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自曝
“大清早跑到我房间门口囔囔些什么呢？”头发略显杂乱的青年没好气的质问道。
正在对峙的两个天才魔女相互对视一眼，银发少女当即单膝下跪，说道：
“万分惶恐，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为了求见御身一面，在此恭候一夜。望您看在我之诚意的份上，关于昨晚的那个提议，恳请您再考虑一二。”
凌易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最后告诫你一句话：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侯爵，不然你就别想走了。”
“等等，王啊，您需知晓若是与侯爵交恶，他定会前往极东之地，到时您的子民和国土难以承受魔王的怒火。”
“住口。”
看着莉莉娅娜一脸无措的表情，凌易冷冷的说道：
“几年不见，果真半点长进也没有。”
说罢，转身回房间。
艾丽卡见状，连忙跟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莉莉娅娜呆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神情灰暗的离开了。
豪华的总统套房，窗帘拉得紧紧的，半点阳光也照不进来，空气中飘荡着酒香，穿着睡袍的青年直接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让人不禁怀疑他昨晚是在沙发上渡过一夜。
“虽然莉莉的性子比较耿直，但也不用这么欺负她吧。御身是没看到，她可是快哭出来了哦。”简朴装扮依旧以红黑为主，骄傲的魔女盯着沙发上的人影打趣道。
“我希望女孩子不要把‘我会受委屈’当成威胁。这话我只对你说。我迟早会杀了沃邦侯爵，甚至其他弑神者，凡是支持他们的势力，同样也会为我所灭。”青年翻了个身，半睁着眼，淡淡说道。
“萨尔巴托雷卿也是一样？”
“当然，我会赐予他体面的死亡，这也是他所期盼的吧。”
凌易冷笑着说道。
明明是冷笑，艾丽卡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平静。
“这样啊，那么御身是打算劝降我和【赤铜黑十字】提前倒戈吗？”
“不。我不打算劝降任何人。老实说啊。我其实想把整个世界的魔术师杀光，然后把全人类洗脑，无法认知神话，即为不存在。至于不从之神还能否降临。这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中。因为人类死于盲目。死于诞生于世界的神明之手，正好符合了世界末日的说法。”
听了这话，艾丽卡哪里还能保持冷静。
突然。她想起凌易和韦勒斯拉纳交手时的一些细节。
那位军神将他称之为‘神子’，若是说厄庇墨透斯之子的话，还说得过去。但从韦勒斯拉纳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断出，他和凌易有很深的渊源。
绝非弑神者和不从之神的宿敌身份这么简单。
在汇报情况的时候，她曾向叔父提及此事。
保罗.布朗特里只说了一句话：
“那个人，应该是神的转生吧。”
念及于此，艾丽卡心里充满寒意。
不从之神带来灾难是理所应当的现象，没人会提出怀疑，因为他们就是灾厄的化身。
但，神转生为人类。
这有可能吗？
若是真的，那么凌易排斥魔术师、漠视人类也就顺理成章了。
“御身...是打算复仇吗？”
艾丽卡脸色难看的问道。
本来只是邀请他去参加宴会，结果却有意外收获。
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要。
“复仇？不，这不是复仇。”凌易支起身体，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回答：“这是使命。每个人生来都有他的使命，所谓使命呢，就是义务和命运的结合体，无法逃避的命运，必须得完成的事情。”
“我啊，本来死过一次了。你绝对猜不到，我是死在几年前的东欧战场，那个时候【青铜黑十字】征讨罗马尼亚，我也是其中一人。当然，并非大骑士之流的大人物，只是一个接触魔术不到两年的菜鸟罢了，剑啊，枪啊，对我来说，比热武器还要恐怖，所以理所当然的战死了。”
把水一口喝过，润了润喉咙之后，凌易仿佛没注意到艾丽卡的愕然目光，继续说道：
“死过一次的人也形容不出死亡后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梦醒了，也就活过来了。在此之前，神把心脏给了我，于是他死了，而我得到了新生。”
凌易看了看自己的手，颇为好笑的自语道：
“焕然一新的身体、打破世间枷锁的魔术、以及那个神的一切都被我所接受。关于我是如何成为弑神者的，有人说凭借高超的魔术反败为胜，有人说是普罗米修斯轻敌...各种传言满天飞，但事实上，我打败他只是用了一个问题。”
“问题？”艾丽卡蹙起眉头，好像不太理解。
“是的，你大概想不到，我们之间的决斗只是相互提问，看谁答不出来，谁就输了。”
“不可能！居然用这种方式赢了太古的智慧神，这绝不可能！”
刚说完，艾丽卡忽然想起普罗米修斯的传承。
“等等...太古的智慧神亦是最初之人、印度神话的太阳神苏利耶，而与韦勒斯拉纳之子有着敌对关系的大英雄虽然很多，但能让因陀罗亲自出马的唯有一人。”
倏尔，艾丽卡看向凌易的眼神变了。
“那个神，莫非是太阳神之子迦尔纳...原来如此，那把枪就是传说当中的因陀罗之枪，用盔甲换取、只能使用一次的至高神具。”
她的声音在颤抖。
凌易一笑了之，又倒了杯水，推到艾丽卡面前。
艾丽卡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说道：
“不知可否为我解答疑问？”
“你想问什么？”
“您和最后之王有什么关系？”
“亲戚关系罢了。倘若他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告诉你这些没什么特殊理由，只是看在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不想对你多加隐瞒。至于莉莉娅娜，你们关系明明这么恶劣却还时刻替对方着想，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你之所以跟进来，是想替莉莉娅娜说几句好话吧，毕竟我可是喜怒无常的魔王。”
自诩魔王的青年微笑起来却十分温柔，明明之前说了那么多令人畏惧的话，却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我才是，完全搞不懂您的心思。就算您说要让魔术师消失，我却依然无动于衷，从这点上来看，我也变得不正常了呢。”
艾丽卡放弃般地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看向凌易的眼神再次有了变化，不同于之前的忌惮，而是充满怀念。
“好久不见了，想不到几年不见，居然以这种方式相认。”
“是啊，当年蛮横的大小姐也变得靠谱了。”
“居然说我蛮横.....算了，听说你去了【青铜黑十字】后，我可是生了很久的气，尤其后来不经意听说你去了东欧的战场结果生死不知的时候，我还在想又少了个朋友。”
艾丽卡耸了耸肩，脸上不见半点悲伤，反而充满浓浓的笑意。
“总之，很高兴再次看见生龙活虎的你，诺伊尔。”
“这个名字就别再提了，我已经不是诺伊尔.斯图加特了。我的名字是凌易，凌厉的凌，易变的易。”
“还真符合你个性的名字，那就这样叫好了。话说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你说呢？”
“...不是么？”
艾丽卡嘴边泛起一抹苦笑。
“我还有没有不知羞耻到对敌人自称朋友，反而敌人这个关系，更让人热血沸腾。”凌易悠悠说道。
“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们还是盟友，别忘了。”
艾丽卡虽然微笑着，语气却凌厉起来。
“那么，艾丽卡。你是不是该为你的盟友准备早餐了。”凌易同样微笑着，说出的话却让艾丽卡笑容一僵。
“...算了，你的身份和目的，我不会泄露的，你放心好了。”
“诶？为什么？”
凌易颇为诧异的看着她。
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就是希望艾丽卡大肆宣扬。
岂料艾丽卡挺胸说道：
“我可没有卑鄙到把盟友的情报大肆宣章的地步。”
原来如此，只要还是盟友关系，她就不会做出损害盟友利益的行为。
这一点倒是和自己蛮像的。
凌易心里想着，抬起手指向门口，淡淡说道：
“你的盟友肚子饿了，作为淑女，你懂得该怎么做吗？”
“把淑女当成女仆使唤，你会找不到可爱的恋人的。”
“很抱歉，我已经有恋人了，而且非常温柔，不像你那么野蛮。”
艾丽卡闻言睁大双眸，仿若第一次认识凌易一样，啧啧说道：
“你该不会用强吧？不然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上你这种男人，又不温柔、又恶趣味，经常耍酷扮深沉，难以想象会有女孩子能忍受的了。”
“你再说一遍？”
“啊，我去准备早餐。”
看着落荒而逃的艾丽卡，凌易打心底为这个荒谬的早餐和荒谬的自己叹了口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艾丽卡绝对想不到他这番话是半真半假。
只要计划进展的顺利，虽然会引来大多数魔术师的强烈抵抗，却也能避免人类灭族。
“说起来，是不是该给明日奈打个电话...”
凌易随即陷入沉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深山修行的少女和不请自来的黑王子
这座山位于奥秩父的一偶之处。
积雪将山中渲染成莹白的色彩。
无论是仍残留枝叶还是已落光枝叶的树木，都在承受积雪的重压和刺骨的冷气。
溶解而滴落的白雪再度凝成冰，在各处形成透明的冰柱，飘散于空中的冰片与雾气，为这片白银世界增添幻想般的光彩。
这是一条布满碎石的溪流边上，一片雪白的竹林映入眼帘。
巫女服打扮的少女正沿着这条溪流散步。
一如既往在深山修行，以深山灵谷的灵气洗净身心。
将意大利米兰作为据点的结社，放眼全世界也是一等一的名门。
历史上的古都都存在过四个以上的魔术师社会，与普通社会不同的魔术师世界。
然而，日本的魔术师社会却很少。
那些基本把佛教作为基本的宗教团体，城市里基本没有他们的集团。
住在城市的咒术师们并没有形成突出的组织，被‘正史編纂委员会’统一成国家直属的小组管理。
但是，问题是媛巫女。
媛巫女出生的秘密在于血脉上，‘正史编纂委员会’掌握了容易诞生特殊灵力者的家系，为了不让那个家系的血脉断绝而进行一定程度的监视和保护，将出生的灵力者提拔成为媛巫女。
例如灵视的特殊资质，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发现。
就像欧洲的魔女一样，有关咒术与魔术。女性拥有较高的资质的可能性更多。
巫女装的少女便是其中一人。
但她是拥有‘灵视’资质的剑士，而不是传统的巫女....虽然曾经也接受过大和抚子式的教育，不过因为某些经历的关系，就算谈不上排斥，也没有多大好感。
毫无目的，只是慢悠悠的散步。
如瀑般的栗色长发摇曳似幻。
就好像日本神话的深山女神，充满了不容亵渎的高洁气质。
若是有精通武艺之人在此，定会感到大吃一惊。
无他，少女的呼吸太过自然，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步伐。
两者完美相配合。十分顺畅进入某种状态。
这是人类渴望达到的‘境地’。被西洋术者不甚重视的技艺。
至少在东洋的教诲中，呼吸和步伐是‘学习也仿效不来’的技艺。
气息，将外在气流吸入体内，是联系外界和内部的明确写照。呼吸、吐纳。则是吸入。解放神性之动作的一环。
‘正确的呼吸法’是源远流长的家族、流派的秘传。一个时代能够有诞生一名习得者便已是上天眷顾。
以咒文行使魔术不过是魔术师之流，而以呼吸、步伐、骨骼以及存在本身生成神意的场合，此人就是凌驾于魔术师之上。本身就是纯粹的魔术回路。
说起来，在神道也有类似的传承。
舞蹈、击掌、鸣弦....
尽是必须耗费一生去追求，方才可能达成的‘唤神之法’。
反过来说，也是跨越人类的生命层次，无限接近更高次元生命的技术。
少女之所以轻松掌握这种技术，是因为神力的庇护。
她和另外一位修行同伴不同，她出生于平凡人的家庭，直到十六岁前对魔术都一窍不通。后来得到某位稀世的骑士些许指点，勉勉强强踏入魔术师行列。
但充其量，只会用咒力强化身体的程度而已。
习得第一个术式，是在不久后。
那个让她无法忘怀的男人亲口说道：
“这是最适合你的术式，也是对你而言，最棘手的术式。”
怎样的困难都无视掉吧。
她不想让那个男人失望。
不出所料，接下来的修行距离惨不忍睹只有一步之遥，哪怕被痛骂也不为过。
不过，怀着不安的心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终于迎来了转折点。
尽管还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机会，但她无论如何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胸腔流淌着不舍的感情，却还是毅然来到了这座山。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的身边又多了几个女孩子，真是的。”不止一次思念起对方的音容相貌，少女安静的看着水面，嘴唇微动，一丝温柔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流水潺潺，水中的小鱼不安分地游动。
碎石、青苔、游动的鱼，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
——真希望他也在。
念头刚冒出来，少女的脸颊不由发红。
这儿可是修行之山，让人好好修身养性，清净身心的地方。
胡思乱想也该适合而止。
她自我责备完之后，情绪有点失落。
“——明日奈。”这时，竹林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少女、结城明日奈回过神来，朝着竹林深处望去。
“慧那小姐？”
同样是红白的巫女装、木屐。
长长的黑发看上去比丝绸还柔顺。
样貌极为出众的少女——清秋院慧那出现了。
在竹林间灵活自如的穿行，很快来到明日奈面前。
“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清秋院慧那出身于大户人家，换言之，大家族的独生女。
不过却从小住在深山里，与动物为伴，因此培养出了出色的观察力。
但不是凭借丰富经验得出结论的观察力，而是仅凭本能直觉却能无限接近真相的观察力。
固然是很可怕的技能，但她本人并不怎么在意。
恐怕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呼吸一样的本能，谁会随时随地在意自己吸入的空气含有怎样成 分？
“啊不，没什么。”
“╮(╯_╰)╭，同为王的侍妾，没必要这么客气，说了好几次了，叫慧那就好了”慧那一脸若无其事说着令人脸红的话。
“侍妾什么的..太露骨啦！”
话虽如此，明日奈只是叹了口气。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对于慧那异于常人的三观，她已经快习惯了。
她们住的地方是一个老猎人为采集山菜和狩猎而临时使用的林中小屋。
若是只有慧那的话。光靠呼吸吐纳就能渡过好几天。压根不需要什么住所，天气寒冷也不是问题。
但明日奈初来驾到，肯定是无法适应。
各种意义上遇到了很多很多的麻烦。
所幸有清秋院家的照顾，不然她只能打道回府了。
毕竟深山的条件太恶劣了。没个一年半载是适应不了的。
明日奈和惠那两人就这么沿着溪流行走。不久后终于到达了山中小屋的面前。
那是一间建立在距离河川不远之处的。简朴的木造小屋。
要是在城市里面的是早就会遭到拆迁的老旧物。屋子整体不但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污垢而且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过还是有屋顶，而且虽说只是纤薄的木板但也算是有墙壁。
在慧那兴致勃勃准备晚饭的时候，明日奈突然开口：
“对了慧那。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
“东京..不，更具体来说，是那个人有联络你吗？”
“那个人？”慧那略一思索，说道：“明日奈说的是王吗？不，还没有。仅仅过了大半年，我想王也不至于这么想念爱妾吧。”
“仅仅过了大半年...”无视了后面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词汇，明日奈愕然看了慧那一会，最终败在了她的粗神经之下。
从慧那口中说出这话，给人的感觉不是过了大半年，而是只有几天。
“不过还是有点失望。”明日奈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
“啊，我明白了，明日奈很想念王是吧？呀，感情真好，只可惜慧那和王相处时间太短，很难体会明日奈的感受。”
“说起这个，慧那明明不喜欢凌易，为什么非要当他的..呃...侍妾？”
“因为老爷爷是这么要求的，慧那可不想惹他生气，况且对于王，慧那还是很有好感的。实际上，一开始慧那是怀着认真完成任务的心态主动接近王，尽可能收获他的宠爱。但他明显更在乎明日奈你的感受，任务可以说算是失败了吧，但慧那反而松了口气呢，因为若是成了王的侍妾，那么王也会像保护明日奈一样来保护慧那吧，这种新鲜感很有趣。”
黑发的巫女嫣然一笑。
“......”明日奈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她们的谈论对象遇到了麻烦。
罗马结社【雌狼】的本部大楼某一层被改造成了灯光通明的宴会大厅，众多社会名流集聚于此。对他们来说，有关魔术、神、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能够知晓的人却也极为有限，每个人都拥有巨大影响力，必要的时候，他们也能帮上忙。
然而，目睹此景的某人却摇头道：
“无趣。”
黑色的西装、领带、裤子、皮靴。
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散发出生人勿近氛围的男人环顾四周。
英俊的面庞引来了不少名流少女的视线。
“阿雷克，我们这样不请自来太失礼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背后传来招呼声。以非常阴沉的声音说着非常悲哀的话。
无需回过头去也知道，那是爵士.冰男。
阿雷克淡淡说道：“我想你也差不多应该到了推翻‘不能飞的荷兰人’这个称号的时候了。因为克服自身的弱点，是只有人类才被允许的特权。”
“开什么玩笑啊！有去克服那样的铁块的必要吗！？
追随阿雷克的爵士.冰男。真名是丹尼斯，二十五、六岁的荷兰人。
可是，由于刚毅和沉着冷静的性格，他得到了冰之男这样的通称。在英国是个被授予了骑士勋章的魔术师，也得到了卿的地位。
并且还因为有着重度的飞行恐惧症，也有‘不能飞的荷兰人’这一称号。
“等到正式宣战再开始调查对方底细就太晚了。”
“喂喂，那个萨尔巴托雷的话能信吗？”
“至少那迫不及待想找我麻烦的表情是真的，而他的盟友大概也不会坐视不理。在麻烦上门之前想好对策，这才是我的风格。”
看着打定主意的主人，冰男微微摇头。
这哪是什么未雨绸缪，明明就是兴致勃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可名状的邀请函
从不同角度观察事物，得出的看法也会随之而变。
凌易对此深以为然。
罗马有着‘文化不夜城’的别称，从高空俯瞰观赏，就好像繁星布满大地，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街道，被店铺、霓虹灯点缀的街道宛如一条条游龙，当真美不胜收。
“我突然想去一趟中国了。”
凌易拄着下巴，没由来的冒出一句。
坐在旁边的大骑士顿时眉头紧锁，说道：
“如果打算在中国挑起战火，那绝不是什么上策。那位‘沃邦侯爵的死敌’的教主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同时被三个弑神者针对，您是认真的吗？”
凌易闻言嗤笑一声：“别小题大做了，库斯拉。加斯科因早就来了，估计这回正在【雌狼总部】寻找我的身影，但谁也想不到我已经坐飞机走人了。沃邦没那么冲动，我让莉莉娅娜转达的话只是为了向他传达‘我在日本等你’这个意思罢了，他若是战士的话，一定能明白。至于那个教主...”
如果说艾丽卡是集米兰精华于一身的天之骄女，那么地位更在她之上的无冕之王——统率天朝咒术界的罗濠教主则是体现出东方古国文化精髓的绝世美人。
但同时——
“不得不承认，武艺也好，权能也好，她都在我之上。我的剑术水平顶多是萨尔巴托雷的八成，而萨尔巴托雷只有剑术能和她持平。尽管她和沃邦并肩齐驱。可就我看来，她比沃邦难对付的多。”凌易不徐不疾地说道。
“在属下看来，不妨尝试与罗濠教主结盟如何？”库斯拉试探性的说道。
“这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
凌易立刻回绝。
他无法向库斯拉解释几年前和罗濠的不解之缘。
“既然这样就算了。话说回来，您不告而别真的好吗？那可是【雌狼】精心筹划的接待宴会，若是主角不在，难免他们不会心生不满。”库斯拉就这点好，无需解释原因，只要是不利于主君的事情，他一律不会列入考虑范围。
“这不用担心，我只是懒得陪他们浪费时间。我又不是政客。没必要虚与委蛇。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加斯科因得逞，他之所以大老远跑来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宴会，无非是为了调查我的底细。最好是能面对面交谈。对于擅长揣摩人心的他来说。这种调查方式比字面情报更有价值。一般来讲，喜欢剑走偏锋的人都擅长揣摩人心，无法看清敌人的弱点。又如何孤注一掷发起攻击？所谓剑走偏锋啊，其实就是赌博，赌敌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弱点，更料想不到自己的进攻会如此犀利，还没反应过来，剑就架在了脖子上，就是这样。我自身便是精通此道者，既已知晓，又岂能如他所愿？”
凌易忽然顿了顿，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不过嘛，也有将计就计这种说法。”
听到这话，库斯拉仿佛看见了那位黑王子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他至今也无法理解，这个主子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怎样的教育，就算是是军人世家，也不可能会有这般专业的战术素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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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波塞冬是她的旧敌。
至少根据希腊的传说，应该是那样的。
但是，并没有就说因此就讨厌海。海和大地，也与她被夺取了的本质深深的有关，生命的起源。
她真正厌恶的是太阳。
闪耀的光，光彩夺目的天空的宝座，才是使这个夜晚的女王真正不快的东西。
不对，只是不快。并不是难以忍受。
太阳还有生命的火，是生与死连环不可缺少的要素。
接受这个光，也应该是女王的义务吧。
——不对。
这个想法不适当，还不同。
她还不是‘不从之雅典娜’。还没取回‘三位一体’的女神的地位。
勉强残留在她的空虚的记忆中，母亲的叹息，女王的耻辱，老妇人的睿智。
马上就要....
如果取回古之蛇戈尔贡，自己就会成为真正的雅典娜。
一边承受着海边的海风，她一边打探蛇的下落。在哪里？正在哪里等待着她？西边吗？在那个极西之地与那个人一起吗？
她微微地笑了。
戈尔贡之石，就在不远的地方。
还是，夺去了‘蛇’的那个人吗，遇到弑神者，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了。最后遇到那个家伙，已经过了有数百年，说不定有数千年了。
对于迫近的仇敌，作为战斗的女神雅典娜发出了欢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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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宴会的角落正发生奇怪的一幕。
板着俊美的脸，缺少亲切感。但也不是心情不好，他就是这样的表情，看上去爱理不理，但充满理性与强韧的意志力。
黑发与白皙的肌肤。身材挺拔又结实，非常适合贵公子这个称号。
似乎特别钟爱黑色，穿着光鲜整洁的西装、黑领带、黑皮靴，若是在加个手套，就是一个贵族执事了。
亚历山大.加斯科因。
于十六岁成为弑神者，至今已有十载。
支配大英帝国黑暗面的帝王。
当然，更多人将他称之为‘黑王子阿雷克’。不过只有熟识之人才会当着他的面直呼阿雷克。
某种意义上，阿雷克很不擅长对付这类人。
但今天出现了例外。
“这是...？”
阿雷克不动声色的问道，督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东西。
不久前。他和部下冰男不请自来，虽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但冰男却认为‘万一被认出来就有点失礼了，但也不能让您出面，我的话最合适’不由分说的离开了，大概是作为王的仆从去向东道主宣告黑王子的到来，不过没关系，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不打算久留，至于丹尼斯的话。反正能找得到他。
真是的。不能乘坐飞机的骑士实在太不称职了。
既然是骑士的话，就该手握缰绳，驾驭飞机才对。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之后。有人...也就是眼前这个披着人类外衣的异形二话不说找到他。说什么有东西要交给你。
东西？会是什么呢？不。比起这个，是谁送的才是关键。
“黑王子阿雷克，这是你寻找已久的线索。”
他的声音听来非常地没有干劲。
“是谁派你来的？凌易吗？”
阿雷克直视对方双眼。只可惜，看到的只有毫无干劲、毫无波动的黑白双瞳。
对方打扮也很奇怪。
不过，这是因为他奇怪的说话方式和气质。
普通的褐色西装，略显杂乱的头发，下巴短短的胡茬。
看上去又像三十岁，又像四十岁，也有五十岁的苍老气息。
整体来说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不，这个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
但他还是出现了，除了阿雷克以外，没人注意到他。
就好像被剥夺了存在感一样。
打个比方，一滴墨水落入清澈的水中，却保持原状，既没有污染了其他水，也没消失。
阿雷克很清楚，这家伙不是人类，而是拥有人类外表的怪物。
具体是什么怪物，他也不知道。
这不是贬低、抹黑，而是叙述事实。
“...还好您理解的快，真是帮了我大忙，一一解释实在太麻烦了。”
拥有人类外表的‘他’仍然维持着他一贯慵懒且缓慢的步调。
“我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自称，算了，我是勒法提尔盖特，叫勒法就好了。总之，我暂时为主人服务...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不过还是算了，许多事还得仰仗他帮忙...主人托我转交给你一个东西。”
‘他’的说话方式很奇妙的。
可是阿雷克意识到一个事实。
“你的主人，知道我会来？
闻言‘他’似乎想笑，但却失败了。
嘴角裂开，只有笑容，而没有笑意。
太假了，假的让人不寒而栗。
“是呀是呀，若是你不收下的话，我可是会很难办的。当然，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我也做了不少准备——主人是这么说的。但照我看来，黑王子阿雷克应该听到‘圣杯’这个字眼就做好了应对任何困难的觉悟，没错吧。”
“你是说，这个东西和圣杯有关？”
对方的话语软绵无力，但却像无孔不入的泥浆，慢慢渗入他人心灵。
阿雷克强忍着鼓动不安的感觉，冷声说道。
“正如你所言。”
‘他’说着，双手捧着那个东西，呈给阿雷克过目。
这是一个盒子，表面有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现代工艺的成品。
只要碰到就会触发的诅咒吗？
还是打开就会冒出无数冤魂恶念的唤灵陷阱。
怀着各种念头，阿雷克颇为慎重地接过盒子。
“那么再见了。”
只见‘他’恭敬的鞠了一躬。
接着，黑王子从宴会大厅消失不见了。
‘他’保持鞠躬的姿势，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弧度渐渐扩大，几乎要裂开到耳根。
“——祝您旅途愉快。”
谁也听不见的低楠回荡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顺者昌、逆者亡
供千人使用的大型游泳池，花圃草地、甚至人工栽植的树林......最显眼的是一个房子。
虽然只有两层，但却占据了顶层百分之十的位置。
从整体来看，这儿就是人工打造的郊外别墅。
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空中庭院，凌易心情颇为舒畅，一个是算计了黑王子阿雷克，利用第一法的术式把他送到了幽世，第二个是从罗马结社那边接手的神具，艾丽卡所言不差，到手的那一刻，他便心有领会，于是把神具引来的灾祸转嫁给阿雷克。
也许有人要说了，第一法‘无之否定’即使号称改变一切，但涉及空间移动的话，可是第二法的特权——这是正确的，但也不完全正确。
至少意大利几位总帅们能够自如行使空间移动之类的高等咒术。
就算是从现世前往幽世，也不是不行，只是要付出一番不菲的代价。
显然，这个世界的总体层次略高于型月世界。
不是说神秘的差距，而是发展的差距。
归根结底是先天的局限性问题，没什么好比较的。
凌易不会第二法，但他也会空间转移术式，再以第一法修正不足点、增幅效果、加强隐蔽性，仗着‘无之否定’的特异性，足以无视弑神者独有的那蛮不讲理的抗魔力，达成出其不意的功效。
显然，阿雷克就中招了。
不仅如此。罗马结社献给凌易的神具——戈尔贡之石原先装在一个盒子里。
那个盒子目前在阿雷克手上。
而戈尔贡之石经过凌易的处理，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这样一来，女神自然会找上阿雷克。
毕竟，那个盒子带有戈尔贡之石的气息，接触过盒子的阿雷克自然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在那位女神气冲冲追过来之前，我也得做足准备。”凌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到。
老实说，他并不想招惹那位女神，希腊的三相女神比之其他不从之神更难对付，最大的原因是地母神对英雄神的克制。凌易目前有两个权能。【诸行无常】防御有余、杀伤力不足，至于夺取自韦勒斯拉纳的权能，算是一张有力底牌，可也不能不防。
“无星之夜吗？为了这个。我暂时忍让一会吧。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博弈者越来越多。还是把心思放在那个计划上为好。”
以灰色为主调的宽敞卧室，凌易坐在电脑桌前，手指不轻不重地敲打着桌面。视线看似落在笔记本的屏幕上，实际不然，他的心思不知飞到哪去了。
****************
芝公园距离东京铁塔不远。
高级宾馆和学校，电视台，广播电台，大使馆等建筑的附近，有很多优美的神社和寺院。
在这一带，有很多小道。
差不多都是面对着大街，但是如果不知道的话，非常容易被忽略。
走在这条错综复杂的道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了石阶前。
足足有200阶，对于市中心的石阶来说非常之高。
七雄神社，很适合位于这样的高地之上。
虽然不会陷入那守护的森林中，但被苍翠树木所包围的神社给人安静又舒服的感觉。
在院内，离前殿不远的地方有平房构造的神社事务所。
万里谷佑理正在房间里着装打扮。
身穿白色的衣服与红色的和服裙子，面向镜子梳着长发。
玉石色泽的长发，带有深深的茶色。发色并非是染上的，而是天生颜色就很淡薄。
这曾让佑里怀有隐约的自卑感，但是现在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正在梳头发的梳子突然折断了。
“.....不吉利啊，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佑里嘀咕地说着无科学根据的感想。
总感觉到会有凶兆。
最好稍微调查一下。
这种要是普通少女会马上抛之脑后的事情，在她看来却很重要。
穿戴好后，佑里离开了神社的事务所。
在前往前殿的路上，与几个神职人士擦肩而过。
对于低头问候的他们，佑理也礼貌地回应。
对一个十五岁的巫女恭恭敬敬是有理由的。
在这个神社里，万里谷佑里的地位无人可比。
“——哎呀，媛巫女，初次见面。能稍微聊一下吗？”
突然被一个似乎很轻佻的人喊住。
虽然称之‘媛’，却没有半分敬意。
不算是恶意，总觉得有点滑稽的口吻。
声音的主人慢慢地向佑里走了过来。
穿着皮鞋走在院内，但踩着沙子走路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光从这点来看，对方就不是普通人。
“....初次见面，请问您是？”
“啊，真是失礼了。还没介绍我自已，鄙人叫干柏。能见到美丽的媛巫女，是鄙人的荣幸，以后我们就认识了。”
干柏冬马一边自报姓名，一边递出自己的名片。
佑里迟疑着接过，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名片。
上面写着干柏冬马。
很普通的名字。
但问题是名字下面写着的头衔。
——魔术协会.会长助理。
佑里脸色微变，多了几分慎重。
“协会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穿着邋遢西装的干柏冬马，看起来最多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淳朴青年。
但是，对于这个统括全日本咒术界的王的麾下组织，必须郑重其事，并且慎重地接触。
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千万不能违逆这个组织，不然触怒了王，后果不堪设想。
关于肃清行动，佑里听说过一些传闻。
但她宁愿不知道，因为这个组织的手段太强硬了，完全无视所谓的人道主义，把一切反抗者株连九族，这是最令人胆寒的地方。
“王曾经说过，媛巫女是日本的宝贵财富。所以请放心，协会不会伤害你的，鄙人今天前来是有事相托。”似乎察觉到佑里的不安，干柏冬马笑了笑说道。
“....我除了家务助理之类的事情之外并不怎么会做其他事啊。”佑里迟疑了一会，想用这个借口推脱。她实在不想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不过这种话断然是说不出口。
“您谦虚了，武藏野的媛女巫虽有好几个人，但是像您一样擅长灵视的人很稀少。而且，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另外两个理由。”干柏冬马不以为意地说道。
日本自古以来的咒术者、灵能力者的血脉后代。
万里谷佑里，就是其中之一。
武藏野——也就是属于守护关东一带的集团，虽然年轻，但是被称作为‘媛’的高位巫女有其要完成的职责和义务。
“您是作为武藏野的媛女巫，有协助正史编纂委员会的义务，不过正史编纂委员会已经是过去的了，如今魔术协会是政府兼咒术界的监察者。这个时候，疑问就先放在一边，请听详细情况吧。”
“....那是当然。那么，要我做些什么呢？”
一听干柏冬马这么说，佑里便意识到自己无可逃避，唯有幽幽一叹。
“用王的话来说就是‘等我收拾掉那个麻烦的女神之后，给我把媛巫女聚集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们去办’，具体什么事鄙人也不清楚，总之提前跟媛巫女们打一声招呼，以免招来不满。另外一件事是，请您加入协会的情报科。”干柏冬马鞠了一躬，很有礼貌的邀请道。
“诶？情报科？”
“更具体的说，是情报科灵视系。王的意思是，那些足以用人力完成的侦查工作，普通的咒术使用者就能胜任，媛巫女应该有更重要的使命，灵视系就是由擅长灵视的人才组成。”干柏冬马微笑的解释道。
“...好像是很重要的职位，我一点经验也没有，虽然很愿意为王服务，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给王带来麻烦，所以...”
佑里正待拒绝，却见干柏冬马轻飘飘的说道：“您的拒绝便意味着王的指令是错的，质疑王的人已经死光了，您不想再看到这种事发生对吧？当然，这些话不是在针对您，而是其他人，为此协会需要您的力量，实施正确的抓捕与被迫进行的歼灭战，孰对孰错，相信您能体会我们的苦衷。”
“我——”佑里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额头渐渐冒出汗水。
“不过嘛，万里谷小姐可是深明大义的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若是您有其他想法，不妨在御前亲自进言。”干柏冬马话锋一转，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能让我考虑几天吗？”
佑里沉默了一会说道。
“当然，不过鄙人个人希望明天一早，万里谷小姐能给鄙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丢下一句不算狠话的狠话后，干柏冬马便洒然离去。
协会成立不久，他还得去寻访更多的人才。
反正凌易下死命令了，不管是哄骗还是五花大绑，总之都得把人带回来。
若是实在不配合，就让执法部队动手。
哎，还得继续当坏人。
想起万里谷佑里茫然的表情，干柏冬马无奈叹息。
（弑神者这卷会写得比较长。求推荐票和订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媛巫女姐妹俩
——戈尔贡之石。
三位一体的睿智之蛇，似乎落在了过去的仇敌手上。
银发幼女环视着街上往来的人们，一边回想起前几天遇到的弑神者的事。
从异国而来的，年轻魔王。
尚未正式交手，却被摆了一道。前几天，她感觉到了古老之蛇的气息，似乎不在这个世界，那也就是说，封印？不，恐怕为了防止她的抢夺而藏了起来，会在哪呢？试图瞒过女神可是凌驾于冒犯凡间之王的重罪，把整个国家屠戮一空也不为过的重罪，但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找回戈尔贡之石，于是她在赫尔墨斯之徒的大楼发现了些许踪迹。
一边欢喜地想着‘啊，原来在幽世’，一边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激起了她的怒火。
“蛇？我没有那种东西，更不想和你这种棘手的家伙战斗，硬要说的话，我也是被陷害的。”那个男人说着不负责任的话，一脸难言的焦躁。
开什么玩笑，这无疑是谎言。
女神和蛇之间的羁绊最为牢固，她能肯定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所以，她很不客气的动手了。
将那个毫无战意的男人打得灰头土脸，然后抢回了戈尔贡之石。
——银发幼女死死盯着手里的空盒子，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话语。
“你要找的东西在极东之地，那个家伙把我们都给耍了。”
这是肯定的。也只有那个给她不安感的年轻魔王才能欺骗她的感觉。
她认为这样想没错。
那么，如今是该越过海，前往异国寻回‘蛇’，并且从那个失礼的魔王身上找回昔日的荣光吗？
‘蛇’和她之间，有着绝对不朽的羁绊。
那个羁绊，引导着她和‘蛇’。
“妾身所求为戈尔贡之石。曾经刻于我的盾上的古老之‘蛇’。”
她自然愉快地脱口而出。
目光朝向遥远的东方。
“妾身希望得到戈尔贡之石。请授予身为不从之身的妾身，古老的权威之蛇。”
她的通称有很多。
戈尔贡和美杜莎也只不过是曾经所拥有的名字。
但是，那个的意义也全部相同。
这些都是以前君临地中海，三位一体的圣母的尊称。
“妾身所求为戈尔贡之石，古老之蛇。引导我的愿望。引导不从之女王的旅途吧。再次赐予妾身黑暗、大地与天空的睿智！”
不从之女神以异国为目标。
慢慢地走上向东方的旅途。
****************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
但干柏冬马仍然为王的计划感到由衷的赞叹。他曾经的上司沙耶宫馨给予王的赠言果然没错，确确实实是引领世界走向新的时代，开辟变革道路的领头者，用古人的话便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哦。这不是干柏吗？真巧呢。”
在魔术协会本部大楼的门口。一名身材结实的年轻人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是九法塚少爷啊，您今天也来求见王吗？”
日本咒术界从古至今享有名气的四个氏族。他是统御九法塚家的少爷，听说总有一天会坐上当家的宝座。
除了沙耶宫和清秋院。剩下的两家分别是九法塚和连城。
他的名字是九法塚干彦。
比起昔日统御日本咒术界的沙耶宫家以及幕后搭档清秋院家，九法塚因为是守护者一族，所以名声不显，但自从凌易执掌日本，九法塚家受到了重用。
“是啊，王下令执法队驻守各地分会，但这样一来，东京这边就人手不足了。唉，麻烦了，毕竟培养一批守护士至少要十几年，而王又偏偏很重视，说是宁缺毋滥，奉行的是精英政策，据说不久后还要成立咒术犯罪调查部.....”九法塚干彦叹了口气，他的头都快炸了。
“没办法，因为是王的命令嘛，还是好好干吧。”
干柏冬马拿出了前辈的风范，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仔细想想，他本来是应该见面弯腰行礼的，但他现在担任会长助理一职，单论身份地位，四大家族的族长都得笑眯眯的问好。
哎，仕途转折来的太突然。
干柏冬马沉吟了一会，建议道：“王的脾气很好，若是有难处大可直言，你不说的话，反而以为事情一切顺利，毕竟王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准备汇报完分会的人员配置方案就向王坦言。”九法塚干彦走到今天这一步，凭借的当然不是父辈们的溺爱，而是他用实际能力换取的信任。因此他很清楚，如果等到王追究责任再惶恐求饶就太晚了。
“啊对了，我听说王吩咐你去召集媛巫女，请问万里谷家的那位有安排了吗？”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九法塚干彦略带紧张的问道。
日本咒术界最珍贵的一股力量，那就是媛巫女。
以往都任其自由生活，需要时再请求协助，但王却毫不客气地把那些媛巫女召集起来，分配到能够完美发挥出自身特长的职位，比如擅长灵视就是情报科灵视系。
九法塚从江户时期就一直守护着的神社，在枥木的日光。侍奉这个神社的媛巫女，已经长时间空缺了。
因为，合适的人选比rh阴性血的拥有者还少。
但事实上，拥有这种适性的巫女还是有的。
正是九法塚干彦说的万里谷家的少女。
不久前得到了这个情报，本想着终于了却一块心病，结果王一纸令下，召集全国的媛巫女....这段时间，九法塚干彦愁得头发都白了。
媛巫女是最高位的巫女，理所当然有重要的使命。
被分配到各个部门还好，若是成为了侍奉王的女人就糟糕了。
“很抱歉，万里谷小姐被分配到了灵视系。”干柏冬马摇了摇头说道。
“灵视系？等等，以防万一我先确认一下，灵视系是依靠灵视获取情报的部门对吧？”
“是的。”
相当于现代参谋部，不同的是，里面的参谋不需要手头情报分析敌情，而是凭借自身能力去‘看’。
灵视，用魔术师的话来说就是借助神的威能，洞察事物本质的能力。
但是。
“万里谷小姐又不会灵视，为什么让她去灵视系啊。”
干柏冬马闻言眉头一皱，猛地反应过来，拍了拍头无奈说道：
“您大概误会了，鄙人说的不是万里谷光小姐，而是万里谷佑里小姐。”
“万里谷佑里？”
“是的，她是万里谷光的亲姐姐。您光盯着万里谷光，却把她的家人给忽略了，是这样吧？”
“呃...也许是吧。”
九法塚干彦尴尬一笑。
正如干柏冬马所言，一听说有合适的人选，哪还顾得上调查其他人，不过万里谷佑里这个名字确实有所耳闻。不是身为万里谷光的姐姐，而是身为武藏野的媛巫女的她有资格让四大家族记住。
“不过您也太着急了一点，万里谷光小姐今年才十一岁，再怎么说，王也不会把重任交给一个小女孩的。”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侍奉日光神社的媛巫女太难找了，我也是不经意听说她拥有能够消除魔力和咒力的驱除灾难的能力。”
九法塚干彦耸了耸肩。
这与个人感情之类的毫无干系，只是就像寻找救世主一样在寻找合适的媛巫女。
再说了，十一岁的女孩，谁会有兴趣。
“话虽如此，王会同意吗？”
干柏冬马摸了摸下巴说道。
让一个有着罕见天赋的少女去侍奉神社一辈子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请您慎重考虑，这实在太危险了！”
乘坐电梯直达九十九层，干柏冬马和九法塚干彦刚到门口便听见激烈的反驳声。
“这...”
九法塚干彦向同伴投向探询的目光，似乎在问‘要不然回去吧？’
干柏冬马想了想，还是按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
“是你们啊。”
开门的是一名沉稳似管家的中年大叔。
干柏冬马立刻鞠躬行礼：“不好意思打扰了，想不到会长也在这，属下有要事求见王。”
旁边的九法塚干彦也问了声好。
“王在客厅，我带你们过去。”身为统御日本咒术界的组织之首，库斯拉在对待下属方面显得很随和，也许在他眼里，同僚、同伴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三人到了客厅，便见沙发上端坐着一名黑发青年，身材挺拔，眸若星辰。穿着黑衬衫和牛仔裤，打扮得相当简朴，仿佛随处可见的大学生，只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氛围，令人不禁联想到东洋武术信奉的至高境界——天人合一。
“多余的虚礼就不必了，干柏，从你开始，我让你召集媛巫女，进展如何？有没有不听话的？”凌易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说道，余光瞟了干柏冬马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启禀冕下，托您的鸿威。调配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大部分媛巫女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就位，不过需要一点磨合时间，因此各个新设立的部门无法立即开始运转。”干柏冬马有条不絮地汇报近期状况，顺便不妨恭维几句。
凌易点了点头，说道：“无法立即投入使用这是当然的，我也没指望他们马上就能派上用场。对了库斯拉，我很早以前说的那项计划怎么样了？”
“十二神将吗？已经有六人到位了，剩下的还在挑选。”库斯拉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相信你的眼光，他们就是未来的国家守护士。专门用于对抗大骑士位阶的特级执法官。千万不能马虎。”
言罢，凌易又把视线投向了九法塚干彦，缓缓说道：
“干彦，你们九法塚家为了协会做出了很大贡献。如有困难不妨直言。”
“启禀冕下。执法部队几乎遣散式的安排到各地。但新设立的咒术犯罪搜查部，短时间内人员无法完全到位...这是我的失责，有愧于您的信赖和栽培。”九法塚干彦单膝下跪。不敢抬头去看凌易的表情。
半响后，只听凌易不紧不慢的说道：“培养一批守护士至少要十年光阴，这点事我当然清楚，但我也有我的做法。去把人手召集起来，明日一早在西天宫等我。”
“您不怪罪我吗？”
九法塚干彦抬起头，有点愣神。
“若是责怪部下，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相信每个上位者就不会捧着厚黑学苦心钻研，而是沉浸于网络水军的经验之谈。”凌易挥了挥手，说道：“还有什么事禀报吗？没有的话就退下吧。”
“遵命。”
干柏冬马、九法塚干彦鞠躬告退，只有库斯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注意到这点，凌易眉头一挑，冷声说道：“库斯拉，谏臣虽能得到他人赞扬，但我可以告诉你，这绝不是值得坚持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干柏冬马和九法塚干彦相互对视一眼，想起之前在门口听见的激烈反驳声，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主人，中国有句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乃是世界仅此七人的君临者，何必非要留那位女神一命，若是情报无误的话，那可是不比败于您手的普罗米修斯逊色的强敌。如果您执意生擒那位女神，那么请容许属下陪同。”库斯拉单膝跪地，言词铿锵有力，大有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凌易见此不免摇头，库斯拉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死脑筋，换言之愚忠。
不过考虑到明日奈快回来了，正好可以给她当保镖。
所以，他点了点头说道：“如你所愿，这段时间，公务交予沙耶宫馨处理，你暂时待命。”
“是！”
库斯拉精神一振，应道。
*****************
月色如水，灯火通明。
凌易洗了个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走到客厅角落的吧台，开了瓶莱伊925龙舌兰，把市价三百五十万美元的烈酒当饮料喝，恐怕整个日本只有他一个人。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人类就像蚂蚁，但站在我这个高度，又和空气没什么区别，啧啧，反而比不上苟且偷生的蚂蚁，因为指不定某天就被人‘吃掉’然后变成没用的二氧化碳。”凌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辉煌的东京夜景，十分深沉地说道。
“噗嗤，哈哈哈...御身独自一人的时候经常这么自言自语吗？”
闻言，凌易转头看向不远处吧台椅子上的金发美女，反问道：
“你觉得呢？爱丽丝公主。”
语气没有半点波动，听不出喜怒哀乐。
尽管他不是魔女，但他可是气息遮断的专家，还有好几年的暗杀者经验。
任何人也别想瞒过他的眼睛。
“好冷，御身对我有这么大敌意吗？”
金纱般的长发，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魅力却待人亲和的美貌。
甚至还有高德丁公爵千金、前贤人议会议长的身份。
今年二十四岁的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举止端庄，让陌生人产生‘这人才十八岁吧’印象的气质和容貌。
这些都可以说是优点，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与之媲美的少女。
但是，她有一个让凌易很不爽的缺点。
“未经允许擅闯他人居所，真当我不敢对贤人议会动手吗？”
排除杂念，集中精神，他人的气息和感情，甚至连心里都能漠然感知。继而对精神的渊源——灵体，魂魄进行干涉，灵巧地操纵。这就是精神感应。
这就是在这个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爱丽丝公主的特技。
极少一部分的巫女或者魔女才能使用的，极为特异的灵力。
她是以肉身降生于世，拥有至上灵力的巫女姬。
不仅仅有精神感应和念力，还有灵视与预知的素养。有时甚至能与神交谈。但是，这个能力侵蚀着身体，使得自己十分脆弱。只要稍微出去一会儿就会精疲力尽，身体不适。
所以出现在人前时，爱丽丝都会用灵体制造分身。
通过控制分身，就能像健康的人一样与周围交流。通常，灵体是碰不到东西的。但是爱丽丝将其与念力并用，看上去就跟真人的行动一样。但再怎么做，饮食还是不可能的。
灵魂出窍对她来说和普通人用双脚走路一样理所当然。
“别这么生气，我只是来通知御身，亚历山大打算和您开战了，作为不敢反抗他的邻居，说真的很乐意看见他吃瘪的一面。”爱丽丝用手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知道吗？我最喜欢把作壁上观的家伙拖下来揍一顿。”
凌易漫不经心地说着，抿了口龙舌兰，烈性的酒流入肺部，带来的感受远胜于葡萄酒。
这也是他钟意这款酒的原因所在。
但比起品尝爱酒，还有更加有趣的事情摆在面前。
“那个....”爱丽丝心里有点后悔，不该听说阿雷克被女神追杀了一阵，狼狈逃回本部之后就兴冲冲地跑到始俑者的家里。
“算了，如果开战后，贤人议会能为我方提供帮助的话，我就饶了你擅闯王之行宫的罪行。”
听到这句话，再看凌易笑吟吟的表情。
爱丽丝第一次下定决心要改正自己这个性格缺陷。
不然绝对会被眼前这个男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勒法那个名字是英语单词的音译，写成英文的话，意思就是...顺便一提，我没看过pp。）(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幻想崩坏
“好了，寒暄到此为此，欺负一个女孩子也非我本意，赶紧说正事，你该不是只为了幸灾乐祸才来到东京吧。”凌易坐在沙发上，轻轻督了她一眼。
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
公爵家的千金，即使身处上流社会也是最顶尖的一批人，抛开这个不谈，前贤人议会的议长加上现任特别顾问这个身份的影响力能够动摇国家的决策。
在这个世界，值得凌易重视的人当中，就有她一席之地。
“把随口胁迫女孩子说成寒暄，看来御身的常识观需要一定矫正啊。”爱丽丝言顾其他，笑吟吟地说道。
“我可不想被你说，明明二十四岁的人了却像个高中生一样，但说到恋爱经验的话，估计只有小学生能与你相提并论。”
“什——！”
面对凌易的讽刺，爱丽丝眼皮子一跳，双手攥得紧紧的，深吸了口气，硬是忍住了没发火。
不说还说，一说就来气。
堂堂公爵千金，就算是长相丑陋也有人愿意娶，更别说像她这般绝世美女，稍微泄露点风声，分分钟就有一大批求婚者上门，若有身价低于千万的，必然是政要人士的子女。
但这些不算什么，真正重量级的是那群魔术结社的天之骄子。
“倘若没人看得上你，我倒不介意多个侍妾。”
“真的？”
“毕竟我身边人才稀缺啊。”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那么明日奈小姐呢？除了外表和性格以外，好像就没什么闪光点了。”
“你错了。她有个谁也没有的闪光点。”
“什么？”
爱丽丝深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但凌易这么说了，就具有一定说服力，因此忍不住追问。
凌易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纯净的白色液体摇曳晃动，在灯光下闪烁着谁也发现不了的异彩。
“你的眼光没有错。”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但你漏了一点。”
他补充了一句。
接着——
“她最大的闪光点就是拥有我。”
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狂妄自大的话。
换成普通人听到这话，十有**会笑出声，然后大加嘲讽。
但爱丽丝却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不由有点苦闷。
“确实，以你的能力。足以改变一切。再怎么普通的少女。与你接触之后都会变得不普通，不仅是自身，更多的是人生、未来。你啊...御身简直是‘灾星’啊。”
她苦笑着说道。
“恰到好处的称赞，我不客气收下了。”
比起凌易的泰然自若。爱丽丝就没这么淡定了。摇了摇头说道：
“本想旁敲侧击劝劝你。果然太高估我自己了，在亚历山大面前都经常吃瘪的我又怎么瞒得了摆了亚历山大一道的统御者。”
看到爱丽丝打开天窗说亮话，凌易不置可否地说道：“你是来劝我。下手轻点是吧？”
“亚历山大的【王立工厂】人数不多，但成员方面却杂乱无章，什么身份的人都有。所以我愿意配合你，为你提供关键情报，只希望别牵连到贤人议会和普通市民。这么说来，原来如此...御身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提出让贤人议会配合的条件，看来以后和御身交流得带上秘书了，不然绝对会被耍的团团转。”
爱丽丝叹了口气说道，看向凌易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怨。
但凌易却不为所动，依旧冷淡地说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了，没事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应该不用亲自送你出门吧？”
“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把亚历山大当成敌人了，因为你们压根就是同一种人，外表绅士，内在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就像小孩子一样气呼呼说完，爱丽丝从椅子上飞了起来，然后嘭的一下撞到了天花板，痛呼一声摔在地上，含泪瞪着凌易：“御身该不会是想留下我吧？没有绅士风度也该有个限度啊！”
“这个住宅设置了限定术式，未经许可进入即是侵入者，侵入者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只能怪你自己，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穿墙。”凌易也不跟她置气，反而戏谑的说道。
话虽如此，他还是解开了术式。
这下子爱丽丝不敢在撂下狠话了，连忙灰溜溜地跑走了。
客厅再次恢复平静，凌易又独饮了一会，然后上楼睡觉。
不过——‘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平静。
“那家伙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凌易第一时间想到是爱丽丝，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个时间段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至于老老实实按门铃，无非是长记性了。
但到了玄关时，他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对劲。
“嗯？没人，不，是跑了吗？”
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宛如闹鬼似的，相信许多人经常会遇到这种事。
虽然大部分只是恶作剧。
凌易可不觉得有人敢在自家门前撒野，更何况这儿是哪？魔术协会总部大楼，戒备之森严远超常人想象，普通人连一楼大厅的门都进不了，因为连玻璃都经过强化，堪比钢铁，炸弹都炸不开。
能够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层，估计只有大骑士之流才能做到。
“有意思，跟我玩捉迷藏吗？正好打消了我的睡意，就陪你玩玩吧。”
空中庭院可不是白叫的，光是面积抵得上一个足球场。
除了住宅以外，还有人工种植的花园、游泳池等等娱乐休闲设施，若是有人打定主意藏在某个角落，还真不是那么好找。
而且，凌易也不想轻易破坏自己的住所。
虽说是‘捉迷藏’但也没有具体规则。
换言之，用geass也不算犯规。
凌易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只见左眼瞳孔中仿佛寄宿了一只活生生的不死鸟，那炽红的光翼展翅高飞。一股无形的波动如同龙卷风席卷四方，转瞬间覆盖了方圆十公里，原来不知不觉间连geass也在进化，这倒是意外之喜。
很快。
“——找到了。”
处于心灵感应范围内的有思想生物，他们的心声都逃不出凌易的掌控。
也许有人会说，只要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但这谈何容易。
‘.....他知道是我了吗？气息已经控制得很完美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马上看穿真相。要有自信才行，千万不能泄气。’
‘.....为什么呆在那不动？在考虑对策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咦，他朝这边看过来了，是碰巧吧？’
‘.....等等！糟糕，是geass，太可恶了！偷看人家的思想——投影，开始(traceon)！’
凌易反应过来时，两把熟悉却忘了名字的暗杀者匕首飞袭而来！
他下意识做出躲闪动作，但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凝，嘴唇微动，以极快的速度念出一段冗长、晦涩的咒文，他用的语言并不存在于地球上任何时代。
其内容用常人能理解的方式描述便是——隐形仆役。
曾几何时，它们是被世界所排斥的异物，直到它们披上了一层面纱走进人类的视野，它们才真正成为了神话的一部分。它们被誉为往昔、最为古老的支配者，稀奇古怪的概念是它们最显著的特征，正因无法理解，所以才产生了无数看似疯狂实则真实的幻想。
这一术式，某种程度上揭露了它们的真实面貌。
随着他话音落下，宛如一滴水落在湖面上，现实的境界线荡起了波纹。
其实并不存在，可是又确实存在的某种力量缓缓升腾。像是无形、无声燃烧着火焰，环绕于凌易周围。
‘broken fantasm（幻想崩坏）！’
这丫头果然是认真的。
念头掠过的瞬间，一阵爆炸将凌易吞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沙耶宫馨的恶作剧
“一年不见，的确长进了不少。或许在这之前，我该说‘欢迎回来’吗？”
尘埃落定，黑发青年毫发无伤地站在那，轻松淡笑的面庞充满了别样的魅力，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若是有魔术师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无他，一切的一切被扼制住了咽喉，咒力也好、术式的发动尽皆化为了不可能存在的事物。无形却强力的‘力量’如同盛满的杯子容不下其他东西。
“总觉得你好像很不乐意看到我？”
清纯甜美的声线，带着几分俏皮。
她歪着头说道。
光更澄亮地照着黑暗。
那是个宛如从日本剧里溜出来的少女。
在夜里看来依然鲜明的栗子色直长发，如瀑般地倾泻而下，在月光下有种朦胧感。
被黑暗排斥在外，亭亭玉立的身姿却比从前多了几分梦幻感，就像她本人用的投影魔术一样，具现于幻想，仅仅存在片刻的‘赝品’。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唯一承认的恋人，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
凌易的回答让少女努力保持的从容崩溃了。
“我可在楼下见到爱丽丝小姐了。”
少女一脸‘你休想骗我，乖乖承认吧’的认真表情。
“嗯？”凌易念头一动，警惕地问道：“她说什么了？”
“‘最近王似乎很寂寞，深夜邀请我前来。热情得不得了，差点就走不了了。明日奈小姐回来了正好，尽管未经人事但应该能满足王’...后面的话太难为情了。”少女那白皙的脸颊早已泛起红潮，但依然强撑着。
这让凌易欣慰不已，以后可以让这丫头干一些有趣的活了。
少女赫然就是一年前跟随清秋院慧那上山修行的结城明日奈，也是日本咒术界公认的第一王妃。
这么一想，不管魔术协会的本部大楼戒备有多森严，也没理由拦着王妃归来。
怪不得没有半点动静，一路畅通无阻。
凌易微微摇头，心道得给安全部提点醒。谁知道未来还有几个侍妾。若是每个都这么随心所欲那还了得。
“不过算了，我已经做好了推开门就看见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的心理准备。”明日奈拍了怕胸口，做出舒了口气的样子。
凌易闻言满头黑线，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这么荒淫无度的。
“明日奈。一年不见总觉得你越来越像慧那了。是我的错觉吗？”
“诶？”明日奈脸颊愈发涨红。大概也有所自觉吧，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受到她的影响吧，平时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人能说话，时间一长，以前一些不敢说的话都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尽管从她身上确实学到了很多，【灵视】的运用、战斗技术等等，但总是觉得得不偿失。”
“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
事到如今，凌易也只能这么安慰她。
其实他个人并不讨厌这种大胆的女孩子，当然，大胆归大胆，若是无理取闹、冲动鲁莽不带脑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别看清秋院慧那各种献爱，那是因为涉世不深的缘故，如果真的让她爬上来自己动，看她会不会羞得满脸通红。
“好了，是先进来？还是继续打？”
凌易抛出了两个选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去深山修行了一年，看样子已然习得了【灵视】，投影魔术使用起来也比以前得心应手，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卫宫士郎和红a的差距吧。
刚才投掷的两把短剑，是sao时期比较出名的道具，专门为暗杀者准备的，她之所以了解得那么清楚，想来是爱屋及乌吧。
虽然明日奈不会无限剑制，但她肯定有属于自己的绝招。
要在这展示吗？
不，没这个必要。
她不是逞强好胜的人，也早过了那个不成熟的时期。
明日奈一言不发地迈出脚步，慢慢走到心爱的人身前，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好温暖，跟屋子里的暖炉不一样，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听着怀里佳人的呢喃，凌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秀发。
“欢迎回来，明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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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奈喝了杯热咖啡，因重逢而激荡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仔细想想自己之前展现在凌易面前的柔弱一面，尽管以他们的关系没必要如此，但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
总感觉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要变得很奇怪。
可她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随其自然。
“肚子饿吗？要吃点什么。”
“啊不，不用了，我在山里一向吃得很少，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餐。今晚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看到凌易打算去动手给自己做夜宵，明日奈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道家的辟谷之术啊。”
凌易闻言释然。
“辟谷”源自道家养生中的“不食五谷”，是古人常用的一种养生方式。
辟谷最早的记载源自《庄子.逍遥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作为一种延年益寿的养生法则，辟谷在很多古书典籍里也有记载。
但在魔术当中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已然自成一脉。
断谷是为了排除体内无规律的带有横向纤维状的来西.
断食是为了找出所有内脏的暗窍。
握固是为了完成由生到死的过程.
辟谷是人体的内里逐渐得以净化.最终返回到先天胎儿状态的过程，也是实现由生到死的转换过程。实现人的生命控制由自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转变，是自我生命管理艺术实践的开始。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明日奈的肌肤确实比以前更白了。
姣好的嘴唇形状，精灵般的面庞，再加上一身衬托出圣洁气质的巫女服.....
凌易不由自主问了一句：
“明日奈，你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别人送的？”
“是清秋院家的人送我回来的，好像是管家还是执事，反正是很亲切的一个人。”
尽管疑惑，但明日奈还是老实回答道。
“亲切么？”
凌易微微一笑，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使有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他不希望别人用恶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女人。
这会让他很不爽。
“怎么了？”
明日奈眨了眨眼睛。显得有点迷糊。
在这种事上，她的反射弧总是比别人慢很多拍。
如果换成是c.c那个魔女，肯定会调侃道：“多大人了还会吃醋。”
不过面对c.c，以凌易谨小慎微的性格绝不会让她抓到马脚。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给你准备换洗衣服。”
“嗯。”明日奈乖乖应声。
说罢。凌易离开沙发。从口袋掏出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给沙耶宫馨打了个电话。
没办法。他是独居。
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的衣服？
至于干柏冬马和库斯拉，两个大男人总有点不合适。
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睡觉吧？
电话拨通之后，凌易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有何吩咐吗？我的王哟。”
沙耶宫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强，就像个男孩子。
不过凌易捕捉到了她言语间那一丝疲惫。
“你现在在哪？”
“很不巧就在您的下面。”
从物理角度看来，也就是楼下？
“是权利交接对吧？”
白天的时候，因为库斯拉执意要随身护卫，自然无法正常处理协会的事务，光靠干柏冬马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于是凌易干脆把沙耶宫馨那个女强人提拔上来，直接任命为代理会长，全权负责协会的正常运作，但平日里库斯拉事务缠身，权利交接说的轻巧，真正施行起来麻烦却不少。毕竟对于协会的了解，沙耶宫馨远不如库斯拉。
“是呐，因为御身一句话，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半夜三更还得熬夜看文件。唉，本以为很轻松的任务，结果接手了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计划案，有的刚开始实施，尚未得出结论，有的条件不足无法实施，我开始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担忧了。”
“辛苦你了，需要加班费的话尽管提，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
“但在这之前，能否麻烦你弄一些女孩子的衣服送上来，包括内衣内裤。”
“...御身有这个兴趣？”
“别告诉你不知道明日奈回来了。”
“开个玩笑别介意。”
沙耶宫馨现在可是代理会长，没她的允许，就算是王妃也没人敢放行。
“ok，我去帮你挑选一些。”
言语间透着浓浓的笑意，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很直爽的答应了，而且还是在她公务繁忙期间，老实说，对于为自己服务的手下，凌易还是很宽容的。
之前说满足她的愿望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正的承诺。
然而——半个小时后。
“凌...凌易..再怎么说，这也太。”
脸红到了脖子根，大部分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晕。
明日奈咬着嘴唇，双手抓着睡裙的下摆，拼命往下压，这可惜那布料的弹性满足不了她的希冀。
（完蛋，下章要过界了...忍住啊，我的双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凌易来自幽世？
刚从浴室出来的明日奈穿着粉红色的吊带睡裙，露肩式和半透明的设计很好地映衬出她那牛奶般弹指可破的白皙肤色，也许是心理因素或是刚泡完澡的缘故，肌肤变得白里透红，明艳动人。
“...这件睡衣我没意见，但..但是不是太短了点？”明日奈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双手捏着睡裙下摆，低着头几乎不敢直视凌易的眼睛，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过火。在浴室的时候，因为以前在家穿过这种可爱的睡裙，明日奈并不觉得违和，不过等她穿上之后才发现，裙摆实在太短了！超过大腿根部不足五厘米，一双修长的美腿几乎全暴露在心上人的眼中，虽然心底涌起几分异样感，娇躯隐隐颤抖，说是兴奋太夸张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满足吧。
不过明日奈不想让凌易认为自己是放荡的女孩子，所以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老实说，她很庆幸自己穿上了内衣，不然估计连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这睡裙的半透明设计太致命了，若是一时大意，保准连女孩子最隐秘的部位也难逃视线洗礼。
“那家伙，原来在打这个主意吗？真是多此一举啊。”凌易微微摇头，心中预感终于实现了，沙耶宫馨送来的衣服有许多，唯有睡衣仅此一套，但她还算有点脑子，不敢搞得太过分，不然现在明日奈穿的就不是睡裙而是诱人犯罪的情.趣内.衣了。
这让他该说什么好呢？
难道要送上‘这件睡裙很合适你’之类的评价吗？
这明显会进一步刺激到明日奈的羞耻心。
万一恼羞成怒，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凌易对自己的制止力有着绝对自信。不管对手是谁，凡是阻挡在前的事物，全都不择手段予以毁灭。
但目前的情况有点超出了他的掌握。
原因只有两点，一是缺乏经验，二是明日奈。
凌易说出口的话一般分为两种。
——谎言和承诺。
之前亲口承认明日奈是他的恋人，这话显然属于后者。
“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一个房间，上楼左转第二间就是。”
凌易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明日奈的脸色微微一变，耷拉着双肩，低声说了一句：
“嗯。那我先去睡了。”
但没走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双眸充满毅然之色。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
听不出丝毫害羞，理直气壮的宣言让凌易极为少见地睁大了双眼。一脸‘你在说什么呢’的茫然表情。
话都说出口了。明日奈也顾不得什么少女的矜持。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是恋人对吧，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吗？”说到这，顿了顿。颇为紧张地又道：“你别想歪了，只是一起睡而已，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凌易一时无言，仿佛第一次认识明日奈一样的盯着她看。
直到明日奈娇躯隐颤，似乎要爆发的时候才收起异样的目光。
“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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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世界奇观的螺旋式摩天大楼的八十八层是只限于协会的重要干部才能使用的休闲区，早早搞定了权利交接带来的麻烦文件，沙耶宫馨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豪华休闲室。室内不仅配置有沙发之类的日常用品，甚至还设置有私人酒吧以及桌球台。
“哎呀，已经开始了吗？”
沙耶宫馨打了个哈哈，不紧不慢地走到休闲室的一角，摆放在角落的沙发坐着两个男人。更具体的说，是一个十三四岁面容俊秀的黑发少年和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龙战骑士’库斯拉，值得一提的是他这个称号，意大利结社势力想给盟友造势，但凌易的名头早已如日中天一时无两，这几年最活跃的弑神者非他莫属，奉上再多的恭维致辞都不够，所以一些有心人把目光放在了库斯拉身上。
第七位王最信赖的亲信，并且手握大权，统御整个极东之地的咒术界，又借助盟友的关系已然跃入世界顶尖势力，光是这份能力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陆鹰化深夜来访已多有打搅，岂敢再耽误两位时间。”
说话之人便是那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黑色长袖再加上同样色调的裤子，长相虽然俊秀，但表情却冷彻如冰，好似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说话文绉绉的，举止极为得体。
显然经过良好的教养。
“香港陆家的大少爷亲自上门，我身为魔术协会的会长，自当扫榻相迎。更何况，陆少爷与王来自同一个国家，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老乡吧？夜已深，我等不愿打扰王的休息，而为王招待贵客是身为下属的我们分内之职，陆少爷不必介怀。”
“您的好意陆鹰化心领，既然沙耶宫的代理人也到了，那么我便坦诚布公表明来意。”陆鹰化清了清嗓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口吻淡泊的说道：“我奉师命前来，邀请【诸行无常的统御者】前往中国。”
“罗濠教主有何用意不妨直言。”
库斯拉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以他的身份确实有资格摆出强硬的姿态。
就算罗濠亲自现身，他也敢这么说。
陆鹰化眼中掠过一丝不快，虽然对师傅颇有怨言，但对方如此不尊敬自己的师傅，对他而言也是变相侮辱。
俗话说得好：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陆鹰化心性沉稳，当下紧抿嘴唇，过了半响说道：“师傅的原话是‘如果你不来我就过去找你，几年前的账是该清算了’，具体细节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太清楚，不知您二位可有头绪？”
此话一出，库斯拉和沙耶宫馨面面相觑，皆从对方脸上看见疑惑之色。
陆鹰化的观察力比起弑神者亦不逊色，一看这两人的表情，顿时心中了然，却也不免生出几分遗憾，其实他也挺好奇这个传言如神的第七位王，与自家师傅比肩的同族究竟和师傅的‘老账’。
“...几年前吗？据我所知，我主是去年六月份成为了弑神者。几年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那个时候我还是东欧战场上徘徊不灭的‘亡灵’。”库斯拉沉吟了一会，说道。
“我对罗濠教主的手段略知一二，若是说两人之间产生了争执，试问以罗濠教主的实力，王又如何生还？”沙耶宫馨换了种方式，试图为凌易澄清误会。
“两位说的我当然晓得，香港陆家虽然不如魔术协会强势如斯，但十几代人积累的人脉底蕴却不是说笑的。接受师命之后，我也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也许早已沙耶宫小姐心知肚明，但库斯拉大人一定不曾主动去了解过。”陆鹰化徐徐说道。
“你是指与吾主有关的秘辛吗？”
库斯拉脸色愈发冷冽。
不管什么时代，情报的重要性都毋庸置疑。
任何决策都少不了情报支持，连沙耶宫馨也暗中调查过凌易，更不用说其他势力，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但陆鹰化当着他的面拿着关于主人的情报侃侃而谈就有点过分了，俗话说骂人不揭短，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考虑过去事迹的影响，比如某个人曾经杀了人又跑去当法官，这样一来民众还会继续信服吗？
当然，还有神秘感。
神秘产生敬畏，若是有人把某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大英雄祖先十八代和生平事迹加以宣扬，等民众意识到大英雄原来也只是人类，敬畏之情就会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真实的讨厌或崇拜。
在日本咒术界，凌易不仅是王，也是立于王权的象征。
一旦威严尽失，又拿什么号令手下？
力量吗？尽管慈不掌兵，但光靠力量支撑起来的统治看似坚不可摧实则脆弱不已。
尤其是现代人的开放思想叛逆性太强了。
凌易虽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不想为了这点可以解决的弊端大动干戈。
陆鹰化又不是白痴，一看库斯拉的态度变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请别误会，调查归调查，但收获却很少，甚至于都不能称之为收获。想必沙耶宫小姐能领会我的意思吧？”说罢，朝着沙耶宫馨投去求助的目光。
鉴于双方的友好关系，沙耶宫馨微微一笑，开口替他解围。
“说来丢人，王初到日本，我动用了沙耶宫家全部的人脉关系也未曾寻到半点线索。王就好像在山里长大的一样，但这么一说又有一个不解之谜，因为他第一次现身的地方是在米兰，大概是去年五月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是专程为了库斯拉会长去的，也就是那几天【青铜黑十字】几乎封锁了米兰，说是什么重要逃犯失踪了，那应该就是库斯拉会长没错了。之后王和库斯拉会长从罗马前往高加索山脉击败了普罗米修斯。在库斯拉会长脱险那天之前的事情，王的履历是完全空白，几乎没人见过他，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但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我猜测王应该来自幽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罗濠再临
清晨的柔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木质地板上。
静谧的安详氛围充斥其中。
明日奈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经过了一年的修行，习惯每天早起的她今天也是一如既往早早醒来，尽管明知是不必要之举，但以凌易平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习惯，若是太晚醒来就欣赏不到他的睡脸了。
说起来，明明一年不见了，本想给他个惊喜，于是一声不吭地跑回来，结果却不见他多么吃惊。因为他冷静而飘忽不定的性格，明日奈经常苦恼不已，虽然发自内心地想要了解和他有关的一切，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明日奈将散乱的青丝撩到耳后，双肩裸露在外，薄薄的被单难以掩盖那曼妙的曲线，令人不禁浮想联翩，昨晚穿着那件几乎半裸的睡裙，难得大胆了一回，结果还是钻进被子里不敢出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把凌易当成了抱枕。
幸好他还没醒。
明日奈脸上一红，不禁看向一旁酣睡的黑发青年。
第一次见面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气质有点神秘，但现在却越看越喜欢，总觉得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腻。
念及于此，明日奈的眸中充满了爱恋之情，嘴角掀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凌易眉头一蹙，醒了过来了，只觉得胸前有什么重物压着，睁开眼一看不由一怔。
——让人不忍惊醒的甜美睡脸。
明日奈居然趴在自己胸前睡着了。
凌易心下稍定，明日奈可不是艾丽卡。不用担心惊醒之后招来一顿哭骂。
他伸手抚摸着少女的睡脸，柔滑的皮肤当真令人爱不释手。
“嗯？”明日奈的六识十分灵敏，如不是极其放松警惕，凌易稍有动作她都会有所觉察。
迷迷糊糊醒来后，抬头对上了心上人的视线，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如同炸毛了的猫咪一样，一下子从凌易身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不是故意，都怪我睡相不太好.....”
凌易没等她说完。便一把将她重新搂入怀中。
闻着少女独特的体香以及娇躯的柔软触感。
“....凌易？”
明日奈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暗喜的同时又有点不解
惊喜的是凌易此举显然是接受了她，而她也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意。
至于不解——
“这样就好....最近事情比较多，尽管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情怪不顺畅的....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凌易把头埋入少女脖颈。声音低沉。
明日奈被他的吐息弄得脖子痒痒，心底隐隐在期盼着什么，身体慢慢发软、发热。
但听闻所言。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只有在压力难以发泄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吗？
不过只要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就足够了。
忘不掉自己，而自己也忘不掉他。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记忆、命运、现实三者缔造的羁绊。
******************
坐拥东照宫、二荒山神社、轮王寺的日光山。
说到日光的话，果然是东照宫.二荒山神社.轮王寺的日光山还有奥日光一带。男体山、中禅寺湖、战场原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西天宫是日光山的某一角建造的神社。
比起华丽的东照宫跟接近西侧的二荒山神社。从作为观光地的一般人出入地区划开。静谧的圣域。
秋季尚未到来，但果然是著名的观光地。虽然没有到人山人海的程度大，不过男女老少随处可见，个人旅行也有、家族出游也有，情侣、外国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库斯拉难得当了一回司机。
“属下先去停车，九法塚干彦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主人和明日奈小姐可先行前往。”
凌易和明日奈就这样来到了表参道。
被左右杉树包围的东照宫的门前。前方能看到一之鸟居。就这样走进去的话就是东照宫。往右走是日光山轮王寺。左边深处是二荒山神社。
“感觉你今天特别有精神，是我的错觉吗？”看着小孩一样活蹦乱跳，东张西望好奇无比的少女，凌易颇为诧异的说道。
“当然啦，这可是我们时隔一年的外出游玩，难道你就不能有点约会的自觉吗？”几步远的地方，一身夏末正装，打扮得特别清甜可爱的明日奈双手叉腰，鼓着脸说道。
“好吧，等我处理完正事就陪你去玩，想去哪都可以，不过等会可别捣乱。”凌易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明日奈闻言一喜，但发觉有些不对，于是双手环胸，埋怨道：“真是的，居然把我当成小孩了。要知道我可有十八岁了。”（注：原著ggo事件时明日奈是十八岁，但按照本书设定，alo事件取消，于是ggo事件提前，算上弑神者世界渡过一年，即是十八岁。如有异议概不接受）
“是啊，又老了。”
凌易耸了耸肩，说了句很了不得的话。
只见明日奈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继续参观神社。
日光东照宫，是祭祀神格化的德川家康——东照大权现而建造的灵庙。经常有人来修学旅行，非常豪华绚烂的神社。看着五重塔，登着石阶，越过鸟居。就这样通过有名的阳明门进入拜殿，本殿，然后进入奥社是正规路线。
“请问是凌易冕下吗？”连‘冕下’这个称谓都用上了，无疑是通晓咒术的相关人士。事实上。出来迎接的是一名巫女。
“九法塚干彦呢？”
凌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请跟我来。”
在巫女的引路下，他们先是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建筑。
这里是通往二荒山神社和东照宫境内的中间地带。不引人注意，所以数十名观光客都没有注意到。
穿过一片森林，终于来到了一个古神社。
“恭候御身多时了。”
虽然大老远就看见有人站在神社门口，但走近一看却不是九法塚干彦，而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可以说是老年老成吧，举止相当沉稳，颇有上位者风范，口吐之言乃是正儿八经的中文。
“九法塚干彦呢？”
问题不变。但少年却感受到了不同的意味。
与发怒、威慑、质问...毫无关系。仅仅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却如言灵般强而有力。
转眼间，冷汗打湿衣襟。
少年连忙收起万事在握的自信，摆低姿态。认真回答道：“九法塚先生正在陆家做客。给您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你是？”
凌易这才正视起眼前的少年。
“我是香港陆家独子陆鹰化。也许这个名头入不得您的眼，但您一定知晓我之师尊的名讳。”陆鹰化挺起胸膛，抱拳行礼道。
“师尊？”凌易随意瞟了少年手脚几眼。心下有了几分了然，便说道：“能把这个年纪的小鬼调教得武艺如此精湛，也只有那个老女人了。”
虽然被堂堂一国之主称赞武艺值得高兴，但陆鹰化依然忍不住大惊失色。
“慎言慎言，且不能这么轻视师尊，被她老人家知道的话，连我也会有大麻烦的。”
此刻的他简直就像知道老师打电话给家长告状的初中生一样惶恐不安。
哪还有半点自信风范？
“称呼一个老女人为老女人有什么不对？”
凌易撇了撇嘴说道。
话语刚落。
“说的有道理，但你可知历史上敢对王如此出言不逊者的下场是怎样吗？”
突然响起的天籁之音，比任何至今听过的女孩子声音都要美妙动人。
凌易余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一只蜥蜴，明明是只蜥蜴，却有着堂堂的身姿。充满着威严。仅仅看着，就会漏出赞叹之声。
怎么回事，这只爬虫类？
“...怎么会..那个师傅也会有这么迫不及待的时候？”陆家大少爷脸色突然惨白如纸，就好像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结果东窗事发了一样。
但即便如此，也比不上他对那个人的恐惧。
“无非是兵戎相见，反正你不也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得知你成为了王之后，我还担心你会沉迷于酒色，但就目前看来，状态明显不降反升，原来那个仗着小伎俩抗衡罗濠之威的家伙也走到了这一步，甚好甚好，终究没让我失望。”
蜥蜴的身体冒出了白烟。
下一个瞬间，小小的爬虫类变化为一个美少女。
绝世的美人，黑发的少女。身穿丝绸汉服。衣裳的前襟以带子扎起来的形状，带有与和服相似的风韵以及高雅的格调。上衣的袖子鼓胀而且宽松，衣裳的下摆的长度甚至拖拉到地面上。
“少摆出这种看待后起之秀的欣慰模样，尚未称王之前，便与你不分高低，如今我更进一步，而你则在原地踏步，若是把我比成后浪，那么你岂不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别试图激怒我，你这点小伎俩还想再用第二次委实太小看我罗濠了。我既然来了，便做好了身陨异乡的觉悟，与其说这些，何不如与我痛快一战？”。
有陷阱的话用拳粉碎。用阴谋的话一剑断裁。谋反的话以王威压倒。
这才是武之至极王者的作为。正是有这样的自负才有如此诏敕。
罗濠双眸直视自己追寻许久的劲敌，古井无波的眸子充满了炽热的战意。
（有人问幽世是什么？幽世的概念是依附现实的异域，常人无法生存、魔术师亦不能，唯有超脱者方能适应其环境。然，幽世还有很多秘密，比如虚空的记忆，就是阿卡夏记录之类的人掌握在一个老头手上什么。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群不比神差多少的老妖怪，而且...不从之神也是来自于幽世。目前谜团还有很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麻烦一天全上门
“这个先不急，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把我手下弄到哪去了？”凌易话锋一转，口吻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的徒儿没告诉你吗？”
“香港陆家么？可惜我没去过香港，若是我夷平香港，不知能否寻到我那手下？”
“打败我，任你怎么做都行。”
相对于凌易的威胁，罗濠的回答异常简练。
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即使是修炼了数十年的武道达人、毕生钻研经典的老学究，论心性之坚韧仍不及她一半。
中国的武侠王，能与沃邦侯爵并肩的‘妖人’可不是吹出来的。
“陆鹰化对吧？”凌易突然叫了少年一声。
“啊？是。”陆鹰化先是一愣，然后应声。不过他有点搞不清状况，明明是师傅邀战喊他作甚？
“把你师傅领回去，另外记得照顾好我的手下。不用我声明你也该调查过他的身份，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九法塚干彦能力不凡，但终究只是棋子，所以也可以变成弃子，我看重的是九法塚这个家族。不过，若是手下任人俘虏、欺凌，岂不是证明我这个王懦弱可欺？你们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九法塚干彦都好，但之后我会找回场子的，用你们最难以接受的方式。”说着，凌易转身而去。
“站住，我何时说过你可以离开了？”
突然，背后传来这么一声冷喝。
凌易却毫不理会。步伐都未曾有半点停滞。
他很清楚，以罗濠的心高气傲绝不会干出有损王之威严的事，背后偷袭也好、虐待其他王的部下也好....她真的不适合当个女人。
“你我一战留到以后再说，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你。”
凌易头也不回的解释道。他也不指望罗濠能接受，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凭罗濠的本事辨认谎言只需一念之间。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好似麻烦全都集中到了今天。
“——来的不是时候..不，某种意义上，能同时遇到两个弑神者实乃妾身之幸。”
不知是在哪里得到的。她身上穿着单薄的毛衣和迷你的短裙。黑色的过膝长袜。在银发上面，戴着蓝色的编织帽。
随风而动的齐肩银发闪烁的光辉，与照耀黑夜的月光很相似。
漆黑的瞳孔就像和深深的黑夜相连着一样。
声音出现的同时，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看上去和陆鹰化差不多年龄的少女缓缓走来。夜之瞳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似有趣般的打量着凌易和罗濠。
“不从之神....偏偏在这个时候。”
陆鹰化有点傻眼了。近乎呻.吟般的嘟哝道。
没人比他更了解‘王’是何等麻烦的存在，说是麻烦制造机也不为过。凌易主动退去说实话令他很震惊，因为据他所知。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爱莎夫人以外，其余的弑神者都不是拒战之人。
两个国家的弑神者打起来，就算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都有可能。
这时，少女嘴角轻轻勾起，用像是少女般可爱的女高音，用古老的说话方式说道：“——然，妾身寻求之物为戈尔贡之石，若是能慷慨赠予妾身，妾身倒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麻烦，毕竟没有遇到弑神者而不邀战之理。意下如何呢？极东之地的王哟。”
麻烦....吗？尽管是年幼的女神，但眼力见却挺不错的。
凌易暗自腹诽着。
“是吗？凌易，你所指的‘不愿浪费多余的精力’的原因就是她吗？”
罗濠双眸微微眯起，无机质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是啊，从罗马追到这儿，真是锲而不舍啊。”
凌易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与我之战的重要性竟然比不上这个女神，就算是胸襟宽广、从不把无谓事物放在眼里的我也无法原谅你的冒犯。”
“是吗？那干脆一起上如何？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打，不妨让我亲手粉碎你们的意愿。”
“....与不从之神联手对抗同族...不得不承认，你尤其擅长激怒人啊。”
“所以说，要么一起上，要么在我搞定这个麻烦之前，老老实实在一旁等着，你的选择是什么？教主。”
“.......”罗濠深深看了凌易一眼，眼神极为复杂，沉默了片刻说道：“看在东道主的面子上，我姑且退让一步吧。”
“深表感谢。”凌易随口道了声谢，然后把视线投向年幼的女神，对上她那黑夜般的眸子，开口说道：“久违了，劳烦你跑了那么远，不知加斯科因死了吗？”
“那个弑神者意料之外的狡猾，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远了，不过自妾身现界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戏耍。”
“那还真是抱歉了，其实如果你能杀掉那个弑神者，把石头交给你也无妨。”
凌易恶趣味似的说道。
果不其然，少女闻言睁大了双眼，但很快意识到了凌易在戏弄自己，脸色有点不好看。
“无妨，妾身早已决定亲手夺回‘蛇’。妾身的名字是雅典娜，昔日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夜之女王，这点阻碍根本不在话下。”
终于，把名字说出来了。
不用说希腊，在罗马、地中海也是极富盛名的女神。
即使打定主意不插手这两人的战斗，但罗濠十分重视和凌易的一战，不光是因为等候了好几年，更多的是为对方的英姿感到由衷的赞赏。
这也是她留下来观战的理由。
与获得对方情报、知己知彼之类的用心无关，她单纯是想看看凌易是如何战斗的。
即便如此。当他的对手——少女姿态的不从之神自报家门，她不免涌起几分战斗的欲.望。
这可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智慧女神，也是拥有战争神格的胜利女神啊。
凌易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外观粗糙的黑色木牌，没错，就像奥利奥一样。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这给你。”
“妾身也可以亲手夺回....”看见凌易手上的戈尔贡之石，雅典娜双眸一亮，心下一定。悠悠说道。
但没等她说完。凌易便打断道：“对付现在的你，我连权能都不需要用。若是你执意如此，我会把这玩意扔到外太空，茫茫宇宙。远比神话还深邃的神秘之域。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得到。”
不说雅典娜。就连罗濠及其徒弟陆鹰化也变了脸色。
以他们的眼力当然看得出，那块石头是雅典娜恢复神力的必需之物。
早期的古希腊人常把一些女神与自然现象联系在一起，这些自然现象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所以人们相信它们是由超自然的生命来控制的。其中，执掌狩猎的神灵和掌管生育的女神阿尔忒弥斯尤为重要。
而在神代的魔术师看来，女神分为三大类，她们分别是十七岁的甜美少女、成熟的妇女和苍老的老妪?。从太古时代起，三相女神就出现在众多文化中。神秘学中典型的三相女神是希腊神祇中的阿耳忒弥斯、塞勒涅与赫卡忒，而且她们都是与月亮息息相关。有的地方则把罗马和希腊文化混淆在一起，用狄安娜代替了阿耳忒弥斯的。
现代巫师们用来称呼他们三相女神的名字有：阿尔忒弥斯、阿瓦达、阿莲诺德、阿斯塔蒂、雅典娜、布丽吉德、达努、德墨特尔、艾波娜、弗蕾亚、盖亚、加娜、卡索尔、喀耳刻、赫卡忒、摩莉甘、莉莉丝、塞勒涅、珀尔塞福涅等。
在希腊神话中，雅典娜有着宙斯一般的力量，她是最聪明的女神，是智慧和力量的完美结合。在这一神话中是从父系制的观点来描写雅典娜出世的。雅典娜仿佛是宙斯的延续，是宙斯意志的执行者。她是行动中的宙斯思想。墨提斯的母亲身份逐渐模糊，似乎雅典娜是由宙斯一人所生。宙斯从雅典娜身上得到智慧，也像过去从墨提斯身上得到一样。
无他，这是暗喻母系氏族被父系氏族取代的过程。
“你...堂堂弑神者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罢了，有何条件尽管说吧，满足英雄的愿望不也是女神的使命吗？”
不理睬雅典娜的暗讽，凌易笑了笑说道：“很简单，今天晚上我在千代区最高处等你，我会给你尽展手段的机会。”
“只要满足这个条件，你就会把戈尔贡之石给我吗？”
“是的。”
“过度自信是会送命的，但如有其它算计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事已至此，妾身不答应也不成了。有趣的男人啊，就让妾身看看，你是如何征服女神的吧。”雅典娜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丢下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突然一阵风吹来，身影随之消失。
“晚上吗？那我便留宿一夜吧。”罗濠自言自语着，然后唤了声：“鹰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为师不想住什么酒店，你明白的吧。”
“是！”陆鹰化忙不迭地应声，脸色甚苦，不由埋怨看了凌易一眼。
“我话先说前头，留宿可以，别给我添麻烦知道吗？”
凌易一点也不给罗濠面子，毫不客气的直言道。
“我岂是不知作客之道的无礼之徒？我们走，鹰儿。”
罗濠轻哼一声，莲步轻移，身姿摇曳，径直离去。
（圣诞快乐。关于有书友问主角干掉梅卡尔和韦勒斯拉纳获得了什么权能，因为第一法的关系，梅卡尔的权能被当成消耗品了，而韦勒斯拉纳的权能虽然获得了，但具体什么形式表现，说真的我还没考虑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无星之夜
夜晚。
天空被黑暗的幕布所掩盖，月亮和星星点缀其上的夜晚。
女神雅典娜所钟爱的时间。
不过，现世的夜晚太明亮了。
从‘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取得的睿智中诞生出的光芒把街道掩埋了，即使往天上看也只能看到微弱的，到达不到地上的星光。
人类讨厌黑暗，这已经是昭然若知的事实。
在充满伪造的光芒的街道中，雅典娜悠然地走着。
她的步伐看上去很悠闲，实际上，也的确是很悠闲。
她的目的地是令人怀念的戈耳贡的气息。
向着千代区的最高处，雅典娜继续前进。
慢慢的，蛇的气息增强了。
那个人果然有点信用，看样子复活的时刻快到了。
雅典娜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了笑容。
这次，定要令他明晓欺瞒天空、大地、冥府的至高女王是怎样的罪行。是呢，就先把他收为己用好了，尽管是弑神者、古老的宿敌，但仅凭这个身份便能瞒得过她的‘嗅觉’吗？那讨厌的气息隐藏于体躯深处，盖因太阳乃是她之天敌，所以才会被她所觉察。
一路上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都用迷茫又痴痴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过雅典娜一点都不在意。
人类注视着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类崇拜神，皈依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类依靠神，祈求神的加护。这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类在地上与‘不从之神’邂逅。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精神错乱、身心狂乱。
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
雅典娜并不会在意，更不会因此滞停片刻。
明明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夺走同族的神力，光是归咎于运气就太荒谬了，即便不如自诩三界最强女神的自己，也不会如此简单的落败。
换言之，他说‘对付现在的你，我连权能都不需要用’并不是夸大其词，那么他究竟依仗着什么呢？从神代流传下来的至高武具？记录神之睿智的魔道书？还是用于歼灭巨龙、屠戮民众的古代诅咒？
——也许，恢复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雅典娜突然想起了某人曾说过的一句话。
那人说：“我可没骗你。你真的以为他是用权能打败了天空王梅卡尔还有胜利之神韦勒斯拉纳吗？这是不可能的。弑神者篡夺的权能领会于心便可自如运用，不过，权能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随着杀掉的神越多。收获的神力越多。方能渐渐成长。达到篡夺其神力之主的程度，甚至超越。所以，只杀了一个神的他绝不可能以一敌二杀掉那两个声名显赫的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哼哼。雅典娜冷冷一笑。
别的不说，那人想利用自己杀死凌易，这点她心知肚明。
不过凌易也曾利用自己杀死那人，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丘之貉罢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人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雅典娜虽然心高气傲，但这纯粹是作为女王的风范，不代表她会目空一切。在那个虚假谎言编织的神话中，她亦是胜利女神，自然不愿败于敌手。
如若凌易真有什么可奠定胜负的底牌，那必须要加以警惕才行。
雅典娜心中一凛。
克服了不可能，人类在超越神之前把神杀死。
无视一切不利因素，把胜利攥在手中，蛮不讲理的奇迹，这即是——弑神者。
与这种人为敌，便要做好莫名其妙败下阵来的心理准备。
也罢，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武夫之勇打碎吧，这样的话就没有警惕的必要了。
雅典娜跃跃欲试，不由自主把隐藏至今的本质解放了出来。
在这里的心情太糟糕了。
经由人类的手所创造的世界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自然。
雅典娜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每当她前进一步的时候、每当她吐息的时候，街道上的灯光便消失了一点。
首先把照亮了夜晚的街道的街灯和光消失掉。
然后就是人类的家，公司，杂居公寓，商店，酒屋，霓虹灯，汽车的前灯，到最后就是手电筒，就连豆子大小的电灯泡也不放过——
让每一个人工光源都消失。
当伪造的阳光消失的时候，所代替的就是街道充满着真正的黑暗。
甚至要把只是前方数米的地方变成看不见底的、夜晚的深渊。
当黑暗的席卷开始的时候，在车道上行驶的汽车和自行车都慢慢地失速了，就连前进一厘米都不行。照亮前方的电灯的光芒全部都消失了。
注意到了爱车的异常的人们，都困惑的下了车。
在路上行走的人们，由于本能地感到害怕，无助地一边注视着黑暗，一边向天上看去。
从办事处回来的幸运的人们刚踏进家里就为失去了所有光量而感到愕然。
想到照明可能恢复不了的人们，把身体依靠在某个地方，想借此来打消眷恋和不安的念头。
——对黑暗感到恐惧。
——对光明有着强烈的依恋。
——等待光明的人类的不安于胆怯，放弃与无力。
这才像是在夜晚的样子。
感到了人们的想法的雅典娜得到了满足。凭着自己的兴趣，言灵从口中说出。
“以雅典娜真正的名字命令。降临吧，黑夜，驱散太阳的恩惠吧。只要把把普罗米修斯之火消灭就行了。天上的星星雨黑夜之风啊，显现出上古的夜晚吧！”
雅典娜一边吟唱着，一边向前走。
比起使黑暗覆盖着大地，雅典娜更加迫切的希望就是戈尔贡之石。没错，还不足够。
不从之神雅典娜是属于大地和黑暗的之人。
深沉的黑暗，不允许一丝光线存在的夜之世界苏醒了。之后所需要的是令人窒息般的土壤气息、丰饶的生命。
“吾所求为戈尔贡之石！今夜，雅典娜将夺还古老的蛇！”
每当雅典娜吟唱的言灵响起的时候，犹如虚空一般的小鸟的姿态就涌现出来。
不把夜晚当做一回事的在天上飞翔的，是猫头鹰。
数十只猫头鹰在空中飞翔着，不过雅典娜不予理会继续迅速地走着。专心致志地向着隐约可见轮廓的摩天大楼走去。
都市陷入了机能完全麻痹的异常状态。
追查大大小小的问题，全部的照明都失去了。
所有的车辆都动弹不得，电车的运行也被迫停止。
时间是夜晚九点多。
比起人来人往的白天，晚上的人流量明显更大。
暂时挣脱工作的束缚，想着难得可以放松一下的人们在这种情况陷入了困境，有的人发怒，有的人不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甚至也有人陷入了恐慌。
愤怒，动荡，狼狈，混乱，困惑——
“果然没令我失望，让夜晚恢复它原来的姿态，这样一来也方便我行事了。”
夜风被阻隔在外，从这个高度往下看，仿佛绘画一般的夜景以十分壮丽的势头被黑暗侵染。负手立于落地窗前的凌易心中暗赞，然后转过身对随时待命的大骑士命令道：“计划开始，三个小时后肃清东京二十三区。”
“了解！”
库斯拉不加迟疑地应声退下。
他刚走没多久，明日奈便从房间走出，表情颇为复杂地看着凌易，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一眼，几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命令吩咐了下去，接下来需要自己的配合，但还有一点闲余时间，凌易并不是很着急，自顾自坐回了沙发上。
“.....凌易，你是要毁了东京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只不过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世人知晓一切而已。”
没错，揭穿这个世界的虚伪。
神也好、魔术师也好，让他们统统滚出来，不这样的话，世界又如何迈向新的时代？
但仅仅如此，只会造成无意义的恐慌，所以必须给予他们生存下去的力量。
（我很少上q，书群一般交给几个管理，我没限定过谁可以加谁不能加，如果申请没通过，那应该是管理的疏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绝望的尽头是死亡
在那一夜的开端，地图仍是空白的，约定好的流血事件，只有一桩。在那里，死者的名字早已决定，一切似乎都按既定的行动、步上既定的命运，没有转圜的余地。
——人们是那样脆弱而怠惰。
明知生命是有限的，却还是不愿像田鼠那样充分享受生活。最后，还没等回过神来，生命就如同玩笑般消失殆尽。
——人们是那样顽固而愚蠢。
明明有满腹的思念想要倾诉，却被无聊的自尊和疲惫的心情所阻碍，最后，失去了诉说的机会，只得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人们不知道，后悔就在眼前。
令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死亡”明明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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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区秋叶原大街在二战之后这里形成了售卖稀罕的高品质电子产品的黑市。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这里的商店先是大量供应电视、冰箱，随后是录像机和游戏机。如今，电子产品店、模型玩具店、动漫产品店和主题咖啡馆在这里并肩共存，新的办公及零售卖场综合大楼也渐次拔地而起，以期创造更多的商业利润。
就是这么一栋事务所大楼，陆鹰化当仁不让以大少爷的姿态成为了‘社长’，但他宁愿早点回香港，因为东京实在太危险了，不，其他地区倒还好，关键是那个人的总部大楼便在不远处。 况且，晚饭过后。师傅便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被他人誉为中国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自己丝毫未曾觉察，对此陆鹰化只是叹了口气，毕竟是那个师傅，他要是察觉到师傅的行踪才有鬼。
不过，师傅的去向他大致猜得出来，无非是为了一睹战况。
老实说，陆鹰化并不担心师傅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夜似乎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大事。
武者的直感甚至可以算是预知术的一种。
他对自己的预感深信不疑。
——不久后。他的预感实现了一半。
时间刚过九点，距离所谓的逢魔之刻还差得远，但毕竟出自女神之手。
“这便是爱丽丝公主所言的‘无星之夜’吗？”黑暗无法掩盖的鹰目透过窗户玻璃，陆鹰化盯着深渊般的秋叶原街道。嘴里喃喃说道。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膨胀。仿佛在说“还远远不够...”。如此重复不休，连早已控制自如的肌肉不由自主绷紧。
忽然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深沉的夜空。
这是常人眼中的景象。然后他却看到了隐藏在其背后的一双眼眸，金色的竖状瞳孔，令人不禁想到蛇、猫头鹰、蜥蜴等生物。
陆鹰化浑身一颤，多么恐怖的咒力，明明那个女神还没有恢复昔日的三位一体....
脑海不禁涌现出一个疑问：不知师傅能否打败全盛时期的雅典娜？
不，这个问题太幼稚了。
师傅是无敌于天下的最凶之王，打败宿敌乃是天之理，断无失败的可能。
而且，这个问题是建立在那个新晋魔王败于女神之手的前提上。
仅仅一面之缘很难证明什么，至少陆鹰化觉得那个男人没那么简单，话可以乱说，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对方确实有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打败你’的绝对自信。
莫非他真的能算无遗策？
开什么玩笑，‘王’本身是就是打破规则、世间常识的霸者，无视一切陷阱、计谋，运气好到令人发指，想打败他们只能从正面来。
结果现在却诞生了个重视智谋的王？
陆鹰化摇了摇头，这简直荒谬。
就在这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嗯？这个气息？不可能！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
陆鹰化脸上阴晴不定，一咬牙冲出了事务所。
他的反应算是很快的，但终究一人之力是有限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也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有人兴高采烈地喊道：“我..我有超能力了！”
失去光的东京，陷入了一片混乱。
此刻，就算有人这么喊，按理说最多惹来一些‘这家伙发神经了吧’的轻蔑视线，但若是恰逢其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怪物！有怪物！”
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只见那个之前喊着我有超能力的人头颅炸开，鲜血、脑浆乱飞的同时，从无头之躯钻出了一个‘肉块’。
犹如黑色烟雾一样的躯体长着一张沾满粘液、鲜血以及内脏碎块的‘嘴’，浑身长满了触手。把触手当成手脚，逐渐从无头之躯爬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阵冷意顺着脊骨往上爬...有人双腿发抖，有人颤抖不已，无论男女，此时他们拥有同一种情绪，那就是——恐惧。
发自本能，打破理性的束缚，最原始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
“快跑！”
“怪物啊！”
尖叫哭喊彼此起伏，早被紧张不安折磨得快发狂的人们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街道成为了堵塞的下水道，被许多人看成是命根子的爱车变成了妨碍逃命的障碍。
“啊！”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发觉身子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悬在了天上。
下一刻，无法形容的痛笼罩全身。
‘肉块’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用触手继续捕捉其他食物。
没错，它是有生命的。
刚出生的它需要大量营养，而附近的生命便成为了它的首要目标。
但它很快有意识到，这样下去，食物会跑光。
所以，它改变了行动方式。
当陆鹰化赶到现场的时候，已是一片炼狱般的光景，被踩踏致死的尸体、被刺穿心脏的尸体、莫名失去四肢的尸体、变成一堆碎肉的尸体，脏器暴露在外的尸体，女人也有、男人也有、小孩也有、老人也有。
宛如被什么重物碾压过的车辆比比皆是。
炼狱，这当真是炼狱。
即便从不把日本人放在心上的陆鹰化也不由呆住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暴乱吗？警察去哪了？”
突然，目光一凝。
一颗黄澄澄的弹壳映入眼帘。
俯下身捡起来看了看。太熟悉了，这是警用手枪的子弹规格。
这么说，警察已经来了吗？
还进行过战斗？跟谁战斗？
陆鹰化深吸了口气，四下环顾，找到了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稍作一番检查。
“野兽的齿痕？莫非雅典娜真的召唤出了眷属，企图将这座城市的人屠戮一空？没理由啊。而且，那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实在太反常了。”
之前在事务所，他便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追到这却目睹这般惨状。
这让他如何释怀？
“只要把凶手揪出来就一清二楚了。”
陆鹰化扫了一遍现场，仿佛要将这幅场面牢牢记在心里。
然而他却不知道，诸如此类的事件在东京二十三区接连不断的发生。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俑者却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家沙发上，冷冷说道：“人类只有在危难关头才能发挥出自身潜力，平白无故授予他们恩惠的话，只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举。在和平时期，无穷无尽的贪婪只会腐蚀人心，而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贪婪则会成为必要的生存条件。”
只有在最渴望力量的时候得到力量，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
没有毁灭，又何来的新生？
今夜过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没人会在乎。
因为，人们正在努力挣扎于生死边缘。
一边是同胞，一边是怪物。
唯有活下来的人才是凌易认可的‘胜利者’。
至于罪魁祸首？呵呵，当然是神了。
（我承认，这几天寄生兽看多了。要不我再搞个短篇？）(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束缚之咒（上）
“这个是黑暗之神的气息。蛇之封印的戈尔贡之石是与大地相关的神具，与大地和黑暗两样都有关系的女神降临日本，好令人不安。”
眺望着院子上的天空，万里谷佑理小声嘀咕。
“雅典娜的使者猫头鹰，被认为是在夜晚出现的话就代表着不吉与凶兆的鸟。那是被作为智慧的象征的相反方来崇拜的圣鸟。自古以来，都会有代表神圣与凶恶符号。蛇与猫头鹰结合起来的话——到底是怎样的答案呢？”
伴随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干柏冬马带着苦笑走了过来。
其他好像察觉出了有异状的神职人员也走出了院内。
这里是位于七芝公园的七雄神社。
干柏冬马会在这，单纯是闲得无聊。
没办法，任务完成了，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阻碍，比如说一些人不愿意为协会服务之类的，对于这点他本人再怎么辩才无双也无济于事，于是只好遵循凌易的意思，给他们两条选择，一个是灭族一个是臣服。
媛巫女也好，修验者也好，除非他们孑然一身，否则谁能忍受至亲遭受连累。
就这样，总算把任务完成了。
至于万里谷佑里，她是因为灵视科人手不足，不用这么早正式上任，所以便如往日般呆在神社里。
尽管事先知晓，但雅典娜来的太突然了，一点预兆也没有。
人们还未反应过来，东京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放眼整个东京...不...整个日本。能够指望、依赖的人并不多，不过这也没办法，能对抗‘不从之神’的人屈指可数。
说的再严重一点，恐怕只有两个人吧。
君临世界顶端的王以及王的左右手、日本最大势力魔术协会的会长。
既不是弑神者，却能抗衡不从之神，老实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那个会长大人有过单人匹马与不从之妖龙厮杀的经历，那是不比神差多少的强敌。
如此一来，就算一个人打不过，两人合力还是能有不少胜算的。
不像附近的这些人就连发生了什么都模糊不清。
祐理不由得地打了个寒颤。
原本，黑夜就是人类所感到害怕的对象。把这点忘记了的原因是因为电灯把黑暗驱逐了。对于夜晚的恐惧感。是人类原初的的本能。
想从黑暗领域逃出来。对正常人而言难于登天。
手扶着墙壁和护栏之类的，只能靠记忆判断，道路也很难辨识，只能借助朦胧的月光仔细观察。
十分纠缠人的夜晚。对人类毫不留情。
“不过。火光的话能勉勉强强地使用喔。”
冷不防的。出现了温暖的橙色的光。
干柏冬马拿出了火机点起了火。可是，它的火也很快就燃尽了。
“发出光芒的东西——也就是说，照明和火失去了力量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黑暗压倒了一切，侵蚀了光的本质，不，说是包容了更恰当吧，让光也变成黑暗，不愧是在远古时期称霸的女王，那个时候可没有科技啊，怎么看都是黑夜占据上风。”
不管时代和国家，赋予神名字与神话的基本上都是人类。
威胁人类，有时候又给予人类恩惠的强大的神。
在原始的时代，他们是没有名字的。
人类知识漠然地在广大的天空和大地下找到了神的姿态，害怕着神的愤怒所带来的暴风雨洪水，把危险地强大的野兽当作是神的化身一般来崇拜。
可是，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人类给予了神名字，编出了神话给祂们。
比如说，大地的创造神伊露維塔。战场之神赫拉克勒斯。丰饶之女神阿尔忒弥斯。
比如说，斗争与锻冶之神奥贡（ogoun）。同时身为粗暴的战士之神与破坏之神泰兹卡特里波卡。
比如说，把太阳藏起来的须佐之男。拥有十二化身的毗湿奴。
有着像星星一样多的神。
全部都是诞生于人类之手的。
这些可以说是，卑小的人类为了防止神的神威过于强大而产生的仪式。
著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曾与源博雅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安倍晴明：“你认为这世上最短的咒是什么？”
源博雅：“最短的咒？别让我想，晴明，你说吧。”
安倍晴明：“嗯，这世上最短的咒正是‘名’。”
源博雅：“名？”
安倍晴明：“嗯。”
源博雅：“例如你是晴明、我是博雅这类的‘名’？”
安倍晴明：“没错。其他如山、海、树、草、虫等，这些名称也是咒的一种。”
源博雅：“我不懂。”
安倍晴明：“所谓咒，简单说来就是束缚。”
源博雅：“.....”
安倍晴明：“要知道，名称正是束缚事物本质的一种东西。”
源博雅：“......”
安倍晴明：“如果这世上有无法为其取名的东西，表示那东西其实什么都不是。也可以说根本不存在。”
源博雅：“你讲的道理很难理解。”
安倍晴明：“再举个例来说吧，博雅是你的名字，你和我同样是人，但你是受‘博雅’这个咒所束缚的人，而我是受‘晴明’这个咒所束缚的人。”
源博雅：“如果我没有名字，是不是代表我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
安倍晴明：“不，你依然存在，只是博雅消失了而已。”
源博雅：“可是，博雅就是我！如果博雅消失了。那我应该也跟着消失才对！”
安倍晴明：“这世上有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即使是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用名来束缚。”
源博雅：“是吗？”
安倍晴明“比方，男人喜欢女人，女人也喜欢男人。如果用名称来束缚这种感情，便是‘恋情’。”
源博雅：“原来如此。可是，就算没有‘恋情’这个名称，男人一样会喜欢女人，女人也一样会喜欢男人吧。”
安倍晴明：“那当然啦，是两回事。”
源博雅：“我更不懂了。”
安倍晴明：“那换个说法吧，假如有个女人非常爱你。你也可以利用咒取得世上的任何东西。送给她——即使是天上的月亮。”
源博雅：“怎么取得？”
安倍晴明：“只要伸手指向月亮，再对女人说，‘亲爱的，我送你那月亮’。这样就可以了。”
源博雅：“什么？”
安倍晴明：“如果女人答应接受。那月亮便属于女人。”
源博雅：“这就是咒？”
安倍晴明：“是咒最基本的本质。”
源博雅：“完全听不懂。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安倍晴明：“不懂也没关系，高野那些和尚个个自以为是，认为只需要一句真言便能对世上所有事物下咒。”
源博雅博雅听了之后。目瞪口呆。
同样的道理，得到名字和神话的神，就不会做出超越这两样东西的事情。给予人类恩惠的时候，受到回报的时候，都会根据自己的职责来行动。
所以，人才可以对神的威胁或者祝福作出准备。
不过，如果有神作出超越它所得到的名字与神话所代表的意义的话。
如果有神回到了有着更少神话制约的原始时期的话。
这样的神被称作‘不从之神’。
他们与人类所编织出的神话背道而驰，在地上彷徨。在给予自己名字的人民的国家里彷徨的时候，就像没有绿色的土地上的水在流逝一样。
总有一天，‘不从之神’会给日后的人间带来灾害。
如果太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变得灼热无比。
如果海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被浪涛吞噬沉没在海底。
如果冥府之神降临了的话，那疫病就会蔓延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世界变成死之城。
如果裁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住在这里的人就会受到各种不同的罪罚。
只要超过了一些，就会给世界带来这样的影响，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创造自己的姿态的灾祸之神——这就是‘不从之神’。
“不过，为什么车子也停下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不过还好多亏他们都停下来了，所以才没有发生事故。”之前有不少神职人员汇报情报，其中提到了车辆都熄火了，万里谷佑里感到不解。
高速移动中的汽车和摩托车的灯光都消失了的话，本来应该会发生很多事故才对的。
如果雅典娜通过的区域都发生这样的悲剧的话——想到都觉得可怕。
比起这个，为什么会停下来？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黑暗领域中无效化的是光和火。跟这两个有关的东西都停止了工作。不仅是灯，雅典娜的力量连车辆的引擎也停止了运作，汽车追尾事故不停地发生，至今却没有酿成悲剧。”
在这黑暗中，能长时间发出光与火的道具——照明机器以外的例如使用天然气和汽油或者油灯之类的器具都不能用。
干柏冬马如此说道。
拜这所赐，电话和无线电还有冷气设备之类的都能像通常一样使用。
江户川，江东和中央区的三分之一都被黑暗吞噬了，现在连港区都已经开始侵蚀了。
因为这个原因，东京东部的运作中的电车路线都陷入了停止运作的状态。
但他们却不知，由凌易一手造成的灾祸却在肆意蔓延。
借着黑暗，侵蚀着人们的生命。
“足够了，这么多的咒力，足够我好好和雅典娜玩一场了。”
夜风拂过面颊，一袭单衣的黑发青年眺望着远处的夜空。
那个地方，一群猫头鹰四下徘徊。
没过多久，银发幼女的声音响起。
“这便是你选择的战地吗？一点也看不出对你有多大的优势啊，还是说，妾身高估你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束缚之咒（中）
安静的夜晚。
异常的，被寂静与沉默包围这的夜晚。
就像打乱这份妖异的寂静一样，传来了凉爽的夜风的声音。
“妾身应邀而来，异邦之王啊，是该履行你之承诺的时候了。”
翩翩起舞般的轻灵身姿，脚尖轻触便落在了‘地上’。
沐浴着月光的处女神，小小的身影却充满着异样的力感。
在夜风中吹拂着的雅典娜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不吉的气息。
“我虽不是迂腐之人，但我还没无耻到这份上。”凌易从口袋掏出了让雅典娜眼神一凝的黑色木牌，二话不说随手扔给她。
黑曜石的勋章——戈尔贡之石落入女神手中。
“就是这样，古代的蛇。终于妾身把过去都拿回来了”
雅典娜露出了微笑，发自内心地感到欢欣。
接着，女神向着天空，高声吟诵：
“妾身歌颂，作为三位一体的女神的歌。连接天空、大地与黑暗，轮回与智慧。妾身歌颂，被贬低的女神之歌，作为被讨伐了的禁忌之蛇与其讨伐者女王的叹息。妾身歌颂，被撕裂了的女神之诗，与被至高的父亲所凌.辱了的慈母的屈辱。吾之名为雅典娜。宙斯的女儿，雅典的守护者，永远的处.女。虽然，妾身曾经身为养育生命的大地之母！曾经作为管理黑暗的冥府之主！曾经身为上天睿智的智慧女王！妾身起誓，雅典娜不再成为古代雅典娜！”
朗朗地编织出言灵。
犹如歌颂。犹如祈祷，亦如赞叹。
随着咏唱的进行，雅典娜的身姿改变着。
从背部开始伸展，手脚也变长了，可爱的女孩的身材变成端丽的少女。
幼小的脸也逐渐消失了。
只看外表的话，怎么看都是十七、八岁的的样子。衣着也从现代的服装变成了古风的白色丝袍。
于此刻，她的本质亦发生了改变。
在这里的存在是，大地之母的末裔。
在这里的存在是，率领着死与暗的暗黑支配者。
在这里的存在是，统治着天、地与黑暗的复仇女王。
不过。必须得反抗才行。因为这里并不属于神的统治之下。
——魔术协会总部大楼顶层，空中庭院的天顶。
一眼望去，面积虽广却无半点安全设施，甚至找不到通往庭院的楼梯。
凌易选择在这等待雅典娜到来的理由仅有一个。
“——主以力制海。以智伤喇合（in fortitudine illius repente maria congregata suntprudentia eius percussit superbum）。（注：出自约伯记）”
倏尔。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夜空寂静。
天顶的另一端。被黑暗掩藏的角落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雅典娜冷冷一笑，然后振臂一挥。
从冥府吹来的寒气陡然席卷开来，匹敌龙卷风的规模。无论是再强悍的骑士也没办法不为所动。
她的反应仿佛在说——无关者滚开。
但库斯拉之所以现身乃是得到了凌易的许可，不敢身为骑士的他绝不敢以下犯上，插手其主与劲敌间的死斗。
“阿门！”
寒风冲击体魄，库斯拉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冻僵了一样，换成平时，他断然不会如此托大，但此刻，大部分咒力都用在了别处，剩余咒力构筑的‘防御’岂能抵挡女神从冥府招来的死亡吹息？自古相传，鱼和熊掌无法得兼，故此全身心投入术式。
赞颂神的言灵不仅让身体恢复了几分暖意，同时催动了那个埋入戈尔贡之石的术式。
“什——！”雅典娜陡然一惊，双手不受控制的张开，双腿却反其道而行，好似被束缚般的并拢而立。
从凌易的角度看去，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受刑的耶稣。
此乃‘神圣歼灭之特权’，魔术师的力量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小，恰恰相反，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传承，其中最为精华的部分便是‘圣绝的言灵’。
好比如说‘大卫的言灵’。据说是具有着就算是不从之神也能够对其给予伤害的古代雄壮的诅咒。又比如说‘圣绝之诗’，是能让悲运之都杰里科毁灭，使米甸的人民与王从地面上歼灭的圣虐杀赞歌。
这可以说是骑士所学魔术之道的最终奥义。
但这些号称连神也能伤到的秘术却无法与‘圣绝的言灵’相同并论， 简而言之，两者不是一个等级的，‘圣绝的言灵’是包含了众多秘术.....不，是由众多秘术构成的至高秘仪，知识量之庞大比之一个小型图书馆也不在话下。
要学习到这个秘仪需要达到圣骑士等级的武艺和魔力。
所知的能够使用得出的人就仅仅只有欧洲最强剑客圣拉斐尔，艾丽卡的叔父保罗.布朗特里，黑王子阿雷克的心腹爵士冰男这些等同于活着便等同于传说的骑士。
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人。
“——然则，这些乃主的道路的一小段。（ecce haecparte dicta sunt viarum eius）跟随着主，我们所听见的是，冰山一角吗。谁人可领悟其雷鸣的威力（et cum vix parvam stillam sermonis eius audierimus quis poterit tonitruum magnitudinis illius intueri）”（注：出自约伯记）
十字阴影穿过了女神躯体，笼罩、吞没、压制.....
这是。‘圣绝的言灵’对现实造成影响的‘印记’。
咏唱出的，是约伯记中，赞美主的力量的一节。
亦为——【约伯的歼灭】。
随之降临的是强如天威的雷击！
不但如此，雷击与十字阴影相触，犹如火上浇油，瞬间造成了极为可观的大爆炸。
“呼哧...”库斯拉半跪在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紧紧盯着火海，努力向从中找出女神的身影。
虽然女神又被主人摆了一道，不曾发现戈尔贡之石被动了手脚。但他并不觉得‘圣绝的言灵’能够一次性干掉女神。
“退下吧。库斯拉。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突然响起的声音，库斯拉转头望了主人的表情，心下一沉，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容乐观。不过主人既然发话了。臣子没有不遵从之理。更何况。刚才的招数可以说是他最强的杀手锏了，若是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在这儿不过是添乱。不如早早去打理善后。
库斯拉退下没多久，烟尘也好、炙热的火焰也好，尽皆泯灭于风中。
那可不是普通的风。
常人沾染一点就会卧床不起，不久后重病而逝。
在神灵的面前，魔术师的免疫力也不见得比常人好多少。
凌易斥退库斯拉，正是考虑到了这点。
不出意料，再次显现的雅典娜尽管狼狈了点，但大致没受什么伤。
“原来现世也有这般勇者，倒是让妾身大开眼界。”雅典娜笑吟吟地说道。纯白的衣袍变得脏兮兮的，风姿绰丽的女神如今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但她看上去却无半点恼怒之色，依然从容自如，不似凡间的超然气质丝毫未损。
“恐怕不止是大开眼界吧？”
“哦？你是指这个吗？”
听到凌易另有所指的话，雅典娜轻轻一笑，抬起手臂，衣袖脱落，露出大片白皙如雪的晶莹肌肤，还有一大片烧伤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异常可怖。
“确实有点门道，就算是妾身一时半会也消除不了这个伤势。用人类的话来说，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吧，随着神力消逝，还会加重伤势，直到蔓延到全身，到时无人动手，妾身亦或变成一具焦尸....呵呵，虽不算诅咒，却比诅咒还要险恶啊。堂堂弑神者居然耍这种小花招，真是让妾身大感失望。”
凌易敏锐的捕捉到了雅典娜眼中闪逝的不屑之色，冷声说道：“我如果真想干掉你，你已经死了。”
雅典娜闻言眉头一皱，听出了他的画外音。
“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明的，明明是这么严肃的战斗却让部下插手，妾身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凌易冷哼一声也不解释。
库斯拉这些天处心积虑地谋划，他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今天得知九法塚干彦被抓，罗濠和雅典娜连番出现，而自己这个护卫却不在身边，这让库斯拉惭愧不已，恨不得杀到香港，把九法塚干彦救回来，同时为主人一雪前耻。
但他并非冲动之人。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这算是挽回一些骑士的颜面吧。
反正影响不了大局，凌易也任由他行动。
“比起这个，你对戈尔贡之石动手脚，按理说以妾身和‘蛇’的深厚羁绊是瞒不过女神之双眸的，你是怎么办的？上次也是，明明只是个空盒子却骗过了妾身和那个弑神者。不可能是权能，休要用这个借口敷衍妾身，把泥土扔进水里，此等愚行，你怎会不知？”雅典娜忽然问道，像是感到有趣一样的眨着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确实如你猜测的一样，这不是权能。”
凌易一边说着，一边把右臂举过头顶。
“若是把神拥有的能力称之为权能，那么连神也没有，只有人类才能掌握的能力该称之为什么呢？”
声音渐冷。
不知不觉间，世界发生了变化。
夜空不再是夜空。
立足之地不再是天顶。
月光不再是月光。
繁星不再是繁星。
一切事物被颠覆。
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灰色线条，像是把玻璃上的裂缝。
——世界，破碎了。
“不错，这是...奇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