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谨慎保全身
“呜……傻哔……”
小面包害怕的缩到白痴身后,拉着他的衣服偷偷摸摸的从后面偷看那个女孩。年纪幼小的她并没有忘记去年那一次的生死之旅,更没有忘记自己被她一口吞下时的那种黑暗和恐惧。白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护着她,再次退后了一步。
“咳……咳咳咳……”
女孩依旧在咳嗽,现在看起来,她的生命力似乎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虚弱。
不过,白痴从来都不认为表面现象是值得信赖的。因为这个女人的演技一向十分出色。谁能保证她现在看起来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是为了杀掉自己而作出的一幕表演呢?
白痴警戒着,在警戒的同时,他也是开口,要暗灭给自己一个不杀了她的足够理由。
“…………为什么,不杀她。”
“呵呵,为什么呢?你说为什么?”
“…………………………”
“哈哈哈哈!好吧好吧,那这样吧,你先给我一个杀她的理由。让我想一想,我好用什么理由来让你这些理由站不住脚。”
“………………一,她,是个威胁。”
“嗯嗯,没错。曾经是,但现在不是。”
“你拿什么保证。”
“哈哈哈,我有很多证据可以向你保证。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却没有能够让你的逻辑思维也能够理解的证据来向你保证。不过刚才,你应该已经亲自确定了吧?”
“…………………………”
“在刚才,你绝对快要杀掉她了。如果在那种时候她还要演戏的话,未免太不拿自己的命当玩意儿了。并且她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在对话,更不可能知道我竟然开口要你放她一马。这样,应该可以知道她不是个威胁。至少,现在还不具备。”
“………………二,她杀不死。”
“不不不,杀得死。我以前应该说过吧?帝路哈冈的成年体虽然在‘存在’的意义上很可怕,但现在的她依旧只是个幼崽。她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无视其他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地步。”
“…………………………”
“换句话说吧,现在的她,只有在别人认为她‘真正活着,应该活着’的情况下才能继续存活。也就是说如果别人在路上看到她,虽然认为她是活着的,但却不会有认为她‘应该活着,必须活着’。对于别人来说,她如果是活着还是死了根本就无关痛痒,那她还是无法继续存在。”
就这么简单?
好吧,也许的确就这么简单。对于这把剑来说,就“这么简单”。
不过,得知事情是否简单和是否放过对方完全是两码事。白痴依旧记得去年的夏天,自己是如何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身受重伤的。也依旧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多么的险死还生。不会对任何事情放松警惕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而今后,这种习惯也将继续持续下去。
那边少女的咳嗽终于有些放缓,她捂着自己还充斥着瘀血的喉咙,怀着惊恐的眼神抬起头……
“陛……呜!!!”
刚一开口,一把黑色的长剑,就已经插入她脸旁的树干。
“你有什么目的。”
比黑暗的剑刃更为无情的,是那双警惕到极点的眼神。
少女张大着嘴,似乎还没有从脸颊上冰冷的剑刃中反映过来。她捂着自己已经停止流水的下半shen,眼睛里却是再次流下恐惧的泪水。
可怕……
不管多少次,看到这双眼睛,依旧能够让她感受到最为深沉的恐惧。
“陛……下……我……我…………”
一时间,少女无法在恐惧中明确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过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身为帝路哈冈的特质,她只能本能的跟在还知道她活着的人身边。而很不幸的,这个人,正是眼前这个白痴……
“…………皇·帝·游·戏?”
对于少女口中的“陛下”,白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这一套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在塞纳格,那些“公主”之间就曾经很流行这种游戏,而客人们也会很乐意去当那种“陛下”。
只是,被称呼为陛下的那些客人们,很少能够享受到“国王”的款待。在此之前,就被剥了个精光,扔到街角的垃圾箱里去了。
这个女人曾经也是一名“公主”。所以她会这种游戏,丝毫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加西亚·德丝……还是蜜梨。”
少女的嘴唇颤抖,被吓得煞白的脸色在迟疑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
“蜜…………梨…………但是,陛下……”
嚓——
剑刃,毫不留情的嵌入蜜梨那纤细的脖子,拉出一条血痕。伴随着脖子上的痛楚,蜜梨知道,在眼前这个男孩允许自己说话之前,自己恐怕真的是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你。”
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次,我放过你。但是,你必须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如果还敢缠着我,即使这把剑留你,我也不留。”
“你……”
“听明白了吗?”
漆黑的瞳孔缓缓靠近,近的几乎贴在蜜梨的脸上。
看着这双不带丝毫感情起伏,宛如最严酷的寒东一般的眼睛,蜜梨的肩膀颤抖着,微微点了点头。
嚓………………
剑,缓缓拔出。化为匕,归入锁链之中。
手腕上的沉重力量让白痴仅仅动了这么几下之后,就已经感觉有些疲倦。他站起退开,再次看了眼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之后,倒退着护着小面包,等到了杜兰树旁之时,他立刻抱着这丫头跳上4米高的平台,再迅的拉起绳梯,关上门。
“喂喂,我让你留下她的命可是用来利用的,不是让你平白无故的放人的啊!没事你这么小心谨慎的干嘛啊!”
脑海中的咆哮依旧继续,但白痴却丝毫没有理会。他只相信谨慎,对生命的爱惜让他不喜欢托大。尤其……
“啊呜~~~!啊呜~~~!”
是用小面包的生命,来托大。
三个多月没有回来了,房间内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沾满灰尘。白痴将小面包交给那棵胡乱疯长的杜兰树,亲手开始打扫起这间虽然不大,而且破旧,但却属于他们唯一的“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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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无依无靠的小母蜥蜴
夏日炎炎,上午还好,但到了下午,就连这座树林中也渐渐开始变得湿热起来。
带着沉重的枷锁,白痴清扫着房间,脸上的汗水滴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抽空透过窗望向下面的蜜梨,密切关注着她的行动。
知了在树林中鸣叫,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漏下,将空气中的热量进一步的蒸腾、酝酿。底下的蜜梨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扶着树干站起。但从她那双依旧颤抖的大腿上来看,她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除。
这个女孩望望树林外被烤的焦黄的金色世界,再抬头看看眼前这座可望而不可及的小树屋。她低着头,抽泣着,但却无可奈何。残破的翅膀注定了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展翅高飞,这一年来……都是如此。
低声哭了一会儿,她才捂着自己受伤的脖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那个口袋里原来装着小半块碎饼干,不过现在,已经连同伊奈儿和打火石一并给白痴搜了去。她摸着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口袋,低下头,不禁又开始抽泣起来。
但是抽泣有用吗?
事实证明,没有用。在这个世界上,你哭的再厉害,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给你食物。想要,就要自己去争取。
哭了一会儿,蜜梨开始抬起头环顾四周。片刻之后,旁边一棵树上结的一些青涩的小果实,让她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树果。
那些果子白痴吃过,涩涩的,还有股苦味。自然界中散出苦味的东西一般都会有毒,所以在几年前白痴尝过之后他就没有再去碰过那些果子。不过现在,对蜜梨来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蜜梨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迈开脚步走向那棵树。可是她一迈步,立刻就现了一件事……
她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大腿,十分羞涩的朝四周看看。可也许是想到了这里是一块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吧,她轻轻的喘了口气。但当她抬起头,恰好和白痴那无情的眼神对峙之时,她终于还是害羞的低下头,快步的躲到一棵树的背面。双手,轻轻地……
拉住自己那件破衣服底下那条湿漉漉的内裤,将其褪下。
……
…………
………………
不管衣服怎么脏也好,贴身的衣物到底还是干的为好。蜜梨憋红着脸,从树干后偷眼敲了上方的小木屋一眼之后,将那条内裤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然后,她才张开双臂,慢慢的爬上树,摘下些青果子。
吃在嘴里,很涩,也很苦。
但对于现在的蜜梨来说,这些又涩又苦的食物她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她蹲在树干后面,捧着果实大口大口的咬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事实上,她也的确太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在那没有人会认为她“应该活着,必须活着”的时间里,她的存在感越加稀薄,渐渐的就连进食也变得越无力。现在好不容易才能吃到东西,当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白痴盯着她,直到确认这个女人真的是在猛吃之后,才略微放心。不过说到吃,他也不由的要思考一下食物的问题。毕竟,自己已经离家3个月,家里不可能还放着食物。必须要出去采购了。
“啊呜~~~!”
抱起小面包,白痴顺顺当当的跳下树屋。那边的蜜梨一看到白痴突然下来,害怕的将手中的果子一扔,连滚带爬的躲到树木后面,闭着眼睛抱着双手,害怕的瑟瑟抖。
白痴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拉着小面包径直走出小树丛。那边的蜜梨在紧张了片刻之后,赫然听到脚步远去。她睁开眼,在第一眼看到白痴竟然要离开之后,连忙将那些落在地上的果子一股脑儿的塞进嘴里,拍拍手,慌慌忙忙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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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气,真的很热。
尤其是在这种沙漠之城中,给人的感觉就会更加炎热。
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漫步在阳光下,感觉就好像无数把烧烫的刀子在割着你的肌肤。
神圣恩宠内还算好,但到了校门外,这种热火朝天的感觉就更加真实了。到处都是知了鸣叫的声音,路上来来往往,心情烦躁的路人更是让觉得闷热有加。
但,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讨价还价的时候。
炎热可以让人疲倦,让人放松警惕。即使是平时最为机警的商人,在这种时候也有可能会放松,以极低的价格将货物卖给死缠烂打的客人。
所以,白痴的脚步很沉着,没有丝毫因为炎热而显得疲倦。只是小面包有些痛苦,她拉着白痴的手,脚步摇摇晃晃的走着,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至于身后的蜜梨……
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很长的距离,紧紧跟在白痴身后。因为稍稍的进食,让她能够有力气隐去身后的翅膀。
空气中,充满燥热。
这样的燥热可能会换来夜晚的暴雨。
白痴抬头看了看天气,走在通往集市的道路上。由始至终,他始终没有能够允许蜜梨向自己靠近任何一步。一旦那个女孩和自己之间的距离缩短,他就会立刻站住,用一双充满警告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稍稍后退,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一前一后,三人就这么在风吹沙的街道上走着。谁都不会去留意两个乞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吗?
一小时后,白痴的肩上扛了一袋面粉,手提袋中放着一些调味料和一搂鸡蛋。几乎快要睡着的店小二有没有觉自己已经用比进价更便宜的价格将东西卖出呢?不过没关系,就让他继续迷糊吧。乘着他人迷糊时出击本就是生存的法则。
乌云,渐渐在头顶凝聚。
可这却没有丝毫让空气变得凉爽的意思。
闷热,依旧闷热。
这种闷热会让人心浮气躁,当然……
也会让人容易冲动,动怒。
“啊!”
不知什么时候,白痴突然走进一堆人群中。他的身影乍一从视线中消失,蜜梨立刻焦急的迈动步子走过去。可她走的也的确太快了,快的都不等看清眼前的行人,就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
冲撞,让蜜梨向后跌倒。而那个被她撞上的满嘴酒气的流氓却已经是捂着胸口,开始大肆作起来。
“他***,哪个不长眼睛的死尸撞了老子?!故意挑衅的是不是!!!”
三四个醉汉一并围了上来,哪个被撞的醉汉眯着眼,看着地上的满脸惊恐的蜜梨之后,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
“臭婊子,敢撞你大爷!你看看,我已经被你撞的内伤了!我要上医院,我要看病!你说,我该怎么办?”
“赔钱!赔钱!”
“竟然敢撞人?小婊子要赔钱!”
此时大街上的人虽然不算少,但大多人都被这种强烈的阳光晒得晕头转向。虽然也有人觉得这几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女孩未免显得太过分,但他们却没有心情去管,也没有这种想法去管。毕竟,乞丐和醉汉打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街头了,见怪不怪。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蜜梨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围着的高个子大汉,闻到他们嘴里散出来的浓烈酒气几乎快要晕厥。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过虚弱,弱的就犹如初生的雏鸟。她一脸的惊恐与害怕,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衣服,不断哆嗦。而她的视线,则是用一种求救的眼神投向那边的人群,投向那个驻步,看着这里的男孩……
白痴没有动。
他拉着小面包,冰冷的视线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就如同之前一样,他似乎永远都不会伸出手救一救陷入危险的蜜梨。不管是演戏,还是现实。
“不是故意的?如果每个人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杀了人还不犯法了?!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你到底几岁啦!”
“我……我今年……62了……”
“我***管你几岁!”
那个被撞的醉汉一把拉住蜜梨的头,将她猛地拽了起来。头被扯,蜜梨痛的再次流下眼泪。她叫了出来,抓着自己的头想要缓解一下痛苦,两条腿不断的蹬踹。但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太过弱小,这种蹬踹在那些醉汉看来,简直比给他们瘙痒都不够。
“臭娘们,赔不赔钱!不赔钱那你出去卖!”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请饶了我……我……对不起……!”
“妈的,对不起有屁用!他***,我胸口到现在还***在痛呢。…………嗯?”
醉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扯起蜜梨的身子,用鼻子靠近她的大腿用力的闻了闻,突然大声道——
“哈哈哈!这骚娘们真的是骚的!她竟然尿在大腿上了!”
“喂喂,是不是和人搞得太兴奋,尿出来了?”
说着,一个醉汉举起大手,就在蜜梨那被破衣服掩盖住的屁股上一拍……
“啊?喂!这娘们没穿内裤啊!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个出来卖的,连内裤都不穿啊!”
一些原本还有些看不过去的路人一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浇熄了心中想要出来救人的心思。可想而知,一个在街上走却连最起码的内衣都不穿的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而去惹麻烦上身,这样,不值得。
醉汉们笑着,他们朝蜜梨的脸上吐出臭烘烘的酒气。蜜梨不停的挣扎,哭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跑出来救她。一个醉汉甚至已经去伸手掀她的衣服,要把她的下半shen,完全暴露在这灼热的阳光之下……
052,害人者 必为人所防
“不要!不要!呜……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
太阳,炙热。
围观众人的眼神,“热情”。
哭喊的少女无力的挣扎,却只能换来他人的更加兴奋。
她绝望的望向那边……望向在场中唯一“有可能”来救自己的人……
但……
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眼神,却再一次的带给她绝望。
“嘿嘿,我要掀了,我要掀了!”
“小妹妹,等会儿让叔叔舔一下好不好?我不嫌你骚的~~~~”
“叔叔要闻闻!叔叔要把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好好的闻闻!”
“不要脸的小婊子,你妈妈有没有教育过你年纪轻轻的不能出来乱搞?叔叔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色迷迷的眼神,吐着唾沫的嘴,臭烘烘的呼吸……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蜜梨包围在中间,束缚着她,捆缚着她……
而在这一刻,抓着她衣服的手,终于……
掀了起来。
“不要——————————!!!”
撕拉————!
血沫,飞上天空。
……
…………
………………
蜜梨掉在地上。
抓着她头的那个醉汉,却是捂着自己的右手嚎叫着退开。
在他的手臂上,三条深深的抓痕浮现其上。手臂上的肉已经被翻开,露出里面的骨头。甚至连那根骨头上,都能看到一条条可怖的印痕。
醉汉叫着,甩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跳开了。而其醉汉也是轰的一声退后一步,醉酒的眼神终于被鲜血的气味给冲醒了一些,惊讶的看着中间的那个少女……
她,依旧哭着。
但刚才还柔嫩的虚弱无力的右手,此刻却变成了一只有着斑驳鳞片的黑色爪子。爪子的尖端,鲜血和碎肉,依旧存在。
“她……怪物……”
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一句,周围呆滞的人们立刻被“点醒”!这些平民再次退后,望着蜜梨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憎恨。他们拿起随手可以拿起的任何东西,扫把、木棍、铁铲、剪刀,冲着中间的蜜梨大声的呵斥起来。
“怪物!怪物!”
“杀了她!她是个怪物!”
“这个怪物故意伪装成柔弱的少女!天哪,不小心的话她会杀光我们的!”
轰隆——
灼热的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
几乎刹那间就变得黑暗的天空下,蜜梨那金色的瞳孔慌乱的望着周围的人群。
没错……现在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但他们却绝对没有抱着“希望自己活着”的意识来看待自己的存在。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死……
人类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向来都是希望能够消灭,粉碎……
“呜哇哇哇哇——————!”
蜜梨突然跳了起来,闭着眼,挥舞着右手的龙爪扑向前方。在她正前方的人群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纷纷退让闪避。
“怪物女要逃了!”
“追!快点追!”
“别让她逃了!”
蜜梨就这么一直冲,一直冲……身后的平民怒火中烧的拿着武器,追逐着她。此时此刻,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逃,逃,逃……不断的逃。直到逃出人群,逃向一个人身前之时……
咔。
钢铁般的手指,再一次的卡住蜜梨的喉咙。
轰隆————————!
漆黑的闪电划过空中。闷热而潮湿的午后显得更加酷热。
但是,当那些漆黑色的结晶体浮现在空中之时,那些追逐而来的平民看到的……
却是比寒冬还要冰冷的地狱。
“…………………………”
白痴左手背着面粉,右手卡着蜜梨的喉咙。他的双眼直视那些拥挤而来的人群,缓缓扫过。
不知是不是半空中的闪电交错,还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冰冷。人群戛然止步,纷纷看着这个男孩。而他,也在让这些人全部站住之后,瞥了一眼右手中面色苍白,泪眼模糊的蜜梨,就这样掐着她的脖子,走进旁边的一条阴暗小巷之中……
————————————————————————————
轰隆隆隆————
深邃的闪电,在空中跳着可怕的舞蹈。
阴暗的小巷中堆满了腐臭的垃圾和到处乱钻的下水道老鼠。
身后,早已没有了那些追逐而来的人群的脚步声。
面前,就只有那缓缓移动的脚步,和右手中传来的微弱喘息之声……
“啊呜……傻哔……?”
小面包停住了脚步,抱住白痴的大腿躲在他的身后。白痴则是将蜜梨重重的往前一扔,蜜梨摔倒在肮脏的臭水塘中,溅得满身泥污。
但这还没完,还不等这个女孩直起身子,捂着被掐了那么久的喉咙回过一口气,一把冰冷的黑色剑刃,已经再一次的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冰冷而没有感情的语调,在空中交错的闪电之下漏出。
蜜梨抬头仰望着那双眼睛,仰望着在那双眼睛后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她害怕的颤抖着,一时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白痴可没有心情继续这样耗下去。手往前一递,剑刃就刺破了她的喉咙,带出一条血丝。
“不说出理由,你就死在这里吧。”
(喂喂喂,人类小子,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啊?我不是叫你绕了她一条命吗?)
(………………威胁,杀无赦。)
(你…………!!!切,好吧!我不管了!反正从以前到现在你也没听过我几次劝告,我也没那么好的耐心继续为了一条小蜥蜴来贴你的冷屁股。随你吧!)
剑柄处的血色瞳孔闭上,通体黑色的剑刃,如今完全由白痴来做主。而在他的脑子里,也绝对没有“怜香惜玉”这种毫无意义的概念。
对于威胁,就只有杀。
哪怕只是潜在的威胁,也绝不放过。
感受着皮肤上的冰冷和刺痛,蜜梨变得更为恐慌了。不过,白痴的逼迫很有效果,这个女孩终于吞了口口水,紧张万分的开了口——
“陛……陛下……”
“我没空和你玩皇帝游戏。”
剑刃,再次递前。溢出的血水让蜜梨立刻住口,恐慌的看着白痴。她抚mo着已经恢复成*人类的右手,急急忙忙的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才再次尝试开口——
“陛…………下…………”
这一次,白痴沉默了。
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和这个女人玩文字游戏。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如果她坚持要这么称呼自己,那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她想这么叫,那就让她这么叫吧。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别中了她设在皇帝游戏中的各种圈套,随便什么称呼都可以。
见白痴这次没有再开口阻止自己,蜜梨的胆子终于大了一点。她小心翼翼的向后挪了挪,想要离开那只可怕的黑剑。但她只挪动了一下,那柄黑剑就再次贴住了她的喉咙,无法躲避。
“陛下……请您……请您饶了女奴……女奴……女奴只是……”
轰隆——
再次闪过的雷电,让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女奴……女奴只是想……呆在陛下的身边……希望……呜!”
还不等她说完,剑刃就已经再一次的割进她的肌肤。
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这个女人曾经干过些什么?她曾经试图杀了自己,更试图杀了小面包。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不是等于给她一把刀,然后再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她的刀下?
荒唐吗?
的确,这种荒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滚。”
“陛…………陛下?!”
“有多远,滚多远。”
无情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也贯穿着她的心脏。
“可是……陛下!请让女奴来服侍……呜!”
“再敢靠近我和面包,就绝对没有下次。”
白痴收回剑,转身离开。
疯狂的雷鸣在半空中嘶嚎,黑沉沉的乌云将空气中的热量与郁闷再一次的压缩。面对身后那个依旧呆若木鸡的女孩,白痴毅然决然的拉着小面包离开。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留恋,更没有去管身后那个女孩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053,这不属于你
白痴离开了……
冰冷的黑色雪片,也一并离开了。
但蜜梨却没有动。她依旧瘫坐在污泥水坑之中,两条腿依旧在因为恐惧而麻。
那一刻,她是真正感觉到,那位“陛下”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虚假的感情。
如果自己真的还敢上去纠缠的话,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斩杀。
而这一次,她将成为真真正正的“不存在”,真正的迎接一种一年前对她来说十分遥远的感觉……
死亡。
轰隆——————
闷雷,响起。
哗……哗啦……啦啦啦啦啦啦——————
倾盆的雨水,从小巷的上方冲刷而下。
蜜梨坐在雨中,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再次被白痴拒绝之后,她是不是要就此离开了呢?
…………四周,很黑。
蜜梨蜷缩着身子,恐惧的望着这条阴暗而散着臭味的小巷。
那些暴雨中的阴影此刻看起来就犹如一些狰狞的鬼怪。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内心的恐惧,也随之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抗拒。
她需要一棵树……
一棵能够让如今已经虚弱不堪的她能够依靠,能够得到保护的大树。
而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还能依靠的,能够让她躲在树荫下就可以不用再恐惧那个比死更可怕的梦魇的大树,恐怕就只有……
哗啦啦啦啦——————
雨,下着。
在仔细思考了一会之后,这个女孩终于抬起手,揉了揉已经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眼睛。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在辨认好方向之后,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陛下……呜呜呜……陛下……”
一边哭着,她,开始朝神圣恩宠的方向走去。
————————————————————————————————
“呵,这条小蜥蜴还真是不怕死阿。”
白痴正在房间里做着晚饭,暗灭透过窗户看到下面蜷缩在另一棵树下的蜜梨,出一声讪笑。
白痴瞥了那女孩一眼,就当作没看到似的继续做饭。等他端着一块鸡蛋饼放在桌上,让小面包欢呼着跑过来的时候,他走到房间角落的杜兰树树干旁,伸手敲了敲。
“她如果敢靠近,赶出去。”
房间内横挂屋顶的树枝轻轻点了一下,算是给了个回复。
在做完这些之后,白痴才冷漠的望着那边树荫下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的女孩,扫了她一眼,就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
这场雨下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停。
无法停止的雨当然也无法晒干蜜梨的内裤,这个浑身湿答答的女孩只能抱着膝盖,用残存的一条翅膀覆盖住自己的身体,在阴冷的暴雨下看着自己挂在树枝上的内裤,瑟瑟抖。
污泥已经沾满了她的全身,身上的那件破衣服也已经破的只剩下几条布片了。她的双眼虚幻的望着那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暴雨,眼中的泪水也是流了停,停了流。
暴雨中的时间过的很慢,慢的仿佛几乎停滞。频繁而无趣的雨点拍打声如同催眠曲,让她逐渐的有了睡意。
但和睡意一并袭来的,还有身上的冰冷,和单身一人的无助……
“…………陛下………………”
虚弱的抬起头,看见的是树屋内闪耀着鸡蛋黄色的温润光泽。金色而疲倦的眼睛中流露出万分的向往。但同时她也知道,如今的那些向往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哟!”
尤其,是在那些访客的纷纷到来的情况之下。
雨点打在雨伞上的声音靠近,蜜梨听到脚步声,急忙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爬起来,慌慌张张的躲到大树后面,偷偷露出小半个脸偷瞧。来的人是黯,她虽然有着心脏病,但一头惹眼的红却似乎将这些冰冷的雨水也给压下。这个女孩背着一个大行李袋,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树屋,连门都不敲,就直接推了进去。
“小白!来,看看我做的新明!被困在雪山上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几种新的辅助装备。设计图我已经做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预先购买啊?现在趁着我还没做出来之前,只要半价,半价哦~~~!”
这是多么随意的交谈啊,但对于躲藏在暗处的蜜梨来说,和白痴如此随意的交谈就简直是一种奢望。她红着脸,带着无限憧憬的目光看着那敞开的大门,轻轻的呼着气。
“喂,我们是朋友吧?当然是朋友吧!你就看在朋友的份上买一些怎么样?我最近手头又有些紧,如果不是这次设计出来的材料比较难搞的话,我也不会过来拉赞助啊。星璃已经买了一份了,你也顺便买一份嘛,好不好?好不好?”
在一阵沉默之后,黯再次挎着那个背包从树屋中走出。在离开之前她十分满意的朝树屋内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一定要买啊!别辜负我的心血啊!要知道,私人科技系的学生一般都是很烧钱的啊!”
说完,黯打起伞,跳下树屋,离开了。
暗处的蜜梨松了口气,她的脚步有些摇晃,连忙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她拉过自己残存的右翼,屈起膝盖,紧紧覆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嗯?又有人来见陛下……?”
草地上的骚动让蜜梨再次睁开眼睛,她感受得到,这次来的人绝对不弱。如果被对方现自己的话……可能……可能……!
怀着恐惧,蜜梨再次爬起,躲了起来。接着树干的掩护,她也看清了第二位访客的面容……
好美……
一年不见,她似乎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星璃单手打伞,右手拎着个袋子,满面微笑的从树丛外走来。那轻盈的步伐和柔软的长,尤其是从短裙下露出的两条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住的修长双腿,无一不给人窒息的感觉。即使是之前每次看到她,蜜梨都会有一种自卑感,而现在……
面对星璃散出来的光芒,蜜梨更是蹲下身子,紧张的连动都不敢动了。
“小白先生,这是今年预订给你的教科书。之前一直在忙着警备风吹沙,你又离开去度假了,所以没时间给你。喏,现在给你。”
在蜜梨的视线中,星璃只是轻轻敲了敲门,就能将那扇紧锁的大门破开。她被迎了进去……被小女孩天真的“傻哔”声迎了进去。关上房门,屋内散出来的光芒似乎更为圆润温暖,充满了甜蜜的芳香……
半小时后,在蜜梨自惭形秽之中,房门终于打开。星璃单手梳理着自己的长,笑吟吟的和站在门口的白痴道别,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蜜梨再次望望已经关上的树屋门,渐渐,再次流下泪来……
够了吗?
不够。
因为还有一个没来。
也正在蜜梨再次昏昏沉沉,边哭边要睡倒的时候,一个吵闹的喧哗声冲进树林。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栗色头女孩如同风一般披着雨衣满脸喜色的冲向树屋。而在树林之外,一位老者则是皱着眉头,打着伞看着那些雨点。
“白痴!别装睡!快点开门,快开门啊!”
拒绝蜜梨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雄鹿公主火一般的冲了进去,反手挂上门。接着,里面就传来她的大呼小叫之声。
“你高兴吧?你一定高兴吧!我接任务了!你知道是多高等级的任务?a,是a!今年的暑假我就做这份a级任务了,但我人手不够,要你来帮忙!”
欢快的语气在小树林内荡漾,对于这片暴雨来说,似乎完全不会被其中的忧伤所覆盖。这些欢快,无忧无虑的声音听在蜜梨的耳朵里,如同嘲讽,更如——
刀绞。
“帮忙!我要你帮忙你就得来帮忙!我是公主,你必须听我的!…………嘛嘛,放心啦。虽然说是a级任务,但却是文艺系的a级任务,不需要打打杀杀的啦。你知道文艺系的a级任务是什么意思吗?就比如说要你画一副可以在展览上展出的世界名画,或是要你去赢得一场百万苏拉的商业谈判之类的。而且接任务的是我,你只是负责打下手而已啦~~~”
“什么都别说了!你必须来!不来……不来……不来我就把你欺负我的事情告诉父王,让父王把你这辈子都绑成我的男佣!呜……没错!任我打任我骂,我说什么你都得做什么的我的专属男佣!”
房间内一阵沉默。之后,胡桃喜滋滋的走出树屋,沿着绳梯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她虽然在爬绳梯时沾了满手的泥泞,但她依旧笑呵呵的走出小树林,在外面那位老者的陪同下离开了。
离开了……
小树林内再次恢复了应有的宁静。同样的……
也恢复了暴雨的冰冷。
雨水顺着头流下,划过眼帘……
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轰隆————
伴随着天空中再次划过的一抹闪电……
啪嗒。
蜜梨双眼合上,直通通的,倒在了污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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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暴风雨之下
树屋内,嫩黄色的灯光下,白痴查看着那些星璃送来的书籍。他一页一页的翻着,仔细小心的查看每一本书的具体内容。
和往年一样,各种文艺书籍占了很大一部分。但可惜的是白痴对于这些东西却是粗略扫过一眼就放下,真正让他能够静下心来看的,只有那些“有用”的东西。
“初级舞台剧鉴赏入门?”
血瞳瞄着白痴手上的那本书,很显然,白痴也是拿着这本书,感到有些为难。
毕竟,这种教材之前星璃都没有送过。翻开扉页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星璃去年所在的初等部新开的课程中就有这么一项。
“呵呵,果然是文艺系啊。竟然连舞台剧的欣赏方式都有?看看,不妨看看。看看这个国家在教导学生们应该如何去理解舞台剧呢?”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视线落到了一旁的《中等数学》和《实用魔兽图鉴》这两本书上。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两本书里面的知识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呜呜!傻哔!傻哔!傻哔!”
就在白痴犹豫着是要听从暗灭的建议去看舞台剧入门,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看数学或魔兽图鉴的时候,一旁原本早应该睡觉的小面包突然趴在窗台大声叫了起来。她不断的拍打着窗户,同时转过头来冲着白痴大声嚷嚷,显得十分焦急。
白痴脸一沉,走到窗边。顺着小面包的手指望去,就看见一个残翼女孩不知生死的躺在草地的泥污中,背脊完全暴露在暴雨下,任凭那些雨水的拍打。
“……………………别管她。”
装死是最通用的吸引注意力的方法,白痴当然不会上当。说罢,他拉过小面包离开窗户,想了想后,还是拿起那本数学,开始阅读。
三十分钟后……
“傻哔哔!呜呜呜呜!傻傻哔哔————!!!”
小面包的吵闹声越来越响了,白痴才刚刚看明白书中的头一条公式就被这小丫头给弄得晕头转向。没办法,他也唯有放下手中的书,走向窗边。
“别吵,去睡觉。”
“啊呜呜啊呜!”
只可惜,小面包似乎铁了心了要搞清楚生了什么事。她指着依旧躺在泥地里的蜜梨,不断的叫着。
“呵呵呵,普通人在这样的泥地里被暴雨暴打半小时,不死也会染上重病。如果这条小蜥蜴这样还没有挪动过的话,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她想诱骗你去看她的心情实在是太过强烈。”
“二,她是真的晕过去了。”
“呵呵呵,你说,他会是哪一项呢?”
暗灭的口吻中充满了讪笑与嘲讽,对它来说,似乎眼前又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在小面包有些失控的大叫大嚷下,白痴却是开始了思考。
但他并不是在猜测蜜梨到底是不是真的晕过去,而是在思考这两种结果所可能导致的事情展。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自己当然不能轻易下去。不过白痴也有自己的分寸,如果一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暴雨下连续淋雨1个小时,并且是在不穿内裤的情况下的话,那即使她真的是第一种选择,也有可能会让她直接进入第二种状态。
而第二种,则需要好好考虑了。在自己的房间门前突然死人,如果真的生这种事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
之前一时情急想要杀了她,但其实仔细想一下,就能够察觉那个时候杀了她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黑街中有一种惯例。真正的杀手在杀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杀。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不仅仅是尸体一旦被人现后自己的嫌疑增大,而且也会惹来一系列的后续问题。在经过各种盘查之下,即使能够查清死的人和自己无关,也很有可能有其他事情被警备队盘查出来。
而如果想避免这种情况的生,那就必须对尸体进行处理。但可惜的是,人类的尸体似乎永远都没有那么容易处理。
思考片刻之后,白痴终于作出了决定。他打开门,拦住兴奋的想要跑出去的小面包,拿起门后的一把雨伞就跳了下去,三两步,来到倒地的蜜梨身旁。
白痴很警惕,他从这个女孩的后方绕过去,尽最大的可能把自己的危险降到最低。在他看来,这个趴在地上的女孩不仅不是昏迷,反而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导力石炸弹。
慢慢接近,慢慢靠近……最后,猛地扑上!白痴用最快的度以左膝盖抵住蜜梨的背,右脚踩住她的右手,左手按住她的左手。而黑刃暗灭,则已经在第一时间抵住了她的脖子,只要这个女孩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异动,他的匕都会毫不迟疑的割下去。
………………
没有动。
蜜梨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面包站在树屋上,紧张的看着暴雨中的白痴和蜜梨。而白痴在确定蜜梨真的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之后,才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呼吸……很烫。
但她的背脊和手臂,却是冰凉。
“呵呵呵,衣着单薄的在这种暴雨下餐风露宿,不生病才怪了!而且看看啊……呵,她竟然还有轻微的食物中毒现象。”
暗灭说的没错,蜜梨的额头滚烫,但面色却有些青。将她翻过来,她那裸露在破布下的小肚子也在快的起伏抽搐。症状就和白痴第一次来到这里定居,饿极了吃了树上那些青果子一样。
“呜…………呜………………”
蜜梨看起来显得很痛苦。不管白痴怎么翻弄她,她就像是浑身没有了骨头似的,软软的。白痴再次试着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在最后确认了她的身体状况之后,站了起来。
“病重的小雌蜥蜴哦~~~!你的生命就要在此凋零喽~~~!人类小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干脆把她扔到外面去仍由她自生自灭?然后我们回家,继续沉浸在数字的天国里?”
这把剑很爱开这种丝毫都不好笑的玩笑。这也是白痴最近越来越不想听它胡扯的原因。抗着这个女孩到外面去抛尸?那大概是嫌自己不勾引人注目,想要多一点“关注率”吧。思前想后,白痴终于还是看了看自己的树屋,再不无担忧的看了看已经高烧不退的蜜梨,重新蹲了下来。
等她好了,赶走。
打定主意,白痴伸出双手托住昏睡的蜜梨,将她横抱起来。站在门前的小面包一看到白痴这个动作,立刻慌手慌脚的去盥洗台上取毛巾。
怀中的蜜梨软软的依偎在白痴胸口,面色变得比纸还白。白痴哼了一声,踏出一步。可他刚刚踏出一步后就停步,想了想,转身从一旁的树枝上拉下那条被暴雨打得更湿的内裤,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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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雨夜过后
进入房间,小面包已经欢叫着把毛巾递了过来。白痴接过,先是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再把蜜梨放在地板上,用毛巾帮她的脸也擦了擦。小面包这个时候已经拉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这间小屋内再次洋溢起少许的温暖。
不过,这还不够。
要想暖和,看来必须生火。
白痴瞪了一眼在床上呼吸急促的蜜梨,取过冬天曾经用过的炉子放在房间中央,开始生起火来。可这一生不要紧,要知道杜兰树可是植物,它平生最怕的就是这间房间里生火。平时白痴用炉子做个饭什么的它也忍了,知道不能天天要挟白痴和小面包去外面吃。可现在大夏天的,还在它的肚子里生火?
屋顶上的树枝开始抖动,枝叶间的藤蔓也开始用乎想像的度攀爬起来。眼看白痴就要把火给生起来了,一条藤蔓终于忍不住,挥起就向炉子抽去。
“接着。”
不过可惜,就在这条藤蔓抽过来的瞬间,白痴突然把那条内裤顺势往它上面一挂,然后迅抱着炉子后退一步。这条藤蔓呆呆的悬浮在半空,勾着这条内裤,显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晾着,等烘干。然后,把她给我弄干净。”
白痴单手扇着炉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在床上脏兮兮的蜜梨。众藤蔓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结果,纷纷愣在当场。可当白痴抬起头,用那双阴冷的眼神瞪向杜兰树的树干的时候,这些藤蔓终于忙不迭的扑向蜜梨,缠住她的双手双脚和细腰,拉至半空。
“呜呀~~~~”
小面包看到杜兰树如此委屈,不免有些心疼。她跑到树干旁,有些安慰似的抚mo着树干,嘴里吐着意义不明的声音。杜兰树也像是找到了委屈的倾诉对象似的,树枝垂下,在小面包的怀里不停的撒娇,痛诉自己“悲惨的遭遇”。
不过抱怨归抱怨,杜兰树干活还是很犀利的。蜜梨身上的破衣服三下五除二的被藤蔓扯下,光溜溜的悬浮半空。中空而干燥的藤蔓开始在这个女孩的身体上各个部位攀爬,剔除泥污,吸去她身上的水分。在这些长长的软体植物努力的工作下,蜜梨身上终于慢慢干净起来。
扫除完毕,藤蔓们继续缠绕着蜜梨将她放到白痴的床上,一根树枝伸下来,勾起被子,将她**的身体完全盖了起来。
这时,白痴也终于将火生好。小屋内渐渐变得更加暖和。白痴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毕竟,自己四肢上的这些束缚带给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稍微动一动,就有种百米冲刺一般的感觉。
那边,小面包正和受了极大委屈的杜兰树玩,白痴看了一眼后,才取出水煲烧了一些热水,端着茶碗来到床边。
“嗯……………………”
被褥中的蜜梨昏昏沉沉的酣睡,露出被子的脖子上,白天被白痴割伤的伤口依旧存在。白痴也没去管那么多,直接抱起她的头,扳开她的嘴巴就把那一碗热水粗暴的灌进她的嘴里。直灌得她嘴角全都是晶莹的液体后才松手,让她的脑袋重重的砸在枕头上,继续昏睡。
“呜呜?”
小面包正在精神抖擞的和杜兰树玩,冷不丁被白痴抱了起来。这丫头似乎还想玩,叫了两声。但还是被白痴轻轻拍了下脑袋,闭上嘴。
“呜呜呜……”
“睡觉。”
小面包皱起眉头,捂着有些痛的额头。不过说起来也是,现在早已是深夜,也早就过了小丫头睡觉的时间。小面包似乎也知道了这些,嘟囔了几声之后,走向床铺。
“别去,睡地上。”
白痴很干脆的拉回这丫头,抱住她,坐在房间的角落。小面包对于这种情况显然十分的不理解,她歪过脑袋,啊呜啊呜的叫着。
白痴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拉过一条毛毯,将自己和小丫头的身子裹住,就这样打算睡下。本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想离开树屋去外面睡,但外面在下大雨,也没有办法了。
“呼…………”
轻轻的呼气声,伴随着外面依旧的暴雨轰鸣声。白痴再次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蜜梨之后,终于闭上眼睛,开始渡过这又一个漫长而黑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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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梦境。
在一片漆黑的梦境之中,蜜梨茫然的站在那里。
她不断的跑着,跑着。煽动背后的那仅存的翅膀,艰难的向着前方奔去。
但,不管她怎么跑,黑暗却始终笼罩着她,而黑暗中的某个东西,也在不断的追逐着她,压迫着她……
折磨她。
“不要……不要……!妈妈,求求您饶了我……不要……不要!”
极度的害怕,让蜜梨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她依旧向前跑着,逃着……
突然!一双金色的巨大线性瞳孔出现在逃跑的蜜梨的正面。这双眼睛是如此的庞大,被这双眼睛盯着的蜜梨,刹那间更是怕得浑身抖!
“妈妈……不要……我错了……!我不该杀掉妹妹的……!求求您……绕了我这一次……妈妈……!”
金瞳没有回答……
可就在刹那之间,两只漆黑色的龙爪突然间从黑暗中伸了出来。还不等蜜梨恐慌的逃跑,一只爪子就已经抓住了她残存的右翼,随后,连根一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清晨,点滴的雨露取代了一晚上的暴雨。它们从树叶上滑落,在这片小树林中演绎出独属于它们自己的乐曲。
还不算炎热的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在泥泞而湿润的草地上落下。几缕微光有幸,可以穿过那密密麻麻的缝隙来到这间仿佛与世隔绝的小屋,带来清晨的第一抹光亮……
蜜梨急的喘息着。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睁大眼睛,坐在床上,努力去分辨四周的环境。白皙的肌肤上印出点点汗珠,而她双手中紧抓的被褥,也是被汗水湿透。
过了良久,这个女孩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那陌生的环境,一时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可当她转移视线,落在房间角落里盖着毛毯,抱着小面包,似乎依旧在沉睡的白痴身上的时候……
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呀——!”
突然看到白痴,蜜梨愣了一下,她现自己就在昨晚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的树屋里,也现自己正躺在“陛下的床上”睡了一晚。可是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在被褥里的身体一丝不挂,苍白的脸色立刻被难堪的红晕所填满,轻轻叫了一声。
“呜……!”
叫出声后,蜜梨急忙伸手捂住嘴。她害怕的看了看墙角的白痴……
幸好,陛下似乎睡的很熟,没有被自己的惊呼给弄醒。想起来,自己原本应该服侍陛下的……可现在不但让陛下服侍,还睡了陛下的床,现在如果再把陛下给吵醒的话……
蜜梨忍不住一阵胆寒,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忤逆白痴会导致怎样的结果。现在,白痴这里已经是她唯一还能够以人类形态呆下去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的庇护所。如果真的被他赶走的话,那么自己……
就又要沦落到过去一年里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白痴没有醒,蜜梨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自己的衣服。但她不知道,早在半夜雨停之后,杜兰树就将她的那些破衣服勾出屋外,在月光下晾晒了。现在,她的衣服和内裤全都高挂在这座小树林的最高处,十分招摇的迎接清晨的阳光。
没找到衣服,蜜梨的脸羞的更红了。她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再次瞅了一眼那边的白痴。在确认他依旧维持着睡觉的姿势,没有醒之后,才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遮体的东西来。
“…………………………”
熟睡的白痴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有警惕性,他依旧低着头,睡着,似乎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纯粹的巧合。毛毯之下,暗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为匕形态,而白痴的右手,也好巧不巧的捏着暗灭的末端,护在小面包身前。
056,后悔吧
“嗯……没有啊……连布都没有……”
蜜梨缩着肩膀,一点一点的在房间里徘徊,小声的嘀咕。不得不说,白痴家里的确很穷,窗帘啦桌布啦这些东西他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另一方面,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更换的衣服。小面包的衣服倒是有三套,放在柜子里。不过那些衣服蜜梨也穿不下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白痴真的有几套可以用来更换的衣服,蜜梨也没这个胆子去穿。如果被醒过来的白痴看到自己穿着他的衣服,说不定真的会被白痴杀了的……
找了半天,蜜梨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布料。不过也算是命不该绝,她在厨房区域找到一条已经泛黄的连身围裙。这是白痴平时做饭时用到的,在没有找到任何衣物遮体的现在,蜜梨也只有将就一下,光着身子,把这条围裙穿在身上了。
“…………………………”
和刚才一样,白痴依旧在熟睡。
找到姑且算是遮身的衣物,蜜梨呼出一口气,开始在房间里小心的惦着脚步四处转悠。只见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时不时的还会皱起眉头思考一番。
“咕噜………………”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个女孩捂着肚子,再次心慌慌的朝白痴望去。可白痴依旧和刚才一样,熟睡不醒。在松了口气后,她就大着胆子四处翻找起来。很快,就让她现了灶台储物柜下方,里面所摆放的鸡蛋。
“鸡蛋~~~~”
白痴昨天买回来的鸡蛋数量不多,而且个头大多也很小。可蜜梨此刻看着这些蛋,两只金色的眼睛里却是流露出无比渴望的光彩。她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身为公主时的荣耀了呢?在吞了口口水之后,这个女孩再次朝白痴瞥了一眼,在确定他没有醒过来之后,才将手,颤抖着伸向其中的一个鸡蛋。
蛋壳上,还附着一些稻草。
可蜜梨此刻捧着这个鸡蛋,却显得无比激动。
她抱着这个蛋,快而恐慌的躲到桌子后方——一个即使白痴立刻醒过来,也不能立即现她在做什么的地方。在这里,她好像宝贝似的捧着蛋,咽了口口水后,用大拇指轻轻捏碎一点点蛋壳。随后,她痴迷的望着裂缝里面那些黄澄澄的东西,紧张而兴奋的凑过嘴,直接吸允了起来。
她吸的很慢,仿佛是在品味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她的双眼闭起,将全身心的感官都集中在自己的舌头和胃上。
双颊飞红的她,仔仔细细的品尝着蛋黄和蛋白流进自己的舌头,再滑进胃里的感觉。曾几何时,她甚至觉得今天的这一顿才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咕嘟……咕嘟……
她小心的吸允着。直到将蛋壳里面的液体全部吸尽。
一条粘稠的蛋白顺着她的嘴角留下,她放下空空如也的蛋壳,十分宝贵的用手指擦起嘴角的白色粘稠液体,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慢慢品位,不浪费任何的一点,一滴。
一个蛋吃完了,但腹中的饥饿感似乎并没有消去多少。蜜梨抱着蛋壳,视线再次望向那个打开的储藏柜,吞着口水。但她不敢再动,即使她有胆子打赌自己在吃第二个的时候白痴不会醒来,也不敢打赌白痴没有数过那些蛋的数量。一旦吃多了,自己的命就很有可能被抹除。
所以,在得到陛下的允许之前,不要再吃陛下的食物为好……
吃完东西,蜜梨摸了摸身上这条仅仅只够遮住胸口和大腿根部的围裙,开始掂量起来。她环顾着这间房间,仔细判断任何可以进行操作的地方。大约五分钟后,她终于吸了口气,做出了在这里的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行动——
抹桌子。
在低头沉睡的白痴面前,蜜梨开始拿起抹布打扫起来。抹完桌子,她又开始擦起房间里的那些家具。随后,她就拿着扫把开始小心翼翼的扫起地来。
她不停的干活,打扫着这个房间。每一处都清扫的很干净,也许是打扫的累了,她的鼻尖上开始浮现出点点的汗珠,等到将垃圾整理起来放进一旁的垃圾袋里之后,她满面通红的直起身,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舒心的笑了一下。
阳光越爬越高,射进窗里的光亮也是越来越多。
那些光芒落在她那裸露的背脊上,那些汗水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微弱的光芒。这个女孩干到兴头处,甚至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人吧。她撩起围裙的下摆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在环视四周,确认房间里真的打扫干净之后,她从水缸里舀出一些水洗干净手,接着走到灶台边,架起锅。拉开下方的储物柜,手,也伸向那些鸡蛋……
“………………!”
手,停在半空。
蜜梨那只还未来得及触碰鸡蛋的手,更是开始颤抖。
冰冷的汗水取代了清洁屋子的温暖,顺着她的背脊滑下。
她蹲着,不敢回头。
生怕只要一回头,自己的性命就会就此结束。
而之所以会带给她这种感觉的,就只有那把搭在她后颈上的剑……
所散出来的冰冷了。
“…………你想……”
没有起伏的声音,带着地狱般的感觉降临人世。
“做什么。”
蜜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声音恐慌:“陛下……我……”
“………………转过来,慢慢的。”
身后的黑暗气息浓郁,蜜梨强忍着胸膛中狂跳不已的心脏,慢慢的转过身。不过,她没有站起来,而是双膝一软,跪在了白痴的面前。低着头,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白痴瞥了一眼储藏柜中的鸡蛋,再看看已经架在炉子上的锅。随后,视线再次集中在了蜜梨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
蜜梨低下头,害怕的甚至几乎要全身趴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行压住那些恐慌后,才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
“陛下……女奴……想为陛下准备……早餐……”
暗灭阴寒,抵着蜜梨的脖子,片刻都不曾放松。躺在角落里的小面包此刻也晃晃悠悠的醒了。她揉着眼睛,有些不太理解的望着眼前所生的事情。
“你,是想毒杀我吗。”
黑色长刃黏住蜜梨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望着这位魔剑的主人。
听到白痴这么说,蜜梨几乎是害怕的全身抖!可现在她无法低头,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陛下!女奴……女奴绝对没有这么想!也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白痴低着头,被寒冰覆盖的双眼片刻不移的盯着蜜梨的双眼。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我不信任你,不会吃经过你手的食物。”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蜜梨刚才还蕴含的简单的“幸福幻想”,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现在,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可是随后接来的一句问候,却让蜜梨再次扬起些许的希望!
“女奴……女奴……谢陛下的关心,女奴的身体……感觉好多了!”
是啊,她身体好多了。能够得到陛下的关心,当然身体好多了。既然如此,那么……
“那么,你就滚吧。昨天我放过你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即使在这里我不方便杀你,处理你的尸体,我也可以将你带到荒郊野外杀掉。听明白了,滚。”
白痴抽回剑,毫无表情的站着。
(呵呵呵,你还真是狠心呐~~!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吗?呵呵,不过也对。你这小子警惕性那么重,再加上那个小丫头,注定你是个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比美女更重要的人喽~~~!我喜欢!有趣!)
蜜梨的嘴唇哆嗦着,面对白痴毫无情面的驱赶,她再一次开始对自己之前竟然胆敢向这位大人物下手而后悔。是的,在这一年里面她后悔的次数并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她低着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下,但这些眼泪有用吗?在白痴的面前,哭,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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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下午临时有事出去,所以没更。今天补,今天三更,对不起。)
057,新的工作
“陛下……陛下……!”
蜜梨再一次的归在白痴面前,声音哽咽,她那暴露在零星阳光下的**背脊上更浮着一层恐惧的冷汗。
“请您……请您让女奴留在陛下的身边!女奴……女奴绝不会再对陛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求求您……女奴求求您……请您让女奴留下吧……陛下……我求求您了……呜呜呜……除了您的身边……呜呜呜呜……女奴……女奴再也没有地方……呜呜……可以去了啊……”
刚开始,蜜梨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恳求着。可不管她怎么说,白痴的表情丝毫都没有任何改变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希望终于完全破灭了。
她开始哽咽,说话的声音已经不成了调子。她身下的地板也已经被她的泪水所浸湿,身上还没有痊愈的陈年旧伤让她看起来显得更为落魄。面对此情此景,杜兰树原本茂盛生长的枝叶也不由得垂了下来,原本一直看到蜜梨很害怕的小面包,也从那边的毛毯里探出头,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滚。”
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在那一个冰冷的字眼下,蜜梨抽泣着慢慢站了起来。在白痴用剑指着的情况下,缓缓走向门口。
她要离开了……
一旦出了这扇门,外面就会再是那个让她无比孤单的世界。
不管过了多久,那个世界总是会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与害怕……
她是帝路哈冈……
一条一旦无人惦记,无人知晓,就会失去生命的幼小母黑龙。再次进入那个风雪漫天的世界之后,只要她再次被杀一次,那就绝对会死亡。
但,要凭着她现在如此弱小的实力,想要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不被杀,不被吃……
那,还真是希望渺茫。
“白痴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嘹亮的男性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了上来。这个声音白痴没听过,显然是陌生人。
同样听到声音的蜜梨一呆,转头,望着白痴。
突然的来人立刻让白痴改变心中的主意。向着回头看的蜜梨,他十分妥当的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去。而蜜梨对于白痴的这个举动自然是万分高兴,在她那张还挂着泪水的脸上重新扬起希望的笑容。也许,她是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被人看见,让人误会,所以陛下才不让她出去的吧。
但,可惜。白痴却没有这样考虑。
对于蜜梨这个女人,白痴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处理。谁能保证自己这次把她赶走之后她不会继续跟着自己呢?那到时候,自己就会立刻将她杀了。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消失”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呢?
那当然是从来都不被任何人知晓的人。
将她杀了之后,到荒郊野外弃尸。即使到时候有人现了她的尸体,也不可能将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这样,就能够最好的保护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不能让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有联系的场面被太多人看见。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躲起来,别被人现。”
面对白痴第一次给自己下达的命令,蜜梨立刻用手抹了抹还带着泪痕的眼睛,缩到屋子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蹲着。
这女人还真听自己的命令?原本还以为她会提出些要求或是敷衍几句呢。
短暂的惊讶过后,白痴就没有再去管蜜梨。当然,他也没有将小面包留在这里和蜜梨独处。在抱起这个小丫头之后,他从平台一跃而下,落在那个手里拿着信封的邮差面前。
“白痴?”
邮差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再看了看面前这个半大的男孩和他怀中的小丫头。
白痴点了点头。
邮差耸耸肩,对着信封上的名字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后,将信交给白痴。白痴也是默默的接过信封,当邮差离开之后,他才迅的沿着绳梯向上,爬回树屋。
和刚才一样,蜜梨依旧双手抱着膝盖,缩着脑袋蹲在墙角。嗯……看起来她的确没有移动过,只是那双线性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不安和期待望着自己。
白痴瞥了她一眼,坐回桌子前拆开信,开始仔细观看起来。小面包也是啊啊呜呜的爬上白痴的背,扶着他的肩膀有看没有懂的扫过那张略带粉红色的信纸,嘻嘻笑着。
扫完信,暗灭嘿嘿笑了两声。猩红色的瞳孔从信纸转移到白痴那张冰冷的脸上,嘲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人类小子,这算是你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只不过才回家休息了短短的一天,你的工作就又上门了啊~~~”
白痴无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信纸开头的那个大写的“a”。
“夏日的海滩,白色的沙滩~~~!还有冰凉的朗姆酒以及惹火的比基尼女郎!真希望那位公主能够多给我们带来一些这种任务呢。你说是不是啊?人类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痴端详着信纸上的字,在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之后,他才将信放在桌子上,双手抱臂,开始思考起来。
“呜呜~~傻哔,傻哔~~~”
小面包干脆的爬上桌子,蹲在那张信纸前扫视着纸上的文字。只可惜,她现在大字不识一个,对于这些如同连贯的字母和词组当然无法读懂。不过这没关系,她可以甩着这张纸来玩!这不,小丫头高兴的举起双臂,啊呜的叫了一声之后,将那张信纸高高的扔上半空。
信纸在空中飘,慢慢的,落在缩在角落的蜜梨的面前。蜜梨略微抬起头想要瞄一眼信纸上的内容。可当她想到自己如此不经同意就乱看信件,岂不是极大的不是?所以又立刻缩回脑袋,低着头,不敢言语。
…………………………
片刻后,蜜梨再次抬起头。只见白痴依旧是坐在桌子前低头思考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没有来捡起信纸和赶自己出去的意思。这样,她才大着胆子,将脑袋凑了过去,看起信封上的内容来。
信纸上的字是排版钢印印刷的,只有在开头的签名一栏上手写了“白痴”这个名字,以及末尾有着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签名。很显然,那位公主寄出的信并不只这一封,这似乎也意味着,接手这个任务的人也并不只有白痴一人。
&1t;ahref=.>.
058,赌为上
敬爱的白痴先生:现雄鹿帝国第一公主接手了一份a级任务,急需人手一并完成。故现在招募共同的任务完成者。阁下很荣幸的成为公主名单上邀请的其中一员,请于第一魔导列车站1号入口,届时会有人安排您上车。
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请不要拒绝此次任务。一路上的各种基本费用将有帝国处理,请放心。另外,为了让您对自己这次的任务行程有一个基本了解,下面会向您简单介绍此次任务的目标和行程。
任务难度:a
任务地点:海滨城市——白沙滩
任务时间:7月15日——8月15日
任务目标:以主办者的身份成功举办第1o届“海浪狂欢”大型文艺活动。
以上,就是此次任务的简单介绍,具体细节大致上就是负责策划此次活动的各项安排,主持夜晚的沙滩晚会,策划烟火表演,歌舞节目,沙滩运动,歌剧表演等等。帝国第一公主,期待您的参与。
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
看完信,蜜梨抬起头看了看白痴。她有些不太理解信里面第二行开头的那句“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难道参加一个文艺演出活动这个国家的公主还带生命威胁的吗?这句话到底是写给所有人看的,还是说,只是针对某些……特定的人,而故意写上去的?
“嘿嘿,有趣。参不参加?”
“……………………没有写明报酬。”
“你这小子还真是难伺候。别人一听到为公主办事个个都抢先,你倒好,先计较起报酬来了。”
白痴瞥了暗灭一眼,要知道,白工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去干。可是现在没办法,谁叫信纸的第二行就来了句“生命安全”呢?
“咳……”
万不得已,白痴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肩膀,将小面包抱下桌子,转身。
“啊……陛下!”
蜜梨看到白痴作势要走,忍不住叫了一声。但白痴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跳下树屋,往市集采购需要的物品去了。面对对方以生命来相威胁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的付出能不能够保底……只希望,不要亏太多就好了。
随着白痴走出树丛,蜜梨想了想后,有些想跟上去。但她现在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围裙,在屋子里还好,可要她这个样子出大街,实在是不可能。不过,就在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些树枝却是从窗外伸了进来。树枝上刚好挂的正是她的衣服和内裤。
“啊!我的衣服!”
看到自己仅剩的物品,蜜梨连忙扑上去夺下那些衣服。在瞅着屋里那些似乎可以四处游动的树枝疑惑半响之后,她终于还是脱下围裙,穿好衣服,爬下绳梯,偷偷摸摸的溜出校园,追白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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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是个什么数字?
这座巨大的庭院里面堆满了绿色。这些绿色是由树篱所组成,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型迷宫。
比人还高的树篱迷宫内静悄悄的,除了没有人能够在这个复杂的迷宫内不迷路之外,也在于这座迷宫所座落的地点,让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资格进入这里。
比人还高的树篱迷宫的正中央是一个虽小,但却极其雅致的大理石凉亭。凉亭的四周摆放着四尊正在倾倒水壶的少女雕像。那些水珠落下,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似乎可以洗去所有的尘埃与喧嚣,让人陶醉。
52……
是个什么数字?
在这样一个雅致的地方,却有两个衣着不算太雅致的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人看起来还好,身上好歹也穿了一件睡衣,掩盖起他结实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文雅一点。
可另外一个就不对了,那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年轻人光着上半身,脚直接搭在凉亭的石柱上,几乎是以一种半躺的姿势坐在那个年龄稍大者的对面。他的嘴角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左手单手拿着五张扑克牌,在略微想了想之后,将桌上摆在自己这边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桌子的中央。
“全部!”
年长的那人对于年轻者这样轻率就全部压上,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他捏着手中的牌是三条和一对,牌不算小。他看了两眼年轻人那副嬉笑的表情,再看看桌上的那些筹码后,终于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筹码也全都压上。
“开。”
年长者先丢下手里的牌,随后,他抱着一副警惕而担忧的眼神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年轻人在抹了抹嘴角后,将五张牌合拢,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看似随意的向半空一扔……
五张扑克如同蝶舞一般在半空盘旋,但也不知道年轻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巧劲,这些在空中环绕半圈的扑克最后竟然再次带着转旋回桌面,接下来,一副黑桃同花顺,就已经出现在双方的面前。
“呼……我又输了。”
年长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哈哈,大哥,这下你可说好了,下次我溜出去赌的时候你不会再拦着我,也不会告诉父王,更不会在那些不认识我的赌徒面前说我是二王子而毁了他们的兴致!”
年轻人笑着站了起来,将桌上的52张扑克牌尽数收入双手,极其熟练的洗着,叠着。度之快,让身为哥哥的木渎看的简直有些目瞪口呆。转眼间,那些牌就已经洗好,被分成四堆叠放。
“好!第第一回合开始!老哥,你先来。”
身为弟弟的邪火似乎有些玩的上火了。他不仅脱了上衣,现在更是蹲在自己的座位上,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扑克牌。
“你说什么呢?我们的赌局已经结束了,我输了。还赌什么?”木渎对于弟弟如此没有皇室体面的行为有些皱眉,语气里有了些许教训的意思。
邪火却是呵呵一笑,怂恿到:“来来来,玩玩嘛。虽然赌局结束了,但老哥你应该不会一结束就走人那么扫兴吧?要知道在赌场里,输的精光后还赖着不走可是一种美德!”
木渎脸一板,严肃道:“输光?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诈赌手段是如此高明,为什么今次会输的连上衣都被人拔了?如果不是我赶到将你从赌场里面带出来,你是不是连下半shen这条裤子也要输光?你记住,你可是皇族。皇族光着腚看起来很令人鼓舞吗?”
面对哥哥的责备,年轻的邪火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那些衣服都是几个苏拉的便宜货。再说了,在别人不诈赌的情况下,你要我怎么玩阴的?这样岂不是不刺激了?一点都不好玩啊。”
说着,他从牌面的第一堆上抽出一张牌,翻开,是黑桃a。
“我喜欢玩牌,就是玩其中的刺激。胜负完全靠天命,靠技术,靠察言观色,靠脑力和计算。但唯独不能靠作弊。别人都是真刀真枪的和我斗,即使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我也要靠实力来战斗。”
第二张牌,黑桃第四张,黑桃4……以此类推,直到最后的黑桃k。接着,他翻开第二叠最上面的第一张,红桃a……
“输的光屁股,这就是你的尊严?”木渎依旧板着脸。
“虽然我的屁股光了,但我的脊椎却是挺的直直的!”邪火高傲的,如此回答。
“……………………呵,哈哈哈——”
终于,一直板着脸的木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边笑,一边对着自己这个不仅轻浮,而且好玩牌的弟弟弄得无言以对。而邪火也翻完了所有的52张扑克牌,他也开始叉着腰大笑,在这个没有外人,只有家人的庭院里,不用顾忌的大笑。
笑完了,这场游戏也终于算是到了尽头。尽管邪火意犹未尽,但木渎却不可能一直陪着弟弟玩牌。和平时不务正业的二弟相比,他有着更多的工作要去完成。邪火面对大哥的离开,也只能讪讪的将扑克牌收起,陪着木渎离开了这座树篱迷宫。也正在他们在迷宫中熟门熟路的穿梭之时,木渎却是伸手入怀,摸出一盒东西,递给邪火。
“给你。”
“什么东西?”
木渎木呐的笑了笑,说道:“我和你嫂子送你的,提前祝你27岁生日快乐。”
邪火先是一愣,随后到是一反刚才的狂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接过那个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副扑克牌。
“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按照我俩兄弟的关系,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扑克牌的话我房间里有不少,你送的这幅……恐怕要被我搁进橱窗了。”
木渎没有见怪,反而是诺诺嘴说道:“你打开来看一看,看完,再做决定。”
邪火耸了耸肩,也只能打开盒子。盒子是钢制的,上面还有一个小挂钩。打开之后,他抽出里面的扑克……那一刻,他吓了一跳。
整整54张扑克牌……竟然……全都是用导力石压缩编织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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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放假
这些扑克牌的手感非常的坚韧,乍一摸上去,感觉就像钢铁。可是它们却可以弯曲,捏在手里的分量也是刚刚好。再看牌的边缘,此时虽然还算平滑,可如果激活这些导力石所制成的牌的话……
邪火随手一扬,四张a急电般射出,如同切割机一般毫无阻滞的将一片灌木丛砍倒。而那些扑克牌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再次飞回邪火的手上。
“厉害……太棒了!大哥!”
木渎欣慰的看着弟弟在那边玩弄这套特殊的扑克,只希望他今后能够借此多精益一些武技,而少精益一些牌技吧。
耽搁了一些时间,两兄弟再次开始移动。有了手中的扑克牌,邪火的话少了很多,开始不断的边走边赏玩。也就是在他们离开庭院,进入通往皇宫主楼的走廊之时,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为什么?!父王,为什么我不能去?!这个任务可是我接的,我必须去!!!”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那个小妹妹又缠着雄鹿之王,鼓捣些什么东西了。
走近一看,果然看到胡桃正拽着雄鹿之王的衣服,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王者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了,有些不太想和胡桃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当机立断的甩开手,厉声喝了一声——
“胡闹。先不去提你之前在银卷镇遇到的危险,我不把你关起来看禁闭就已经够好了。现在竟然还要跑去那种海滨城市,主持那什么‘海浪狂欢’?我是不知道十周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不会放你去的。今年上半年你的功课有复习吗?在下半学年开始之前,你就给我好好的在房间里复习,争取利用暑假的两个月,把你落下的功课全都补回来。”
这可真是要了胡桃的命了。但她依然不死心,而是举着手中那个印有大大的a的任务简报,在父亲的面前甩了甩。
“父王!这可是我接手的任务耶!而且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领国,索雷公国递来的挑战书!那个叫橄榄·索雷的女人(索雷公国第一公主,和胡桃同岁)每次和我见面总是要和我争个高下,这次她公然开口要承包‘海浪狂欢’中索雷公国负责的部分,我当然也不能落后,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来承包这种事情啦!”
听到这里,王的脸上却已经是气的不行了,而颇具父风的木渎也是皱起了眉头,对于妹妹的任性有些无奈。索雷公国是雄鹿帝国的附属国家,从以前开始就和雄鹿关系良好。可每次胡桃跑去这个国家玩,总是要和那个叫橄榄的小公主比上一比,闹上一闹。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这种闹腾反而越演越烈。这下,终于开始将这种祭典活动也搬上她们对决的舞台,闹腾了。
“父王!尤其是那些活动中的对抗项目,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雄鹿竟然在这种娱乐型的竞技活动中都无法战胜弱小的索雷公国的话,那外人会说我们什么?我不要,我不要输给橄榄,我一定要赢!”
说穿了,这就是小女生之间的斗气嘛。只不过她们是公主,斗气的手段比较高级,比较奢华而已。
听罢胡桃的诉说,王者板着脸,邪火双手抱头在一旁看好戏似的吹口哨,但木渎却是走上前。
没错,虽然胡桃的行事作风不太稳重,但他却是——大哥。
何谓大哥?
就是要尽全力的照顾自己的弟妹,胡桃要做的事情,这个有些木呐的哥哥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帮她办到。胡桃不开心的时候,他这个大哥会极力的逗他妹妹开心!并且,极力的保护她!尽管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如邪火一般有趣,说出来的笑话反而让胡桃有些尴尬罢了。
现在,14岁的小妹妹已经哭着喊着要去了,身为大哥怎么可以放手不管呢?因此,木渎立刻在父亲的面前跪下,说道:“父王,请您让胡桃去吧。妹妹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木渎哥哥~~~!”
看到大哥来给自己求情,胡桃的眼睛几乎要变成了星形。随后,万分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对于木渎的举动,王却只能摇头。这个大儿子实在是太宠小妹妹了,这种宠爱对胡桃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因此,他断然的拒绝了木渎的请求,并且喝令让胡桃回房间看书。
“呜……爸爸坏!爸爸坏!邪火哥哥,邪火哥哥!你……你都不来帮帮我吗?”
胡桃哭着,开始转向那边一脸轻松样,看戏中的邪火。熟料,邪火只是很轻松的甩了甩头,极为飘逸的说了一句话——
“不关我事!懒得管~~~”
胡桃嘟起嘴,想了想之后,突然冲到邪火面前大声道:“邪火哥哥!你不照顾我!”同时小声,“哥哥,难道我的二哥哥这次真的输的光腚了?”
听到前一句话,邪火只是呵呵一笑。可听到后面那句话,他的嘴角却是抽了抽。
他经常溜出去赌的消息可是瞒着父王的,要是被知道了不被父亲打死才怪!因此,这位二王子不得不抽抽着来到王者面前,和他的哥哥一起跪了下来。
“老爸,那个……”
王者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尤其是对他那光着上身的形象多看了两眼,冷冷道:“又在救火时烧了衣服?”
“这个……这次是跳水,救了两个不慎落水的失足儿童……”从小到大,邪火的理由也快找的差不多了。
“哼!”
王者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干什么,他这个掌管整个风吹沙所有信息网络的人会不知道?还是不说,多少可以用来遏制他吧。
“那你现在怎么来求情了?”
“那……老爸,您看,我妹都说我不照顾她了……我想,我这个当哥哥的,偶尔也该替妹妹办点事……”
“没有规矩。”
王者再次哼了一声。由于小时候是在皇宫外长大,流窜于世俗市井之间,历经千辛万苦,所以王者对于二儿子的这种不太符合身份的谈吐也并不怎么在乎。不过现在,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来向自己求情,这个嘛……
“咳……好吧,我同意了。”
随着王者的一声叹息,胡桃高举双手欢呼,木渎闭上眼微微露出微笑,邪火则是呼出一口气,大呼自己过关。
“但·是!”
关键的来了!胡桃早知道,没那么轻松。
“邪火,我要你这次保护你的妹妹,和她一并前往。同时还要督促她的功课,在她回来之后我要考试。如果她没有通过考核的话……哼哼!你就给我小心点。”
邪火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竟然会落在自己头上?他却不知道王者早就不太满意这个二儿子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四处赌博了。把国事交给他还真的是让人不太放心,但让他有些任务在身,总好过四处晃的好。如果一不小心他真的输成光屁股回来,那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邪火怕老子,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而胡桃也是泪流满面,对于自己以“努力学习”才换来的放行,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运多一点,还是不幸多一点了……
……
…………
………………
这对兄妹摇晃着脑袋,哀声叹气的走了。在他们离开之后,木渎看了看父亲那担忧的眼神,不由说道:“父王,您看,还是由我……“
“不,你有很多的公务。身为王储,你跟着妹妹一起跑到海滩参加那种胡来的庆典,算什么样子。”
“这个……倒也是……”
“…………你放心,邪火的实力虽然不如你,但要照顾那丫头应该还绰绰有余。这次的事件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早叫他快点成婚,就是不肯,给我推三阻四。都把他自己那个从小一直玩到大的未婚妻睡了多少回了?就是不想快点娶回来。嫌麻烦,嫌没有自由。人家的父亲都隔三差五跑到我这里来暗示,弄得我都觉得对不起别人了。”
木渎尴尬的应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后,再次道:“那么父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坎帕老师?之前几次,坎帕老师都说有安排自己的人在胡桃身边。而胡桃也的确好几次死里逃生。我看这一次……”
“不,这次不必了。”王者摇了摇头,制止,“如果我没猜错,坎帕手下的秘密棋子应该只有一枚。而且这枚棋子也陪着那丫头去过银卷镇,经历过那些事情。现在,人家才刚刚回来睡了一晚,就要再次让对方出手,一路保护这丫头一路还要照顾她,我都觉得有些辛苦。”
王说着这些话,目光朝着胡桃远去的方向。但即使是木呐的木渎也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完全放心。尽管他很不希望再次麻烦那把隐藏的匕,但……终究是不放心。
“咳……临老了,都不由得这也担心,那也担心起来了。”
片刻之后,王者终于再次摇了摇头,作出了一个决定——
“让第十骑士团,隐流骑士团的成员,不管是‘现役’还是‘退役’的,全都去吧。她们都是女性,方便保护。二来不管是去年的战争还是上半年的风吹沙守卫,她们的贡献都很大。也是该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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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马不停蹄的任务
身为a级任务,它当然会具有它的难度。
武斗系的a级任务,每一个都是为真正在战场上存活的佣兵而设。所以这些任务极其残酷,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完成的可能性比起一般任务来说都要较为低微。它们是战士的修罗场,也是用来检验自身实力的最严格,最可怕的测验地。
那么,文艺系的a级任务呢?
当然,也绝不简单。相比起武斗系的用命来博,文艺系拼搏的是尊严,财富,号召力,艺术天赋,智慧等等各方面的事情。也许,任务失败并不会有生命之忧,但能够想象一个知名的画家在一场公开的a级任务的绘画大奖赛上,败给另一个同样盛名的画家的那种感觉吗?
一夜之间,名声,权力,财富,女人,全都悄然离去。这,可能比死更难受。
同样道理,这次的a级任务“海浪狂欢”同样有着如斯的难度。想要成功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主办者不仅要负责策划活动的各个大小事宜,而且还要保证这一切都能够安全无误的进行。这对于任务承接人的财力,号召力,人力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而更重要的是,这种a级任务是由那些城市以政府的名义布的,而且在有人承接之后只提供场地,其余就几乎撒手不管,任务结束之后也不会给予任何的报酬。因为这种大型活动所能吸引的资金很庞大,一切全都由任务承接人自负盈亏。政府方面提供的,只是一个赚钱的机会,你如果自认为有能力办好的话,那就来吧。
不过……即使是如此艰难的a级任务,它也有一个十分大的破绽。
要知道,文艺系任务和武斗系任务不同,它不需要打打杀杀,它靠的是财力人力物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国的公主跑来接手这种任务的话……
结果会怎样?
a级任务,原来也可以如此轻松的完成。
胡桃嘟着嘴,满脸不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滔滔不绝的向她分析事实的二哥哥,邪火。说真的,看到这个哥哥贴了个假胡子,稍微化了点状的坐在自己面前,她实在是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列车上还有很多人,而且白痴正端着茶杯和小面包两人站在一旁的话,可能她真的要作起来。
“好了啦!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二……你这个家伙!”
为了避免引起车上其他乘客的拘谨,邪火是乔装上车的。在这里,他是以保镖的身份参与这次的活动。
邪火嘿嘿笑了笑,伸手弹了弹自己戴的那顶帽子边缘,从怀中摸出一副闪着银光,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扑克牌,熟练的在桌子上拉开,从中抽了一张。
“哈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嗯,运气不错~~~”
牌翻开,出现的是梅花J。
“来啊来啊~~现在是比大小,一局一个苏拉,怎么样?看你身上也不会带太多钱的样子。”
邪火的赌性又起来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大堆的零散钱币,以极其熟练的姿势叠起,放在自己这一边。没办法,在赌场叠筹码习惯了,
胡桃依旧气呼呼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只是瞥了一眼身旁的白痴,对于自己好不容易想干个大事,却被哥哥在白痴面前贬低的一塌糊涂而不满。弄得自己在白痴眼里好像一点都没有组织能力,完全就只是一个挂着公主头衔,到处跑来跑去的废柴一样。
“喂,快点摸牌啊。话说回来,这位小兄弟就是你拉来的‘战友’之一?我说,这种a级任务可是自负盈亏的。到时候即使亏本了,你也必须付工资。你出得起钱吗?”
钱钱钱,都是钱!胡桃听得火大,怎么这个二哥跑出来之后就一直都是钱的?赌钱赌出习惯了还是怎么的?他就那么喜欢打击白痴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吗?
想到这里,胡桃脑子一热,也没心思去掂量后果,立刻抬高嗓门拉开一句——
“什么钱啊!白痴和我可不是那种只会计较钱的关系!我们是朋友!为了朋友,即使是不要任何报酬,我也一定会出手帮助的!白痴,你说对吗?”
胡桃这句话是在说她自己,意思是白痴只要有困难,不管是钱还是权她都能够满足。只可惜,她这句话听到白痴的耳朵里,却变成了……
“嘿嘿,看来这次真的做白工了呢。我们伟大的公主殿下已经声明没有工资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白白辛苦两个月,然后回家?”
“……………………”
白痴默然,双眼冰冷的看着胡桃,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胡桃气愤的从牌堆中抽出一张,看都不看的就直接扔在桌上。看到这张牌,邪火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红桃J。不大不小,刚好压过他,他甩了甩脑袋,只能付出一个苏拉,重新理牌,摊开。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缓缓打开了,一位身着黑白女佣服的蓝少女推着餐车缓缓走了进来。和以前一样,她的面色看起来依旧冰冷,不含丝毫感情。只是在将餐车推进来的时候,眼角稍微瞥了一下门外。
邪火眼尖,对于自己妹妹的这位贴身女佣先是略带调戏意味的吹了声口哨,随后问道:“怎么了?路西菲儿。”
路西菲儿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痴,低下头,缓缓道:“没事,只是刚才有个女孩一直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往这里偷看,所以将她赶走了。”
邪火面色忽然一沉:“是刺客吗?”
路西菲儿:“应该不是,她的动作太生疏,比新手还新手。”
听到这里,白痴却是有些抬起头来。对于女佣重新回来的胡桃,他的任务也是就此结束。于是他拉了拉正在玩弄自己脑袋后面那条丝带的面包,悄无声息的退出包厢。一出来,他立即左右环顾,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蜜梨。
这个女孩缩在车厢的衔接处,躲在门后,胆怯的望着这里。在看到白痴出来后,她脸上浮出些许的欢愉,但在接触到白痴那可怕的眼神之后,她又再次低下头,怕的缩在门后,不敢探头了。
“嘿嘿,有时候还真的挺佩服这条母蜥蜴的,你这么赶她,她竟然还是跟来了。不怕死到达一种境界也是挺可怕的呀~~~”
暗灭冷笑,小面包看到躲起来的蜜梨却是没什么心机的伸出双手,冲着她摇晃了几下,呜呜叫着。看到这种情况,白痴真的是很郁闷。难道这丫头已经忘了去年还被这个女人吞进肚子里的情形了吗?
不过,蜜梨没有敢靠近,这点让白痴也失去了去一味对付她的理由。他扯过小面包,拉着她开始横穿列车,朝胡桃给自己安排的车厢走去。
061,第三狱的诱惑
“哇~~~~!看啊看啊,是草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草原啊!”
“别一惊一乍的,要保持淡定。”
“好!等会儿要开吃了!对了对了,你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好漂亮哦~~~”
横穿车厢,这种嘈杂的声音就开始充斥着白痴的耳朵。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辆列车上的女性乘客……好像特别的多?从十岁左右的到三十不到的,简直应有尽有。可问题是那些年龄较大的女性乘客不去说,那些年龄较小的女孩竟然也全都是在没有大人陪伴的情况下来座列车出远门?
白痴一路看,一路走过,并且仔细端详着这些女乘客。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得出来,那些年纪稍大的似乎并不是其中哪些女性的母亲,她们大多都互相认识,聊起天来没有丝毫的拘谨。可问题是,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让这些年龄不同的女性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互相认识了呢?
这个问题还没等白痴想完,他就已经穿过了这几节列车。再想下去也没用,现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这一个月里应该怎么利用海滩来赚钱,这比较实在。
进入餐车,只见和自己同样受到“邀请”的几个同伴正坐在中央的小圆桌旁,互相聊着天。星璃看到白痴回来,立刻站了起来,招呼他过来坐下。
“咦?白痴?他也是被拉来出力的???”
说话的人是蘑菇头艾尔霍德。这位纵石师比起去年身高要长高了一点,但是那头型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艾尔霍德,在他的印象中,白痴在之前灰烬城事件中的出力实在是太少,少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他也一直认为这个男佣只是一个普通的佣人,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到公主正式的邀请函来担当助手。至少,这次被胡桃拉来参加活动的几百多名助手中,白痴的身份可以算是最为卑微的一个了。
白痴抬起头,看了艾尔霍德一眼。艾尔霍德立刻现自己说错话,连忙赔上笑,挠着后脑勺说:“那个……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
“傻哔~~~!”
只可惜,他的道歉,被小面包的一句口头禅给逼得面部抽搐。
星璃见了急忙上来打圆场,笑道:“艾尔霍德,你别放在心上。这个小女孩的……喉咙有问题,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另外,你可别看不起小白先生哦,虽然他的身份低微,实力也不强,但他出谋划策的能力却是高的厉害。来参加这种文艺性的任务,其实才是最能够挥他的实力的。”
“对啊对啊!小白的脑子转的很快。”坐在一旁喝红茶的黯也是哈哈笑了笑,道,“这样小白,以后你和星璃一起担当我们一行人的军事顾问怎么样?像是等我们到达海滩之后应该去哪里玩,去哪里吃烧烤,去哪里休息晒太阳,全都由你们两个军师商量之后做决定!我懒得去想这些没有概念的东西,全都拜托给你了,怎么样?”
很明显,黯这是典型的只希望玩的痛快,但连怎么样玩才能玩的痛快都懒得去想的人。其实对于她这种大家小姐,又有心脏病,的确是很难想到一个适合的游玩方式。就此把这个问题扔给别人,她也好轻松一点。
距离这一桌几桌之远的地方,坐着的是古德塞家的人。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戴劳却没有出现在这趟以往必定出现的场合中担当护花使者。一方面,的确有胡桃没有寄信给他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亲口拒绝。
自打从银卷镇回来之后,这位年轻一代中最强的天才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到处炫耀他那闪亮的牙齿,惹得众多无知少女出尖叫。一回来,他就将自己关在宅第中的一座漆黑的废弃仓库中,身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只带了那把锈剑——梵蒂冈。除了家人给他送吃的之外,他就是将大门反锁,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盖亚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由于不能亲手杀死对方,所以戴劳的人生这辈子都会在这一点上刻上“败北”的痕迹。对于一个天才来说,他也许咬咬牙,能够勉强接受自己一次的失败。但他却无法接受自己在失败了之后,却终身都无法为这个失败作出任何的挽回。
这是一个终身都无法抹除的耻辱。
对于戴劳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管胡桃了,那位公主爱上哪上哪,即使是上天堂他也不管了。
和星璃他们聊了会之后(主要是他们在说,白痴听),白痴起身,离开餐车走向自己的单人卧室。关上门之后,他将小面包抱起放在床上,随后从包裹中取出一把木梳,看着那丫头。
小面包看到白痴手里的木梳,立刻兴奋的高举双手欢呼!她连忙转过身,十分利落的扯掉自己头上的蝴蝶结丝带,摇晃着脑袋,一副等着准备享受的样子。
白痴拿起木梳,左手捧起小丫头这头越来越长的头,一梳到底。梳子划过头皮所产生的感觉让小面包忍不住双颊绯红,闭上眼,嘴里一边“啊~~~啊~~~”的嘟囔,一边尽情的享受着。
白痴就这么梳着头,听着耳边传来的不停的列车哐哐声,享受着这阵难得的宁静。他望向窗外,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景色,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在邪火的解释下,他明白了此次的a级任务的性质。
文艺性质……
也就是说,即使完成的最差最差,也不是一份自己会有性命之忧的任务。
对于下水道老鼠来说,只要没有性命之忧,那生活就是无比美好,无比欢愉的。至于这件任务如果失败后胡桃会亏损多少,那也不是他可以来干预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应该可以算是彻彻底底的轻松之旅……
…………对吧?
……………………刹那间,猩红,填满了房间。
“嘿嘿,有趣。人类小子,难得见你会松懈下来。怎么?还没有从几天前在银卷镇被人莫名其妙的利用,再莫名其妙的回来的情况中摆脱吗?
白痴握着梳子的右手微微一抖,他盯着右臂上的这只红色眼睛。但仅仅一秒之后,他的手再次稳稳当当的梳下,让小面包再次出一阵舒服的声音。
“………………没有。”
“呵呵,没有?”
“被人利用,这很正常。有能力利用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也是利用者自身的实力。”
“哈哈哈!也对!在这个世界上,实力这东西并不仅仅是拳头。不,或者说,光是拳头够硬的家伙并不能说他实力群!一个强悍到能够把一座山给踏平的强者,一样可以被一个连一点武技都不懂的小屁孩利用,变成一个替对方开拓疆土的傻冒。最后,一样可以被对方设计害死。由此可见,拳头够硬就是实力这种话,根本就是完全的屁话。”
“啊,扯远了。人类小子,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
“…………………………………………”
“哈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有兴趣了!你看,之前你一直在练习你那该死的夏岚,结果练了两年了,还是没练成。我想,既然你碰到瓶颈了,那有没有兴趣转换一下目标,开始练习一下我的第三狱呢?”
白痴再次瞥了一眼这只红色的瞳孔,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不喜欢被你控制,然后暴走。”
“哈哈哈!放心放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毕竟在第一狱和第二狱开启的时候你曾经短时间内失去过理智。你担心第三狱开启的初期也失去理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不过这次你可以放心,第三狱和前面两狱有些不同,它不会额外的给你提供力量,度,判断力,动态视力等身体机能。在没有额外的力量冲击下,你再次失去理智狂暴化的可能性很小。”
“…………………………………………”
“嘿嘿,有兴趣了是不是?你一定在想,第三狱既然不提供任何的力量,那提供什么呢?嘿嘿,我告诉你,第三狱提供的‘力量’嘛……很有独特性,很有趣。来,求我啊,求我告诉你啊~~~只要你求我,然后说‘我愿意学习第三狱的力量’的话,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也会告诉你如何控制它!怎么样?怎么样???”
血瞳中散出兴奋的光芒,也不知它是真的为自己第三狱的力量感兴趣,还是对说服白痴去屈服于自己的力量之下,被自己的力量逐渐吞噬而感兴趣。
这把剑很清楚,人类,是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而人类,也很难抵御“力量”的诱惑。
062,活动运筹会
“我不要。”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各种“意外”生。很不幸,对于暗灭来说,这里就有这么一个“意外”。
“啊?人类小子,不要这样吧!我都向你保证了啊!”
保证?
在陷害别人之前,陷害者总是会提供各种各样的“保证”。一旦你陷入陷阱里,谁还管曾经对你保证过什么?
保证?这东西除了用来骗人之外,没有丝毫的实际意义。
暗灭的劝说最后唯一得到的就只有白痴的冷眼旁观。说真的,尽管那么多年了,暗灭已经习惯失望,不过接二连三的被拒绝,多少还是挺让这把剑伤心的。
“咳,我真的是找到个极品啊。绝对的极品啊!”
列车行驶,离开沙漠。从风吹沙城不断的向南行驶,只不过短短五天以后,那座海滨城市白沙滩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海滨城市——白沙滩。
这座座落于黄金海岸线上的城市是一座出了名的旅游城市。由于地理位置偏南,这里的一年四季都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唯一有的就只有夏季。年平均气温高达3o度,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酷热之城。
不过虽然酷热,它却没有风吹沙那样的沙漠气候。相比之下湿度反而很高,绿树成荫,风景宜人。这当然要归功于它靠海,一年内降雨量充沛所赐。
这样的炎热并不仅仅是这座城市的缺点,反而是它的优点。凭借美丽如画的沙滩,这里一年到头都充满了旅游的游客。给这座火热的城市更是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哟呵~~~~!到海边了!女士们,带上你们的避孕套!男士们,带上你们的类固醇!美丽的海滩生活开始了~~~!”
说话的人是邪火,早在列车上时他就已经换好沙滩裤,等到列车一靠站,他就忙不迭的窜下车,大声欢呼了起来。
“二……你这个赌鬼保镖!你说的什么话啊!简直就是xing骚扰!”
胡桃红着脸,对于自己二哥如此轻浮的言感到非常的难为情。要知道,此刻从她的那节车厢上下来的大多都是女性,让自己的二哥在那么多女孩子面前丢脸,真是令人难堪的事情。
白痴背着背包,拉着小面包默默的从另一节车厢走下。从充满冷气的环境进入炎热的白沙滩城,他一时显得有些无法适应。他的脚上穿着拖鞋,上半身穿着一件背心,下身着一条短裤,对着头顶上那炎炎的太阳瞥了一眼,呼出一口气。
“那……那个……陛下……”
一个怯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白痴默默的回头,冷眼望着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被白痴这么一瞪之后,情不自禁的缩起肩膀退后两步。但她还是大着胆子,双手捧着一顶遮阳帽,递了过来。
“陛下……您……遮一下太阳吧……”
冰冷的视线从遮阳帽上再转移到那个有着乌黑头,金色瞳孔的少女脸上。接着,他立刻转头,丝毫没有去理会蜜梨的意思。至于她手中的遮阳帽,那也是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蜜梨尴尬的站在原地,在汹涌下车的人群之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显眼。而那边,白痴早已经和其他被胡桃召集来的几百人一起前往原先预订的酒店,开海浪派对的执行会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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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说真的,要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搞定当然有些不可能。不过幸好她是公主,在来这里之前早已有各种专门精通这类活动事项的人开始了工作,而她带来的那百号人物中也不乏策划节目,运筹帷幄的专业人士。到达酒店接见了一下这个小镇的秃头镇长之后,胡桃就让这些专业人士自己去开会商量应该怎么行动,自己则带着几个拉来渡假的五十几人进入酒店的大礼堂,开始精神讲话了。
“各位!今次的海浪派对活动我们一定要举办的红红火火!这场十周年庆典,我们一定要搞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届都要有特色!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台下,一片欢呼之声。
胡桃很满意台下众人的这种凝聚力。大概是因为她请来的大多数玩伴都是神圣恩宠的学生吧,这些平时在沙漠之城呆久了的贵族孩子们难得可以来海滨城市过暑假,兴致显得一个比一个高。在胡桃说完之后,下面就已经议论开了,商量等会儿应该去哪里玩,玩些什么了。
邪火在一旁抱着双臂,苦笑两声。黯和星璃则是微微笑着,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显得太不热忱。到是艾尔霍德显得很激动,不停的摇旗呐喊,要为公主的a级任务出一份力。
胡桃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抱着小面包给她喂冰水的白痴,心中再次笑了一下,急需说道:“既然有信心,那我们就来想个办法,把这场派对办的更火热一些!说到派对,那当然就是各种各样的活动啦~~~!来,大家出个主意,在这一个月的派对期间应该举行些什么样的活动?”
说着,早已有两个工作人员抬上一块大黑板,胡桃捏着粉笔,满脸期待的望着台下众人。而这些孩子也是不负胡桃的期待,纷纷开始出主意了。
“游泳比赛!”
“晒黑大赛!”
“还有还有!在晚上举行整个海滩范围的烧烤晚会似乎也不错?”
“要跳舞!说到夏天的晚上,当然要有篝火晚会和跳舞!”
“泳装大赛吧!我们征求女性来报名参加的泳装选美大赛!”
“好啊好啊好啊!这个同意!”
胡桃一边听一边记着,对于那个泳装选美她一开始愣了一下,想要否决,可当她听到台下的许多男孩子已经接二连三的附和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在黑板上写上。
“还有吗?”
“嗯……来一场赌王争霸赛吧。”
邪火似乎也被气氛所感染,开口说了一句。可惜,这个点子刚刚出口,就被胡桃瞪了一眼,否决。
各种娱乐活动争相被提出,胡桃也是乐得记下来。一边记,她一边偷眼看角落里的白痴,心中偷笑。要知道,这些活动中有很多都是竞技类的。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将那个白痴逼去参加。以他的体能,只要参加就一定能赢,而一旦赢了,就能够在人们面前曝光~!嘿嘿,等他能够达到登上大雅之堂的地位和荣誉……嘿嘿嘿……
胡桃想着,但想到一半,她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红,连忙摇头将脑海里那个荒诞的想法扔掉。没错,不管怎么说,这个想法也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的都没边了。
“好,抓螃蟹大赛。还有吗?”
“呵呵,抓螃蟹大赛?果然,你还是如此的小儿科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礼堂的大门处传来,随着这个稚嫩的声音划破这里的喧闹,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大约和胡桃差不多大小的短女孩双手叉腰,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泳装,满脸骄傲的站在门口。而在她的身后,则站了近乎一排身穿健美运动裤的高大男子,看起来似乎是保镖。
063,自然中的不自然
白痴瞥了一眼这个女孩,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就在他寻思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台上的胡桃却已经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了。
“橄榄……索雷……!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
这个名叫橄榄的女孩哼了一声,鼻子翘上了天:“你敢来,难道我就不敢来了?胡桃·佛理休斯。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不适合主办这种大型活动的。从以前开始,你好像就从来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赢过我嘛?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这一番话说的胡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实在的,从以前开始她还的确没有在各种情况上赢过这个索雷公国的公主。不仅仅是成绩,战斗力,智慧。哪怕是身材!她……她都…………呜!火大!
现在,这个女人再次开始向胡桃出挑战,公然以这个海浪派对为舞台提出挑衅,胡桃当然不甘示弱。面对橄榄的挑战,她现在已经接下了,而且,正打算反击!
“很抱歉,橄榄·索雷。现在我们正在决定派对的日程活动,请你离开好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有安排吧?在西海滩。那里,才是你们的活动场所。”
白沙滩的海滩分为东西两侧,东海滩的策划人是胡桃这边的雄鹿帝国,西海滩的策划人则是这位橄榄小公主。
面对胡桃的逐客令,橄榄却是嘿嘿一笑,毫不在乎的走上台,说道:“讨论?讨什么论?一般的准备工作都是几个月前就开始了。最不济也要提前一个月。胡桃,你倒好。在派对开始的前十五天才接手任务,前七天才赶到这里,开始进行策划。你到底有没有想要将活动举办好的决心啊?还是说,你是故意打算让索雷公国取胜,然后灰溜溜的带着你这群懦弱无能的垃圾回家吗?”
不知怎么的,就被说成懦弱无能?这可让台下的众人有些火大了。好吧,尽管这位公主长的还不赖,但这并不能当作她可以随意侮辱雄鹿人的凭证!
“什么索雷公国,滚回去!我们不欢迎你!”
“对对对!走啊走啊!看看到时候哪边举办的活动更惹人眼球,你就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离开!离开!别打搅我们开会!”
面对台下一致的哄声,这位公主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昂然站立。等到台下众人的声音稍微减轻一些之后,她才一声冷笑,伸手猛地一拍那张写满了各种活动的黑板。
“惹人眼球?如果说这种活动就能够精彩的让人流连忘返的话,那1o苏拉吃到饱的自助火锅店简直可以算是国际庆典了。”
“哈哈哈,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啊?游泳大赛?人家要比赛难道还要来海滩吗?还有这个,晒黑大赛?你们嫌自己不够黑是不是,还想别人比你们更黑?最好笑的就是这个,捡贝壳?谁啊?谁提出这么幼稚,好像五六岁的孩子提出来的建议啊?”
台下,艾尔霍德低下头,红着脸。不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提议好巧不巧,正是他提出来的。
“呵呵,小姑娘。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有么有什么好的意见呢?”
一旁一直不动神色的邪火终于开口了。毕竟,自己的妹妹被别人当傻瓜欺负,他这个哥哥也不能不管。
橄榄转头刚想嘲讽,可当她看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熟气息的邪火时,小脸蛋上不由一红。但她还是哼了一声,说道——
“我们索雷公国所举办的活动才没那么幼稚呢。这一次,我们可是特意将歌手泰德伦请来,预备举行一场现场演唱会呢~~~!”
泰德伦这位歌手在雄鹿帝国和索雷公国中算是挺有名气的一位歌手。尤其是在年轻人中间更是如此。所以一听到泰德伦要来这里开演唱会,刚刚还闹腾的雄鹿众人立刻鸦雀无声,面色抽搐。
橄榄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抬着头,继续道:“知道我们之间水准的不同了吗?到时候,泰德伦会在一座刻意搭建起来的水上平台上进行演唱。我们也准备了许许多多的烟火,也请了最好的交响乐团。想必那晚一定是一个最为璀璨夺目,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礼堂沉默了……的确,大型演唱会和那些个捡贝壳大赛,水准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专门根据白沙滩八月上旬会有大海浪的情况,策划了冲浪比赛。请专门的导力师来表演水上奇幻。还有沙滩排球,沙雕艺术,情侣茶室等等各种活动。你们说,到时候会被吸引的到底是哪一边?还有,到底是谁会输的无以复加?”
胡桃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再怎么说,她这边的策划者年龄普遍偏小,哪里想得到请歌星来演唱这种事情?而且那些所谓的冲浪,排球什么的,无一不是专业性很强的海滩运动。风吹沙的人民生活在沙漠中,别说冲浪了,就连浪花都不见得看过,哪里会想得到?至于沙滩排球这种东西更是只从书上看到过,根本就没有实际演练过了。
另外,虽说胡桃是公主,对于财力物力这方面没有问题。但她并不是一个奢华的公主,平时花钱也不是大手大脚,对于怎么做才能达到豪华的标准还真的心里没谱。
没办法,谁叫现任的雄鹿王者是穷苦出身呢?所以对于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进行那么多的享受奢华教导,反而朴实亲民的教育方法来的更多。
达到目的了,这位公主也是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胡桃那失败而低迷的表情。她再一次的获胜,带着胜利,她朝刚刚进来的大门走去。在离开之前,这位小公主甚至还不忘微微欠身,向着里面的众人行了个公主礼,甜甜的一笑——
“到时候,欢迎各位来我们的西海滩玩啊。只要是胡桃的朋友,我们可以一律免费的让大家来玩。”
说着,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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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我绝对……绝对饶不了她!!!”
沙滩上,已经换上一身连身泳装的胡桃气恼的踢起沙子,捏着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完事之后她转过身,冲着自己的哥哥大声嚷道:“我饶不了她!我绝——对饶不了她!快想,你们快点给我想!给我想出更好的活动来,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闭嘴!”
星璃皱了皱眉头。此刻,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露背衫,花格的裙子还是被她穿在身上。那双白的简直如同雪花快要融化的大腿踩着一双拖鞋,立于沙子上。粉红色的脚指甲在阳光的闪烁下,显得十分的妩媚动人。
“那个……公主,虽然财力和物力不成问题,但创意这东西,可不是光砸钱就能够搞定的啊。再怎么说,我们接手任务的时间也太迟了,像这种大型活动,最起码也应该提早个三个月准备才行。”
胡桃涨红着脸,眼睛里面已经有些湿润的想哭了。又不是她想要迟来的,之前她可是一直被困在银卷镇,这次回来,当天就接了这个任务啊!可是现在输掉,也让她太不甘心了!
星璃:“咳……公主……黯,你有什么好的创意吗?你是科技系的,散性思维应该很强吧?”
黯低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说道:“来一场科技展览怎么样?”
…………………………否决。
一时间,这几人都无话可说了。艾尔霍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蹲在沙滩的另一边,不停的在沙子上画圈圈。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蘑菇头又不是我的错……反正我就五、六岁的水平……蘑菇头又不是我的错……”
“咳……白痴,你怎么想?嗯?白痴?”
胡桃转头,只见那边的白痴却是别着脑袋,看着其他地方。胡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落在一对看似姐妹的女孩身上。
在一张大大的遮阳伞下,一个短,约莫16、7岁左右的女孩正趴在垫子上,闭着双眼。背后泳衣的扣子已经解开,露出她光洁的肌肤。而另一个长头的女孩和她长的很像,两人都是一头的白,看起来应该是孪生姐妹。可是不知道那个长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边替短女孩抹着防晒油,一边嘿嘿傻笑。
“有趣。人类小子,怎么了?”
暗灭笑了两下,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白痴的视线从那个短女孩身上再移到长女孩身上。冰冷的瞳孔仔细的观察着她们的大腿,手臂和腰部。
“哈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人类小子,你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吗?很好,这很好嘛!说明你还是一个人嘛!”
“……………………”
“哈哈哈,那么现在,观察的结果如何?是不是觉得这两个姐妹花很性感?身材很好?”
“…………………………身上,没有赘肉。”
在仔细的观察之后,白痴终于收回眼神,开始望向沙滩上其他的一些走来走去的女孩。
是的……在这座东沙滩上,女性……似乎有些多。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值得注意的问题,沙滩嘛,女性不多也就不叫沙滩了。但就是现在这种女性太多的情况,却让白痴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而其中真正让他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的情况,则是一条在普通人看来应该十分香艳的理由——
这些女性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064,不知不觉的包围网
(白痴,白痴?)
看看这座沙滩上吧,尤其是以胡桃狠的这座海滩为中心,四周行走着的,谈笑着的,吃着刨冰的,对着烧烤摊上的烤鱿鱼流口水的,切西瓜的……每一个每一个,虽然不能说她们每一个都长的国色天香,但无一例外的是,身材都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喂,白痴!)
…………这,代表什么?
根据经验,白痴知道只有经常锻炼的人,才不会在身上出现不必要的赘肉。而对于那些生活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身上不需要的垃圾肉能够减少一分,自己存活的希望就能够增多一分。轻盈的身材能够提供更强的力量和更快的度。拥有这种身材的人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绝大部分都会有良好的反射神经,优秀的临机应变能力。
(我叫你你听到了没有啊?喂!)
而现在……在这座海滩上……竟然一次性的……出现了那么多?
突然间,白痴只感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猜不出其中到底生了什么情况,信息的不足让他再次陷入了无法对事实产生判断的状况之中。可就在这时,一条白皙的手臂却是伸了过来,轻轻触碰了他一下。白痴猛地回过神,顺着这条手臂看过去,只见路西菲儿穿着学校的那种连体式泳装,退到了胡桃的身后。
“…………………………”
路西菲儿本来是想要提醒公主在叫他,可也许她没有想到的是,白痴在这一碰之后非但没有去理会胡桃,反而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全身都给探索一遍似的。
(果然……也是没有赘肉。身材姣好……)
白痴的得出了结论,再此转头去看那边的星璃和没有穿泳装的黯。对于胡桃不断的呼喝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置之不理。这下好,胡桃终于被他给激怒了。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的对不对?!”
这个女孩大声的喝了出来。她本来就满腹的委屈,现在看到白痴不仅丝毫不关心自己,反而对着沙滩上其他女孩毫无廉耻的看,后来甚至连自己的贴身女佣都不放过,连黯和星璃都遭到他的“毒眼”,却偏偏不看自己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哭了出来。
“反正,反正你就是欺负我!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欺负我!呜呜呜……我不干了啦!这个海浪派对干脆去死好了,我不干了啦!呜呜呜呜……”
说真的,白痴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位公主怎么突然间就哭了出来。她难道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吗?要知道,现在自己这几人可是在许许多多很可能都是强者的包围之中啊!而且这些强者全都维持着一种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这一行的举动。这……这难道还不值得担心吗?!
正在疑惑的时候,白痴的耳旁突然传来一声狗叫。转过头,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留着两条金马尾的小女孩正在和一条大黄狗互相追逐着打闹。在看到那个女孩的那一瞬间,一个可怕的事实,立刻冲入他的脑海!
难道是那个……特种部队………………???!!!
刹那间,冷汗,从白痴的背脊滚滚而下。
“那支部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恐怖与残忍,意味着唯命令为尊。
这支直接隶属于雄鹿王者的特务部队虽然全都由女性组成,但她们无一不是强大与冷血的代名词!
他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日在马戏团中,那个小女孩轻轻松松的就利用一条机械狗“毒杀”两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现在三年过去了,她的外貌看起来显得更加清纯,但谁能知道在这样一张脸之下,却隐藏着杀人丝毫不眨眼的狠毒心肠?
这支部队不属于正规军,而是专门负责各种“脏活”的清道夫。一切不方便在明面上解决的事情,这支部队全都可以负责处理。这也是她们为什么被称为“隐流”的原因。隐藏,流动,随时准备将任何不该继续存在的人或事务拉入黑暗之中,吞没的部队——
被隐藏的骑士团。
现在,这支骑士团来到这里……来到海滩,那意味着什么?难道说……
白痴猛地望向胡桃。
难道说……她终于狠起心来,要对付自己了吗?!
胡桃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白痴干嘛突然用一副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间,她被瞪得有些胆怯了,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开始朝着小面包勾了勾手,笑道:“来,小面包~~胡桃姐姐带你去游泳啊~~~”
来了……来了!这是胁迫,她在胁迫我!如果敢不听从她的命令的话,自己绝对会被在场的所有隐流骑士格杀!包括小面包!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她竟然会玩这么绝的一手!实在是太大意了!
白痴反射性的护着小面包退后一步,但再想想又不太对,只能硬着头皮踏上一步。胡桃没有碰到小面包,反而看到白痴紧握双拳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也害怕的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事已至此,白痴别无他法。努力的活下去,不要惹怒胡桃,就已经成了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了。
“公主……”
白痴低下头,显得无比驯服。
“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迟·疑。”
刚开始胡桃还没明白生了什么事,但很快,她就理解了白痴的这句话。这叫她心里的那个美啊~~~!曾几何时,她要驯服白痴却百般无奈,可现在,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任凭自己差遣?!
“啊……啊!任我差遣?嗯,当然。那么先……对了!”
胡桃再次想到橄榄,不由得气恼的道:“你的点子多,给我想一个更好的方法来比过那个女人,我绝对不能输给她!绝对!”
白痴愣着,因为刚才光顾着看四周那些女孩子们的大腿和胸部,所以他压根就没明白胡桃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此,一旁的邪火却是呵呵笑了笑,为自己这个妹妹竟然依旧如此诚实而苦笑。
换作是他,他早就让这个佣人去西海滩捣乱,搅他一个天翻地覆了。
“好吧!小丫头,你是真的不服气,对吗?”
邪火从裤带里面拿出那叠扑克牌,笑道。
“当然是真的!我不服气!”
“嘿嘿,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有趣了。”
有趣?
事情有趣在哪里?
不过,对于白痴来说,这次的沙滩之旅丝毫都不有趣。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是一条充满了血与恐怖的荆棘之路。而他,则要从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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