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姑姑
郑师爷听了燕三娘的话,知道薛家是没有打算放过钱家人了,郑师爷估计燕三娘要自己来是准备找自己作内线,彻底挖出钱家脏事恶行,一举把钱家人置于死地,哪晓得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这么一闹,薛家连找自己提供证据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定xìng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是造反,然后把钱家攀附到逆贼里面就万事大吉了。
郑师爷还在那里想着心事呢,就听燕三娘说道:“钱家之事自有朝廷的王法在,提起来徒增烦恼,郑师爷我家相公很看好你,也没有兴趣出来为朝廷做事。”
郑师爷没想到薛家在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居然还是开口请自己出来做官,不觉对薛家人的好感增加不少,不过郑师爷马上意识到自己一旦接受薛家的好意,就很可能在将来被杭州府的人误会自己出卖了钱家。
可是薛夫人开口请自己做官了,这是自己一生追求的梦想,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自己反而在官位唾手可得的时候犹豫了,郑师爷在哪里急得冒汗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三娘。
燕三娘说道:“郑先生,这件事本官说得有些突然,你可以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来找本官就是。”
郑师爷知道是燕三娘要送客了,郑师爷心里一急鬼使神差的说道:“学生愿意为薛家为夫人效力。”
燕三娘见郑师爷答应了,而且话说得非常有意思,于是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说道:“好,这样就很好,郑先生安排好了家中事务就可以来做事了,跟着顺天府也可以,在杭州府谋个职也行。”
郑师爷福临心至说道:“学生愿意在夫人手下做事,家里请夫人派人去报个平安,学生现在就可以投入工作了。”
燕三娘笑着说:“这样也好,郑先生先休息一下,一会就有得忙了。”
郑师爷连忙点头称是,就在这个时候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和徐知府的师爷回到了杭州府大堂,郑师爷知趣抽身走到一旁去了,燕三娘正准备让人去请徐知府,徐知府却不请自到了。
燕三娘说道:“大哥,正准备让人去寻你呢。”
徐知府说:“弟妹,大哥也有事跟你商量。”
燕三娘:“大哥你说。”
徐知府退让道:“还是弟妹先说吧。”
燕三娘说道:“那好,就让王百户和你的师爷说吧。”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和徐知府的师爷推辞了一会,最后还是由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先说:“夫人,徐大人,小人和师爷跟布政使派出的洪先生商量后,确定了吴逆三族以内九户血亲的查抄,现在吴逆的府邸已经查抄完毕,其他的八家也有了眉目,城里的几十处宅子铺面也进行了查封,至于城外的庄园田产正联合派人去接收。”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看了杭州府大堂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光吴逆的府邸就抄出金银近二十万两银子之多,其他各类奇珍异宝也数之不尽,据说吴逆还有一个船码头。”
燕三娘问道:“布政使的洪先生是什么意思。”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洪先生也回去见布政使潘大人去了,不过他暗示我我们三家提留一些,剩下的才上报朝廷。”
燕三娘没有说话看着徐知府,徐知府犹豫了一下说道:“弟妹,我们是不是顺着布政使那面的意见呢。”
燕三娘:“这个可以,大家千里为官不就是为了求财吗。”
这时候燕三娘和徐知府看见知府师爷一直在给锦衣卫百户王得发使眼sè,燕三娘觉得有故事就问:“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叹口气说道:“夫人,就是洪先生提出要我们几个负责查抄的管事之人都分一杯羹,不过我王得发是不会背着主人做这样的事情。”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这么一说话,弄得知府师爷十分难堪僵在了那里,燕三娘笑道:“王百户,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横财不富,你跟师爷就按洪先生的意思办吧。”
知府师爷听了燕三娘的话脸sè也好多了,不过锦衣卫百户王得发接着说:“可是洪先生提出要分钱的人比我们和徐知府的人的总和还要多。”
燕三娘望着徐知府摇摇头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再添点人进去,不然就吃亏了哟。”
徐知府笑着说:“算了弟妹,大哥不是怕布政使拿多了,而是怕他们拿少了。”
燕三娘说道:“大哥说得是,你们同在杭州府还要搞好关系的,现在他们上了我们的独木船,我们是求之不得啊。”
燕三娘想了一下把郑师爷叫了过来,就对郑师爷说:“郑先生,你作为我顺天府的师爷去协助布政使的官员工作,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商量作办吧。”
郑师爷一听燕三娘的话,自己刚刚投靠薛夫人马上就要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身上了,要知道这抄家灭户是天下一等一来钱的行道,被抄家的官越大钱越多就越有搞头,这不是主人变着方法给自己送钱吗,郑师爷叹口气暗想自己在师爷这个位子是混了多半辈子现在才碰到一个值得效忠的主人啊。
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和知府师爷、郑师爷一起离开了杭州府衙,这时徐知府才说:“弟妹,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起抓起来的官员士绅怎么办。”
燕三娘问:“大哥,是不是有人来说情了。”
徐知府点点头表示承认,燕三娘就说:“大哥,你看着办,如果你觉得需要继续扣押,就推在我顺天府身上,他们跟着吴逆一起闹事不能这么便宜放过了,好歹要让他们吐些血出来才是。”
徐知府见燕三娘准备杀肥猪也乐得分些好处,就不再提放那些官员士绅了。燕三娘刚刚松口气就有手下差役来报:“总捕头,府衙外有一位女子求见,自称是总捕头的姑姑。”
燕三娘“咦”了一下,暗想这钱家动作不慢嘛,已经摸清楚我燕三娘的底牌了,把薛门的薛傲娆支了出来,就看看钱家使得出什么鬼名堂。
燕三娘就说:“就放那女子一人进来。”
不一会手下差役陪着一个中年女子进了杭州府知府大堂,燕三娘等着那女子走近了一看,虽然这个女子显得有些苍老,不过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美丽的轮廓,而且身材保持得非常好,如果从侧面和后背看去相信很多人会认为她是个美貌的少女。
燕三娘看着这个女子的穿着实在是很一般,但是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气质,有一种天生大家闺秀的风采,而且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贵气,燕三娘判断这个女子几乎九成九是相公薛云的姑姑薛傲娆了。
就在燕三娘猜测这个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婷婷大方的说话了:“姑娘就是我侄儿的妾室燕三娘吧。”
燕三娘虽然是一个粗线条的女人,可是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姑姑一来就摆出老辈子的模样,说起话来直接戳自己的最不愿意提的伤疤,燕三娘有些生薛傲娆的气,心说妾室又怎么样嘛,关键还是要男人喜欢才行,没有男人喜欢就是正妻不过就是个黄脸婆,想到黄脸婆燕三娘觉得非常适合薛傲娆的处境。
燕三娘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了,还是忍下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姑姑的不礼貌说道:“我就是薛云的女人,请问你是哪一位。”
薛傲娆说道:“侄媳,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薛云的亲姑姑。”
第二百五十六章 娘家
燕三娘没想到薛云姑姑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自己在钱家倍受欺凌连个丫头都不如,可是一见娘家人就把架子端起来了,估计还没有把我燕三娘当成真正的娘家人呢。
燕三娘实在有些受不了薛傲娆在自己面前摆谱,就对薛傲娆开口说道:“这位大婶,不知道怎么能证明你是我夫君的长辈呢。”
薛傲娆满怀希望的找到了杭州府衙,来见这个顺天府总捕头燕三娘,薛傲娆对薛门庶子薛云印象只停留在婴儿的记忆上,十几年了薛傲娆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侄儿,不过让薛傲娆重新记起薛云这个名字,却是去年钱家大少爷受伤从京城回到家里开始的。
钱家大少爷是被薛云打伤的,从此本来就在钱家生活得水深火热的薛傲娆,立刻遭到钱家男女老少的口诛笔伐和各种折磨,薛傲娆在钱家那个可怜的姨太太地位也消失了,大家族的各种祭祀和聚会都不准薛傲娆参加,薛傲娆沦落到了比丫头仆人都不如的地位,连带自己的三个孩子也遭到其他房的孩子毒打和歧视。
特别是钱家大少爷恨不得把薛傲娆整死,才能出了自己对薛家和薛云一口恶气,这也使得下面的丫鬟仆人为了讨好大少爷,纷纷也欺负起薛傲娆这个二房媳妇来,要不是钱凯极力护妻,说不定薛傲娆根本活不到今天了。
在薛傲娆的记忆里薛云这个名字的出现,是跟自己受到的耻辱连在一起的,这使得薛傲娆对薛云得罪了钱家大少爷害得自己生不如死而痛彻心扉,慢慢的对薛云这个人有产生逆反心理,把薛云当成了自己生命里的灾星。
这些也是薛傲娆看到燕三娘后拿架子的原因,薛傲娆现在虽然rì子过得牛马不如,都是心里薛家掌上明珠的心气没丢,今天来见的女子居然是薛家庶子的小妾,这让薛傲娆的自尊心很难把自己跟燕三娘放在同一个平台上来。
在薛傲娆的眼里是看不起这个出身平凡,年龄又非常大的侄媳妇,不由得就端起了薛家长辈的架子,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了,没想到这个侄媳妇居然要自己证明是薛家的人,这让薛傲娆顿时火冒三丈,薛傲娆忍住气冷静一想自己居然无法证明是薛家人的身份。
薛傲娆被燕三娘这一问就问倒了,明明自己就是薛家的人,偏偏这个燕三娘要多此一问,薛傲娆实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样自己来找她办事不就落空了吗,其实自己也不愿意来的,可是架不住自己丈夫钱凯的苦苦哀求,这才来见燕三娘求她解救自己又爱又恨的婆家。
薛傲娆僵持在燕三娘面前好一阵,才隐隐明白燕三娘是对自己态度不太好的一种刁难,薛傲娆心里的火气顿时就冒了起来,想着自己在杭州钱家受了多少委屈辛酸,偏偏娘家人却给自己计较起枝节片叶来。
薛傲娆气得眼睛里泪水直打滚,不过薛傲娆还是强行忍住了,调整好了气息对燕三娘说:“那你怎么能证明我不是薛家的人呢。”
燕三娘平静地说:“本官为什么要证明你是不是薛家的人。”
薛傲娆听了燕三娘的话顿时惊呆了,是啊,人家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是不是薛家的人,这跟他燕三娘有什么关系呢,薛傲娆在钱家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现在遇到燕三娘的刁难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情急中心里想着丈夫在就好了,于是薛傲娆忍不住朝身后的大门看去,希望看到丈夫的影子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燕三娘见已经把薛傲娆的傲气打下去了,相信接下来薛傲娆提出的要求力度也会大打折扣,心里的期望值也会大大的降低,这时燕三娘才舒缓了心情准备同薛傲娆说话了,毕竟薛傲娆是薛云的姑姑,自己再装下去就玩得有些过头了,不管自己丈夫薛云跟她姑姑关系如何,打薛傲娆的脸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脸,这不上面还有祖父、父亲这些老辈子呢。
燕三娘说:“来人啊,给这位大婶搬把椅子来。”
薛傲娆见燕三娘突然改变了态度,一时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好看着燕三娘不出声,燕三娘对薛傲娆温和地说:“你既然说是我丈夫的姑姑,本官也不愿失了礼数,你但坐无妨。”
薛傲娆被燕三娘一冷一热一拉一打顿时没有了脾气,燕三娘说道:“本官这次来杭州府公干,祖父他老人家命我来探望姑姑,没想到姑姑自己主动来了,这倒让我这个后辈很难为情啊。”
薛傲娆听了心里气得气都不打一处来,这不本来是她燕三娘该来拜见自己,现在变成自己不要脸主动跑来见后辈了,不过薛傲娆如今是有求于人自然说不起硬气话:“那里,侄媳妇先公后私是应该的。”
燕三娘侧脸对身边的亲信手下说道:“你派人去府里把带给我姑姑的礼物拿来,姑姑,现在侄媳妇的府邸离杭州府衙很近,你有空多过来坐坐。”燕三娘给身边的亲信手下交代了事情接着对薛傲娆说。
薛傲娆被燕三娘绕来绕去实在忍不住了,就对燕三娘说道:“侄媳妇,姑姑是为钱家的案子来的,希望侄媳妇能够为我钱家主持公道。”
燕三娘沉默一会说道:“姑姑,本官是奉命抓拿朝廷钦犯的,地方上的案子我们顺天府实在不好插手啊。”
薛傲娆说道:“听说杭州知府的官位,还是我侄儿给跑下来的,你去说说一定管用。”
燕三娘脸sè严肃地说:“姑姑,你听谁乱说的,我夫君那有能力提拔一个正四品的知府,姑姑须知你说这话会祸及薛家的。”
薛傲娆接着说:“我侄儿和徐知府在山东东昌一起剿过白莲教,想来他二人关系应该很好,侄媳去帮姑姑求求情,只要徐知府网开一面钱家就有救了。”
燕三娘过了一小会才说:“姑姑,侄媳是朝廷刑律官,怎可以因为亲戚而枉法,我们应该相信徐知府的公正判案,如果钱家果真无罪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薛傲娆追着燕三娘问:“侄媳,你不会骗我吧。”
燕三娘说道:“只要他们没罪自然就会无罪开释的。”
薛傲娆还有说话,燕三娘的几个贴身女兵跟亲兵们带来了薛府给薛傲娆的礼物,燕三娘立刻站了起来对薛傲娆说道:“姑姑,这是家里带给你的礼物,除了祖父的,还有大房、二房、三房的礼物,就是四房这次侄媳路过开封府时,也托我给姑姑带了礼物来。”
燕三娘的几个贴身女兵打开了两口大箱子,顿时箱子里面shè出霞光万道,薛傲娆朝两口箱子里面看去,里面尽是黄金金锭和各种黄金珠宝饰品,另外还有不少样式jīng美华贵的盒子,看这个架势里面必定是奇珍异宝了。
几个新进的贴身女兵捧起箱子里的小盒子,然后轻轻地打开了盒子,燕三娘走到薛傲娆的身边,轻轻地拉着薛傲娆指着盒子里的宝物说:“这些都是祖父他老人家给你带来的,姑姑过去看看吧。”
薛傲娆这个女子又天生爱美,现在见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属于自己的,也暂时放下了钱家案子的事情,跟着燕三娘走了两步仔细的看着小盒子的宝物,当薛傲娆盯睛看着盒子里的宝物,登时有被这些珍奇珠宝晃晕的感觉。
第一个盒子里是一颗晶莹透白大如婴儿拳头的东珠,薛傲娆虽然出身豪门从小跟着父亲薛睿在【三江汇通】和京城通家好友处见识不少,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珍珠,自己婆家爱若拱璧的珍珠跟这颗大东珠比,恐怕连拿出来比一比的勇气都没得了。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对纯白翡翠手镯,手镯水头十足透明度非高的翡翠显得晶莹透亮,在江南那些顶级世家贵妇戴的手镯跟这对纯白翡翠手镯比,这对纯白翡翠手镯说自己是第二,其他的翡翠手镯绝对不敢说自己是第一的。
薛傲娆万万没想到一年前还穷得快破产的娘家,自己这些年为了支持京城娘家在钱家受了多少辛酸委屈,在丈夫钱凯面前说了多少好话遭了多少冷遇,而现在的薛家的富足恐怕早已超出了祖先最辉煌的年代。
薛傲娆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接下来盒子里装的都是偌大的玉石,jīng美绝伦的头饰以及各种女xìng佩戴贵重珠宝,最后捧出来的是一件雪狐大氅,白玉般的雪狐毛皮没有一丝杂sè,这需要多少只雪狐的毛皮才能够做出这么一件啊,在薛傲娆的意识里这样极品的雪狐大氅,自己听都没有听过,恐怕只有大内皇宫里最得宠的妃子才有,薛傲娆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想着父亲误听人言糊里糊涂把自己嫁入了钱家,其实父亲还是非常欢喜自己的,想着多少年对父亲的怨恨和自己在钱家受的折磨,薛傲娆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昏倒
薛傲娆哭了快半个时辰才勉强收了一点声音,这时杭州府衙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燕三娘皱了一下眉,正好有顺天府的差役过来了,顺天府的差役向燕三娘行过礼后禀告道:“大人,外面有个男子自称是先前进来这位女子的丈夫,现在在衙门口耍横死命要冲进府衙见自己的妻子。”
燕三娘听了把目光移到薛傲娆身上,薛傲娆擦干了眼泪对燕三娘说道:“侄媳,你姑父的确在府衙等着姑姑,可能是等久了才发起急来。”
燕三娘说道:“姑姑,祖父希望你回京城老家住一段时间,祖父现在年纪大了特别想姑姑你。”
薛傲娆说道:“侄媳,钱家的案子你给姑姑交个底,你能不能帮忙啊。”
燕三娘说道:“姑姑,侄媳妇一定会尽力的。”
薛傲娆说:“侄媳,能不能放你姑父进来。”
燕三娘见薛傲娆要求让钱凯进衙门,知道钱凯进来一定生出许多麻烦来,但是也不好拒绝薛傲娆的请求,就对手下差役吩咐放钱凯进府衙来。
一会儿燕三娘就见自己手下差役带着一个成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三个半大的孩子,不用想燕三娘也知道是钱凯和姑姑的三个小孩了,不过燕三娘对钱凯带着三个孩子来找自己非常鄙视,你钱凯利用了姑姑连孩子也成了对薛家施压的筹码了。
果然那男子快速走到薛傲娆的面前,一把拉住薛傲娆做出非常关心的样子说道:“爱妻,你让为夫好担心,你没有什么事吗。”
薛傲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有事,奴家跟自己的侄媳闹些家常话。”
钱凯根本没有注意到薛傲娆哭过,而是盯着了薛傲娆身边的两箱金珠宝贝,钱凯眼睛非常了贪婪的光芒,一把抓住薛傲娆激动的说:“爱妻,这是娘家送给你的东西吗。”
薛傲娆被钱凯猛地一拉差点摔一个扑爬,薛傲娆的双手不钱凯抓得生痛,还被钱凯不多的摇来摇去,薛傲娆实在忍不住痛却生生地说:“老爷,你弄痛奴家了。”
钱凯听了薛傲娆的话才发觉自己紧紧的抓着对方,钱凯赶快放了抓住薛傲娆的双手,哪知道薛傲娆一个站立不稳竟然倒了下去,一旁站着的人们根本没有想到发生这种事情,薛傲娆的头在珠宝箱子上重重的碰了一下躺在地上。
燕三娘的几个贴身女兵立刻上前去救薛傲娆,可是扶起薛傲娆来发觉她已经昏过去了,当钱凯还在发木的时候,燕三娘几步就到了薛傲娆的身前,立刻抬起薛傲娆的头来看,并没有发现出血或有什么伤痕,可是燕三娘用手指探薛傲娆的鼻息时,却发现薛傲娆已经气若游丝了。
燕三娘见姑姑的气息十分微弱心情顿时悬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钱凯却上来对燕三娘说道:“你把我的爱妻怎么了,一个好好的人进了这知府衙门就成了这样了,爱妻,你醒醒啊。”钱凯也拉着薛傲娆的手说着话。
燕三娘通过运气检查薛傲娆的全身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状况,可是薛傲娆双目紧闭就是没有苏醒,燕三娘正在想姑姑薛傲娆到底出了什么事,偏偏钱凯说话了:“孩子你们母亲不行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她吧。”
站在一旁三个孩子就是不肯上前,燕三娘看着这三个孩子最大的女孩有十二三岁了长得眉清目秀是个美人胚子,半大的是个男孩虎头虎脑的,最小的女孩大约才五六岁还不怎么懂事,不过在钱凯一再威逼之下,三个孩子才勉强聚集在薛傲娆身旁。
燕三娘觉得这三个孩子跟姑姑薛傲娆并不亲热,燕三娘离开薛傲娆的时候翻看了一下她穿的内衣,发现内衣的的边子都已经发毛,燕三娘甚至用手摸到了姑姑薛傲娆内衣的补丁,燕三娘一时间气得有些抓狂了。
燕三娘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着椅背默默望着府衙的屋顶,这时候徐知府带着郎中来给薛傲娆诊病,钱凯坚决不许郎中给自己的女人看病,弄得徐知府和郎中僵立在那里了。
燕三娘冷冷地说:“钱凯,为什么不许郎中给我姑姑看病。”
钱凯陪着笑回答道:“侄媳,你姑姑是女子,这个郎中是男的,这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能够看病嘛。”
燕三娘看着钱凯丑陋的表演觉得很恶心,于是对钱凯说:“钱凯,我燕三娘不想攀你这门亲戚,以后不要胡乱的称呼,不然我燕三娘不是好相与的,来人,把我姑姑抬到后堂去医治。。”
钱凯听了燕三娘如此绝情的话,知道今天求燕三娘帮忙救钱家满门的事情没有什么指望了,而且还要把自己的女人弄走,钱凯知道薛傲娆是自己的一道护身符,没有了薛傲娆恐怕自己也被徐知府抓进杭州府监狱里去了。
钱凯立刻站起来反对:“这是我家娘子,怎么可以进别人的后院呢。”
燕三娘呵斥道:“钱凯,我家姑姑没有什么疾病,完全是被你们全家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不要在本官面前装什么恩爱了,看着都觉得恶心。”
钱凯见燕三娘口气凶恶心里开始害怕,不过钱凯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薛傲娆不好就反驳道:“我夫妻感情深厚,你虽是我爱妻的亲戚也不能胡言乱语。”
燕三娘哈哈大笑说道:“钱凯你这些鬼话骗别人还可以,我燕三娘可是捕头出身,你自己看看你爱妻内衣穿的是什么。”
钱凯听了燕三娘的话不由自主的去看薛傲娆的内衣,没有多久钱凯的脸sè也变得十分难看,过了片刻钱凯才说道:“我家娘子素来俭朴,穿得朴素一些也是很平常的。”
燕三娘发怒:“钱凯你最好不要惹本官发怒,不然本官会让你死得很惨。”
钱凯还要说什么,可是燕三娘已经吩咐手下的顺天府差役撵他走了,这时钱凯有些急了说道:“你们薛家跟杭州知府这个狗官勾结,诬陷我们钱家的,是不是啊。”
燕三娘听了钱凯心里一愣,心说这钱凯也不是个笨蛋,既然你叫明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了,燕三娘厉声斥责道:“钱凯你钱家自己作恶多端自取灭亡,现在居然指责我薛家来了,你钱家一个小小的商人那里需要我薛家费心,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本官乱棍打出。”
燕三娘话音刚落,就有杭州府差役挥舞着板子朝钱凯打去,钱凯吃不住打一路朝衙门口退去,钱凯和薛傲娆的三个孩子被吓得不轻,最大的姑娘带着两个弟妹上前给燕三娘跪下,哭求燕三娘放过钱家和自己的父亲。
燕三娘听了又是气又是恨,心说你们钱家大小都赖上薛家了,燕三娘心里发狠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了,一定要跟钱家有一个了断了,可是自己眼前这三个孩子是姑姑薛傲娆的骨血,看来对这三个孩子和钱凯都只有先放一下,如果他们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要是继续闹腾自己就是拼着被夫君责备也要斩草除根。
燕三娘和颜悦sè的对三个孩子说道:“你们妈妈在家里是不是受人欺负,你们看自己的妈妈完全是累垮了的,她根本不是生病了,是营养不良昏倒的,看见钱家对你们妈妈很不好啊。”
大姑娘牵着妹妹羞愧地低下了头,偏偏那虎头虎脑的弟弟不服喊道:“这个婆娘是个坏蛋,我们钱家就是因为有了他才倒霉的。”
大姑娘急得连忙去捂自己弟弟的嘴巴,燕三娘摇了摇头说道:“童言无忌,只有小孩的话,才有几分真的。”
大姑娘开口说道:“大人,你好歹跟我家是亲戚,就放过我们钱家吧。”
燕三娘眼睛瞪着大姑娘说道:“钱家的事与我无关,倒是你们妈妈现在昏倒了,你们愿意跟着妈妈就留在杭州府衙,不愿意可以随你们的父亲一起回去。”
大姑娘犹豫一会说道:“大人,可不可以让我跟父亲商量一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抄家
燕三娘听了大姑娘的话对手下挥了挥手,那些拿着棍子驱遂钱凯的差役停止了动作,钱家大姑娘立刻跑到父亲钱凯的面前,父女二人嘀咕了几句话以后,钱家大姑娘跑到弟弟妹妹身边,飞快的拉着弟弟妹妹朝父亲钱凯走去,在大家以为父女四人会离开衙门时,钱家大姑娘把弟弟妹妹交给父亲钱凯后就跑回了母亲薛傲娆身边。
然后钱家大姑娘对燕三娘说:“表嫂,妹妹愿意留下来伺候自己的母亲。”
燕三娘看着这个十二三岁的表妹实在不简单,不过人家要照顾自己的母亲也合情合理,燕三娘只好点了头,让自己的女兵送姑姑薛傲娆后衙就医,当大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徐知府来到了燕三娘的面前。
徐知府低声问道:“弟妹,这薛家姑nǎinǎi闹上门来了,对钱家的处理薛家有没有新的指示。”
燕三娘眼睛看着远方沉默了以后说道:“大哥,钱家已经认定是我薛家干的,那薛家就不能放虎归山了。”
徐知府问:“弟妹,这个钱凯怎么处理,还有就是钱凯喊明了是薛家做的,那钱家的钱财怎么转到薛家去啊。”
燕三娘笑道:“大哥薛家还看不起钱家那些破铜烂铁,那就给朝廷多留些想头,不过尽量多给我姑姑留些财产,至于钱凯看着我姑姑面上暂时放一放吧。”
徐知府点头称是,这会给燕三娘姑姑薛傲娆看病的郎中来到了府衙大堂,走到燕三娘、徐知府面前对二人说:“二位大人,后衙那位夫人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身体太虚弱了,最近一段时间受了外界刺激,虚火上升、yīn阳失调再加上劳累太多才晕倒了,学生给她开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吃几副补药补一补,再把伙食开好一些,最多十rì就可以恢复了,不过要彻底恢复健康,那位夫人的营养一定要跟上,还要注意不能节食和挑食哟。”
燕三娘点点头说道:“真是有劳先生了,这段时间后衙那位夫人的身体营养你多费些心,来人给先生付诊金。”
郎中忙说:“大人不用了,知府大人已经付过了。”
燕三娘说道:“那就是对先生医术高明的一种奖励吧。”
燕三娘的亲兵给郎中送上一块五两重的金饼,郎中连连推让说道:“大人,你的诊金实在太重了,学生受之有愧啊。”
燕三娘说道:“先生医术高明受之无愧,何况本官还要麻烦先生的,以后先生直接到府衙旁的燕府去给那位夫人诊病可好。”
郎中接过金饼说道:“大人吩咐,学生敢不遵命。”
随后燕三娘带着姑姑和表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燕府休息,快到二更天手下百户王得发和新聘的郑师爷赶回了燕府,二人向燕三娘汇报闵伯跟布政司、杭州府的人在知府衙门看守抄家收来的财物,九家逆犯和家人已经下了杭州府大狱,涉案的府邸、住宅、铺面、庄园、田地等等全部查封。
郑师爷心情激动地说:“燕大人,除了查抄的不动产外,吴姓九家府邸一共抄出金一万三千多两,银六十八万七千两,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等等,吴氏家族最值钱的是杭州城的大量铺面和仓库,我们顺天府和布政司、杭州府一共查出的大小五个仓库,粗步估计里面南北、西洋等货物不下七八十万两银子,还有一个码头大小几十条船恐怕也值十万两银子以上。”
燕三娘听了说道:“辛苦郑先生了,先生对这种工作还满意吧。”
郑师爷满口应承:“燕大人,学生非常满意,先生一生所学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燕三娘:“那郑先生就好好干,本官是不会亏待实心为我做事的人的。”
郑师爷连连称谢,燕三娘跟郑师爷再说了一会话,郑师爷知道自己还没有进入燕三娘的核心圈子,就起身向燕三娘告辞离开了。
王得发等郑师爷离开后才说:“主人,午后郑师爷在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府上激动得晕倒了,搞得我们顺天府的人好没有面子啊。”
燕三娘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得发说:“开始这个郑师爷做事还规中规矩能力也行,就是布政司的洪幕僚提出每人私分一万两银子后,郑师爷就晕倒在吴府了。”
燕三娘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王百户,天下那里有不爱财的人,郑师爷初来乍到难免出些洋相,你以后多提醒一下就是。”
王得发说:“主人,这个郑师爷实在太财迷了,他会不会坏我们的事啊。”
燕三娘说道:“用郑师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从京城来对江南一带两眼一抹黑,急于需要一些能够给我们当眼睛的人,郑师爷我正好听说过,就拉他进了做事了,如果实在不行将来换掉就是了。”
王得发:“主人,郑师爷做事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他太贪财了。”
燕三娘说:“得发,贪财不可怕,就怕他不贪财,人是自私的没有好处,谁肯替别人卖命呢,这可是将军说的哟。”
王得发听说是薛云说的就连忙点头认可,接着对燕三娘说:“主人,顺天府属下和闵伯、郑师爷三人每人分了一万两银子,杭州府占了四人,布政司那边是六人参加了分钱,另外有十万两银子打发抄家的手下人,属下的一万两银子已经就交到主人的侍女那里了。”
燕三娘说道:“这个钱你拿回去,这是你应该得的。”
王得发说道:“主人,属下一人拿钱来没有用,还是主人留着用到更有用的地方吧。”
燕三娘听了觉得有些头大就说:“得发,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钱就暂时放在这里吧,不过这一万两银子到你需要的时候再给你。”
王得发说:“布政司的洪幕僚说,布政使潘大人的意思是在吴家的铺面比如酒楼、jì院、绸缎庄、院子和土地多打主意,另外吴家的码头和几处仓库也可以做手脚,至于现钱潘大人的意思还是让朝廷的其他官员自己去处理。”
燕三娘笑着说:“这样也好,在吴家身上得到好处的官员越多,我们就越安全了。”
燕三娘交代王得发跟洪幕僚打声招呼把码头船只定下来,王得发汇报完事情就退出了燕三娘会见下属的内室,燕三娘向手下女兵询问了一下姑姑薛傲娆的情况,听说薛傲娆已经苏醒还喝了一些米粥,燕三娘就放心了不少,不过女兵说薛傲娆相见燕三娘一面,燕三娘表示知道了就回房歇息去了。
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连带家族被顺天府抄家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这个杭州府,这个震撼江南的大案正在以瘟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对于杭州府的世家大户今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抄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的家就是动摇江南世家大姓的根本啊,可是吴大人结交白衣书生的事情杭州府的人都是知道的。
要是一般的贪污**的案子,杭州府有关联的亲朋好友都齐上阵了,不是拿钱砸死办案的官员,就是串联书生市民大搞罢市威胁朝廷,因为江南七府是大明王朝的的税赋根本所在,天下税赋江南的苏州、松江、常州、镇江、杭州、湖州、嘉兴七个府占了接近一半,只要江南闹起来了朝廷为了税收,多数都会拿惹事的官员来做替罪羊,可是这次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牵连上了建虏、白莲教两桩大罪,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逮着的。
现在最着急的是那七个跟吴家二少爷和白衣书生一起吃饭书生的家族,不光孩子被抓进杭州府大狱去了,而且有五家的家长和长辈也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起被抓紧了杭州府大牢,这可是牵连作逆案啊,一个不好同家族的说不定就会跟着倒霉,大家这一晚都在商量对策,厉害相关的家族互相开始串联起来。
第二天天刚刚亮,杭州府的各大家族就开始行动了,由于人是关在杭州府衙门的,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富商就去见徐知府了,自认为分量更重的大人物直接就去布政司衙门见布政使潘大人,就连才来杭州府两天的顺天府官差居住的燕府也有客人上门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说情
一大早到燕府来的是杭州府的陈掌柜,陈掌柜这一年在杭州府可以说是传奇人物,陈掌柜离开京城回杭州城的时候,是靠卖了在京城的院子才顺利脱身回到杭州城的,当时陈掌柜的亲朋好友和认识他的人都以为陈家完蛋了。
没想到陈掌柜回到杭州城后东拼西凑弄些钱又做起了走商的买卖,短短一年的时间陈掌柜就重新把家业振作起来了,虽然杭州府比他有钱的人不少,能够像陈掌柜这样控制着紧俏北货的商人,陈掌柜算是杭州府甚至江南七府都数得上号的人物。
渐渐的有人对陈掌柜起了红眼病,开始打主意对付起陈掌柜来,可是大家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不陈掌柜大年后从京城回到了杭州城,出手之阔气就是杭州城的大富们都有些吃味,陈掌柜居然在杭州府陈家祠堂旁连唱半月的大戏。
杭州府的人一打听才知道陈掌柜搞这么大的阵仗,又是祭祖又是开戏庆祝,原来是陈掌柜的侄女嫁给京城薛家的三公子做了如夫人,得到这个消息杭州府的世家富商还是平民百姓都有些鄙视陈掌柜,你家侄女给人家做妾你得意个球啊。
所以陈氏家族连开半月的大戏,除了来看热闹听戏的平民百姓外,世家富商这些有钱人很少有人来捧场,不过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家搞清楚了京城薛家的三公子竟然是山西大同副将薛云,这下子杭州城有些人看陈掌柜的眼神开始变了。
山西大同副将薛云在江南富商眼里,绝不仅仅是一个大明朝能征惯战的猛将,而是一个控制着蒙古、建州口外贸易的财神,陈家用侄女的身体靠上了这个大金主,这陈家难怪只一年的时间就咸鱼翻身了,其实真能够靠上薛云这样的将军,女子作妾对家族也不是坏事,大家都暗叹陈掌柜不要脸却得了实惠,看看陈家的大戏就要落幕,一些见机的世家商人也开始送份礼物跟陈家走走关系。
陈掌柜引起杭州城全城注意的是大戏的最后一天来了一个神秘贵客,这个神秘贵客就是头一天才赶到杭州府的新任杭州知府徐大人,徐大人在到任的第二天就带着礼品去陈家祠堂拜见陈掌柜。
由于是大戏的最后一天,招呼贵客的流水席早早就开席了,那些送了礼的亲戚邻居和杭州城的贵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快到正午的时候杭州知府徐大人带着贺礼到了,陈掌柜有些受宠若惊,陈家的来客顿时对陈掌柜也更加高看了一眼。
堂堂的杭州知府来给一个商人贺喜已经很惊异了,没想到更吃惊的是杭州知府的名刺是居然是自称小侄,天啦,连杭州知府都这样不要斯文给陈掌柜面子,可想而知这陈掌柜是真真正正的靠上了大后台啊。
杭州知府徐大人这么一抬轿子,陈掌柜顿时成了杭州府灸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这下子巴结陈掌柜的人也多起来了,不过暗中怀恨嫉妒的人也不少,这次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出事,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沾亲占故的杭州城多了去了,大家在商量对策的时候有人提到,顺天府总捕头燕三娘是山西大同副将薛云的妾室,陈掌柜的侄女也是薛云的妾室,找陈掌柜去燕总捕头那里去说和说和也许有效。
大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出馊主意的人,心说两个妾室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的关系,恐怕争男人都打得头破血流了,让陈掌柜去找燕总捕头纯属是病急乱投医,可是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发现关键还是在顺天府哪里,这事就是吴家那个祸包二少爷惹起的,不摆平事主燕总捕头这杭州府不知道多少人会遭秧呢。
大家知道这一个多月得罪徐知府得罪得狠了,要不是受吴家的牵连和救出另外七家无辜受连累的家族,还是只有找陈掌柜试一试,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大家这才商量要开出条件,连更连夜赶到陈府把陈掌柜从铺盖窝里拖了出来。
陈掌柜之所以摆阔还是因为知道杭州城有人要对付他,他为了震撼那些躲在暗处的仇人,才高调的玩了一次大的宣传闹剧,现在陈掌柜还是住的以前家里的小院,所以那些找他的杭州府名流们才得以轻易破门而入。
陈掌柜迷迷糊糊听着这些人给自己说事,不过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白天犯事了陈掌柜还是知道的,知道陈掌柜觉得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了,现在听大家说让自己去找顺天府的燕总捕头说情,陈掌柜的瞌睡顿时醒了,对着这些杭州城的大人物把脑袋摇得像货郎鼓一样。
陈掌柜一再说自己不认识燕三娘,而且自己也没有这个面子,可是立刻就有人戳穿了陈掌柜的谎言,说有人看到陈掌柜昨rì白天看见他进了顺天府居住的燕府,陈掌柜见人家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想得罪这些大佬终于答应去燕府走一遭。
陈掌柜听了这些大佬的条件也没有多说,只是表示自己尽力去给顺天府的燕总捕头说情,至于成不成自己就不敢肯定了,这时领头的世家贵族才开出底牌,希望燕三娘能放过除吴家之外的七家人,还有就是对吴家逆案不要扩大化就到此为止,这样那七家人许下了厚报,另外跟吴家有牵连的家族对顺天府也有孝敬。
陈掌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想来到燕三娘居住的燕府,守门的顺天府差役认得是昨天来过的叔丈人,就连忙把陈掌柜迎进了燕府,守门的人把叔丈人陈掌柜安排在耳房休息,然后去后院给陈掌柜传信。
没有多久传信的人就回来了,陈掌柜急忙站了起来,可是传信的人却说后院的女兵不肯通报,主要是昨夜主人燕三娘处理公务到深夜,直到三更才躺下,现在五更都没有过,她们不忍心也不敢去叫醒燕三娘。
这下子把陈掌柜难在那里了,外面那群人急着等自己回话,可是自己不巧根本就没有见到燕三娘本人,急得陈掌柜在燕府二进门口的地方直转圈子,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掌柜看见从二进门里出来的王得发。
陈掌柜连忙上前招呼王得发,王得发和陈掌柜是见过面的,加上陈掌柜的侄女也是主人薛云将军的宠妾,而且还掌握着锦衣卫暗营的大权,是锦衣卫暗营里仅次与燕三娘的二号人物,陈小姐也是自己的主母,现在主母的叔叔来了王得发的态度自然非常的好了。
王得发问道:“陈叔叔,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陈掌柜见是燕三娘手下的得力干将,不过对自己还是非常礼貌的,估计自己侄女在薛府的影响力不错,想想也是自己侄女是书香门第出身,自己再怎么困难都没有为难这个侄女,对侄女的供应不敢有缺,比对自己的子女都要好,就是希望侄女能够保持文弱淡雅的才女形象,为陈氏家族博一个金龟婿。
陈掌柜知道自己侄女六艺压身,跟燕三娘比长相上可能吃亏了,可是侄女胜在气质出众有内涵,更能够迷住男人,长远的看侄女宠冠小薛府不是难事,可难就难到要燕三娘给自己这个竞争对手叔叔的面子。
陈掌柜相信王得发这些人是不敢在薛家的外戚面前装怪的,趁着无事就把自己的来意给王得发细细的说了一遍,王得发听了明白陈掌柜的来意,可是燕三娘还没有起床,自己有不愿意为这样的事情去打扰主母,免得主母怪自己多事,留下了坏印象自己就亏大发了。
不过王得发是知道燕三娘和徐知府的底线的,而且布政司、杭州府、顺天府三家商量对策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这些消息就是自己不说布政司、杭州府也会透露出来的,不如自己透露出去一些,既给了陈掌柜面子也可以敲诈一下这些杭州城的富商们。
出于这样的想法王得发对陈掌柜说:“陈叔叔,燕大人本意也不想扩大抓捕面,不过这要看吴家人和那些书生交代的情况了,就是我们顺天府不追究跟吴家有关联的人家,可是这样的大案要是朝廷重查那些跟吴大人走得近的,恐怕还是逃不脱朝廷的刑律。”
陈掌柜听了有些喘喘道:“这如何是好,还有那七个书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王得发说道:“吴家的好友、同僚都还有麻烦,那七个书生被抓住时,是人赃俱获,跟白衣书生交往这一条无论如何是洗不掉的,除非他们能够出来反坐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家是逆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陈掌柜问道:“王大人,你的意思是要这七个书生出来告发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家人谋逆是吧,可是这么一告他们的名声就臭了,将来在官场、商场都不好混了。”
王得发说道:“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这个案子,不光是吴家通逆,而且涉及围攻杭州府衙,说严重一点那七个书生中间有家人跟着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被抓的五家就罪上加罪,抄家灭族说不算冤枉他们的。”
陈掌柜说道:“王大人这些苦主愿意拿钱消灾,请你想想办法。”
王得发:“嗯,等大人醒了,我去探探口气,不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做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第二百六十章 榨油
陈掌柜见王得发有意帮忙连声说杭州城的世家大户会给他好处,王得发见敲诈杭州府有钱人的目的达到就让陈掌柜等着,自己去后院求见老大燕三娘,其实王得发知道这个时候燕三娘应该起床了,只是一般没分量的人去报信那几个小娘皮有些装腔作势罢了。
王得发现在得到有人行贿顺天府的消息,去向主母燕三娘汇报这是好事,主母是不会怪自己一大早去打扰她的,王得发到了后院守门的女兵见是主子打了招呼的人,就直接带王得发进了后院。
王得发来到燕三娘办公的内室时,就看到闵伯已经在哪里了,燕三娘问王得发有什么事,王得发就把陈掌柜来帮杭州城的人说情的事汇报给了燕三娘,燕三娘听完王得发的话沉吟了片刻,才答应了王得发见陈掌柜一面。
不一会王得发就带着陈掌柜来到燕三娘的内室,燕三娘客气的让陈掌柜坐下,陈掌柜在征得燕三娘同意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点不剩的告诉了燕三娘,燕三娘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陈掌柜喘喘地等着燕三娘说话,可是燕三娘一直不开口让陈掌柜觉得事情麻烦大了,半天燕三娘传说:“陈掌柜你也是我的长辈,按说我看在陈妹妹的面上这么也要给你面子的,不过昨夜顺天府突审关押的案犯,有人交代出加入了白衣书生的地下组织,这下子问题变动非常严重,已经超出了本捕头能够控制的范围了。”
陈掌柜颤声问道:“大人,真的没有救了”
燕三娘说道:“吴家是完了,另外几家恐怕也逃不掉,可能外面很多人也跑不脱。”
陈掌柜狐疑的看着燕三娘又不敢开口问,燕三娘等了一会才说:“陈掌柜也是娘家人,本官就给你说实话吧,白衣书生的身份是前朝建文皇帝的后裔,不光是本官现在就是潘大人、徐大人知道了恐怕也不敢出手作弊了。”
陈掌柜听了老壳冒汗说道:“大人你还是想法救救杭州府的人吧,再说他们也愿意重金赎罪啊。”
燕三娘闭着眼睛半响说道:“以后本官跟布政使潘大人、徐知府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替杭州百姓开脱一下,陈掌柜可以把白衣书生的身份透露给托你来的人,这事陈掌柜跟王大人看着办,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就是了。”
陈掌柜跟王得发退出了燕三娘的后院,二人私下交流了一会儿,陈掌柜就飞快的离开了燕府,刚刚出门就被在燕府外等着的杭州府世家富商拥进了对面的一个茶楼,陈掌柜一进茶楼就被人推着上了二楼雅座,见陈掌柜来了,那些杭州府的头面人物立刻把茶楼的闲杂人等全部撵走,就连茶楼的老板也被请下了楼。
陈掌柜进了茶楼最大的一间雅座,发现里面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今天一大早来见自己的人,不过新来的这些人分量更重,差不多就是杭州府的顶级人物了,陈掌柜狐疑的看着大家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些大佬们之所以来到燕府对面这个茶楼,实在是在布政司、杭州府两处碰了软钉子,布政使大人潘汝桢只是闭门不见,被逼急了只推说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是顺天府负责,而且顺天府燕总捕头是钦命官差,这事布政司实在插不上手。
杭州知府徐大人的回答更加直接,杭州府衙的人就是给顺天府打杂的,只要顺天府那里好说话,自己是杭州府的父母官自然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这等逆案实在不敢乱碰。
由于布政使潘大人、杭州徐知府把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案子负责的人推到了燕三娘这里,这两拔人又听说陈掌柜进去了一个时辰了,想必陈掌柜一定见到了顺天府的燕总捕头,大家抱着很大的希望赶到了一个不大的茶楼上。
“陈掌柜你见到燕总捕头她这么说。”这是一个年老的张姓富商在问话,他的儿子、孙子都被关在杭州府监狱里。
陈掌柜沉重地点点头说:“见到是见到了,其实燕总捕头本意是想修理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家,并没有针对其他人的意思,唉,可是昨夜有人招认了跟白衣书生的关系,这下子事情就变得无法收拾了。”
大家听了陈掌柜的话心子都是一紧,还是张姓富商开口:“陈掌柜他们有什么招认的,最多不过误交匪类罢了,送些银子给顺天府打点一下,也不会少了你陈老弟的好处的。”
陈掌柜哭着个脸说道:“张老,晚辈那里敢要你的钱哟,实在是这会杭州城摊上大事了。”
张姓富商顿时非常不爽,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来,一旁在世家商人也追着陈掌柜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陈掌柜四处看了看迟疑着压低声音说道:“我听顺天府王大人说,被抓进去的人当中已经招认,加入了白衣书生的组织,抄家灭族恐怕是免不了的了。”
张姓富商和另外几个挨着坐的大佬神情紧张起来,其中有人说话了:“陈掌柜你别咋咋呼呼的,就算加入个白莲教也不是要人命的事情,至于建虏相信我江南世家子弟岂会事身蛮夷野人。”
陈掌柜说道:“那是,那是,不过他们加入的是这个。”陈掌柜在桌子上沾着茶水写了两个字,等桌子旁的人看清楚了,一手就抹了桌子是的水迹。
“咣当”张姓富商的茶杯落在楼板上。
茶楼上很多人都惊慌了起来,特别是张姓富商年纪大了几乎晕了过去,混乱了一会大家才平静了一点,张姓富商哆哆嗦嗦地问:“陈掌柜,这消息确实。”
陈掌柜有些得意地说:“当然确定,这个白衣书生是那人的后裔,因为在京城郊外与建虏、白莲教举盟被顺天府破获,白衣书生、流云子二人逃到江南来了,而建虏结盟的是**哈赤的谋臣范文程,就是前不久京城千刀万剐的那个汉jiān,大家都应该知道这个事吧。”
整个茶楼的名流富商听到陈掌柜提到汉jiān范文程都冒出一身冷汗,前段时间听说范文程这个生员里的败类,做了建虏**哈赤的走狗,被朝廷逮着了在京城被活刮了,很多人当时还吟诗作赋庆祝了一番,没想到过了不久大家居然也为同一个案子被牵连了进去。
张姓富商和另外几个人坐在这张桌子当中已经有人嚎啕大哭起来了,自己的子侄后辈怎么这样不争气,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rì子,跟着白衣书生这个死囚造什么反嘛,真是吃饱了撑的,现在还把家庭族人也带累了,唉,作孽哟。
张姓富商发怒了:“哭什么哭,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大家听陈老弟说。”
张姓富商现在把陈掌柜捧起,大家听了张姓富商的话都禁了声,陈掌柜说:“张老,这事晚生托了人盯着,有什么情况会尽快告诉你们的。”
张姓富商有些不悦地说:“陈老弟,说来你我两家世代交好,现在老哥哥走了背字,你可不能这样跟哥哥玩虚的哟。”
陈掌柜苦着脸说道:“张老千万别这样喊,不然会乱了辈分,别人还以为晚生不识好歹呢。”
张姓富商说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老弟你有门路,全杭州城的人都看着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掌柜苦笑道:“张老,你们实在是高看我了,我侄女进薛云家门前后才两个多月,何况办案的也是薛云家的女人,要是侄姑爷来就好办多了。”
张姓富商一时间木在那里,陈掌柜靠近张姓富商说道:‘张老,不过顺天府的手下对晚生的态度还不错,晚生托了顺天府王大人帮忙,最后他勉强答应了,不如晚生给你们搭桥你们见面谈谈如何。”
张姓富商几个人眼睛一亮,张姓富商问道:“你能约到这位王大人。”
陈掌柜赔笑着说:“张老,这王大人不完全是顺天府的人,他以前是京城的混混,后来跟了晚生的侄姑爷,帮着薛家看家护院,现在的差事是燕总捕头给他谋的,不过他始终是我侄姑爷的手下,所以对晚生的态度非常也不错。”
张姓富商听了大喜说道:“陈老弟那你快快去约他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好处
陈掌柜迟疑着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身的样子,张姓富商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才醒悟了陈掌柜的顾忌,于是拍了一下脑袋说道:“陈老弟,是老哥哥糊涂了,这里实在太吵杂了,老哥哥另外安排一个地方见面就是。”
陈掌柜犹豫了一会就重新朝燕府走去,张姓富商立刻跟在茶楼里的人商量起来,张姓富商说道:“诸位,现在是要搞清楚哪些人和家族牵连上了文公子,大家才好想办法啊。”
在座的一位世家家主说道:“张家主,学生在南京应天府不少亲戚朋友,可以请他们出面协调。”
张姓富商说道:“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大人本来就跟大家很熟,现在潘大人都躲起来了,看见吴大人这个案子的严重xìng,就是从南京应天府搬来救兵,潘大人、顺天府也未必买账,就是买账这一来一往恐怕耽搁了时间,来了也是远水不救近火。”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开口:“看来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是保不住了,大家只有牺牲吴大人让顺天府、布政司、杭州府可以表功,就让吴大人一家把这个谋逆的大罪独自抗下来,这样在坐各位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张姓富商说道:“那大家商量筹多少银子把这些饿狼填饱。”
一提到钱大家都敏感了起来,二三十号人议论了一阵认为七家被抓的家族应该出大头,其他的人友情出一些,实在不够可以通过商会向下面的商人摊派一些,把张姓富商和有人关在杭州府监狱的当家人气得不轻。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道:“顺天府燕总捕头是京城薛家的人,现在的薛家是我大明朝数得着的巨富,你们眼里那些铜钱人家还看不上呢。”
张姓富商说道:“听说薛家仗着武功抢了宣府的商道,的确也发了财,不过这也就是一年的光影能够多到哪里去。”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这是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富豪,听杭州府的差役说燕总捕头送给她姑姑的珠宝是数之不尽,据说其中一颗大珍珠就有拳头一般大,拿出来的时候整个杭州府大堂亮了不少。”
茶楼里的人听了都十分震惊,对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的话半信半疑,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道:“你们要是能把礼送到燕总捕头手里,可就真是找到大靠山了,不过本公子相信燕总捕头是不会收你们的银子的。”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真的能够把钱送给燕总捕头,不就是等于打开了大同边贸的门路吗,最近山西边贸交易的重心由宣府转到大同府之后,杭州府的商人就有提着猪脑壳找不到庙门的感觉,现在真神就在大家的面前居然没有人想着去拜一下。
大家明白了这个道理筹钱的积极xìng一下子高涨了起来,都纷纷一千、三千、甚至一万两万两银子出钱,一会儿就筹了十八万七千两白银,搞得张姓富商七家苦主都不好意思了,最后七家人咬咬牙凑了个四十万两银子的整数。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争执在礼单上自己名字的排名,于是大家又开始吵成了一锅粥,礼单大家还没有商量好,陈掌柜就又回到了茶楼上,大家见陈掌柜回来了才放下争执,等着陈掌柜说出他带来的新消息。
陈掌柜对大家说:“王大人说吴家二少爷是肯定参加了建文余孽的组织,另外还有人被查出,只是负责办案的是顺天府的闵捕头,闵捕头是燕总捕头的亲信,王大人实在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卷入了白衣书生文公子的建文余孽一案中去。”
张姓富商说道:“陈老弟,大家凑了四十万两银子孝敬燕总捕头,请你和王大人转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掌柜说道:“刚才晚生从燕府出来时,王大人就表示不会要大家的银子,只是顺便给大家帮个忙而已,现在王大人去见燕大人了,讨得了实信就会出来跟大家见面的。”
等到快正午的时候顺天府王得发王大人才来到了茶楼,茶楼里一群等得头昏眼花的杭州府世家富商们,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王大人,在陈掌柜的接引下王得发一屁股就坐到张姓富商的对面。
陈掌柜向王得发介绍道:“在位是杭州府有名的富商张老,这些是。。。”
大家都向王得发频频致意表示亲近,王得发说道:“说说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吧。”
张姓富商说道:“王大人大家关心吴大人案子的进展,想知道顺天府处理这个案子的底线在哪里。”
王得发说道:“张先生我的这些不是我这样的人物清楚的,这需要看这个案子案情的发展,不过杭州府吴家就没有关心的必要了。”
大家听了王得发的话就知道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的家族已经被判了死刑,张姓富商连忙把刚才才抄出来的礼单递给了王得发,王得发看了一下礼单说道:“张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要争取前途呢,你这不是害我吗。”
张姓富商和茶楼上众人听了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王得发是真的奔前途,还是在跟大家装疯作傻,大家看着王得发硬推回来的礼单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得发说道:“我家主人也不想把案子搞得太大,不过也需要布政司、杭州府这些的部门配合。”
张姓富商和众人一再表示这是慰问顺天府燕大人的,而布政司、布政司杭严道、杭州府等部门另有打点,王得发见实在推不脱就堆到了陈掌柜的面前,然后对张姓富商和众人说:“只要布政司、布政司杭严道、杭州府这些部门不盯着,我们顺天府也不会为难大家的,回去本官再去给总捕头说说,相信问题不大。”
张姓富商和众人听了都面有喜sè,王得发起身告辞,大家都连忙跟着相送,王得发走到楼梯口站住,回头对整个茶楼的世家富商说道:“吴氏逆案处理过后,吴氏逆产都会拍卖,在坐的都可以去看看有什么自己中意的便宜货,好了我就告辞了。”王得发说完就下了茶楼。
王得发临走时说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惊得茶楼上的世家富商目瞪口呆,原来顺天府还有这么一说,这不是暗示要和杭州府的世家富商瓜分吴氏家族的财产嘛,不过这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谁有不想放过。
这时候有机灵的世家富商找到陈掌柜要求修改礼单上的礼金金额,这下子茶楼上又是一阵sāo乱,先去出钱少了的要求加钱,而出钱多的坚决不同意修改,因为他们已经在礼单是排在前面了,不想跟着这些加钱的家伙跟着往里面添钱。
这些人拼命的加钱或者不许加钱,都是认为送礼多的在购买吴氏家族的财产时会获得更大的优惠,不过到最后那些想加钱的世家富商也没有成功,不过有心人开始瞄准陈掌柜这个牵线的人了。
燕三娘看着闵伯送来的资料,包括吴二公子在内的五名书生加入了文公子组织海洋书画社,能确定知道文公子身份的,还有知道海洋书画社是以颠覆朝廷为目的的,除了吴二公子还有一个张公子。
燕三娘对这些小虾米没有什么兴趣,她现在在看一个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的口供,这个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居然是建文帝后裔埋在朝廷里的卧底,如果不是这次吴家二公子闹事,正好遇到自己这个顺天府的总捕头的话,只要这个江大人自己不暴露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
直到现在燕三娘理解了丈夫薛云为什么极力拉拢【采花粉蝶】彭郎君了,这【采花粉蝶】彭郎君师门的【柔情蜜意香】,果然是套取犯人最灵的手段,闵伯使用了【柔情蜜意香】不仅揪出了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这个建文余孽,还把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和其他三个富商的秘密掏了个jīng光。
燕三娘在想自己无意揭破的这个秘密实在太惊人了,现在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燕三娘暗想自己动不动这个江大人呢。
可是燕三娘感觉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的口供里,闵伯问到白衣书生文公子时江大人的回答都有些文不对题,是乎对白衣书生文公子的内情并不很清楚,燕三娘暗想难道这个江大人不是白衣书生文公子的手下,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这个世上不止一股建文帝的后裔势力在大明朝的羽翼下隐藏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布眼
燕三娘对杭州府发生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聚众闹事,到查出白衣书生是建文帝后裔,现在杭州府监狱还关着一批杭州城的官员富商,其中跟着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被抓的同伙属下也不少,看来还要选一些重要的人来服用【柔情蜜意香】查查他们的底,可惜就是自己这次带的【柔情蜜意香】不多只能省着用,得派人回薛庄让薛二叔再多送些过来。
现在燕三娘是在想昨天在醉仙楼上自己准备对挑白衣书生时冒出来的蒙面人,这个蒙面人的武功之高应该在江湖中传说的十大高手有名号的,这人既是在维护自己也是白衣书生知道的人,而且听他们的对话蒙面人是乎二人出自同门,不过现在不是效力同一个主人罢了,但是这个蒙面人恐怕也跟建文余孽脱不了关系,这个蒙面人武功高强在江湖是数得上号的人,只要自己细细查访不难搞清楚他的身份。
既然这个蒙面人可能给自己有关系,严格的说是跟薛家有关系,那建文余孽的案子就非常复杂了,像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这样的建文余孽就不能乱动,说不定江大人跟蒙面人是一起的也有可能,不过燕三娘隐隐感觉这件事背后很可能有薛家的影子。
燕三娘不准备在建文帝后裔的这件事上深挖,就把重点放在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和几个分量较重的富商身上,只是那些富商交代的大多数都是行贿官员、商场斗法、勾心斗角、yīn谋残害竞争对手或是家里爬灰**等等,这些都不是燕三娘关心的,燕三娘的目光盯上了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
燕三娘吩咐女兵让万建新总旗去杭州府监狱把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提到燕府来,老大燕三娘有话要询问他们,燕三娘趁万建新去提人的空挡继续看着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的口供笔录,希望能看出更多的线索来。
由于燕府里杭州府衙非常近,没有多久万建新总旗就把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二人提到了燕府,燕三娘首先把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请进了后院的内室,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带刑具脸上还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燕三娘心中有些好笑,落到顺天府手上有多少钢筋铁骨的好汉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认罪了,看你曹大人能够撑得了多久。
燕三娘客气地说:“曹大人请坐。”
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傲然地说:“本官是朝廷要员,你只是小小的顺天府差役,而且级别远远在本官之下,你私自拘扣朝廷官员,本官要向朝廷告你和顺天府。”
燕三娘笑了笑说道:“曹大人好大的火气啊,你跟逆贼一起攻击杭州府衙已经属于聚众谋反了,告到朝廷看皇上砍那个的脑壳。”
曹大人迟疑一下是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燕三娘说道:“曹大人你还是坐下吧,本官是想跟曹大人聊聊天寻找共同点。”
曹大人这最终还是在燕三娘的下首坐了下来,燕三娘挥挥手让屋内的手下们全部退了出去,然后说:“曹大人,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和文公子都是建文余孽,你跟着他们在一起恐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曹大人听了发怒:“别人是不是什么建文余孽,与本官有什么关系,燕大人用这个来威胁本官恐怕有些牵强吧。”
燕三娘笑道:“真不真不是你我二人说了就行的,关键是朝廷上面的人信不信,曹大人在杭州府衙里呆久了恐怕夜长梦多啊。”
曹大人说道:“你扣着本官到底有何居心。”
燕三娘说:“本官只是想告诉大人令公子加入了建文后裔文公子的海洋书画社,这个组织是什么xìng质想必曹大人应该明白吧。”
曹大人脸上肌肉抽缩了一下才说:“犬子不过是受人蒙蔽,还希望燕大人能明察秋毫。”
燕三娘停顿了一会说:“曹大人,本官见令郎很有才干,想令郎加入锦衣卫公干如何。”
曹大人听了燕三娘的话脸sè涨得通红怒声说:“犬子是文弱书生,是不会放弃功名的。”
燕三娘说道:“也是啊,年轻人前程远大,那就麻烦曹大人写个具结来吧。”
曹大人大怒:“妖妇,本官就是死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燕三娘有些不快的说道:“曹大人,我们都是朝廷的官员,大家说话不要出恶语,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哟。”
曹大人:“本官一生为忠心朝廷办事,没想到今天落到这样的下场,苍天你怎么就不开眼啦。”
燕三娘等曹大人干嚎够了才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来人送曹大人会杭州府去。”
曹大人怒视燕三娘说道:“想不到我曹某人也冤比岳武穆,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时候燕三娘的两个女兵已经进屋准备带走曹大人,可是燕三娘听了曹大人的自我标榜有些恶心就说:“本官不用建文余孽的借口照样杀你满门。”
曹大人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燕三娘全身都在发抖,燕三娘冷冷地说道:“曹大人,听说今天chūn节你收的贺礼都快上万了,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啊。”
曹大人听了面sè抽搐回答道:“燕大人,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冤枉好人。”
燕三娘:“曹大人听说去年布政使潘大人让你负责浙江地区的防洪工程,你以次充好偷工减料,落下工部防洪专款银子八万两,除去分给下属不足两万两银子外,你只交给潘大人两万两银子,就是我顺天府不找你的麻烦,要是让潘大人知道了恐怕你曹大人的rì子也不好过啊。”
曹大人听了燕三娘的话顿时傻在哪里了,燕三娘接着说:“前年曹大人参与户部漕运官员走私jīng米,除了运往京城的粮食没有降等,其余浙江出去的漕粮几乎全部降等运出,如果引起大明九边重镇或是辽东官军发生暴乱,曹大人就是灭九族也不为过。”
站在室内听燕三娘说话的曹大人,越听燕三娘的说话越是吃惊,到后来几乎快肝胆俱裂曹大人支持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在了燕三娘的面前,燕三娘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说出曹大人出卖盐引、接受大额贿赂的实例,仿佛是燕三娘亲眼所见一般。
曹大人跪在那里想破脑壳也不知道燕三娘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有些事情几乎是不传六耳的,这个顺天府的燕大人太恐怖了,不过曹大人明白现在燕三娘要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在地上跪着再也没有跟燕三娘较劲的想法了。
曹大人听燕三娘还在继续说,曹大人觉得自己是一个透明的人一样,什么事情人家顺天府都知道了,可他不想就这样完蛋,他明白燕三娘给自己说怎么多绝不是为了整死自己,而是另外有其他目的。
曹大人越听越心惊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曹大人叩头如鸡啄米说道:“求燕大人饶命,以后一定以燕大人马首是瞻。”
燕三娘看着曹大人的额头开始出血了才说:“罢了,本官也不是斩尽杀绝的人,只是希望曹大人明白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不能拿,你起来吧。”
曹大人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燕三娘说道:“朝廷的官员那个不贪,本官要杀也杀不完,曹大人回去写个保证书来以后不再犯了就是。”
曹大人依然不愿意起来口中一直说愿意为顺天府为燕三娘效力,燕三娘知道曹大人是被吓怕了,如果不给他安排点事做,恐怕曹大人回家晚上也睡不了瞌睡,于是对曹大人说:“以后布政司或者浙江官场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你报过来吧,朝廷也会因为你的情报的价值,对你论功请赏的。”
曹大人听了有些迷惑在哪里又不敢开腔,燕三娘明白曹大人是怀疑顺天府的权限就说:“曹大人以后你就可以通过锦衣卫、东厂为皇上效力本官恭喜你了。”
曹大人听了有些云里雾里的,自己什么时候就连上锦衣卫、东厂了,不管怎样自己是不用被朝廷当着逆贼抄家灭门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收编
燕三娘对曹大人说:“曹大人本官不想在江南大开杀戒不然就行先斩后奏的权利大开杀戒了,你好好给朝廷给皇上做事,朝廷和皇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曹大人听了只是唯唯诺诺,燕三娘想了一下还是从身后摸出长条木匣把它打开,取出令牌一枚放在曹大人面前说道:“曹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大人仔细的看着令牌只见令牌上刻着“钦命巡风使”,曹大人才明白这是传说中的钦命巡风使令牌,曹大人心说今天遇到真神了,被刚才惊恐的有些开始全身抽筋了,不过他还是朝燕三娘身边的木匣看了看,看见里面是一卷黄缎rì月龙凤云纹圣旨。
燕三娘问道:“曹大人现在是几品官。”
曹大人急忙回答:“大人,卑职是从四品。”
燕三娘叹道:“原来不够三品呀,那就委屈曹大人几天了。”
曹大人听了连忙致谢跟着燕三娘的女兵退了出去,不过曹大人在路上还在想燕大人是说自己的官小了不好办事,还是说早知道自己不够三品可以直接先斩后奏了事,想到这里曹大人心里一阵发僵,突然觉得下身一股热流竟是遗尿了,一时间羞愧难当急急的朝前跑去,突然觉得这人世间什么都是假的,还是好好做官享受享受,给儿孙留些财产才是正理。
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是跟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一起押到燕府来的,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进去了很久,江大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由不得自己嚣张,江大人正在那里百聊无奈的时候,曹大人从内院一路小跑出来,直接从自己的身边过去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江大人正纳闷呢,这曹大人怎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江大人这时却闻到一股尿sāo味,顺着方向看去曹大人离开的路上还是湿漉漉的,地上断断续续的水线一直延伸向燕府的大门,江大人明白是曹大人留尿了,可是曹大人既没有被捆也没有被打,如果是尿急这就罢了,要是被顺天府吓出来的,这顺天府就非常麻烦了,因为江大人知道曹大人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
就在江大人脑壳激烈想事的时候,身边的顺天府万捕头说道:“江大人,我家总捕头有请,走吧。”
刚才还以为是走走过场的江大人,现在可是有了心事走路也慢了下来,不过再慢二门到后院这段路总有走完的时候,江大人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正中坐着一个女子,但是房间来并没有其他的人。
江大人在房间站定后,那个女子挥手让顺天府的所有押送的差役退了出去,江大人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大家传说已久的顺天府四大名捕之一的【云中飞雁】燕三娘了,江大人心里不爽自己是堂堂的朝廷官员,现在居然在一个小吏面前受罪,不过江大人是有城府的人不会在这些小事是计较。
燕三娘说道:“江大人请坐。”
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也不客气就在燕三娘下首的凳子上坐下,燕三娘微微一笑说道:“江大人应该知道本官请你来是为什么吧。”
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摇摇头说:“本官不知道,燕捕头你有什么事就说,不然就快快放了本官,本官的公务可耽搁不起。”
燕三娘说道:“本官可以告诉你,在你们关押起来的人当中有建文余孽。”
江大人面不改sè说道:“谁是建文余孽燕捕头把他抓起来就是,不要把无辜之人也一起关起,应该尽快把他们放了才显得顺天府的公正严明。”
燕三娘问道:“江大人,请问那些是无辜之人呢。”
江大人愣了一下说道:“这是燕捕头的事情,怎么问本官这个不相干的人呢。”
燕三娘说道:“本来本官也以为江大人是恰逢其会的,可是已经有人交代说江大人也是建文余孽,这下子本官就不敢轻易放江大人了,所以请江大人过来问一问你到底是不是建文余孽。”
江大人突然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本官一直认为顺天府的办案是我大明朝的楷模,没想到居然就会些喝哄骇诈,莫非燕捕头想对本官栽赃入罪吗。”
燕三娘笑道:“江大人已经是人到中年怎么火气还是这样的旺啊,本官想问问江大人怎么看待白衣书生文公子这个人。”
江大人迟疑以后才说:“本官对这个人不熟悉。”
燕三娘笑道:“本官倒是想评论几句,文公子再有什么冤屈也不能去勾结建虏和闻香教,毕竟兄弟不和是家事,文公子已经入了魔道了。”
江大人脸sè终于了有些变化,yù言又止了半天才说:“燕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江大人对燕三娘的称呼也变得尊重起来。
燕三娘说道:“本官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能不能让本官听一听。”
江大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燕三娘双手握拳咯咯作响说道:“燕捕头,本官不明白你是怎么了解到你不该应该知道的东西,更不明白你怎么这样托大居然敢一个人面对本官,本官也想知道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燕三娘说道:“看来江大人是不顾自己的子女家人了。”
江大人脸sè犹豫不定说道:“下官不跟你作xìng命之搏,希望燕大人不要为难下官的家人。”
燕三娘笑道:“江大人能够顾虑家人,不失为有血有肉的男子汉,不过听江大人的口气是放了本官一马啰。”
江大人微微一晒道:“不过燕大人要是没有帮手,恐怕留不下下官。”
燕三娘说:“难道遇到江大人这样的热血男儿,不如我们二人打个赌如何。”
江大人问:“燕大人赌什么。”
燕三娘说道:“我们比试一场,江大人赢了本官立刻放人,本官不再追究你的案子,如果要是本官赢了,不如就帮本官做事如何。”
江大人说道:“下官只有一个主人,不会为第二个主人做事的。”
燕三娘赞道:“江大人一家世代都是忠臣烈士,本官不该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本官也有为难的事情要办,如果本官有幸赢了江大人一招半式,可不可以把你江家的船队转让出来,本官用双倍的价格收购。”
江大人问了一句:“燕大人要船队做什么。”
燕三娘摇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方便告诉江大人了,不知江大人答应不答应。”
江大人苦笑道:“燕大人这么体谅下官,下官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识抬举了,那就让下官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顺天府名捕的风采。”
燕三娘长身而起直扑江大人,燕三娘就是要以雷霆手段震撼江大人,江大人也大叫一声迎了上来,一直以来燕三娘跟高手比试都是以游斗为主,主要还是女子体力不行,硬碰硬非常吃亏,自从燕三娘梅花神功突破五重以后,燕三娘也喜欢上了这种实力型打法,不仅胜得快,而且打得畅快淋漓十分过瘾。
燕三娘一上来就打得江大人手忙脚乱,江大人也是大吃一惊,虽然江大人没有见过燕三娘本人,不过【云中飞雁】的大名江大人还是耳熟能详的,燕三娘号称【云中飞雁】是以灵巧轻功见长,曾听白衣书生文公子提起【云中飞雁】的功夫,,文公子认为自己最大二三十招就可以生擒活捉她,江大人私下认为自己比文公子的武功差得不多,那自己对上【云中飞雁】燕三娘是稳胜无疑的,这也是江大人敢于跟燕三娘放对的原因,可是二人动起手来江大人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推手
江大人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里连接了燕三娘三十多招,只觉得燕三娘一拳重过一拳,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江大人苦苦支撑还是中了燕三娘四五拳,江大人觉得自己气血不通胸口发闷知道受了内伤,看来下通过消耗体力战胜燕三娘恐怕是不可能了。
最让江大人感到震惊的是自己每出一招,对付燕三娘是乎都能够洞察先机,在自己招数还没有完全使出来,燕三娘的招数已经打到自己最薄弱的环节,江大人心里赫然难道燕三娘知道自己的这一路武功,江大人想到这里立刻变成普通招数出招。
就在江大人变招的时候燕三娘已经决定结束在场比试,于是燕三娘手上一点没有空,一直连击江大人的面部还前胸,江大人的内伤已经很重只好严守门户以逸待劳,哪知道燕三娘使完【燕云十八骑】连环一十八拳后,趁着江大人中门大开下盘虚浮之际踢出【九天玄女踢莲花】一招九式,江大人的两腿至少中了五脚,顿时轰然倒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燕三娘见江大人倒地不起自己也退回座位坐好,燕三娘暗暗诧异相公薛云传给自己的武功居然跟这个江大人的武功非常近似,而且比江大人的更博大jīng深,让燕三娘觉得江大人就是抄袭薛云的武功的,还是那种抄袭都没有抄全抄会的笨蛋。
想着薛云的武功燕三娘突然心里一阵发紧,薛云的表姐玉女圣剑说过,薛云的那个未见过面的老爹就姓文,母亲又是白莲教的人,他们的武功跟现在这些建文余孽又十分接近,难道薛云跟这些建文余孽什么关联不成,如果真的有关系那薛云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燕三娘的脑袋一时间乱了起来。
直到坐在地上的江大人开口说话燕三娘才勉强收回了心神,江大人显得非常恭顺地问:“燕大人,你的武功是乎给下官的很接近,能不能告诉下官,大人师出何人门下。”
燕三娘说道:“本官的武功跟你的很像,本官怎么不觉得呢。”
江大人:“大人你师弟功夫虽然不是我同门的武功,但是大人招招制敌先机,一定是练过或者见过这一路功夫。”
燕三娘:“不说这些,现在江大人可以把你的船队交出来了吧。”
江大人回答:“本官一定照办,不过本官想见见那位高人可以吗。”
燕三娘沉默了一阵说道:“如果他愿意见你,你就会见到他的。”
江大人犹豫了一会问道:“大人能不能告诉下官,大人是这样发现下官的特殊身份的。”
燕三娘:“江大人放心的做官就是,你的秘密是没有外人知道的。”
江大人沉默没有说话,燕三娘说道:“暂时委屈江大人在杭州府衙小住几rì如何。”
江大人:“下官遵命。”
然后江大人一跛一拐的退出了燕府的内室,没有多久王得发就进来向燕三娘汇报茶楼得来的消息,王得发最后说道:“主人,那四十万两银子陈掌柜会尽快的送来的。”
燕三娘:“知道了,今晚上你配合闵伯再审查一些重要的人物,明天我们顺天府差不多就要跟布政司、杭州府三家拿出一个初步结果来了。”
王得发:“主人,属下一直没有查出白衣书生文公子的老巢所在。”
燕三娘“哦”了一声。
王得发:“是的主人,白衣书生文公子这几年在江南居无定所四处飘流,就以杭州府为例白衣书生文公子不是住在客店,就是寄居世家富商府里,没有发现白衣书生文公子自家的落脚处。”
燕三娘:“得发,交代下去,大家把嫌犯多问问白衣书生的情况口供写细些,本官相信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这时燕三娘的女兵进了禀告:“主人,薛姑姑到了门外吵着要进来见主人。”
听了燕三娘女兵的话王得发赶紧退了出去,燕三娘向女兵点了下头,女兵就退了出去,跟着就带着薛云姑姑薛傲娆进来了,薛傲娆后面跟着她的大姑娘,可是钱家大姑娘被燕三娘的女兵死死的拉住,燕三娘皱了皱眉于是挥了一下手,女兵立刻放开了钱家大姑娘,任凭薛傲娆和她的大姑娘进了屋里。
燕三娘说道:“姑姑身体好些了吗,快快请坐吧。”
薛傲娆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对燕三娘说:“三娘,我的身体好多了,我只是来问问三娘我们钱家的族人你能什么时候放出来。”
燕三娘没想到薛傲娆一点弯子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且问话中隐隐指责是薛家在作梗的意思:“姑姑,钱家的案子是杭州府在负责,侄媳哪有资格说放人的。”
薛傲娆:“三娘,钱家的家事钱家自己解决,希望薛家不要在里面参合了。”
燕三娘:“姑姑,侄媳不明白你说的意思,如果姑姑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侄媳还有公务在身。”
就在这时钱家大姑娘拉着姑姑薛傲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二人向燕三娘苦苦哀求希望燕三娘放过钱家满门,燕三娘非常郁闷怎么姑姑就一口咬定是薛家做的,其实燕三娘对祖父和相公的做法也不是很认可,不过既然家里老人和相公的决定,那钱家想必自有取死之道。
看着相公的小姑姑被钱家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可是人家却甘之如饴愿意如此,自己和薛家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燕三娘倒是想放手可是不行啊,薛家、钱家早已结下死仇,现在放了钱家恐怕将来钱家会坏了薛家的大事。
燕三娘对薛傲娆说道:“姑姑,你求侄媳没用,不如进京去看看祖父,顺便求求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在京城想想办法如何。”
薛傲娆问道:“三娘你是顺天府的大人物,你说了话就管用,那里用得着舍近求远去求爹爹呢。”
燕三娘:“现在钱家的案子已经不是勾结响马、白莲教这些逆匪,而是卷入了建文余孽一案,搞不好还会牵连我们薛家的。”
薛傲娆听了一时间木在那里,钱家大姑娘喊道:“我们家不是什么逆匪乱党,你不要冤枉我们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燕三娘说道:“白衣书生文公子多次进出你们钱家,曾经在你们钱家住过一些rì子,你应该知道文公子的身份吧。”
薛傲娆喘喘地问:“文公子是什么身份。”
燕三娘说道:“他是前朝建文帝的后人,也许你们女流之辈不知道,但是那些男人就说不定了,如果一旦成功这从龙之功嘛,想必荣华富贵是扑面而来。”
薛傲娆和钱家大姑娘下得瘫倒在地上,二个人顿时哭成了一团,燕三娘看了实在心里有些不忍就说:“姑姑、妹妹,杭州府这里侄媳帮你们拖着,你们去京城找祖父想办法去,不然等其他锦衣卫、东厂到了就没有办法可想了。”
钱家大姑娘问:“表嫂,你就不能替钱家担待一下吗,我们钱家人出来对表嫂一定会重谢的。”
燕三娘:“妹妹说得太轻松了,这种大案谁敢轻易开口,大家都盯着呢,现在杭州城还有布政司、杭州府两家介入,不久后浙江的其他部门甚至南京刑部、应天府等都会赶到杭州城来。”
薛傲娆说道:“三娘,那钱家满门还是跑不掉啊。”
燕三娘说道:“姑姑,侄媳会汇同布政司、杭州府尽快落案,给钱家定一个误入歧途的罪行,吃些苦是必须的,只要京城运作得好再减些罪,就可以从轻发落了,如果拖晚了插手的衙门加多了,恐怕不光是破家怎么简单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争利
薛傲娆和钱家大姑娘满口答应去自己的父亲、外公那里,燕三娘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对薛傲娆说:“姑姑回去问问钱家被查抄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事和房屋、田产,写一个清单报到杭州府去,就说是薛家的陪嫁和姑爷挣下的家业,争取把它保下来不然等事情搞大了侄媳就无能为力了。”
薛傲娆和钱家大姑娘二人听说有这样的好事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时候薛傲娆和钱家大姑娘二人眼里满眼都是自家的利益,至于钱氏家族的事情差不多都忘记了,二人对燕三娘说了几句感激话就急匆匆回去跟钱凯商量去了。
燕三娘心说我现在把钱家的钱都给你二房,看你钱凯、薛傲娆和钱家大姑娘你们舍不舍得把钱再还回钱氏家族去,你薛傲娆一家愿意还钱可是中间差了一大截,看你们怎么说的清楚,不还钱钱氏家族的的人回来还不把二房给拆了,要是钱凯、薛傲娆懂得这个道理恐怕就不会这么积极的为钱氏家族奔走了。
燕三娘想了一会收回思绪,见自己的女兵还站在那里就问:“还有什么事吗。”
女兵回答:“陈掌柜要见主人。”
燕三娘刚才打了一架,到现在忙了大半天了,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人也有些疲劳,不过既然坐了这个位子,该做的事也是要做,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燕三娘只好让女兵把陈掌柜请进来。
陈掌柜进来后就站在那里说话,不过燕三娘说:“陈叔叔你是长辈还是坐着说话吧,不然以后本官都不好意思见陈妹妹了。”
陈掌柜这才在燕三娘侧面较远的地方坐下,然后才对燕三娘说:“大人,这些世家富商的礼金金额是四十万两银子,他们听说可以便宜购买吴逆的逆产都另外还有孝敬。”
燕三娘接过陈掌柜递过来的杭州府世家富商的礼单,除了礼金金额是四十万两银子之外,另外还有二十万两银子的孝敬,燕三娘看了心说难怪相公是大明朝的商人富得流油,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如果是把这些人的家抄了就不知道是什么天文数字了。
燕三娘对陈掌柜说:“就到此为止吧,陈叔叔列一个名单吧,钱出得多人拍卖的时候吃肉,少的就喝汤啃骨头,嗯,陈叔叔自己也选两处店铺,就当是你的辛苦费好了。”
陈掌柜连连摆手表示不要,燕三娘说道:“陈叔叔还是不要推辞了,有好处当然是自己人先得了,没道理都便宜了外人。”
接下来几天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是建文余孽的案子在有条不紊的审讯中,被无辜牵连的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和其他的官员商贾先后离开了杭州府监狱,就连那几个书生都有取保候审。
留在监狱里的基本上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和他的家族了,吴大人也想找人救自己出去,于是吴大人给监狱的狱头许愿求他们带信给杭州府的官员,希望这些官员能够解救自己,开始还有几个狱头、狱卒帮着跑跑腿,没有几天就再也没有人搭理他了。
可是跟自己进来的难兄难弟们纷纷开始离开了,莫说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和那些官员商贾走了,就连自己的死党手下不知道家里想了什么办法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主要是武吴家这几房人了。
刚开始吴氏家族还以为是家主在杭州府闹事被关还沉得住气,后来这几百号人看着跟自己一起进来的人都纷纷走了,而家主吴大人也没有有效的办法化解现在的困局,于是大家就再也忍不住闹了起来,同在一个监室的族人狠狠揍了吴二公子一顿,如果不是监狱里的狱差来得快,吴二公子多半就被打死了。
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也觉得奇怪,顺天府、布政司、杭州府都从来不提自己过堂问案,而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也重头到尾没来一个人,吴大人在想只要来一个自己熟悉的人,自己一定会走通浙江布政使潘大人的门路,就是顺天府、杭州府自己大把金钱砸下去还有摆不平的事情吗。
直到号称海洋书画社的一些社友被关进来吴大人才知道,自己的祸事不是二公子惹了顺天府的燕总捕头和自己误交白衣书生文公子那么简单,听进来的人说吴家已经是铁定的钦案了,现在不光几百族人集体激动了起来,就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也忍不住把同在一个监室身体刚刚好点的吴二公子又扁了一回,使吴二公子重新进入残疾人士行列。
吴大人知道自己成了必须死的替罪羊,可是他一直不甘心,难道为了这样一点小事顺天府那个臭婆娘就要置人于死命,就在今天吴大人终于等到了转机,自己在杭州府大狱关了快半个月终于见到了三个够分量的官员。
这三人是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吴大人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喊冤,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可是这三个人感兴趣的是白衣书生文公子,吴大人知道不妙立刻对三人许下十万两银子以上的贿赂。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这三人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只是那么一刹那就消失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鄙视地说:“吴大人,你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还在这里冒大气,你脑壳有毛病啊。”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的话把吴大人喊醒了,他的财产已经被抄了怎么可能还有钱行贿,现在得了吴家的钱的人一定会置自己整个家族于死地,吴大人本着死了也要拉人垫背的原则,就向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这三人交代吴氏家族的财产高达五百万两银子,如果能追回来自己全部孝敬三位大人。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虽然贪财可是智商不差,他听了吴大人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可是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拉着崔应元商量找顺天府、布政司、杭州府要钱,用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的话来讲,吴家没有五百万两银子的家财,两三百万两银子的财产应该还是有的,实在没有就推是吴大人说的,相信他们三家总要狠狠的吐一次血出来。
三人商量了一会觉得找布政使潘大人要钱,感觉哥几个分量有些不够,最主要的是三人根本没有资格插手杭州府的事务,这个秘密只有三人自己知道,就是顺天府燕总捕头本身兼着东厂大档头的职务,按东厂规矩一处办案有了一个档头,同级别的档头就应该以先到的档头为主,在也是“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不愿意见燕三娘的原因。
其实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不愿意见燕三娘最大的原因是有些畏惧东厂护法薛云,薛云这人狠啦,杀敌人是心狠手毒了,可是杀自己人也一点不手软,薛云屠杀山东一千官军骑兵在大明官场是公开的秘密。
最后三人觉得还是半夜吃桃子按着耙的捏吧,三人就去找到杭州府知府徐大人,说起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交代家族有高达五百万两银子的财产,三人希望核实一下这比巨大的财产,然后尽快把它运送到京城去交给皇上和魏公公。
徐知府听了嘴巴张得像鹅蛋那么大半响才说:“三位大人这是吴逆急疯了乱说的,吴家财产能有百万就差不多了。”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听了就是不信,双方在哪里争论了半天,可是三人咬定徐知府贪了吴氏家族的银子,最后“飞天蜈蚣”段畲开价六十万两银子,就是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每人得十万两银子,另外三十万两银子拿二十万两孝敬魏公公,剩下十万两打点锦衣卫上下官员,只是最后数目不能再少了,不然东厂、锦衣卫就要治徐知府的贪污之罪了。
徐知府等这三个瘟神暂时离开了,立刻就跑到燕府找燕三娘商量怎么办,燕三娘听了徐知府的话心说这三人开口就是六十万两银子,现在吴家的钱财都各自有主了,如果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要个十万八万两银子还可以给他们凑一凑,这开口六十万两银子大家没得谈了。
吴家的财产上报朝廷是一共抄出黄金差一点一万两,银子四十一万七千两,还有少量的金银珠宝等等,吴氏家族值钱的杭州城里一些铺面和仓库里的货物作价五十万两,共计在一百万银子左右随时准备起解押送京城。
而燕三娘、潘大人、徐大人每人得了一千两黄金和不少金银珠宝,三人最大的好处来自杭州府因为逆案牵连的世家富商和买吴家便宜铺面和仓库里的货物以及宅院、田地的孝敬,
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得了钱就躲起来了,把跟世家富商做交易这风险大的事情推给了徐知府,结果乐得徐知府勾结燕三娘私下倒腾吴家的资产,吴家的码头船只自然落入燕三娘手里,七八十万两银子的南北、西洋等货物发卖,燕三娘通过陈掌柜弄超低价了一半,陈掌柜和杭州府世家商贾要了余下的货,吴氏家族最值钱的是杭州城的大量铺面和仓库、宅院、田地除了燕三娘、潘大人、徐大人各自留了一些,大部分财产根据世家商人的孝敬多少依次发卖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敲诈
燕三娘现在很生气,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胃口太大了,莫说找不到钱来分给这三个小脚sè,就是有这个口子也不能开,整个朝廷这么多大官都要摆平,说不定自家把得到的钱财全部吐出去大家还不满意呢。
燕三娘说道:“大哥,这个吴逆如此胡说八道恐怕是个大麻烦,现在整出三个朝廷官吏跟我们作对,要是去了京城我、大哥和潘大人都会被他陷害。”
徐知府:“弟妹,这吴逆是豁出去了,现在这三个瘟神可怎么办啊。”
燕三娘沉默了一会说道:“大哥,这三个人交给我吧。”
徐知府吃惊的问:“弟妹,难道你要把他们做了。”
燕三娘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出了意外,只要是合情合理的相信东厂锦衣卫是能够接受的。”
徐知府心里发颤,怎么薛家人动不动就是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这燕三娘跟薛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仔细想来对付这些东厂、锦衣卫的官吏好像没有其他能够解决的手段了。
徐知府得到燕三娘接手处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的事情后喘喘的离去了,燕三娘把闵伯叫来,让闵伯在燕府内最高处升起一面猛虎下山旗。
然后燕三娘在梳理自己这半个月在杭州府的工作,吴氏家族在杭州城的大量铺面和仓库、宅院、田地大部分财产根据世家商人的孝敬多少处理跟他们了,这些世家商人得到的财物比送出去的银子还多,自然是皆大欢喜了,杭州府的世家商人们迅速地接受了燕总捕头和徐知府二人。
现在的吴氏家族完全成了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杭州城很多人巴先不得这家人死尽死绝,这样大家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吴家的财产,而燕三娘、潘大人、徐大人之间的关系也大大加强,隐隐结成了一个官场铁三角。
燕三娘最欣慰的是相公让自己建立的船队,自己只用了短短的半个月就粗步搭起了架子,可惜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的几十条船容量不大,大都只能跑内河,只有两艘一千料船勉强可以走海。
倒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交出来的的船队规模不小,说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的船队规模不小,不是说江大人船多,而是说江大人船队的船大,总的载重量很高,江大人交出来的十几条船里面,一千料的船有五艘,最可喜的是有两艘二千料的海船。
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交出这两艘二千料的海船让燕三娘有些意外,因为燕三娘和徐知府掌握的江大人信息里是没有这两艘二千料的海船的,在使得燕三娘对拉拢江大人更有兴趣了,如果相公跟江大人的关系是可以合作的话,那薛家在大明江南一带就有了不错的根基了。
刘奔、娄三在陈家的一个侄子带着去海宁县附近考察大码头,看中的就有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的这一处,江大人这一处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不过顺手就可以拿来使用就十分难得了,至于将来需要更大更好的码头那就只好到时候再说了。
燕三娘直接任命刘奔、娄三和陈家侄子负责江大人和吴逆两支合并船队的头领,现在只是各路人马在一起的磨合期,主要理清船队、船员之间的关系,使薛家的力量能够尽快控制住这些人,然后再开始进行训练,最终使这支船队成为相公薛云手里的海上长矛。
就在前几天燕三娘见到薛云的师傅齐伯,严格的说是齐伯到燕府见燕三娘,燕三娘见到齐伯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齐伯是自己悄然进府的,没有惊动燕府的任何jǐng卫,这才是让燕三娘倍感压力的原因,不过齐伯自己表露了身份后燕三娘才松了一口气。
燕三娘终于见到了薛云的师傅,也认出齐伯就是在醉仙楼帮助自己赶走白衣书生的蒙面人,齐伯道明来意希望燕三娘不要再四处搜寻建文后裔和他们的部下,再就是想在燕三娘这里拿走一批物资,燕三娘知道齐伯是相公薛云的师傅兼家奴,这背后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也不好问齐伯只是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没有两天齐伯就带人从燕三娘的仓库拿走了价值十万两银子的物资,据王得发报告来取货的人拿走的主要是普通的布匹、药材、生活生产用具、一部分食盐,最后齐伯给燕三娘留了一面猛虎下山旗,只要燕三娘在燕府插上这面猛虎下山旗就有人来跟她联系。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东厂大档头“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在杭州府衙吃酒,陪客的就是知府徐大人,徐大人去了燕府过后又找了布政使潘大人,两人对这三个厂卫深恶痛绝,不过还是商量拿出一些好处摆平这些阎王身边的小鬼。
于是徐知府就宴请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酒过三杯大家就说到了正题,徐知府的意思是拿出准备收缴皇上的那批金银珠宝给大家挑选,反正奏折上只有黄金、白银的实数,金银珠宝只是提了一下,清单还杭州府这里没有交出去。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听说要动用给皇上的东西就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经不住财帛的诱惑答应接受,可是当“飞天蜈蚣”段畲听说只有十万两银子左右的财宝时就变了脸,“飞天蜈蚣”段畲开始在席上骂骂咧咧的针对起徐知府来了。
徐知府忍气吞声说尽好话,许诺在吴家的逆产中挤挤水分,再给三个大人添十万两银子的彩头,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听了不置可否,“南海毒枭”楼骑鹤认为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偏偏“飞天蜈蚣”段畲把徐知府和杭州府大小官员贱卖吴家产业的事情吵了出来,把徐知府气得满脸通红一怒就转身离席而去。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把徐知府气走了,三人内部的意见虽然不是很一致,不过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考虑到“飞天蜈蚣”段畲也是为了大家多捞些钱就不好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三人同来就要同气连枝,免得被地方上的这些官员小看了,不过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是官员世家出身,不像“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是江湖上的土鳖,一个大案破了就是事主再有钱,要知道有多少饿得眼睛发绿的官员等着吃肉呢,恐怕布政使、顺天府、杭州府加起来就几十万两银子,“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这么搞,这不是准备让他们喝西北风吗,以后在浙江做事恐怕不会很顺当了。
想到这里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就说:“段大人、楼大人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想搞钱。”
“飞天蜈蚣”段畲听了说道:“崔大人钱那个不想,我们东厂出来一次不容易,都说江南遍地是黄金,可是我两兄弟却连银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笑着说:“段大人,恐怕徐知府他们是榨不出油来了,二十万已经相当不错了,不如见好就收吧。”
“飞天蜈蚣”段畲咂咂嘴吧说道:“嘿嘿,咱也是吓一吓徐书生,没想到他牛脾气一来就一撅蹄子就跑了。”
其实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知道最近魏公公会对锦衣卫动手,如果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倒台,那锦衣卫会空出一大批位子,自己也想动一动,所以对这次来南方捉拿朝廷钦犯白衣书生、流云子一伙,对在地方上搞一笔钱回京是报了很大希望的。
这次得知顺天府燕三娘差点抓住白衣书生,还拿下了一批白衣书生的手下,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就带着“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一起从应天府赶到杭州府,来到杭州府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就发觉顺天府燕三娘、布政使潘汝桢、杭州府徐知府为了杭州的稳定,把对建文余孽的打击压缩到最小的范围。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也知道江南从来就是一个火药桶,如果这次不是吴家牵连着建文逆案,恐怕杭州府甚至江南这些世家大户早就闹起来了,这江南一直就是那些不愿意向当地士绅豪门妥协官员的政治坟墓,所以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对顺天府燕三娘、布政使潘汝桢、杭州府徐知府他们的处理方法还是很能够理解的。
现在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看着“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贪心很重,而自己也非常需要一笔巨款,就昧着良心对“飞天蜈蚣”段畲说道:“如果段大人想搞钱其实也不是很难,不如我们再去拜访一下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如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劫狱
“飞天蜈蚣”段畲听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的话还有些不明白,一旁的“南海毒枭”楼骑鹤说道:“段老弟,崔大人叫我两人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听了暗自点点头,心说还是“南海毒枭”楼骑鹤有些头脑,就“飞天蜈蚣”段畲这个智商充其量就是一个打手,要是遇到什么人对他不安好心,恐怕“飞天蜈蚣”段畲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于是三人也不客气,饱饱的吃了一餐就离了席,吩咐杭州府的官差带他们去大牢见钦犯吴逆,官差没法只好去禀告徐知府,徐知府知道这三个人要在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身上找什么毛病,可是徐知府也不敢阻挡东厂、锦衣卫的首领办案,只好同意手下官差带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去杭州府大牢。
可是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带着几个手下跟着杭州府差役刚刚进了大牢死囚室,就看见里面人影憧憧纷纷在向死囚室外移动,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马上明白过来就大叫:“不好了,有人越狱了。”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一叫,“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和手下们立刻摆出了抓捕的架势,死囚室门口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扶着正朝门外走,被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一叫就停住了,不过后面的黑衣蒙面人和死囚们不断涌出死囚室。
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在监狱里一天吃两顿稀的,这段时间被饿得打偏打偏的,今天刚刚喝了一碗稀粥,怕半夜饿不敢乱动就靠着墙角养神,这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半月来最清净的一个伴晚,大约是早上东厂、锦衣卫来了人,这些亲戚族人以为有了一线生机,都不敢来打扰自己休息,免得断了大伙最后的希望。
其实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知道自己已经是生路断绝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不过是想在自己这里得到白衣书生和吴家财宝的下落,自己这个犯官的死活根本不是他们关心的,所以吴大人开始打胡乱说给顺天府燕三娘、布政使潘汝桢、杭州府徐知府他们添麻烦。
不过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到今天才有些明白自己是该死了,自己受杭州府的绅士殷商的鼓动去找杭州知府徐大人的麻烦就出格了,自己跟杭州钱家是世家而且有生意往来,杭州知府徐大人给钱家定罪是私通响马、白莲教自己当然知道钱家是冤枉的。
自己出头对付徐知府也是为江南世家大户立威,不让徐知府这个北方做官的土鳖到了南方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偏偏自己运气不好结交了白衣书生文公子这个建文余孽,事后吴大人从文公子的交往回忆白衣书生文公子可能真是建文余孽,因为不论从文公子的谈吐、气质都非常出众,而且挥金如土实力庞大,言语之间对朝廷颇为轻视。
吴大人是提刑按察使出身,这些天看着进进出出的疑犯都是围绕着白衣书生文公子展开的,那白衣书生文公子是建文余孽就确切无疑了,吴大人不服气的原因是,杭州城跟白衣书生文公子交往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一族人被关在这里。
吴大人要怪就应该怪自己的二儿子,是他惹了顺天府的总捕头燕三娘,,当然自己也有毛病。听说白衣书生文公子是建文余孽就乱了方寸,居然头脑发热带人去杭州府衙抢人,结果遇到了燕三娘这个硬角sè,把自己连同家人奴仆八百多口人全部关起来了。
吴大人才进死囚室时并不害怕,觉得自己不过得罪了徐知府、燕三娘两个小人而已,自己在官场上从杭州府到南京应天府、京师都城都有人脉后台,就是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就不是小小一个顺天府捕头能够对抗的,再说自己是在帮助钱家,钱家跟薛家是亲家,帮钱家就是帮薛家,相信薛家的孙媳妇燕三娘不会为一个小误会揪着自己不放的。
可是吴大人自从被关起来就没有人来提问过,吴大人相信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不管是许以金钱还是动之厉害,都可以说服顺天府燕三娘、布政使潘汝桢、杭州府徐知府他们,可是这些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就好像一个赌王空有一身赌技,却没有人跟你赌一把,你就是赌王也没有赢钱的机会。
直到最近几天吴大人才明白其中的关窍,现在在杭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顺天府燕总捕头,也没有为自己的亲戚钱家平冤昭雪,一家近两百人还是被关着,反而连以前常来看看的二房钱凯一家也没有再露过面了。
自从钱家知道杭州府现在主事的是薛家的孙媳顺天府总捕头燕三娘后,就开始什么脏活都送给薛家了,可以说把薛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完了,至于薛家的女xìng就骂得更加不堪,这让挨得不远的吴大人知道了原来钱家和薛家这两亲家其实是冤家,自己多半是去帮吴家得罪了徐知府和薛家,原来薛家跟徐知府是一伙的呀。
吴大人自诩聪明无比可惜还是有疏漏的地方,那就是你不要以为人家是亲戚,两家的关系就一定不错,其实人与人之间说不定有利害关系的亲戚更容易结下死仇,因为亲戚跟一般的人不一样,他们因为特殊的关系双方很难找到利益的平衡点。
吴大人知道自己是死定了,白衣书生在杭州府来去自如,顺天府燕三娘、布政使潘汝桢、杭州府徐知府他们不拿一个替死鬼来背黑锅,朝廷的板子就会打到他几爷子的屁股上,正好自己的儿子在醉仙楼吃饭被顺天府的燕三娘碰个正着,自己吴家就成了杭州府大小官员向朝廷、皇上献祭的最好贡物。
就在吴大人想着东厂、锦衣卫的介入,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就觉得一旁的狱室sāo乱了起来,吴大人睁眼一看发现死囚室多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吴大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黑衣蒙面人是来杀自己的,可是这些黑衣蒙面人却是在砸死囚室里关人每个的小门,把自己家族的人放出来。
吴大人开始恐惧了他明白自己是没有同伙的,怎么可能有人会来救自己呢,不过自己的亲戚族人并不知道,大多数都争先恐后的希望获得zì yóu,自己的监狱门也被打开了,吴大人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
黑衣蒙面人说道:“吴大人你zì yóu了,快跟我们走吧,少主在府衙外等着你们呢。”
吴大人惊恐地说:“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走。”
这时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进来扶起躺在地上的吴二公子朝外面走去,对着吴大人的黑衣蒙面人说道:“我们是文公子的下属,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吴大人知道自己应该是陷进了一个巨大的yīn谋里面去了,就对黑衣蒙面人说道:“本官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黑衣蒙面人一晃就到了吴大人身边,然后夹着吴大人朝监狱外面走,不过嘴巴还是对吴大人说:“吴大人现在已经暴露了,跟我家少主走吧,去了西洋也是一个堂上官,有朝一rì少主反攻大明成功,吴大人少不得封侯封伯。”
吴大人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黑衣蒙面人完全是拖着走,吴大人根本使不上力只好放弃挣扎任凭黑衣蒙面人摆布了,不一会黑衣蒙面人带着吴大人和吴氏族人涌出了死囚室大门,却偏偏遇到了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带着几个属下来到死囚室的院子里。
扶着吴大人的黑衣蒙面人说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做了这些朝廷的鹰犬。”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立刻向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这些人杀来,黑衣蒙面人几乎是两个打一个上来就伤了几个东厂、锦衣卫的侍卫,锦衣卫同知崔应元、“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三人已经有五七分酒醉,而且手里没有称心的兵器,只有随身腰刀迎战所以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可是“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武功高强,这些黑衣蒙面人奈何不了他两人,反而被“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慢慢扳回了优势,这时候杭州府的差役也开始不断涌进监狱大院,他领头的黑衣蒙面人一声口哨响起,众黑衣蒙面人舍了“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这些东厂、锦衣卫高手全部退走。
“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不舍,立刻上前封住领头的黑衣蒙面人和吴大人的去路,哪知道黑衣蒙面人夹着吴大人飞上了墙,“飞天蜈蚣”段畲看着吴大人要逃走,怒极之下向黑衣蒙面人投出了腰刀,哪知道这个时候黑衣蒙面人在墙打了一个转身,正朝一处大屋的瓦面跃去,“飞天蜈蚣”段畲的腰刀不早不晚高喊撞上了吴大人的后背直没至柄。
那黑衣蒙面人发觉吴大人中刀,把吴大人放在瓦面上看了一下,突然咆哮如雷凌空从屋顶飞了下来,黑衣蒙面人人在空中就朝“飞天蜈蚣”段畲连击一十八拳,“飞天蜈蚣”段畲接完黑衣蒙面人凌空的连环一十八拳,让已经跪倒在地上的“飞天蜈蚣”段畲失去招架的能力,接着“飞天蜈蚣”段畲的胸口中了黑衣蒙面人至上而下的连环鸳鸯腿。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失火
“飞天蜈蚣”段畲躲避不及胸口中了黑衣蒙面人的三记连环鸳鸯腿,“飞天蜈蚣”段畲口里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向后面仰着倒了下去,“南海毒枭”楼骑鹤看到多年的生死搭档命悬一线,立刻扑过来阻挡黑衣蒙面人继续对“飞天蜈蚣”段畲再施毒手。
黑衣蒙面人面对“南海毒枭”楼骑鹤刺来的一刀不避不闪,在火石电光之间使出缠丝手空手入白刃拿住“南海毒枭”楼骑鹤出刀的手腕,挥右手连击“南海毒枭”楼骑鹤的胸部,“南海毒枭”楼骑鹤拼命用左手抵抗,可惜两人的功力大有差距,十几拳打下来“南海毒枭”楼骑鹤口中吐出来的鲜血侵湿整个胸部。
“南海毒枭”楼骑鹤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整个人渐渐的委顿了下去,在临倒到地上的时候嘴里念道:“你,你是,一剑光。。。”
黑衣蒙面人使出锁喉扣一用力捏碎了“南海毒枭”楼骑鹤的喉结,黑衣蒙面人甩下“南海毒枭”楼骑鹤朝监狱大院一看,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在几个东厂、锦衣卫侍卫保护着,黑衣蒙面人朝着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的方向走了两步,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大惊连忙喊杭州府的差役聚过来护驾。
正在这个时候留在杭州府衙门的其他东厂、锦衣卫手下到了,而且顺天府总捕头燕三娘也带着几十个手下赶到了监狱外面,黑衣蒙面人吹了一声口哨飞身上了院墙,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中了。
燕三娘领着顺天府的手下进到监狱的大院的时候,大院里至少有一百多犯人在四处乱窜,而死囚室还不断有人在涌出来,燕三娘几步走上前大喊:“所有犯人立刻蹬地投降,不然一律格杀勿论。”
可是这些吴家人犯随着死囚室不断涌出来的人胆气也壮了不少,可能知道投降未必有什么好结果,蹬地投降的就没有几人,大多数聚集在死囚室门口接应同伴出来,也有少数人在偏远的角落搭人梯想翻墙离开。
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僵持局面,很快杭州府徐知府陪着布政使潘汝桢大人等大小官员到了,可是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到了不愿意进监狱冒险,于是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就在监狱大门口站定,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惊魂不定的跑到布政使潘汝桢大人面前述说这次逃狱的经过。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听着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说道有大批黑衣蒙面人起来劫狱,布政使潘汝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就在这个时候监狱里面一下子乱了起来有人高喊失火了,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向监狱里面望去,监狱里的房舍已经露出了红光,把整个监狱在黑夜里照得透亮。
由于监狱的房舍烧起来了,站在大院里聚集的大约三四百吴家人犯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拼死朝布政使潘汝桢大人站着的大门处冲来,在大院里的顺天府、杭州府、东厂、锦衣卫上百人开始动手杀戮,杭州府的大小官员护拥着布政使潘汝桢大人退回了杭州府大堂。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和杭州府大小官员惊惶地等着监狱里面的消息,过了好一阵才有杭州府的差役来报,监狱里的犯人已经控制住了,大约捉住了一百多人犯,其余不是被官差所杀就是被湮灭在烈火之中了。
这时候徐知府跑到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哪里,坏了杭州城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朝廷怪罪下来自己的前程可就堪忧了,杭州府的其他官员也是面如死灰,杭州府徐知府在布政使潘汝桢大人面前说道:“大人,不幸中的大幸只是烧了死囚室,其他监狱没有受到影响。”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问道:“是吗。”
杭州府徐知府回答:“是的,死囚室是一处单独的半石半木的大屋,因为这次建文逆案人数太多,其他人犯都移出了死囚室,如今死囚室关的全部是建文逆案人犯。”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问:“徐大人,现在救出来了多少人。”
正好这时候顺天府的燕总捕头进来,燕三娘接过布政使潘汝桢大人的话头说道:“潘大人,逆案人犯反抗激烈使官差不能救火,最后错过了了救火的好时机,现在已经无能无力了,只能控制火势不让它蔓延就是功德无量了。”
杭州府这场劫狱加失火来得太突然,不少人都心里揣测也没有什么古怪,可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发言,这失火的事无凭无据的一开口就会得罪人的,如果真有人能够cāo纵这样的事情就更不能说了,他能够有这么大的手笔要弄死一个乌鸦嘴还不是小菜一碟。
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身上,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正郁闷呢,跟自己一同来杭州府的“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南海毒枭”楼骑鹤被人捏破喉咙死掉了,“飞天蜈蚣”段畲的胸骨塌陷嘴里还有半口气,怎么这些人都盯着自己,莫非认为自己跟这次越狱有什么关联不成,可一想也是吴逆从死囚室逃狱只有自己和“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几人这场。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可是自己久居上位火气顿时上来了说道:“你们杭州府看管人犯不牢致使犯人越狱,还有这个浙江建文余孽横行无忌,本官一定会禀明皇上、魏公公圣裁。的”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听了心里一寒,想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要帮自己恐怕不行,如果说他回去在皇上、魏公公面前给浙江和自己烂药却是容易得很,就忍住气对锦衣卫同知崔应元说道:“建文余孽处心积虑为害大明,实在是我们地方能力不够,若不是崔大人提前洞察先机建文余孽应该都逃之夭夭了,崔大人有大功于皇上和朝廷,我们直接布政使和全杭州府官员百姓联名为大人请功。”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听了布政使潘汝桢大人的话,心说我被打死了两个大档头正愁无法向厂公大人交差,没想到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嘴巴一动自己成了皇上面前的大功臣了,本来还为“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死了难过,现在想来“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死了功劳不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吗,这“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二人死得好死了干净。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现在心平静了气也顺了,就对布政使潘汝桢大人说道:“好说、好说、本官知道建文逆案非同小可就留了心,虽然破坏建文jiān人劫狱的yīn谋,可惜段大人、楼大人却为皇上壮烈牺牲了,本官现在实在难过得无法自持。”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和杭州府大小官员见锦衣卫同知崔应元不发飙了,大伙们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跟着杭州府的官员把监狱的情况统计了上来,首犯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在逃跑时被东厂大档头段大人击毙,首先发现建文逆贼越狱的锦衣卫、东厂配合后到的杭州府顺天府斩杀了两百多逃犯,抓获了逃犯一百多人,而死囚室烧死了大约六百的人。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听了报告非常吃惊问道:“徐大人,不是说吴逆一共才八百人吗,怎么有上千人的死伤。”
徐知府连忙上前回答:“大人,除了吴逆的八百人,还有一些有牵连的同案犯在监狱里,另外就是因为参与响马、白莲教叛乱,现在又查出是吴逆同伙的还在城钱家近两百人也在死囚室里关押。”
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听了跟着杭州府大小官员一起向燕三娘偷偷看去,燕三娘脸sè一点未变,反而对布政使潘汝桢大人说:“潘大人,吴逆逃狱杀死杀伤不少官差,希望诸位同意把这些抓获的人犯明正典刑。”
布政使潘大人和杭州府大小官员们听顺天府燕总捕头开口说还要杀人,包括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在内的杭州府官员心说这女人嫌死的人还不多吗,却不想布政使潘大人沉吟一会说道:“既然燕总捕头觉得有必要除恶务尽,就请燕总捕头便宜行事就是了。”
全杭州府的大小官员没想到一贯中庸的布政使潘大人居然同意大开杀戒,大家不由得为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一族人默哀,遇到顺天府燕总捕头这个女杀神活该倒霉,惟有那些受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牵连被抓的官员们特别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曹大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明白,燕总捕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都暗暗庆幸当时燕总捕头放了自己一马,不然就是死于乱刃或者火光之中,就是逃得xìng命暂时不死还是免不了在菜市口那里挨断头一刀。
毕竟是晚上三更天了,杭州府官员们折腾一阵都没jīng打采的,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委托杭州府徐大人全权处理,杭州府监狱劫狱和失火的善后工作,然后就带着大批官员离开了杭州府衙门,整个杭州府就剩下杭州府、顺天府和东厂、锦衣卫的残部。
徐知府把手下统计的官府伤亡报告递给了燕三娘,燕三娘看到上面写着杭州府官差死九人、失踪十三人,东厂、锦衣卫死了八人包括“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楼骑鹤两个大人物,加上自己顺天府的手下一共有三十多人受伤。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杀头
徐知府心里苦啊,自己杭州府光人就死了二十几个,想想看三更半夜的失踪十三人,可能有个别人怕死跑了,绝大多数估计都死在火场中了,不过杭州府监狱四周封闭,不太可能有人私下逃走,想着天亮这些死亡差役的家属来了有自己头疼的,徐知府不由得暗暗的叹气。
就是这样徐知府还是按着政使潘汝桢大人临走是的交代找到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把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拉到一旁说道:‘崔大人,潘大人的意思现在段大人、楼大人死了,希望曹大人收下那两笔钱,我们杭州府再筹些钱给段大人、楼大人和死伤的弟兄,就这样了结这桩公案,崔大人以为如何。”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其实知道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这个逆案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今天自己跟“飞天蜈蚣”段畲、“南海毒枭”去见了吴大人,接着就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透着一股十分诡异的气息,现在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死了,这个案子差不多就可以盖棺定论了,自己继续争下去说不定走不出这个杭州城。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可能跟站在一旁的燕总捕头有关,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奥秘,而且崔应元非常畏惧那个黑衣蒙面人,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尽快离开杭州府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于是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对徐知府点点头说道:“潘大人和贵府的厚意崔某领这个情,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只是本官公务在身不会在杭州府停留太久的。”
徐知府连忙说:“崔大人放心在你走之前我们一定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
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一切就拜托徐大人了,本官就去休息了。”
徐知府恭送锦衣卫同知崔应元离开后,来到燕三娘面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燕三娘却笑吟吟地说:“大哥,不管怎么说你的麻烦没有了,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吧。”
徐知府:“弟妹,这杭州府出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朝廷会追究责任的。”
燕三娘:“大哥,连东厂、锦衣卫都摆不平的事情,你小小杭州府怎么顶得住,反正现在是东厂、锦衣卫的事情了,他们领功受赏我们多少也应该沾点好处的,大哥就不必担心了。”
第二天杭州城全城都知道了昨夜杭州府衙发生了劫狱大案,没有人会不知道衙门失火的事情,因为昨夜的大火烧得城外很远都看得到亮光,天亮了杭州府衙附近还冒着余烟,这让杭州城小道消息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有成千上万文帝爷的人进了城,来救浙江提刑按察使吴大人,也有人说是劫狱暴动,人死得多得不得了,还有传说是白莲教起事的,只不过被京城的大将军镇压下去了,听说将军都死了两个,当临近中午大批官军、差役上街站岗,这些平民百姓才稍稍收捡了传谣的速度。
很快杀人的告示就贴出来了,喜欢围观的大明百姓迅速围了上去,在这个杭州城凡是有告示的地方都围满了人群,一些有点文墨的酸腐摇头晃脑的边看边念,给大多数不识字的普通民众当了传声筒。
大约就是昨夜建文余孽内外勾结在杭州府监狱发动叛乱,被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大人事先侦破,伏击了原浙江提刑按察使吴逆的监狱暴乱,除极少数建文余孽逃脱外,其余的建文余孽不愿意投降在监狱点火**,并裹胁了一部分愿意弃恶从善的建文余孽,这些建文余孽手段极其残酷,最后绝大部分的建文余孽自绝于大明朝,鉴于抓获的建文余孽曾经伤害朝廷和杭州府的官差甚多,故特事特办按特级逆案处理,从重从快先斩后奏,午时三刻杭州府衙外菜市口问斩。
另附有知道建文余孽的民众,不论抓捕、格杀或是提供信息、带路等,都有具体赏格按功计酬,有重大情况或抓捕、格杀建文余孽重要头目的,除赏金外可特别上奏朝廷加官进爵、追封祖先惠及子女等等,如有窝藏或知情不报罪同建文余孽抄家灭门祸及九族。
有些贪财的市民了当着众人就在讨论那些认识的人是建文余孽,希图获得官府的高额奖赏,旁边的好心人提醒道,这墙上写着谎报消息希图奖赏或携私报复构陷他人罪同建文余孽,知不知道就打胡乱说冤枉他人,也是按建文余孽一样抄家灭门,那些梦想通过捕风捉影的举报升官发财的人锐气泄了大半。
午时三刻杭州府衙外菜市口前,押来了一百多个呆若木鸡半死不活的建文余孽,正常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些犯人大半都是老弱妇孺,如果不是被冤枉就是被家人牵连了,不然这些人送给建文后裔当手下人家也不一定要,就是要去不是办敬老院就是搞孤儿院,剩下女人能做什么大事,相信建文后裔也不是开善堂的。
燕三娘坐在监斩棚里十分难过,可是自从她见到相公的师傅齐伯就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齐伯说的话和所作所为就是瞎子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燕三娘一直怀揣着梦想,想依靠薛云封妻荫子,自己能凭军功博一个一品诰命的头衔,对薛云的暗暗布局也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燕三娘太爱这个小丈夫了,认为是朝廷世家豪门的自保之术,就是薛云最后被逼反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跟随,只是内心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出现罢了。
不过燕三娘没有问齐伯薛云的身世,齐伯也没有主动告诉她,聪明的人是不会说废话的,燕三娘是一个聪明人,一剑光寒震九州一个在江湖上名列前十的高手,甚至在江湖来走动的高手中是武功最高的大侠,居然心甘情愿给自己的相公当家奴,这样的家奴天地间恐怕没有几家人有资格享受。
燕三娘明白自己既然选择了薛云这个丈夫,在获得薛家的利益和权势的同时也要承受对薛家的责任和恩怨情仇,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大明朝顺天府的捕头,而是一个隐藏在大明朝政权里的幽灵,为了自己和家族的生存就需要不断出刀斩断那些对薛家有威胁的人和事,这已经跟道德和正义无关了。
燕三娘看着菜市口前跪满了被杀头的吴家族人奴仆,这些人以前在杭州城也是混得不错的,甚至是欺男霸女的角sè,看看他们跟着主人一起欺负自己的小姑姑时就不是什么好人,别看到这些人委顿在哪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燕三娘看到午时三刻已到,抓起竹筒连同所有令牌一起甩了出去,大喊一声“杀。”
刹那间一百多颗人头被侩子手斩了下来,上万的杭州百姓在狂欢,这种杀人游戏大家看了特别过瘾,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是非常舒服的,燕三娘看着大明朝百姓的鄙习,心里暗想不能让别人在薛家身上获得这样的快乐,而且自己是永远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的rì子燕三娘就坐镇杭州府海捕白衣书生和他的同伙,自从燕三娘贴出悬赏捉拿建文余孽的告示过后,每天都有人来检举所谓的建文余孽,燕三娘就吩咐王得发、闵成林、万建新、刘奔、娄三、吴兵、钱功名这些人带着手下四处去核实情况,结果十个报案的线索九个半都是假的,剩下的半个算是半真半假吧。
燕三娘这么一搞那些被举报的豪门富商吩咐找人走门子求顺天府手下留情,燕三娘也不为己甚适当收些贡物,躲在燕府闷声发财,那些豪门富商虽然出了血,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对燕三娘的怨气还可以克制。
有了这些告密的线人,杭州城里的人对燕三娘心存畏惧也听话很多,燕三娘对举报的线人根据情报的质量也多多少少发了些钱,所以杭州府的寻找建文余孽的群众运动并没有退烧。
燕三娘把那些真正可能是建文余孽人和地点的资料保存下来,燕三娘要搞清楚这些建文余孽那些是自己可以用的,那些是可以争取的,就是那些不肯听命于自己的,不到万不得已燕三娘也是不准备消灭这些人的。
最近燕三娘趁着手里有钱了,就暗暗的扩大了锦衣卫暗营的规模,燕三娘让百户王得发他们去杭州城外的农村招一些比较老实的乡下人,明面上是顺天府的协助差役,实际上就是燕三娘请的临时工,,工作一段时间各方面考核合格就进锦衣卫暗营,条件及格的就留在顺天继续当协助差役,再差就拿了钱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这不招揽了两百多杭州府的协助差役,燕府就感觉有些转不开了,好在吴家的产业燕三娘留了一些,就让王得发带了万建新、吴兵和一百多人去西湖边原来吴家的别院里驻扎,在那里训练这些新来的手下,也把西湖一带划归万建新、吴兵管理,王得发是百户就只好在燕府、西湖别院两头跑路。
前几天【三江汇通】杜掌柜的侄子到了杭州府,立刻就到燕府拜见了燕主母,燕三娘知道杜掌柜的侄子是来杭州府开【三江汇通】分店的,就把靠近浙江布政使司治所的一个铺面给了小杜掌柜,那个铺面的地方热闹当道,做当铺钱庄非常合适,等到小杜掌柜的【三江汇通】开业,燕三娘少不得还要请杭州城的官员、名流、富商请来捧捧场。
这些天的燕三娘心情相当的好,几天前朝廷对杭州府破获建文余孽表彰到了,燕三娘、潘大人、徐知府等都得到了表彰,并要求把收缴查抄的赃物运回京城,锦衣卫同知崔应元当仁不让的担任了押送,不过布政使潘大人想到有大约一百万银子的财帛,怕崔大人路上不安全,让浙江都指挥使司派了五百兵马护送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