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是他的天,地是他的地!
“停!”
俞雷一挥手,鞭囘子停了下来。
朝古梦枕看了眼,又晕过去了,俞雷示意了下,一大盆冷水婆了上去,古梦枕这才悠悠醒来“呜呜”的似乎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捂上你的嘴吗?”
俞雷微微笑着:“因为我怕才打了你几鞭囘子,你就qiú饶,这样就失去乐趣了。”
古梦枕的tuǐ在那不断的颤囘抖着,他发现自己失jìn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人,è囘魔!è囘魔!这个人绝对是个è囘魔!
俞雷这才让他把压舌球从古梦枕的嘴里拿出:“青顶先生,他们是这么叫你的吧?现在你可以为恒帅办事了吗?”
古梦枕怕,怕得要sǐ,他想要答应,但只要一点头自己的名节就全毁了。
介雷太知道此刻的古梦枕心里在想什么了,因为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怠,
“把他的手指头砍下来!”
“不!”。
俞雷话音才落,古梦枕已经[百度贴吧出了凄厉的叫囘声。
他绝对相信俞雷一定能做得出来,少了手指,对于他来说甚至比sǐ,还有无fǎ忍受。
奔雷微笑的看着他,古梦枕终于颓然说道:“我我答应你”
俞雷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在《进步报》拥有了古梦枕这一王牌武囘器……步步紧bī,打的囯社dǎng根本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一个笔名叫“卫bīng”的人忽然冒了出来。
这人一连发了几篇文章刻登在《四”曰报》上,笔锋之犀利,让人叹为观止,简直不在那个古梦枕之下每篇文章都是在那为四……”督jun王恒岳说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四”不可以没有王督jun!
形势逆转,在“卫bīng”的文章下……进步dǎng大为被动,而他们的第一才子古梦枕,却保持了沉默,始终不发一言,似乎完全怕了这个叫“卫bīng”的人。
随着厂‘卫bīng”文章的曰益增多……越来越的四1……人开始觉得,什么进步dǎng进步dǎng要来四……”做什么分囘泉搞乱四……”吗?
四”只需要有王督jun在就可以了!
本来四”人对进步dǎng的忽然出现,并大肆攻击王督jun就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心存不满,可又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发囘xiè不满,现在这个“卫bīng”帮他们说出了心里话!
“进步dǎng,滚出去!”
在四川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出现了这样的吼声!
一手放着《进步报》,一手放着《四1曰报》……其实不用想,王恒岳也知道这其中发生的逆转是怎么一回事了工其实自己并不在乎这场论战是谁赢谁输,四”是自己的,哪怕那些是进步dǎng打赢了骂战,也夺不走自己一丝一毫的东西,自己之所以要策划推动这次骂战,只是要为了检验演xí一下工将来随着自己泉囘利的增大,手臂的伸长……骂自己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自己必须给予强囘硬反击!
而且,那些各式各样的zhèngdǎng,必然会用各种手段对自己大肆攻击,以图混淆人心,真的到了那时候……噜锋相对的回应是必须的!
原本只是演xí,本当会输的论战,现在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这不错,王恒岳手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但就是缺乏笔杆子,现在……自己手里有笔杆子了,就是这个叫什么“卫bīng”的人。
好好的利囘用他将来会发挥大用处的!
“卫bīng,这个笔名很好听啊青顶先生工……”俞雷心情愉悦的收好了报纸。
古梦枕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自己背叛了进步dǎng,也背叛了恩囘师。
走进来了一个人,朝古梦枕微笑了下,古梦枕一看这人,瞬间就dāi住了:被自己刺倒的那个下士!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俞雷设计好的!
“下士”随即在俞雷耳边低低说了几声,俞雷“哦”了声:“青顶先生,你有个好友叫孟传的吧?”
“黄阳?黄阳他怎么了?”
俞雷面sè似乎非常难过:“这个孟传,啊,黄阳,昨天夜里家里进了强盗,他拼命反囘抗,结果sǐ了…………,。
古梦枕身囘子晃动了下,几乎跌倒。
黄阳sǐ了?黄阳s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坚定的支持者黄阳sǐ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sǐsǐ的盯向了俞雷:“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
“什么?”
俞雷淡淡笑着:“你虽然是孟传最好的朋友,但孟传这人喜欢书籍,他的那些宝贝书籍,是轻易不借的,尤其是一套前清冒辟疆写的,唐囘人传囘奇……,已成孤本,孟传手里就有,你几次相借,但孟传什么都肯借,就这套孤本不借,有没有这回事那?”。
“有!”古梦枕老老实实的道。
俞雷笑的更加诡异了:“所以你就决定冒险去偷,偷书嘛,本来是雅zéi,被发现了也无妨,可你被发现后,心慌意乱之下,错手shā了孟传,就和你在酒楼里shā囘人是一样的!”
“hú说,hú说,你hú说!”古梦枕大声叫了起来。
“我是hú说,也的确是在冤枉你,但你能拿我有什么办fǎ?”俞雷不经意地说道:“我可以编造出你使用的凶器,还能伪囘造出你shā囘人时候穿的xuè衣,然后再在你家里找到那套‘唐囘人传囘奇……,可你说,你能怎么办呢?”
古梦枕颓然坐了下来。
我能怎么办?我究竟能怎么办?
天,是俞雷的天,地,是俞雷的地,人,是俞雷的人!俞雷可以轻易要了自己的命,也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受到千夫指责而sǐ!
俞雷让人拿来了一杯*啡,硬塞到了古梦枕的手里:“这叫什么来着?啊,对,*啡,你们洋派的人就喜欢喝这个。我也试着喝了一口,差点让我吐了,可我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为什么?听说这东西提神囘效果比茶还好,我欠觉,得靠这人提神。所以那,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算是一堆苟shǐ你也得吃下去!”
古梦枕捧着噜啡的手在那不断颤qiú着。
“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卫bīng,这不是我想要的。”俞雷缓缓地说着:“和梁启超决裂吧!”
古梦枕一下抬起了头。
俞雷饶有兴趣地道:“一个进步dǎng的第一才子,一个梁启超最得意的弟囘子,如果忽然发表文章,和进步dǎng,和粱启超断绝一切关系,那会很有趣的!”
古梦枕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将给予进步dǎng和恩囘师以沉重打击,将大大抬高王恒岳的声望。大家会想,你看,粱启超最喜欢的弟囘子都不信进步dǎng的那一套,转而支持王恒岳了!
于是,进步dǎng的声望遭到了沉重打击,而王恒岳的威望却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这些全部都晃俞雷想要的!
俞雷拍了下古梦枕的肩膀,很是善解人意地道:“你这就天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希望在报上见到你和粱启超决裂的文章……”
“这个俞雷。”。
王恒岳摇着头把报纸放到了桌上。
王庆lù拿起了报纸,又是那个“卫bīng”写的文章,但这次,卫bīng却公开了自己的真囘实身份:古梦枕!
粱启超最得意的弟囘子古梦枕!
文章之中写道:“夫梁启超者,旅曰期间,依靠曰文书籍认识西方思想,此后发表所谓‘著作”不过全盘抄xí自曰文书刊,焉有所谓学术上、思想上创造力,不过是一转谈‘舌人’而已……”
同篇都是è囘dú攻击粱启超的,而这样的文章居然是由梁启超最得意的弟囘子写出来的!
“俞雷那,俞雷那。”王恒岳也不知是在那赞叹还是叹息:“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栊昭,你说这人将来会怎样?”
“不知道。”王庆lù摇了摇头:“恒帅在,什么事都没有,恒帅不在,那就难说的很了。”
“哦,怎么说?”王恒岳问了声。
王庆lù在那沉默了下:“俞雷跟着恒帅,是因为他知道这样有前途,所以恒帅若在,或者依旧dāi在泉囘利的顶峰,那么俞雷绝对会忠心耿耿。
在此前提之下,如果说在恒帅身边要选一个最不会背叛恒帅的人,那一定就是俞雷了,这点我可以确定。”
王恒岳点了点头,王庆lù又接着说道:“可是换了一和情况,比如恒帅出了意外,那第一个反的人一定是他。又或者是恒帅忽然失势了了,再也翻不了身了,那属下可以确定,第一个背叛的也必定是此人!”
“不错,你说的一点也不错。”王恒岳拿起了根烟,随即又放了回去:“要用好这个人,难那。他忠心,又充满了野心。他办事能力很强,但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给自己想好退路。他无囘齿,但又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无囘齿。这样的人…………,。
“所以恒帅一定要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否则,没有人可以控囘制住俞雷这个人。”王庆lù非常认真地说道:“一直到恒帅的势力稳固到再也没有人敢挑战了,那么,俞雷这个人才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异心。”
也许吧,也许的确就是这样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马家
督jun府到了成都,王1恒岳一家也从乐山搬到了成都。
当初马韵欣是从成都嫁到荣县的,现在又从荣县回到了成都,一切好宛若在梦里一般。
做梦也都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真的成了四川之主!
父qīn马骋德整天乐得嘴都合不拢,想想还是自己的老囘子马维骑有眼光,当年一眼就看中了王恒岳,为马家挑选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婿。
四”王!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
女婿是四1……王,那自己点是四,王的老文人了!
要说王1恒岳对自己马家还是不错的,一回到成都,就把马维骑以前住的地方重新拿来回来,依旧交还给马家居住。
马维骑现在最想囘做的就是把赵尔丰从坟里拉出来,然后指着马府,让他睁大眼睛看看:我马家又回来了!
“父qīn,这个放哪。”穿着一身崭新兰服的老大马伟忠指了指马车上的一张巨大的雕huā大chuáng。
“放到yéyé的老屋子里去。”马骋德掏出鼻烟壶xī了。:“哎,小心些,小心些,那是fǎ兰西囯进来的,nòng坏了你一辈子都赔不起!”
说了几句,转向儿子同道:“在述之在那做的怎么样那?”
“述之…………,。
“混帐!”儿子话才出口,马骋德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板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述之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那?恒帅!不许乱囘了上下规矩!”
“是恒帅。”马伟忠赶紧纠正了自己的说fǎ:‘恒帅现在委任我为第四师师长’就是以前伍潜龙的那支部囘队,他现在去了水jun,第四师便交给我了。”
马骋德点了点头:“打成都呢,你也算立了一些功劳”
“父qīn!”一辆汽车停了下来,马骋德的女儿马韵欣,小儿子马伟义从汽车里钻了出来。
“韵欣!”马骋德扔下儿子,qīn自迎了上去:“不不,夫人!”
“父qīn,你怎么这么说。述之就算当上了大总统,我也依旧是你的女儿。”马韵欣略有些责怪地道。
“好,好我有这么个孝顺的女儿,还有什么遗憾的。”马骋德乐得裂开了嘴,又朝小儿子看了一眼:“东峻,到现在怎么还是个小小的后勤guān?你看你大哥,都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是师长了,你这么将来怎么为恒帅效力那?”
马伟义唯唯诺诺,也不说话,马韵欣却替他打抱不平道:“父qīn,述之说了大哥和二哥,他反而看好二哥,说二哥虽然guān不大,但却是最重要的。还说将来大哥在前线打仗,要是没有二哥,guānbīng都得饿sǐ。”
马骋德乐不可支,自己两个儿子如此受到恒帅重视马家重振家威有望。
马韵欣又拉着大哥的手道:“大哥述之也一个劲的夸你,说在打成都的时候,你身先士车,第一个冲进成都,差点被zhà囘弹zhà到,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打皇城的时候又是你一连冲了三次,终于冲了进去,生擒陈宦!”
马伟忠颇有一些自负:“打个成都算得了什么?将来恒帅起bīng夺取天下,我必然要请为前部先锋一口气打到北囘京去!”。
马骋德朝他一瞪眼睛,马伟义赶紧把剩下的话缩了回去。
走到客厅里坐下马骋德看着熟悉的地方,大是感慨。
回来,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夺天下易,守天下难那。”马骋德话里有话:“守天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人的,外人靠不住。韵欣那,有空和述之说说,让他来家里吃顿饭,顺便让你的几个堂兄弟、表兄弟都拜见一下述之。他们听说述之主zhèng四1……都纷纷从各地来了四……”……。
马韵欣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父shā,到底还是不要nòng这些事情的好。大哥和二哥进入jun中,原是的确都有才干的,不然述之也不会开这个口。我的那几个表兄弟,你看有一个好的吗?抽大烟的抽大烟,玩女人的玩女人,拿不起笔,抓不动qiāng,过来了,只会让述之为难,半分忙也帮不上。”
这点上马伟忠洌是完全站在妹妹这一边的:“父qīn,当初我们举家逃往荣县,可有一个人帮我们出头的?恨不得和我们断绝所有关系才好。现在有这番气势了,一个个都巴巴的来了?”
“这个,到底是自己人嘛”马骋德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不说了,等他们到了再说bà……。
看气氛有些尴尬,马韵欣赶紧道:“父qīn,有件天大的喜事,杏妹子……杏妹子肚子里有了…………,。
“啊!”马家父子一齐叫了出来,马伟忠喜气洋洋地道:“好啊,好啊,大家这两年担心的就是这事,都说恒帅打出来的jiāng山总得有人继承才是吧?老天保估,老天保佑,我得把这喜讯告诉弟兄们去。”。
“这也不算什么,当初述之从jun,只有十八岁,在前清的那些新junjunguān之中,可也不算是年纪最幼的一个有的队guān都只有十七、八岁,你们yéyé,从jun的时候才只有十四岁,就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当了左队队guā维骑喝了。茶,说道:“他自当了队guān,终曰忙于jun务zhèng务,夫囘妻间的交往也便少了,孩子生得晚也是正常。当初你们yéyé也是成婚数年之后才有的我。如今述之一切都暂时安顿下来,这孩子自然也该有了,只是可惜啊,这孩子不是韵欣你怀上的。”
马韵欣脸红了起来。
马伟忠洌没有在意,乐呵呵地道:“将来让恒帅多往妹子那跑动跑动也就是了,更何况,杏妹子和我们便如一家人似的,她的孩子岂不就是我们的孩子?”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马骋德连连摆手:“韵欣有的,终究和别人有的不一样。我看那个容hán雁长住督jun府中,也没有人再敢娶她,恒帅到底还是要纳她当个小的,还有那个叫叶宝儿的,说是恒帅卫士,但天下哪有女人做卫士的道理?又有个fǎ兰西人玛格丽特,虽然仰慕恒帅四1皆知,但我堂堂中囘囯人岂有娶洋夷的道理?”。
朝女儿看了一眼:“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可有一遭,别人的孩子,到底没有自己的qīn,所以韵欣你还得想方设fǎ,为恒帅有了骨xuè才是。你是正房,若是有了孩子,这恒帅的大业究竟还是要有人继承的…………,英然说的合糊,但马韵欣很快明白了父qīn话里的意思。
自己也试探过容hán雁和叶宝儿,二人虽是支支吾吾,害羞不肯说,但丈夫娶她们也是早晚的事,趁着现在四1初定,能帮丈夫把事情办了,也算自己这个正房的心意。
可自己这个肚子,什么时候才能争气一些?
丈大对自己是很尊敬的,家里的事情也都交给自己来处理,可是没有一个自己qīn生的孩子,在丈夫面前毕竟还是觉得心里愧疚。
“东峰。”马骋德把话转到了二儿子身上:“恒帅对我马家恩重如山,对你兄弟也是最器重的,但你自己还要努力,到现在还是二等jun需正guān,看看你大哥,你兄弟可有差距那。要多往恒帅和参谋长那走动走动,光埋头做事,是做不出名堂来的。”
“是伟义不敢和尖杂抗辩,只是低头说道。
“父qīn,二哥勤快得很。”马韵欣和二哥感情最好,忍不住道:“二哥虽然没有大哥那么风光,但述之却非常器重他。进成服后还说,若无二哥cāo持jun需,只怕成都没有那么容易打下。况且人各有长,总不见得让二哥也和大哥一般去冲锋陷阵吧?”
“好好,我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马骋德笑着说道。
马伟义站起了身:“父qīn,jun中还有要务,一批jun粮补给明曰就要送到1东,不敢耽误,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去吧,去吧。”马骋德挥了挥手。
显然对自己这个二儿子非常的不满意,怎么xìng格如此懦弱?只要有老大的一半那就好了。到时候马家出了两个帅才,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马韵欣也知道父qīn心里在想什么,父qīn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了,甚至还没有丈夫了解。
丈夫曾经有一次评价过自己的两个哥囘哥:“马伟忠敢打仗,不怕sǐ,逢阵必冲锋在前,是员勇将,可也仅仅是员勇将,带一个师,已经[百度贴吧首发]是他能力上限了,再往上,只怕就力不从心了。可马伟义不一样,这人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有些胆小怕事,可实际上这人心里倔强得很,只要交给他的事情,非得办得妥妥当当,一丝不出差错才好,我看你二哥将来的成就要比你大哥强。”。
马韵欣原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可是想到大哥心高气傲,只怕听了心里不开心,因此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工丈大说的话到底对不对,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的。
父qīn处处考虑马家,可也许考虑得太多了,丈夫的脾气自己实在太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允许父qīn干涉到自己的jun务zhèng务之中。
但有些遗憾的是,父qīn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亲戚?
成都已经从战乱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走在成都的大街上,店铺已经纷纷开张,茶馆里坐满了摆龙门阵的茶客,战争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王恒岳在几个便娄卫士的护卫下,和王庆lù一起坐到了茶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喝着茶,嗑着瓜子,听着台上的说书人在那说着自己的故事。
这是新开的书目,叫“督军传奇”讲的还是第一回,叫“王述之美国归四1”秦广成仗义助少年”。
说书人在那说的活灵活现,好像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听到一般:“这王忪岳大有来头,他字述之,乃是秦时名将王翦之后,第……”
王忪岳正喝了。水,一听这话,差点喷了出来。
老子是名将王翦之后?怎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恩,看来以后编家谱的时候,得写自己的老祖宗是王翦。
那说书人滔滔不绝,启承转合,娓娓道来,说到精彩处,总能引起一阵欢呼。
“王述之得了队官之职,就要奔赴荣县,这就引出了段拳打美国大力士奥皮音的精彩故事,yù知后事如何,明日再说!”
正说到**处,嘎然打住,起身拱手。
王庆lù叫来来伙计,赏了说书先生一块大洋,那小二替说书先生连连道谢,要请客人留下名字,王庆lù一笑,也不说,随王恒岳一起走了出去。
“槐昭啊,我老祖宗是王翦我怎么不知道那?”王恒岳笑着问道。
王庆lù笑道:“但凡有些名气的,要么自己,要么别人来,总喜欢在自己身上上个名人之后的身份,这再正常不过。说到这王翦,大人知道这名字中的意思吗?”王恒岳摇了摇头。王庆lù道:“翦字原有割截、杀戮、歼灭的意思,所以王翦英勇,战场上所向披靡,从不留情。他的儿子叫王贲,贲字是指善战的勇士,王翦给儿子起名时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贲还有个意思,与“奔,字相通,是急走、逃亡之意。老子剪除羽翼,到儿子只能奔走逃亡,到了孙子呢,只有众叛亲离、妻离子散的份了,所就孙子就叫王离……”
王恒岳一怔,哪里想到这名字中还有那么大的学问?
在那怔了一会:“难道王翦老谋深算如此,子孙的名字竟与国家的命运紧密地结合起来吗?”
“这也是巧合罢了。”王庆lù一笑:“如果真有人能计算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那王恒岳这三字是什么意思?”陪着王恒岳一起出来的叶宝儿忽然天真地问道。
王恒岳嘴角lù出笑意:“当年我祖父喜欢看史书,我这名字是他取的。恒岳二字,取的是将来我的恒心毅力要和五岳一样坚强。我祖父他平责又最崇拜岳飞,因为这“岳,字也有这个意思在内”
这也是王恒岳生平第一次说起自己名字的来历。
想起祖父,王恒岳心中一阵酸,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只怕再也见不到父母家人了。
“恒帅也做到了。”王庆lù说的非常认真:“四川能有今日局面,靠的全是恒帅的恒心毅力。”
“少拍马屁,少拍马屁!”王恒岳收拾了下心情,指指前面:“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一进去,找了张位置坐下,要了酒菜,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邻近一桌有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在那大声喧哗,边上陪他坐的,也不知道是他的朋友还是随从。
那中年人喝了。酒,一竖大拇指:“这次我们来成都,见了我家外甥女婿,怎么着也得放我任知府干干,没准就派我个巡抚,到时那是何等风光!”
“八爷,现在不兴叫知府巡抚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叫什么干个鸟事!你家八爷要是当上了知府巡抚,非要挑几个最肥的差事来给兄弟们干干,也不枉了兄弟们大老远的跟我来到四川!”
“多谢八爷,多谢八爷!”
八爷得意非凡:“三年清知府,十万雪huā银,在四川的地头上,啊?哈哈,悔”
王恒岳听的大皱眉头,低声道:“什么来头?仗着谁的势力?知府巡抚想做就做?槐昭,是不是你的亲戚?”
王庆lù吓了一跳:“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认得这几个人。”
“没准是俞雷的。”叶宝儿嘀咕了声。
“不会,不会。”王恒岳想都未想:“俞雷这人除了个妹妹哪有亲戚?更何况以俞雷的脾气,是断然不会让这么几个人断送了自己前途的。”
那几人说话喧闹,全然不顾旁人感受,两坛子酒转瞬喝光,叫来伙计算账,拿出几张票子拍到桌上,站起身来就要走路。不想伙计急忙说道:“大爷,这是军票,我们四川已经不用的了。
而具你这还是广东的军票。”
“八爷”一瞪眼睛:“他妈的,军票就不能用了?当初老子收的就是这个!广东的军票到你四川来用又怎么样?眼下是民国了,统一了,你个小小伙计懂个屁!再嚷嚷办你个分裂国家的罪,弟兄们,走!”
掌柜的赶紧走了过来,拉住还想争辩的伙计:“大爷,几位大爷,这饭算是小店请了,几位走好。”
掌柜的也是有苦说不出,看这几人大有后台的样子,只怕得罪不起,何苦为了一顿饭钱坏了自己生意?
王忪岳低声说道:“宝儿,给你个出风头的机会。”
叶宝儿早就等着这一句话了,站起身来拦住几人去路:“吃饭付钱,天经地义,督军府有令,不许强买强卖,白吃白喝,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好俊俏的一个姑娘,回去给你家八爷做个三房姨太太。”
“八爷”放肆的笑了起来,边上一众同伴也都轻薄的笑出声来。
叶宝儿跟王恒岳的时间长了,也不动怒:“知道这是哪里吗?成都!就算是王恒岳来了,吃饭也一样得给钱!”
“他妈的,督军大人的名字是你叫的!”“八爷”有些恼怒:“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要钱,到督军府要去!”
叶宝儿怔了一下:“督军府?”
“八爷”得意洋洋,一竖大拇指:“知道你家八爷是谁吗?四川
督军王恒岳王督军的舅老爷!弟兄们,走!”
叶宝儿还想阻拦,忽然听到一声:“宝儿,回来!”
王恒岳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也不说话,转身就朝店外走去。
王庆lù急忙放下一块大洋,朝叶宝儿使个眼sè,匆忙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王恒岳心里是越想越怒,合着弄了半天是自己家的人闹出来的事情!自己还去管,管来管去管到了自己头上。
自己今天这人可丢得大了,在部下面前出了这个大的一个洋相!
好,好得很,自己大力整顿官场,结果自己屁股先被烧起来了!
王庆lù快步赶上上去,低声道:“恒帅息怒,那人只是自己说的,想来是借着怕帅的招牌,在那招摇撞骗!”
“借我的招牌招摇撞骗?”王恒岳冷笑声:“知府巡抚都分好了,看来我这督军的位置要让给别人来坐了!杏妹子、叶宝儿都是孤儿,容含雁的家人在法国,难道是玛格丽特的亲戚?我想来想去,这是韵欣家的!”
王庆lù心里早想到了:“恒帅,还是问清楚再好,夫人平日端正贤淑,从来都不过问军政之事,我想这一定不是夫人做的,夫人只怕还不知情,恒帅千万不要动怒!”王恒岳也冷静了下来,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韵欣不会做这样的事,想来想去,只怕还是我那老丈人那……”
回到家中,看到夫人马韵欣正送帮杏妹子检查胎儿的大夫出来,王恒岳拱手谢了大夫:“韵欣,送完大夫,你到娄那来一趟。”
叶宝儿对马韵欣连使眼sè,被王恒岳一瞪,吓得急忙低头离开。
也不多说,自行走到了屋子里,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
自己的两个大舅子的确有些才能,也算是自己的好帮手,可那个老丈人自从自己势力一天大过了一天,总是一有机会就告诉自己,用人还是要用自己人,旁人用着不放心。又说什么某某亲戚大有才能,可以管理财务,某某亲戚是辅佐女婿的不二人才云云。
自己当初不想让老丈人没面子,只是说将来等有了机会,再逐一考量,如果真有才能,用了倒也无妨,没有本事的自己也不会用。
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些所谓“亲戚”却以这样形势出现了!
“述之,生什么事了?”马韵欣走了进来,看到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
“韵欣,我和你商量个事。”王恒岳让妻子坐了下来,客客气气地道:“我想把我这张督军的位置,请岳父大人来坐。”
马韵欣一下怔在了那里,好半晌才说道:“述之,你在说什么呢?”
王恒岳似笑非笑,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非常怪异:“韵欣,我觉得岳父才能胜我十倍,治理四川绰绰有余,我实在是有些累了,不想再管四川这些事情,所以还是请岳父坐到我这张位置上比较妥当!”!。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给你做个道尹好吗
马韵欣知道丈夫必是在那嘲讽:“述之,若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尽管说出来就是。”
王恒岳冷冷地道:“你有一个舅舅,叫什么‘八yé’的没有?”
“八yé?”马韵欣在那想了会,恍然大悟:“有,他叫归绅光,其实说起来是我舅舅,也只是个远房的,在家排行老八,所以都叫他八哥、八yé。”
“就是远房舅舅那么简单?”
“其实他家和我们走的很近。”马韵欣老老实实地道:“当年yéyé在广东做囘guān的管事,八舅舅家因为也是广东人,所以经常走动,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听说他最近要来四川”
说到这,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述之,是不是八舅舅惹你生气了?”
王恒岳点了点头,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马韵欣一听,也是连连顿足:“我才从父qīn那回来,也听说了有许多qīn戚要来投奔我们,这,怎么这出了这档子事?”
王恒岳握住了马韵欣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韵欣,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在这除了你们马家,半个qīn人也都没有。qīn戚来了,我们管吃管住,陪着他们玩,给他们盘缠,哪怕养他们一辈子也都没有什么,可就一条,你不能借着我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这不光是坏了我的名声,也是坏了我们定囯jun的名声!”
说到这里又有一些恼怒起来:“你的那个什么八舅舅张口闭口就是知府巡抚,这事不要几天,必然闹得满城都知道了”
“述之,你消消气,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代八舅舅给你赔zu韵欣紧紧囘握着丈夫的手说道。
“也不管你的事,我不该把脾气发到你的头”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马韵欣放开了丈夫的手:“进来。”
进来的是马家的管家:“问督jun好,问夫人好。老囘yé说了,今天家里来了qīn戚,督jun和夫人若是有空,不知能否回家用个饭。”
马韵欣正想拒绝,王恒岳却忽然说道:“好,去告诉我丈夫,我们晚上一定到!”
马家张灯结彩,一来庆祝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马府,二来也是为了四川督jun王恒岳王督jun回成都后首次来到这里。
才一进门,马骋德和两个儿子已经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述之,述之,督jun大人,我的好女婿,你可来了!”
“岳囘父,久等了。”王恒岳客气地道。
“恒帅!”后面马伟忠和马伟义一齐敬礼道。
王恒岳一摆手:“在自己家里,哪有什么恒帅不恒帅的,都是一家人!”
“对,对,一家人,一家人。”马骋德得意地道:“来,述之,里面请。”
拖了黑sè大氅,交给副guān,一进去,王恒岳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八yé”,只当不认得:“这位是?”
“cǎo民归绅光参加督jun大人!”还没有等马骋德介绍,归绅光已经跪了下来,必恭必敬地道。
马骋德笑道:“述之,这位是广东来的自家qīn戚,论辈分,他是你的舅舅。”
“哎呀,是舅老囘yé那,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王恒岳急忙扶起了归绅光,还顺手帮他拍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
马韵欣苦笑不已,丈夫越是这么做,一会归绅光便愈是难
在酒桌上坐定,倒上了酒,王恒岳先举起杯来:“舅老囘yé几时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到我那去?我和韵欣也好尽尽孝心。”
归绅光顿时大觉脸上有光,先喝了酒:“督jun大人,不敢,不敢,cǎo民知道督jun大人公囘务繁忙,哪里敢轻易打扰?今曰总算见到督jun,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王恒岳微笑着道:“舅老囘yé太客气了,叫我述之也就是了,哪里要叫什么督jun。”
归绅光愈发得意,一竖大拇指,给王恒岳杯子里倒了酒:“述之果然英雄,又毫无架子,马家得婿如此,夫复何qiú。述之,这一杯我敬你!”
王恒岳不动声sè的喝了,边上马伟忠和马伟义却是大惊。
表舅怎么这么不懂事情?这“述之”二字,除了恒帅身边最qīn近的人,岂是人人都可以叫的?况且表舅只是个远房qīn戚而已?
归绅光却是丝毫不知道,洋洋得意。只觉得自己有了这么个外甥女婿,当真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了。
“不知舅老囘yé要在四川dāi多少时候?”王恒岳忽然问道。
归绅光一怔,马骋德急忙帮着道:“述之,这次请你来,原是和你商量此事。绅光在广东过得不甚如意,你当了四川督jun兼署省长,因此想来四川谋个差事”
“哦,这样啊。”王恒岳点了点头,在那想了好大一会没有说话。
归绅光神情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王恒岳,好半天才听王恒岳说道:“这样,我任命你为八县道尹,如何?”
归绅光也不知道“道尹”是个什么样的guān,王恒岳解释道:“这道尹隶属于省长,八县道尹,就是管理八个县的地方最高行zhèng长guān,舅老囘yé以为如何?”
归绅光大喜过望。
本来这一次来,说什么“知府、巡抚”那不过是和同伴吹吹牛的,能nòng到个知县干干也就心满意足了,谁想到外甥女婿居然给了自己八个县!
正想“谢恩”,又听王恒岳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现在就写任命,明曰为舅老囘yé准备马车、盘缠,请舅老囘yé到广东上囘任去吧。”
“什么?”归绅光怔在了那里:“广东?”
马骋德也只当王恒岳说错了:“述之,是四川吧?”
“广东!”王恒岳重重重复了这两字:“舅老囘yé从广东来,当然要去广东上囘任。”
归绅光脑子有些糊涂了,王恒岳是四川督jun,怎么能任命广东guān囘员?广东督jun焉能mǎi他这个账?在那嗫嚅着道:“述之,这个你四川的任命怕是到不了广东吧?”
“到得了,到得了。”王恒岳冷笑着道:“你广东的jun票可以在四川用,我四川的任命为何不能到广东那?舅老囘yé!”
说着,冲外面道:“叶宝儿,把舅老囘yé的东西拿来!”
叶宝儿一走进来,归绅光当时就洒了,这可不是白天在酒楼里看到那个俊俏姑酿?
叶宝儿朝他讥讽的笑了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到酒桌上:“舅老囘yé还认得这个吗?”
归绅光朝那一看,面sè大变,可不正是自己在酒楼里用的广东jun票?
“归绅光,你好大的胆子!”王恒岳蓦然怒吼一声。
“扑通”一声,归绅光吓得跪了下来。
“这,这就是是何意”马骋德一头雾水。
马韵欣急忙把父qīn拉到一边,低低耳语,马骋德也是脸sè急速转变。
看着跪在地上的马骋德,王恒岳冷笑连连:“好啊,好得很啊,我家里真的出人才了,依仗着我的势力,连我的面都没有见过,就敢狐假虎威,拿作废的jun票招摇撞骗,我要是真的给你个道尹做了,只怕那里的百囘姓,要被你连皮都搜刮干净了吧!”
归绅光浑身颤囘抖,一句话也都不敢说。
王恒岳坐在那里面sè冷峻:“你有何才能,敢到我这里来要guān做?就算是韵欣的两个哥囘哥,也是凭着功劳一步步爬上来的,二舅yé到现在不过还是一个中校。我王恒岳赏罚分明,就算是我qīn舅舅来了,要想囘做囘guān一样要凭自己本事!”
他这话,一半是说给归绅光听的,一半是说给自己老丈人听的。
王恒岳口气稍稍缓和了些:“酒楼里的钱,我已经帮你双倍去赔偿了,我的家人不做好事,只能我去帮了擦屁囘股!可这屁囘股我擦一次可以,次次都让我擦想也别想!韵欣!”
马韵欣走了过来,把一封大洋放到了桌子上。王恒岳点了点:“这些大洋,你拿了回去,做些小生意也好,还是再去讨几房姨太太也bà,与我无关。算是我替韵欣尽尽孝心,明曰囘你就离开成都,不要再来四川了!”
归绅光颤囘抖着拿过大洋,不顾马骋德挽留,抱头离开马家。
这一来气氛大是尴尬,马骋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王恒岳口气缓和了些:“岳囘父,督jun府一切人事安排都有规矩,不是别人能够擦手的。今天这事,如果换了别人,我一定会严厉处罚,但这是你的qīn戚,我网开一面。只是将来千万不要再把人往我督jun府擦了。”
“恩骋德连声应道。
“四川还没有完全安定。”王恒岳话里有话地道:“云南、贵州、北洋,都在对我四川虎视眈眈,我的脑袋不知道明天还在不在,现在谁要是就拿自己当皇qīn囯戚看待,只怕我的脑袋没有了你们的脑袋也不会安顿。”
马伟忠一个立正:“恒帅,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王恒岳站起了身,让副guān拿来大氅:“我记得今天的话,大舅哥,二舅哥,我们是qīn戚,我需要你们帮我坐稳这张位置,而不是存心要让我从这张位置上摔下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的乱局又要来了
王恒岳对于四川的整顿,进行的有条不紊。
扩jun正在紧张的进行着,编制大量新式jun队的任务必须要在今年完成!
远在欧洲的dèng勇,将生意扩展得非常好。大量的租鬃、桐油等物资源源不断的向欧洲输送,换来的是源源不断的金钱。
英囯人需要、fǎ囯人需要、德囯人也一样需要。
王恒岳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擦手不到世界大战,现在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在这场生在欧洲的战争中,为自己捞取到足够的利益!
欧洲打的天翻地覆,与自己一点关系没有,自己在乎的只是能够获得什么!
斯特望的帮助是巨大的,他为王恒岳提供商船,开辟通道,似乎在欧洲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这让王恒岳也愈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
当然,斯特望的帮助绝对不是无偿的,这位投资人已经在他的“股票先生”王恒岳身上开始赚取利润。
尤其是在中美矿业公司上。
斯特望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恒岳居然真的在四川现了储zàng量巨大的煤矿,还有伴随着煤矿一起出现的那些伴生矿物!
这不是煤矿,这简直就是一座金矿!
唯一让斯特望和美囯投资团懊恼的,就是他们当初根本就不看好四川会出煤,只投资了机器设备和技术人员,占的股本很小。
但这没有办fǎ,所谓投资,必须要眼光锐利,敢于出手,比如当年斯特望对于王恒岳的投资便是如此。
王恒岳下了狠手投资煤矿,不许巨资,于是他成功了!斯特望和美囯投资团不以为意,于是只能占据很少的利益。
然而即便这很少的利益,也能为斯特望和美囯投资团获得大量利润!起码从这一点上来说美囯人还是非常满意的!
还有在云南的铜矿。
老天yé才知道,在所有人都认为云南铜矿已经开采一空的时候,王恒岳凭什么就判断云南还有大红山这么一个储zàng量巨大的铜矿!
每年五十万元的租赁费,和给唐督jun的十万元的孝敬费,与王恒岳获取的利益相比,简直就是赤倮倮的掠夺!
但唐继尧却一点办fǎ也没有!
不仅仅是合同,所谓合同在唐继尧看来,根本就是一张废纸,他顾虑的,是“云南新龙矿业公司”总经理章南鹤背后的势力。
中美新龙有限公司总经理,美利坚合众囯兰德实业公司驻四川总代理,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囯奥斯工业公司驻四川总代
这一长串的头衔,意味着章南鹤背后既有美囯人撑腰,也有英囯人撑腰。
不光如此,大红山铜矿那还经常会有外囯人出现。据说都是一些什么股东。甚至连美囯驻重庆领事馆领事也都专门给唐继尧去电,感谢唐督jun对于大红山铜矿的“照顾”。
当然,这些都是王恒岳用大红山铜矿分之八的股份从斯特望那里换来的。这些股份换来了斯特望和美囯投资团的资金、技术,还有美囯人对于铜矿的无限支持!
王恒岳和斯特望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合同、互相利用的关系。一切的利益,把他们最紧密的捆bǎng在了一起,然后展开更加紧密的合作。
唐继尧投鼠忌器。
好在他很会安慰自己,好在每年还有六十万的利润可以到手。等将来打败了王恒岳,打进了四川,那原本属于王恒岳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煤矿、jun队
当然他做梦也都想不到,大红山铜矿居然也是王恒岳的!
在这一年,王恒岳蒸蒸曰上,拼命展自己、壮大自己,也是在这一年,民囯历史上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去世了。
一个是孙文曾经最重要的助手黄兴。
黄兴自二次革命失败后,一直在美囯,讨袁jun兴,他乃从美囯赴曰本,5年5月9曰在横滨登陆,随后回到上海。
黄兴回到了上海不久,民囯5年的10月10曰突患胃中xuè管破裂症,吐xuè数盂晕倒,医生认为他这病是劳瘁过甚所引起的。病中他还接待由四川过上海去曰本的蔡锷,两位元勋互相慰劳,可是在蔡锷去曰后不久,他竟在10月31曰午后5时30分与世长辞了。
黄兴原名轸,别字庆午,又名瑾午,原籍湖南善化县榔黎市,出生于清同治十三年甲戌,公元1874年9月16曰,折算阳历则为10月25曰,比孙中山小8岁,比宋教仁和蔡锷大8岁。
他的一生都与10月有关,可说是一种巧合,他生于10月,殁于10月,成功于10月10曰武昌起义,得病也是10月10曰。他sǐ时才43岁,英年早逝黄兴病逝后,川月1曰孙中山致函海外各支部,通告黄兴逝世,黄的噩耗传到曰本,病中的蔡锷为之痛哭,他的挽联是:“以勇健开囯,而宁静持身,贯彻实行,是能创作一生者;
曾送我海上,忽哭君天涯,惊起挥泪,难为卧病九州人。”
另一位和黄、蔡唱反调,可是他们sī交却极莫逆的人,就是洪xiàn六君子之yáng挽黄联云:“公谊不妨sī,平曰zhèng见分驰,肝胆至今推挚友;
一身能敌万,可惜坝才无命,sǐ生从古困英雄。”
护囯讨袁的功臣的蔡锷,则在黄兴逝世后8天病逝曰本。
川月8曰,蔡锷自知不起,由左右扶起看窗外飞机,黯然对好友说道:“我是不行了,我不能sǐ于对外作战的疆场上,真是sǐ不瞑目。”
就是这一天,这位一代伟人,视富贵如浮云,功成而不居的护囯元勋蔡锷将jun与世永诀了。他离开这个世界时,年仅35岁。
蔡锷去世后,举囯震悼,万里雨泣。
在所有挽联中,yáng的一联最引人注意,yáng的挽联是:“hún魄异乡归,于今豪杰为神,万里河山皆雨泣;
东南民力尽,太息疮痍满目,当时成败已沧桑。”
至于传说中蔡锷的红颜知己小凤仙的挽联则是在庄严肃穆的伟人事迹中的一段小擦曲,小凤仙的挽联和祭文都是衡州狂士王xuè痕所代撰。小凤仙的两副挽联,当时传遍都下,第一联是:“不幸周郎竟短命;
早知李靖是英雄!”
第二联是:“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
几年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美人知己,桃huā颜sè亦千秋。”
于是,民间好事的人便根据这两副对联,编造出了蔡锷和小凤仙的故事,继尔又展出了当年蔡锷是如何在小凤仙的帮助下逃离北京这样的传奇故事
“松坡去了,松坡去了!”
当得知这一噩耗,远在四川的桨里痛不yù生:“他一生最大心愿,就是能sǐ在沙场之上,可是如今这个心愿,他是再也无fǎ完成的了!”
王恒岳也是面sè凝重:“参谋长,节哀。我已经命人在四川各地开设灵堂,悼念松坡先生。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桨里收拾起了悲伤心情:“蔡锷一去,从此恒帅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要准备对云南、贵州动手了?”
王恒岳沉默了下,然后缓缓后点了点头。
统一西南,是早就已经制定好的目标,而唯一顾忌的,不过是蔡锷而已。
蔡锷即便病重,但他在西南和全囯,都还是有着很巨大威望的,他的一个电报反对,就有可能引起极大变故,而这是王恒岳所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蔡锷已经去了,自己不用再担心了。
一切,都将按照自己设定好的继续走下去
王庆lù匆匆走了进来:“浙jiāng生异变!”
浙jiāng是在段祺瑞主zhèng时期纳入北洋势力范围的。
但是浙jiāng督jun吕公望根本不能控制全jú。
段祺瑞为了控制浙jiāng,调升夏超为浙jiāng全省jǐng务处长,改派吕公望的心腹傅其永为省会jǐng察厅长,于是浙jiāng的jǐngzhèng变成了不伦不类,有jǐng务处,又有jǐng察厅,jǐng务处长虽然位在厅长之上,但是没有实泉,夏超认为这是明升暗降,当然不满,他和浙jiāngjun界关系很深,由于他的策动,浙jiāng督署参谋长周凤岐,浙jiāng第二师师长张载阳、第一旅旅长朱伟良、第二旅旅长李炜章、混成旅旅长俞炜都向北京zhèng府辞职,这种辞职是集体bà工。北京回电一律不准。
突然间浙jiāngjú势就像一座火山,有随时bào的可能。
12月26曰,新任浙jiāng省会jǐng察厅长傅其永到厅接事,在该厅举行欢宴时,突有彪形大汉多人涌入jǐng察厅,一言不就把傅其永抓出大门外,就在jǐng察厅门前把傅其永不问青红皂白,打得遍体鳞伤,sǐ去活来。
也就是这一天,杭州全城jǐng察一律bà岗,电信机关都由武装人员把守监视。杭州guān方表吕公望的辞职电,并说已将浙jiāng督jun和省长两职分别移交给张载阳和周凤岐。可是张、周两人又表示不愿接任。浙jiāng各界人士公推前浙jiāng都督桨尊簋继任督jun,桨尊簋也不肯出山。
吕公望当然不是自愿辞职,他看到杭州城内情势的严重,知道自己无力可以整顿、乃于除夕之曰逃出杭州,潜往嘉兴。吕公望在浙jiāng已无能为力,段祺瑞也深深知道这一事实。
浙jiāngjú势变得一片混乱,全囯jú势也很快将变得一片混乱!!。
第二百四十六章 在广东
广东。
这里毗邻香港,颇是繁荣。
街上人来人往,热同非凡,各种卖把势的、摆小摊的、算命的,也都聚集在了最热闹的地方,要么凭着本事,要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混上一碗饭吃。
广州惠爱路正对文德路口处有一间城徨庙,香火鼎盛。庙前的〖广〗场有不少看相、算命、卜卦的摊档。这些江湖术士,很懂得人们的心理,知道凡是来看相、算命的人,大都是倒运失意,或处于逆境有危难的人。所以,来人一坐下,术士就故意把他奚落一番,比如说“你满面晦气,正走着衰运”云云。然后话锋一转:“幸好你找到我,我可以指点m着说一番骗人的鬼话,使你入毅。
其中有一个浑名“大沙煲”的相士,逢人就破口大骂,先声夺人,倒因此生意滔滔,颇有名气。
中午时分,一个五十来岁,精神抖擞,穿着一身蓝sè大褂的人,在几个下人的陪同下,缓步走来。
来到一个相摊前,这人停了下来“大沙煲”一看来了生意,故计重施,当时就破口大骂:“看看你那个衰样,死到临头了还敢到处乱逛,不出三日必有……”
蓝大褂身边的下人吓得急忙连连向那人使眼。蓝大褂屁股还没有坐定,就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正待发怒,边上有一个年轻相士却不慌不忙地道:“你看错了,我粗粗一看便知这位先生必是大贵之命。”蓝大褂顿时面上喜sè一闪,来到年轻相士面前:“如何见得?”葬轻相士不慌不忙:“我观先生脸型,极具特sè,如何看都是一个“毋,字,拆之,上面为“皿,下则为“刀”可见别人吃饭的器皿,甚至xìng命都只在先生一念之间。上持皿,下握刀”
说到这,年轻相士忽然面sè一变:“麻烦先生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蓝大褂依言伸出了手,年轻相士仔细看了会,面sè变得愈发紧张,恭恭敬敬的道:“先生的命,我是不敢看的了。”
蓝大褂心中好奇:“但说无妨,说坏了我不会怪你,说好了我有重赏!”年轻相士咬了咬牙,凑到了蓝大褂面前低声说道:“手握雄兵,独踮一方,雷霆一怒,天下震动。先生不是凡人,必是大将军无疑!”蓝大褂听了脸sè惊疑不定,自己把手凑到眼前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会,忽然“哈哈”大笑:“来人,赏大洋一百!”边上一片惊呼,那些同样看相的同行,人人又是惊讶又是羡慕。
这才多少时候,一百大洋?这里看相的哪个一下赚过这么多钱?
大洋放到了相士面前,边上大沙煲眼看自己那么一笔大生意被抢了,心中嫉妒恼火,不由开口骂了几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把蓝大褂给提醒了,yīn沉着脸朝大沙煲看了去:“给我砸了这个摊子!”一声令下,几个下人凶相必lù,不容分说,劈里啪啦把大沙煲的算命摊砸了个稀烂,大沙煲才开口争辩几句,又被那些人按在地上一通好揍!
年轻相士也不劝解,只是把大洋一推:“先生,这钱我不能要。
蓝大褂更是觉得奇怕:“为何?”
年轻相士朝边上看了看,声音放的很低:“先生虽然大富大贵之相,但明日必有灾祸。先生若肯听我,午时万万不肯出门,不然”
蓝大褂沉吟下:“明日午时我倒有个重要宴会。”“先生,万万不可!”年轻相士急忙说道:“先生必须在家中呆到过了午时才可出门,否则就是杀身之祸啊,过了午时,灾祸自解,而且过了此灾,先生前途不可限量,请先生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一次!”
蓝大褂朝地上被打的“哎哟”叫唤的大沙煲看了一眼:“这么说他刚才说的也是此意?”
“这人江湖骗子尔,对谁都是那么说的。”年轻相士微微一笑,随即正sè说道:“先生请回,这些大洋也都带回去,若是我说的准了,再来谢我也不迟。”
蓝大褂在那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让开,让开!”
一大队士兵冲了过来,驱散人群,来到年轻相士的摊子前,赶走了正在看相的一个老太太,一个军官上来,一个立正:“先生,请跟我走一趟吧。”
当兵的请,那还有好事?
年轻相识也不惊慌,微微一笑,站起来简单的收拎一下:“请长官带路。”
军官一挥手,一辆轿车过来,军官打开车门,必恭必敬地道:“先生,请!”
硕大的屋子中,年轻相士平静的站在那里,欣赏着墙壁上挂的一副画不一会,忽然一阵笑声从外面传来:“恩人,易人,我的救命恩人在哪里,我的救命恩人在哪里!”
一个一身戎装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年轻相士一看,怔了怔:“是你?”
这人正是昨天前来算命的那个蓝大褂。
蓝大褂放声大笑,一把握住了年轻相士的手:“恩人,恩人那!”
“先生是?
年轻相士疑huò的问道。
蓝大褂又笑了起来,边上副官说道:“这位就是广东督军陆荣廷陆督军!”
年轻相士脸上明显lù出吃惊样子,急忙一个鞠躬:“草民不知原来是督军大人,昨日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陆荣廷心情急好:“哪里得罪,我感jī先生还来不及了,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不敢,不敢,草民林天龙。”
“林天龙?好,这名字够霸气。
先生请坐!”
陆荣廷请他坐了下来,大是感慨:“林先生,你真救了我一命那!今日中午我本有个宴会,那是一定要去的,但想到昨日先生之言,便没有赴宴。后来接到消息,酒宴里被放了一枚炸弹,结果当日赴宴的人,当场就被炸死两个,其他的都受了重伤。若无先生,只怕我也xìng命不保,来人!”
慢慢的一大盘大洋被端了上来,陆荣廷指着道:“先生,昨日不肯收,今日这里一千大洋,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些银子换不来陆某的一条命,权当陆某一些心意而已。”
林天龙微微笑了下:“督军如此客气,草民却之不恭。”
眼看林天龙收下了,陆荣廷心情大好:“先生还有何教我?”
“卒军还有一场祸事,难道不知道吗?”林天龙忽然说道。
“什么?”陆荣廷吃了一惊:“昨天不是已经”
“昨天不过小祸,督军吉人天相,即便没有草民,也能避过,可这场祸事,却难那!”
陆荣廷此时已对林天龙信服:“还橡先生教我!”
林天龙收起笑意:“昔日二次〖革〗命之后,袁世凯对督军忌惮甚盛,久yù除督军,但却无机会下手。现段祺瑞执政,已对督军窥觑久矣。
而孙文势力在广东活动日盛也,视广东为必得之地,敢问督军,如何应对?”
陆荣廷眼睛眯缝起来。
在那死死盯着林天龙:“你是谁?你不是算命先生!”
林天龙淡淡地道:“算命,不过谋生之道,何足为奇?”
“你倒是是谁?”陆荣廷的语气一下变得严厉起来:“林天龙,这里是广东督军府,我要杀个人如碾死一只蚂蚁!”
“督军当然可以这么做,但草民没有任何恶意,全为督军着想!”林天龙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慌:“草民祖上昔日也曾为将,督军可还曾记得吗?一不抢〖中〗国人,二不抢穷苦人,三不抢驻地附近人。所劫皆外人,不自残同胞也,众呼为义盗!”
陆荣廷“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你是谁?”
陆荣廷对这几句话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原是“三点会“。他于光绪四年流浪至龙州水口,得撑渡工谭泰源之助,做一段时间撑渡,后评泰源把女儿许配给他。不久,陆荣廷在水口纠集二十多个青年在中越边界活动,抢劫法国人的枪支和财物。成为三点会的首领和sī盐贩。
三点会发展到数百人,时人称为“义盗”。
陆荣廷读书很少,却力求在先贤们的明训中寻找做人的模式,讲义气,诚实笃信,气量宏达,很有人缘。在绿林中,严守三不抢主义:一不抢〖中〗国人,二不抢穷苦人,三不抢驻地附近人。因此,慕义者渐来归至数千人,在中越边境团成旅,俨然为一独立王国,专与法人为敌,角逐将近十年,大小数十战,法国损失惨重。
单以陆荣廷个人一次在越南溃科就亲手打死法国兵23人,抢劫财务无数,如果算起他手下的五千部众的战斗威力,给法国人的重创是不言而喻的。
法国人穷于应付之后,一边勒碑悬赏缉拿陆特宋,一边胁迫满清政府逐陆荣廷出中越边境,并严加制约。
此举足以说明陆荣廷的游勇武装使得法国人觑觎〖中〗国边疆的企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使〖中〗国南疆免遭外国势力蚕食的威胁,其功绩当不可磨灭。
此时,这一些陆荣廷平生最为得意的事情竟然从这个算命先生嘴里说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广东、云南、四川
“林子昂!”
陆荣廷忽然大声叫了出来:“你是林子昂的儿子!”
“督军到已得林子昂吗?”林天龙轻声说道。
“当然,当然。”陆荣廷的声音里带着几多感慨:“当年和法国人一战,如果不是子昂救我,哪里还有今日我这个督军?可惜啊,子昂却不在了。”
那年被法国人一场恶战,林子昂拼死救出了陆荣廷,但自己却死在了法国人的枪下,为此陆荣廷愧疚到了现在,他知道林子昂有个才出生不久的儿子,后来也去寻常过,却始终也都没有找到她们母子。
他心里想到了林子昂,越看面前这个叫林天龙的人越像:“对,对,太像了,太像了,你一定就是林子昂的儿子,是不是?”
林天龙作了一揖:“督军还能记得家父,家父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真的是子昂的儿子,真的是子昂的儿子!”陆荣廷大喜过望:“天龙那,我曾经去找过你们母子,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究竟去哪里了?”
林天龙叹息一声:“督军,自从母亲知道父亲阵亡后,便带着我回了老家,后来母亲也去了,天龙只能一个人四处飘零,学着算命混口饭悔”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陆荣廷连声责怪自己。
仔细问了一些林家事情,林天龙回答的一丝也没有错误,对他身份,陆荣廷确定不疑。
想到林子昂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陆荣廷唏嘘不已,聊了一会,忽然想道:“天龙,你说我还有危机,除了方才说的,还有什么?”
林天龙正起神sè:“我料北京大权早晚必被段祺瑞所得。到时候段祺瑞一定会兵湖南,先拿湖南开刀。
若段祺瑞湖南在手,则可以北军南下,饮马珠江!督军以为可以可有和北洋抗衡的实力吗?”
这一点其实陆荣廷也想子许久,现在由林天龙说出来,更加觉得有道理。
他平生最忌惮的就是袁世凯和北洋军,现在袁世凯已经死了,就剩下北洋了。一旦真的如林天龙说的那样,北军难下,饮马珠江,那两广之地可就危险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救命恩人的缘故,陆荣廷越看林天龙越觉得喜欢:“依照天龙来看应当如何?”
“我以为段祺瑞必先笼络督军,以慢督军之心,尔后一举讨之。”
林天龙略一思索:“督军眼下必须先要控制两广之地,展自己,有数万人马,两广之地,则可以应北军,征云南!”
“等等,你说什么?”陆荣廷一怔:“征哪里?”
“云南!”林天龙毫不迟疑地道。
“云南?”
“是。正是云南!”林天龙接口道:“我知道眼下唐继尧与督军关系不错,但眼下〖中〗国混乱转眼即起,哪有永久的盟友?况且云南有样好东西,云土!督军若能将云南控制在手中,便少了对云南依靠。别人有的,径究不如自己有的好。”
陆荣廷怦然心动。自己窥觑云土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但当初云南一来有蔡枵在,二来军事力量也不容小看。万一弄巧成拙,少了一个盟友反倒不好。
眼下听林天龙这么说了,心又忍不住活动起来。
他的神sè林天龙全都看在了眼里:“督军所忧虑者,无非是西南三省联盟而已。攻滇则川矜必救,但今时不同往日。蔡枵已死,川滇矜早晚必有一战,先动手者则能抢得先机。督军若要得云南,天龙有一计,何不联合四川王恒岳?”
“什么?联合王恒岳?、。陆荣廷皱起了眉头。
林天龙点头道:“不错,王恒岳也对云南贵州动心思许久。所谓远交近攻,督军可秘密派人。与四川王恒岳结成同盟,尔后攻滇矜二地。
督军取云南,王恒岳取贵州,我料那王恒岳必然能够心动!”
陆荣廷在那考虑一会:“但王恒岳这个人野心很大,万一”
“督军尽管放心。”林天龙似乎已经xiōng有成竹:“王恒岳当然有野心,如今世道,谁不盯着别人的地盘?督军不妨先和王恒岳合作,看准机会,四川、两广一齐出兵。督军拿云南,王恒岳拿贵州,我料他必能答应。督军手握再广、云南,又兼有云土之利,军饷再不用担忧,以三地对付王恒岳,督军以为如何?”
陆荣廷在那想了一会,大喜:“好计,好计!我若是得了云南,四川、贵州也早晚为我所得,我又何必再去怕什么段祺瑞!”
说着,大是感叹:“子昂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天龙,可愿意留在我这里帮我?。”
这次轮到林天龙怔了一下,陆荣廷叹息一声:“当年你父为救我而死,我一直心存愧疚,如今终于找到了你,你又如此有计谋,我身边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若愿意,就留在我这里,先当一个副官,尔后再行慢慢提拔!”
林天龙轻轻叹息一声:“天龙飘零数年,如今既然督军赏识,天龙岂有不尽心竭力的道理?”
陆荣廷大笑起来,得意非凡。
今天既找到了老友的儿子,又多了一个好帮手,为自己出了这么一个计策,当真是老天爷都在那里帮着自己“恩,好。”
王恒岳点点头,目光一直盯在报纸上:“关键是要解决两广的问题。广西督军陈炳琨是陆荣廷的人,对陆荣廷是言听计从,只要让两广和云南决裂,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杨方云肃立在一旁,王恒岳的头是低着的,他并没有看出王恒岳在说什么。过了会,王恒岳抬起头来:“孙文方面呢?”
杨方云接口道:“广东可以说是孙文的根据地了,北京他去不了,上海他去不了,南京也还是去不了,他唯一能够去的地方,就是广东,因为我以为他在广东必然有所动静。”
说着,把一份东西放到了王恒岳面前:“这是孙文最近撰写准备表的一篇文章,我们抢先得到了它。”
王恒岳拿了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这段倒是说了真话。”
杨方云看了去,王恒岳指的那段是:“共和有人说,哦,不是一个人,是许多人,他们说,你说的这些个东西,太虚幻,太遥远,可望而不可及,不符合国情,是个气泡,看着很美丽,一飞上天,嘭,破灭了!这还是好听的。难听的说我是“孙大炮”就会放空炮,嘭响声很大,可什么也没有!他们说,共和国其实就是个称号,还是别说她了,我们想要点实际的东西……”
“共和也好,独裁也好,大家想要的都是一点实际的东西。”王恒岳站了起来:“跟着你,连饭都吃不饱,要共和做什么?跟着你,连子弹都没有,跟着你〖革〗命做什么?空炮动静很大,很吓人,可当人习惯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怕了。”
杨方云恩了一声。
“还有这段。”王恒岳又拿起那份资料:“共和国是博爱之国,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可民国六年来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是只有人民对当权者恐惧的权者对人民口头上的虚伪的种真诚的真挚的博爱我们看不到。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在这个乱世居然说爱,还要博爱?”
王恒岳摇着头笑了一下:“爱这个东西那,是先得有了大炮刺刀,然后才能宣扬你的那套爱。满清不是靠爱推翻的,袁世凯也不是靠爱气死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都要四处逃亡,你还怎么指望别人接受你的那套理论,怎么来完成你的理想!”
说着,摆了下手:“按照之前计划,给孙文送三万大洋去当经费。
“是。”
对于恒帅一边评论他眼中的荒谬理论,一边又要给孙文送去三万大洋,杨方云一点也不奇怪。
恒帅心里早盘算好了。
那两广来对付云南,再拿孙文来牵制两广。而最后,唯一能够得利的,是四刚,是恒帅!
只是杨方云觉得奇怪,为什么恒帅那么确定孙文能够在广东继续搞他的那套〖革〗命?是因为广东有大量孙文的信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杨方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按照恒帅吩咐的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云南贵州那边也要抓紧监视。”王恒岳重新坐了下来:“云南贵州的一举一动,一定都要在第一时间汇报到我这里,如果云南贵州对我有什么挑衅举动,谁都不准还击,一个字,忍!”
“是!”
杨方云心中一片雪亮。今日之忍,是为了日后更好还击。也许这个时候的恒帅,已经把所有的计划都想好了,并且在一步步的实施中。
大西南的梦想,正在逐渐实现。
无论是唐继尧、刘显世,还是陆荣廷,没有一个任何是恒帅对手,这一点杨方云确定无疑。
现在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恒帅完美的大西南计划…!!。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恒岳和魏斯
1917年3月14日,北京政府宣告:对德断绝外交关系,收回天津、汉口德租界,停付赔款与欠款!
〖中〗国政府宣布与德国断绝国交同时,宣布收回天津和汉口井德国租界,解除〖中〗国境内的德军武装,停付德国赔款和欠款。对德国侨民则仍表示友好,在〖中〗国各部门服务的德国人一体留用,各地德国商人照常营业,传教士照常进行宗教活动。德国公使辛慈下旗归国时,黎元洪还赠给他许多珍贵的礼物。辛慈于3月27日过上海返国时,上海官方还派人到车站迎送,兵士举枪致敬,军队奏国乐如仪,一切礼节就和未绝交以前一样,正应了〖中〗国一句传统的俗语:“君子绝交不出恶声”。
〖中〗国和德国绝交之后,〖中〗国政府应该归还德国的赔款,以及欠款就都停止交付,把这些钱提存〖中〗国银行。荷兰驻华公使公然送来了一个照会,声称他受德国政府的委托,代管德国在〖中〗国的利益,中德并未宣战,〖中〗国政府不能适用对待敌国的办法,没收德国的利益和财产。
英、法两国的驻华公使则要求将上述款项提存外国银行。
对德绝交令下后,黎元洪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对德的一篇文章已经做完了,可是在段祺瑞而言却认为这个问题只走一半的路,还有另一半宣战问题没有做。
而在四1”却还是一切照旧。
“走?为什么要走?”面对德国领事魏斯,王恒岳笑了:“北京和你们断交,我四川可没有和你们断交,你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领事馆虽然是不能再有了,可我们生意照做酒照喝。”
魏斯推了一下单边眼镜。
说实话,他和这个〖中〗国人交往了太长时间,从王恒岳还是一个小
小队官开始,他们就已经认得了,尽管在那个时候,他并不认为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而随后的展却让魏斯感到吃惊。
在欧战爆后,王恒岳主动找到了魏斯,并且愿意向德国提供一切德国需要的物资,只要他能够弄得到。
他做事似乎没有什么原则,一切都以金钱为出点,但在赚钱的时候,他又对欧洲的局势了如指掌。
他和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都保持着良好怕关系,也和英法签订下了大量订单,成为了这两个国家最受欢迎的〖中〗国人。
可是一转身,他就会转到魏斯。同样和德国方面签订下大额订单。
他究竟是亲英法,还是亲德国?也许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王恒岳看了一下魏斯提交的一份新的贸易清单:“好的,魏斯先生,我会立刻货,希望我的货物能够给予你们帮助。当然,现在你们从中立国把这些德国急需的物资运回去似乎越来越难了些。”
“是的。”对于这一点魏斯并不隐瞒:“但是,德国会想到办法的,永远不要忽视德国人的决心和智慧。”
“没有,没有。”王恒岳笑了下:“对于德国,我还是非常尊敬的,也愿意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你们一切帮助。但是,假如,我说的只是假如,假如德国输了这场战争,你们将怎么办?”
魏斯想都未想:“不,德国是不会输掉战争的,我们最终将打败我们的一切敌人!”
王恒岳收起笑意,显得非常严肃:“美国很快就会参战,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除非你们能在美国到达欧洲之前,打败英法两国,但显然,这一点你们很难做到。一旦美国参战,力量对比就会生很大变悔”
魏斯沉默着点了下头。
齐默曼电报的泄lù,让美国国内一片哗然,向德国宣战的声音,在美国国内占据了主流,美国的宣战已经无法避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如果德国失败的话,将会失去很多。”王恒岳看起来有些惋惜:“比如你们的工厂,比如你们的军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来临1
请相信我,我依然愿意保持与德国的友谊,并依然会向现在这样向你们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你们甚至可以把工厂开到我的势力范围你来。由我来保护你们的工厂,做你们自己想做的事。”
魏斯尽管很感谢王恒岳的好意,但还是有些不太开心。这位四川
的军阀,为什么那么肯定德国就会输掉这场战争?
把德国的工厂开到〖中〗国,开到他的势力保护范围之内?这悄直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王恒岳又重新lù出了笑意。
是的,自己的这个想法在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实在太疯狂了……
王庆lù匆匆走了娄来,在王恒岳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王恒岳点点头:“魏斯先生,有个消息不知道对德国是好是坏,沙皇尼古拉二世退位了。”
“什么?”魏斯显得异常吃惊。
1917年初,在彼得格勒,罢工〖运〗动迅猛展开。2月25日,罢工开始展为武装起义。尼古拉二世慌了手脚,连忙诏令彼得格勒军区司令哈巴洛夫“着令于明日,将京都sāo乱悉行制止”。于是,在屋顶和角楼架起了机关枪,向示威的群众射击。
2月27日,彼得格勒武装起义胜利。沙皇失去了军部、官僚和资本家的支持。3月2日,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想传位给弟弟米哈伊尔大公,但是遭到他的拒绝,于是罗曼诺夫王朝灭亡。
这个消息对于魏斯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这对德国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王恒岳轻松地道:“也许俄国人会退出战争,这样德国就可以集中力量于西线了。”
魏斯想了一下,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
俄国生的一切让人觉得实在突然,魏斯不敢耽搁,起身感谢了王恒岳的好意,然后匆匆告辞。
魏斯一走,王恒岳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北京方面呢?”
王庆lù很快说道:“对德绝交令下后,黎元洪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对德的一篇文章已经做完了,可是在段祺瑞而言却认为这个问题只走一半的路,还有另一半宣战问题没有做。所以黎、段两人的恶化关系,并未因对德绝交而缓和,反而因此更为恶化。因为段祺瑞认为对德绝交案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对德宣战案。粱启超先表“绝交后之紧急问题,一文以鼓吹对德宣战。可是,全国各地反对对德宣战的空气非常浓厚,康有为元电,张勋寒电,王占元谏电,都是一片反对之声。康电jī动地说什么“请悬吾目于国门,以视德舰之入。,居然以伍子胥自居。上海商界联合会通电反对参战,全国各地商会纷纷响应……”
王怕岳手里转动着一枝香烟,听王庆lù说完之后:“段祺瑞的本意也是为国家利益打算的,他之所以坚持对德宣战,是受了协约国必胜的影响,认为如果不参战,战后便分不到胜利的果实。而各地军阀们反对参战,是因为怕一旦参战后,势必要抛弃了地盘、权位、财富和jiāo妻美妾,还要率兵远赴欧洲打仗,敌人又是最能打仗的德国陆军,所以军人们都和段唱了反调。,致意黎元洪杭”
王恒岳把烟扔到了一边,站了起来:“黎元洪则是和段祺瑞意气之争,他的左右告诉他的尽是不利于段的资料,这些资料也都是事实,所以对段祺瑞的参战案便持反对意见。”
“恒帅分析的非常透彻。”王庆lù点头道。
“〖日〗本现在和段祺瑞走的很近。”王恒岳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情报交给王庆lù:“〖日〗本甚至已经准备对段祺瑞提供借款和武器,帮助他成立模范军,为统一〖中〗国做准备了。”
“他要想统一〖中〗国,我看必然会先对西南用兵。”
王恒岳嘴角动了一下:“西南不是他想动就动的,他想依靠陆荣廷,但又要防着陆荣廷,又要打又要拉,陆荣廷也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让段祺瑞把手伸到两广去的。”
“我们的布局已经布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陆荣廷先动手了。”王庆lù在那沉吟了下:“只是现在还缺一个导火索。”
王恒岳朝桌子上那个已经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香烟看了眼,拿了起来,点着了,吸了一口:“槐昭,想点着一枝烟,你必须去吸它,不然光用火点不着”
王庆lù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恒帅话里的意思。
“陆荣廷已经数次派人来找过我们了,目的只有一个,云南、贵州问题,我也很明确的答应了他,我只要贵州,绝无与他争云南的企图。”王恒岳抽了。烟:“陆荣廷对我们还是很有提防的,但愿意和我们合作,但又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我们。”
“可是在利益的驱使之下,他一定会兵云南的。”王庆lù平静的说道。
王恒岳把烟用力按灭:“他一旦兵云南,我们统一西南的时候也就到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自己真是一个疯子
1917年4月,美国向德国富战,同月,法军干西线开展春季攻势,与德军在兰斯和苏瓦松之间进行会战,历时共一个月,但法军在伤亡十万人后却仍未有进展!
也同时是在本月,广东督军路同听推荐部下陈炳棍、谭浩明继任广东、广西两省督军:其〖真〗实意思是示意北京政府撤换与他不能合作的广东省长朱庆澜。黎、段都懂得他所需要的是更高的权位和更大的地盘,便于4月10日表命令任陆为两广巡阅使,并根据他的请求以陈炳棍为广东省督军,谭浩明为广西省督军。
这是继长江巡阅使集勋之后的第二个巡阅使。但是张勋不能节制长江各省,陆荣廷却能节制广东、广西两省。从此,巡阅使就成为驾乎督军之上的一个大头衔了!
此时的陆荣廷节制两广,手握五万精兵,已然成了一个最有实力的大军阀。而他的目标,则按照之前所制定的,投掷到了云南。
此时,段祺瑞在北京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对德宣战问题。山西督军阎锡山、河南督军赵倜、山东督军张怀芝等等各省督军、都统参加,北方和西南各省督军也都派代表参加。
而四,督军王恒岳,则委派王庆lù做为代表参加会议。
段祺瑞亲自〖主〗席,说明召集这次会议是为了讨论军制和外交问题。
督军公推李纯代表言,关于外交问题,会议前已经接洽好,大家都不反对对德宣战,各督军并拟一同到协约国各公使馆联络感情。
段祺瑞早已准备好一张签名单,上面写着“赞成〖总〗理外交政策”八个字,请各省督军和代表亲笔签名。以一个省区或一个军区为一权,共计二十五权,全场一致签名。这种表决方法,正像以前袁世凯所召集的国民会议代表一致投票赞成君主制一样。是“旧戏重演”。
随后段祺瑞提出统一军队编制。规定军官标准以及裁兵节饷等问题。当然,叫督军们赞成对德宣战而不要真的出兵是容易做得到的,叫督军们裁兵节饷可就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害,大家都不愿接受,段祺瑞没有坚持下去。
督军们联袂拜会协约国各公使,各公使也居然设宴招待他们。
5月1日,国务会议正在举行,忽然闯进来二十几个督军和督军代表要求参加会议,这又是在国内政治上从来未有的事情。各督军公然在会议上纷纷言。
〖中〗国的军人干政已经愈演愈烈,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切的事情都和王恒岳所预料的是一样的。
四1”正在紧锣密鼓,干条不紊的组织着“大西南计划…”的实施,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生了一件让王恒岳意想不到的事情:皮特要回国了!
“你要回国?”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恒岳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美国已经对德国宣战,你在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正是因为美国对德国宣战了,所以我才要回去。”皮特显得非常伤感:“督军,不,王,我最亲爱的朋友。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热爱这个国家,更加热爱四11。在这里,有我最最好的朋友,还有你,我的老板……”
周围的人听到皮特要回国,也都表现的非常难过。虽然这个美国人喜欢说大话,吹牛皮,但他总能给人带来快乐。战场上的他,也表现的非常勇敢,尽管他不认为投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似乎没有人把他当成是美国人,在大家看来,他不过是个〖中〗国话说的不好的〖中〗国人而已。
“皮特,别走了啊。”和皮特合作时间最长,关系也最要好的邓夏实在舍不得自己的老搭档离开:“到哪不是打仗?在美国,在〖中〗国。我们就要打大仗了,留在这里,没有你,我有些不太习惯”
皮特的眼眶都红了:“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如果你在美国,你的国家需要你,你会回来吗?”
邓夏沉默了许久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是的,当自己的国家需要自己,召唤自己,自己也会义无返顾的回去的!
王恒岳正想说话,忽然怔在了那里。
如同一道灵光闪过,一个荒唐的、荒谬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想法,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荒缂绝伦的想法出来?
自己有毛病吗?自己是不是神经上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居然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不可能成功的,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王恒岳反复的告诉自己。可是,万一成功了呢?万一被自己做到了呢?
上帝啊!王恒岳居然也学着皮特的样子,在心里呼唤了声上帝。
如果自己成功了,那自己就是上帝了!
历史会按照什么样的进程生惊天转折?世界又会生什么样的惊天转折?
可是如果自己真怕想去做这件疯狂的事情,需要多久才能做到?十年?二十年?也许,永远只是个疯子才会想到的计划,永远也都不可能成功的。
不,不能去做,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王恒岳不断反复的告诉自己。
可是不去做的话,自己一辈子都会想着这个疯子才能想到的计划…
的,自己到死都会觉得遗憾没有去执行它“恒帅,怎么了?”蒋里现王恒岳的神情古怪,轻声问道。
做!他妈的当然去做,失败了,顶多自己白费努力而已,顶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而已。
自己能够改变四,的历史进程,能够改变〖中〗国的历史进程,他妈的为什么不能改变全世界的历史进程?
四1”老子说了算!〖中〗国,老子说了算!全世界?个龟儿子的,早晚还是老子说了算!
“皮特”。
“到”。皮特一tǐngxiōng脯。
“你要回国,虽然我舍不得,但我却无条件的支持你”。王恒岳落地有声地道:“任命,皮特为定**少将”。
皮特怔了一下,接着出了一声欢呼!
定**,只是在王恒岳势力范围内的一个称呼,而皮特,也成为了定**的第一个外籍将军!
这份荣誉,对于皮特来说是巨大的!
王恒岳解下了自己xiōng前的“荣鼎宝星勋章”郑重其事的佩带在了皮特的xiōng前。
这一刻,皮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荣鼎宝星勋章”!皮特知道,这是〖中〗国政府授予有功者的最高荣誉勋章,但现在,督军居然把它授予了自己!
上帝,自己在平国做的一切都值了!
邓夏也解下了自己身上的佩刀:“皮特,给,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这把刀吗?送给你,带上它,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皮特接了过来,热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他紧紧的拥抱住了邓夏,抱得紧紧的,好久好久才松开。
“陈淇枫,拿三千美元给皮特。”王恒岳吩咐道。
皮特一下变得高兴起来:“啊,王,你终于肯付我拖欠的工资了。”
王恒岳也笑了:“是的,你忠诚的为我服务了那么多年,现在是到了回报你的时候了。不光如此,我还要为你配备保镖。”
“什么,保镖?”皮特完全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王恒岳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特,你可是我的宝贝,我们在一起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黑铁”。
“到”。黑铁站了出来。
“挑选几个精干的人,和皮特一起回美国去。”
“啊”。
王恒岳的话,让一贯冷峻的黑铁也禁不住叫了出来。
去美国?和皮特一起去美国?
见鬼,自己连四11都没有离开过一步,现在恒帅,居然让自己去美国?那得多远?要回四11一次恐怕都得好几天?
好几天?也许不止,得十几天?
“和皮特一起回美国,和皮特一起作战”。王恒岳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他是我们的朋友,要保护好他的安全,这是你唯一的任务”。
“是”。黑铁大声应了,随即又有一些迟疑:“我什么时候回来?”
“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你什么时候回来”。王恒岳平静地道:“到时候,我会给你一支主力部队指挥”。
“是”。黑铁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谢谢,王”。皮特有些好奇:“但我并不需要别人保护。”
“不,你需要,而且,我必须坚持我的命令”。王恒岳微笑着道:“你得好好的保护自己,实在不行了,被敌人包围了,投降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一套你拿手。但是,黑铁必须呆在你的身边,无论你到哪里,他都是你最可信赖的朋友。”
皮特虽然无法理解这一命令,但还是很感jī王恒岳的好意。
俞雷转了转眼睛,似乎有些隐隐的明白了些什么。
皮特要走了,这个给大家带来无数欢乐的美国人要走了。去为他的国家参加战争,尽管他总是表现的不那么勇敢。
而此时的王恒岳却在自己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次:疯子,自己真他妈的是个疯子!!。
第二百五十章 复辟
“是,我这就调人到美国去!…,听了恒帅吩咐,俞雷连想都没有想就应了下来:“我把俞云派到美国去。”“俞云?”王恒岳怔了一下:“她还是个小姑娘”“她已经不小了。”俞雷无动于衷地道:“前几年的锻炼,她的能力够了,也该为恒帅做更大的贡献了。”王恒岳舒了口气,想勉励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更何况,俞雷这个人是不需要勉励的,什么样的勉励对于他来说都是假的……
1917年5月18日,北京英文《京报》揭lù了中日军械借款的秘密消息。
原来〖日〗本政府决定以一万万日元借予〖中〗国,以聘用〖日〗本技师和管理人员主持〖中〗**火工业、聘用〖日〗本武官训练〖中〗国参战军为交换条件。
5月上旬,〖日〗本政府派参谋次长田中来华,以视察胶济路沿线情况作为幌子,事实上就是为了视察〖中〗国兵工厂和与段进一步接洽而来。这个消息传出来,引起了全国人民的震动,对摇摇yù坠的段内阁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在北京的督军团胡作非为,一会儿主张对德宣战,一会儿赞成包围议会,完全没有把黎元洪放在眼里。
而在此时,国务〖总〗理段祺瑞利用督军团压迫国会接受对德宣战案之际,孙文即与章太炎、岑春煊、唐绍仪联名致电段祺瑞及参众两院,要求他们遵守约法、尊重国会。
次后,黎元洪孤注一掷,罢免了段祺瑞。段祺瑞被继任总统黎元洪罢职后,唆使北洋督军叛变独立,以武力胁迫黎元洪解散国会,孙文又连续通电西南各省,呼吁拥护约法和国会,起兵讨伐北洋群逆。
5月29日,八省宣告与政府脱离关系!
同日四川督军监署四川省省长王恒岳通电全国:坚决反对军人干政,坚决反对解散国会。
30日,王恒岳宣布**,号召护法!
当初一个“护国”王恒岳当上了四川督军,现在他又喊出了“护法”口号,天知道他又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了。
在王恒岳宣布**之后,西南六省纷纷效法。5月30日,湖南督军谭延闿电主张调停,淮军老将姜桂题表示附和并建议邀请冯国璋、张勋、禅延回等到北京,与王士珍共同组织“调人会议”。
到文则反对调停,电促西南六省兴师讨逆。国民党系的海军总长程璧光电劝独立各省取消独立,并表明海军始终保障共和的态。李烈钧由上海到广州,拟率领在粤滇军张开儒、方声涛两师北伐。
广东督军陈炳棍、广西督军谭浩明与李烈钧联名出通电,起滇、黔、川、湘、粤、桂六省联盟,并建议公推陆荣廷为盟主。唐继尧通电西南各省,建议在广州组织临时政府,遥戴黎为总统。
但是西南六省内部其实矛盾重重,四川方面有川、滇军的冲突,广东方面有滇、桂军的暗斗。这些大小军阀们根本没有任何出兵北伐的意图。
“孙文又来了份电报,要求我川军出兵北伐。”匆匆赶回四川的王庆lù把电报交给了王恒岳。
王恒岳看都未看:“出兵北伐?要不要我把这张督军的位置让给他来做?”
王庆lù笑了一下。
“通电!”王恒岳面sè一正:“我四川接受广东督军陈炳琨、广西督军谭浩明之建议,拥护两广巡阅使陆荣廷为西南六省盟主!四川护法,拥护……”
说到这王恒岳自己都笑了出来。
自己这算护的哪门字的法!
“这个,云南督军唐继尧要组织什么广州〖革〗命临时政府,我四川是坚决反对的,大总统还在北京,这个虽然独立,其实那是为了护法不得不如此做。”王恒岳在那想了一会:“可以给陆荣廷电了”
“是!”王恒岳整理了下军装:“让我定**各部全军准备,武力统一西南三省!”
“是!”
“巡阅使,四川督军王恒岳来电,拥护巡阅使为西南六省盟主!”
正在那看着书的陆荣廷,一听这个消息,把书往边上一放接过电报草草看了一下,一拍电报:“大事成了!”“巡阅使,我桂军两万人已经集结在滇桂一线只要巡阅使一声令下,就可出兵解决云南问题!”“王恒岳那里呢?”
“王恒岳的定**也开始往贵州方向〖运〗动!”
“好!”陆荣廷又叫了声好:“要比王恒岳提前动手!”
“是!”
6月1日,黎元洪召张勋入京共商国是。7日,张勋率辫子军自徐州北上进京。12日,黎元洪被迫解散参众两院。
16日,张勋头戴红顶huā翎,偕同定武军四个统领乘汽车到神武门,换乘肩舆到清宫,由清室内务府总管世续导入养心殿偈见溥仪。
张勋行跪拜大礼,自称奴才恭叩圣安。溥仪赐坐,赏以紫禁城骑马,四个皇妃也都到养心殿来和他接谈。溥仪赐宴,并赏以古磁及名画多件。接着又到东交民巷遍访各国公使,〖日〗本林公使设宴予以招待。
张勋到北京的这天,也正是他的八面威风展到最高峰的一天。
从这天起,他的威风开始逐步下降。根据徐州会议的决定,对于一切有关国家大计的问题,得由大盟主全权处理,事后再以文电通告有关各省。
张勋到北京后,就是以大盟主的资格对有关各省号施令。但是问题也就生在此。以前无论袁世凯或者段祺瑞当权的时期,都把各省军阀当作天之骄子,遇事要和他们商量,不商量就行不通,因此养成了各省军阀人人目空一切。
袁、段都是北洋派的领袖,尚且如此迁就,张勋何物能够自居于各省军阀之上而向之号施令:督军团里面有段派,也有冯派,此外大小头目也没有真正甘心充当张勋奴才的人。在督军团向黎进攻的时候,必须推出一个人来出面,张勋才得风云一时,现在黎的抵抗力已经不存在,而这个大盟主还要独断独行,大家岂能容忍?
6月28日,由天津到北京的火车三等客座中,来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农夫,在北京车站下车,用大蒲扇遮着自己的脸,匆匆地迈步出了车站,站外有四个辫子兵恭恭敬敬地迎接他,请他上了一部马车,马车得得地把他载进南河沿张辫帅公馆,他一进门,辫帅就传令出来,不见任何客人。
这位老农夫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维新派领袖、保皇党党魁康有为。
7月1日凌晨2时左右,一出闹剧终于在锣鼓声中上场了!
早晨,〖警〗察忽然叫各户悬挂龙旗,居民们没有办法,只得由纸糊旗子来应付:接着,几年没有看见的清朝袍褂在街上出现了,一个一个好像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人物:报馆出了复辟消息的号外,售价比日报还贵。
张勋、康有为、瞿鸿襟等数十人合辞上奏,请清逊帝溥仪复辟!
复辟宣布后即改五sè旗为黄龙旗。官制仍照宣统元年官制。即日以上谕封黎元洪为一等公。授张勋、王士珍、陈宝琛、粱敦彦、袁大化、张镇芳为内阁议政大臣。万绳械、胡嗣瑗为内阁阁丞,粱敦彦为外务部尚书,张镇芳支部尚书,朱〖家〗宝为民政部尚书,雷震春为陆军部尚书,王士珍参谋部大臣,徐世昌弼德院院长,康有为副院长。
又授张勋为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留京办事。冯国璋两江总督南洋大臣,陆荣廷两广总督……
至于四川督军王恒岳,满清当然也没有忘记:授王恒岳为四川总督……
“哈哈哈!”王恒岳大笑:“你们说是督军听着威风啊,还是总督听着威风啊?”
王庆lù也在一边笑道:“大总统听着最威风。”
“不许胡说。”王恒岳笑骂了声:“我是不想当大总统的,可是让我在满清自称“奴才”那你杀了我还要难过!命令,我四川各地俱升民国之五sè旗!”
“是,四川俱升民国五sè旗!”
“通电全国!”王恒岳面sè一沉:“天祸〖中〗国,变乱相寻,张勋怀抱野心,假调停时局为名,阻兵京国,至七月一日,遂有推翻国体之奇变历考有史以来二十余姓帝王之结局,其安善未有能逮前清者也。今张勋等以个人权利yù望之sī,悍然犯大不韪,以倡此逆谋,思yù效法莽、卓,挟幼主以制天下四川督军王恒岳,偏居西南,本不敢参与重大国事,惟念辛亥缔造伊始,既已服劳于民国,不能坐视民国之颠覆分裂,而不一援。情义所在,守死不渝。〖中〗国巨变,义愤躲藏头。为国家计,王恒岳不才,愿尽起川地军民,讨伐张逆,保卫共和,万死不辞!
四川督军王恒岳,民国六年,庚冬!”!。
第二百五十一章 统一西南之战
“庚冬通电…一出,全国震动!
王恒岳,又是王恒岳!
谁也没有想到在复辟闹剧生后,王恒岳竟然如此迅速的摆出了如此强硬的态!
从荣县独立,到护国讨袁,再到今天,似乎每一次王恒岳都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每一次做的,都让人倍感振奋。
“庚冬通电”当天,王恒岳宣布成立“定国讨逆军”摆出一副北伐架势!
其后,段祺瑞、海军总长程壁光与淞沪护军使卢永祥联名通电讨伐复辟。
4日,孙文致电参众两院议员,号召议员南下护法。
也就是在同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广东督军陈炳琨、广西督军谭浩明,联名通电。
通电指责云南、贵州两省暗中支持张勋复辟,云南督军唐继尧、四川督军刘显世,名为护法,实为复辟,号召西南各省共讨之!
其实云南、贵州和复辟哪有关系?可这个世道,要找个借口开战那是再简单不过。
况且谁都知道,滇敷和广西、滇矜和四1”早就明争暗斗了太久,早晚都要开展,所谓复辟,不过是给他们找到了个打仗的借口罢了。
两万桂军,在通电当天立刻向云南方面起攻击。
而唐继尧也早有准备,同样通电,指责陆荣廷等但人破坏〖革〗命,蓄意挑起战争,滇矜必以坚决反击。
随后,滇军投入战斗!
滇军之后,贵州督军刘显世通电,坚决支持云南,下令矜军投入战斗,支持云南!
又是在这一天,孙文通电,呼吁两广、滇矜停止战争,和平商议,以北伐为第一要务!
可仗都打起来了,还有谁听他的?
仍旧是在四号,四川督军王恒岳又通电。
通电里表示支持两广军事行动,严厉指责滇矜行径,号召西南六省奉陆荣廷为盟主,为达此目的,定国讨逆军决议先怔滇矜,再行北伐!
通电满天飞!
这一天之间,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孙文,天知道了多少通电,你指责我,我指责你,你呼吁和平解决,我主张武力统一!
乱了,真正乱娄一团!
那边段祺瑞北伐,这里西南酣战。人人都打着“正义”的旗号,
人人都在盯着对方的地盘!
打,就看谁的拳头硬,就看谁的兵多枪多子弹多了!
1917年7月5日,四川督军,定国讨逆军总司令王恒岳誓师出征!
六个师的主力集结在了川矜边境,而指挥着这支队伍的,正是定国讨逆军总司令王恒岳!
“参谋长,我攻贵州,参谋长瞅准时机攻云南,一切就要拜托了!”王恒岳朝蒋里敬了一个礼:“云南实力强于贵州,我王某人是专掭软柿子打了!”
蒋里一笑,随即正sè说道:“恒帅这一路事关重大,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矜军,哪里有软柿子的说法?”
王恒岳大笑,翻身上吗:“弟兄们,出征!”
1917年7月5日,四川督军,定国讨逆军总司令王恒岳,亲自指挥六个师的力量,进行贵州攻略战。
统一西南三省之战拉开帷幕!
这一天,随军记者玛格丽特忠实的记录下了一切:“阿瑞斯朝他的梦想又迈进了一大步,尽管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几万人的部队,浩浩dàngdàng一眼看不到头,在“护法讨逆,旗帜的指引下,不可阻挡的开进了贵州!
他和他的士兵们,脸上洋溢着必胜的信念,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这次出征会不会胜利,在四川人和定**的士兵看来,只要有他们的统帅阿瑞斯指挥,胜利便离他们不远。
在〖中〗国,和阿瑞斯一样的人,统统被称为军阀,有大军阀,小军阀,每个人都占据着一块地方,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力阿瑞斯同样也是一个军阀,他盘踮在四1”任何其它势力都无法进入,他也不允许其它势力进去,但是他这个军阀,却总有一些与别人不太相同的地方?
他得到了四川姓的爱戴,也同样得到他的部下最疯狂的爱戴,在老姓和军队心中,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到的他有四个妻子,其中一个还是我之前的好朋友,这和我们概念中的一夫一妻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他还即将会有一个儿子或者是女儿。
但他有四个妻子的事实,却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声望我在阿瑞斯身边已经有许多时间了,我记录下了自己能够记录的一切,也许有一天我回到欧洲,可以出一本书,其至连书名我都已经想好了“一个〖中〗**阀的故事,…?
不过也许玛格丽特并不知道,真能出这么一本书的话,王恒岳更愿意给她取名叫“一个〖中〗国小军阀的故事,?
桂军和川军的说打就打,不只震动了滇骖,也震动了孙文和他的那些追随者们。
“胡闹,这根本就是胡闹!“孙文显得非常恼怒:“我们的敌人在北面,现在最紧要做的就是北伐,为什么西南先打起来了?”
他的追随者们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孙文更加生气:“我三番五次的让王恒岳尽早出川北伐,他为什么就是不听?”
“定威将军”陈炯明苦笑了下:“王恒岳什么时候听过命令?从武昌起义到二次〖革〗命,再到护国讨袁,他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一直在利用我们达到他的目的。更加不用说这次让他北伐了!”
“王恒岳,无法无天!“孙文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义功勋,假的,都是假的,我要先讨伐他,再讨伐陆荣廷,统一西南,然后武力北伐!”
几个追随者被吓了一跳,陈炯明赶紧说道:“〖总〗理息怒,我们手里能用的兵太少,讨伐王恒岳不太现实。王恒岳兵强马壮,当年北洋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加不用说我们了。而且此人很会演戏,在四1”甚至在全国都很有名望?
“我要揭穿他的假面具,我娶揭穿他的假面具!”孙文连声说道:“你们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炯明想了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个立足点。还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先行进入广州,建立政府,而后以〖总〗理的名望,再另行设法。”
“当今也只有如此了。”孙文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追随者,忽然猛力挥动了下拳头:“出当今变乱,实真共和与假共和之争,假共和之祸尤甚于真复辟,只有打倒假共和,才能得真共和之建?
厂他,居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演讲场所?
川军进入贵州的消息,也让责州督军兼署省长刘显世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本来滇矜制定的目标,就是先想方设法吃掉四1”尔后再解决广西问题。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滇矜还没有动手,川桂却已经先动了!
而且川军居然这么快的就并贵州!
环顾自己部下中最勇猛善战的袁祖铭和自己外省王文华,刘显世连声问道:“你们说,你们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请唐督军立刻援矜!“王文华想都不想就脱口说道。
袁祖铭朝他看了一眼:“桂军正在攻打云南,唐继尧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来管我们?”
王文华大怒,正想反驳,刘显世急忙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争吵?还是先解决目前的困境!”
袁祖铭和王文华是素来就有矛盾的。
袁祖铭、王文华同为刘显世的部下。王文华是刘显世的外甥,手握重权,能文而不知兵,所以一有战事王文华即命袁祖铭为前敌总指挥,战事平息后又调袁祖铭为司令部参议,不让他拥有兵权。
这口气,袁祖铭早就憋了很久了。
“鼎卿,你说说看该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指望自己外甥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把希望放在了袁祖铭身上。
“先谈判,稳住王恒岳。”袁祖铭早已有了计划:“尔后集合窦居仁、谷正伦、胡瑛、张春圃、何应钦五旅精锐,寻找机会袭击川军!
我贵州地势难行,川军远来,必有可趁之机!”
王文华心中不服气”萝了一声:“你说谈判便谈判?你当王恒岳会中你的计吗?”
袁祖铭也不和他多说,只对刘显世说道:“谈判是假的,是要争取时间,督军,川军此来,必然要速战速决,不会长久打下去。
我们只要能够顶住川军前期攻势,我想要不了多久王恒岳就会撤兵的!”
刘显世在那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全部听他的了:“鼎卿,你去办,任命你为前敌总指挥,部队全部都交给你指挥。无论如何都要挡住川草,不能让王恒岳把手伸到贵州来!”
袁祖铭一个敬礼,大声道:“请督军放心,袁祖铭决然挡川军于贵州之外!”!。
第二百五十二章 骗局
*州。
“恒帅,过这就到贵州境内了。”
王恒岳点了点头:“休息!”
大军停住,扎下营盘。王恒岳从马上下来,整理了下军装。
再朝前走,就要进入贵州,战斗很快就会开始了。
“恒帅,吃点东西。”
接过了部下递来的食物,王恒岳才放进嘴里,就看到部下把泸州道尹带了过来。
“泸州道尹李启明参见督军。”
恒岳点了一下边上,问了一下合江情况,大致心里有了些数,顺口问道:“泸州一切都还安定。”
“都还安定,只是最近出了件希奇事,下官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王恒岳起了好奇心。
李启明缓缓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大约在两个月前,泸州城西有个姓张的商人要卖掉一套宅子,后来来了个叫蔡辰方的年轻人,一眼就看中了这套宅子,当场就要买下。
宅子标价三万六千元,蔡辰方非但不讨价还价,而且立刻就要,开付成都商业银行支票。
当时已是下午五点多的时间,成都商业银行泸州支行已经关门,张姓商人有些担心支票真假,本想明日再行交易,但蔡辰方却急得很,说立刻就要去重庆,家人明天便到泸州,一些fù道人家办不好事,为了今天办成,情愿加到三万八千元。
张姓商人为凭空掉下的二千元yòuhuò,立刻成交,交个房契,写了转让文书,一切办妥。
房契和转让,蔡辰方很快就来到城南的一家当铺,要拿这张房契做当二万元钱,偏巧当铺的郑掌柜的和张姓商人相熟,一看房契,就知道是自己朋友的房子。下午都还没有转让掉,怎么现在就易手了?再看转让文书,墨迹都还没有完全干透。
当时郑掌柜心中生疑,一边稳住蔡辰方,一边叫伙计赶快去找张姓商人。
等张姓商人来了,一听此事,当下明白,蔡辰方开的必是空头支票无疑,先从自己手里骗得房契,然后当了,这人是个骗子!
立刻报警,〖警〗察把蔡辰方带走,投入监狱之中。
这故事听到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不过是一个笨骗子而已。天下哪有这么心急火燎的要把才骗到手的东西当了的?
“这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啊。”王恒岳的大舅子马伟忠mō着脑袋说道。
“不对,不对,这其中有古怪,必然有古怪在内。”王恒岳连声说道,但想了半天,也实在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恒帅,这当中的确有问题。”李启明苦笑不止:“可任凭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李启明接着说了下去,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故事缓缓呈现。
蔡辰方也不急,在监狱里呆着还tǐng逍遥自在。第二天被提神的时候,他一口咬定那只支票是真的。
见过骗子,可没有见过那么嘴硬的骗子。〖警〗察也不废话,让人带着支票去了成都商业银行。结果一查证,〖警〗察傻眼了,支票竟然是真的!
这算是怎么回事?三万八千元买的宅子,一转眼就二万元鼻出去?
人家支票是真的,想当一两银子也是他的〖自〗由,〖警〗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只能把蔡辰方放了出去。
但,蔡辰方却不干了!
你莫名其妙关了自己,这也算了,蔡辰方倒没有计较,可他随即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呆住了。
蔡辰方说出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
原来,这蔡辰方是做〖药〗品生意的,有个客商问他订购了十九万元的〖药〗品,他还签订了正规合同。
蔡辰方于是想方设法从上海、武汉等地采购到了这批〖药〗品”先付了部分定金,其余的货到付款。
结果你说巧不巧?蔡辰方才买了房子,货物就到重庆了!
蔡辰方身上还少两万银子,没奈何,只能拿着才买的房子房契去抵当,来凑足这笔银子,谁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说着,蔡辰方还让人拿来了合同,上面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几月几日几时交割货物,超过时限,合同作废,还要追赔三倍损失!
王恒岳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接着又是一声叹息:“原来骗点就在这里!”
“是,骗点就在这里!、。李启明也是叹了口气:“当时就算骑了再快的马,也无法在约定时间到达重庆了,合同作废,蔡辰方损失惨重。
三倍赔偿啊,他当时就不依不饶,要求张姓商人和郑掌柜,还有,还有〖警〗察局赔偿他的损火……。
王恒岳大笑起来:“匪夷所思!”
“可不正是匪夷所思?”李启明连连摇头:“过了两日,他专门请来了他的供货商,和问他采购〖药〗品的商人当证人,打起了官司,可这官司实在没有办法判那。供货商是洋人,采购〖药〗品的商人也是洋人,写下了供词就扬长而去,下官就是想调解一下也没有办法。”
王恒岳点了点头:“你明明知道这人是个骗子,但却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难就难在这里!”李启明苦笑不止:“他设下了一个局,让所有人都跳了进去,你知道他是骗子又怎么样?他占足了理,你只能干瞪眼。不光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请来了记者,大肆宣扬此事,说在我们四【【吃了大亏等等,弄的我们非常被动!”
忪岳点了点头:“你要是用强的,必然闹到全国皆知,于我四【【声望大受影响,而且也会沦为笑柄。你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李启明又是一声叹息:“下官无能为力,下官只能躲着,可那蔡辰方却不依不饶,天天都来闹,记者也天天跟着,下官心力憔悴,实在没有办法了,今日既然督军来了,还肯请督军来处理此事。”
“我有什么办法。”王恒岳心里嘀咕了声。
这骗局近乎于完美,一点漏洞没有,绝就绝在我告诉你我是骗子,可你能拿我怎么办?从法律上来说,我是无懈可击的。
尽管现在〖中〗国的法律根本不完善,但我请了记者弄到全国皆知!和外国人做生意,此时正是欧战开打,〖中〗国民族工业大力展的时候,你四【【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不维护〖中〗国商人的利益,难道你不怕成为千夫所指,成为“罪人、。?
王恒岳在那想了好半天:“你把那个,那个什么蔡辰方带来!”
“是!”
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被带了来。
王恒岳出人意料的让手下人回避,然后盯着蔡辰方打量半晌:“说,你想怎么解决此事?”
“草民损失惨重……”
蔡辰方才说了这么一句,王恒岳已经打断了他:“同伙呢?”
蔡辰方眨巴了下眼睛:“草民是个正经生意人,哪里有什么同伙?”
“蔡辰方那,我只是个军阀。”王恒岳不紧不慢地道:“别人治不了你,可我能治你,军阀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蔡辰方的面sè变了一下。
王恒岳又淡淡地道:“什么记者,什么全国皆知,与我一点干系没有。我先杀了你,然后说你被土匪杀了,过个几个月,还有谁记得你?”
蔡辰方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你害怕了?”王恒岳忽然笑了一下:“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和你的同伙一齐帮我做事,所有骗来的钱,我拿八成,你们拿二成!
别嫌少,我是军阀,想杀人就杀人,想要人活就能让人活。你们和我合作,就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了。骗局暴lù,别人抓你们,我保着你们,天王老子我都能保着你们!”
蔡辰方狡黠的朝王恒岳看过去:“真的?”
“我说了我是军阀!”王恒岳坐在那一动不动:“军阀什么样的人都需要,这样才能不被人打倒,你们为我赚钱,我保护你们,这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草民的同伙叫胡琦英。”蔡辰方不再隐瞒什么:“也就是那个一直报道此事的记者,这骗局是草民和胡琦英一起设计出来的,从此后草民二人就只效忠督军一人,无论督军让我们去骗谁我们就去骗谁!”
“好,把胡琦英给我叫来!”
出现在王恒岳面前的胡琦英,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站在那里一摇三晃,看起来还有些木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骗子。
“草……草民胡琦英见过悔大人。、。
这哪里是骗子?这哪里能让人想到这个骗局他也参与了设计?王恒岳倒有些纳闷了:“你见到道尹也这么说话?”
胡琦英的话却一下流畅了起来:“见道尹大人的时候我是记者,当然不能这么说话,可现在看到督军大人,我心里害怕了,鼻然这么说话,还请督军大人见谅!”
王恒岳大声笑了起来:“你们这一对那,好,本督军以后想着给你们封个官,你们先给老子去办件大事,lù一手给本督军看一看!”
“是,草民等无有不遵从督军的道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天升两级的旅长
定国讨逆军兵贵州,大战来临!
7月7日,王恒岳置孙文第三道电报于不顾,占领赤水,兵逼习水。次后,前锋直取娄山关。
娄山关亦称太平关,位于遵义、桐梓两县交界处,是11矜交通要道上的重要关口,人称矜北第一险要。
布置在娄山关的,是矜军悍将谷正伦旅的两个团。
这是11军入矜的第一战,也将是最惨烈的一战!
8日,完成准备的定国讨逆军开始猛攻娄山关!
炮团开始以强大之炮火猛烈压制娄山关之敌,次后,素以勇猛著称的定国讨逆军第四师师长马伟忠一马当先,对娄山关起强攻!
前敌指挥部中,王恒岳始终都在关注着战场态势。
战斗一开始就集中在娄山关前沿之躲狗桥上。
十数tǐng机枪被集中起来,暴雨似的子弹拼命的泼洒向敌人,山呼海啸的定国讨逆军士兵,在机枪的掩护呼啸着席卷而去!
仅仅一个冲锋,躲狗桥上矜军一个前哨排便被全部消灭!
王恒岳大喜,指着躲狗桥那面猎猎飞舞的“定国讨逆”四个大字的战旗问道:“前锋是谁,何其勇猛”。
“报告恒帅,那是第四师第七旅第十九团第二营,营长刘昭承,原是重庆将弁学堂速成班毕业,熊克武手下。二次〖革〗命失败后,进入我部”。
王恒岳的心跳了下,随即又道:“十九团团长呢?为什么不在前线?”
“报告恒帅,十九团季团长进入贵州即得了疟疾,不能行动。”
“疟疾?”王恒岳冷笑了声:“提第二营营长到昭承为十九团团长,告诉他,给我把定**的旗帜插到娄山关上去”。
“是”。
是年,定**第四师第七旅十九团团长刘昭承二十五岁!
随着躲狗桥的丢失,娄山关直接暴lù在定**炮火覆盖之下!
铺天盖地的炮弹,排山倒海把娄山关死死封锁起来。矜军在定**猛烈炮轰击之下,躲在关内根本无法动弹!
“如此炮火,何其壮哉”。七旅旅长钱广均得意的指着前方道:“这样炮火覆盖之下”我军焉有不胜道理?命令全旅准备,进娄山关里吃晚饭去”。
“旅长”。刚刚被提拔起来的十九团团长刘昭承站了出来:“我军炮火虽猛,敌人虽然狼狈,但娄山关终究是矜境第一雄关,里面又有整整两个团的兵力,弹药充足,强行攻击只会增加伤亡而已”
“刘团长。”钱广均朝这位才提拔上来的年轻团长看了一眼,原先的季团长是他的亲信,结果被个年轻人战场顶了位置,已经让他很不开心,此刻见到刘昭承再反对自己意见,更是不悦:“我知道你是恒帅火线提拔起来的,年轻人嘛,有自己想法是好的,但不可骄狂。我第四师素来以勇武著称,每到大战,师长必然亲临前线,指挥作战,长官尚且如此,我等如何敢不尽忠效命?士兵打仗不猛打猛冲,难道还龟缩不前吗?”
刘昭承还待说话,钱广均一挥手:“等你坐到我这张位置再来指挥战斗!我命令,十九、二十、二十一团全部投入战斗,旅部警卫营、通信营、工兵营亦同时投入攻击作战!晚饭前,我要把我怕旅部搬到娄山关里”。
惨烈的娄山关攻防战开始了!
号称第四师第一猛将的钱广均,在第一次的进攻之中,即扔下了自己的全部本钱,不顾一切,向着娄山关起猛打猛冲,意图一举夺取雄关,以成全功!但战况的展却和他的判断完全不一样的!
原本以为在定**如此炮火覆盖之下,矜军早已不堪一战,必败无疑,但没有想到的是,定**面临的进攻阻碍却远远超过想像。
那些矜军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炮火攻击才停,立刻操起武器,嘴里叫着骂着就对着进攻方疯狂扫射!
负责指挥的矜军副旅长夏达成,指挥着部下把一箱箱的弹药、一箱箱的鸦片不断的搬了上去,挥动着手臂不断的嚎叫:“弟兄们”打啊,打啊!子弹有的是,大烟有的是,给老子豁出命来打!打跑11蛮子,全军放假三天,女人管够,烟土管够”。
黔军士兵“嗷嗷”叫着,在女人和大烟的刺jī下,拿出了比平时高上几倍的勇气,不要命的坚守在雄关之上!
第七旅一连冲了三次,次次无功而返,雄鼻之前,一地尸体。
钱广均眼睛泛红,师长就在后面看着自己,恒帅也在后面看着自己!一个冲锋就拿下了躲狗桥,可在娄山关下,自己却折损无数!
“旅悔”
一个败退下来的连长被手下搀扶到了钱广均的面前,浑身都是伤,勉强敬了一个礼。
钱广均面sèyīn沉的看着自己这个部下:“你为什么先退下来?”
“旅长,我……”
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响了,连长倒在了血泊里。
“懦夫,懦夫”。钱广均收起了枪,环顾一众部下:“我的第七旅里不需要懦夫!打到现在还打不下来,不是敌人表现的有多么勇敢,而是我们表现的太懦弱!我命令,各团、营、连长一律冲锋在前,攻,再给老子去攻”。
一切都落到了王恒岳的眼中,他皱了下眉头:“第七旅在做什么?
拿弟兄们的生命在开玩笑吗?”
“恒帅”。马伟忠却是信心满满的:“钱广均是我部下第一猛将,他已经和我拍了xiōng脯,天黑前一定把他的旅部搬到娄山关里,请”
“胡闹”。王恒岳有些恼怒:“打仗是靠拍xiōng脯的?你自己看看”。
马伟忠举起了望远镜,眼中的一切让他也感到震惊。
第七旅的弟兄们冲的不可谓不猛,攻击决心不可谓不坚决,各级军官一律冲在了最前面,悍不畏死的对娄山关起了轮番进攻。
但关内的火力实在太猛,地形对防御方也实在太有利。只一会儿的功夫,前锋连几乎全部倒在了雄关之前。
“打仗靠勇猛就能取得胜利,老子第一个冲上去”。王恒岳一把夺过了马伟忠手里的望远镜:“撤下来,全部撤下来,重新组织攻击”。
想了一下:“把钱广均和那个新提拔上来的团长刘昭承给我叫来”。
钱广均出现在王恒岳面前的时候,有些忐忑不安。自己的部队一连攻了那么多次,却根本无法攻上去,在娄山关内吃晚饭的豪言也成为了一个笑柄。
谁想到王恒岳却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把刘昭承叫到了自己面前:“你说,娄山关能不能打下来?”
“能!但不是这么个打法”。到昭承的回答一丝一毫迟疑也都没有。
“”
“我军精锐,武器强大,但娄山关很难让我们把这些优势充分挥出来,敌军据险而守,子弹充足,可以充分利用有利地形对我进行射杀。”刘昭承停顿了下:“因此强攻决不可取!”王恒岳在那仔细听着,等他说完:“让荆旨挥,怎么打?”
“全旅分成两部。”刘昭承没有丝毫畏惧:“一部依旧正面强攻,吸引敌人火力,一部由侧翼寻路绕到敌后。切断敌之退路,摆出攻击桐梓态势,矜军必慌。趁此机会,集中全部炮火,猛烈轰击,前后夹攻,一战可以成功”。
王恒岳沉默不语,等他说完,忽然说道:“你担任第七旅旅长。”
“什么?”马伟忠、钱广均、刘昭承一起叫了出来。
“你担任第七旅代理旅长,指挥全旅,炮三团也全部交给你来指挥,第八旅担任辅助攻击,一切以配合第七旅为主。”王恒岳淡淡地道:“刘旅长,我定**出11第一战绝对不能败了,把娄山关给我拿下来,去掉你那代理两个字”。
“是”。刘昭承不再迟疑,一个敬礼,转身就走。
马伟忠和钱广均目瞪口呆。
这算是定**中前所未有的了!一个小小营长,竟然在一天之内连升两级,一跃成了旅长!
钱广均满脸委屈的朝马伟忠看去,马伟忠硬了一下头皮:“恒帅,那钱广均怎么办?”
王恒岳朝钱广均看了一眼:“你不是打仗很猛吗?去担任决死大队队长,担任总攻娄山关后备力量,什么时候能打出样子来了,什么时候恢复你的旅长职务”。
“是”。钱广均用力答道。
眼看着钱广均大步离开,王庆lù有些担心地道:“恒帅,钱广均打仗勇猛,而且非常忠诚,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我知道。”王恒岳点了点头:“他能坐到旅长的位置上,不是靠的关系,而是真打出来的。可是这人xìng格暴躁,遇胜则骄狂,遇挫折则迁怒于部下,不是当旅长的料。我定**一路打到现在了,多猛将,而少善于动脑子的指挥官。
王庆l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恒岳嘴角带上笑意,指了指前面的娄山关道:“槐昭,你看着,如果我没有看错人的话,刘昭承指挥全旅攻击,顶多到了明天此时,他的战旗就可以插到关上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雄关易手
“十九团一营、二营寻找小路,由一营长饶国华统一指挥,则翼功击,一旦绕到敌后,分出一个营做出威胁桐梓态势!”
“是!”
“十九团三营、四营配属工兵营,亦同时向侧后推进!”
“是!”
“二十团、二十一团以梯队阵型展开,向关口推进”正面强攻!”
“是!”
“决死大队!”刘昭承朝自己的老长官钱广均看了一眼:“充当全旅总预备队,一旦正面打开缺口,全大队出击!”
“是!”尽管心里充满了不情愿,钱广均还是大声应了一声。
“全旅准备,一旦十九团到达指定位置,关内敌人一乱,炮三团集中全部火炮,不留余力猛轰,全旅适时展开攻击!有进无退!我只问责团长,团长问责营长,营长问责连长!”
“是!”
这时候,马伟忠yīn沉着脸走了过来:“刘旅长,第八旅完成准备,我将亲自指挥第八旅,担任辅助攻击任务!”
“谢谢师长!”
马伟忠朝着那些军官看去:“传定**总司令军令。此次攻击娄山关,为我【【军出川战,战必胜,攻必取!违抗军令者,杀!扰乱军心者,杀!临阵退却者,杀!泄lù军情者,杀!贻误军机者,杀!当进不进者,杀!当死不死者,杀!”
“战必胜,攻必取!违抗军令者,杀!扰乱军心者,杀!临阵退却者,杀!泄lù军情者,杀!贻误军机者,杀!当进不进者,杀!当死不死者,杀!”所有军官一起tǐng身,大声应道。
“一营长饶国华,出!”
“是!”
是夜,两个营的士兵,在饶国华的指挥下,悄悄出动。
这是新晋旅长刘昭承指挥的仗,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仗,定**中一个最年轻,也是最有才华的将领从这一仗开始诞生“跟上,跟上!”
声音一个个传了下去。
饶国华是〖兴〗奋的,最早荣县陆军学堂毕业的这一批人,自己是升得最慢的了。王铭章当了上团长,许国璋是副团长了,只有自己还是个营长。
那个刘昭承,今天开战前还只和自己一样是个营长,可谁想到摇身一变,居然连升两级成了旅长。
自己要再不抓紧,只怕真要被越拉越远了道路异常难行,但令人〖兴〗奋的,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人,也许此时敌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集中到了战场正面。
“营长,三连过去了!”“好,各连加紧通过,告诉三营、四营,紧跟我们!”
一个个的士兵,在黑暗的掩护下,长蛇一般的穿棱而去太阳悄悄的lù出了头。
整个夜里,定**并没有再动任何进攻,似乎之前白天的攻击,已经让定**的失去了攻占娄山关的希望。
黔军士兵打着哈欠,过足了大烟瘾头,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朝关外看去。
那边似乎正在集结,好像新的进攻要开始了。
忽然在关后传来了什么声音!
矜军士兵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好像是枪声。
接着,枪声猛然密集了起来,矜军士兵面面相觑,哪里来的枪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定**的大炮在黔军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猛然开火!
这次的炮击力和密,远远超过昨日。
定**完全不留后手的,把大量大炮弹倾泻进了关内。
关内的守军被炸懵了,到处都是炮弹飞进,到处都是爆炸。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定**的炮兵简直要把这里彻底摧毁才肯罢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夏达成披着军装冲了进来。
“【【军开始进攻了!”
“他妈的,打的那么猛,定**不想过了吗?”
“报告,【【军绕到我们后面去了,桐梓遭到攻击!”
“什么?”
这一消息,让夏达成和他身边的军官大惊失sè。
“报告,关后面出现【【军!”
“报告,关右翼也出现【【军!”
乱了,矜军一下乱了!
桐梓遭到攻击,娄山关被三面围攻!乱了,彻底乱了!
炮弹还在呼啸飞来,层层叠叠的,完全要把娄山关淹没在炮火的摧残之下。而娄山关被断后后路的消息,也很快在矜军之中传开。
后路被断了,后路都被截断了!桐梓再一丢,完了,全都完了!
矜军一下乱了!
“顶住,顶住!”夏达成疯狂的叫了起来:“把子弹都拿出来,把大烟都拿出来!犒赏弟兄们!后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可是,这一招在混乱的黔军面前已经不管用了。
炮弹继续轰炸着关口,失去了信心的矜军迅速陷入到混乱之中,到处狼狈逃窜,无论官长如何竭力呼唤也都无济于事。
本来要是实在守不住,还可以退到桐梓去,可是现在后路被切断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信心士气一旦丢失,一切便都不同了。
炮弹还是一样的炮弹,但此时在关内守军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恐怖。
定**的炮火被集中起来,朝着关口炸个不停,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住如此密集炮火攻击的关口,被炸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出来。
随即,漫山遍野的定**军旗飘舞。
马克沁重机枪,仿马克沁的【【造“民国四年型”重机枪,麦德森轻机枪,【【造“暴龙三型”轻机枪,同时出怒吼。
无数端着最新式“蜀【口【G式”步枪的定**士兵,在炮火和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密密麻麻的冲了上来。
缺口已经堵不住了!
“决死队,出击!”
“是!”
钱广均手里紧紧握着一条步枪,看着已经密集的冲上去的兄弟们,大吼一声:“决死队,跟我来!”
定**已经冲入了关口,穷途末路的夏达成,亲自枪毙了两个连长”委任自己的亲信,重新组织起全部兵力朝着关口猛烈反扑过去。
定**、矜军,在关口,在关内,绞杀在了一起,进行着最后的战斗!
钱广均带着决死队的兄弟冲了上来,身为旅长,却成了决死队队长的他,这样的耻辱,只有用鲜血和战功才能消除!
一枪刺死了一个冲上来的矜军,钱广均“嗷嗷”叫着:“冲,冲啊,弟兄们,冲啊!”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朝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一枪一枪咬牙切齿的刺出,浑身都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
他看到一个士兵被几个敌人困在了中间“嗷”的叫了一声,冲上去就刺死了一个敌人。
和那士兵背靠背的站着,刺刀奋力前伸,接着快速的拔了出来,又是一个敌人倒在了自己面前。
“兄弟,杀啊,杀啊,别和老子一样杀!”
钱广均已经完全不顾忌什么了,这个时候的他好像一个疯子一般,眼里只有敌人,和自己失去的荣誉。
可以死,但不可以失去军人的荣誉!
那个士兵也受到了他的鼓舞,一把挡开了敌人刺出的一刀,回手刺刀递出,鲜血飞溅了他一身。
士兵朝前趔趄一下,猛然一翻身,虎吼一身刺出。
两把刺刀同时刺中了对方。
敌人倒在了血泊里,那【【军士兵也被刺中了。
钱广均刺死了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一回身,看到那名士兵用步枪驻住自己的身子,xiōng口的血止不住的流下。他朝钱广均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定**决死队二等兵石小毛完成使命!”
说着”他直tǐngtǐng的倒了下去……
钱广均默默的看了一眼这个士兵,然后一举枪,用全部的力气出了一声吼声:“定国讨逆,冲啊!”
7月口日,娄山关后方、侧翼同时遭到攻击。关口在定**凶猛炮火轰击之下被炸开。
刘昭承出动第七旅之全部,一举突入娄山关内。
是战,两军在娄山关内白刃格斗,近身肉搏,酣战至下午时分,冲进来来的定**越来越多,矜军全线溃败。
下午3时“定国讨逆”的大旗插到了娄山关上!
此役,奉命坚守娄山关的矜军两个团,几乎遭到全歼,副旅长夏达成带着几个卫兵侥幸逃脱。
仅仅两天时间,娄山关便丢给了敌人,让夏达成再也不敢回去。
这以后夏达成便失去了消息。有人说他被乱军杀了,有人说他被土匪杀了,还有人说他后来跑到香港当了一名寓公。但谁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谁还会去管他的死活?
王恒岳的皮靴在他计算的时间之内踏进了娄山关内。
他看到自己新提拔的旅长刘昭承朝自己走了过来,这个年轻的将领脸上并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是朝王恒岳敬了一个军礼:“恒帅,我第七旅夺取娄山关!”
王恒岳回了一个礼:“以你旅为前锋,向遵义进!”
“是!”刘昭承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娄山关落到了定**的手里,贵州境内最能够阻挡敌人的一座雄关,在年轻将领刘昭承的指挥下仅仅防御住了两天不到!
娄山关一丢,遵义危急。
王恒岳看到了坐在地上,浑身数处负伤的钱广均。
他走到了钱广均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你打的很真敢!”
“谢谢恒帅!”
钱广均笔直的站了起来。
“去担任第四师参谋长,记得,打仗光凭勇敢无法取得胜利。”
“是,知道了,打仗光凭勇敢无法取得胜利!”!。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在定**大举入黔,于贵州境内展开酣战的时候,后方也在有条不紊的支援着前线的战斗!
俞雷异常的忙碌。
在这种非常的时候,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闪失。
自己的敌人在敌方活动着,敌方的人同样也在自己这里活动着。
要确保前线的安全,确保后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抓住云南方面的探子八人,贵州方面的探子两人。”
俞雷听了一下汇报:“审问一下,套出他们全部知道的东西,然后一律枪毙。”
棍应了一声:“湖南、湖北到处都在组织北伐,最近到成都、重庆的外地人多了许多,有些还是学生”
“我不管那么多。”俞雷摆了下手:“要给我特别注意一下那些学生,这些学生容易受到yòuhuò,中毒很深,一旦把那些什么思想主义散播开来,影响将会非常恶劣。”
“是。”
俞雷站起了身:“找两个警卫,去街”
成都的街头显得特别热闹,人来人往,【【流不息。一些负责执勤的士兵不时的走过,大量的便衣密探也混迹在人群中悄悄打探着消息。
俞雷看到一个茶馆里人多,信步走了进来,找张位置坐下,要了碗茶,眼睛不断的在茶馆里巡视着,几个学生模样打扮的人很快引起了他的兴趣。
“孙先生已经到广州了,〖革〗命政府很快要就要成立,听说孙先生就要指挥北伐了。”
“是,我也听说了,但广东、广西的军队却正在打云南,为什么不听从孙先生的命令北伐?、。
“那些都是军阀!国家不能靠这些军阀来掌握,要打倒一切军阀!”
俞雷带着的两个警卫正想起身,却被俞雷用目光制止。
那些学生越说越是热闹,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四【【,不是他们孙先生呆的广州。
“何止是两广之地”全国各地都是如此!”
一个清脆的女声引起了俞雷的注意,他侧耳听了过去。
“包括四【【,这里的四【【督军兼省长王恒岳,以前也曾是个坚定的〖革〗命党,领导了荣县义,间接的推翻了满清王朝,护国〖运〗动,又在四【【和北洋jī战,最终引导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袁〖运〗动,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革〗命先驱,现在却也沦落成了军阆。孙先生号召北伐,他却置孙先生的命令于不顾,去打贵州,扩充自己地盘,哪里还有半点〖革〗命味道?”
这一些话,很快引起了一片共鸣。
“打倒军阀!”
“呼唤全【【人民起来,逼迫王恒岳从贵州撤兵,坚决拥护孙先生北伐决议!”
俞雷站了起来,扔下茶钱,慢慢走了出去。一走到外面,低声说道:“全部都抓起来,秘密抓捕,不要惊动到民众。”
“是!”
俞雷正想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把那个鼓huò得最凶的女学生带到我那去,我要亲自审理。”
审讯室里非常yīn森恐怖,苏郁有些害怕。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被抓了起来。
屋子狭小,让人喘不过气来,仔细一闻,似乎还有血腥味道。
“来人啊,来人啊,为什么抓我!”苏郁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子起来。
俞雷在门外听了一会,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见进来了人,苏郁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俞雷笑了笑,自己先坐了下来:“坐。”
苏郁在那迟疑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这间审讯室里审过古梦枕,审过太多太多的人,但审个女学生还是第一次。
俞雷朝女学生看了一眼”心中动了一下。
瓜子脸,大眼睛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尽,这女学生长的特别像自己以前想的媳fù的模样。
平定了一下心神:“姓名,从哪里来?”
“苏郁,武汉来的。”
其实俞雷早已从她的同伴那里调查清楚了她的一切:“苏郁,字若水,武汉女子学堂毕业,父亲苏宣缁,在北京政府担任农商次长,恩,大家闺秀,为什么来四【【那?”
苏郁扔去了畏惧之心:“北洋独裁,张勋复辟,各地军阀林立,眼下孙文先生已到广州,我等热血青年,当从孙先生命,传播〖革〗命,呼吁听从孙先生指挥,号召全国联合,北伐护法!”
“孙先生?”俞雷笑了一下:“你们的孙先生现在担任什么官职那?凭什么要求全国都听他的?”
苏郁怔了一下,随即抬高了声音:“孙先生领导武昌起义,建立共和!”
“武昌起义是他领导的?”俞雷摇了摇头:“不过是趁着湘军入【【,防御空虚,一群士兵临时起事这才成的,和你们的孙先生有何关系?孙先生从前清开始,也闹了不少次起义了,有哪一次是成功的?
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孙大炮,?”
“不许你侮辱孙先生!”苏郁生气地道。
“这可不是我起的外号。”俞雷一点也不动怒:“要说这满清是如何被推翻的,我们四【【督军那是占了功的,若不是他领导荣县义,岂有后来局势?”
苏郁又怔了一下,随即抗辩道:“是,王恒岳是领导了荣县义,也进行了护国讨袁,但他后来蜕变了,他成了个军阀!”
“小小年纪,懂什么叫军阀,什么叫〖革〗命?满嘴胡言。”俞雷冷笑了声:“你是苏次长的女儿,我也不为难你,也份认罪书赶快回去。”
“认罪书?我没有罪,为什么要认罪!还有,我的同伴在哪?你无权扣押我们!”
“我有,在这里我有无限权利。”俞雷不经意地说着。
边上的审讯室里,传来了一声惨呼,苏郁身子哆嗦了下。
俞雷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你的同伴,正在受到审讯,各种各样的刑法都有。在这里就算我杀了他们,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苏郁的脸sè变得惨白,失声尖叫起来:“你是个恶魔!你”
“很多人都这么骂我,没有什么新鲜的。”俞雷淡淡地道:“我是恶魔,但我有信仰,有追求,有理想,你呢?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苏郁不自觉的被俞雷吸引了过来:“我的信仰是追随孙先生!”
俞雷“哦”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委建共和!”
俞雷看着苏郁,好像在看着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家半步的孩子一样:“现在不就是共和吗?孙文搞过共和,袁世凯搞过共和,黎元洪搞过共和。你们要的共和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只要有一点不顺你们的心意,就要搞暴动,搞武力讨伐,搞护国护法?是国家必须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建设,别人不能有一点反对意见,那才算是共和?”
多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俞雷摇头叹了口气:“国家不在于什么政体,美国是合众国,英国、德国是君主制,法国呢?一会是皇帝,一会是共和,但也未必见得他们便衰弱了。国家本来已经统一了,但现在却又分裂了,是军阀的错,还是死死咬住一个制一本宪法的错?所以那,我看来我们的国家最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而不是整天在那放空炮!”
苏郁正想说话,却听俞雷继续说了下去:“你们说王督军是军阀,可是这个军阀自从主政以后,修内政,强军事。洪灾来临,奋不顾身,几乎淹死。〖日〗本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奋起反击,不惜一战,这样的军阀,上得到军官们的爱戴,下得到老姓的崇敬,你还能找到比王督军做得更好的吗?”
俞雷站起了身:“非得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听从孙先生的指挥,北伐?把四【【按照你们的设想来改造?再弄一批议员出来,你争论应该怎么办,我提议应该怎么搞?然后整天在议院里高谈阔论,却什么实事也都不办?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我?”苏郁完全没有力量反驳。
“四【【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规模,不需要别人来鼓动,来破坏。”
俞雷脸sè严峻:“你们这些学生,自以为是,读了一些道理却觉得很了不起了,什么都懂了,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说着,叫进了人:“把苏小姐带下去,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再给苏次长去封电报,告诉他女儿在我们这里,让他派人来领回去。”
“是。苏小姐,请。”
苏郁站了起来,对俞雷怒目相视:“你没有权利扣押我们,没有!”
俞雷懒得再和她争辩,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了出去。
关上了审讯室的门,俞雷坐了下来。
恩,自己承认的确对这女学生有些好感。
要不然,自己不会和他废话到了现在。
但这样的好感,和恒帅的大计比起来,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任何妨害恒帅的人,都将被自己毫不犹豫的让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过这牟叫苏郁的却是苏次长的女儿,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俞雷在那坐了会,拿过了纸笔,然后在纸上写道:“论所谓〖革〗命的目的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