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犰狳（三）
相对于DG那看似莫名其妙的jǐng惕心来说，更为诡异或者说至少罗杰搞不太清楚的，就是天元突破原著里“反螺旋族”的概念。
这些家伙在原著里的自我介绍倒是很冠冕堂皇，比如他们原来也是螺旋族的一员，当他们发现螺旋族无限发展的结果就是毁灭宇宙之后便幡然醒悟，不惜抛弃螺旋族身份，放弃单独个体这个概念，开始与昔rì同胞作殊死搏斗……
这些中二设定本身倒是没什么大漏洞，一般来说能够令人感到疑惑的，基本只有“为什么螺旋族这么有害还要留着，宁可花费庞大的资源对其进行数量监视，等到螺旋族发展到一定程度又要各种剿灭？”之类正常思维模式下的问题。
相对来说，明显是宇宙怪兽们狂霸酷**拽多了，一旦发现人类这样的宇宙害虫就直接清除，数以万计干不过就再来几亿几十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里像反螺旋族这么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
而且别说宇宙怪兽了，就连BETA位面的那些外星矿工不也有主见的很？压根不承认人类的智慧生物身份，当自然灾害或者病虫害随便参照什么预案就直接解决……
在表面上明明战力和科技水平都不逊于上面这两个，反螺旋族却打着“给予螺旋族最大的绝望“的旗号，处处给对手留下足够的活路，就连彻底战胜后还要给对方准备重头再来的机会——比如俘虏之后原封不动，战力几乎全部保留的巨大月球战舰什么的——该说他们真的是在漫长的幽闭生活之中彻底jīng神错乱到变态了么？
“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变态，那倒还好办。”来自DG的半途总结似乎意有所指。
某人这边还在cāo纵着各种监控分身对帕萨福那边进行全方位扫描，有公然不动脑子的理由，因此在语言上基本以复读附和为主。“不普通的变态就不好办么？还是说你认为那些反螺旋族已经超越了变态级别，到达了绅士的程度？话说原著里妮娅那个信使设定倒还真有点黄易《覆雨翻云》里庞斑道心种魔**的意思……”
“你这赔了女儿又没命的岳父好意思嘲笑西蒙么？”
“啧，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直接干掉妮娅挫骨扬灰呢，还是守在千年以后的基哈村头顶，等西蒙刚冒头出来就直接干掉他呢？”
“哦哦，原来你就是杀害卡米那父亲的凶手！”
“我还真不知道兽人们的帐可以不算在螺旋王头上的。”
……
这两个家伙一抬杠就会有些跑题，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对于原著信息量比较大的位面来说，要想将任何一种突发状况或者说改变剧情所引发的联动都考虑清楚的话，所需工作量本身就大的惊人，而且照例还是些机械重复的工作，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闲扯减压是很正常的嘛。
然后更关键的问题是，无论罗杰还是DG，他们能够掌握的原著情报都是“千年以后”那个程度。当然还有一些连时代背景都彻底换掉，正邪立场都能彻底颠倒的古怪外传，只不过那些东西就真的没啥大的参考价值了，总不能对着某个“魔法少女妲莉”模式下的短篇来制订从现在开始的千年级别整体计划？
而且这两个人其实都隐约有种“自己很可能忽略掉了什么重要因素”的预感，而且这种东西往往还就是能够解除某人将来悲剧命运的关键。
所以在这次抬杠完毕后，两人一边看着帕萨福无聊地坐在检疫区门外等候，一面实时关注着已经内定了古阿姆名字的犰狳从基因到血液到组织细胞的全方位检查，最后还得继续在“思想的碰撞”中寻找灵感……
简单来说，就是再从头进行一次复盘活动：
比如重新从反螺旋族的来历开始——既然他们自称原本也是螺旋族，那么首先最好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哪种螺旋族。
从科技水平和社会发展这方面倒是可以化简一下推理过程，因为他们既然自称是发现了螺旋族尚未引发的危害便坚定地走上了正义道路，那么可以将其定义为螺旋族历史上科技水平最高的族群之一。
这一点用反证法其实也可以推得，因为假如他们并不是当初科技最发达，实力最强大的螺旋族分支的话，最初的“反螺旋之战”结果定然是会以这些家伙被消灭而告终，毕竟他们不太可能具备什么主角模板嘛。
那么接下来，能够牺牲了个体差异，让全族形成一个整体意识的话，这似乎也是一个明显的线索。类似的观点在其他科幻作品中曾经也有提及过，比如什么“生命发展的极致就是抛弃**。”“获得了生命上的大和谐“——等等，后面这个好像有哪里不对——总之这种东西在现实里也是有一定例子的，比如喜好群居分工明确的蚂蚁，蜜蜂之类。
……
“几乎可以统治整个宇宙的生命体是由昆虫直接进化而来的，听起来说服力好像并不太强的样子？”
“一个假说的科学xìng与其具备的说服力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然后在MF位面里VAJRA不管怎么看都挺像虫子的么。不过DG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弄个探测器去火星上看看？就算那里看不见BETA的话，没准会有蟑螂也说不定？”
“对不起，你刚才那个提议无论科学xìng还是说服力都是零。”
“喂，我刚才白给你圆场了？”
……
其实，动物的社会xìng假说在反螺旋族这边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除了共同合作之外，“社会xìng”本身还有个“分工明确”的前提，就算VAJRA都好歹还有个绿毛级的女王不是？
像反螺旋族那样最后只有一个整体意识来包揽全部工作的“实际情况”，大概的确不能用昆虫和人类来类比的样子。
从相对宏观点的角度来看，大概任何一种某人已知的动物都不太具备这种特xìng，这还真有点奇怪……
那么暂时把这个方面先放在一边，继续从其他地方来考虑。
比如妮娅这种反螺旋族的信使，既然能够被直接安插到螺旋王的身边，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最初应该是只具备着螺旋族的特征。否则稍微有点异常变化的话，肯定会被拥有足够对战反螺旋族经验的罗杰诺姆所察觉。
然后，在某个计数器启动之时，妮娅由螺旋族的外在直接转换成了反螺旋族。再往后虽然还能维持着反螺旋族的外形，但又可以直接重新产生螺旋力，并且最起码还能跟西蒙形成共鸣。
然后的然后，再想深一层的话，原著中某个由反螺旋力凝结而成的“死海”，在转换机被摧毁的情况下，所有储存全数重新转回了螺旋力，并且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被西蒙直接拿来就用。
这也就是说，反螺旋力和螺旋力的转化恐怕是相当简易的一件事情。
这其实又有些奇怪了。
如果单从字面意思来思考的话，反螺旋本身也是螺旋，简单说就是相位相反或者说旋转方向反过来。假如地球上的所有碳基生物双螺旋基因都是左旋的话，反螺旋族完全可以定义为右旋。
但问题在于，生物意义上的左旋与右旋差别很大，虽然这两者之间勉强也能在若干条件下由某些低分子结构实现相互转换，但恐怕左旋生物与右旋生物这个层次的转换就没那么容易了。因此这个理论可能也行不太通的样子。
于是再退一步，所谓反螺旋族只不过是那些家伙的自称，他们从生理结构上压根就没有真正“反过去”？
听起来虽然荒诞，但似乎却又在某些意义上很接近真相的样子。
再稍微联系一下DG对帕萨福产生jǐng惕，以及所谓位面原著中基本不提及植物，大红莲团rì常饮食也大多以动物xìng为主来看的话——
所谓的反螺旋族，其实本质就是植物生命体？！
……
“这次听起来是真的很耳熟，格德米斯对不对？七千万年前结束了恐龙时代的罪魁祸首~~”话题进行到这里的时候，罗杰再一次地恍然大悟了。
DG显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而且虽然脸sè很不好（咦，这个是怎么体现出来的？）但却出乎预料地没有反驳某人的观点，“好罢，虽然以你的程度估计也就只能知道个《恐龙特急克塞号》，不过这个思路本身还真的没啥大问题。”
……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所谓的格德米斯在当年那部特摄里占据了前期无数篇幅——呃好罢，这个不是重点——虽然号称植物生命体，但他们不但以恐龙为食，还能改造出各种恐兽，更是侵略了无数外星球，还能cāo纵那些被侵略星球来为己所用。
总之如果单从设定上讲，大概由于全都是复古的标准反派套路，所以相似程度还真的是意外地高。
而且罗杰上初中，好罢最起码高中的时候就学习过，植物和动物之间的关系并非彻底单向。通常情况下植物的确位于自然界生物链的最底层没错，但从广义上来说，动物死亡后终归还是会被植物所吸收，所谓的动物能量和植物能量的相互转换本身不就是食物链么？
那么如果将动物中的某些分支定义成螺旋族的话，植物这边可不就是天然的反螺旋族了么？
更可况大部分植物虽然可以自给自足，但寄生xìng的植物也是存在的，甚至肉食xìng捕食型的植物也同样存在，甚至连末世场景中的僵尸都干不过它们……
好罢，貌似又有些跑题了。可罗杰和DG在不约而同地想到上面那个假设之后，至少从他们目前所掌握的全部资料上进行对比分析后，结论是基本找不到什么不符的地方。
必须要承认的是，当植物进化到具备智慧之后，他们对人类或者说动物型智慧生命的观感很可能就像反螺旋族对螺旋族的看法一样。
动物必须靠获取自身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维生，植物基本上只要有光照和水分，顶多再加上一点点矿物质就能够获得很好。当然给他们施肥或者在树底下埋几具尸体什么的，估计也不会受到反对。但总之可以预见的是，即使同为螺旋族智慧生命，植物类和动物类对宇宙的需求肯定是不太一样的。
从生存力上来说，恐怕也同样如此。维生所需要的条件越少，那么在生命本身进入宇宙时代拓展势力范围时受到的阻碍也就越少。即使是同等科技水平之下，假设真有植物生命体存在，他们在单位时间内能够扩张的范围铁定要比动物类要既多且快。
单从这点而论的话，最初反螺旋族战胜螺旋族的理由似乎也有了，好比打RTS游戏时矿抢得多，发展肯定有优势一样。
然后采用逆向思维全垒打，假如反螺旋族真的是植物类的话，那么他们天生的弱点应该有反应速度并不算快，生活范围固定，应变能力相对不算太强等等。这些，不也正好是天元原著中某些疑问的答案么？
因为反螺旋族本身懒得动，所以他们才没有对战败的螺旋族斩尽杀绝。因为植物类生命体本能地喜欢维持平衡，某些地球植物也会利用动物来帮助他们自己——昆虫授粉，啄木鸟除虫之类——他们才会尝试xìng地留下一定数量的螺旋族，替他们从事一些自身不方便或者懒得去做的事情。
至于妮娅这种信使类的间谍存在么，似乎用某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也能解释——
“冬虫夏草？”
“喂，再怎么不孝那也是我的女儿，你又何必咒她死。”
其实DG确实能够继续讽刺下去的，比如西蒙对妮娅用完就甩，真的跟煎药吃完扔药渣差不多。不过就像罗杰刚才说的那样，就算这些情况真的要发生，那也起码得是千年以后才会发生的状况，而且只要某人不打算坐以待毙的话，那些东西到底会不会发生都不好说。
而且的而且，某人作为一个G社爱好者来说，不管他当初对天元原著观感如何，至少对妮娅这个角sè本身是没什么恶感的。如果再把进入这个任务位面之后，两人之间迟早要建立的父女关系考虑进去的话，谁家老丈人不是第一时间拿女婿出气的，怎么舍得对自己女儿不好捏？
总之鉴于在之前若干个位面里早已经得到充分验证的，罗杰这厮对女xìng（学生）晚辈的种种宽容与溺爱，DG很明智地选择了直接转移话题。
“那只幼年犰狳的体检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资料一直都有同步到你那里，目前为止，可以认定这家伙本身没有任何异常，在智力上也没什么突出之处。所以接下来的决定要由你来下。”
“你是说，要么对这家伙直接进行改造，令它在短时间内便具备跟原著中同级的智慧，要么就索xìng直接干掉它，由你来李代桃僵么？”
“没有后面那种选项，如果你自己想尝试一下的话，我倒是可以尽可能地给你提供方便。”
“哈哈哈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罗杰自然知道以DG现在的能力，她说得出铁定就能做得到。如果不想某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视界宽广了许多，然后某个具备自己人类外形，然后以DG的标准不屑眼神居高临下望着自己——或者干脆拎着自己脖颈——的恐怖场景发生的话，最好现在还是不要直接去惹那家伙比较好。
所以最后的方案其实很折中：
犰狳本体在植入微型监视仪器后，交给帕萨福带回去。这样既可以随时监控古阿姆本身，也能顺便针对那个所谓的“反螺旋族嫌疑人”进行全方位窥探。毕竟现在这个地下基地或者整个地月系统的科技大概全都是反螺旋族提供的，假如那少女真的是间谍的话，那么她定然有规避系统本身机械监视的手段。
然后刚才各种检查中取得的生体组织素材也不能随便浪费，直接交给DG，或者说动用基地里的克隆或者基因调整装置，打着“试制新型农用物种”旗号来进行复数培育。先制造它两万例（咦？）再说。
这个新衍生计划本身可不是为了无聊致敬，别忘记了罗杰可是将来的螺旋王，千年以后他的所有手下都是现在这个地月系统中，根本还没有诞生出来的兽人。
假如古阿姆真的是将来的不动天王，那么不但它自己将来要改造成最古老的兽人，恐怕其他兽人的制造技术也要从它这边取经才对。
相对于能把将来近百万人类都妥妥压制在地下的兽人数量来说，现在的两万例实在是太少了，恐怕还不够实验损耗的呢……
反正现在的古阿姆只是一只普通的犰狳，难道帕萨福还能主动挥拳闯来制止这个计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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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明明还挺热的，这几天突然就温度降下来了。
正所谓一层秋雨一层凉，但问题在于，为何蚊子依然还是这么猖獗呢？！
第十九章 矿工（一）
“路达是基哈最好的矿工，没有之一。”
这句话并不是路达的自夸，而是基地里几乎所有少年们共同的看法，除了罗杰和汤米之外。
罗杰就是前一阵子地震中被砸到头那个，从事故当天开始，虽然大家明面上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这家伙的诸多迥异于往常的表现来看，他绝对是头部遭受重大打击之后变得完全不正常或者彻底脑残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所以他的意见所有人都可以直接无视，除非今后能证明这厮已经彻底恢复正常再说。
至于汤米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实际上如果纯以体力和技术，乃至学习（工作）年限而论的话，路达和汤米应该是半斤八两不相伯仲。然而真正的决定xìng因素并不在这些方面，而在于另外一个平时看起来完全不重要的微末细节：
汤米是黑肤人种，对于矿工这种没rì没夜地在黝黑矿洞深处劳作的职业来说，除了娴熟的个人劳作技巧之外，整体合作水平显然也是衡量大家业务能力的关键因素。路达虽然不是白人，但他的肤sè在井底好歹比汤米要显眼一些，后者如果不把头灯全开的话，根本只能看到一顶孤零零的矿帽而已……请问谁会在累得半死的情况下去跟矿帽合作？
于是毫无疑问地，路达就这样登上了NO.1矿工的宝座。
这个所谓的NO.1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或者权限之类，地下基地也没有给予其相应职位。只不过人类是喜欢抱团的社会xìng动物，而一群年龄相差最多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们集合在一起，总要争出个头领来引导大家继续前进不是？
在路达还只有罗杰这么大的时候，基地里的矿工NO.1并不是他。不过当时那位孩子王是谁路达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当年的他跟现在的罗杰一样，充其量只能在各种队伍的尾巴根上远远看着最前方的NO.1，连rì常学习都只能参照教学机器人或者身边几个人的动作，根本不可能从排名最高的“王者”那里直接学习。
没办法，在矿工之外的平地上还好说，照明充分活动范围大，稍微费点力气还能看到“头领”那边的一举一动。可假如大家依次下到矿井里，尤其是那些刚刚开辟出来的垂直坑洞中之后，后一个人只能看着前一个人，然后在被身后一个人盯着，就这么速度缓慢地磨蹭，直到新矿点。
有的时候甚至是在这种行进之间就必须展开挖掘工作，那样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多余参照物了。连转身都困难，工具更是无法直接抡起来的情况下，只能贴身贴坑壁刨来刨去，直到停工的电铃声在坑洞中响起时为止。
多年前的路达一直没有觉得这种艰苦奋斗的情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即使到了现在，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基地领头人物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违背这不知道从何时起便已经恒定了的矿工劳作准则，每天只带着随身多年的那把镐头起早贪黑。
只有像罗杰那样脑袋被砸得不太正常的家伙，才总喜欢在暗中嘀咕什么“这里的矿产分布太奇怪了，天然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伴生场景”之类没头没尾的废话。正常的少年矿工们不需要考虑什么针对矿场特殊情况因地制宜，反正只要有一把镐头就足够。
这把镐头的硬度相当强，甭管多么结实的矿石还是岩壁，在十几把镐头的轮番冲击之下迟早会化为零零散散的各sè矿石，然后被丢进少年们背后的筐篓，由后者确保装满了再倒退着爬离矿井。
因此，坑道中整rì充斥着的只有单调的叮叮当当声，以及偶尔矿石被彻底采剥挖掘出来的短暂哗啦声。少年们的眼神都不差，然后在这种工作环境下锻炼出来的耳力自然更强。几乎所有人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自己的背篓是否已经装满，更可以推测出临近的，甚至坑道拐弯另外一侧的同伴们是否完成了和自己同等的工作量。
身为基哈最好的矿工，路达在这方面的才能更是得天独厚。
十几名矿工少年们的工作进度不可能完全一致，有的人体力好耐力强，有的人体力差注意力不集中，那么假如大家面临的环境和工作时间完全一致的话，由于各人效率的不同，自然会出现路达的筐子早就装满，而罗杰那边刚刚盖底的情况。
假如这个时候下工电铃响起来的话，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完成工作目标，但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几个落后分子，由于明显收获比平均水准少上很多而遭受处罚。
大家好歹都是同伴，路达作为少年们的领袖，自然会想尽办法来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
幸好这个问题本身还不算太难解决，毕竟地下每个矿点的具体分布都不太一样。路达每天雷打不动地第一个下井，但是到达工作地点之后，他会有意无意地调整队伍的顺序，藉此顺便改动一下每个人的下镐地点。
他和汤米这种高手会被分配到挖掘难度大的位置，像罗杰那种受照顾对象则可能站在一处既好挖又好刨的区域，稀里哗啦的声音比周围正常出现频率要多的多。
这样一来，只要电铃响起得不是那么突兀，在路达简单调配之下，少年们的收获都会相差无几，那么自然从机器人教官到基地条例的处罚都与大家无缘了。
通常情况下，这种和乐融融的场景应该会直接持续下去没错，可问题在于，之前罗杰的头不是被砸过么？
先前由于各种矿场内外因素受伤的少年不是没有，大多数在受伤后的确会出现工作效率下降，甚至对矿洞本身产生畏惧的莫名状况，但罗杰这回则完全不同。
在路达的记忆里，这个与自己肤sè相同的家伙没来多长时间——只不过是比最后一批来的十岁刚出头的小家伙们早一期罢了——原本的工作效率基本属于垫底范畴。但自从罗杰挨砸之后，头两天懵懵懂懂的时候还好说，从第三天起，这家伙的工作效率居然莫名其妙地直线上升。
按照惯例，这几天路达替罗杰选择的矿位是次级受照顾对象。除了那几个年龄最小的同伴之外，罗杰的采矿地点是挖掘难度上最为轻松的，通常情况下就算他再怎么动作不到位，类似于“哗啦”的矿石采掘成功音效还是比平常人频率稍高地响起。
但在今天路达的耳朵里，罗杰那边镐头落地的声音每分钟比其他人还少那么四五次，但与之对应地，矿石进筐的声音却比往rì多了三四声。
“奇怪，难道是今天自己勘测错误，把给最年幼矿工们的照顾地点错划给那家伙了？”
路达心里略微有些疑惑，然后在上午的第一次休息后，召集所有人简单吩咐了两句，利用这个机会不但重新去罗杰的位置瞄了几眼，还不动声sè地给这家伙稍微提高了一点难度。
按说罗杰在事故之前，就已经产生了些“晋级”的意向，如果不是前两天要考虑到他伤势未愈的话，路达已经准备好把罗杰的矿位难度提升一级的。那么现在看起来，假如路达自己最开始的简单勘测没有出现错误的话，那个脑袋有坑的家伙没准真的是被砸开窍了也说不定？
总之在上午的剩余劳作时间里，路达把自己的注意力略微往罗杰那边倾斜了一分半分，然后他便有些经验地发现，即使自己已经把那厮的矿位调整到了新的一档，罗杰居然还能有条不紊地创造超过同级矿工少年水准的新效率。
今后是不是再出现地震的时候，也要让其他人去挨个一下半下看看？
路达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念头收了起来，同时开始做收工准备。
这倒并非他“不上进”，实在是因为在基哈这个地下矿工基地里，工作效率就算真的提升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单纯因为体力或者镐头技术上带来的高效还没有什么，充其量只能在带头人竞争中起到些许作用。但假如是动用了镐头技术以外的设备，甚至只是对镐头本身稍作改进，不再是直上直下地硬抡硬砸，而是稍微倾斜地连挖带撬，甚至更进一步地采用画圈动作和力度的话，往rì里都会在收工后被严重jǐng告。
到时候下一次进井时身边会多出一个矿工机器人不说，那个发明了新技术的人还可能直接被基地上层带走，从此一去不返。
虽然记忆有些不太清晰了，但路达似乎也隐约记得，两年前好像就是有这么一个比他年长的，不知为何将自己的镐头磨出诡异圆纹的领头人就是这么离开基哈的。而从那以后，路达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回忆就在这里告一段落了，估计顶多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收工电铃就会打响。路达在对自己的背篓略作检视的同时，偶然有些意外地发现，今天劳作效率猛增的那个罗杰，现在的动作又开始比别人慢上几分了。
原来不是这家伙突然开窍，而是前两天憋得厉害，现在发泄完了立马原形毕露啊。
路达的嘴角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开始把注意力投向队伍里的其他人。
……
“恭喜，看来你的青头表现已经在头儿那边挂上号了。”jīng神链接里，DG的嘲笑及时响了起来。
刻意放缓且收敛了自己力量的罗杰正愁没啥事干，因此回击来的既快又狠，“不要说的我跟早那啥一样，我记得你好歹是个女xìng来的，就不能矜持一点？”
“心虚的又不是我，不过你对刚才心灵扫描得到的新情报怎么看？”
“新情报，这些东西不应该在基地的资料库里也有相应记录么？不过你好像真的没有传递过相关东西过来。”
“原始资料库里的擦写痕迹相当多，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出于自动化的数据保护与备份才会造成这种状况，现在看来，是某些在程序上比较优先的动作从上一级直接执行的结果。”
“说起来，你离攻陷上一级智能系统还有多少时间？”
“在保证不惊动反螺旋族，也不会被他们不知道安置在什么区域的间谍察觉的情况下，大约还要两天。”
“总共五天么，这效率已经不算低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上一级距离整个地月系统还有多少阶层差异。”
……
抬杠与情报交流活动伴随着下工铃声响起暂时告一段落，其实路达一开始的推测并没有出现错误，当时的罗杰正在心忧天下，简单说就是在思考地月系统，甚至更高一级的螺旋之战等大事，手上的本能动作就忘记加限制了，结果就是采矿效率比“正常”情况下高了不少。
然后正好这种情况莫名触及了路达的那些回忆，而回忆本身又被进行rì常扫描的DG收拢下来。
在得到了“反螺旋族或者说地月自动系统会主动处理某些超出常规人类”的结论之后，某人当然就有了名正言顺偷懒的借口……
偷懒本身是小事，而且在路达刚才那个模糊的记忆里，“把一柄普通镐头挖出螺旋纹”这种古怪理由绝对是以讹传讹，实际情况应该是当时有个“聪明人”开发出了类似于钻头的工具，或者最起码提出了用钻探代替普通机械挖掘的理论？
土著当然不会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不过轮回者们则很清楚，这种“螺旋”行为显然是反派大忌，定然是在各种应急预案之中占据极高等级的，否则也不会出现执行完相应对策之后，连基哈本身的智脑和数据库都要进行消除cāo作的状况了。
不得不说，那个至今为止位置不明的反螺旋族大BOSS，对地球这边盯的还挺紧的，最起码罗杰和DG监视古阿姆和帕萨福都没这么用心。
其实这个情景本身还是有很多可疑之处的，针对这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大动干戈本身就很奇怪。如果真对地下基地里的矿工这么不放心，还是干脆直接动用灭绝令不好么，何必这么费劲地先制造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矿场来，再让这些矿工少年们自发自觉锻炼出螺旋本能？
根据DG分身的扫描，某人早就发现基哈的地下是被机器人们整体制作过的人工矿山。
路达的矿工直觉本身没什么错，但那些其实都是建立在“进这矿山工作”基础上的，从一开始便已经被有意无意地扭曲了。而就像罗杰嘟哝的那样，正常情况下的地球是根本不可能产生那种天然矿场或者矿脉的。不过如果参照着DG当初在TOP位面吞噬旋臂级别星球的经验来看，整个银河系或者说宇宙之中的“专业矿星”倒是有可能yīn错阳差地生成这种情况。
好罢，再具体点说就是，非人类居住的近地生物行星，而是相对来说矿物蕴藏量单一的纯矿用星球们，反倒是大多与这个人造矿场的环境相当类似。
这也就是说，其实现在眼前这些人类矿工，是反螺旋族为自己的资源采集所准备的？
怪不得整个地下基地里看不见15岁以上的人类，闹了半天是到年龄就已经被直接弄走去外星采矿了么？
这种假说虽然看起来有些道理，但是罗杰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理由很简单，如果是DG的话，确实不需要任何辅助条件，单纯去宇宙真空中吞噬矿星就成了。而反螺旋族那边虽然没有DG这么便利，但他们的机器人水准这么高，采矿之类的事情直接动用这些铁疙瘩就完了呗，有什么必要非多此一举地专门派人类或者螺旋族矿工去干？
且不说那些矿工们会不会在常年劳作中也突然开窍，不但继续发明螺旋工具，还要顺势搞些叛乱之类。单就把那些矿星改造成适合人类工作——幸好还不是居住——的星球就已经很费劲了好呗？
单纯局限在地球环境下，像这种地下基地规模的多此一举就已经很无聊了，之前说过投入产出比绝对是个让人心惊胆战的数字。而宇宙之中的矿星数量显然比类地行星多上好几个数量级，即使从宏观角度考虑，光是靠类地行星上的资源培养矿工就是无法达成数学平衡的，更不要说还得配套附送各种维生装置……
假如需要其他资源星来补给类地行星，而类地行星靠自然繁衍搞出一堆螺旋族矿工，再把这些矿工投放到附近的恶劣环境矿星上去，即使采掘开发完毕还得用其他手段运输回来，或者直接送去其他专业冶炼星球等等。建筑在广阔宇宙空间中的无数相关星球系统最后勉强构筑起反螺旋族的庞大势力范围。
明明是喊“要消灭或者最起码囚禁螺旋族”极端响亮的反螺旋族，每次到“实际cāo作”上却总会变得各种儿戏，他们这是打算玩宇宙级别的即时战略游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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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的老婆电脑坏了的事情，其实已经靠我自己判断出来，是主板连电源接口的二十四针右侧二三针出的问题。
没动万用表就能看出来，这本身不难，难的是该怎么解决。
附近没有二十四针接头相关的散件卖，想买估计就要去中关村，有那时间我直接买个电源就完了——事实上也是这么解决的，新电源的价钱差不多跟中关村来回路费加吃一顿饭差不多。
唉，高技术含量解决不了只能换也就算了，这么低技术含量的，综合考虑之后依然是换，那么电工修理这技能本身还有什么用啊，233
第二十章 矿工（二）
午休之后，又是开矿的好时间。
路达对所谓的地质学之类并没有什么了解，他在基哈所接受的全部教育无非就是抡起搞头，砸下去而已。带队开工是他的本行没错，但是具体到何时何地如何安排工期之类，都用不到他来cāo心，只要每天在宿舍里接受随便哪个矿工机器人传达命令就足够了。
比如三天前矿工机器人说今天有地震，下井改为自习，路达知道这就表示没什么体力活可干了，于是便自发地在宿舍前面空地上开始跑步。至于其他人出于什么原因都钻出来跟在他后面跑么，这些都不算重要。反正这么多年以来，路达的前辈们就是这么生活的，所以他自己当然也习惯于这么过。
地震结束后，并不是马上就可以复工，至少矿井那边的状况需要等机器人们检测完毕后，才能尝试xìng地恢复开采工作。这要是放在罗杰和DG那边当然很容易就能明白，这纯粹是基地本身在进行“战后”扫尾工作罢了。
通常情况下来自月球的人类驾驶员掀不出什么风浪，基本上在驾驶舱内就会被妥善解决掉。但万一遇到个变异点的，能撑过致死药剂再碰巧逃出机体，跌跌撞撞地钻进地下基地不知道哪里会冒出来的莫名坑道呢？
这种时候当然就需要由矿工机器人们来临时充当一下保安了。
就算没有这种例外状况，每次头顶上有叛军狂轰滥炸之后，基地里那些本来就是被拼凑出来的矿井确实比天然环境下更容易产生地质变动。所以真正的井下安全检测工作也的确在进行。假设实在受损严重的话，没准要重建一个模拟矿井也说不定……
具体到这次能源系统遭受袭击事件的话，虽然连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反螺旋族无颜都直接惊动了，但首先没有什么叛军脱逃，其次对基哈的地下结构本身并没有造成中等以上的破坏，所以前后只需要两天事件便可以重新恢复生产。路达他们在跑圈两天后，体力蓄积得也差不多了，按照常例可以直接工作上一整天。
鉴于上午罗杰那边冒出来的怪异表现，下午从上工开始，路达便有意无意地给某人继续安排了平均水准的矿点。这番用意本身是逃不过DG例行心灵扫描的，于是在与某人谨慎商量了几句之后，拖后腿矿工罗杰同学便以相当勉强的效率开始工作了起来。
“那个被打到头的家伙上午果然只是‘灵光一现’么？他现在的效率怎么看也只不过是达到相较于原本状况勉强更进一步的水准而已。”
路达在比平时稍微多对罗杰那边侧耳倾听了几次之后，得到了这个预料之中的结论。
不过虽然罗杰的效率没有达到预料之中的最大值，但好歹也具备了“晋级”的水准，以后就继续把他安排在平均级别好了。
再然后，路达发现自己由于今天分心次数略多，无论在工作效率还是产量上都有被汤米赶超的趋势，于是决定暂时收敛心神全力工作一段时间。
至于黑小子汤米那边，今儿个不是例行的吃肉rì子，所以他也没有真去爆发一下什么的，普普通通地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于是即使以他的耳力也能听得出“刚才已经快赶超路达了，但后者似乎已经开始全力奋起”之类，手底下也并没有专门加快或者降速之类。
矿工少年们彼此之间的竞争都是良xìng的，偶尔会有顶端实力的几人会为了那个并没有实际好处的领袖位置抢上几次，不过在大家实力全都足够公开，竞争手段与方式同样颇为透明的情况下，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汤米没有纠缠不休的情况下，那些比他还要再略微逊sè一头的肌肉少年们自然也就熄下了多余的心思。
再往后排……呵呵，再往后过了普通人不就是某个高速爆发不了多少时间便会萎靡不振的罗杰么？
“别无聊了，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还是多盯着点古阿姆那边罢。”某人的姿态端正专业得很。
“主意识转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由你自己掌控的，我扔在古阿姆后勤基地那边的分身本来就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视，好像不太需要你来提醒。”DG的姿态更专业，因此某人的仓促转移话题手段便直接曝光了……
……
不过罗杰那个提案本身并没有什么错，相对目前看起来各项运转良好，整体在DG控制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的基哈矿场来说，的确是古阿姆这样虽然表面上已经纳入DG势力范围，但实际上还有某些问题并没有彻底厘清的后勤基地监理工作更为重要一些。
帕萨福已经在菜地里工作了一上午，下午看起来还要继续工作下去，这方面很正常。
犰狳古阿姆本身还是幼年体，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活泼，所以在帕萨福参照家务机器人提供的膳食方案正常喂养之下，现在还在女生寝室里补眠。
DG对动物的脑部活动探测并不怎么在行，而且至少在目前经历过的那几个任务位面里，普通地球生物的智商发育跟罗杰的故乡位面没啥本质区别。而BETA中的上位种，MF世界里具备思考能力的VAJRA之类本来也不能按照野生动物来对待，所以她其实也不能完全掌握小犰狳的心理状况。
反正从各种生理曲线上显示，那个小家伙确实是在睡觉，这也就足够了。
真正的工作（监视）重点还是要放到后勤基地本身上来。
顺便一提，女生宿舍内的监视设备只对DG自己开放，罗杰很自觉地没有伸手去要，DG那边当然不可能故作大方地就主动把权限丢给他。
帕萨福虽然莫名其妙地被纳入到了监控重点目标之中，但这也并不表示其他女孩子就彻底无辜，所以女生宿舍监视系统其实是面向所有近百名女生的。她们每天的起居活动衣食住行全都有归档记录。这也就是说，从萝莉到妙龄少女，这么多私密镜头都落入某人手里的话，那还怎么得了？
……
“就算这样，你也没必要在数据库里标记那么多加密文件？”
“你想说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显然我说的是你直接把我默认成贼的定义本身。”
“所以其实你的意思是，还没有饥渴到来者不拒的程度？”
“我本来就半点都不想看！”
“哦哦哦，这公然偷懒的行径亏你还好意思喊的这么大声啊~~”
……
某人深知与DG抬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所以他在将主意识丢去菜地旁边的机器人身上若干分钟，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之后，便开始挪向养殖中心那边。
将近三天的时间里，之前提到过的那个“犰狳量产计划”已经有初步成果了。
养殖中心深处，安保最为周密的基因实验室内，诸多人造子宫正在满负荷工作着，而最早的实验产物此刻已经被放置在斜立的传统圆柱形营养槽之中了。
小犰狳本身此刻都还是幼生体，那么它的复制产物在没有经过太多催生手段的情况下，基本上也还维持着婴儿期的造型，侧向蜷缩在营养槽之中。
四肢相对躯体来说略微有些修长，头部的线条相当平滑柔顺，秀发……
等等，为什么会有头发？
有谁听说过犰狳会长头发的么？
某人下意识地就想在jīng神链接中怒喝出声。
理由很简单，此刻出现在他面前——或者应该说是实验用机器人主监视器之前——营养槽之中的超幼实验体根本就不是犰狳的复制品。
从那还不够发育明显的面目特征来判断，根本是帕萨福的克隆体还差不多。
好罢，罗杰其实在准备怒喝的下一瞬间便已经反应了过来。与其说是自控能力足够好，尽快恢复了冷静，倒不如说是把jīng力转移到了自我嘲讽上来。
克隆人或者人体试验之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有这么难以接受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别说眼前的是没半点交情，实际上还很有可能具备敌人身份的帕萨福了。就算是当年他那些大剑学生，甚至定义再广泛一点，接受过他和DG调制的所有任务位面伙伴，实际上不都是被他和DG进行过人体改造了么？
莫名其妙的洁癖，在无限流的世界里根本没半点意义好呗？而且罗杰自己又何尝不是全身上下早都被DG细胞同化得差不多了（咦）？
归根到底，还是某人自己对目前的状况不够上心，下意识地又把所有繁琐事务全部丢给DG，例行只存了一个看热闹的心思罢。DG其实压根都懒得报复他，只不过是自己按部就班地考虑到所有状况，并针对xìng地进行布置而已。某人原本抱着看科隆犰狳的念头，结果却看到了克隆少女这种小事，跟DG又有啥直接关系？
总之，罗杰很识趣地没有对眼前的状况发表任何意见，而DG那边自然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例行将目前营养槽之中的各项数据通过jīng神链路传送了过去，然后等着罗杰提出真正有意义的问题。
“从现有的各项数据来看，帕萨福的基因本身确实是普通人类的范畴，并没有被安插进什么特殊的基因片段之类。而目前培养出来的幼体发育状况，也符合正常人的标准。所以，你准备执行下一步了么？”以往要由DG来加以说明的东西，现下被罗杰用近似自言自语的方式嘟哝了出来。
音量高低没什么意义，反正在jīng神链接里DG能听懂就行，所以后者的应对也相当平和，“是的，接下来就要进行标准状况下的催生工作，预计将有若干实验体会加速成长到现在帕萨福的年龄层，更有个别几个会进一步催化。”
“最起码，要达到天元突破原著后期里，成年黑化妮娅的那个年龄么？”
“如果有必要的话，结尾处优子年龄的样本也可以有。”
“那种还是算了，没有必要事事都按着原著方的恶意来。”
“OK，我是无所谓，反正就算真出现了那种年龄段的实验体，也顶多是个普通的事故罢了。”
接下来的讨论是关于克隆体知识灌输问题的，罗杰对这种比较专业的问题照例不打算多发表意见，一切都交给拥有足够经验的DG去做就好了。事实上他连与将来催生成功的克隆体进行现实里的会面打算都没有。
而且这些东西原本就只是小节，真正涉及伦理或者个人底线的问题，比如这些克隆体本身是否存在着各种缺陷，所有“实验”完成之后她们将如何处理之类，罗杰一样都不打算深究。这些东西说老实话与善恶之类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在来自反螺旋族的未知庞大威胁尚未解除之前，有空替她们cāo心，还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能在这个同化位面里，战胜天命好好活下去嘞。
所以话题继续，再往后才是真正的犰狳克隆相关。
其实说老实话，罗杰真心看不出来成年犰狳，幼年犰狳或者婴儿犰狳有啥区别。大小？反正这些家伙都是只要打个滚就能缩成一个球的，平时不动弹的情况下也弯腰驼背，除了长出四条短腿之外，跟球的区别也真心不大。
然后在DG那边，对犰狳克隆体的处理也压根不带有任何人道sè彩。比如在帕萨福克隆体隔着几个的营养槽里，赫然已经躺着一个起码有两尺多长的，明显属于成年体的样本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单纯克隆后的产物不论大小也真的只是犰狳而已，与原著里那个螺旋四天王之首截然不同，在确定了这些东西的基因样本也全数属于“纯天然”之后，真正的实验才刚刚开始。
……
“这些东西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你觉得怎样方便，效率怎样高就直接去做好了。”某人继续扮演甩手掌柜角sè。
这种态度看起来既有点自暴自弃又有例行的偷懒，不过DG知道，这只是罗杰那个家伙确实有自知之明的台词罢了，所以她现在要坐的也只是例行的方案介绍，“……由于目前仍旧不能彻底确定帕萨福的基因序列是否绝对安全，所以接下来的兽人化基因组合实验将采用其他样本。”
“如果按原著实际情况的话，大部分兽人都是默认的男xìng，女xìng兽人出现的极少，所以你打算从基哈那边弄基因库么？”
“不，那些家伙的基因，或者说整个地月系统中的土著人类样本我都不打算用。在一个已经彻底被反螺旋族控制的系统里，没必要过多冒险。”
“那你该不会打算只用我的基因样本？”
“真不好意思，虽然你的身体现在并未全部DG细胞化，但在多次能量冲击，**损伤以及之后的各种应急修复之下，老实说好像找不太出原始基因结构完整的样本。”
……
某人这次可以说被噎了个狠的，不过这种情况其实不是早就不是秘密了么？
别说是他，任何一个无线流世界里的轮回者，在经历了诸多属xìng强化，血统改造或者功法技能修炼之后，如果还能保持着普通人正常基因才是怪事？
所以这些东西并不是重点，重点是DG其实本身携带着样本数足够巨大的基因库。这些东西有的是在他们经历过的任务位面中搜集出来的，有的是来自黎理那边的赠与。甚至连当初陈弈那带着奥特曼特征的样本都有……
这些东西当然也不太可能全数塞到犰狳克隆体里去，真这么干的话不定会制造出什么杂烩怪物来，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得一个个单独来。
（没错，这就是之前曾经提到过的，“先来个两万份”的必要xìng了）
然后在初步进行过的一系列实验后，DG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细节xìng问题——不知道是犰狳的种类特xìng，还是古阿姆这家伙的专属风格，总之这小犰狳的克隆体好做，异种基因片段插入就难到死了。
原著里起码一千多岁的不动天王，从头到尾是螺旋四天王里最不像人类的，可以说几乎完美保持了犰狳的原本动物外形。而在基因改造的实验里，这种顽固xìng似乎也完整体现了出来。在DG将不知道属于哪个人的基因打散整合到古阿姆基因之中后，得到的胚胎到幼生产物不管怎么看，依旧只是个妥妥的普通犰狳。
好罢，至少外表上是这样没错。至于内地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变化，比如智力是不是特别好，器官能不能给人类移植之类，完全没意义好呗？
未来螺旋王的兽人养成计划刚刚进行到第一步便莫名其妙地遭遇了这么巨大的挫折，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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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第二十一章 矿工（三）
犰狳的基因稳定xìng出乎预料的话，换成猪鼹又如何呢？
鉴于古阿姆是原著中螺旋王身边的千年宠物（仆从），那么正传里一直呆在西蒙旁边的普太该不会也有什么基因上的秘密？
其实上面那个问题根本就是废话——猪好说，鼹鼠也好说，可它们杂交到一起的猪鼹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罗杰故乡位面的自然产物，不管怎么看都是突破了生殖隔离的存在。所以其实结论很明显，猪鼹本身就应该是基因工程产品。
而且古阿姆后勤基地里别的不多，猪鼹的数量绝对是家畜类里最多的，毕竟这个基地负责的可不止是基哈那一个矿工基地。因此在继续进行犰狳基因改造的空隙时间里，罗杰还旁观了DG临时增加的猪鼹“拟人”实验。
实验结果果然如轮回者这边预料的那样，猪鼹与人类基因的亲和力相当高。原著里普太在高维空间里可以自行进化到人类状态，现在某人眼前的猪鼹虽然没这么神，但似乎也能与好几份人类基因完美融合的样子。
当然了，这种融合的具体产物以及xìng能之类罗杰并没有去仔细研究，DG那边也一样。如果不是纯数字虚拟这种基因级别实验太消耗运算资源的话，没准连这实验本身都不会进行。所以在猪鼹人胚胎刚刚形成，并且确定一切健康发育良好后，这些连组织分化都未彻底完成的试验品就被直接销毁掉了。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罗杰和DG还能勉强保持一点底线的体现罢……
猪鼹人形化实验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未来普太进化可能xìng的推演，而是侧重于“这种合成动物的基因为何能与人类基因相容”的部分。从实验结果而论，相关课题的确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进展。
家猪基因和鼹鼠基因本身对人类基因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亲和力，实际上这两种基因本身的互相排斥程度也很高。但既然猪鼹这个物种在本位面得以诞生，并且在可以预见的千年之内还能继续生存下去的话，DG推测在该生物的基因序列之中可能会存在某些专门用来“粘合”的基因片段。
事实证明这个假说是正确的，并没有过多地进行试验，DG便已经完美定位并且分离出了猪鼹基因链中，某些相当不起眼，但却在家猪与鼹鼠基因中从未出现的，能与上述两种外加人类基因和平共处的那串基因链片段。
理论上只要再将这种东西引进至犰狳基因片段之中，那么不管是犰狳拟人化，还是兽人量产计划，都将获得突破xìng的进展。
不过很可惜的是，实际上DG的研究并没有能如此一帆风顺。
在加入粘合基因之后，犰狳人的外形的确比之前的纯犰狳有了一定进步，但看起来基本还是纯野生动物形态，距离想象中那种乍一看上去是人类，仔细分辨才有各种野兽体征的目标还差得很远。
这就奇怪了……莫非之前有什么关键xìng的问题被忽略了不成？
……
“那个，我随便问你下，DG你选择的人类基因是从哪个库里调出来的？”虽然某位武力侧轮回者通常在这种技术问题上并没有多少发言机会，但现在DG自己陷入了瓶颈，又确定没有其他方面援助的前提下，即使是罗杰站出来说两句也是可以允许的。
不过某人提出的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好笑，因此来自DG的回答毫不客气，“直接点说的话，基本都是你自己的基因。”
“啥？”
“好罢，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换一个说法。在之前融合实验中所涉及的人类基因片段，全部是是在历次轮回位面中，经过不断微调以及DG细胞吞噬融合若干位面土著战斗生物后，筛选演化而出的最优基因排列。”
“哦？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变得这么强了么？”
“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你自然已经算是相当强大。但如果以每次轮回位面需要完成任务的实力标准而论的话……”
“OK，不用继续说了，我心里有数。总之你的意思就是，之前融合实验失败，主要是想要一步到位地制造最高等级的兽人计划受挫，对？”
“刨去自夸因素的话，你刚才的结论没什么问题。”
“那你就暂且听我一句，先不要打算把所有的事情一开始做就照着尽善尽美准备。比如假设犰狳基因和完美人类无法融合的话，为何不先尝试一下做个犰狳鼹或者猪犰狳出来？”
“这种低档次基因实验纯属浪费时间，不过既然目前正常途径下没什么进展，而且难得你主动提议了……”
……
于是DG惊讶地发现，果然又是“愚者千虑亦有一得”的套路——犰狳和猪鼹的两种原生基因居然能够达到近于“完美融合”的效果。
至于造出来的到底是猪犰狳或者犰狳猪之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通过对这些“成功案例”的详细对比分析后，DG发现除了之前到手的“完美粘合”基因序列存在，实际上在猪鼹的基因段之中，貌似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单纯用来验证的……
“基因锁？！”
“锁你个头啊！”
某人的无聊接字游戏倒还真不能算是全错，简单说就是不止在犰狳这边有，理论上猪和鼹鼠的基因中也存在着纯验证用片段。
当外来基因符合验证要求之后，之前的粘合基因才会完美发挥作用。
至于之前为何人类基因能跟猪鼹完美融合么，明显是因为相关验证片段已经在猪鼹本身的基因组合之中失效的结果。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了，最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有两条：
第一，将相关验证片段定位分离出来，在接下来的实验中优先令其失活，随后再挫圆捏扁轻而易举。
第二，不用分离验证片段，也不考虑如何将其屏蔽的具体步骤，直接采用“符合验证”的基因样本就足够。
很显然地，第一条路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和计算量都很长，于是实验周期本身也被联动影响。那么在第一种方案正在进行的时候，完全可以用第二种来打发一下时间。
那么所谓免检基因样本又该从哪里来呢？
最直观的答案，肯定是本地土著喽。
于是毫无疑问地，帕萨福犰狳，路达犰狳，汤米犰狳等一系列组合产物便出现在了“孵化池”里。
然后实验本身果然无比顺利，具备上面几人明显特征，只是在偶尔某些身体部位上犰狳化的兽人幼生体出现在了罗杰和DG的眼前。
……
“如果不考虑相关产物实际战斗力的话，未来螺旋王的兽人部队至此已经准备完毕了。”这种总结xìng台词原本应该由DG来宣布的，不过看到后者似乎一直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罗杰便只好先代劳一下了。
被某人总结提醒之后，DG那边果然还是表现得有些依依不舍，“实验本身成功是没错，不过这种粗糙的成功实在不太符合我的一贯作风。”
“那你还打算怎么着？继续一点点往里掺其他东西不成？”
“相对于破解验证基因锁的繁复来说，你的这个办法虽然笨，但好歹还不算太浪费时间。我决定了，就从大剑位面的残缺人类开始罢……”
……
如果没有DG提醒的话，罗杰早就忘了在大剑位面还有那么个无聊的设定了。
不过DG的思路本身倒还真没错，既然大剑位面的土著人类基因是残缺的，那么至少从拆解批次验证来说也的确是耗时相对最少的。
最新制造出来的犰狳人的实力好像有点弱？
没办法，基因残缺么，继续折腾就好了。
犰狳妖魔，犰狳VAJRA，犰狳绿毛——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虽说原本是只做大剑位面的基因库测试，不过DG兴致一来，平行着的MF位面基因库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接入了进来。
于是结果当然就是产物中各种惨不忍睹，比如犰狳绿毛甚至连唱歌都不会（罗杰在这里有不同意见，比如他认为即使是原版绿毛也不会唱歌来的）。
当然了，这种“惨不忍睹”只是相对于战斗力和能力而论的，如果按照基因组合的角度来判断的话，这些试验成果反而算是相当成功的。
所以DG不知为何被激发出来的“研究狂人”属xìng越发膨胀起来，而实验素材自然也不再仅仅局限与大剑和MF位面。
犰狳宇宙怪兽？
这种东西太大了，而且好像离开了恒星就无法进行幼体发育，废弃！
犰狳BETA？
比犰狳妖魔的战力强上不少，比犰狳龙也好上一些，跟犰狳大剑相比么……咦？之前有做过犰狳大剑实验么？那么同系列的犰狳觉醒者，犰狳深渊，犰狳超深渊是不是也……
犰狳白银武？
除了叫声比别的犰狳凄厉而且中气足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其他特征，轮回者这边寄予相当期望的“位面穿梭”特技好像也没有培养出来的样子。
犰狳鉴纯夏？
喂，犰狳基因整个被00单元覆盖了好不好？看来黎理在某些方面悄悄留了个后门呢。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犰狳……不，纯正的BETA？！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各种实验不是普通的排列组合么，为何会冒出基因序列完全对应的纯BETA出来的？！
那么把时间倒拨回去一段看看——
看着DG那边玩得相当热闹，罗杰莫名地也觉得有些手痒，所以他在向DG提出申请之后，也亲自接管了两个培养槽，开始折腾起他自己感兴趣的排列组合来。
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毕竟在以前那些任务位面里的罗杰除了懒之外，似乎还没有从事过什么“反人类”级别的恶行。至于进了现在这个天元突破的同化位面么，他倒是可以继续懒惰下去，一直懒到死也无所谓，只不过这次的死很可能是“真死”罢了。
说不怕是假的，原本就因为任务屡屡失败已经习惯了破罐子破摔的某人，现在继续破罐子破摔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话说回来，真正在进行禁忌实验的还是DG，他罗杰基本上啥都不会，连打下手都被赶开，现在也只是口头提出一个方案，具体都交给DG分身来执行，相对来说即使有点罪恶感，也很快就自欺欺人地消失了。
所以临时划拨给罗杰的培养槽很快便满功率运转了起来，制造出来的实验产物大多比上面那犰狳系列还不堪。
而且由于罗杰的实验肯定要回避之前DG已经从事过的预案，那么留给他的排列组合本来也不算多，加上DG实际上进行的筛选，能有组合结果出来就已经挺不容易了。
总之“犰狳XX”的组合很快就全部验证完毕，某人又不想无所事事，于是就开始对着之前犰狳系列的样本本身，开始进行二度组合。话说罗杰在故乡位面的生物课学的还不差，他给自己现在正在进行的行为起名叫深度杂交，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抱任何希望。
然后，大概是莫名其妙地把天元位面的土著人类基因，和大剑位面的龙——缺陷BETA，有谁还记得这个设定么？——基因稀里糊涂地组合到了一起，然后……
……
“虽然早知道BETA是碳基生物，某些小型种的也的确是由人类尸体素材拼凑组合而成的，但想不到即使是基因序列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罗杰制造出纯正BETA后的大惊小怪第一时间引来了DG，然而就算是她。面对着这种诡异结果也还是有些诧异的。
相对而言，罗杰则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就算是再不爱动脑子，眼前这种情况似乎也足够促使他联想到某些问题了，“我刚才针对资料库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对比，虽然实验得到的BETA基因与具体的光线种或者大小型种BETA有些细节上的差异，但相对来说更加像是基因母本，而且还有……”
“头脑级BETA？不，还要更高端一些，是六级HIVE的重头脑级。”
“说起来，我记得在当初那个位面里，主角白银武跟重头脑级对话的时候，好像曾经提到过什么智慧生物鉴定标准之类。”
“如果不是因为表达或者翻译细节上的错误，假设把BETA定义在路达他们这些矿工的位置上，所谓的硅基上位生命体，其实应该是反螺旋族这种存在么？”
“硅不硅什么的谁理他，我现在想要验证的是另外一个事情。”
……
罗杰想要进行的实验是什么，DG并没有开口问，因为这种时候只需要默默地看着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话说回来，就像之前已经反复提到过的那样，留给罗杰的排列组合其实真的没剩多少。
路达宇宙怪兽？
这是个合成体，汤米宇宙怪兽也是一样。
帕萨福宇宙怪兽？
女xìng合成体。而且真可惜，看起来果然还是找不到什么反螺旋族的特征，没准这个jiān细帽子还得给人家摘掉。
汤米VAJRA？
这什么东西？跟路达VAJRA好像只有颜sè上的区别。
帕萨福VAJRA？
歌声比犰狳绿毛好听多了，而且看起来似乎也不输原版绿毛。
接下来，
纯正……宇宙怪兽……
终于，
找到了！
这一次，并非地下基地里人类土著基因与其他位面的组合，而是罗杰在突然的“灵机一动”中，调用之前那几个月球战士基因，与VAJRA组合而成的结果。
果然，是这样没错么？
之前的那一系列位面看似互不联系，实际上还是有这种默认牵扯……
这也就是说，与其将之前那些位面里类似于虫族习xìng的群居诡异生物定义为人类之敌，倒不如说，这些“工具”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默认势力，实际上从事的工作同反螺旋族一样，都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对所有能够威胁到他们位面里宇宙的存在进行绞杀。
而所谓灾难深重的人类，只不过是碰巧一直都被定义为“具备威胁”对象罢了。
又或者，并不是碰巧。
这些位面里的人类，除了同样具备“罗杰故乡位面的地球人类投影”这一个特点之外，其实还明显有着另外一个隐藏着的，不，应该说是其实相当明显的共同点。
那就是——
所有的轮回者，在这个无限世界主神的cāo纵下，全部被限定为人类身份。
然后更进一步的话，什么螺旋的诅咒，什么终级黑洞，什么斯拜尔奈梅西斯……
那些能够君临整个位面宇宙的种族或者势力，他们真正畏惧的，根本是更高一个级别的次元生物——或者直接说，就是无限空间的主神，以及可能隐藏在主神后面的更高级的家伙，对他们这些任务位面的任意篡改或者抹消摧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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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交汇（一）
从传统意义上讲，统治宇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尤其是在轮回者们经历过的诸多位面里，所谓的统治宇宙，与统一宇宙之间还有着相当遥远的差距。
不管BETA也好，VAJRA也好，STMC也好，这些战斗或者非战斗专用的群体生物用来进行暴力高压统治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单纯指望他们将整个宇宙统一起来，那便绝无可能。
即使没有轮回者们的额外干涉，甚至不考虑每个世界里都有位面主角光环笼罩的话，那些类似于虫族的“部队”也基本上无法彻底消灭人类，更不用说每个宇宙中没准还都存在着比人类更为顽强的生物……
稍微不注意的话，被反扑个狠的，短时间内被人类（或者反抗者）一方彻底压制或者逆推一波回去都有可能。
归根到底除了什么时啊命啊之类摸不到头脑的东西之外，最为关键的大概还是这些“类虫族”势力本身相对古板，而且还在某些方面存在天然短板的关系罢。
比如BETA，无论数量还是相对战力都颇为令人绝望，不过它们本身并非军用，而且绝对不会伤害同伴之类设定给了地球人类相当的喘息之机。
VAJRA更不用说，光是“音痴”这一条就足够要命了，更不要说它们的女王是个可以轻松被人类“美男计”攻略的角sè。
至于宇宙怪兽么，在战斗这方面的确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挡。但它们本身战力虽然足够，但是它们繁殖必须依靠恒星和巢穴固定这两方面依然还能被人抓住漏洞。
总之，罗杰其实偶尔也曾经设想过，假如把BETA的移动采集资源能力，同宇宙怪兽的完美进攻结合起来，再加上VAJRA的能够感应人类意图，但却不会被其真正控制等等特点的补正……最后诞生出来的，恐怕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终极反派了？
如果被这种家伙统治了宇宙，那么除非主角模板全开，或者从无限空间这种高层次存在那里特意派出轮回者来捣乱，否则他们势必能统一整个宇宙或者位面。
简单来说，假如DG能够真的按照三大原则无限进化下去的话，总有一天能够达到这个“完美BOSS”的层次。在罗杰当时的简单YY之中，还并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可能xìng。
所以这次降临到他命中注定的同化位面，并且在初期的盲目摸索中终于找到反螺旋族真面目之后，某人赫然发现，原来那个只存在于自己胡思乱想之中的“不可战胜的敌人”居然已经出现了。
其实在天元突破的原著里，反螺旋族反而没有现在罗杰所看到的这么强大。
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TV版中的反螺旋族并没有资源星，而他们用于同地球和大红莲团作战的部队也是无颜或者手脚脑袋等等堆砌组合机体，基本上除了“概率变动弹”之外，全部只能靠机械化的攻击与数量来压制敌人。
这是那种标准“设定上强大，实际表现上一塌糊涂”的模板。所以说起来虽然有些不公平，但大红莲团仅凭一台月球级战舰，以及不上三位数的人员牺牲就能直接冲到对方老巢。
好罢，“主角开挂”这个因素虽然也必须考虑在内，但反螺旋族整体策略与表现上的破绽处处实在没法洗地。
尤其是在原著的最后，明明可以直接用那什么可以媲美宇宙大爆炸的绝招，直接将还没演变成终极形态的主角一方直接轰到灰飞烟灭，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然后不但用这种方式放水，还要故意玩什么把双方力量限定在同一级别然后击败的脑残中二骑士流战法……
这种典型有贵恙的反派，要是输给他们才是大笑话？
……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元突破的前传之中，你就是输给这些家伙的代表xìngLOSER。”这是照例来自DG的“善意”提醒。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这个结论显然都是罗杰无法接受的，所以他坚持要进行垂死挣扎，“不管原著里的螺旋王是不是同样属于这种中二症晚期，至少在我这里绝对不会犯类似的错误！绝对不会！！”
“真的么？从以往案例来看，你的这个宣言很没有说服力。”
“这些可以暂且先放在一边，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摆在咱们眼前的反螺旋族，比单从位面原著里逆推出来的要强出太多了呢？”
“没办法，你不能指望在每次战争都要依靠敌人的自降智商才涉险过关。”
“我还不至于抱着那种程度的侥幸心理，不过你觉得本位面的反螺旋族手底下，真的只有地球这么一个殖民基地么？”
……
没准是因为本次任务真的是在某人同化位面进行的关系，DG总觉得罗杰最近的智商情商以及运气比之往常有着爆发式的增长。或者说他最近每次“灵机一动”似乎都能直指“问题关键”的样子。
比如再次对比原著里“螺旋族逃回了各自母星”这一句，很明显千年之前被放翻的不止螺旋王一个，那么倒霉的自然也不太可能只有区区太阳系里的地月系统。
那么由此完全可以推算出，假设某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者哪怕不改变命运只是按照原著剧情走向，在一场宇宙级别的星际大战中安全生存下来的话，那么最起码也要将目前反螺旋族的所有类似地月系统的殖民基地全部摧毁。
反螺旋族的资源采集分支要彻底干掉，接近宇宙怪兽级别的专属作战部队也必须除名！
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原著里反螺旋族“把自己藏到次元夹缝”这种明显缩头乌龟类行径又如何完美COPY出来呢？
……
“口号喊起来很简单，具体执行的思路有么？”这是DG的提问。
“如果有了的话，我还有必要去喊口号么？”这是罗杰的回答。
“算了，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的。”
“关键是骗你说有也没啥实际意义，到时候只要反螺旋族攻过来，一切不都彻底暴露了？”
……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易行难”罢。
罗杰照例用相当不靠谱的总结能力给自己目前的处境下了个定义，然后他决定脚踏实地地从现在做起。尽可能地协助DG将整个地月系统全部纳入控制范围内——最起码先将地球这边的反抗势力归拢起来呗。
在原著中主角方都能靠一艘圣堂之地展开反攻，以罗杰现在历经数个任务位面后的自身强化，理论上应该不比原著中除了最后一集之外的主角能力差才对。
甚至如果认真评价一下的话，或许应该说现在的罗杰比没突破多元宇宙幻境的西蒙强的多？
那么即使正大光明的反推做不到，最起码打打游击，把整个宇宙中还存在的螺旋族势力整合起来，先凑齐千年螺旋之战的基础总不会太难罢……
所以理论上讲，轮回者们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或许应该是，如何对其他螺旋族反抗势力进行定位，以及联络说服等工作。
表面上看起来，好歹还算是按部就班。
而且某人这次一改他之前任务位面里时常优柔寡断的习惯，除了每天督促或者说即时跟进DG的“地月系统网络渗透”工作之外，还相当积极地针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战斗进行着各种假想训练。
比如在DG悄然攻陷了月球上第一个武装力量培训基地之后，某人便迫不及待地cāo纵着自己的主意识，利用侵蚀xìng分身将该基地里所有的月球机体全部同化了个遍。
再然后除了针对这些机体进行进一步改造，令其能在“宇宙怪兽战斗意识母本”，也就是在月球基地受培训的人类土著驾驶员cāo纵下发挥全部能力之外。某人还毫不客气地将之前位面中诸多机体的优点能整合的全部塞了进去。
最后得到的成品到底还能不能叫做颜面，实在不怎么好说。但罗杰制造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反螺旋专用”，每一台都能轻松消灭同等能级无颜几百台的战力（损）比也完全可以确保。
接下来，似乎只要等DG真的能够彻底吞掉整个地月系统智能网络后，螺旋族的反旗就真的可以迎风飘扬起来了的样子。
……
“……罗杰，喂，罗杰，醒醒，下工铃已经打完三分钟了，你还在这里不动弹，是不是打算把我们几个堵死在井底下啊？”
先是既飘渺又模糊的声音，后来倒是逐渐沉稳清晰起来，最后终于彻底还原成了路达的声线。
与此同时，罗杰的镐头也被什么轻轻碰了两下，金属镐尖轻撞摩擦，发出了略微刺耳的低啸声。
然后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并且发现自己正蹲在矿洞里，前面已经没有了其他小矿工的身影，背后则明显是几张属于路达汤米级别的不爽脸。
路达那边似乎摆了一个很理解的表情，这次开口的是汤米，“罗杰老弟，你不要紧？怎么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该不会也跟我一样，就指望着今晚这顿肉呢？”
某人当然没有回答这一句，只是摆出了一副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的憨厚姿态，然后便起身朝着矿井出口方向走去。
汤米说的其实没错，今晚确实又是吃肉时间了。
至于伴随着肉食运输所必须要出现的“地震”么，眼下DG已经不知不觉地控制了月面大半的武装基地，本次针对基哈村的降临攻击其实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那些月球少年们刚刚落地，还没有热身完毕便被麻醉剂直接放倒。
这样一来，既对“例行公事”有了一定交代，昏迷了的这几位月球少年也刚好被拿来当做“重构人类完整社会”实验的素材。
当然喽，这次的实验并非生物意义上的，所以这几个倒霉家伙不会被切片研究。他们充其量只是被分别送到基哈和古阿姆而已。
另外古阿姆后勤基地那边，也会借着这次物资运输的机会，将几个小女孩“随车”丢到眼下这个矿工基地。
……
“真是各种意义上的肉食之夜呢。”
“矜持，矜持一点，DG小姐。”
“呵呵，你紧张什么，反正整件事情都不会有你我直接出面，只不过到底是**上久经锻炼的少年们能够占据上风，还是擅长养成调教的少女们轻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药渣……还真是令人期待得很呢~~”
“喂喂，我怎么感觉你在拼命提高预定观众年龄层的样子？”
……
DG那边虽然是在开玩笑，不过罗杰知道这段rì子以来，这位共生者在全力攻破地月智能系统之余，能够按照自己的要求安排所有预定方案已经足够吃力了。所以即使DG刚才的那段发言实在有够惊世骇俗，但她现在娱乐本来就不多，单纯过个嘴瘾的话就随便她好了。
而且其实不止是DG，就连由始至终只能在一旁协助的罗杰其实也有点心力交瘁，否则只是区区的采矿普通劳动水的工作而已，就算真闭着眼睛干也不会让路达汤米发现破绽啊。
总之刚才提到的那个“重构”实验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准备就绪了，现在肉在锅里，月球少年在床上，古阿姆村里的几位小姑娘正在基哈这边一惊一乍地到处参观着……
……
“等等，那些小姑娘已经放出来了？”
“不然怎样，如果把她们继续丢在车上，一早就已经调头回后勤基地了好呗。”
“可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刚才跑出去的几个矿工不小心碰到她们怎么办？”
“放心，没什么不小心，这两拨人已经打过照面了。”
“啥？！这还不……”
“那炭头兄弟说的没错，你还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把之前那件事情给忘记了？”
……
DG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东西，罗杰其实还真没有立马想起来。不过等他自己急急火火地冲到矿井之外，一眼瞄见已经逐渐撒欢到这个方向的那几位古阿姆小姑娘之后，他马上就全明白了。
顺便一提，现在的罗杰同学还真的是“一眼”瞄见的那几位少女，因为在他的另外一只眼睛里，对面蹦蹦跳跳走过来的压根不是女孩子，而是无论服装还是外貌上都与基哈矿工少年们相差无几的，普普通通的陌生少年而已。
……
“这是……”
“视网膜投影。”
“我问的不是原理。”
“我也没想回答你，该解释的东西之前早就解释过了，谁让你记不住！”
……
好罢，现在罗杰真的“记起来了”。
在他最初降临这个位面，遇到六位月球驾驶员对眼前这个基地进行攻击时开始，那六名驾驶员的尸体在DG的模拟之下，就已经变幻成过任何一种“系统需要”的样子。这种不是洗脑胜似洗脑的局部改造手术，本来就是针对着地月系统中有可能出现的，“人员异常交流”而特别订制的。
所以当初的尸体可以被看成肉，现在的后勤基地妙龄少女可以被看成矿工基地的肌肉少年。
不要说之前先跑出去的那群低龄矿工少年们本来就没有xìng别概念了，就算他们之中真有几个发育超前，连洗脑都无法抹消掉“青chūn期烦恼”的异类存在，也总不可能对着几个陌生的同龄男xìng发那啥chūn？
……
“谁说不可能？”DG在jīng神链接里义正词严。
而罗杰则实在有些忍无可忍，“刚才往chéng rén方向扭曲也就算了，拜托你现在不要再往腐化方向跑题了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是跑题，即使天元原著里也有利珑那种特别存在好呗？”
“好好好，您都对，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够复杂了，能不能尽量简化一点啊？！”
……
好在DG真的只是在口头上开开玩笑而已，而事实上她在安排那几个女孩子进入基哈矿工基地之前，就已经给她们想好了各种遇到“陌生人”时的应对台词。
而这些女孩子们的“视界”自然也经过了相应的调整，刚才与她们顶多说了几句话的低龄矿工少年们在她们眼里，也是一堆穿着连身工作服的同龄少女。
至于眼前走过来的罗杰和路达汤米几个人么……
……
“巴桑，欧巴桑！”
“喂，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哦！而且你以为她们都跟你一样没礼貌么？”
“其实我跟她们原本介绍的就是，今天是来这里接受年长专业人士特别指导的。”
“反正你才是最专业的，你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比如按你说的，反螺旋族在每个人类婴儿出生的时候就进行过筛选，并且在每次筛选后留下的幼儿身上都进行了视觉偏振改造手术的话，难道这些孩子不能通过声音来进行xìng别辨识么？”
“第二·xìng征没有完全发育，意味着变声期也同样没有完成。而在变声期之前，你确定能够从童声来分辨男女么？”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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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章尾嘲笑傻**投票比往rì要少之后，果然激发了这（些）蠢货的莫名自尊心。今天黑票数量明显有29张，增加了将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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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交汇（二）
“我说路达，”当某人还在一边心忧天下的时候，被他耽误了不少时间，急着回宿舍洗漱完毕后好去食堂抢肉的汤米早就冲在了几人的最前面。然后，他好像从地上一把揪起了什么的样子。“我看今天咱们是没什么肉吃了，要不你去给上面反映一下？”
黑兄弟一边语带沉痛地告着状，一边把他刚才捡到的东西拎到路达的面前，仿佛这样就能增加不少“抱怨”相关说服力的样子。
路达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给出回应，因为汤米提到他眼前的这个东西，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识过。而且不止是路达，除了罗杰之外的其他几个相对年长的少年矿工也对同一目标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某人本来就因为走神而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有前面一堆膀大腰圆的家伙遮挡，他在第一时间压根就没看到汤米在折腾什么。不过等其他人也半围过去之后，他终于也得以亲眼看到那“例证”了。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牌轮回者，罗杰当然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例证是什么东西。而且说老实话这东西不仅仅相当眼熟，而且他甚至能以“整个基哈不可能有其他人比我更知道这是啥”来自夸。
然后准确地说，被汤米单手轻松提溜着的其实并非什么“东西”，而是一只正处于幼年期的四角动物，如果不是黑兄弟揪得足够准确的话，这家伙没准还能缩成一个球悄悄滚走也说不定。
没错，这正是那位未来的螺旋族不动天王，也就是那只已经在后勤基地被冠以古阿姆之名的小犰狳。
既然犰狳在这里，那么饲养员想必距离也不会太远。
于是在罗杰并没有打算抢前几步将自己掌握的信息公之于众的情况下——其实他本来也什么都不能说，作为一名从出生起就被“定向培养”的普通人类矿工，不可能具备鉴别“犰狳”这种“野生动物”的知识——队伍前方响起了对少年矿工们而言相当陌生的声音：
“它不是肉，古阿姆基地也不会克扣任何一个矿工基地的补给。所以这位朋友，你能把它还给我么？”
伴随着这句台词急匆匆登场的，当然是被轮回者们内定成“jiān细”的帕萨福小姑娘。
当然了，对面走过来的不止她一个人。
在矿工少年们的眼中，正在找汤米索要犰狳的，是几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穿着陌生工作服的同龄人。根据刚才的对话来判断，他们应该是古阿姆后勤基地的工作人员。话说那个基地的体能训练看起来效果很一般啊，而且这些人平时一定都把工作全都丢给机器人了，否则怎么会单薄到这种一吹就倒的程度呢？
而在DG并没有悄悄捣乱的情况下，在罗杰眼里看到的则是另外一副景象。比如后勤基地的小姑娘们虽然的确是穿着搬运用的工作服没错，但以正常人的眼光，应该很容易就看出她们身上已经略具规模的柔和女xìng曲线才对。
好罢，那些从小就被改造手术蒙蔽的矿工少年们当然不能算是正常人。
而且实际上不止是他们，就算是在帕萨福这帮小女生的眼里，对面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同龄人又何尝不是毫无女人味的女汉子呢。
……
“这种时候你应该感慨一下反螺旋族的教育方针，比如刚才如果帕萨福用词不是‘朋友’，而是‘姐妹’的话，基本上就等于视觉改造手术白做了。”这是来自DG那边的无聊提醒。
关于这一点，罗杰难得地提出了不同看法。“我倒觉得这纯属多此一举，真要怕不同族群之间因为语言交流而泄露出某种真相的话，直接把听觉改造也一起做掉不就好了？”
“照你这个逻辑，其他五感上的扭曲也得跟进，否则偶尔出现个比狗鼻子还灵敏的家伙，不也一样能察觉到真相么？”
“嗅觉和触觉也就算了，我不觉得味觉能起……喂，DG，你的思想太糟糕了。”
“不，我觉得刚才联想到了古怪方面的你才是内心龌龊的那个。”
“这种假撇清有意义的话，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味觉也要被扭曲啊？”
……
总之不管轮回者内部在争吵什么，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只要洗脑工作真的切实做到位了，哪怕是不进行任何人为扭曲，恐怕依然能够令眼前这些第二xìng征并未发育的少年少女们真正具备“互相辨识”的能力。
甚至，还可以直接将xìng别方面的好奇心直接洗掉不是？
但是话说回来，帕萨福那边来的都是些洗衣板级别，或者说整个古阿姆基地里都没有线条特别突出的女孩子，这些才是客观方面最起到“模糊”作用的关键？
否则要是直接冒出个跟原著TV版里优子身材一样夸张的妙龄少女来，就算是有五感扭曲，没准也会直接在荷尔蒙层面上激发出某些额外的兽xìng才对。
不过这些只有能够站到旁观者立场上才能察觉到的问题，现在显然不能左右正在进行的，矿工基地与后期基地之间的双边对话。
汤米本来就是在跟路达开玩笑，并不是真的恨不得把手里的犰狳直接生吃掉，所以他很爽快地就把古阿姆递了回去，并且附带了几句诸如“几位很面生啊，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之类的场面话。
这并不是盘道，因为矿工少年们眼中看到的，已经被扭曲过的几位少女身上制服，其实早就等于告诉了他们，这些是后勤基地那边的来人。
而思考速度相对更快一些的路达更是进一步联想到，往常后勤基地的补给在卸货完毕后，无论是车辆还是押车机器人全都会即时回程。眼前这几个后勤基地的“朋友”今次破例留在这里的原因，该不会就是为了寻找汤米手上的这个小家伙？
所以矿工少年的带头大哥们也稍微上前一步，顺着刚才汤米的话头，善意地询问对方是否因为寻找犰狳而错过了回后勤基地的车，是否需要他帮忙联络下一趟，甚至安排住宿之类。
……
“我觉得这位路达大哥比某人懂人情世故多了，果然情商和智商不是成简单正比关系的。哦不……仔细想一下的话，没准还是成正比没错。”由于轮回者们继续保持置身事外态度，所以现在DG有充足的时间来打趣罗杰。
后者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人身攻击持续下去，“切，我只不过是要配合你的计划，或者说在不知道你打算具体怎么安排这种历史xìng的会面，所以才故意保持沉默罢了。”
“可假如我没有什么特别安排，而且基哈这里经过反螺旋族初步智商筛选的少年矿工们本身不足以完成预定接触实验，需要有你在旁边推上一把呢？”
“那也应该是做计划的你自己亲自去推才比较方便具体定位。”
“好罢，不开玩笑了。安排这次会面的目的，简单说就跟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那样，为了今后恢复人类乃至所有被奴役螺旋族的正常社会模式，我们必须从现在就着手进行不同xìng别群体之间的接触。”
“然后才能制订出消除视觉扭曲手术行动的具体实施步骤么？”
“留给我们的时间一直都不怎么充裕，实际上对到达各地下基地收留年龄上限的人类究竟会采取何种处理措施，从我现在对地月系统的网络侵蚀成果里并不能找到完备的答案。”
“又和上次一样，在每次执行的同时都会被刻意销毁掉么？”
……
帕萨福那边对路达的回应态度一般，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两个地下基地里都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教育。而且在他们彼此将对方扭曲成同xìng别的眼里，自然也不可能出现什么“一见钟情”的状况。
（顺便一提，根据某次罗杰和DG的无聊抬杠后专门遍历过一次的“反螺旋族筛选标准分析”，轮回者们这边其实可以断定，至少那些“从基因上就注定”的同xìng恋者是属于严格淘汰的对象。这也就是说，整个地月系统里不管是断背还是百合，全部都在禁止范围内，一旦察觉有相应苗头都会被直接处理……）
与此同时，基哈的智脑终端这边收到了路达提出的，如何对待或者安置外来基地人员的申请。而古阿姆那边的智脑也收到了帕萨福这边“我们何时采用何种手段返回”的询问。
这些问题早在DG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直接交给两个基地的智脑让它们自己想借口继续进行了。反正今次的“会面”时间不会太长，充其量也就一两天的时间，以智脑自己的xìng能足够解决。
对于轮回者们来说，这种级别的小事就没必要事必躬亲了。如果真想有什么需要他们来拿主意的话，最起码也得是月球少年们苏醒过来后，依旧处于毫无理智的狂战士状态，然后跟矿工少年后勤少女们打起来再说？
不过这种事情其实也是不会发生的，在DG跨越无数任务位面的海量麻醉经验面前，今次那几个被俘的月球少年充其量也就能动动手指，想炸刺是断无可能。
（这样一来，没准月球少年们在另外两拨人眼里，会被划分到与后勤少女的同一体能标准也说不定，或者可能还会更低一些？“
犰狳古阿姆在帕萨福怀里老实得很，这个小家伙不时悄悄把眼睛睁开一小条缝，迅速地打量仍然在对话的少年少女们一眼，然后再次迅速将眼睛合拢。
这个小家伙是不可能经历过视觉改造手术的，就算它智商有限，对人类也缺乏足够概念，但两边体型和姿态，习惯动作差距这么大，即使是普通的小动物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它这种装睡的行为，本身大概就算一种自我保护。
可惜不管它怎么小心，这种程度的小动作不可能瞒过罗杰或者DG。
某人在详细询问了自己搭档，确定目前还没有对古阿姆进行任何智力改造之后，开始觉得或许有些事情还真的是命中注定。在天元突破这个位面里，大概就会诞生出不经过任何改造，直接就具备超常智能的动物来。
那么接下来无论是为了剧情主线，还是自己同化任务的顺利进行，最好还是尽早把这小家伙的兽人改造手术尽快进行了罢，毕竟所有事态只有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能勉强让人放心不是。
那么，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回顾和进行下去：
犰狳的事情暂时先放在一边，由本位面经过筛选的人类BETA化和宇宙怪兽化的两个途径继续推测。这个位面的地球人类土著本身定然不具备“长期饲养”的价值。单纯洗脑在人类成年之后效果大概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减弱，如果再把这个位面螺旋族的“叛逆”天xìng考虑进去的话，在反螺旋族那边恐怕会把所有“超龄”人类都直接当做生体素材，随时随地都要在实验或者相关生体工具生产中消耗得一干二净。
但这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假如所谓的年龄标准被定义成所有地下基地这样，严格来说第二xìng征或者生殖能力都没有发育完全的阶段，那么地球人类的繁衍又该如何解决呢？
之前DG的各种“研究”中明明已经确认过了，无论是矿工少年后勤少女还是月球少年，基因中都不含人工cāo作的成分。别说是基因合chéng rén了，就连人工授jīng试管婴儿之类的痕迹都没有……
所以说，这中间如此明显的断层是怎么回事？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反螺旋族坚持对地球土著们采取这种“自然生殖”模式的用意是什么，但如果没有生理意义上的成年男女，这一切都无从谈起好呗？
……
“或许跟原著里反螺旋族对自己做的那样，把所有族人都冷冻起来？”这是来自罗杰的猜想。
“冷冻起来跟人工授jīng有什么区别？而且未成年的冷冻了也不会变成成年人。”这是来自DG的否定。
“那么就把思路稍微拓展一点，对于接近路达那种年龄的人，会在各自基地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控，一旦发现相关目标有生理发育完备的情况，或者接近发育完成也行，总之这种人会被立马抓起来。”
“然后跟另外一边抓好的异xìng关在一起配对么？你刚才还好意思说我思想肮脏？”
“又不是我策划的这种方案，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这种假说的可行xìng谢谢。“
“原理可能是这个原理，但是具体实施上肯定还会有细节上的变化。比如男xìng方面好说，男人是属于标准的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都在发情期的家伙。女xìng在这方面则未必，最起码还要受生理期的困扰。比如即使是抓到了初cháo的女xìng，也不能让她立马就怀孕。”
“说实话，我真不想跟你进行这种讨论……你说到怀孕，这方面同样也是个严重问题。反螺旋族不想用特殊方式加以干涉的话，人类的孕期起码要十个月左右？”
“没错，男人在用完了可以立刻干掉，女人这边就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再往后的抚养方面可以交给机器人来进行。但话又说回来了，在之前的后勤基地类洗脑教育中，不可能安插上人类自身生殖的相关课程。那么这些年轻的妈妈们恐怕是在被隔离出来的同时，就要被灌输……”
“如果是那样，没准还算好的。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为什么后勤基地里全部由女xìng负责！”
“你是说，无论是种菜还是家畜饲养，这本身都是带有生殖教育相关的？”
……
jīng神链接里的对话到这里又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某人这次的“灵机一动”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自己也很清楚，逆向将反螺旋族的各种养殖措施推导得越细致，越会将对方隐藏在各种看似正常手段下面，那些疑似植物生命体们对人类，或者说对螺旋族的浓厚恶意暴露得一清二楚。
就像DG说的，那些超龄男xìng将遭遇什么，基本上不用想也知道。不管是BETA化还是STMC化都足够悲惨，但与那些还要再活将近一年的单亲妈妈们相比，他们的的遭遇简直可以用幸福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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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可怜的傻**一个人到底养了几个小号啊，是不是经常忘记一两个，所以才会这么投票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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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收藏又掉了两个，怎么总有这种不看别人说什么的贱人呢？
第二十四章 交汇（三）
不出预料地，等到大龄矿工少年加后勤少女们这队组合即将进入宿舍区的时候，另外一起热闹也爆发了出来——
之前提到过的，今次被DG设套诓骗下来的月球少年总共有六人，其中基哈这边放了三个，古阿姆后勤基地则是跟补给车弄回去了剩下一半，到基地后就直接卸进养殖中心实验室了，并没有被少女们发现。
但矿工基地这边就不一样了，首先这里顶多有个附属医疗所之类，没有专门措施严密的封闭研究机构。再说本来轮回者们这边打的就是让“所有人”尽早交流的主意，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三个可怜的家伙认真藏好，几乎可以算是随手找了个宿舍就扔进去了的样子。
好罢，那“随手”找的宿舍其实是路达或者汤米的，最起码也是个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老资格矿工少年寝室。相对于岁数比较小，很可能沉不住气或者慌乱到一塌糊涂的低龄矿工少年们来说，至少刚才汤米路达他们与帕萨福之间的对话要稳重多了。
只不过DG也没想到——或者说懒得做相应突发事件预案——的是，今天下工时由于某人的走神，矿工少年们被这家伙无意中分成了两群。然后先往宿舍跑的那帮小崽子又在途中先遇见了帕萨福她们。
虽说视觉改造手术发挥了一定作用，年轻人那边并没有深究帕萨福寻找犰狳的行为，但这架不住他们回到宿舍后再重新凑到一起嘀咕不是？而且在大龄者这边随后也与后勤少女们碰面，回宿舍的时间进一步被拖延的情况下。先到家的小孩子当然就耐不住xìng子，直接跑去路达汤米他们的宿舍去看人回来没有……
人当然是没回来的，只不过某两个房间床上地上躺着的陌生人明显更出乎他们的预料。
麻醉剂效果并没有过去，三位月球少年依旧处于沉睡状态。然后这种景象被反馈在视觉改造后的年少矿工们眼里，就是有三个穿着古怪——至少之前从未见过——制服的陌生人在队长他们的房间里昏迷不醒。
肯定是出大事了！
……
“呼，幸好现在这里的小孩子们还很纯洁，不然的话，路达他们的名誉就彻底完了。”虽然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由DG来吐槽的，不过偶尔罗杰也会抢在前面，而且他觉得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比让DG来扭曲要稍微强一点？
DG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台词被抢而感到有什么不满，换句话说就是她能够发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三个月球少年在驾驶舱内没有受到任何物理xìng伤害，否则那群小鬼看到的就不是昏迷而是凶杀现场了。当然，如果把可能的出血点换个方位的话……”
“喂喂，路达他们的床单可没得罪你。”
“你又知道我要把血撒到哪个部位了？这思想实在是太不洁了~~”
“算了，反正你擅长越描越黑……另外这么转换话题是不是太生硬了？之前我们好像还在讨论本位面人类正常繁衍的相关话题？”
“现在也不算跑题呦，我记得有跟你说过，基哈的矿工少年们年龄上限要比古阿姆的后勤少女们高，而月球上这些接受军事训练的少年同样也比基哈年龄要稍微大上一些。虽然都没有达到真正成年的标准……”
“你的意思是说，通常情况下，月球少年那边更容易接近我们推算出的那道死亡线么？”
“即使是错判也无所谓，至少这次我们捉到的是活人。昏迷状况下的脑补扫描效果不会比尸体好多少。等这些家伙真正清醒过来后，情绪也不太激烈的时候，才适合进行真正的全方位心灵探测。”
……
本来在小矿工们发现宿舍内有情况后，正常的流程是由那边的家务机器人直接汇报给基地智脑。不过现在整个基地的控制系统全部在DG的控制之下，她只要稍微做一些合理的拖延就能等到路达他们回来，而事实上一切也都是这么“顺利进行”着的。
总之在宿舍之前的某个路口处，路达派出汤米将帕萨福等几个人直接领去了食堂，自己准备回宿舍后换好衣服立刻继续进行这场对外联络。
虽然礼节之类教育在地下基地里提供得并不太多，但路达好歹知道自己刚从矿井底下出来，一身黑漆漆地不太适合跟难得的外来客人攀谈——至于汤米倒是正好由于肤sè的问题不用忌讳这点，路达甚至有些打算让黑兄弟以后专门负责基哈的外交工作了。
不过刚才那个念头只是想一下而已，毕竟像帕萨福她们这种突然出现在基地里的外来人实在太少了，好像完全没有必要专门为这种几率极低的突发事件专门分出一个部门？
结果刚来到宿舍门外，路达便知道自己刚才的思路全错了，迎面跑过来的几个小鬼全都咋咋呼呼地，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就将“你们宿舍里出现了陌生人”之类信息塞进了路达的耳朵里。
事实上就连罗杰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都险些没听清楚，路达则是直到对面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才勉强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前几千天都不见来个外人，今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现了两批……就算矿工少年们再迟钝，到现在也该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尤其是在刚才智脑对后勤基地访客的安置也有些语焉不详的情况下，路达虽然凭借着自己的权限将宿舍这边的状况详细汇报了上去，心里却也没有像往常般轻易放松下来。
智脑刚才给予的回复是——“不要随便乱动那三个陌生人的身体，避免出现意外伤害的状况，经过刚才家务机器人的初步检查，这几个人虽然不是自然沉睡，但也处在并不算危险的昏迷状态。本基地专用的医务机器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五分钟内将会到达。在此期间相关寝室先暂时封闭。”
于是某人作茧自缚地发现，路达要挤到自己这边来整理仪容了。
好在之前提到过，无论卫生间还是洗浴间，都是在宿舍中单独隔离出去的，所以罗杰还不至于被人挤占了自己的私人卫生间（因为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么），但是有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带着水汽梳头穿衣之类，无论如何还是有些怪异……
……
“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点上一根烟？”DG的声音又适时响起。
“喂，我觉得你根本不可能有腐女属xìng？”罗杰觉得这种时候必须直指本质地把话说清楚。
“那种级别的属xìng我自然没有，我的原则一向是不盲目反对。”
“换句话说就是，你只要想控什么，就可以装作控什么？”
“总之现在你们队长下一步的行动指示权限还在我手里，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给智脑下命令，让他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只穿内衣也是可以的哦……”
“老大我错了，你赶快把他弄出去！”
……
路达本人好像并不介意在罗杰这里多停留一阵的样子，因为他在最后换衣服的时候，好像还想跟罗杰探讨一下该如何去面对新来的这两拨人。
罗杰这边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都实在不想跟这位队长多说，所以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一通之后，便把路达无聊出了宿舍。
（咦？怎么看起来似乎还是很有歧义的样子？）
这个时候DG通过智脑下达的指示已经来了，路达在从某个家务机器人那里收到了“先观察宿舍内来客”的命令之后，便径直拐去了自己的寝室方向。
进门之后，矿工队长发现原本被放在汤米寝室里的某个陌生人也被抬了过来，现在正躺在自己房间里临时搭起的行军床上，由一台医疗机器人在三个昏迷者身边滑来滑去。
然后，医疗机器人丢下一句“他们马上就会醒过来”，便出门回医疗所方向了。路达留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家务机器人继续对那三个陌生人进行一些正常流程上的照顾。
再然后，三人中看起来并不是最强壮的，但是却从一开始便被安置在了路达自己床上的某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
“看起来，你是这一批人里素质最好的那个了。”
“喂，路达不会玩这种始祖无限梗的。”
……
房间的主人本能地往前走了半步，不过对面的月球少年同样很jǐng惕地绷紧了身上的肌肉。之前提到过，路达的眼神并不差，并且他也能猜到这是对方在防范自己，所以他便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尽可能地以温和的语气开了口，“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虽然明知没什么用，不过你能不能先让这些机器人出去？”来自月球少年那边的回答有些怪异，通常情况下就算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这种老套的台词，至少也要装模作样地做个自我介绍？像他这样上来就先用请求语气下命令的，还真不算多。
不过在轮回者那边倒是很容易理解这一条，罗杰和DG甚至还通过jīng神链接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比如“看起来这些月球少年知道的东西可能比我们预计中要多”之类。反正现在需要做出决断的并不是他们，所以也就乐得继续旁观着。
路达队长是个好人，虽然他不太可能弄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赶走还在“照顾”其他两个昏迷者的家务机器人，不过既然从智脑那边有过“尽量满足对方合理要求，任何情况下都要避免发生冲突”的提示，他便没有任何迟疑地喊走了家务机器人。
等到路达寝室的房门关上之后，另外两个月球少年也同样缓缓睁开了眼睛。在路达看来这好像很正常，但对于罗杰和DG来说，这些少年们果然还是有点嫩，至少这两个人装作“刚刚苏醒”的表演实在有点生硬。
生硬就生硬，至少这三个家伙没有立刻朝着路达这边扑过来不是？
“你，不是机器人？”刚醒来的两人之一直接开了口。
这个问题说老实话跟直接扑过来没啥两样，所以在轮回者这边本来已经打高了的分数又立马降了下来。不过看上去最早苏醒的那人对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太满意的样子，那就当做掉分不严重罢。
路达确实听不太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不过他现在隐约能够猜到，对面这三个人恐怕对机器人不太感冒，因此他以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自我介绍方式开了口。“我当然不是机器人，这里是基哈矿业基地，我暂时算是来这里接受矿工培训的人里领头的。”
“你们的智脑没有告诉你，将要怎么处理我们么？”这次连最后一个人也开了口。老实说这也是个减分的问题，不过假如把他们的切身处境考虑进去，反叛失败后被直接麻醉，醒来后又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环境里的话，能够一直克制自己不破罐子破摔也算不错了。
而且这个问题表面看去有点蠢，但实际上如果对面基地里智脑真的和他们所背叛的视力是一伙的话，就算不问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反之没准到可以给眼前这个自称人类的家伙心底埋上一个疑问，这样就算是死了也有点价值罢。
……
“在这三个月球人的记忆里，现在出现的是有关矿工的信息，他们好像对地球上的某些情况有一定了解，这也是他们在醒来看到路达后并没有立刻采取武力措施的原因。”DG的心理探测看来已经可以正式进行了。
罗杰这边通过察言观sè似乎也得到了某些答案的样子，“这三个武装少年其实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他们好似有些暗地里进行交流的手段。不是心灵通讯，大概是某些需要在现实里通过暗号来进行的，大概是军事相关方面的必要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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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算我猜对了也还是那样，大家只要继续投票气到丫直蹦就好了~~
第二十五章 交汇（四）
“我们是，救世者。”
“最先”醒来的那位月球少年表情肃然地开启了新的话题。
“他们自认是救世者。”
堆放在古阿姆研究中心里的三个月球少年也在相差不多的时间内恢复了意识。于是DG的某个心灵感应分身几乎是在瞬间便得到了上面这个没头没尾的“结论”。
从两个对比样本群落的全方位心理扫描来看，这些月球少年只是（或者并不只是）用这句话来当做开场白。实际上DG的分身们可以轻易读出，月球少年们对此居然是相当深信不疑的。
而更关键的地方在于，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属于标准洗脑套路的东西，居然并不存在于月球任何一个武装力量培训基地的资料库之中。
换句话说就是，月球武装基地上的那些模式化洗脑教学，本质上跟地球的矿工与后勤基地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尽量把人类朝着脑筋单纯，思维僵化的方向上引诱的。虽然月球少年们由于本身的分工不同，将来需要应对复杂战场环境而使得所受灌输本身稍微松动了一些，但距离“人类救世者”这个概念着实还差得很远。
……
“利用中二病的年纪，把生理上的叛逆期与小群体状况充分利用，越是素质相对出sè的人才，越是会被这种另行洗脑所利用，最后甚至可以达到被影响者不惜牺牲生命也要作出反抗的效果……”DG的这段分析并没有用例行的电子音播放出来，反而是带上了若干意味深长的味道。
这或许是对罗杰的某种提示，不过被提示的家伙平常只是懒而已，并非真的没有dú lì思考能力，所以即使没有相关暗示，他对“救世者”之类的事情也明显有着自己的看法，“……现在相对比较重要的假设有两个方向，一是这种隐藏式洗脑究竟是如何突破各基地制式封锁，达到现在这种效果的，地球上的其他基地是不是也有类似布置。二是这种乍看起来对人类或者螺旋族有利的灌输，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表里一致。”
“说得好，但这毫无意义，尤其是对于你来说。”
“你的意思是说，相关的遥控手段属于你无法破解的么？”
“不要说破解，事实上就连最基础的发现预jǐng都无法做到。换句话说，根据这些单纯家伙的相关记忆，他们大多只是在‘耳边听到有人对他们说这说那’而已，事实上那些幕后黑手当然不是依靠原始的声音信号来进行cāo纵……”
“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么？”
“如果你允许我对这六个实验素体进行全方位解剖的话，或许会有些进展，但更大的可能是彻底失去观察对象，从而只能将月球上的所有培训基地内的人类全数纳入监控。”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对方没有任何察觉，完全按照固定重复模式进行的前提之下？”
“很遗憾，我并非全知全能。”
“……”
罗杰自然也不是全知全能，但他至少还能听出DG在这件事上并非真的彻底束手无策。
打个比方的话，按照DG在之前几个位面里的xìng格，她想要做人体试验压根不需要征求某人的意见。而且如果DG真的担心反螺旋族在进行某些预制定时或者触发式人形间谍方案的话，直接将整个地月系统内的武装少年们清理干净不就好了？
本位面的地球人数量总共就那么点，还都是明显被动过各种手脚的，留着这些隐患纯属自找麻烦。以DG在飞跃巅峰位面无限趋近星系级的吞噬能力，区区一个地球本身都不够她吞的。至于所谓的位面剧情，螺旋族，人类抵抗者之类，DG本身自带的基因库足以取而代之……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就太好了。
……
罗杰并没有跟屋子里那三个中二月球少年多说些什么，实际上他从一开始便相当自觉地把“接待来宾”的任务直接转给了路达和汤米。
与其浪费在矿工少年们之中“好不容易”取得的掩饰xìng身份，倒还不如全神贯注在古阿姆拾掇另外几个——再蠢的武力侧轮回者也知道什么时候适合讲“人权”，什么时候啥都不用讲。
而且说实在的，那几个人身上能挖出来的信息同样有限，恐怕在被DG彻底玩坏之前，就已经榨不出任何有价值情报了。
所以从道德感这个层面上，罗杰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然后大致全部的具体工作也照例丢给DG去搞定就好，现在适合他去做的，恐怕是如何以现在这副少年身躯，合理合法地跟中二少年们战上一场。
又或者，麻利地连他们背后可能存在或者不存在的恶意之手一并斩断。
好罢，做到后面一点恐怕难度相当之高，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触发原著中的某条螺旋族jǐng戒线，令反螺旋族那边直接派出大量能量晶体构造的无颜，大家真刀实枪地拼个痛快。可惜这条路用膝盖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会直接到称心如意的程度。
既然反螺旋族是植物类生命体，那么对方在某些奇怪方面上的耐力必定不同凡响。本位面的地球是原著中的主舞台没错，可谁规定反螺旋族此刻手里只掌控着这么一颗行星呢？上个世界里的太阳系绝对防御作战，有了轮回者团队带来的变动，宇宙怪兽的数量依然没有产生较大幅度的变动，所以今次罗杰提前发难的结果，很可能顶多只造成大红莲级无颜增殖。连那些人面蛆造型的战舰类都未见得引出来太多。
啥？你说只要努力破坏，水滴石穿积少成多就可以了，那你知道怎么进入高次元追杀潜藏在次元缝隙之间的狡猾敌人么？
现在的反螺旋族可未必藏在位面原著西蒙那时代的隐匿地点里，甚至即使DG不说，罗杰自己也能判断出来，现在的反螺旋族实力恐怕明显比所谓原著里要强的多。而再进一步思考的话，如果想要让这个位面“正常运转”下去，把反螺旋族收拾到天元里丧家之犬的任务必须由他来完成。
那么他有可能面临着的最糟糕情况，就是目前的任务位面整个宇宙已经彻底落入了反螺旋族的手中——这一点通过他进入后的所见所闻，以及DG通过对地月系统进行有效侵入后获得的资料似乎都得到了证明——那么别说把反螺旋族打得落花流水了，稍有不顺整个位面里都无处可逃的分明只有他和DG才对。
如此大的难度之下，DG那边居然还有解决办法？
虽然明知现在自己的全部jīng力最好集中在“安置”那些中二少年上，但罗杰还是不由自主地钦佩了一下自己的同伴。
然后，他也不得不再次自主自立起来，尝试着从自己的角度来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问题。
比如今晚基哈食堂的聚餐——
在汤米明显带着哀怨的目光之中，路达不但把来自后勤基地的“兄弟”们，也就是实际上的帕萨福等少女们带进了食堂。就连身份尚未厘清的武装少年们也一并领了过去。由此而来的直接影响是，汤米期待了很久的肉食分量被不可避免地分薄了。
说起来，基哈作为一个普通学习用矿洞，所属大部分少年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客人”，自然也就连“把外人带出食堂随便吃点什么，自己照旧”这种yīn暗思路都从未产生过。于是汤米尽管脸sè很黑，却完全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
幸好食堂今次准备的食物分量相当充足——这与DG的预先调配显然是有着密切关系的——汤米或者带着类似心理的矿工少年们在看到菜量时立马恢复了爽朗的笑容。
后期基地的少女们在食物方面可谓见多识广，所以她们对基哈食堂的菜sè大多抱持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帕萨福本人倒是稍微在古阿姆的食物安排上稍微费了点功夫。不过这里的后勤用机器人早就被DG分身完全掌控，少女那边刚提出要求，这边立刻照办……
所以唯一在食堂中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当然就是那三位伤势未愈的月球少年了。
与习惯指使各种辅助机器人的后勤少女们不同，这三位中二少年虽然没有蠢到见一个机器人破坏一个，却也明显对其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负责给他们餐桌上菜的机器人都明显不能接近他们半米之内。
这个细节罗杰和DG当然早就注意到了，而稍微出乎某人预料的是，从路达的表情来看，这位矿工少年的带头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从表面来看，路达似乎把这三个月球少年当成了普通的挑食者，自己替代机器人把几个盘子往中二们的面前挪了挪。
由于那几位月球来客本来只是最忌惮机器人而已，对刚才和他们进行了一定交流的路达相对抵触要少一些，所以单从外表来看，似乎也挺像挑食的孩子勉强接受食物……
……
“这算是，出乎我们计划之外的互动么？”
“假如，我们有计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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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融合（一）
为什么计划是没有的呢？
答案很简单，甭管罗杰装得多积极，他在食堂内唯一能够展露出的独特姿态也就只有进餐速度而已。
然而在加入了足足两股外来势力之后，原本在进餐时姿态就颇有些丰富多彩的少年矿工周围出现了细嚼慢咽的古阿姆少女，以及试毒完毕后立刻风卷残云的月球少年，连汤米保持多年的进餐速度记录都被破掉了，除非某人直接动用DG分身吞噬能力，否则他压根就只能继续当个“普通人”。
之前已经提到过很多次，基哈矿工学校的规模中等，食堂面积并不大，在有限空间内增加两伙人之后，每个用餐的人几乎都能同时被十几个人视线扫中。所以在罗杰还想不出什么新的个xìng动作之前，生怕别人抢他碗里肉食的汤米就已经先成为了全场焦点。
这位黑肤老兄其实也没有针对谁做什么，他只是非常jǐng惕地依次扫视那些作客少年少女们面前摆放的餐盘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不太合适的话，那就是他摆出的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进去”的夸张姿势。
古阿姆少女们那边虽然对此略觉不适，但她们显然没什么回瞪甚至针对xìng发难的意思，顶多是有几个小姑娘偷偷在帕萨福耳边嘀咕几句，诸如“旁边那个大鼻子是不是饿了好几天”而已。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帕萨福的人缘之前似乎并没有这么好。”jīng神链接之中，普通人罗杰开启了话题。
DG的主意识似乎正在古阿姆基地那边进行中二人体实验，所以她的答复相当简明，“怂恿一个外人出头，当然比选择牺牲一个同伴更为合理一些。”
“所以我一直就很反感这种宫斗戏码，而且这些小女孩真的到了相应年龄吗？”
“这只能说明，后勤基地里的劳动量可能还是有些不足。”
“喂喂，虽然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为什么有种你也正在参与进去，并且乐在其中的感觉？”
“那显然是错觉。”
……
DG到底有没有宫斗喜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罗杰突然发现，帕萨福似乎也没有蠢到被人怂恿几句就主动站起来出头的样子。
犰狳需要照顾，所以帕萨福在其他少女们悄声议论时显得心不在焉，所以时常忽略上一两句简直再正常不过。
“……你们说那个大鼻子怎么了？”
这句貌似天然呆的提问显然终结了其他小姑娘的有意无意撺掇。
整个过程似乎并没有比罗杰与DG在jīng神频道里抬杠的时间长多少。
所以这一切完全没有引起汤米的注意，他很快就把视线转向了月球少年那边。
罗杰看得出来，那三个现役中二几乎都有第一时间回瞪过去的趋势，但由于在他们桌上还坐着路达，傻子也能看出的矿工少年带头人，所以他们居然也貌似很淡定地选择了无视。
呦，虽然中二，但是不傻？
这个时候，DG的读心能力就非常好用了。不过罗杰在发动或者提出申请之前，倒是先设身处地把自己代入那三个月球少年，模拟了一下为何要无视汤米挑衅xìng目光。
某人能够想到的结论么，无非是“为了人类的大义，为了拯救这表面光鲜，内里**到一塌糊涂的世界”之类，或者“没有必要同这种俗物计较”之类。然后从DG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倒也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是“桌上这个人还不错，无知不是他们的罪过”……
依然有些俗套。
不过汤米那边相对来说原本就更加俗套，而且在他又一次确认自己那份肉的确量足之后，便也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
“那么，可以证明的是，你刚才的确没有任何计划喽？”
“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是我而不是我们了？”
……
饭点已过，进食效率最慢的女生吃的也少，所以并没有比其他少年们晚出食堂多久。这个时候来自后勤基地的“班车”已经等候在隧道里了。
轮回者团队并没有打算加速进行“偏振假象揭穿”之类的行动，所以古阿姆少女们肯定不能留宿，帕萨福带着小犰狳毫无留恋地上了车，一路无言地返回了自己的家。
至于明显已经无家可归的月球少年们么，已经在基哈主脑的安置之下，与矿工少年们正式成为了舍友。路达那边接收到的消息是，由于这次三个客人的伤势并没有完全痊愈，所以不可能直接转职为矿工，所以不要为基地里突然冒出三个非矿工而大惊小怪。
事实上，包括汤米在内的其他少年完全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按惯例完全只要路达一个人伤脑筋就好。后者的表现看起来也很正常，即使罗杰再次动用了DG的读心功能，也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于是接下来基哈的rì常是这样的：
矿工少年们在井下劳作的时候，月球中二在健身室进行复健锻炼。
矿工少年们下工前往食堂之时，月球中二们也同时往那边进发。
土著少年们觉得很正常，三名外来客在一开始相当jǐng惕，后面则用“救世者身份发挥作用”解释了机器人与电脑监控系统的异常。
结果就是罗杰那边觉得相当无趣且无所事事。
相对来说DG忙碌得多，连帕萨福都由于业余时间被小犰狳大量占用而脚不沾地。所以某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倒是学着把自己的主意识也迁徙去了古阿姆后勤基地。
顺便一提，这只是月球中二降下到基哈第三天就已然发生的事情。
DG对地月系统的侵蚀活动已经在明显加速，某人接过了自己伴生者的工作，开始潜心研究后勤基地里另外三个军事少年的秘密。
这类实验对于实验体本身来说相当人道，他们只不过是处于最为基本的软禁状态罢了。只不过这些家伙每天从身体上自然脱落的细胞组织素材，都被无处不在的DG分身收集起来，在罗杰的指挥下进行着各种加速克隆与全面解析工作。
关于这些工作的具体实施细节就不多形容了，总之罗杰自己的感想是，看来自己以前并没有真正到DG在各个位面的努力程度。又或者，彻底把自己从人类这个范围内划分出去的话，能够大大提高由于某些无谓的心理因素而拖累的，相当数量的研究课题效率与进程。
遗憾的地方也有，那就是一个星期之后，依然没有找到他与DG曾经探讨过的，究竟是哪股隐秘势力在遥控这些月球少年。
而这个时候基哈的那三个人已经伤势痊愈，开始围观矿工少年们每天的跑圈活动了。
好罢，其实那并不是围观，而只是罗杰预料之中的，以明显隐藏着不屑的眼光目送路达汤米他们的周期xìng运动而已。
当然，在汤米身后两三个人的地方，罗杰那分意识游刃有余cāo纵着的躯体也在随着大流。
由于某人觉得自己没必要在rì常生活方面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他的分身自然也要秉承毫不出众的得过且过态度。路达在开始还为自己这位后辈莫名发奋后又泯然众人的古怪表现疑惑了几天，不过他自己也相当忙碌，很快便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能够让矿工少年带头人烦心的事情明显只有那一项，随着三位外来客伤势痊愈，越来越多的与矿工少年们接触的机会，带来的当然是越来越多的冲突趋势。
甚至，最近已经有好几次已经不止是“趋势”那么简单了。
单纯并不代表着麻木不仁到底，尤其是在那三位中二少年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向这里的土著居民投放怜悯眼光的时候，这种居高临下的可恶态度遭受反击的目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尤其是这三个人已经习惯了食堂用餐环境后，不但逐渐放松了对服务机器人的jǐng惕，而且明显饭量见涨。后面这点对汤米造成了直接威胁——
两批客人同时来吃饭的那天，由于物资充足，汤米的配额不会收到任何影响。但在几天后的现在，DG并没有刻意调整下一班前来基哈的物资输送，那么月球少年们多吃一点，自然意味着汤米会少吃一些。
……
“一些的前置单位不是几个么？”某个玩忽职守的家伙突然提问道。
“你这是什么古老的英雄无敌梗？”另外一个潜藏在女xìng基地偷窥数天的家伙反驳着。
……
总之汤米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只是对肉食有着特定的执念而已。所以他可以暂时容忍自己某些食物份额被临时分发出去，但他却绝对容忍不了享用了他和自己多年来兄弟们份额的家伙，在大家仅有的跑圈娱乐时间内，依旧不时动用着怜悯的眼神挑衅回来。
是的，这明显是挑衅。
不过大鼻子的不爽并没有演化成愤怒而爆发出来，因为在那之前，矿工这边就有路达率先占了出去——
不得不说，即使是罗杰也不得不承认，路达的处事与领袖能力在他那个年龄层次的少年中已经是顶尖的了。明知冲突无法避免，而又即将引发的时候，选择自己主动上前恐怕真的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根据罗杰数天来的研究证明，尽管那三位月球来客可能已经接受过某些系统的武力训练，但是他们的力量与敏捷之类身体素质并不足以令他们能徒手战胜所有矿工少年，尤其是后者很可能会选择一拥而上……
那么，路达到底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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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融合（二）
“一起跑几圈吧？”
路达的邀请语气相当真挚，直接而且有效。
月球少年们并没有以罗杰预想中的“我们为何要参加如此低级的……”来回应，基本上挨个一言不发地加入到了跑圈队伍之中。
当然，也许领头的汤米突然昂首挺胸再摆出几个跑步星人博尔特的姿势之类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开始几圈，月球三人组脚下生风，就宛如罗杰在BETA位面时一样，几圈不到就超了矿工少年们整整一圈。如果不是大家平时绕圈的场地实在太小，速度太快转弯反而会受影响的话，他们可能在相同时间内再多跑半圈都有可能。
不过再然后么，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路达返回矿工少年队伍之后，汤米几次想加速与中二们比拼的势头都被他压制了下来。然后队伍里原本蠢蠢yù动的其他几个隐患看到资历第二的大鼻子都不能有所行动，他们自然也就颇有些不甘愿地收住了步子。
尽管如此，矿工少年们的实际速度却并不算慢。
而且，还一直保持着十几，几十圈不减的匀速状态。
前面二三十圈月球少年们依然遥遥领先，但到四五十圈的时候，他们的势头终于没这么猛了。即使罗杰不通过读心也能猜的出，这三个家伙的耐力虽然不能说差，但假如月球上的那些基地真的实行全军事化训练管理的话，那么这种长跑训练必然不可能占据他们的全部时间。
甚至连一半都占用不了。
毕竟这些家伙的主业很可能就是以驾驶为主。
而反过来呢，不说矿洞里不太可能有放松双腿的机会，平rì里只有跑圈作娱乐的基哈少年们绝对耐力十足。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单纯的绕圈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后的然后，当矿工少年们排着依旧整齐的队伍，在路达和汤米的带领下追回那落后的一圈，并且直到领先出大半个队伍长度的时候，月球来客们终于识趣地放弃了奔跑。
说实话某人还真有点讨厌他们的识趣行为。
你说要中二就中二到底多好？偏偏这三个家伙无论从行动纲领到实际cāo作上处处标准，偏偏一受挫或者即将受挫的时候总能做出正确应对，在基本没有收到实质xìng损失的同时，也间接保住了自己的脸面和尊严，下次即使继续以中二开场，可能依旧有点顺风顺水的样子。
就好像…——
……
“就好像，一直有别人在暗中准确指挥一样？”虽然地月系统可能还有零星区域没有彻底纳入DG的掌握，不过现在看起来她最近似乎很有些空闲。
相对来说罗杰一直在古阿姆那边焦头烂额，克隆体研究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进展，这就意味着如果还想强行推进的话，下一步只能拿实验体本尊来进行，所以他即使察觉到了基哈这边月球中二们的特异之处，但却不太可能系统xìng地思考并进行下一步推断，“说起来，一直被关在实验室的那三个人似乎也很淡定。”
“以这些家伙的实际年龄以及接受的古怪培养，他们应该不会具备这种及时刹车的能力，以及相应的洞察力才对。所以最大的可能依然是，每当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就会有什么天启之音跳出来进行指导。”
“且不说那些藏头缩尾的家伙是否具备实时观测能力，整个地月系应该不存在能够在三次元藏匿他们的地点，所以原著里那些次元缝隙之类恐怕已经出现了。”
在DG的带动之下，罗杰勉强跟上了自己搭档的思路。他自己至少在做某些涉及被圈禁对象实验时，动用DG分身做了目前力所能及的全部屏蔽。如果这些措施都不足以将那股未知势力的监视彻底隔离开来的话，这岂不是代表DG和他自己的行动从一开始其实都已经被对方缩洞悉了么？
说实话，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对方的目标似乎始终只是月球中二少年们，罗杰和DG不管出不出格，实际在对方心目中跟路达汤米他们似乎没啥本质区别。
那么，这种分类的本身就相当耐人寻味。
所以如果逆推一下的话，没准轮回者这边其实也真的没被发现？
这，岂不是更奇怪了？
……
在罗杰与DG明显走神的时候，矿工少年们也意犹未尽地停下了奔驰的脚步。
这一阵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赢了，所以自汤米以下，这些家伙一个个全部是趾高气昂地从月球三人组身边走过的。
当然了，这些矿工少年们的确相当淳朴仁厚，路达其实并没有开口提醒，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用多余的台词实施嘲讽之类。
而月球中二那边么，好像也颇有心理准备地一直站在场边，默认了自己败者的被检阅身份。直到最后路达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都完全没有甩头离去的意思。
矿工少年的老大自然不是过来追加攻击的，与此相反，他倒是也同样没有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活动，你们不适应也很正常”这种表面看是替对方开脱，实际上依然是炫耀优越感的词句。
路达其实只说了一句话：“今晚继续放开吃吧，我这次特意向后勤基地申请了更多额度。”
月球少年们也毫不矫情地表示自己确实输了，然后大家以标准热血剧的套路，虽然没有勾肩搭背，但也颇无罅隙地并肩走进了澡堂——跑了这么多圈，总得好好冲洗一下才对吧？
（咦？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
“我可不认为那些月球人从此就甘心下井打洞之类。”
“那你觉得他们应该立刻去联合古阿姆基地的同伙发起暴动，再夺取生物技术制造兽人统治地球？那样的话还要你干嘛。”
“喂，我说的是那些指望他们救世的人必然会有所行动。”
“没错啊，前提是这些月球中二们偏离了他们预先制定的道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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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融合（三）
陷入克隆实验瓶颈的罗杰实在记不太清月球少年们是何时加入到跑圈队伍中去的，只是隐约记得整个经过总共不超过十天而已——这个还是托他不停给自己或者说古阿姆基地的实验素材下最后通牒的福。
事已至此，某人并不是真有什么难以逾越的人类道德障碍，问题在于他很担心古阿姆的三个人全消耗光依然无法解密的话，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基哈那边也只有三个“救世主”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在最坏情况下，一个月以内所有线索都将全部中断……
顺便一提，在第一个十天里，DG已经将整个地月系统全部攻陷完毕，现在正尝试xìng地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张到整个太阳系之中。
面子是小事，明明是自己的同化位面，到最后还要全部指望着DG来处理一切，所谓的同化任务真的能顺利完成么？
没准螺旋王罗杰诺姆真由DG来担任才更好一点？
幸好某宅的踌躇心态很快便被某个突发事件中止了——
具体说就是，在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古阿姆的中二彻底切片之前，他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串莫名其妙的字句。
好罢，那些字句本身其实并不算莫名其妙，甚至反而相当通俗易通，言简意赅。打个比方就是连普通的矿工少年都能轻松读懂的意思。
不长的篇幅总结一下无非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你们是上天选中的特殊人才，命中注定要辅佐着救世主拯救全人类。
至于为什么是“们”么，是因为在这段天启之中专门指定了路达作为罗杰以及汤米等相对年长矿工的领头人——汤米他们都是脑子里完全藏不住事情的单纯少年，不需要专门监视，直接用耳朵听就能了解到这些“受选者”是如何惊慌失措地找路达问个究竟的。
说起来，路达那边所接收到的信息好像跟罗杰汤米这些基层人士有些许不同。总之在某人对所有被点名人士依次读心之后，赫然发现这竟不是路达第一次接收类似“天启”。
之前对这个领头大哥重视不足，现在看来果然有些失策啊。
罗杰一边亡羊补牢着，一边又对全部六名月球中二又做了一次深度jīng神扫描，然后不出预料地发现，他们也终于再度得到了那个未知神秘势力的指示。
一张地图，一个所谓的藏宝地点，以及一系列如何摆脱地下基地监视系统，秘密前去挖掘宝物的计划书。
好罢，与其说是宝物，倒不如直接用军火来指代更加简明扼要一些，根据相关描述可以大致推断出，那是一些能够正面对抗无颜之类纯能量体的装备。cāo纵者当然是那六名月球中二，或者说是他们之中能够顺利抵达目标地点的幸存者。
发掘工作由路达他们这些资深专业矿工来进行，单从数量上来看，他们的人数顶多是比月球少年们稍多，由此可间接推得那些军火埋藏得并不算深。
不过即使如此，作为一个功能完备分工明确的队伍，还需要加入一些专职的后勤人员，所以罗杰略有些意外地发现，不但古阿姆基地的几位少女也一并被连累进来，就连帕萨福都不能例外。
……
事情闹到这么大，正在探索宇宙的DG也不得不转移过来了不少注意力：“这明显是组团刷副本的架势，不过你居然自己都找不到那些遥控者的传讯途径么？”
“好像并不是远距离通讯，而像是某些原本就存在于这身体之中的记忆被自动唤醒？”某人相当慎重地在自己这里搜索遍历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貌似有些荒谬。
“我记得……你在这个位面的形态是专门被设定成眼前这样的吧？”
“是的，包括年龄在内的锁定。
“那么我们可以粗略推算得出，这次涉及的相关信息的确从一早就被埋设在了地球适格人类的基因锁之中。”
“你一定要用这个不伦不类的专有名词么？”
“而这些信息的激发条件总共有两个，一是宿主在专项工作上的成就达到了一定标准……”
“二，则是从月球基地开始，反螺旋族的控制被人为破坏掉。”
接下来整个事件的脉络可以说越来越清晰了——
所谓救世主，相对于地球上的人类，也就是螺旋族的特定分支来说，类似于天元原著之中的月球抹杀系统，一旦螺旋族发展到了某个特定的标准——比如数量或者科技之类——就会引来“质变”。
反螺旋族察觉到相关异变的话，肯定是下达消灭指令，但如果是那个神秘势力提前注意到，或者说他们设置的触发标准只是比临界点略低的话，那就可以完全抢先于反螺旋族的预jǐng与武力干涉之前，给达标的螺旋族或者说地球人提升实力。
比如赐予他们对抗无颜这种反螺旋杂兵的能力，比如继续加码，让反抗者们具备打进太阳系的军事水平。
给地球人提供一个完整的组织架构，然后坐等奇迹出现。
总觉得，这种藏头缩尾的行径本身，跟反螺旋族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的样子？
现有资讯样本终归还是有些少了，罗杰和DG现在又不能越过整个救世团队直接跳关打最终BOSS，所以也就只能暂时低调一下，等待着月球中二们与矿工少年与后勤少女们的再次重逢。
当然，还有解除掉对基哈和古阿姆这两个基地的大部分控制与预jǐng防御系统。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在DG侵蚀的同时，好不容易强化或者修改过的，已经与原有系统产生了质的分歧，而地球少年少女们解封的预存资料之中，根本不可能有相应的针对xìngcāo控手段。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证明目前确实没有另外一股能够冲破DG屏蔽和伪装的势力在监视着地球。
……
总之，那个藏宝图的大致位置还在地球上，估计所谓的触发条件是以“来自月球的武装少年们冲破重重阻挠，并且能够顺利在地球生存下来，这也意味着月球和地球上的相关基地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抹杀，间接证明这些基地已经落入了地球土著的掌握”为准的，而地球上的矿业和后勤基地目前并不具备直接生产武器装备的能力，如果把藏宝地点放回月球的话，未免有些超出救世者的能力范围。
当然喽，这也只是最初阶段而已，理论上在月球还是有足够进阶装备在等着勇者团队去发掘，毕竟升级打怪是要讲究循序渐进的，巩固了地球再冲向宇宙算是王道计划……
罗杰混在队伍里正像上面这样胡思乱想拓展思路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路达似乎心事重重。矿工少年老大紧皱的眉头与三个月球中二的眉飞sè舞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没有后勤少女们那一脸无所谓的中间层次作为缓冲的话，某人觉得这个临时团队没准会先起一下内讧也说不定。
毕竟此刻搭乘着一行十余人的交通工具已经驶离了基哈或者古阿姆的势力范围。追述一下就是，月球武装少年们在天启下获得了某些机器人的cāo纵权限，然后他们在若干废弃隧道之中，利用埋藏起来的些许零件拼凑出了两台轨道列车，xìng能上相当一般，也就是比BETA位面的人类水准稍微强上一些，但足以载着他们去古阿姆迎接适格少女们了。
然后在那边的三个原阶下囚的提前宣传之下，包括帕萨福在内的几个被选中者决定同去凑一次热闹，于是大家就先共同誓师，再分成两个dú lì团队，沿着不同路线同时前往目标地点。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幕后黑手似乎并没有蠢到把这次寻宝活动形容得顺风顺水。事实上想也知道，正常情况下触发这些预置指令的地球人或者螺旋族明显还不具备与反螺旋族正面开片的实力，甚至很有可能并没有彻底将地月系统全部纳入掌控。
像DG和罗杰这种奇葩的外来者绝对属于论外的，一般来说反抗的大旗虽然扯起来了，但哪怕在地球上都会被拉锯战笼罩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抱团共同前进的话，基本上真跟寻死没多大差别。
总之现在的分组是这样的，基哈的三中二与路达，罗杰还有若干普通少年少女一组。古阿姆的囚徒则与汤米，帕萨福组队。不用说后者的队伍里还有一只小犰狳，这种明显属于违规的细节还是DG特意动用了jīng神干涉才被掩盖下去的，虽然轮回者团队的本意是想实验一下所谓天启到底带不带着心理暗示与cāo控之类……
没有洗脑，没有jīng神控制。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地球人的自发自觉，自力更生。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路达本人再不甘愿，也不应该带着如此大的抵触情绪吧？事实上假如他真的不看好相关行动的话，完全可以选择不参加么。
好罢，那种选择其实是没有先例的，足够枯燥的矿工与农牧生活使得所有少年少女们都本能地向往zì yóu。即使没有zì yóu也想尽量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到外面看看——说起来，被选中的少女们似乎上次也都来过基哈，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其实很明显不是——路达在出发之前，已经慎之又慎地选择了下一代矿工带头人，这也就意味着他确实是打算豁出一切的……
……
“你有空这么啰啰嗦嗦的玩单方面推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进行一次心灵扫描呢？”
“因为就算我不做，你也会去做呗。”
jīng神链接之中，DG和罗杰主意识依旧没有真正跟队。不过前者明显已经放弃了太阳系全控的计划，后者则由于实验素材的全部缺失，把主意打到了小犰狳身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现在就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未来的螺旋四天王么——所以罗杰觉得DG应该多cāo点心，而后者照例觉得某人就是在单纯偷懒。
拌了几句嘴之后，DG还是屈尊进行了相应的探测，并且找到了路达不安的源头：
这位已经卸下矿工领头人职位的少年，在触景生情之中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任，似乎也是在类似场景下把基哈交给他的。
这也就是说，路达的先辈们肯定已经失败了。
等等……
罗杰就算再迟钝，此刻也终于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
路达的前任？
路达自己都没有超过18岁，准确地说有没有十五六岁都勉强，那么上一代寻宝者或者说救世团队撑死在十年前才组队。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基哈或者古阿姆的机械洗脑教育从小养成的少年少女们真有这么向往zì yóu么？
不对，应该说在月球的中二少年们真能如此频繁地取得成功么？
如果能的话，他们还至于三天两头地坠落到地球上？
陷阱！摆在眼前的绝对是陷阱无疑了！！
或者与其说是陷阱，倒不如说即将真正步入青chūn期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到达了抹杀区间吧？
又或者，对于反螺旋族来说已经失去饲养价值的家畜，在经过jīng挑细选之后，终于要被送上生产线还差不多。
这样一来，除了少数细节部分，基本上所谓救世行动的前因后果基本已经厘清了，罗杰主意识不由得飘荡在帕萨福身边这样想着。DG则似乎留在路达附近，连带着将三名中二也彻头彻尾扫描了一遍，试图再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或者即使注意到也并不在乎两台轨道车已经走到了各自的隧道尽头。在两个月球少年三人组重新对其进行了若干改造之后，开始沿着相应天井攀升到地面，然后首度行驶在月球表面之上。
没有城市，没有乡村，“天启”中提示出的两条路线只有各自孤零零的一条公路存在而已。而路边的景sè既荒凉又模糊。强度起码在七级以上的大风似乎从未停歇过，窗外的能见度大约也就二三十米。如果不是两台车的xìng能与自动驾驶系统足够水准的话，直接打着滚冲下公路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路达的神情就不显得那么特殊了。基本上除了轮班开车的月球少年们之外，原本还处于首度放风兴奋之中的少年少女们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不对。并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驾驶室那边的救世主们是否真的靠谱等问题。
……
“不需要攻击，甚至连暗示都不用做，分崩离析的种子就已经埋下了。”DG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倒觉得，这跟反螺旋族的习惯似乎并不太符合。我记得他们是挺喜欢给螺旋族带去绝望，但是不该这么拖泥带水才对。”难得罗杰有不同意见，而这不同意见还完全是由他自己dú lì思考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是真正的反螺旋族，他们应该直接挑起两个团队彼此之间的矛盾，或者假扮成其中一个而对另外一个发动直接攻击？”
“至少那些一早植入的偏振系统应该就是为类似行为作准备的吧？而且那些天启之中居然完全没有提到过这种视觉扭曲设置，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不是？”
“你不觉得自相矛盾么？如果是反螺旋族在背后玩弄自己的家畜，那么他们当然不会暴露出圈养的事实本身。而那些幕后黑手如果真的不属于反螺旋族的话，他们才应该主动暴露偏振相关才对吧？”
“我也知道这很奇怪，但隐隐约约又觉得自己正在向着事实真相逐渐接近。”
“……总之，你的推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宇宙中有着既不同于螺旋族，又不同于反螺旋族的第三股存在。”
“大概……可能……不，不对！你说的不对，但是你确实提醒我了。”
“什么？”
“不存在dú lì于螺旋族和反螺旋族之外的第三势力，但是完全可以存在着由螺旋族正在朝着反螺旋族演化的中间过程！”
罗杰这一次真的是抓到事实真相了，就连DG也不得不承认，貌似这次他误打误撞地找对了问题所在。
与此同时，原本在最初踏入古阿姆时留存下来的些许疑惑也重新浮现在了DG的思路之中——
矿工，战士，后勤女团队，被反螺旋族jīng心筛选出的畸形单独特xìng群体结合起来，并不足以构成完整的人类常态社会。筛选本身，明显还偷偷藏匿起了另外一个，从数量上来讲或许远远少于上述团体，但在本初位面或者各个人类位面里都不可或缺的存在。
智商达到一定程度，相对而言xìng别都已并不算做关键区分标准的，高智团体。
通常情况下，这些人就是科学家。
但是对于罗杰这个外来者来说，可以拿来类比的明显还有更加贴近的一个群体——
在必要情况下，可以放弃全部原则和立场，只为自己生存下来就可以不顾一切的，
智力侧轮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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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跑回自己论坛哭诉去了
哇哈哈哈，笑死爹了~~
第二十九章 融合（四）
当罗杰还身为初始位面一个普通宅的时候，他就曾经对所谓的无限流参与者——也就是所谓的轮回者喽——划分标准很有些疑惑。等到他身历其境已经成为一个合格武力侧轮回者的时候，相关疑惑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相对来说愈发壮大了起来：
被主神选中的都是些不甘心死去的人，这个好理解。稍微扭曲一下，变成想活得更jīng彩，表面上看也说得过去。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应该是闲得无聊找死的初衷与原则，全都被绝境之中不择手段挣扎求存所取代了呢？
尤其还是，所谓的布局，所谓的谋划都是建立在“主神不会给出必死任务”这一完全看天吃饭的被动前提之下？
话题如果具体到天元突破这个任务位面上的话，整个反螺旋族洗白的唯一理由，螺旋力无限发展会毁掉宇宙，完全是建立在他们身处的这个宇宙或者位面绝对封闭，不会被任何外来因素所影响的隐藏选项之下。
否则的话，宇宙毁什么毁？螺旋族跳出这个宇宙之后，能打的敌人还不是依旧有亿万之多？
所以说到底还是罗杰和DG早就想通过的那一条——
螺旋力并不是能毁灭这个宇宙，而是螺旋力把这个宇宙打穿，与其他位面形成一定联系之后，这个宇宙或者位面本身有可能会被某些恶意的外界因素吞噬或者破坏殆尽。
危言耸听？杞人忧天？
不不，有罗杰这些轮回者所“效忠”的主神存在，似乎已经验证了这种担忧的正确xìng。
那么如果再往yīn谋论一些的层次考虑过去，像陈弈黎理那样的同化位面，真的就彻底摆脱掉了主神的影响么？
他们这些前轮回者所秉持着的守护者身份，会不会其实也是反螺旋族，宇宙怪兽，乃至VAJIA与BETA这种生体工具背后cāo纵者的同类呢？
如果答案真的是“是”的话，那么其实罗杰这边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反螺旋族的自身定位了。
呃……等等，应该还是有的！
如同武力侧轮回者和智力侧轮回者基本上完全互相看不顺眼那样，习惯身先士卒牺牲了自己再顾不上别人的武力侧轮回者，天生就鄙视总是藏身在最后方，将所有能利用的设定全部堆砌积累起来，面子尊严之类全部可以放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自己上阵的智力侧轮回者。
他们认为自己是有原则的，而智力侧轮回者那边最大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然后话题再转回来，如果说反螺旋族率先牺牲且封印了自己算说得过去的话，那些cāo纵着现下这些“救世者团队”，虽然未见得会彻底转换成反螺旋族，但一定会先把自己那些相对低智同类推出去以身犯险的聪明人绝对不可原谅。
习惯了做减法的人，最后压根不可能有任何存在能脱离他的“牺牲”。
……
“听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但你不觉得这种纯脑补的准备已经进入臆想层次了么？”
“你想说的其实是癔症吧？”
罗杰并不介意自己的思路被DG所打断，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自己想得越多，越只能证明心境上的虚弱与胆怯。
反螺旋族这个位面原著中已经有了足够描述的已知敌人并不足惧，哪怕罗杰知道此时此刻的反螺旋族很可能比原著中要强大若干倍。他心底真正担忧的是，那些目前依旧隐藏在暗处的，出身于人类，与人类有着完全等同思考回路的“高智商地球人”，反螺旋族候补到底有怎样未知的手段。
不见得很高明，像主神那样拥有绝对控制力，至少到目前为止任何一个轮回者都无力反抗。但假如真的能跟智力侧轮回者程度相近的话，他自己或许还能做到以力破巧，但月球中二，矿工少年和后勤少女们大概要全数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还很可能是心甘情愿毫无遗憾的。
对自己的命运没有选择权是妥妥的悲剧，但那些做出了选择，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贯彻下去人，对自己和对他身边的他人，又何尝不是更大的悲剧呢？
“你就这么怕自己没有那些藏头缩尾的家伙做的好？”
“个人的自信心毫无意义，而且在之前几个位面的任务失败好像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看起来，你还挺信任黎理荣格她们的么，那你为何连陈弈也算在一起了？他似乎是相当正宗的武力侧轮回者罢。”
“因为实际上一直藏在所有人身后的，是只有chūn喊口号才能的，我自己啊。”
没错，对于罗杰来说，其实一直以来最困扰他的，并不是所有位面任务失败本身，而是他明明已经逃避式地将自己命运全数交给同伴来左右，最后的结果却总是后者们获得了单独的胜利，而他却总被成功排挤在外。
此时此刻，天元突破这个只有他一个人参与的同化位面里，他的身边已经再也找不到能够推卸责任的对象，所以即使明知那些被筛选出来的，尚未获得反螺旋族身份的地球高智商少年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罗杰却总有种自己无法取胜的错觉。
或者说，其实也不是错觉，只是他如果继续随波逐流的话，这些负面预感迟早会彻底成真。
“一个大男人，撒娇要适度。我绝对不会说出你期待中的，一切都交给我之类肉麻台词的。”
“开什么玩笑，我信谁，哪怕是信小犰狳古阿姆也不会相信你啊？！”
某人的反应明显是恼羞成怒，所以DG无视了他接下来肯定会释放出的滔滔不绝，嘟嘟囔囔，又把主意识投送到地月系新一次全方位扫描上去了。
说是地月系扫描也不准确，实际上DG正在利用自己有限的次元空间理论，尝试在整个太阳系之中搜寻能够藏人的时空裂缝。
甭管是反螺旋族还是地球jīng英，他们此刻的优势无非也就是行踪不定而已，DG相信以自己在之前所有任务位面之中锤炼进化而出的实力，在正面战斗时绝对不会屈居劣势。
在这一点上，她恐怕比罗杰还要武力侧得多。
而后者在失去抱怨对象之后，也只能不甘心地从新顶起矿工少年的身份，想要从接受“天启”次数比较多的月球中二或者路达那里再刨根问底一下，没准会找到新的线索也说不定。
……
在此期间，救世团队乘坐的改造列车一直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着。由于缺乏足够常识，或者看惯了地下基地里养路机器人对隧道铁轨的维护工作，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这些裸露在地表飓风中的公路为何能维持这么好的路面状态。
风沙之中的能见度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即使是白天，阳光也无法穿透灰暗的空气照shè下来。如果换成正常位面里在地表生活的那些普通人，恐怕早就陷入各种惶恐不安了。但由于基哈和古阿姆原本就是只有人造照明设置的地下基地，所以矿工少年和后勤少女们基本上都适应得很。
至于月球武装中二们么，根据之前的全方位体检，他们与普通人的生理构造并无太大差别，然后如今的月球依旧是没有空气的裸真空状态，也就是说他们其实也是被关在那些训练基地里的，于是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反应。
一路前行中，完全看不到天然植物或者钢筋混凝土丛林的“异样”也完全被救世主团队忽略了过去。
车况良好，车速不低，整个闷声行驶的过程中并没有其他“天启”出现，少年少女们顶多是以各自小团地为单位略微嘀咕上一两声，然后很快便又沉浸在了初次外出探险的紧张情绪之中，外在表现倒是跟罗杰没差多少……
不出预料地，DG的扫描再一次无功而返，而罗杰这边虽然尝试着跟路达聊了几句，并且时刻准备着心灵窥视功能，但却也同样没有收获什么新的情报。倒是月球中二那边还有点意外惊喜：
两个救世者团队的改装列车当初全部是从基哈发掘出来的，负责进行装配指挥工作的也是基哈这边的三个中二，但根据DG分身反馈回来的情报，帕萨福和汤米乘坐的另外一辆车目前也同样运转良好，那些被软禁在古阿姆无所事事的实验素材也能完美驾驭那些车辆。
与其说月面基地的制式培训工作搞得好，倒不如说从列车本身的标准化模块化工业体系误差低到了惊人的程度。
罗杰通过读心能够了解到，这些月球少年们其实真的没有学过多少车辆驾驶的课程，他们受训最多的除了体能方面，就真的只有那些巨大化人形武装机体的实cāo培训。所以事实很清楚，如果不是反螺旋族太过偷懒，就是这两台改装列车的配件本身压根属于那些人形机体的同类。
又或者说，人形机体也好，改装列车也好，他们都是同一种原型载具分化出来的具体专用TYPE。也就是说月球少年们所掌握的课程从层次上相当地大而化之。
这些细节倒是验证了之前罗杰与DG的某些推论，比如武装少年的归宿是星辰大海，不，应该说是强力宇宙怪兽才对。
单纯的逃亡与降下地球也就算了，假设目前这套寻宝流程结束，那些高智jīng英现身也好，遥控也罢，再准备上几套实践课程贯彻下来，这些原本就经过重重筛选的武装少年肯定能够提供出绝对优秀的参考数据。
这些成果如果能顺利搭载在反螺旋族量产无人cāo控兵器上的话，实战效果恐怕比高达W里的机动傀儡系统还要好的多。尤其是前者很可能还具备了自动进化功能……
“其实并不需要进化，只要把这些经验丰富的数据全部收集整理完毕，即使是基层cāo控节点也能发挥出足够战力了。”
“就好像那些自称矿工的BETA一样么？没想到那些当时听起来荒谬无比的标准，居然在这里得到了相当完美的印证啊。”
这次jīng神交流很短暂，罗杰和DG也知道这几句只是流于表面，真正稍微深层一点的，诸如生xìng教条机械的反螺旋族之所以在圈养螺旋族，就是为了给自身在灵活机动方面进行补充，他们的假想敌人从一开始也就是“诡计百出”的螺旋族。
甚至，是那些位面之外未知且危险的，经验足够丰富，实力足够强大的侵略者。
假设位面屏障本身足够结实的话，即使有更高层次的cāo控者，比如主神之类存在，它一次能够强行带入这个位面的也只有少数强大个体而已。以反螺旋族的物量配合螺旋族的灵动，应该能在最大程度上抵抗甚至消灭侵略者。
不得不说，身为龟缩被动的防御方，反螺旋族其实已经算是殚jīng竭虑地做到了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好。假设敌人真的太过强大，比如确实存在那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摧毁整个位面的强者，那么他们以区区一个宇宙的物力，本来也就没什么抵抗能力了……
但是，这却依然不是那些高智地球人能够肆意利用同类的理由。
罗杰依然这么认为。
他的这种反应委实有点神经质了，不过幸好这点负面心理很快便得到了解决——
两台改造列车的目的地有着微妙的不同，但当他们接近各自目标到达一定距离的时候，轮回者们等待已久的“天启”终于再度响起。
不，说天启并不准确，因为这次在救世者团队所有人耳边响起的明显不是原先那种被激发的预存台词，而是实打实由“藏宝地点”发shè出来的，即时通讯信号。
从文字上来看，依旧是神神叨叨的yù语还休，“你们，即将真正面对真相。”
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本身真的没啥价值，但只有罗杰和DG这种外来者才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伴随着那段通讯信号而来的，是所有土著少年少女们身上偏振系统的逐渐失效。
这也就是说，原本并没有意识到彼此之间xìng别差别，并且所有被扭曲过的感官信号都在逐渐回复正常。在中二，路达汤米，帕萨福他们面前，那些临时同伴们身上正在悄然扭曲着。
最后显露出来的，是“乍看上去和刚才区别不大，但却总觉得有哪里已经与自己彻底不同了”的同伴形象。
“这叫什么真实？”
“原本我们也记不清这些总共没见过几次面的家伙具体形象啊。”
两台列车上逐渐嘈杂起来，少年少女们一边故作轻松地宣告着，一边装作不经意但却仔细地打量着除了自己熟人之外的其他临时同伴们。
顺便一提，直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人告诉他们，人类的xìng别只有两种，而不是列车上盘踞着的三股势力来划分。
而且，如果算上那些已经在逐渐减速并停止行驶的列车对面，早已等待多时的些许陌生人的话，那就已经有四股势力了。
……
不得不说，这些聪明人的主动现身确实超出了罗杰的预料，“咦，我还以为他们会更加藏头缩尾一点呢。”
“所以他们才是经过jīng挑细选的高智商人才，而你，呵呵……”DG大概由于不再需要动用大量资源继续扫描，所以听起来心情十分轻松。
“没准他们只是怕自己的角sè属xìng跟那些月球中二重叠吧？”
“如果从你能够理解的角度来讲，没准的确是这样也说不定，不过我似乎记得有提醒过你，与其站在原地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动用读心能力比较好。”
“这种时候你就不考虑对方是否具备心灵屏蔽或者预jǐng功能了？”
“呦，看来你还不是彻底不会动脑子么？”
……
救世主团队听不到那些在jīng神链接里的唇枪舌剑，月球少年地球土著们依次下车，虽然没有什么直接命令或者约定，但却颇有些默契地分别开始扫视四周，以及重点监视着那些等在这里的同类。
是同类，而不是仿真度足够高的机器人，这一点即使是汤米也能分辨出来。
小犰狳此刻也老老实实地缩在帕萨福的怀里，它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表现出近似人类的智商，这一点似乎对面的那些高智jīng英们也有所了解，除了一两个人场面式地往帕萨福方向多看了两眼之外，其他人并没有把这个非人生物放在眼里。
于是接下来，是基哈这边的月球领头人率先开了口：“你们……是谁？”
“这取决于你们自己将来的选择。”对方的回答很有些装，不过至少在表情上并没有什么不屑之类，开口回答的那人略微零乱的短发之下甚至还摆出了颇为真挚的笑容。
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伸出手来，或者摆出拥抱欢迎的意思，但两个团队对面各自站立的三四个人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基哈月球中二的口气却并没有怎么缓和，“如果你们没有在这里迎接的话，我和另外一组都会立刻原路返回。”
“可以理解，而且这更增加了我们对未来同伴的信心。”回应依旧云淡风轻。
不过罗杰听得出，此刻对立的双方，已经在各自渐次收敛着自身的锋芒了。
……
“你是不是想说，那些没被筛选到高智一档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傻？”
“你是不是想说，他们不管怎样都比我要聪明？”
“呵呵。”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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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旧世（一）
风势似乎渐渐有些小了。
除去罗杰之外，与他同车的救世小分队里其他成员基本都被周遭逐渐显现出来的东西吸引住了了视线。
说是周遭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起码从众人坐车前来的方向上还是很空荡的，只有对面欢迎团队的背后才显得鳞次栉比。
没错，“天启”地图上标注着的流程尽头，单独拿出来只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型车站，即使在罗杰的初始位面也是在二三线城市郊区随处可见那种，但矗立在这车站背后的，却是一座保存得相当完好的钢筋混凝土城市——这座城市，与罗杰刚刚被投放过来时短暂停留过的那个貌似还真没多少差别。
（于是某人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在地表起码七级以上强风rì夜不停吹拂之下，为何那些“现代化遗迹”依旧坚挺的理由。大概都是被地球人里最聪明的那堆拿来当试验场了罢。）
与罗杰不同，包括月球中二们在内，整个土著救世者团队的少年少女们原本都活在逼仄的地下，第一次面对着那些起码几十上百米的庞大建筑群落，一个个没有直接目瞪口呆失去行动力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大概也就是到目前为止的整个会面过程中，憨厚者这边只有一个“领头人”在说话的原因吧？
否则的话，即使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是被天启关照过，并且早早进行了职责职位划分的“耳语者”，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正把三股小势力整合成一个对外团结言行一致的“集合”不是？
话说回来，对方既然特意选择了这个见面地点，同时很有可能借助某种未知力量故意展示出原本理应被风沙遮蔽的城市遗迹全景，自然也是因为存着“利用这乍然丢出的，庞大繁复到令人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的设定，来换取相当长时间内的主动话语权。
反观憨厚组这边，依旧抛开论外的罗杰不算，即使是相对最为见多识广的月球三人组依旧没有站在如此近的位置欣赏旧时代都市遗迹——他们虽然都是从月球降下的，但城市上空的风力依然很高，不管是自动驾驶还是某些势力暗中引导，武装少年们都是只能直接降落到各地下基地的上方，同时相对远离各个大型城市旧址——于是此刻还能侃侃而谈的，当然只有对面那些科技工作者了。
“……其实我们也很清楚，凡是敢于前来这里的诸位，其实都不可能会被区区脑内幻听所左右自己的意志。直接点说的话，就是此刻驾临的各位都是在长期单调重复生活中察觉到了怪异，同时也无法继续忍受那种受控机械生活的同胞。”
对面开口的依然是站在他们小组最前方的眼镜少年，由于发型和制服都相对统一的关系，从外貌角度大概也只能以粗略人种特征来进行辨别。反正罗杰对面的四个人均是黑发黄肤，颇为标准的东亚人种。
（另外一组遇到的也有三个亚洲人，剩下那个是白sè人种。不需要DG转达，罗杰自己留在那边的观测分身早就锁定了这个细节。）
人种细节本身其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罗杰这个早就经历了诸多进化甚至非人位面的家伙也并没有什么种族歧视的心态，他只是在单纯计算衡量这方面体现出来的位面恶意而已。
举个例子来说，BETA位面虽然他和陈弈一开始就降临在了和国，但那个世界理论上是米国在利用自己庞大政经实力与优厚地理位置cāo纵引导的，所谓和国之类只不过依旧是可怜的应声虫而已。TOP位面则有些相反……但总之或许是同化位面的原因，至少到目前为止罗杰觉得这个位面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排斥，这确实是件好事来的。
所以，对面的科学少年虽然明显演讲得有些抓不住重点，罗杰这边也懒得得以局外明眼人的身份去打断，甚至捣乱什么的。反正等到救世者团队发现单纯靠远望根本没有意义，只有近距离接触或许才能体验到对面那座庞大城市的时候，这种效率颇低重点全无的开场白肯定就被迫结束了。
然后那位眼镜少年其实一直没有停嘴，“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所以我们很快就会直奔主题，给诸位介绍获取救世武装的详细内容。不过在这之前……”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而憨厚组这边此时已经差不多从被钢筋混凝土森林带来的震撼中苏醒过来了，纷纷将自己的目光也一并集中到了眼镜少年身上。
“……我们或许应该先要明确的一个大前提是，既然大家都是救世者，那么需要被我们所拯救的世界，又究竟是什么呢？”
不得不说，这才是整个主题介绍中真正的干货。
不仅仅是路达和月球少年们，甚至远离这里的另外一处接头场地上，就连汤米和帕萨福都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因为这个高智商说的并没有错，既然要充当救世主的角sè，那么总得有些东西要冒出来被拯救吧？在这之前其实地球上生活着的少男少女们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悲惨。月球中二们比他们强一些，即使没有天启的提醒估计也能自觉判断出，眼前这个各种机器人，自动化设备充斥的基地生态圈是绝对不正常的。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或许有人偶尔会产生“这里似乎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家”之类念头，但毕竟之前的环境太过封闭，就算想要玩对比也找不到参照物不是？
现在好了，对面那个庞大的人工建筑物群，大概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描述，就都能看得出那才是在“自然”条件下，人类纯粹凭借自己的力量与智慧修建出的栖身之处。地下基地什么的虽然安全，可人类毕竟不是鼹猪和犰狳，那种大概历经千万年根植于本能之中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不过比起这些，其实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事实，那就是对面这个看也知道起码能容纳千万人的钢铁都市，此刻根本只是个空壳而已。即使把基哈与古阿姆所有人员都带来，加上月球基地的少年们一并填进去，恐怕依旧无法维持它的正常运转。
（没错，这一点当初罗杰早就从DG对地表的隐秘扫描搜索中分析出来了，像这种能够残存至今没有被玩坏的城市，本来就是等效于千万人口级的大都市。）
那么，原本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呢？
“就像大家看到的这样，我们原本居住着的这个星球，或者说这片辽阔的大地上，曾经遍布着数十亿人类同胞。”
眼镜少年虽然刻意在“人类”这个词上停顿了一下，但估计不会有人把这句话理解成“这个星球上还有更多的异类”等等，虽然那句话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无疑也是正确的。
“……但是，在数百年前的某一天，无数机器武装从天而降，以绝对的优势占领了这颗名为地球的行星。而我们的先辈们则在此起彼伏的抗争之中，频频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如果换一个场景，那位聪明少年的演讲绝对起不了什么煽动效果，老实说这种洗脑套路真心跟大剑位面的组织水准差不多。但既然来到这里的就是这团队原本就是jīng英，那么倾听者们当然能够主动寻找出隐藏着的画外音，从而自行勾勒出那场充满绝望的战争全貌。
……
“那个，我觉得这种臆测xìng推论还是太勉强了一点，以基哈和古阿姆那种单纯的培养环境，如果只是神经反应也就算了，明显单调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哪里来的素材脑补？”罗杰主意识此刻已经回到了路达那边，所以他对周围，好罢两边都是一堆失魂落魄家伙的场景感到相当不爽。
DG并没有直接对他进行说服工作，或者来点例行的抬杠之类，而是直接从好几个读心分身那边调来jīng神探测还原画面，同时还附带了电子类分身的统计数据，“那只不过是你自行屏蔽了若干信号而已。实际上从偏振系统逐渐失效的同时，你就应该发现，你的那些高智商同胞们早就在用特殊‘电波’来下达洗脑暗示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两个小分队都已经被人家直接在脑子里放电影了？”
“不然你以为凭啥对面一直有三个人戳在那里？负责开口演说的只是基础诱因或者转移视线的道具罢了，被他藏在背后的那些才是直接开动相关设备的关键人物。”
这套把戏虽然拆穿起来很容易，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真正意图的罗杰并不打算，也没啥好办法去干涉对方，或者消除掉那些并不明显的暗示洗脑之类。而且话说回来，其实他也挺想看一下这个位面的地球悲惨往事的。
并非幸灾乐祸，只是出于知己知彼考虑，他需要从对面难得放出的资料中分析一下反螺旋族的一线基层战力水准。
好罢，虽然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如果直接拿来当参照物一定错的离谱罢，但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纯靠脑补强不是？
所以在下一刻，罗杰也刻意放松了自己在jīng神层面上的防御设置，于是对面播放出来的人类反抗史也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我说，你不觉得这些家伙有些太急功近利了么？洗脑这个把戏虽然在很多时候都有效，但这么填鸭式的，完全没注意接收者脑容量和jīng神坚韧度的灌输跟直接污染有什么区别？”
“你忘记了这些能够接收到天启的小家伙们，本身就已经经历过基础筛选了吧。”
“如果他们听不到那个狗屁天启，也就意味着能力不足以承受这些，所以也就从一开始便不会被选中？”
“这些就算我不提醒你，你也早就应该想到的。”
好罢，DG的解释相当合理，某人只能继续回神去补地球螺旋族抗争史了。
其实罗杰并不是完全服气，因为刚才那个解释明显只是基于理论上标准状态的，月球少年，矿工少年和后勤少女们的接受度压根不可能完全一致，而这洗脑的灌输手法明显稚嫩得要死，仔细想想对面这些未来叛徒本来也是几个小屁孩，哪可能像DG形容的那么完美无缺。
不过幸好对方也明显有预先计算过这一点，眼镜少年的介绍其实一直都没有过分长篇大论。在他停嘴的间隙，对救世主团队的jīng神暗示灌输也是同步停止的，然后地球反抗运动的宣传片篇幅也不长。
罗杰只不过是身临其境地听了一段，对面就终止了这场忆苦思甜。
“总之，由于那些未知的敌人实在太过强大。就像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们的先辈们甚至还没有撑到城市本身遭受战争冲击，对方便已经获得了最终胜利。”
短发少年的右手配合着自己的台词向后一挥，然后又轻描淡写地指回到了救世团队的身上。
“然后，有人就被带去了月球，有人再被细分后带到了地下。更多的人，从地球彻底陷落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回，就连月球中二们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明显难以置信的惊愕之sè。
大概是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武力方面的教育吧，眼镜少年的收敛式陈述会让路达或者帕萨福她们短时间内反应不过来，毕竟长期从事采矿种菜养猪等生产活动的他们不太能直观理解“大规模屠杀”这个概念，以及在那背后充斥着的血腥。
……
当然，相对这些武装少年们更加能够直接推测出事情真相的罗杰脸上也不怎么好看，只不过由于他之前相对于同伴反应较为平淡，现在即使超出一些，总体上归为平均不怎么出众了。
DG那边的综合分析解说恰到好处地响起：“你猜测的没错，那些被俘虏的地球人并不是在第一时间被直接清理掉，而是被反螺旋族直接定义成了分析耗材。”
“呵呵，螺旋族这个定义太广泛了，地球人之类也是一样。从现在地球的状况就可以倒推出来，在反螺旋族的眼中，地球人类擅长的似乎只有采掘和战斗两种工作。不知道在宇宙其他角落的螺旋族有没有更特殊一些的。”罗杰的声线很平静，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不过这种时候DG是不会去拆穿他的。
“其实你只要再多动一下脑子就能自己推断出来，其他螺旋族的天赋，或者说智慧结晶你早已经接触过了。”
“你说的肯定不是无颜，那么……好罢，是我先入为主了，从刚才的反抗战争片段里，的确没有巨大人形机体的身影，那么月球上的那些中二少年们长期学习cāo控载具，就是其他螺旋族的赠品喽？怪不得从xìng能上与我原本推测的颜面TYPE数据有那么大的差距。”
“原著TV版里虽然没有，但包括剧场版在内的其他衍生作品里明明有提到过，最开始落在螺旋王眼前的就已经是一台裸眼类机体了。虽然所谓的原著情节在轮回位面里不怎么靠得住，但你总不会真以为所有大大小小的颜面都是你自己亲自发明的吧？”
“你说的对，不过我倒真没有那么自大。而且机体设计这方面，按例都由你来决定就好了，没有位面原生形态的干扰，从我们的角度讲不是好事么？”
……
在轮回者组合已经分心去进行综合总结的时候，眼镜少年的全套洗脑工作大概迎来了真正的尾声——
“总之，地球上的先辈们甚至连敌人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驱赶出了自己的家园。在几百年后的现在，我们的绝大部分同胞甚至连这段历史本身都已经彻底遗忘，或者说从来没有接触的机会。”
这一次的停顿有些长，大概是救世者团队这边想要消化这些惊人信息的心力耗费也越来越大的缘故。眼镜少年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背转过去，直面车站外的古旧都市。
而他的三名同伴则早早便一言不发地率先起行，依次从车站某个并不起眼的双扇大门之中走了出去，然后有几个眼尖的地球少年才突然注意到，这两扇大门是坐落在间距并不算窄的一道金属栏杆之中的。这也就是说那道栏杆本身应该起不到什么遮挡视线的作用。但偏偏那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出门之后，便仿佛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一般……
“是的，这就是大家今天所需要做的最后一道选择题。”眼镜少年的声音再度不紧不慢地响起。“现在你们还有回头的机会。”
“但如果真的选择跟我们一起主动前行的话，很可能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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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旧世（二）
“并不是其他人眼神差，而是原本已经在模糊xìng别方面失效的偏振系统又重新开始发挥了作用。”
场中陷入短暂沉默没几秒钟，DG的提醒便在jīng神链接中响了起来。
于是某人开始再度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他原本以为救世者团队的少年少女们都已经被刚才对面的蛊惑xìng介绍彻底震晕，才会看不出车站大门方向上的猫腻。而DG的注解却分明表示，首先高智团体那边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笑的破绽，其次甭管地球还是月球的普通人居然也没那么容易上当。
那么最后得出的尴尬结论是，似乎只有他自己才一边鄙视着双方的稚嫩行事，一边毫不犹豫地落入每个预设陷阱……
“哼……我只不过是觉得那些徒有智商的小家伙们不可能拿我怎样，所以即使进门也没啥了不起罢了！”
这种输人又输阵的鬼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罗杰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把主意识收归躯体，所以路达背后那个少年的他也并没有迈出步子。
否则的话，在其他救世者团队成员依旧保持谨慎的时候，他却蹦起来充当出头鸟的话，根本就是在纯害人了。
不过DG对此依然有不同看法：“甭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你真是第一个被洗脑成功的，也得有其他人肯听你指挥啊？”
呵呵，说的也是。
于是罗杰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第二个错误，那就是在这个任务位面里，他还远未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之类。甚至说得再直接一点，恐怕当初在高达G位面内替师傅复仇的他，都比现在这个身份在普通位面土著眼里更有影响力一些。
帕萨福还抱着小犰狳呢，他罗杰一个充其量只是挖矿效率最近大有长进，才被路达所注意到的普通少年，谁会没事干把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又有谁会去选择盲目追随呢？
甭看刚才对面那个眼镜讲得天花乱坠，实际上连这边的汤米都没有仓促地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好不好？
总之，在罗杰低头进行自我批评的短暂几秒钟里，两个救世者分队都只是偶然有月球中二和矿工少年的临时带头人交换几个眼sè，古阿姆的少女们完全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尤其是帕萨福那边，从头到尾她都一直低着头关注小犰狳，后者似乎到了每天例行的休憩时间，从下车起就已经在闭着眼睛打瞌睡了。
所以现在最尴尬的其实还不是罗杰，而是摆完了帅气POSE，结束了煽动演讲但却没有得到预期中观众热烈响应的聪明人那边。
至少罗杰对面的这个眼镜少年接下来的背影就很有些僵硬，罗杰和DG就算不读心，也能看出他脑中的动摇程度。
于是在又是五六秒沉默之后，从眼镜少年的背影方向飘来了故作轻松的咬牙声，“……不得不说，你们的胆量之小还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冷场，继续。
“按说能够接收到天启的，都是应该是克服了自私劣根xìng的高尚人才，可你们现在的表现实在让我有些失望。”眼镜少年正在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但每个句尾处不时漏出的颤音出卖了他。
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汤米也能感觉出有哪里不对，所以在另外一个场地上，这个黑大个第一个开了口，“那个，我实在没听明白，你能再说一遍么？”
对方当然没有彻头彻尾地再重复一遍。
但是这句话最起码给了两个演讲者转身的机会，然后等他们正面看到救世者团队中还有几个人也表示同意汤米的时候，两人一边带着“原来如此”的自我安慰，一边挑重点连问代答地重新描述了一次当年那场反侵略战争。
第二次陈述接近尾声的时候，汤米又主动开口打断了演讲。“如果我们跟着你走了，基哈那边的人会怎样？”
“你们不是……”对方好像终于察觉到了救世者团队这边的异常，而且他们的小团队之间，甚至被打断者和眼镜少年彼此都能够保持即时通讯一般，前面那句只问了一半边戛然而止，接下来的回答明显跳跃xìng有点大。“说实话，如果你们现在原路返回的话，对原本留守的那些人才会危险更大一些。”
然后又是详略完全失衡的巴拉巴拉，大意是侵略者们会不定期巡视占领地状况，单纯的年长者失踪还比较好掩饰，走了的人转眼又回来，一旦被发现问题反而会更大。
于是，月球中二们和矿工少年之间再度交换了几个眼神，而且这一次就连古阿姆的少女们也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
“看来距离你身份暴露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乍一听有点像是幸灾乐祸，不过DG的语气中却明显有些许抱歉的意味。
某人稍微动脑子想了一下，便很快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是说我们的到来，或者说你对地月系统的渗透相对有些超前了？”
“假如反螺旋族的智商筛选做得足够准确的话，理论上不太容易出现能够以黑客手段夺取地月系统的地球憨厚土著，那么高智商那边的行动触发条件应该是月地各基地的分别叛乱同时达到一定规模。”
“而从现在来看，或者说从汤米的那句无心之言里，对面那眼镜之流完全可以猜的出，至少来自基哈和古阿姆这些人并没有掌权。”
DG在jīng神链接里的虚拟形象重重地点了点头，“所以对方如果想要盘根问底的话，只要循着时间顺序逆推各基地数据库，就能找出大致的问题所在，最起码可以间接分析出对地月系统的攻击是从哪个时间段开始的。”
罗杰这边倒是并没有在脸上摆出鄙视表情，“如果我的月球人体研究进度更快一些，没准也可以有其他补救手段。”
总之，现在轮回者组合所面临的问题是，尽管DG可以消除或者扭曲还原地月系统中转移控制权的痕迹，但她和罗杰却没法给救世者团队的成员们普及黑客理论与技能。所以那些擅长动脑子的家伙只要稍微认真一下就可以发现，原本这些只要乖乖充当打手的家伙们居然有电子系统方面的天才……
当然实际上的推论可能与上面这存在着不小的距离，但不管怎么说，对面原本需要的只是一些无脑强壮傀儡，可现在被天启送来的却是一堆半吊子。既难以被轻易骗去牺牲，也无法被他们当成同类看待。
于是在罗杰的jīng神探测中发现，对面几个家伙——刚才出门的两组共六人又都慢慢踱步回来了——居然陷入了集体恐慌之中。
他们在害怕什么？
由于某些不知名的jīng神类干涉存在，使得罗杰这边的读心成果很有些模糊。
“失败……区域对抗……你死我活的赌斗……基础资格认定？”
这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又是啥？
……
就在罗杰准备增大探测功率的时候，对面的眼镜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以至今为止最有诚意的端正态度开了口——
“各位，事已至此，请尽快跟我们一起进入传送门，我们几个团队需要真正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否则可能真的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这一次，救世者团队没有任何人再提出异议。
甚至也没有人站出来追问，“假如我们真的不肯跟你们走会有什么后果”之类貌似答案显而易见的话题。
总之，眼镜少年三名同伴再度踏进车站大门，他自己也随后跟上。憨厚派这边则是由两名月球少年带头，后勤少女们居中，路达汤米在各自队伍里与剩下的那个月球少年断后。众人依次鱼贯而入之后，城市废墟与车站便再度陷入了久违的风沙之中。
在DG分身的即时汇报中，所有人的确已经跳跃到了一个地月系之外的陌生空间坐标，而地球上那个车站的时空锚则已经在某种特殊力量的冲击下彻底湮灭了。
这样一来，恐怕除了罗杰和DG之外，其他地球少年们全都无法回头了，这中间甚至包括那群高智商在内。
那里的确是一个彻底的单向传送门，而且很可能连眼镜少年都只懂cāo作步骤，不能制造或者进行理论研究或者开发之类。
顺便一提，现在大家呆着的地方，显然是DG之前在整个太阳系中都遍寻不到的，藏匿着反螺旋族预备役人才的时空间隙。
好罢，虽然看起来眼下那些高智螺旋族幼体们基本已经丧失了反转资格。
与基哈那边有些类似的是，在这个名副其实的高科技基地里并没有住着人类少年。除了“以智商为标准进行筛选，符合反螺旋族要求的人类婴儿毕竟只有极少数”这个理由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这里并非高智方唯一的基地。
汤米帕萨福那一组倒的确重新归队了，但这充其量只能说明地月系大概就这么一组人选。如果按照之前的默认天启触发规则的话，没准应该有另外的高智团队能够得到其他地月基地的人员补充。
然后，没准几个高智团队之间还要发生一些友谊xìng抑或足够血腥的对抗，决选出太阳系唯一胜者之后，再迎来银河系其他恒星团队的挑战。
间中有没有直接与反螺旋族的对抗，现在不太好说，总之当螺旋族的联军或者螺旋族的希望种子真正成型之后，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之前不知已经轮回过多少次的，以螺旋族前辈们数据为基准的反螺旋族量产大军……
这场游戏之中从来没有过螺旋族的真正胜者，能够带队走到一定程度的高智jīng英们，在决战之前估计就会被动成为反螺旋族中的一员，就好像位面原著中某些语焉不详的描述那样。当然喽，选择死硬到底或者蓦然醒悟的估计也大有人在，但他们估计也战胜不了从一开始便做好了足够准备的反螺旋族势力。
呃，似乎扯的有些远了，总之罗杰现在很理解为什么那个眼镜少年会惊慌失措了——
如果他们找不到地月系统为何主权易手理由的话，以现有的所谓救世主团队力量，从一开始便注定在恒星级对抗中位居明显劣势，凭借运气或许还能再闯个一两关，但铁定会在反螺旋族准入资格赛之前失败。
更不要说实现战胜反螺旋族，获得真正解放这种奇迹了。
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瞻前顾后，畏惧心过多。至少罗杰接触过的智力侧轮回者大多都是这样的，所以看到对面那一大堆失算者的捶胸顿足，某人就觉得颇有一些喜感。
而月球中二，矿工少年和后勤少女们虽然不可能有他看的这么远，到现在除了jǐng惕心倍增之外，也顶多是对这些刚才装腔作势的家伙暴露出真面目表示了一定程度的鄙视罢了。
反倒是路达的一个提问最能代表救世者团队的心声——
“我说，能不能告诉我，基哈可能会面临的最坏情况是什么？”
然后，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于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反倒是当初月球少年里最先醒来的那位接过了话题，
“是不是整个地球，不，应该说太阳系内残存的所有人类都会面临彻底毁灭的命运？”
这一次，虽然依旧没有得到回答，但基本可以直接把对面的态度当做默认。
好罢，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眼镜少年那边没有直接哭出来就已经有些意志坚强了……
总之在又过了一段不长时间之后，貌似高智团队那边通过几场激烈的唇枪舌剑终于得出了结论。然后，那位眼镜少年又站到了演讲位置上。“……就像大家猜到的那样，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惊慌失措或者推卸责任了。”
……
“啧啧，这些家伙的反应看来还真的挺理智。”
“否则怎么会具备反螺旋族的准入资格呢？”
罗杰和DG原本已经着手在这个特殊空间里寻找对方的数据库之类，然后用暴力破解的手段进行轮回者式的破局尝试了，但在听到眼镜少年这个还算勉强过得去的开场白之后，就连DG都略微有些兴趣地停了下来，想看看对方到底打算说什么。
不，应该说是做些什么才对。
……
“虽然我们依旧没有研究出，或者说并不认为地月系统的误报只是一个巧合，不过既然我们还没有获得足够的信任，那么最起码应该由我方主动一些，争取重新建立起一个开诚布公的合作系统。”
（好罢，诚意是有了，不过这种跟罗杰一样紧张就拽文的表达方式真的能说服人么？）
似乎这一次眼镜少年不打算纯动嘴皮子，总之在他开场白念完的瞬间，他背后侧上方位置便出现了一套三维全息投影系统。
然后直接开始播放的，正是轮回者组合之前打算强抢的历史资料。
或者说，是当年反螺旋族入侵太阳系的，能够留存在高智团体这边的详尽记录。
画面上的战争进程的确可以用一边倒来形容，即使是对军事方面严重缺乏常识的后勤少女们也能看得出，交战双方的实力绝对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方面对罗杰和DG来说更是显而易见——
不管怎么看，以当年本任务位面地球的科技水准，理论上倾全球之力也很难对付一台无颜。
如果不是反螺旋族那边明显在执行“收割”而不是毁灭原则的话，别说如今那些地表尚算完整的城市废墟了，就连地球或者整个太阳系也未必能继续存在。
那可是不管怎么看，都在数量和质量上完全凌驾于银心宇宙怪兽集团的强大武力集合。
然后根据这里资料的显示，这些所谓的侵略者，其实也不过是某次例行筛选行动中，某个螺旋族候选者在“决赛”前倒数第三轮的临场表现罢了。
虽然对于某人他们来说，还不算“彻底无法对付”的层次，但唬住救世者团队，或者眼镜少年们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根据DG在这段时间内对整个时空间隙的扫描结论可以分析出，这群地球高智商人才被赐予的科技水准实在很一般，打个比方也就是量产无颜的层次。
至于武力方面就更不用说，从月球少年们驾驶的是其他螺旋族——也就是那个参赛者所属文明——的遗物就可以知道，地球赛区看来并没有怎么被反螺旋族的大人们所看好，他们能有机会捡别人剩下的垃圾来用，就已经是反螺旋族最大的慈悲了。
————————————————————今天一段悲剧xìng见闻的分割线————————————————————
老婆从郑州回来，我去接站。现在这时段基本上不会有卖菜的出现，所以刚下地铁便找了个开封菜解决晚餐和储备粮之类的问题。
然后，在洗手间的小便池里，我看到了一颗将近两公分直径的，jīng致的纽扣。
然后的然后，我不由得脑补出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不知道那位老兄最后是怎么走出KFC的，233……
第三十二章 旧世（三）
“那么，你们自己有没有接受过所谓的天启呢？”
在罗杰蒙头进行个人意义上分析推理的时候，救世者团队好像又悄然达成了什么共识，在几个带头人私下嘀咕了一阵之后，由月球少年那边开口问出了这个看似跟现在状况关系并不算大的问题。
可以看得出聪明人那边对这个问题本身也有所疑惑，不过眼镜少年还是迅速且尽可能诚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种编写在基因代码中的激发xìng片段只对你们有效，或者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这种类似布置。”
这样的话，这堆高智商人才的可信xìng就更加堪忧了。
也许从他们的自身立场而言，的确已经是被逼迫到了不得不同地月系大众合作的程度，但即使是心不在焉的罗杰也能猜的出，这种合作本身恐怕牢固程度相当有限，别的不说，只要反螺旋族那边稍微放松一下要求，比如通过恒星级初选就能直接获得族内户口的话，眼前的这群家伙选择投诚的几率便会远远高于历史平均。
归根到底，虽然对于反螺旋族而言，这些略微有点脑子的螺旋族相对于其他傻大黑粗的仅仅是稍微多了一点娱乐或者利用价值而已，但聪明人们可未见得这么认为。
下定决心与反螺旋族为敌的话，部下们足够听话，首领级别位置多到压根不需要去竞争的程度，真正打起仗来也不用担心成为炮灰。只要足够小心谨慎，即使一直高居反抗大旗，没准也能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刻。
至于玩腻了想转投反螺旋族就更不用说了，恐怕之前越是对方眼中钉肉中刺的，一旦身份转换后就越会受重视，这就是所谓有能力的人到了哪里都会受欢迎，听说反螺旋族那边甚至已经掌握了接近永生的技术……
……
“所以说，不管智商是高还是低，基本上这个年纪的小家伙们都有极大的中二潜质。”在将上述心灵探测与总结共享出来之后，DG那边明显意有所指地开了口。
这些预料之中的心路历程罗杰自己也能猜的出，所以他对此并不表示诧异，而且他知道DG其实分明是话里有话，“你在年纪这个词上故意加重语气，其实是想说岁数再大也同样会中二么？”
“以原著而论，在王座上沉睡千年的螺旋王似乎也没比西蒙卡米那强到哪里。”
“我宁愿认为那是所谓制作方自己全都是一群大龄中二。”
“切，换成是你，难道就会有什么不同么？”
“最起码我能打过那群中年宅男……”
好罢，其实罗杰也明白，就算真打赢了自己初始位面那群G社人才，自己也实在光荣不到哪里去。
然后他又动脑子想了想，终于明白DG除了例行讽刺他之外，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既然现在的我只有这么一个优点，那就应该尽早站出来打服这些孩子，然后再名正言顺地立起反抗大旗？”
DG实在懒得回答，而且结论明显不言而喻。
罗杰自己不出头，难道还真指望眼前这个各种靠谱的散沙团队纯靠运气拼出奇迹么？
所有中二少年们的自身生命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就连BETA们都能在不把人当人看的前提下做出几近毁灭地球的“正常行为”来，可想而知这个位面的所谓反螺旋族海选一旦开始，自己眼前的一切将会遭到何等的灭顶之灾。
如果反螺旋族本身不是由于植物系天xìng而总显得机械懒惰的话，现在这个太阳系恐怕真的早在几百年前那次微不足道的“试炼”中被直接抹消掉了。不管怎么计算，区区一个行星上能够给反螺旋族提供的人才储备都少的可怜，在DG之前的各种拉网式探索中，又没有在太阳系发现任何矿场之类，所以人家还不是随时想捏死就捏死你？
更不用说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至少在这一轮里不会诞生出什么素质足够的预备反螺旋人才了……
有DG的遮蔽，真正的反螺旋族监视系统才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察觉出太多异样。问题在于那些未知试炼与对战真正开始的时候，DG还能有足够的余裕来维持现在的伪装，乃至进一步的反间渗透行动么？
答案不管怎么想，似乎都不太乐观。
甚至从眼前大家身居的这个时空间隙本身，就足以证实反螺旋族的相关科技水平了。轮回者团队这边目前只是对所谓亚空间，瞬移之类略有研究罢了，次元方面始终没有什么突破xìng进展，DG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个隐蔽据点，也就意味着同样无法追踪到反螺旋族的真正栖身之处。
只要对方没有蠢到前赴后继跳出来跟DG拼三次元上的消耗，那就等于在战略层次上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自己这边如果真的能主动进化出层次足够时空能力的话，又怎么会到目前为止都一直跳不出那个该死的轮回游戏呢？
“我说，你走神的太严重了，能不能稍微面对现实点，先解决摆在你眼前的问题呢？”
在罗杰的思维似乎仍在继续无限发散的时候，来自DG的当头棒喝及时降临了。
某人只得干笑一声，乖乖把脑子或者说注意力转了回来。
然后，他发现聪明少年和憨厚少年们好像约定好要先较量上一场……
……
事情的起因似乎非常直接，比如月球少年们说了，虽然你们这些家伙在刚才展示出了不少高端酷炫的东西，但是似乎都与你们自己的实际程度并不搭界。
或者说得再直白一点，你们从一开始就表现得让人信不过，这其实也就算了。但如果你们的实力都不够压过我们这边的话，合作之类压根就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们现在手里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你们自己的，你们能用的话，我们一样也可以拿过来使……
眼镜少年那边对上面的某个结论很不赞同，不过既然他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上位者能力如果“不足以服众”的话，单纯依靠嘴炮洗脑之类是无论如何也拉不起队伍的。于是尽管现在时间上相当紧迫，所谓的反螺旋海选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直接开始，但先通过打上几场来排定一下团队座次之类，似乎也相当必要的样子。
那就打呗？
没错，那就打。
眼镜少年那边重新抱团商量了几句之后，某个大概是负责装备的家伙一挥手，这个秘密基地里突然冒出来的勤务机器人们便将不少头盔式设备递到了救世者团队眼前。
“又不是玩网游，这么俗套的东西是玩给谁看的？”
罗杰依旧站在路达的背后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里差点就不小心暴露出鄙视神情了。
不过对于普通的地月系少年而言，对方拿过来的这种感应器还是比较时髦的。
月球少年们表现的最为淡定，除了照例满脸厌恶地躲着机器人，以最快速度将东西从对方那边拎过来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略带不屑地嘟哝“也没比月球基地的先进多少”“是啊，我还以为起码要更加小型化全贴合一些，结果还是这种初始的全封闭造型”之类，然后便驾轻就熟地套在了自己头上。
平常只有跑步这一项娱乐措施的矿工少年们就显得相对有些紧张了，路达也好，汤米也好，都是先有样学样地看着月球中二们的动作，然后再小心谨慎地检查自己手中的头盔，甚至还稍微在心里把这东西同矿上的安全帽护目镜做了一系列比较之后，才慢慢腾腾地往各自脑袋上扣。
至于古阿姆的少女们那边场景么，就显得更加零乱破碎了。
之前提到过，高智商少年们都是一水的短发加制服，月球少年们既然常戴头盔，他们的发型至少也不会影响什么，矿工少年们有安全帽，基本同理。后勤少女们那边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某个角度讲，人类的天xìng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
又或者说相对于男xìng的体力劳动与军事训练来，后勤生产工作虽然并不轻松，但少女们那边看来还是有一定时间来打理自身形象的。然后由于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特定重复xìng劳动，在服装方面不会有什么展现个xìng的机会，指甲之类也必须尽量修剪得不易弄伤自己，至于涂脂抹粉什么的更别指望……
想来想去能够稍微满足一下妙龄少女们爱美天xìng的，估计也就只有发型这一项了——而且其实即使在这方面能够个xìng化的分支也相当有限，无论长度还是rì常打理时间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必须以不影响任何工作为大前提——然而只要有发型，就会有不适合封闭式头盔的可能xìng，实际看起来受影响的姑娘还真不少。
哪怕是全身上下看起来最为清爽的帕萨福，也专门站出来举手提问，虽然说得是“要不要给小犰狳一个头盔”这种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好罢，其实这个提问也不难理解，假如帕萨福自己戴上头盔，去全神贯注进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的对战了，她怀里的小犰狳怎么办？）
于是眼镜少年那边只得追加技术支持，抬手在自己头盔右耳部位的后侧轻按一下，原本看似“浑圆古朴”造型的头盔便产生了明显的形变。
然后月球少年那边又一阵低声嘀咕响起，内容无非是“想不到那种复合记忆合金居然也可以用在头盔这么小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是合金，而不是其他更加先进一些的材料？”“而且假设这个头盔只有投影以及简单视觉扑捉控制等功能的话，完全没必要还追加结构强度”之类基哈和古阿姆人士听不懂的台词。
见多识广的罗杰同学是最为淡定的，照例不用他自己出马，DG那边早就很感兴趣地开始“试吃”了。
头盔材质本身没啥可说的，局部变形能力在很大程度上也的确只是个噱头，根据DG的分析，真心有些价值的分系统，是与原来地球少年少女们自带的偏振系统完美接驳，并且能够进行下一步演化的适配能力。
然后，头盔一看就是无线的，在尚未正式开机之前，想要逆行追踪一下传输与控制信号制式，编码原则等等需要稍微费一番功夫。由此衍生出来的更具体问题是，这种设备脱胎于反螺旋族的科技，照例平行于无颜那个层次。而按照罗杰初始位面的科技树来衡量的话，无人驾驶的战斗机械集团最大问题就是超大规模无线遥控。
用即时战略游戏来打比方的话，就是所谓的手速。
整个部队系统控制节点所属单元的数量越多，对“手速”要求也就越高。理论上讲植物xìng的反螺旋族在这方面有一定天赋，但生动灵活等螺旋族擅长的层面也要考虑进去。
这个头盔不管怎么看都不止是个网游外设，但距离位面原著里，无数反螺旋族躺着的矩阵式集装箱明显还差着不少，甚至表面上跟环太平洋里能注水的头盔都不能比。看来太阳系的地球人，或者说螺旋族在反螺旋那边的排位实在不怎么样，眼镜少年们这次就算能按惯例顺当地收获一堆忠诚下属，没准也照样过不了海选初赛之类……
……
总之，在因为后勤少女那边的小小插曲耽搁了些许时间之后，在座的所有人都戴上了头盔，躺在了不知何时从各自身边整齐出现的流线型座椅之上。
然后，对战开始。
月球少年们那边似乎在第一时间便出现了他们驾驶习惯了的各种机体，矿工少年们大多一头雾水，在眼前出现的虚拟武器装备列表中看着3D说明与参数介绍发呆。
后勤少女们相对最为轻松，她们在虚拟场景中统一被安置在一个大房间里，眼前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种战场实况转播数据——这一点其实很好理解，除了某些天赋特殊的姑娘之外，正常人类女xìng从事参谋类工作的可能xìng要远远高于上一线打拼的几率。
而且假如大家真的是合作良久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是救世者团队正式组成都没多少时间，月球少年矿工少年眼镜少年们与古阿姆少女相处时间差距根本就不大。可以说基本不可能有什么默契配合的情况下，还是乖乖先按标准分工来吧。
等到多打几场，最起码大家对系统有了一定熟悉之后，某些少女们再转职也不迟。
“准备时间，五……哦不十分钟。”
救世者团队头顶响起了标准的系统合成音。
虽然这合成音的内容本身很古怪，一听就知道是聪明人那边某个人的台词直接转换过来的，不过大概是为了表示眼镜少年们没有动用什么超视距控制，用RTS游戏比方就是地图全开之类的外挂，所以才特意搞出这么一个客观第三方系统吧？
特意延长的十分钟时间，显然提供给初次使用系统，在选择上游移不定的菜鸟挥霍用。而在这句话的提示之下，月球少年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基哈新手们的窘境，在确定了后者暂时充当战场辅助之后，矿工少年们也就很快拿到了较为适合自己的武器。
至于少女们那边是否能够紧张有序地充当参谋职能么，老实说现在没啥人指望，因此在月球少年的不情愿建议下，电脑辅助分析系统的功能被开到了最大。帕萨福她们开始潜心参照系统提示，把战场监控相关的各种设备与命令发送出去。
然后，不需要合成音提示，救世者团队这边便明确了这个虚拟战场的初步设定——
大概是出于对他们这些新手的优待，本次战斗的大背景大概被选在了地球上，战场环境以旷野为主，当然是那种没有风沙影响的。
脚下土地的坚硬系数很高，足以支持月球少年们驾机进行的各种变速运动，至于矿工少年们的防御xìng掩体之类也有了预设，并且还可以根据防御者的实际需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位置调整，以及外观上的迷彩伪装之类。
表面看起来，一切就像是罗杰当年曾经憧憬过的高拟真的3D全息游戏一般。
但也只是游戏而已。
事实上哪怕是BETA位面里，战术机卫士们使用的训练系统，在细节上都要明显比这玩意儿要好的多。
看着路达汤米他们既紧张又兴奋的面庞，耳边不时响起月球中二们炫耀xìng的cāo作口述，罗杰的嘴角相当不受控制地撇了一下。
“对面这十分钟准备时间，还真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最开始进入系统时的紧张无序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起码比现在这样莫名滋生出“好像还挺不错的”麻痹大意要强吧？
仗还没开始打，乡下救世土鳖们的注意力就已经被无限分散了，敌人那边不要说是反螺旋族了，估计随便来个眼镜就能将这边一锅端了吧？
然后，仿佛为了验证罗杰预言一般，十分钟的倒数读秒刚刚消失，救世者团队的正上方便出现了了一台标准化的无颜。
而这个时候的大多数矿工少年们还在四下张望，少女们的参谋本部响起了数道刺耳的jǐng报声，但她们连如何关掉提示音都不知道。
月球中二们相对来说表现得最为优秀，六台机体倒是第一时间都锁定了无颜位置。
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发起任何攻击，在他们各自身后乍然出现的六台无颜就已经宣告了这场短暂战斗的最终结果。
如果不是突然的一声枪响，伴随着新出现的六台无颜中距离月球中二最近的一台上火光迸现，随即彻底爆裂开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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