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狂飙突进
1919年5月30日,北伐开始之后迟迟未有动作的刘昭承之军团终于动了!
这是著名的“北伐之湖南大战”的开始!
5月30日,刘昭承以两个师的兵力对怀化展开猛攻,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装甲部队首次出现在了战场。
和之前曾径出现过的用轿车改装成的“装甲车”不同,这一次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装甲车。
依旧是严格执行了大总统王恒岳的命令,新式武器的运用在国内战场不宜过多,只是少量投入。
但就是这少量的新式武器,带来的震撼也足以让敌人心寒。
天上飞着的是飞机,地上耀武扬威的是装甲车。
敌人的子弹打在装甲车上”““丁叮当当”的一阵乱响,但却根本无法对这铁甲怪物造成任何伤害。
装甲车耀武扬威的向前推进,在它的后面,跟着的是大量的步兵。这种新式武器和新式进攻战术的出现,的确远远领先于对面的湘军。
让人震撼的战场,让人震撼的进攻模式。
天空中是飞机在那不断盘旋,忽尔俯冲轰炸,忽尔高高的拉上天空:地面,是在十二辆装甲车掩护下的进攻着的步兵。
仅仅二十分钟,怀什外围第一道阵地便被攻破!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
刘昭承指着对面说道:“如果能有一支大规模的装甲部队,在保证油料供应和后勤补给的前提下,统一整个〖中〗国也许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将来这一作战模式,必然成为战争主流!”
李宗仁点头道:“不错,飞机、装甲车和步兵的配合,让战斗变得简单了不少。
“战争总是在不断变化着的。”刘昭承沉吟着道:“之前德军将重机枪集中起来使用,使英法军队损失惨重,后来装甲车问世了,又让英法军队占据了主动。我感到幸运的不是我们在这里取得胜利,而是在新式武器上,我们终于没有被列强拉开距离。”
大总统王恒岳高度重视军工发展,娄度重视新式武器的研制,终于在战场上得到了充分发挥。
取得了首战胜利的刘昭承,并没有立刻继续对怀化发起攻击,而是命令部队迅速稳固阵地。同时,装甲部队绕过怀化,按照之前制定的目标直扑黄金井、金石桥!
导此同时,徐牧指挥的第二军两个师,提前出发,在怀化攻击战打响之后,同时洪江展开攻击。
在洪江只有北洋的一个营驻守,而刘昭承却不惜大动干戈,以两个师的绝对优势兵力,铁锤砸鸡蛋!
洪江北洋守军,根本不敢正面抗衡,仓皇逃离洪江,向武冈方向败逃。
第二军马不停蹄,甫一占领洪江,立刻对逃敌紧追不舍,一路追击至武冈。
武冈同样的一个营在,面对铺天盖地,山呼海啸的北伐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自己招惹谁了?怎么引来了那么多的敌人?
洪江和武冈的北洋军,做梦也没有想到北伐军竟然以两个主力师的力量对其发动进攻!
武冈守军再次败逃。
击溃了怀化右翼之人,第二军迅速按照之前制定目标,连克洞口等地,将张敬尧从怀化到邵阳原本布置的井然有序的防线,冲的七零八落。
邵阳之北洋军想打却又不敢打,对面是气势汹汹,士气正旺的北伐军,不直接攻取邵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发起反攻?
那些该死的飞机又似乎在那炫耀着北伐军的武力,不时的出现在邵阳上空,也不投弹,在空中盘旋一会便自行离去!
这似乎在那警告邵阳守军:不要轻举妄动!
张敬尧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怀化是坚守下去,还是命令撤回来。
就在张敬尧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昭承对怀化的大总攻开始了。
6月1日,装甲第三团占领黄金井和金石桥,切断了怀化之敌退路。同日,第二军到达矜阳,完成了对怀化之敌的包围。
怀化驻扎着张敬尧的一个师和八千地方部队,而刘昭承集中起来的,却是四个整师又两个旅,配属一个装甲车团,一个独立炮兵旅,六架飞机的绝对优势力量!
集中一切优势兵力,用最简短的时间,最猛烈的攻击,彻底歼灭敌人!
还是那五个字:铁锤砸鸡蛋!
张敬尧犹豫不决,刘昭承却决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6月1日当天,刘昭承下达全线总攻击令!
“撤,撤下来!”当得到这一消息,终于下定了决战的张敬尧疯狂的大吼之时,张敬汤却绝望的摇了摇头:“大哥,不成了,北伐军的动作实在太快,怀化已经被四面包围,二哥突不出来了。”
“老三呢?让老三从邵阳出兵,解救老二!”张敬尧咆哮着道。
张敬汤苦笑一声,指着地图上道:“大哥,你看。从邵阳到怀化,只怕才走到半路,二哥就已经被打败了。”
张敬尧呆呆的看着地图,忽然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四弟身上:“你不是总自称自己是小诸葛吗?啊!想办法,快想办法把老二给救出来!”张敬汤面sè如土。
当初从怀化到邵阳,一路展开兵力,一点受到攻击,其余各点立即增援,使其成为守卫湖南的一道完整防线,这一计划是自己提出的,也得到了大哥的赞赏。
可是谁想到在刘昭承的面前,这道“完美”防线就如同纸糊的一般。
自己和刘昭承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张敬尧也是面如死灰。在怀化,有自己的一个主力师,还有八千的地方部队,难道眼看就要完蛋了吗?
老二也还在怀化,看来是跑不出来的了……
6月1日发起的怀化总攻击战,在当日,北洋各部便被纷纷击溃,投降者、逃跑者不计其数。
1号当晚,北伐军完成对怀化包围,怀化,已经变成了一个被围得死死的铁桶!
念着兄弟手足之情的邵阳守军指挥张敬禹,倒是硬着头皮派出了部队企图增援,但是才刚刚出城,那些可恶的飞机便用一阵炸弹,生生的把他们给重新炸回到了邵阳……
张敬汤安排下的“完美防线”现在非但被撕扯成了碎片,而且反而还变成了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被攻击点。
是日夜,处于绝望中的怀化指挥官,张敬尧的二弟张敬舜,在接到张敬尧的指示后,派出军官出城洽谈投降事宜。
谈判进行的非常简短,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2曰上午,怀化的城门打开了,张敬舜带着全部部队投降。
怀化攻击战,从5月30号开始进行,到6月2日全部结束,怀化、洪江、武冈、黄金井、金石桥一线全部落到北伐军手中。
三天时间,湖南西部尽落刘昭承之手,攻击速度之快,攻击力度之猛,让人瞠目结舌。
尔后,刘昭承再度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决定,不攻看起来唾手可得的邵阳,而命主力直接向娄底方向tǐng进。
他要在湖南与北洋决战!
不是湖南的北洋,而是湖南、湖北、江西三地北洋,他要靠着一己之力,全部摧毁!
这份气势,在北伐军中也许只有刘昭承才有!
“败军之将张敬舜,见过总棒挥。、,
看着缩头缩脑的张敬舜,刘昭承忽尔一笑:“当年在北京政府任〖总〗理的段祺瑞为了皖系的利益,发电任命张敬尧为湖南督军兼省长,把进攻湖南立功最大的直系军阀吴佩孚晾在一边,气得吴佩孚直骂段祺瑞瞎了狗眼。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情?”
“有敬舜连声说道。
刘昭承点了点头:“我还听说张敬尧入主湖南后,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宿愿得以实现,不禁心huā怒放,简直把湖南视为自己永久的sī人地盘了。因此,他在培植一己势力的同时,在经济等方面也无所不用其极,向老百姓大肆搜刮。这次他当了1年多湖南王,想大庆一番。办了那个四十大寿”甚至设置了一个大庆筹备处,任命四弟张敬汤为筹备处主任。首先派人通知各大饭店,令其选派最佳厨师限时报到,并报上各自的拿手绝艺,以便统一调遣。张敬汤又把寿筵的规模定为四百席,其规格按福、禄、寿、喜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1000元、50
0元、300元、200元的标准。他还将宴席指名分配给各大饭店和旅馆去办理。不幸被选中的饭店、旅馆的老板们只好破财消灾,自认倒霉,这事情有没有?”
“有敬舜擦着冷汗道:“但这事我实在是不知情那。”刘昭承挥了挥手:“走吧。”
“撤们?”张敬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走吧,走吧。”刘昭承淡淡地道:“回到长沙去告诉张敬尧,他给我下了请柬,邀我去吃他的寿酒,我一定会去的,抓你没有什么意思,你张家兄弟不是我的对手。听说北洋吴佩孚是最会打仗的,去告诉张敬尧,请吴佩孚到湖南来和我打!”
听说北洋吴佩孚是最会打仗的,去告诉张敬尧,请吴佩孚到湖南来和我打!
这一句话,让张敬舜呆若木鸡,他从来也都没有听过如此豪气干云的话!!。
第三百七十七章 “北洋矛盾”
南方国民政府的北伐进行得轰轰烈烈,但在危机面前,北洋非但没有团结一致,反而依旧为了权利在那明争暗斗!
直系在冯国璋死后,曹锃便高踮首席,长江三督也唯曹马首是瞻,曹锃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得力于他的爱将,北洋后起之秀吴佩孚。
吴佩孚虽只是一名师长,可是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都引起全国的注意。他在湖南,始而驱兵疾进,所向无敌。继而陈兵不战,通电主和,他能把握时局中心,善为运用,争取广大人民的同情与支持。
由于他能做能唱,使南北军人对他都刮目相看,曹锃是他的嫡亲长官,这样一来,水涨船高,便成为直系名至实归的领袖了。
段祺瑞本可以成为袁世凯的继承人,整个北洋派的领袖,只因他过于刚愎,不能容物,又信任徐树铮,遂失去大多数人的拥戴,只好巩固皖系以自重。徐树铮当然是个角sè,可惜太过专横,又太lù锋芒,他对段的贡献最大,影响段也最大。至于傅良佐、吴光新、张敬尧之辈,都是段祺瑞的负担,既不是人才,又不是战将。
奉系的崛起,当然占了地利,加上段祺瑞在和冯国璋明争暗斗时,徐树铮献议拉张作霜和奉军来对付直系,这便给奉系一个壮大的机会。张作霜和皖系在互相利用过程中,占了极大的便宜,因此使他的野心也随之增长起来。这是一种利害的结合,当他觉得自己力量已可独行其是时,他便不愿受皖系的摆布,甚至要清算徐树铮。
此后段祺瑞的参战军改名边防军,后来发展到三个师四个混成旅。外méng古撤治后,徐树铮俨然以“西北王”自居,想与“东北王”
张作霜分庭抗礼,这一来便迫着张作霜去联合直系,张作霜和曹锃本来是两雄不并立的,现在为了对付徐树铮竟联合起来因为徐树铮过去的记录太可怕了,他曾杀害过直系的幕后军师陆建章,曾拉拢过张的部下孙烈臣,也曾着意勾结曹的爱将吴佩孚,在张作霜和曹锃心目中认为:“此人万万不可得志,此人若得志,吾辈将无噍类矣”。
于曹张在反对徐树铮的共同前提下联合起来,因此直隶、江苏、
湖北、江西四省和东三省共计七省便成立了反皖系的同盟。
七省联盟得到徐世昌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徐世昌在袁世凯在世时,就认定徐树铮是个可怕人物,这两位本家一直就没有相好过。
七省同盟开始时并不反对段祺瑞他们的口号是“清君侧”就是反对段祺瑞身边的徐树铮。他们希望段祺瑞能够亲贤人而远小人。
这所谓的小人就是指的徐树铮。
段祺瑞呢?他不能因外来的压力而摆脱徐树铮,政治结合有时很脆弱,有时也很坚硬,段祺瑞和徐树铮就是无法分开的,因为段祺瑞的新“边防军”就是徐树铮一手建立,同时抓在徐树铮手中,而安福国会又是徐树铮一手包办而加以控制,如果去掉徐树铮就是解除了自己的武装,等于“自毁长城”。
段祺瑞既然不能接受七省联盟的要求“清君侧”于是局势就恶化到不可收拾,因为七省联盟的目的达不到,只好走极端。
不幸的是皖系大将安徽督军倪嗣冲患病垂危,见神见鬼,好像很有几分凶兆。当年对付冯国璋时督军团便是以倪嗣冲为先锋,他接替张勋督皖,也接收了张勋的部队,在皖系中,比起吴光新和傅良佐总算成器多了。现在既然朝不保夕使段祺瑞如丧左右手。因为倪的病危,使得倪部下马联甲也想夺帅印,段祺瑞命马帮办安徽军务,想派段芝贵继任安徽督军,徐世昌则主张起用淮军老将姜桂题。徐段意见既不统一,徐世昌遂决定倪嗣冲一天不死便一天不开缺,也不补人。
七省联盟中充当兵谏的先锋又落到吴佩孚头上,吴佩孚一再电请撤防北归北京政府置之不理。
在彼此争夺不休的时候,各方势力又都把目光投到了上海。
上海因为是一个国际都市所以一直占有特殊的地位,因此淞沪护军使也变为北洋军阙一个争夺的目标!
尤其是直皖两系对这职位一直没有放弃争夺。
淞沪护军使在官制上不属于江苏督军管辖,当年袁世凯酝酿称帝时为了牵制冯国璋,所以派遣第四师师长杨善德驻兵上海,兼任淞沪护军使,冯国璋对于他在江苏督军任内权力不能及于上海,心殊耿耿,不断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
但是抗议归抗议,北京政府就是不愿意把上海划入江苏范围。后来浙江督军出缺,杨善德率兵进驻杭州,取得了浙江督军,这是民国G年11月间的事,冯国璋乘机把淞沪军区纳入江苏督军管辖,可是这只是冯单方面的行动,北京政府并不承认,段祺瑞派了皖系另一健将,第十师师长卢永祥继任淞沪护军使,冯段早期的误会,淞沪争夺是一个主要关键,由于卢永祥继任淞沪护军使,使到冯再次希望落空。
次后,浙江督军杨善德因病去世,北京政府发给杨1万元治丧费。北洋时代重武轻文,以治丧费就可为证,武人治丧费1万元,文人治丧费2000元,几乎成为一个定例。
北京政府调升卢永祥署理浙江督军,这时江苏督军李纯便乘机提出收回淞沪军区的要求,属于直系的长江三督联合保举第六师师长齐燮元继任淞沪护军使。可是皖系怎会把自己手中如此重要的地盘放弃?
因此卢永祥急电向北京政府密保第四师第八旅旅长何丰林继任淞沪护军使。卢以浙江督军身份仍兼原有的第十师师长,同时把杨善德留下的第四师予以扩充为一师一混成旅,把第四师第八旅旅长何丰林保升淞沪护军使,并兼任混成旅旅长,另保举第四师第七旅旅长陈乐山为第四师师长。
卢的嫡系第十师一旅驻杭州,一旅驻上海。
这一安排让直系大为愤怒,可是直系无法正面反对,乃提出意见,认为淞沪护军使地位很高,不能由一个资格很浅的旅长继任。直系把这个意见向北京反应,要求北京政府慎重考虑淞沪护军使的人选问题。
卢永祥当然不会把已经到手的地盘放手,他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他向北京政府表示:如果不接受他的意见他就不干浙江督军,宁愿回任淞沪护军使。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姿态,只是向直系示威而已。
尔后卢永祥竟由杭州回到上海,好像真要回任淞沪护军使,这使北京政府大感为难。
为了和缓李纯、卢永祥之争,北京政府乃采取一个折衷办法,明令发表三案:一、特任卢永祥为浙江督军。二、裁撤淞沪护军使。改设淞沪镇守使。三、令何丰林为淞沪镇守使。
在北京方面看来,这是一个两全的办法,可是浙方颇为不满,因为淞沪在江苏辖境内,护军使可以不受督军节制,但是镇守使则必需受督军节制。不但官职上完全不同,而且这一来仍然达到了李纯吞吃淞沪的目的。
随着第四师第十师全体军官拍电到北京,吁请收回裁撤淞沪护军使的娄命,任命何丰林为护军使。
何丰林疑是李纯搞的huā样,即电李纯有:“解铃系铃,全在吾师”句,又联合吴淞警备司令荣道一致电李纯有:“同人等群相诘责,无词应对,sī心惴测,亦难索解,非〖中〗央欺吾师,即吾师欺学生”云云。
原来何丰林和荣道一都是李纯的学生。李纯乃复电表示心迹云:“〖中〗央命令如果由兄指使,兄无颜见弟,无颜见人”。可是浙方仍不谅解,于是双方剑拔弩张,分兵布防。江苏士绅结合各团体呼吁和平,李纯平素以和平为号召,面对江浙之争亦不愿过火,一场纷争总算双方能悬崖勒马。
这时江苏政潮突起,更增妾杂。
原来江苏省长齐耀琳和李纯政见相左,呈请辞职,李纯顺水推舟,乃向北京政府保荐王克敏为省长,消息传出后苏人大哗,认为王克敏除了嫖赌称能,一无是处,如此人物,怎能担任一省之长,遂函电纷驰,表示反对!
在李纯的保荐呈文上为王克敏陪衬的还有一名王瑚,曾做过京兆尹,尚孚民望。
因此,北京政府既要接受民意,又要顾全李纯的颜面,于是特任王瑚为江苏省长。
省长问题解决后,又发生江苏省财政厅长问题。李纯保荐张文sū为财政厅长,苏人认为张文sū无行,且工谄媚,怎可掌理一省财政,所以大举反对。于是痛诟张文sū力诋李纯的通电便一通接一通到达北京。
各省在面对南方国民〖革〗命政府轰轰烈烈大举北伐之时,非但不能一体同心,反而各自心怀鬼胎,这也就等手给了大总统王恒岳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利用彼此矛盾,进尔逐一击破!!。
第三百七十八章 张孝淮
“刘昭承?无名小辈!”
当吴佩孚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笑。
“师长不可轻敌,刘昭承此人用兵相当厉害,张敬尧被其打的一败涂地,怀化几地陆续丢失,若在放任其如此攻击,只怕长沙不保。”部下第一混成旅旅长王承斌小心翼翼地道:“一旦湖南被北伐军占领,那么湖北便最先受到冲击,如此易被敌人逐个击破。”
吴佩孚笑道:“孝伯,你是没有看到事情本质。刘昭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要jī怒我,引yòu我湖北和江西各地之军一齐涌入湖南,他好和我们决战,一举解决两湖和江西问题。”
王承斌有些不太相信:“刘昭承有那么大的胃。?”
“他就是有这胃。!”吴佩孚面sè一正,来到地图之前:“你且来看他的布阵,从三地地方逐渐逼近长沙,完全就是摆出决斗架势的!
此人虽然rǔ臭未干,可野心当真不了!”“那我们……”
吴佩孚冷冷笑道:“刘昭承真的以为就凭着他的一个什么军团就可以纵横天下吗?他想决战,我就陪他决战!”“师长。”王承斌迟疑着道:“张敬尧素来和我们有过节,上次夺取湖南,明明是师长的功劳,可段祺瑞却偏偏把这功劳给了张敬尧,任命他为湖南督军,这次北伐军全力进攻湖南,正是报仇机会。何不等到他们拼到两败俱伤,我们再渔翁得利?”吴佩孚摇了摇头:“孝伯,这不行那。大敌当前,王恒岳三路用兵,三路势如破竹,一旦湖南再被其攻破,我们便只要坐着等死了。在此危难关头,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吴佩孚一定要抛弃个人成见,出兵湖南,与敌决战。只要击溃了刘昭承的军团,则可以趁势挥军疾进,一举拿下王恒岳的老巢四川!”王承斌一个立正:“愿听师长吩咐!”“命令我各部迅速出击,同时电告湖北督军王占元、江西督军陈光远,请求他们立刻出兵,与国民〖革〗命军会战于湖南!”“是!”一百余辆汽车风驰电掣一般在路上开着,一路上的那些民众们,第一次看到如此浩dàng的汽车队,一时间纷纷携老扶幼,站在路边看着难得一见的西洋镜。
那些汽车上载着的都是当兵的,前面车顶上还架着一tǐng机枪,看起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可惜汽车看的时间是快了些,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毕的部队?”“不知道啊?”“我知道,那是南方政府的北伐军!”“南方政府?王恒岳?天那,那么快就打到这里了?”
“快?知道吗,都说南方的那个大总统是天上紫薇星君下晃,早晚要统一全国的!”“我的妈呀……”知道的,不知道的,道听途说的,都在那里纷纷议论着。
都听说北伐了,北伐了,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今天算是真的看到北伐军了。瞧瞧人家这装备,那真是打天下的军队!
都听说过南方的那个大总统王恒岳,在他的管理下,南方生活安定,老百姓起码能吃口饱饭,要真的这样的话,那么他来管理湖奄也真不错!
〖中〗国老百姓判断官员政绩主要靠的是自己的眼睛。他们不富于理想,不相信任何美好远景的许诺,只看眼前的事实。他们看到的听到的王恒岳的确是个好大总统。
这就够了!
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饱饭,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就足够了,他们不管你是南方,还是什么北方,这就是他们唯一要的要求!
就在饶国华旅向娄底快速〖运〗动时候,按照大总统王恒岳的意思,一个和蔡锷、蒋百里齐名的大人物也终于被请出了山:张孝淮!
张孝淮,字韵农,号运隆,长沙县沙坪乡赖家屋场人。七岁入乡塾读书,十七岁时被王先谦请到家中任塾师教子女读书。
1901年张孝准得王先谦资金赞助,东渡〖日〗本留学,初入〖日〗本东京成城学校,毕业后进〖日〗本东京陆军士官学校工兵班。1905年,张孝淮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与蒋百里、蔡锷被全校师生誉为“〖中〗国士官三杰”。
1906年,张孝淮在东京经黄兴介绍加入同盟会。张孝淮回国后,应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之聘,入幕为参议:徐世昌重视他的本干,保送他到德国柏林大学留学,学习军事。
张孝淮精通日语,粗通德语、英语,这在留学生中是不多见的。
19川年,武昌起义前,张孝淮留学四年后回国。
1912
年4月,南北议和成,袁世凯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南京临时政府撤销,黄兴担任南京留守府留守,任命张孝淮为军务处处长。
当时在南京的各省、地方军队有十余万人,北京政府不发军需、军饷,留守府处境困难。张孝淮协助黄兴、李书城等人,制定各省军队和民军的驻防和解散计划…,全力地执行。终于将各省原起义的正轨军缩编精简发回原省,将大多数民兵、民军解散:同时张孝淮将遣散部队中的优秀军官和精良武器集中组成第八师,该师后来成为讨伐袁世凯的劲旅。
为表彰张孝淮卓有成效的工作,黄兴联赠曰:“唯有真才能血xìng,须从本sè见英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却被安放在了湖南岸榷运局长,也就是交通局长的位置上。
大材小用!
实在是大材小用!
王恒岳的北伐军一进湖南,王恒岳当时就下令一定要把张孝淮给自己弄来,不管什么方式,绑架也都得绑架来了!
“〖中〗国士官三杰”里,蔡锷已经归去,蒋百里在给自己做参谋长,再把张孝淮拉到自己身边,大事可以定了!
“大材小用。
“什么?”
刘昭承的话让张孝淮一怔。
刘昭承赶紧说道:“请张先生不要生气,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大总统让我见到先生,务必要将这四个字转告先生的,说先生当个交通局长,实在是太委屈了。”
张孝淮仰天大笑:“王述之得到了蒋百里,难道还想把我拉去吗?
我当这个局长逍遥自在,蒋百里在那日夜操心,只怕要少活几年,我可?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一声大笑:“张韵农,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张孝淮怔了一下,随即也笑道:“好,好,好,说客来了!”
看到那人进来,刘昭承和李宗仁赶紧一个立正:“参谋总长好!”
蒋百里微笑着点了点头:“骆承、德邻,打的不错,大总统让我祝贺你们!”
谢谢大总统,谢谢蒋总长!”
蒋百里点了点头:“你们先出去,我和韵农有话说。”
刘昭承和李宗仁才出去,蒋百里与张孝淮已经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好半天这才松开,蒋百里叹息一声:“韵农啊,这都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张孝淮也是一声叹息:“是啊,大家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可惜,可惜啊,蔡锷坡已经不在了!”
两人眼眶有些湿润,蒋百里坐了下来:“韵农,放着那么大的才华不用,这才是真正的可惜。恒帅啊,大总统让我这次亲来游南,就是要我劝说你加入到国民〖革〗命军的?”
张孝淮似笑非笑:“准备给我个什么官那?”
“陆军总长!”
“陆军总长?”张孝淮原只是开玩笑的那么一问,谁想到蒋百里却说出了这话:“百里,不要开玩笑了,陆军总长不是你吗?”
蒋百里笑道:“你看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我这陆军总长,原本就是兼着的,这位置一早就是为你留的。现在你来了,我就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
张孝淮沉默在了那里。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得到别人欣赏,发挥自己最大才能的。
王恒岳统一〖中〗国已经不可阻挡,自己的好友蒋百里则在王恒岳手下干的风风火火,而自己却在湖南当个什么湖南岸榷运局长,焉能发挥自己才能?
“好了,别再考虑了。”蒋百里笑着道:“赶快随我回广州上任吧。”
“不!”张孝淮忽然说道:“现在不能上任。”
“为什么?”蒋百里大是奇怪。
张孝淮沉吟着道:“我没有片功,这么上任怎么能够服众?”
“那韵农的意思是?”
“我就先留在这里。”张孝淮考虑着道:“给我一个师,随军北伐,等到全国统一,若大总统还依旧器重我,那么我便不再推辞!”
蒋百里大笑道:“一个师太少了!这次刘昭承在组织湖南决战,大总统又调集了三个新训练好的师进入湖南,编成第二路军,我看,就交给你张韵农指挥吧!”
张孝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但我这第二路军,依旧要服从刘昭承的指挥,毕竟他才是湖南战场的总指挥,他要我打哪,我就打哪,绝不违抗命令!”
“辛苦了,韵农兄,北伐胜利你我再见!”!。
第三百七十九章 巴壁虎
福建龙海的轻易到手,在第六师第十一旅旅长刘湘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自从投降恒帅之后,刘湘在旅长这张位置上坐了已经三年了,依旧还在原地踏步,这让他未免有些着急。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投降将领”的身份,多少牵连到了自己。
现在北伐开始,正是自己大展才能的最好机会。
龙海兵力空娄,11旅未费一枪一弹即行夺取。而现在,刘湘和11旅的任务变成了坚守龙海,等待主力到达!
一个旅的兵力,很快就要遭到敌人的疯狂反扑了!
李厚基和童稼暄,没有想到对方动的居然如此之快。那边还在对云霄和平和攻击,这里已经风驰电掣般的出现到了厦门附近。
要命的是,正当李、童二人准备分兵阻截王瓒绪第六师的时候,敌人却又忽然分兵出其不意的夺取了龙海。
龙海一丢,厦门和漳州的联系便被彻底切断了闽浙联军第17师,在李厚基和童稼暄的严厉命令下,由童稼暄亲自指挥,对龙海展开了最疯狂的反扑!
铺天盖地的枪声,并没有影响到刘湘。他拿出了一个龟壳,拿在手里转动了一会,朝桌子上一放,看去,顿时大喜:“上上签,上上签。告诉弟兄们,龙海此战必胜!所有兄弟打起精神,和他们拼啦!”
云霄。
站在刚刚夺取的云霄,杨森意气风发。福建之战爆发以来,骠骑军团两战两胜,平和也唾手可得,平定整个福建不过是旦夕之事。
三个军团一齐出兵,而现在自己无疑已经拔了头筹!
“报告总指挥,第六师已〖运〗动到厦门一线,十一旅夺取龙海!”
“好!”杨森大喜:“让王瓒绪对厦门保持攻击态势,让刘湘守住龙海,命令各部,最迟明日夺取平和,火速向龙海进兵!”
杨杰在边上一笑:“总指挥,你猜刘湘现在在做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杨森想都未想:“当然先在那算命,看自己能不能打赢。”
杨杰点了点头:“算到上签,则刘湘肯定拼命用心,算到下签,总指挥,你说他还会死守龙海吗?“杨森一怔,随即笑道:“刘湘这个人我在的,极度信这一套,可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如何向上爬,就算弄到个下签,他也一样会死守龙海,只不过有些心神不定罢了。”
杨杰笑道:“是这样一个理,可我为了坚定他的信心,在第六师出发前,悄悄的在他的那套行头里做了一些手脚”
说着,在杨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森听完,放声大笑起来龙海。
闽军第17师真的是在那里玩命了!
那些穿着黄布军装,端着步枪的士兵们,黑压压的一层层压了上来。
阵地上的国民〖革〗命军士兵,依仗着锐利的火器,在阵地上交织起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把所有的攻击力量都阻挡在了这张火网之外。
刘湘虽然mí信,但打仗却一点也不含糊,亲自站在了第一线指挥。这不光是关系到龙海这个点能不能够守住,更加重要的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
只要这里能够守住,自己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童稼暄也同样站在了第一线。
这一战的关系实在是太重要了!
云霄、平和必然无法守住,而龙海除了切断了厦门与漳州之间的联系,更加要命的是,一旦被北伐军的主力增援上来,龙海将成为一牟可怕的攻击点。
“报告,第三营溃败!“童稼暄的鼻子抽了一下:“把营长带上来。”
营长被带了上来,倒是满不在乎:“表哥,那帮狗娘养的太能打了毗”
“许国祥,我是这的前敌总指挥!“童稼暄yīn冷着脸说道。
“是,总指挥!”许国祥赶紧一个立正。
童稼暄的脸sè非常难看:“许国祥,我让你夺取的阵地在哪里?”
“报告总指挥,敌人火力太强,我实在没有办法”
“火力太强?”童稼暄冷笑了声:“来人,营长许国祥作战不利,枪毙!”
许国祥大惊失sè,边上的人也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真去动他。
童稼暄勃然大怒:“我让枪毙许国祥,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
“总指挥,饶命啊童稼暄,你这个王八蛋,我父亲帮过你,帮过你毗”
声音逐渐远了,接着一声枪声响起,
17师的军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童稼暄这是玩真的了,连他嫡亲的表弟都枪毙了,还有谁是他不敢杀的?
“强攻!”童稼暄的声音里不带着任何一些感情:“今晚太阳落山前,我要站到龙海的阵地上!”随着鼻国祥的被枪毙”师这次是豁出命来打了!
士兵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被打退,没有经过什么休整,接着又“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阵地前倒了一层层一叠叠的尸体,看去让人触目惊心。
阵地上的枪管打红了,士兵们的眼睛也打红了。
刘湘mō着自己的大光头,上面的汗水一层层的冒出来,一把推开想要把他拖到安全地方的卫士,拉着嗓门叫道:“弟兄们,打啊,打啊,龟儿子的,他们不要命,老子们也都不要命了啊!打赢了,老子请你们吃手撕鸭啊!”
前面一个士兵“哎哟”一声,刘湘冒着弹雨,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兄弟,怎么样?”
士兵的脖子上被子弹穿了过去,撕掉了一大块披,血“扑扑”的涌了出来,刘湘接过绷带,亲手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兄弟,下去休息!”旅长亲自帮自己包扎伤口,还那么关心自己,让这士兵jī动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旅长,老子不碍事,老子就在这里和这帮龟儿子的拼罗!”说着,抓起一颗手榴弹奋力扔了出去“轰”的一声爆炸中,士兵死死握着步枪,一边不断扣动扳机,一边喃喃咒骂:“老子是巴壁虎的兵,老子是巴壁虎的兵!龟儿子的,老子死也是巴壁虎的兵!”“巴壁虎”是刘湘的外号,形容他作战勇猛,不怕死,可平时没有人敢当着刘湘的面这么叫。
但这次却不同了,这帮士兵都打出了火xìng,打出了脾气,早把这规矩忘得一干二净。
刘湘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lù出了笑意。
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平时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到了战场之上,却往往会起到jī烈人心的巨大作用。
如果这里人人都变成“巴壁虎”刘湘完全有信心坚持到主力到达的那一刻!
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太阳下山了,阵地还牢牢的掌握在11
旅的手里……
空气中的味道很难闻,有血腥味、有硝烟味,有汗味,各种各样的味道参杂在了一起,让jī战了一天的士兵们一点食yù也都没有!
这样的恶战很少出现。两边的士兵都是在那不要xìng命的绞杀在一起。
11旅的川军表现得勇猛异常,17师的闽军表现的也一点不差。
两边的士兵,在一天的酣战之中都尽到了士兵的责任。
其实谁胜谁负一点也不重要,早晚有一天川军和同军会携手作战的。
太阳下山了,星星点点的火光燃起。士兵们疲惫的躺在阵地里,有的顾不上吃点东西,头一歪,忽忽大睡。
有的勉强强迫自己咽下一点食物,保证体力,可看到同伴的睡相,也禁不住打了两个哈欠,很快便也进入到了梦乡。
刘湘在阵地上巡视着,一处处检查得非常仔细。
今天算是熬过来了,明天再顶一天估计就差不多了。王瓒绪估mō着明天该对厦门发起进攻,厦门那一打起来,自己这可就要轻松许多。
他来到一处阵地,看到兄弟们正把一个阵亡的士兵抬下来,刘湘看了一下,怔在那里。这具尸体,正是那个脖子受伤的士兵。
自己亲手帮他包扎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和泥土染得污秽不堪。
士兵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醒来了。
刘湘走了过去,看到士兵的额头被子弹打了一个大血洞,血凝固在了伤口附近,士兵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
刘湘叹息了声:“找找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保存好,等到战争结束了,给他家里送去。”
还会继续死人的,而且会死很多很多的人,只要还有战争,这便无法避免。
北伐一定能够成功,这是国民〖革〗命军上下一致的看法。可当北伐成功之后,还会有多少人死去?会有多少人再也看不到胜利了?
“旅长,我们还要在这坚持多少时候?”“快了,快了。”刘湘喃喃地道:“去告诉弟兄们,今天打的漂亮,明天再坚持一天,我们的主力就到了!”刘湘并不怀疑明天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他唯一考虑的,只是如何少死一些弟兄。
等到胜利到来的那一天,他希望自己的这些弟兄们,能够一个不少的站在自己面前!!。
第三百八十章 弃守
童葆暄的心情极度恶劣!
一日的攻击没有取得任何推进,反而让自己损兵折将,为了jī励士气,自己甚至豁出了表弟,将来战争结束,自己怎么向他父亲交代?
国民〖革〗命军守得实在是太稳了,他们的武器精良,斗志高昂,一天的战斗,17师寸功未建,而在厦门方向,敌军已经有了进攻态势。
随着时间的拖延,战况将会变得越来越不利的。
“夜袭!”童稼暄咬牙切齿地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如果夜袭依旧不能成功,那么,也许是命中注定福建之战的结局了吧。
可恨的是福建局势如此危急,江苏督军李纯却一兵一卒都不肯发,难道他不知道福建一丢,接着就是浙江,然后就轮到江苏了吗?
想到这,童稼暄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战对于国民〖革〗命军和北洋军来说都是极不适应的,此前他们这一方面的经验非常之少。
战斗甫一开始,双方表现的都非常紧张。17师只经过了短暂的准备,便乱哄哄的冲了上去。在他们看来,夜战和白天打仗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反正就是冲锋号一响,大家不要命的一股脑的冲上去也就是了。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夜战完全不是这样的而**士兵大多也都是首次接触夜战,晚上本来应该是大家心照不宣停火休息的时候,可那些闽军的怎么吃错了药一样的晚上打起来了?
到处都是火光,把照常照耀的通明,这对于进攻一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那些闽军士兵手里拿着的火把,反而成为了防御一方最好的瞄准目标。夜战才一开始,片刻功夫闽军便已倒下了一大片,伤亡远远超过了日间的战斗。
看到这样情景,刘湘当机立断的把一个机枪营拉到了第一线,这一火力杀伤,让战场变成了恐怖的地狱。
呼啦啦冲上来的闽军,在禀受了严重的伤亡之后,又呼啦啦的退了下去。
在后观战的童稼暄,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一招也已失效,战局已经无法逆转了,剩下的事情,不过是尽到自己一个指挥官应该尽的职责而乙,
枪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一个晚上,除了一地的尸体,17师什么也没有得到。
清晨的空气不再清新,空气中的味道让人觉得难过,甚至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照射到大地上的阳光里都带着血sè原以为还会有更加疯狂的进攻,但却没有想到,17师却在就地挖掘战壕,居然从进攻转为了防御。
童稼暄还是非常聪明的,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无法攻下龙海的,而敌人的增援部队很快就会到达,攻防双方将会调转顺序。还不如趁着现在挖掘工事,准备防御。如果自己这能守住,厦门那里也能守住,那么或许战局会有转变的。
但是事情远非童稼暄想的那样,就在他准备就地防御,死死挡住北伐军的时候,厦门的李厚基的思想却开始出现了重大变化。
北伐军分兵进攻厦门让李厚基意想不到,而云霄、平和等地失守的消息也陆续传来,这给李厚基的第一直觉便是:福建守不住了!
他现在有三种选择,第一是死守福建,那么以双方力量的对比来看,成功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第二种是向国民政府投降,但在人才济济的国民〖革〗命军里自己能取得什么地位,那就很不好说了。
前两条路都走不通,就只剩下第三条路了:放弃福建,撤到浙江!
这是最保险,也是最有效的一个办法!
浙江都督杨善德病重,浙江群龙无首。淞沪驻军使卢永祥盯着这张位置已经太久太久了,如果不是前段时候他在股市损失惨重,说不定现在已经动手。
杨善德病重,如果自己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带领主力撤离福建进入浙江,看准机会,一举夺取浙江督军位置。
现在北京方面自顾不暇,最急需的是自己这些地方军阀阻挡住北伐军凌厉的攻势,至于谁主政是他们丝毫也不关心的。
“那,要不要通知副总指挥?”部下李塞元小心地问道。
李厚基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他,一旦17师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会陷入混乱,我现在还需要他们帮我挡住北伐军。塞元,在厦门摆出决战架势,然后秘密向浙江方向撤退,同时派人告知童稼暄,说我已调集18师向其增援,让其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龙文!”
“是,明白了!”李塞元大声应道。
这个时候依旧在前线督战的童荐暄,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想到,在自己准备死守福建的紧要关头,竟然会被无情的出卖了。
而李厚基的逃跑,也把一个天大的功劳举手送到了骠骑军团总指挥杨森的面前……
随着云霄、平和两地的夺取,福建西部已经平定。杨森随即命令前卫旅,急速向龙海方向〖运〗动,又命王瓒绪之第六师,对厦门发起试探xìng攻击。
龙海、龙文两军对峙处,呈现着奇怪的平静,刘湘和童稼暄,谁也不愿再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
在刘湘坚守龙海的第三日,援军到达。
11旅在这守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战事异常jī烈之外,其余二日只有零星接触,没有大的战斗。
但是,刘湘却为此博得了一个英名:“巴壁虎血战龙海,三昼夜纹丝不动”!
战场上的许多传奇故事,其实就是这栏来的。
刘湘一战成名!
随即,杨森传来命令,在龙海的两个旅归刘湘统一指挥,立即对龙文发起攻击,夺取龙文,合围厦门。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李厚基居然已经准备放弃福建了!
只有一个人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杨杰!
“参谋长,刘湘守得漂亮,他已经对龙文发起总攻,同时,王瓒绪也夺取白水,并对海沧发起攻击,一个小时就夺取海沧。厦门已在第六师的直接攻击范围之内!”杰点了点头,忽然怔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王瓒绪多少时候夺取海沧?”
“一个小时。”杨森有些奇怪。
杨杰皱了一下眉头:“战斗jī烈吗?”杨森摇了摇头:“抵抗非常微弱,倒是夺取海沧之后,李厚基拉开了决战架势,看起来厦门一场jī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杨杰没有说话,站到地图前一动不动的看了几分钟,猛然回头说道:“李厚基要逃跑!”
“逃跑?”杨森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杨杰指着地图上说道:“你来看,如果李厚基真的想要死守厦门,那么海沧一定是他必须要坚守的地方。失了海沧,厦门便在炮火直接攻击范围之下,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的。而且海沧丢失,也断了厦门和龙文的联系,两边都成孤军,这一点李厚基是绝对不会看不到的!”
杨森盯着地图上看了好大一会,一拍大tuǐ:“他妈的,还真是这样,我立即下令,王瓒绪全师猛攻厦门!”“不!”杨杰摆了摆手:“让他跑!”“让他跑?”杨森皱眉想了下,明白了参谋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放李厚基离开福建?”
杨杰xiōng有成竹:“厦门尚且丢了,李厚基还能去哪?只有浙江!
浙江督军杨善德病重,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张位置,最有希望取得的是淞沪驻军使卢永祥,现在他正眼巴巴的等着杨善德死去,这个时候李厚基忽然插上一脚,卢永祥岂肯善罢甘休?”杨森笑了起来:“参谋长的意思,是让卢永祥和李厚基自相残杀,然后我等轻取浙江?”
“正是如此。”杨杰把手中的笔扔到了桌上:“浙江富饶之地,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上面,谁都想吃上一口。让他们先打着,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待机会,一举夺取浙江!”
“来人!”杨森大声说道:“命令,王瓒绪之第六师,暂时停止攻击厦门,集中全部兵力,对龙文发起攻击。命令,我各部加速前进!”杨杰轻轻出了口气:“可以向大总统发电,福建已是我国民政府的了!”“让弟兄们顶住,18师马上就到!”龙文前线,童稼暄嘶声叫道。
此时的童稼暄,心中是非常感动的。厦门也一样遭到了攻击,但李总指挥却把他精锐的第18师拉了出来增援龙文守军。
随着国民〖革〗命军主力的到达,对方一下转守为攻,对龙文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击。
17师能否成功守住龙文,童稼暄心里一点底也都没有,不过随着18师的即将到达,战争或许会有转变的。
只是童稼暄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李厚基无情的抛弃了。
自己和17师,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军。
没有增援,什么也都没有。
一旦国民〖革〗命军完成合围,那么17师的命运便已经无法逆转。
福建正和杨杰说的那样,行将进入国民〖革〗命政府的管辖范围之内!!。
第三百八十一章 被人告了!!
“老太太,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这里是讼师呆的地方。
什么讼师?那走过去的叫法了,现在叫律师。”
“律师就律师吧,我想打官司。”
“打官司?打官司要钱的,你有钱吗?”有太太拿出了一块手绢,小心的解了开来,里面有两块大洋和一些散碎毫子。
律师一看就笑了:“这些钱不够那。”
“您就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点了,我求求您,求求您,您要不帮我的话,我家的房子就没有了。”老太太几乎哀求地道。
“说说看,你要和谁打官司?”
“就是管修铁路的那个衙门,叫什么我也真的说不上来。”
“修铁路的?难道?”律师一下来了兴趣:“交通部?”
“是,怕就是叫这个名字吧?”
“老太太,坐师热情的请老太太坐了下来:“说说看,究竟为什么要告交通部?”
老太太一五一十的说了,律师仔细的听着,不断的拿笔记录着,等到了老太太说完,在那皱眉想了一会,猛然道:“好,我们就把交通部给告了!”
“讼……”律师,你肯帮我?”帮,当然要帮,为什么不帮?”律师笑着说道:“老太太,这场官司我帮你打定了,记得,我是大律师谢烟远,这次我免费帮你打官司!”
“谢谢。谢谢,好人那,好人那。”
“我备军团势如破竹,北洋主力已经纷纷集结于湖南,准备与我决战。我增援部队到达,由刘昭承为左翼,张孝淮所部为右翼,准备与敌决战!”
“参谋长,辛苦了。我倒不是在意什么决战,而是你把张孝淮请了来,这功劳可比什么都大了。”王恒岳笑嘻嘻的让蒋百里坐了下来:“我湖南战场有刘昭承和张孝淮坐镇,有得北洋喝上一壶的了。
蒋百里摇着头笑道:“恒帅,你这是准备把天下人才一网打尽了啊!”
“我也是这么想,真能把天下人才一网打尽那倒好了。”王恒岳亲自给蒋百里倒了一杯茶。
蒋百里笑着接过了茶。这位大总统那,在别人面前是威严的大总统,可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完全就是一副“无赖”嘴脸。
你要帮他把事情办成了,他是对你笑脸相迎,可你要把事情办砸了,肯定一副冷脸。”湖南决战关系到北伐能否胜利之关键,重中之重。”王恒岳可不会去管蒋百里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近期我决定把重点全部向湖南方向倾斜……这时看到自己的shì从室主任蒋中正走了进来,停下了话:“什么事?”
“骒骑军团总指挥部来电,厦门方向李厚基有可能不战而退,放弃福建。
“好,福建归我们了,杨森杨杰立下了一大功!”王恒岳大喜说道。
“还有件事。”蒋中正迟疑了下:“有人把交通部告了。”
“什么?你再说遍?”王恒岳当自己听错了。
“有人把交通部告了,广东省最高法院已经受理。”
王恒岳和蒋百里面面相觑:“究竟怎么回事?”
蒋中正苦笑了下:“原告是个叫路金氏的老太太,委托了广东有名的大律师谢烟远全权负责,把我们的交通部给告上了法庭,法院方面暂时没有受理,来征询大总统的意见。“这事当真是邪门了!
王恒岳抓着脑袋想了半天:“为了什么事情告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修建铁路的时候,要经过一处叫齐衡村的地方,那地方我们已经按照大总统的吩咐,和他们商议搬迁,为他们安置了新的住处,并给予了他们赔偿,全村人都答应了,只有这个叫足各金氏的老太太,死活也都不肯搬。”
王恒岳听着微微点头:“多做些工作,多给她些补偿不就行了?这事犯得着上法院吗?”
忽然神sè一正:“是不是有人对老太太进行暴力威胁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去,把交通总长曾鲲化给我叫来!”
“是!”
蒋中正一出去,蒋百里赶紧道:“恒帅,这曾鳃化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请回来的,我们缺乏这方面的人才,他上任也才不久,有些事情只怕也不清楚,你可千万别发脾气。”
“我知道,我知道。”王恒岳沉吟着道。
和参谋长说的一样,为了请曾鲲化,自己可没有少费力气,这人是〖中〗国铁路方面的专家。
曾鲲化是湖南新化人,1903年以优异威绩获取官费生资格,东渡〖日〗本深造。开始志在学陆军,后因读了日人所著《支那铁路分割案》一书后,对〖日〗本以铁路为灭华新策,深受刺jī。民族的荣辱感,振兴中华铁路事业的使命感,促使他改学铁路,考入〖日〗本当时著名的sī立岩仓铁道学院1906年,曾鲲化学成回国后对〖中〗国铁路进行了全面考察,走遍全国十五省,历时三个月并写出考察报告,史称“丙午调查”。此前〖中〗国既无学士作过此类调查,也无政府有关部门作过报告,〖中〗国铁路详情鲜为人知。在《〖中〗国铁路现势通论》书中,曾鲲化最早提出了全面系统的管理思想。他认为“管理权为铁路之命脉,权在我,则人为我用;权归人,则我用于人。”而〖中〗国铁路恰恰缺乏管理。洋人把持各路管理权,他们侵吞公款,践踏〖中〗国主权;而当时〖中〗国铁路高中级人员绝少专业出身,下级员役只是粗通文字而已。
〖中〗国各铁路学堂,又很少设置管理科,海外攻读管理专业的留学生也为数不多。25岁的曾鲲化时任邮传部司员,虽职位不高,xiōng中却jīdàng着一腔爱国热情。感于〖中〗国路政弊端,他如梗在喉,不能不发。于是,连夜拟就了《上邮传部创办铁路管理学堂书》这篇充满真知灼见的论文,对管理理论和倡导创办铁路管理学校进行了精辟、深刻的阐述,对〖中〗国铁路管理学校的诞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曾鳃化堪称〖中〗国第一所管理学校的首倡者。
1907年曾鲲化的上书,最终促成了北京铁路管理传习所的创建,也就后来的北京交通大学。
王恒岳指着曾鲲化把自己修建成贯通全国的铁路,为此专门把他请到了这里,谁想到他才上任不久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在那等了一会,曾鲲化匆匆来到,电话里蒋中正已经把大概情况和他说了,因此一见到王恒岳开门见山地道:“大总统,刚才来的时候,我问了一下下面,的确是有这么个事。负责齐衡村谈判的官员,起初办的非常顺利,但到了路金氏那便卡壳了。后来官员扔下了一句话,说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一个不认得字的老太太,官司打到天上去也没有用。还给老太太下了限期搬迁的命令,说要不然就要动用〖警〗察把她关到大牢里去,房子一样得拆!”混帐,谁给他的这个权利?谁允许他说这样的话!”王恒岳勃然大怒:“我再三交代,谁触犯老百姓的利益,我就下了谁的乌纱帽!北伐还没有成功,为了这点事情,居然要抓别人进大牢?还要强拆?老子把那当官的家里强拆可,看他乐不乐意!”
曾鲲化接口道:“我听了也很生气,已经命令暂时停止那名官员的职务,并且展开调查。”
王恒岳这才稍稍收起怒气:“北伐还没有成功,有些人就忘乎所以了,将来这样的事情出现一次我就整治一次,谁敢把刀挥到老百姓的头上,老子就把刀砍到他的脑壳子上,穿上官服这才几天,就忘记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当威太上皇了?”
在那停顿了下:“曾总长,现在人家已经把我们告上法庭了,你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有!”曾鲲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摊到了桌上:“这条铁路肯定是要经过齐衡村的,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加大赔偿额度,争取让足各金氏同意,这样是最妥善最稳当的解决办法。还有一个就是绕路,但要比之前的预算多huā上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这都是钱那。”王恒岳显得有些犹豫:“我看给老太太双倍赔偿,再不行,就三倍、四倍赔偿,都比绕路要省得太多。”
曾鲲化苦笑了下:“那老太太听说脾气倔强得很,他又没有别的亲人了,和村子里的人也不太愿意来往,谁去劝说都没有用,我们现在是关键不知道其中内情,她为什么不肯搬!”
“我去,我还就不信了,我大总统亲自去,给她赔上笑脸说好话,她还能不给我面子,非得强在那里不可?”王恒岳自信满满地道。
曾鲲化怔在了那里,大总统亲自去?这可是吉往今来前所未有的事。不过话一种角度考虑,这也是件好事,能让大家知道政府决不以权利来威胁老百姓。”给我找套便装来。”王恒岳脱下了身上的大元帅服笑道:“穿这一身去别把老太太给吓到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法律”
大总统出现在了一个小小山村,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按照村里人的指引,找到了路金氏的住处,当地的官员敲了敲门:“路金氏,路金氏!”
谁想到话才出口,门打开,接着一盆水泼了出来,泼的官员全身都是。接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走了出来:“我就在这里,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就是把我关到大牢,我也就是不搬!”
官员被浇了个湿透,站在那里想发脾气可又不敢发,大是尴尬。
蒋中正赶紧把那官员拉到一边,和颜悦sè的对路金氏说道:“老太太,大总统来看你了。”
“呸!”路金氏恨恨地道:“我连县里的知事都不怕,还怕什么大总统大马桶的!”
蒋中正哭笑不得,大马桶?
自己后面站着的可是大总统,一个小小的知事又算得了什么?
不会办事,不会办事。王恒岳看了连连摇头,看来非得自己亲自出马不可了。无论如何也得说服了老太太,那可是整整的两百万啊!
整了一下衣服,换上了自己认为最亲切的笑容,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老太悔”
话未说完,老太太又是恶狠狠的一声“呸”转身“砰”的一下就关上了房门。
王恒岳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这算怎么回事?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民国政府的大总统,〖中〗国国民萃命军的总司令,海陆空三军的统帅,现在居然在个老太太面前吃了闭门羹?
后面阿乐这些卫士看到大总统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把脸憋得通红。
“你们是什么人?”后面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匆匆赶来。
王恒岳本来一肚皮气没有地责撤,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来冷冷地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大律师谢烟远!”谢烟远看着王恒岳这一些人:“你们想来抓路金氏吗?她是我的当事人,你们没有权利抓她!”
听到是路金氏请的律师,王恒岳脸sè这才好看了些:“我是王恒岳。”
“谁?”谢烟远一怔。
蒋中正上前道:“这位是大总统!”
谢烟远吃了一惊随即道:“难道大总统想亲自以武力来威胁路金氏吗?”
狗日的老子来威胁路金氏?老子堂堂一个大总统,正想武力威胁,用得着亲自出马?心里虽然大骂,王恒岳还是耐着xìng子说道:“谢律师,我是来和路金氏谈判的,你既然是她的代理律师那就好办了。
这样吧,你们可以提出一个赔偿金额来。”
谢烟远摇了摇头:“大总统,我先代表我个人谢谢你,我〖中〗国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以一国之元首身份不以权利威胁,而屈尊来到民间为了一个老fù人亲自谈判,这是〖中〗国的一个巨大进步!”
被他这么一捧,王恒岳心中也有几分得意,不过谢烟远下面的话可就让他笑不出来了:“但是我的委托人路金氏再三和我说明,她不要赔偿,一分钱也不要,她要的只是不搬离这里。”
王恒岳怔在了那里,这算什么?
“大总统看来我们只能在法庭上见了。”谢烟远显得有些遗憾:“尽管我对您的所作所为表示尊敬,但我必须维护我的当事人权利。希望您能够继续维护法律的尊严。”
王恒岳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脸上lù出笑容:“好,谢律师,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会为交通部聘请最好的律师,竭尽全力打赢这一场官司的。你很好非常好,希望你继续保持如此,也竭尽全力的帮路金氏打赢官司,维护法律尊严!”
“谢谢,大总统!”谢烟远认真地道:“过去我对政治毫无兴趣毕生追求的就是在〖中〗国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法律制度,现在您让我看到了希望。”
王恒岳点了点头:“走!”
走到村子外面,忽然回头说道:“介石,聘请最好的律师,为交通部进行辩护,并且告诉法庭必须秉公执法!”
“是明白了!”
国民政府交通部成为被告,大总统王恒岳亲自探访路金氏并且鼓励谢烟远打官司的事,顿时轰动了整个广东。
无数的中外记者纷纷聚集在了总统府外要求对大总统本人进行采访,鉴于这种情况王恒岳干脆举行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当大总统王恒岳进来的时候,记者们报以的是持之以恒的掌声。
一个真正把老百姓利益放到首位的人,毫无疑问是会受到最热烈欢迎的。
“大总统阁下,我先代表我本人对您的勇气表示敬意。
我想请问您,您当时是如何考虑的?”
“民众的利益要远远高于政府的利益,这点是不容置疑的。”王恒岳清了一下嗓子:“我们不能一边叫着老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一边做着损害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地方,这不过是任何一个领导人,所应该做到的事情而已。”
“大总统阁下,我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我想请问这件事情的发生,和您所做的一切,比如坦诚允许自己的权利部门成为被告,您不是正在建设一个真正的〖民〗主国家?”
王恒岳沉默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民〗主?〖民〗主是一种意识,万事公民做主,制定宪法和法律。国家的管理是依法治国。以〖民〗主意识制定的宪法和法律是相对公平的。〖民〗主意识的产生的必要条件是〖言〗论〖自〗由。通俗的〖民〗主政府的概念就是,我们只想拿出点劳动果实让一些人专门干一些为我们服务的工作而已。我们不要拿钱买个主子,买个爹妈,为我们做点事就教我们怎样感恩戴德高呼万岁。就让我们知道政府没有主子,奴才们就会回到旧社会,吃二茬苦受二茬罪。
我们需要好人,有能力的人做我们的管家。但我们把自己的国家交给某些人,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否现在是好人,一旦有了权力会变成坏人。怎么办?制定监督他们的法,把他们关在笼子里。一旦他们有不轨行为,有部门有组织有法律来惩治他们。
我不会拿什么美国,英国说事,他们怎么样跟我们涉及不着,我们只知道一个好的社会不会是谁强势,谁有权就可横行霸道。
老百姓也不关心什么组织执政。老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是一部可以把统治者掌权人关进笼子里的法,维护公民利益和公平,监督惩治侵害公民利益的人的败类。一部真正以公民为主人的真正的法律:公民宪法。
而**和独裁政府以统治为目的,制定恶法或有法不依,这永远无法实现〖民〗主!”
他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民〗主意识形成对社会矛盾的解决显然是相对公平的。对人权是有保障的。
面**独裁意识则以百姓为蝼蚁。家国天下,百姓蝼蚁,视百姓如草芥,为官一任,祸害一方!官员高高在上,百姓如卑微蝼蚁,官员以官权凌弱百姓,百姓若反抗,则肆意妄加诸如破坏社会稳定,扰乱治安罪拘捕。百姓怨声载道,痛哭涕零!
还有一种情况,老百姓犯法是犯法,官员犯法是违反了政府的纪律:老百姓犯法,要受法律打击:官员犯法,略略处分。相当于1大胆刁民,拉出去打,和“摘去顶戴huā翎”简直就是如出一撤!”
记者们一片鸦雀无声,王恒岳缓缓地道:“这次我之所以要为交通部聘请最好的律师,为的就是尊重法律,官员犯法,与庶民同罪!在我国古代,就把官员叫成“公仆”公仆是什么?公众的仆人,我长那么大,还没有听说过哪个仆人敢欺负主人的。可在我们国家,这些仆人简直可以对主人的利益肆意凌辱。
当面自称公仆,背后做着鸡鸣狗盗的事情:人前自称公仆,出门却是八台大轿,前呼后拥,主人反而倒要“闲人闪避”更有甚者,公仆每到一地,主人都要表现得兴高采烈,万众欢呼,非如此则不能体现仆人威严,我想问问你这算是哪家的仆人!”
王恒岳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去,会场沉默了会,一个记者问道:“大总统,如果交通部输了这场官司的话集会怎么办?”
“上诉,上诉再输了,那么我们便严格按照法院判决来办!”王恒岳的回答毫不迟疑:“尊重法律,是不分政府官员还是老百姓的,而且法院一旦做出了对我们不利的判决,我们也会立即执行,法律不是夜壶,你想用来惩治所谓“刁民,的时候就用上,不利于自己了就一脚把它踢开!”
记者席里忽然再度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
尊重法律,自上而下都要如此,无分阶级,无分身份,只有这样,国家才是真正的国家!只有这样,政府才能得到人民发自内心的爱戴!
大总统做到了这一点。
王恒岳站起了身,在那停顿了下说道:“我们会打官司,在法庭上也会针锋相对,绝不退缩,但我们同样尊重法庭,包括对我们有利或者不利的判决,我希望〖中〗国真正的法律秩序能够从这开始!”!。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东北王”张作霖
王恒岳的北伐,让北京政府不得不全力应付,这让一个人看到了希望:张作霖!
徐树铮得意西北后,被称为“西北王”使得名符其实的“东北王”张作霖心中很不痛快。徐树铮在段系中立了不少的大功,可是他的缺点是树大招风,时时刻刻会替段系带来许多纷扰。méng古撤治后,他的西北筹边使做得有声有sè,北京政府内不喜欢徐树铮的人,都落得让他去西北发展,可是奉系领袖张作霖却老大不高兴。
张作霖早就做到东三省巡阅使,可是事实上他并未统一东三省,民国G年10月他曾进兵吉林,想赶走吉林督军孟恩远,孟恩远年纪比他长,资格比他老,不肯买他的帐,在他向吉林动脑筋的时候,孟恩远即联合直系对抗他,他被迫悄然收兵,如今看到徐树铮在西北为所yù为,心中当然极不舒服。于是他电请北京政府在他的部下吴俊升或孙烈臣两人中选择一人任命为东北筹边使,以表示他的地位在筹边使之上。
在对付吉林督军孟恩远这方面,他和徐树铮利害却是一致的。孟恩远的女婿是陆承武,陆承武的父亲便是徐树铮以莫须有罪名杀害的陆建章,徐树铮时时刻刻防备陆承武替父报仇,当然也愿意看到孟恩远垮台,既为自己除害,也可以讨好张作霖。早在他未去外méng古以前,他就曾暗中怂恿孙烈臣率领第廿七师移驻长春,在长春设立东三省巡阅分署。下一步骤就是逐走孟恩远,取而代之。张作霖当然赞成这个计划,他嗾使吉林士绅何守仁等分别向北京政府及东三省巡阅使控告孟恩远纵兵殃民等八大罪状。
张作霖自己也向北京政府控告孟恩远招兵买马,使得吉林纸币低落,民不聊生,请求撤换孟恩远,由孙烈臣取代。另一方面暗示孟恩远,叫他自己辞职,张愿意保举孟为东北边防总司令。
这时还是钱能训当国务〖总〗理徐树铮指使龚心湛在国务会议上提出撤换吉林督军问题钱能训认为应该从长计划,随便更换督军,如果令出不行,岂不大大损害〖中〗央威信。
孟恩远当然不肯示弱,他下令把中东路驻军调回长春、哈尔滨一带设防,并调吉军辜一师师长高士缤率兵回长春设防,指使吉林各团体通电反对更动督军,又指使吉林全体军官联名质问北京政府:有没有更动督军情事?
8年G月,直系的陈光远发动,由曹锃领衔王占元、李纯、陈光远联名通电政府,说是吉林督军问题关系外交、国防,请勿草率更调。国务院复电同意。
不过段系要拉拢张作霖,当然不便拒绝张的请求。
因此,北京政府又请出东北两位元老一赵尔巽、张锡鉴,都是张作霖的恩师,请他们到关外进行调解,张作霖表示很轻松,他说道:“我对孟恩远毫无sī怨不过是把吉林公民的意见转达〖中〗央而已。”
随后,北京国务会议由代理国务〖总〗理龚心湛提议,通过了调孟恩远为恩威将军,以黑龙江督军鲍贵卿继任吉林督军,以孙烈臣继任黑龙江督军。这样的人事调动也是北京政府的一番苦心,原来鲍贵卿为人比较和平,又没有兵权把他调到吉林,可以减少刺jī,可以和缓吉林军人的反抗。同时派出总统府shì从武官薛松年到长春,劝孟恩远不要反抗,承认保障他的地位和财产。张作霖也派人向高士缤示意愿意收高为门生,以示不见外。然而高是孟恩远的外甥,舅甥关系总是亲的。
吉林方面似乎表现得很强硬,以高士缤为首,吉林的全体军官联名电请北京政府收回更调吉林督军的命令,并限北京政府48小时内答复。
在这通牒之后龚心湛以国务院名义答复高士缤等一电:“奉大总统喻,迩以外交迫切,孟督久任边关阅历甚富,调京另有借重非出左迁,孟督为关系国家之大员,本大总统知之有素。国家设官,本无内外轻重之殊,出掌封圻,内参机要,为国尽瘁则一。
望勿以孟督迁调致生误会。”龚心湛同时有一封电报给孟恩远说道:“元首眷顾,始终如一,到京后当有借重。
这些都是字话!
因此,孟恩远也用官话答复,他给北京政府的电报说道:“各团体聚集车站,阻远启行。yù去不得,yù行不能,请示办法。”他公开发表调职谈话说:“我若离开吉林,吉林六十营军队都不答应,我对此不能不有所顾虑,我若有半句假话,他日……死炮火之下!”
北京政府当然不愿意让吉林问题惹起兵戎,为了和缓局势,命令鲍贵卿暂缓到任,另派吉林省长郭宗熙兼摄督军,郭宗熙也不敢接受这个任务,孟恩远因此得意地说道:“遵令移交,送印予郭省长不受,何时得行?”
张作霖认为北京政府太软弱,因此气得要调入关的奉军回奉对付老孟。
鲍贵卿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建议北京政府调孟恩远率高士缤一师及吉军一旅入关,暂驻直鲁边境,以孟恩远为总司令名义负责剿匪。这也可算做两便的主张,地盘虽变成了张作霖的地盘,可是军队还是孟恩远的本钱。这个办法虽然是无办法中间的办法,但是高师入关要假道奉天,张作霖不肯让路,同时曹锃的直隶,不肯划出防区,也不表示欢迎。
因此鲍贵卿的办法也是行不通。
高士缤既然不向张作霖递门生帖子,张作霖当然把他当作眼中钉,非除高无法达到迫孟下台,于是向北京政府检举“高士缤组织护法政府,与西南一致,请政府明令讨伐!”张作霖既然翻了脸,非硬干到底不可,于是决心用武,派第廿七师师长孙烈臣为东三省南路总司令,第廿九师师长吴俊升为北路总司令,分南北两路夹攻吉林。孙烈臣在开原设立司令部,其前锋开抵怀德,与防守双城的吉军相隔仅30里。
吴俊升部也由大贲向南推进,与防守农安的吉军相隔约百余里。
这时吉林方面也部署抵抗,高士缤在农安自称讨贼军总司令,发布了讨伐张作霖的檄文。张作霖则一再催促北京政府下令讨伐孟恩远。
这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东北问题已在〖日〗本魔掌中,〖日〗本人把东北视为其禁果,它yīn谋要扶植一个力量,而把张作霖视为一个好对象,于是在张孟之争中左袒张作霖。
奉吉两军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日军突然出面阻止吉军在宽城子征发车辆,因此引起了冲突。日军从中韩边境调兵五营到吉林,并且提出了三项要求:(一)华军退出长春周围30里:(二)伊兰、开原两地辟为商埠。(三)〖日〗本人在伊兰有专办自来水之权。
〖日〗本驻北京公使到外交部向陈篆提出关于吉林问题的警告。内政牵涉到外交,于是北京政府才下决心撤除孟恩远,一连下了两道命令:(一)谴责孟恩远抗命称兵,招致外国干涉,孟恩远草率肇事,不得辞其咎:(二)高士缤违抗命令,着即撤职查办。
高部第一旅旅长诚明不战而降,奉吉之战还未开战,吉军就已失败,高士缤率部退守农安。孟恩远在这种情形下只好软了下来,7月活日孟恩远到长春和张作霖通了一次长途电话,他说道:“我上了六十岁的人,名利心很淡,看得太多了,现已说服高士缤了。”然后他电催“霆九兄速来长春赴任,本人负责令高士缤办理交代。”鲍贵卿应召到长春与孟恩远商定,保护孟恩远安全出境,对高士缤不究既往,对吉军所提军费120万元不予追还。随后孟、鲍同赴吉林市举行交接典礼。
吉林便如此落入张作霖掌握中。吉林军人联名通电说以前反张宣言是jiān人伪造。
然后高士缤书面向张作霖要请罪,有“生我者孟督,毁我者亦孟督”句。
张复函称高为“青年有为之士”北京政府责成张查办高,张以轻描淡写的口wěn了此公案:“查高士缤咎有应得,尚能悔悟,应予免议,所部旅团长一律撤差。”孟恩远路过奉天时,张作霖设宴为之压惊。孟恩远抵天津后,吉林问题遂完全解决。
次后张作霖保举其第廿七师五十四旅旅长张作相继任廿七师师长,张焕相升任第十九混成旅旅长。
东北,已经完全落到了张作霖的手里。
这时的整个〖中〗国,似乎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是北京政府,一个是国民〖革〗命政府,还有一个,就是明里服从北京政府,实际上却已在东北一家独大的“东北王”:张作霖!
而张作霖成为东北王,却也是王恒岳牟愿意看到的!
张作霖在东北有着很强的势力,一旦他加入到战争之中,会给北伐带来很大阻碍。
但现在张作霖却已经暂时只满足于自己东北王的位置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这是公民的权利!
公元1919年,民国8年6月12日,路金氏状告国民〖革〗命政府交通部一案于广东省最高法院开庭。
此案被告为民国〖革〗命政府交通部,连带被告为交通部总长曾绲化!
开庭鼻天,大总统王恒岳也悄悄的出现在了旁听席上。
老太太路金氏在大律师谢烟远陪同下出现在法庭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开庭!”
随着**官的声音,这场让全国乃至全世界瞩目的庭审终于拉来大幕!
交通部总长曾鲲化和次长等官员出现在在了被告席上。
在简短述说了一下案情之后,做为被告方的代理律师温斯华大律师站起来,面对着陪审员说道:“各位陪审员,我认为这次开庭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的当事人国民政府交通部,修建铁路,完全是为了民众的福利。国民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大量人力、物力,不是为了政府牟取什么利益。并且,在修建铁路而不得不通过齐衡村的时候,也对所有村民都进行了安置,给予了赔偿。至于路金氏,更是三番五次和其谈判,尽量满足其要求。但次次路金氏都闭门不见,甚至以污言秽语相向……”
谢烟远平静的在那听着,不断的做下记录。
温斯华忽然问交通总长曾绲化道:“曾总长,如果铁路改道,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曾绲化推了一下眼镜:“仅在经济方面,大约要损失二百万元甚至更多。”“二百万元!”温斯华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数字:“仅仅因为一个老fù人莫名其妙的倔强,政府就要损失二百万元。诸位陪审员,何其荒谬!铁路建成,是为民众牟福利……”
温斯华在那滔滔不绝,陪审员和听众们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其吸引,间或不断点头,形势对路金氏来说已经完全不利。
“娄想请我的证人,国民政府总统shì从室主任蒋中正到席。”旁听席上一阵窃窃sī语,蒋中正做为大总统的得力助手,难道也愿意出来作证吗?
在一片惊讶的眼神中,蒋中正走上了证人席,温斯华问道:“蒋中正先生,我想请问民国八年6月6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大总统去了齐衡村,想亲自和路金氏进行谈判,但遭到路金氏的拒绝。”蒋中正平静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诸位陪审员!”温斯华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大总统王恒岳亲自拜访路金氏,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铁路的顺利建设!他没有以自己巨大的权利去威胁一个普通的不认得字的老fù人,而和和颜悦sè,希望通过谈判来解决此事,但依旧为路金氏蛮不讲理的拒绝。在我看来,
路金氏这样做法,完全就是为了故意刁难政府!”谢烟远这时站了起来:“蒋中正先生,请问大总统但是去齐衡村的〖真〗实目的何在?”
“解决问题,让铁路建设尽快通过。”“就没有别的目的了吗?”“没有!”蒋中正的回答毫不迟疑:“大总统在之前的记者会上,以及sī下里都曾经说过,民众的权利高于一切。曾总长也说了,一旦铁路改道,政府将多huā费二百万的资金。诸位陪审员,我想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二百万意味着什么。这是为北伐提供胜利保证的子弹,是前线将士们的后勤补给,是政府抠着牙齿缝省出来的!”
法庭,瞬间变成了蒋中正的演讲舞台:“我们不建铁路,而把这钱用到北伐之上,那么可以为我们新建大量的机枪步枪,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胜利保障,但我们没有这么做,还是不惜耗费巨资坚定的进行了铁路建设。我们为什么要建铁路?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所有的民众?我想这个〖答〗案就在你们自己的心里!国家为了民众,民众也一样要为了国家,这是彼此相辅相成的!诸位陪审员,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为了一人之利益,而置广大民众,置整个北伐大业于不顾,这是最可耻的行为!”
王恒岳在下面听着微微笑了,蒋中正似乎变娄了这里的主角。
再看看那一些陪审员们,以及那些听众,他们的脸上明显lù出了赞许。
谢烟远表现的非常冷静:“感谢蒋主任的话,的确,政府在北伐如此紧张时刻,依旧修建铁路,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好事也不能破坏民众的权利!我想,我要当着**官和所有陪审员的面,问一下我的当事人路金氏女人……她为什么不肯搬迁?“路金氏用地责方言,但却勉强可以让大家听懂的话道:“我得等我老头子回来,不然他不认得回家的了。”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谢烟远略略抬高了一些自己的声音:“我想大家都很诧异,什么老头子?老头子是谁?那么我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老头子就是路金氏女人的丈夫,路大德先生。187
3年,法国入侵越南,越南政府请求当时的满清政府出兵,刘永福率黑旗军从驻地保胜日夜兼程,翻越宣光大岭,疾驰千里,突然出现在河内城外。安鄄急忙出城迎战。黑旗军将士奋勇向前,悉力攻敌,势极猛烈,法军抵挡不住,丢下安耶不管,一窝蜂向城内逃去。黑旗军先锋吴凤典飞快赶上,斩杀安邺,夺回河内,这一仗杀得法国人心惊胆战,我想大家也是都知道的。”
他环顾了一下法庭,继续说道:“而路大德也参加了那次战斗,正是黑旗军先锋吴凤典麾下一员。后来法国调集大军,分三路进攻黑旗军。jī战数日,尽管法军武器装备精良,黑旗军还是大败法军主力中路和左路。但就在此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法军乘机炸崩河堤,黑旗军营地被淹,损失惨重,只得被迫退出怀德,转移至地势较高的丹凤。而路金氏女士的丈夫路大德,是当时黑旗军负责断后的部队中的一名,这一仗之后就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我的当事人路金氏女士为什么不肯搬迁?因为他在等着丈夫的归来!整整四十六年了,她一直都在那里等待着。他相信自己的丈夫没有死,相信他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路金氏,请你告诉大家,如果你搬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老头子就找不到道了”路金氏抹着自己的眼睛:“我不能搬,搬了后老头子回来,就找不到我了,他会难过的。我得在这里等着他。为了等他,我家那房子哪怕破了我也从来都没有修过。老头子只要回来,一眼就能认得了。”
王恒岳发现,陪审团上的几位女士眼眶已经红了,往往这种故事最能打动女人的心。
“我很同情路金氏女士的遭遇。”温斯华起身说道:“但这不构成拒绝搬迁的理由。”
jī烈的庭审进行了两个小时,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很快进入到了结案陈词阶段。温斯华充分的阑述了自己的理由,然后xiōng有成竹的坐了下来。
谢烟远站了起来,冷鼻地道:“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指责路金氏,为了一己sī利如何如何。的确,我的当事人不愿搬迁,让政府损失数百万元,这从〖道〗德上来说是说不通的,她或者可以选择别的办法来等待她的丈夫,但是〖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她没有违背任何法律。
我们为什么要制定法律?为的就是要保障所有公民的权利,而路金氏做为公民中的一员,她也有捍卫自己的权利!在没有违背法律的前提下,她拒绝搬迁完全是合法的。公民的权利高于一切!公民的权利,也必须得到保证!
这是一个有法律的社会,法律是用来保护所有公民,而不是保护政府和政府部门的!当个人的权利得不到保证,被权力用各种名义任意地凌辱和掠夺,不用再给权力扣上什么〖道〗德良心的帽子。
现在已经不再是宋朝,我们身处的地方不是东京汴粱、鄙视开封府,也不需要一个额头上刻着青天白日的包龙图来为百姓申冤,这和现代公民社会一点关系也都没有?
如果还有人指望这个时代能靠出了包青天来为自己申冤,而拒绝相信承认法律的话,这是秦香莲的常识、是杨乃武小白菜的常识,这绝不是一个公民的常识。
我们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们有个人的权利,我们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而授权一个组织来为我们服务、为我们提供保护,我们让出去的是一部分权利,而不是〖道〗德良心!
〖道〗德良心是我们每个人个人心中坚忍的力量,个人权利是我们应有的常识。
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让这个常识成为每个公民的常识,让这个权力成为保非这个常识的基石,而不是其他。
路金氏的案件,我衷心的希望,能够成为一个样本,让我国公民的权利得到保障,让法律真正成为普通老百姓的守护神,而不是哪个政府滥用的一件武器!”!。
第三百八十五章 要把法律完善起来
“陪审团有结果了吗?”“有了?”
“请宣布。”
“陪审团以七票对五票认定,国民政府交通部在没有得到路金氏本人许可的前提下,没有权利拆除路金氏所居住的房屋!”
“本席宣布,路金氏拒绝搬迁要求合理,交通部另想办法。但是,鉴于路金氏因为个人固执原因置大众利益于不顾,使交通部méng受巨大损失,给予象征xìng惩罚赔偿一元!”
“我要求上述!”
“我也要求上述!”
谢烟远和温斯华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温斯华的要求上诉是毫无疑问的,但谢烟远的上诉原因也很简单,路金氏既然没有违背法律,这一元钱的赔偿从何而来?
其实到了现在,谁胜谁负已经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意义在于案件本身。
路金氏打赢了这场官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以任何借口强迫她搬迁,这是公民权利得到最大保证的体现!
王恒岳非常满意,尽管他对上诉能否成功很不看好,尽管自己的口袋里很快就会损失两百万!
但值了,一切都值了!
保护住了老百姓的利益,其实就等于保护住了自己这个政府!如果把政府的利益置于老百姓的利益之上,那么这个政府还会长久吗?
所有的听众都站起身来鼓掌。不是为了支持谁、反对谁,而是最大程度保证民众利益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最大体现!
此后,交通部和路金氏同时提起上诉,交通部的上诉被驳回,路金氏一元象征xìng惩罚被取消。
次日,交通部宣布铁路改道,不再经过齐衡村。之前已经签署协议的村民,愿意搬迁的,交通部依旧给予补偿,不愿意搬迁的,都可以留在当地。
王恒岳和他所领导的国民政府的声望,非但没有因为此次事件而削弱,反而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在国内,王恒岳被称为“最伟大的总统,最优秀的领导者,最维护民众权利的领袖”:在国外,王恒岳被各大媒体称为“在遥远的〖中〗国,一个真正推动〖民〗主,真正维护公正,真正誓死捍卫公民权利的伟大元首诞生了”!
之前王恒岳曾经对自己的部下说过,一个国家采用什么体制并不重要,联邦制也好,君主立宪制也罢,都只是一种体制形式,最关键的是要看这种制度能不能推动国家进步。
王恒岳在国民政府内的独裁统治是毫无疑问的。在他的政府里,国会不过是个摆设,任何大总统的提案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国民政府的所有军事、政治、经济权利都牢牢的掌握在了他一个人的手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对他形成挑战,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的权利。
但他的独裁统治,也仅仅限于政府,对于民众,正如那些报刊所说的,他誓死捍卫老百姓的一切权利!誓死捍卫法律的公正!
“谁动老百姓的权益,我就摘了谁的帽子”王恒岳当初这句充满了独裁者味道的“威胁”听起来却是如此的亲切!
他说到了,也做到了!
“大总统,万半!”在其后一份北方的报纸上,出现了这样的让人震惊的标题。
南方对王恒岳的拥戴,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在北方,对南方大总统王恒岳的欢迎拥护也进入了一个新的**!
在几件事情的处理上,王恒岳都做得非常漂亮。
在北方政府大举〖镇〗压学生爱国〖运〗动的时候,王恒岳坚定的给予了学生以巨大的支持,多次督促北方政府和〖日〗本政府释放〖中〗国爱国学生,并大肆庇护那些到达南方的学生们。
在北方政府因为内忧外患,国民〖革〗命军北伐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是这位南方的大总统,不惜以二百万的巨额损失来真正维护公民权利。
欢迎南方政府,欢迎武力统一,这已经成为了〖中〗国南北方一致的呼声。
只有王恒岳才能救〖中〗国,只有南方的那位“大军阙”才能强盛民族,这是所有民众的一致看法!
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密使卡文松盖得林也秘密出现在了广州。
盖得林表达了威尔逊总统对〖中〗国南方政府所做一切的巨大敬意,同时也表达了美国政府希望由南方政府统一〖中〗国的意愿。此后,盖得林非正式的向王恒岳发出邀请,希望能在大总统完成武力统一之后,在适当的时间,对美国进行访问。
访问美国?这倒是件有趣的事。王恒岳忽然想到自己才来到这个时代,冒充的那个美国身份。
“我接受这次非正式的邀请,并且希望这天能够早日到来。”王恒岳愉快地道!”在美国,我有许多朋友,在〖中〗国,也有许多美国人在为我工作,我想中美之间的友谊,能够一直保存下去。”王恒岳接受了这一邀请。这被称为“中美第一次接触”。
而在美国总统密使到达〖中〗国后,王恒岳最大的“债权人”斯特望也再度向大总统提出了一份牵扯到上千万美元的合作协议。
这位当年王恒岳的投资者,的确给予了王恒岳巨大的帮助,而现在他的身份,也上升到了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总领事。
斯特望显然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王恒岳这个人,对于主权问题是异常重视的,因此在他所有提出的合作协议里,都没有侵犯到〖中〗国的根本利益,更加没有侵犯到王恒岳所看中的利益,因此,王恒岳也是以一种很很快的态度来和他进行全方位的合作的。
聪明人和聪明打交道总是非常顺利的。
“你究竟是谁?”有几次王恒岳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但每次一旦听到这样的问题,斯特望总是笑着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合作的非常愉快。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和我背后的那个利益集团。大总统先生,我相信有一天你到达美国后会知道的。”王恒岳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管他是谁,只要他不损害到自己就行!
“大总统,谢烟远和温斯华大律师到了。”
王恒岳定了一下神,请这两位律师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谢律师,你可是让我损失了整整两百万那!”
一看到谢烟远,王恒岳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谢烟远脸上lù出微笑:“两百万却换来了法律的公正,这对大总统而言其实是一笔最划1算的买卖,这让政府的威信得到了提高,让民众看到了希望,让国家有了进步,这些是两百万所买不到的。”
“律师就是律师。”王恒岳笑着请两人坐了下来:“是啊,这两百万huā得值那!”
蒋中正在边上听了只觉得好笑。大总统嘴里这么说,可这两百万huā的有多心疼,只要他身边的人才知道。
“大总统这次找我们来,不是要和我们算账的吧?”温斯华笑着道:“我帮交通部打输了官司,谢律师呢,却害的大总统损失了一大笔,罪大恶极的很那!”
“我是要找你们算账。”王恒岳“哈哈”大笑:“我要称们赔偿损失那!”
谢烟远和温斯华互相看了一眼,一句玩笑话难道大总统当真了吗?
王恒岳收起笑脸:“这一次公民权利虽然得到了保障,但我国的法律还很不健全,广州因为有我在,判决才能顺利得到实施,那么在其它地方呢?法律根本等同于一张废纸,民众的权利依旧在被不断践踏。”谢烟远和温斯华微微点头。
王恒岳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们透个底,北伐是一定会胜利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在北伐胜利之后怎么办?我们必须要建立起完善的司法制度,让民众的权利得到充分保障和尊重。所以我准备改组司法部,因此嘛”
他朝两位律师看了一眼:“因此嘛,我想聘请你们二位做为司法部的顾问,来帮政府一切完善司法制度,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们愿意!”谢烟远和温斯华不暇思索的脱口而出。
王恒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们两位,一个帮我打输了官司,一个害得我口袋里不见了两百万那,所以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这顾问费可就没有了。”
两位律师笑了起来,谢烟远随即非常认真地道:“这钱,我一分也都不要,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那。大总统,之前的历届政府,也都有过司法部,但要么照抄欧美国家的法律,要么闭门造车,想当然,这些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温斯华接口说道:“谢律师说的不错,一部完善的法律,也能够保护所有人的权利,大总统既然决定这么做了,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不瞒大总统说那,我们这一些人,做梦都盼着〖中〗国能有一部完善的法律那!”王恒岳也是表情凝重,他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法律方面的问题,我是外行,但我知道法律的重要xìng,这次改组司法部,也正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事我的想法是越快完成越好!”谢烟远和温斯华对看一眼,说道:“请大总统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孙连仲 (上)
随着冯玉祥的投降,陕西战局出现了重大转折!
汉中落到了北伐军的手里,让陈树藩感受到了极大恐慌。
尽管陈树藩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冯玉祥,但在国民政府北伐开始之后,冯玉祥和他的军队却成为了陕西的屏障。
现在“屏障”却一触即溃,汉中,短短的几天就丢了。
而且更加让人头疼的是,陕西靖**居然接受了北伐军的改编,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七师。
北伐军和靖**“勾结”到了一起,势力大增,尽管胡景翼被陈树藩扣押,一度引起靖**内部混乱,但接受了北伐军的改编之后,这种混乱很快得到了平息。
次后,北伐军开始出动空军,对三原等地陈军进行轰炸。尽管没有给陈军带来多少杀伤,但这对双方士兵信心和士气上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原本在陈树藩的如意算盘之中,用冯玉祥挡住北伐军,自己则集中力量,联合刘镇华的镇嵩军集中全力消灭镇嵩军,但现在这一切却随着冯玉祥的失败而成为了泡影……
“非得依靠刘镇华的力量不可了。、,陈树藩喃喃地说道。
老部下,同乡刘世珑进言道:“的确如此,督军,刘镇华自从进入陕西,督军曾以省长之位相许,但却一直没有兑现,这也让刘镇华有些不满,在进剿靖**的时候,也相当的不卖力。眼下冯玉祥已经失败,形势危急,我以为,应当立刻任命刘镇华为陕西省长,并命其加速剿灭靖**,尔后全力对付北伐军。”
陈树藩有些头疼。
北伐军、靖**、镇嵩军、陕军都聚集在了陕西,陕西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打仗。自己简直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和北伐军进行和谈,但一来现在北伐军气势正旺,未必便肯和谈,二来其实陈树藩自己也清楚,他在陕西的民愤实在是太大了。
只怕自己将来即便投降了北伐军,也未必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能这么办了。”陈树藩叹了口气:“立即任命刘镇华为陕西省长,让镇嵩军全力进攻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消灭靖**,尔后集中力量对付北伐军。”
“胡景翼怎么办,杀还是不杀?”刘世珑小鼻翼翼地问道。
“不能杀,不能杀啊,杀了,我们最后的一点本钱都没有了。不杀,将来万一失败还有谈判本钱,杀了,我们就一点回旋余地也都没有了。”陈树藩苦笑着道:“不但不能够杀,反而还要好酒好菜款待着。
“是。那北伐军怎么应付?”
“命令!”陈树藩神sè一正:“陕南镇守使张宝麟、联合兴平之张金印师,曾继贤混成旅等,宁陕至佛坪一线布下防线,无论如何都要阻挡住比伐军的进攻!”
“是!”
下达完了这些命令,陈树藩心里稍稍轻松了些。
外面忽然“轰”的一声响起了旱天雷,把陈树藩吓了一跳。大晴天的打雷,只怕未必是什么好的征兆那……
“汉中的夺取,让我们兵进西安的道路变得通畅了许多。”在指挥部里,白崇禧指着地图说道:“三十七师正在三原等地坚持,迫使陈树藩和刘镇华无法集中全部力量来对付我们,而我们出动的飞机,也给予了三十七师极大支持,相信继续坚守下去问题不大,我们可以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对付陈树藩身上了,陈树藩主力一垮,刘镇华也就独木难支了。”
王铭章在地图上看了一会:“刚刚得到情报,陈树藩以两个师又两个混成旅,在宁陕至佛坪一线拉开决战架势,他这是想要拼命了。”
“他不得不如比做那!”
白崇禧一笑而道:“他要是一丢了陕西,只怕真的要如同丧家之犬了。陕西的工商界、教育界,和农民对他恨之入骨那!为了增强实力,扩充军队,打击靖**,保住督军的地位,陈树藩在陕西大种鸦片以征款。从去年春开始,陈树藩通过各县县长明令农民公开种烟,强令各县按耕地面积的百分之五十交纳烟款。开放烟禁后,陈树藩从中捞到了巨额款项,但给陕西带来的痛苦和损失则无法估算。陕西的粮田逐年减少,从产粮区变成缺粮区,陕西吸食鸦片烟的人数达二、三成,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陕西人民对陈树藩恨之入骨,而在这基础上,驱陈〖运〗动持续深入地发展。”
“这是我们的机会。”王铭章笑道:“出征的时候恒帅从竟说过,军事打击是次要的,如何发动当地民众。驱逐这些军阀才是最主要的。在我们控制的地方,我已经下发了安民告示,断绝鸦片危害,恢复粮田生产,稳定地方,联络各方反陈势力。”
白崇禧点头道:“陈树藩坚持不了多少时候了。”
“报告!”随着报告声,才被任命为团长的孙连仲走了进来:“我前锋部队在城固和陈军遭遇,并展开交战。”
“伤亡如何?”
“歼灭陈军一个排,我方阵亡八人,伤十多人。”
王铭章在那想了一下:“命令飞机加大轰炸力度。孙团长,你到前线亲自指挥,先取城固,再夺洋县。你需要几天时间?”
“报告总指挥,三天!”
“好,三天后我去洋县吃中饭!”
“是!”孙连仲意气风发的一声回答,转身离开。
孙连仲是王恒岳给王铭章名单上拍第一位的,当冯玉祥投降,并被迫“出洋考察”后,孙连仲这些冯玉祥之前的部下原来是不想干的,也想一起请辞,但却被王铭章和白崇禧一起竭力挽留下来。
王铭章也没有说别的,只是把王恒岳给自己的那份名单放到了这些军官的面前。
“孙连仲,为人坚忍卓绝,大将之才,可以提拔为团长佟麟阁慷慨豪迈,大将之才,可为团协”
一个个冯玉祥部下的名字,都出现在了这份名单之中,并且王恒岳还给予了他们很高的评价,这让这些年轻的将领们大是惊讶。
没有什么别来自于“敌人”的赞美,更让人〖兴〗奋的了。
看到这些军官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白崇禧借势说道:“你们失败,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为北伐军效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当年我也是桂军一员,现在一样在为大总统服务。我们要打倒的是军阀,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而不是为某一个派系效力。我和诸位的年纪一般的大,尚且想着建功立业,为国家民族奋斗,难道诸位年纪轻轻便想引退了吗?”
王铭章也接口说道:“无分什么川军、桂军、陕军,其实大家都是〖中〗国的军队,南北统一之势已经无可避免,要想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就绝对离不开诸位,我这里已经帮诸位安排好了位置,何去何从,还请诸位三思。”
在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之后,孙连仲接受第82团团长任命,佟麟阁接受83团团长任命这些之前冯玉祥的部下,位置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升迁。
而奇怪的是,最先战场倒戈的石友三、韩复渠这些人,非但没有得到提升,反而还被调离了一线主力部队,
大总统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最清楚了。
不过这样也好,孙连仲这一批人,向来都看不起战场倒戈之人,把石友三这些人调离,对他们而言反是一种鼓励。
孙连仲、佟麟阁这些未来的战将们,此刻,终于成为了国民〖革〗命军中的一员!
而在城固前线,战斗一触即发。
孙连仲把全团军官都聚集到了自己面前,没有布置战斗任务,反在那里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上过几年sī塾,可是我对读书没有多大兴趣,经常逃学,而最大的爱好是摆弄牲口,或赶赶大车。以后我长得身材高大,膀阔腰圆,颇为强壮。但我既不想继续读书,也不肯务农,因而乡里人给我起了一个浑名,叫我“傻套儿”后来我偷偷mōmō从军,我母亲命我的哥哥孙连喜赶至招兵处婉劝,以家道富实,田产年年增加,不但不必去当兵,而且家业尚需他帮助料理为词,要我回家:同时托雄县县长王瑚代为向招兵处交涉除名。弟兄们,我当时对我哥哥说“男儿应立志报效国家,岂能终老田园与草木同腐?从军之志,不可更改”我哥哥听了之后非常感动,于是便打消了劝说我回家的念头”
他朝自己的部下们看了一眼:“男儿应立志报效国家,岂能终老田园与草木同腐?从军之志,不可更改!我们现在是国民〖革〗命军了,是北伐军,为完成北伐大业而战,这样的志气,一样不可更改。我把这句我曾经说过的话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北伐之志,同样不可更改!”
“是!”部下们一卒应道孙连仲拔出指挥刀来。厉声道:“各连突击,三个小时之内必须夺取城固!”!。
第三百八十七章 孙连仲 (下)
“各连突击,三个小时之内必须奔取城固!…
随着这一声命令,82团全团拉开进攻架势。凶猛的向城固发起了猛冲。
后面的大炮“轰隆隆”的在为步兵兄弟们助威,炮弹在敌人的阵地上不断肆虐着,很快炸开了一道道的缺口。
然后,那些戴着钢盔,握着明晃晃刺刀的北伐士兵,呼啸着席卷而去。
一道阵地被冲开了,又是一道阵地被冲开了这些冲锋着的士兵,气势如虹,不可阻挡。城固的防线被冲得七零八落,在这些勇猛如虎的士兵面前,城固的守军垮了。
提前于孙连仲规定的时间,82团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夺取了城固。
城内到处可以看到战争后留下的破坏。
进城的时候,孙连仲下达了最严格的命令,妄动百姓一草一木者,无论官阶大小,一律军法从事。
北伐军打的是各地军阀,而不是老百姓!
战争是次要的,尽快安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而孙连仲的命令,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百姓们的惊恐。
这些军队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反倒还tǐng可亲的。
老百姓的担忧一旦消失,下面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孙连仲出现在城固的时候,城内的秩序已经稳定下来。那些老百姓正在忙着修补破损的房子,忙着挽回战争带来的损失。
孙连仲轻轻叹息一声,战争带来伤害最大的总是老百姓可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这却是根本无法避免的阵痛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女人的哭声,孙连仲有些好奇,带着卫士朝那里走了过去。
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干枯瘦小的男子,手里拿着一袋什么东西正在那破口大骂,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他的tuǐ怎么也不肯松手边上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那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着。
孙连仲只当是遇到抢劫子,可边上老百姓的话这才让他恍然大悟。
“三狗又要卖东西了。”
“哎,吸鸦片上瘾了,戒不掉了,家里的东西都被他变卖光了,这次又不知道翻出了什么来,苦就苦了三狗嫂和孩子了。”
一听又是一个鸦片鬼,孙连仲的脸sè当场就yīn沉了下来。
“三狗,三狗,求求你求求你,这是我最后一件衣服了,家里一点米都没有了,我要拿它当了换吃的给小狗子吃,你不能再拿出后了。”三狗嫂在那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道。
“滚开,滚开!”三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连连踹着自己的媳fù。
“刷”的一下,三狗一声惨呼,手里的包袱落地捂着脸“哎哟、
哎哟”叫了起来。
孙连仲收起了马鞭,这一鞭打的结实了,让三狗半边脸都血淋淋的。
“你他妈的是”三狗疼的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军官,吓的急忙把剩下的半句话重新咽了回去。
“你也算是个男人?”孙连仲冷冷的看着他,随即让自己的卫兵把三狗嫂扶了起来,把包袱还给了她。
三狗嫂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抱住自己的儿子小狗子,哀哀哭泣。
“跪下!”孙连仲冷冰冰地道。
三狗怔了一下,随即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我北伐军进入陕西,第一道命令便是禁绝鸦片可你非但不听,反而还要变卖家产,置自己老婆孩子死活于不顾,这还算是人吗?”孙连仲恨声骂道。
三狗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孙连仲朝三狗嫂那看去,只看到三狗嫂和小狗子面黄肌瘦,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手一伸,卫士急忙递上了一张饼子,孙连仲把饼子递到了小狗子面前:“给你。”
小狗子畏惧的朝孙连仲看了下可食物的yòuhuò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一把抓过饼子正在塞到嘴里,忽然想起什么,撕了一半给三狗嫂:“娘,你吃。”
三狗嫂颤抖着拿过半张饼子,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孙连仲和周围的人看的鼻子酸酸的,孙连仲扭过去,平定了一下情绪:“三狗,你给老子跪在这里,没有老子的命令,你不许起来!”
三狗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孙连仲叫过了一个当地人:“这里最大的鸦片馆在哪?”
那人明显迟疑了下,脸上lù出害怕表情,在那犹豫了好大一会,才快速的朝着西面点了一下。
孙连仲也不多话,留下两个卫士看着三狗,自己带着其他兄弟大步朝那走去。
那些百姓也都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城西的鸦片馆可是杜得胜杜老爷开的。他儿子在陈树藩督军手下当副官,谁敢管他?难道这个什么北伐军的军官还真的敢动杜老爷的鸦片馆?
来到烟馆之前,早有下人进去通知了杜得胜,杜得胜匆匆忙忙赶出来,见到一群当兵的和那么多的百姓,吓了一跳,急忙讨好地道:“长官您里面请。”
孙连律一声不响,带着部下走进了烟馆。
烟馆分二等,一是大土馆,这类烟馆都以房间雅洁,烟具考究,服shì周到招徕烟客。大土馆房内明窗粉壁,几榻洁净,并悬有名人字画,陈设古雅。金漆炕chuáng上,冬天加盖皮套或棉垫、棉靠背,并添置火炉:夏天则换上芦huā垫或龙须席。烟客进来,香茶、水烟、热毛巾源源送至:并雇有佣人代客烧烟、装烟:有钱的人甚至躺在烟榻上,一张口,就有象牙烟嘴送上嘴来,就可以吸食。
烟具也很考究,烟盘有红木的、白铜的:烟枪以紫竹制成,更考究的则以甘蔗、象牙制成,配以白玉或象牙的烟嘴。烟斗也有炒斗、平斗之分,而以广东粱有轩朱砂斗最有名,斗角边配以银质马鞍桥。还有绵羊角烟盏、广东烟插、白铜灰扒、吴兴小茶壶。烟灯则以路桥灯,配以白铜huā脚盘,虽一灯荧荧,黯如鬼火,但却被瘾君子称为“美人灯”、“mí人灯”。
二是“煎烟馆”俗称“鸦烟馆”通称大烟馆。专门开灯供穷烟客吸烟,其房屋狭小,设备简陋,一个房间设有数张烟榻,大多是一副chuáng板,两条木凳,chuáng上草席一张,枕头两个,此外别无长物。板条桌上,放一缸粗茶,任客自喝。
杜得胜来的,就是第一种大土馆。这里设施考究,装潢精美,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专供那些有身份的人前来吸食,想来不是三狗这种人能够进得起的。
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杜得胜也渐渐的安下心来。这些当兵的自己见得多了,一进城里,先咋咋乎乎的摆出一副禁烟的架势,给你一个下马威,然后无非就是伸手要钱而已。
破财消灾的道理,这些开设烟馆的人是最懂的。
杜得胜使了个眼sè,管家很快拿出了几封大洋,放到了孙连仲的面前,杜得胜赔笑道:“长官,一点小小意思,敬请笑纳。”孙连仲看了一眼:“多少啊?”
杜得胜笑的更是殷勤:“五百大洋,给长官和弟兄们买杯酒喝罢了。”“五百大洋,好大的手笔啊。”孙连仲叹息一声,顺手拿过一枝烟枪:“这烟枪好像不错,得值不少钱吧?”
杜得胜更是放心:“长官真是好眼力,普通烟枪三十银元,长官手里的这是最好的老膏烟枪,足足要一百银元,长官要是喜欢尽管拿去用好了。
孙连仲微微一笑:“杜老板,太少了!”
杜得胜更是放心:“长官要多少,尽管说个数目出来。”
“全部!”
“什么?”杜得胜一惊:“全部?”“不错,全部。”
孙连仲放下烟枪,站了起来,指了指这间烟馆:“你这里鼻有的东西,我都要!”
杜得胜咽下了。口水:“还请长官给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孙连仲冷笑道:“我给你活路?你给别人活路了吗?赶尽杀绝?
杜得胜,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就是来赶尽杀绝的!”
说着面sè一沉:“给我把这间烟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出去,所有鸦片都集中起来,烧了!”“是!”一大群士兵冲了进来,不容分说,冲进那一间间房子里,不一会,那些烟客便被狼狈的赶了出来。
“长官,长官!”杜得胜眼看自己烟馆里的东西被一样样搬出,急得大叫:“长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的儿子是陈督军的副官那。”“哦?”孙连仲好奇地问道:“是哪位陈督军?”
“陈树藩陈督军!”
孙连仲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最好不过,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是来灭陈树藩的,既然你儿子在他那里,那你就帮我们当个向导吧。”说着,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把杜得胜五huā大绑起来。
身后是杜得胜的哀告声,孙连仲也不看他,迈步走了出去。
那些鸦片已经被全部起出,堆放一地,孙连仲从墙上撕下了一张烟馆的广告,只见上面写着:“本号专购上等原浆,净货细煮。福寿烟膏,清凉芬芳,导众不同。特设雅座,专备女客消遣。招待周到,保君满意。”
孙连仲一笑,点着了这张广告,朝着鸦片里一扔大声道:“烧!”!。
第三百八十八章 镇嵩军
孙连仲城固禁烟,在陕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北伐军和传说中的一样,反对鸦片,禁止鸦片,发展农田,恢复经济,稳定秩序。这样的军队是值得信赖的!
禁烟之后,孙连仲在城固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指挥82团,直取洋县。
一方是随着连续胜利而士气高涨,一方是因为连连失败而士气低沉。洋县之战从一开始便已经失去了意义。
孙连仲的部队已狂风之势连续横扫城固、洋县,锐不可当。而孙连仲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在攻取洋县的当天,孙连仲就命部下准备好了一桌酒菜,等待着王铭章总指挥和白崇禧参谋长的到来。
“好个孙连仲,说三天就三!”
笑声中,王铭章和白崇禧一起走了进来。
“报告总指挥,参谋长,孙连仲酒菜已经备好,请用餐!”
孙连仲的大声回答,让王铭章和白崇禧的笑声更加响亮,两人坐了下来,见孙连仲正想去拿酒瓶,白崇禧已经抢先拿起,按着孙连仲坐了下来,亲自给孙连仲斟上了酒:“孙团长,来的时候我和总指挥就已经商量好了,你是这次的大功臣,得我们敬你。”
三只碗里倒满了酒,王铭章举起了酒碗:“来,孙团长,你马到功成,连取城固、洋县,这一杯我们为你庆功!”
“多谢总指挥、参谋长!”孙连仲站了起来。
三个人一口饮尽,白崇禧一边续着酒一边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我们来的时候,刘镇华已经和我们的三十七师展开了秘密接触,你猜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孙连仲mí茫的摇子摇头。
白崇禧笑道:“他说愿意和我们合作,除了停止攻击三十七师,并且还可以转而攻击陈树藩,但要求是要我们保留他的陕西省长职位,以及保留他的军队。”
“绝对不可以答应。”孙连仲想都未想就说道:“刘镇华此人我知道,在冯师长手下的时候我们已经多有耳闻。这人首鼠两端,反复无常。二次〖革〗命时候。国民党首领黄兴派代表携密信由南京到豫陕,联络刘镇华、张凤绷、张枋反袁。刘镇华不但不敢反袁,反而趁机巴结奉承袁世凯。他先收到黄兴的信后,即派人在赴陕的路上将信使杀害,把黄兴给张凤绷、张枋的信密告袁世凯,从而获得袁世凯的信任。
同一年,河南宝丰县农民白朗领导了规模颇大的农民暴动,活跃在豫西,与袁军作战,刘镇华也奉命率镇嵩军前往〖镇〗压。白朗在宝丰鲁山作战阵亡之后。刘镇华得知白朗的埋葬处后,即派人割下白朗的头,并捏造“击毙白朗的经过。,向袁世凯“报捷。,得赏银十万元,被袁世凯授予陆军中将,获勋五位奖章。”
说到这,孙连仲更显气愤:“这人到了陕西后,很快和陈树藩勾连到了一起,开放烟禁区。大肆种植鸦片,这样的人即便现在投降,久后必反!”
白崇禧微微点头道:“不错,刘镇华现在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投降,他自从到了陕西,利用围剿靖**之机,将郭坚部收编为省长的直属部队,还相机兼并了关中西部诸县。刘镇华初到陕西时,兵不过三路,枪不过两千,短时间便发展到几万人。在我们进入陕西之后,陈树藩的处境艰难,作为客居陕西的刘镇华,很明白自己与陈树藩同坐一条船,也不希望陈树藩倒台,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又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白崇禧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次他不过是看到我军疾风狂进,已经感受到了巨大威胁,这才不得不想和我们和谈罢了。我们也已经提出了条件。省长可以给他,但部队必须接受国民〖革〗命军改编,任命军官都要得到我们许可,我料想他必然不肯答应……”
王铭章接口说道:“因此参谋长设定了一个作战方案,派出一支部队奇袭潼关,切断刘镇华和镇嵩军的退路,尔后,命令三十七师强行进攻,两面夹击之下,穷途末路的他不得不接受我们的要求!”
孙连仲立刻明白了王铭章和白崇禧的意思,站起来大声说道:“总指挥,参谋长,我八十二团愿意接受任务!”
“坐铭章让他坐了下来:“潼关驻扎着镇嵩军的一个团,兵力与你相等,硬攻若是不能得手,反而要遭到合围,你准备怎么打一定要考虑周到。”
孙连仲一声不响,在那沉默许久,忽然道:“我想好了。”
王铭章和白崇禧也不问他如何作战,只是再次端起酒碗:“孙团长,若能取得潼关,便能迫降刘镇华,你就是夺取陕西的第一功臣!”
酒尚未冷兵已动!
命令甫一下达,整个82团已经动起来了!
那些才进入洋县,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的士兵,又被迅速集合起来。
部队好像赛跑一样,急匆匆的离开了洋县,风一般的朝着潼关飞奔而去。
从洋县到潼关,距离八百多里,这段漫长的路程,在没有卡车协助的情况下,同时还要注意隐蔽,完全就只能靠弟兄们的两只脚跑出来了!
而为了配合82团作战,王铭章也刻意放慢了对正面之敌的进攻,刻意让陈树藩和刘镇华有了一个喘息之机。
陈树藩和刘镇华也完全没有想到,北伐军竟然会分出一个团的力量,千里突袭潼关。
在他们看来,北伐军是累了,不想打了……
北伐军不动,陈军和镇嵩军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重新调整部署,陕西,自从北伐军进入之后,进入到了难得的平静期而趁着这个时候,刘镇华也重新恢复了对三十七师的攻击。
本来与北伐军的谈判,刘镇华也是在迫不得已情况下而进行的,而现在北伐军攻势忽然变缓,这也让刘镇华造成了很强烈的错觉:北伐军不过如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而北伐军如果停止北伐,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自己现在正式坐上了陕西省长的宝座,但在陕西根基不稳,现在机会到了。
冯玉祥已经被打垮,陈树藩又必须全力应付来自北伐军的挑战,即便此时北伐军停止攻击,陈树藩亦不敢掉以丝毫大意。
他的主力,全部集中到了前线!
只要自己能够打败了靖**,也就是接受改编的所谓三十七师,再静等北伐军撤离陕西,尔后在陈树藩背后给他来上一刀,大局也就可以定了!
再万人马,到哪里都可以当个土皇帝了!
一旦打定了这个主意,对三原三十七师的疯狂攻击又在瞬间展开!
刘镇华以镇嵩军第一师柴云升部,陕西陆军第一混成旅马河清部全部,对三原发起了全面进攻。
战况空前jī烈。
已经在三原等地坚守了很长时间的三十七师,面对镇嵩军不顾一切的进攻,在战事爆发伊始短暂的陷入到了混乱之中,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在张枋的指挥下拼死守卫着三原。
而在得知刘镇华背信弃义之后,对这一点早预料到了王铭章,随即再度下令飞机飞抵三原助战。
飞机的再次到达,让三原守军一片欢腾。这种〖中〗国战场最新式的武器,带来的不是有多大的杀伤,而是士气和信心上的鼓舞。
看到炸弹在镇嵩军的阵地上爆炸,一阵阵的欢呼从三十七师的官兵嘴里响起。
镇嵩军狼狈的躲藏逃避着,不断喃喃诅咒这该死的会在空中“下蛋”的鸡,哦,不,不是鸡,面是飞机!
张锁当机立断,随即下令以主力投入反击!
混乱之中,反击取得了极大效果。镇嵩军居然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被三十七师打的连续丢失了两个阵地。
这是三原被围之后,三十七师首次发动的一次最成功的反击。
天空上的两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似乎在对地面上的士兵致敬,这也引起了更大的欢呼。
随后,飞机扬长而去,很快变成了两个黑点,然后消失在了天际……
镇嵩军胆战心惊,天知道这种可怕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再来,什么时候会再在自己的头顶上“下蛋”。
而取得了反击胜利的张销,并没有派任何部队留守在阵地上,而是把全部兵力重新撤回到了三原,继续坚守该地!
以自己现在的力量,除了趁着对方混乱发起偷袭,还不足以对镇嵩军构成真正的威胁。但经过了这一次的打击,刘镇华和他的镇嵩军,相信气焰也会遭到沉重打击。
果然,整整两天时间,镇嵩军都再也没有任何举动,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勉强恢复过来的镇嵩军才重新对三原发起了攻势。
但刘镇华无论如何也都不会相信,他耽误的这几天,会给自己来带来什么,会给整个战局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这时候孙连仲和他的82团,又离最终的目的地潼关更加近了一步!!。
第三百八十九章 通济号练习舰
1919年的〖中〗国,政局风云变换,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也回国了:陈绍宽!
1916年,陈绍宽被派往美国调查海军,兼习潜艇,继学海军飞机,当年年底又被派往西欧各国参观战事:1917年5月,他在考察的同时,加入英国海军参战:1918年,赴法国、意大利调查海军,同年秋任驻英使馆海军武官等职:1919年,任北京政府驻英海军武官兼海军留欧学生监督,并任出席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团海军专门委员、国际海道会议〖中〗国海军代表。
陈绍宽在四年多的时间里,考察了美、日、英、法、意等国,撰写了大量的考察报告:《英国海军作战计划》、《参观各处情形报告》、
《航空报告》、《英国航空战备》、《潜水艇报告》、《驻英海军武官报告书》?
其中《报告英美日各国扩张军舰并条陈我国海军规划》是陈绍宽给北京政府新任海军总长萨镇冰的呈文,除了分析大战结束前英美日三国更加扩张海军,更沉痛地指出〖中〗国海军已落后甚多,籍此期望新任的海军总长能大力建设〖中〗国海军。1916年5月,爆发了英国、
德国海军主力舰队大决战,他在《北海海战》一文中对这两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的军事势力和胜负得失,从战略和战术上作了一番详尽的独到分析,彰显了他海战的军事才能。
除此之外,陈绍宽任职驻英海军武官期间,另有篇幅甚长的《战时锁闻》,以每半个月战事的记载方式,呈报国内。
1917年5月,他协同英国海军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著名的格罗林战役,在英国战列舰队和潜艇部队中参加对德国海军作战,在海战中,他一如舰队官员,坚守岗位,不避弹雨,其大勇精神,赢得英国同行一片赞誉。战后,荣获英国政府颁发给他的“特别劳绩勋章”。
四年来,陈绍宽走遍了欧美,对世界各海军强国的建设水平和发展趋势,有了充分的认识:对〖中〗国有海无防的状况,更是了如指掌。
次后他被调回回固内,陈绍宽对国内的局势并不如何了解,一回国第一战便直接奔赴北京报道。
此时的北京政府由萨镇冰任海军总长。陈绍宽奉召卸任回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偈萨镇冰。
“这次回来,是留部工作,还是下舰队,请总长示下。”陈绍宽请示道。
多镇冰抬眼看看陈绍宽,略为吟哦,手握茶盏,缓缓说道:“这次让你回国,固然是任期已满,也是想你长期在国外工作没有好处。常年离海陆居,吃西餐,学外国礼节,有什么可学的?不如到舰上去,把难做的事做出一些成绩来,才可以得到一些经验。”
沉思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以〖中〗国海岸线之长,不能不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若想将来为国家做点事情,就要去带舰。”
萨镇冰斩钉截铁地说道:“到“通济,舰去吧。现在带小舰,将来就可以带大舰。如果都在部里工作,那是没有什么出息的。”
于是,陈绍宽回国后就任“通济”练习舰舰长。
北洋陆军为核心的军政府,他们对海军的重视甚至还不如清政府。陈绍宽在国外四年,目睹了世界海军的迅猛发展,更加感到在连年的军阀混战中,〖中〗国海军与世界海军的距离越来越大,这个军种被长期冷落了。自从北洋海军主力到达南方之后,北洋政府甚至没有添置一艘军舰:正常的海上操练也停止了:海军时有欠响,官兵每月只发伙食费维持生活?
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陈绍宽海军强国的满腔热情,一上任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把正常的海上操练恢复起来。
当时“通济”舰驻泊在南京城下。
千百年来,金陵古城的金粉楼台、画船箫鼓,洗去几多雄心壮志,葬送了多少才华之士。
在这种地方是带不好兵的,让大海去洗涤军hún吧!
陈绍宽平时勤于实践善于总结经验,因此航海技术不断提高。
他在担任“通济”舰长时,率见习生实习,中途遇着猛烈东北风,舰只驶入海港避风,夜半港内风势稍煞,陈绍宽即令开航,甫出港,一阵狂风袭来,海浪漫过舱面,舰体倾斜,几至倾覆。
陈绍宽在驾驶台上有些惊慌,急喊身边水手:“请林教习来!”
林教习年七十余,是老舵工出身的准尉军官,一听呼唤,抢上驾驶台,见风势过恶,即喝道:“速转能返航!”
陈径宽的声问打破:“如何转舵?”林教习一边指挥一边回道:“顶风转!”陈绍宽于是乃、按照林的意见顶风转舵,安全返港。在与恶浪搏斗时,舰左舷的衣柜悉被抛到右舷,炉舱的煤堆亦向右倾倒,受伤二人,势甚危险。陈绍宽不lù惧sè,还笑容满面地安慰众人:“大家受了一场虚惊,但长了一次经验。”
在经历了这次险情之后,陈绍宽似乎来了劲,为了训练见习生,特在八级东北风下北航。到牛山灯塔附近,风力增强到九级,在那里搏斗了24小时,不见有分毫前进,而风势却愈烈,又远离海岸十余海里,值此进退两难之际,陈绍宽又与林教习商量,决定用泼油破浪法以制险情,终转危为安。
此次航行,搏斗了三天三夜,陈绍宽未离驾驶台一刻,到港抛铛后,一回房便栽倒睡着了……
陈绍宽带领全舰官兵顶狂风、战恶浪,在操练中始终未离开驾驶台一步以这样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带小舰开始,不辞辛劳。在带领官兵操练的同时,他还言传身教,不失时机地向海军官兵宣传海洋主权与〖中〗国命运的关系,大声疾呼要加强〖中〗国海军力量,夺回海权。
他常和官兵们说建设海军的重要xìng:“国家的强弱,全以领海权为比例,领海完整与否,全看海军。15世纪所谓霸权政策者,就是海上竞争。如果海权能够扩张,那么工商业才可能发展。伸张海权,对外贸易才有发达的希望,所以海军不仅关系国防,也关系到抵制外人经济力的压迫。国富民强不能不靠海军做后盾。”
又谈起甲午海战的旧事:“甲午海战,我方舰阵不能发挥已方的火力,又饱受敌方的炮火,以致舰队力量不集中,炮通率低,射程过近。总之,队形失列是不能获胜的一大原因。
对于当前〖中〗国海军所处的逆境,他感情冲动地说道:“我们海军说起来也有五六十年的历史,可是现在没有人主张海军的发展,国民对我们海军也忽视的很。现在,我们海军好象一座草屋建在高山上,又遇着大风,真是危险得很。我们大家一定要共同奋斗。〖日〗本人现在赖在满州,〖中〗国的形势又象甲午战争前那光景了,海军再不振作,就要重蹈前辙。别人的事先不要说,我们一定要做振兴海军的事,一定要做富国利民的事。”
对于一些人利用军舰来做鸦片生意,他正sè告诫道:“眼睛要看清哪条是正道,哪条是邪道。海军处境艰难,但我们走的是正道,大家要坚定地走下去。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得陇望蜀,贪心无止境,自然不得善终。”
“海军要忠于国家,海军军人要忠于海军”这是陈绍宽从献身海军起一惯的主张。他从不为环境所左右,励志奉行此志。而今,也历行督导属下走此正道。
这个时候的福建,虽然依旧在北洋政府的手中,但随着北伐的开始,福建局势对于北洋政府来说已经岌岌可危。
在这样恶劣的局势下,陈绍宽带领着自己的舰船奉命“增援”福建。
这样的增援毫无意义。一艘小小的舰船,在南方政府护法舰队的合围之下,要不了一个回合就会沉没。
但是陈绍宽却并一面争辩,而是带着他的舰船默默起航,在他看来,也许这次一去便再也不能回来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陈绍宽除被英国政府授予“特别劳绩勋章”的同时,还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绍宽是个十足的孝子,回国时,他将英国政府奖给他的英榜兑换成银元,这次回到福建,陈绍宽顺道去了一趟家乡,把奖金如数交给父亲兆雄。
陈绍宽面对着生满白蚁、屋顶漏雨、破损严重的祖屋,长长叹息了声。
自己实在是愧对父亲,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海军将领?吃空饷、捞好处的这一些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正当陈绍宽满腹惆怅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请问是陈绍宽先生吗?”“是我,你们是?”陈绍宽疑huò地问道。
那两个人显得非常的客气:“我们是国民政府大总统派来的特使,矢总统想请陈先生一谈!”陈绍宽大吃一惊,广州国民政府大总统,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第三百九十章 “巨龙计划”
“王—垣岳的部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杵,按照目前态势,北洋方面很难阻挡得住王恒岳!”
尻口鸠宏面sè凝重,忧心忡忡:“帝国在北洋政府身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一旦失败,则整个帝国在华利益势必受到极大损害。孙文下台之后,南方政府已经完全掌控在了王1恒岳的乎里,让人不快的是,这人是个彻头彻尾反帝国的人!”
和王1恒岳打过许多年交道的焉之岛lù雄是最不愿意看到王恒岳完成武力统一大业的一个:“总领事阁下,从情报方面分析,北洋不是北伐军的对手,而且更加可怕的是,王—恒岳似乎还拥有许多新式武器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但是我们在南方的情报系统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因此无法得到南方的所有情拟”
“有什么计划刁了吗?”屁口鸠宏冷漠地问道。
“是的,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个‘网计划’。”焉之岛lù雄脱口而出:“眼下唯一能够阻挡住王恒岳的刃、法,即是对其进行刺杀,只要刺杀成功,南方政府就会出现混乱,他的北伐也会为此而停止,但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如何把支那统计局局长俞雷从王恒岳的身上调走,这人对于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屁口鸠宏朝他看了一眼:“难道你想连俞雷一起刺杀吗?自从他上次被刺后,已经加强了防备,况且如何他先遇刺的话,那么一定会引起王恒岳的警惕。”
“不!”焉之岛lù雄摇了摇头:“我们要做的,只是把俞雷从王恒岳的身边调走……”
龙口鸠宏在那沉吟了许久:“焉之岛君,放手去做吧,这次不要失败了。帝国在支那的利益,必须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王—恒岳,绝不能够让他得到整个支那。否则我有预感,这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事。”
“哈依!”
“陈绍宽,陈厚甫!”
王恒岳大笑着朝陈绍宽走来,和他握了一下手:“我的陈舰长,把你请来可当真不容易那,来,请坐。”
陈绍宽苦笑了下:“大总统,你这哪里是请我,简直就是绑架。先用军舰控制住我的舰船,再派人硬把我带到了广州。
“厚甫,这你还真不能怪我。”王恒岳笑着道:“北洋政府疯了,派你一艘小小的练习舰开支援福建。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护法舰队的实力再不济,要打你一艘练习舰总还是没有问题的吧?我是怕我手下的海军伤到了你,这才不得以而为之那!”
陈绍宽也知道王1恒岳不是想要伤他,只是想把自己纳为己用而已,也不如何担心:“北京政府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舰队在你这有一大半,剩下的都被派去了中俄边境,福建天天叫着要援军,可哪里还有援军?我的‘通济’号到达福建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而已。”
“统一是早晚的事,你陈厚甫早晚也得为我刃恒岳信心十足地道:“既然早做晚做都是做,那还不如趁早。我这把你请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怕统一完成之后,你陈厚甫因为不明内待,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到时候再把你请出山就晚了。”
陈绍宽对王恒岳大起好感,这人说话倒一点也不遮瞒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此前就听说这位南方的大总统爱才如命,但凡有些才能的,恨不得立刻就拉到自己手下,眼下一见果然不虚。
“你的几本书,我都看过了,写得很好。”一起陪着前来的海军总长程璧光接口说道:“我海军缺乏人才,厚甫老弟游历欧美,见识不凡,在舰船上又能和士兵们同甘共苦,正是我们最需要的,厚甫,不要再犹豫什么了。”
陈绍宽在那想了一下:“不知大总统和程总长对未来中国海军发展有何计划?”
王恒岳也不急着回答,反问道:“你认为呢?”
“大舰巨炮而已,要想赢得海战,就要有比对手更大吨位的战列舰、搭载更多的火炮、拥有比对方口径更大的火炮,是战决胜的不二法门!”所绍宽微微笑着,说道。
程璧光频频点头,王恒岳却在心里笑了出来。
你陈绍宽就装吧,就尽管来试探老子吧。打从你在英国看到了航空母舰,就断定这是未来海战决定胜负的关键。
在欧美列强对航空母舰海战作用还保持怀疑态度的时候,你就有了建造中国航空母舰的想法,要不然你怎么会在日后提出中国要建造2。艘航空母舰这一让人瞠目结舌的庞大计划!程璧光是中国老资格的海军将领,甲午一败,以及日俄对马海战、日德兰海战让其对大舰巨炮主义深信不疑,在这一点上他是不如陈绍宽的。
王恒岳想到这,微笑着道:“我看,大舰巨炮早晚,要被淘汰,发展航空母舰才是未来海军主流。”
程璧光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大总统怎么对什么航空母舰和潜艇那么感兴趣,海军发展的人力物力几乎都朝这个方向倾斜了,尤其是在大总统进入广州之后,更是着魔一样投入巨额资金发展这两样东西,为此还购买了一艘商船,来改装成航空母舰。自己多次提出购买或者建造一批巨型战列舰,却都被大总统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敷衍过去了。
陈绍宽却是眼睛一亮。
在欧美,尽管航空母舰已经问世,在却并没有得到各国海军的重视,更加不用说在国内了。可是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大总统,却果断提出了航空母舰才是未来海军发展主流这一思路,这未免让人惊讶之余,又有一些奇怪。
大总统是陆军出身,怎么对海军那些重视,那么熟悉?“航空母舰”这一称呼是去年才有的,之前一直叫做“水上飞机母舰”一直在国内的大总统怎么一下就叫出了这一称呼?
陈绍宽决定再试探一下:“大总统恐怕言过其实了吧。““厚甫兄。”王恒岳面sè凝重:“其实你的心里比我更加清楚,自从‘暴怒’号、‘百眼巨人’号陆续问世以后,航空母舰的发展很快那。英国海军在完成了对‘竞技神’号的改装以后,又将‘恩加丹’号、‘女皇’号、‘坎帕尼亚’号、‘勇敢’号、‘光辉’号这些大型舰艇改装成水上飞机母舰。英国共改建了十五艘水上飞机母舰。达达尼尔海战中,英军一架水上飞机奉命离开母舰出击,将一艘五千吨的土耳其军舰炸沉。欧战结束之前,从这‘暴怒’号起飞的七架舰载机,轰炸了德国的空军基地,这已经显示了航母的巨大作战能力。
程璧光和陈绍宽听的非常仔细。
王恒岳在那沉默了下:“中国的海军落后列强太多,追赶步伐太困难,别人一天当一天用,我们得一天当十天用。可这舰船好造,海军的作战素质怎么办?我一再的说,要成为海上强国,不是靠拥有多少战列舰就可以的,非得靠几代人的努力不可。但一旦海战提前到来怎么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其制胜。奇在哪?一个在潜艇,一个就在航空母舰!”
陈绍宽差点站了起来。
这完全就是自己心里的想法。中国海军要想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和列强们拼大舰巨炮,再追赶二十年也未必能够追赶得上。
可在中国,自己哪有资格提出心里想法?
但万幸的是,这位南方的大总统,却和自己不谋而合,都把目光放到了潜艇和航空母舰之上。
看到陈绍宽的样子,程璧光笑了,话里又有一些不甘:“厚甫啊,你是不知道那。大总统这次一发狠心,拨了一笔一亿的巨款来发展海军,其中绝大部分都放到了潜艇和航空母舰上,可是我制定的战列舰制造购买计划,却是被大总统一拖再拖那!”
“真的?一亿?”陈绍宽的眼里放出了炽热的光芒。
“真的,一亿!”王恒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弄到了几笔巨款,优先把钱投到了海军上,程总长的意见很大那。我们由商船改造的第一艘航空母舰‘发展’号已经竣工了,并成功进行了试航试飞,那么下一步,就是把这一海军计划继续扩大!”
看到陈绍宽眼中的那团火焰越烧越烈,王恒岳又在上面加了一团火:“但这终究是由商船改造了,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充其量只能让飞机在其上面起飞降落而已。所以,下一步我准备进行一个庞大的计到,完全属于海军的计划,‘巨龙计划’!”
巨龙计划刁,要让一条中华巨龙在海上腾飞!早晚有一天,中国要变成海军强国,尽管迎来这一天会付出无数心血,但为了这一目标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努力也都是值得的!
陈绍宽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大总统,你的海军还有位置没有?陈绍宽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愿意为大总统的巨龙计划刁,为我中华海军之梦蝉精竭虑!”
王恒岳笑着站了起来:“厚甫,位置早就帮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