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失控的魔王
巨剑剑柄处的血瞳灵动,任何人只要和它对上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一阵心寒,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饶是邪火这般的高手在看到那只血瞳后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更别提周围那些完全不懂武技的平民了。
“这……这次的特技……还真的够真实啊……”
“有点……太过真实了……喂,扶我一下……我的双腿软……”
“………………”
“你……怎么了?”
“…………………………”
“啊!你……你尿了?不……不会吧?只是一个特技……加化妆……你怎么……就尿了?!”
说话者,声音打颤。
但更多的人,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交响乐的指挥家似乎也并不单纯是个音乐家,他似乎也有些实力。在强行镇定了一下之后,他立刻回过神,敲起指挥棒。乐团的人看到指挥,也随即演奏起来。不过这一次和刚才的轻柔乡村音乐不同,响起的却是沉重的金属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怖而压抑。
在这种恐怖的音乐之下,王座上的“魔王”缓缓低头。猩红色的双瞳直视那位男主角。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今晚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天空突然间开始阴云密布,轰隆一声,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半空,将这个漆黑的舞台照射的一片苍白。
“…………你,就是勇者?”
魔主,开口了。
他的声音坐着那凄厉的闪电,不带丝毫感情起伏的,钻进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压抑的音乐渐渐变得高亢,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女妖的嚎叫!那名男主角压根就没有任何武技,在面对那双血瞳的直视时那里会有任何的抵抗力?现在,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勇者了,啪的一下瘫坐在地,面容扭曲。刚才的英俊与潇洒此刻全被恐惧与颤抖所取代。
“你……你想干……干什么……!”
声音抖,勇者的面容已经扭曲。
魔主居高临下的望着勇者,漆黑色的锁链在他身上出轻微的颤抖。
“威胁……必须铲除。”
“啊?喂……喂!你……你冷静一点……你疯了吗?剧本……按剧本来啊!距离我们开打还有五幕戏!我……我还没变强……你怎么……就找上我了?!”
“在你有能力对抗我之前……铲除。”赤红的瞳孔微微扬起,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我为什么非要等到你变强,再来杀你呢?现在杀了你,一劳永逸,更好。”
“糟糕!”
就在别人还在为这场演出的“化妆”与“特技”而惊叹的时候,胡桃却是暗叫一声不好!没错,她的确是希望白痴露脸,但却不是要他破坏这场演出!她很清楚,当白痴变成这种状态之后究竟会做出什么。她可不认为那个男演员会有剑帝盖亚的胆识和实力,因为每次当白痴变成这样的时候,他都只会做一件事——
杀·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魔王继续盯着那个已经吓得尿失禁的男主角,缓缓说道——
“你敢,反抗我。”
轰隆——————!!!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夜空,狂风也开始呼啸。压抑的音乐不断刺激着大脑,目睹那双血瞳,男主角早已是吓得浑身颤抖,双手不停的摆动:“不不不!我……我不敢……饶了我……不要杀我啊!求求你绕了我……!”
这句话一出口,正式宣告他的勇者身份溃败。与此同时,一些鼻子够尖的人更是闻到了一股臊味。仔细一闻,臊味竟然是从那名勇者身上传来的?
他尿裤子了?!
勇者……竟然被魔王的一个眼神,就吓得尿裤子了???!!!
邪火伸手抹了抹汗,嘴角强行装出一抹笑容,面色有些冰凉的说道:“好棒的特技,原先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给那小子一些好的化妆呢。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我多虑了呢。呼……乍一看,连我都冷汗连连。”
胡桃一愣,连忙问道:“哥?什么意思?你……你说你知道这一切?”
“啊,知道。还是我推荐他这么做的呢。不过现在,他的做法应该有些过了。别人明明给你那么好的化妆和特效,说明人家很重视你啊,不应该乱来的。”
胡桃吞了口口水,道:“哥……你还……告诉了他些什么?”
“还?嗯……噢,我还告诉他,身为魔王就应该做得彻底。要把反抗自己的人,通通杀掉。”
这下子,轮到胡桃倒抽一口冷气了。她再也顾不得是自己赢还是橄榄赢,急忙跑到船头大声叫道:“不可以!白痴!你不可以杀人!!!快点恢复啊!你们……你们快点去阻止他啊!他太认真了!虽然认真有的时候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就是绝对的坏事!他会杀人的!他真的会把那名勇者给杀掉的!!!”
胡桃正在喊,在小艇前面一个木筏上的人极不满意的回头,大吼道:“废话!魔王不杀勇者杀谁?兄弟!我支持你!上啊!上啊!”
渐渐的,这种出人预料的剧情展让观众们的情绪再次调动起来。尽管其中依然有很多人害怕,但无碍这种氛围。更糟糕的是,由于这个舞台是露天的,所以没有幕帘,无法拉幕。因此,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的导演立刻让几名演员上前,去将那个丢人的勇者抬下来。
可问题是,这位导演有些急了。而在他身旁的那些演员全都是勇者的伙伴,其中还有一个魔女。当这些人一股脑儿的上台之时,那位指挥家想了想,却是立刻变换指挥,将恐怖压抑的曲子瞬间换成了高亢激昂的战斗进行曲。
音乐的力量是强大的,观众们听到这样的战斗乐曲,再看到那些“勇者伙伴”拿着木质武器上台之后,更是情绪激昂,每个人都以为那么快就要最终决战了!而在上面的魔王先前曾经听过这个曲调,知道是最终战的音乐,因此,也以为是剧本改动,直接上最后一幕了。
苍白色的闪电划过,带来轰隆轰隆的巨响。
狂风呼啸,让这块海浪开始变得波澜起伏。
魔王缓缓站了起来,那双猩红色的瞳孔直视下方的众多“勇者伙伴”。那身骸骨铠甲在锁链的缠绕下显得更为峥嵘,黑刃一挥,带起一层漆黑的冰晶。
是错觉吗?在这种炎热的夏之城,空气中竟然会飘起黑色的雪花?
随着魔王的每踏下一层阶梯,台阶上就会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黑冰。每一步,都能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与恐惧……
“这些人……是来对付我的……”
第二狱的时间有些长了,时间的延长,则让白痴的思想被侵蚀的更为厉害。他的双眼全部放红本来就代表他已经为了演戏而放弃了太多的理性,最后仅靠意志力维持。可是现在,面对底下那些抬着失禁勇者,满脸恐怖的望着自己的“勇者伙伴”们,他渐渐无法维持自己只是在演戏,而慢慢的开始……
“咕…………………………”
随着一声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出,暗灭上的血瞳,开始散出狡捷,而充满嘲讽的笑意。
“傻哔啊~~~!傻哔啊~~~!”
惊雷交错,舞台一侧的小面包在蜜梨的拉扯下不断的欢呼。她的年纪太小,还丝毫不知道白痴现在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但有件事她很清楚,就是看到那些白天羞辱白痴的人现在反而一脸恐惧的时候,她就会出这种十分欢快的笑声。
但是,看台上的胡桃就不同了。眼见,白痴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头,他喉咙里出来的声音也渐渐失去了理性与冷静的光辉。终于,她忍不住了,一把拉住邪火,指着台上的白痴大声喝道——
“哥!哥!快点,快点去阻止他啊!他会杀人的!现在的他……现在的他一定会杀人的!!!”
“废话。”
邪火笑着甩开胡桃的手,哈哈笑道:“魔王不杀人还算是魔王吗?喂,你们说说看,那个小家伙演的还真是不错啊?我怎么不知道他平时有这么好的演技?弄得像真的一样。”
邪火的座位旁边,坐着星璃。她望着台上的白痴,细细的眉毛却是开始慢慢皱起。可能吗?……按照常理,这当然不可能。现在只是在演戏,一切只能说这场舞台的特效制作太好,而且现在眼看就要下暴雨,可能表演方为了战决,才这样编排的吧……
“哥!哥——!!!”
星璃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桃和邪火,按理来说,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但……公主的焦急太过不寻常,再看看台上白痴的状态……
星璃站了起来,当旁边的黯询问的时候,她随手解下腰上的丝带,捏在手里微微一笑,转身,就要朝小艇下跳去。
可就在这时……
081,海神怒潮
轰——————————!!!
巨响,在这个世界上炸开。
可巨响并非来自天空的雷电,而是来自远离海岸线的那片汪洋大海。伴随着那一声巨响,一条黑线猛地从海平线的尽头升起。
“海神怒潮!海神怒潮的第一波来了!!!”
也不知是谁了一声喊,刚才还情绪激动的海岸立刻骚动起来。由于天色漆黑,所以那条黑线的具体移动度看不清楚。但每当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就能够感觉那条黑线越来越靠近,高度也越来越高,耳边的轰隆轰隆声也是越来越响亮。
海神怒潮,是白沙滩上最著名的高浪。那犹如海啸一般的浪头迄今还没有人能够征服。眼见海浪到来,当然会有很多人心急火燎的把船划回去,但却也有少部分人抱着冲浪板,满脸喜色的游向那迅靠近的海浪。
第一波海浪转眼间便到达,乌黑的乌云之下,这道黑色的巨墙狠狠的砸向海上舞台,看似坚固的舞台随即生一阵颤抖,舞台上的灯光纷纷熄灭,演员们吓了一跳,纷纷跳水逃生去了。
被舞台一阻,海浪立刻小了很多。人们趁着微弱的浪花快游回岸边,而橄榄早就准备好的夜间导力探照灯立刻打开,将整座海滩映照得如同白昼。有了光线,除了那些连滚带爬的爬回来的人之外,更多的冲浪手抱起自己的冲浪板冲向海滩,准备迎接下面两波更高,更强的海浪了。
“呜啊!呜啊!傻哔~~!傻哔哔~~~!”
舞台摇晃,小面包慌慌张张的就要冲上去找白痴,但一直呆在旁边的蜜梨却是立刻拉住了她。她看了看快倾斜的舞台,再看看那被整个掀开的后台,只见第二道更高的海浪已经向这里冲来,时间,绝对来不及了。
“面包殿下,我们走!”
“啊呜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面包抗拒着,她大声叫着想要扑向白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蜜梨迅的权衡其中利弊,决定还是带着小面包脱离险境来的更好。要知道,在那里的可是陛下。这种海浪未必可以让陛下为难,但如果自己保护小面包不力,那后果可就是非常恐怖了。
想到之后,蜜梨立刻抱起还在呜呜大叫的小面包冲向后台早就准备好的小船,跳上去,逃命去了。
镜头,转回舞台。
嗡嗡的海浪声渐渐靠近。
已经45度倾斜的舞台中央,白痴喘着粗气,喉咙里依旧散着不像是人类的呼吸声。
他没有理会那如同海啸般的高浪,此刻的他,却是双手紧紧握着暗灭,将其插入地面,沉重的喘息着。
一呼……
一吸……
再一呼…………
再一吸……………………
努力……冷静……
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冷静,让自己的精神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之下……
空中,电闪雷鸣。
在这偶尔苍白的漆黑夜色之中,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孩子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但是,他却知道……
因为在他那双猩红的瞳孔深处,在他的脑海深处……
一个原本应该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打搅,只有宁静的地方,现在……却出现了一只散着猩红的巨大瞳孔。
这只瞳孔瞪视着他,讥讽着他,更试图影响他,将疯狂与嗜血塞进他的脑子里。而他,则咬着牙齿,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背脊上的冷汗更是冲掉了扑上来的海水,滴落。
“呵……………………呵……………………”
“呵………………………………”
“呵………………”
浊浪翻滚,当第二轮海浪撞击到舞台,将整个舞台全都掀上半空之时……
白痴的双眼,终于再次恢复成往昔的黑色。
“人类小子,你很有一套。”
“之前的继承者中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状态下还硬是让自己恢复,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后悔。”
“因为,你现在在大海上。没有了我的帮助,你,还能行动自如吗?”
“嘿嘿嘿,有趣。我,期待着。”
期待?
这把魔剑总是在期待。它总是在期待有趣的事情,只要这个世界变得更混乱,它就会觉得越有趣。但很可惜,白痴现在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有趣。一旦压制住第二狱的力量之后,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此刻是多么的无力。巨大的舞台被第二波海浪重重撕开,连带着他,也一起被抛向深邃的海浪之中。
“呜!”
刚一入水,咸涩的液体瞬间倒灌进白痴口中。白痴反应够快,立刻咬住牙齿停止呼吸,可刚刚摆脱第二狱所带来的虚脱感却让他连挪动四肢都显得万分困难。再加上双手双脚上的束缚,无法自由行动的他就如一个秤砣般,直接沉入海底。
“嗯?人类小子,你不会游泳?”
白痴的确不会游泳。要知道,塞纳格的河水全都是可以冻死人的。白痴从没有去学过。而到达风吹沙之后他也没有去学过游泳,现在一入水,他就立刻显得有些焦急起来,四肢乱蹬。
下水道老鼠会淹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老鼠也许并不会游泳,但他们的求生**却能够迫使它们挣扎出水面。
要论对生的渴望,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比白痴更为剧烈。他奋力的拍打海水,让自己努力浮起来。可还不等他浮上海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却将他和海水一并拉起,向上方拉去!
第三波海啸,山峰般的巨浪犹如一只巨手,扑向白沙滩城。在上浮的过程中白痴看到了,在那海浪之中,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散出一种他万分熟悉的眼神——
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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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白痴上来没有?白痴呢?!白痴!!!”
冲浪者们早就被前面两个海浪给打翻,纷纷落水。胡桃焦急的站在沙滩外围高出的防浪堤上,棕色的眼睛不断的扫视着任何一个逃上来的人。可她看得越多,就越是失望。越是失望,就越是焦急,越是担忧。
“白痴!白痴你在哪里?快点回答我啊!这是我的命令!我要你立刻应我一声!!!”
胡桃大声喊着,可回应他的却是那些狼狈上岸者们的错愕眼神。就在她不断喊叫的时候,猛地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再也不顾邪火的拉阻,猛地跳下防浪堤,冲了过去。
“小面包?面包!”
在人群中嚎啕大哭的正是小面包,看到她,胡桃心里一喜,急忙环顾四周。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这代表什么?
当小面包身边缺少了那个随时随地都保护在侧的男孩的时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轰隆——————————!!!!!!
不等胡桃想完,又是一声巨响从远海爆!防浪堤上的众人一惊,急忙转头顺着大型探照灯望去,只见那座山峦般高大的海狼赫然被一分为二!一条像是蛇一般体型巨大却修长的东西,也从那分开的海浪中涌出。
“海神!是海神!海神怒了!!!”
近似欢快的声音来自一位老渔民,听到这个声音,再看看那条转眼间再次落回海里的黑影,橄榄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但比起她的羞愧,胡桃却是急得冒了火。
“海神?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在海里,而你们却不告诉我们!!!”
胡桃一把扯住白沙滩镇的镇长,厉声喝问。
“啊……那个……公主……”
“那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吧?那是一头魔兽!最起码有六级,不,很可能是一头七级魔兽!你们的管辖区域内竟然有一头七级魔兽却不报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那镇长被胡桃喝的无话可说。胡桃一把推开他,拉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面包站在防浪堤前,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海洋。
“白痴……白痴……呜呜呜,你,你可不能死啊……你可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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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回去。
白痴可没有打算死在这里,死在这条宛如海蛇一般的“海神”手上。
那条海神在跃出水面之后再次钻回海里,无法视物的黑暗中,那双绿色眼睛嵌入海底深处,在打了一个圈之后,以极快的度从下往上的扑向依旧在水面上挣扎的白痴。
恰好,天空中闪过一抹闪电。
借着白光,“海神”口中那每一颗都有两个白痴高大的牙齿,立刻出现在白痴的视线之中。
“!!!!”
千钧一之极,漆黑的匕在这一刻迅扎向海神那扑来的鼻尖。但可惜的是,对于提醒如此庞大的海神来说,如此一个小小的伤口当然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白痴被它这么猛地一撞,被撞出海面,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在飞向半空。
“………………咕呜…………”
一点血沫,也从白痴的嘴角溢出。
噗通。
重新落回水面,等待着白痴的却是再一次的身不由己。他险险抓住身旁一块不知是谁掉落的冲浪板,奋力踩水想要离开。可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已经再次潜入了深海,这一次,它不再如刚才那般直接冲来,而是缓缓游近,缓缓地……张开巨口。
“嚎————————————!!!”
腥味混合着海神的咆哮,刺激着白痴的耳朵与鼻子。那慢慢逼近的怪物再次掀起一波海啸,将白痴带动着向它那张布满利齿的嘴靠近。五秒……也许不需要五秒,他就会被海水冲入那切切白牙之中,随后就会被一咬,碾成碎片。
五秒的时间,在白痴的视线看来却是近乎停顿。
他的双眼睁大,瞳孔散开,四周海浪的声音完全消失。
急的思考,已经再次拖延了这个世界时间所流逝的“度”,也让他这个已经能够完全掌握第一狱,充分承受第二狱的身体,再一次的……
面临绝境。
……
…………
………………
“嘿嘿嘿,人类小子,你还在等什么?”
“你知道的,你知道现在只有顺从我的力量才能得救!”
“来吧,接受第三狱的力量吧。它会成为你最好的帮手,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把这个力量送给你!”
“放心,第三狱不如第二狱那般霸道,它很温和,犹如初生的小鹿一般的温和。你难道不想回去吗?不想回去看看你那个面包丫头吗?想要就这样死在这里,然后任凭那小丫头重新成为孤儿吗?就好像她五年前刚遇到你时那样,无依无靠,随便一个寒冬都能够将她冻死?”
“来吧,来吧!告诉我,说你想要这股力量吧。你可以去习惯它,让第三狱成为你自己的力量。现在,来接受这份我送与你的礼物吧!”
“来………………接受吧!!!”
……
…………
………………
082,第三狱
停顿的时间,再次开始流逝。
海神依旧张着大口,等待吞噬任何可以吞噬的猎物。
可是它不知道,那个它原本以为会成为猎物的男孩,他闭起了双眼。等到下个瞬间他的双眼再次张开之时……
右眼,已经化为了猩红。
哗啦啦啦啦啦————————!!!
锁链扭动的声音这一刻甚至盖过海浪,无数的黑色锁链如同一张虫茧一般,包围着白痴,在他的四周不断飞舞。第一根锁链狠狠的插入他的右臂,接着,第二根插入他的肩膀。原本承载他的海水仿佛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似的,赫然被震出一个半圆形的深坑。紧接着,第三根锁链从那黑色虫茧中腾空而起,瞄准了白痴的心脏,狠狠的,刺了进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脏被贯穿,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白痴都忍不住惨叫出来。也是伴随着他的这声惨叫,原本只是到胳膊前的恶魔之爪迅向后蔓延,整条胳膊连带一个肩膀一下子都变成了非人的恶魔之爪。黑色的肌肤尽头就是那些隐隐约约的锁链,如同蚂蟥一般附着在他的背上,胸口上,犹如一种病症,极力的吞噬着这个身体。
狂雷大作,苍天也在看着这个本应该永远被封印的“恶魔”再次暴露出他的身躯。这阵阵的雷鸣是不是也代表了它的愤怒?等待在海里的海神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它不等了,而是直接张开口,对着白痴扑了过去……
————————————————————————————
“有人吗?还有没有人没上岸?!”
海滩救援队冒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一边将所有人拉上防浪堤,一边大声喊叫。
此时胡桃已经快哭的说不出话来了,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之下,那还有人去管他?许多冲浪手失踪,更多人被海浪卷走。防浪堤上的悲痛情绪迅扩张,人们伤心欲绝。
“咳……那么多年了……每年还是有那么多人前来想要征服海神怒潮,但每一年都有那么多人被海浪卷走……”
人群中开始有人出感慨,今年的海神怒潮也是最大的一次,死亡和失踪人数看来也会是历届最多的一次。只是没想到,今年只不过才开幕的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那么多人,被海神怒潮吞没……
“等一下……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低迷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呼喊,一名正在搜救落水者的救生员举着望远镜,大声朝着海面嚷嚷。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今晚看到的最大、几乎可以一瞬间覆没整座白沙滩城的海浪已经扬起!那弯曲成c字形的浪头如同一座梦魇,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但是很快,人们就明白那名救生员要他们看的并不是那个海浪,而是……
“快!把聚光灯开大一点,快!!!”
胡桃用望远镜看了一眼,立刻激动的下命令。海岸线上的十几盏大型探照灯立刻挥功率,将夜晚照射的如同白昼!这下子所有人都看清了,在那看似可怕的海浪之上,一条黑色的细线,“慢慢的”贯穿而过。
有人在冲浪?!
这怎么可能?那么大的浪头,别说是人了,就连大型船舶都有可能被一下子掀翻!那个人……怎么可能?!
“傻哔!!!!傻哔傻哔~~~!!!”
看到那个人影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莫过于小面包,她跳到防浪堤的扶手上,大肆的摆动双手。躲在人群中的蜜梨也是随之松了一口气。胡桃看到那个人影之后,更是振臂一挥,指着他大声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是白痴!就是他!一切都交给他就可以了!我知道,他不会死,他也永远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公主,先不去管那个白痴了,我们快逃吧!那道海浪很可能淹没这里,我们快逃吧!”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
“公主!”
“嚎————————————!”
巨大的海浪被一声咆哮撕裂,海神再次浮出海面,同样也顺着那高大的海浪追向自己的目标。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海面上,白痴却没心情去理会海岸上那些人的注目。他刚刚匆匆忙忙中拿到的滑板此刻就在他脚下,可是现在这张滑板已经被第三狱的力量影响的面目全非了。
滑板的头部被黑色的锁链所包围,锁链组成了一头野兽的头部,露出两只散着红光的眼睛。原本还略显粗糙的滑板边缘现在全都被一层黑色的薄鳞甲所覆盖,光滑的几乎如同刀子,切开水面。滑板的后方扩大,伸入水底,形成一个涡轮引擎。此刻,这条滑板正飞贴着c型海啸的腰部贯穿而过,正是这个引擎所产生的度。
“人类小子,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暗灭没心没肺的笑着,对于白痴现在的逃命之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只在乎他是否喜欢这次的“新玩意”。
后方的海神狂吼一声,白痴前方的海啸随即分开,一片海水甚至迎面扑向白痴。白痴后脚略微一踩,滑板头部翘起,同时他稍稍一扭,滑板立刻沿着c型海浪垂直向上攀登,哗的一声,从那高耸的海浪上方越过。
“精彩!!!”
防浪堤上的人们看的激动,忍不住鼓起掌来。而海神看自己塑造的海浪被这个人类轻轻松松过了,立刻放弃这层海浪,转而重新凝聚起一个浪头,再次逼向白痴。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白痴操控着脚下的滑板,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的做着各种姿势去闪躲那时而高,时而底,时而和缓,时而凶暴的浪头。但在躲避的同时,他也在出疑问。
“嘿嘿,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你凭空塑造出任何实体物件的力量。”
恶魔之手的手背处镶嵌着一只红色的瞳孔,它不再是以暗灭的形式,而是直接附着在那漆黑色的肌肤之上。对于目前的处境,它显得极为满意。
“要具体和你说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嘛……挺复杂。举个例子吧,童话故事或是那些史实故事中不是经常有的吗?残暴的魔王坐在城堡里,等待勇者们的挑战。然后当魔王被击败的那一刹那,城堡全都会因为魔力的溃散而崩溃。虽然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挑战者们都能全身而退,不过第三狱的力量嘛……也就是这个意思。”
“嚎————————!!!”
一个水炮猛然从海啸中轰出,白痴身子一扭,滑板在前进过程中36o度转了个圈,继续跑。这个动作让防浪堤上的众人大呼不可思议,一些崇拜运动型男孩的青春少女更是看的双颊绯红,开始高声欢呼。不过,这种动作当然更加惹怒了海神。接着,接二连三的水炮好像不要钱似的从海啸中爆出,白痴也是紧张而小心的操控滑板,奋力逃跑。
“现在你的力量还小,实力不够。等到你以后熟练第三狱的力量,甚至能够达到第四狱、第五狱之后,凭借第三狱的力量创造一座城堡也不是什么大难事。身为魔王,没有一座可以符合身份的城堡做居所怎么可以?老实讲,那座树屋我已经有些住腻了。”
083,英雄?
白痴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灵巧,进入“无心”状态的他简直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总是操作滑板在最适当的时机转向,提,急停和腾空。海神炮轰的准确率在多次攻击之后依旧没有收到成效,命中率反而逐渐有些下降。很显然,它火了。这头魔兽再次潜入海底,全力赶上滑板的度,张开巨口,吸进大量的海水……
轰——————————!!!
一个最大的水炮从白痴的脚底爆轰而出,白痴一时没有防备,急忙蹲下身子单手抓住滑板,顺着冲力飞向半空。照理来说,海神的这门水炮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滑板了,就连一艘远洋**也可以瞬间击毁。可这小小的滑板却偏偏就是这么坚固!那流线型的造型和薄薄锐利如同刀锋般的边线将水炮的冲击力尽数卸去。白痴抓着滑板,在那半空连续翻了5个36o度转身,之后,再次安安稳稳的落回水面,涡轮动,疾驰而去。
“哈哈!怎么样?有趣吗?”
手臂上的血瞳回头望了一眼那边在海面上咆哮的海神,笑道。只可惜,白痴似乎并没有它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已经被贯穿的心脏,再看着那已经附着在自己手臂上的血瞳……
(这把剑的力量,以后用的越少,越好。)
由于后半段时间海神几乎都是在追杀白痴,一旦被白痴越过的浪头它也就不再控制,任由其消失。所以海滩这边的情况骤然好转,许多之前落水的游客和冲浪者现在也终于找到机会,重新爬上岸。原本以为会死伤惨重的海滩在经历这一劫后遇难人数立刻减少,许多以为生还无望的家庭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在感谢了女神一番之后,争相转头,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在那边依旧拼命逃跑的白痴。
“嘻嘻,你们见识了白痴的厉害了吗?他很厉害,对吧,对吧!”
面对妹妹的夸奖,邪火只能笑着点点头:“的确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国家里竟然有一个这么棒的冲浪小子。他这手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就是职业的。”
黯:“哪里是职业啊,简直就是专家!”
撇去远处海滩上的熙熙攘攘不谈,白痴控制滑板已经远离海岸线。他拼命的跑,只想着能够远离那头魔兽多一点,自己就能更安全一点。渐渐的,他觉四周的海浪逐渐消失,最后重新归于平静。恰好,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了,白痴扭转滑板,停在几乎波澜不惊的海面上,回头观察。
那头海神……就在距离他大约5oo米左右的位置。它露出上半个头,碧绿的眼睛充满幽怨的望着白痴。它的口不断闭合,脑袋后方的腮也是如同风炉一般鼓动,大量的热量从腮中涌出,透过那些热量,海神后方的天空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胡…………咕咕咕咕………………”
这头魔兽大约又游了1oo米,终于,在距离白痴4oo左右的地方停下了。白痴不知道它究竟还想干什么,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准备逃跑。但是这头魔兽却在仔仔细细的盯了白痴大约十分钟后,慢慢的,隐入水底,潜入深海之中了。
“喂,人类小子,告诉它,叫它多喝点水,好好的睡一觉,不要熬夜。也许明天会有个肌肉酸痛什么的,让它忍耐一下。毕竟,不经常做这种大幅度运动,很容易肌肉酸痛的。”
看到海神潜入水中之后,白痴也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没有理会暗灭的疯话,除了不想理会之外……
“噗通。”
他也没有精力去理会了。
白痴倒在滑板上,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近乎虚脱。插进他胸口的锁链缓缓拔出,右臂慢慢的恢复成*人类的手臂。脚下的冲浪板自动调整方向飘向白沙滩,等到目标确立之后,它的魔化也渐渐消失,变成普通的冲浪板。
第三狱解除,但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却让白痴难受的要死。没错,心脏部位的伤口的确在瞬间就消失,但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比起之前第二狱的浑身暴血眼,自己至少还能有点力气移动。可是现在,别说动了,他甚至连抬起眼皮也感到十分的吃力,只能任凭冲浪板载着自己,漂回白沙滩海岸了。
“人类小子,感觉怎么样?虽然很乏力,但你不能否认第三狱的力量所带给你的好处,对吧?”
“………………我,绝不会再轻易使用你的力量。”
“呵,有趣。没关系,反正我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说服你。不过现在嘛……喂,你现在有力气睁眼吗?”
“…………………………”
“咳,可惜了。如果你有力气睁开眼睛看一下的话,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究竟变得多么有名,多么有人气了呢~~~”
白痴无法睁眼,但他的耳朵却还好好的。他听见了……在那海浪声渐渐消失的同时,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在这一刻,激昂了起来……
————————————————————————————
“快快快!我们的‘魔王’回来了!”
“快点拿担架来!”
“感谢女神啊,这一定是神赐予我们的孩子,今天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免遭这么大的一场浩劫啊!”
看到白痴漂了回来,海滩上的人立刻争先恐后的驾着小船冲上去迎接。胡桃看到这些人的一脸崇敬显得十分得意,她原本也想跑过去的,但在迈步的那一刻她终于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及时收脚。转而看着那边直抽鼻子的橄榄,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呜呜呜~!傻哔~~~!”
“别急,我们要先让群众观摩观摩,然后再去分开他们,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我的仆人,是你的养育者~~!”
在说到“我的仆人”这句话的时候胡桃的鼻子翘得老高,看得出来,她在为白痴是自己这一方的人而感到自豪!
不过很快,她的这种自豪就有些变成焦急了。不为什么,就因为星璃和黯已经抢先一步赶了上去,一左一右的照看着白痴。一些被白痴刚才的精湛冲浪技术给迷昏头的小姑娘现在也是冲上去对着自己刚刚树立的偶像尖叫。这阵势,有点媲美当年戴劳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胡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冲过去,但却又不想这么掉份子。到底还是旁边的邪火看着机灵,他哈哈笑了笑,拉着胡桃走上前,分开众人,朝白痴走去。
此时,白痴身上那套骸骨铠甲被人脱了,众人将他抬起放在铺了一张垫子的沙滩上,星璃不断的在他的额头上涂抹药油。有她在,那些胡乱崇拜的女孩子才没有胆子靠过来,一个个除了自惭形秽,就是在暗地里贬低星璃要不就是没有气质,要不就是个狐狸精。
终于,白痴醒转了。
昏迷了半个多小时的白痴刚刚睁开双眼,眼前立刻就是一片人群欢呼的声音。他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着一个小身子扑过来,他立刻回神,张开双臂抱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小面包哭着,拽着白痴的衣服嚎啕大哭。她将小脸蛋狠狠的埋在白痴胸口,一边哭还一边扭。显然,她并不像四周那些人一样为了白痴的英勇冲浪表现而高兴,刚才白痴险死还生的经历对这个小丫头来说触动更大,让她更加担心。
“呜呜……呜呜呜呜……”
白痴轻轻抚摸着这丫头的头,漆黑而冰冷的双瞳渐渐变得柔和。可是,这个世界上总不会有人给出名者太多的时间去享受私人时间。当白痴一醒,立刻就有人将星璃和黯挤掉,捧着小本子拥了上来。
“这位年轻人!我是沙滩日报的记者,请问你那么好的冲浪技术是和谁学的?”
“我是每周访问的!孩子,你的师傅是谁?你是在哪个冲浪学习班注册的?”
“孩子孩子!我!我这里是《冲浪者》杂志社的编辑!你的技术实在是太棒了,是自学的吗?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征服海神怒潮的?请表一下感想!”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登在我们新一期《海滩秀》的封面上吗?!”
白痴被围住,面对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询问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现在太虚弱,也没力气去思考,恰好,这时有个人开口询问他的姓名,于是他缓缓转头,冲着那名记者缓缓的吐出一个词——
“白痴。”
刹那间,蜂拥的记者群冷静了。
白痴…………?
有听错吗?
貌似没有……
这个孩子……刚才众人这么热情的看护他,他反而……骂我们是白痴?
一个记者嘴角抽了抽,可毕竟人家是英雄,他也不好反过来去质问对方为什么骂人。为了打破现场一时间陷入的尴尬局面,他再次清了清喉咙,抬着笔,凑上去问道——
“孩子,能告诉我吗?你的名字?”
白痴再次看了看他,随后,也是十分诚恳的张开嘴,再次说了一句——
“白痴。”
也就在周围的记者再次陷入沉默的同时,早就被那些人吵得有些心烦的小面包也是把小脑袋从白痴怀里挖出来,转过头,张开口——
“傻哔~~~!”
这下子,记者们愤怒了。
084,短暂的休息
他们的脸上依旧笑着,但肚子里却已经怒火中烧。现在,要他们再次落笔写这个孩子勇斗海神救平民的英勇事迹,他们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委屈。这是个什么人啊!不过就是冲浪技术好一点而已,就那么拽?!张口闭口就骂人,还教唆自己的孩子也来骂人,什么意思啊!
怀着不满,他们当然写不出什么褒奖的文章。但如果在书刊杂志上一味贬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孩子而不说他冲浪技术的话,那读者可能就会奇怪——你们那么多新闻干嘛针对一个小乞丐,小人物过不去?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罢写。让这个孩子今天的事迹止于沙滩。想扬名立万?先回去修修口德再来吧!
就这样,白痴今生第一次的出名机会,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不过不出名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在塞纳格,出名的人向来都是其他人紧盯的目标,如果不想被那么多人惦记着的话,那么将自己的名字掩盖起来,恰恰是最好的方法。
此时,邪火也带着人挤到了。他一挥手,让众人抬起白痴运回宾馆。毕竟,不能让英雄就那么在沙滩上躺着。而且邪火也看出来了,此刻白痴的身体极度虚弱,需要立刻休息,而不是接受他人的采访和崇拜。
海浪派对的第一天,就在这种混乱而精彩的状况下结束了。这一天之后,白痴躺在了床上,成为每天都必须睡上十六小时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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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狱………………
这一层力量虽然奇妙,也不会侵蚀人类的思考,但却会极大的吞噬人类的体能。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恐怕会就此被这一层的力量夺去所有的力量,不是当即死亡,就是终身瘫痪,肌肉萎缩无法行动。饶是白痴的身体状况如此良好,也是被它吞噬的不得不连续卧床休息十几天的状况。
在休息的这十几天里,小面包总是十分担心的坐在床上。晚上睡觉了就钻进白痴的被子里,拽着他的胳膊抽泣着入睡。每次白痴看到这一头粉色的小头在自己身旁拱来拱去,眼中的冰冷与警惕都会减少很多……
蜜梨也是陪伴在旁边的一人。在这段时间里她充分担当起女仆的角色,刚开始白痴还担心在自己虚弱无力时她会突然难杀了自己,但幸运的是她始终都没有动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一旦死了,她也会死才放手。当有人来探望的时候,她就会缩回成黑球,躲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直到人离开后才出现。
胡桃来的很勤快,但她再勤快,也不能放下橄榄在那边大肆敲边鼓而自顾自的跑过来。尤其是当橄榄联合了上次的那些记者,开始针对雄鹿方面大肆描写不好的消息之后,她更是抽不出空来了。邪火要帮忙,到后来,黯也被抽了过去,所以弄到最后,也就只有星璃一个人来这里看望白痴,没事拨一根香蕉,递给白痴了。
这天,星璃再次敲开了白痴的房门。她带着微笑将一袋装有5o苏拉的钱袋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着说这是白痴的酬劳。而看到这些钱之后,白痴则是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办,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
开启的窗户外飘来热带水果的香味,耳畔,则是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
白痴躺在床上,黑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枕旁。他在思考,而他旁边的小面包则是睡得很香,还打着小呼噜。
十万苏拉……
一千根火龙舌……
如果有那么多的火龙舌,那面包就完全有可能…………
为此,自己必须将那个计划去执行。就利用邪火的性格和习惯,将他,逼上“绝路”!
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就必须了解一些必要的信息。而其中一些很重要的信息,现在,正是询问的时候。
想到这里,白痴立刻转头,张开嘴。可还不等他说出话来,一个什么东西就被两根白玉般的手指捏住,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
宾馆内的食物白痴一向是能不碰就不碰,现在被人强行塞食物那还得了?!可他现在力气还没回复,根本无法反抗。而那两根手指在将那东西塞进他嘴里之后立刻紧紧的抵在他的嘴唇上,不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嘻嘻~~~”
顺着手指望去,是星璃那张靠的很近的笑脸。她歪着身子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下巴抵在床板的凉席上,有些恶作剧似的看着白痴。过了片刻,她才幽幽的说道:“好吃吗?”
白痴沉默片刻,随后试探性的咬了一下嘴中的食物。有些酸,有些甜。接着,他的视线就触碰到旁边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盘草莓。
看到白痴的嘴巴蠕动,星璃才将手指拿开。她再次捏过一个草莓,轻手轻脚的剥去叶子,再次将其递到白痴的嘴边。
这下子,白痴不张嘴了。先给你吃个无毒的,等你放松戒心之后再给你吃个有毒的这种把戏他已经见过太多,所以少吃经过别人手的东西,始终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看到白痴再次闭嘴,用那副冷冰冰的眼神望着自己,星璃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变成担忧。就在白痴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她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伸手撩开白痴额前的乱,将她自己的额头,轻轻的贴了上来……
“嗯………………”
肌肤的触碰,星璃闭着眼睛,尽力感受着白痴额头上传来的温度。
白痴对于她的这个举动却是片刻都不敢闭眼,紧紧盯着这张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脸蛋。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张薄薄的粉色嘴唇中传来的呼气喷在自己的嘴上。
他很紧张,紧张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暗灭,只要星璃有任何想要加害自己的举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用匕洞穿她的胸部。
“嗯………………好极了,没有烧了呢。”
不过幸好,星璃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退下了。
“来,再吃一个。要是被我那行踪不明的姐姐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的话,我会被姐姐骂的。”
草莓再次被递到嘴边,白痴却始终闭着嘴,没有任何张口去碰的意思。星璃见实在是没办法让他吃东西也只能作罢,叹着气,自己把那颗草莓吃了。
085,赌博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计算与揣摩
“雄鹿的最终司法裁定权,在国王的手里,对不对。”
冷不丁,白痴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星璃一愣,随后想到自己在送他的各类文艺书中的确有一些雄鹿的基础法律:“嗯。你为什么问这个?”
“为了审判公正,所以国王审判一律公开进行,对不对。”
“哎呀哎呀,小白先生,你想转我们文艺系吗?其实,你冲浪玩的那么好,身体技术不错,应该投身武斗系比较好吧?不过,我也很欢迎你来我们文艺系。我比你大一岁,今后,我就要做你的长辈了呢~~~”
“…………………………”
“是这样没错啦。为了公正与严肃,陛下的每次审理都是公开面向每一个雄鹿人的。小白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
白痴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这个男孩翻身下床,随手撩起自己那件破衣搭在肩上。面对后面还一脸困惑的星璃,他只是轻轻的抱起小面包,二话不说,离开了房间。
大致计划……已经全部谋划完备了。
剩下来的几个细枝末节有的是时间去补足。
十万苏拉的行动,也该是时间拉开序幕,去走向最后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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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酒馆内,邪火光着膀子,坐在桌子前,拿着手里的牌,聚精会神。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刀疤脸,手里也握有五张扑克牌。乍看起来,邪火和对面的赌徒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就能现邪火和对方大不一样。
在刀疤脸的面前,筹码堆得如同小山。
但在邪火面前,却是压着他十几天前借白痴的钱刚刚从别人手里赎回来的衣服。
现在,刀疤脸是一脸的轻松。
而他,则是满头大汗。
他们现在在玩的是一种类似于梭哈的游戏。但唯一不同的是,每完成一回合,不进行洗牌,而是就着剩下的扑克牌继续玩。直到一局结束后牌堆里最后的牌数只剩下2o张为止结束。
邪火看着手中的五张牌,分别是黑桃a,黑桃k,黑桃Q,黑桃J和红桃J。嗯,一对。
他再看看那些牌堆,那里只剩下12张牌。再看看旁边使用过的弃牌,很多。
邪火虽然不务正业,但他并不是傻瓜,在军事上的造诣有时候远远过他的大哥木渎。并且,他的记忆力强,能够在短时间内记住大量的信息。现在,那些被使用过的牌一一从他脑海内掠过,很快,他就知道对方手中的5张牌和还没被使用的12张牌都是些什么牌了。
方块花色的4,6,8,9,1o。
梅花花色的a,2,7。
红桃花色的3,4,5,9。
黑桃花色的2,5,8,9,1o。
邪火偷眼瞄了一下刀疤脸,对方现在的表情很轻松,显然,手上是一副大牌。
在现在这种数量的牌上,平时一些小牌就绝对算得上是大牌。在还未换牌之前就露出笑容,仔细想一下,依照已有的花色,能够组成大牌的组合是……
顺子,黑桃2-红桃3-方块4或是红桃4-红桃5或是黑桃5-方块6。
延续上一种顺子,方块6-梅花7-方块8或是黑桃8-方块9或是红桃9或是黑桃9-方块1o或是黑桃1o。
除了以上这两手大牌之外,牌堆和他手上的17张牌中还蕴藏着对2,对4,对5,对8,对1o。
另外,还有三条9这种牌型。
邪火吞了口口水,再次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扑克,转头,重新审视着刀疤脸。那家伙嘴角挂着微笑,一边抚摸着脸颊上的那条刀疤,一边十分赞许的望着手中的牌。
现在该怎么办?看他的表情,手上最起码拥有1对。当然,如果他只是拥有一对的话,那不管是任何一对,自己手上的对J都可以取胜。但问题是,会有人在手中只拥有一对的时候就出这种微笑吗?
现在还没有换牌,所以邪火开始拼命思索自己手中的牌和牌堆中的牌所能组成的任何组合。但是,结果却很不乐观。他手上的牌太大,和牌堆中唯一可以再次进行组合的是对a,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拼着扔掉2张牌,去博取对a和对J两对。总的来说,只要自己手中有了这两对,那胜利的天平就会大大的倾向于自己这边。
谁手中能够拥有两对,就会占据主动权!但相比起自己只有两对可以组合的低概率之外,对方却是有6对组合的高概率。2:6,在概率上,自己处于完全的劣势。
………………是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组合,但那种组合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现在还不于考虑。
墙上的挂钟在一分一秒的走着。酒馆内很安静,幽暗的光线让四周看起来有些阴沉。但是,邪火的背脊上却是冒出了无数的汗水。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很热,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的内心,如同火焚。
“好……好了。你……你你你……换牌吧。”
刚一开口,邪火就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打架。这种紧张感……这种简直比在战场上对垒还要严峻的紧张感!
不,这就是战场!虽然没有血花飞溅,但这何尝不是战场?这种战斗简直比面临绝世高手还要让人窒息,让人……心跳加,无法自抑!
刀疤脸微笑着,摸了摸嘴角,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啊……要换牌了。这个嘛……别急,反正这是最后一把了,我们连续赌了五个小时,也该是好好的放松放松。我看……这样吧。”
刀疤脸将手中的牌扣到桌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想休息一下,喝一杯。如果你想喝的话也可以去喝。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我们店特制的黑啤酒?我请客。”
邪火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再次保持警觉!这是对方的试探,绝对是试探!对方也是个高手,他在试探我手中的牌!
现在,要冷静。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一旦失去冷静,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邪火深深的吸了口气,也随之放下手中的牌。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难掩紧张感,笑起来显得十分僵硬。
刀疤脸笑笑,吩咐酒保给邪火一杯黑啤。而他则是端着另一杯黑啤去了酒吧外面的走廊。看起来似乎是上厕所?
一旦刀疤脸离开,邪火立刻端起黑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冰凉的啤酒滋润着他灼热的喉咙,让他感到十分舒畅。
不过,这种舒畅感很快就会消失。因为该来的始终要来。不过五分钟之后,那个刀疤脸就再次笑容满面的走了回来,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重新坐到邪火对面,拿起牌。
“好了……你你你……换牌……”
刀疤脸点点头,再次开始看起手中的牌。他一边摸索着这些扑克,嘴里一边开始喃喃自语——
“换几张好呢?嗯……一张,还是三张?”
一听到这句话,邪火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什么?一张……或是三张?!
等一下,这意味着什么?仔细想想,千万要冷静!
一张……这也就意味着,他手中只有一张不需要的废牌。换言之,他手中并没有顺子,而是两对!
他想换掉一张,然后凑三条!对了……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没有记住那些已经使用过的牌,还以为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换三条两对,凑成弗洛。
按照常理这的确是正确的,但现在牌堆里只有一张9可以凑成弗洛,所以他的机会是12分之1。
另外,既然他手中有了两对,那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牌里会有自己所需要的梅花a的几率大大缩小。即使他从牌堆里面拿一张,那12分之1的几率也可以让自己最大程度的保持安全。
总而言之,他并不知道剩余牌的正确花色。这一点,对自己十分的有利。
…………………………
…………嗯?等一下,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他只换一张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后面为什么又要说“还是三张”这种话?要基于怎样的牌和怎样的情报和心理,才会说出这种话???
按照换一张的对策来说,他手中拥有两对和一张弃牌。在这种情况下要换三张,那肯定不可能把两对拆开,去置换顺子这种成功率那么低的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呜————————!!!!”
邪火猛地抬头!双眼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让他情不自禁的出呻吟!对面的刀疤脸听到了,也是抬头,问了一声怎么回事。邪火却没有回答,而是立刻低下头,死死的抓着自己手中的牌。
………………糟了……他知道……
他也知道剩下的牌到底都是些什么!他也在计算,也在揣摩!这个刀疤脸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牌,但他肯定在猜自己手中极有可能有对a或是对J!而按照他手中有了两对还是要换三张的情况看,他很可能在猜自己手中就拥有这两对!这么说的话,他剩下的那张废牌就肯定不是梅花a,自己所需要的梅花a还在牌堆里面!
他要换三张……用三张牌的概率来博取这12张牌。在牌堆中唯一有可能让他战胜他假想中的两对的牌就只有三条9。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其中一对是9!而换三张这种做法,正是在知道牌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决定!
糟糕……实在是太糟糕了……
只要他有了三条9,那自己就是成功换的两对,也是必·败·无·疑!
邪火紧张的捏着手中的牌,偷眼不断的瞄着那边的刀疤脸。现在,他是真心诚意的期待这个人会选择弃一张牌。尽管这样他手中还是有两对,但对于自己来说依旧有获胜的机会。当然,如果他弃三张牌的话,那自己只能祈祷他在那12分之3的概率中摸牌失败。这样,即使自己不换牌,也是稳操胜券了。
086,皇家同花顺
时间……嘀嗒……嘀嗒……
还未开业的酒馆内,充满了寂静。
同样充满的,还有那极度的紧张。
捏着牌的邪火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吗?不,或许该说,他还能觉得自己是活着吗?
事到如今,这个赌徒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指上,死死的捏着那五张牌。他的额头全是汗水,身上的衣襟已经湿透,就连他的座位上都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渍,汗液顺着他那紧绷的小腿滑下,湿了脚下的一大片。
“这样啊……”
终于,刀疤脸似乎要做出决定了。邪火屏住呼吸,全身甚至因为紧张而颤抖。
“我换三张。”
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展了!刀疤脸果断的扔下三张扑克,按照规矩,在牌局未结束前这些弃牌不能看,背对着放在一边。不过邪火也不需要知道,反正那一定不是黑桃a。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会用这12分之3的几率,成功拿到那张9,组成三条吗?
牌……从牌堆上拿起。
刀疤脸合上手上的两张扑克,开始双手捏住那三张牌,慢慢的……慢慢的……在自己眼前打开……
第一张……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邪火送了口气。
第二张……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邪火捏了捏拳头,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第三张………………
邪火的拳头,已经紧的可以捏碎铁球!
而刀疤脸的表情……
他抬起头,看了邪火一眼。随后,他将那三张牌合在桌子上的两张牌上,舒心的往椅子上一靠,笑了。
“!!!!!!”
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他这个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说几率稍有提高,但依旧还是12分之3的几率!四分之一!他……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拿到了那张9?!
三条……现在……该怎么办?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三条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邪火额头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滚下,他再次端起已经被他喝干的啤酒杯凑到自己的嘴边,舔尽里面的最后一滴液体,随后,将杯子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下。
他现在有三条了……三条9!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自己弃两张牌,成功得到对a和对J,也无法战胜对方!现在……该怎么办?!
“好了,朋友。我换好牌了,该你了。”
刀疤脸充满自信的笑着,他让酒保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毫不顾忌的喝了起来。
邪火知道……他当然知道现在该是自己换牌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成功战胜对方的三条9?
………………是的,的确有方法,有方法!
但这个方法,却是有着极为严重的代价!
如果是要换两对的话,那自己可以弃两张牌,去博取那张梅花a。几率,是12分之2。
可如果要完成那个牌型的话,自己就只能弃一张牌,去博取那张最关键的决胜手!几率……是12分之1。
整整缩小了一倍的几率!
黑桃,皇家同花顺。
而最关键的那张扑克——黑桃1o!现在……可能就在那9张牌的牌堆里,静静的等着自己!
邪火擦了一下汗,随手一甩,脚边的地面再次湿了一片。
来……先来计算一下,自己成功拿到那张黑桃1o的几率有多大。
先,这个刀疤脸扔掉了一对。这一对里面可能存在黑桃1o的几率是……?17张扑克,去掉他手中原先的对9,15张牌里,他可能拿到黑桃1o的几率是15分之1。然后,成功组成对1o的可能性是5分之1。
接着,他弃掉了对牌和那张废牌,假设里面全都没有黑桃1o的话,那他摸到牌堆里面,去掉9的11张牌中,黑桃1o到他手里的几率是……11分之1。
几率……并不算大。而自己,现在摸到黑桃1o的几率,则是9分之一。
邪火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出。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逃避了。面对对面刀疤脸那张笑眯眯的脸,他咬了咬牙……
“我……换一张牌。”
邪火将手伸向那张红桃J,几乎是颤抖着,将这张牌抽了出来。现在,他手中拥有从a到J的黑桃花色。乍看起来似乎很强悍。但如果自己这一博失败的话,那这四张黑桃就只能算是无用的废物。
“好,请吧。”
刀疤脸做了个请的动作,显得自信满满。邪火看了他这张脸一眼,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手……也伸向了牌堆……
嗖!
第一张扑克被抽出,邪火将其死死的压在桌面上。这个摸牌的举动似乎让他消耗了极大的力气,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似乎比在战场上和敌人大战了三天三夜没合眼还要吃力。在沉重的几个呼吸之后,他咬了咬牙,狠狠的将牌抽起,往桌子上一拍——
“开!”
手挪开,手掌下的那个数字和花色是……
………………………………………………!!!
“方块…………9——————?????!!!!!!”
邪火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掌下的那张牌。他张着嘴,吃惊的程度简直比自己输掉赌博还要严重!在他呆呆的同时,那边的刀疤脸笑眯眯的将牌翻了过来……
三张杂牌,最大的也不过黑桃8。而剩下的两张则是52张扑克牌里面最小的对子——
梅花2,和黑桃2。
“我…………输了?”
邪火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牌。半响都无法回过神。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是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彻底。面对这个结局,他愣了大约有一分钟之后,才重新瘫回自己的椅子,全身虚脱,仿佛大战一场似的,乏力抽筋。
“………………我输了。”
缓了五分钟后,邪火才回过神,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愿赌服输,你赢了。按照约定,我的衣服归你了。”
邪火将自己的衣服往前一推,无奈的叹了口气。
刀疤脸看着邪火递过来的衣服,随后又看了看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严肃。
“朋友,刚才你应该说过,是要用全身所有的衣服来抵押的吧?”
“啊?对啊,所以,这些归你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全身所有的衣服’。可你看,你下半身上……似乎还有些东西没有脱干净?”
087,请君入瓮
听到这句话,邪火猛地窜了起来!实话说,如果说他不惊讶那就是假的。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刚才输急了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陷阱?!
可自己说的话就是自己说的话,邪火这个人不为自己在军事上的智慧自豪,也不为自己在同龄人中的实力骄傲。他唯一让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就是自己那良好的赌品。身为一个赌徒,如果输了之后反而耍赖欠债不还,那为什么还要赌?那岂不是一个耻辱?
“……这个……这个嘛………………”
他咬了咬牙。
“好吧!我脱!”
说着,邪火就将手伸向自己的裤衩……
“哎,慢着慢着,开个玩笑而已嘛,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刀疤脸一反刚才的严肃,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说道:“我虽然赌赢了,但赌也有赌德,剥人衣服这么恶劣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想生。罢了吧,我们今后可以交个朋友。”
邪火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紧张也随之松懈:“哦?老兄,你人品不错啊!那么说这一局不算?”
听到不算,刀疤脸的表情突然间抽搐了一下,显得十分的为难。
“啊……要按照平时,的确是可以不算的。但是……你知道,朋友,这一局下的注很大,平白无故的不要你给钱了,这实在是……呵呵。”
听到这里邪火算是明白了,他点点头,摊开双手说道:“这样吧,朋友。我知道赌桌上的规矩,反正是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但唯独赌品可以用我的这条命来保证。”
“哦?真的?那可太好了!不过……嘿嘿,我觉得我接下来要请兄弟做的这件事有些太困难了,就怕你不肯。”
困难的事情……?邪火没有一口答应,因为如果事情太复杂太困难,他还是情愿脱衣服脱裤子。
“先说说看吧,如果我觉得可行的话,我会考虑。”
“哈哈哈,兄弟严重了。其实是这样的,最近兄弟我卷入了一场官司,而我这个人嘴笨,也不认识什么优秀的辩护士,所以对方肯定会要我赔钱赔物,弄得不好还会被法庭判刑。我心里这个为难啊……”
“你身上有案子?”
说实话,邪火倒不是非常吃惊。赌博这一行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职业,三教九流藏污纳垢的实在不少。在风吹沙赌时他也碰到过。不过现在,这个刀疤脸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很显然是……
“你要我去替你顶罪?”
做人要有原则,就好像赌博也有原则。邪火哪怕是拼着全光也不会去做替人顶罪这种事。他是雄鹿的皇族,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行凶杀人他还姑息养奸,并且动用自己皇族的身份去顶罪,然后替人开脱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父王?
“不不不,你误会了,兄弟。并不是顶罪,而是我需要有个聪明人替我去把这件事搞定。”
“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敌对势力。这次他们就陷害我,说我犯了事,还被他们抓住把柄想要在法**将我告。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案当晚我绝对不在案现场!这绝对是陷害!”
邪火冷笑一声:“不在案现场又不代表什么。比如你雇凶杀人,你完全可以不在现场。”
听到邪火这么说,刀疤脸一下子变得急了。他一把拍在桌子上,大声道:“难道我可以一边和朋友们打桌球,一边去距离酒吧一小时路程的地方进行强*奸吗?!”
邪火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关键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小弟会飞,尽管强*奸案在取证方面很困难,很多时候法官几乎都是靠被害人的口供确定案件经过。但有一点,就是这种案子在面对不在场证明时简直脆弱不堪。不管其他各方面的证据多么确凿,哪怕是有人拍下强*奸现场或是目睹全过程,但只要有不在场证明,任何的证据都可以说是无效。
只能说,陷害的那些人思考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
这下子邪火放心了,既然这个刀疤脸有不在场证明,那自己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帮他辩护。将那些运气不好的敌对组织进行设计处理的陷害,一举击破!
“好,成交!用我的内裤,还你的清白!”
邪火答应了,刀疤脸立刻满脸喜色,感动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接下来,邪火虽然想要详细询问关于案件的实情,但刀疤脸显然并不是很清楚。但对方告的时间却是知道的,所以邪火也只能问清楚他的不在场证明后,离开酒吧,做准备去了。
邪火离开……
黝黑的酒吧内,再次变成一片寂静……
当酒保回来,向刀疤脸点了点头,确认邪火真正的离开之后,这个刀疤脸一把瘫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接着,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将那条“刀疤”撕了下来。底下露出来的,是上次白痴参演的舞台剧其中的一名演员。
暗处,一个右臂被锁链缠绕的男孩缓缓走出。他那阴冷的瞳孔注视着邪火离开的方向,漆黑的双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他的左手上则牵着一个小女孩,小丫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有些干渴的她吞了口唾沫,翡翠色的瞳孔内充满了想要尝鲜的期待。
“小英雄,你吩咐我做的事情全做完了。不过我有些不太理解,就这样的一场戏,值得1oo苏拉吗?”
白痴缓缓走向门口,小面包嘟囔了几声,但在确定白痴不可能给她买酒喝之后,终于撅着嘴,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
“喂,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些小问题想要问你呢!”
演员跳下凳子,三两步走到白痴面前,笑道:“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叫我笑,可那个时候我手中只有一对2啊。后来趁着休息的时候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叫我说出‘一张还是三张’这种话?正常情况下不都是应该换三张吗?想办法凑成三条2。或者,换两张,想办法凑成两对也行啊?喂,喂!”
白痴没有理会那个演员的提问,计划成功了,多余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回答,对方也没有必要知道。牵着小面包,他重新回到那个洒满阳光的海滨城市之中,抬头,眯着眼,望着那轮火日。
“呜呜……傻哔……傻哔哔……”
小面包是真的口渴了,白痴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去一旁的店铺给她买了点喝的。小丫头一旦抱着冰水就立刻恢复了精神,她一口一口的舔着,似乎生怕这次喝完了,下次就没有了似的。
搞定这丫头,白痴再次开始思考起来。没错,计划已经确定了大半,许多事情他也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邪火自动掉入陷阱。可是现在还有几个小地方没有确定,比如说……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强*奸案受害者。
这个角色,应该由谁来扮演呢?
“啊,小白先生,你在这里啊。”
就在白痴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星璃却是从远处缓缓走来。她用手搂住自己那头秀美的金,甩着手中的几张门票,有些高兴的道:“刚才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三天前我抽奖抽中了马戏团的门票,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在看到星璃的那一瞬间,白痴原本紧锁而低垂的头瞬间抬起。那双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是在观察什么,思考什么。很显然,星璃被白痴的这种眼神盯的有些不太自然,她略显尴尬的背过双手,脸上泛着红潮,有些扭捏的道:“你……你看什么啊……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是啊,白痴在看什么?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有小面包那不断舔舐冰水的声音,在这宽广的沙滩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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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荒谬
“哼,想玩法庭辩论?”
邪火拍了拍手中的资料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身为雄鹿帝国的二王子,他可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由于雄鹿王者深深知道自己的帝国并非高枕无忧,所以对于儿子的训练也是刻不容缓。
由于大儿子木渎在思考上面有时并不是很顺畅,所以对于他的训练方针是针对武力的提升。而对于邪火,由于他的思维敏捷,所以则是在军事战略上的强化训练。可如果说到要训练诡计、阴险、狡诈和多变,那无疑是法庭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最为适合了。
顶着大太阳,邪火来到了白沙滩城最高处的一个露天广场。由于这座城市是由小渔村展来的,目前还没有造大型的法庭,所以就拿这里来暂时代替。邪火看了看广场内部,作为陪审团席位上已经稀稀拉拉的开始坐满人。而旁听席上则是空无一人。
这很正常,强*奸案嘛,出于对女性的保护当然是属于不公开审理了。对此,邪火反而有些失望,对于没有更多人看到自己以精妙的辩论击败那些意图陷害者而感到无比的遗憾。
“好了!现在时间……还有十分钟。嘿嘿,好久都没有和别人上法庭了。我记得上一个和我对决的家伙好像现在还没出精神病院吧?今天是谁那么不幸,要来担任我的对手呢?”
随着日头渐渐偏转,更多的陪审团人员走入会场。他们看着邪火,脸上充满了困惑。不过邪火却没有在意他们。其实,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稍稍去注意一下这些陪审员的话,恐怕就能在其中看到一个用头巾将自己的一头紫拢起的女子。而一旦看到这名女子,也许他会立刻打消这个荒唐的主意,迅落跑。
终于……
“我现在宣布,关于今年第14o起案件,强*奸一案的审理现在开庭。请当事人、检察长,辩护士入席!”
正对广场的一处建议高台上,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的“法官”拿起锤子敲了几下后,安稳坐下。接着,就有几个似乎是法警的人将几张凳子搬到法官的左、右,和中间四个位子。再分别贴上纸条。邪火一看,立刻就抬起脚往辩护士的位子走去。可他才走了一步,那几名法警立刻夹着他,将他往中间的位子上推。邪火觉得很奇怪,但他一时间也没有说,就那么站在中间,等待事情展。
接着,就看到白痴手上拿着一堆资料,大刺刺的从广场外走来,坐在了“检察长”的座位上。
“喂!喂喂喂!有没有搞错?那个孩子才14岁吧?14岁就担任检察官?我们帝国的法律有这么宽松的规定吗?!”
邪火大觉不可思议!但三秒之后那位法官表的言论则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觉得是年龄重要,还是能力重要?当能力大于年龄时,还坚持条文就是对法律的不公。”
简单一句话,就将邪火压了下去。
但后面,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当法警将“嫌疑人”的纸条贴在邪火背后那张椅子上时,他立刻就懵了。但这还不止,因为下一刻,一个一头金的美人款款走进这场法庭,她用极为怜悯的眼神望了邪火一眼,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会帮你的,请忍耐”之后,就站在了辩护士的座位前。
检察官……是白痴?
辩护士……是星璃??
而自己………………变成了强*奸犯???
等一下……天太热了,务必要让自己保持冷静。这到底是搞什么鬼?不……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去看这到底是搞什么鬼,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那份委托,帮那个刀疤脸洗清强*奸的嫌疑!
“嗯,好。检察长,辩护士和嫌疑人全都到齐了。那么现在,请这场强*奸案的被害人——玛丽,出庭。”
邪火摸了摸下巴,其实他早就在思考这件事了。想要陷害那个刀疤脸,那么这名“被强*奸”的女人到底张的什么样子呢?说实话,他真的希望对方有点丑。因为这样一来可以从一开始就让陪审团的好感度转移到自己这里,而自己也可以大肆的攻击对方。
不过按照常理,对方……不,现在应该是那个叫白痴的小子吧?他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应该会安排一个美女出场吧?
法官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转向广场的入口处。很快,一名女子,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有着一头惹火的古铜色肌肤,匀称的身体曲线充分诠释着男人的**!相信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很难不对这个火辣的女人多看上几眼。看到这个女人,邪火终于点了点头,向对方肯下如此的血本来陷害而佩服。
把她请来,要花不少钱吧?
邪火哼了一声,目光倾斜着望向那边的白痴。可是接下来……
那名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同时,她手上牵着一根绳子。她走到邪火身旁的被告席,将绳子松开。随后,这名火辣女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牵进来的那玩意,笑着,说了句——
“玛丽,好好加油噢~~~”
一头高达7米的三级魔兽,猛犸巨象,在那里昂起鼻子,十分欢快的叫了一声。
……
…………
………………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邪火的下巴脱臼,呆呆的望着自己身旁那头几乎是自己四倍高的庞然大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在极度的虚脱中,他方言望向四周,只见所有人都很镇定,白痴,星璃,陪审团,法官。没有一个人现这里有些东西不正常吗?难道是自己被太阳晒昏过去了?其实站在自己身旁的并不是那个庞然大物,而是一个人类女性?
“被害人已经到庭。现在,请检察长宣读起诉书。”
在邪火的虚脱中,白痴目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坐在那边陪审席上的小面包笑着冲他不断摇手,如果不是蜜梨在暗中拖着她的话,这丫头恐怕会就那样翻下来,滚到“玛丽”的身边吧。
“邪火·佛理休斯。我起诉你在二十天前的7月1o日,趁着马戏团营业结束之后偷偷潜入被害者玛丽的笼子,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待和强*奸。之后,又在4天前的7月26日,再次潜入玛丽的笼内,多次对其进行反复的性侵犯。证据确凿,无可否认。由于嫌疑人的侵犯,让被害人玛丽的精神处于极端奔溃的边缘,多次在演出中犯下错误。鉴于嫌疑人给被害人的身心都带来了无可估计的沉痛伤害,所以我在这里建议,将嫌疑人关入牢笼,判处2o年的监禁。”
白痴说的很认真,可看到他这种认真,身处辩护士席位的星璃却是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来。而陪审团上哼哼唧唧的声音更是多,如果不是预先收了钱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狂笑了。
白痴宣读完起诉书后,转而面向邪火,十分冷淡的说道:“嫌疑人,你,认不认罪。”
“认个头啊!!!”
被白痴一提,邪火终于回过神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正常不正常啊!”
他唰的一下,用手指着旁边的猛犸,大声吼道——
“你们难道就没有眼睛吗?这种情况哪里还需要审判?!我强*奸它?它的那玩意简直可以把我塞进去了?!这么荒唐的法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简直荒谬!!!”
“肃静,肃静!”
上面的法官花的钱可不少,绝对专业。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挥下铁锤,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嫌疑人,请你安静。法庭不是让你任意喧哗的地方。如果你觉得对你的审判有误,可以在接下来的庭审中证明你的清白,而不是在这里用喧哗与恐吓来威胁陪审团。”
“你——————!!!”
如果将玛丽换成*人类……好吧,哪怕是换成一个8o岁的老太婆,邪火都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让法官这样判罚并没有错误。但问题是……问题就是……!
“我不干了!这么混帐的法庭简直就是儿戏!我受够了,我要立刻走了!”
邪火说完,将手中的资料一扔,转身就要离去。
“嫌疑人,你现在拒绝出庭吗?!”
法官大声一喝,立刻就有四名法警堵在邪火面前。
邪火冷笑一声,道:“怎么?凭你们几个还想阻止我?不出庭就不出庭,这么混帐的法庭我还懒得出庭呢!”
“如果你不出庭,法庭将会以你默认有罪而宣判。”
“哼,判就判吧!我管你啊!”
“强*奸罪的最高刑罚是死刑,邪火·佛理休斯先生。你拒不出庭,我只能判罚死刑。然后,我会将卷宗递交风吹沙城,让陛下亲自来进行死刑重申程序。好吧,既然你现在认罪,那我就这么判罚了。”
邪火哈哈大笑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己判处死刑?可就在他刚想说“随你便”时,一个可怕的阴影,却是瞬间弥漫上了他的心头。
等一下……死刑重申程序?
老爸为了保持判决的公正,所以每件他亲自审理的案件……都是公开进行的,尤其是死刑重申,在风吹沙最大的法院内,每次都会坐满上千人!
难道说……要自己在那上千人面前,在老爸的面前,来辩驳自己并没有强*奸那头大象……吗???
这一刻,邪火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看似混帐的荒谬的法庭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个设计巧妙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必定就是……
瞬间,邪火和白痴的目光,对上了。
褐色的瞳孔带着凄厉直接投射在那双毫不反光的黑色瞳孔之上。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三分钟之后,邪火,才恨恨的咬了咬牙——
“白痴小子……虽然不明白你到底搞什么鬼。但你既然把我拖进来了,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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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脱之罪何患无论
审判有条不紊的展开,白痴先公布证据,在他将手中一些照片递到法官面前之后,冰冷的注视着邪火,缓缓说道:“先,是一份正规医院出具的验伤报告。我的受害人玛丽小姐在7月1o日和7月26日后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增添了许多伤口。经过比对,这些伤口和嫌疑人的武器扑克所造成的伤痕大小深度完全一致。有些更是伤在**四周,这充分显示出嫌疑人的暴虐性。我要求法庭从重处罚。”
邪火一口气几乎每缓过来。这头猛犸身上坑坑洼洼的,伤口要多少有多少!这简直就是陷害!
“我反对,法官大人。”
此时,星璃的声音让邪火猛地精神一振!他殷切的看着星璃,而星璃反而给他盯的不好意思,连忙扭过头,朗声说道:“法官大人,这些伤口造成的原因值得考究。我的委托人并不是个坏人,我相信任何加在他头上的残暴说法都是过分的,不合适的。也许这只是我的委托人在兴奋过度时不小心划的呢?”
听前半句,邪火还满意的点头。可后半句一出来,事情就不对了。怎么,合着你也落实了我强*奸了这头庞然大物?!
“胡扯什么!我没有强*奸它!你口口声声说我强*奸它,具体的依据是什么!!!”邪火近乎失去理性的叫了起来。
白痴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走到那头玛丽面前,朝着它哼哼唧唧了几声。玛丽也是仰起鼻子,在那位火辣女郎的陪同下叫了一声。在得到这声叫喊之后白痴立刻转身,向着所有在场的听众摊开双手,说道:“各位,对事情最清楚的莫过于受害者本身。其他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现在,被害人亲口指认在这里的邪火·佛理休斯正是对自己施加了残暴的性侵犯的凶手,让被害者玛丽再次回忆那段痛苦是可怕的,但它现在依旧还是站在了这里,替我们指认出了事情的真相。“
啪————!
邪火将手中的资料往地上重重一扔,转而指向白痴,大声喝道:“我警告你小子,你别血口喷人!的确,那两天我都在赌场赌,可能压根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但是你要说我强*奸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我再堕落,我也有一个身为人类,身为男人的尊严!我是绝不会去找这东西做的!”
白痴等的可就是这么一句,他立刻转过头,指着玛丽说道:“既然佛理休斯先生不肯承认,那敢不敢和玛丽小姐对质。”
“对质就对质!我还怕你不成?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做过的!”
邪火也实在是在气头上了,他也没多想,立刻转身面对旁边的“玛丽小姐”。可当他转身,注视着那高达7米的身高和那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之后……
法庭,一时间陷入冷场……
……
…………
………………
十分钟后,邪火在没有和玛丽对质任何一句话的情况下回过头,愤怒,但却十分有道理的扔出一句:“真是一场荒谬的裁判。魔兽怎么可能说话?它所列出的举证当然也不能做数。”
“谁说不能做数?”
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白痴从自己的文件中取出一份资格证明,在邪火面前打开:“我已经取得了国家六级猛犸象语的资格证明,凭借这份证书,我有能力证明被害者所说的话全都是实情。”
这一瞬间,邪火的嘴角抽搐了。
“是啊……佛理休斯先生……”
星璃也拿出了资格证明,小心翼翼的在邪火面前摊开,说道:“我……我也有文凭的。其实我和小白先生之所以被选择出来,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我们通过了国家六级猛犸象语的考试。其实不光光是我们,法官大人,以及陪审团的诸位,每个人都是在有了这份证书之后才有资格出席这场审判的。所以……我们……听得懂玛丽在说什么……”
邪火绝望的抬头,环顾四周。只见陪审团上的众人纷纷一致点头,坐在上面的法官大人正在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此情此景,他咽了口口水,一张脸几乎快要死掉一般的说道——
“我们国家……有这种……语言考试吗?”
“有的……”星璃说着这种话,但还是因为太过难为情,所以别过了头去,不再看着邪火。
凭着理性,邪火明明知道这种证书不可能存在,但因为他平时都在赌,对于政治方面的事情并不参与。所以在雄鹿帝国有没有这种证书的事情就并不太清楚。有道是,不清楚就没有言权,现在,他的言权就这样被硬生生的给剥夺了。
“不对!简直就是胡扯!你们的脑子都坏掉了吗?喂!难道今天我撞鬼了?看到的全都是弱智?你们没看到这东西吗?啊?!这东西!我绝不会承认强*奸它的,只要是个智力大于1o的人都知道不可能!你们的脑子全都秀逗了吗喂!”
白痴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佛利休斯先生,看来您还是不肯认罪。既然如此,请允许我接着出示证据。”
白痴手一挥,在得到法官的同意之后,几名法警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广场外走了进来,站在了证人席上。这个中年妇女身材臃肿,手上还提着个菜篮,右手还拿着一块烧饼,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呢。
“杜蕾斯夫人,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在7月26日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中年妇女咬了几口烧饼,喃喃道:“哦,那天晚上啊。(嚼嚼)那晚我去马戏团看演出,结果半途中觉得太热而跑出来闲逛,(嚼嚼)你知道,现在这个天气啊~~~~而且还是在那个帐篷里面,(嚼嚼)所以……”
“请您直接奔向重点,杜蕾斯夫人。”
“哦~~~是那样的。我看到这个人(指着邪火),偷偷摸摸的(嚼嚼)溜进了关着那头叫玛丽的可爱小象的房间,然后,我就听到里面传来玛丽的叫唤声。(嚼嚼)我觉得奇怪,所以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嚼嚼)……结果……”
“您看到了什么,杜蕾斯夫人。”
中年妇女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她扭动着那肥硕的屁股,将烧饼含在嘴里,含糊的说道:“我看到他……他趴在玛丽的背上……然后……强行的………………侵犯了它……”
吁————————————
陪审席上,众陪审员一片唏嘘。他们纷纷用一种看到人渣似的眼神看着邪火,每个人都皱起眉头,摇晃着脑袋,似乎对于眼前这个人竟然胆敢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而感到愤怒。
“谢谢您公正而无私的证言,杜蕾斯夫人。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白痴向着法官席一鞠躬,但邪火听到这种证言,嘴巴更是合不拢了。
邪火:“开什么玩笑?!你的哪知眼睛看到我强*奸它的?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啊!还有,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审判上吃东西啊?你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法官:“嫌疑人,请认清你目前的身份。法庭不允许大声喧哗。真正目无王法的是你。”
邪火:“我喧哗了又怎么样?你判我死刑啊!”
法官:“如果我认为本庭无法审判此案的话,就会将此案移送风吹沙,交由陛下亲自处理。”
邪火:“呜!!!”
就在邪火哑口无言之时,一直在旁边听的星璃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悄悄附耳在邪火耳边说道:“殿下,请放心。我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认真的为您辩护。”
“真的?!”
在这个不正常的法**,邪火突然听到星璃这么说,无异于在沙漠中遇到绿洲,在冬雪中抱住火炉。
不过可惜,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这种庆幸到底是多么的愚蠢。
“咳咳,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向被告问几句话。”星璃说道。
“嗯,你的权利。”
“谢谢。”星璃随即转向中年妇女,笑了一下,说道,“那个……杜蕾斯夫人……是吧?根据您刚才的证词说,您亲眼看到了我的委托人在强行侵犯玛丽小姐吗?”
“是的。”
“那么,您为什么可以判断佛利休斯先生是在‘强行’与玛丽小姐交合呢?难道就不可能是双方互相愿意之下的一场一夜情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当然,在这其中最过于震惊的依旧还是邪火。他的下巴已经狠狠的敲在了地上。而在他旁边的玛丽则是抬起鼻子,“情意绵绵”的抚摸着邪火的头,还有些喜欢的叫了几声。
“额……这个……那个嘛……但是,我看到这个人的动作很粗暴,玛丽(指着大象)他看起来很痛苦……”
“杜蕾斯夫人,难道您不知道在欢愉之中双方或多或少都会出些不太和谐的声音的吗?难道您仅凭声音就断定我的委托人犯下了‘强*奸’这么严重的罪行?”
这下子,换成中年妇女不说话了。
在邪火的下巴依旧贴在地面上之时,星璃十分妩媚的扫了一眼陪审团和法官席,最后,自信满满的说道:“法官大人,敬爱的陪审员们。虽然这有碍我的委托人的个人**,但为了他的清白,我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我的委托人的性趣爱好比较特别。他特别喜欢……嗯……那个……粗暴型的游戏。我相信,当初在面对玛丽小姐时,一定是玛丽小姐的妖娆勾引起了我的委托人的**,所以才让我的委托人做出那些‘有可能’被误会为犯罪的行为。”
“但事实上,这只是我的委托人和玛丽小姐之间的一场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一夜情而已。对此,希望法庭能够正确裁量。”
说完这些,星璃在邪火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到他身边,然后,在他的耳边悄声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殿下,请快点说您和玛丽小姐之间只是一场爱的游戏,而不是强*奸。这样的话,形势将会立刻到我们这边,您,也可以无罪释放了。”
邪火歪着脑袋,嘴角抽搐的听完了这些。而白痴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很显然,在听完刚才星璃的“无罪宣告”之后,这位王子又向崩坏迈进了一大步。
090,跌宕起伏
邪火快要崩坏了。
不过,他还是不肯就这样认输,但现在面对“被害者”的“指责”,星璃的“辩驳”和白痴的“逼供”之后,他突然现自己的反驳是如此的无力。面对这场包含着“公正”,“理论”,“道义”所进行的和平时一样毫无区别的依照程序来进行的法庭审判,面对那些证据和人证,他却全都想不到应该从怎样的角度去还击。由始至终,他嘴里就始终在嘟囔着一句话——
“我不可能强*奸它的……我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冲大象下手啊……我不可能强*奸它的……”
末了,中年妇女下去了。与此同时,白痴也接二连三的将其他的证据一股脑儿全都提交完毕。趁着法官“审核”的同时,他来到丢魂落魄的邪火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佛理休斯先生,你说你不可能冲大象下手。但事实却是,你真的下手了。我实在是不太理解,你到底要有多么的欲求不满,才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你不仅仅是伤害了你的家人,更重要的是,你伤害了一头无辜的大象,玛丽。你必须知道,玛丽小姐目前尚未婚配,你对它做出这种事情,你要它今后如何活下去?你要玛丽小姐今后如何再结婚?如何去面对另一头猛犸象?”
……………………………………
“我欲求不满……我欲求不满?!我怎么可能会欲求不满???!!!我可是有未婚妻的!我的未婚妻别提多美了,她有着一头紫色的长,我最爱的就是把头埋在她的头里,闻她头上散出来的味道!!!”
邪火憋得太久了,现在被白痴一提,立刻勃然大怒起来。
“你说我欲求不满?这怎么可能?!蒂娜服侍的我很好,她以前是当我的贴身女佣来保护我的,后来就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我们认识已经快2o年了,我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好的未婚妻不要,去搞这头大象?!”
坐在陪审团上的那名紫女子原本对眼前这场审判目瞪口呆,但当她听到此刻邪火所说的话之后,脸上立刻飘起红晕,羞涩的拉了拉头巾,把头低得更低了。
“但事实是,你这位认识了2o年的未婚妻,却依旧是‘未婚妻’。”
白痴严肃的看着邪火,缓缓道——
“如果您没有任何隐疾的话,我很难想象在先生你这个年纪,竟然还把未婚妻扔在一边,迟迟不肯和其成婚。由此可见,您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有值得怀疑的余地。不是您的性取向有问题,就是您根本爱玛丽胜过爱你的未婚妻。”
“嗷~~~~~~~~~~!”
玛丽长啸了一声,卷起鼻子抚摸着邪火,这个场面让原本就显得十分尴尬的邪火更是懊恼不已。他三两下甩开玛丽的鼻子,大声喝道:“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赌博输了而已啊,不过就是应承了来参加这场审判而已啊!凭什么非要把我往强*奸这头大象的罪名上靠?!凭什么?我不过是赌博输了,外加没有把蒂娜娶回来而已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邪火感觉自己快疯了,不,准确的说,这场审判本身就是一个疯掉的决定。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显得万分痛苦。强烈的羞辱感充斥着他的脑海,没有娶蒂娜和输掉赌博这两件事第一次在他的心里绞了个天翻地覆。
他越是痛苦,越是在这场审判上出丑,白痴距离自己的目的也就越是接近。现在,乘热打铁,可就在白痴想要再说一些话的时候……
玛丽叫了一声,接着……它抬起身体下方的雄**官,尿了。
……
…………
………………
哗啦啦……哗啦啦……
水柱砸在地面上,溅起片片水花。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法庭,现在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这头名为玛丽的公象,静静的等待它尿完,随后舒服的抬起鼻子,再次叫了一声。
“啊呜~~~!”
在现场,恐怕也只有小面包才能依旧保持这种笑容,继续冲着玛丽招手吧。
它……尿完了。
在一片沉默之中,白痴也是少有的没有迅展开行动。也许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无常,但是暗灭却知道,这个男孩显然也被刚才玛丽“小姐”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白痴到底应变迅,只见他立刻转身,随后走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要再提交一份证据,是关于被害者的肛门括约肌松弛的伤害报告……”
星璃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始坐在座位上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背数学公式。陪审团们看看邪火的身高,再看看那头猛犸的屁股,终于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你刚才很多次都叫这头公象小姐的吧?你说了对吧!你肯定说了对吧!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你是什么意思?肛门括约肌松弛?!你的意思是我的鸟把这头大象的肛门给搞松弛了是不是?你一定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白痴冷冷的转过头,回答道:“是的,佛利休斯先生。我的确是说了‘玛丽小姐’。”
终于抓到把柄了,邪火这下子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哈哈大笑,指着白痴大声道:“各位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吧!这个人根本就是举证失败!他连被害者是公是母都没搞清楚,就想来陷害我!现在,我要求无罪释放!而且不是以什么狗屁的一夜情,而是以诬告的形式将我释放!!!”
“佛利休斯先生,请冷静。”
面对邪火的叫嚣,白痴的面色始终冰冷——
“是的,我的确是说了‘玛丽小姐’。但是,这却是因为被害者的名字全称,就是‘玛丽小姐’。如果要加上敬语的话,全称应该是玛丽小姐先生。”
邪火的下巴,再次砸在了地上。
“另外,我有说你强*奸的玛丽小姐先生是女性吗?打从一开始,我就是以你强*奸玛丽小姐‘先生’的名义,对你起诉的啊。”
……
…………
………………
(抱歉,昨晚出去了,今天补上。)
091,挣扎
此时的邪火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进行反驳了,或者说,他觉得继续去反驳都是一种耻辱。不,从他站在这里开始,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他低着头,欲哭无泪。而他的耳边,则回荡着那些陪审团员们的悄悄议论声——
“你们看,这个人竟然性饥渴到去强*奸大象?而更糟的是,他竟然连公象都不放过了!”
“我看他是真的对人类女性没有兴趣吧?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太恶心了,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情愿和大象搞,也不愿意和女人搞。而且,还是搞基。”
“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兴趣嘛,我们认为恶心,谁知道人家自己不是乐在其中呢?”
赌输一次……这不过是赌输一次而已……我只不过是在赌博上输了一次……我只输了一次……
良久之后,邪火终于抬起头。他的眼角饱含着绝望的泪花。他的嘴角似乎是在笑,但那些泪水,却无情的出卖了他们的笑容……
白痴偷偷瞥了一眼邪火,眼看洗脑已经快要成功了。他转过头,开口道:“佛理休斯先生,现在,您有什么感想。”
“我……”
“我想打你一顿!什么感想?!”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间钻了出来。只见胡桃正以百米赛跑的度冲进广场,随后撩起帽子毫不留情的给了白痴头上一下。
这个展实在是太快,快的白痴甚至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倒是胡桃指着白痴的鼻子,红着眼睛,大声喝道:“你到好,如果不是星璃偷偷传纸条告诉我的话,你就真的要陷害我哥了对不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哥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陷害他?!”
白痴看了胡桃一眼,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改变,恐怕再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松瞒过去的时机了。千算万算,他实在是没想到那边的星璃竟然会跑去告密?转头朝她看时,星璃立刻红着脸别过头去,似乎是知道自己心中有愧,不敢和白痴对视。
这场审判接下来的展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胡桃带了一大堆人过来哄人,这场根本就只能算是一个笑话的审判就这样烟消云散,陪审员、法官,以及那名火辣女子拉着玛丽,揣着兜里的钱,乐滋滋的作鸟兽散,不消片刻,这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艳阳依旧高照。
轰散众人后,胡桃走上前想拉着邪火回宾馆。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平时看起来十分开朗的哥哥此刻却是低沉着头,嘴角挂着苦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他的嘴里还反复念叨着“我只是输了一次……我只是遵守一个赌徒的荣誉……我只是在维护赌徒的尊严而已……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这种话。
胡桃拉了两下,没拉动。这下好,她立刻转过头盯着旁边的白痴,喝道:“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白痴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多说话来的好。反倒是小面包爬下陪审看台,过来保住白痴的腿,冲着胡桃没心机的笑着。
“愿赌服输……我必须遵守约定……可是……可是……”
“好了,哥,我们回去吧?”
“我不能违约……我没有强*奸玛丽……我喜欢的是人类,不是大象……更不是一头公象……”
“哥……哥?”
“是我的错吗……?我没有把蒂娜娶回来的错吗?是这个错误吗?啊?”
胡桃摇了摇头,眼看,现在的邪火已经是一问三不知,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纠结之中了。白痴看看自己所要达成的效果还不错,立即抽空偷偷摸摸的抱着小面包跑了。唯一可惜的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将邪火的自尊心万全击溃,如果不是胡桃跑出来搅局的话。
不过现在再想什么“如果”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与其去思考过去,还不如想想应该怎么做才能重新设计下一个局,将邪火的“赌徒自尊”万全摧毁。
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所剩的苏拉已经为数不多了。
凭借这么点苏拉,真的可以再次策划像刚才那样的大场面吗?
白痴咬了咬牙,他看看身旁抱着自己的大腿,冲着自己呜呜笑着的小丫头,看着她的嘴,她的喉咙……
“……………………再,忍耐一下。”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面包那头柔软的粉。
这个夏天,依旧暑热。但白痴的瞳孔中,却依旧散着漆黑色的冰冷……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想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能够完成的。
白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有坚定的信念,但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那你的信念就和路边的垃圾一样,一文不值。
现在,白痴就到了这种十分窘困的地步。他自从来到海滩后所得的所有215o苏拉已经在这场审判中花了个精光,没有一分钱的动用,谁还会来按照你的需要办事?
白痴苦苦思索,也许这个时候他更应该去后悔,后悔胡桃为什么会就这样搅了他的计划。但他很清楚,后悔这种东西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世界也不是你后悔几下就能够改变的。别人会来打搅你的计划这件事本身就很正常,这不能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考虑的够周全,把所有可能生的事情全都计算进去。
是的……
事情,要考虑周全。
当白痴停止脚步,缓缓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名紫女性的同时……
他,就在考虑事情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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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火抱着头,坐在床沿,任凭窗外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嘴唇白,眼神痛苦。原本干练的神采此刻早已被内心的矛盾所驱逐。
身为一个赌徒,尤其是一个自喻为赌品极佳的赌徒来说,现在的他,可能正像是站在坏了的秤砣旁的磅手,一心想要做出正确的平衡,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这次的遭遇全是我因为赌而惹来的……全是因为那个刀疤脸……他……他要我替他顶罪……!”
“不……不不不不……我的赌品很好……我输了,所以愿赌服输……我不能以任何理由不去服输……这有违我的尊严……”
“可还是不对!那个混蛋说的是他自己的案子,可弄到后来,却变成了我在接受审判!”
“…………呜…………!!!邪火啊邪火……你是在推卸责任吗?你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下台阶吗?!你明明知道,输掉之后会生任何事,而你也依旧去赌了不是吗?这不正是证明你已经接受这种‘规则’的证据吗?”
“我没有强*奸大象……我没有……我不可能强*奸的……而且还是头公象……”
“这不是我的错……没有把蒂娜娶回来和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我没有错……对……没错……”
“可是……可是……”
“如果我真的把蒂娜娶回来了,还会有人说我强*奸大象吗?”
“我27了……这个岁数都还没有结婚对于皇族来说本身就很奇怪吧?我又不是终年都在边疆沙场……认识不到女人……”
“我该怎么办……我好乱……我到底……该怎么办?”
呼………………
凉爽的海风,轻轻吹开窗前的薄纱窗帘。随着微风拂动的,除了那月光之外,还有那不知何时落在窗台上的衣角。
白痴坐在窗沿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坐在窗沿的邪火。在他右臂的锁链之中,猩红的瞳孔玩味的看着这个苦苦思索的人,出讪笑。
092,双雄战隐流
“啊……你来了……”
随着白痴的出现,邪火却是慢慢的放下双手。这位二王子抬起头,看着白痴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凶狠与杀意。
海浪声徐徐而来,白痴当然察觉到混杂在空气中的那抹憎恨,他极为顺势的向后一倒,从邪火所在的2层楼的沙滩阁楼上轻轻巧巧的落下,双脚踏入沙地。
在白痴离开的那一瞬间,端坐不动的邪火瞬间弹起。他一把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导力石扑克,紧随白痴从窗口跃下。和白痴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地不同,他的落地显得十分沉重,四周的沙子更是随着他这一踏而扬起,如同尘暴。
“我早该知道!这场把戏都是你一个人弄出来的!”
白痴沿着海岸线飞奔,今天的他已经去除了手脚上的束缚,所以度飞快。但看看后面的邪火,他的度也绝对不慢,而且在激怒之下,他的度反而有逐渐加快的趋势。
“这是你的计划吧……计划把我彻底的击溃!我没有想到……我好心好意的给了你1ooo苏拉,结果你却将这些钱全都用在陷害我上面!”
眼看邪火就要追近,白痴向前一扑,起身的同时随即跳起转身,将手中的沙子洒向邪火。趁着邪火度略微减缓的瞬间,重新落地的他再次前冲,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阻滞。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戒赌,是不是?所以,你才弄了这么多东西来害我!在这个世界上,真心想要劝我戒赌的人包括老爸老妈,我哥,我妹,还有其他一些人,不多不少,正好8人。再仔细思考一下你在法**为难我时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白痴的脚步,停下。他转身,立于海岸边。潮汐漫过他的双脚,再退去,露出下面湿漉漉的沙滩。
“你陷害我压根就没有任何好处。这么想来,就是有人指示你这么干。而唯一这么心急火燎的想要我戒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邪火站定。在他的面前,一名紫女性坐在悬浮在一米高的扫帚上,冲他投下爱慕、却深邃的目光。
“蒂娜·坎斯特!”
邪火指着紫女性,满腔怒火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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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啊呜~~~!”
小面包从扫帚后面跑出,看到白痴后十分焦急的跑了过来,一把扑到白痴的怀里。毕竟刚才那一段时间里在她身边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尽管只是那么十几分钟,但对于小面包来说,这十几分钟也着实让她有一种被白痴“抛弃”的感觉。
“呜呜呜呜~~~~~”
现在白痴重新回来了,这丫头当然很兴奋。她把头在白痴的胸前不断的磨蹭,极力的撒娇,双手则是死死的拽着白痴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开。
白痴抚摸着这丫头的头,在安慰了他一阵之后,才抬起头,看着那边两人的对峙。蜜梨不知什么时候也显出了人形,怯生生的跟在白痴背后,想开口请安,却又不敢。
“蒂娜……你什么意思。”
邪火捏着手中的扑克,咬牙切齿的喝着眼前那名女性。
是……反光吗?今晚的月色,竟然有着些许的紫色。
那柔和的光芒照在蒂娜那头美丽的长上,再配合她今晚精心挑选的比基尼泳装,透露出一种充满挑逗性的魅惑。
蒂娜本来是满心的期待,期待自己今晚的穿着可以让邪火高兴。可没想到在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邪火竟然是这样来吼自己,一时间委屈和不甘立刻驱散了心中的柔情。也让这名女子更加坚定了那个叫白痴的孩子所告诉自己所要付诸实行的计划。
“你爱赌……”
蒂娜跳下扫把,双手在沙地上画出一个线路阵,随后将手用力往阵中一拍,一副沙子所组成的桌椅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凝聚处沙桌之后,蒂娜强行忍住到眼眶的泪水,坐在背靠海浪的椅子上,将手伸向邪火。
“那我们今晚不妨来赌个痛快。同时,也为我们长达2o年的缘分,做一个了断吧。”
了断?
原本怒急的邪火在听到这个词之后,火气立刻消掉大半。没错,他是很恼蒂娜让白痴设套来羞辱自己,但凭良心讲,他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女人会比蒂娜更加适合自己。而他也决定二皇妃可能非这位小姐莫属了。可现在听到她突然这么说,怎么会不尴尬?
“蒂娜……”
“坐下!”
蒂娜一喝,邪火立刻乖乖的坐在他面前。这个女孩也不去管邪火怎样的甜言蜜语,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规则很简单,我和你赌十次,赌什么东西由你来选。只要你能够在这十次之中赢我一次,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来劝你赌了。陛下与皇后那边我也会去替你说情,让他们容忍你的这个爱好。另一方面,你想什么时候娶我就什么时候娶我,哪怕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泄欲工具,只在想要的时候来一次,随后起身就走我也不管,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这些话听得邪火是一愣一愣的,要知道,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啊!没有父皇来管,没有人逼自己结婚,想赌到什么时候就赌到什么时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当然会有。
在赌桌上,邪火知道蒂娜向来是说一不二。八年前自己耍了个小手段,作了个弊在一次小赌中赢了她,开玩笑说要她。结果这个当时才刚满16岁的女孩竟然真的嚼着泪,乖乖的躺在了床上。那个时候她才刚刚被收为伯爵家的养女,即使自己是皇子,但随随便便上伯爵的女儿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不过从此以后,邪火就再也没有赢过她。现在,既然她提出了在那么优厚的条件,那么相对应的……
自己如果输了……结果,会怎样?
想到这里,邪火的额头不由得滚下汗来。但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竟然重新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窃笑。
只可惜,这个窃笑对于一直都死死观察着他的白痴来说,就犹如放大镜照着一般的显眼。在这个窃笑过后,白痴立刻转头给蒂娜使了个颜色,蒂娜会意,再次说道——
“二王子殿下,您刚才一定是在想,如果我赢了,我一定会提出要你终身戒赌这种条件对不对?”
邪火面色猛地苍白。
“同时,你也在想自己可以表面答应,然后再以别的明目,比如玩啦,游戏啦之类的借口再去赌,对不对?”
邪火额头的冷汗再次滚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去做这种毫无边际的诺言的。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做的事情会更加简单,更加直接。如果你依旧坚持你是个赌品一流的赌徒的话,不妨就应承下来啊。”
胜利了,结果就绝对美好。
可一旦输了,换来的代价就很可能比自己毒誓不去赌还可怕!
邪火在思考,他努力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何种选择。是全力一搏?还是继续拖延下去,继续维持原样?
“我赌!”
身为一个合格的赌徒,邪火决不会放弃这种美好的机会。十次中赢一次,这种机会如果都不掌握,那未免也太笨了。
既然邪火落座,那白痴的工作也可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他接下来,只要蒂娜成功以实力压倒邪火,那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虽然这最后还是以蒂娜的手来结束这场闹剧,但对方还是同意给自己5万苏拉的酬劳。这,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慢着,孩子。”
踏出的脚步,在这一刻停下……
冰冷的汗水,在紫色的月光下缓缓滑落……
耳畔,海浪声呼呼而动。
尽管没有回头,但背后那双冰冷瞳孔注视着的感觉,却毫无疑问的扎进白痴的心脏。
“事到如今,我们不妨一次性解决问题吧。”
白痴转过头后,看到的就是蒂娜那副冰冷的眼神。她的瞳孔……她那和色同样的色泽的瞳孔在紫色的月光下散出妖冶的光芒。这一瞬间,白痴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也正是这一个眼神,让白痴再次想起一个自己甚至差点忘记的事实——
隐流骑士团……
雄鹿帝国中最神秘,最强的骑士团!
蒂娜指着邪火旁边的座位,冷冷道:“你也坐下吧。规则,就和我们之前说定的一样。你和他组队一起对抗我,只要你能够赢我一次,我就会把说定的十万苏拉全部交到你的手上。但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你和二王子殿下承担一样的后果。你,赌不赌?”
093,赌桌无幸运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赢了,那就可以得到十万苏拉?可如果自己赢了的话,那当然也就意味着邪火也会赢!这样的话,岂不是代表这个女人的计划失败?这样的话,她还会把钱乖乖的递给自己吗?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输了呢?
那么,自己的十万苏拉就会打水漂。但邪火也输了,那么计划就成功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把自己逼到这种赢也不是,输也不是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意思?!
(噢~~~!真是有趣。看来隐流中的女人每个都很厉害啊。人类小子,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会有连你都摸不清的局吗?)
(………………)
(呵呵,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要去做。来,放手一搏吧,让我看看你在赌博上的运气如何!)
没有选择,如今钱在别人手里,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白痴抱起小面包,阴着脸,在邪火的身旁坐下。邪火大概是还没有对白痴陷害自己的事情忘怀,再加上听到刚才这个白痴竟然把自己用十万苏拉卖了,更是气不过,看他都是用眼角。而小面包看到邪火用这种眼神瞪白痴,立刻也是回瞪了回去,两只手更是在空中虚抓着什么,显得丝毫不肯示弱。
“………………呵。”
蒂娜看着小面包,冰冷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微笑。但这沫笑容也是转瞬即逝,她再次恢复成冰冷的面容,从扫把上挂着的袋子内拿出未开封的扑克,小型轮盘,骰子等赌具,放在沙桌的一角。随后,她指了指站在后面,显得很拘谨的蜜梨。
“小妹妹,你来做庄。”
“啊……啊?我……我?”
蜜梨很紧张,她偷眼看了看白痴,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但白痴却没有回应她,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蒂娜。蜜梨等了会儿后终于放弃,耷拉着肩膀,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拿起其中的一副扑克。
“那……那么……三位……想要先赌……什么呢?”
无人而偏僻的沙滩上,紫色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极为安静。蜜梨也被现场的气氛压抑的无法顺利说话,捏着扑克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蒂娜看看邪火,再看看白痴后,缓缓说道——
“两位,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赌桌上的规矩。在正式开局之前我再问一次,你们一定愿赌服输,对吧?当然,如果我输了,我绝对服输。”
赌博这东西,白痴见过不少。
赌,是一种看似来钱极快,但实际上根本就是稳输不赚的行当。
塞纳格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赌钱而输的倾家荡产,输的卖儿卖女,最后甚至把胳膊大腿都压到赌桌上,并且因此成为残废的例子。
在赌博的双方中,真正的赢家永远只能是庄家。身为进去参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把钱送去给别人花。也许,你能够在某段时间小赢一把,但在大多数的时间,你的收入远远比不上你的支出。
另外在赌桌上,对于赌徒来说,有两种行为是绝对不能有的。
其中之一,是赢钱。
庄家允许你小赢,但绝对不会允许你大赢。你能够想象你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走进赌场,然后赢走人家巨额财产的情况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除非你能够识时务,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再次将这些钱重新“输”回来。不然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去享受你的胜利果实了。
而第二种,就是输了赖帐。
比起前面的赢钱,这一点简直更是要不得。赌场的背后一般都有势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其对抗。输了之后想赖帐?那么**的规矩可以保证,你将来付出的“利息”绝对是你应该付出的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有的时候,更是能让你……生不如死。
一旦上了赌桌,白痴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赖帐。对方是隐流骑士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和对方赖帐?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同样的,邪火也有着自己的尊严,绝对不可能赖帐。
得到了两人的点头之后,蒂娜也随之点了点头。她把手一摊,说道:“那么,你们第一局想玩什么?”
邪火看着那些崭新的扑克牌,手心早就氧的不得了了。听到蒂娜叫阵,立刻拍案而起,大声道:“当然是对……”
“骰子。比大小。”
三人对视,蒂娜和邪火两人齐刷刷的看着白痴,而白痴则是看着蜜梨,示意她拿起那些骰子和鼓盅。
白痴选择骰子并非没有原因,因为比起其他的赌博来说,骰子作弊的可能性实在是小的多。要赌,当然是三个人各摇一次,己方这边两次摇骰,出六的机会大了两倍,当然,要赢过对方的可能性也随之变大。
邪火很快就明白了白痴的意思,他冷哼一声,也选择了骰子。她朝蜜梨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
“那……那个……为了公正……所以……这三次摇骰全都由我来……那个……”
蜜梨很少有被白痴直视的机会,她红着脸,害羞的低下头。在说出那一大堆断断续续的话之后,才拿起鼓盅和骰子,轻轻的摇了摇,往地上一扣。
“那么先……我……先开陛下这一边……”
邪火点点头,蜜梨红着脸,但又不敢出声纠正。接着,他掀开鼓盅,里面的数字是4。
“嗯……”
邪火撇撇嘴,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接着,蜜梨再摇了一下白痴的骰子。开出来的是5。
最后,摇的是蒂娜,蜜梨抱着鼓盅上上下下的摇了很多次,蒂娜只是把手放在沙桌上,目无表情的看着鼓盅。很快,鼓盅按下。开出来的数字是……6。
第一局输了。不过这没关系,毕竟这只是个概率问题。接下来,三人继续以骰子为赌具继续来。
第二局,邪火是3,白痴是2,蒂娜是4。
第三局,邪火是5,白痴是3,蒂娜是6。
第四局,邪火是1,白痴是4,蒂娜是5。
第五局,邪火是3,白痴是……
骰子,在鼓盅中不断的摇着。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海滩上显得分外刺耳。
“那个……开了……”
看着白痴连续输了四盘,蜜梨已经吓得胆子都到了喉咙口。她的双腿已经有些软,将鼓盅按在沙桌上时更是开始大口的喘气。接着,就在她要打开鼓盅的那一瞬间……
啪!
白痴的手,死死的按在即将开盅的蜜梨手上。
094,最后一搏
“陛……陛下……”
突然间手被白痴按住,蜜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声音轻的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白痴有了动作,邪火也不例外。他没有去理睬白痴按住蜜梨的动作,反而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蒂娜。顷刻间,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按常理来说,赌博出千,以输论。”
面对邪火不冷不热的言语,蒂娜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做作的点了点头。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只有在赌桌上察觉出对方用何种方式出千,这条‘常理’才能得到验证。如果没有办法察觉对方的出千,那就和没有出千一样,不能对结果有任何的异议。”
蒂娜继续笑着,她的手指轻轻按在沙桌上,轻轻的划动。
是的,她没有说话。
但她没有说话并不意味着事情取得了任何的进展。连续输了4局之后,白痴与邪火都非常肯定这个女人在这场赌桌上作弊。但是……她究竟是如何作弊的?如果无法找出这一点来,自己这方就必须继续输下去,没有半点反击的能力!
“……………………这一局,算你的。”
白痴依旧死死按住蜜梨的手,指着鼓盅。对于这个提议,蒂娜没有任何反对,而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白痴盯着她那双紫色的眼睛沉默半响后,终于松开手,让蜜梨开盅。
………………6。
这个原本应该属于白痴的局,在让给蒂娜之后,开出了一个第三局蜜梨再次进行摇盅,而白痴得到的数字却是一个5。
连续5次……在连续5次的完全应该凭运气的赌博中,蒂娜竟然连续赢了5次!更糟糕的是,白痴和邪火竟然丝毫都看不出来她用了什么手段。从刚才开始,这个女人的手就压根没有碰过那个鼓盅。而摇骰子的更是蜜梨!她要怎么作弊?如何作弊???
“喂……白痴小子……”
邪火的额头上流淌下斑斑汗水。他咬了咬牙,悄声开口。
“先不去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也不去管你陷害我的事实。现在……我们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没错吧……”
白痴想了想后,点点头。
交涉成立,两个男人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结成统一战线。既然战线统一,白痴也就不再犹豫。接下来,就是要想尽办法去争取胜利就行了。
但想归想,现在这种处境应该怎么办?看她的样子,明显是作弊了。但如果无法抓到她作弊的证据,自己就必须继续这样输下去。
现在……该怎么办……?
“白痴小子……我们绝不能大意。”
这时,邪火将那些骰子扔掉,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那副扑克。
“这个女人很强……比你外表看到的要强得多。早在她小时候保护我开始,她的强横就有点离谱了。”
“仔细想想,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占到她便宜的恐怕就只有她十六岁那年吧。那次,我用诈赌的方式成功骗了她一次,占了她一次便宜。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疯狂的学赌。不出几年,她就已经精通了所有的赌技,如果她想,恐怕就算是将风吹沙内的所有赌场给弄得破产,也决不在话下。”
邪火将扑克往沙桌上一摊,继续小声的道:“她的计算能力,瞬间记忆能力,对于对手的面部观察和心理分析能力无不是数一数二。她之前似乎是隶属于一个什么我老爸的直属私人部队,是其中精英中的精英。我们绝不能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对她有任何的松懈!”
“她是敌人……一个,我们必须携手合作,一同推倒的敌人!”
没错……她是敌人……
白痴的瞳孔渐渐散开,原本就毫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一层寒霜。凉爽的海风从海岸那边徐徐而来,但吹过他身边时,却变成了凄厉的刀锋。
赌场……就是战场。
这,更是一场关系到十万苏拉,和自己的命运的战场。
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想得更多,做的更全,必要之时……
小面包正坐在白痴膝盖上看那些闪闪亮的扑克。突然间,她只觉得白痴的大腿稍稍倾斜了一下。转头看,只见邪火正在将三张黑桃塞进白痴手里。而白痴也是目无表情的接下,揣在怀里。
“之前5局都是用你的赌局,那么接下来5局,用我的。”
“可以,但规则由我来定。”
“好,你想玩什么?”
“一般来说,正统梭哈比较适合这种场合。但现在我们不玩筹码,所以嘛……我们每个人随机抽两张牌,还是比大小吧。”
蜜梨将那些赌具全部撤下,拿过那叠扑克,洗牌,分牌。随后在牌桌上一字摊开,小心的看了白痴一眼。怯生生的道:“洗好了……那个……请……”
邪火忍住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牌。白痴看着他,对他此刻的表现微微的摇了摇头。
没错,邪火这个人在各个方面的确很优秀。他的实力高强,军事战术过硬,为人硬派。但在赌博这一项上,真的是他的弱项。而且他在赌博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极其容易用自己的表情来暴露出自己手中的牌。之前,白痴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赢他的。
邪火抽出两张,面色一喜,将手中的牌红桃k和梅花3放在桌上。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摸到一张k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能够最大幅度的取胜!
蒂娜默默的看着邪火那张眉飞色舞的脸,随后等着白痴摸牌。白痴把手放在牌堆上扫了一下,最后也摸出两张摊开。黑桃k和黑桃1o。牌点不可谓是不大。
稳操胜卷了,是吗?
邪火的脸上得意洋洋,显然他已经这么认为了。但坐在白痴大腿上的小面包却不经意的看到,白痴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已经紧紧捏紧,而他的额头上,也映出汗水……
蒂娜沉默着……
在这冰冷的海风中,沉默着。
她迟迟没有进行摸牌,而是不断的观察着在她面前的这一叠牌。纤细的手指在沙桌上百无聊赖的滑动,时不时的勾勒出许多毫无意义的图形。接着……
她瞬间出手,两张牌被抽出,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对7。
这一刻,邪火的拳头默默捏紧,而蒂娜的嘴角,则是不经意的呼了口气。
(人类小子,这一局怎么样?)
(这一局,她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以邪火的牌进行赌博,而且邪火的牌本身就是乱数,事前作弊的可能性很小。)
(呵呵,有趣。只能说,这个女人除了诈赌水平很高之外,运气真的不错?而这位二王子殿下竟然上了这位幸运女神,还让人家为了他而花那么多的力气。哈哈哈,说实话,我越来越有点想要破坏他们了。美好的事务破坏起来感觉总是如此的美妙~~~!)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不予理睬。不过,他很快就现了一件事。就是当蜜梨收起牌再次开始洗牌切牌的时候,对面的蒂娜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扑克。不知为什么……她的紫色瞳孔似乎在随着牌堆的上下飞舞而……迅移动?
第7局开始,蜜梨将牌摊开。可就在邪火伸出手想要去摸牌的时候,蒂娜却是抢先一步按住牌,紫色的瞳孔反衬着那紫色的月光,死死的笼罩着白痴和邪火。
“殿下,你应该知道,我的动态视力十分的好。心算能力也十分的出色。也许现在我说出来有自夸的嫌疑,但是,我还是要先和您确认一下。”
邪火一愣,随即,冷汗直接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蜜梨缩回手,从牌堆中缓缓摸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继续冷冷的道:“刚才,这个小姑娘一共洗了2次牌,切了一次。按照我的计算,现在我手中的这张牌应该是黑桃k,而这一张(又抽出一张)应该是红桃k。也就是说,我手中应该有一对k。可是……”
牌翻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两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废牌。看到这一刻,邪火真的是有些坐不住了,浑身都开始颤抖。
“现在,我要求计算牌的张数。如果牌数小于52张,身为将牌拿出来的殿下……您应该知道,作弊是怎样的下场。”
糟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一次就看出了牌的张数不对!这种情况很糟糕,白痴低下头,空气中的黑色晶片开始闪烁。而邪火则是突然夺过白痴手里的牌,然后扑上去将那些牌弄乱。随后,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计算很厉害,这一局算我输!还有三局,我就不信,在这三局里面我赢不了你一次!
诈赌失败,邪火身上唯一的赌具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回去。在接下来的赌局开始之前,蒂娜拿出一套未开封的扑克,从中取出六张牌,分别是对3,对4,对5。
“这样吧,我们接下来也别搞什么心机了。我有一个游戏,我们分别从中6张牌中摸出一张,因为你们是一组的,所以你们只需要成功摸到一对,那就算你们赢了。”
“比如说,小弟弟你摸到了一张3,这样的话,我也必须摸到一张3才能成功破坏你们之间的联系。不然的话,你们就可能结成同盟。”
“6张牌,你们有两个人。也就是说,你们有3分之1的机会可能获胜。而剩下来的机会,正是3次。”
“怎么样?赌不赌?”
虽然不知道邪火是怎么思考的,但白痴却隐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但问题是还不等他想通,邪火就已经心急火燎的冲上去,拍桌子同意了。
紫色的月光依旧倾泻而下,将大海与沙滩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蜜梨洗牌,将那六张扑克正面朝下压在沙桌上。邪火也不等,直接就摸了一张。蒂娜想了想后,也顺手摸了一张,最后的白痴,也是一张。
开牌……邪火和白痴分别是第8局,蒂娜胜。
胜负只剩下两次,这两次对于邪火和白痴来说是绝对的关键!邪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在他咽下一口唾沫之后,第9局开始……
这一次,邪火摸的很慢,他的手在那六张扑克上转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拿下一张。蒂娜表情严肃的看着白痴,白痴在和她对视良久之后,也是从中摸了一张,蒂娜也摸了一张。
开,蒂娜是5,邪火也是5,白痴是4。这一局,白痴和邪火再次险败。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啦……
蜜梨在旁边洗牌,邪火再次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冲着面前的蒂娜讪笑了一下:“喂,你看,三分之一的几率。现在,我们已经落空两次了。第三次我们赢得可能性可是很大的啊。”
蒂娜没有理会邪火的讪笑,依旧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压着嗓音,说道:“最后一局了。摸牌吧。”
说玩,蒂娜先自己摸了一张,看过后,压在桌面上。
邪火嘿嘿笑笑,伸手先摸了一张,看过后,将牌放在白痴面前。
“我们两个一国的,一样。”
在决定好花色之后,邪火伸了个懒腰,开始细心的观察起剩余的4张牌来。白痴知道,他是想要努力观察出这些扑克有什么异同之处,好让自己能够极力避免被蒂娜作弊。
而白痴,他也在思考。思考手中的牌,以及思考这个女人,思考她的扫把,她的能力,与技巧……
真的……是三分之一的几率吗?
何谓三分之一的几率?就是在三个选择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选择,这个,就叫做三分之一。
可是这一次呢?这一次,是六分之二的几率。这个概念和三分之一一样吗?
………………慢着……六分之…………二???
此刻,邪火似乎已经挑到了自己想要的牌,手已经伸了过去……
不对……绝对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六分之二的几率,而是五分之一的几率!在三次赌局中玩一个只有五分之一几率的游戏,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白痴猛然抬头,可他看到的,却是邪火的手从牌堆拉出一张扑克的动作。他的度实在是太快,快的白痴甚至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他伸出手,想要将邪火手中的扑克压下,想要阻止他的这个自爆行为,将这最后一个骗局……压制住!
“开!”
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邪火长年锻炼所训练出来的手法快的惊人。在白痴出声阻止之前,在白痴的手拦住他的鲁莽之前……
那张扑克,就已经翻了过来。
“胜负!!!”
尚不知大难临头的邪火,在还未看清牌堆之前,迎着那三轮紫月,出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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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轻松的暑假海滩结束了。接下来白痴的智商将会恢复正常,剧情的智商也会恢复正常。另外,第五年最后的故事嘛……那个……如果是想要尽情享受谜团所带来的快感的,那就继续看下去吧。如果是想要和白痴一起向疑团套疑团的谜题挑战的,可以准备纸笔,看看和白痴谁先现事件中“真正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