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烈士
薛六率领一千大同jīng锐骑兵赶到哈rì珠拉蒙古军围攻张家口商人的战场时,情况比薛六自己想象要复杂得多,吉尔格勒、宝音、阿如罕三路人马七千蒙古勇士围住了五千马步混编的大明宣府官军。
薛六一到吉尔格勒就来觐见,薛六问:“张家口的商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吉尔格勒回话:“启禀六将军,明朝张家口商队被我们拦截大部分都被留下来了,我们的小部分大车和部分商人民夫带走了一些轻便的贵重物品,不过阿如罕包抄过来又留住了大多数漏网之鱼,最后极少数商人民夫逃到了宣府明军身后去了。”
薛六:“宣府明军是怎么一回事。”
吉尔格勒:“六将军宣府明军早已在此列阵,如果我们再暗一点动手的话,这煮熟的鸭子说不定就飞了。”
薛六看着面对的宣府明军大约是两千铁甲骑兵三千步卒,可能是怕移动破坏阵型的稳固,从蒙古军开始攻击张家口商人到现在一直死死地守在那里。
薛六:“队伍伤亡情况如何。”
吉尔格勒:“六将军。三路人马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是驸马、公主早已有言在先不能主动斩杀明朝人,不然真想灭了对面那群窝囊废官军。”
薛六:“看来宣府明军只是想保住自己和逃过去的那小部分财物,我们就带着货物慢慢的退去,如果宣府官军自己追上来,那时候大家再动手少爷和少夫人就无话可说了。”
不久后吉尔格勒、宝音、阿如罕三路人马都有小部分人马开始带着北货缓缓向北方退去,吉尔格勒、宝音、阿如罕三人依然保存了接近五千蒙古骑兵跟宣府明军对持,而薛六的一千jīng锐铁骑有在一旁虎视眈眈。
山西、宣府张家口的商人一再催促宣府的带兵参将出击,替他们夺回失去的财物,宣府参将这次受宣大高层官员的派遣出塞保护这些晋商的安全,没想到遇见这么强大的蒙古军队,宣府参将不用估计就知道自己五千马步骑兵不是蒙古七千铁骑的对手,于是任凭这群商人哭爹爹告nǎinǎi许愿赌咒威胁利诱就是坚持稳守阵地。
当薛六的一起jīng锐骑兵赶到后,宣府参将暗暗出了一口气,心说还好没有动手原来蒙古蛮子还有援兵,如果自己动手会死得很惨的,等押着货物的蒙古人跟三十里左右飘着旗帜的蒙古大队会合后,宣府参将才看见近处的六千蒙古骑兵慢慢地也退去了。
一大群商人仆佣围着宣府的参将大人哭爹喊娘的大骂,大家发誓要告参将见死不救,送他去坐牢甚至也整死他,参将大人知道得罪了这些小人也是无可奈何了,只是命令手下兵丁收兵回宣府去,这是有的是人才害怕起来了,希望参将大人能一路护送回宣府张家口,参将大人现在火气正旺理都不理打马飞快的离开了。
从此以后宣府张家口对建州鞑子的外贸出口大大削弱,明朝商人视宣府至辽西的商道为畏途,大家都纷纷去大同进行口外交易,从而一举奠定了大同府在明朝对外商贸的霸主地位,薛云、张公公、赵巡抚所有的大同官员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家人奴仆都大发其财,大同府也成了出京城之外百万富翁最多的地方。
后来宣府至辽西的商道也偷偷摸摸的开放了,可是宣府张家口的商人根本去不了辽西,更别说再远的建州盛京了,多年以后宣府输出货物最多的一年,所以货物的总量也不及当年的三分之一,而且违禁物品根本就不敢带,这成了宣府山西商人的共识,如果你带了违禁物品去辽西交易,或者不跟以灭尔良酋长为首的蒙古商人们交易,接下来你肯定是货物被抢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薛六、吉尔格勒、宝音、阿如罕他们撤退的时候是准备打宣府明军一个反冲锋的,结果宣府明军不上当,薛六他们只好变假撤退为真撤退向哈rì珠拉所在的方向退去。
薛六他们带着队伍回到哈rì珠拉的地盘时,其灭塞带着灭尔良酋长送给哈rì珠拉公主的礼物来了,哈rì珠拉看见手下抢下了接近九成的北货,就大方地翻了一番礼物回赠灭尔良酋长,现在哈rì珠拉的手下和那些新附的部落牧民个个都兴高采烈认为跟对了主人,今天晚上的篝火盛宴是免不了的啦。
薛云知道哈rì珠拉和薛六的情况后就放心了,吩咐下面将士提前吃晚饭,然后把鞑子的货物重新捆绑好,散乱或者大车损坏的货物以及上好的马肉就转到自己的大车上来,准备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辽西回大同,反正钱捞够了也不想跟建州大贝勒代善硬抵硬的拼命。
薛云接着就去看望了一下伤员,特别慰问了重伤官兵和部分肢残将士,看着问着薛云很难过士兵也很伤心,薛云一再保证重伤残废的士兵薛家军一定会管到底的。
薛云好不容易才离开了伤病区,薛云叫过来主管军医的医官问:“还有多少人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医官姓吕,大家都叫他吕医官,因为吕医官是读书人出身,人又长得细皮嫩肉有士兵私下喊他女医官,吕医官是年前跟着薛六将军在河南招收士兵一起到大同城的,吕医官在家乡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家中一年内父母先后过世,自己的学业也未成,偏偏祖上留下的几十亩薄田被乡里大户盯上,后果就是吕医官被莫名其妙的欠债进了牢房,家中的房屋田土都被债权人收走了,好在吕医官是有功名的秀才,人没有吃什么苦就放了出来。
一次莫名其妙的官司让吕医官成了一文不名的干人,吕医官四处告状不成,反而挨了几次黑打,准老丈人看他再也成不了气候就逼着他退了婚,偏偏这老丈人也刮毒退婚不退彩礼,吕医官在河南家乡实在立不住脚,流浪到洛阳一无本钱二无名气几乎成了乞丐,偶然听说河南边境有人招兵,吕医官穷则思变一发狠也不顾什么秀才身份,就一路讨口要饭骗吃骗喝来到了山西、河南交界处的招兵站,可是人家招兵站嫌他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坚决不要他。
吕医官这个人认死理,你越不要他兵他就越要当,最后硬是跟着招兵的队伍走了三天,招兵的头目受不了了把他留在了营中,不过吕医官的故事后来传遍了大同军中。
大家都当吕医官是一个笑话,偏偏在勾心斗角的大家庭出来的哈rì珠拉认为吕医官可能是个人才,于是亲自召见了吕医官,得知他祖上曾经是名医,就许他在军医馆行走。
吕医官来到大同不久就发现大同薛云的明军与其他地方的明军不同,这支军队完全听命于薛云个人,可以说薛云基本上是唐末藩镇个翻版,这让吕医官暗中升起了勃勃野心,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报仇泄恨就是平常事了,于是连着向哈rì珠拉献上几个对军中伤病的秘方,而且效果非常不错,这才被提升到军医里面当了一个主管。
吕医官就薛云问起就说:“将军,重伤员都是含了将军发明的人参保命丸,身体营养方面没有太大问题,只要今夜不发烧就保住xìng命了,不过这上百的重伤员恐怕还是会有十几二十人挺不过去的。”
薛云:“吕医官,大概有多少士兵残废了。”
吕医官:“将军估计有八十多人要离开队伍,其中三十多人生活可能都不能自理。”
薛云默然良久拍了拍吕医官的肩膀:“你们多费些心,尽量挽救他们吧,救自己人的工作比杀鞑子更重要,明白吗。”吕医官听了薛云的话心里很激动。
薛云来到刚刚搭起的大帐看见余四坐在里面,余四连忙站起来恭迎薛云,薛云招呼他坐下然后说:“有些委屈你了。”
余四红着眼睛说:“姑爷,死这么多人我是有大责任的就是砍了脑壳也不冤枉。”
薛云:“你能这么想就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将领了。”
余四拿着一张单子递给薛云:“”姑爷这是你要的名单,一共十三人最后引爆了炸药包,不过有两个士兵没有炸到鞑子,名字我单独划出来了的。
薛云对余四说:“小四,炸没炸到人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的士兵有这样的jīng神就很值得鼓励了,这十三人全部算特级英雄,抚恤银给五百两,家中直系血亲即父母、祖父母、妻子由大同军照顾,子女抚养至十八岁,男的娶妻、女的给嫁妆出阁,把这个命令通知全军,另外这十三位烈士的尸体和遗物尽量收拾起来给他们的家人带回去。”
余四点头答应就退出了大帐,薛云坐在大帐里有些伤感,虽然仗打下来了物资缴获很多,可是这基本上是建州鞑子的勋贵的私人武装,看来建州鞑子的战争潜力不可低估啊,薛云想在队伍的战斗损失不小。明天天亮尽早离开辽西避免跟建州大贝勒代善的人马碰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收买
天黑的时候薛六带着吉尔格勒、宝音、其灭塞等一共有三千多人赶到了,薛云召集大家在中军大帐休息,顺便议议事,除了薛六、吉尔格勒、宝音、其灭塞几人外,还有李小勇、余四、纪天恩、王二娃和余家家将都来了。
薛六:“少爷,灭尔良部落的酋长派他的大将其灭塞来见你。”
薛云抬起头看着大帐帘子口站着的陌生的粗壮汉子,那汉子就是其灭塞,其灭塞来的时候还是抱着看一看大同明军的实力,好确定将来是继续采取骑墙手段还是依附一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其灭塞到了明军跟古尔布什额驸交战的地方一看,估计有四千具以上的尸体,还有很多明显是投降后被砍了脑壳的建州士兵。
其灭塞暗道都说明朝大同副将薛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果然不假,跟这样的人玩骑墙手段简直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其灭塞心想以前建州女真势大自己不得不虚为委蛇地应付,现在看来蒙古、大明也不差,回去劝劝首领莫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灭尔良不肯听自己劝说,那自己就不得不另寻高就了。
其灭塞连忙上前拜见薛云:“偏鄙游牧灭尔良部使者拜见天朝神威将军。”
薛云:“很好,我大明也愿意跟一切友好的人做朋友。”
其灭塞:“薛将军,我们灭尔良部地处大明与建州的边界,实在是难以生存跟建州鞑子完全是虚与应付,请将军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薛云沉吟了一会:“你们灭尔良部的难处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不过你们跟建州女真交往以及明朝的关系应该有厚薄之分,本将军会听其言观其行的。”
其灭塞:“我们灭尔良部不会再跟建州鞑子做买卖了。”
薛云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对其灭塞说:“你们灭尔良部情况特殊,如果不同建州鞑子来往他们一定会报复你们,其实生意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跟建州鞑子做,只是本将军不知道你们对明朝有多少诚意。”
其灭塞连忙说:“有诚意,我们灭尔良部愿意效忠将军你啊。”
薛云听了也不深究就说:“本将军就相信你们一次,不过背叛本将军的后果其灭塞将军应该是知道的。”其灭塞听薛云称他将军心里扑通一下隐隐起了波澜。
其灭塞连连指天说地保证绝不背叛,薛云才开口说道:“本将军许你们灭尔良部跟建州做买卖就是,不过本将军是有条件的。”
其灭塞大喜:“将军,只要我们灭尔良部办得到的一定全力去做。”
薛云:“以后跟建州女真部做买卖货物的总量受本将军或者公主殿下控制,不过你们可以提高价格卖给建州商人,相信赚的钱比现在还多。”
其灭塞听完停顿了一下就说:“卑下明白将军的意思了,一定会遵照将军的意思,以后建州方面有什么情况卑下一定会派人报与将军的。”
薛云:“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相信其灭塞将军将来一定前程远大,呵呵呵呵。”
其灭塞连忙跪下:“谢将军栽培。”
薛云:“来人,赐灭塞将军将黄金一千两,送其灭塞将军去营帐休息。”其灭塞谢过薛云随亲兵离开了大帐。
薛六说话:“少爷,就是收买其灭塞这家伙这个价格也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吧。”
薛云摇摇头说:“这个钱不是给其灭塞的,他聪明的话会用这些钱去收买情报,如果他贪财也不要紧正好用他来分化灭尔良部,何况我开出这么高的价钱不怕没有人不来投靠我,打仗不完全是拿命去堆,经济手段、情报工作做好了一样可以起到消灭敌人的作用。”
薛六点点头后继续说:“南下的货物有九成被我们拦截住了,就是宣府的军队和我们对持不知道发现什么没有。”
薛云:“六哥看看你们的装备人家多半心知肚明,不过发现了又怎么样,我们咬紧牙关不认他们咬我呀,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结果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拉倒。”
薛六、李小勇、余四、纪天恩、王二娃、吉尔格勒、宝音、余家家将听了都粗鲁的大笑起来,等他们笑过一会薛云才接着说话:“这次的买卖北货就归大同府了,吉尔格勒、宝音南货你们两家就平分了怎么样。”
吉尔格勒表示没有问题,宝音却是暗暗惊喜,宝音是娜木钟大妃的家生奴才,这次出来帮助哈rì珠拉公主抢劫财物,主子娜木钟没有提什么要求,但是宝音人马最少所以认为薛云、哈rì珠拉、自己主子三股分账最合理,没想到薛云居然大方到五五分账,虽然还有一批北货值钱,可是那些皮货山参到了明朝南方才卖得出大价钱,蒙古人拿来用处不大,再有就是那些金银珠宝玉石玛瑙也是明朝人喜欢的,咱蒙古人讲实惠只喜欢茶叶、丝绸这些实在货。宝音想到这里连忙答应下来。
王二娃在薛云耳边嘀咕了几句,薛云:“还有就是这次张家口那些逆贼,临逃跑的时候刺死了很多马匹,下次大家只要抓住这些人渣一律统统处死不许留活口。”薛六他们个个咬牙切齿估计下次这些汉jiān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死得很难看的。
薛云又说:“除去近千匹伤马外,还有一千匹死马,大腿胸腹的好肉都剔出来了,吉尔格勒、宝音都给部落带一些回去吧。”
结果二十多万斤马肉吉尔格勒就要了十五万斤和几百匹伤马,吉尔格勒讲了哈rì珠拉银帐的难处,今年开chūn一直在打仗,牧民们的牛羊莫说长膘,就是不生病或者饿死就是幸运的了,这些收编了一千多部落游民,大多数都是缺衣少食的,这些马肉拉回去也能缓解一下粮食的压力,至于伤马就尽力救治,实在救治不了就是只好杀了给缺少食物的牧民食用了。
宝音自己人马较少,娜木钟大妃的后账又没有遭灾,只是要了五万斤马肉作军粮,伤马就没有再要。
薛六对薛云说:“少爷,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虽然我们大同军死了不少人才抢到建州**哈赤的货物,总是觉得赢得太轻松了一些。”
薛云:“探马出了两天的路程也没有鞑子们的踪迹,以我的判断埋伏的建州鞑子应该在大小凌河附近,他们钓的是锦州至山海关一线的明军,却没有想到有明军从大同远道来袭,这次大贝勒代善是大意失荆州啊,不过我们不能学代善,,今夜大家都加双岗,今天不是伤员货物太多早就走了,嗯,明天天亮就出发回大同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军营的士兵就开始收拾帐篷清理各种物事,然后去套好马车准备启程上路,由于拉车的马匹不够,除了昨天缴获的战马算上,还临时调了几百匹军马才把所有的大车套齐。
薛云看着这个情况想起那些狗汉jiān就冒火,早知道鞑子的商队全部都是十恶不赦的家伙,那里还会给他们留一面逃生的出路,都是自己尽往好的方面想才出了这个纰漏,看来祖父说自己心软是有道理的。
全营将士简单地吃了早饭后,大同军自己带来的马车和缴获鞑子的马车一共一千八百辆左右,众多的满载货物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向西南方向进发,没有多久前面就看不见头了,可是后面还有一半的马车停在原地没有动。
薛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对身边的吉尔格勒说:“吉尔格勒大叔,今天辛苦一些大家多赶些路程,早点同公主他们会合。”
吉尔格勒:“驸马,老奴已经通知公主那边派有经验的驾马人过来赶车了,应该正午会赶到。”
薛云点了点头,吉尔格勒、宝音和薛云的预备役士兵们都去赶大车了,留下断后的是薛云的中军和亲兵营,薛六的三千jīng锐骑兵,余家家将的一千骑兵以及李小勇、余四、纪天恩他们的三千火器营士兵。
薛云看见所有的马车都已经上路了,这才挥手示意殿后部队开始按次序出发,就在这时远处快马的蹄声由北向南急促的跑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刺猬
薛破虏率领的五千人马在山海关外已经立营半个月了,这期间大明其他地方戍边的部队先后到了一些,这几天从薛破虏大营旁路过的队伍就有七八千人,主要有河南、山东、陕西等地的兵马。
今天薛破虏一大早就去海边沙滩看陆要金cāo练火器兵、长枪盾牌兵的混编演阵,薛破虏看了一阵比前几天好多了,阵型也有些像模像样了,这时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带着本部士兵来海边遛马练兵,薛破虏见人多了就离开沙滩回大营去了。
今天是张三柱守营,薛破虏刚刚回到中军大帐坐定,张三柱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大帐,张三柱回过气了就说:“薛大人,大少爷来了。”
薛破虏发了一下呆问:“是薛综吗。”
张三柱点点头说:“是,还有薛九、薛十他们一大帮子人。”
薛破虏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坐下就对张三柱说:“张把总你去将她们领头的接进中军来吧。”
张三柱急着说:“薛将军你还是去看看吧,大少爷在大营门口闹得不像话了。”
这下子薛破虏再也坐不住了,只好跟着张三柱一起去大营门口,张三柱对薛二升官爬得这么快心里很有疙瘩,不过大家都是二房的手下现在是一致对外,还是好心的提示薛破虏:“薛将军,大少爷来者不善,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薛破虏点点头,薛破虏来到大营门口就看见营门外为了一两千人之多,心里立刻突突直跳,这个薛综想干什么,看看自己身边只有几个亲兵心里暗叫不妙。
张三柱看见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立刻上前询问守门士兵才知道大部分是路过去锦州的关内士兵,张三柱这才连忙在薛破虏耳边嘀咕了几句,薛破虏听了张三柱的话才知道就是除开看热闹的士兵,薛综至少带了六百左右的人马来。
薛破虏暗暗冷笑,这大少爷简直是昏了头了,莫非还要来收编我的队伍不成,你虽然是大少爷可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们这些为薛家流血流汗的的下人吧,看看人家三少爷武功盖世官居高位是怎么对待自己人的,最主要的是三少爷拿自己这些人当长辈敬重,开口叔叔闭口哥哥,上马送金下马给银,又有亲传神功的大恩,便是当年三国的关公关云长在曹营的待遇也不及自己几弟兄。
薛破虏心中觉得三少爷如此恩重自己只有以死相报了,莫说你仅仅是个少爷就是家主亲临、皇上驾到,只要是对三少爷不利的事情,我薛破虏是绝不会做的,甚至杀官造反也在所不惜。
薛破虏暗中叫自己的亲兵去通知陆要金、左明赶快回来,自己继续向大门走去,这时的张三柱立刻调集了大营中的本部兵马向大营门口集结。
薛破虏离大营门口还有二三十步远就听见了薛综的喊声:“薛二你这个狗奴才给少爷我端什么架子半天都不来,还不让你的士兵滚远些。”
薛破虏一听薛综的话脸sè顿时就红得像喝醉了酒上脸一样,薛综一句话出口不光是薛破虏这边的人吃了一惊,就是薛综身边的薛九、薛十以及薛综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这大少爷简直是个脑残的病人,你这么一喊咱们怎么接着往下面唱这一出戏嘛。
薛破虏面如死水冷冷地盯着薛综没有说话,薛综xìng子急躁一时口不择言说出去过后自己也有些后悔,见薛破虏黑起个脸知道对方生气了,就和缓一些说:“薛二,还不把你的士兵叫开。”
薛破虏看见外边这六百士兵个个jīng神饱满杀气腾腾,薛综身旁的那些人一看就不像居于人下的庸才,薛破虏已经明白了几分,心说薛综啊,兄弟阋墙外御其侮,想不到你居然勾结外人为了一己之私图谋自己的亲人。
薛破虏强行压下怒气说:“薛千总军中重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你有什么公干吗。”
薛综没有想到薛破虏给自己来个公对公,根本就不认自己这个大少爷了,薛综怒气上冲大喊:“兄弟们冲,看他薛二敢不敢来拦我小爷。”
薛综带着大群的人就往大营里冲,薛破虏森然地说:“薛综你私闯军营视同造反,来人啊,弓箭准备。”
只见张三柱已经聚集了五百手下,其中持有弓箭的二百多人上前几步搭箭拉开了弓弦一起瞄向大营外。
薛综一伙人顿时停住了步子在大营门口犹豫起来,这时薛综身边有一个大汉跨步上前说道:“薛破虏,你家少主来见你,你把他拒之门外是何道理,莫非你想强奴压主吗。”
这时候陆要金、左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都从后营来到了大约前面,大批的士兵整队向营门压来,薛破虏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薛综说:“薛千总,军中要懂得上下尊卑,希望你管好手下的跟班。”
薛综还没有说话,那大汉就一声高呼:“大家上,拿下这个背主忘义的奴才。”
一时间四五十条汉子直奔薛破虏而来,几乎同时守门的士兵全部被薛综带来的人控制住了,薛破虏看在眼里怒从心起,全身运起梅花神功四重十成的功力稳稳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这群空手上来的大汉。
一直跑在前面的大汉最先到了薛破虏的面前,抡圆了偌大的拳头朝薛破虏砸来,薛破虏也看出这些人是借茬找事,多半就是袁崇焕、祖大寿手下的人,薛破虏发了狠心,反正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整一个吴三桂是整,整十个吴三桂结果还是一样,也应该让这些人知道出来混不是这么好玩的。
薛破虏本着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的原则,准备给这群人来一个下马威,等那大汉的拳头到了薛破虏根本没有躲闪,他知道自己要是一让后面的几十个人就到了,于是薛破虏硬生生的接了那大汉一拳,自己强行插入中宫,双拳连珠炮发直轰那大汉,就在那大汉第二拳落在薛破虏肩上时,薛破虏已经左右各有五次击中对方的胸部。
薛破虏打完这那大汉十多拳飞快的向后退去,右手还摸着被那大汉打得十分疼痛的左肋,那大汉在薛破虏离开后一直站在那里,当后面的大汉们赶到他突然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众大汉暂时放弃了进攻连忙去扶那大汉,只是那大汉已经是口鼻出血、两眼翻白晕过去了。
不一会就听见有人在喊,“祖大人受伤了”“快快,祖大人好像不行了”“快把祖大人送下去”
薛破虏心里疑惑难道自己这几拳把祖大寿给打残打挂了,自己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薛破虏不由得有些自豪起来了,对面的人向后面送走那个什么“祖大人”后又开始朝薛破虏的大营里面闯。
张三柱一直在大叫说对进入军营的人要开弓放箭,可是张三柱也只是说说而已,外面的人明显是薛综带来的官军,自己把他们shè杀了上面追究下来自己这个小肩膀可扛不住,再说自己跟薛破虏的也没多少交情嘛。
在张三柱的喊叫声中那四五十条大汉冲进了大营直奔薛破虏而来,就在薛综那边所有人都认为终于成功地冲进了薛破虏的大营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放箭”从后营赶过来的陆要金发话了。
上千的弓箭手在薛云的亲兵营将士带动下纷纷shè出了手中的羽箭,一转眼的功夫那四五十条大汉顿时成了四五十个刺猬,一直喧闹不休的薛破虏大营门口突然一下子鸦雀无声了,所有的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一次家族主仆之间的群体xìng事件,其背后隐藏着什么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可是另一方把这一事件上升到叛乱、哗变进攻朝廷军队的高度上了,竟然就真的放了箭,偏偏那四五十条大汉好死不死的死在了大营以内,张三柱现在再看薛破虏、陆要金时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开始发颤,薛综站在大营外面sè灰死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至于薛九、薛十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过路看热闹的客军被辽东官军的好勇斗狠惊呆了,妈的,这辽东是人呆的地方吗,几句话不和就有几十人被shè成了刺猬,本来已经后悔来辽东的客军,更加不愿意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呆下去了。
薛综半响才醒豁过来赶忙命令手下快马去后面报信,得到命令的亲兵立刻上马就走,一路上是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催着马儿前行。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并军
在离薛破虏大营五里外的小山丘上站了一群人,他们的身后居然有三千左右的骑兵肃立在哪里,小山丘上领头的几个人却是辽东大大有名的人物,右参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崇焕、辽人宁远参将祖大寿、祖大寿妹夫兼部将武进士吴襄、祖大乐、家仆祖宽等人。
右参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崇焕这次南下山海关附近前屯卫是受祖大寿等人的窜唆,贪图薛家的这支队伍和炸药包的秘密,而祖大寿有丧子之痛,暗中怀疑薛云与蒙古有勾结,所以祖泽润的死祖大寿把帐算在了薛云头上,现在侄儿吴三桂又被薛破虏打成了残废,本来以为三桂比武受伤休息一些时候就会好,结果三桂天天在家里哀嚎,吴襄见势不对找了名医、武术高手检查才知道三桂的肋骨是寸裂,是遇到了武林中传说的高手,吴三桂做一个常人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动武这样的肋骨就会一小块一小块的断完。
吴襄两口子到舅子祖大寿那里哭诉,是什么深仇大恨薛破虏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三桂不过是找你比试你一个大人赢都赢了怎么还暗中下了yīn手,于是祖家上下同仇敌忾八方串联盟友,没有多久祖大寿就得到了政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仇视薛破虏的消息,于是就去鼓动袁崇焕并了薛破虏的队伍,可是现在薛破虏是孙承宗的心头肉袁崇焕那里敢做这事。
不过祖大寿脑筋灵光一转就是个鬼主意,于是向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献计用宁远千总薛综李代桃僵拿下薛破虏,这样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得了队伍和炸药包,祖大寿、吴襄可以报杀子伤侄之痛,薛综这个大家都知道极端不满意薛家的千总,也可以升官进爵顺便分一些大家挑剩了的兵丁。
于是今天就上演了薛家长子嫡孙来夺军的闹剧,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是做了很多准备的,只要薛综进了薛破虏的大营,以薛综的身份压住薛破虏夺军如果成功这样最好,要是不行就由祖二疯子祖大弼带人拿下薛破虏,薛破虏虽然武功高强可他也架不住祖大弼他们人多,再加上有心算无心几乎是十拿九稳了,就是到了最后两面的人乱起来了,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可以以平息sāo乱为由强行接管薛破虏的队伍。
现在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宁远参将祖大寿等人得到了一个算来算去都没有算到的变化,就是薛破虏根本没有一点顾忌薛综这个长房嫡孙,竟然以薛综等人yīn谋叛乱为由shè杀了祖大弼带去他五十条好汉,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宁现在脑壳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宁前道右参政袁崇焕现在犹豫不决,是自己带人冲上去火并薛破虏,还是自己灰溜溜的逃回宁远城去,宁远参将祖大寿:“袁大人,我们出兵吧,薛破虏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捉拿他名正言顺。”
袁崇焕听了祖大寿的话反而更加犹豫,原因就在于袁崇焕这个人脾气暴躁猜忌心重,心说谁不知道你死了一个儿子又伤了一个侄子,你越是想打我越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免得被你祖大寿当了枪使。
祖大寿不明白袁崇焕这种人你越是催他他越是猜忌:“袁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不拿下薛破虏以后就更难了,大人,快下命令吧。”
袁崇焕的脑壳转得飞快,现在带兵过去除了跟薛破虏死磕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可是就这样撤回去自己将来怎么再率领他们,想到这里袁崇焕一咬牙说:“走,去会一会那个薛破虏,到时候听本官的口令行事。”
袁崇焕说走就走当先就朝薛破虏的大营奔去,祖大寿大学领着自己的妹夫吴襄以及堂弟祖大乐、家仆祖宽跟着袁崇焕,后面是三千骑兵的大队兵马跟随着。
陆要金命令手下士兵只一轮箭雨就shè杀了冲击大营的五十个左右的暴徒,薛破虏非常吃惊心说这些可是大明的官军,可是薛破虏现在不能说什么了,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是兄弟的就要同舟共济了。
薛破虏大喊:“所有将士听令,准备平叛,列阵。”
还在犹豫的张三柱和他的人马很快被左明的火器营替代,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一千火器兵、一千人长枪盾牌护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高亢的口号向着大营门口走来。
“前进”“大明万胜”“杀虏”“大明万岁”“直捣黄龙”“活捉**哈赤”喊着习惯的口令。
由于领头的祖二疯子祖大弼受伤晕迷,薛综又没有决断的权力,后面几百官军没有人拿主意乱成一团,看见薛破虏大营里大队人马出来,几百官军就互相混乱起来完全失控了。
右参政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崇焕带着三千兵马来到薛破虏的大营前,失控的官兵才慢慢地恢复了一些队形,一旁看热闹的二千客军也猬缩成一团靠在薛破虏大营营门南面,袁崇焕
装模作样的询问了薛综一会就派人来见薛破虏。
袁崇焕军中一个总旗骑马来到薛破虏大营前,对着薛破虏的步兵方阵大喊:“右参政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大人请薛破虏试参将军前答话,请薛试参将随本总旗前去。”
薛破虏正要答话,身旁的陆要金先开了口:“宁前道是个什么官职,我们薛将军是由辽东经略孙大人亲领的军队,休要在这里啰嗦快快离开。”
辽东军的总旗拔马回去了,陆要金对薛破虏说:“袁崇焕利用薛综志在并军,辽东军是来报仇的,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只有坚持到山海关方面来人才有转机,薛综请薛将军决断吧。”
薛破虏沉默片刻突然大喊:“聚将,点狼烟。”
不一会薛破虏的大营燃起了五股狼烟,薛破虏站在中军大帐前对着大营里总旗以上的军官讲话:“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现在辽东军的目的就是并军,从我们薛家军踏上辽东的第一天可是他们就在打我们薛家军的主意,我们是客军打完了仗还可以回去,一旦加入辽东军就只有战死或老死在辽东这块土地上了,在辽东这里当兵打仗可是号称“十不还一”的啊,我薛破虏是不会答应辽东军兼并我们的,你们愿不愿意呢。”
薛家军的将士都纷纷表示不接受辽东军的欺负,愿意跟着薛破虏一起反抗袁崇焕、祖大寿这些辽东军。
张三柱也积极的响应,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这些动摇分子至少表面上还是支持的,因为关内客军在辽东的遭遇是天下皆知的。
薛破虏说:“大家放心我们是反抗并军。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目的,只要坚持到山海关辽东经略孙大人来就是胜利。”
得到薛破虏的指示军官们都各自去做士兵的工作做好战斗准备,其实薛破虏完全控制了陆要金的一千骑兵、左明的二千步兵,就是张三柱的一千骑兵骨干都是薛破虏以前的骑兵,虽然张三柱的首领位子是薛傲韧定的,但是他只是表面控制了那一千骑兵,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都是自己的本部人马,从来就不在薛破虏、陆要金考虑的范围,只要他们不添乱大家就烧高香了。
当薛破虏重新布置好手下的士兵来到大营门口时,右参政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崇焕带着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等人也到了薛破虏的大营前,袁崇焕因为做并掉薛破虏军队这件事实在不光明,手下那些不十分贴心或者与此事无关的将领都没有带来,现在袁崇焕要用人了才后悔没有把满赵率教、何可钢等人带上。
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等人红着眼睛在袁崇焕身边鼓噪,今天非要拿下薛破虏让他生不如死,刚刚抬过来的祖大弼还是昏迷未醒,不过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几人都是马上步下都能的战将,大家检查了祖大弼的身体,发现至少有十根肋巴或断或裂,最严重的已经塌陷进胸腔,现在已经不是考虑祖大弼身体武功能不能恢复的事情,而是搞不好祖大弼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祖大寿、吴襄他们就是搞不明白薛家人下手怎么这样狠呢,好像大家没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吧,说来好笑,是祖家、吴家扭到薛家费,现在薛家下了狠手他们倒是受不了了,典型的光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如今两家结的是死仇,薛家本着除掉一个少一个的想法是无可厚非的。
而且薛云有明确说法是辽东祖家、吴家在薛家的灭门名单里,只是这个机密薛家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两个巴掌,就是薛云的亲兵将领陆要金也是决定要来辽东后,薛云才亲自告诉他严防辽东祖家、吴家的事情的,如果造成的后果太严重可以提前执行“神雕行动”。
袁崇焕在手下亲兵的蜂拥下来到薛破虏大营门前喝道:“薛破虏你不遵上命滥杀同僚还不快快过来领罪,如果你识时务本官也许不会太计较你的过失。”
薛破虏:“袁崇焕你非我直属上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门口这些死人都是企图进攻我大明军营的叛军乱党,我薛破虏有大功于朝廷,那里会有什么过失呢。”
袁崇焕被薛破虏一句话顶得直翻白眼,气了不少时辰才缓过气来指着薛破虏厉声说:“薛破虏乱国贼子,与你主子薛云是一路货sè,本官好心开导与你,是给你一条生路,你既然不识抬举,本官今天就要为皇上、为朝廷除害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令牌
袁崇焕现在把虚劲提起来了,可是后面的手下畏畏缩缩的没人上前来捉拿薛破虏,袁崇焕这个气啊,这些狗东西还不如我一个文人,于是把眼睛死死地盯住祖大寿这一伙人。
祖大寿那里会不明白袁崇焕要自己这些人去抓薛破虏的意思嘛,只是直到现在祖大寿这些都没有搞懂薛破虏的身手有多高,按理说老二祖大弼的本事在辽东就大破天了,没想到在薛破虏手上只走了一招就被殴打成了残废,还不知道最后活不活得过来,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几人迷糊了,难道马上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真的抵不过那些神秘的武林高手吗,毫无疑问薛破虏就是一个神秘的武林高手。
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他们在哪里怄气,薛破虏太欺负人了,你是当今天下的高手名家啊,怎么可以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一般高手,简直是没有武德、没有底线,大家一定要想办法除去薛破虏这个武人中间的害虫
祖大寿见袁崇焕一直盯着自己这一伙人,而且自己这些人又是事主,祖大寿知道躲不过于是很光棍地靠近了袁崇焕说道:“袁大人,薛破虏此獠武功高强,派人上去捉拿他恐怕难以成功,不如以叛乱罪名驱散军中将士,然后大家一起上去捉拿薛破虏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袁崇焕听了默默地思考了一会感觉压力很大,不过现在袁崇焕也是羞刀难入的架势只好点点头同意祖大寿的建议。
祖大寿得了袁崇焕的默许立刻放声大喊:“对面的官军听着薛破虏聚众造反罪不容诛,你们都是受薛破虏蒙蔽的,只要你们快快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去,朝廷就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今天只拿逆犯薛破虏一人,其他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薛破虏听到祖大寿在哪里挑拨离间企图分化自己的队伍肺都气大了,薛破虏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将士,听了祖大寿的胡说八道整体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那一块私下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薛破虏暗叫不好,军队讲的是士气一旦内部军心不稳麻烦可就大了。
薛破虏知道自己不拿点干货出来迟早会出乱子,心里暗暗佩服少爷的远见卓识,想到这里薛破虏捞开官服从腰间抽出了两块令牌,暗中递了一块给陆要金,陆要金拿到手里一看原来是锦衣卫百户的护身令牌,陆要金一下子就乐了,剩下在薛破虏手上的一定是东厂大档头的令牌了,陆要金觉得以锦衣卫暗营的背影谁是不是百户这些人知道个屁,反正自己以锦衣卫百户出现总比那死太监的大档头身份要有面子得多。
陆要金一纵马就朝袁崇焕走去,薛破虏的本意是准备二人一起出面安抚手下将士的情绪,没想到陆要金会错了意直接去找袁崇焕了,薛破虏伸手拉陆要金时人已经出去好几个马步了。
陆要金骑着战马前出二十个马步停了下来开口说话:“袁崇焕,上前搭话。”陆要金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锦衣卫百户的令牌。
袁崇焕见薛破虏军中一骑出列,心中正在疑惑就听着对方指名道姓的喊自己,同时手里举起了一件物事,袁崇焕从小读书多了,眼睛不怎么好使看得朦朦胧胧的就为身边的吴襄道:“吴进士对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袁崇焕这一回算是恶心了吴襄一次,吴襄也知道袁崇焕眼睛不太好,可是你让吴襄怎么说嘛,现在的吴襄是说真话说假话都不好办,说真话告诉袁崇焕这是锦衣卫的令牌,到时候你袁崇焕虚场合跑了,我吴家和祖家的血仇找谁去报,可是说假话将来穿帮这个袁蛮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屁眼黑得恨。
吴襄怎么一犹豫,袁崇焕心里就明白对面那员将校手里的物件有名堂,知道吴襄这人在盘算自己的小九九,袁崇焕心想你不告诉我难道我自己不会上前去看吗,嘿嘿,大明这些武官不过是被咱们这些文臣逼急了才做出越轨的事情,只要自己松松手他们就不会闹腾了。
袁崇焕自信去对面那员将校自己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就不理吴襄自己打马去见对面的将校,袁崇焕骑着马刚刚起步祖大寿连忙过来拦住说道:“大人,贼人诡诈万万去不得啊。”
袁崇焕脸sè一沉说道:“本官只是去看看那员将领手中的物事而已,薛破虏的事本官自有道理。”
袁崇焕脾气古怪坚持要过去,祖大寿苦苦劝说无效只好放手,袁崇焕行了几十步跟陆要金距离只有十个马身的样子停了下来,不过陆要金手里的令牌袁崇焕已经不需再看了,在半路上袁崇焕凭着多年的见识和经验加上以前见过不少这样的牌子,早就知道对面将领拿到是锦衣卫百户的令牌了。
袁崇焕现在心里有些发颤,面前这员将领居然是锦衣卫的百户,看来今天玩得有点大了,没想到薛家跟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钩得蛮紧的嘛,虽然锦衣卫的百户的官职很小,可他是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对外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自己动这些皇帝身边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杀官造反啊。
袁崇焕现在是一背的冷汗,这个贪功争军的勇气一泄,文臣的胆小怕事脚底抹油的惯技就冒出来了,袁崇焕把眼光盯着薛破虏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这样自己也能体面的收场以免失了自己的官声。
袁崇焕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薛破虏手里拿的好像是东厂大档头的标名令牌,袁崇焕脑壳顿时“嗡”的一下晕了起来,两眼一阵发黑半天没有恢复过来,妈的,这薛家成妖孽了什么锦衣卫、东厂都有人,听说大同薛云的小妾还是顺天府的副总捕头,朝廷的各个部门都有薛家人插手,这朝廷的执法部门成了他们薛家开的了。
袁崇焕其实并不太害怕锦衣卫,毕竟锦衣卫办事是有章程的,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的骆思恭好歹还是个正直的人,只要不是你去欺负的锦衣卫的人,一般来说不会对你搞什么打击报复,也就是说只要我袁崇焕不招惹你锦衣卫的人,而我自己的屁股又比较干净,凭自己右参政政宁前道兵备副使的地位,小小的一个百户还构陷不了一个朝廷大臣的。
可是这次是自己先招惹了锦衣卫的人,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关键是人家锦衣卫怎么看你了,现在袁崇焕真正恐惧的是东厂这个特务组织,这个组织的老大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魏忠贤,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啊,自己怎么忘了薛家的三少爷薛云不就是有名的阉党分子东厂的大魔头,这样的话薛家手下人持有东厂大档头令牌就不足为奇了。
袁崇焕那里敢得罪当今皇上面前红得发紫的魏公公,这东厂可是魏公公的命根子,现在这个薛破虏拿着东厂大档头的令牌自己是没法动手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天算我老袁倒霉遇到了薛家这个狠角sè,不过山不转水转我不信你薛家一辈子走大运以后的rì子长着啦。
袁崇焕勉强挤出笑容:“不知道这位锦衣卫的校尉有什么指教。”
陆要金跟着薛云不足一年,官场经验是个半磅水,袁崇焕一问就有些应付不过来,只好依着自己的想法来做了:“这位大人,现在是锦衣卫办案,有叛变建州鞑子的乱军进攻我大明京师大营,本百户怀疑这些人都是汉jiān鞑子现在要拘捕他们。”陆要金的手指指着薛综、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这些人说。
袁崇焕:“这位百户你可能误会了,这些人是本官的手下,都是去山海关路过这里的。”袁崇焕这么说话祖大寿他们顿时脸sè一变,坏了这个文官头头开始说话变挂了。
陆要金不是那种强词夺理的人,袁崇焕怎么一解释也还合情合理,不过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话,这时薛破虏催马上前几步说道:“袁大人,本将虽然是京营副参将,不过在东厂也是有职务的,今天的事情末将一定会禀明厂公大人求他老人家为卑职做主。”
袁崇焕一听心里大急忙说:“薛将军你误会了,本官看见这里死了很多人才出面来调查此事,既然薛将军跟这位百户都是官差这个案子就由你们来办,本官很忙还急着赶时间去山海关处理公务那就告辞了。”
薛破虏、陆要金顿时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还在喊拿人,现在看见形势不对立刻扯把子走人,难怪少爷说文官是最无耻的人了,今天二人才真真正正的领教了一回。
薛破虏知道袁崇焕是朝廷重臣自己奈何不了他,既然他见机走人自己就不能再为难他了,只要他畏惧锦衣卫、东厂的势力,相信短时间袁崇焕不会再出什么yīn招了,已经怎么样先跟少爷商量一下再说。
薛破虏:“袁大人既然是误会大家说清楚了就好,不过末将想把薛综留下来袁大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袁崇焕淡淡地说:“那是你们薛家的私事,本官自然是不会干涉的。”
第二百章 情断
没想到袁崇焕轰轰烈烈的并军行动随着薛破虏、陆要金亮出锦衣卫、东厂令牌后,袁崇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吩咐手下官兵走人,祖大寿等人脑筋转不过弯来愣在哪里了,袁崇焕眼睛瞪了祖大寿、吴襄、祖大乐、祖宽这些人一会,然后打马就朝北方而去,祖大寿他们无奈只好带着三千骑兵跟在袁崇焕身后走了。
袁崇焕突然退走让薛破虏大营的军官士兵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烂仗打下来过后不管输赢如何,最后是算大明军火并还是大家杀官造反恐怕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薛破虏看见薛综的六百手下有五百人跟着袁崇焕跑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袁崇焕你得罪我没有什么,可是你现在得罪了三少爷将来有你受的。
薛综见大势已去吩咐薛九、薛十大家带着人走路,薛破虏纵马向前喊道:“薛综,我有话跟你说。”
薛综、薛九、薛十几人心里一寒莫非薛破虏要硬xìng扣人,薛综只好立马不动站在那里,薛九、薛十立即将跟着的一百左右上下迅速列阵以待,薛破虏骑着马来到离薛综二十步上下的地方停了下来。
薛破虏过了片刻开口:“薛综,你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家人你还不知错吗。”
薛综面无表情地说:“薛二,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薛破虏听了薛综的话一时为之气结,半天才对薛综说:“这是朝廷的军队那里是什么薛家的私兵,你受人蒙蔽现在成为弃子难道还不明白么。”
薛综:“是不是私兵大家心知肚明,我是薛家的大少爷这些资源都是我应该得到的,你们见我父亲过世了,就巴结二房想得些好处,不错嘛一个下人居然做到了参将,看来吹溜拍马果然见效了。”
薛破虏怒道:“薛综,没想到你已经变成如此不可理喻的人了,我薛破虏虽然是下人出身,薛家上下没有那个不尊敬我的,这个参将也是我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们十三兄弟为薛家南征北战立了多少汗马功劳,你,你,你眼里还是当我是个下人。”
薛综见薛破虏气极心里也有些发虚,再看薛九、薛十脸sè也十分难看,知道自己失言伤及了薛九、薛十心里也非常不安。
薛综:“老九、老十我不是那个意思,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
薛十没有回话,薛九说道:“大少爷,我们明白你是口误而已。”
薛综:“对,对,是口误。”
薛破虏本来想劝一下薛综,缓和一下大家的紧张关系,偏偏薛综已经是认定一条巷子走到黑了,薛破虏非常伤心其实他对薛综报了很大的希望,认为将来薛家还是会由薛综当家的,毕竟薛傲韧不是一个能当好家主的人。
可是二房薛云的横空出世使薛破虏和薛四、薛五、薛六在最短的时间内归心,最后死心塌地的效力于薛云,那是因为薛云本身就是大明朝二百多年里难得一见的豪杰,跟着他功名利禄扑面而来,薛破虏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yù,没有人生下来就愿意一辈子给人家当奴才的,那个人不想博得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的殊荣,这些只有薛云的出现才让薛破虏他们看到了希望,薛破虏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居然从一个家丁白身做到了参将的位子,自己都觉得不真实害怕一觉醒来发现是在做梦。
薛破虏知道现在家主薛睿是要扶薛云上位,可是三少爷薛云还不想要家主这个腊肉骨头,薛综跟薛云比恐怕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还不醒悟继续在哪里怨天尤人怪祖父薛睿不帮助他支持他,就是要帮助他支持他也要薛综是这块材料才行啊。
薛综见薛破虏不再说话自己也觉得无趣,于是拨转马头挥鞭猛打马儿的臀部,那战马吃痛猛地向前一窜,放开四蹄朝着北方一溜烟的跑去,薛九、薛十见薛综立刻了也打马跟上,一会儿的时间薛综的一百骑官兵走得干干净净的。
陆要金看见薛破虏情绪低落就自己出来做主,吩咐手下士兵把那五十具左右的尸体拖在大营里的一个角落放好,等山海关来人也可以报一个诛杀叛逆的功劳,可以免了袁崇焕他们利用军营大门发生的事情做文章。
就在手下官兵搬运尸体的时候,大营外的客军领头的参将找上了陆要金,原来那位客军参将看起了那几十个四人身上的铠甲,陆要金听说了非常诧异疑惑地问:“兄弟,这些铠甲都被得破破烂烂的了,你拿这些破铜烂铁去有什么用嘛。”
那个参将说:“我们出川的时候布政司和兵备道的人都说京城武器装备多得很,让大家空着手来京城领取就是,我当时有以为空着手走得快,就只带了少量的刀枪铠甲就上路来京城了,哎。”
陆要金一听就乐了,现在居然有这样的傻大帽,在家乡被自己人坑了,进京又被这些当官的打整了,这要是没铠没甲缺刀少枪的,不是等于来辽东送死吧。
陆要金:“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那个参将说:“我们是四川来的队伍,年前就出发了这个月中旬到了山海关,休息了三天今天第四天准备赶到锦州一线去加入宁锦防御体系。”
陆要金:“恐怕你们在山海关没有领到什么铠甲兵器吧。”
那个参将有些羞愧地说:“辽东经略府说兵器甲仗都是自备,没有来京城山海关领取兵器甲仗一说,最后说好说歹给了我们川军五百套兵器铠甲,其余的等到了驻军的地方向自己的上司想办法。”
陆要金好奇出了大营看了一会这支川军的装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山海关发的五百套兵器铠甲,全部是纸甲其中还有些二手铠甲,兵器除了长矛就是腰刀,陆要金上前摸了摸看起来是全新的纸甲,感觉厚度明显不够,外面只是涂了漆没有加丝绢,这完全是伪劣产品嘛。
陆要金同情地看着那个参将摇摇头说:“兄弟,你这样的装备和武器去跟鞑子打仗简直是去送死啊”
那个参将:“我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到了地头再找上司想办法吧。”
陆要金闲聊了几句正准备回营,这时看见川军正在搭灶做饭,今天这么一闹陆要金觉得肚子特别饿,大约是刚才jīng神紧张造成的,顺便邀请川军参将一起吃个便饭,川军参将爽快的答应下来。
在薛破虏大营中军大帐吃饭的只有陆要金和那个川军参将,薛破虏心情不好去海边散心去了,川军参将来的时候提了十几斤老腊肉来,陆要金也不客气就收了下来,请客的菜很简单就是四菜一汤,不过里面有一道红烧海鱼对四川人算是稀罕物了,不过要是在辽东海边住久了估计会让你吃得受不了的。
席间川军参将自称姓肖是四川叙南卫世袭千户,这次出征是由成都五卫、chóng qìng卫、叙南卫、泸州卫等联合组织的队伍,叙南卫肖千户老老实实的带了三百手下家丁和卫所两百健儿去chóng qìng府报到,泸州卫等几个偏远卫所先后来了七八百人,结果成都五卫拖了好几天只到了三百人,chóng qìng卫出兵也是五百人,满打满算二千是凑齐了。
可是就在等着去朝天门坐船下武昌的最后几天,是天天有人逃跑几天下来足足少了三百多人,叙南卫肖千户知道这个情况可是老大不是他,他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那晓得临出发chóng qìng卫指定的参将大人重病了,一时间抽风打摆子看那样子辽东是去不成了。
这下子搞得chóng qìng布政司、chóng qìng卫的官员乱了套,虽然大家都怀疑那个参将装病,可是你还说不出他几七几八来,整个chóng qìng府的官员都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出征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延误了根本没有时间再上报成都方面另派将官,这次chóng qìng府方面越俎代庖自己选将,可是大家都知道辽东是个死地,而且chóng qìng卫没有直接派将的权力,于是被指定到的武将个个都死个舅子也不去,最后发现chóng qìng卫的武将都集体病倒了。
chóng qìng布政司、chóng qìng卫的官员只好在即将出征的官兵中来个矮子里面选将军,成都五卫全部是各卫所踢出来的一群衰哥,官职最大的只是一个总旗,泸州卫等几个偏远卫勉强有个百户,chóng qìng卫的几人武官也请吃请托不愿意出征,有的人干脆躲起来等船走了再说你就拿他没办法了,这样级别最高的肖千户成了带头大哥,肖千户见手下人马不齐责任重大也甩手不干,chóng qìng布政司、chóng qìng卫的官员说好说歹许了肖千户一个参将的职位,又临时在chóng qìng城招募了三百勇士补齐兵员缺额。
第二百零一章 结拜
chóng qìng布政司、chóng qìng卫在chóng qìng城为肖千户招募出征辽东的壮士,买身银子从五十两一直提升到八十两银子才招够了三百名额,不过兵员素质很不错的。
chóng qìng城的人都知道辽东死人多得海了去了,去辽东打仗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肯来领这八十两银子的不是家里缺钱逼得人快疯了,就是街上穷得打烂仗的干人,还有些想报效朝廷的热血男儿以及街上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都是些把自己当成死人提起脑壳耍的家伙。
chóng qìng布政司、chóng qìng卫整整花了两万多银子,这个帐还不知道怎么了,大家只好耍赖皮哄肖千户应该是肖参将说兵器甲仗要在京城去领,硬是赖下了一大笔军费开支,把皮球一脚踢到了běi jīng城去。
陆要金听完肖参将的话才明白又是一群被抛弃的孤儿,陆要金不禁大为同情肖参将说道:“肖参将,辽东这个地方鞑子打仗凶狠是一个方面,本地辽将吞并客军成风,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他们的暗算。”
肖参将一时间有些沉默,喝了两口闷酒说道:“今天你们差点被并军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到了辽东最大的敌人不是鞑子反而是友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说起我还未必相信呢。”
陆要金叹口气说:“朝廷执行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战略方针,辽东人口资源不是南下关内,就是被建虏俘走,少部分逃到朝鲜境内去了,辽东打仗年年死那么多人,自然需要补充兵员了,结果辽地无人像并军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就大行其道了。”
陆要金接着说:“其实并军也没有什么的,关键是辽东将领私心极重,视自己的家丁、辽兵为至宝,处处牺牲关内客军把他们当做替死鬼,这就是为什么关内客军有“十不还一”这个说法了。”
肖参将被陆要金说得毛骨悚然在哪里发晕,半天肖参将才对陆要金说:“我们现在一起喝了酒了,现在咱们就是好朋友了,如今好朋友有难你应该想办法解救一下啥。”
陆要金:“肖参将你要提防辽军在你跟鞑子打仗时故意使绊子,让你的部队打败仗或者故意陷害你的队伍,从而来达到收编你肖参将部队的目的。”
肖参将感激陆要金的金玉良言加上两人谈得投机,肖参将拉着陆要金就要结拜兄弟,陆要金只是推辞肖参将那里肯依,陆要金只好认下这个参将弟弟,这下子当了哥哥才知道被弟弟算计了,哥哥不是这么好当的首先这个见面礼就让陆要金为难了。
陆要金对肖参将说:“你我既然认了兄弟哥哥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辽东吃亏,你等着哥哥出去一下。”肖参将点头答应。
陆要金出来找薛破虏商量一下帮助肖兄弟的事情,刚好薛破虏从沙滩回来,陆要金上前跟薛破虏打招呼:“薛二叔,想给你商量点事。”
其实陆要金的岁数比薛破虏小不了多少,只是陆要金是依着薛云的辈分在喊人,薛破虏点头:“要金,你说。”
陆要金:“薛二叔,后营还有些兵器盔甲放在哪里,我认了一个兄弟看他营中装备实在太差,想那些去送给他,好歹都是打鞑子,放在哪里实在太浪费了。”
薛破虏说:“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陆要金:“二叔,我要得比较多。”
薛破虏:“这样啊,要金说说你的理由。”
陆要金说:“这次来辽东少爷的意思是多栽花少种刺,尽量团结关内的客军,我想现在营中多余的物资放在哪里,别人知道了也会眼红的,不如送给自己的友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薛破虏犹豫了一下说:“行,那些东西本来是留给薛综的,既然他这样顽固不化就不要再理他了,那里川军的确装备太差了,送给他们就当是给自己积德吧。”
陆要金就薛破虏应允了,得寸进尺的拉着薛破虏去见肖参将,薛破虏抱着人情都做了,不去混个脸熟这东西白送了的想法,于是就跟着陆要金去见一下肖参将。
陆要金、薛破虏进了大帐肖参将连忙起身迎接,陆要金向肖参将介绍:“肖兄弟,这是我的上官薛破虏将军。”
肖参将抱拳道:“久仰薛将军的大名,今rì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薛破虏:“肖将军客气了。”
陆要金对肖参将说:“薛将军看见你们的准备欠缺,给肖兄弟准备了一批兵器甲仗,肖兄弟喜欢的话就一起去看看。”
肖参将听了大喜:“这个小将如何受到起,实在是太感谢二位大哥的关心,以后二位大哥有什么差遣一句话就行了,小弟我一点竭尽全力的去做绝不拉稀摆带放鸽子。”
薛破虏、陆要金、肖参将一起来到后营存放军需的帐篷群,薛破虏指着左边那些帐篷说:“这里有大约五百士兵的全套武器装备,肖参将你自己看一看用得着就叫人来搬走就是了。”
肖参将连忙上前拉开帐篷简单的看了一下,连忙堆满了的各式武器装备品种齐全,几乎明军使用的冷兵器是应有尽有,这时一旁的军需官递给了肖参将一张清单,清单上面各种兵器物资的具体数目排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清单列出的装备是:皮制盔甲五百副、圆盾五百面、长枪五百杆、硬弓五百把带箭壶五百套、腰刀五百柄、大明制式军服一千套、靴子一千双、旗帜其他物资若干。
肖参将看了狂喜,自己的五百士兵武器装备基本上配置齐全了的,在山海关得了五百套兵器铠甲,现在陆大哥、薛大哥送给自己五百全套武器装备和物资,其他卫所多多少少也带了兵器甲仗,这样子二千人的队伍武器装备基本是落实下来了。
肖参将被薛破虏、陆要金二人感动得不行,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今天这个哥哥认得不吃亏,肖参将在哪里激动了半天就没有憋出什么话来,只是薛破虏的亲兵进后营来报告,山海关方面有大队人马快到辕门了。
薛破虏知道一定是山海关方面看见了烽火狼烟派兵过来查看或者增援,薛破虏对陆要金说:“走,我们去看一看。”说着就向前营走去。
陆要金对肖参将说道:“肖兄弟不如你们今天就在我们营盘附近小住一夜,等山海关的官员人马走了,你做带着这些武器装备上路。”
肖参将连忙说:“全凭大哥做主。”
薛破虏、陆要金、肖参将、左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一众将官在辕门下带着山海关大军的到来,不久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山海关总兵马世龙领着五千骑兵赶到了薛破虏的大营前。
薛破虏就是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带队连忙迎上前去,喻安xìng等薛破虏到了近前问道:“薛参将你营中五股狼烟升起比是重大军情,可是本官看你大营没有一点动静这是何道理。”
薛破虏连忙行礼然后说道:“喻大人、马大人末将有下情禀告。”
薛破虏当着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副将鲁之甲、参将李承先把袁崇焕、祖大寿并军前前后后的事情告诉了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随后有客军川军肖参将以及两千手下作证,巡抚喻安xìng自然相信薛破虏的话仈jiǔ不离十了,只是喻安xìng没想到袁崇焕的胆子这么大,辽东经略孙大人自己亲点的手下袁崇焕都敢下手来抢。
不过喻安xìng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亲自带着山海关总兵马世龙他们实地勘察,复原了事情的真相,然后把薛破虏叫到一旁说道:“破虏,情况本官已经清楚了,这件事情兹事体大需要由辽东经略孙大人来亲自决断,不过估计最后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破虏,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薛破虏立刻表起了忠心说道:“末将来辽东只是跟喻大人你投缘,有辽东经略孙大人和喻大人你做主,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末将都唯经略孙大人和你巡抚马前是瞻。”
第二百零二章 警讯
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对薛破虏的态度很满意,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在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为薛破虏尽力伸冤,不过也提醒薛破虏最近少出门少惹事,要提防祖家、吴家的暗算,现在这薛家跟祖家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了。
薛破虏尽力留住巡抚喻安xìng、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副将鲁之甲、参将李承先等人吃了一个便饭,又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送了一份重礼,薛破虏还特别跟自己交过手的参将李承先聊了几句,也是希望能化解对方比武失败产生的怨气。
薛破虏送走了巡抚喻安xìng、总兵马世龙那一大帮子人,然后自己同手下将官回到了中军大帐,其他人倒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有张三柱在哪里有些坐立不定,张三柱有些后悔早知道杀了人屁事都没得,就该动手多杀几个来闹事的。
薛破虏吩咐手下几个在大营附近增加五座瞭望楼,对手下今天的表现给与了肯定,宣布晚餐加菜,并给士兵配发了少量的美酒。
第二天清晨肖参将的两千川军士兵取走了薛破虏营中的五百套官兵的兵器甲仗和其余物资,肖参将主动提出双方保持联系,在一方有危难的时候另一面能出兵帮助,薛破虏、陆要金爽快的答应了肖参将的请求,这时候肖参将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带着自己领导的川军继续向锦州开拔。
第三天风平浪静,薛破虏在大营里没有等到任何人到来。
第四天山海关方面来人了,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委托心腹幕僚鹿善继细查袁崇焕并军一事,并代表孙承宗大人安抚薛破虏及全营官兵,鹿善继于次rì离开薛破虏大营回山海关辽东经略府。
以后几天薛破虏所部官兵是鸡鸣起舞rì落回营,山海关方面以及袁崇焕那里都没有什么消息,期间肖参将派人从锦州过来,报告川军所部一切平安,并附言:没有发现锦州袁崇焕所部有异动。
薛破虏带着陆要金二人一起查看新修好的瞭望楼,现在薛破虏军营的监视范围扩大到二十至三十里以外,而且形成了一个四方合为一体的立体全方位监视网。
薛破虏、陆要金谈到两天前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的家人带来的消息,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招右参政领兵备副使袁崇焕至山海关辽东经略府议事,袁崇焕以宁锦防线发现大量建州铁骑为由,表示暂缓回山海关待退敌后再议,并附薛破虏军营并军事件的申辩状,言当rì只是路过薛破虏军营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云云。
陆要金道:“袁崇焕耍赖不去山海关,不管将来并军的事情也没有结果,孙承宗大人对袁崇焕的关系只有向坏的方向发展了,再要恢复到以前的亲密程度恐怕不容易。”
薛破虏:“我从来没有指望这样的事情能够搬倒像袁崇焕这样的朝廷重臣,走,看看今天的鱼儿有多少收获。”
原来薛破虏跟陆要金从开始在这里驻军起,就派人收集下海的渔船,高薪请辽东当地的渔民教士兵们学作打鱼,渔船由开始的一条增加都现在的四条,除了海上下大雨吹大风外,天气好的时候四条船一天能打上一千斤海鱼和其他海洋生物。
薛破虏与陆要金这么搞军营里的其他军官和士兵们一直以为,是二位大人在打渔改善士兵们的生活,其实薛破虏、陆要金在借打渔训练水兵,这半个月已经有上百的士兵上船体验在海里的滋味了。
薛破虏、陆要金来到海滩的时候,四条渔船都已经靠在岸边了,士兵们正在从渔船上搬一筐筐海货,看样子今天的收获不错,这时领头的渔夫见两位将军到了就赶忙快步走了过来。
领头的渔夫姓文已经六十出头了,在这个年代算是高寿了,文渔夫笑着说:“两位将军又来看打渔的收获吗。”
薛破虏:“文老伯,我们内地的官兵没有吃过海鱼,这段时间吃得正香,多亏了文老伯的技术啊。”
薛破虏重金征召了文老伯这些海边的渔民为自己服务,并高价收购他们的船只用来打渔练兵,还承诺辽东危险的时候带他们进关,进关后的生活、住宿全部由薛破虏负责,最后保证打败辽东鞑子后,服务薛家军的每一个渔民都可以得到一条大十倍的海船作为奖励。
文老伯:“这海鱼吃新鲜还成,吃久了大家就腻了。”
陆要金:“大伯,官军的粮食都是从极远的南方运来的,如果能在本地解决一些对朝廷来说要少费多少心力啊。”
文老伯:“哎,都是鞑子祸害人呐。”
突然薛破虏的军营传出了急促的号角声,薛破虏、陆要金二人脸sè大变,文老伯问:“将军,是不是鞑子来了”。
薛破虏:“老伯,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肯定跟鞑子有关。”
薛破虏、陆要金死命地朝军营跑去,两人带着亲兵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了中军大营,原来是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的家人到了,喻安xìng的家人见薛破虏赶了回来,连忙向他说话:“薛将军,喻大人传话: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在去锦州的路上遇伏,命令你部立刻集合出发去解救孙承宗大人。”
薛破虏大吃一惊说道:“要金,敲聚将鼓,吹行军号。”
陆要金马上出去安排了,喻安xìng的家人说:“家主,正在赶向薛将军这里,家主希望他到的时候薛将军的兵马已经能够出发了。”
薛破虏的军营吹起了苍凉的号角,聚将的鼓声一直在敲着,已经是黄昏的军营散发着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所有总旗以上的军官都向中军大帐跑去,士兵们开始整理行装列队待命,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军官在薛破虏的大帐聚齐。
薛破虏清了清喉咙说:“就在刚才山海关巡抚喻大人传令到,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在去锦州路过弘螺山时遇伏,现在本将命令全军出征解弘螺山孙承宗大人之危,大家下去准备吧,三通鼓罢就要出发。”
余大辉犹豫了一下站出来说道:“薛将军,如今天sè渐晚,夜间行军将士们都没有经历过,是不是大家议一议明rì天明出发更加妥当。”
薛破虏大声说:“辽东经略孙大人这次是去见锦州的袁崇焕才有此劫,孙大人有大恩与我薛家军,现在救兵如救火去晚了孙大人就危险了,我们争取明天正午之前赶到弘螺山,大家下去准备吧。”
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几个有异议的军官见薛破虏固持己见有只好下去准备,薛破虏吩咐后营管事把所有绳子拿出来,让晚间士兵互相拉着行军,以免有人掉队或者滑落山涧、沟谷。
士兵们听说是夜间行军小部分还是有些牢sāo,但是陆要金、左明包括张三柱的队伍知道或受益与薛家军的重赏政策,所以这些将士反而渴望打仗因此没有什么大的怨言。
薛破虏这次出征除了留下极少数的士兵在军营中,五千马步军一起出发,薛破虏这样做也是很无奈的,陆要金、张三柱的两千骑兵是自己薛将军的主力不可或缺,左明的火器营长枪兵是一个作战整体为了加强战斗力也必需去,至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当然也要带上,没道理我薛家军打死打活你们在军营里坐享其成,还是大家都去拿命换前程吧。
就在薛家军大队人马即将开拔的时候,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带着八百多人马赶到了薛破虏的大营,薛破虏立刻带着陆要金等手下将官上前迎接,气喘吁吁的喻安xìng跟薛破虏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再仔细的看了一下薛破虏身后整装待发的军队,脸sè难得的露出了笑意。
喻安xìng:“薛将军,队伍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薛破虏大声回答:“”巡抚大人,只要你下令薛破虏营全军立刻可以出发。
喻安xìng听了心里很舒服,这个薛破虏对自己还是很尊敬的,自己的家人大约提前了不到半个时辰到达薛破虏这里,现在薛破虏的军队已经整装完毕,看来薛破虏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而是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行事,喻安xìng对抓牢薛破虏这支队伍增加不少信心,有了薛破虏这支队伍自己在辽东这块地方也能有真正的发言权了。
第二百零三章 遇伏
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向薛破虏部发出增援被围的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的命令心里其实很忐忑,薛破虏虽然对自己颇为恭顺,那其中也有薛破虏作为客军需要讨好上司获得支持的需要,现在命令薛破虏出兵就是考验自己对这只队伍的影响力,如果薛破虏跟明朝一般的武将拥兵自重怠慢军情的话,自己就再没有时间和机会在辽东有所作为,只好黯然请辞退出辽东,以后在官场也只有混混rì子颐养天年了。<ww。ienG。com>
然而薛破虏的表现居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五千兵马这短短的小半个时辰里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自己的一声号令就可以星夜出发了,喻安xìng一时间心cháo起伏自己作为一个文官,终于有了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这样自己在辽东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不又得对薛破虏更加另眼相看了。
喻安xìng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薛破虏说:“好,具体的情况本官路上与薛将军详谈,薛将军还是你下令队伍出发吧。”
薛破虏不再客气将手一挥大声喊道:“出发。”
陆要金的人马当先出了军营,跟着的是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人,随后是左明的火器营长枪兵队伍,张三柱的骑兵断后,薛破虏带着喻安xìng的人马走在左明步兵营的前面。
喻安xìng这才跟薛破虏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这次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去锦州跟你薛将军还有关系,孙承宗大人传唤袁崇焕回山海关问询,偏偏袁崇焕以宁锦防线吃紧为由从宁远去了锦州,孙承宗大人对袁崇焕关于后金兵入侵视为推脱,今rì一早带领少数人马轻车简从沿辽东西线一路视察去锦州跟袁崇焕碰头,在正午经过弘螺山被早已埋伏在山里的建虏包围发生激战,冲出重围的求援官兵也不知道具体战况。”
薛破虏疑惑地看着喻安xìng问了一句:“孙大人带了多少兵马,大人去锦州的这个消息是怎么被鞑子知道的。”
喻安xìng:“孙大人只是带了副将军赞画茅元仪的中军和都督佥事加衔总兵满桂本部兵马一共五千人,不过孙大人决定去锦州是前天才定下来的,这支建虏军队应该是无意间碰见了孙大人的队伍。”
薛破虏感到奇怪地说:“弘螺山在锦州的大后方中间还有大福堡、大兴堡隔着,建虏在这里埋伏一支军队我们明军竟然完全不知道,还有建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喻安xìng叹口气道:“我们的官军只知道死守城池,根本不愿也不敢管城外的事情,这才造成如此大队的建虏人马入侵到我们明军腹地,而我们的斥候、游骑一无所知的现状,至于建虏深入我大明军防御腹地的原因目前还判断不出来。”
薛破虏问:“喻大人,现在有多少路兵马前去营救了。”
喻安xìng叹着气:“山海关方面申时得到孙大人的求援文书,本官离开山海关来薛将军处,支援孙大人的队伍还没有出关呢。”
原来山东按察使司副使、兼右佥都御史、辽东巡抚阎鸣泰以天sè太晚军队不习惯夜间行军,认为明天一早进军最为妥当,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兵部职方主事孙元化,山海关总兵马世龙等人力主星夜驰援,双方发生了一些争执,最后辽东巡抚阎鸣泰同意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带兵援救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可是大家还在为出多少兵,派那几个将在哪里扯淡,喻安xìng知道救兵如救火心里着急,突然想到孙承宗大人待薛破虏不薄,自己跟薛破虏的关系也很好,心想薛破虏的军队也许可以一用,就自己离开辽东经略府,带了自己的亲兵亲将和几百士卒直接赶到薛破虏部搬兵。
薛破虏:“喻大人,难道现在还没有军队去支援孙大人吗。”
喻安xìng有些尴尬:“据回来求援的官兵讲,求援的士兵都是走的南面,除了山海关方面得到报信,宁远城应该也接到了求援信了,至于大福堡、大兴堡离弘螺山不远,千军万马的大战他们着不知道就是活见鬼了。”
深夜在弘螺山中的一个小山包上,大明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和手下的茅元仪、满桂等人聚坐在一起,辽东经略孙承宗脸sè有些忧郁,鞑子在亥时的时候开始大规模增兵了,自己的突围机会已经很的小了,看来只有固守待援等辽东各部明军到来才能解弘螺山之危。
白天正午过后,孙承宗率领五千大队明军正在过弘螺山,从山上冲出无数的建州鞑子,羽箭像蝗虫一般扑来,大批明军将士中箭倒下,孙承宗的亲兵们迅速将他拉下马向安全地带转移。
孙承宗率领大部分明军将士退下斜坡,又被从南面兜过来的鞑子一阵猛杀,明军损失过半被逼进了一处洼地,两路鞑子军会合困住了孙承宗的残部。
孙承宗被鞑子打蒙了,直到被逼进洼地才勉强组织起了军队的抵抗,这是的五千明军剩下不足三千人,在山腰间中伏明军阵亡最多,下山来被另一股鞑子伏击跑散了不少明军将士,等退到洼地时发现鞑子队伍的人马并不多。
满桂从抓到的几个鞑子那里得知,这弘螺山埋伏的建虏是属于三贝勒莽古尔泰手下正蓝旗的总兵官阿布泰、巴笃礼率领六千兵马埋伏在这里,据说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刚才山上杀下来的就是阿布泰的人马,在坡下围攻的是巴笃礼的人马。
满桂把情况汇报给孙承宗大人,孙承宗听了暗道自己前天才决定去锦州,泄漏消息一说肯定不成立,难道建虏算到自己要路过弘螺山去建州,这也太神奇了吧,如果建虏有这个本事可能早就打到běi jīng城去了。
孙承宗认为建虏一定是有其他目的才埋伏在弘螺山的,看见自己这个辽东经略改变了计划来进攻自己,辽东经略孙承宗看着自己手下的官兵死伤惨重一时间羞愤难挡。
孙承宗吩咐手下派人四处突围搬救兵,一边命令茅元仪、满桂固守待援消灭这股深入大明军纵深防御体系的孤军,可是茅元仪、满桂等人认为敌将阿布泰、巴笃礼敢于贸然出手,相信鞑子们必然会有后招准备着,力劝孙承宗突围撤退。
孙承宗不是没有想过撤退,也不是没有想过鞑子还有后招,只是鞑子深入的明军宁锦防线的大后方,视大明军队如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打掉这支鞑子队伍,将来鞑子的胆子会更大辽东的军民是永无宁rì。
另外一层原因是自己没有倒向魏忠贤一方,阉党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发难攻击,如果自己在损失一半人马的情况下退回山海关或其他地方,相信魏忠贤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就算自己身为帝师一个撤职罢官是免不了的。
孙承宗这次吃了大亏一下子牛脾气上来了,自己准备作为鱼饵拖住正蓝旗阿布泰、巴笃礼,只要锦州、宁远派出援兵消灭或打败这六千鞑子军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情况危急自己可以退入附近的大福堡、大兴堡,那时候山海关大军一到明军内线作战,只要后金不是倾国之力来攻,辽东明军打个胜仗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
孙承宗对茅元仪、满桂说:“你们不要劝老夫了,本座决心在弘螺山等待辽东各路援军会歼后金三贝勒莽古尔泰的余孽阿布泰、巴笃礼二部。”
赞画茅元仪说:“各路援军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如果鞑子有后招天黑之前就会显露出来,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恐怕难以对抗建虏的新生力量。”
孙承宗:“大福堡、大兴堡就在眼前,锦州、宁远也离此不远,得到消息天黑之前宁远的人马肯定能到,只要坚持到明天山海关大军和广宁各卫来援我们就胜利了。”
赞画茅元仪说道:“大人,我们这次是去责问锦州袁参政,现在宁锦一家,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孙承宗默然半响才说:“朝廷阉党把持本座还能退吗,我意已决你等不必再说了。”
茅元仪、满桂自然明白孙大人是的意思,现在阉党瞪大了眼睛找孙承宗的毛病,如果孙、承宗以损失两千兵马的代价退回山海关,魏忠贤是绝不会放过孙承宗大人的,可是袁崇焕、祖大寿跟大人正心生芥蒂,他们要是存点私心大人和这三千官兵就非常危险了。
满桂说道:“前屯附近的薛破虏还没有知会,大人应该命他前来支援,这次遇伏说起来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引起的。”
孙承宗淡淡地说:“本座为朝廷办事,并非是示恩与薛破虏,他兵微将寡孤军来了于大局无补,想来山海关方面自然会通知于他,我们就不必画蛇添足了。”不过孙承宗在内心里还是想看看自己中意的这员虎将的忠诚和勇武。
第二百零四章 苦战
既然孙承宗大人不准备撤退,满桂就离开去布置明军的防守,明军占据了几个小土丘,满桂命令手下砍了一些树枝荆刺勉强围了阵地一圈,然后就静等援军的到来。
明军与建虏在战场出现奇特的平静,建虏正蓝旗的两路兵马围住了明军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的队伍,但是这些建虏并没有主动进攻,应该是在等待自己的援兵到来,明军在遭受重大损失过后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原地驻扎下来是乎也在等待援军的到来。
到天黑的时候孙承宗有些失望,近在咫尺的大福堡、大兴堡硬是没有派人出来看一看,使得孙承宗对自己的碉堡战术产生一些怀疑,大家都躲在城堡里不肯出来相机作战,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被建虏一个个的当钉子拔掉。
虽然孙承宗对自己的中心开花聚歼弘螺山这两股鞑子的信心一些动摇,可是现在已经黑黢马孔啥都看不见想走也得等到天亮了,大约二更天席坐在岩石后面休息的孙承宗大的手下官兵报告,漫山遍野的火把向自己这方移动,孙承宗稍微激动了一下就按住自己的情绪,让手下官兵去确认来的是官兵还是建虏。
三更天在付出了十几个游骑后确认了这些打着火把的军队竟然是建虏,孙承宗心里有些后悔还是应该撤离的,他自己倒无所谓牺牲,只是可惜了跟着自己的三千大明儿郎,他们不应该在这种实力完全不对称的战斗中付出自己的生命。
大明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和手下的茅元仪、满桂等人来到一个小山包上,大家聚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繁星一样的火把心里凉飕飕的,满桂主动挑起了话题。
“大人,根据火把判断建虏人数至少在两万骑以上,天明如果没有援军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的,大人我们应该连夜突围。”满桂说。
茅元仪:“满总兵,骑兵突围必然惊动建虏,我们的骑兵根本跑不赢建虏的骑兵,如果放弃马匹撤退就更不行了,天很快就要亮了,步行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建虏追上,这样的撤离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满桂用力敲打地面的沙土,有些激动地说:“可恨宁远、大福堡、大兴堡这些官兵见死不救,还有袁蛮子也没有来,这次出去我一定要跟他们拼命。”
茅元仪:“满总兵,袁参政不会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来,现在我们要担心的是在他们来之前我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孙承宗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茅元仪忍不住问孙承宗:“东翁,你在想什么。”
孙承宗良久才说:“多少年了建虏不是一路劫掠就是偷开城门,这次怎么会在锦州附近埋伏如此多的重兵,这中间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满桂:“大人,现在想那些还有什么用,明天天明是守是撤见机行事就是了。”
茅元仪突然开口:“东翁,你的意思是西边有事。”
孙承宗:“应该是辽西有事发生,只是不知道是科尔沁还是察哈尔跟建虏作对,要是能联系是他们就最好了。”
茅元仪:“东翁,先不说找不找得到那些蒙古人,就是找到恐怕也来不及了。”
孙承宗打了一个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在亮了,茅元仪、满桂暗暗佩服孙承宗大人的沉着冷静,孙承宗站起来向远处望去,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的后金士兵坐在地上休息,马儿在鞑子兵的身边啃着青草,孙承宗仔细的看了看建虏的旗帜,暗道原来是建虏的大贝勒代善和他的正红旗、镶红旗到了。
满桂来到孙承宗大人身边说:“大人,这些人是建虏的正红旗、镶红旗,不过听说正红旗、镶红旗去年在大同交战惨败,大贝勒代善的两个儿子仅以岳托身免,萨哈廉死在乱军之中,逃回去的正红旗、镶红旗的旗丁不过千人,是真正的‘十不还一’啊。”
孙承宗:“朝廷的塘报老夫也看过,只是觉得里面水分太大了一些,恐怕不能当真吧。”
满桂:“辽东的将领在盛京多有细作,正红旗、镶红旗在大同惨败确有其事,据说现在的岳托是个独眼龙都是拜大同副将薛云所赐。”
茅元仪:“满总兵,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正红旗、镶红旗有上万旗丁是才补进去的,那他们的战斗力应该会下降不少啊。”
满桂:“重新补进一万副兵、奴才实力肯定会有所下降,不过建虏实行的是军功制,为了多得人口牛羊的奖励,新上来的旗丁说不定更狠更不要命。”
这时天已经放亮了,孙承宗、茅元仪、满桂他们能清清楚楚看到十里外的影致,后金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镶红旗开始在活动身体吃些牛羊肉干充饥,等待着大贝勒代善的命令时刻准备消灭孙承宗和他的部下。
就在这时手下官兵向孙承宗报告东南方向出现明军旗帜,孙承宗、茅元仪、满桂他们连忙向东南方向看去,大约十几里之外模模糊糊有不少明军旗帜,按照明军的编制这支明军应该在一万人上下,从方向和人员判断应该是宁远的援兵。
东南方向明军的出现使建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建虏分由四路对孙承宗的明军展开进击,南面是阿布泰、东面是巴笃礼、西面是觉善、北面有大贝勒代善亲自压阵,代善的次子硕托率领镶红旗一万旗丁对上了东南方向的宁远援兵,而大贝勒代善领着大约七八千建虏在北面作为机动力量。
建虏进攻孙承宗的每个方向的兵力都是三千人左右,一万二千建虏向被围困的明军挤压过去,首先接阵的是西面战场,建虏觉善部新到急于建功,觉善的骑兵最先进入明军的攻击范围,西面防守的是茅元仪的中军,官军人数在六百左右,他们最大的依靠就是昨夜挖的三条浅浅的陷马沟。
多少有些树木搭起的架子遮掩着西面明军的身体,当觉善的骑兵进入明军的攻击范围内立刻受到陷马沟的影响,在过沟壕时战马乱作一团速度也降了下来,六百明军都是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在军中jīng选的壮士,马上步下刀枪弓箭都非常出sè,如果昨天鞑子军不是埋伏而是一对一的单挑,除了建虏的白甲兵能练一练,其他的鞑子恐怕还差得远呢。
明军抢先发出了手中的雕翎,聚集在第一道陷马沟的鞑子兵立刻有上百人中箭,不过大贝勒代善的士兵铠甲jīng良致命的不多,大约只有三十几人倒地不起,其余的大多数都没有伤到要害,几乎是鞑子兵倒下的同时,建虏也shè出了自己的第一支箭。
近三千鞑子兵的直shè和吊shè给明军了很大的压力,虽然明军有树木遮掩,由于工事简陋还是有四十人被鞑子的弓箭shè中,明军至少有十人以上被当场shè死。
这时候鞑子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开始向孙承宗所部放箭,满桂指挥全局与鞑子兵对shè,由于昨夜挖了几道壕沟今天起了大作用,明军在满桂的指挥下不断shè杀那些进攻缓慢的鞑子兵们。
孙承宗现在最关心的是东南方向的援军能不能够向自己靠拢,远处宁远明军跟代善儿子硕托率领的一万镶红旗鞑子混战在了一起,不一会双方的旗帜就一片混乱了,不过孙承宗看到有几面旗帜一直在向自己的方向前进。
当满桂指挥手下明军放出第五支箭时,北面的鞑子兵冲过了三道陷马沟,蜂拥而来的鞑子骑兵跟满桂、茅元仪的联军发生了肉搏战,只有不到六百人的骑兵联军面对多出自己快五倍的鞑子进行了生死搏斗,他们不能后退因为他们身后就是大明重臣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
一个明军士兵背靠着一颗树干一连砍死了三个鞑子,在他的大刀砍中第四个鞑子的大腿时,自己的后背被后面跟上来的鞑子狠狠地砍了一刀,那个明军士兵倒在了他战斗的这片土地上了。
在一个缺口上死守在哪里的七个明军士兵没有一人后退,在杀死了二十个左右的鞑子后,他们全部牺牲在自己的战斗岗位上,这时孙承宗的亲兵队长在征得孙大人同意后,带着剩余的亲兵和负轻伤的士兵对北面的鞑子进行了一次大反攻。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北面鞑子军被孙承宗的亲兵队长带着四百人打了一个反冲锋,对阵型散乱的鞑子兵进行了致命一击,斩杀了一百多名建州鞑子,残余的明军也配合中军亲兵营将士反戈一击,终于将鞑子们赶出在陷马沟之外。
第二百零五章 满桂
北面明军在辽东经略府的亲兵们的支援下付出了两百人的伤亡过后打退了鞑子们的进攻,而鞑子军留下了大约四百具尸体,明军跟鞑子兵的伤亡比例是一比二,大明军在北面的局部战斗中占了便宜,要知道一般大明的军队对跟鞑子过招双方的伤亡比例是大明五人换鞑子一人,有些时候明军死了十个二十个人也未必换得到鞑子一个士兵的命。
孙承宗看见北面的战斗心里在流血,自己的中军将士都是大明军中百中选一甚至千中选一的jīng锐,将来放出去那个不是把总、千总的材料,最差当个总旗还是搓搓有余的,现在这些大明的jīng英就这样埋骨疆场了。
满桂指挥着东面、南面明军对鞑子的战斗,满桂的手下有不少蒙古籍勇士,同后金正蓝旗的阿布泰、巴笃礼两路人马展开的血战,满桂的手下利用地形优势发挥自己长于骑shè的特点,飞蝗般的箭雨死死地把阿布泰、巴笃礼两路鞑子军压缩在陷马沟附近,经过鞑子一段时间的填补陷马沟后,鞑子兵在付出上百人的阵亡几百人受伤的代价终于越过了最后一道陷马沟。
孙承宗现在最关心的是远处东南方向的战斗,代善儿子硕托率领的一万镶红旗鞑子兵跟宁远明军混战在了一起,孙承宗看见双方的旗帜一直互有进退局面非常交错,后来有几面旗帜一直在向自己的方向前进,不过没有多久这些旗帜不是倒下了就是后退了,只有一面大旗一直在缓慢地向自己靠拢。
这时候的孙承宗已经看清楚了旗帜上的字,那面明军大旗上绣着大大的一个“薛”字,“薛”字大旗下的将士始终抱成一团朝前方攻击前进,无数的鞑子骑兵来阻击这支打“薛”字旗号的队伍,但是在这支队伍顽强地向前突击。
孙承宗看见这支明军就要从鞑子的万军丛中穿阵而出,一直忧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一旁的副将兼赞画茅元仪道:“东翁,这支队伍应该是宁远千总薛综的人马。”
孙承宗点点头道:“薛家子弟果然不错。”说罢眼光向南边漂浮。
茅元仪明白孙承宗的心意说道:“东翁放心,马总兵的人马一会准到。”
孙承宗心里还是暗暗摇头,他认为会最应该出现的锦州、宁远二处明军,偏偏自己最希望出现的锦州兵马一点影子也没有看见,山海关离此的距离加上信使中间耽搁的时间,就算马世龙接到消息连夜赶路恐怕也要在正午前才能到了,孙承宗明白南路的援兵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因为满桂的一千多骑兵已经跟后金正蓝旗的鞑子混战在一起了,孙承宗知道最后的时刻就快要来到了。
满桂的手下shè完手中的箭立刻拿起兵器跟冲上来的鞑子兵进行肉搏战,双方的兵力是满桂一千五百人左右,后金正蓝旗的阿布泰、巴笃礼两路人马有五千多骑兵,经过一阵短突明军跟建虏混战在一起,满桂大呼大叫横刀跃马,几乎每一刀下去就有一至两个鞑子兵死在他的刀下,阿布泰大为不忿亲自带领手下奴才来堵杀满桂。
满桂在鞑子军中杀人如草芥,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三十多个鞑子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身后的亲兵勇士也放倒了两三百鞑子,满桂见后金军中一员大将向自己奔来,顺手砍翻身前最后两个鞑子立马在当地等着敌将的到来。
阿布泰虽然骁勇可不是个匹夫,他带着五百多手下过来看见满桂身边只有两百的明军士兵,立刻就起了以多欺少的想法,阿布泰举起大刀招呼手下奴才士兵大家一起并肩子人上,以优势兵力来群殴满桂这一队明军士兵。
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看见满桂的阵地已经支离破碎,有几处缺口被鞑子兵突破都被茅元仪亲自带人杀退,孙承宗的亲兵队长在打退了北面鞑子的进攻后,顺势侧击了在西面进攻的大贝勒代善的心腹觉善的队伍,觉善受到两面夹攻也稍稍向后退了一下,西线明军在付出一百五十多人的生命后暂时稳住了阵脚。
就在建虏北面、西面被击退的时候,北面远处后金大贝勒代善的阵营里走出来了三千鞑子骑兵,一边向孙承宗所部的阵地走来,一边在整理自己的队形,这些鞑子兵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看样子大贝勒代善是准备速战速决解决这场战斗。
突然遥远的北方响起明军的号角声,声音高低起伏显得非常的凌乱,北面的鞑子军明显停顿了下来,在得到新的指令后队伍又继续前进了。
孙承宗大人久经沙场一听远方的号角就知道,应该是有几路援军到了,从号角的声音判断离自己最近的一支队伍估计也在二十里开外,等他们投入战斗应该是一个时辰以后的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孙承宗大人看着摇了摇头。
孙承宗大人的眼光落向了东面的宁远军,这时候一支打着“祖”字旗的骑兵拼力杀向硕托的中军,也带动了后面的明军的进攻,东面明军的旗帜又开始向孙承宗大人的方向移动,东面明军和硕托的大军的混战给了一直苦苦挣扎着,给打着“薛”字旗号的这支队伍可乘之机,他们终于突破了后金鑲红旗最后的防线迈着坚实的步伐向被围的明军靠拢。
宁远薛综部的突破大大鼓舞了整个战场明军的士气,不仅后续的宁远将士个鞑子厮杀拼劲十足,被围困的明军士气也为之一振,已经频临崩溃的明军东、南两面防御一下子又稳固起来了,毕竟看到有脱困希望的明军将士是不愿意向后金鞑子屈服的。
满桂跟阿布泰两人厮杀了三四十个回合,阿布泰是海西女真乌拉部的巴图鲁,也是一个勇猛的汉子,虽然他姐姐是**哈赤的大福晋,自己也深得姐夫**哈赤的喜欢,但是他在建虏当中立足却是凭的真本事,阿布泰一向眼高于顶自认天下难寻对手,今天遇上明军大将满桂二人一场火拼,阿布泰的傲气才收捡了一些。
满桂与阿布泰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居然每一次错马分开都要剩机砍死几个鞑子兵,然后才重新回马来寻阿布泰厮杀,搞得阿布泰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被满桂调戏,在哪里怒火攻心气愤交加,一不留神左肩被满桂砍来的刀尖划破了三层铠甲,左肌胸被割开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一会儿鲜血就侵满了全身,如果不是手下家丁奴才死命力保,说不定满桂将军一早就砍下了阿布泰的人头。
本来建虏在东、南两面的进展非常顺利,巴笃礼眼看就要全面突破明将满桂的防线,偏偏传来了国舅阿布泰受伤的消息,而且硕托的鑲红旗不争气居然放一支明军步兵出现在自己的后背,巴笃礼回首看着这只不足五百人的明军小部队,虽然经过浴血奋战但是队伍整齐步伐不乱,巴笃礼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心里发颤。
巴笃礼见阿布泰的人马已经退了下来,明军大将满桂带领了五百骑来兜自己的后路,看看那只步兵能从硕托的鑲红旗大军中杀到这里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只好命令部下回撤以免面临三面夹击的危险境地。
满桂带着五百骑兵也是虚晃一枪剩机接了薛综的队伍回了明军的防守阵地,满桂、茅元仪乘着鞑子兵没有上来的空隙立即调整兵力布置抢救伤员,一次攻防战打下来明军阵亡了接近五百人伤员无数,还能够提刀拿枪的士兵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
孙承宗大人接见了第一个杀入重围救援的明军千总薛综,孙承宗对薛综说:“薛千总,忠于国事奋勇杀敌,恩,很不错。”
薛综听了心里狂喜,他带兵来援就知道被围的是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最近不怎么走运的薛综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夜跟着祖大寿的大军前来救援,临行的时候薛综和薛九、薛十带走了所有的士兵和兵器甲仗,来到弘螺山薛综暗地告诉薛九、薛十和手下将士一定要杀进包围圈,全军进入弘螺山保卫辽东经略孙承宗孙大人,有违令后退者斩。
薛综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带领六百明军将士一路拼杀,在友军败退孤军奋战的情况下,终于以阵亡一百五十多人自己斩杀逃兵十余人的代价冲到了孙承宗大人的军前,薛综的孤注一掷的赌博投机看来有了收获。
薛综连忙跪下说道:“小的愿为经略大人效死力。”
孙承宗虚扶一下说:“薛千总,宁远军的情况怎样。”
薛综回答:“祖参将率领宁远马步兵丁七千人,另有觉华岛派出的军兵三千人助战,是昨夜快二更天才出发的,因为是夜晚行军知道今天早上天亮才到了弘螺山,确定经略大人确实被围全军就奋力厮杀来见经略大人。”
孙承宗最近处理薛破虏的事情多少知道薛综这个人,虽然孙承宗对薛综印象不佳,但是看在他救援的功劳,孙承宗还是开口许诺安抚薛综:“薛千总年少有为,今天立下大功本座不会吝惜赏赐,你好好表现,下去吧。”
薛综听了孙承宗的承诺心里激动万分,连忙大声对孙承宗说:“经略大人,请安排我们的任务吧,卑职会为经略大人血战到底的。”
第二百零六章 决死
孙承宗听了薛综的要求非常欣慰,对薛综又勉励了几句,然后吩咐薛综听从赞画茅元仪的安排,由于北面的三千建州铁骑在大贝勒代善的亲信绰尔济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明军的陷马沟附近,赞画茅元仪立即将薛综的四百多将士安排在明军北面和西面的结合部。
薛综在调动队伍时发生了一些小麻烦,有近百的士兵聚集起来反对薛综,认为薛综贪功冒进不顾弟兄们的死活,只想用弟兄们的血染红自己的官帽,但是在军中威望很高的薛九、薛十的强行弹压下这些士兵还是进入了预设阵地,不过薛综手下官兵对自己老大牺牲部下邀功求赏的行为非常愤怒。
孙承宗一直在观察整个战场局势,看着北面出现援军明军的战场形势刚刚好转,东面的宁远军却被硕托的鑲红旗大军打得节节败退,宁远军已经没有可能再支援自己了,现在自己最大的好处就是增加了薛综的四百多官兵。
看到赞画茅元仪过来孙承宗问:“刚才薛综军中有将士聚集所为何事。”
赞画茅元仪摇摇头说:“薛综手下不满他一路上诛杀部下,现在又把他们送上了绝路,怀疑薛综要拿他们的命换官帽子,不过已经安抚住了。”
孙承宗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会对茅元仪说:“传辽东经略府令:薛综部孤军救援有功,战后皆有重赏,有功者从优叙职。”赞画茅元仪立即安排手下亲兵去薛综部宣布命令。
这次后金大贝勒代善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北方正面绰尔济的三千建州铁骑和先前进攻孙承宗的十个牛录,一共五千多骑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西面的觉善也卷土重来,东、南两面因为阿布泰的受伤,五千多旗丁全部由巴笃礼统一指挥,也开始向孙承宗所在的那几个小山包进攻。
孙承宗苦笑着对赞画茅元仪说:“本座的中心开花战术看来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赞画茅元仪宽慰孙承宗说:“东翁,现在快到巳时了,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不仅是北面的援军赶到,南面的马总兵、薛参将也应该到了。”
孙承宗注视着北面的远处说道:“但愿如此吧,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辰呢。”
由于大贝勒代善的后方出现了几股数量不等的明军,代善知道这次进攻可能是最后的一次进攻,他向所有的属下发出了全力攻击的旗语,建州铁骑从四面八方向明朝帝师辽东经略孙承宗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大贝勒代善现在的心情很纠结,甚至可以说是坏透了。昨天伴晚的时候自己接到了野舅舅阿布泰和巴笃礼的来信,说阿布泰、巴笃礼二人在弘螺山打败了明朝辽东经略孙承宗的部队,并将辽东经略孙承宗围困在弘螺山洼地的几个小山丘上。
代善听说阿布泰、巴笃礼二人围住了明朝重臣辽东经略孙承宗立即从座垫上跳了起来,代善心说这回可是真的钓到大鱼了,激动得在自己的王帐一直转圈圈,利令智昏的大贝勒代善一心想着把活捉的大明帝师辽东经略孙承宗敬献给父汗**哈赤,那时候所有的女真贝勒、贝子、武将文臣都会拜倒在自己的脚下,父汗**哈赤也会因为自己劳苦功高改变想法,那时王太子甚至后金的大汗就唾手可得了。
代善连夜从小凌河向弘螺山赶来,直到快三更天代善才领着正红旗、鑲红旗赶到了弘螺山前,仅仅休息了一个时辰的建州兵,在天刚刚亮大约四更天的时候就开始集结部队,在寅时也就是五更天向明朝孙承宗部发起了四路进攻。
其实代善并没有想靠一次进攻就打败孙承宗,不过第一次进攻就差一点成功,自己以一万二千多人攻击明朝孙承宗部三千人马,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取胜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不是因为阿布泰受伤说不定孙承宗已经是阶下囚了。
在代善眼里明军的唯一亮点是突入自己儿子大阵穿越而过的那只部队,代善问左右道:“此领军的将领是谁。”
“宁远千总薛综。”有手下人回答。
代善细细品味,又问左右道:“此薛综于大同薛云可有关系。”
“薛综是大同薛云的堂兄,是薛家正宗的长房长子,不像薛云是一个妾室出身的庶子。”手下人回答。
代善叹道:“薛家军果然不凡。”
就在不久前代善连续接到手下官佐的报告,辽西方向不断有逃兵跑回来,这些逃兵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就是古尔布什额驸的商队遭到明朝军队的袭击。
代善得到这个消息时脑壳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半响才悠悠转醒无力的靠在亲兵的身上,代善暗暗埋怨自己太大意了,为了捉住明朝大臣孙承宗,竟然放弃了对百万银子货物的保护,就怕货物要是丢了,父汗还不把自己活生生的吃了,代善手脚冰凉的靠在那里发呆。
都是阿布泰、巴笃礼这两个混账东西不听号令,私自改变作战对象去围攻明朝帝师辽东经略孙承宗,心里对阿布泰这个野舅舅暗恨,巴不得阿布泰早点死去方解自己心头只恨,却不想当时他说围住了明朝辽东经略孙承宗自己那股欢喜劲。
代善唯一感到宽心的是那些逃回来的败兵都只是说,古尔布什额驸率领的商队遭到明朝军队的袭击,但是都不知道古尔布什额驸和明军交手最后的结果,想着莽果尔勇冠三军暗中还有三千伏兵说不定还能打个胜仗什么的,代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吩咐手下把那些逃兵统统抓起来等候处置。
代善明白如果古尔布什额驸率领的商队被明朝军队抢了,而自己由没有捉住了明朝辽东经略孙承宗的话,自己才刚刚赢得父汗谅解,就这样回到盛京恐怕将来rì子比皇太极现在的样子更惨,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贝勒代善对辽东经略孙承宗所部发起了总攻。
代善得到手下人报告身后的明军离自己最近的一股还有五里的距离,宁远方向的明军又被自己的儿子硕托打败,而自己担心的锦州袁崇焕部、山海关的人马都没有出现,只要自己速战速决捉住明朝辽东经略孙承宗,就算是古尔布什额驸哪里的商队被明朝军队抢了,相信凭着孙承宗的身份,自己在父汗面前将功补过还是问题不大的。
代善看着四路大军围攻孙承宗进入白热化状态,正面的绰尔济初次出战士气正旺,他把手下的三个牛录为一个梯队,一共组织了五个梯队对明军狭长不规则的防御阵地采取了车轮战法,现在明军压力最大就是北面绰尔济部的进攻。
孙承宗身边的亲兵都上战场去了,站在他左右的只有几个文职人员,本来茅元仪是不同意孙承宗把自己的亲卫派出来参战,孙承宗言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茅元仪无奈带走了孙承宗的所有的武装人员。
孙承宗现在的心情很平静,知道最后的时刻快到了,建虏四面围攻真正威胁最大的应该是北面加入了新生力量的这一面,后金鞑子已经进攻了三个梯队,第四的一个梯队马上就要上来了,而自己的士兵羽箭已经shè光了,全靠在地面或树枝上捡鞑子shè来的羽箭回击,鞑子的第三次进攻如果不是自己的一百的亲卫进入已经被攻破防线了,鞑子这样的车轮战用不了两轮明军的阵地就会崩溃了。
孙承宗大人现在很想赋诗一首,可是不知道从哪里起头,正在构思诗句的时候看见满桂左冲右突势若猛虎,孙承宗突然动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让满桂自己突围出去给朝廷留下一点血脉,可是想着满桂一旦离开自己身边的所有明军将士再也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了,再说以满桂的xìng格未必会弃自己单独离开。
孙承宗看到北面建虏的第四次进攻已经到了,所有能够站起来的伤病员全部互相搀扶着义无反顾的走向了战场,孙承宗的眼睛模糊了多好的大明儿郎啊,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白白葬送了他们年轻的生命,还有前来支援的薛综部剩下大约三百个弟兄,但是他们的阵地依然稳如磐石。
孙承宗暗暗点头,薛综这个人虽然功名重了一些,不过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如果还有机会自己是不是应该重用一下薛综呢,孙承宗的目光游离漂浮地看向四处远方,他是乎在搜寻着什么,是袁崇焕、是马世龙、还是薛破虏。。。
当孙承宗的目光停留在南方时,他整整自己的官服准备给远在běi jīng城的天启皇帝告个别,就在他要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孙承宗仿佛看见南边的向沙丘后冒出了一面旗帜,他盯睛一看那面旗帜越升越高,旗帜在风中呼拉拉的摇晃,慢慢的沙丘后有人影出现了,孙承宗揉了揉眼睛盯着大旗旗面展开的那一刹那仔细地观看。
第二百零七章 “薛”字
孙承宗看清楚了那面旗帜上的字,那是一个大大的“薛”字,跟着后边不断有其中冒出来,两面、三面、十面越来越多,一向老成持重的孙承宗激动地拉着身边的文职人员说道:“我们大明的援军到了。”
几个文职人员听了也是激动万分,有眼睛好使的都顺着孙承宗指的方向看去,至于那些读书把眼睛弄坏了的人也盯着南方看,大约是想寻求心理上的安慰吧,能够看得见的文职人员激动得高声喊了起来。
“我们的援军来了”“我们胜利了”“大明万岁”“皇帝万岁”
孙承宗也激动地搽了搽眼眶,对身边激动的手下们说:“你们分头去告诉四下的官兵,就说我们大明的援军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胜利了。”
几个文职人员立刻分散向四处跑去送信了,激动过后的孙承宗立刻发现建虏硕托的镶红旗分出了一半鞑子兵南下,孙承宗再看打着“薛”字旗的队伍已经全部呈现在世人的面前,只有马步兵五千人左右,没有发现山海关明军的踪迹,孙承宗心里暗暗叹息这又是一只孤军。
战斗在最危急时刻的明军将士听说南方大量的援军到了,大家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明军将士们不仅稳住了自己的阵地,甚至有些局部地方还发起了一些小规模反击,使进攻的鞑子受到了挫折,攻势也缓和下来了。
现在薛破虏的大明援军吸引了整个战场的目光,所有的人关注着大明与建虏五千人对五千人的对抗,他们之间的胜负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整个战场形势的变化。
孙承宗一直对薛破虏有一种深深的期望,这员自己看好的大明虎将没有让他失望,薛破虏终于连夜赶到了弘螺山,这也使得孙承宗对薛破虏更加的满意,他关注着薛破虏能不能击败建州鑲红旗的五千人马呢。
薛破虏率领自己的五千兵马和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一起连夜摸黑向弘螺山前进,一路上不断有人马跌倒,还好薛破虏准备了大量的绳子,马匹和士兵都用绳子连上,士兵们互相拉着绳子朝前走,到后来有些士兵困了就拉着绳子一边睡觉一边走路,整支队伍只是在黎明前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主要是给马儿喂草料和水,士兵们也抓紧时间进食顺便小歇一会。
薛破虏、喻安xìng一路紧赶走路快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弘螺山,当大队人马来到战场边缘的时候,展现给薛破虏、喻安xìng的是明军像一条风吹摇摆雨打花落随时都有可能出没的小舟,薛破虏、喻安xìng、陆要金、左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人一边观察整个明军与建虏的战场形势,一边等待着后边的队伍尽快上前取齐准备战斗。
喻安xìng判断了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说:“薛将军经略大人那里危险,我们先去救孙大人。”
薛破虏看了看战场情况,宁远军已经败退估计一时半会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北面也明军出现,不过看样子都是规模较小的队伍,显然袁崇焕、马世龙这些大军并没有出现,由于自己出现引起的小小波澜已经平静,大约是看见自己兵马不多只是有一路鞑子人马来拦截,而其他鞑子对孙承宗大人的进攻又恢复过来了。
薛破虏叹口气说:“喻大人,我们明军的力量还是太弱,就按大人的意思办吧。”
薛破虏立即转身对陆要金、左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将领说:“诸位,古话说功高莫如救主,现在经略大人正在被鞑子军包围,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天,本将决心击败当面之敌与孙大人会合,各位敢战吗。”
陆要金、左明、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等将领齐声说:“我等愿意死战。”
薛破虏大声道:“好,两强相遇勇者胜,陆要金。”
陆要金连忙回答:“在”
薛破虏:“你率本部兵马正面冲击前来拦截的建虏镶红旗一部,务必马不停蹄地打开会合经略大人的道路。”
陆要金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弟兄们跟我来。”陆要金立刻带领自己的人马出发了。
薛破虏:“左明你的火器长枪兵跟进,张三柱你部左右保护,出发吧。”
左明、张三柱二人得令离开,薛破虏自己带亲兵营与喻安xìng大人的七百人马随在火器长枪兵后面,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的一千骑兵断后。
陆要金的一千jīng锐骑兵在前面开路朝孙承宗大人所在的地方进发,密赛带领的五千镶红旗鞑子兵抢先拦住了陆要金的去路,密赛还是按传统打法开始组织士兵列阵准备迎战,没想到这支大明军一点没有停留直接就攻上来了,密赛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明朝的军队这么牛逼了,简直没有把咱们后金的勇士放在眼里嘛。
密赛一股怒火升起,立刻命令所有牛录不用列阵就地迎战,对手下说这支明军就不用留俘虏了,偏偏陆要金也是这样想的,吩咐士兵鞑子的脑壳才值钱,谁抓了活的自己给他管饭吃,反正我陆要金不养畜生。
陆要金的骑兵像一把利剑直插鞑子军的心脏,还没有来得及做好战斗准备的镶红旗鞑子兵慌忙迎战,可是正红旗鞑子兵兵马虽然不少,可他的人马是横着摆开的,陆要金的兵马直接撞上了镶红旗鞑子兵那薄薄的兵阵上。
陆要金的薛家军同后金密赛统领的镶红旗鞑子兵首先开始了弓箭的较量,局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薛家军在付出极少量伤亡的情况下,从密赛的骑兵阵列里一击而过,密赛的兵阵就像死蛇一样断成了两截。
薛破虏的大军迅速通过了密赛的防线,继续向孙承宗大人的阵地挺进,气急败坏的密赛收拢兵力紧紧地向薛破虏追来,左明看着这群傻鸟非常不爽,连忙跑到跑到薛破虏面前说:“二叔,后面那群傻鸟跟得紧,我想弄他一下。”
薛破虏:“小明,前面马上就要用上你们火器兵,你莫要格外生事。”
左明:“二叔,你放心技术上的活有爆破队负责。”
薛破虏:“也好,敲打一下后面的鞑子,免得他们像牛皮糖一样的粘着,你快去准备吧,到时候我带人冲一冲,砍一些鞑子脑壳去见经略大人。”
孙承宗大人一直在小山坡上注视着整个战局的变化,薛破虏的队伍出现只是让建虏的攻势稍微停顿了一下,重新的进攻反而更加猛烈,鞑子军进攻最凶猛的北面在刚才已经被突破,有接近二百鞑子距离孙承宗只有五六十步远了,孙承宗一度拿起皇上赐给的尚方宝剑来准备自裁,危难之时领衔总兵满桂带着东、南方面的五百明军将士杀到,把冲进来的这群鞑子兵全部消灭。
满桂率领手下将士去堵住北面的鞑子,东、南两个方面的明军被迫后撤,在离孙承宗大人不到一百步的距离的地方建立了最后一个可以防守的屏障,现在孙承宗大人站的位置已经不安全了。
茅元仪负责的西面地形对防守方更加有利,相对来说西面是明军最安全的一面,孙承宗大人被几个文职人员向西面拖了二十多步,在孙承宗一再反对下大家才停了下来,让孙承宗欣慰的是薛破虏的队伍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直接就向拦截他的五千鞑子骑兵发动了攻击,本来孙承宗以为两军会有一场大战,结果出人意料薛破虏的队伍轻松地破阵而过。
孙承宗看了薛破虏部攻击力暗暗吃惊,刚才见薛综军容整齐英勇敢战,对薛家儿郎是另眼相看正想大力培育,薛破虏武功高强孙承宗是知道的,没想到薛破虏带领的军队也强悍无比,面对建州鑲红旗这样的后金八旗劲旅竟然威风不让分毫。
孙承宗心里升起了一股豪情,自己有了薛破虏、满桂、薛综这样的猛将,莫说是守住辽东就是打败建虏也不是不可能的,看来这是上天赐给大明、赐给皇上的福祉啊。
孙承宗正在心cháo起伏思绪万千的时候,南面追击薛破虏大军的后金鑲红旗大队骑兵中间传出一声巨响,一时间孙承宗感觉地面都在晃动,他忙扶住山岩向巨响发生的地方看去,只见鞑子军中腾起巨大的烟雾把三分之一的追兵都覆盖了。
几乎是爆炸的同时薛破虏军的“薛”字旗掉头杀了回去,大约有两千多骑兵投入了战斗,遭受重创的鑲红旗鞑子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活着的不是血肉模糊的伤员,就是坐在发呆或者惊恐乱叫四方逃散的溃兵,当大明薛家军的钢刀砍在这些鞑子的脖子时,大多数的鞑子还没有从那剧烈爆炸声中清醒过来。
第二百零八章 较力
在左明使用的一百五十个炸药包中有五十个是加了料的,其实左明就是赌北方建虏不懂炸药包的厉害,布置了一个炸药包埋伏圈,炸药包周围是放了近百斤散火药,终于完成了难度很大的一次xìng爆炸。
薛破虏乘着爆炸率领自己的亲兵杀了出去,张三柱大部、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的一千人马,巡抚喻安xìng也出了五百官兵助战。
其实炸药包的威力虽然大,也是在爆炸半径内的杀伤力够强,可惜鞑子没有见过这种场合,很多人都被炸得晕头转向,小部分人完全被炸傻了,薛破虏带着两千多骑兵冲过去基本上等于是去割韭菜,除了机灵的跑得快逃脱了,被炸药包包围的一千多鞑子,不是被炸死就是被薛破虏的薛家军割了人头了事。
被明军炸药包吓傻的鑲红旗鞑子们纷纷向后溃退,密赛发狠指挥手下连杀三十几个溃兵才勉强收住了逃跑的势头,可是要驱使这些人去打仗短时间根本不可能了,密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明军杀光那些受伤或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密赛的五千人马少了差不多三成,密赛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见大贝勒代善。
薛破虏杀退鞑子割了首级大胜而归,山海关巡抚喻安xìng看着自己的士兵差不多每人都提着鞑子的人头,喻安xìng心里感叹什么时候鞑子的脑袋这么好割了,这薛破虏一小会就杀了一千多鞑子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而是别人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被人打死也不会相信明军一次可以轻松杀掉上千的鞑子。
喻安xìng:“薛将军,这就是传说的出自大同的炸药包吧。”
薛破虏:“不错,这是我家少爷发明的,可是打鞑子的利器。”
喻安xìng:“有薛将军的勇猛再加上这个炸药包,鞑子何愁不灭啊。”
薛破虏:“这次是利用了鞑子不知道我们有炸药包这个东西,下次再想取得这样大的效果恐怕不得行了。”
喻安xìng:“薛将军今rì一战足可彪炳青史了。”
薛破虏谦虚道:“都是巡抚大人指挥的功劳,末将是沾了大人的光。”
喻安xìng就薛破虏如此识趣心里非常舒服,而且薛破虏的亲兵都没有去割鞑子的首级,都是其他将士和自己的官兵割去了,看到这里喻安xìng对薛破虏更加满意,希望能拉住薛破虏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在辽东成就一番功绩。
这一仗也乐坏了张三柱、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这些人,刚才薛破虏命令他们出战时几人还畏畏缩缩的,那知道大家冲出去完全是去捡战功,那些胆子小的、怕死的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可是看到自己平时的同僚提着一颗或者几颗鞑子的人头心里特别不服气,平时有没有见你们比我强多少呢,他们居然割到了鞑子的人头,乖乖一颗鞑子人头值五十两银子呢,噷,你行我也行这些胆小怕死的士兵突然间胆子大了不少,居然有了想上阵杀鞑子的想法了。
就在喻安xìng和薛破虏说话的功夫,前边传来连续不断爆豆的声音“呯呯碰碰”“轰轰轰”的响个不停,喻安xìng再看陆要金的队伍已经打垮了正蓝旗阿布泰、巴笃礼的联军,喻安xìng经过明军的防守线时死在路面上的大多数是鞑子士兵。
原来陆要金指挥的骑兵加上左明的火器营给巴笃礼的鞑子军重创,陆要金攻击了巴笃礼手下的进攻要害,那里聚集了五六百鞑子正在进攻满桂明军的一个防守缺口,陆要金、左明把这五六百鞑子堵在那个喇叭形的狭长地带里。
对薛家军新式火器战法不了解的鞑子兵还准备举刀肉搏,却被左明的四段式shè击打得死伤遍野,陆要金的手下不失时机的以弓箭、手雷伺候,没有多久五六百鞑子就成了一堆肉丘坟。
陆要金带着薛家军顺势打开了建州鞑子巴笃礼组织的封锁线,从而把巴笃礼和阿布泰的人马分成了两部分,巴笃礼对薛家军的战法十分恐惧,放弃了继续进攻明军的想法,带着自己的手下缓缓向北后撤,同鑲红旗的密赛背靠背形成犄角之势对抗明军。
陆要金在解救了满桂所部坚守的东面、南面阵地后,陆要金、左明由东到西开始侧击鞑子首领绰尔济率领的正红旗兵马,进攻正在得势的绰尔济见自己的左翼被明军进攻,只好分兵对抗陆要金、左明的薛家军,这样鞑子兵的正面攻击因为力量不足也缓了下来,这使得满桂稳住了阵地,正面战场出现了僵持局面。
喻安xìng三步并成两步朝孙承宗跑去,孙承宗一只手扶着岩石站在哪里,喻安xìng来到面前孙承宗也没有动一下,实在是从昨夜到今天遭受了太多的身心折磨已经心力交瘁,他怕自己放手会倒到地上去,喻安xìng上前把孙承宗扶过来找了一块石头让孙大人坐下。
薛破虏让喻安xìng的人马保护孙承宗大人,也是投桃报李让喻安xìng与孙承宗多多亲近,喻安xìng对薛破虏的好意表示了感谢,随后进入孙承宗大人阵地的薛家军张三柱部接手北面防御,余大辉去支援西面阵地,李把总、麻把总分别留在了东面、南面阵地布防。
孙承宗在困难时候硬撑着,危机消退了人的jīng神反垮了,直到现在才缓过气来,然后对薛破虏说:“将军星夜驰援于国有功,本座会上报朝廷重奖各位有功将士。”
薛破虏:“经略大人,这是属下份内之事。”
孙承宗:“薛将军居功而不骄,有古名将之风。”
薛破虏:“经略大人过奖了。”
孙承宗现在的心情大好,刚才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现在已经是柳暗花明了,有了薛破虏在身边孙承宗相信建虏再加一倍人马也撼不动自己,孙承宗现在有了跟后金大贝勒代善血战到底的决心。
现在建州鞑子兵已经停止了进攻,各路鞑子纷纷朝自己的后面退了一段距离,就连建虏硕托带领镶红旗人马也开始收缩,不过建虏硕托一退祖大寿的人马由跟了过来,只是保持相对的距离并没有发动什么进攻。
喻安xìng安排手下帮着茅元仪处理阵亡将士和受伤士兵,薛破虏把自己军中的军医也派来帮忙,满桂、茅元仪统计人头,一共剩下一千七百多人其中薛综千总的两百人是算在一起的,能够站起来拿着武器打仗的不足一千人,不知道还有多少重伤员挺不过去的,按照惯例起码还有好几百伤病员会死去。
不过大贝勒的鑲红旗阵亡了两千人其中的一千五百人是死在薛破虏的手里,正红旗阵亡的一千人主要集中在进攻孙承宗的西面、北面阵地上,正蓝旗阿布泰、巴笃礼的六千人现在剩下四千挂零的样子,薛破虏、满桂二人各占一半功劳。
孙承宗虽然有了薛破虏这支强军防守应该不成问题了,如果进攻就显得太薄弱了一些,现在孙承宗最希望的是袁崇焕、马世龙的人马快些出现,这样就算不能全歼大贝勒代善,也要留下他至少一半的人马。
大贝勒代善心里已经不是用郁闷来比喻了而是坏到了极点,功败垂成啊,只要再加把劲自己的大军就踏平了弘螺山的那几个小山包,不管死活这孙承宗肯定落在自己的手里了,偏偏出现了一支使用火器的队伍,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鑲红旗吃掉了一千五百多人,而且又是打着“薛”字大旗。
大贝勒代善问:“那个打着“薛”字大旗的将领是谁,说说他跟大同的薛云也没有关系。”
有手下人报告:“那个打着“薛”字大旗的将领应该是驻扎在前屯附近的薛破虏参将,据说是大同薛云家的包衣奴才。”
大贝勒代善问听了沉默不语,半响才说:“薛家一个奴才就有这么大的本事,不知道有没有招揽的可能。”
代善的手下和奴才们听了,大家想想没有把握于是都不应承大贝勒的话,大贝勒代善盯着这些手下正要发怒,却看见心腹觉善匆匆忙忙地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代善心里一凉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发生,自己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几乎快要瘫倒。
觉善到了大贝勒代善身前小心翼翼的说:“大贝勒,刚才得到实信,古尔布什额驸失了大汗的百万货物逃入辽西深山,莽果尔总兵官已经万箭穿心被shè死了。”
代善眼前一阵发黑半天才问:“是谁领头抢了我大金的财物。”
第二百零九章 赌“博”
手下人向大贝勒代善汇报古尔布什额驸的商队被抢,大贝勒代善的心里怒火直冒,五千多人马不是一个小数目,古尔布什、莽果尔两兄弟无能,那李永芳这个奴才是吃闲饭的吗,
他的三千建州汉军拿的都是烧火棍不成。
大贝勒代善眼光逼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奴才,觉善那奴才小心翼翼地说:“据回来的人猜测应该是大同明军干的。”
大贝勒代善气呼呼地说:“我不需要猜测,我要的是真相,还有李永芳这个杂毛死到那里去了。”
觉善道:“李永芳被明军生擒活捉了。”
代善听了觉善的话脑壳又在犯晕,李永芳虽然是个奴才好歹也是七弟的女婿,他被明军抓住肯定难逃一死,现在代善恨不得立刻把古尔布什看成十七八块,可是也只能想想要砍也是父汗**哈赤的权力,谁叫他是自己的亲妹夫呢。
代善现在是进退两难了,自己贪功想抓孙承宗却把父汗的商队拱手送给了明朝人,如果不在明朝人身上撕块肉下来,等自己损兵折将的回到盛京只怕自己会成为皇太极第二。
急急忙忙跑回来的硕托对父亲代善说:“阿玛,明军火器厉害这仗还打不打。”
代善:“为父亲失了父汗的商队物资,现在又损兵折将,如果就这样退回去恐怕过不了你祖汗那一关啊。”
硕托:“阿玛,不打咱们就撤,估计锦州的袁崇焕和山海关的兵马就要到了,如果要打就动作快点。”
代善:“孩子明军火器厉害啊,阿玛终于知道你八叔和大哥是怎么败的了,我yù一战可惜是有心无力啊。”
硕托:“阿玛,其实破薛家明军不难,孩儿去见大哥时听大哥说过,如果不是当时大哥运气不好提前伤了眼睛,大队女真勇士冲上去跟明军火器营混战,取胜明军根本不成问题。”
代善有些激动:“孩子你可知道冲进明军大阵会付出我们多少金国勇士啊。”
硕托沉默一会说:“阿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英雄真豪杰要成就一番事业,自然要牺牲一些奴才包衣,薛家军一直是祖爷爷心头的一根刺,只要能打败薛家军再大的损失祖爷爷也不会怎么计较的。”
代善:“孩子你准备怎样对付明军。”
硕托:“阿玛,说起来也非常简单,我们金国勇士四面进攻分散明朝薛家军的战士,然后用车轮战法消耗薛家军的火器,等薛家军弹药不济的时候,所以金国勇士一哄而上灭薛家军必矣。”
代善有些犹疑道:“孩儿,此计当真可行。”
硕托自幼深得祖父**哈赤的喜欢,现在见大哥岳托成了独眼龙,三弟萨哈廉又翘辫子了,十叔德格类也挂了,五叔莽古尔泰现在是个半瘫子的废物,七叔阿巴泰、八叔皇太极还在关鸡圈,祖父**哈赤现在病得不轻,能够跟自己阿玛竞争汗王位子的只有十二叔阿济格了,不过那也要祖父**哈赤完死几年才行,一个蛋黄都没有干的嫩鸟现在只配在站在一边歇凉。
如今阿玛代善基本上没有竞争对手,只要阿玛上位王太子或者汗王,自己将来继承阿玛的大位就是水缸里抓鱼十拿九稳了,大哥岳托虽然有本事,没道理大金国的汗王是个独眼龙吧,这人能当汗王估计咱女真就没有什么玩头了,那时候大伙求着我硕托当咱还不陪你们玩呢。
硕托现在踌躇满志地对代善说:“在火器运用上大明远远强过咱们女真,不过薛家的火器明显强于大明,大同薛云是薛家首先使用这些先进火器的,从薛家长房嫡孙薛综军中没有这类火器可以判断,这些火器不是出自薛家而是来自大同薛云处,如果孩儿的分析没有错,薛家家奴薛破虏手中的这类火器一定不多,只要薛将军没有了这些威力强大的火器,在我们女真勇士面前明军、薛将军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嘛。”
代善听了大喜:“孩子,你真是我家的千里驹啊,这里一切人马都由你做主,只要能灭了薛家军,孙承宗那老儿不拘死活,将来你我父子二人共富贵。”
硕托得了代善的命令立即召集正红旗、鑲红旗、正蓝旗的将领们布置任务,巴笃礼的正蓝旗四千人马加正红旗三个牛录进攻南面,密赛现存三千人马硕托从自己的手里补充三个牛录给他进攻东面,觉善领本部两千余人加上正红旗的三个牛录进攻西面,绰尔济继续指挥手下的五千人马从北面进攻。
硕托要求四路人马分梯次不间断连续进攻明军,不要给明军一点喘息的时间,等待北面发起进攻的的号角,那时候全部投入战斗一举打垮明朝军队,巴笃礼、密赛、觉善、绰尔济等人听了连声答应,硕托吩咐他们尽快返回队伍,然后给自己打旗号,等四路人马准备齐当看见我硕托的号令大家一起进攻明军。
巴笃礼、密赛、觉善、绰尔济等人离开以后,硕托只留了两千人防守宁远军的进攻,自己带着两千人人马跟阿玛代善会合,硕托和代善二人现在手里只有不足五千人马,另外还有以阿布泰为首的五百的重伤旗兵在那里呻吟叫唤。
代善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已经只有三里地左右的大明官兵,然后转回头看着硕托没有说话,硕托知道这是阿玛要自己处理这些明朝官兵,硕托向北看了一会确定一共有四支步兵队伍起来支援孙承宗,除了离自己只有三里地的这路大明官兵,还有一路大约有六里地远,其他两支在十里以外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硕托对代善说:“阿玛,北面明军都是步兵行动迟缓,我们只要派出骑士围着明军施shè羽箭,然后乘乱杀入明军大阵就行了,后面的明军识趣我们就懒得理他,不然就照猫画虎把他们统统消灭。”
代善就按照硕托的意思,把自己手下仅有的二千骑兵派了出去,硕托吩咐自己的二千jīng锐旗兵席地休息养足jīng神,这二千人是硕托进攻孙承宗以及薛家军最后的砝码。
最先开始战斗的是北面的明军,走在最前面的是陕西游击刘国永,他得到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兵困弘螺山的消息后,带领两千多陕西官兵昼夜兼程赶了过来,刘国永这么积极一半是真心敬佩孙承宗大人,另一半也是想在孙承宗孙大人面前表现一下博一个前程。
出于这样的想法刘国永一直催逼着士兵赶路,希望能成为北路援军中第一个到达的队伍,当进入与建虏的两千骑兵对持的局面时,刘国永同身后的另一支援军拉开了三里以上的路程。
伊思阿布是代善亲信中的亲信,现在二阿哥硕托要搏一个险中求胜,消灭薛家军活捉孙承宗,这样大贝勒、二阿哥有了前途自己也会水涨船高前途远大,伊思阿布看着贪功冒进的这支明军轻蔑地一笑。
“儿郎们,跑起来,围着这些明狗转圈子。”伊思阿布向手下的旗丁奴才喊话。
伊思阿布带着手下两千骑兵围着明军二千多步兵跑了起来,陕西游击刘国永见鞑子骑兵已经启动向自己冲来,游击刘国永立刻命令手下官兵结阵,刘国永游击把二千多步兵结成一个圆阵,然后向后方的明军发出旗号,让后方的明军向自己靠拢。
刘国永游击发出的信号让跟在后面的明军气坏了,这后面的明军正是肖参将的川军,肖参将从四川出来就误了行程,等千辛万苦到了山海关又为兵器甲仗后勤补给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到了锦州,好的驻扎地盘都被先来的队伍占住了,而且川军士兵多数生得廋小装备又差,最近负责客军安排协调的右参政宁前道兵备副使袁崇焕不在锦州,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一个准信,其他的官员也爱理不理的,肖参将所部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队伍。
肖参将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就自自在在在锦州城靠南十几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营盘安好训练没有多久,就是昨夜肖参将得到各路信使传出的消息,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兵困弘螺山召集各路人马支援。
肖参将跟手下人商量,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被困咱们川军一定要去救,好歹辽东经略府给了我们川军五百套士兵的兵器甲仗,再说前去救援的官兵一定不少,到了弘螺山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派上用途,可是自己现在连上官是谁都没有弄清楚,不过去救上官的上官估计也没有人敢出来指责自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