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那奴良海的气魄
以那奴良海的实力,我是不会以为,他根本没有发现太狱宫内的变化,那未免也太过蔑视这位庸国大国师的智商,但那奴良海在发现了手下尽数成为了大蛇教信徒,却没有发动反击,就让我料想不透了。
这件事,我甚至没有去通过羽翩跹,又或者那奴山山来打探消息。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增加那奴良海的愤怒,还有比他的女人和亲儿子都背叛了,更能挑衅底限的吗?
我把所有的部下,全部都悄悄送出了日月城之外,就只有自己留在日月城的四海商社,一旦那奴良海的怒火席卷到这里,我倒是有信心跟这位大国师照个面,也不怕跟他交手,可我却没有办法保护这些部下。
何况这些人一走,凭着跟马泽南之间的血祭之环,我就能任意退走,也还多了一条生路。
我在四海商社等了半个多月,没有等来那奴良海,但我身上的蛇种却忽然生出了反应,有一个极其强烈的意志,通过蛇种想要侵蚀我的精神。
这股意志之强烈,宛如巍峨山岳,不可动摇,在日月城能够有如此修为的人,除了国师那奴良海,再无第二人选。
我几乎在瞬息间,就不假思索的调动了大蛇教所有的信徒力量,汇聚到了自己的蛇种里,化为一条吞食天地的巨蛇,跟侵蚀的意志硬拼了一记。
那奴良海诚然很强,八阶虚相级强者,足够资格做镇国强者,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运。
但就算那奴良海再强大,也不可能跟万余大蛇教信徒的力量集合起来更强,更何况我比那奴良海也就只差一线,我也是七阶虚相级强者。
我以自己的意志为锋矢,以全部大蛇教信徒为力量源泉,跟那奴良海的正面对拼中,不但占据了上风,而且趁势反攻,闯入了那奴良海的精神意志之中。
那奴良海在自己的精神深处,仍旧是本来模样,一身看起来跟大国师地位绝不匹配的粗布短衫,看起来那么率性随意,赤着双足,很有些安然闲适的盘腿而坐,背后是太狱兽巍峨如山岳的虚相,脚下是一条蛇种所化的巨蛇,蔓延数千公尺,看起来没精打采,盘卷成一坨。
“这位小友实力非凡,倒是让我也颇惊讶,你给了我很多惊喜。”
那奴良海态度十分温和,但我却绝对不会就此认为他会对我有好感,做男人不能太自恋。我双手一压,化为巨蛇的蛇种,就那么悬浮在那奴良海的精神深处,我环顾左右,不由得答非所问的赞叹了一句:“国师的精神渊深如海,也是一位有大志向的人,所以我绝对猜不透,国师你在想什么,还请国师能实话直说,为我开解疑窦。”
那奴良海哈哈一笑,说道:“我毕生孜孜以求的事情,就是能够突破太狱命魂图的限制,踏足一个全新的天地。我已经身为八阶虚相级强者,就算再得到一卷九阶命魂图,也不过再上一个台阶,仍旧要面对瓶颈。可传说中的十阶命魂图实在太不好寻找,我为了一卷残缺的玄武集投身庸国,做了几十年国师,但却一直没能推演出来完整的玄武集,让这卷十阶命魂图在我的手里重现,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遗憾?”
我微微一笑,说道:“国师志向远大,但这件事我可帮不上忙,还是说些跟我有关的事情罢。”
那奴良海摇了摇头,笑道:“这件事儿更好跟小友有关,当年天下,最有名的十阶命魂图,莫过于大夏皇室的麒麟书,乾国的蚀日宝典和虞国的万宝灵鉴,大天魔宗的太古魔经,龙象宗的大浮屠法,还有天道宗的无上刀诀!这六卷十阶命魂图为天下一等一的秘传,可惜我是无缘得见,若是能够有缘见一见这六部修行秘法的任何一部,我甚至甘愿给这三国三宗为奴,只可惜就连这个机会,也是没人肯给我。”
那奴良海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良久之后才灿烂一笑,说道:“除了这六卷十阶命魂图,再就是一些仅属于传闻,偶然才神龙见首不见尾,昙花一现的绝代传承,比起这六卷命魂图来更加不可捉摸,甚至就连真假也没有办法判断。我当年为了求取一卷十阶命魂图,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才毅然决定投身庸国,成为庸国的国师。”
我忍不住说道:“国师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十阶命魂图玄武集,但却是一卷残缺的命魂图,根本无法踏足十阶虚相,此诚然为一条艰辛之路,但希望却未免渺茫。”
那奴良海双手一拍,赞叹道:“小友说的不差,我原本也为此苦恼,只觉得自己智慧不够,前人都能无中生有创出的命魂图,我手持残卷,居然还推敲不出来,智慧未免跟前人差距的太大。”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那奴良海接下来果然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我虽然自负,但却也忍不住承认,我虽然是当今天下的俊杰,却非是从古至今这个范围内,最为天才的人物,我本来也颇为沮丧,但是在此番从风谷城回来之后,却无意中发现了蛇种此物,登时欢欣鼓舞,比起蛇种的价值来,什么庸国的国师,什么权势地位,什么美女儿子,都不值一提。”
“蛇种……”
我微微思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叫道:“原来国师是瞧上了蛇种推演命魂图的能力,而非是蛇种本身的来历。”
那奴良海击节赞叹,连连说道:“跟聪明人聊天,便是这般轻松惬意,有些话我只要提个头,你便能明白,不像那些蠢人,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一定要把自己的看法来扭曲我的本意。我的确看中了蛇种的推演法门,所以想要跟小友打个商量,能否把蛇种内的意志抹去,送我一头不够控制的蛇种。”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息一声,说道:“蛇种的某些破绽,的确是没有办法弥补。”
我当初强行夺取了蛇种,抹去了它里面的意志,纵然有两个世界阻隔的关系,但也的确暴露出来它的弱点,蛇种并非不可破解,只要抹去了蛇种内的意志,就能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
蛇种能掌握命运,只要意志足够顽强,又能抓住机会,就能扭转命运,这也是蛇种给所有人留下的机会。
二十一、智慧交锋
蛇种虽然本身有弱点,但绝非是这么容易就能夺取,不然当年大蛇王也不可能成为十二王之一。
我也是因为主世界阻隔了蛇神的感应,而蛇神本身又实在太过弱小,才能夺取了蛇种的控制权,将之转变为本身的力量。
如果我不同意,那奴良海跟我之间就只有一场惨烈的争斗。
我借助了无数大蛇教信徒的力量,本身又止逊色那奴良海一筹,这场争斗最少也占了七分胜面。
如果不是刚才跟我的硬拼,这位庸国的大国师吃了暗亏,奴良海此时绝对不会这般好说话,而是直接强行把他控制的蛇种从我的体系中剥夺出去。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恰好因为蛇种这个缺点,才让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若不然我们就只有兵戎相见这一个选择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蛇种实在太过珍贵,我是不可能拱手相让,国师还是准备接下我倾尽生死之力的一战罢!”
我这句话里,故意漏了一点,把蛇种渲染的十分珍贵,甚至足以超过我本人的生死,若是脑筋不够灵活之人听了,只道是没得商量,但在聪明智慧如那奴良海,却可以听得出来,我其实是在讨价还价。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我愿意以八阶太狱兽虚相来更换蛇种!”
我微微一愣,那奴良海这个代价,就未免太高,这就好比,一个商贩正准备狮子大开口,把自己的货物卖出十倍价格,结果买家直接还了一个一千倍的价格,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我心底微微思忖,反复推敲这件事儿该如何应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那奴良海的建议。
我淡淡说道:“纵然我得到了国师的虚相,也没有办法立刻造就出来一位八阶虚相的强者,八阶虚相的力量,只有在国师的身上才有最大的价值,到了我的手里,价值缩水十倍还不止,我要来何用?”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个价码不合,那我以庸国国师的位子来换去一枚蛇种如何?”
我再度摇了摇头,说道:“我无意染指庸国的权柄,国师可以不用费心。”
那奴良海随即又跑出来一个更大的诱饵,说道:“既然这两样都不合,我以玄武集命魂图来换去蛇种如何?虽然我手里的玄武集有些残缺,但也只差了二十八团命魂,你的手里亦有蛇种,应该比我更擅长推演命魂图,十阶命魂图的价值无可估量,你亦应该知道当初庸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修炼玄武集的庸国皇室子弟,出过许多横扫天下,武力强横之辈,此时想起,亦会让人忍不住对前人的煊赫武功,生出难于匹敌的感慨。”
我心头微微一动,忽然明白了那奴良海开出这么多诱人价码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我等每一次拒绝,都会让他猜出来,我手底有什么东西,比如我拒绝八阶虚相的力量,很可能我修炼的命魂图,在品阶上远远超出太狱兽命魂图,甚至就连第二虚相也强过了太狱兽,所以才会不被诱惑。
我觉得了庸国国师之位,不是背后的实力太强,完全瞧不上庸国的国师之位,就是我无心权势,另有图谋。
凡此种种,只要逆向推敲,我将再无任何秘密。
也幸亏我得了蛇种之后,又修炼了蛇巫神法,智慧也在提升,识破了这一点,给出了许多真假参半的回答。
我连续拒绝了那奴良海提出的十多种建议,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国师能够协助我做一件事儿,我可以赠送国师完整无缺的玄武集,国师需要蛇种,也不过是为了推演玄武集,若是我可以赠送全本的玄武集,国师又何必绕一个圈子?”
那奴良海全身微微一震,我们现在都在那奴良海的精神深处,他的形体就是他的意志所化,有此可见这位庸国的国师,心底究竟有多激荡。
那奴良海毕竟是做惯了国师的人,又是八阶虚相级强者,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笑,问道:“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手里有全套的玄武集?”
我微微一笑,答道:“就凭我大天魔宗监察使的身份。”
那奴良海绝对是智慧渊深如海的人物,要说这等人物会被羽翩跹迷惑,我是一万个不相信,如果那奴良海刚才没有说谎话,他纵容羽翩跹的目的就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想要通过羽翩跹跟大天魔宗搭上线索,获得一卷十阶命魂图。
我在羽翩跹面前“暴露”过,大天魔宗监察使的身份,羽翩跹或者不会想过跟那奴良海告密,但我却不信那奴良海没有别的办法,探查出来羽翩跹的口风。
就如在我的面前,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可能保住任何秘密,那奴良海纵横天下多年,绝对不会没有相应的办法。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能拿出来太古魔经,我都会更多信三分,毕竟大天魔宗真个有这一卷魔经,但若说大天魔宗有玄武集……我是不信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大天魔宗的确没有,我想要请国师做的事情,也跟玄武集有关,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不如三日后我与国师面谈如何?”
那奴良海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这才催动了蛇种的力量,猛然从那奴良海的精神深处退却,并且在临走的时候,引爆了那奴良海身上的蛇种。
以那奴良海的力量,这团蛇种自爆,也伤不到他分毫,但却足以切断他跟我之间的联系。我没有能耐,凭一枚蛇种就控制这位庸国的大国师,所以就干脆把那奴良海手中的蛇种引爆,也借此断去那奴良海对我的感应。
在我有了防备的情况下,那奴良海再想要获得蛇纹刺青,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也是我预先防备的手段,至于三日后跟那奴良海的“面谈”,其实我觉得,他就不应该期待,我并未有打算跟那奴良海合作。
我本来还有心想要见一见这位大国师,但见过了一面之后,我有十成把握可以肯定,那奴良海也修炼的玄武集,甚至修为都未必弱于他的太狱兽命魂图,这位庸国的大国师实在太过危险,我还是尽量离他远一些好了。
三日后“面谈”云云,不过是我打算逃出日月城,所用的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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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硬挑
“我根本搞不定这位大国师,而且庸国也没有木魅和赤魃的精血,大蛇教的传播,完全不需要我亲自在场……所以,还是赶紧撤退吧。”
我甚至连东西也不必收拾,因为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直接离开了四海商社,借助无魇世界的遮掩身形,在半个小时后,就已经把日月城抛在了脑后。我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去寻找雷煌,史玄音他们,而是一路向大夏国进发,同时也传了消息给雷煌和马泽南,让他们也掉头往大夏国方向。
我逃离日月城之后,就感觉到有一股危机感徘徊不去,所以一路上用尽了各种手段,除了血祭之环没有暴露,我所能知道的办法,都用尽了,但却仍旧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到了第三天头上,这股危机感忽然隐去不见,但我却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因为我确定,那是一直追踪我的人,决意正面现身。
当我穿越一片茫茫草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赤足穿着粗布短衣的中年男子,就像是标枪一样站在那里,他就如山岳一般巍峨,不可撼动。
我虽然从未见过这个中年男子,但却有十成的把握,确定他就是庸国的大国师那奴良海,尽管他和精神深处,意志所化的形象略有区别,但那股气派却是谁也没有办法模仿的来。
那奴良海看到了我,露齿一笑,说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想也没有想,轻轻一声长啸,就把血焰锤飞掷了出去,直奔那奴良海的面门。
这位庸国的大国师,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一按,高达七阶虚相级神兵的血焰锤,就好像是砸中了一座山一样,给那奴良海一根手指头就崩飞上了半天空。
我急忙一跃而起,抓住了被弹回来的血焰锤,那奴良海脸上忽然浮现一层红晕,然后才满足的叹息一声,喝道:“已经许久没有品尝到被人重伤的感觉了,你刚才的一击,虽然尚不足以击杀我,但却能让我受创,已经是非常难得。”
我抓住了血焰锤,立刻就召唤神武天雷铠,在我突破到七阶虚相之前,神武天雷就不能让我的实力增幅到提升一个品阶的地步,最多只能让我的妖雷异电之力强横数成。
武装上了神武天雷铠之后,我立刻就发动了御雷九变中最强横的变化,把雷霆战车催动了起来,全身都化为雷电光球,然后冲着那奴良海就横冲直撞了过去。
那奴良海的太狱兽命魂图,已经修炼至大圆满,八阶虚相级修为跟七阶虚相级修为,虽然只差了一级,但实力的差距,却大的不可思议。我没有半点把握,能够取得跟那奴良海战斗的胜利,所以我就抢先下手,希望能够先下手为强,只要逼得那奴良海露出一丝破绽,我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至于突破目前的困境,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现在可还没有想好,那奴良海能够追上我,必然有独门的秘法,我就算能够暂时避让开那奴良海,迟早也要被他再次追上。除非我能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追踪,然后才能有个靠谱的办法,彻底摆脱此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必须要打过,而且占了便宜才成。
那奴良海面对我如此气势汹汹的一击,双肩微微一耸,他的命魂图太狱兽就此地面浮空而起,化为一座满身都是眼睛,宛如小山一般的庞大怪兽。
我一记血焰锤才攻击到了那奴良海的身边,就感觉身边无数虚空吸扯,就好像要把我撕扯无数碎片一样。
“这就是太狱的真正威力吗?比我料想的还要强横。”
我催动了血焰锤,让这件七阶虚相级神兵发出惊天巨震,登时把虚空都打塌了一片,从而摆脱了太狱虚相驾驭虚空的能力。脱困而出之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就逃,但那奴良海却不肯,他伸手一指,就有无数虚空碎片滚滚而来。
这些虚空碎片,每一片都是破碎的空间汇聚,世界上再没有任何物质能够经受得住这些虚空碎片。那奴良海修炼的太岳兽命魂图是最善于操控虚空的妖兽,这一点来讲,就算太岳龙都比不了太狱兽。看着满空翻飞,化为了一条彩虹般河流的虚空碎片,我的脑袋也发胀了,只能催动了血祭之环,想要收取这些虚空碎片。
事实证明,我实在把某些事情想的太好了,血祭之环在刚刚接触到了那奴良海的虚相之力,就轰然一声崩溃掉了。
虽然我很快就可以把血祭之环修炼完整,但在这一瞬间,我却失去了跟所有的手下人联络。
这位庸国的大国师,战斗经验之丰富,实力之强横,简直是我未曾预料。我跟那奴良海交手了数十招,每一次都是我在吃亏,被那奴良海这位八阶虚相级的实力派,虐杀的满地找牙。我本来还以为,黑暗世界土著的战斗经验都不出色,凭我的实力,不是没有可能跟那奴良海战一个平手。但是那奴良海的战斗经验之丰富,还远远超过了我,他坐镇庸国数十年,早就成了庸国的守护神,若是没有一场接一场的战斗,如何能够坐稳这个位子?倒是我自己思忖的太过理所当然。
血祭之环才崩溃,那奴良海就把太狱之力化为一口长剑,紧紧的追着我,把我所有的魂力变化金属封死,逼着我跟他硬拼了一记。
我仗着妖雷异电之力,扛过了十多拨的攻击之后,这才悍然发动了反击,我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再也没有办法保留实力,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够在这场战斗中寻找到千钧一发的生机。
在下一个瞬间,血祭之环重新打开,七头血骷髅忽然一起飞出来,跟血焰锤一样,绕着我身外的血夜叉虚相,盘旋飞舞。
开战至此,我和那奴良海都已经是手段尽出,谁也不会再多考虑别的。
我仗着妖雷异电之力和雷霆战车,可以把速度发挥到极致,这才不至于立刻被那奴良海斩杀当场,可就算我如何拼命反抗,也渐渐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宛如一座大山兜头落下,让人生出了没法与之抗拒的胆怯心理。
二十三、战斗天赋和武学智慧
我手下一共八头血骷髅,血焰锤最强,是七阶虚相级神兵,雷煌次之,是六阶虚相级强者,莫辟邪是四阶虚相级强者,马泽南和那奴山山,还有其余三头血骷髅杂兵都是三阶虚相级的好手,有了这八头血骷髅护身,再有手底下数百头血夜叉源源不断的输送力量,我才能跟那奴良海正面抗衡,纵然被压制在绝对下风,但仍旧屹立不倒。
我的性子其实十分执拗,越是压力大,就越是不肯服输,非要抗争不可。
那奴良海给予我的庞大压力,反而激发了我心底最凶狠的一面,把妖雷异电之力催动到至巅峰,高呼酣战,那奴良海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我相信,那奴良海亲自出手,他一定认为可以轻易灭杀我这个敌人,但我的顽强和韧性,战斗的经验和天份,都远远超过了那奴良海的估计,隐藏的实力也是层出不穷,他虽然占了绝对的上风,未必就不会头疼。
我催动了血焰锤,强横一击,再次摆脱了太狱兽虚相的牵引,冲上了高空之后,稍稍缓和了一口气,我就催动了蛇巫神法,顺带把所有血骷髅身上的蛇种激发。
幻魔十法跟四大鬼王命魂图配合无间,但对血祭之术的配合就没那么好,反而是蛇种和蛇巫神法,对血祭之术颇有提升。
我已经武装了神武天雷铠,又把血骷髅召唤出来,还集合了手底下所有血夜叉的力量,已经是压箱底的能耐全都拿了出来,还想要催动更强的力量,也就只有蛇种这最后一手了。
蛇种的晋级分作几个阶段,最低层次的就是蛇纹刺青,只能做沟通之用,稍微高明一点,就能把蛇纹刺青化为蛇种,变化各种武器,随着蛇种的层次越来越高,变化的武器也越来越是厉害,甚至还能变化大蛇铠这样增幅虚相之力的铠甲。
但蛇种一旦提升到了七阶虚相级数,它的真正威力才算是正式开发出来,蛇种作为战斗的辅助,介乎虚相和宝具之间,它最大的功效不是直接用来战斗,而是辅助战斗运算,推演战略战术,提升战斗天赋和武学智慧,让主人的每一分力量都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把所有的力量都运用至最简约,也让主人在战斗中减少出错,每一击都臻至最完美的层次。
打个比方,打靶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在战场上能有一成的击杀率,就已经非常厉害。
我在正常状态下,一击能够把九成九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但是在战斗中,就会因为种种情况,一击最多只能发挥至七成,甚至因为敌人的格挡,闪避,干扰,一击中能对敌人有直接影响的力量,可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但是在蛇种的辅助运算下,我的武学智慧和战斗天赋大大的提升,几乎每一击都不会浪费力量,并且随时可以晋入最佳战斗状态,做出最恰当的反应,让每一招一式都近乎完美无瑕。蛇种才自启动,我就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大大的减轻,血焰锤在我的手中,也开始生出了种种精妙的变化,再也非是刚才只懂得死打硬拼,战术也变化多端起来。
那奴良海脸色微微一变,他应该也没有想到,我明明看起来已经底牌尽出,为什么居然还能再次提升实力,而且这次还不是力量上的提升,而是战斗智慧上的变化。
那奴良海的太狱兽虚相,发出阵阵异啸,浑身的眼睛都放出切割虚空的光线,最后在那奴良海身外汇聚成了一道彩虹圆弧,这道彩虹圆弧是不知有多少虚空碎片拼凑而成,没有任何物质能够经受得住它的切割。
如果是在没有蛇种加持之前,我一定是豁尽全力去硬轰,借助虚相之力泯灭大量虚空碎片,虽然那奴良海还能催生更多虚空碎片,但毕竟需要时间。但现在我的武学智慧和战斗天赋大大提升,知道这么干的效率实在太过低下,随手放出一道血焰,附着在彩虹圆弧上,灼灼燃烧起来。
我的血焰不可能破坏这些虚空碎片拼凑的彩虹,但却能最大限度的消耗那奴良海的魂力,他要维持这些虚空碎片,也是要不断催动虚相之力,而且我用的手法十分巧妙,跟那奴良海的魂力消耗比率,可以达到一比三,我一他三!
我有八头血骷髅和数百血夜叉,纯粹的力量和魂力积蓄,并不比那奴良海差多少,甚至在“量”上,还雄浑过那奴良海。比拼消耗我是绝对不怕的,更何况还是他消耗比我要大的状态下拼消耗。
那奴良海久经战阵,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战术,心头顿生恚怒,连续变化太狱兽虚相,但却怎么都无法摆脱我发出的血焰。
我发出了血焰之后,就往后撤退,跟那奴良海拉开了距离。
那奴良海修炼的是太狱兽命魂图,善能操纵虚空,在他面前我想要逃走几乎不可能,但真的比拼速度和身法变化,太狱兽又怎么能跟能把血祭之力转化为妖雷异电之力的血夜叉虚相媲美?我仗着雷霆战车,每一刻都在不停的改变方位和方向,在蛇种的战术推演下,永远跟那奴良海保持一个最为合适的距离,那奴良海几次挪移虚空,但却都没有办法把跟我之间的距离缩短。
在我们之间把距离拉开之后,那奴良海就再也占据不到上风,我把御雷九变的法门一一使出,极芒电剑,破解雷椎,不破雷盾,雷光电鞭……配合血焰灼烧,一举从绝对下风,转为了互有攻守的局面。
虽然我仗着蛇种和蛇巫神法的推演战术之能,提升了战斗天赋和武学智慧,扳平了战局,但心底却也明白,凭了太狱兽虚相护体,那奴良海就能稳稳立于不败之地,毕竟他是八阶虚相级强者,压过了我一个大品级,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我虽然能仗着种种手段将之抹平,但却没有办法逆转。
我心底暗暗忖道:“那奴良海这个老家伙,算计深邃,不好对付,要不要把雁别行也叫过来围攻?”
二十四、只讲结果
我跟孙悟空,杨戬他们围攻过灵王,也跟他们一起围攻过逍遥侯夜摩和无方侯铜赤壁,但对上那奴良海,我却没有什么信心。
一来,想要越级挑战,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帮手,雁别行虽然已经有了突破,但尚未稳固七阶虚相的修为,就算他已经稳固了七阶虚相级的修为,光是他一个人帮手,也是远远不够,至少也要五位以上的七阶虚相级强者,才有可能围攻那奴良海,并且将他击杀。
二来,围杀那奴良海,必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我们围攻灵王和逍遥侯夜摩,还有无方侯铜赤壁,是因为运气好,这才没有折损太多人手,但我决计承受不了,折损高阶手下的后果。
三来,血焰锤,雷煌,莫辟邪,马泽南,那奴山山……这些帮手跟血祭之术体系相合,雁别行却不是血夜叉,更不是血骷髅。他跟我配合战斗倒是没问题,但是我没有办法通过血祭之环,灌输生命力和魂力给他。
所以我很快就否定了把雁别行召唤过来的打算,因为那并无助于改变战局。
既然不能召唤帮手,我就只有依靠自己了,那奴良海的实力如此强横,太狱兽虚相攻防一体,牢不可破,我想要战胜他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消耗,拼到最后,看谁能剩下最后一分力气。
这种拼消耗的战斗,是蛇种的专长,当我做出了决定之后,脑海中就自动出现了无数战斗方式,我根本不假思索,随意选择,御雷九变和血祭之术在我的手中,登时就生出了无数奇妙变化。
这一场战斗,因为我们双方都很难抽身退出,翻翻滚滚就恶战了一日一夜,那奴良海功力深厚,我也一样魂力雄浑,居然越斗精神越是各自见长。
我在跟那奴良海的战斗中,也窥测到了许多鬼神法则的真正面目,甚至大致知道了,八阶虚相是什么样子。只是我现在并未有把血祭之术的八阶命魂都开辟出来,就算有再多感悟,限于积累不足,也无法尝试突破。
我稍稍提高了一分速度,血焰锤化为流星,狠狠的撞开了那奴良海的太狱剑,身法一晃,毫不犹豫的变化了其次方位,在我每一次改变位置之后,我原来所在的位置,都会爆出一团五色七彩的炫光,我的身法变化要是稍慢一步,就要给那奴良海太狱惊魂炮给轰个正着。
那奴良海连续七记太狱惊魂炮落空,忍不住长声厉喝道:“你纵然有千百种手段,但只要被我伤到一记,就是万劫不复,我仍旧是以前的提议,不如我们双方做个交易如何?”
我知道那奴良海说的不错,他毕竟是八阶虚相级强者,虚相又是太狱兽这种最善于操纵空间的妖兽,实际上太狱兽和太岳龙的能力截然相反,太岳龙是开辟命魂乾坤,创造一个极大的空间,可以藏入很多东西,但太狱兽的主要能力,是粉碎空间,并且借此击杀敌人。
太狱惊魂炮就是太狱兽最强的力量,就算九阶虚相级强者挨上一击,也要变成齑粉,甚至对十阶虚相级强者都有威胁。
唯一对付太狱惊魂炮有效的办法,就是不要给他轰中,但太狱兽又有几分封锁虚空的能力,所以在面对那奴良海的时候,实力稍差之辈,几乎是被他随心所欲的斩杀,实力相当之辈,也会头疼无比,甚至就算九阶虚相级强者,他也凭了太狱兽虚相抗衡几分。
太狱兽虚相,若非仅止于八阶,这头妖兽的能力其实非常强横,几乎有横扫九成以上同阶妖兽的实力。
我也只是仗着血祭之术能力特别,妖雷异电之力能够泯灭虚空碎片,才会在一开始就没吃什么亏,后来我启动了蛇种,战斗天赋和武学智慧大大提升,对付那奴良海的太狱兽虚相,就又多了许多方略,但饶是如此,我仍旧不得不承认,想要击败这个大敌,实在太难了。
但跟那奴良海交易,却是我绝无可能同意的事情,那奴良海的城府太深,底牌太多,一旦我把蛇种的秘密交给了他,说不定我就要被他活活玩死,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有些人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交易的,纵然你可能会觉得,这个交易十分划算,但若是能有足够的智慧,把眼光放远,就会知道这种交易有多么愚蠢。
我不会跟那奴良海交易,但却不代表,我不会说谎骗他。
我亦提气喝道:“我本来也是要跟国师商议,如何去做那件大事儿,但国师却忽然出手截杀,让我对国师的信用,非常的没有办法信任。”
我绝口不提,自己偷偷逃走的事情,那奴良海似乎也不在意这个,笑道:“我们说好了三日后详谈,如今正是第三天,我只是来赴约而已,如何又有什么截杀之事了?不如我们罢手言和,通力合作,把这件事办好,然后各取所需,岂不是快哉?”
我们两人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放弃寻找对方破绽,讲对方一击必杀的机会。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做事只讲究结果,谁也不会再有各种愚蠢的念头,直到那奴良海反复确定,绝对无法在我身上找到半分破绽,他才猛然一声清喝,把太狱兽虚相收回了身边,把虚相之力也缓缓收缩,放弃了一直都在封锁虚空的力量。
我嘿然一笑,也把八头血骷髅收回了血祭之环,褪去了神武天雷铠,但却一直都保持了跟那奴良海的距离,这才回以一笑,说道:“国师可曾听说,羽翩跹此女乃是大启国后人的事儿?”
那奴良海微微吃惊,脸上七情变化,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羽翩跹的来历,还是假装不知道,幸亏这件事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寻找一个话题罢了。
“羽翩跹此女,乃是大启国末代皇帝羽夏玄的后裔,她的不知道曾了几代的祖母,也即是大启国末代皇帝羽夏玄的正宫皇后,乃是庸国的后人,精通全本的玄武集,更是当年大启国六位九阶虚相级强者之一……”
二十五、宝藏
我开始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但光是真话,显然无法把我之前的谎言圆满过来,所以在后面,我就开始了添油加醋。
“按照我们大天魔宗手中的上古记载表明,大启国的旧日宝藏了,就可能藏有当初大启国的镇国命魂图和收集到的最上乘命魂图,其中一定包括了玄武集。若是国师愿意,我可以代表大天魔宗,邀请国师加入这次行动。”
那奴良海似信非信,脸上的表情也颇古怪,他沉默良久,才忽然叹息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有如此曲折,不知大启国当年的宝库藏于何处,如何才能够取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大启国的秘宝所在,乃是我们大天魔宗最大的秘密,暂时不能告知国师。但想要打开大启国的秘密宝库,非得有修炼四鬼命魂图的人不可,我们大天魔宗已经集齐了无魇和木魅的精血,也收集到了这两卷命魂图的部分魂术,还缺了尸魁和赤魃的精血,我来庸国就是为了贵国境内的一窝赤魃,国师可愿意跟我大天魔宗联手?”
那奴良海轻轻一笑,说道:“那一窝赤魃可厉害的紧,就算我也修炼至九阶虚相,也未必有把握战胜那头老的,更何况那头最老的所生的第一个孩儿,天资尚强过最老的那头,也是九阶虚相级的大妖兽。其余五头虽然实力参差,却没有一头弱者,你想要取得赤魃的精血,只怕非得大天魔宗出动三位以上的九阶虚相级强者才能办到,但是现在大天魔宗能派出来这么多九阶虚相级强者吗?”
大天魔宗在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里,号称天下三大宗门之一,跟龙象宗和天道宗并列,但大天魔宗虽然强横,却也远远不能够跟当年大启国相比,大启国末年也只有天演院主一位十阶虚相级强者,六位九阶虚相级,大天魔宗现在也只得三位九阶虚相级强者,根本没有十阶虚相级强者坐镇。
大天魔宗的宗主,本代大天魔虽然实力强横,但却不可能离开大天魔宗本部,大天魔宗的副教主梵玉楼正带领天魔八部众跟天道宗在北海征战,这两人几乎都不可能出现在别的地方。
大天魔宗的另外一位九阶虚相级强者,乃是上代大天魔的师兄,如今是大天魔宗的太上长老,平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连本代大天魔都不敢轻易惊动这位老人家,这位太上长老出现在庸国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那奴良海瞧向我的眼神,已经隐约有些变化,显然对我的话开始产生了怀疑。
我微微叹息一声,说道:“若是我们大天魔宗能够分出一位九阶虚相级强者来庸国坐镇,国师以为现在还会是我跟你在这里,讨论如何合作吗?”
我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那奴良海绝对知道我的意思,如果大天魔宗真有任何一位九阶虚相级强者远征庸国,那奴良海早就“跪了”,哪里还轮到他来讨价还价?在九阶虚相级强者面前,他就只有做阶下囚的份。
那奴良海哈哈一笑,说道:“没有三位以上九阶虚相级强者坐镇,你们大天魔宗准备如何对付这一窝赤魃呢?要知道这窝赤魃里,可是有两头九阶虚相级妖兽。”
我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又不是要把这一窝赤魃连根拔起,尽数斩杀,甚至我们也没打算捕猎一头年幼的赤魃,只希望能够抽取一点赤魃的精血,用来打开启国的宝藏。”
我心底微微转了几个计划,就把其中最为靠谱的一套说了出来,尽管这计划我本人其实是并不很满意,因为这个计划太依赖运气了,如果我们运气稍稍差了点,现在就都已经是死人了。
那奴良海听不出来这套计划有什么破绽,毕竟主世界的文明程度,要远远高过了黑暗世界,在个人武力值上,主世界的人类实在太过弱小,但要是比这种“邪恶”的智慧,人类可以甩脱任何土著文明十八条街去。
那奴良海仔细听了我的计划,而且还反复询问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当他把整个计划都在心底盘算了一遍,终于慨然说道:“监察使果然智谋惊人,居然能够想出来这等办法。既然监察使已经有了通盘的考虑,我也愿意附其尾。只是监察使如何才能够保证,大天魔宗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尸魁的精血,并且不会吞没我应该得到的报酬呢?”
我哈哈一笑,说道:“尸魁的精血,也已经快要获得,相信国师也明白在这一行的规矩,我要是能给国师做这种保证,那必然是骗人。”
那奴良海忍不住莞尔,他知道我说的是真话,想要给八阶虚相级强者做担保,必然要有极其强横的实力,等闲之辈根本没资格做这种信誉保证。
那奴良海再过了一会儿,就忽然一拂袖袍,说道:“我三日后会国师府等你,你若是不来,我就把四海商社连根拔起,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除非……那天我会见到过山风小友。”
那奴良海扭头就在,似乎对我完全信任,在他离开了十多分钟之后,我就忍不住思考,继续前进,抛开跟那奴良海合作的可能性。但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那奴良海绝对不是一个合作人的好选择,但若是我执意离开,或者我自己还不碍事儿,但那奴良海一旦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就该欲哭无泪了。
“那奴良海这个老帮菜……”
我才说了半句话,就感应到一股锐利的风气,从脚下传了出来,我毫不犹豫的催动了神武天雷铠,配合蛇种的力量,把这股冲出来的锐利气息,生生的镇压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的反击也顺势而发和那奴良海生生的硬撼了一记。
那奴良海现身出来,满脸堆笑,解释道:“是我稍稍嫌着急了一些,小友万勿误会,我只是来提个醒。”
我从牙缝里迸出来三个字:滚!滚!滚!
那奴良海宾不介意暗算我,我刚才反应的太快,化解了这个老家伙的全力一击,可要是我反应能更快一些,说不定就是我出手偷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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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你老人家是雅典娜吗?
我把无魇世界展开,终于确定那奴良海真的离去,忽然微微生疑,暗暗叫道:“他怎么知道我的绰号过山风?”
我这个绰号,随着地位渐渐提升之后,已经很少使用,反而是我的官方名字徐银泰,用的越来越多。能够知道我过山风这个绰号的人,大多数都是我的“老相识”。
但那奴良海怎么可能跟我是“老相识”?
他知道过山风,就一定知道我是主世界来的“婆罗多”,但是他为什么揭穿此点,让我有了防备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通过血祭之环,传了一道信息给自己的部下,然后孤身一人,折返回了日月城。
身边的八头血骷髅,我分别送回了原来的地方,雷煌也送回了队伍之中,却把马泽南和那奴山山留了下来,那奴良海有没有认出来这个儿子,我也不敢保证,但却不妨死马当活马医,至于马泽南,我需要他打理四海商社,这两个人都是我损失得起的部下,所以也就不忌惮带在身边。
我并没有浪费三天时间,而是在回到了日月城之后,把事情安排妥当,就去太狱宫拜访那奴良海。
那奴良海应是早就吩咐了手下,而且他留在太狱宫的手下,也都是大蛇教的信徒,所以很恭敬的把我迎入了太狱宫。
没多时候,那奴良海就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羽翩跹就跟在他身后,与他们一起出来的居然还有那位老夫人。
我微微一笑,对这个阵仗丝毫也不意外,但那奴良海出来之后,就双手轻轻一拍,含笑喝道:“过山风小友一定很希望见到这个人,我就不辞冒昧,把人叫出来了。”
一个看起来很温和腼腆,漂亮的好像女孩子的少年,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就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然后就扑过来狠狠一个拥抱。
我其实很想躲开,但还是伸手抱住了他,沉声问道:“典韦!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虎禅笑了一笑,说道:“这就是我的家,我的父亲就是那奴良海,我的真名叫做那奴虎!当然,我现在更喜欢别人叫我李虎禅!”
我立刻就改了口,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变成了那奴良海的儿子?是亲生的吗?”
那奴良海忍不住笑道:“自然是老夫亲生,你们主世界的人都能在无尽荒原建立据点,难道我们这些被你么称作黑暗世界土著的人,就不会也派人去主世界吗?那奴虎从小就被我送去了主世界,在你们的那个世界长大,他能够回来,我非常高兴。”
那奴良海瞧了一眼李虎禅,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只可惜,我派出了一百个儿子,一百个女儿进入主世界,如今却只能够回来一个。”
我差点跳了起来,叫道:“你老人家是雅典娜吗?搞出来这么多的儿子女儿?”
李虎禅连忙纠错道:“养了一百个儿子的不是雅典娜,是收养了雅典娜的那个老头。另外,我表姐萧红帛,其实是我亲姐姐,是我父亲的一百个女儿之一。”
“还真特么的能生,你们全家就不怕计生委吗?”
本来还算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我看起来好像是放松了不少,其实心底却更加紧张,对那奴良海全家都生出了警惕。
“怪不得国师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我的绰号!”
我拍了拍李虎禅的肩膀,忍不住有些叹气的说道:“老虎,你的实力可比不得赵云,吕布他们了,怎么才凝练二阶虚相?”
李虎禅忍不住眉头一挑,问道:“吕布和赵云的实力如何?”
我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说道:“我如今已经是七阶虚相级强者,跟你老爹都动过两次手了,你还是不要问吕布他们了,免得太过沮丧。”
李虎禅当初被周瑾派去了四十六号据点,不用说,他一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跟卡南大主教勾搭上,然后通过这条线索,赶回了庸国,所以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人类据点究竟什么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乱说实话,何况李虎禅原本是我的战友,但现在可能是我的“敌人”。
李虎禅微微惊讶,瞧向了自己的父亲,那奴良海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位战友,的确是七阶虚相级强者,实力几乎不逊色我多少,我几次想要杀了他,但却没能得手。如果他不是足够实力,我也没有把他介绍给你的机会,早就把他斩杀在太狱惊魂炮之下。”
李虎禅不由得微微一震,脸色受不出来的失望,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微微叹息,说道:“我在主世界住了快三十年,几乎都已经把自己当作是主世界的人了,如果不是这次任务选中了我,我根本就不会有回来主世界的念头。我本来还想,我回来父亲身边,实力一定增长的飞快,我能在一两年的功夫,就突破至二阶虚相,也自以为十分天才,但却没有想到,你们的进步更快……”
李虎禅叹了几口气之后,忍不住问道:“各大据点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进步的这么快?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变化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就只有我们三国战队的这几个人,因为我们发现了当年大启国的宝藏,我要跟令尊做的交易,就跟这件事儿有关。”
因为李虎禅的关系,我的身份已经再也隐瞒不下去,所以我就再也不提大天魔宗的事情。
羽翩跹和老妇人就好像没听到我说话,没看到我这个人一样,都沉默不语,就那么站在那奴良海的背后,眼神低垂。
那奴良海忍不住问道:“未知道,大启国当年的秘宝都有些什么?”
我哈哈一笑,说道:“能够取出来的东西,国师没有必要知道,我们必然早就分掉了,没能取出来的东西,其中必然有玄武集。大启国的秘密宝库,分成了十多个秘库,每一个秘库需要的钥匙都不一样,所以我们需要赤魃之血,国师也需要此物……”
说道这里,我眼神变色深邃,静静的瞧着那奴良海,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就差有人来揭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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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招揽
那奴良海沉默良久,然后才轻轻问道:“不知的灵王和逍遥侯,无方侯现在如何?”
我轻轻答道:“灵王死了,逍遥侯和无方侯也死了,他们的旧部大部分为我收拢,小部分被其他据点招揽。”
我伸手一指,背后血祭之环浮现,雷煌从其中一跃而出,他见了那奴良海,不由得脸色微微尴尬,深深的施了一礼,叫了一声:“国师!”
我没等雷煌说第二句话,就伸手一拂,把他重新送走,然后深深的瞧着那奴良海,淡淡说道:“是敌是友,国师一言可诀!”
那奴良海叹息了一声,说道:“若要图谋赤魃精血,我能动用的人才,除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就只有翩跹和媚娘了。”他伸手一指羽翩跹和老妇人,再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我微微思忖,然后说道:“包括我在内,我只能提供两位七阶虚相级战力,暂时没办法提供更多。”
我虽然可以通过血祭之环向朝歌城,西岐城和咸阳城求援,但不管是杨戬,孙悟空,吕布,黄天化,还是谁,都是军队的方面大员,一旦有所折损,对军方的打击就会大至无法承受。之前围攻灵王,逍遥侯夜摩,无方侯铜赤壁,那是跟整个人类息息相关的大事件,所以他们必须要出动,但现在我若是让他们来帮忙,可就是为了自己利益,来拿军方和无数人类的命运来冒险了。
当然,我能够动用的实力绝非只有两位七阶虚相,我还能把月照大师,羽玄篁和天演院主召唤过来,甚至还有雷煌这位六阶虚相级强者,以及莫辟邪这个伪五阶虚相级战力,低于五阶虚相的战力,我根本就不打算拉入这次战斗。
这一窝七头赤魃实在太过危险,实力太低的人加入进来,也没什么帮助。
那奴良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这样罢,我们五个人勉强也能去一趟赤焰山了。”
李虎禅忽然叫道:“我也想要去赤焰山,父亲大人也带上我吧!”
那奴良海微微迟疑,忽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居然没有回绝,而是一口答应道:“那就也算你一个!”
我虽然觉得李虎禅不应该参加这个队伍,但人家亲老子都发话了,我又何必去搀和?李虎禅又不是我的亲儿子。
这个时候,羽翩跹才淡淡发话道:“国师和这位过山风先生,若是愿意加入我大天魔宗,翩跹愿意为之引荐。”
那奴良海微微沉吟,还是微微一笑,拒绝道:“大天魔宗若是能把太古魔经借我一观,我倒也不吝此身,但你我都知道,此事绝无可能,加入大天魔宗的事情,还是就此罢了。”
我跟那奴良海不同,我对大天魔宗可有兴趣的很,那奴良海拒绝了羽翩跹的邀请,我一样微微一笑,却委婉的说道:“我这人比较市侩,若是大天魔宗能给我足够的好处,我也不介意加入,若只是招揽,却没什么好处,我又何必给人白白卖命?”
羽翩跹眼睛微微一亮,有恢复了淡雅若仙的气质,轻启樱唇,浅浅一笑道:“未知过山风先生,需要什么好处?”
我一笑说道:“自己开价,未免就太不值钱了!”
我纵然不善于跟人讨价还价,却也知道,不可能露了口风,给人知道真正的想法,不然被人拿捏住了要害,那可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儿。
羽翩跹旁边站了的老夫人,忽然开口说道:“我观你修炼的命魂图,强横霸道,颇多隐患,想必每次突破境界都极危险,找你这般修炼下去,说不定哪一天都一命呜呼。若是你肯加入大天魔宗,我可以许诺,赐你一部八阶命魂图!”
我哈哈一笑,说道:“八阶命魂图虽然也还不错了,但我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八阶虚相,还要辛辛苦苦换了命魂图作甚?这个价码也未免太过小瞧人了,若是大天魔宗只得这点穷酸玩意儿,就不要再提什么请人加入的话了,太伤和气!”
老夫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和羽翩跹在我手底下吃了亏,事后还一直以为我是大天魔宗的监察使,甚至就连抱怨都不敢,但一转眼,我的身份就被揭穿,她们心底其实还是很有些恶意,想要看我出丑,甚至大大的倒霉。
老夫人提出的这个条件,其实也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招揽一位七阶虚相级强者,只肯给八阶命魂图,这个条件其实非常之刻薄。只不过她觉得,我只不过是一个婆罗多,心底大大的瞧不起,随便给些残羹冷饭,也足以让我感恩戴德了。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微微摆了一摆手,说道:“媚娘!你想要招揽这位过山风小友,又不肯拿出来诚意,就连我也是瞧不过去的。”
那奴良海这么一说,老夫人这才忍住了就要爆发的情绪,冷冷说道:“七阶虚相级强者,我们大天魔宗车载斗量,本来也不是很在意,既然他不愿意,我又何必强求。”
羽翩跹似乎想要劝一劝老妇人,但最后也只能苦笑一声,没有开口,只是柔声对我说道:“我们大天魔宗实力雄厚,乃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若是先生能够加入,日后自然知道好处,绝对不会觉得吃亏。”
我哈哈一笑,对那奴良海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何国师不肯加入大天魔宗了,我本以为,纵然大天魔宗拿不出来太古魔经,也总能给出让国师无法拒绝好处,似国师这种人物,任何一家势力得知,岂有不倾尽全力招揽?没想到大天魔宗小气又土鳖,就连庸国都不如,派出来的几个货色,又都没什么眼力,鼠目寸光之辈,居然还能自鸣得意。”
我微微摇头,蔑视之意却是昭然若揭,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但却不敢跟我翻脸,她刚才就想要借助那奴良海的力量,压我一压,但那奴良海不肯,这才会隐隐驳斥了她一句。
没有了那奴良海的支持,老夫人是打死也不敢跟我动手,尽管我讥讽的狠了一些,她也没有那种勇气。
二十八、三大宗门的秘辛
大天魔宗有木魅精血,我的确很想加入其中,但老妇人实在太讨人厌,我就算想要加入大天魔宗,可也不会把自己贱卖了,倒是羽翩跹,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倒是可以跟她讨价还价。
我心底暗暗忖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大天魔宗的弟子以羽翩跹为首,但这么瞧来,其实是这位老夫人为首,羽翩跹不过是占了年纪和相貌的便宜,推出来对付灵王罢了。既然这位老妇人没有办法合作,就干脆想方设法,把她也炼成血骷髅算了……”
我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我都饶过她一次了,居然还这么不识趣儿,我根本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我和那奴良海都是作风干脆之辈,大家早就在如何获得赤魃精血的事情上,有过了探讨,故而在决定合作和人手之后,那奴良海很快就准备好了出发。
那奴良海身为庸国的大国师,每次出行,都会驾驭了弦月之舟出行,这件七阶虚相级宝具是月精兽骸骨打造,能够化月无影,速度之快,几乎不逊色大日金乌灵车,就是品阶低了两级。
大日金乌灵车和弦月之舟,都是庸国秘传的宝物,前者被灵王携带到了无尽荒原,为我所得,后者就被庸国的皇帝赏赐给了国师那奴良海代步。
我把雁别行召唤了过来,便跟着那奴良海登上了弦月之舟,这一次那奴良海也只带了李虎禅,羽翩跹和顾媚娘,也就是那位老夫人,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携带了数百人随行。
弦月之舟比大日金乌灵车要阔大百倍,足以容纳数百人,但此物乃是难得的宝物,只需一个人就能轻松自如的驾驭。那奴良海在带了我们登上了弦月之舟后,就把操纵这件宝具的方法传授给了李虎禅,却把我拉到了弦月之舟的最上一层,饮酒谈天。
弦月之舟共分四层,船身弯弯,犹如弦月,船身稍稍偏后的地方起了四层的楼阁,看起来美仑美央,华丽异常。
当弦月之舟升空之后,从最上的一层楼阁往下望去,整个日月城都能尽揽眼底,再被天上罡风一吹,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
那奴良海亲自动手,给我斟了一杯美酒,然后才含笑道:“不知过山风小友,对大天魔宗感官如何?”
我微微沉吟,思索了片刻,这才谨慎的说道:“听闻大天魔宗有三位九阶虚相级强者,又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跟天道宗和龙象宗并列,想必是极厉害的门派,若非必要,我绝对不会招惹这家门派。”
那奴良海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我还以为,顾媚娘恶了小友,你会大天魔宗有几分瞧不起,却没想到小友居然对大天魔宗评价如此之高。”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大天魔宗内,尽是顾媚娘这种货色,我当然不会畏惧。但此人不过是个小角色,又如何能够代表的了大天魔宗了?能够代表大天魔宗的,也只有本代大天魔,又或者副教主梵玉楼和那位神秘莫测的大长老,我又怎会因为顾媚娘,而小瞧了这等人物?”
那奴良海点了点头,赞许道:“小友说的不错,顾媚娘又如何能够代表的了大天魔宗!可叹此人却不自觉,总以为自己一言一行都有大天魔宗给撑腰,故而颇有些跋扈。我也只是不愿意得罪大天魔宗,可不是不敢得罪了她。”
我举杯跟那奴良海互敬,我们两人都把杯中的酒喝了,我这才微微摇头,说道:“此人虽然代表不了大天魔宗,但大天魔宗居然不肯招揽国师,这就未免有些怪了。他们纵然不舍得镇教的太古魔经,最少也会有些别的选择,我倒是不信大天魔宗内就只有这一套魂术能修炼至十阶虚相。”
那奴良海叹了口气,说道:“我通过种种手段,倒也查证过,大天魔宗应该没有第二套十阶虚相级的命魂图了。你道此物是果蔬吗?随便种一种,就能从地里长出来东西?大天魔宗的太古魔经,传闻是上古青铜时代传承下来的修炼秘法。我也听说创立大天魔宗的人的确跟当年大启国有些关系,但我他们自称是庸国嫡传血脉,是绝对不信,我就不曾听说,大天魔宗有谁修炼出来当年的大启国四大鬼王命魂图。”
那奴良海泄漏出来的消息,倒也十分惊人,大天魔宗最正统的修炼法门,居然是青铜十二王时代的东西,如这件事是真的,恐怕大天魔宗对教徒的控制,还要远远超过了梦种,妖种,献祭,蛇种这些东西。
青铜十二王的修炼秘法,大多数都能借此控制一支绝对忠心耿耿的大军,这也是为什么青铜时代,图腾级强者还不算稀罕,却只有他们十二人能把命魂图修炼至大圆满,我手里有蛇种,梦中,献祭和妖种,对青铜十二王的恐怖之处,却了如指掌。
“国师可曾听说,太古魔经修炼起来,会有什么异兆?”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太古魔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修炼太古魔经之辈,凝练的虚相都是一头绝世大妖魔,倒是跟过山风小友的力量有些类似。”
“太古魔经也是修炼出来一头绝世妖魔?”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才含笑说道:“国师似乎对大天魔宗,天道宗,龙象宗都有些了解,不知可否给我讲解一番,让我对三大宗门有所了解?”
那奴良海呵呵一笑,当下就口若悬河,把大天魔宗,天道宗,还有龙象宗的传承来历,还有主修的功法,可能有什么家底和珍藏,门派之中都有哪几位厉害的长老和天资横溢的年轻弟子。
那奴良海对三大宗门,当真可以说得上了如指掌,就连我这个主世界的人,在听了那奴良海的介绍之后,也对三大宗门约略有了个了解。
大天魔宗是大启国余孽,天道宗和龙象宗却是七百年前,两位绝代天才所创,这两人天份都是数千年以降从没有出现过的那种妖孽,每一个人都修炼起来都比普通被人夸赞的天才之辈惊艳十倍,但两人却在第一次照面之后,就结下了生死大仇,平生连续决斗了九次,最后才各自传承下来一支宗门,两人再无后顾之忧,寻了一个最为隐秘的地方决斗,然后就一起失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二十九、天下第一反贼
当今一统天下的王朝,就是大夏王朝!
大夏王朝自从立国至今,也已经有四千余年,皇族正宗秘传的麒麟书,乃是天下有数的几卷十阶命魂图之一,大夏燕家历代天才之辈层出不穷,如今在位的皇帝燕无极,据说已经把大夏皇族秘传的麒麟书修炼至十阶大圆满,乃是纵横天下,罕有匹敌的绝世高手。
大夏王朝虽然一统天下,但却也未能革除前代王朝的弊端,各种割据势力仍旧占据了颇多舞台,黑铁七王朝的庸,乾,虞三国仍旧未灭,三大宗门也宛如独立王国,有自己的城池领地,除了这些来历久远的割据势力之外,各种新兴的割据势力亦是层出不穷,这六家还只是年代久远,都不算是最大的反贼。
当年天下最大的叛贼,就是当年大夏王朝第一猛将贺若弼!
此人原本在西疆抵御西驼国大军,征战数十年,立下无数功劳,威名赫赫,震慑西域,但却被朝中政敌攻击,被大夏王朝的皇帝燕无极下令,拘拿到了天牢,又被酷吏周兴百般折磨,这才激怒了这位忠心耿耿的猛将。
贺若弼在被连上一十八道大刑,非要将他屈打成招的周兴面前,痛骂道:“尔等小人,当真不怕狮虎之怒吗?”
周兴当时大笑道:“你如今只算猫狗,何配狮虎?”
结果贺若弼当场挣脱了禁制,连杀三百六十二名狱卒,把周兴拖到了长街之上,当着大夏国都无数百姓的面,把周兴用尽手段折磨,逼他把对付自己的阴谋一一吐露,登时惹得百姓哗然。
贺若弼在击杀了周兴之后,就闯入了政敌的家中,连屠征地满门数百口,这才惊动了本朝皇帝燕无极。
燕无极虽然得知贺若弼是被人冤枉,但却没法忍受此人在自己眼下搞出这么大的乱子,震怒之下,派出天子亲兵围剿,但却被贺若弼连斩二十八名上将,杀出了大夏国都,就连燕无极最后忍无可忍,亲自出手,也未能留下这位大夏国第一猛将。
贺若弼闯出国都之后,立刻就逃回了西疆大营,率领本部兵马造反,自称横海王,接连夺取了一百二十余座城池,这才被横空出世的天才名将李生所阻。
双方恶战了数十场,这才各自消歇,横海王贺若弼从此后就成了大夏国第一反贼,占据的地盘几乎有大夏王朝的三分之一辽阔。
大夏王朝和数百股各种割据势力所占据的地方,被统一称作中原,大夏王朝占据的地方更是中原腹地。
在中原腹地的西边还有西驼国,西驼国国土辽阔,还在中原腹地之上,几乎有中原腹地数十倍大,只是人口却不及大夏王朝的三分之一。西驼国建国比大夏王朝还要久远,跟大夏王朝征战了数千年,国中亦是各路高手层出不穷。
我们主世界的人类占据的无尽荒原,在所有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北方,亦被称作北荒!
大夏王朝再向南,向东,都是无裂深渊,大地至此就忽然塌陷,深不见底,直通传说中的妖魔之地,虽然曾有绝世高手前去探索,但基本都是一去不回,能够回来的都是进入无裂深渊不远的人,也没有能说明里面究竟什么样子。
总而言之,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比主世界要混乱十倍,因为个人武力太过出众,也很难像主世界那样形成有效的公民管理,更没有办法从小而上的推翻王朝,渐渐过渡到民主的社会制度,就只能不断的王朝更迭,一个皇帝换成另外一个皇帝。
弦月之舟速度极快,所以我们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赤焰山。
这座赤焰山通体都是烈焰,那是七头赤魃催动了炎气,化为一层屏障,把赤焰山跟外界隔绝,实力不足之辈,根本连闯入赤焰山也不能,更不要说诛杀一头赤魃,抽取精血了。
我们在赤焰山上兜了一圈,便向西北方飞了下去,我站在弦月之舟上,望着赤焰山,忍不住暗暗忖道:“若是我能够得到赤魃精血,只怕用不到多久,就能突破至六阶虚相,我手头可是有夺自灵王的六阶的火虬命魂,也只差七八团命魂而已。无魇和赤魃若是能够各自修炼成功,谅必四大鬼王命魂图就能发挥出来更多的威力。”
我正在沉思,羽翩跹忽然走到了我身边,跟我并肩站在一起,远眺云海,忽然说道:“过山风先生,此生可有什么非凡志向?”
我微微一愣,随机摇头说道:“我这人胸无大志,没什么非凡志向。”
羽翩跹微微一笑,又复问道:“那么过山风先生,你最想要做成的事情又是什么?”
我微微犹豫,随机叹息道:“大约就是修成图腾吧!不管我想要做什么,图腾级的实力,都是最起码的踏脚石。”
羽翩跹微微愕然,她根本就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回答她。
在青铜时代之后,黑铁七王朝掌握大地这三万年,十阶虚相就已经是最顶尖的战力,纵然有人突破图腾级数,也都是传闻中的神话,这些图腾级强者,突破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很多人,包括了羽翩跹在内,都觉得图腾之说虚无缥缈,未必是真事儿。
我前一个回答,还有些颓废,似乎胸无大志,但后一个愿望就大的离谱,让羽翩跹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我哪一句是真话。她当然不知道,我两句都是真话,我进入黑暗世界,就是为了寻找洛基报仇,而洛基的实力渊深如海,莫可测度,很有可能还超越图腾级以上。我若是没有图腾级的实力,不要说报仇了,就连想要找到此人在哪里都不可能。
我想要报仇,就必须要突破图腾级数,进入神域,但这些细节,我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我最亲近的人,包括王丹在内,又如何会跟羽翩跹说这种私密的事儿?
羽翩跹沉寂了一会儿,又复试探的问道:“若我能够送一份木魅精血给过山风先生,不知您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小忙?”
三十、跟羽翩跹的交易
“未知是什么忙呢?”
羽翩跹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是能打开大启国的宝藏,我希望能得到完整的木魅命魂图!”
我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道:“难道你所得的木魅命魂图不全?”
我一直都以为羽翩跹修炼的木魅命魂图,必然是九阶,却没想到羽翩跹所修炼的命魂图居然不全。
羽翩跹低声说道:“我所有的木魅命魂图,就直到六阶为止,后面的三幅命魂图,宗门并非传下来。如果我能把灵王掌握,让宗门彻底侵蚀庸国,立下如此大功,或者有望得宗门恩赐后面三幅命魂图,但现在庸国这样子,我决计无法奢望能得此赏赐,所以不得不另谋他法。”
我点了点头,说道:“若有十份木魅精血,我可以把后面三幅命魂图传你。”
羽翩跹微微一震,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你们已经取得了木魅命魂图吗?”
我点了点头,再也不言语,只是远眺赤焰山,想着如何获得赤魃精血的事情。
“如果我不但能够获得赤魃精血,还能夺取其中一头九阶虚相的赤魃命魂,岂不是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把赤魃虚相修炼至九阶……”
这个念头才自升起,我就忍不住暗暗叹息,黄金裹尸布能掠夺命魂,但是对火系的命魂却没可奈何,虽然在它突破至虚相级数,耐火性强悍了不少,但却没有可能掠夺九阶的火系命魂,除非它再次提升等级,甚至成为十阶虚相级宝具,才有这个可能。
纵然是我,能够获得资源也一样是有限度,所以我把几乎所有的资源,都用来提升自身的实力,几乎没怎么给黄金裹尸布分配资源,尤其是我发现,它虽然是一等一的辅助型宝具,但在战斗中的表现却着实不怎么样。
尤其是会被火系命魂克制这个弱点,也让我更热衷提升其他武器的威力,比如血焰锤。
弦月之舟越过了赤焰山数百公里,就在一处非常险峻的山峰停了下来,那奴良海随手一挥,把弦月之舟收了起来,这才含笑对我们说道:“过山风小友的计划,可能要耗费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就暂且在这里落脚好了。此处去赤焰山,最多不过……按照你们主世界的说法,一个小时的路程。”
我拍了拍雁别行的肩膀,对那奴良海说道:“我们先找个方便安顿的地方,等我们找好了地方,再回来跟国师商议如此进行此事。”
那奴良海一笑允诺,我也不理会别的人,带了雁别行就往这座山峰后面绕了过去,在离开了那奴良海他们之后,我才问道:“别行!你现在恢复了几分实力?”
雁别行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还未稳固七阶虚相的实力,最多能发挥比之前强横三到五成的力量。”
我伸手一按,黄金裹尸布飞卷过去,搭住了雁别行的肩膀,我淡淡说道:“我会帮你灌注一批魂力和生命力,希望你能尽快消化,尽可能多的恢复力量。我还会把一套神武天雷铠和两套驾驭雷电的武功赐给你,你最好能在这段时间,尽量掌握新的力量。”
雁别行跟我一样,也经受过雷劫,神武天雷铠在他的手里,能够发挥最大的力量,虽然在七阶以上,神武天雷铠就没有提升一阶实力的神妙,但增幅三五成力量却不在话下,这三五成力量足以扭转很多战局。
既然连神武天雷铠都给了,我当然也不会吝啬三十六路飞雷秘法和御雷九变,尤其是后者根本就烙印在神武天雷铠之中,我就算想要拆分也拆分不开。
当我把神武天雷铠召唤过来,赐给雁别行的时候,雁别行躬身拜倒,默默的接过了神武天雷铠,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却有一种极其肃穆的感觉,似乎我赐予他的这套神武天雷铠代表了某种极深的含义。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留下雁别行熟悉御雷九变和三十六路飞雷秘法,自己在后山绕了一圈,确定了何处最合适做营地,这才回去找那奴良海他们。
那奴良海见我身边没有了雁别行,也不觉得奇怪,甚至也没有问半句,就带了顾媚娘,羽翩跹和李虎禅,跟我一路边走边聊,到了我选定的营地,这才微微一笑,放出来一顶天罗王帐。
那奴良海邀请我一起来住,我虽然自己也有两顶天罗王帐,一顶得自灵王,另外一顶得自逍遥侯,但此时取出来,未免有挑衅之嫌疑,所以我欣然接受了那奴良海的邀请,跟他一起进入了天罗王帐。
进入了天罗王帐之后,我就取出来两箱啤酒,十瓶中外烈性美酒,以及各种采用特殊食材,可以在黑暗世界保持原来风味的食物,做出了邀请之意。
开始羽翩跹和那奴良海还微有顾忌,顾媚娘更是对此不屑一顾,但李虎禅却眼睛立刻就亮了,不顾一切的坐到了我的对面,抓起了一大块红烧肉干,开了一罐啤酒,就大吃大喝起来。他吃喝的时候,还忍不住啧啧夸赞,叫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吃主世界的东西了,黑暗世界比起主世界来,在美食方面,简直就是不毛之地。尤其是黑暗世界的酒啊!那个难喝,完全都不是给人类饮用的东西……”
我也忍不住哈哈一笑,我一样在进入黑暗世界之后,破久的时间里,一直都对食物和饮品大为烦恼,那时候的人类各大据点,比庸国这样的土著王朝可要艰苦多了,我的伙食还赶不上李虎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回来?”
李虎禅瞧了我一眼,再瞧了瞧那奴良海,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们都知道的……”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了狂灌啤酒,我想了想,举起一罐啤酒跟他示意,也什么话都不说了,就是喝闷酒。
我跟李虎禅不算特别亲近,但毕竟也是战友,可是我一定会杀了那奴良海,李虎禅比我还明白这一点,他就算对主世界再有归属感,跟我们这些战友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跟杀父仇人共事,何况也也不认为,这场明争暗斗最后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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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心狠手辣
那奴良海在片刻之后,也加入我们,他喝了几口啤酒之后,就把我取出来的十瓶各国美酒一一打开,每瓶都斟了一杯。我并不怎么懂酒,这十瓶酒的相同点就是,足够贵,足够烈,那奴良海喝到第四杯的时候,眼镜就亮了,他跟干脆的把所有的酒都搂到了怀里,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羽翩跹微微犹豫,就坐到了我身边,也开了一罐啤酒,她喝了一口,脸色就微微皱起,我笑了一笑,顺手扔给了她两罐果汁,羽翩跹喝了一口新的饮品,登时变得心花怒放,也不再矜持,很豪爽的跟我举杯。
我哈哈一笑,没有说破那个果汁没有酒精度数,跟羽翩跹碰了一杯,就拉过了李虎禅,开始聊起朝歌城的事儿,我当然没有都说实话,把半真半假的话掺杂,虽然明着是跟李虎禅聊天,其实是为了更多的误导羽翩跹,顾媚娘和那奴良海,让他们继续估错我的实力和人类的据点的实力。
两个多小时后,雁别行走了进来,那奴良海没有发动天罗王帐上的妖兽虚相,所以他闯进来也没受到什么阻拦,我多取出来十多箱啤酒,还有二十瓶白酒,拉着雁别行一起,很快我们这边的四个人就都喝的“潮”了。
那奴良海把他的十瓶酒都喝光,就忍不住瞧向我们这边,但就在这个时候,顾媚娘却走到了那奴良海的身边,语气有些愤恨的说道:“这些人也不做什么正经事,居然就这么胡乱喝酒起来,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国师何不提醒他们?”
这个讨人厌的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并未有压低声音,显然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羽翩跹脸色微微变化,但最终却连灌了几口果汁,然后也换了啤酒,跟我们一起开喝。我拍了拍想要发作的李虎禅,对雁别行使了一个眼色,雁别行立刻就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了顾媚娘的身边,一拳横扫,就向着顾媚娘砸了下去。
顾媚娘虽然知道雁别行是七阶虚相级强者,但仗着那奴良海在身边,也不是很害怕,当雁别行忽然向她动手的是,她还有闲暇望了那奴良海一眼,但随即她就如堕冰窟,因为那奴良海根本没有看她,也没有出手阻住的意思,而是跟我对望了一眼,居然一动没动。
顾媚娘当然不知道,我跟那奴良海在那一刻,精神上狠狠的交锋了一次,所以他不是不想动,是真没办法出手,被我牢牢锁死。虽然我的实力差了他一阶,但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那奴良海也不敢掉以轻心。
没有了那奴良海出手,顾媚娘又因为反应失当,浪费了出手的最佳时机,最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逊色雁别行一筹,给雁别行一拳就轰飞出了天罗大帐,下一个瞬间,雁别行就一跃也跟着跳了出去,两人随即就在外面展开了一场战斗。
那奴良海微微叹息,不由得说的:“过山风小友,你又是何必?这种女人不值得跟她一般见识。”
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女人,是横亘在我们和大天魔宗之间的阻碍,若是能杀了她,说不定我们跟大天魔宗反而有机会更进一步合作。”
那奴良海微微一震,露出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实在也没有料到,我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羽翩跹也猛然抬起头来,但是这个女人很聪明,立刻就低下了头,跟李虎禅狠狠的撞了一次就啤酒罐,仰头就咕咚咚的把一罐啤酒全都喝到了嘴里,然后就又开启了一罐啤酒,全当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那奴良海微微沉吟,然后才说道:“还是有些不妥,毕竟六阶虚相级强者太难找了,我们还需要媚娘的力量。”
我伸手一指李虎禅,淡淡说道:“若是我老眼不花,顾媚娘和李虎禅一样,都是修炼的太狱兽命魂图,我有办法剥夺顾媚娘的命魂,可以全数转给李虎禅,把这份力量给了亲儿子,不是别留在别人身上好的多?”
那奴良海微微一震,双眼爆射出骇人精光,良久良久,才忽然轻轻一笑,说道:“过山风小友说的是,媚娘这人也实在太不知进退,就连我也厌烦她许久了。”
我嘿然一笑,捏唇一啸,外面的雁别行得了信号,立刻发出如雷怒喝,原本;两人还争斗的天翻地覆,似乎势均力敌,但随着我的暗号发出,外面就连续响起了七声霹雳,这七声霹雳震响之后,就寂静无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片刻之后,雁别行拎着顾媚娘的尸体走了进来,扔在了地面上,我随手一抖,黄金裹尸布就非了出去,顾媚娘体内的命魂被黄金裹尸布一一抽取,半个小时后,这位大天魔宗地位颇高的负责人就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所有的生命力和魂力都被黄金裹尸布给吞噬了。
我把黄金裹尸布一指,这宝贝就飞到了李虎禅的身上,李虎禅微微吃惊,但他更相信,我不会害他,就任由黄金裹尸布在他身上缠绕了一圈,过得片刻,李虎禅的身外就显露出来一座小山的模样。
顾媚娘的虚相也是一座小山,只不过生有百口,却不像那奴良海的太狱兽虚相生有无数眼睛,但是这两人的虚相之力如出一辙,所以我知道顾媚娘应该也是修炼的太狱兽命魂图,就是远远不如那奴良海的神妙。
我也不知道,她跟那奴良海是什么关系,虽然从那奴良海对她的称呼上,只怕这两人关系还匪浅,至不过我也瞧得出来,顾媚娘很依赖那奴良海,那奴良海却早就对她厌倦了,这种不知高低的女人,那奴良海想必也不是没有生出过杀人的心思,我的建议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
李虎禅得了顾媚娘的太狱兽命魂,只是两三个小时的酝酿,就悍然突破三阶虚相,然后我又把四阶的太狱兽虚相灌注给了这位昔日同袍。
那奴良海瞧了一会儿,忍不住站了起来,太狱兽虚相一闪,就把李虎禅带去外面,我和雁别行也缓步走出了天罗王帐,看着李虎禅身上的气息翻滚,脸上十分痛苦,那奴良海催动了本身虚相,似乎正在协助李虎禅消化这份大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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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李虎禅的运气
就算把所有的命魂都开辟出来,想要凝练虚相,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需要有足够的积累,也许要对鬼神法则的感悟。顾媚娘的六阶太狱兽命魂,就算全部转给了李虎禅,他也不可能直升六阶虚相。
李虎禅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至三阶虚相,就已经让我十分意外,但接下来那奴良海的出手,却让我十分意外。那奴良海精修太狱兽命魂图,甚至已经把太狱兽命魂图修炼至八阶虚相大圆满,对这套命魂图的感悟和了解,天下无人可及。
我猜测那奴良海应该还精通某种秘法,能够强行提升李虎禅对鬼神法则的感悟,所以在那奴良海的出手下,李虎禅挣扎了片刻,忽然一声厉喝,全身气息猛然一跃,就此晋升到了四阶虚相。
李虎禅才刚刚晋升,黄金裹尸布就把五阶太狱兽命魂灌注了进来,那奴良海亦露出了紧张之色,双唇不住的轻轻蠕动,显然正在通过某种秘术,把自己的某种感悟,又或者秘法,传授给李虎禅。
李虎禅在突破了四阶虚相之后,脸色平复了下来,身外的太狱兽虚相,若隐若现,居然化为一幅水墨山水,他的太狱兽虚相跟父亲那奴良海,还有那位老妇人顾媚娘都不相同,这让我也颇觉得怪异。
不过同样的命魂图,不同人修炼会有微小偏差,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其他命魂图也有这种的变化,比如无魇世界,每一个人修炼出来都不尽相同。
李虎禅的天份,直追吕布和赵云,远在许褚和其他人之上,当初他加入了三国战队,立刻就得到了典韦的代号,就可见此人的拳法之强横。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底细,跟他交手了几次,也只是觉得此人的拳法霸道激昂,走的露出太过刚猛,十分之不好对付。
来到了黑暗世界,没有多久,我们就分开了。
我是亲眼看着吕布一步一步,踏上了四阶虚相级强者,而且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准备突破五阶虚相了。赵云也是进步飞速,金翅鸟和六臂象头怪两种虚相,都已经给他修炼到了三阶。
而李虎禅在那奴良海的调教下,居然也突破了二阶虚相,虽然按照大家修炼进步的比较,李虎禅看起来好像是逊色了吕布和赵云一筹,但吕布和赵云经历的战斗要比李虎禅多十倍,乃是数十倍,所得的资源也只会比李虎禅更多,若是李虎禅也有吕布和赵云这样的战斗环境,还有我特意倾斜给两位战友的资源,成就也未必差多少了。
此时李虎禅得了父亲的相助,又得了我转嫁的太狱兽命魂,一路提升,连跃两级,也就不算什么特别意外,但是我却不怎么看好,他还能继续突破。
我暗暗忖道:“就算有那奴良海之助,李虎禅想要突破至五阶虚相,因该也非一蹴可就……”
我正这么想,李虎禅就清啸一声,身外的太狱兽虚相猛然崩裂,然后又重组了起来,仍旧化为一座巍峨山峦,只是他的虚相所化的山峦,就只有黑白两色,而且虚幻不定,似乎在另外一个世界,只是投影了过来,就好像是水墨山水,只有意境,却并非真山。
我心底微微一震,急忙把黄金裹尸布召唤了回来,就在这一刻,李虎禅的气息笔直的冲破了天空,天空上隐隐有雷光在闪耀,闷闷的雷音,轰轰传来。
雁别行是挨过两次雷劈的,眼瞧这般征兆,二话不说,就把神武天雷铠催动,化为一道流光,飞快的逃窜,他临走之前还没有忘记跟我知会一声,叫道:“主公!您好自为之,我先去躲避。”
我忍不住吐槽道:“也不用躲的这么快吧?这一次又不是劈你?”
这些人里,也就雁别行对我挨雷劈的经历比较熟,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两段黑历史。羽翩跹为了躲避嫌疑,就留在天罗大帐里没有出来,那奴良海和李虎禅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而是都有些兴奋,因为能够经受劫雷洗礼,对将来的修炼有莫大好处,而且还能掌握雷电之力。
那奴良海一声清喝道:“孩儿,父亲就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接下去就全靠你自己,就算不能突破五阶虚相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撑过雷劫,日后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那奴良海收了功法,身外太狱兽虚相一闪,就把天罗王帐卷了起来,躲避到了百公里之外。
那奴良海一走,我就催动了妖雷异电之力,冲着天空微微招收手,就有一道雷光垂落,在半空化为八头雷电光蛇,冲着我就轰了下来。
我经过了三次雷劫,一次是我自己的,两次是受益于雁别行,这已经是第四次经挨雷劈,所以驾轻就熟,只是轻轻一喝,血夜叉的虚相就浮空而起,这头盖世妖魔大口张开,狠狠一吸,就把所有的雷电光蛇一起吞吸落肚。
李虎禅本身已经修炼到了二阶虚相,所以黄金裹尸布内,还有顾媚娘的一小部分命魂,是一阶和二阶太狱兽命魂图所开辟的命魂,李虎禅并不需要。
这批命魂,我本来还想要留下来,另作他用,但这个时候已经轮不到我选择。
我把黄金裹尸布中存储的命魂都吞吸到了血祭之环里,借助血祭之环,把这一段时间积蓄的命魂,也有一路上击杀的妖兽,夺取的命魂全数转化,相互融合,很快就把八阶血祭之术所需的十团命魂都开辟了出来。现在的积蓄仍旧未足以突破,就算我把八阶血祭之术的命魂都开辟了出来,但仍旧还是远远不够凝练八阶虚相。
尽管我也知道,时机并未成熟,但雷劫实在太过难得,就算不能借助李虎禅的雷劫有所突破,也会有莫大好处,所以我并不吝啬试一试。
很快天上的雷电就演化为无数兵刃,化为万千兵刃组成的雷电光刃之海,向我和李虎禅轰击了下来。
李虎禅面对如此恐怖的劫雷,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很笃定,若是我这个时候跟他说,雷劫变化成这个样子,其实都是因为我缘故,李虎禅十成十会跟我翻脸。
三十三、雷电精芒
我默默催动了血夜叉虚相,并且把血焰锤,雷煌,莫辟邪,马泽南,那奴山山和其余三头杂兵级血骷髅也一起召唤了出来。
这八头血骷髅在血夜叉虚相身外盘旋飞舞,也一起张开大口,吞噬天地间的雷电之气,竟而生出了漩涡,导致李虎禅那边都没有多少雷电落下,只有零散几道雷光,象征性的劈过去几下。
李虎禅也没料到,如此声势煊赫雷劫,居然落下来的时候如此草率,明明是他度雷劫,但天上的雷电,都往我这边劈下来。
无数雷光凝聚的武器,化为滔滔雷电光刃之海,开始我还能应付裕如,但很快这次雷劫的规模,就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甚至我的感知放出去,也只能感知到滔滔雷海,再也没有办法感知到,除了雷电光海之外的任何东西。
当然我也没有余暇,去看一看李虎禅如何。
晃眼就是半日过去,莫辟邪忽然长啸一声,全身都生出灿烂血晶,竟然也突破了五阶虚相,修成了血魄不灭体,莫辟邪才突破不久,马泽南也一声长啸,生出了强大的魔意,更能任意穿梭虚空,也自突破了四阶虚相。
两头血骷髅获得了突破,我登时精神微微一震,双手一分,把雷霆战车催动了起来,悍然逆着雷电光海往天空冲飞。
我每冲起一段距离,就会感觉身外的压力增强了一分,等我冲起几百公尺的时候,身外的压力已经重如山岳,我把御雷九变全部催开,极芒电剑,不破雷盾,破甲雷椎,雷光电鞭,万化雷镜,九霄雷剑,轰山雷锤,穿云雷矛,雷霆战车……一时间周身无数兵刃闪耀,跟天上劫雷所化的雷电光刃之海相映成辉。
雷煌忽然一声长啸,身外亦自凝练出来血夜叉虚相,他虽然早就把血祭之术修炼至六阶虚相,但却一直没能凝练真正的血夜叉,我一直都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次遭到雷劫劈了一回儿,雷煌终于踏出了至为关键的一步。
雷煌凝练的血夜叉,凶威似乎更胜于我,他毕竟是老牌六阶虚相级强者,两头盖世妖魔各自催动法身,都有千百公尺高大,竟然硬生生撕裂了雷电光海,让我隐隐又复看到了操纵雷电光海的三头六臂圣魔。
我猛然运聚妖雷异电之力,化为一只擎天大手,狠狠的往天空上一捞,登时抓住了一团雷电所化的精芒。
这团雷电所化的精芒,似有生命,更蕴含无穷雷电之力,连番谷催雷电之气,想要挣脱我运用妖雷异电之力幻化的擎天大手,但却怎么可能?
我身上的那套神武天雷铠,忽然震鸣不休,我把那一团雷电所化精芒收回,从神武天雷铠上生出了绝大的吸噬之力,我微微惊讶,就把手一松,任由神武天雷铠把这团雷电精芒吞噬了去。
神武天雷铠得到这团精芒,就好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放出冲霄雷光,把漫天的雷电光刃之海一扫而空,甚至还轰入了天上浓厚云层,也不知汲取了多少雷电之气灌注了下来。
神武天雷铠吞纳了无数雷电之气,形态也生出了异变,化为了一套湛蓝色的全身铠甲,随时微微一动,就会飞出无数雷电光刃,这些雷电之力凝聚的兵器,并不是以单数出现,而是一出现就是千百口,化为一条无数雷电凝聚的武器组成的滔滔长河,看起来威风凛凛,极为惊人。
神武天雷铠的异变,让我也预料不到,饶是我本身也精通妖雷异电之力,仍旧给吞噬太多的雷电之力的神武天雷铠殛的全身发麻,很担心下一刻,自己就会被神武天雷铠蕴含的雷电之力给轰成灰渣。
天上的劫雷都奈何不得我,却被自己的宝具给轰毙了,说出去,就未免太过笑话。
我催动妖雷异电之力,一面抵抗神武天雷铠越来越强烈的雷电之气,也一面吐纳雷电之气,提升自身力量。
我一面控制神武天雷铠,一面去瞧李虎禅,这一次雷劫并未有耗费多少时间,他也比雁别行运气的多,居然很从容的就度过雷劫,并且做出了突破。+
李虎禅身外浮现的太狱兽虚相,隐隐有一圈虹芒,无数破碎的虚空碎片,在虹芒中生生灭灭,看起来宛如神佛发出光环,他还有些感激我,遥遥的冲着我挥手,显然他认为是我帮他承担了一部分雷劫之力,若没有我的帮忙,按照这一次雷劫的强度,他绝对没有可能度过。
当然他是不会知道,如果我不在现场,雷劫绝对不是这个强度,就算连千分之一都未必有。
雁别行这个时候,又跑了回来,看着我和李虎禅,神色有些复杂,显然他心底会觉得有些不公平,但这件事又不怪我,劫雷的强度也不是我能操纵,若非我忽然福至心灵,预感到了破去雷劫的关键,强行逆冲上天空,把那一团雷电精芒摄取了下来,这一次的雷劫,我还真未必能过得去。
刚才我还不觉得什么,但此时想起来,就未免有些后怕了。
“下一次,谁再度雷劫,我说什么也不去凑热闹了,雷劫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若是下一次还能强过了这一次,我就算把血祭之术突破至十阶虚相,也一样过不去了。”
我终于把神武天雷铠镇压了下去,重新化为了十枚雷电符号,隐入了体内,摄取了雷电精芒之后,神武天雷铠生出了异变,这十枚雷电符号入体之后,居然融入了我周身骨骼里,并且跟我的气息和血祭之力莫不可分,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传送走了。
吞噬了雷电精芒的神武天雷铠,分拆后的十枚雷电符号跟我身体的骨骼融合,千百倍的增强了我骨骼的强度,我稍微感受一下,不由得微生惊讶,我现在的身体强度,已经超过了修炼金光吼和六臂象头怪这类专门淬炼身体和力气的七阶顶峰的虚相级强者,相信就算是普通的八阶,九阶虚相级强者,只要不是专门淬炼身体的虚相,也未必能在身体的强度上跟我相媲美。
我只是随便捏了了一下拳头,手边的空气就因为力量辐射,发出了噼噼啪啪的轻微爆震。
我此时很有信心,就算是那奴良海的太狱惊魂炮我都能硬生生承受个一两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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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七个月后
那奴良海疏忽在我们附近现身出现,他背后的太狱兽虚相虚虚隐去,脸色有些复杂。
我伸手冲着李虎禅招了招,等他也催动太狱兽虚相,挪移到了我身边时,我把黄金裹尸布裹在手上,冲着他一拍,把六阶太狱兽的命魂都送入了他体内,笑了笑说:“果然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哪家!一转眼,老虎你就突破至了五阶虚相,就算是什么绝代天才,估计也决计比不上你。”
李虎禅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是取巧罢了,我倒是真相看看队长,吕布,赵云,许褚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究竟比我强多少。”
我微微一笑,把肚子里浮起来的话,重新又压了下去,李虎禅并不知道,那一次报信之后,不光他没有回来,周瑾队长和许褚也没有回来,就连孙策都战死于路上。如果他还是我的战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但他现在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说。
我故意营造出来,人类在无尽荒原的据点非常强大的气氛,就是不希望那奴良海窥破人类的虚实,放下一切,闯入无尽荒原,那将是所有人类的大灾难,人类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七阶虚相级强者,换句话说,整个人类的力量加起来,也没有办法抗衡八阶虚相的那奴良海。
一旦那奴良海到了人类在无尽荒原上的据点,就只有一场史无前列的大屠杀,相信没有任何人类能够在这样的大屠杀下活下来。
但是在我的极力渲染下,那奴良海又确信灵王和他麾下的五万大军,还有逍遥侯夜摩和无方侯铜赤壁都折在人类手里,就绝对不会敢去无尽荒原冒险。
只要人类能够撑就一点,迟早也会出现八阶虚相,乃至九阶虚相,十阶虚相的强者,到了那个时候,人类就不怕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了。
那奴良海飘然而至,抚摸着李虎禅的额头,含笑说道:“我有许多儿子女儿,但最有出息的一个也就是虎儿你了,你已经度过了雷劫,接下来只要再多努力,把顾媚娘的六阶命魂也都融会贯通,必然可以更上层楼,最多十年光景,说不定你就能跟为父比肩。”
李虎禅连忙叫道:“孩儿不敢有此奢望,父亲寄托如此厚望,儿子必定努力,只求不负父亲大人的期许。”
李虎禅对那奴良海,其实也说不上特别亲热,父子俩分开了几近三十年,若是还能亲热起来,那就有鬼了。
我其实很想知道,那奴良海就究竟知道不知道那奴山山的事情,如果这老家伙知道,还能如此沉得住气,我就要更多加小心了,如果他还不知道,那么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儿,会有什么反应和后果,那就很难预料。
总而言之,我对那奴良海的警惕,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待得那奴良海和李虎禅父子两人表现了一番父慈子孝之后,羽翩跹也从远处赶了回来,她就好像从没有见过顾媚娘一样,轻轻一笑道:“国师公子和过山风先生,刚才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就算在古籍之中,记载有度过雷劫的场面,也没有一次有这一次的十分之一,谅必虎公子经此雷劫,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李虎禅呲牙一笑,也不会跟羽翩跹多废话,他的命魂是夺自顾媚娘,羽翩跹居然能够若无其事,李虎禅可不会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他瞧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军队中惯用的手势,居然给了我的一个询问暗号,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把羽翩跹也杀了。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心头暗道:“杀了顾媚娘真没什么,但杀了羽翩跹,史玄音必定恨我。史玄音本人倒是没甚么,但是她却代表了大启国旧系势力,日后我若是实力不断提升,迟早还要想方设法,从丑印中释放出来更多的人,并且让这些人为我效力,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因小失大。”
所以我给李虎禅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并且大刺刺的招呼了雁别行过来,队伍从六人一下子变成了五人,实力还稍有下降,但我们这支队伍的气氛,反而比之前融洽多了。不管是那奴良海,还是我,都是经历过无数风霜,有过许多经历之人,就算大家都想要杀了对方,但却不会在表面上露出来半点,只会和和气气,等待最好的机会出现。
击杀了顾媚娘,我和那奴良海谁都没有当这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儿,我们每天都会去捕猎,然后把猎杀的妖兽放在赤焰山附近,开始了诱惑赤魃的计划。
我的计划其实也不复杂,就是猎杀各种妖兽,然后用最精致手法烹饪,仍自赤焰山附近,引诱那头最小的赤魃出来。七头赤魃中,最小的那头出生不过百年,也才四阶虚相级的实力。普通的四阶虚相级妖兽,在黑暗世界也算是颇为强大的家伙,四阶虚相级的赤魃,实力更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妖兽,但在这边算计它的,却有七阶和八阶的强者存在,它只要上当,就再也不会有机会。
我和那奴良海,雁别行,羽翩跹,李虎禅,每天都偶认真执行这个引诱的计划,头十余天,不管我们扔了多少妖兽过去,赤焰山中的那一窝妖兽都无动于衷,就在连最坚持这个计划的我,都有点等不下去了,第十四天头上,我们扔在赤焰山附近的妖兽肉烹饪的美食,终于消失不见。
我和那奴良在发现了这个变化之后,都变得兴奋了起来,每天都会送过去烹饪好的妖兽肉,一开始,藏在赤焰山内的赤魃们还十分谨慎小心,往往四五天才会出来使用一次,但过了两三个月之后,这窝赤魃渐渐被我们喂的惯熟,几乎每次都会出来享用这些烹饪好的美食了。
其中大多数时候,出来享受美食的都是那几头年轻的赤魃,只是偶尔才有最厉害的那两头出现,我虽然把赤魃引诱出了赤焰山,但却一直都没有能抓到最好的机会,就这么,我们在赤焰山有继续等了下去,直到……七个月后……
ps:召唤红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