圈也无法探到出口。

    苏眉眉头一皱,只好收回宝珠,无奈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盘膝坐在地上,恢复刚才使用法力所耗的真元。

    “怎么样,那丫头可是入套了?”卦摊道士路师兄道。

    “已经被困在了阵中,只等师尊来了便可。”青年道士毕师弟道。

    “那就好,这遭弄完,师尊不定会赏给我们兄弟什么好处,也不枉我们跟她从北魏国到了这里。”路师兄道。

    “嗯,那丫鬟怎么处置?”毕师弟瞅着地上昏厥过去的小茜道。

    “先丢在后面厢房里,等这里完事后再放她出去。”路师兄道。

    “那好,师兄去通知师尊,我去将她给安置了。”毕师弟抱起小茜,朝后面而去。

    路师兄见他走了,将偏殿大门锁上,然后才离去。

    钱云见他们都离去了,这才现出身形。那两个道士看来都不是善茬,自己可不见得是他们对手。蹑手蹑脚的到了偏殿门口,神识往里面探去,可突然脸sè一变,忙将神识抽回。心道好险,刚才他神识差点就陷进里面阵中出不来了,这时更加小心,不敢再轻易试探。

    他想了想,身子一晃,飞身上了偏殿的屋顶,在上面掀开瓦片,只见里面雾气濛濛。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钱云小声道。

    “你是谁,你不是那臭道士吗?”苏眉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不似刚才的青年道士,纳闷的回道。

    “我是谁不重要,要怎样才能救你出去啊?”钱云见她听得见喜道。

    “你为何要救我,我们素不相识,我怎么能信你!”苏眉刚刚上当,哪敢再轻信他人。

    “为什么救你吗??若说是看你美貌,不忍见一朵鲜花就此凋零,你信吗?”钱云道。

    “你胡说些什么,到底你是谁?”苏眉脸上一红道。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工夫与你解释。公子我还有事,你既然不需要我帮你,那就算了,等着那两个yín道来问你好吧。”钱云越说声音越小,像是要离去的样子。

    “公子你别走啊,我???我信你就是。”苏眉见他要走急道。

    “呵呵,就是嘛!说真的你不信,好了;要我怎么帮你,你说给我听。”钱云道。

    “公子帮我去报个信就好。”苏眉道。

    “报与谁啊?”

    “相烦公子告诉我师叔绝尘师太,我被困在此处。她就是宝国寺后不远的白家老宅里,你到附近一问便知。”

    “宝国寺后的白家老宅??好,我这就去通知她,不过她凭什么信我啊?”

    “公子就说,‘月华流萤’被困在此处了,她便不疑。”

    “那好,你好好呆着,别到处走动,不要等你师叔来了见不到你。”钱云说完便往观外而去。

    “我能到处走动还要你帮忙吗?”苏眉心道。

第四十回 古镜

    钱云离了龙虎观,不敢怠慢,一路轻功施展,快若流星,不一会就到了宝国寺后;一打听,果然有个白家老宅。等他到了宅子前,不觉哑然而笑。这不就是昨晚自己来过的那处宅子吗?难道那小姐便是????乖乖,不会这么巧吧!

    他找了块布,在上写下信息,便给了门前家丁;自己则隐身在对面的茶楼,过了片刻,只见一名老尼跟着那家丁走了出来,四下望去,不见钱云,便朝龙虎观而去。[..com]

    钱云见她去了,也就放心;那小姐既然说这老尼能救,应该不会虚言;他还要去‘裕华城’,现在也该启程了。只是有些奇怪,那小姐难道叫‘月华流萤’????

    出了华阳城,再往前便是晔城了,一路上倒也顺利,三天后进了晔城的城门。

    晔城的军备姜兵是钱中伟在军中时的兄弟,交情非比寻常,钱云出门时,钱中伟就叮嘱过,到了晔城,一定要去拜见这位世叔,不要少了礼数。

    可钱云在祝家庄时,所有准备的礼物也落在了那里,现在除去华阳府住客栈用去的三十余两银子,就只剩下不到二百两白银了。

    “公子,买些什么礼物才好了?”白涛有些为难的道。

    钱云身上多的是钱,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来,上次在祝家庄已经露出自己的轻身功夫了,若是一下子再掏出大堆金银,只怕是任谁都会咋舌不已,非把自己看成妖孽不可。

    可两百两银子真是买不了什么好东西,钱中伟为他准备的是一座翡翠观音像,价值千金;他正在苦恼之际,望见对面不远处的一杆旗帜,上面写着‘至尊赌坊’。

    他眼睛一亮,脸上喜道:“没想到这里也有分号!哎,没法子了,只好到里面找些银子来用。”

    众人都傻眼的望像他,这位少主子,一路上可给他们太多惊奇了。

    “留下一百两银子,你们去找客房;童大哥和我去弄点银子来。”钱云边说边往前面走去。

    白涛从钱袋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童虎,然后带着其他三个随从和十几名府兵,寻找客栈落脚去了。

    赌坊中,钱云四下看着,最后还是选在骰子桌前站住;童虎跟在身边,见他像是熟门熟路的样子,决计想不到,这还是他第二次进赌坊。

    “一二三,六点小!”荷官唱道。

    “又是小,邪门,下把应该是大了吧!”四周的赌徒道。

    钱云笑了笑,荷官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这都不重要,以自己的控物术,那骰子还不是想要什么就会是什么!于是将手中五十两银子往小字上面压去。

    这可是不小的注码,周围的赌徒见他压了如此多银子,也跟了上去,本来想压大的也大部分改压小了。

    那荷官嘴角一阵冷笑,他本来是准备开小的,可突然来了条大鱼,那还不杀了再说,于是口中道:“押好离手啊!”手中暗劲使出,就要开出四五六,十五点大来。

    ‘霍洛霍洛???’骰子在骰钟里摇动,“开了,四??一二三,六点??小”他看都没看就脱口而出,准备喊道四五六,十五点大的;可只一个字发出,见到里面的数字,像是见了鬼一样。忙改口道一二三,六点小来。

    钱云收回赔给自己的银子,正准备再次押下时,一名师爷走了过来,冲钱云躬身道:“钱公子好。”

    钱云楞了楞,见是何玉衡身边的柳师爷,不动声sè的道:“有什么事吗?”

    “我家少东见公子在叫小的请公子上去喝茶!”柳师爷笑道。

    “笑话,你家少东是谁!我凭什么要去见他,要见我便下来好了;走吧!别在一边耽误公子我玩骰子。”钱云没好脸sè的道。

    他好歹也是四品军备的公子,那能说你一个富绅家的少东派个师爷过来想见就见的!更何况今时不同往rì,若说几年前他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那现在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坐稳了,那还会鸟那何玉衡啊!

    “你没听清我家公子的话吗!”童虎大声对那僵住当场的柳师爷道。

    “是是是,我这就回禀少东。”他心里一惊,急忙走开。

    何玉衡此时正坐在二楼的牌桌前,神态悠闲,全没有半分紧张样子。可他对面三人,截然相反;一脸凝sè,手指轻颤;每一只牌打出,如若千斤。

    “怎么了,他为何没有上来?”何玉衡见柳师爷上来,可不见那人,问道。

    那柳师爷上前几步,绕过牌桌,在他耳边低语;不一会,只见他神sè渐变,到了后面更是难看,口中道:“他以为自己是谁,原来不就是一乞丐吗!跟我来这套,不用理他。”说完继续打牌。

    钱云也没管那何玉衡怎么想的,只在下面拼命捞钱。

    这骰子赌大小最快,不一会功夫,银子已经在他面前堆成的了山,只怕也有数千来两了。那骰台的荷官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至尊赌坊’的三大高手出场,也没能止住溃败之势。

    钱云见差不多了,将银子用布袋给裹住,交给早就过来的白涛提着;自己则和童虎轻飘飘的出了赌场大门,在外面伸了个懒腰后,往城里的珠宝店而去。

    那赌坊里的护卫,见他们离去,也不阻拦;不说现在是大白天,就是夜晚,有那拧着铁棍,身穿军服的童虎在旁,也是不敢。

    “不错,这些东西都还拿得出手。”钱云一件件把玩店里的玉器金饰,他在钱府呆了数年,见识自然是不比以前。

    店里老板是名妇人,见钱云颇为气派,后面跟着个武官,随从则提着大包的东西,身子像要被压榨得断了一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竟然那么沉重!难道是???想到这,她脸上更是绽开了花般甜美。

    “公子,这尊金佛像,里面是上好铜胎,外面是纯金包裹;您看这个头,要是拿来送人,最好不过;小店最近打折,原来可要三千两银子的,现在一千五百两便可成交;若非小店要清理库存,绝不会卖这个价的,这可是只收了成本而已,您看就选它如何?”她像是亏了大本一样兜售道。

    钱云经不起她啰嗦,见这金佛也还不错,便道:“好了,就是它了,白涛数银子拿货。”说完就继续把玩其它玉石。

    “咦,这是什么?”他好奇的从一个角落里摸出面锈迹斑斑的古镜问道。

    “那是别人从墓室里挖出的东西,我见它造型独特,年代久远,以为是个宝物,就高价收了;可没想到是只破烂货,放在外面不久便锈蚀成这样,又舍不得扔,便搁在了那。”妇人道。

    钱云却感觉这东西有些不同寻常,上面虽然锈迹斑斑,可依稀能见到铭刻在镜子背后的符文;那符文有一些他认得,是那符箓之术里有的,只是细微处又有些不同。

    他想了想道:“这东西便送我好了,你看可好?”

    那白涛正点齐银子要递给妇人,听了这话,便止住,等这妇人的回话。

    那妇人那会看不出来啊,这大单的生意可不容易做到;想那古镜也没什么价值,便道:“就送给公子好了,以后多关照小店生意就是。”

    钱云笑道:“那是自然。”将古镜收进了袖中。

    白涛这才把手中银子交给妇人,妇人将金佛用木盒装好后再给了他。

    ??????????????????

    华阳城外,三条人影狼狈异常的朝远处飞遁。

    为首老者,前胸殷红,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后面还跟着两个道士,正是那摆摊卜卦的路师兄和龙虎观中布阵的毕师弟。他们虽然外表没有伤痕,可脸上均是苍白无sè,显然比起老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师傅,那贼尼没有追来了。”路师兄向后望了眼后道。

    “我知道,前面有个祝家庄,里面有我的一位好友在,也不知道他出关没,左近没有地方落脚,我们先上那看看。”老者道。

    不一会,三人便到了祝家庄上空。那老者发出一声厉啸,隔了一会,下面也回应了声,他眉头一喜,便向庄子里落去。

    三人才到院中,一名全身疙疙瘩瘩的怪物走了过来,正是那祝家老祖,只是现在比起上次,身上脓血都结成了痂,显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真的是你,丘师弟??咦,你受了伤,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能伤到你了啊?”祝家老祖见到老者身上的殷红说道。

    “别提了,是那朗月宗绝尘老尼弄的,可祝师兄的‘尸魂大*法’像是没有圆满一样,为何就提早出关了啊?”老者望向祝家老祖也是一脸愕然。

    “哎??这事说来话长,这两位是???”祝家老祖看向路,毕二人道。

    “这是我小徒,你们还不给祝师伯行礼。”他转身道。

    “弟子路通,毕佳,给师伯叩首了。”两人躬身道。

    “嗯,不错!都有练气期第九层的修为了。若是有机会到宗内的神穴筑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祝家老祖笑道。

    “谢师伯夸奖,去神穴筑基,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两人回道。

第四十一回 房天奇

    ‘尸yīn宗’与‘采yīn宗’,‘yīn冥宗’都是北魏国七大魔宗之一;而且这三大宗门原本千余年前是一家,统称‘极yīn教’,是当时北魏国魔道的最强宗门。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一分为三;‘yīn冥宗’主修黄泉之道,擅长驱鬼御魂,是三宗里最大的一支。[..com]

    其次便是‘尸yīn宗’,‘尸yīn宗’主修的是炼尸,傀儡之术。用尸体制作的傀儡武士厉害之极,最厉害的yīn煞尸傀,可以独自力敌金丹修士而不败。

    最弱了便是‘采yīn宗’了,那被钱云所杀的猥琐道士,就是出自此宗。不过那猥琐道士,只是名外门弟子,那能接触到宗内高深法门,若是‘采yīn宗’的真传弟子,绝不会将女子元jīng用尽,竭泽而渔的。

    三家宗门虽然分了家,可都还在千霞山脉中立派。三宗交界的地方,有处极yīn之地。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然洞穴,洞口只有十丈余宽,里面yīn气浓郁,极为适宜魔道一些功法的修炼。

    当时的极yīn教弟子发现后,便在里面开凿坑穴修炼。修为低的,便开的坑穴离地教近,修为深的,则开的离地面较远。这样无数年后,洞穴从上至下,蜂窝般开凿了无数坑穴,根据修为高低,便积聚为三层,每一层之间都相距甚远。

    第一层的坑穴主要是筑基期修士所用,现在探明的有二百七十三个穴位;第二层的坑穴离第一层最近的也有五十丈远,主要是金丹期的修士所用;至于最后一层,则没有元神期修为,是无法到达此处的,要知道离这最近的第二层坑穴,都在百丈以外!

    这洞穴因为流传久远,功效神奇,便被三宗弟子称为神穴!那练气期巅峰弟子若是够胆,可以到此处尝试筑基。只要筑基得成,比起在外面筑基的同门,以后修习功法更是迅捷,法力也要强上三分。

    但虽然有如此多的好处,可敢进去的尝试筑基的练气期修士极少,原因很简单,那里实在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被里面的yīn气噬体,弄得身死道消,变成同门最好的傀儡工具!

    路通,毕佳自然清楚,他们早就到了练气期第九层的巅峰,一直压着没有筑基,便是想这次完成那丘老者的任务后,讨要件厉害的宝物,再结伴去那神穴筑基。

    却不料被钱云无意中破坏了好事,差点小命不保,现在那还有想法,只是应付祝家老祖而已。

    ????????????????????

    钱云见过了晔城军备姜兵,送上金佛,他十分高兴;因为晚上在‘聚风阁’约了一位贵客吃饭,便叫上钱云,钱云不好退却,只好一同而去。

    ‘聚风阁’是晔城中最好的酒楼,姜兵坐的这桌在阁顶,是所有房间中最好的。

    钱云在一旁陪着,除了他与姜兵外,还坐了数十名晔城的武官,也不知道这次请的客人是谁,竟然叫晔城大小武官都到了此处。

    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让姜老弟久等了啊!哈哈??”外面门帘子被人拉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

    姜兵等人见了中年大汉,急忙起身,姜兵迎过去道:“房大哥这是说什么话,你能来已经是小弟的荣幸了!”

    中年大汉笑道:“姜老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这次便服出京,原本没打算这般大张旗鼓,不过老弟与旁人不同,这才过来瞧瞧,你再这么多礼,我可是转身就走啊!”

    “是是是,小弟跟房大哥介绍下。”姜兵随即将众武官都介绍了一遍,到了钱云时,中年大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异sè,随即便恢复了自然。

    “你是武德的义子?”中年大汉道。

    “是,大人!”钱云回道。

    “我与武德也是兄弟,你就叫我一声世叔就好!”中年大汉道。

    “是,世叔!”钱云平静的道。

    数人依次落坐,中年大汉不再注意钱云,只是与姜兵及其他武官交谈。钱云这才知道,此人姓房名天奇,原来也曾在军中与钱中伟,姜兵一同效力,后来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机缘,一身武艺突飞猛进,最后进了大梁城,成了宫内的一等带刀侍卫。

    南召国官制,一等带刀侍卫正三品衔,编制三十人,每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他们虽然只是三品官衔,可因为担负了国主安危职责,是国主的近臣,不仅极易升迁,还能左右国主的决策。因此便是官衔高于他们的朝官都不敢轻易得罪,且极近巴结之能,好让他们在国主面前多美言几句。

    “贤侄这次到晔城所为何事啊?”房天奇像是漫不经心的道。

    “回世叔,小侄这次是上‘裕华城’参加秋闱的,因为父亲交待过,所以过来特意拜望姜世叔。”钱云不慌不忙的道。

    “哦,贤侄是参加秋闱的,这就怪了,武德那老粗没教你武艺吗?”房天奇道。

    “有的,父亲也曾请了不少武师教小侄,可小侄愚钝,也没学好,只是当锻炼身体而已。”钱云道。

    “呵呵,贤侄过谦了,听说淮阳府有个叫‘段新’的刀客,不知道你知道吗?”房天奇说到这,一双虎目直直的望向他。

    “世叔说的是段师傅吧!他也是教小侄的武师,不过只教了数月,后来就不知所踪了,世叔也识得他吗?”钱云脸上神sè不变道。

    “我也只是闻名,只听说他飞刀极为厉害,这次去淮阳府便准备顺道拜访下他。”房天奇道。

    钱云见他问起段新,又说要去淮阳府,知道定是与那三名找自己的侍卫有关。那三人现在交给女鬼阿宝看护,也不知道身子好些了没,想起三人被阿宝弄成那般模样,就是好笑。

    一餐饭吃了近二个时辰才散去,钱云目送姜兵等人离去才回转客栈。

    这时的夜已经深沉,外面的童虎,白涛见钱云出来,早在不远处候着。他们自然不能陪同钱云入席,只在外面等他出来。

    “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走,上去先吃了东西再走。”钱云道。

    “谢公子,我们等下回去弄点东西吃就行了。”童虎道。

    “是啊公子,现在也晚了,我出来时便叫他们给留了饭菜,等下回去热下就行。”白涛也道。

    “那好,咱们回去。”钱云想了想道。

    三人转过数个街道,不一会功夫便到了客栈,都觉得比较疲乏。童虎、白涛二人吃了东西后便睡去,钱云则盘膝在床上调息养神。

    咚咚咚???外面的三更敲响,两个黑影悄然无声进了客栈!

    钱云住的是第三层的上房,那黑影像是知道一样,只朝他的客房而去。房间里,钱云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嘴角像是念动了什么似的,然后脸上冷笑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

    外面的两条黑影正要用刀将房门给撬开,可走廊中突然刮过一阵yīn风,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凉,人便失去知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弄到空中,接着就失去的踪迹。

    “你说什么,那二人都还没回,不知道去向了,而且客栈里也没打斗过的痕迹,难道是见鬼了不成?”房天奇对着一名瘦高的青年道。

    “不错,属下奉命去调查那钱云。我在外守着把风,杨、白两人进去探查。可在下等了良久也不见他们出来,后来进去不见任何痕迹,不敢造次,所以退了回来先禀报大人的。”瘦高青年道。

    “有这等奇事,你做得好,先下去盯住他们,别打草惊蛇,随时保持与我联系。”房天奇道。

    “是,大人!”瘦高青年躬身退下。

    房天奇见他走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道:“那小子只怕是不简单,柳玉三人最后的信息到钱府不远处才断去,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只怕是需要你出手才能解决这问题了!”

    “呵呵呵???要我出手没问题,可我问你要的尸体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才给我弄好啊?”房间里传来声音道。

    “没有问题,不就是十具壮男的尸身吗!我已经跟姜兵交待了,让他这些rì子从死囚里弄些给你。”房天奇道。

    “好,既然你爽快,我就替你走一趟。你是要捉拿小子过来,还是如何咧?”那暗处的声音道。

    “捉来吧!有些事我要亲自问问他。”房天奇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那声音道。

    ??????????????

    客房内

    钱云道:“孔六,你把他们弄那里去了?”

    “仙师,我将他们都扔到城外去了,不到天亮城门开启是回不来的。”孔六道。

    “也好,这次就叫他们吃点小苦头,若是再纠缠不清,便交给宝儿处理好了。”他笑道。

    孔六在一边半天无语,心道:“若是交给那宝儿,又肥了她了。自从这些rì子她吸食了那些侍卫和高德善的阳jīng,现在比起原来魂魄凝实了许多,自己的魂力只怕是比不过她了,以后可要对她敬着点,别惹恼了她,没得好果子吃。”

第四十二回 九炎决

    “嗯,又有人来,你先回避下。”钱云脸sè一变道。

    孔六也是神情微变,身子一闪消失在屋子里。[..com]

    “不错,果然有些名堂,居然能御鬼驱魂,难怪那几人会有来无回了!”门外一人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外面风大,莫要冻坏了身子。”钱云道。

    “呵呵呵,好,够胆!既然你叫颜某进去,那就恕我不客气了!”只见一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屋内,全身僵直,两眼中绿芒闪动。

    “阁下半夜三更的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啊?”钱云道。

    “也没什么大事,只请公子跟我走上一遭!”那人道。

    “走上一遭,呵呵,在下这几rì赶路乏了,不想走动,阁下还是请回吧!”钱云道。

    “那可是由不得你???”那人话未说完,人便闪电般的上前,一把抓向钱云。

    可令他奇怪的是,明明还在床上盘膝打坐的钱云,突然不见了踪迹,顿时扑了个空。接着后面风声一响,一道白光就打在了他的后背。只听‘当’的一声响,那白光如同打在金石之上般被弹了出去。

    “咦”窗边的钱云颇感诧异,反手一捞,白光就飞回自己手中。那人也不知道练有什么奇功,身子比起猥琐道士炼制的尸妖还坚硬,竟然不惧怕自己的飞刀。

    “哼,幻影符!”那人转过身子不屑的道。

    钱云见他认得自己刚才使用的符箓,也是惊讶;不过,那人既然能穿墙而入,身体又如此诡异非常,绝不是等闲之辈,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小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那人道。

    “不去!”钱云没有任何思考的回道。

    “那好,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那人说完,人又鬼魅般在原地消失,钱云见了,那敢怠慢,身子一动‘浮萍飘渺步’走出。

    他刚一动,原来位置上的一道虚影便被一只利爪抓破,只吓得他出了身冷汗!这人身法太快,在这屋子里与他争斗可是吃亏。心念一动,人便撞破一边窗户,到了屋外;等那人跟着出来时,人已经离开原地,出了客栈。

    两人一前一后,朝晔城郊外而去。

    钱云用尽全力,依然无法摆脱那人,两人距离眼看越来越近。

    ‘嗖’的一声从后面传来!

    钱云虽然在前面狂奔,可一刻都没放松对后面的戒备,听到风声,急忙朝一边闪躲。一道金光贴着他的身子擦过,却停在了前面不远处,赫然是一只金sè的骷髅头。

    钱云那见过如此东西,不敢大意,将真火凝聚在手心。后面之人此时已经追到面前,手指一点,那金sè骷髅头便飞到他与钱云之间,开口道:“最后给你个机会,跟我去还是不去!”

    钱云望着对面之人不带丝毫感情的僵硬面孔,又看向中间的那个金sè骷髅头,嘴角一撇道:“本公子一向说一不二,你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就是!”

    对面之眼中绿芒一闪,不再多话,手指一点,那金sè骷髅头便朝钱云飞去。

    这东西速度并不快,钱云倒是愣住了,这样的速度,那里可以击得到他啊?可是看对面那人的神情,像是极有把握一样,难道这东西另有玄奥吗?

    他心念一动,不等那金sè骷髅头近身,一扬手,飞刀shè出。

    可是古怪的事发生了,那金sè骷髅头居然大嘴一张,一口咬住了钱云shè出来的飞刀,然后像是吃面条一样,吞进了口中!

    钱云只瞧得目瞪口呆,这东西居然还有这手,当下毫不犹豫,又是三道白光飞出,心道:“看你有几张嘴巴!”

    对面那人见他这样只是冷哼一声,手指微一掐诀,只见那金sè骷髅口中喷出一团红雾,钱云的飞刀刚一接触,便如同掉进熔浆中一般,迅速消融在里面!

    “好厉害的东西啊!”钱云心道。

    对面之人,又是一点指,金sè骷髅头将红云收进口中,速度加快三分,眼看就到钱云面前了。

    钱云知道不能叫这东西再靠近自己,要是不小心被它喷出的红雾给罩住,那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右手一翻,一团真火便飞出,这是他最为依仗的武器了!

    “控火术,呵呵,就这小小控火术也想??咦,这是怎么回事!”对面之人见他从手中飞出火球,正要笑他不自量力,他炼制的金sè骷髅可不是区区控火术能应付的;可还没等他话说完,便见钱云飞出的火球,竟然将金sè骷髅头所喷出的红雾给驱散开,直接便击到了金sè骷髅头之上。

    那金sè骷髅头被击到后,上面红芒隐现,阻挡着火球的煅烧。可显然那红芒不是火球的对手,不一会便灵光黯淡,岌岌可危了!

    对面之人,心下赫然!他不明白对方的控火术怎么会如此变态,当下顾不得多想,手中掐诀,远处的金sè骷髅头红芒一下大盛,将火球抵在外面;然后缩小到拇指大小,速度奇快的穿过火球飞回他手中。

    钱云见状也收回真火到自己掌心,这还是他第一次使出真火无功而返,心里吃惊更在对方之上。

    对面之人半天都没有言语,像是再思考什么,突然眼中绿芒一闪,说道:“你不跟我走也行,只需答应我件事即可。”

    钱云一楞,没想到此人会让步,虽然自己的真火厉害,可实在无把握能斗得过他,便道:“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很简单,你只要答应一年后陪我去个地方就行。”那人道。

    “陪你去个地方,去哪里?”钱云诧异的问道。

    “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你若答应,我还可以给些好处你。”那人道。

    “什么好处?”钱云好奇的道

    “这是‘九炎决’,一年后你练到第三层时我会来找你。”那人说完将一个竹简扔了过去,人又鬼魅般的消失在原地了。

    钱云接过玉简,奇怪的看着对面消失的空间,心道:“自己还未答应,他怎么就走了?”

第四十三回 玉简

    钱云收起玉简一头雾水的回到客栈,房间外童虎等人见到他脸上露出欣喜神情。

    “公子您没事吧!”白涛道。[..com]

    “没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钱云道。

    这些人哪敢歇息,童虎先叫来伙计,那破损的窗户一时是无法修复的,只能先换上一间客房;等钱云进去,众人分成两班守候在外,深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钱云进入房间,摸出那块玉简,只见上面光滑如镜,并没有那人说的什么‘九炎决’,甚是奇怪!可那人不像是胡说,但这玉简巴掌大小,一览无遗,却是不见任何手工雕琢的痕迹!

    “公子,这东西得用神识探查,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孔六现出身形道。

    “哦????”钱云闻言将一缕神识侵入,顿时脑中浮现出零零总总的一些文字,里面东西很杂,什么都有,其中便有一篇‘九炎决’的法诀。

    他神念刚扫过,突然神sè一变,将神念回到前面的文字记录,只看了数眼,脸上露出惊喜之sè!那上面居然有介绍控制宝器的基本法门,从里面所叙得知,原来自己所获的‘云霜剑’和那‘隐灵珠’都是宝器。

    何谓宝器?其实宝器是修士通过特殊法门炼制而成能利用天地之威的器物,宝器因为炼制人的修为和使用的材料、方法不同,在风云大陆上又被分成法宝和法器

    法宝自然比法器威力要大,最差的一品法宝也比最好的高阶法器要强。

    目前已知的法宝有六品,六品最强,一品最次。从第一品开始,每上一品法宝的威能就会至少提升一倍,到了第六品时,每一件法宝都具有毁天灭地的大威能。那清虚门镇宗之宝‘伏魔塔’便是风云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几件六品法宝之一。

    而法器只有高中低三阶,威力也是如同法宝一样,依次倍增。

    修士的法器多半都用神识在里面下了禁制,若非原主人,外人是无法驱使的。想要控制它们,只有先将原主人的神识抹去,不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许多修士都有独门的禁制手段;若是强行破除,法器也会受到波折而受损;就是破除了禁制,功用必然大减,威能不足原来七成。

    钱云见了心道:“就是只剩七成威力,也好过无法使用!”于是依照上面的法门,将一股神念强行侵入‘隐灵珠’。

    只见里面果然有个猥琐道人,见了他来,战战兢兢的往后面退却。钱云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丝神念,冷笑一声,当下毫不客气,一团真火飞出,把那丝神念给焚烧一尽。然后在里面留下一缕神念才作罢!

    因为钱云将一缕神念寄附在‘隐灵珠’内,顿时感觉它与自己仿佛是一体,神念微动,那珠子便到了自己对面空中。可自己肉眼却看不到它的存在,只能从感觉上知道它在对面。

    他想了想,掏出一张禁音符和幻影符,把整个屋子给笼罩在禁制中;现在就算弄出再大声响,外面也是无法察觉的。

    设好禁制,他默念法诀,催动身前的‘隐灵珠’,只听‘嘭’的一声,屋内三角木几上的花盆被击打成碎块,一颗拳头大小的钢珠显现在那处空中。

    钱云心念一动,钢珠又消失在那,不一会,他手一张,一粒拇指大小的珠子落在手中。

    “不错,这东西简直无迹可寻,用来yīn人可是极好用的。”钱云喃喃自语道。

    他将‘隐灵珠’收进储物袋中,取出那柄‘云霜剑’;此剑三寸长短,上面寒芒隐现,只凭外观便知不凡。

    钱云依法炮制,将里面猥琐道士的神识抹去,这也是他运道极好,里面猥琐道士的神识禁制极弱,轻易除去后法器原有威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钱云做好准备,便开是向剑内注入灵力。只见那‘云霜剑’被灵力注入后光华渐盛,从上面传来透骨寒意。

    他心念一动,‘云霜剑’变大数倍不止,在宝剑的周身,还裹着一道白芒,如梦如幻般闪烁跳跃不定。用手指轻点,白芒便激shè而出,屋子的墙壁处就多了一个孔洞,直穿透到了屋子外面。

    “好厉害的剑芒!”钱云一楞,转而喜道。

    这‘云霜剑’可不简单,是猥琐道士得到那块‘龙虎令’时一并发现的。

    此剑被他发现时,居然里面没有被人种下神识,他当时大喜过望,种下自己神识,珍惜异常;不过他也不识得此剑来历,只知道绝非普通法器可比,也许是件法宝,至于是何品阶的法宝,以他的修为自然无法评判。

    钱云见识更少,见它厉害,也不管它是何宝物,喜滋滋的玩弄一番后才收进储物袋中。

    不论那人说的什么‘九炎决’,就单凭这控制宝器的法门,钱云便觉得收获不浅,更何况里面还有许多修真界中的奇闻见录。这些对于那神秘人认为简单寻常的东西,对于钱云可是珍若至宝,细细读去,顿时对于修真界又多些许认识。

    “原来修真界还有如此多的内容,我以前可是坐井观天了呀!”钱云全数看完后不觉叹道。

    他虽然拜在白眉老道门下,可因为时间关系,白眉老道根本未曾教过他这些,他自然不清楚修真界的常识,现在才知道;修仙一途艰难无比,自己不过还处于山峦之下,仅仅才入门而已。

    原来自傲的一些神通,什么符咒之术,什么控火术,都只不过是最最基础的东西。

    这些法术对于凡人或孤魂野鬼还是犀利无比,可对上稍有修为的修士,那就半分作用都没有了。

    按照里面说的修士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神几个阶段,只有修炼到了元神才可以说是没有了寿元之忧。

    他又想起那‘九炎决’,这是篇可以修炼至元神的功法,里面共有九层境界。

    前三层是提供金丹期以下修士修炼,主要是修炼体内真元之火。

    人体内的真元之火有三,一是肾火、二是肝火、三是心火。

    肾属水,所生的真元之火便是yīn火。

    肝属木,所生的真元之火便是阳火。

    心属火,所生的真元之火便是极火。

    三种火虽然都是真元之火,可功效截然不同。

    yīn火无形,借助水xìng威力更强,可在水中焚敌。

    阳火明媚,遇木愈强,可驱鬼镇邪,荡魔扫佞。

    极火最旺,火中之火,借助它火,滋生更旺,可破诸多火术。

    这三层功法,皆是修炼的本体真元之火,因此练气期弟子也能修炼。其余六层功法则需凝练金丹以后才能修炼,都是炼化的体外之火。钱云修为不够也懒的细看,将玉简收起,只想着那人到底有什么事要自己陪同?

    ????????????

    “你回来了?”房天奇对着屋子内的一角道。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那人的麻烦了!”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发出声音道。

    “那是为何?”房天奇诧异的道。

    “那小子我有大用,再说凭你的修为,只怕还敌不过他。”那人道。

    “大用,什么大用,颜兄可否告知小弟一二啊?”房天奇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那人道。

    “可老祖所要的东西也许就在那小子身上,这你让我如何跟他老人家交待了?”房天奇道。

    “你不用拿老祖来压我,我自会向老祖禀明的。”那人道。

    “那这样就最好!”

    房天奇见他不说,只好悻悻作罢。

    (新人不易,看着顺眼就顺便收藏个吧!观音谢谢了!)

第四十四回 混元之体

    第二rì一早,钱云打开房门,从屋里出来,外面的白涛躬身叫了声‘公子早??’,可话未说完,见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吓了一跳!自己和童虎带人轮班守候在这,可未听到任何异响,真是怪异啊!

    钱云见状道:“通知童校尉,结账动身!”[..com]

    “是!”白涛心里一噤,不敢多话,交待一名随从去请童虎,自己则叫来小二结账。

    一行人没有逗留,出了客栈便直接出了晔城。在他们离开城门的瞬间,一名瘦高的青年将手中的信鸽放出,然后尾随在后面跟了出去。

    晔城的一处宅院中,房天奇取下信鸽上的小竹筒,将里面藏着的纸条抽出,看了后手指上火光隐现,那纸条就化成了灰烬。

    “怎么了?”一名灰衣人道。

    “那小子出城了!”房天奇道。

    “你打算就这么算了?”灰衣人道。

    “算了,怎么可能。老祖的令我可不敢违抗!”房天奇道。

    “你不是说颜宿会向老祖交待的?”灰衣人道。

    “那是他的事,现在我还没得到老祖的令,那敢就此罢手。更何况,那小子估计有什么隐秘,居然让颜宿都舍弃了尸身不要,而放他一马!”房天奇道。

    “这恐怕才是你不愿放那小子的主要原因吧!”灰衣人道。

    “呵呵,知我者,许兄也!”房天奇笑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不怕那颜宿找你麻烦吗?他可是练气期第九层的修士,修炼的‘积尸气’功法奥妙非常,在‘尸yīn宗’的练气期弟子中,足以排进前五十之内的。”灰衣人道。

    “我自然不愿得罪他了,所以不是请许兄过来吗!”房天奇说到这,笑着望向对面灰衣人。

    ????????????

    大梁城内,南召国的皇宫深处某个宫殿里,一名全身僵直,眼露绿芒的怪人面向殿内一处帘幕垂手而立,这人竟然便是房天奇口中的颜宿。

    “你说那小子本体真火可以克制你的‘积尸气’,有可能是三种异体之一?”帘幕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不错,弟子是这么看的,弟子虽然不才,可修炼的‘积尸气’已经到了第三层的‘红蒙’阶段。普通练气期修士的真火,决计无法克制住的。只有传闻中的纯阳、纯yīn、混元三种体魄之人所凝练的真元之火才行。”颜宿道。

    “你觉得他是那种异体之身?”帘幕后的人道。

    “这个弟子就看不出来了,只是推断而已!”颜宿道。

    “所以你把那‘九炎决’给了他,并跟他立了一年之约?”帘幕后的人道。

    “是的,弟子想,他若是三种异体之一,便可以在一年中修炼到第三层,并且至少会掌握三种真火之一的。”颜宿道。

    “不错,亏你还记得这些,我给你‘九炎决’又不让你修炼,你是不是有疑问啊!”帘幕后那人道。

    “这个??请老祖明示!”颜宿小声支吾道。

    “哼,你若是当初不听我的话,冒然修炼此法诀,不要三个月,便会**而亡的!”帘幕后的人接着说道。

    颜宿一听,脸sè立变,当时他拿到这传说中最强火属xìng法诀时,便想偷偷修炼。可一想到帘幕后之人的手段和心胸,又犹豫起来。以他对帘幕后之人的了解,断然不会那么大方将这珍贵法诀交给旁人,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敢修炼,现在听来果然是别有隐情!

    帘幕后的人顿了顿又道:“这‘九炎决’功法是我魔道克星之一,你已经修了魔功,再修炼此法诀,必然会引火烧身,**而亡!想要修炼此决,必须散去魔功,重新修炼方可。当然以你现在区区练气期第九层的修为,散去原来功法重新修炼也未尝不可;但这法诀若不是三种异体之人,极难突破第三层,进入到后面修炼的。不然我为何会眼睁睁的瞅着此宝在手,而不自用了!”

    “这不便宜了那小子?”颜宿道。

    “便宜,呵呵,我还没有大方至如斯的!虽说三种异体之人可以突破瓶颈,进入到后面的修炼。但老天极为公道,拥有纯阳、纯yīn两种异体之人,无法兼修前三层中的三种真元之火。那纯阳之体只能修炼极火,那纯yīn之体只能修炼yīn火,那混元之体最是玄奥,三种真元之火皆可修炼。不过身俱此异体之人,便是修为到了元神境界也无法探出,那会这么巧被你发现;就算凑巧让你碰上,但身体没有经过洗髓易经,三昧真火粹炼,也只能修炼一种本体真火而已!”帘幕后之人道。

    “原来如此,那小子只会一种真火便是进了那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时还不是任由老祖掌控。”颜宿道。

    “不错,不过你还是要盯紧些他,没有达到第三层的‘九炎决’是无法开启那几处门户的。”帘幕后的人叮嘱道。

    “老祖放心,我已经悄悄的在他身上种下了‘积尸气’,他若是不修炼到第三层‘九炎决’,一年内必然身亡!”颜宿道。

    “那就最好,等他发作时,你去提点下他,别错过了时机!”帘幕后的人道。

    “是,老祖!”颜宿躬身道。

    “嗯,这事你处理的不错,这颗‘尸丹’便赐给你了;有了此丹,你‘积尸气’第四层便可在年内突破,到时也可以随我一同去那处。”帘幕后的人说完,一只玉瓶从里面飞出。

    颜宿接过玉瓶打开看后脸上露出欣喜之sè道:“多谢老祖赐丹!”

    ?????????????

    钱云此时还茫然不知,正往裕华城方向而去。

    “公子,我们过了前面的山坳便可以看到裕华城的城墙了!”童虎笑道。

    “要到了吗!看这天sè尚早,我们加把劲,争取天黑前进城!”钱云道。

    一行人又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功夫便进入山坳之中。

    这处山坳碎石遍布,四周都是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童校尉,我们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吧!”钱云道。

    “应该有了。”童虎抹了把头上汗珠回道。

    “这就奇怪了,怎么我好像感觉还在原地转圈啊?”钱云望向四周的乱石疑惑道。

    “公子,我们却是在里面转圈,这花生壳还是小的一个时辰前剥了扔下的。”白涛弯腰从地上拾起几粒被掰开的花生壳皱眉道。

    这时,山坳中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像是前面有万马奔腾一般!众人望向远处,却什么都看不到!心下大赫,全都停下围在一起,朝四周望去???

第四十五回 云霜剑与隐灵珠

    钱云先将神识放出,然后掏出一张符箓,顾不得四下众人目光,口中法诀念出,那符箓便化成一团火球shè向前方。

    “轰隆???”一声响后,那万马齐喑顿时没有了声息,四周雾气重重,yīn风阵阵。原本白昼的山坳,黑如夜幕,乱石则变成了白骨,无数磷火在上面闪烁![..com]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众人慌乱惊恐道。

    钱云也不理会,只是瞅着四周的白骨。那上面似乎有股奇异的力量,让他觉得心惊!

    “动了,那些东西动了!”一名随从慌道。

    果然,那四周的白骨,突然都朝空中悬浮起来,然后互相错位移动,十分诡异!

    “这是阵法吗?”钱云心道。

    他知道阵法不久,还是从那神秘之人给的玉简中得知的。

    这阵法一道奥妙无穷,能利用天地法则威能,困敌制敌;法器、法宝的炼制过程包括以后的强化也都与阵法有关,不可谓不厉害!

    这时那些漂浮于数十丈外的白骨,在一阵清灵之音下上面闪烁的磷光纷纷脱离出来,形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白sè花朵,徐徐向他们飘过来。

    里面的人,望着那些白sè花朵,眼中现出迷离神情,身子居然不自觉的挺起,脸上露出痴迷之sè,朝前面迎去。

    “不好,这东西扰乱神智!”钱云心道。

    眼看这些人便要碰到那些飘来的白sè花朵上了,他将一道锁魂符祭出,只见一团火光从中间散开,本来往前走的人都止住了脚步,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钱云没得法子,只好先暂时禁锢起他们的魂魄,然后脚下‘浮萍飘渺步’踏出,几个呼吸间将这十余人都拖回到中间。

    可那些白sè花朵并没因此而停下,已经逼近到钱云身前三丈处了。

    钱云手上白光一闪,试探xìng的将飞刀shè向对面白sè花朵。

    令他吃惊的一幕发生了,那白光shè到白sè花朵上,带上一团白sè磷火才飞出不到三丈便坠落下来,还没等掉到地上,已经是被磷火给溶解掉大半了!

    钱云虽说吃惊但并不意外,心念一动,一缕真火从手心处透出。他目光扫向最近的那朵白花,真火凝聚成的红sè火焰便飞了出去。

    嗤嗤??红sè火焰刚一触到那白sè花朵便发出响声!

    这是钱云的真元之火,与他自身息息相关,火焰碰到白sè花朵后,一股死气从里面传来。像是躺在棺木中一样,世间万物皆以枯朽,唯有一缕火花在燃烧!

    原来拇指大小的红sè火焰只是瞬间便吞噬掉了那白sè花朵,在红sè火焰的外面,居然有一丝淡淡的白sè火苗,因为太过细小,几乎是不可察觉。

    钱云见自己真火可以对付那些白sè花朵,顿时松了口气,依法炮制,将靠近自己的白sè花朵一一吞噬。到了后面,那拇指大小的火焰上,可已清晰看见一条白sè火苗在外吞吐闪烁不停!

    “咦??”雾气中传来一声惊疑声!

    接着又传来一阵啸声,剩下不多的白sè花朵,飞回到外面的白骨上。而那些白骨则聚在一起,组合成一只高大异常的白骨巨人!

    这只白骨巨人手中拿着把硕大的骨刀,两只骷髅眼中闪烁着白光,从它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一步步举着骨刀朝钱云走去。

    钱云从未对付过这类东西,手指一弹,真火飞出击向那骨人。可那骨人单手一挥,手中骨刀便白光一闪将真火给挡了出去。一阵狞笑从它口中发出,显然钱云的真火对它还构不成危险。

    钱云见状,脸上现出凝重之sè,收回真火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把‘云霜剑’;接着不敢怠慢默念法诀,一股灵力灌入其内,‘云霜剑’立时变大数倍,上面白芒伸缩不定,从它上面透露出丝丝寒气来。

    那骨人像是知道厉害一般,突然停下步伐,一对泛着白光的骷髅眼竟然直直的盯着钱云身前漂浮的‘云霜剑’,并将手中骨刀立在胸前,极为忌惮的样子。

    钱云也不多话,法诀一点,那漂浮在身前的‘云霜剑’上白芒闪动,一道剑芒便速度奇快的shè向对面骨人。

    那骨人将手中骨刀挡在前面,上面隐现出一层白光,那‘云霜剑’的剑芒shè到后,居然硬生生的抵挡住了,只是因为那剑芒威力太大,将它的巨大身形给震得向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钱云见了那会手软,法诀点出,一连又发出三道剑芒。

    骨人像是通灵一般,知道无法挡住三道剑芒,向以边让去,想躲开这威力无比的攻击。

    可‘云霜剑’是何等宝物,虽然限于钱云的修为,十成威力都还未使出一成,但也不是它能抵挡的。

    只见那三道白光居然中途方向一变,化成三道白炼全数击在骨人的身上。

    “嘭嘭嘭??”三声巨响后,那高大的骨人便被击成无数小块白骨,漂浮在空中。

    “好厉害的宝剑!”雾气中一人惊道。

    他最是了解自己指挥的这具骨人,一般法器绝难损其分毫;这是他准备入那神穴筑基时护法用的,不知道祭了多长时间;此时居然被三道剑芒给震的灵气溃散,已无大用了!

    “你留下宝剑,我放你一条生路”雾气中的声音道。他已经改变原来的计划了,若是能得到这把宝剑,便是得罪老祖那也是值得的。

    “我从不与躲在后面鬼鬼祟祟之人谈交易,你想要我这口宝剑,就出来说话!”钱云道。

    “小子,你别得意,就算你有此剑,以你的修为断然无法发挥出它的威力来。我要杀你只在一念之间,你识相的话便留下宝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们出去。”雾气中人道。

    “呵呵,你小心说大话闪了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吗?”钱云道。

    “笑话,以你的修为如何能查到我的行迹。你???哎哟??”雾气中人还没说完,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击打了一下;虽然在那东西快接近时,感应到了危险,迅速朝一边躲去,可还是被擦身击打了下,痛的他眼泪都快留下来了;回头一看,在他原来所站立的地方,一个拳头大小的钢球悬浮在那处空中,正是钱云的‘隐灵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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