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血战
我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在现如今这种大敌当前、情势危机的状况下，文斌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局时他正秉持双刀，左右大开大合，‘唰唰唰’几下子，就跟快刀斩乱麻似的，利落地送近身数只山地雪狼去了‘极乐世界’之后，便下意识地回过头，向身后被自己守护着的，十分不幸地身为‘奇珍异宝’的‘雪域原住民’放眼望去。
却诧异地看见，此时此刻，它们竟然已不分敌我地在雪地上围成了一只并不算太大的圆圈，将老、弱、病、残、孕，以及年纪较小的孩子守护在圆圈中央，外围分作两层，一层为身强力壮的壮年，以及修为高强的，虽然看上去年过半百，却仍然能够作为一线战斗主力的老者。
第二层则是由修为并不算太高，且战斗经验并不足的青年，以及因为年纪太大，只能在战斗中退居二线的老者和强悍的中年妇女们联手组成。
在这两层比较正规一点的包围圈之内，还另有一层由稍微年长一点的少年，以及年轻的女子们共同自发组织而成的第三层包围圈。
哦，这样子的吗？
为保存种族血脉而形成的‘铁桶式’守护战斗方式。
在现如今这般情势危机的状况下，倒的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呢～
文斌眯起双眼，微微笑了起来。
最让他欣慰的是：作为‘强盗土匪’的苍参，和作为‘雪域原住民’的苍参，能够在受到‘外来侵略者’威胁的时候，毫无芥蒂地彼此携起手来，共同御敌。
如果不是这样，它们再如之前一般继续彼此争斗下去，那么被大规模的山地雪狼一举歼灭根本就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现如今它们果断终止了‘内乱’，互相携起手来，共同御敌，并且还十分聪明地晓得要‘临危结阵’，在一个并不算太大的范畴之内形成较为坚固的‘守护圈’，这样一来，在危难之中的存活率便会比各自散乱开来，毫无规律可言的状态下，得到大大地提高。
作为‘皇家狩猎侍卫军团’的山地雪狼实际上在自身的修为境界上面并不算高，它们中绝大多数的修为普遍都在‘通灵境·第五阶～第六阶’之间，下限有少数修为在‘通灵境·第三、四阶’的，上限则是更少数修为在‘通灵境·第八、九、十阶’之间的。
只有作为指挥官，和两名副指挥官，以及一名战略总策划的山地雪狼，修为达到了‘妖丹境·第三阶’以上。
而作为‘坚固守护圈’的苍参那边，所有外围第一层一线战斗力，其修为实力全都是在‘妖丹境’之上的。
两者抗衡，一方站着明显的数量上的优势，另一方则站着修为实力以及临兵阵法上的优势（以上，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并非文斌神通广大，全都是作为‘老师’的昊天告诉他的）。
很好。
这种方式，非常的好。
文斌在心下对此大加赞扬的同时，终于注意到呼唤自己的，原来是超脱于‘坚固包围圈’之外，守护在另一个方向，正一边不断地施展一些小的诡谲秘法，一边手持长锤大开大合地杀敌的寒绯。
“回来！到这边来——”战斗的间隙，他抽空瞟了一眼文斌，顺便高声呼唤道：“不要离得太远，你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这句话，忽然之间化作一阵春风，又仿佛一泓暖流，一下子流淌进文斌心坎里面去了。
蓦然间只觉得心里面暖暖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可是很舒服。
“嗯。”
很难得的，他没有跟他拌嘴，乖顺地答应了一声，便过去了。
是啊，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也不知为什么，在眼下这般艰难苛酷的条件之下，这句话听进文斌的耳朵里面，竟然感觉十分的振奋人心。
我不是一个人。
我们是‘一群人’。
为了同一个目标，我们正在一起努力。
抵御敌军！
战胜困难！
不离不弃！！
……胸中的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忽然之间被点燃了一样，由里至外，焕发出无穷的生机与活力！
他将‘战魂之舞’设置于距离‘坚固包围圈’中心位置三丈开外的半空中，使之能够大规模地守护雪地上己方所有人。
给予大家激情与力量。
赋予大家强大的‘战意’。
使之癫狂；
使之激化；
使之热血沸腾！
使之战无不胜！！
……
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化作一个字：
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别人究竟如何，文斌并不知道，在那一刻，他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犹如舞花般疯狂地战斗的姿态，愈发地臻入化境。
背后的两把匕首、两把短刃早就在意念的控制之下，被他随意地往外抛掷出去，低悬于空，就贴着周边山地雪狼的脖子／四肢／腹部等，攻击效果极佳的位置，犹如屠夫割肉一般，翻来覆去轻盈地旋转。
看上去就好像在跳舞一样，以一种仿佛鬼斧神工般的姿态，迅速地收割着山地雪狼的生命。
而文斌自己呢？
他则换上了那把最适合在群战中大肆杀戮的双手重刃！
‘重刃’与‘钝尺’一样，同为体积巨大的双手武器，但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不同之处：相对而言，‘钝尺’更重，并且刀如其名，是并未开刃的，纯粹被拿来当做‘铁板’、‘重锤’一般使用的，依靠本身重力御敌的一种武器；
而重刃虽然也长，也硕大（两者就大小而言，差异并不大），但是，它相对要薄一些，并且是削尖了刀尖，外带双面开刃的。
以双手秉持‘重刃’杀敌，所过之处，寒光迸裂，煞气凛然！
在速度上，比‘钝尺’要更快得多，更适合与修为程度大幅度低于自己的敌人近距离发生群战。
并且，它能够在他所需要的时候，被单手操控（如果是钝尺的话，由于实在太重了的缘故，单手就比较困难……之所以需要‘单手’，是因为他偶尔需要腾出左手，施展‘仙术’的缘故）。
这样的战斗，就好像恃强凌弱一般，让人望之胆寒。
刀光，破开冰冷的寒气，在银白的光刃于万千尸骨之间肆意劈斩轮回的同时，还会凭空带出一抹白浪，于大起大落之中，显示出十分磅礴的气势。
眼前就好像凝固了的静像一般。
刀光起落，横切，竖斩，斜挑，劈挂——
血肉横飞，狼头迸裂。
胸中的热血在沸腾，手中的刀光在闪烁。
浑身上下就好像着了火一样，不断地杀戮着，就好像已成为一种固有状态。
仿佛可以持之以至恒久。
……
欲雨的天空中，就好像被水洗了一般，一泓藏青的灰濛，没有一丝的云絮。
凛冽的寒风，在千山万壑之间，婉转地歌唱。
声音凄楚而苍凉。
就好像为无数亡魂奏响的挽歌。
时而舒缓，时而紧凑，时而打着旋儿，又于蓦然之间峰回路转……
那旋律，让人止不住为之寸断肝肠。
那是战士的哀歌。
是浴血焚身的凄楚悲凉。
是生命的祭祀。
是刀光剑影下，超度亡魂的铮鸣。
是喜？
是怒？
是哀？
是乐？
还是……
揉和了万般感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年放浪？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道的明。
所有的人，都只知道杀戮。
于逆境中拼死地挣扎。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
很苦。
特别的苦。
疲惫到简直都想要放弃。
可是，又怎能放弃？
一旦倒下去，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所以……
不能倒下！
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
再苦。
再难。
再悲哀。
再绝望。
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
一个人倒下，他的位置便立即会有后方的另一个人替补上来。
继续拼杀。
顽强地，疯狂地，不顾一切地。
杀！
杀！！
杀！！！
杀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又不知何时，小雪转为了大雪。
寒风，更加凛冽了。
除了这一处的激战，上天入地，四面八方，真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有一种凄惘的，孤寂的，悲哀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
也不知是为了已于激战之中飘逝的亡魂，还是为了自己当下的境遇？
苦不堪言的苦。
不想要继续下去的苦。
无处可逃，不可回避的苦。
每个人头上，身上，四肢，都沾满了落雪。
雪，越下越大。
周遭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太远的景致。
苍茫的土地上，一层一层的落雪，几乎全都被浸染成殷红的色泽。
乍一眼望去，就好像血流成河一般。
尸骨遍野。
狼头乱滚，残肢断臂。
死法千奇百怪。
……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无限的漫长，就仿佛从时间长河的源泉，一直流淌到了彼端一样。
战斗终于结束了。
除了最后少数几只临场逃走的，山地雪狼几乎是全军覆没。
而苍参这边也是伤亡惨重。
一线战斗力所剩无几，就连二线、三线的‘后备军团’也同样损失惨重。
苍参妈妈好端端的两百多名父老乡亲，与战乱之后，近只剩下不足百人的老弱病残！
但，总之是胜了。
胜了。
惨胜。
……也总比覆灭的好。
要这么想。
不然想不通的。
文斌十分无奈地悄然告诉自己。
仗，终于打完了！
呼～
累死人！！
再也顾不得其它，文斌肆无忌惮地整个人大幅度往后仰，一下子倒了下来，张开四肢，四平八稳地躺在犹如棉花般的雪地上。
表面的雪，依然还维持着纯净的洁白，所有肮脏，鲜血与污垢，全都被层层埋葬在下面去了。
平躺在雪地上，坦然直视现如今已然黑尽的夜空，望着漫天如同匹练一般璀璨的星辰，忽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
仿佛若有所失一般。
自己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到底想要什么？
忽然之间，感觉在那么一望无垠的苍穹之下，犹如蝼蚁一般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小。
……关于这一点，他早有所悟，所以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文斌长叹口气，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
忽又听身旁的苍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啸！
吓得他一下子又睁开了双眼，翻身一骨碌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几乎出于下意识地，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四下罔顾。
看见并不算太过遥远的黑暗的夜空中，一头神鬼莫测，且十分漂亮的异兽正凌空疾驰而至。
——可不正是当初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么！！
第089章 战利品
文斌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跟爆炸了似的。
我操！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这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恰到好处’了吧！！
一场惨绝人寰、血泪交加的死战才刚刚打完，还没等人喘得过口气来，好像它这种本该人间蒸发的角色，竟然就欣欣然踏破夜的薄雾，跑来‘收尸’来了。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这些这些这些，那些那些那些，无论是敌是友，但凡苍参的尸骨，全都是我一个人事先‘预约’了的呀！
为了能够在战争的最后，达到‘顺利收尸’的目的，我还专门领着我家那只‘孔武有力’的‘召唤兽’（在这里特指‘寒绯’……），千里迢迢地跑来，装模作样地替它们打了一场‘种族血脉守卫战’，我容易么我！
而你呢？
你做了什么？
凭什么在大战之后，跑来跟我抢夺属于胜利者的‘战利品’？！
气死我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为了我应得的‘报酬’，我必须要快点行动起来，捍卫到底，为之战斗才行！
想到这里，文斌一骨碌儿地又从雪地上跳了起来，一边大肆挥舞着手臂，一边指向与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来势相反的方向，大声疾呼道：“逃——！！”
“大家快逃啊！”
“这家伙凶狠残暴，专以苍参为食，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大恶魔！”
“这里我来替你们抵挡！！”
“所有人，赶快离开这里！快逃！快逃啊！晚了就来不及啦！！”
“快啊——”
“快！”
“……”
他的语速很快，并且说的是‘诸世界通用语’，虽然大部分身为苍参的子民仍然没能听懂，但至少在它们族群之中，还有所谓‘德高望重’的老者，因为活的年纪大了，所以经历得也多，未必完全，但大致还是应该能够听得懂他这一番话的意思。
并且，对于那只于黑暗中悄然疾驰而来的异兽，出于‘猎物’的本能，它们也能够从它身上感受到一道不可掩饰的，嚣张霸道的杀气（或许是根本就不屑掩饰），所以，在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的‘翻译’以及相关呼吁之下，所有迄今为止尚且还残存着一口气的苍参都一下子警醒起来，再也顾不得许多，扶老携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快速地往着‘御绿凌风麒麟兽’飞驰而来的反方向逃逸而去。
偶有诚惶诚恐者，在逃离修罗场的过程中，唯恐那从未见过的怪兽盛气凌人地追上来，还忍不住后频频回头——
就看见方才那名不离不弃替它们助战的少年，正飞快地将战场上它们所有同类的尸骨收入他佩戴在左手手指上面的那枚‘空间戒指’里面去了。
真是好人！
它们一边逃跑，一边忍不住暗自感激地想道：这位小英雄一定是因为担心我们同胞的尸骨被那只邪恶的大怪兽吞噬得连渣都不剩，所以才努力地在它来到之前，将它们都事先收入手中戒指中独立的空间里面去的吧？
等避过这一劫之后，相信他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将它们都好生安葬了吧？
唉……
虽然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询问他意欲将它们都埋葬在什么地方，但是，知道它们都将能够得到一个好的最终归宿，还是令人欣慰的。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啊。
为什么他要连那些‘强盗土匪’的尸骨也一并回收进他佩戴在左手手指上的空间戒指里面呢？
那些坏家伙就不用管它们了啦～
嗯……
莫非是因为尸首纵横交叠，他于慌乱之间一时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是好是坏？
呵呵，一定是这样的！
等事后安全了，他一定会特意将那些坏家伙们的尸骨挑选出来，弃尸荒野，任凭豺狼虎豹吞噬得连渣都不剩吧？
嗯嗯！
一定会的，我坚信！
这名少年真是个勇敢、坚强，又极富正义感的大好人啊～
……
实际上，它们真想多了。
什么‘好生埋藏’，什么‘弃尸荒野’，哪来的这么复杂？
文斌之所以在那里抢收‘苍参的尸骨’，只不过是因为他本身就需要它们，又因为心里面想着：除去给小箐的，其余的还可以拿出去卖钱嘛！
反正天才地宝，反正都成尸骨了，白躺在雪地上也是浪费，送给那只不知打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怪兽吃掉更是可惜，还不如我动作快点，都将它们收回‘吞天戒’里面去，也不枉跑这么远过来一趟了。
于是他手脚利落地就在那里收啊收啊，终于，赶在‘御绿凌风麒麟兽’抵达现场之前，将雪地上一共一百六十七只（一边收，一边数的）苍参的尸骨，全都一股脑儿地收入自己佩戴在左手手指上面的‘吞天戒’里面去了。
“……”
面对雪地上还仅剩的，数千匹大多数修为都还在‘通灵境’内的山地雪狼的尸骨，御绿凌风麒麟兽无语了。
如果说其中大多数修为都在‘妖丹境’以上的话，那么至少它还可以将之开膛破肚，从中捞得着一颗‘妖兽内丹’尝尝鲜，偏偏都是一堆的没渡过天劫的‘凡夫俗子’！
哼！
哼哼哼哼……
咦？
那里竟然埋藏着几只‘妖丹境’以上的山地雪狼哩！
修为已达到‘天仙境界·初阶’的‘御绿凌风麒麟兽’一下子欢喜起来（因为修为够高的缘故，所以它能够一眼看出那些躺在雪地上的山地雪狼的尸骨的修为境界），连蹦带跳扑过去，轻而易举地将之开膛破肚，并从中挑选出美味可口的山地雪狼的‘妖丹’，一口就吞进肚子里面去了。
一共有三名修为已达到了‘妖丹境’的山地雪狼～
于是，为了到口的美食，它就在那里捣鼓开了。
文斌趁机召唤出‘踏雪千里’，乘骑上去之后，立马又招呼寒绯上马，而后驾驭着那只高大俊美的独角兽，腾空而起，往着与苍参逃离的并不相同的另一个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这一回，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又再度失算。
它远远地过来，就看见文斌在那里大肆搜刮苍参的尸体，那时候，它心里面还在不屑地哼哼：收吧收吧，都收完了，最后我把你给‘米西’掉，到时候你手上那只‘吞天戒’里的苍参还不全是归我的？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它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文斌仅仅只不过还在‘仙缘境’以内打基础的修为（二者实力相差巨大的缘故）。
仙缘境呢，连驾驭‘飞剑’都没有资格，就更别提想要逃跑了～
而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小青年，也才不过‘妖丹境·第六阶’的修为程度，与自己相比，也还差得远呢！
他们两人即便是联手起来，也全然不是我的对手呀！
所以说，它才有恃无恐，一摇三摆地过来，并且，在对这二人发起主动攻击之前，还饶有兴致地跑去旁边把那三只修为在‘妖丹境’内的山地雪狼的内丹给吞了。
美食入口，正感觉心情无与伦比地愉悦的它，偶一抬头，忽地发现那两只几乎已是‘到口的肥羊’竟然已经乘骑着飞马……哦不，是‘独角兽’，逃之夭夭去也～
晕厥！
御绿凌风麒麟兽当场跟遭受天打雷劈似的，站在原地一瞬间便石化了。
怎么会有‘独角兽’？
只不过是一介修为才仅仅不过还在‘仙缘境’内打基础的小子，怎么可能就会拥有‘独角兽’这种举世罕见异兽呢？
那莫不是乘坐在他背后那名青年男子的坐骑？
……也不对呀！
好像‘珍奇异兽’这种东西，非主人不能驾驭，能驾驭的，就一定是主人。
所以说，那只‘独角兽’一定是那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的坐骑。
……
晕死我了……
御绿凌风麒麟兽郁闷死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它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强行追赶上去：毕竟自己的修为已达到了‘天仙境’，即便是硬拼起来，也绝不吃亏！
不能让这两小子就这么跑了呀！
无论如何，至少要逼他们交出回收的苍参的尸骨才行！
要不然，这一趟我可不就白跑了？
哼哼！
‘独角兽’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
单独地看，文斌胯下那只‘独角兽’又高大，又威武，又漂亮，又灵慧，可当它与之身后追赶而来的‘御绿凌风麒麟兽’相提并论的时候，便不难发现，那只矫健优雅的异兽更加地高大，更加地威武，更加地漂亮，更加地灵慧……
好端端的‘独角兽’和它比较起来，简直就好像‘瘦弱娇小的小马驹’一样了～
“那家伙要大出好大一截来呢！”
在逃亡的过程中，乘坐在文斌身后的寒绯忍不住回过头，咋舌道：“而且速度也比‘独角兽’更快，脚下还流淌着滚滚云絮，大有‘仙风道骨’的气派……可惜我看不出它是哪个修为境界的？”
“‘天仙境·初阶’。”文斌近似叹息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才‘妖丹境’，怎么可能感知到修为境界在你之上的它？”
“……你怎么知道？”寒绯就奇了个怪了。
“高科技。”
文斌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左腕上生物契约的‘九天鉴宝罗摩眼’的事情呢，直接随口就忽悠了。
寒绯果然一下子被其噎得无语，顿时陷入绝对的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背后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已然越追越近！
寒绯尚且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看见身前的文斌忽然转身递交过来一样东西，告诉他：“你戴上它，这个距离，差不多就可以开战了。”
“嗯？”
寒绯愣了愣，将那玩意接过来，迎着漫天星光看了看——原来是一只雕琢着精美长弓的，类似于‘奇门法宝’的臂环。
第090章 荣誉
“好东西！”
身为‘通天大盗’的寒绯到底是有点底蕴有点气度有点眼光的，他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由衷赞道。
“呵呵，”文斌其实挺纳闷的，皮笑肉不笑地假笑两声之后顺口又补充了句带刺的：“‘好东西’是用来夸的吗？那是用来用的，有那闲工夫废话，还不如做点实事呢！”
……这小子！
某寒氏小开听得一颗脑袋上青筋直跳。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争了，就算你有理！
寒绯撸起袖子，将之套在臂膀上面，而后左手手持长弓跳转过身，背对着文斌，英姿飒爽地站在‘独角兽’后背上，右臂大肆张合，稳稳地将一张漂亮矫健的长弓拉得犹如满月一般——
放！
唰唰唰唰——
一连四只利箭破空而出，霎时间直奔身后的御绿凌风麒麟兽而去！
根本就没有犹豫，寒绯紧接着又继续拉弓，在极为短暂的一个停顿间隙之间，又再放出四只飞箭！
四只飞箭紧接四只飞箭，再紧接四只飞箭，再紧接四只飞箭……一层层破空而出，几乎是箭尖衔着箭尾，茫茫铺展开来，乍一看去，恍若牛虻飞蝗一般。
弓，确实是宝弓；
箭，也确实是好箭。
但！
那只修为境界已达到‘天仙境’的‘御绿凌风麒麟兽’又岂是凡物？
面对漫天犹如针芒一般落下的箭雨，它的第一反应，就是寒毛倒竖，霎时间在周身丈许开外的领域之内张开一道由无数藤蔓、枝叶、百花组合而成的保护罩，从里到外共分三层，将自己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每一道保护罩表面，还另设有为数众多的好像遒劲根蔓一样的突起，用以加固。
这些被设置做‘保护罩’的藤蔓、枝叶和百花，又与寻常的藤蔓、枝叶和百花有所不同，它们通体晶莹，或坚固异常，或仿佛翡翠一般碧绿通透，又或好像由各色钻石雕琢而成一般，一旦铺展开来，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层的珠光宝气，在夜色的衬托下，亮晶晶明晃晃的，煞是迷人双眼。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只可惜，再‘矜贵’，再‘豪华’，对于与之为敌的文斌与寒绯二人来说，也没用，该发射过来的利箭，一只不少，又因为目标实在太大了的缘故，所以迄今为止还无一落空！
啪啪啪啪啪啪！！
弓，之所以称之为‘宝弓’，是因为它的箭好；
而箭之所以‘好’，是因为它不仅能够命中目标，更能够在命中目标的那一刹那产生高强度的穿刺力和爆炸力！
就这么数十近百只具备高度穿透力和爆炸力的利箭狠狠地扎在御绿凌风麒麟兽为抵御攻击而凝聚而成的，由无数藤蔓、枝叶和百花组合而成的保护罩上面，就算是‘软磨硬泡’也都能给它扎出个筛子来。
不一会，便将其第一层‘保护罩’前方受攻击那一大片范围，彻底击溃！
紧接着又是第二层。
与此同时，二者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几分。
就在御绿凌风麒麟兽一边修补第一层，一边更加快速地从大后方追赶上来的时候，在它的周边，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凝聚起一道道如烟似雾的云絮烟霞，一朵一朵地翻滚着，流泻着，渐渐成势。
呼——
尚还隔得老远，无论是驾驭着‘独角兽’的文斌，还是傲立于其身后的寒绯，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阵狂风正迎面吹来！
咦？
好大的风啊……
将两人的衣袂、鬓发，乃至‘独角兽’飞扬的鬃毛，都一下子吹得犹如怒海波涛一般翻滚起来。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寒绯一把一把射出的箭，依然凌厉，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但是……
于此后续的‘爆炸力’和‘贯穿力’便不可避免地相对弱了几分。
这是个箭术高手啊！
一边继续驾驭着‘独角兽’往前疾驰而去，文斌一边忍不住抽空回头瞟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继续不动不摇地向着大后方的‘御绿凌风麒麟兽’发动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箭术攻击的寒绯，忍不住如此想到：
如果不是自己极擅长的特技，就譬如换做是我的话，一定做不到他这种驾轻就熟，就好像手到擒来一般，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程度吧？
他能够于巨大的压力之下还能面不改色，如此的镇定自若，不正反证了他在这方面的‘功力深厚’吗？
想到这里，文斌情不自禁打心底升起一种敬佩之情。
传说，‘通天大盗’办事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并且在承接业务，受雇于人的时候，能够对雇主表现出‘视死如归’般让人无可置疑的忠诚（这同时也是为何‘通天大盗’能够名扬四方的重要依据之一）。
传言为虚，眼见为实。
对于这一点，文斌本是不太相信的，如今亲眼所见，寒绯的一举一动，以及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绝对的忠诚，确实让他不得不服。
能够培训出这样的人才，‘通天大盗’真的是一个让人敬慕有加的组织！
“不行，不能够再这么耗下去了，”正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寒绯忧心忡忡的呢喃：“就凭我的修为实力，要在它靠近咱们之前，彻底射穿它外面三道‘保护层’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并且它还不停地在自我修补……大约在我毁坏掉它第二道‘保护层’的时候，它就能够彻底追上我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不断地攻击着，手上的动作并不见缓，可嘴里却开始筹谋策划，想起办法来了：“不能让它真的追上我们呀，那家伙是中短距离强力攻击者，又强于速度和防御，就连自我恢复的能力也强到可怕……”
“又更何况，它的修为境界比你我更高！”
“如果就这样被它追上了的话，我们两个，还有你这匹‘独角兽’，都必死无疑！”
“哦。”
听着寒绯有理有据的分析，文斌嘴里虽然只不过跟应付似地随意答应了一声，但却在心底悄悄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如果我们被后面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追上了的话，确实是凶多吉少，不过……
‘不过’什么，他并没有说出口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是想要就此考验对方一样，他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
寒绯沉默了，不一会，便毅然答复道：“牺牲我，争取时间，换你逃脱！”
“啊？”
他能够在短时间的考虑之下便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文斌大吃了一惊。
这位可是作为‘通天大盗’首领的亲身子啊，也不是一般随随便便哪儿捡来的小喽啰，文斌还担心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事后会不会遭‘通天大盗’满世界追杀呢，没想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他竟然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说出这样超然于寻常人的话来！
真的假的？
文斌狐疑地回过头，看他。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
寒绯忽然收势，又从臂膀上取下那只类似于‘奇门法宝’的臂环，抛还给文斌，而后——
他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在离开‘独角兽’后背的同时，又祭起自己的法宝（一柄巨大的，移动速度缓慢的长锤），踩在上面，权作驭空飞翔。
就光这么一个动作，就致使他当下所处的位置，已远离策马狂奔而去的文斌，又更靠近了身后那追赶上来的御绿凌风麒麟兽一点。
“笨蛋！”
没想到他真的就敢往外跳了！文斌吓了一跳，连忙命令‘独角兽’停止前进，凌空兜了个圈子，还想要绕回来救他：“你做什么啊！被它追上了你一样会没命的！！”
“不要回来——！！”
没想到他这番举动被寒绯看进眼中，竟然大加阻止：“快逃！离开这里——就算我竭尽全力，也撑不了多久的，你不要辜负我的努力！”
“……”
“要活着，活下去，拜托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为了我而牺牲你自己？”
文斌忽然觉得心下烦躁起来，忍不住大声咆哮道：“寒绯你这只猪脑袋！猪！！傻得都没边了！！我只不过是雇佣你而已，只不过——”
“闭嘴！”没想到对方的脾气更大，立马就给他咆哮了回来：“我不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我们‘通天大盗’的名誉！你懂吗？！”
“‘在危难将至的时刻，放弃自己，竭尽一切可能保护雇主’是我们‘通天大盗’受雇于人的信条，是荣誉，是需要我们所有成员都必须要誓死捍卫的尊严！！”
“所以啊……姓文的，你给我活下去。”
“记得今天，曾有一名受雇于你的‘通天大盗’为了你而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将来出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要实事求是，不要乱说话，就够了。”
“寒绯呀——”
文斌真无语了，听了他这一番话，他既有些感动，又有些感慨，在那一刻，忽然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他而独自逃跑了！
“滚！！”
很显然对方并不领情，一个字就给他大吼了回来！
随后，寒绯断然回过头，驾驭着脚下的法宝，不进反退，在秉持着手中长长的重锤，全副武装尽开的状态下，向着那只越追越近的御绿凌风麒麟兽视死如归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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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残缺的狂人
已经不可能阻止了。
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了。
可是……
不想让他就这么平白去送死啊！
特别是，那家伙竟然还大张旗鼓地打着‘我是为了你’的旗号！
谁稀罕啊！
傻瓜！
笨蛋！
大白痴！！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呢？！
正焦急上火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听心下传来一声恍若隔世一般轻声的呼唤：
‘文斌！’
“嗯？”文斌不由得打了个愣神，总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究竟是谁呢？
嗯……
啊，想起来了：小牧！
竟然是小牧！！
它不是已经丧生战乱，被老师收去了魂魄，现在尚还在‘修复’之中吗？
怎么会……
根本来不及细想，眼见那只脑袋进水的‘临时召唤兽’（在这里特指‘寒绯’）就要与迎面追赶上来的‘御绿凌风麒麟兽’正面接触了！
“小牧——！！”
无论如何，就算是幻听也好，总之，试着召唤一下吧！
‘波’！
并没有具体看清楚人影，文斌就感觉面前的空气仿佛水纹一般，悄然震荡了一下。
那震荡开来的‘波纹’还尚在虚空中一层层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就只见一道灿烂的银光凌空画弧，仿佛流星追月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着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飙射而去！
那速度，可比寒绯那只慢吞吞的‘蜗牛’要快得多了！
就连对方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忽地一瞪眼，就看见面前多出一道人影来。
很奇怪的一道人影。
头束银冠，身披金丝黑底大氅，一身帅气彪悍的镶龙纹银盔银甲，这些都没有问题。
偏偏——
只有一只左臂。
只有一只右腿。
左臂高高举起，左手之中，秉持着一柄威武有力的‘独眼狼牙巨锤’，整个人气势狂野，面目狰狞，一脸就好像即将要扑上来将人生撕活剥了的表情。
御绿凌风麒麟兽唬得一愣！
不过它并不是为这些外在的表象所迷惑，实际上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关键还在于这个人内在的‘气焰’。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团火焰在他的体内点燃，然后狂暴肆意地从体内烧到了体外一样。
使得靠近他的自己，也能亲身体验到一种强大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压力！
这人神马的干活？
御绿凌风麒麟兽又惊又骇，迅速地思考，并且迅速地反应过来——
‘魔神境’！
这、这这这，眼前竟然是一名修为境界达到了‘魔神境’的狂人！！
怎么回事？
神马情况？
这位神打哪儿冒出来的？
自己怎么会突然招惹上了这么一位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亵渎的家伙？！
它还在发愣。
或者说，它曾想过要逃，只可惜还没来得及。
那只彪悍强势的重锤就已经仿佛一道银光一般，落了下来！
砰——
很、非常，巨大的一声。
一直敲到文斌、寒绯二人心底去了。
在那一刹那，感觉那一锤就好像重重地击打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整个人体内血脉膨胀，胸闷得难受！
就连整个空间都仿佛随之震颤了一下似的。
虚空中，无数道涟漪从落锤点往四面八方激荡开去，就好像一泓化开来了的秋水一般。
小牧还立在原地，而那只一直在二人身后紧追不舍，且险些夺人性命的‘御绿凌风麒麟兽’早已经被一锤子拍飞了出去。
凌空大幅度画弧，由万丈高空，往着仿佛万丈深渊之下，泛着盈盈雪光的雪地上倒摔了下去。
“可以了。”
他说着，回过身，望向文斌，淡淡地告诉他：“它已失去了意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
文斌超无语。
这，这人真的是小牧？！
容貌还是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容貌，身段也依然与自己相当，但是，他的衣着，他的修为……
那一身‘银盔银甲’是怎么回事？
作为‘陪练人偶’的他，又怎么会拥有那般充满毁灭能量的强大气势？
能一锤子打得整个空间震颤嗡鸣，漾起一道又一道的涟漪，这绝对不是受到自己修为极限牵制之后他仅仅‘仙丹境·第十阶’的修为能够办得到的！
能够轻易地在第一个照面便一锤拿下那只修为境界已达到了‘天仙境·初阶’的‘御绿凌风麒麟兽’，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他那是——
‘魔神境’啊！！
‘魔神境’……
不知为什么，胸中莫名其妙燃起一股疯狂的火焰！
文斌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干渴。
“还没修补好呢，你怎么就跑出去了？”正想着，忽听见老师略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不赶快回来！”
“……那，我回去了。”
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方才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小牧被昊天这么一吆喝，就跟嘴馋偷了糖吃的小孩子被大人捉了个现形似的，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略低着脑袋，向文斌点了点头（他从头到尾几乎就是视寒绯于无物的），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又被老师收入衣袖之中去了。
“怎么回事？小牧他……”趁着这个机会，文斌连忙就着心中莫名的疑惑，向老师询问道。
“那是它融入‘陪练人偶’的，我正在为之修补的‘灵魂状态’。”昊天就告诉他：“尚且还差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呢，那不安分的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响应你的召唤，跑出来耀武扬威来了，真是！”
“呃……”
听老师那话里话外，貌似连带着还有责备自己的意思，文斌本来想说：其实我是听见了小牧的呼唤，又因为事态紧迫，所以情急之下才召唤他的……但想到要是这么说的话，小牧难免又要再多受苛责，于是便连忙临时改口道：“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性急了，他也是为了顾全到我才跑出来的，老师您别怪他！”
“……”
昊天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忍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我们先下去，趁着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失去了意识的好机会，将它给你契约了当坐骑再说～”片刻，那只孤魂野鬼因为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便直接转移了话题，道。
“咦？”
“您说什么？”
“将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契约了给我当坐骑？！”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文斌连想都没敢想过：他确实也羡慕过那只彪悍强大，除了可为主人乘骑，并且还具备独立攻击手段的‘御绿凌风麒麟兽’，巴不得能够据为己有，可是——
那可是‘天仙境’的异兽呢，比自己胯下的‘独角兽’更强大了不晓得多少倍，而他才不过‘仙缘境’的修为哩！
不是它配不上他，而是自己配不上它呀！
真的可以吗？
不是骗我的吧？！
文斌兴奋地摩拳擦掌，双颊一下子涨得通红！
“嗯。”
看见他那副兴奋莫名的样子，就连昊天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慎重地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也是我为何允许小牧‘私自逃脱’的缘故……它现在被小牧敲昏在地，意识尽失，最是‘灵魂契约’的好时机。”
“哦，对了，说起‘灵魂契约’，我以前忘记告诉你了：通过‘灵魂契约’之后，契约双方即使天各一方，也仍然能够彼此意识想通。”
“就好像……方才的你和小牧一样。”
“呃！”
汗啊，原来老师早就知道了呀！
文斌讶然，随即立马顾左右而言他地眯起双眼，白痴般“是嘛？哈哈……”地傻笑着，顺便装傻充愣地抬起手来，挠了挠后脑勺，打算彻底地就此将之忽悠过去。
昊天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什么也不说，就笑得奸佞。
……场中气氛略显尴尬。
“哇——”
恰巧这时候，旁边一直陷入‘震撼’状态之下的寒绯终于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哇！哇！’地惊叹起来：
“好厉害啊～”
“好霸道啊～”
“好威风啊～”
“好强大啊～”
“好野蛮啊～”
“好有个性啊～”
“好……”
“哦对了，那谁啊？”他一个人在那里‘好…啊’、‘好…啊’地感慨了半天，终于想起了正题，侧过脸望向文斌：“打哪儿冒出来的？”
寒绯和文斌、小牧又不一样，他是看不见作为‘孤魂野鬼’而存在的昊天的，只晓得‘那位神’（在这里特指‘小牧’）一击得手之后，转过身来，主动和文斌说话，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这个缘故，他笃定他与他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可是，小牧的典故，文斌又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这中间说起来，那话可就太长了，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掏心掏肺地跟这位二不挂五的家伙不打自招地暴露这么多自己的底细。
所以……
“你想知道吗？”他笑眯眯地歪过脑袋望着他。
“啊，”寒绯老老实实地点头，大大咧咧道：“那当然啦～”
“那叫做‘高科技’。”
某文抬起只手，一边摩挲着下颌，一边继续奸佞地笑。
“……”
某寒氏小开瞬间被噎了一下，下一秒，铁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竖起中指，雷霆暴怒地爆发出来：
“老子操你二大爷的！！”
“……还真没。”
噗！
某人被打击得当场喷血……
第092章 话别
“你先将他打发走吧，我还要在这雪域高原替你炼化一下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的灵魂呢，身边多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麻烦。”文斌正跟寒绯两个瞎胡闹来着，忽听旁边传来老师无关痛痒的声音。
“诶？”
文斌不由得一愣：为什么啊！这‘孔武有力’的‘临时召唤兽’挺好使的，就这么打发走了岂不可惜？
“……那‘御绿凌风麒麟兽’的修为境界高出你实在太多，我要是不事先将它的灵魂取出来通过炼化磨去其‘骄傲’、‘独立’和‘叛逆’的性格特征，你便是将之‘灵魂契约’了，它也未必肯服你。”为人之师的昊天只好就事论事，跟他详细解释道。
“哦。”
原来如此，那：“需要多久呢？”
“嗯……”昊天掐指一算，遂答曰：“三日之内吧！”
文斌点了点头，而后转向正驾驭着脚下法宝飞驰而来的寒绯，告诉他：“我在这边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三日之后，我们在皇城帝都中曾一起吃饭的那家饭馆旁边的茶馆里见面，局时我会完好无损地将你的‘天魂’作为这一趟涉险的酬劳交还于你。”
“啊？”
这样的安排完全出乎于寒绯的意料之外，他大张着嘴吧傻傻地愣忡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不现在就将‘天魂’还给我呢？”
“我怕万一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你帮忙的话，就不好使唤了。”关于这个问题，文斌觉得没必要跟他绕弯子说漂亮话，便面无表情且十分直接地回答道。
“……”
这个理由实在太霸道了，寒绯于此n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惯性使然，某寒氏小开一时间还不想转身离开。
两人面对面默默对峙片刻。
“那个，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
“别一转过背就把我的‘天魂’拿出去卖了啊！”
“咦，那玩意也能卖吗，值多少钱？”
“……你当我没说。”
“呵呵。”
“那个……总之，嗯……”
“安拉！别不放心了啦～我要是想要它的话，你现在早就‘英勇就义’去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跟我瞎蘑菇？”
“……”
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寒绯呆了呆，好一会，才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个事实。
“那，我先走了啊！”
“嗯。”
“保重！”
“嗯。”
寒绯又再定定地看了文斌一眼，而后转过身，驾驭着脚下的法宝破空疾驰而去——
“……寒绯！”文斌忽然高声叫他。
“啊？”寒绯诧然回过头来。
就看见对面那少年抬手一弹，一枚亮晶晶的纳戒如同流星追月一般悠然在夜的黑幕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尾线，往自己飞来。
寒绯连忙伸手接了。
接在手中，稍一感知，便不由得‘呀’的一声惊呼！
那一枚‘纳戒’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被世人称之为‘稀世罕见药材’的灵丹妙药，且，几乎全部都能够绽放出三层绚烂多姿的‘丹纹’。
换言之，它们都是‘完美级’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绯一下子非常之感动。
这些好东西，都是他所渴求，且可遇不可求的。
在这里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整整一‘纳戒’（尽管其中空间并不算太大，但由于所装载的物品实在是价值连城的缘故，也使得这份礼物分外的贵重）！
“这些，是送你的谢礼，”文斌咧开嘴，诚恳，且温和地笑道：“感谢你特意从古柯南方赶往北方，陪我一同以身涉险，并且还在这一过程中，企图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努力维护我的利益……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他说着，又伸手指了指那枚纳戒，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都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实在不成敬意，就聊表我的一番心意而已，还望寒兄多多海涵，不要嫌弃了。”
“……干啥你最后忽然这么客气起来了？”寒绯听着感动不已，忍不住反拽着袖口抹了抹眼角，傻傻道：“要说‘感谢’二字的，应该是我才对呀！”
“……”
“……”
“是啊，我也觉得。”
看见那家伙一下子‘感激涕零’地杵在那里，似乎还想要借着这个话题跟自己犹如老太婆的裹脚布一般长长地大叙一番衷肠，文斌一张带笑的脸忽然沉寂下来，瞬息之间，又换了种颜色：“赶快人间蒸发掉，我已经再没有废话跟你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木然地抬起左臂，左右晃来晃去。
“……”
这人的态度简直就跟‘变色龙’一样！
寒绯翻了翻白眼，也懒得再跟他诸多废话，将纳戒往怀里一揣，潇潇洒洒地跟他灰了灰手，掉过脑袋就走，豪爽地就此‘人间蒸发’掉了。
“走吧。”
目送寒绯消失，文斌在老师的提醒之下，又驾驭着‘踏雪千里’往下滑翔，来到那只已被小牧揍得深陷入昏死状态之中的御绿凌风麒麟兽身旁。
这可是只姿态优雅，端庄迷人的大家伙哩！
文斌跳下独角兽，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双手扶着膝头，躬身一看：呀，一颗脑袋之下淌出一汪的鲜血！
“……没被打成脑震荡吧？”文斌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忧心忡忡。
“没，小牧下手很有分寸的，他那一锤看上去凶狠毒辣，实际上也就只破了它周身的‘灵气场’，使之深受震荡，一下子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而已，你就放心吧！”那只一直在他背后飘魂的‘风筝子’也凑了上来，瞅瞅，而后断言道：“这不是打的，大约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给摔的～”
“……”
于此文斌不予表态。
“喏，这个，你先拿着，”昊天才不跟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呢，手腕一翻，不知打哪儿摸出一张淡绿色的卡片，递给他：“一会我将它的灵魂浮出体外，你就拿这玩意给它收了～”
“哦……”
文斌接过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没明白过味儿来：“这是嘛？”
“‘仙魂卡’，”昊天就告诉他：“与‘妖魂卡’所相对应的另一大系‘魂卡’，对应境界由下往上各分为‘白卡’、‘橙卡’、‘绿卡’、‘青卡’、‘蓝卡’、‘红卡’、‘紫卡’、‘金卡’……据说‘金卡’能够捕捉天帝的魂魄，但迄今为止还仍然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没人见过，估计它还尚未被制造出来吧！”
“什么什么‘白卡’、‘橙卡’、‘绿卡’的，都神马的意思啊？”文斌听他跟顺口溜似的，说起这玩意来，头头是道，都一串一串的，偏自己又听得似懂非懂，便免不了要‘刨根问底’一番啦。
“……小猪啊，你究竟是猪呢，还是猪呢，还是猪呢？请回答。”于是某被噎了一下的孤魂野鬼便侧过脑袋，直愣愣地望着他，面无表情道。
文斌超无语，也不说话，就双目圆睁，予以回瞪！！
现场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状态……
咳！
“算了，不逗你玩了，直说吧！”看那小子这么久都一直没能反应得过来，昊天无奈了，只好直言不讳道：“是这样：‘白卡’可以捕捉‘仙缘境’以内的妖怪；‘橙卡’则可以捕捉‘仙丹境’以内的妖怪；‘绿卡’则可以捕捉‘天仙境’以内的妖怪……以此类推。”
“等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文斌好郁闷：“什么叫做‘白卡’可以捕捉‘仙缘境’以内的‘妖怪’？！”他一边在语调中特意强调了‘妖怪’二字，一边微微颔首，握起拳头，竖起大拇指，傲然指向他自己：“那我呢？难道我也是‘妖怪’吗？！”
那为人之师的孤魂野鬼默默片刻，顺势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打量他，遂皮笑肉不笑道：“你以为呢？”
“当然不是！”
“谁告诉你的？”
“我怎么会是‘妖怪’？！”文斌气疯了，大神申辩道：“我是‘人’好吧！！”
“……简称‘人妖’。”
“……”
也不顾某文一脸肺都要被他气炸了的表情，某妖孽继续笑嘻嘻地就事论事道：“我打个比喻：就拿这古柯狼族一脉来说吧，它们有社会有阶级有商业贸易有皇室贵族，对外也是绝不会将自己称之为‘动物’或者‘妖孽’的，它们通常也会骄傲地称自己为‘人’。”
“而在你眼中呢？狼始终就是狼，妖孽始终就是妖孽，畜生永远变不成‘人’，对吧？”
“反之，在它们眼中，也是以相同的思维的‘换位思考’来看待你的。”
“对它们来说，你就是‘妖怪’，是与之不同的‘别的动物’，只不过由物种各异而各分高低罢了。”
“所以咯，‘妖怪’这个词，是相对的，你看别的精灵、异兽为‘妖’的时候，它们看你其实也差不多。”
“所谓‘人’，不过是你们在自己同类种族中自诩的称谓罢了，拿出来摆诸大世界中都不算数的，懂？”
“……”
文斌好愁啊！
老师说了这么半天，道理他是听懂了，可是感情上却没有办法接受。
“好了好了，不要再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看见他‘想入非非’似乎入了神的模样，为人之师的那位连忙伸出一大巴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招魂道：“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赶快开始进入正题吧！”
第093章 收魂
好吧，那就进入正题吧！
文斌手持‘仙魂卡’侍立于那只现已陷入深度昏迷的‘御绿凌风麒麟兽’身旁，点了点头，示意老师可以开始了。
于是昊天飘魂过去，很难得地降落下来，抬手就是一道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古朴、繁复，且晶莹璀璨的法阵笼罩下去！
法阵并不大，整体所笼罩的范畴也就只比御绿凌风麒麟兽略大出一圈而已，但它与寻常法阵却大有不同之处：
就直观上来看，构成该法阵的所有图纹皆光彩夺目，于其之上，在清冷的空气之中，又绚烂多姿地浮生出一道动态的‘剑阵’神韵（即在法阵之上，凌空腾起一泓犹如秋水般潋滟的金色浮光，又于其中幻化出三把精致美观的巨大宝剑，它们或交叠，或平行，或垂悬，或旋转，或翩跹起舞……虽为幻象，但因其姿态不断地变化万千，故自成一派玄妙的韵律），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非常之漂亮。
“这是——”
如此盛景，文斌从没见过，陡然看见了，不免惊诧。
“为了避免灵魂在动荡之中暴动或反抗而孕育而生的‘镇魂法阵’。”昊天一边继续专注地布置和完善手中的阵法，一边就跟他解释道：“这‘御绿凌风麒麟兽’虽然还年龄较小，修为较弱，但终归属于‘神兽’的范畴之内，进可攻，退可守，想要将之收为坐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侧眼看了杵在自己旁边的小徒弟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讪笑一声，直截了当道：“也是因为你的修为实在太低了的缘故，若换做是我，估计都不用我武力降服，它就心甘情愿地跑过来，巴不得认我为主当坐骑了……当然就它这点不入流的修为境界，我还看不上眼呢！”
“……”
真会卖拽啊～
不过这厮就着德行，长久相处下来，文斌也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唯美玄妙的‘镇魂法阵’就布置好了。
刚刚还在布置的时候尚且看不出来，这会儿弄好了，文斌发现它又呈现出另一般奇异的姿态来。
嗯，怎么说呢……
打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好像浸润在闪烁着潋滟金光的一汪秋水之中正娇妍绽放的百合花一样。
那道在雪地上刻印出来的金色法阵，之前明明是圆形的，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花姿绽放的模样。
文斌立于其中，感觉就好像站在一朵巨大，且美丽芬芳的百合花之中，不仅能够看见它娇俏怡人地一层一层不断地往外绽放，千层不断，而且还可以清晰地嗅到沁人心脾的百合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而之前在空气中弥漫的潋滟金光也涤荡开来，幻化成椭圆的形状，将那朵漂亮的百合花与那三把凌空飞舞的精美巨大的宝剑轻柔地呵护于其中。
静谧的空气中仿佛还似有若无地涤荡着悠扬的梵音，神秘变幻犹如佛前袅袅升起的檀香，迷惘中，竟然有一种使人心情舒缓，心态平和安详如入化境般的感觉。
很舒服……
这世上竟有如此法阵！
此时此刻，那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的御绿凌风麒麟兽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文斌不得而知，他只晓得自己立在那里，要不是凭着一股意志坚守本心的话，几乎都要被熏得神魂颠倒、昏昏欲睡了。
而这时候，就看见为人之师的那位，蹲伏下身子，伸出双臂，不断地隔空抚摩着晕厥在地的优雅俊俏的异兽，并且与此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
“x＄oo＃＃＠＾％＆＊＆＆＾＠）：＇＇＃”
他在那里鬼念鬼念的个什么劲儿，文斌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就晓得随着老师那一系列状似‘抚摩’的动作，渐渐地，一道纤薄细长的雾态幻影悄然浮生在了御绿凌风麒麟兽侧卧于地的身体之上，并且，它就好像即将要随风飘逝的袅袅青烟一般，不断地变幻形状，往半空中升华而去。
透过空气中潋滟的金光，绽放出七彩绚烂的光华……
文斌立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仿佛入了化境。
耳畔，似乎传来老师不耐烦的声音……究竟说了些什么呢？他也没听清。
这个时候，他正一心一意专注地盯着那团变幻万千的幻光，发自内心地，为它所绽放出来的美感而惊叹。
“……”
“……”
“……”
咦，老师究竟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聒噪起来了？
不要理他……
“猪啊——————————！！！”
昊天一直说一直说，看见那小子简直就跟入了定似的全然没有一丁点反应，可把他急得，霍然一跃而起，大声疾呼道：“收魂呀！你在发什么神？！”
“啊？啊啊，呀呀呀呀——！！”
文斌这下方才如梦初醒，一下子反应过来，再一看：那团如烟似雾的魂魄早已飞过了自己头顶，上升至离地丈高的地方去了。
他连忙使用特殊的专业手法，将手中的‘仙魂卡’往半空中激射而出，‘倏’地一下子在轻盈地划过那道缤纷多彩的魂魄之后，又凌空画弧，反转了回来。
‘啪’！
文斌连忙伸手接了。
砰——
他正想低头看一眼将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的魂魄收入‘仙魂卡’之中的具体效果，还没来得及，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迎面袭来，霎时之间，自己就好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后大幅度倒跌出去，凌空足足飞出十余丈开外，方才重重地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只觉得胸口痛疼难忍，不觉咽喉一甜，‘哇’地一声，往外喷出一口鲜血来。
“……”
文斌看了一眼，不觉苦笑不已。
该罚！
要这样都还不罚，他自己都觉得没天理。
因为魂不守舍而被老师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真是踌躇满志太久了，欠人敲打了呀！
歉意地望了一眼那只依然悬浮于十余丈开外的孤魂野鬼，文斌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站起身来，轻叹了口气，又跑了回去。
“我方才……”
他本来还想为自己的失误解释两句的，才起了个头，就把老师抬手制止了。
“没有理由。”
他居高临下睥睨他，淡淡地道：“如果是单打独斗，又或者两军对战，你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到时候你要到哪里去跟谁解释？”
“……”
“爱走神这个毛病，你非改不可，以后我看见一次罚你一次，可记住了？”
“是……”
文斌惭愧地搭垂着脑袋，自知做错了，不敢强词夺理，只得乖顺地点了点头。
昊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见这小家伙似乎真的已经深知悔改了，方才松了口，转而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把那张‘仙魂卡’先交还给我。”
“哦。”
文斌连忙将手中已收入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魂魄的‘仙魂卡’递过去，顺便偷偷看了一眼：哇，卡片中的‘御绿凌风麒麟兽’毛发纤毫毕现，形象栩栩如生，虽为平面‘画作’，却犹如鬼斧神工一般，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耶～
‘仙魂卡’就是这样收入‘仙魂’的呀……
忽然之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呃，那个，老师，我，我我我，我是不是，嗯，我是说，如果我的魂魄离开体外，是不是也会被它收入其中啊？”
“当然啦～”昊天大大方方地点头：“那还用说，你以为你是谁？”
“……”
听了老师的话，文斌心里面挺不舒服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昊天定定地望着他，猜到那小子肯定又开始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了，本不想理会，但是想了想：放任下去，这始终是一个心结，还不如……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你身边，不会任由你被人收魂，受人奴役的。”他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宽慰道。
“哦！”
呼——
文斌长长吁了口气：有了老师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他信他。
这厮平日里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二不挂五的，但所许下的承诺从来都能如实兑现，这点毋庸置疑。
“嗯，那，现在该怎么做？”没有了后顾之忧，文斌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仙魂’收完了，那下一步呢？
“你先把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的身体收入‘吞天戒’当中（好像‘空间戒指’这类的物品，因其具备相当强大的‘封闭性’，一般是不能够收纳有灵魂的‘活物’的），我们先在附近找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山洞之类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我再慢慢地将它的魂魄加以滋润、炼化，在运用灵丹妙药挖掘其潜力，大幅度提升其修为的同时，将它的煞气替你磨去，然后就可以放手让你与之‘灵魂契约’了。”
“哦。”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所谓‘灵魂契约’，是终生制的，除非双方中任意一方死去，否则这道契约将永远存在……因此，从今往后，你要对它好点，体贴它，照顾它，把它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一般，那它就会对你忠贞不二、不离不弃。”
“否则，两个貌合神离的灵魂终身绑定在一块，那注定只能是一出悲剧，明白了？”
“……嗯。”
文斌想了想，认真笃定地点了点头，慎重地承诺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它的。”
第094章 雪域侏儒兽之眼
在昊天的提议之下，文斌又回到之前与山地雪狼死战的修罗场，并且按照老师教导的方法，提着棍子就近搜索了一下（因为根据这两人初步的推测，这里便应该是那群现已经迁徙离去的‘苍参原住民’的故居地），没多久，果然在雪地上发现了一道由藤萝枝蔓与雪松木交叠而成的‘门’。
那道门整体呈圆形，直径约在丈许开外，被浅薄的积雪所掩盖，将上面的积雪完全刨开之后，便可以提着‘门把手’（由交织在雪松木上面的藤萝枝蔓编织而成）将之一举掀起来，而后，往里面一探脑袋，便可以发现一道深邃漫长的‘土石穴’。
“这里，大约就是那群作为‘雪域原住民’的苍参的‘宅邸’了吧？”
文斌心里面一边这么想着，又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宽大厚实的土石穴的一边，固定着一道同样由藤萝枝蔓编织而成的坚固而漫长的‘绳梯’，可以借以出入石穴，而另一边，本该平坦光滑的土石壁上面，依稀还纹刻着一些不规则的凹槽，凹槽与凹槽之间，相隔距离相对更远许多。
“咦，这是什么？”
文斌真是好奇：如果说‘绳梯’是用以借以攀爬好出入石穴的工具的话，那么这个又是什么呢？
“……小猪啊，我跟你说啊～”于是身后那只孤魂野鬼便悠悠飘魂过来，仿佛万般无奈一样长长叹了口气，跟他解释道：“这所谓的‘绳梯’，是为了给还没有什么修为的小孩子使用的，而那些凹槽，才是为已经具备一定的修为实力，可以跳跃攀爬的寻常居民们设置的，明白？”
“……”
文斌好悲哀：这家伙，也实在太爱占人便宜了吧？连这么点细节都不肯放过哩！
他就不说话了，闷头钻了进去（没忘记还要‘关门’），三下两下摸进土石穴地底，原本会以为关了门之后这里面一片漆黑呢，没想到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这座简易原始的‘巢穴’之内竟然泛着晶莹柔和的光芒。
文斌晃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原来，在这座由土石构筑而成的巢穴四壁之上，每相隔一定的距离，就镶嵌着一颗碗口大小的珠子，晶莹柔和的光芒便是由它们散发出来的。
夜明珠吗？
文斌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驻足抬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其中一枚仔细观察，没一会，就发现了蹊跷：那枚绽放出晶莹柔和光晕的‘夜明珠’之内，竟然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迅速凝聚出一泓明亮的光芒，并且一道一道地往外绽放出肉眼可辨的‘光丝’，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碗口大小的眼睛一样……
噗！
正看得入神，忽见其中竟飙射出一道极亮的光束，直指自己眉心而来！
“呀！”
要不是文斌反应敏捷，及时一晃身往旁边回避开来的话，只怕真就要着了它的道。
嗤啦——
那一击未中的光束最终落在了文斌身后的土石墙上面，直接烧出一道一指来深细长的凹槽来，并且腐蚀得旁边的土石不住‘哔哔啵啵’地往地上掉屑沫。
“……”
有没有搞错，这都能设置出一道陷阱来！
文斌简直超级无语了。
“咦，没看出来呢，原来这是‘雪域侏儒兽’的眼珠呀！”老师见状，也凑拢过来，仔细看了看土石壁上被攻击后残留的痕迹：“嗯，确实是……”他说着，又侧过脑袋看了那只高居土石壁上端的‘夜明珠’一眼，点点头，由衷赞道：“掩饰得真好！”
“……到底怎么回事啊？”文斌在旁边可是听得二章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雪域侏儒兽’的眼珠，”昊天就指着那颗‘夜明珠’跟他解释道：“估计应该是它们被苍参狩猎之后，剜出来镶嵌在这上面的吧……你不要盯着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发现那颗眼珠之中开始变得惊涛骇浪极其明亮起来，连忙喝止道：“这‘雪域侏儒兽’的眼珠，最忌讳别的生物盯着它看了，稍微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能从中凝聚出凌厉且高热的光芒，霎时间破空而出，致人于非命。”
“哦。”
这么厉害的说～
文斌吐了吐舌头，可不敢慢待了。
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不由得追问道：“那……它这么厉害，为何还会被苍参狩猎？”
“因为苍参并没有所谓的‘眼睛’啊！”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白痴了的缘故，所以为人之师的那位回答起来的声音也特别的调侃：“它们都是凭着自身身体对外界的天赋感应来‘观看’这个世界的……就只有某只脑袋进水的小猪，才会在前面刚刚才不小心着了一次它的道之后，还傻乎乎地意图再着它一次道哩～”
“……”
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们赶快另外再换一个话题吧：“呃，那个，苍参还是蛮厉害的嘛，哈哈（傻笑ing）……也不知道那‘雪域侏儒兽’究竟长成一个什么样子的呢？”
“白生生、毛绒绒的，里面裹一大眼睛。”
“啊？”
这、这是什么妖怪？！
“你想看看吗？”看见文斌一脸的讶异，昊天便流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侧过脸望着他，一脸坏笑地道。
“啊。”
某文一脸的‘后知后觉’，闻言自然而然地答应了一声。
“跟我来～”
某幽灵说着，竟然率先往前飘魂而去。
“……”
没有吧，不能吧！
在苍参的巢穴中竟然还有活着的‘雪域侏儒兽’？！
“是囚禁起来当做‘储存的粮食’的吗？”某文一边在后面跟着瞎乱跑，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不是呀，”某幽灵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它们基本上不太以此为食的（因为可以吃的部分实在太少了的缘故），狩猎的目的一是为了取其眼珠照明，二就是为了给苍参宝宝们当做玩具的～”
“……”
好吧，你又成功地震撼了我一回。
为了避免自己再受到过度的‘精神刺激’，文斌决定坚守沉默是金。
这座地底土石穴虽然占地宽广，但结构却颇为简单：无非是一间间单纯朴实的石屋与周边四通八达的过道彼此相连，在构造上也就比原始人居住的山洞稍微更复杂一点，但观其使用的器具，无论从桌、椅、床榻，还是棍棒、瓢、盆，乃至手工编织物品，又或墙壁上用于装饰的壁画、雕塑（如果那些乱七八糟的也算作是‘雕塑’的话），在文斌看起来，几乎都跟原始人差不多（虽然在样式形状和花纹的设计上面，貌似更多出几种不同的类别来，但这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因此直接就被忽略不计地无视了）。
随着老师粗略地在这座地底土石巢穴中闲庭信步地逛了一遍，发现其中镶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也就是那‘雪域侏儒兽’的眼珠）因为光华璀璨、照明范围较广的缘故，所以实际上并不算太多，大约有三十余颗的样子吧，或许再更多一点。
文斌并没有去细数，因为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火烧身。
走着走着，老师突然停下来了。
“咦，不在这里的吗？”那孤魂野鬼疑惑不已地左右环顾，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我感知失误……不能吧！”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双眼，又仔四顾细感知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
文斌根本就没听懂他一个人在那里瞎嘀咕个啥，就看见他一个人念叨了半天，忽地转身，飘向旁边敦厚朴实的石桌，一出手，‘啪嚓’一声，在石桌上抓出一大洞来，而后从中摸出一把毛绒绒的小球。
原来，那张看上去憨实笨重的石桌是双层的，其中暗藏‘玄机’呀！
“咯，就是这个了～”他说着，将手中的‘小球’递给文斌：“这就是那‘雪域侏儒兽’的原形状态了。”
“啊？”
就这个啊！
文斌伸出双手，将之接过来，捧在手中，仔细地观察：也就一团团纯白色的，毛绒绒的，看上去大约荔枝大小……嗯，应该再比荔枝更大出一倍的小球而已。
“好小，看上去好像很可爱的样子～”他将多的全都暂时闲置于石桌桌面之上，就将其中一只拿在手中，捏了捏，肉肉的，软软的，毛绒绒的，很舒服。
“不对不对，这玩意不是这么玩的啦，”昊天看见了，连忙拾起另一只，一边纠正一边跟他示范道：“是要这么玩的说～”他说着，将手中的‘毛绒雪球’往地上一砸！
“哇！”
这一举动可把文斌给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往地上落下去的‘毛绒雪球’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在底部泛起一道晶莹的光晕，往外扩散开来的同时，好似又替他承受了落地的力道一般，转而就好像‘弹力球’一样往上无规律弹起。
如此跳来跳去，数次之后，文斌一转眼，忽地看见老师手持一根棍棒，挥臂往它身上狠狠砸去，‘砰’地一声，一下子改变了它弹跳的方向，使之直接飞向一只悬挂在土石壁上的竹篓——
‘咚’！
那不幸的小家伙便晕头转向地撞进里面去了。
‘啪嚓’！
与此同时，那只竹篓好像被触及了机关暗扣一般，旁边松开的三根篾竹条一下子横插过竹篓入口，霎时间便将那只‘毛绒雪球’给封闭在了里面。
然后它独个儿还在那里跳啊跳啊跳啊，老师却不理会它了，转而告诉文斌：“这就算进了一球，在积分榜上可视其棍数（例如第一棍并没有打进‘球门’，又补了第二棍，第二棍还没有进，又补了第三棍……以此类推）而获得相应积分值。”
“最高五分。”
“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一连打出五棍，要是五棍都还不能将‘球’（这里特指‘雪域侏儒兽’）打进‘球门’的话，那么这一局就不得分。”
“……”
文斌汗死了，心想这小东西可真是个‘出气包’啊！竟然是被苍参家的小孩子们拿来这么玩的～
想着想着，忽地又觉得不对劲，于是瞪着他，阴阳怪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游戏，什么规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该不是欺我不懂行而趁机在这里瞎忽悠我吧！！
“我小时候也玩过呗～”
昊天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不知所谓地答道。
“……老师，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简直就好像外星人一样呢？”文斌半闭着双眼，十分之不待见地哼哼道。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是在你们那个即低等又弱小的境域中出生的缘故嘛～”
“……”
“你这话什么意思？”
“想打架吗？”
“呵呵。”
“没啥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哦，打架啊！你打的过我吗？”
“……”
“……”
“你当我没说……”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大一小两从来都没正经过的家伙你来我往一番瞎胡闹之后，终于也晓得要收拾收拾，在这种既可以遮风避雨，还阴凉通风，又晒不着太阳的好地方暂时栖身安顿了下来。
第095章 奇货可居
后来听老师详细介绍过后，文斌才知道，原来这‘雪域侏儒兽’十分之罕见，比贵为‘奇珍异宝’的苍参更加难得，因其本身极为特殊的体质，而被广泛运用于军事、策略、战争，及相关技术领域，迄今已获得非凡的成就，故外在市场价值极为可观。
如果说，记忆石与苍参都是需要以‘帝诸’购买，或者说，在以‘帝诸’为市场广泛流通货币的更加繁荣富强的境域之中才能买到的话（至少这两样东西，文斌在古柯这边的‘浮生殿’中逛了一圈，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那么，或者‘雪域侏儒兽’与‘雪域侏儒兽之眼’则需要在以‘皇奇’（1000帝诸＝1皇奇）为市场广泛流通货币的‘s’级境域及其相对应‘浮生殿’中，才能够买得到。
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玩意在苍参故居的地下巢穴之中，竟然现成着一大堆！
小的（也就是被老师拿来当‘弹力球’和‘棒球’的那种）约莫三百岁，大的（在走廊上充当‘夜明珠’照明的那种）最起码也有六、七千岁了。
因为其价值连城的关系，文斌就专门在作为苍参故居的这座地下巢穴中到处折腾着找了一下，几经搜罗的结果，发现其中约有九十四只活的‘雪域侏儒兽’（最小的与鸽子蛋差不多，最大的和鸡蛋差不多），全是寿命在两千岁之内的‘小家伙’（传说这家伙的最大寿命是十八～二十三万年，最终可以涨到一名三岁幼童般大小）。
死的（也就是‘雪域侏儒兽之眼’，被镶嵌在外面走廊上做‘夜明珠’照明的那种）一共约有三十八只，因为实在太大了的缘故，老师说它们的用处已经不是十分的大了……但也一样好卖，因为传说有一种妖术，可以使之浓缩，恢复成麻雀蛋大小，只不过价值就要稍微低廉一点了。
除此之外，经过文斌的不懈努力，还在这座地下巢穴中一处干燥通风的‘仓库’之中，找到了一批就好像‘袖珍鸡蛋’一样大小的‘雪域侏儒兽之眼’（年龄在800～1200左右），它们被隐蔽地保存在一大垛干草堆里面，文斌在那里翻来翻去，找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得满屋子乱跳。
所幸这小子反应也快，立马转身就去关门，然后这才开始‘瓮中捉鳖’，一只一只地将它们全都收入囊中去了。
这个最多了，一共一百六十二只。
“这些本来是苍参想要拿来孵化出来做家奴的（已在其中埋下了‘终身奴役’的诅咒）。”昊天就告诉他：“你要想它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的话，可以拿出去埋在雪地里面，经过一天一夜的急冻刺激，便可使之再也无法孕育出新的生命，并且与此同时，又在外观光泽及透明度上面，变得更加晶莹剔透，更加地漂亮。”
“……真残忍。”文斌咋舌。
“我倒觉得在还没有出生之前就注定了是一种悲剧的生命，还不如不出生的好。”昊天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直言不讳道。
文斌想想，也是，于是照做了。
‘雪域侏儒兽’其实是一种比乌龟王八更加‘静态’的生物，只要没有外在刺激，它们几乎是不会自己运动的，它们就喜欢呆在一个地方，舒舒服服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这玩意就靠吃那个过活），终老此生。
而一旦受人奴役之后（也就是与之‘契约’），它又会变得十分忠诚，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任劳任怨，绝没有半个‘不’字。
……也就是因为它们的这种千万年不变的‘奴性’，所以能够被运用的领域才十分之广泛，价值才够稳定，市场价格才会一直高居不下吧！
“94（活着的小的）＋38（死了的大的，眼睛）＋162（本来没死，后来被文斌拿出去埋雪地里冰镇一天一夜然后被镇死了的）＝294（只）”
“这些一共加起来，值多少钱？”别的什么什么，文斌都不关心，他现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在高级市场之中，这玩意确实价值不菲，但好像你这样因修为不够而无证经营，同时又需要大批量出售的，一般只能找‘中介营销商’帮忙代为转手，所以只能按照正常市场价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左右来计算，嗯……活的六万一只，死了的大的，一万一只，小的三万六一只，你自己算吧。”
“哦……”
文斌只记了下单价，也懒得去算，就问他：“多罗？”
“当然是‘帝诸’！”昊天挑起双眉，一双眼睛立马瞪得滴溜圆。
“哦哦哦！！”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话说自己在外营销‘趣味纳戒’（他自己给取的名字），几经周折，才挣了上万帝诸，而这个一来就是好几万好几万的，光想着心里面就觉得特别满足，特别的爽！
……
94*6＋38*1＋162*3.6＝564＋38＋583.2＝万帝诸（由于太闲和太爽的缘故，他没事还是算了一下）
万帝诸！！！
老天爷～
不算不知道，一算可真是把文斌吓了一大跳啊！
想当初，在古柯南方的时候，自己费尽心机，千算万算，好不容易才从慕长坤（准确的说，应该是从啸月家族的三翎大长老‘啸月华’那里）‘坑蒙拐骗’到手一千万帝诸。
1000万帝诸啊……在当时，他还以为这会是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妖界·古柯’这边最大的收益数额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无意之间竟让他在这种荒山野岭还撞见一笔比那更大的财富！
1000万帝诸和万帝诸，这两者相加起来，都该能够买下半壁古柯的江山了吧？
哇！
话说现如今自己这般‘身价’，算不算得上是‘一方豪富’了呢？
呵呵。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老师曾跟他说过：“‘雪域侏儒兽’一般深藏在很深的积雪之中，长年累月，一动不动，一般的人或灵兽，根本就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捕捉，也就只有苍参这种善于在雪地上‘打洞’的‘原始土著’，才有这资本能奢侈地大肆狩猎吧？”
“而且啊，它们狩猎‘雪域侏儒兽’的目的，竟然是将之拿来当做‘夜明珠’照明、给小孩当玩具和孵化奴役，实在是太奢侈了，要传出去估计会吓着别人的。”
“你可真是捡着宝了！”
“是啊～”
连文斌自己也这么觉得。
连做梦都没想到的好事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到手了！
文斌在心下感慨万千的同时，脸上笑得简直都跟开了花似的，当然手上也没闲着，很快便动作麻利地将之全都好好生生地收捡起来了（除还剩余了几枚用以临时充作‘夜明珠’照明的之外）。
要是这个世界上，皇帝的帝位也是可以交易买卖的就好了～
他一下子有钱了（虽然商品还没有卖得出去），就在那里一个人突发奇想地做白日梦：谁要对他人俯首称臣？改明儿我也去买个皇帝来当当，享受享受‘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滋味，那该多好啊！
唉，可惜这玩意还真没听说有得卖的，真是～
要不什么时候我去找一群人，养精蓄锐，然后再想办法发动一个什么‘全民起义运动’之类的，没事去把古柯皇室家族给推倒了，换我来当几天皇帝得了。
当皇帝可真舒服啊～
一天到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用不尽的奇珍异宝，宠不尽的**三千佳丽……
哎！
要是什么时候我人生在世，也能够当一天的皇帝就好了！
“……你傻了吗？”
昊天在旁边看见这小子一个人两眼望天，一脸‘痴痴然入了化境’的表情，不觉惊愕交加，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嗯……咦，没发烧啊！”
“去～”
文斌一挥手，将他那只‘鬼爪子’打开，一边悠悠然继续做着他的‘白日梦’，一边喃喃傻笑道：“别捣乱，我正爽着呢，你自个儿一边玩去，啊！”
“……”
昊天瞪了他半晌，发现这小子从头到尾就一副连‘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的白痴形象，不觉被雷得大翻白眼，大呼‘受不了’！
文斌才不管他这么多呢，他现在正傻乎乎地杵在那里，幻想自己正风流倜傥地与他臆想之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般的天仙大美女在yy中浪漫约会呢！
……有这么一句俗话，叫做：笑一笑，十年少。
说的是人生常常开怀大笑，有益于身心健康。
所以说，身上有钱了，别老掖着藏着的，花销出去，找点乐子，就图个爽快，那才是幸福快乐的美好人生。
可现如今这小子，别说钱，钱都还没看见影子呢，竟然就对着手中一大堆‘待销产品’开始大作白日梦了……
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就是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搁桌子上，你能一天到晚没事尽冲它瞎乐呵吗？你乐得出来吗？你要乐得出来，估计你那毛病那一叠钱也治不好。’
是吧？
是吧！
“……你这是神经有病吗？”昊天看着像，于是凑拢过去，一边摩挲着下颌，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当然不是！”文斌听得额上青筋直跳：“你才神经病呢！”
“我听说，”昊天就一本正经地跟他讲道理：“神经病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说～”
“……”
文斌扳着一张绿洼洼的脸，不待见地瞪他：“我麻烦你有多远死多远去好吗？”
第096章 悟道
暂且栖居的地底巢穴找好了，在市场上价值连城的‘雪域侏儒兽’与‘雪域侏儒兽之眼’也大都被尽收囊中去了，接下来的生活就显得平静而安详起来。
老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由冰晶雕琢而成的大熔炉，就摆在地底巢穴外面的雪地上（他说在冰天雪地之中炼化效果更好），然后又于其中点燃一团雪白的焰火，最后将那只摄入了‘御绿凌风麒麟兽’魂魄的‘仙魂卡’紧贴于其腹部前端的一道‘炉眼’之前，不消片刻之功，就听见‘仙魂卡’之中传来好像撕碎纸片一样‘嗤啦嗤啦’的声音。
足足一分钟。
而后那种诡异的声音便渐渐消失了，这时候再将那张‘仙魂卡’从冰晶大熔炉的‘炉眼’处移开，翻过来一看：上面已然空空如也，再不见那只被震摄其中的‘御绿凌风麒麟兽魂魄’半点鬼影子。
“到哪儿去了？”文斌于此表示十分的好奇。
“进去了呗～”昊天侧脸看了他一眼，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
“哦。”
是不是哦！
反正你要瞎掰蒙我我又不知道～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也这么觉得。”
“……”
“……”
这两人互不待见地彼此对视了片刻，脸上都挂着一副‘我对你娃儿简直已经太无语了’的表情，感觉已经没有任何语言想要和对方沟通了，于是又各自坚守沉默，该干嘛干嘛去了。
文斌对于老师如何炼制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的魂魄并不十分感兴趣（反正其中奥妙他也看不懂），他就觉得这冰晶凝聚而成的大熔炉看上去特别的漂亮，从上到下，一层一层的全是精雕细琢的装饰图纹，中间还镶嵌着一幅又一幅的古代图腾，兼配以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奇珍异兽，那种古朴柔韧、内敛含蓄的美感，让人观之而流连忘返。
其实这都没什么，要换做一般的大熔炉也差不多，但关键有一点：它本身是九千万年寒冰经修为在‘神仙境·大圆满’的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老师自己说的），所以一切的纹饰图腾铭刻在这上面，就显得分外地与众不同起来。
该怎么说呢……
就好像会流动的幻觉一样。
所有的图纹都仿佛天空中流泻的云，空气中流动的风一般，不断地彼此搭配着自我变幻，时而幻化做花草，时而幻化做虫鸟，时而又幻化做碧海蓝天……
然而这些看似神奇的变化在其中都是最为微不足道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文斌看见它腹中几幅‘图腾画卷’，简直就好像连环画一样，不断地各自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你看着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所要向你倾诉的声音，所想要表现出来的意境，并为之深深地动容。
又因为是冰晶雕琢而成的缘故，所以它一旦变幻，上面所折射出来的光芒就有所不同，整幅图腾（还包括那些图纹花样也是一样的）完全可以再在你眼前变幻出另一种梦幻般迷人的颜色，让将注意力投注在它身上的文斌又是惊又是奇，只觉得眼前的画卷实在太漂亮了，简直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很喜欢，很好看～
于是他就围着那座‘冰晶大熔炉’将上面一共六福图腾画卷全都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
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上面所有的图腾画卷，都是在从不同的视角讲述一个距今十分遥远的时代之中，在兵荒马乱之下，社会各阶层的人们都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的一个故事。
黎民百姓永远是受尽欺凌的不幸者；
商贾贩夫则一贯的趋利附势；
士人官宦之中则各分忠奸，竭力维护着自己的信念和立场；
……
看完之后，文斌心中五味杂陈。
图腾画卷虽没有声音，却形象、真实，在不断地变幻之中，叙述出许多的故事，高兴的，悲哀的，快乐的，悲伤的……
或让人莞尔一笑，或让人静心沉思，又或直捣人心深处，抨击最真实的灵魂！
在这一过程中，文斌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同时也学习到了很多，在亲眼目睹一些是非曲折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没有所谓的‘正义就一定会战胜邪恶’的道理。
有些东西，是相辅相成的。
有些时候，社会黑暗、民不聊生，整个世界看上去似乎都快要万劫不复了。
再没有人相信‘正义’，再没有人相信‘善良’，再没有人相信‘希望’、‘幸福’、‘真诚’与‘美好’。
所有一切好的事物，似乎都已经完全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可是呢，故事还在继续，也许数十年，也许数百年，光阴荏苒，时代变迁。
当初万劫不复的土地上或许乌云尽散，或许草木复苏，或许人杰地灵，或许又再度春暖花开……
‘福为祸所伏，祸为福所倚。’
这样的道理放到这里，或许能够演变成‘善为恶所伏，恶为善所倚’吧！
这不仅说的是一个社会，就是放在哪怕同一个人身上，都是可以相对成立的。
没有绝对的善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
所有人既有他‘善’的一面，也同时会有着‘恶’的一面。
又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对于世俗凡事的判定之上，不能单纯地歌颂，又或一巴掌拍死，应该互相比较，从多个角度分析，近而方才能够得出最明智的结果。
不要冲动，不要鲁莽，不要为恶不仁，不要肆意妄为……
忍耐、坚韧、坚持、努力、友善、仁爱才是人性中最美好的品质。
看完之后，文斌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复杂。”他说。
“呵呵，”旁边在那里炼魂炼得无聊的孤魂野鬼偷闲瞄了他一眼，笑道：“这些讲的都是教人如何为人处事，辨别是非黑白的道理，你看懂了没有？”
文斌挠了挠脑袋，喃喃应对道：“懂是懂，就是觉得人性太复杂了……明明是同一个人，在处理不同的事件的时候，有时候高洁伟大，有时候又黑暗阴鸷，根本就是天壤之别，让人简直难以接受。”
“嗯。”
“这才是它们所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在含义啊！”
“你再多看看，多领悟一下，对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乃至将来为人处事的态度与手法都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哦……”
于是文斌又再绕着那座‘冰晶大熔炉’兜了一圈，将其腹部六部反复演绎的‘图腾画卷’又重新阅读了一遍。
这一遍读下来，感觉似乎又有了新的领悟，比第一遍更加深刻，更加透彻。
他就将自己觉悟到的，叙述出来与老师彼此深入探讨了一番，在寻找到其中一个相对平衡的点的同时，又更加明白了许多以往所忽略的道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了。
文斌看看这天色，似乎真的已经不早了，于是在与老师简单话别之后，他又回到苍参原住民所居住的‘地底巢穴’之中，找了其中一间干净通风的石屋，在床榻上铺上自己的被褥，然后坐在上面盘膝打坐冥想，又习惯性地进入脑域中的那一隅‘精神空间’之中演练功法套路去了。
很想小牧呀……
嗯，今天看见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还是‘缺胳膊少腿’的），相信很快就能够在老师的帮助下，被修补完好，又重新回到我身边继续陪伴我了吧！
希望如此。
老天爷保佑～
……
‘炼化灵魂’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工作，老师说这一过程他足需要三天三夜方才能够完成，而文斌平日里除了吃东西喝水，打坐冥想练功之外，似乎也再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了。
因为实在闲得太无聊的缘故，他没事的时候就出去雪地上把附近那六千余只已经‘死得其所’的‘山地雪狼’给扒皮抽筋，卸了爪牙，全都当做可贩卖的材料装进‘吞天戒’里面去了。
虽然它们的修为不算高，但贵在量大，拿到市场上去卖，也是一笔银子（反正死都死了，丢这里腐烂也是浪费，还不如拿来‘物尽其用’呢～）。
再说了，文斌吃腻了干粮，便就着雪地上现成的雪狼肉高高兴兴地打了几天的牙祭，吃得个油嘴滑舌的，直呼‘好爽’！
然后抽空的时候，他又将已为其收入囊中的那一百六十七只‘苍参的尸体’摸出来，一只一只细细地切片，然后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分别盛装在寒玉保鲜储物盒里面，一只只都是完全可以装得下整只扬琴的大盒子呀，就这么细细密密地装，竟然一共足足装了五百三十六盒……
因为实在太多了的缘故，没事的时候，他自己也吃，老师说这个有清肝明目，去心火，且兼具滋阴壮阳、理气补肾的功效，又是纯天然的补品，自己闲着无聊的时候多吃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此，三日的光阴匆匆而过。
老师那边肯定是稳妥没有任何问题的，他炼化好御绿凌风麒麟兽的灵魂之后，又手把手指导着文斌将之‘灵魂契约’掉了（在这一过程之中，作为其主人的文斌顺便为其取名为‘滢然’，并将之铭刻于其灵魂深处），然后又想办法使其重新融入它那具被它家主人存储在‘吞天戒’里面的‘**’之中，这才算一切终于完事。
可是，当‘**’融入灵魂之后，就不能再储存进‘吞天戒’里面了呀（否则完全封闭的空间会置人于死地的），那，我该怎么将它带回去呢？
文斌围着他家仍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之中的新萌宠（或者该称之为‘新坐骑’才对？）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双眉都扭成死结了，却仍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那里深度纠结了啦～”昊天看他一个人在那里干着急，觉得好玩得紧，就笑着递给他一枚戒指，安慰道：“这个是我之前替它‘炼化灵魂’的时候，取其精魄与特殊材料融合而成的‘御魂戒’，你将它戴在手上，需要的时候直接呼唤它的名字，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它身在何方，都会于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为你效劳。”
“老师您真的是太好了！老师您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啦～”
文斌好高兴呀，一边兴高采烈地从老师手中接过那枚他为自己专门打造的‘御魂戒’套在左手手指上面，据为己有的同时，仍然不忘记一边习惯性地积极恭维道。
“得了得了，少来这套～”昊天深以为然的同时，已经早就习以为常了，于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事情办完了，我们可以下山去了，你不是还要和寒绯汇合，把人家的‘天魂’还给人家的嘛？”
“是呀！”
文斌举起左手，一边在那里得意洋洋地比来划去，一边傻傻地笑道：“不错不错，是可以下山去了呀！”
他本想就地召唤他家新萌宠的，可是转眼一看，那家伙还神志尽失地躺在床榻之上呢（这里是在苍参原住民的‘地底巢穴’之中），看上去一副柔弱无助、可怜兮兮的样子，文斌于心不忍，就没找它麻烦。
想到它才炼化了灵魂，并因此修为精进（据老师所说，现如今已经从原先的‘天仙境·初阶’晋升到了‘天仙境·第三阶’前期，并且在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它的修为仍会以一种相对快速的速度增长），又三天没吃东西了，文斌觉得自己作为它的主人，之前也承诺过会好好待它的，所以不能够对其完全不闻不问，于是便将整整一盒‘苍参切片’在它旁边倒出来，等它苏醒过来，就可以直接吃掉它们来补充体力了（之前看它貌似很喜欢吃这个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好像大功告成一般，举起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咧开嘴，大声告诉自己：“走吧——前面还有更加缤纷精彩的人生在等着我哩！”
第097章 窘遇
本来呢，剧情进行到这里，一切都还算顺利，虽然中途颠簸流离，但就总体来说，结局都不算太坏。
就算现如今自己需要的‘记忆石’还没有被弄到手，但在这一过程之中，却相对轻松地捞到了足矣购买数百枚‘记忆石’的钱财，想来也是够回本了。
……这都是因为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要早晓得‘妖界·古柯’当下犹如暴风雨前夕般一触即发的战争局势，就应该换个境域才对。
不过话说回来，千挑万选出来，也就这么两个，除了这个，另一个更远，路途更加漫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得去呢。
再说了，就算‘古柯’千不好万不好，那你就能肯定另一个与之相当的境域就千好万好了？
万一和这边也差不多呢？
万一比这边还要糟糕呢？
所以啊～
既来之，则安之，旅途都过了近一半了，这时候还来抱怨这些，确实是为时已晚。
又更何况，到这边来，也没吃亏呀！
就好像这回为了捕捉苍参而进行的‘不周山之旅’，就一次性大肆白捡到了一百六十七只苍参的尸体……这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同时也最让文斌心满意足的，还是他经过这么一趟，出人意料之外地‘灵魂契约’了一只修为境界比他自己高出老大一截的神兽当坐骑这件事。
他早就很想要一只坐骑了。
不仅仅是在‘浮生殿’这种‘虚拟世界’之中，而且是现实的，是有血有肉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真正归属于他一个人的坐骑。
要高大，要矫健，速度要快，要有灵气，要能听得懂自己的话，寿命要长，姿态要漂亮，最好还能拥有自身的特殊攻击、防御技能，能够协助作为‘主人’的他在战斗中决胜千里的那种。
正好这只‘御绿凌风麒麟兽’都具备了。
如此一来，又叫他怎能不心花怒放呢？
而且啊，就在苍参原住民的‘地底巢穴’之中栖居这么两天的过程中，竟然又白捡了一千万帝诸（他在自我思维之中已经自动将那些‘囤积代售商品’换算成现金了）！
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情？
光想着文斌就想要仰天大笑啊……
可是呢，现在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他正在后悔。
后悔为啥自己这么傻，要放寒绯单独先回去呢？
为啥自己不当时就把‘天魂’还给他，从此与之再也了无瓜葛了呢？
为啥要作茧自缚、自投罗网呢？
为啥自己就这么倒霉呢？
为啥呢？
为啥呢？！
文斌好纠结啊……
咳！
说了半天，想必大家一定很纠结：这娃儿这究竟是在发什么神经来的？
呵呵，其实呢，是这样的～
因为和寒绯约好了，三天之后在当初吃饭的餐馆旁边的茶楼见面，并借此机会将之前一直给他扣押下来的‘天魂’还给他的缘故，所以，从‘不周山’上下来之后，文斌想到那小子大约等得也挺急的，于是便马不停蹄地直奔‘约会’地点。
如约按时来到了事先指定的那座茶楼，他进去之后，本来想订一套雅间，然后就告诉伙计：我姓文（因为‘红茶’这名字已经被他自己搞得‘身负重罪’了，为了避嫌，所以他对寒绯用了真名），如果有位姓‘寒’的年轻人过来，说要找我的话，麻烦你们替我将他引过来。
没想到话音刚落，对方一拍脑门，‘哎呀’一声，觉悟道：“原来你就是那位姓‘文’的贵客啊！”
“嗯？”
“是有位姓‘寒’的先生找你哩，都过来大半个小时了，他已经在三楼之上开好了雅间，叫我们遇见你，带你过去就是啦！”
“……”
咦，我没听错吧？
这似乎不太像是那一贯喜欢到处揩油的寒氏小开的风格呀！
文斌还一脸狐疑呢，就看见那店伙计已经点头哈腰、热情备至地往旁边一让，伸出手，笑容可掬地招呼道：“您这边请，这边请！”
呃。
好吧。
光杵在人家茶楼大厅里发懵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跟着这位小哥走一趟吧！
或许是他认错人了呢？
……怎么可能，这里除了我，应该没人会姓‘文’了吧？
那……
算了，不纠结了，见到人就知道了。
当时文斌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的。
而如果他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这个人，估计他都不能进来，一准把寒绯的‘天魂’委托给伙计，自己转过背就溜达了。
究竟是谁呢？
当伙计引着文斌来到三楼某豪华雅间门口之时，他心里面还在疑惑不解呢，一旦敲门，并踏入房间之内，看见那道面朝窗台之外，背对着自己的背影之时，他就明白了。
可明白是明白了，这时候要转身走人也已经为时晚矣。
就听见身后的大门‘吱嘎’一声，被退出房间的店伙计又规规矩矩地关上了。
文斌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偏偏正在这个时候，那具面朝窗台之外的身影转过背，和蔼可亲地扭头望了过来，微笑道：“见到我，你很吃惊吧？”
通天！
‘通天大盗’的创始人兼一代目：寒夜！
文斌真想转过背一头撞墙上把自己撞昏，又或者挖个地洞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然而趁机装死。
“……”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非常，十分的，不想见到这个人。
说不出为什么。
只是觉得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势特别慑人，让人靠近了就觉得胆寒，有一种‘接近危险，浑身寒毛倒竖’的感觉，让人非常之不舒服。
毕竟这是威震诸境域的一代豪杰啊，又不是何方宵小，作为一名观察力及行事手腕都极为出色的‘狩猎者’，被他一双眼睛看上一眼，给文斌的感觉就好像老虎选定了羔羊，鹰隼瞄准了猎物似的，脑海中一阵畏惧的麻木。
其实，一开始接触通天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之前在逃亡过程之中，屡见其看似自然而然，实际上却精明能干、刁钻阴险的手段，故而后所至。
哪怕他还欠他一次恩德呢，他也不想要再见到他了。
……话说寒绯的气质与他老爹就完全不同啊，与那小子相处起来，文斌觉得很放松，很自在，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被人给算计了，真好。
“呵呵。”
看见对面那少年抿着唇，浑身抽紧，一脸戒备的表情，死盯着自己，就是不说话的样子，通天觉得有些好笑，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孩子的脑海中留下了‘极为邪恶’的印象所至，又觉得有些哑然，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试图打破僵局地率先开口道：“呃，我定了咖啡和一套可口的点心，不如我们过去坐下来边吃边聊？”
“……”
“好吗？”
“……果奶。”
“嗯？”
“我喝哈密瓜口味的，要加蜂蜜，要加芒果，要加猕猴桃。”
“……”
“好吗？”
“……好的（抹汗）。”
于是二人各就各位，各自点了自己觉得美味爽口的饮料和点心（实际上通天就点了一杯‘黑咖啡’），然后便将聊天的内容转到了正题上来。
“呃，那个，请恕我直言，”在开始之前，文斌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很好奇的疑问：“寒绯呢，他现在在哪里，为何不亲自前来赴约？”
“因为私自出逃的关系，他正在家里被关禁闭。”通天连眼皮子都不瞭一下，就一边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一边气定神闲地答道。
“……”
反倒是对桌的某文，因为他这句话而‘哗哗’地往下直淌冷汗。
嘛嘛，‘私自出逃’啊～
这倒很符合那小子的性格特质呢！
呵呵，被他老爹抓回去关禁闭了……
哇哈哈，纯属活该呀！！
当然这些话他都不好意思当着人家亲爹的面往外说，表面上也就礼貌性地于此表示了一番‘我很抱歉’的态度，然后毕恭毕敬地将那只保存着寒绯‘天魂’的小玉瓶从‘吞天戒’中摸出来，一边双手奉还，一边彬彬有礼道：“这是之前寒兄托我代为保管的物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总不能当着人家亲爹说‘这是我用来要挟你儿子给我做奴隶的抵押品’吧！那下一秒不被对面那位一拳拍后面墙壁上去当‘壁画’才怪呢），本该当面奉还，但不巧寒兄另有急事（如果说‘在家被关禁闭’也算是‘急事’的话……），我想，将之予以阁下代为转交也是一样的。”
“嗯……”
通天伸手过来，接了过去，而后不动声色地将之收进他那枚佩戴在其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玉星辰’大戒指里面去了。
他知道文斌说的是什么，也晓得这只小玉瓶里面装的是什么，之前逮着儿子将那小子拧回家去的时候，就已经从他口中将之出逃数日的所作所为全都‘拷问’出来了，对于眼前这名少年，他心中即有钦佩，又有好奇，除此之外，还另有不小的笼络之心。
除了代替儿子接收‘抵押品’之外，或许，这才是他今日甘愿亲之前来与之洽谈的缘故吧！
第098章 论功受禄
“这个，”很显然通天也是有备而来，就在双方气氛陷入僵局之前，他便已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墨玉星辰’大戒指中摸出一只看上去四四方方，虽然并不大（目测约莫与一只柚子差不多大小），但却包装精美的礼盒，从容递了过去：“为了感激阁下这段时间以来对我儿寒绯的诸多照顾之处，我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阁下不要嫌弃，能够予以笑纳。”
“……”
也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划过文斌脑海之中的，却是‘无功不受禄’、‘黄鼠狼给鸡拜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等，让人产生高度戒备的俗语。
“小猪，我发现你对这家伙戒心很大呀～”正迟疑着呢，就听见心下传来某妖孽稀奇古怪的质疑：“也就不过是被他挖了个坑试探了一下而已，你当时不是已经顺利跳过去了吗，至于这么纠结？”
“……这个不是关键。”
文斌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自己现如今的心境与老师如实相告：“最主要的是，我感觉他和你太像了，都属于那种‘坑死人不赔命’的类型，与之说话、交往，就让人在无形之中会产生一种高度戒备的感觉……关于这方面，我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孩子，你想多了，真的。”昊天听了，不免叹息，见他犹疑不定，便忍不住在背后唆使道：“接了吧，他对你还真没有恶意。”
文斌没说话，却如实伸手接了。
接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要拿在手中利用周身天地灵气感知一下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物？谁知由于修为太低，礼物包装的‘绝缘’效果又太好了的缘故，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感觉得到。
“有兴趣的话，阁下不妨打开来看看。”
反倒是他这一系列纠结的动作落入对面那位极善于察言观色的首领大人眼中，觉得十分之搞笑，又不好意思笑他，就端起咖啡杯一边啜着，一边好意提点道。
“……”
文斌好囧啊～
不过人家话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无动于衷的话，似乎又显得不够礼貌……
究竟会是什么呢？
心中的好奇宝宝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于是乎，经过短时间的一番思想挣扎之后，他还是如其所言，默默地将之打开了。
里面一层一层，套的全是包装纸。
汗死，该不会这里面全都装着包装纸吧？
他这是玩我呢？
文斌一脑袋麻木地在那里一个劲儿地拆呀、拆呀，终于‘图穷匕见、水落石出’：
记忆石。
品质优秀，纹刻精美，装饰优雅、华贵的记忆石。
一共三枚。
“……”
就在看见的那一瞬间，文斌情不自禁地有短时间的屏息。
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是他梦寐以求，渴望却不可得的。
他知道他想要，于是就给他了。
到手了。
这样一来，自己过来‘妖界?古柯’一趟，也就没有白跑，总算是把想要的东西全都弄到手了。
真好！
心中忽然漾起一种说不出的，极为舒服、美好和满足的感觉。
这就叫做‘雪中送炭，尤胜于锦上添花’吧！
“谢谢您。”
文斌心中激荡彭湃着的感激之情，千言万语，融汇在一起，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往后销退一步，而后双手交错抚肩，向着对桌的大人物深深行了个礼，由衷感激道：“这是我现如今所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我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礼物来了，感谢您的馈赠，真的非常感谢！”
“呵呵，”很显然这些对于文斌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相对于通天来说却犹如信手拈来一般，不值一提：“阁下言过了，这些只是我代替绯儿予你的回礼罢了，我手上这边还有更好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给你呢！”
“……啊？”
文斌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通天，眨了眨眼睛：
那个，我没听错吧？还有更好的东西要拿出来给我？
是什么啊？
通天笑而不答，手腕一翻，对他比了个‘请先入座’的手势。
文斌礼毕，转手先将‘记忆石’收入‘吞天戒’之中，而后也不推辞，转手拉过座椅便又坐了回去。
这世上现如今还有比‘记忆石’对他来说更好的礼物吗？
文斌压根不相信。
却只见通天双手一翻，跟变魔术一样，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富贵狭长的锦盒，摆放在桌面上，背朝着自己打开，而后笃定地向着对桌的少年推了过去。
“这些都是我们团队的成员从各个渠道收集到的品质较好，档次较高的空间储物戒指，因为本身受到封印的缘故，所以单凭其外貌是看不出它们具体的属性的。”
他说：
“我希望阁下能够从中任意挑选一枚，作为我对阁下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被囚禁的地牢中解救出来的报答。”
“……”
文斌没动，也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在这里他少说了一句话：虽然实际上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画蛇添足而已。
正因为知道，所以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怎么？”看见他没动，通天反而还奇怪了：“阁下是嫌弃这些不够好么？”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
怎么会不够好呢？光是第一眼粗略地扫瞄过去，他就在一共九枚受到封印的空间储物戒指中间，发现了当初那枚其中空间大小堪比整个国家，并且装满了原油，由‘吞天石精矿’所精心打造而成的‘扳指’（也就是当初他在‘契合世界广域传送点’里面亲眼目睹的‘现场抢劫凶杀案’中，被那两名‘通天大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人掠货’而后夺走的那枚储物戒）。
换句话说，是太好了，好得简直已经远远超乎出他的想象范畴之内了才对呀！
文斌闻言连忙双手摇摆，颇有些尴尬地答复道：“我只是觉得受之有愧罢了……”
通天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阁下甘冒生命危险，救我于危难之中，是不争的事实，”那位财大气粗的主不以为然地随意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更何况，这些东西的由来，也没有花费团队一分钱（简言之，全都是‘行凶抢劫’得来的……）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身外之物。”
“更何况，这九枚空间储物戒指皆受到了封印，要破解也不是一件易事，阁下便是从中任意挑选一枚，也未必就能够占到我多大的便宜了。”
“选得是好还是不好，也还得看阁下自己的手气，一切随缘了。”
“……”
是嘛？
就算是吧……
文斌迟疑了一下，由于摆在眼前的利益实在太大了的缘故，他还是经不起诱惑，便顺水推舟地喃喃道：“那，我就尊敬不如从命了。”
“请。”
于是文斌正儿八经地将那只看上去富贵狭长的锦盒从桌面上挪移过来，挨着将其中九枚现如今尚处于封印状态之下，‘品质较好、档次较高’的空间储物戒指看了一遍。
那只富贵狭长的锦盒之中，铺衬着红绒软垫，软垫之上，中规中矩地放置着九枚约莫核桃大小，看上去晶莹剔透的漂亮‘结晶体’（看上去像，实际上是由于被封印了，所以才呈现出这副模样来的）。
而在各色‘结晶体’里面，才是一枚一枚怎么看怎么价值连城的各类储物戒。
别的如何如何，文斌不知道，但他晓得其中那枚‘扳指’之中一定是装满了原油的，所以一将之挪移过来之后，几乎出于下意识地，他就想要伸手去选那枚戒指。
“你等等等等等……这玩意很重要的，你别一个人在那里跟瞎猫逮着死耗子似的乱选！”刚刚才取出来看了一眼，就听见心下身后传来老师焦急上火的声音。
“嗯？”
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不过看老师这么紧张，恐怕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便一边装模作样地将之拿在手中把玩着，一边悄悄在心下询问道：“怎么，这枚不行吗，都装满了原油还不是其中最好的吗？”
“那我应该选择其中哪一枚比较好啊？”
“它们都被封印了，我根本就没办法感受得到孰优孰劣啊！”
“笨！你感受不到，我感受得到啊！”果不其然，经文斌这么一问，那位为人之师的‘某妖孽’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当机立断就跟他分析道：“这九枚戒指，其中有五枚都是纯粹的，内含空间的储物戒，且其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虽说其中的空间比你现如今佩戴在手指上面的‘吞天戒’不晓得大出多少倍，但在它们全都差不多是这一种型号的同时，这点已经不能拿来作为选取参考的条件了，所以我们自动将它忽略过去就好。”
“剩下四枚戒指，一枚里面盛装着大量的原油，也就是现如今你手中选取的这一枚；一枚里面堆砌着大量的金石原矿；一枚里面隐藏着大量稀罕的海兰青云钻次级加工矿；最后一枚里面则拥有双层空间：表面一层为广域大范围储物空间，底下一层则自成一方‘三千小世界’，其中与现实世界一样，也有江山河川，蓝天白云，并且还居住着无数的生灵，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复始，自给自足。”
“而这一枚戒指并不拥有任何宝贝，它最大的特征就是：产粮。”
“因为其中包含了一整个‘小世界’的缘故，所以它可以长期的，极大量地，源源不断地自我出产大多数你所存在的这个现实的世界中能够被称之为‘主食’的粮食。”
“那么，介绍到此为止，现在让你来选，你会从其中选择那一枚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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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恶魔的邀请
“当然——还是选择里面装满了原油的啦～”
‘咚’！
文斌前一句刚刚才在心里面得意洋洋地说完，下一瞬，脑袋上就被昊天砸出一大包来。
“呜~~~~~~~~~~~~~~~~~”
某文将一颗脑袋埋到桌子底下去了，顺便伸出一双爪子，死死地抱住脑袋，极为无辜地悲鸣着。
“笨蛋！！”旁边为人之师的那位又是气，又是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大声痛斥道：“原油虽好，但毕竟有限，在单位时间内同等产量的情况下，始终还是能够长期持久，源源不断地供应粮食的‘幻天戒’比较好吧！”
“……‘单位时间内’是指的多久？”文斌不哭了，偷偷在心下问道。
“半年。”
“那，一公斤原油的价值，相当于多少多少公斤粮食（例如大米）呢？”
“2:1”
“……”
“没有吧！”
“不是吧！”
“原油已经这么不值钱了？！”
“那个，我记得貌似最近由于开采过量而导致原油价格大幅度下跌这件事，貌似你也在‘浮生殿公开免费资讯’之中看见过的吧？”
“唔。”
“而且由于妖界中相当一大部分的境域之中所存在的政变、暴力、饥荒、战乱等非人力可抗拒的外在因素，而导致粮食价格大幅度上涨这件事，貌似你也是知道的吧？”
“……”
“就这样你还能给我选择‘原油’！”
“我真怀疑你这猪脑袋里面是不是装的尽都是些豆腐渣呀！”
“……”
文斌好郁闷啊，闻言忍不住努力分辩道：“我是想选择‘粮食’的了啦～我这么聪明的脑袋瓜，还不知道要选择‘粮食’吗？我就逗你玩会么，看看你是不是一不小心脑袋进了水，结果呢？你看你，这么沉不住气，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
“哈？！”
这回该换昊天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了。
这师徒两人在心下你来我往，‘打情骂俏’的，可叫对桌的通天大人看得一头的雾水：因为看不见昊天的关系，他就只看见文斌在那里挑选戒指，挑着挑着，忽然双手抱头地将一颗脑袋埋进桌子底下去了（这个动作貌似很萌……），过了一会，他神色古怪地又重新振作起来，然后将手中所选择的那枚装满了原油的戒指又重新搁回面前那只富贵狭长的锦盒里面，并且顺手又从中选择了另一枚戒指。
恰好是这九枚内含空间的储物戒之中，其价值远高于其余八枚的‘幻天戒’。
本来呢，通天一开始是不打算将之与另外八枚戒指一起搁进‘礼物盒’里面去的，但后来又觉得这其中要没一枚真好的，便显得自己太过吝啬小气了，而且，这枚‘幻天戒’的封印十分复杂，就好像古代那种早已经失传了的‘多元素多层次奇门法咒’一样，诡异得很，自己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试验过了不下百次，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解不开封印，再好的东西也用不着，与其丢进‘百宝库’里面生霉，还不如拿出来做个顺水人情。
实际上，就连通天也不知道，这只戒指里面究竟蕴藏着什么？
也就是昊天，修为高深，神通广大，才能够一眼窥透其中奥妙，并且完全有把握能够轻易破译封印，近而毫不犹豫地唆使着文斌选它而已，若换了旁人，哪有这份魄力？
只怕即便是看得清楚其中内涵，也不敢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够解开其中封印吧？
看见对面那名少年挑来选去，最终选择到了这枚戒指，坐在其对桌的通天忽然有一种在心下长长舒了口气的释怀感。
他本就是想要给他最好的，这是其一；
其二么，原因就比较不好启齿了：好东西我是给你了，解不开封印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话说其余八枚戒指的封印可要比这一枚好解得多了）！它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逼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好高骛远，或者手气不好啦～
“嗯，我就选这枚好了。”
他心下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看见对面那少年举起手中那枚‘幻天戒’晃了一下，给自己过目之后，便笃定地收入他现如今佩戴在左手手指上面的‘吞天戒’里面去了。
而后便将面前富贵狭长的锦盒重新合上，双手推还了回来。
通天接过来，不动声色地又将之收了回去。
“嗯，是这样的～”
很显然接下来这串台词也是被事先设计好了的，望着对面在欣然‘受贿’之后又立马将全身心的注意力投注到面前的美食之上的那名极擅长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少年，通天也不含糊，话题一转，继续正题道：“我非常欣赏阁下机智、勇敢、果断、坚毅，善于随机应变且为人正直、真诚、善良、随和的品质，在这里，我诚恳地邀请阁下，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的组织‘通天大盗’。”
“……”
在那极为短暂的一瞬，文斌被噎了一下。
加入‘通天大盗’？
这种问题他从未想过。
‘通天大盗’……貌似是由‘拥有各类出类拔萃技艺的能人志士组织起来，经系统培养起来的义贼’吧？
这些人，不都跟书上说的那些‘被逼上了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是一种类型的吗：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而自己现在的状况，似乎于此全然不搭边，完全没有理由要主动‘堕落’吧？
这些话，文斌埋藏在心下，嘴里虽然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可那意思全都在眼神里表露得一览无余了。
凭什么啊？
我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地‘落草为寇’？
“嗯……”
很显然这也是通天所头疼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想了想，选择了一个比较让人能够接受的答复：“是这样的，因为受伤和生病，以及年迈体弱的关系，我们‘通天大盗’总团中的一名长老级核心成员已经基本上完全不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了，我们正急切地寻觅一名头脑灵活、品德优秀的年轻人来接替他现如今手上的所承担的责任。”
“我们本来是希望能够从组织内部提拔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上来，经培养之后担当这一职务的，但经多方实践，发现他们之中无一能够胜任这份责任，于此，我非常失望。”
“你是我所挑选到的第六名‘长老继承者’……”
说到这里，他忽然注意到文斌渐渐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不由得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连忙补充道：“诚然，就之前观察所得出的结论，你的机智、勇敢、聪明伶俐，是他们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尽管阁下之前并不是我们组织里的成员，我还是冒昧地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的组织，接受继承成为‘长老’职务的培训。”
“如果经我们确认，阁下确实有能力担当胜任此职务的话，从今往后，组织里的情报、机密以及丰沛的人力、物力资源，绝大多数都将为你开放，阁下能够从中获得极大的信息资源，并且在参与谋略、策划（长老级以上的人物，基本上都不用亲自出马参与实战了，只需要在幕后出谋划策即可）组织中一系列任务的之后，还会获得相应的物资收益，以及拥有动用组织中各大势力资源的权利……诚然，要获得这些，你也必须有称职的付出才行。”
“……”
文斌沉默，片刻，经深思熟虑之后，他问道：“我想知道贵组织的职务阶级系统。”
“好。”
通天点了点头，就着这个话题，系统地跟他阐述道：“我们‘通天大盗’组织职务由上到下共分为‘总盟主’（也就是他自己）、副盟主（一共三名，以‘第一’、‘第二’、‘第三’来代称）、大长老、长老（现如今许给文斌的职务）、舵主（高级菁英）、万人斩（菁英）、千人斩、百人斩，组织正式成员、组织考验成员、组织培训新人。”
“而在‘长老’之下，又分为‘总团·舵主’、‘分团·舵主’，以及相应的‘总团·千人斩’、‘分团·千人斩’，‘总团·百人斩’、‘分团·百人斩’，‘总团·十人斩’、‘分团·十人斩’……以此类推。”
“不过总团一般最低要求都在‘组织正式成员’之上，刚刚加入我们组织的新人和正在接受考验的成员，皆暂且列为‘分团’成员，需待其接受考验合格之后，方才能够予以职务调动或赋予相关重任。”
“嗯……如此说来，贵组织的体系结构是相当严密的了，”文斌踌躇片刻，仍止不住好奇心，有意无意地试探道：“那，我想知道，贵组织迄今为止，究竟有多少相关成员呢？”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通天忽然笑了起来：“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不断在变化扩张的数字呀，即便是我，也需要查阅相关内部情报资料，才能够的出一个具体的统计来。”
“不过，就大范围来讲的话，我想，我们组织中所有成员的人数加起来，应该不输于b级境域之中一个物阜民丰、国富民强的大国之中的总人口数量。”
“……”
换句话说，也就是‘数百万众’甚至‘近千万众’的成员数量了（实际上他错估了，应该是‘六千万众’之上才对）？
真可怕啊～
文斌听得咋舌，又忍不住追问道：“那，好像我这样的一介无名之辈，在加入贵组织之初，便获得‘长老’之职，岂不遭下面万人嫉恨？”
“所以啊！”通天笑得狡诈：“我们组织是以实力论资格的，为了确保阁下能顶得住‘万众之失’，我们必须要对阁下进行一系列的考验，若阁下皆能够顺利通过，那自然没有谁敢在背后大放厥辞了。”
“可是我再过不久就要回去了，”文斌也笑了起来，以一派无所谓的姿态般耸了耸肩：“我根本没有太长的时间继续在这边待下去，所以，很抱歉，我怕是不能接受贵组织那一系列所谓的‘胜任考验’了。”
“都一样的。”关于这一点，很明显事先就已在通天考虑的范畴之内：“你们‘南天域，七星海界下第一百零三座浮生殿’那边，十分广泛地分布着我们组织的成员，局时我会派人，或者亲自联络你，告诉你具体职务应承担的责任，以及分配你各项任务，关于这一点，你就不要操心了。”
“哦，对了，说起这个，给你几个我的联络方式吧：一，‘通天大盗’内部专属联络法阵代码：xxxxx；二，浮生殿外联账号：xx·xxx··xx；三，远程联络法阵代码：x＆.xx。”
“……”
看他这般架势，好像势在必得了呀！
“如果……即便如此，我仍然拒绝呢？”文斌咬了咬呀，双眉一拧，鼓起勇气询问道。
“你好像还不太明白现如今的局势啊，阁下，”通天和蔼可亲地笑了起来，优雅从容地端起闲置在桌面上的咖啡杯，语态温和地告诉他：“在知道了我们组织如此众多的‘内部情报’之后，你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向你保证，只要出了你背后这扇门，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会身首异处，从诸世界中永远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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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化‘壳’
骗人！
我不相信！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我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耶！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有没有搞错啊！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太过分了！
太霸道了！
混账东西——
文斌坐在那里，倔强地一言不发，可是在听见通天那一番豪强霸道，极富要挟性的狠话之后，他虽然极力忍耐，却仍然止不住将一双摆在桌面上（本来是正在享用美食）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抿着唇，瞪着眼，竖着眉，就这么死死地瞪着对桌那名言行举止看上去好像出生名门贵族的优雅的绅士一般的‘死神’，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寒毛倒竖，恨得血脉贲张，恨得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简直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地咬他两口！！
通天压根就视而不见，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么继续端着咖啡杯埋着脑袋细细地品味着。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汤匙搅动咖啡的声音，以及轻到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恨！
强烈的恨意！
浓烈厚重得似乎连空气也为之凝固了一般。
文斌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
不甘！
反抗！
宁死不屈！！
“……别傻了，”正想着，就听见身旁传来某习惯性凌空浮坐的孤魂野鬼的声音：“这种好事别人求神拜佛，盼星星盼月亮都得不到呢，就你这小猪脑袋，送上门来还不要，还拒绝，还‘宁死不屈’呢，你说你这孩子的毛病可真不是一般的多！”
“可是，”文斌急了，忍不住反驳道：“可是老师，他竟然要挟我——”
“要换我也这么做。”
“……”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你自己的错，你知道吗？”
“……”
文斌好么无语啊：“有没有搞错！敢情他要挟我，还都怪我不对了？”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理论！
“呵呵。”
昊天咧着嘴笑，顺便往前半探过身子，弓下腰来，有理有据地告诉他：“你还别不服气，真就是你的不对——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你这个人，让人，特别是上位者，在初步接触之后，就会有一种强烈地想要笼络于麾下的，相当致命的吸引力。”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起初是不愿意收徒的，本来想强夺了你的肉身，驱逐，或者逼迫你的灵魂转世重生，但是就在与你接触短短两、三天之内，就很快改变了想法，变得很想教导、栽培你，使你自身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取而代之。”
“我想，现在的通天，应该也和我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谁叫你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锋芒毕露的一面呢？”
“冤枉啊！”
文斌听着一个脑袋两个大，忍不住在心下大声疾呼：“别的我认了，这个可还真没～”
“拜托，他一介跨越诸境域超级大组织的总盟主，想要调查你的所作所为，还不是鸡毛蒜皮的一件小事？你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吗？实际上早就在幕后被人识破啦！”
“……”
文斌想哭。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了啦！”看见他那副模样，为人之师的某坏人也不好再诸多苛责，便又好言安抚道：“这多好的一个机会，他也没有恶意，就是为了逼迫你就范，所以那话说得重了一点……哦，对了，你这孩子除了让人有一种极想要笼络于麾下的致命吸引力之外，另外还有一种强大的，让人感觉‘若是不能与之为友，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任’的危机感，也是相当致命的。”
“所以，你一定要相信，对面那位对你来说高高在上的主所说的那番话，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闹着玩的，你若真的敢悖逆他的意愿，转身踏出背后这扇门的话，他应该也真的能下得了杀手。”
“所以啊，综上所述，”昊天一脸‘悲天怜人’的表情，伸手揉了揉某文的‘小猪脑袋’，戏谑道：“孩子，你就乖乖就范吧！从今往后，光辉的人生大道就在你脚下铺垫好了，相信我，这可是百万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你千万不要错过了！”
“……”
“不稀罕啊……”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出门被人大卸八块我可是真的会从头到尾袖手旁观，一丁点忙也不会帮你的哦！”
“……”
文斌沮丧地搭垂下脑袋，感觉自己真的是彻底地被击败了！
“好吧，我同意了。”
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如此从容不迫地向通天允诺道。
“不过……”
“不过？”
通天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然。
同意了就好，至于还有什么附带条件……这个可以再谈，只要不太过分，一切都好说。
“嗯嗯，是这样的，”看见通天对这个似乎警惕性略低的样子，文斌连忙趁势从‘吞天戒’中摸出‘雪域侏儒兽之眼’（大的＋小的）和‘雪域侏儒兽’（一共三种，一样一只），一起递过去，顺便解释道：“我过来这边的旅途中，无意中狩猎到一些这个，因为在我的故乡那边，我手上还有紧要的事情需要赶回去打理的缘故，所以来的时候直接就在‘契合世界广域传送点’那边定的是来回票……”
“也就是说，再隔不多久我就要回去了，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实际上是因为修为不够、时间不够，也没有相关合适的门路的缘故，当然这些他心下自己知道就行了，才不会傻乎乎地说出来给对面那坏人当做把柄呢），所以想要将之转手出去，就比较困难一点。”
“咳，那个……”
“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愿意以百分之七十的市场价格，将之转让给盟主大人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
通天没立刻表态，而是从他手中接过那三只‘待销样本’，挨个儿仔细看了看，沉默片刻之后，询问道：“你有多少？”
文斌按照实际拥有数额报了个数。
通天的沉默就变得更加深沉了。
他知道他这是在心算，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一定是飞快地在算计着个中等价利益关系。
文斌忽然在心下轻叹口气：真累！
和这人交往起来，累死人了！
远不如和寒绯那种脑袋一根弦的家伙相处起来舒服自在呢～
可是，即便是寒绯，在这样尔虞我诈的外在环境之下，耳濡目染，将来也一定会变作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吧？
……忽然觉得很悲哀。
这是个如此残酷的世界啊，残酷得容不得心思单纯的孩子们保持他们原本美好纯粹的天性！
真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呀！
希望他能够永远真诚，永远简单、快乐，不要变得和他的父亲一样，就好像背负着全世界的重任，被万千枷锁禁锢着，万事千算万算，真的很累。
他自己累，别人看着都累。
可是这种情况已成定局，谁也没办法扭转了。
唉……
可是呢，文斌一转念忽然又想到：寒绯现如今都快四百岁了（397岁），竟然还能保持他坚韧、坚强的品质以及简单、快乐的性格特征，真的不容易。
或许，不想让他变得‘城府很深’样子的，不仅是我，还包括他的父亲和兄长吧？
我看小米、寒绯两个，都好像很单纯，很可爱的样子，但是，作为他们父亲大人的通天却老成、稳重，甚至可以说，深谋远虑、诡计多端，两者之间给人的感觉几乎是完全的截然不同。
我不相信是天生的。
想必，即便是通天，当初也有过简单纯粹的心境，而后历经磨难（毕竟要率领一帮‘乌合之众’在诸境域闯出名声与荣耀，并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呀，其过程必然漫长而充满了荆棘与艰辛），才逐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吧？
因为自己受尽了世间百苦，所以他才更加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保持简单纯粹的快乐，不愿意他们也和他一样，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
可是，传说通天的长子‘寒卓’现任‘通天大盗’副盟主，这个位置，可不是一名‘心思简单纯粹’的人物能够担当得了的吧？
“……”
忽然之间，又觉得这其中的关系似乎很有意思。
就好像一只果实一样，在外面的，是较为坚硬的‘壳’，而往往这样的瓜果（例如西瓜、冬瓜、南瓜……）内瓤却是甜美多汁、鲜嫩柔和的。
如果说，父亲寒夜（通天）与其长子寒卓就好像瓜果的‘壳’一样话，那么，次子寒绯与幼女寒小米就好像瓜果的‘内瓤’。
因为受到父兄的保护，因为有人在外面撑起一层（或者多层）的‘壳’（或者说‘保护伞’），他们才能够肆无忌惮地保持他们的天真无邪、单纯快乐吧？
真是幸福的孩子呀～
话说回来，自己不也一样吗？
开初的时候，自己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甚至还会被人欺负，受人压迫，险些万劫不复，可是后来呢？经历得越多，整个人的警惕性和思维慎密度就变得越来越高，偶尔，还会在情势所逼，或者闲极无聊的情况下，做出诡计多端的事情来。
真的变了。
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的变化好大！
这是否就是被剥去了‘壳’的‘内瓤’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不得不成长为‘壳’的一个过程呢？
文斌不知道。
但他觉得悲哀。
可即便是悲哀，也还想要努力地变得更加坚硬，更加强大，真正成为能够‘保护内瓤’的，可以撑起一片天的‘壳’。
至少，这样一来，小箐可以依旧保持她的天真无邪，海冬也能够继续相安无事地在‘千佛寺·分部’受人尊重地（即便旁人是看在他与他之间的私交的情分上）生活下去。
至少，自己所管辖的‘浮生第七殿’能够盛世繁华，能够保持一贯的繁荣昌盛。
至少，吉祥和如意还能够相对轻松地在自己身边继续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守护力所能及之中，自己所能够守护的。
这就够了。
别的也顾不得呀！
一个人在那里浮想联翩，想得多了，不免觉得好笑。
可还没有来得及笑出来，就听见对面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在心下核算完个中利益之后，给出了最终答复：“你都给我吧，我愿意出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价格收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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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生意经
哦哦，好啊好啊！
文斌自然是巴不得的，连忙点头答应下来，而后迅速地从‘吞天戒’中摸出全部所有‘待交易物品’，当场就与对桌那位‘通天大盗’总盟主大人兑换成了现金。
一共是1463帝诸。
由于出售价格差的缘故，比最开始自己预估的价格更多出三百多帝诸来。
可别小看这三百多帝诸呀～换算成‘多罗’，就是三十多万多罗，若是换算成‘卡贝’，足有三亿多卡贝哩！
这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拿去兑换成‘银币’的话，能换到三千多亿呢。
这个价格，大约已足矣买到好好几个物阜民丰、国力强横的泱泱大国了吧（ps：这里特指‘人界’）？
而这还仅仅只是‘因为价格差而实际盈利的部分’而已。
若是再加上原本预算的那一千多万（帝诸），再加上之前‘空手套白狼’盈利的那一千万（帝诸），加起来应该可以买下大半个‘人界’了。
“……”
太强了。
太有钱了。
这，真的是我吗？
感觉简直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文斌整个人还处于云里雾里的幻觉之中呢，就看见对面那位‘大款’已经从容不迫地利用当地‘浮生殿账号’虚拟出来的小型法阵，干净利落地将货款完成了转账。
“嗯，那个，有件事情我必须要事先与你说清楚，”完成了货款转账之后，对面那位深谋远虑的总盟主大人又谨慎稳重地跟他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各自所绑定的‘浮生殿’不同的缘故，所以转账手续应该会稍微慢一点，而为了尽可能地方便快捷，我直接将货款打入了你作为‘南天域，七星海界下所属第一百零三座浮生殿·第七殿殿主’的分账号，也就是现如今你名为‘红茶’的那一个账号名下。”
“哦……”
具体怎么回事，文斌听得似懂非懂，他并不太明白其中曲折漫长的转账过程，只晓得没过多久，就听见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张‘三千界·浮生殿外交特派使者实物卡’‘吡、吡’地叫唤起来。
文斌下意识地将之从‘吞天戒’中取出来，点开之后，发现就在数秒之前，自己收到了一条重要的大笔款项转账信息。
狐疑地抬眼看了一眼对桌的‘总盟主大人’，见对方只是怡然自得地微笑，全然不露丝毫的马脚，文斌便又飞快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三千界·浮生殿外交特派使者实物卡’上面，毫不犹豫地点开那条新收到的转账信息：
‘您好，您在今天xx：xx（具体时间）收到一笔由xx天域，xx界下，xxx浮生殿内所属账号xxxxx发来的大笔转账，具体金额为：一千四百六十三帝诸。’
‘扣除远程转账接收手续费用之后，您实际获得帝诸。’
‘浮生殿全体员工感谢您的支持与信赖，祝您生活幸福，工作愉快。’
“……”
前后就这么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就给我扣掉了6.13帝诸……这业务真的很挣钱呢！话说设计这玩意的家伙在‘白捞钱’上面的资质天赋也未免实在太天才了吧！
文斌心里面这么想着，却又无可奈何：有本事你不用人家这个‘大型远程服务法阵系统’呀，人家又没拿刀子架你脖子上逼着你用……这就叫做什么呢？哦，对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唉，大约就是这个道理了。
于此文斌也没辙，谁叫你‘要从此路过’呢？被人‘黑宰’也只能认了。
“到帐了吗？”
通天看他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沮丧，十分的好玩，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到了。”
“哦～”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
大、大人您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劳驾您帮我至少一个忙了咯？！
文斌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嘴里没好意思直说，可那意思全都明明白白地写进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睛里面去了。
通天大汗！
“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确实需要，而我又真的能够帮得了你的话……”
“啊，是的是的，那当然啦！”文斌好高兴呀，连忙又从‘吞天戒’中摸出作为样本的‘苍参’，转手递交过去：“大人您大约已经从寒绯那里听说过了，我过来古柯南方这边，就是为了狩猎‘苍参’的，嗯……可能是我运气太好了的缘故，所以一下子得到了许多，而我本身实际上又并不需要这么多，所以，我希望能够将多出来的部分，同样以百分之八十的批发价格尽数转让给您，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
“那个，真的没有必要。”通天忍不住汗颜，与此同时，却仍然很负责任地摆了摆手。
“呃。”
文斌傻了一下，没听懂他嘛意思？
“嗯，是这样的……”因为害怕措辞不当而不小心打击到他，对桌那位深谋远虑的总盟主大人在开口解释之前，还特别仔细考虑了一下措辞，而后方才告诉他：“‘雪域侏儒兽’及其眼睛，一般情况下是在以‘帝诸’或者‘皇奇’为通用货币的市场上流通的，这件货物要放在那些有钱有势的，实力较为雄厚的大市场上面，才能卖得起价来。”
“而‘苍参’却不同，它比较适合在以‘多罗’或‘帝诸’为通用货币的市场上流通（虽然在以‘帝诸’为流通货币的市场上更为常见……但实际上即便卖成‘多罗’也是一样很挣的），在这两种大的经济环境之下，最能够体现出它本身的实际价值。”
“所以，这批存货你完全可以自己放到本地‘浮生殿’中自行租赁‘贩售架’予以出售，完全没有必要委曲求全地打折转卖给我。”
“嗯……”
“哦，对了，你没有这边的账号。”通天一个人在那里说了半天，忽然伸手拍了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这样，我借你一个，你在离开‘古柯’之前还给我就行了。”
“啊，”这正是文斌之前一直不能够克服的‘病根’呀！忽听总盟主大人这么一番话，他一下子兴奋了，连忙道谢道：“如此，感激不尽！”
谁愿意没事把大批量的好东西都拿去‘打折’处理掉？
又不是卖不出去！
能够自己出手，当然还是自己出手比较好呀！
忽然之间，文斌对通天的好感大增。
到他切实从他那里接过一枚当地‘浮生殿’的账号（袖珍型头顶生着两只羊角的狼的头颅），并准确无误地几下‘账号码’和‘密码’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深刻了。
“这种账号属于‘势力／家族内部通用账号，是不计个人名分的，只把持有者在‘浮生殿’内所有行为及交易操作算作该‘势力／家族’的‘荣誉点’或‘经验点’的积累。”通天就告诉他：“所以，我希望阁下在使用它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切勿做出有辱‘通天大盗’的破事来，否则，回头我一定会视情节轻重而予以严厉的惩罚。”
“……我知道了，”文斌听了，忍不住暗自‘咕’地往肚子里咽了口口水，颇为汗颜道：“我会尽量注意的。”
“嗯。”
通天点了点头，又接着询问道：“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嗯～”文斌一边将手边的‘苍参’及刚刚才接过来的‘浮生殿势力通用账号’收回‘吞天戒’中，一边仔细想了想：“应该暂时没有了吧。”
“那，”通天便笑着站了起来：“接下来就劳烦阁下跟我走一趟咯！”
“呃，去哪？”
文斌一下子傻眼了：他这是要干什么，绑票吗？
“去我们‘通天大盗’在这边联络聚会点。”对桌那位看似放浪不羁的总盟主大人一边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外套穿戴起来，一边狡黠地冲他挤了下眼睛：“‘通天大盗·长老’这个名分可不轻哩，总要带你回去认认人，举行个相关仪式什么的，才显得正式啊！我们两个光在这里口说无凭的，会里有头有脸的重量级大人物们也都不知道，改明儿你走在外面，一不小心被会里的兄弟们给洗劫了，可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汗……”
瞧他这比喻，一身的‘痞气’，果然是‘流氓’出生的角色啊！
都做‘通天大盗’的‘总盟主’了，还这么‘痞气十足’，实在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不过，他说的也是一个事实。
确实没有哪个势力是‘总帮主’或‘总盟主’私底下口头上许给陌生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名分就这么完了的，回头一准得当着帮里（或者‘会里’、‘门派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面，再跟他们解释一下这个人的丰功伟绩（或者出类拔萃之处），在得到众人认可之后，再举行一个严谨、肃穆的相关仪式，予以分封，这才算得上完事儿。
呼～
好吧，就跟他走一趟吧！
反正都已经上了‘贼船’了，要‘跳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优先保证自己性命无虞的情况下，走一步是一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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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聚贼开会
那位‘通天大盗’的总盟主大人口中所说的‘联络聚会点’离这里并不远，虽然已出了这座富饶美丽的帝都皇城，但也总算就在近郊一座别墅级小山庄里面。
他们到达的时候，聚集在山庄里面的‘大小贼头们’（笑）正围坐在其中一间豪华宽敞的议会大厅中开会，后因为二人的到来，而不得不临时暂停。
接下来便是由通天**oss做东，拉着文斌挨个儿替他介绍全场所有人（文斌偷偷数了一下，除了他和通天之外，现场开会的‘大小贼头’们加起来，一共足有三十二人之多）的过程。
相互见礼完毕之后，boss大人又反过来向众人介绍他现已所知的文斌的‘生平事迹’，并公布了自己意欲直接提拔其暂时代任‘通天大盗·长老’一职的意愿。
出于对boss大人的尊重，现场各大小贼头们并没有当众表示出反对的意向，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并不以为意，原因很简单：这个职位一直形同虚设，在文斌前面，就曾经在会里面精挑细选出五名日常业绩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来试任该职务，且无论他们曾经多么精明、能干、勇猛、正直、善良……最终皆无一例外地被淘汰出局了。
据介绍，‘通天大盗’里面除了‘总盟主大人’（也就是通天本人）只有一位之外，其下‘副盟主’一共有三位，‘大长老’十二位，‘长老’六十四位。
在其之下，更有‘总团·舵主’一百八十六位，‘分团·舵主’一千八百九十六位，‘总团·万人斩’（菁英）一百二十四位（这个由于人数实在太少的缘故，所以仅限总团才有，且大都是由下面各分团提拔上来的能人异士）。
其余等级职务由于任职的成员太多，且变动较大的缘故而暂时无可计数。
怎么可能‘无可计数’呢？文斌估计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懒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上跟他多费唇舌的缘故……
咳！
在向那位新加入组织的少年‘长老’简单介绍了一番他们‘通天大盗’的‘发展史’、‘职位分配等级’及‘重大历史事件’之后，通天又象征性地为其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任职仪式’，并借此机会顺便颁发给了他一堆的‘任职相关物品’。
过程并不简单，但因其形式极为俗套的缘故，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乏力感。
那些颁发给他的‘任职相关物品’，文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听boss大人简略地跟他介绍了一下‘这啥、那啥’，然后就直接一股脑儿地全都被他丢进‘吞天戒’里面‘集体雪葬’掉了。
‘任职仪式’举行完毕之后，大家便又言归正传，各自归位，继续开会。
本来呢，完成‘任职仪式’之后，其实这里已经没文斌啥事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好当着现场这么多人的面，恣意妄为地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于是便只好暂时委曲求全地陪坐在会议桌最末位（因为年纪太小，又是刚刚才接手暂时代任‘长老’一职的新人，所以在现场与会人员之中，他的名分和社会地位是最低的，比参与其中的‘分团·舵主’都还不如）。
不过，即便如此，好歹文斌进‘通天大盗’之初，一双脚就踏在了‘长老’一职的虚名之上，且无论他将来是否发展得起来，众人皆与之保持着礼貌友好的态度，既不要过于亲近引人嫌疑，又不能故意疏远以免交恶。
所以，综上所述，陪坐在议会大厅末位的（通天**oss自然端坐首位了，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某文同学也一如其余与会者一样，在入座之初，便接到了一份关于‘本次会议讨论主题’的‘议案稿’。
……还挺厚的，密密匝匝的足有三十多页。
因为‘开会’这种事情，对于文斌来说，实在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最关键的是，与会的各位‘大人物’对他来说几乎全都是陌生人（也就方才boss大人跟他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姓名及职务而已），他们讨论的话题，他几乎插不上嘴（就算他说什么，由于‘人微言轻’的缘故，相信也没人理会）。
初来乍到，坚守行事低调才是王道。
文斌很想坚守这一‘王道’，可惜坐在那里真的是闲极无聊至极啊……由于实在太无聊了，他没事就把手边发给他的一大叠‘议案稿’拿来读了一遍。
为了方便所有人都能顺畅地阅读，‘议案稿’上面使用的是‘诸世界通用语’为载体，恰巧这一语言刚好又在文斌所精通的为数不多的‘外语’之列。
‘阅读文稿’这件事，对于自幼饱读诗书杂记以及各类文学作品的文斌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那完全就是他的长项，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信手拈来，全然都不费劲儿。
只花了十分钟。
他就认真仔细地（因为实在太闲了的缘故）将厚厚一本的‘议案稿’通读了一遍，并且，由于其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在这一过程中，他几乎能够一字不差地将这一大堆的文件资料上口上心地给完完全全地背诵下来。
十分钟后，当那少年从‘文件堆’里面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会议仍在继续。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都积极踊跃地参与进了当下议会话题的讨论之中，各抒己见、议论纷纷，那气氛，好不热闹！
..—__—..｜｜……
好无聊啊～
实际上这回开会的主题，只有两个：
一，如何在‘古柯’最后一场的‘奇珍异宝拍卖大会’上面安排部署，以实现趁火打劫，最大程度地现场窃取尽可能多的奇珍异宝这个最终目的？
二，如何从称霸古柯北方的‘万狼窟’城主‘慕长坤’手中救出小米小姐？
关于这两点，文斌觉得自己真一点没辙。
于是他就跟入了定似的，半闭着眼睛，一脸麻木地坐在那里冒充木雕泥塑。
“嗯……”
“我方才仔细听了一下，其实关于这两点，这些人的思路和讨论的方向都不靠谱。”
“其实，怎么说呢……你在这两方面之上，应该比他们都更有优势。”
“要不要试一下？”
本来呢，文斌是想要就这么在这场会议当中从头到尾酱油过去的（即使他酱油过去，也会被所有人视为‘理所应当’的，丝毫不以为忤……或许，他们根本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有打算正视过他吧），但是，在听过老师的这一番话之后，他忽然睁开了双眼，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的忤逆与好奇。
“我，在这两方面，比在坐列位皆有优势吗？”
“在哪里呢？”
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实际上文斌已开始在心下认真地探索起来。
昊天老谋深算地‘呵呵’轻笑了两声，有条不紊地就事论事告诉他：“第一，你亲自参与过第三场‘奇珍异宝拍卖大会’，比他们所有人都更能了解拍卖会现场建筑整体结构以及拍卖会具体流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点，能对其战略部署带来极大的先决优势。”
“嗯……”
老师说得确实不错，他记忆力好，亲眼所见的事物，亲身经历的事情，几乎都能够完整具体地将之复述出来。
这确实是一大优势。
好吧，这个我认了：“那，第二点呢？”
“第二，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手中还握着一颗人头呢！”
“……”
文斌汗颜死了：“您该不会是想要我将慕长坤他儿子的脑袋给他送回去，并以此将小米换出来吧？！”
这种事有可能吗？
只怕自己当场就被那一方豪强霸道的屠夫给大卸百八十块了吧（这个倒很有可能）！
“不，不不不，你误会了，”某孤魂野鬼忽然从他的身体中飘荡了出来，诡异地望着他，‘淫荡’地笑道：“不是慕长坤儿子的人头，而是作为古柯皇族那位‘万乘之尊’的人头哩！”
“汗～”
这、这这这话听着咋越来越不靠谱了？
“难道你想要我去‘夜闯深宫内院’，冒大不讳取来皇帝老儿的脑袋，然后给慕长坤带过去，以此为‘礼物’，而将小米交换出来？”
“不是吧！”
“太夸张了吧～”
“我要有那能耐，我直接闯入慕长坤他家把小米救出来都绰绰有余了，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
“不行不行，实在太不靠谱了，我不干！”
由于老师这提议实在‘跑调’得厉害的缘故，文斌一颗脑袋就跟拨浪鼓似的，忍不住来回不停地要啊要啊摇啊，死活不答应。
‘砰’！
最后又被那‘无恶不作’的妖孽在脑袋上砸出一大包来。
“笨蛋！”
面对被自己一拳砸得双‘爪’抱头趴会议桌上的小猪，某孤魂野鬼还气势汹汹地大声嚷嚷呢（反正这家伙形若无物，除了文斌，别人看不见他，自然也听不见他说话）：“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谁要你‘夜闯深宫内院’了？真是自作多情！”
“……”
文斌真是哭笑不得呀：“那，您的意思是……？”
“要那皇帝老儿的头颅还不好办？”某妖孽不屑地哼哼，“到时候，就将就慕长坤他儿子那颗人头，我再用‘幻术’易容伪装一番，将之‘变成’皇帝老儿的模样，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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