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错觉
冰窖中的战场凌乱不堪,胡桃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望着眼前的情景,心痛不已。可就在这时,她反而听到旁边的戴劳出激动的叫嚷声——
“快!快点把他干掉!别犹豫!砍掉他的手脚,把他弄得不能再动,然后再喂药!反正只要是还留有一口气在就行,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残酷的现实会让人变得无比丑陋,可胡桃万万没想到,戴劳竟然会在危机面前丑陋到如此地步!她白了她一眼,大声呵斥:“戴劳·古德塞!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戴劳回过头,露出一个让胡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的冷笑:“啊,我当然知道。可你必须清楚,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必须要有人死。现在距离我们的寿命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有其他的方法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下去吗?”
胡桃嘴角抽了抽。她的无言,换来戴劳更为阴恻的笑声:“承认吧。人都是一种为了自己,可以随意牺牲他人的生物。如果你真的觉得人类那么高尚,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提出喝药,去做这个试验品呢?”
冷笑声中,胡桃不由得闭上嘴。这位公主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反驳这个人。现在的她,也只能抬起头看着被冻在冰柱内的小面包,看着她面色苍白,一点一点虚弱的样子而担忧。
可是……
一名皇家守卫却抱住了冰柱。他的左手拿着玻璃杯,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这位平时很受人尊敬的骑士现在却露出扭曲的笑容,他就那么爬着,爬着……爬向面包……
胡桃:“面包————!!!”
戴劳:“上啊!给她喝下去!上啊!!!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
时间,陷入停滞。
一把漆黑色的剑刃从天而降,撕开**。
血……
倒映着黑暗的天空,上升……
然后,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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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划破了黑暗的冰窖。原本,在这个已经疯狂的帐篷内出任何惨叫都不应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有一个人不同,那个人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一条右臂就如同一只被踩死的虫子一样掉在一旁,残余的神经系统让它的手指还在缓缓抽搐。
刚刚还在打斗的众人瞬间就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注视着那名伤者的方向。一些人的脸上更是流露出惊讶。渐渐的,这些惊讶变成了恐惧,再由恐惧变成了愤怒。当那个痛的在地上直打滚的人,被另一个人的脚踩住,咽喉处被一把从未见过的黑色长剑抵着的时候,他们,终于恢复成了“正常”。
“古德塞少爷————————!!!”
白痴,冷冷的站在那里。他就踩在戴劳·古德塞的身上。黑色剑刃还在滴血,剑柄处的猩红瞳孔散出恐惧的光芒。
“你……你这个臭小子!!!”
今次进来寻找的密探中,古德塞家族的成员或者附属家族成员并不在少数。他们看到自己的主人竟然被硬生生的卸去一条臂膀,无一不是惊惧交加。可那柄黑色剑刃依旧抵在戴劳的喉咙上,让他们无法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你疯了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家的少爷下手!!!”
“快放开少爷!少爷!您冷静一下!我们很快就来救您!”
“臭小子!我命令你立刻退下!不然,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怒斥与咆哮,在那双冰冷的瞳孔之下显得毫无意义。他依旧只是站在那里,剑刃抵着戴劳的喉咙。
这个孩子没有感情吗?为什么在被那么多人围着之时依旧能够保持这样的冷静?但,当他的头略微抬起,望了一眼那个被绑在冰柱上的小面包之后,他那双黑色的瞳孔内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晃动。不过也仅仅是这一眼,他就再次紧盯着脚下的戴劳。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有在第一时间解除这个谜题以后,才能最正确的保护住那个孩子。
“告诉我。”
锁链微微颤动。
“解毒剂的配方比例。”
胡桃摇了摇头,大声道:“白痴!你这个白痴!我虽然知道他刚才说话很过分,但他怎么可能知道配方比例啊!”
“不,他知道。”
白痴弯下腰,手在戴劳的面部狠狠一抓。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戴劳的一层皮立刻就被剥了下来!四周的人全部一震,但很快,他们就现这个曾经还有着戴劳外貌的人,现在赫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在刚才的马戏表演上表演过的侏儒!
这个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侏儒面色苍白,他抱着自己断裂的右臂,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可即使身受重伤,他竟然还是能够保持着冷笑。
“嘿……妈的……真难以想象……为什么……你会识破的?!”
白痴继续抵着他的喉咙。他没有回答这个侏儒的问题,而是把剑刃朝他的喉咙里更加深的刺了一点。
“回答我。配方。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尽管,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恐怕绝对不会有人去怀疑他此刻的眼神。
那双眼睛已经告诉任何人,他是认真的。对于一个很少才能够得到生存机会的人来说,他所能给予别人的机会也是同样的稀少。望着这双眼睛,侏儒嘴角的那丝冷笑渐渐隐去。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害怕,可是现在,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却已经随着这双黑瞳,侵入了他的大脑深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不仅是黑色的眼睛,剑柄处的血色瞳孔带给他的压迫感也丝毫没有轻过。这名侏儒浑身颤抖,在连续骂了好几句粗口之后,他突然松开捂着右臂的左手,伸手入怀!伴随着一声咆哮,他已经摸出一把短刀,朝白痴的脚踝刺了下去。
黑刃一挥。
血,就从喉咙内喷出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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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冰窖,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高空的绷带男饶有兴趣的望着下方所生的一切。他没有对此表示什么,那些绷带的下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相比之下,倒是刚才那些皇家守卫看到这一幕,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就连那个趴在冰柱上,欲待要向小面包动手的人也是完全愣住,从冰柱上滑了下来。
白痴转过身,随手一剑斩断了绑着胡桃的十字架。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冰柱,暗灭在空中划出一条黑线,将小面包从冰柱中解放了出来。当他再次着地之时,暗灭已经归位,而他的怀中,也已经抱紧了这个孩子。
“呜……呜……”
小丫头冻得够呛,她蜷缩着身子,面色苍白。衣服上还挂着些许的冰屑。不过当白痴拉开她的衣服,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之时……
却在她的怀里,看到了一朵正淡黄色光芒的小花,摸上去,这朵小花竟然散出些许的温暖。再次见到空气之后,这朵小花就仿佛完成任务似的,迅枯萎了。
“啪——啪——啪——”
绷带男站了起来,十分欣赏的鼓起掌,笑道:“很精彩。也很大胆。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判断出那个侏儒并不是戴劳·古德塞少爷吗?”
白痴盯着绷带男。真要说的话,这可能是两人第二次面对面的接触了。其他人也在等待一个答案,尤其是奎琳,在看到白痴突然出现之后更是又惊又喜,立刻扔下正在缠斗的温迪,跑到他的身边。
但……
白痴的沉默,恐怕要永远的让他们失望了。
“嘿嘿,人类小子。你已经解开了这个男人设下的三个谜题中的两个。那么剩下的那一个你能够解开吗?因为只有把他设下的三个谜题全部解开,你才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
白痴低下头,怀中的小面包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微微睁开眼。当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中映照出白痴的身影之后,虚弱的脸庞上再次绽放出一个笑容。
在略微思考片刻之后,白痴终于再次行动。他走到那名一早之前就已经被毒杀的李的身旁,伸手,一把抓下他脸上的一层皮。接着,一张属于戴劳·古德塞的脸,就出现在这个火焰纵石师的身上。
“戴劳少爷!!!”
这一幕的惊变让四周的古德塞家族守卫无一不是大为震惊。他们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不断的拍打着戴劳那已经气绝的脸庞。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太晚了。当冰之王座上传来冷笑之时,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
“告诉我!”
一名古德塞守卫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来一把抓住白痴的衣领,一边哭一边喝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古德塞少爷的喉咙被冰封住,无法向我们求援!而我们……我们就这样杀了他!你早就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对不对???!!!”
040, 假象之下的,是什么?
“喂!你冷静一点!来啊,我们一起把他拉走!”
那名古德塞守卫被拉开了,其余的守卫看着白痴,再看了看死去的侏儒和穿着一身魔术师袍子的戴劳,开始了思考。
这些人其实并不是笨蛋,只是由于欠缺冷静,而在关键时刻丧失了对事物的判断力。现在根据事实后仔细一想,立刻有人想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对了!我知道了!原来,这压根就不是我们的游戏!”
“大家仔细想想看,刚才那个家伙在喋喋不休了一大堆关于解毒剂的事情,并且告诉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解毒。”
“可只要仔细想一想,那个人在游戏介绍的最后关头却说了这么一段话——”
“记住了,我现在公布你们在这场游戏中的唯一目标。就是寻找你们拯救所要拯救之人的方法。来吧,不要被任何事物所迷惑。游戏……开始。”
“唯一目标……唯一目标!因为被之前那一大堆的中毒,解毒剂什么的给影响了思考,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目标就是找出解毒剂!但这个游戏的真正目标却是找出真正的戴劳少爷!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暗灭冷笑一声。因为,这正是这场游戏的第一个谜题。
“可恶……完全被骗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找出戴劳少爷的话,为什么那个孩子能够那么准确的判断出那个家伙不是戴劳少爷?”
“因为性格。”
斜刺里走出来的,正是重新恢复成黄狗模样的导力武器和隶属于第十骑士团的温迪。这个小女孩背着双手,缓步走到白痴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承蒙古德塞家族的暗中支援,所以我对于戴劳小少爷也算是了解不少。戴劳少爷虽然有一些持才傲物,但他绝对不是一个会把自大和狂妄挂在嘴边的人。如果说戴劳少爷想要说什么的话,他一定会让旁人代他说出来,而不是自己在那里喋喋不休。这样的性格反差,已经足够让人对他产生怀疑了。你说是不是呢?突然的闯入者。”
任何人的说话,都无法让白痴把视线从那个绷带男的身体上挪开。他将小面包缓缓移向身后,右手一甩,漆黑长刃就被握在手心之中。
对方是“先知”。是一个达到臼骨等级,而且心之武技为洞察力绝的“先知”。白痴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时,他是以第一狱的状态迎击。而那个人却能够硬生生的挡下第一狱状态下的他,不分胜负。
不……从综合方面来考虑的话,白痴已经输了。他竟然没有能够防备这个男人对小面包下手!他早该想到……早应该在这个人说完那句“唯一目标”时就应该想到,自从接手这个任务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掉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之中。
胡桃是公主。那么,在他人面前,唯一被目击到自己和公主在没有他人陪伴的情况下走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
只有那次的公园散步,遇到李的那一刻。
因为那一次的相遇,绷带男得知了自己与胡桃之间的关系还算亲密。当然也会知道小面包的相关信息。那么,能够通过绑架小面包来刺激胡桃,从而刺激众人的人,就唯有那个时候的那名紫男子,火焰纵石师——李!
那么,知道这一切的人有可能被抓,然后被冻住喉咙,迫使其不能开口说话吗?当然不可能。更有可能的是,这名火焰纵石师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那么,他就不可能被毒杀,更不可能停止呼吸。这,也就是白痴能够断定刚才死的绝不是李,而是被隐藏起来的戴劳的原因!
“李,你出的三道谜题,全解开了。”
凝视片刻之后,白痴反而低下头,闭上双眼。
王座上的绷带男重新坐回座位,冷笑:“是吗?嗯……的确是。那根据规则,我现在应该告诉你解毒剂的正确配方,然后放你们离开,然后再乖乖的束手就擒,是吗?”
沉默……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痴转过身,走向那边正在对戴劳进行紧急救治的人们。胡桃和奎琳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白痴一脸冷漠的走过,却不敢出声。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孩接下去还想干什么。高处的绷带男继续散出冷笑,盯着白痴那缓缓移动的背影,注视着……
脚步,缓慢……
他,一点点的来到众人面前……
地上,躺着好几个身中剧毒死亡的人……
而他,则跨过了这些尸体,走向自己真正的目标……
唰!
右眼,在这一刻变得猩红。
早就骚动不已的锁链凌空扬起。
锐利的锥头刺入他的臂弯,整条右前臂全都被黑暗之链所束缚!
漆黑的剑刃吞噬了冰窖中的光芒。
血色的瞳孔散出即将品尝鲜血的激动。
他动了……
仅仅一瞬,殇之一剑已经穿过人群,来到那名早已不幸死亡的戴劳·古德塞面前……
必杀之剑,以第一狱的力量为推动,以无心之武的心灵所维持,没有丝毫犹豫的……
刺向这早已死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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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冰窖内的灯光刹那间全部被寒冰所覆盖,黑暗中,原本不应该再次动弹的戴劳却在剑刃即将及身的那一刻站了起来。随着一声兵刃与兵刃之间的碰撞撕裂声,白痴和戴劳分别向后倒退十步。相比之下,白痴很快就再次站定,猩红的右眼在黑暗中准确的捕捉到了戴劳的身影。可戴劳却是如同闪电一般窜上那冰之王座,借着王座上方唯一还亮着一盏灯的照射下,顷刻就抵达绷带男的背后。
他伸出手……
一只由无色透明的固体所凝聚而成的,几乎有一个人半个身体般大小的爪子,压住了绷带男的胸口,似乎随时都可能结果这个敌人的性命!
刚刚还陷入死亡的戴劳再次复活,更是在一瞬间就制住了那个绷带男,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吗?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出欢呼,他们只是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望着王座上的戴劳少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想干什么!游戏……游戏还没有结束!”
突然,被胁持的绷带男也出了戴劳的声音!众人为之一振,可看白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似乎早就猜出了这一切。
“不,戴劳少爷。游戏早就结束了。”
嘶——
一声轻响,从“戴劳”的脸上出。那个人的右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条裂缝。
“要掩盖真相,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是假象。”
这条裂缝越来越大,微微出卡啦卡啦的声音,却没有从中流出血水。
“可在剥除了假象之后,是不是就一定会出现真相?”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右半张脸开始一点一点的破碎,露出底下小半张充满冷笑的嘴。以及那只……
“未必。在假象之下,很可能还隐藏着另一个假象。真正的真相,很可能是大大方方的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戴劳少爷。而我,也对你在这盘棋局上所犯下的种种错误,感到深深的可惜。现在我才知道,当日挡下我攻击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站在下面,拥有一只红色右眼的小鬼。你,才是真正的黑暗骑士。对不对?!”
冰蓝色的瞳孔散出无比的寒气,王座四周赫然刺出无数根冰柱尖刺,将试图靠近的守卫全部逼开。
黑暗中的众人争相转头,望着那个看起来是毫不起眼的孩子。谁能相信,这个孩子竟然能够顺利的找出真正的真相?到了现在,就连那些守卫们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希望得到解释。
冰瞳再次出一声冷笑,他将手中的绷带男往下一推,绷带男就极为狼狈的从王座上滚了下来。在滚动的过程中他头上的绷带散开,露出来的赫然是戴劳的脸。一些守卫急忙冲上去扶起他们的主人,但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直到换来戴劳的一阵怒视之后,这些人才欢呼雀跃的簇拥着他们的少主人,退入人群。
王座上的那个人随手撕开脸上的假面具,底下露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火焰纵石师——李的面貌。众人再次一愣,因为他第一次出现时就是以这张脸示人,谁能想到戴上的假面具,恰好正是真人本来的面目呢?
李,在王座上坐下。
相比起刚才戴劳的坐姿,他的坐姿显得更为傲慢。这名紫男子双眼中全都流露出些许的冰寒之气,就连嘴中的呼吸,似乎也能吹出晶莹的雪花。
041,黑暗中的星火
“真是不简单。”
他伸出手,冷笑。
“那位废物天才在那个叫温迪的小女孩的黄狗喝药的时候,做出了探头张望这个动作。如果他真的是这场游戏的主人的话,那他根本就不应该会有这个动作。我以为,只有我才注意到这一点了呢~~~”
李支着脑袋,望着那边呼呼喘气的戴劳,轻蔑的笑了一声。
赫然!四周的守卫猛然间醒觉!他们开始低头思考,仔细回忆着刚才所生的所有事。没错,因为温迪当时表现的太过柔弱,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可现在仔细想一下,刚才戴劳所扮演的绷带男的确有过这样探头张望的举动!
“原来如此。”温迪甩了甩头,嘴角露出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天真笑容,“如果当时坐在王座上的真的是这场游戏的主办者的话,那他应该早就知道调配的配方是否正确。而这个探头张望的举动,却是刚好暴露了绷带下的戴劳少爷压根就不知道配方,一副想要知道结果的事实。”
戴劳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着牙,恨恨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依旧保持着冷静与淡漠的白痴,哼了一声。
胡桃对于温迪的解释表现出一副似乎有听没有懂的感觉。她拉了拉旁边的奎琳,却不料奎琳也是一脸的抽搐,脑子似乎还有些转不过来弯。她想了一会儿,立刻冲着前面的白痴喊道:“白痴!可是……可是这样也不对啊?你就凭这么一个小小的条件,看出刚才的绷带是古德塞扮演的?”
“哈哈哈哈哈。”
位于王座之上的李十分感兴趣的笑了笑。他俯视着下方的胡桃,微微点了点头。
“真是有意思的公主。不过你说的也对,单凭这样的条件是根本不足够的。让这个孩子完全看破我的计划的,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条件。”
“先第一点,就是我给各位的提示。……喂喂,别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好不好?我的确是给了各位提示。25个选择,24个参与者。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有想过,为什么选择会多出一条吗?”
人群中有人想了想后,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想把我们全都干掉……”
“不。你们不会全部被干掉。”
李翘起二郎腿,舒坦的往王座上一靠:“看起来,你们的选择似乎很少,正确的数量始终是一,而错误的数量总是会比你们的人数来得多。可是你们想想,在25个数字当中,连续猜错24次的几率到底是多少?数字比各位想象的都低,只有百分之4的概率。也就是说,这样的游戏必须进行25次,才可能生一次全灭的情形。”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既然这个游戏最后有很大几率会以各位的胜利为结束,那么当时的那位主持者,也就是这位戴劳少爷又为什么要提供出来呢?为什么他会公布这种即使真的不幸成了25分之1的情况后,依旧能够得知真正的解毒剂配方呢?”
众人暗暗想了一下后,一些立刻想通的不由得同时抬头,纷纷望着场中央的戴劳!
“呵呵,现在,谜题揭开了。这个时候,这个孩子理所当然的注意到在刚才展现不自然的探头举动的这位‘主持人’,在他终于现我准备的戴劳其实是假的之后,立刻开始思索真正的戴劳·古德塞在哪。现在只要假设一下,如果真正的戴劳也已经中了同样的毒,并且一定也在急切的希望找到解药的话……”
“呵呵,那么做出诡异举动,公布25个参考数字,极力的鼓动各位自相残杀的绷带,当然就成了最可疑的人物。因为即使真的很不巧你们全都没有猜中的话,现场依旧还会留下一个正确的答案。在各位全都安眠之后,他再大大方方的走下来,调配解药,喝下。”
解释完毕,一切的谜题全都解开。一些还没及时想明白的守卫在通过旁人的再三解释之后,终于也随之想通。可他们想通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全都集中在场中那个持着黑色长刃,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并且死盯着王座之上的少年。
这个孩子……竟然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想到了这么多?!他……到底是谁???!!!
在一片低低的惊讶声中,白痴提剑,指着上方的李。李只是笑了一下之后,目光转向白痴后方的戴劳,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古德塞少爷,其实你的演技也算不错,智慧方面也算是上乘。我们之间的游戏我也玩的很快活。不过还真是辛苦呢,要帮你在双脚的脚底板下塑造冰支架,让你身高变高。而我则是要尽量不站起来,让你的人无法判断我的正常身高。呵呵呵,真的很有趣。尽管,这些游戏只是相当于前菜。”
戴劳摸了摸嘴角的血丝,他抬起头,看着立于王座之前,手持黑色长剑,丝毫都不畏惧的白痴。看到这个平时一直看不入眼的白痴竟然在转瞬间就识破自己的身份,并且还能将李给逼出来,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气氛。
“少爷……”
“滚!”
戴劳一把甩开想来搀扶自己的属下,一把拔出对方腰中的佩剑,冲到比白痴更前方的位置,指着王座上的李。
“我警告你,‘冰帝牙’。快点把解药给我!不然,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立刻把你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哈。”
戴劳的威吓,只换来李的一声长笑。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游戏吗?你扮演我,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唆使这些人在两个小时内,于25个选择内找出真正的解毒剂。也就是说,只要你的教唆够完美,完全可以拿到最后的解毒剂,解去你体内的冰毒。不是吗?现在你失败了,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问我要解药?”
不仅仅是其他的皇家守卫,就连古德塞家族的守卫们也全都望着戴劳,可能他们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的忠心护主,可这位少主的真正目的却是用他们的性命来做实验!
戴劳也察觉了身后众人眼神的变化,这种恐惧,这种惊讶,让他的内心更为愤怒,更为焦躁!他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白痴,看到胡桃和奎琳早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因为刚才成功识破李的计谋,这个人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这份落差……这份羞辱……这份………………愤怒!!!
“冰帝牙!我要你的命!!!”
戴劳持着剑,迈着步伐再次冲上冰之王座!李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到他快要走进的时候,手指一伸,一根冰刺直截了当的刺进戴劳的肩膀,将他再一次的轰了下来。
“好了,小家伙。我们先不要去管这个天才。和你之间的棋局真的很有趣。而且我也很惊讶,我竟然无法操纵你体内的冰毒?你没有中毒吗?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白痴持着暗灭,跨过捂着肩膀,大声呼痛的戴劳。他,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靠近王座。随着他的每一步,原本水晶色的冰面刹那间就被黑色所沾染。这或许只是一场幻觉,但却是如此逼真的幻觉。
嗒……
寒气,开始四溢。
没有得到回答的李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冷笑。
剑柄上的血色瞳孔扩张,随着白痴的每一步,它都会出兴奋的笑声。
“嘿嘿嘿,这个男人很有趣。他绑架了这个丫头竟然能让你愤怒到自愿进入第一狱的状态?来,今晚将会很愉快。从各方面来说……都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愉快————!!!”
瞬间,王座头顶的那盏灯也被黑暗所吞噬。整座马戏团帐篷全都被黑夜所笼罩。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黑暗意味着他们将无法行动,伸手不见五指更是增添了他们心头的恐惧感。可是,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一瞬。因为下一瞬间,人们就看到黑暗中闪烁着两红两蓝四道光芒。这四道光芒在黑暗中不停地交错,武器撞击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火花闪耀,趁着那一刹那的星光,人们目睹到了一场很可能远过他们想象的战斗!
那不是一个孩子……
火花照耀下,出现的影子似乎是一头恶魔。
那不是一个人……
冰霄飞舞中,出现的……则是一头长着利牙的冰之野兽。
042,对弈的结果
不断生的撞击声中,奎琳牵着胡桃的手,极为紧张的看着黑暗中的动静。她的手心里捏着飞刀,心头却在暗暗祈祷。一想到自己这个老师在这里动弹不得,而那个一直都以为他不怎么强的孩子现在却独占强敌,她的心中就涌起一层愧疚。
“白痴……加油啊。你可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
奎琳在祈祷,可她突然现,自己抓着胡桃的手中,渐渐传来一股捏紧的力量。她的手心中传来一层紧张的汗水,湿透了奎琳的掌心……
“公主……”
“真是奇怪啊。”
突然!温迪的声音出现在奎琳和胡桃身旁!亲眼目睹这个女孩手段的胡桃先一震,立刻跳了起来:“你……你!”
“哎呀呀,公主殿下,请不用紧张。我可是保护您的皇家骑士啊。”
“皇家骑士?隐流骑士团的人,不防可不行。”由于看不见,奎琳只能护着胡桃,手中的飞刀瞄向温迪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下一刻,她的背后,却射出两道白色的光芒。
转头一看,只见那条大黄狗的双眼就如同探照灯一般打出光线,照出正面面对奎琳与胡桃的温迪。
这个双马尾女孩耸了耸肩膀,走到黄狗身旁,轻轻一跳,坐在了黄狗背上。接着,灯光就消失。
“对我那么设防可不好吧?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对帝国尽忠而已。现在还是不要闹内乱,还是好好研究一下眼前这场看不见的战斗,怎么样?”
黑暗中,红蓝双瞳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借着火花,血丝从那两人的面颊上迸出。
胡桃与奎琳互相捏了捏手,算是对这个小女孩的提议表示默认。
“呵呵,冷静了吗?好,那我们现在就来分析一下吧。就我看来,那位绅士很可能敌不过那个冰眼睛的坏蛋哦~~~”
“你说什么!白痴……白痴可是很强的!”
“哎呀呀,公主殿下,请您冷静。我之所以说那位绅士不敌,有着充分的理由。你们仔细想想看,从刚才到现在,你们有人见到过那个冰眼睛的人用过导力石吗?”
两人一时愕然。
奎琳:“的确没见他用过……可是,这怎么可能?不使用导力石,这……这简直就像是……”
“没错。这就像是传说中,在上一纪元中毁灭的力量,一种被称之为‘魔法’的能力。”
“魔法?!不可能的,人类怎么可能使用魔法?!”奎琳显然知道些什么,大声辩驳。
“呵呵,别着急嘛。其实这件事是可能的。我查过资料,其实早在好几年前,神圣恩宠就曾经有过一名叫做‘兰’的女性,那名女学生也能够不借助导力石而引各种神奇的现象。其不需要导力石供给,并且完全瞬间动的强大能力让无数人为之折腰。嘛~~~不过这位女性后来嫁人了,现在听说被仇家杀了,想来实力应该也有些夸大其辞。”
“不过现在我们看到的,已经是确凿无疑的魔法了。而我相信,这股魔法的本源绝对不是那个男人本身,而是寄宿在他体内的……某样东西。”
“嚎——————————————!!!”
伴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吼,整间帐篷似乎也为之颤抖了一下!黑暗中,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竟然在刹那间变得巨大起来。白痴距离那双眼睛明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间像是受到什么伤害似的,被瞬间轰退!
“嘿嘿嘿,小姑娘,你说的的确不错。隐流骑士团中的小姐们如果都像你这么冰雪聪明,那么雄鹿帝国的实力还真的是不可小觑啊。”
巨大的冰瞳在轰退白痴之后立刻回复。也正是在这时,帐篷内突然传来一声报时钟响,告诉众人12点的午夜已经到了。
坚冰之中,十二声钟响缓缓响起。随着钟声,帐篷内的坚冰也像是被解除了束缚似的,一点一点的气化。灯光再次亮了起来,进入众人眼中的,是那座矗立在群冰之中的王座,以及王座上坐着的那个紫,冰瞳的男子。
“时间到。我的休息时间也结束了。孩子,很高兴能和你玩上这么一回,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体内的那位朋友——冰帝牙,也对你报以很大的期待呢。”
顺着李的视线,众人回头。只见刚刚被轰开的那个孩子一脸平淡的站着。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那一击受到多少伤。那只血红色的右眼也依旧散着冷漠。
“冰帝牙?!”一听到这个名字,胡桃立刻惊呼起来,“六级魔兽,冰帝牙?!可是书上说这头生于极北之地的魔兽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被其他魔兽杀死了!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会在你的体内?!”
伴随着轰隆隆坠落的冰宵,李再次露出一抹冷笑:“哦?看来我们的公主并不是个花瓶,学识很渊博嘛。没错,冰帝牙的确在一百多年前在一场与其他魔兽的战斗中败北死亡。不过身为被‘恶魔之力’所侵蚀的它,在濒死前侵入了我曾祖父的体内。在这一百多年间,这头小可爱一直在休息,恢复。直到传到我这里时这头怪物才重新醒来,并且愿意给我提供它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你能够不用导力石就使用神秘之力的原因?被魔兽……附体?!”守卫中一名见识较为老成的人喝道。
李哈哈笑了一声:“随你们怎么说吧!反正我的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给这头魔兽提供饵食而存在的。一旦它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夺走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吧。不过在那之前,我决定好好的利用这股力量,来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情。”
李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披着火焰纵石师的斗篷,伴随着气化的烟雾而缓缓飘动。配合着他那一脸无所谓的冷笑,带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好了!游戏结束!我也该走了。”
“走?!”
众守卫已经团团围住渐渐分崩离析的冰之王座,其中一些较为年轻的成员更是怒火中烧。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么轻易的就想走吗?!”
气化而崩溃的王座之上,李的笑容依旧从容而孤傲——
“呵呵,好大的火气啊。不过我想各位大概忘了吧?我在你们的体内早就种入冰毒一事。”
随着淡漠的话语,这个男人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名皇家守卫立刻浑身一震,毫无征兆的倒地。
“贝伦!!!”
“呵呵,别担心,他没死。不仅他没死,今晚的晚会中除了我那个不中用的手下之外,没有一个人死。他们只不过被暂时冻住了心神,失去意识罢了。”
随着逐渐崩溃的帐篷,这些皇家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白痴依旧握着暗灭,远远的望着他……
“我喜欢下棋。不过,我也仅仅是喜欢下棋。我喜欢这种和对手依靠智慧互相搏斗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武力用的太多,我就会被体内的冰帝牙侵蚀的关系吧,我从小就喜欢从棋盘上,而不是力量上压制对手。”
“各位,你们会昏过去,但请放心,你们决不会有事。包括刚才那些喝下药剂吐血的朋友,只要你们仔细观察就能够现,他们只不过是牙龈出血,而不是吐血。除了必要,我不会杀害各位,等各位再次醒来之后,你们会救回你们的公主与少爷,并且遗忘刚才所生的所有事情。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还要在风吹沙城度过好一段时间。杀了各位,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皇家守卫已经全部倒地僵硬。就连奎琳也是向后一仰,毫无列外的躺在地上,停止呼吸。胡桃与戴劳双双闭上眼睛,不出,在这座崩溃的帐篷内唯一还站着的,就只有只剩下一点点冰霜王座上的李……
和站在下面,自始至终都没说过第二句话的白痴。
“小子,我很高兴能够由你来陪我进行这场游戏。不,不仅仅是我,就连我体内的那个孩子也对你感到十分的有兴趣。下次再见吧,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差不多被侵蚀的丧失和你继续下棋的理智了吧。半年。我相信只需要半年,在今年入冬的时候我们就会再次见面。到时候,恐怕我会一上来就使出全部的力量来和你战斗。希望那个时候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冰之王座,完全崩毁。飞散的冰粒反射着帐篷内的灯光,在水气缥缈的朦胧之中,那名紫男子带着嘴角的一抹冷笑,完全消失在白痴的眼前……
……
…………
………………
红色的眼睛,恢复成黑色。
锁链退回原本的手腕,暗灭也重新回归原位。
四周的水气还在飘舞,没过多久,帐篷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到那些因为帐篷冻成冰窖,直到现在才能够冲进来支援的皇家守卫抵达之时,就只能看到躺了一地的皇家守卫,和他们要拯救的帝国公主和古德塞家的大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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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白痴,还是太过幼稚
雨,什么时候停的?
抱着小面包,漫步在城市湿漉漉的地面上时,三轮明月已经高挂天空,将白痴回家的路撒上一片银辉。
“很有趣的家伙。竟然能够和使用第一狱的你打个旗鼓相当。看来要彻底战胜他,你必须学会掌握第二狱的力量才行了。”
白痴没有去理会暗灭的兴奋,他只是低头抱着小面包,感受着这个小丫头那略带冰凉的肌肤,走在回家的路上。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要熟练的掌握第二狱,才有可能真正战胜这个家伙。别以为你上一次一剑斩杀了那只六级的小可爱维门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如果真的是正面交战的话,你的实力还及不上六级魔兽。”
“………………啊,我知道。”
“嘿嘿,知道就好。…………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白痴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三轮明月。怀中的小丫头已经再次睡着,他紧紧的抱着她,思考了片刻之后——
“我……又输了。”
“哦?有趣。”
“虽然他的本意是要我们找出他的真身,就宣告游戏结束。而且最后他所散布的冰毒根本就是无害的迷*幻*药。但……”
白痴吸了口气——
“如果说……他散布的真的是剧毒的话……现在会怎么办?”
暗灭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这个人……就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一次他压根就没想要杀人。不然的话,在马戏团里的所有人早就在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死了。他只是在逼别人来陪他玩一个游戏。陪他消遣,娱乐。”
“其实我就该想到这一点,仔细想想,他在马戏团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又绑架胡桃和戴劳,唆使皇家骑士们互相战斗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相反,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战士的死亡会立刻引起雄鹿帝国的主意,弄得不好,就会来个全部灭杀,宁杀错,不放过。”
“他之所以有这个胆子来搞这些东西,就是从一开始就断定他有能力抹除里面所有人的记忆,而且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死亡而引起帝国的注意。他费尽心机的潜入雄鹿,完全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而我……却没有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么明显的问题来。”
血瞳睁大,暗灭冷笑。倒映着地上的积水,暗红色的光芒成为黑夜里的一条指路明灯。
“呵呵,有趣。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就像他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冰毒会消去从中毒之后到昏迷之间的所有记忆。那些人醒来之后就会完全忘了刚才的事,这也导致那家伙继续潜伏进了雄鹿帝国。凭那种化妆技巧,要抓他可说是难如登天了。而且这家伙已经知道了你和胡桃之间的关系,而他也试验过,确认了你背上那丫头真的很好抓。下一次难保他不会再次利用这丫头来谋划一些事情。这样的话,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没有回答,没有言语。再多的猜测,似乎也比不上此刻怀中的这个柔软肌肤。脑海中回想着那只冰蓝色的瞳孔,一头紫的男子始终在露出一脸无所谓的冷笑。白痴知道,自己真的斗不过“先知”。两次智力交战不仅全败,就连刚才的交锋也在一时之间被压至下风……
没有办法……想不出办法……那个男人让白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见识是多么的渺小,对于事物的观察能力依旧还十分的“幼稚”。事到如今,只要抱着她的双手还能感受到这个小身体内传来的暖意,也许就已经够了……够了……
第二天一早,白痴就从坎帕校长的手里接过这次任务的报酬。也是与此同时,对于惊奇马戏团的调查也是宣告结束。
尽管当晚冲进去的士兵看到了躺满一地的皇家守卫和雄鹿公主,可等到第二天清晨他们醒转之时,却对于胡桃和戴劳是如何获救的信息一概不知。让人棘手的是,所有人都不记得那晚到底生了什么,甚至连隐流骑士团在询问那个温蒂小姑娘时,也对这个平时很精明,此刻却很茫然的女孩感到无从入手。
而胡桃与戴劳则更是厉害,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到醒来之前的这段记忆竟然全都是空白。问他们,也只得出“一起看马戏,接着感到很困,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躺在帝国的医疗床上”这种让人莫不着头脑的答案了。
帝国方面对于这种结果当然无法感到满意。可在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对惊奇马戏团的大搜查之后,却完全无法找出任何与公主失踪事件有关的线索。团员们似乎也对那晚的事情毫不知情。没办法的情况下,帝国只能将这只马戏团驱除出境,再草草的了解这件事了。
可是……
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也许当不久之后的人们再一次的回忆这件事时才会想起,那晚的那场雨……
竟然就成了今年,风吹沙城最后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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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的推移。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四个月……
五个月……
慢慢的,沙漠的时钟走到了寒冷的冬天,狂风裹着沙尘,咆哮着撞击围住风吹沙城的悬崖峭壁。似乎,这些沙子已经受够了这座沙漠之城的繁荣,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想要吞噬它,将它也归入沙漠的版图。
以往这个时候,风吹沙城早已经入了对圣夜祭的倒数计时,到处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可是今年,这座城内不仅没有丝毫的欢快,没有一只气球飞上天空,没有一条彩带与横幅悬挂。相反,还弥漫着一层死一般的沉寂。
街上,没有了活蹦乱跳的孩子。只有骨瘦如柴的,嘴唇干裂的年轻人坐在自家门前的阶梯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上那轮耀眼的太阳。
没有下雨……
整整五个多月,风吹沙城内再也没有下过一场雨。这座原本欣欣向荣的城市逐渐被火热的烈日给吞噬,原本可以涌出甘美井水的深井现在只能挖出干裂的污泥。不久前还反射着月光的湖泊此刻却只剩下龟裂的湖床。
没有人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就连帝国的权威人士也对这一点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没有水,就没有生存的希望。渐渐的,已经开始有人搬离这座不再受水神眷顾的城市。更有人开始传言,这座城市已经触怒了神明,再也不会下一滴雨了。
贵族区的边缘,一座小公寓门前。一位留着一头金色短,面容憔悴的女性从门内走了出来。她的腰上跨着好几只装飞刀的刀囊,肩膀上则抗了一个锄头。
“姐姐?您要去了吗?”
在女性即将推开门,走入那被阳光晒的有些焦的街道上时,一个留着一头金色长,穿着一条粗布裙,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倚着门扉,缓步走了出来。
那名女性回过头,看到那孩子之后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我可是现在家里活力最旺盛的一个!再说,你都把最后的一口水都留给我喝了,如果我再不去出点力怎么说的过去?星璃,我们那老爸还需要人照顾,你就呆在家里吧。而且你最近一直在照顾那些因为脱水而中暑的孩子,自己也病了。”
星璃摇了摇头,这孩子轻轻咳嗽了一声,从房门内走出,伸出手:“姐姐,还是我去吧。毕竟挖水井这种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做比较好……”
奎琳不等星璃走过来,一个转身就站到了太阳光底下,笑道:“怎么?现在还在逞你那下任家主的能?你就好好的照顾老爸,别等到时候累死了,我可没法向老爸交代。”
星璃见接不过姐姐的锄头,无奈的再次咳嗽了一声。这时,房门内传来一个中年人略带火气的声音:“人呢?!照顾我的人到哪里去了?!星璃,奎琳!人都死哪去了?想渴死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给我水!给我点水!”
接着,房间内就传来轮椅到处滚动的声音。
星璃不放心的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冲着房内应了一声:“来了,爸爸。”回头对着奎琳,“那么姐姐,您要多加小心。累了,就不能再死撑着干活了。”
奎琳笑了两声,将星璃劝了回去。等到大门关上之后,奎琳才抬起头,仰望了一下那该死的太阳,扛着锄头,朝东北方向的湖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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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风沙满天
1o82年,12月3o日,冬。
神圣恩宠学院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关闭,严重的缺水让这座以往总是欢呼雀跃的学校陷入一片死寂。而在学校的一个角落,这里生长着凌乱的灌木树丛。由于长时间没有喝到雨水,这些树丛变得干涸,黄。
“啪嗒。”
水桶,扔进水井。可传来的却是触碰到实地的声响。被沉重的黑色铁链所束缚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拉起连接着水桶的绳子,感觉……却是如此的轻。
空的。
面对干的几乎快要裂开的原木桶,白痴终于将它放下,走回小木屋。那棵原本已经将木屋连根拔起的杜兰树现在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枝叶泛着焦黄。
“呜………………”
房间内的温度还算是适宜,白痴真的很庆辛自己之前没有把这棵树给砍了。在它那还不算茂密的树枝之下,小面包躺在床上,由于炎热和干渴早已没了往日精力的她,只能趴在床上用睡眠来抵抗疲倦。
白痴坐在床边,用杜兰树的树叶轻轻扇着,给小面包带去些许阴凉。可也许是感受到空气流动吧,小面包渐渐醒了。一睁眼,他就看到嘴唇有些干裂的白痴,不由得呜呜叫了一声。
看到这丫头醒了,白痴走到一旁的水缸,掀开。里面的水几乎已经没有,他用碗舀了好久,才舀出小半碗。他捧着这小半碗水走到床边,扶起双眼疲倦的小面包,把水递到她的嘴边。
闻到水独有的气味,小面包立刻抱住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她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抬着头,抱住白痴的胸口,不肯松开。
“呼……呼……呼……”
微弱的呼吸从这丫头的嘴里呼出,吹到胸口上,感觉到的却是干涸和炎热。白痴抱着她,替她再脱去一层衣服,只用一条布片围着她的身体。希望这样能够尽量缓解她的炎热。
可是……
这样下去……不行。
长久的断水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座城迟早会被沙漠所吞噬。那么,有办法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白痴想了想后,暗暗做出了决定。他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抱起昏昏欲睡的小面包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杜兰树旁,拍了拍树干。
缺水的杜兰树耷拉着枝叶,要是以前白痴做这种事,它的树叶肯定全都缩了起来。可是现在,它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耷拉着。就连以前曾经可以用作小面包摇篮的竹篮,现在它也无法编织起来。
看来……暂时没法让它来照顾这丫头了……
白痴闭上眼,无奈地将小面包背在身上,用绳子绑住,欲待离开。可就在他推开大门之时,背后的杜兰树突然出一阵瑟瑟的响声。
回头,只见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杜兰树竟然伸出一根树枝。接着,好像异常艰难似的,这根树枝的枝头开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花开之后,这朵花就从树枝上掉落,而刚刚努力伸出的树枝,此刻也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离开枝干,小花并没有谢掉。它散出的淡黄色光泽虽然微弱,但仿佛凝聚着强韧的生命力。白痴想了想后,终于还是将这朵小花拾起,放进小面包的怀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立刻冲出木屋,借着各个大楼之间必定存在的阴影,窜出神圣恩宠,前往风吹沙城的东北角,那座湖泊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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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定有问题的根源。
白痴这样想着,脚步也越来越快。身上沉重的枷锁现在已经丝毫无法影响到他的度,他穿过街道,掠过那些瘫软在路旁的民众。对于生的渴望迫使这只老鼠义无反顾的前往任何可以活命的地点。
老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即使当“人类”放弃,老鼠也绝对不会。尤其是在哺育孩子的老鼠,对生存的渴望更是强烈!
不用多久,这头小老鼠就冲进了公园。这座半年之前还郁郁葱葱的公园现在却已经被枯叶和干裂的土地所取代。不过没关系,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在这座城市中,想要活下去的,可不止白痴一个!
“好!各位静一静!按照次序排好队!”
一进入公园,就能够看到一支披风与铠甲肩膀上写着“六”这个数字的骑士团已经在这里排好阵势。许许多多肩上扛着鹤嘴锄,铁锤,铁锹等等工具的人随着骑士团人的指挥,一个接一个的领好号码牌,顺着路线进入那座已经只剩下泥泞的湖泊中央,进入中间一个明显近期才开挖出来的洞窟之内。
“各位!相信各位已经都清楚了我们的状况!现在正是国家需要各位出力的时候!虽然现在我们碰到风吹沙城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但帝国的地质勘查学者们已经判断出来了!在这座湖的下方,一定还有着大量的水源!而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将那些水源开采出来!为此,希望各位奉献出自己的所能,为帝国的繁荣作出贡献!”
烈日,悬在头顶。那名大声吆喝的骑士呆在一把大伞下,一边指挥队伍的秩序一边重复的说着那些话。不管怎么说,听到那些话之后,人们还是能够鼓起一些信心的吧。
白痴摸了一下背后小面包的额头,确认她的身体状况还算正常。要知道,这份挖掘的工作每个月只有五个伊奈儿,而且白痴要照顾面包,所以之前一只都没有前来行动。可是现在看来,明知道没有什么报酬,为了生计而自愿投入工作的人也是不少了。
随着充满疲倦与颓废的人流,白痴从一名骑士的手中接过一块号码牌挂在脖子上。可就在他接过牌子的那一刹那,他那双原本十分安静的眼神……却突然扬起一丝变化。
“快走!看什么看?下一个!”
那名骑士催促着眼前这个孩子离开,白痴在迟疑了一秒之后,也再次迈开脚步。他拿起旁边骑士团准备的鹤嘴锄,扛起,跟随人群缓步朝湖泊的方向走去。
“嘿嘿,看来即使是国难当头,也会有人吃里扒外嘛~~~”
暗灭微微睁开眼睛,冷笑一声——
“那位骑士的营养看来不错,不是吗?整天都在这里干活说话,可他们的嘴唇却一点干裂的现象也没有。不,更准确一点,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缺水。刚才那个大声吆喝的骑士也是,水分补充非常的及时嘛~~~”
白痴扛着锄头,默不作声的走着。他现在感到很热,很渴,这些难受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而暗灭似乎也很体谅这种感觉,它哼了一声后,重新闭上嘴,不再说话。
通往湖泊的林荫道上,安静的只剩下众多劳工的脚步声。在这个一点都不像是冬天的冬天里,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要在这种安静之下渡过……
“混账——————!!!”
………………是吗?
突然,一名女性的怒斥声从林荫道一旁传来。走在路上的工人一起转头,只见旁边假山上搭着一只十分巨大的帐篷,而一名身着运动裤,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性怒气冲冲的从帐篷中冲了出来。她的手上倒提着锄头,面色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哦?想不到你那位老师也来干活了呀?”
随着暗灭的一声冷笑,奎琳已经完全的冲出帐篷。可还不等她走到林荫道,帐篷两边的骑士已经分从左右围了上去,堵住了奎琳的道路。
奎琳看到有人堵着自己,立刻把手中的锄头指向对方,眉毛倒竖,大喝道:“你们想干嘛?鲁尼答家族的人想走,你们还有胆子拦着?!”
那两名骑士互望一眼,在简短的眼神交流之后,立刻拔出剑抵着奎琳。同时,帐篷内更传来另一个声音——
“呵呵,看来我的贵宾有些恼怒?来人,将鲁尼答小姐重新迎进来。不得无礼。”
奎琳猛地回头,望着帐篷的眼神就好象看到了什么无比肮脏的东西似的。可是,现在的鲁尼答家族已经完全没落,所谓的伯爵爵位也丝毫无法震慑到任何人。面对外面两名骑士的阻拦,奎琳咬了咬牙,只有重新走进帐篷。
林荫道上的工人中显然有不少认识奎琳。看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张口闭口都要找男朋友的女孩现在却被一个不知是谁的人给逼迫,立刻就有几个有血性的汉子扛着锄头想要冲过去。可那些骑士显然是训练有素,一见人冲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剑指着众人,大声呵斥——
“看什么看!归队,归队!不是你们管的事情就别管,懂不懂?”
那些原本想要过问的人这么一听,都不由得站住脚步。他们只是平民,怎么可能斗的过堂堂的第六骑士团?迫于无奈,他们也唯有归队,继续朝湖泊走去。
045,一个好人的成长史
“那么,你管不管?”
血瞳睁开一条细线,眼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欠了鲁尼答家族很多债。”
在有序的人流中,一个背着女婴的男孩,却是渐渐站住了脚步。
“哦?这么说,你打算管吗?”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呵呵,有趣。那就干吧,一点一点的去挖坑也不是我喜欢干的活。”
人流依旧在前进,通往那干涸的湖泊。可是,恐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刚刚还混杂在这个人群中的一个小男孩,此刻,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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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奎琳双手各握着一把飞刀,目光警惕的望着正前方。在她的面前,坐着一个秃顶,右侧脑门上长着一个硕大的瘤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套与其他骑士完全不同的闪亮铠甲,看他的地位,正是今年年初刚刚获得任命的第六骑士团团长——
毒瘤。
这位团长望着奎琳,双眼不停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奎琳的胸部和大腿更是他留恋最多的地方。他端起旁边的一杯水站了起来,递到奎琳的面前。
“这么热的天,一定很辛苦吧?来,鲁尼答小姐,喝一杯水,解解渴吧。”
奎琳哼了一声,退后两步,飞刀护在胸前。看到这一幕,毒瘤只是笑了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砸吧着嘴。这个人依旧盯着奎琳,嘴角那条还未擦去的水迹透出些许让人恶心的光泽。
“鲁尼答……不,奎琳。”
“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的!”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毒瘤重新从旁边的一只水壶中倒出水,似乎是炫耀似的在奎琳面前晃了晃,说道,“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再怎么亲昵的称呼也没有关系吧。”
啪——!
一把飞刀射穿毒瘤的水杯,碎玻璃和水溅了他一身。毒瘤一愣,原本还充满“趣味”的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不满。
“谁是你的未婚妻?嘴巴放干净点!就算我再怎么没人要,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哼……人渣?”毒瘤一把捏碎手中仅余的玻璃杯,嘴角透着略带扭曲的笑容,“奎琳,你可别忘了。两个月前我去向你父亲提亲的时候,你父亲可是一口就答应了!你看,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监狱长了。我是骑士!更是第六骑士团的团长!”
破碎的玻璃碎片哗啦啦的掉落在地,出叮叮的声响。
“我配得上你……不,应该说如今的鲁尼答家族要想振兴,唯一的道路就只有通过婚姻来获得权势吧?你,或者是你家的另一个。而我现在愿意迎娶你,让你不用再和外面那些庶民一样做苦工,挖泥地,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穿金戴银的少*妇人,这不正是你一直在憧憬的前途吗?而且你看,我至今都还没有娶妻,我愿意为你奉献出我的第一次!你会拥有一个最为纯情的丈夫,对你最为忠心的仆人。想想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
毒瘤摊开双手,手掌上残存的玻璃碎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奎琳再次拔出一把飞刀,她别过头看了一眼帐篷内陈列的各种精美玻璃杯,还有那些装着许多水的瓶子,咬了咬牙——
“毒瘤,我问你,风吹沙城应该向其他地区出征水令了。按照我的了解,你即使是骑士团的团长,也不可能在这种非常时刻掌握那么多的水资源。而且,从陛下平日的政策来看,挖坑工人的工资未免也太低了!这其中的差价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毒瘤的眉头向上一挤,两只眼睛里流露出鄙夷的色彩:“追究那么多干嘛?只要你嫁给我,好处可绝对少不了你的。看看,你是多么的美,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你知道吗?当十二年前你父亲因为崔特的事件入狱时,我就经常看到你来探望你的父亲。那个时候,我就被你的美丽给深深的迷上了……”
十二年前,奎琳只有**岁年纪。而那个时候的毒瘤少说也快三十岁了。这也难怪奎琳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白,暗暗骂了一句“变态”。
“啊……那个时候的你很美,关心你父亲的时候差点落泪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努力,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把你娶回家,然后好好的照顾你!”
“看啊……现在,你变得更美了……在我的眼中你是如此的闪闪光。而我,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骑士,而且我还是一名粹灵等级的强者,足够来保护你!啊……我爱你,奎琳·鲁尼答。我深深的爱着你……”
说着,毒瘤就张开双手,向奎琳走了过来。看到那颗硕大的瘤渐渐靠近,奎琳忍不住再次感到一阵恶心。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飞刀扔出,锋利的刀口擦着毒瘤的肩膀,飞出帐篷。
“恶心!我警告你,不准再过来!还有,立刻恢复大家的工钱!虽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工钱也算不了什么,但这份道义可不能毁了!”
毒瘤……沉默了。
那双眼睛缓缓的底下,望着肩膀处的伤口。
伤口在流血,泊泊的往外冒着血水。感觉……很痛,很麻。
这个男人捂着伤口,松开手。当那双眼睛里再次映照出自己手掌上的鲜红之后,原本还有的些许婉转,在这一刻……也全都消失了。
“果然……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奎琳愣了一下,本能告诉她,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果然……你也是在嫌弃我的外貌吗?!”
“你……你这个疯子!我……我不和你说了。”
奎琳转身,就要去掀帐篷。
“妈的……我问你!你不接受我,果然还是因为我长的难看吗?!臭婊子!!!”
瞬间,毒瘤动了。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奎琳的手。奎琳一惊,左手的飞刀随即向后射出,但身为粹灵等级的毒瘤在轻松闪过之后,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拖进帐篷中央!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只看我的脸?我的内心明明是如此的美好,为什么每个人都只看我的脸就鄙夷我?!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太多了,我可是凭自己的努力才爬到这一步的!”
因为这张脸,所以一直都没有结婚的毒瘤始终都在压抑着。由于太过可怕,所以即使是**也不敢接他的生意。长达四十年的性压抑,让他在面对美貌的奎琳之时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品尝到自己身为强者的力量。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完全的压制住只有炼心等级的奎琳,然后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混蛋!”
“为什么?我是爱你的!我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肯忽略我的脸,看看我善良的内心?从小到大,我始终是最努力的一个,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完成的比别人更好!在看守监狱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一个囚犯敢向我顶撞!在成为骑士团长之后,我更是为我的手下谋福利!我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嫁给我?就连让我泄一下,也要如此的抗拒?!”
撕拉一声,奎琳的运动裤被撕了下来。奎琳的面色一沉,那双原本丝毫没有杀人觉悟的眼睛里终于弥漫出一层杀意。可还不等她抽空摸出飞刀,她的双手就被毒瘤死死的控制住,整个身体也完全的动弹不得。
炼心对粹灵,在堂堂正正的较量中,胜者总是会眷顾强者。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
潜藏在阴影之中的某些不安定因素,总是可以违抗强者的意愿。
而猩红的火苗,就在这一刻充当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从帐篷的一角熊熊燃烧了起来。
“失火了!团长大人,失火了!”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整座帐篷的四周都被火焰所吞噬。在这个炎热而干燥的冬季里,火焰仿佛有着生命一般,迅的吞噬着任何可以吞噬之物。帐篷被掀开,一名骑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报告着火势的壮大。
“…………妈的!”
毒瘤看看四周,那些火苗已经顺着地上的毛毯向他卷来。生死关头,他立刻扔下奎琳,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被火焰包围的奎琳喘着粗气,尽管她终于逃脱了被那个毒瘤“泄”的下场,可四周的火焰却让她感到更为难以应付。这位女教师在犹豫了三秒钟后,立刻拿起自己的裤子,想要硬着头皮往火焰中冲……
可在她的背后,燃烧的火焰却在刹那间分了开来。随着漆黑剑刃的降临,冰冷与阴暗瞬间夺走了那些火焰的热量与光明。这些火……在逃避。它们向两旁分开,刚刚还显得十分猖狂的火苗此刻却胆怯而渺小的燃烧着……
046,枪与剑
“啊——!”
奎琳还来不及看清身后。不,更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后到底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原本自己迈向前方的脚步,此刻却在飞的后退。不仅仅是她的脚,她的手,她的身体都在后退。只不过短短的一秒钟,刚才还包围着她的火焰就已经远离了她的视线,成为远处骑士们扑救的一个火头了。
林荫道旁的假山上——
奎琳捏着手中的飞刀,呼吸依旧由于紧张而急促。在她的面前,一个背着婴儿的小小身影极为冷淡的望着她。
“呼……呼……呼……呼……好险……好险……小家伙,虽然你的实力不怎么样,但力气真的好大。刚才被你拖着,我竟然一步都动不了。”
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奎琳终于回过神。她重新穿好裤子,将飞刀插入刀囊。白痴静静的等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
“这次,算不算报酬之内?”
奎琳愣了一下,很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白痴的这次救援是要有回报的。而回报的内容,就是她曾经说过的让白痴替鲁尼答家族做事。不过很显然,这位没什么心肝的老师早就把自己两年前许下的诺言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报酬?啊……啊!算,算算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白痴才终于放下了心。至少现在,他不再是平白无故的就接受鲁尼答家族的好意。
穿好裤子,奎琳再次深呼吸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那边火势渐渐被熄灭的帐篷,连忙冲着白痴招了招手:“快!我们快走。”
“………………去哪。”
“还能去哪?”奎琳笑了一下,“你来这里应该是来挖坑的吧?很巧,我也是。身为鲁尼答家族的女性,我可不能给我家丢脸。听说最近下方的土地已经变得很湿润,应该很快就能够挖到水了。我们当然是要去帮忙啊~~~!”
说完,奎琳就径直跑下了假山,混入排队前往湖泊的人群之中。
“呵!这个女人还真有趣。刚刚还差点交尾呢,现在就能够那么精神?看来实在是神经大条的可以了。”
白痴低着头,略微摸了摸背后小面包的鼻息。在确定她并没有因为火焰而受到什么伤害,依旧呼呼沉睡着之后,才收回手,跟着奎琳走去。
“哦,我说错了。应该说,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在那副大大咧咧的表象下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救错人了,谁能保证刚才这个女人不是在半推半就,想要通过自己的身体从那个长瘤的家伙身上捞一笔,却不小心被你给搅混了,是不是?”
艳阳高照,随着奎琳的脚步,白痴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因为刚才,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下达了“一起走”的命令,收人财物,替人解灾。那些书本给了他知识,他也必须用服从来回报这份报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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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去前往中央湖泊的白痴与奎琳不谈,回到毒瘤这边。
经过一番抢救之后,帐篷外的火势才算是平复。但这座宽敞的帐篷却也是被烧的面目全非,没有了原先的气派与宏伟。
毒瘤甩了甩略被烧焦的斗篷,带着不满的眼神看着那些来来往往重新搭建帐篷的骑士。也许是由于天气太热,再加上被奎琳拒绝,他的火气变得更大,一甩袖子,就走向骑士们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内,坐定。
“团长……”
一名骑士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申请命令。只是,他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毒瘤正愁没人火呢,立刻一个巴掌把他从帐篷内打了出去。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去给我把我的老婆抓来见我!找不到她的话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过今晚!”
这位团长额头上的那个瘤已经充血,第六骑士团的骑士们看到这一幕,连忙戴上佩剑争先恐后的离开了。他们谁都不想和团长结怨,尤其是现在这种无缘无故的怨,当然是少惹的为好。
不出片刻,小山坡上就只剩下独坐于小帐篷内的毒瘤了。天气炎热,看起来他的心情似乎更为炎热。这座匆匆忙忙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只容一人入睡,他躺在地上,端起旁边刚刚骑士拿出来的美酒,扒开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吱……吱……吱……
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间出疲惫的鸣叫……
灼热的空气摧残着这座陷入死亡边缘的城市,带来恐慌与绝望……
帐篷内的毒瘤大口喝着这沁凉的美酒,一边焦急的等待他钦定的“妻子”回来……
然后……
风,不经意间触碰上了帐篷。
百无聊赖的毒瘤无意间的一瞥……
却看到了,帐篷上所浮现的一个影子。
一个……
漆黑的影子。
“谁?!”
毒瘤立即扔下酒瓶,随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朝帐篷割去。帐篷被切开,可外面那个影子却是极为迅的转向另一边,透过单薄的帐篷,依旧只是暴露出一个影子出现在毒瘤眼前。而下一刻,这个影子迅从腰间拔出一个什么东西,透过帐篷,指着里面的毒瘤……
“砰!”
声音,来自导力枪子弹出膛的声音。两颗导力子弹迅穿透帐篷,射向其中的毒瘤。毒瘤一惊,迅起身躲避。可由于这间帐篷实在是太小,他纵身跳跃时也不得不顶着被撕破的帐篷布一起跃向后方。而那个影子也是趁着毒瘤视线不良的间隙,左手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导力枪,砰砰两响,四子弹应声出膛。
“妈的,竟然敢小看我!”
毒瘤并非弱者,他的实力达到了粹灵,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强者。他一个转身,双手已经各执一把弯刀,只听四声轻响,那舞动的双刃就已经将那四子弹尽数劈落,一个纵身,他已经扑向帐篷布那边的那个影子!
由于时间仓促,毒瘤甚至来不及去拉开自己身上的帐篷。不过透过帐篷布,他隐约看清了那个举着双枪,袭击自己的人身高并不高,对方留着一头短,应该是一个14、5岁左右的孩子。他冷笑一声,脚步呈“之”字型迈进,那个孩子也是不间断的射子弹,但显然这样的攻击丝毫无法阻止毒瘤的进攻。
“等我把你的手脚砍下来之后,再看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吧!”
金色的弯刀从隐蔽的帐篷中挥出,直接砍向对方举着枪的双手。接着……
“碰!”
刀刃接触的地方,传来的却是金属相交的声音。
“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举枪孩子的身后又出现了另一个同样身高的孩子!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孩子有着一头柔顺的长,他(她)的手中举着的并不是枪,而是一把大的几乎和这两个孩子的身高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剑!
“呜咕!”
持剑的孩子出一声嘟囔,听声音……竟然是女孩?就在毒瘤略一迟疑的瞬间,弯刀上立刻传来极大的压力,将他硬生生的逼退。
“妈的……女孩?单单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短暂逼退,但毒瘤的危险却并没有结束。几乎还不等他落地站稳,那个持剑的女孩就搭着持枪孩子的肩膀,极为迅的跳了过来。毒瘤一咬牙,刚刚举起双刀准备迎敌,持枪孩子的双筒中再次爆射出4颗子弹,逼得他急忙变招尽数挡下。
“可恶!你们惹毛我了!”
刚刚卸去子弹,持剑女孩就已经扑到。她的口中出“呜呼啊啊”之类的意义不明的声音,手中的大剑义无反顾的朝毒瘤的肩头劈下。毒瘤见识过这个女孩的力气,没有硬拼,但他也不是易于,只不过一个转身之后,大剑劈中地面,而他手中的弯刀也已经瞄准了这个影子的后颈,狠狠的,切了下去……
“…………!!!”
弯刀,没有落下。因为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个硬硬的东西就已经透过帐篷布,抵住了自己的脑门。凭着感觉,这似乎是一把双连的导力枪!
枪声响起,子弹几乎是擦着毒瘤的额头射向天空。毒瘤在最后关头一个后空翻,及时避开这致命一击。也正是在此刻,他才知道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帐篷到底是多么的累赘。在跳后十步之后,他终于空出手摸向自己的头,抓住帐篷布……
“别动。”
冰冷,而又无情的少女声线,从那个持枪的影子中传来。不知什么时候,枪头竟然再一次的抵住了毒瘤的喉咙。不仅如此,毒瘤的肩膀上也感受到有人踩踏的触感。因为,那名持剑少女已经稳稳的站在他的肩膀之上,举着手中的大剑,透过那单薄的帐篷布,抵住了他的后脑……
047,隐流的少女
一瞬间,毒瘤就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制服。他干笑两声,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态。随着两把弯刀的落地,他乖乖的举起双手,赔上了笑容。
“两位小姐,有话……好说嘛!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两位,告诉我一下,我可以改,可以弥补!只求两位……两位放过我……好不好?”
“呜——哈。姐~~~姐,瘤,瘤瘤~~~!呜呜,哈哈。”
肩膀上的那个长女孩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正常,她不断的用剑锋摩擦着毒瘤脑门上的那个瘤,这种感觉让毒瘤真的是又惊又怕,咬着牙,拼命忍耐。
也正是在这一刻,帐篷布那边的持枪少女,再次开了口——
“隐流骑士团成员,来给第六骑士团团长毒瘤,下达诛杀令。”
“隐流骑士团???!!!”
一听到这个名字,毒瘤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立刻变得更加紧张。身为第六骑士团团长,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支直属于雄鹿国王的最神秘骑士团——第十骑士团呢?现在这座骑士团的人前来诛杀自己,那也就是说,下达命令的……
“是陛下?!”
持剑少女在毒瘤的头顶嘻嘻哈哈,丝毫感觉不出她对于毒瘤恐惧的感想。透过帐篷布,毒瘤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瘤在不停的被剑锋摩擦,耳畔,更是传来那个女孩极为不正常的声音——
“瘤瘤~~!瘤瘤~~!呜……姐姐,肚肚饿饿,想吃。瘤瘤可以吃吗?呜呜……障障肚肚饿饿……”
和头顶的少女不同,用枪抵着毒瘤喉咙的少女却是显示出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她没有回应妹妹的说话,而是更进一步的逼近毒瘤,说道:“毒瘤,你违抗军令,私下克扣工资,中饱私囊。陛下有令,即日起第六骑士团解散重组,你,如若不违抗,就打入死牢听候落。如若抵抗,就地处死。”
毒瘤额头的冷汗已经如瀑布一般滚了下来。恐怕他压根就想不到,自己这个第六骑士团团长的位置只不过坐了不到一年,就会落到如此下场吧。
但是……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这个位置是他拼死拼活,花了二十多年的事情才爬到的位置。更是他奋力从死亡沙漠中救出胡桃公主而得到的赏赐!有了这个位置,他就有资本可以去娶奎琳……就连鲁尼答家那个断腿的现任家主也已经同意了他和奎琳的婚事!
有了位子,他就有权,有钱,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更可以把奎琳这个大美女娶回家……
没有位子,他就是一条猪狗不如的东西,人们都只会因为他的外貌而鄙视他,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实力,以及对于帝国的忠诚。而且,奎琳一定不会再愿意嫁给他……
权,钱,女人……
权,钱,女人…………!
权,钱,女人………………!!
没有权,就没有钱,没有尊重,更没有女人——!!!
帐篷布下,毒瘤的双眼慢慢因为憎恨与怨毒而充血。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帐篷布另一边的那个影子,开始拼命的思考。
他不是个笨蛋,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胡来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好处。即使自己真的侥幸能够杀掉这两个隐流骑士团的小妞,自己也已经得罪了雄鹿国王,早晚都只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毒瘤努力的思考着,思考任何可以让他远离这种处罚的方法。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段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可对于他来说,这却仿佛是隔了一百年一般的漫长。
终于……
办法,被他想出来了。
“嗯……隐流骑士团?两位小姐,根据你们一剑一枪,而且又是姐妹关系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位应该是第十骑士团中‘现役’里最强的孪生姐妹,姐姐‘疼痛’,妹妹‘智障’,对吧?”
帐篷布的那边没有回应,毒瘤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加开始肆无忌惮的说了起来——
“距今十年前,陛下曾经受水晶冰共和国的邀请,带兵于其境内击破了一个声势浩大,崇拜恶魔的邪教组织。在那次的歼灭战之后,陛下曾经救下过两名五岁左右的孪生姐妹。”
“这对孪生姐妹的父母也是邪教组织的成员,他们听信组织头目的言辞,认为把自己这对双生儿献给组织后,自己和女儿就会得到黑暗天主的眷顾,得到永生。”
“可实际上,这个组织在得到包括那两名双生子姐妹之后的所有孩子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相反,却是拿这些孩子来做一些异常危险的药物实验。”
“当陛下率军攻破邪教组织的根据地时,已经太晚了。那些被实验折磨的孩子中大多数都已经死亡,只剩下新加入的这对孪生姐妹幸运的一息尚存。可即使如此,这对姐妹的大脑也被各种药物严重摧残,留下了终生都不能根除的后遗症。”
毒瘤邪笑着,透过帐篷布,他在观察这两个女孩的反应。在确认这两个女孩并没有突然勃然大怒的可能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从那以后,妹妹的智慧水平永远都只能停留在3、4岁幼儿的程度,脑子的育残废,成了一个‘智障’。而姐姐,则是永远的失去了痛楚神经,变成一个这一辈子都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为何物的怪物。嘿嘿,可怜啊,可惜啊~~~”
单薄的布片上方,持剑少女出的声音依旧不怎么正常。她时而笑着,时而大叫起来。口中所说的话也完全组成不了逻辑。和姐姐的那种冷漠比起来,她似乎永远都只会这样傻笑着,傻叫着……
“从那次之后,陛下将那对孪生姐妹放入了第十骑士团进行训练,并且让她们忘了自己父母所取的名字,重新给了她们新的名字。妹妹‘智障’倒是人如其名,姐姐被取名为‘疼痛’嘛……对了,原来陛下的意思就是,既然你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感觉到痛楚,那至少在名字之中,让你记住痛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你们两人竟然成了‘现役’中最强的人物?嘿嘿,嘿嘿嘿……真的,是很有趣。”
冰冷的枪头,再次朝毒瘤的喉咙递了一下。布片那边的影子朝前缓缓踏出一步,对于毒瘤刚才的言她似乎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仿佛随时,她都能够没有疑虑的扣下扳机。
毒瘤的嘴角抽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静,摊开双手,笑道:“两位请别急,先听我说完!两位,你们现在的确是‘现役’中最强的骑士,可是等你们16岁以后呢?隐流骑士团只会接受16岁以下的孩子成为骑士,在这之后,你们两个就会退役!”
“可是,看两位小姐现在的状态,你们在退役之后压根就不可能重新回到平民生活。因为世人根本就不会接受一个接受过杀手训练的疯子!同样也不会接受这个疯子的姐姐!你们是无法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的,那么接下来,你们所面临的路就只有两条!”
“第一条,嫁入贵族,成为贵族们的枕边守护人!据我所知,这也是许多隐流骑士团的成员最后走上的道路。可这一条对你们来说却是不可能!你的妹妹脑子有问题,试想,有哪个贵族胆敢在自己的床铺上放一个疯子?在哪天她的丈夫把她‘弄疼’之后,谁能保证你这个疯子妹妹不会立刻提起一剑将对方杀了?”
“疼痛小姐,你也是一样。也许你们姐妹的相貌不错,但和你比起来,同一年也有其他的隐流骑士团成员退役,贵族如果想要枕边保护人,根本就没必要刻意挑选你!你没有痛觉,而且比起其他人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往前递的枪略微停下,毒瘤额头的冷汗终于略微止歇。他笑了……笑完之后,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两位会重新被招入隐流骑士团,成为隶属于‘退役’的骑士。一旦成了‘退役’骑士,那也就意味着两位小姐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也许我知道的内情并不多,但‘退役’骑士这一生都再也没有自由,她们没有荣誉,没有繁华,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任务,任务,任务。直到在任务中死亡之后,陛下才会将你们的名字从名册中划去,并且会被当成雄鹿帝国内从来都没有你们两位一样,继续存在下去!”
毒瘤弯下腰,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开始曲起膝盖,把头低的比面前的少女还要低,仰头,献媚的说道:“两位小姐,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但是,只要两位现在放了我,并且向陛下祈求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就有办法帮助两位小姐。”
“先,在两位退役之后,我会主动担当两位小姐的监护人,在一年的时间内负责将你们的情报上报给陛下。当然,我会说两位完全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还有下一条,我会向陛下申请,迎娶两位进入我的家庭。这样,两位就可以在我这里,安安心心的过完人生,我也会给两位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衣食无忧!”
048,地下水
话,说完了。
毒瘤相信,自己的这些话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没人会愿意总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却被简简单单的除名。更不会有人肯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而硬是要重新投入那种危险的第十骑士团中去。
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在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没有尊重的地下牢房。在那个阴暗,潮湿,没有希望与光明的监狱。毒瘤早已经受够了被人瞧不起,被人鄙夷,刻意避开的痛苦。他也相信,这两个女孩一定也不会喜欢这种生活。
没错……一·定!
他的牙,紧咬着。
汗水凝聚到毒瘤的下巴后,滴落。
随着那滴水珠在地上炸开的那一刹那……
枪,缓缓的挪了回去。
“陛下有令。”
收回枪的少女站开三步,冰冷的失去纯真的声线撕裂着空气——
“给你两天的时间,令你在今年结束之前,前往湖泊的底下找一些东西。这件事务必要对所有人保密,你必须亲自去把那些东西找出来,然后向陛下回报。”
毒瘤愣了一下:“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持枪少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两天后的1月1日以前你无法将得到的情报带回来的话,你的诛杀令就会生效。如果你完成了,诛杀令取消,你也继续做你的第六骑士团团长。以上,就是陛下所下达的全部命令。”
“好好好!我去找!可究竟要我找什么东……”
砰!
少女的手指在导力枪上拨动了一下,枪口从喉咙转向毒瘤的大腿,随着一声枪响,一颗蓝色的子弹离开枪膛,在划过的空气中逐渐化为一把半透明的紫色长钉,将毒瘤的大腿牢牢地钉在地上。
毒瘤惨叫了一声,不期然的跪倒。那名少女却是冷淡的转过身,双枪放入枪囊,招呼自己的妹妹。
“智障。走了。”
“呼!呜!姐、姐,饿,饿饿!”
在毒瘤抱着大腿,大汗淋漓的时候,他终于感觉背上的少女已经跳开。透过帐篷布,那对姐妹肩并着肩互相离开。随着她们身影的远去,耳边留下的,就只有她们最后的交谈……
“姐姐,障障渴,喝水。渴~~~”
“回去后再喝。”
“不要!障障渴!障障要喝水!呜……呜呜……”
“…………你做什么?”
“尿尿!”
“?”
“障障渴,障障要尿尿,尿尿可以喝水。呼呼~~~可以不渴了,不渴了~~~”
“别乱来,回去!”
“不要!不要!姐姐不让障障喝水!姐姐坏!姐姐坏!”
唰——
“呜!…………姐……姐姐……痛痛姐姐……呜呜……”
“没事,小伤口,不痛的。”
“障障……障障……呜呜……”
“回去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十分钟之后,那只紫色长钉慢慢的淡化,消失。毒瘤终于站了起来,抬了抬腿,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拉下身上的帐篷。视线朝姐妹两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妈的,疯子。”
无缘无故的和第十骑士团扯上关系,毒瘤不由得大呼倒霉。他踹了那破烂的帐篷一脚,恰好此时,第六骑士团的一些成员也是陆陆续续的返回。
“找到了吗?”
“大人,找到了!”那些骑士看看四周,可能他们会非常奇怪为什么刚刚搭好的帐篷此刻却变成了一堆破布吧。但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团长夫人朝中央湖泊去了,看起来,她是真的打算去挖泉水。”
湖泊?
郁闷了半天的毒瘤不由得打了个响指。总算……运气总算到他这边来了!当下他立刻拾起弯刀插入刀鞘,对着自己的手下出一声喝令,迅的朝湖泊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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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公园中央湖泊内。
这座公园原本就是在这座湖泊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其实早在雄鹿帝国的都定居为风吹沙城之前,这座湖泊似乎就早已经存在。
没有人能够准确的判断出这座湖泊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块沙漠之中的。也没有人能够判断出为什么这里会有着如此丰盛的水资源。风吹沙城建成之前,雄鹿帝国也曾经多次派人调查,可除了得到一个“水源仿佛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模棱两可的结论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答案可以提供。
这是一座希望之湖。对于沙漠,这片不管春夏秋冬都不会有任何减少的湖泊就是这座城里所有人的希望与生命。没有人会想到它会有一天干涸,而且,还会干涸的如此迅。
坑坑洼洼的湖中央已经挖出了好几条通往地下的隧道。时不时的能够看到工人们推着小推车,把地下的污泥运上来。
“喂!大家快来看啊!”
在白痴和奎琳扛着鹤嘴锄,准备进入其中一座洞窟的时候,中央洞窟中的一个工人突然大呼小叫的推着一车淤泥,风吹火燎的冲了出来。等出来之后,他没有按规定将这车淤泥扔到旁边的集中地,而是往地上一倒。
“看啊!这些泥是湿的!我们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今天是12月3o日,如果幸运的话,这两三天我们就能挖到水了!”
其他人看到这些湿漉漉的污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笑脸。他们争先恐后的把这些泥土往脸上抹,互相鼓舞,然后全部扛着工具争相进入那座洞窟。
看到这一幕,奎琳也感到十分的高兴。她立马扛起锄头,作势就要跟着众人往那座洞窟内冲。可当她回过头,现白痴却蹲在那堆污泥旁,用手摸索着什么。
“怎么了?快点!我们快点!水就要挖出来了,就要挖出来了!啊——!”
奎琳突然一惊,因为她现那个第六骑士团的团长毒瘤此刻竟然也带领着一队骑士赶了过来。她顾不得再去管白痴,而是立马冲进洞窟,随着人流往地下跑去。
“真的看见了?她往这里来了?”
毒瘤踏入湖泊,来到那些洞窟旁。他白了身后那些骑士一眼,眼神带着询问。
“是的,大人。有好几个人都说看到未来的团长夫人,的确是往这边跑了。”
毒瘤那张有些抽搐的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的笑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脚就往最大的洞窟中走去。
“大人,我们陪您……”
“不,你们留在这里。”毒瘤解下背后的披风,那颗瘤因为充血而变得肿胀,“我要让她知道,我可不是一个喜欢强硬的人。你们就呆在这里,免得被她逃了。”
众骑士齐齐拍胸,大声的回答了一个“是”。再次的点头之后,毒瘤终于迈开脚步……
“嗯?”
忽然,他猛地回头!
“怎么了?大人。”
毒瘤朝四周看了看,可触目所见,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东西存在。那么刚才那股让人忍不住背脊凉的寒冷,究竟是……???
不,也许只是错觉吧。在这种天气里,怎么可能感觉凉?
毒瘤重新收敛起心神。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再次转身。这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踏入那座通往无尽黑暗的洞窟……
……
…………
………………
骑士们分散守卫。但这种守卫其实也只是形式上而已。没了毒瘤的看管,他们乐得轻松自在,互相聊天说话。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一堆烂泥堆旁的一个小男孩。
男孩,渐渐的站起。
他的手中捧着一块污泥,随着他手掌的移动,污泥渐渐裂开。从中露出些许的水气,还有……
冰粒。
——最晚不过半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那一脸一身的绷带,散着寒气的冰瞳,将众人玩弄于骨掌之中的智慧……
手掌,捏成拳。将那些冰粒和污泥一并捏碎。似乎是察觉了什么,背后的小面包悠悠的醒了过来。她拍了拍白痴的后颈,啊呜啊呜的叫了两声。
“在你正缺人去利用的时候,那个头上长疙瘩的人类就已经自动的钻了进去。”
脑海中,传来的是暗灭的笑声。
“这正好和你的计划相同,是不是?”
捏紧的拳头,再次松开。破碎的污泥从指缝中落下。白痴甩掉泥污,将背后的小面包抱到身前。可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判断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回去把小面包放好再过来。没办法,现在也唯有带着她,去解决这场让这个丫头口渴难耐的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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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被封印的冰窟
进入洞窟,耀目的光线立刻暗淡了许多。为了防止小面包吸入灰尘,白痴始终都是抱着她,朝地底的深处缓缓前进。
那个男人……拥有六级魔兽,冰帝牙附身的男人,李。尽管没有什么证据,但光光从独属于他的冰粒出现在这里,似乎就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这个男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曾经将小面包视为必杀的对象。第二次,则将她作为诱饵,示意让其他人进行实验型的屠杀。而现在的的三次,他的出现,更带来风吹沙城这场从未有过的干旱,让小面包和自己徘徊在干渴的边缘。
“呜?呜呜?啊呜。”
小面包抬起头,望着抱着自己的白痴。在这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这张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冷静与沉默,但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寒意,都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在这条洞窟内寻找奎琳很困难,但寻找毒瘤却异常的容易。随便问一下,就能从他人的嘴里得出毒瘤的行进路线。而跟着他的路线前进,自然也可以到达奎琳的所在地。
不知不觉间,四周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少了。
呼吸进鼻子里的空气也开始变的混浊与不堪,充满了泥土的霉味。每走一步,四周的墙壁似乎都会微微的颤抖,再加上这里还没来得及使用木架支撑四周的墙壁,更让人觉得仿佛只要走的快一点,这里也会随时塌方。
但,没用多久。白痴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一堵散着寒气的岩石前,奎琳与毒瘤两人,已经好好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这场“演出”的开始了。
“嘿嘿,奎琳,我最亲爱的未婚妻,你还跑吗?”
奎琳的背部贴着那散寒气的岩石,双手捏着的飞刀随时准备射出。可面对实力远高于她的毒瘤来说,自己的飞刀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她自己也没有数。
此刻,原本在这里进行挖掘的工人已经全部被毒瘤遣散。他需要独立的空间,好方便自己进行行动。
“奎琳,其实我并不想动粗,我只是想向你表示我对你的爱意。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誓现在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毛!嫁给我吧,嫁给我,我会将天上的月亮也摘一个下来给你。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然后每一个,都像你这么美。”
这些话听得奎琳直打哆嗦。好吧,尽管以她到目前为止恋爱没有一次成功的经历来看,的确是有些嫁不出去的倾向。但这可不代表她会愿意接受一个4o多岁,头上还长着瘤的家伙!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只要一句话说不好,恐怕就会被这个家伙强暴。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谁能帮自己?
“奎琳……”
“你……你别过来!”
谁能……帮自己呢?
“老师!鲁尼答老师!”
也许,恶魔会回答她的疑问。
毒瘤的嘴角抽了一下,满腔的热情就在这一声“老师”的叫声中化为愤怒。他别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可他刚一回头,一片不应该存在的雪花就从他的侧面掠过,飘到奎琳的面前。
“…………孩子?”
毒瘤有些纳闷,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孩正拉着奎琳的手,抬着头。用有些抽风的声音说道:“鲁尼答老师,那个,你答应过给我的,要给小面包做一个冰枕的。”
正在危险时刻的奎琳很明显得一愣。她的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于白痴的话当然答不上。
可白痴看到奎琳不说话,反而显得有些急了。他开始大力的摇着奎琳的手,并且连连跺脚,急不可耐的说道:“鲁尼答老师,你骗我!你、你明明说好的,你骗我!给我冰枕,给我!我要!”
奎琳本身就已经被毒瘤给搞得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现在又碰到白痴这样胡里胡涂的胡搅蛮缠,更是显得不知所措。她的表情显得为难起来,一脸的尴尬和无助,这样的表情当然看在那边的毒瘤眼里,自然地,也会引一种效果……
如果男性看到女性为难的话,男性会怎么做?
有两种答案。一,撒手不管。二,提供帮助。
那么,如果在得知那名女性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而答应了一些无法完成的事情的话,男性这个时候想要帮助,那又会怎么做?
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有着很多种解决方法。可如果真正的实践起来,却必定只有一条路线可选。如果男性是对那名女性抱有倾慕之心的话,那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让女性的许诺完成。因为比起轰走纠缠者,让那名女性完成对纠缠者的诺言反而更能够博得对方的好感。因为这样一来,那名女性就不会落下“信口开河”的口实。比起将别人轰走,这种结果才是真正的最佳答案。
现在,也因为这个“最佳答案”,那边的毒瘤开始重新展露出笑容。他开始询问到底生了什么事,而白痴也是断断续续的将奎琳如何答应自己,给自己和小面包制作一个冰枕的场面“复述”了一遍。可也许是他太过激动了吧,复述时的场景并不完全,只能让毒瘤了解了一个大概。不过就凭这大概,已经足够让他展开行动。
制作冰枕,当然需要冰。
那么现在,要怎么才能得到大量的冰呢?
在略微思考之后,毒瘤的视线,终于转向了那边,覆盖着一层薄冰的岩石……
“嘿嘿嘿,雄性对女性的钦慕之心,可以让雄性在不知不觉间走上只有一条选择的独木桥。不管是那种类型的钦慕,哪怕是变态的,那也算是一种爱。而这种爱意,恰恰是最能够利用,在不知不觉间让对方作出自己希望对方做的事情。不是吗?”
疯狂的笑声开始在白痴的脑海中回荡。原本还有些抽鼻子的脸,在毒瘤开始拿出弯刀砍岩石的时候恢复成以往的冰冷。他只是抱着小面包,然后拉着奎琳的手,时不时的说出几句催促的话就行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怕。也许以前你只是通过自己的行动力来获得自己所需要的。可现在你连他人的自由意识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随意操纵。嘿嘿,你很完美。真的、真的,非常的完美。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断断续续的砍石头声在洞窟的深处回荡。不消片刻,毒瘤随身携带的两把弯刀已经开始卷了刃。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已经离成功不远了。那块大岩石上已经布满了裂痕,随着这个男人缩起双刀,向前奋力的一推……
轰隆隆隆————————!
一片银白色的冰雪世界,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这里………………是哪儿???!!!”
岩石之后,原本以为只是存在着些许的冰冻岩层。可让毒瘤和奎琳万万想不到的是,出现的不是岩层,而是一个几乎有半个风吹沙城那般大小的洞窟!向下望去,原本应该是在地底深处的几人人赫然变成了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洞窟内的所有。
洞窟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空气中漂浮着的纯白色雪花散出的白色光辉将这座洞窟照的通亮。向下望去,在这座洞窟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冰岩块,透过那厚厚的冰层,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正照出影子。而除此之外……
“呵。”
一个紫,冰瞳的男子,就站在那块巨大的冰岩之旁,露出一抹冷笑。
“怎么回事?想不到在帝国的正下方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座洞窟!”
破开的洞口距离下方大约有三十米的高度,但这种高度对于粹灵等级的毒瘤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他将弯刀刺入冰壁,缓缓滑落至底……
轰————!!!
冰块,破碎。
毒瘤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他弯下了腰,借着头顶传来的冰冷,他能够完全的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冰壁破碎的声音。
飞散的冰屑划过他的脸,巨响已经完全告诉了他那强大的破坏力。他在惊讶……惊讶一个紫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惊讶的是他的手……一只由冰所组成,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大小的巨爪,已经深深的嵌入了那厚实的冰层之中。
050,风吹沙下
“妈的,就是这里吗?陛下要我来找的东西?!”
毒瘤拔出双刀,用最快的度逃向一旁。面对那可怕的破坏力,他深深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怖。他飞奔着,逃避着,本能告诉他,一定要离开那东西远远的……越远越好!
“咯……咕咯咯……”
紫男子在笑着。他的喉咙里出的那些声响应该是笑声……不是吗?他的嘴角向上扬起,插在冰壁中的巨爪也随之一拔。冰壁开始摇晃,更多的碎屑掉了下来。不,不仅是碎屑,还有那上方的冰层,以及那个隧道。
“喂喂喂!我没有眼花吧?在那么深的地底,怎么可能还有人?!呜啊!”
被刚才紫男子的那一击所撼动,隧道中的土石开始崩溃。奎琳惊了一下,但立刻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两个孩子,身为老师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太过惊慌的!
“白痴,抓紧面包!”
奎琳双手一分,两把带线飞刀射进冰之洞窟的天顶,拉住。白痴一开始还对奎琳的这个举动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但还不等他细想,那位老师突然抓住他手腕中的铁链,从洞口跳了出去。
崩碎的土石完全将众人刚才所站立之处掩埋,看到退路被封锁,毒瘤的脸上立刻扬起一丝恐惧。但他的恐惧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那名紫男子已经带着冰爪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呜……白痴!你小子……真的……好重!”
小小的飞刀当然承受不住白痴的重量。在逃出来的那一刻,奎琳手中的丝线就被强迫性的拉长。很快,就宣告崩断。她一屁股跌在滑溜溜的冰面上,疼痛让她一时间站不起来。不过她没有注意,那个白痴倒是极为轻巧的落地,双脚触碰到冰面的那一刻,坚硬如岩石的冰面立刻出现一层龟裂。
“咕咯咯……呼……咯呵……呵呵呵……冷静……先……冷静一些……好孩子……冷静……”
至此,这座冰之洞窟被完全的冰封。宽广的空间内恐怕再也没有了第二条出路。在封锁了这个洞窟之后,那名有些疯狂的紫男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他的冰爪也慢慢缩小,变回普通的右手。伴随着冷笑,喘着粗气。
“哈……哈……哈……真……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呢……”
紫男人转过头,冰蓝色的双眼含着笑意,望着那边的白痴。他强行打起精神,站直腰,呼吸……急促着……
白痴也站直了身子,抬眼看着四周。等到真正下来之后,他才感受到这座冰窟到底意味着什么——
冰冷。
仿佛原本应该集中在风吹沙城的严寒,此刻却全都聚集在这里一般。冰寒刺骨,意图冻僵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
“呜~~~~”
寒冷的感觉当然也传到了身后的小面包身上。由于天气炎热,所以白痴只让她的身上裹了一条小毛巾。这小丫头缩起小胳膊,一张脸已经被冻得苍白。听到她的呻吟声,白痴立刻将她抱到胸前搂着,防止她的体温下降。
“这……这这这……这里……实在是……太……太太……太冷了!”
同样感到冷的还有奎琳,她穿的衣服其实并不比小面包多多少。只不过一两分钟,她就被冻得缩起手脚,搂着肩膀直打颤。而那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毒瘤,此刻也被冻得双手颤抖,十指麻木。
“啊呜……”
冷……
白痴也感觉到冷。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面颊。被冻得有些困乏的小面包微微睁开双眼,张开小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声。也许是感觉到白痴的抚摸,她伸出那只小手,抓住了白痴的食指,抱在怀里。
没有办法了吗?
这股严寒,这股冰冷……无时无刻的不在消耗着人类的生命。口中呼出的气体仿佛也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晶体。
对于这种寒冷,白痴是早已经习惯了。比这更冷的生活他都经历过,丝毫不以为意。可是,小面包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保住体温吗?
………………………………!
白痴在思考。可是,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却代替了他的思考。他感觉到了……从小面包的胸口传来一股暖暖的感觉。他想了想后,立刻掀开毛巾,只见杜兰树所开出的那朵淡黄色小花,正在那丫头的胸口释放出维持生命的温暖气息!
“真是……感人。”
紫男子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但相比起上一次碰面之后,他的面色已经很明显的苍白了许多。
“小子,时隔半年,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啊……很抱歉,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所以恐怕没能力再和你‘下棋’了……咕…………!”
紫男子猛地捂住嘴,瞳孔放大。他咳嗽了一声,可咳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冰粒。
白痴凝视着他,抱着面包的手搂的更紧。虽然有那朵小花撑着,但不代表这朵小花能够永远撑下去。
“………………出口,在哪里。”
“咕……咳咳咳……!呵……出口?”紫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气道,“打从进来这里之后,我就没打算再活着离开。你以为,我会造一个出口吗?”
“……………………”
“呵呵,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再次萌和你下棋的心情的。如果我抱着这样的心情死去,呵呵……可是会……死不瞑目的……呀……呵呵呵……咳!咳咳!”
伴随着猛烈的咳嗽,这个男人的脸也开始慢慢的结晶化。一旁的奎琳搂着双肩走了过来,颤抖着问:“你……和这个人……认识吗?他……是谁?”
白痴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将小面包放在冰壁边缘。之后,他的双手就按在自己手上的锁链之上……
哐!
随着一声巨响,束缚落地。
紫男子笑着,咳嗽着。他越是笑,咳嗽就越是利害。他的身体表皮差不多全都蒙上了一层冰霜,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有一些霜片掉落。但他对于这一切似乎毫无知觉,依旧只是在笑着,咳嗽着……
“妈的!”
毒瘤已经回过气,他重新握住那两把已经卷刃的弯刀,他暗暗痛骂了一声,蹑手蹑脚的绕到李的身后。等到他确认了这个紫男子完全注意着白痴和奎琳,而完全没有看自己的时候……
双脚一蹬,人已经急窜了上去。
……
…………
………………
冰墙,在这一刻拔地而起。
不见他回头,更不见他拿出导力石。拔地而起的冰墙硬生生的挡住了毒瘤,而随着冰墙升起,李的咳嗽变得更为剧烈。他缓缓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笼罩在毒瘤的身上,嘴角依旧露出一抹自在的冷笑。
“你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毒瘤攻不进去,开始大声怒骂起来。当然,这个问题也是奎琳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她也附和了一声,询问道:“你!那边那个紫头的!你说!这里是哪里?你在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呵呵……是啊……我究竟在这里……咳咳……干什么呢?咳咳咳……咳咳咳咳!”
李的脚步摇晃,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那块大冰岩旁,伸出手扶着。在连续几声咳嗽之后,他的精神再次变得好了一些,说话也终于连贯了起来。
“呵呵……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的脑子还能够很清楚的思考的话,现在一定会和你们再下一盘棋……”
“但是,我想不出来了……呵呵……那么混乱的感觉,恐怕还是自从出生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不过……我想我还是有些必要……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好让你们……死的……瞑目吧……哈哈哈哈……”
白痴后退,在奎琳与毒瘤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李身上的时候,退入冰壁中仅存的阴影中……
“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风吹沙城为什么能够在这片死亡沙漠中……生存的如此欣欣向荣?”
奎琳捏着飞刀,想了想后回答:“因为……这里有水源。而且,还由于那些竖起的悬崖,将外面的沙漠与城市隔绝。”
“呵呵……咳……哈哈,没错……说的没错。那我再问你们,你们觉得那些悬崖是人工开掘的吗?”
奎琳:“不可能。那么重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是人工开掘的?”
“那就对了……那些悬崖的确不是人工开掘的。但是……也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你们想过没有?风吹沙城这种被悬崖包围起来的地形,是不是很像一种东西?”
毒瘤反握着短刀,额头上的那颗瘤已经严重充血。由于寒冷的气温,他的身子渐渐开始感到些僵硬。
“……像什么?”
“呵呵………………………………巢。”
“???!!!”
“怎么……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有联想力吗?这种盆地似的地形……这种悬崖的包围形态。这就是一个巢穴……是某种魔兽的巢穴!雄鹿帝国的都风吹沙城,其实是建造在一只魔兽的巢穴之中的,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奎琳的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的事实让她一时合不拢嘴。毒瘤的视线则是慢慢的从李的身上转移,落在那块几乎占去了洞窟三分之一大小的巨大冰岩之上。
是的……透过那冰岩,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怕……未知……让人不由得浑身打寒颤的东西!
那是什么?
透过隐约的影子,可以看到那东西有着长长的脖子和尾巴,背部还有一对翅膀似的骨架。它看起来似乎是趴着,即使是在这块巨大的冰岩之中,仿佛也能看到它在里面缓缓的呼吸。似乎……它只是在沉睡。而且,完全不把身边的那些冰岩放在眼里!
“明白了吗?风吹沙城之所以能够继续存在,完全是由于这头魔兽的功劳。它的呼吸就是清澈的泉水,它的存在就足以抗拒烈日对风吹沙城的侵蚀。恐怕就连雄鹿皇室的人目前也不知道吧,自己的城堡就铸造在一头最可怕的魔兽的正上方。那么,要摧毁这个国家,也就有着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李再次抬起头,露出一个疲倦的冷笑:“封住这座洞窟,让它的呼吸无法抵达上方。久而久之,摧毁风吹沙城,就易如反掌了。”
两把飞刀,扎进李的胸口。这个原本可以躲开的男子,此刻却是微笑着看着飞刀刺进自己的胸口。没有血流出来,只有少量的冰粒从伤口中溅出。抛出飞刀的奎琳惊呆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迅移动脚步,再次拔出两把飞刀,直接甩向这个男人的额头。
飞刀,在空中划出两条银色的直线。
伴随着奎琳手指的牵引,在细线的带动下,飞刀分开,从两边刺向对方。
可是……
他只是在笑着。
依旧笑着。
那是一种即将解脱的笑容,更是一种……
完成使命,从长久的束缚中解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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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天才的幸福人生
李,八岁。地点,黑龙帝国都灰烬城一座房内。
“嘻嘻,好厉害,好棒啊!”
“李,功课做完了吗?!没事你笑什么!”
“父亲大人!您快来看,父亲大人,您看,我只要把手插进水桶里面,这些水就会结冰耶~~~!”
“………………!!!”
“嗯?父亲大人,您怎么了?”
“好孩子!”
“父亲大人……您,您这么抱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好孩子!感谢公主的眷顾,我们一家迹的时候终于来了!”
“孩子他爸,你在说什么呀?又喝酒了?把酒杯放下,家里的钱全都被你买酒喝了!快,快点去给我找一份工作!”
“无知的女人!”
(啪!)
“呜……你……你……!”
“母亲大人!”
“乖儿子!别去管她。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多么的受上天宠爱!工作?我还需要去工作吗?我们家族流传的传说终于要实现了,我很快就能够摆脱这个鬼地方,去富人区居住,然后成为贵族……不,成为贵族的父亲!哈哈哈,好儿子,我的好儿子!”
……
…………
………………
李,十岁。地点,演武场。
“胜负已分!胜者,李·强普森·陶德!”
“学长,谢谢您的指点。”
(伸出手。)
“…………”
“嗯?学长?”
“呸!作弊!!”
“米兰!你做什么!”
“教官先生,这个人分明就是作弊!凭什么判他赢?他只不过是借助体内的那头怪物的力量罢了!”
“………………”
“米兰,我要你立刻向你的学弟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教官,你不如让大家评评理!这个人有哪一点比我们强了?就因为他体内寄宿一头魔兽,就让他硬生生的成为了贵族?大家说说,谁不知道这个人的父亲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平日里更是赖在妓院里面不出来?和这种人的儿子同样身为贵族,我感到恶心!”
“就是就是!什么强者嘛,不过是借着体内的魔兽罢了。真的论实力他有哪一点比我们强?”
“什么天才,其实是个庸才!去掉冰帝牙之后,他还剩下什么?真是耻辱。”
“你们别说了,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天生受到神的垂青,不需要多少的努力就可以站在我们这些努力的人的头顶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这些小子全都给我住口!李可是子爵爵位,比你们这里大多数人只有男爵爵位还要高上一级!李,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们只不过是嫉妒……”
“………………”
“李?”
“嗯,我知道,谢谢教官的关心。”
……
…………
………………
李,十三岁。街头。
“打,给我狠狠的打!哈哈哈!把这个废物给我打残了!哈哈哈哈!真是爽,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三年前不是挺狠的吗?小子,怎么现在变成打不还手的绵羊了?把你的冰之力用出来啊?不用?那好,那我就打到你用为止!”
“大哥,这小子看来真的变成废物了。看来大人说的没错,他的冰之力果然在逐年消减。被我们这样打都用不出来,看来真的是消失了!”
“哼!臭小子,现在你知道了吧?没有了冰之力之后,你妈的就是一个孬种。你看看,三年前你还被人称之为天才呢,可现在呢?不再有力量之后,过去照顾你的教官现在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那个死老爸也是每天都抱着酒坛子混妓院,把公主殿下赐予你们的家产消耗殆尽。有本事你给我狠呀?来,打我啊?打我啊?哈哈哈哈哈!”
……
…………
………………
李,十六岁。家。
“我回来了~~~!呃……给我酒……哈哈……酒……好酒!”
“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给我酒。”
“家里没有酒,父亲大人。”
“没酒?那给我钱也行。”
“父亲大人,家里没有闲钱……”
“妈的臭小子!”
(啪!)
“臭小子,这是和你父亲说话的口气吗?你老子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外面辛苦工作,面对两年不见的父亲,你就是这种口吻?你这个不孝子,忤逆子!没用的废物!”
“………………”
“嗯?你在干什么?……下棋?你在和自己下棋?我呸!没出息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把冰帝牙遗传给你的,你竟然就这样***把力量给我丢了?你很好,有空不去想想办法重新把冰帝牙的力量找回来,反而在这里玩这种没用的棋艺?别忘了!你还拥有子爵的身份!我还是子爵的老子!”
“是的……父亲大……”
“那就把这些棋给我扔了!”
(碰——!)
“啊——!”
“不准碰!给我出去,仔细回想冰帝牙的力量,然后好好的给我把力量找回来!”
“…………是,父亲大人。”
“妈的,臭小子,不打不老实。”
……
…………
………………
李,二十岁。墓地。暴雨。
“真是不幸,他母亲还那么年轻,就死了……”
“因为操劳过度吧?原本还以为生了一个天才,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真是可怜的女人。”
“其实说来说去也怪她自己不好,看到自己的儿子有本事之后就开始要面子,到处和人炫耀。啊,我不是在说死人的坏话哦。其实我和她的关系还挺好的,我们经常一起说话。”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挺可怜这对母子的。他家里没什么钱,父亲又失踪了,还是我借他钱买的棺材和墓地呢。”
“啊,棺材来了。看,就是他。那个十年前被称作天才,现在已经变成整天只知道下棋的庸才的孩子。”
“哦?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啊!呃……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还真是让人感到恐怖。他体内的那头魔兽不会还寄宿着吧?他不会突然间失控,给灰烬城带来毁灭吧?”
“放心,他的眼睛虽然还是蓝色,但这十年里他再也没有动用过一次冰之力。他已经没用了。好了,我们快点去行礼吧。等会儿回家我还要去看歌剧。这阵讨厌的大雨,湿气好重。”
“忍一忍吧,现在是死者为大。你等会要去看歌剧?什么剧目?”
“愚蠢的凡尔赛。”
“哦?那出著名的喜剧?太棒了,我们也一起去怎么样?”
“没问题!我丈夫他可是剧院的院长,等会儿回去和他说一声就行了。”
“嘘,来了。”
“……………………”
“这……这是!!!”
“天啊,违背神的旨意的东西!”
“李·强普森·陶德!我不是给你钱买棺材了吗?虽然钱少,但至少也可以买一口质量稍微差一点的棺材!可是……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冰棺?!这是冰棺!真的是全由寒冰做成的冰棺!天哪……这是恶魔的力量,李!你这头恶魔!神父,他是恶魔!!!”
“……………………”
“冰棺……天哪,她母亲的样子竟然还是和生前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动人……不,不对,这是不应该生的事实,是违背自然法则的事情!李,你必须给给神灵一个解释,并且立刻把这具冰棺敲碎,把你的母亲遗体放入正统的木质棺材里!”
“………………诸位女士,诸位先生。如果各位觉得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的话,我在这里恭送各位。”
“你……!你这头执迷不悟的邪恶魔兽!呜……!好……好冷……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冷?”
“下雪了……?!下雪了——!!!现在还是七月,竟然下雪了!”
“快逃啊!这头魔兽苏醒了!快逃!逃!”
(十分钟后,寂静。)
“…………母亲大人。儿子这一生都无法为您做些什么。您喜欢花,这一刻,在您的墓地上开满的这永不凋谢的冰之花,就当作您无能的儿子这辈子唯一向您献上的礼物吧。”
……
…………
………………
052,在地狱中盛开的冰之花
李,二十四岁。军事演习地。
“妈的!不可能!他……他明明就只有4o人的兵力,而我们加起来足足有5oo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掉的?”
“他是不是作弊了?他一定是给了长官好处,所以长官率先告诉了他旗帜在哪里!不然,他没可能连续十次都比我们更快的抢到旗帜!”
“看!那家伙来了!”
“长官!他作弊!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他除非作弊,不然我们的人数比他多,到后来我们更是联合起来,不可能还输给他!”
“够了,输就是输。在这十次里面李完全是运用自己的智慧取胜,也许你们不知道,他在这场演习中对属下4o人所布的命令不下百余条,每一轮都使用不同的战略方案。而且很遗憾,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似乎都被他完全猜透,所以才能领先你们一步抢到旗帜。”
“唬……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强普森·陶德,你过来。虽然你的个体战能力不怎么样,但你能够在这些最起码炼心等级的人中脱颖而出,也足够证明你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以公主的名义赐予你‘炼心’的称号。但是碍于你并没有炼心的心之武技,所以你和其他人不同,可以给你自己的炼心起一个心之武技的名称。”
“既然这样…………那么,我的心之武技,就叫做……先知。可以吗?”
“先知?嗯,李·强普森·陶德子爵,现在为炼心等级的名誉强者。心之武技为‘先知’。登记完毕,李,今后你就要为黑龙帝国作出更多的贡献。”
“切,说来说去,这个混蛋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名誉罢了。”
“什么先知啊?真是大言不惭。看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就让人不爽!”
“对了!说不定在他体内的冰帝牙给他的不仅仅是力量,还借给了他智慧!如果他没有体内的那头魔兽的话,说不定是个低能呢。”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原来如此,这个人由始至终靠的都是体内的冰之魔兽啊?我们不是输给他,是输给一头六级魔兽。这也难怪了,嗯,绝对是这样!”
……
…………
………………
李,二十六岁。家。
“我的儿子!太好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索恩伯爵现在向我旨意说,伯爵大人想要把她的女儿,索菲亚小姐嫁给你!太好了,太好了!我要飞黄腾达了,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把冰帝牙传给你的!太好了!”
“索菲亚小姐…………?”
“对啊!怎么?忘了?就是那个比你小四岁,在大学部和你搞过同一个研究的索菲亚小姐啊!啊~~~我是在做梦吧?没想到那么高贵的索菲亚小姐竟然愿意嫁给你这小子。哈哈哈,行啊!哦,我要快点写感谢信,然后做好一切准备!”
“…………不,父亲大人。我不会娶索菲亚小姐的。”
“对对对,要尽快准备!………………你小子说什么?!索菲亚小姐人又漂亮,又有家世,人又温柔,想要娶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
“我说了,我不会娶的。”
“妈的,臭小子!还在下棋?!”
(掀)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管,为了我的幸福,你必须给我把索菲亚小姐娶回来!”
“既然如此,父亲大人,请允许我此生此世,再也不见小姐一面。”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喂!把这些布条给我解开——!!!你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干嘛?喂!”
……
…………
………………
李,二十八岁。教堂内的凉亭。
“嘿嘿,我在你手里已经输了98回。可是这一局我终于要翻盘了。你的皇后已经被我吃了,还有一步,我就能将死你的国王了。”
“呵呵,崔特,看来你的这个‘叛逃者’当的还真是饶有兴致。没能杀掉雄鹿的国王就跑回来,反而想要屠杀我的国王吗?”
“喂喂,什么叛逃者?我压根就是卧底好不好?快啊,快落子啊。”
“等一下,让我再想一想。”
“好啊!你就慢慢想吧!……哎呀,好风景啊。居高临下,遍览全城。临高之处,煮酒下棋,好不风雅。只是你这幅打扮,未免也太吓着那些贵族小姐们了吧。”
“呵呵,哪里。”
“我说你啊,你干嘛整天都用这些绷带把自己给裹得紧紧的?连一点肌肤都不露出来?你长的不差,想当年更是帅气的一塌糊涂。委托我给你递情信的女孩更是数不胜数。可看看你现在,弄得和严重烧伤似的。紫冰瞳的李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长的也不差啊。”
“切,算了,不和你说话,我喝酒欣赏风景。…………咦?那边在进行婚礼吗?”
“………………”
“喂喂,李,那个新娘……好像是索菲亚小姐吧?”
“………………好棋,你下的这一手,真的是好棋。”
“李…………呵,我想呢,平时喜欢在家里一个人下棋的人,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兴致叫我来教堂下棋。咳~~~世事难料啊。这也是你所下的棋吗?”
“好棋,好棋……”
“好棋?照我看,却是一步臭棋。”
“崔特,下完这盘,我们就走吧。”
“走?为什么?索菲亚小姐现在还只是在接受家人的祝福,还没有接受神父的宣布。也就是说,现在还不晚。只要你想,为了你这个朋友,我可以帮你去把那位小姐抢回来。”
“………………”
“喂,说话啊?”
“………………冰帝牙,在我的体内。”
“啊?”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到,它比以前变得更加的活跃。”
“李……”
“我有预感,它完全苏醒的时候就快要到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就会被它完全的霸占。我会死。而一头可怕的六级魔兽,会从我的体内诞生。”
“李……这个时间……很近了吗?”
“啊。多不过五年,少不过两年。如果我在这段时间内持续使用它的力量的话,复苏的度可能会更快。”
“喂,有什么方法补救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有。”
“呼……早说嘛!你这家伙,吓我很有意思吗?什么方法?”
“结婚,生子。将我体内的这头魔兽遗传给我的孩子。每经过这么一次传递后,都能够得到大约二十年左右的时间。然后,我的孩子再将冰帝牙遗传给他的孩子。把这份诅咒就这么一代一代的遗传下去。直到最后的一个承受不住越见成熟的冰帝牙,在还来不及长大之前,就被爆体而亡,让冰帝牙随之诞生。”
“这个……虽然是个权宜之计,但是李,你就这样做吧!至少,你还能获得幸……”
“你认为我之前的人生很幸福,是吗?”
“这………………”
“…………崔特,不要替我担心了。你应该已经接受了新的任务吧?去骚扰雄鹿帝国的边境。而我,也已经查到了在雄鹿帝国的那座湖泊的正下方,有一个隐藏着某样东西的大洞窟。”
“李……”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派去执行将那个东西给冰封的任务吧。这样,你就可以攻击已经断水缺粮的雄鹿帝国。而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想……干吗?”
“我会把自己完全的冰封在那个洞窟之中。即使冰帝牙重生,我也会让它永远的被掩埋在自己的力量之下,一生都不见天日。”
“李!”
“啊……教堂的钟声响了。看……今天的新娘多美……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崔特,你知道,我向来不留残局。而且,我在棋盘上也从来没有输过。所以,很抱歉。今天的你,又落入了我的陷阱。”
“……………………”
“将军。你,输了。”
……
…………
………………
李,三十一岁。灰烬城堡。
“李·强普森·陶德。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你必须给我把雄鹿帝国搅得不得安宁,并且把水源切断。即使是死,也必须给我完成任务。”
“遵命,敬爱的公主陛下。”
“好,你去吧。”
————————————————————————————
李的视线模糊,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嘴角的笑容究竟是在嘲笑自己……
还是在,嘲笑这难以摆脱的命运?
“公主陛下,我的任务……完成了。黑龙帝国……将会迎来胜利的曙光吧。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嚓。一把飞刀,刺进了他的咽喉。
“女人,长瘤的,还有……小家伙。你们也会死在这里,即使不是死在我体内的那头怪物手中……也会……冻死在这里。”
嚓。另一把飞刀,扎进了他的太阳穴。一点点的红色液体,化为碎晶从太阳穴中迸出。这个男人向后倒去,冰蓝色的双眼,终于闭上。
“你们能够……活多久呢?”
“在寒冷的地狱之中……”
“我…………”
“等着……”
“你们。”
紫男子倒下了。他的身体在冰面上重重的砸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终于凝聚成冰霜。在这最后的一刻,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一句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话,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言——
“这样…………”
“就好了…………”
“祝小姐…………”
“幸福。”
这一刻,在那遥远的帝国中,那片曾经过了十多年都未曾融化的冰之墓园,出了一声碎裂的声响。而那些生长在一座墓碑周围,美丽的冰之花们,也在这一刻破碎,化为冰晶……
……
…………
………………
053,冰帝牙……重生
这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他死了。
被飞刀插进咽喉和太阳穴,一个人没可能还不会死。
是的,他死了。而且,还是微笑着离开的……
既然他死了,那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正常……
“嚎——————————!!!”
突然,一阵凄厉的野兽叫声从已经死亡的李的口中爆了出来!伴随着叫声响起的还有一圈气浪,奎琳和毒瘤双双被这股气浪推倒!接下来,不可能的事情生了。已经插入李身体的四把飞刀在这一刻全部蒙上了一层寒霜,只听得四声脆响,这些刀子就犹如松脆的薯片一般折断。这个男人的尸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一些“东西”在他的体内,准备撕开这个身体,冲出来。
整间洞窟内的冰雪变得更为浓烈,这里明明是地底,头顶竟然会刮起暴风雪。巨大的雪片从奎琳的肌肤上掠过,给人的感觉就犹如刀片一般的锋利。她抬起手抵着这些风雪,略微想了想之后就转向躺在冰壁角落的小面包,将她抱在怀里。
“呜……呜哇……!”
小面包哭了出来,冰冷与恐惧让她忍不住掉泪。胡桃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飞刀,转过头,预备扔向那个“东西”!
可是……
飞刀,终究还是没有扔出去。因为她忽然现,那名紫男子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四肢着地,长着厚厚的白色长毛,拥有利爪,身高达到十二三米左右的……
老虎!
一头……拥有长长剑牙的白色巨兽!
——————————————————————
冰蓝色的双瞳似曾相识,但那巨大的体形却警告着人们,这已经不是那个人类了。这头老虎的爪子在坚硬的冰地上轻轻一划,就留下三条深达一米的爪痕。那双眼睛环视四周,很快,它就找到了奎琳,还有躲在一旁瑟瑟抖的毒瘤。
“呼………………”
白色的雾气,从那头魔兽的口中呼出。融入空气,化为雪花。它抬起右爪,猛地在地上重重一拍!感受着这个一百多年未曾使用的身体,这头魔兽的眼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在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冰帝牙转过身,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毒瘤,张开口……
“等一下!请稍微等一下!我……我不好吃的!还有……还有……对了!”
冰帝牙已经走至毒瘤的面前,可这个男人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张开双臂,十分殷勤的说道:“伟大的冰之先主,请……请允许我来侍奉您!我是您最忠心的仆人!您刚刚复苏,一定有许多地方不方便吧?我可以为您效劳!从此以后,我毒瘤就是您永远的奴仆!”
正待张口的冰帝牙看到毒瘤跪了下来,它忽然停住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
“人类,你说,你愿意侍奉我?”
在死亡面前,人类是渺小的。正因为人类是如此的渺小,所以才在乎活下去。毒瘤冷不丁的听到眼前这头怪物说话,立刻激动的泪流满面,全身心的趴在冰帝牙的面前。
“是的!我的主人!我愿意侍奉您,即使是为您献出生命!”
巨大的冰之魔兽裂开那可怖的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声。它回过头,望着那边的奎琳和小面包,略一甩头:“很好。其实,我非常喜欢看人类的自相残杀。因为那种同类相残的场面真的十分有趣。在同样的环境之中,同样等级的生物为了生存而进行搏斗。嗯,真的是非常的不错。”
毒瘤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在那双冰瞳的注视下,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简短的犹豫之后,他立即爬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双刀,冲向奎琳。
“嗯,人类,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有趣。”
笑声中,双眼露着狰狞的毒瘤咬着牙,手中的刀子,也已经毫无保留的刺向奎琳……和她怀中的面包。
“毒瘤!你……你竟然!”
飞刀射出,却只击中毒瘤的残影。一阵阴冷的感觉爬上奎琳的背脊,同时,那个声音也从她的背后响起——
“奎琳,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如此的爱你,所以,你也一定是爱我的。”
弯刀掠过,躲避不及的奎琳肩头被拉出一条血痕。飞散的血沫在空气中瞬间凝固成冰粒,在那冰粒之后,露出的是那张带着扭曲的爱意,挥舞着屠刀的脸。
“那么,就为了你所爱的人,死一次,好吗?”
毒瘤脸上的爱意在鲜血的飞溅下变得峥嵘,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受伤倒地的奎琳,看着她痛苦的蜷缩起身子,看着她疼痛的捂着肩膀。这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渐渐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没错,就是快感。他忽然觉,用刀子去伤害自己一直深爱的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如此的畅快?!他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爱奎琳,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对这名少女的爱已经升华,爱情之火变得更为炙热,更为专一!
“我爱你,奎琳。我深深的爱着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毒瘤开始出极为兴奋的大笑。他头顶的那颗瘤也在笑声中充血。冰帝牙也十分欣赏的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它趴在地上,完全的放松。它笑着,欣赏着,因为在这座冰之洞窟内,它已经是最强。身为最强,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它造成威胁,不是吗?
黑暗,从头顶无声无息的降临……
“嗯?”
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冰帝牙抬起头。可就是在这一瞬间……
黑色的细线划破空间,直接从它的右眼整个贯穿而下!红色的液体从这头最强的魔兽右眼中迸射而出。黑线穿过它的头颅,直接插进地面,强大的冲击力将冰面轰出龟裂,散出黑色的气息。
“咕……呜哦哦哦哦哦————————!!!”
红色的液体喷溅在天顶上,将洞窟内的光线也染成了猩红色。巨大的冰之魔兽挣扎了几下后,向后缓缓倒下,激起一片冰尘。
欲待再砍的毒瘤停住了手。就连匆忙想要躲避的奎琳也愣在当场。冰雪,还是一直在飘。可它们的颜色却从白色变成永无止境的黑色。他们呆呆的望着那个双手握剑,半跪在地上的男孩。望着那只被锁链完全侵蚀半条臂膀,一只右眼化为猩红色的“人类”。
“不……这不可能……”
毒瘤向后退去,他的面色由于恐惧而浮现出扭曲。
“这绝对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再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也化为可能。白痴站了起来,漆黑色的剑刃上一尘不染,伴随着他拔出剑轻轻一甩,一条黑色的细线就残留在视网膜的深处。
“嘿嘿嘿……殇之剑,一剑之杀。不过,还真亏你能够忍耐下来,等待最好的时机才出手。刚才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已经对那丫头的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呢,害得我一时间兴奋过度。”
血瞳冷笑,此刻才从天而降的血冰粒落在地上,出哗啦啦的声响。
沉重的呼吸从嘴中呼出,白色的气体在空气中消散。白痴缓缓站了起来,他握着右手的暗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边的毒瘤。
“畜生……畜生!对了,大少爷!我……我是您的手下!我是您最忠心的手下!大少爷,少爷!请饶了我,我的贱命在您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毒瘤跪了下来,这个人再次开始了磕头求饶。旁边的小面包重新看到白痴出现之后,立刻出欢呼的笑声。奎琳捂着肩膀,勉强直起身。她望着白痴的双眼内,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白痴……你……究竟是……小心!!!”
右眼的猩红在刹那间扩大,还等不及白痴回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间从他的左侧轰来!千钧一之际,白痴竖起暗灭挡住自己的左臂,但还是被那股力量拍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撞向一旁的冰岩。
碰————————!
一丝血沫从口中飞出,破碎的冰屑划破白痴的脸庞。原本看似绝不会破损的冰岩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洞,足可见那一击的力道强横,即使是第一狱的白痴也被压制住,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
“人类……呼,人类!!!”
不等白痴从冰岩上坠落,一只巨大的爪子猛然间按住了他。这一次承受的冲击力更大,更疯狂,毫无阻挡的白痴完全承受住这一爪,背后的冰岩破碎的更加剧烈,口中吐出的鲜血也更多。
“啊!啊啊啊!呜啊——!”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小面包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立刻化为惊惧。她开始大声叫了起来,伸出手就想要挣脱。可奎琳死死的抱着她,不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