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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方蜘蛛     小军阀txt下载     小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报复!

    ……德广贤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到俞雷进来,许桐翼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

    “桐翼兄,兄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俞雷拱了拱手,走了进来,看到许桐翼要让人上茶,急忙摆了摆手:“你我兄弟,就免了。”

    看到俞雷样子,许桐翼心中有些奇怪:“德广贤弟此来有个赐教?”“赐教是不敢当的。”俞雷微微一笑:“桐翼兄,记得当初我进乐山的时候,初次看到桐翼兄,当时就想起桐翼兄在兄弟落难的时候,给过兄弟救济,心中感jī,心中感jī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报答。”“德广贤弟实在客气了。”旧事重提,许桐翼觉得奇怪:“后来周宝良变卖产业,俞雷不也是让愚兄暗中向他低价购买,狠狠赚了一笔的吗?”“哎,我说过,这事不能再谈的。、,

    许桐翼面sè微变,急忙抽着自己巴掌:“你瞧我这记xìng。”

    俞雷“哈哈”一笑:“过去了就算过去了,对了,令郎呢?”“说也奇怪,昨日一夜未归,今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正想派人去找,德广贤弟就来了,不定那个不长进的东西在哪鬼混。”说到自己儿子,许桐翼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俞雷忽然长长叹息一声:“桐翼兄不必找了,我知道国宝现在在哪里。”“哦,你知道?”“是啊,被恒帅抓起来。”

    “什么?被抓起来了?”许桐翼一下站了起来,才觉失礼,重新坐了下来,有些惊慌追问究竟生了什么。

    俞雷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叹口气道:“桐翼兄啊,你囤积大米,天灾之时,又依仗奇货可居,不半开门卖米。你知道镇守使为了粮食,愁得整夜整夜都睡不着吗?你犯了镇守使的大忌啊!而且还居然纵容国宝做出这样事情,镇守使岂有不大怒的道理?”“要弟,千万帮一帮我。”许桐翼一脸惊恐:“犬子的事,实在不是我指使的,这个王八蛋也不知怎么就去做那糊涂事,都怪我从小太过jiāo惯。至于囤积大米……”

    许桐翼声音放低了一些:“是我妹夫让我这么做的。

    “刘存厚?”俞雷淡淡地道:“你妹妹给他做了三姨太,这事除了几个人没有别人知道,可你也不想想,这乐山乃是我家恒帅的天下,刘存厚的手伸不到这里。你什么人的话不去听,偏偏去听刘存厚的话,眼下他自身难保,你糊涂啊!”

    “怎么办?怎么办?”许桐翼六神无主,连连说道。

    “也好办!”

    三个字让许桐翼一下升起希望:“贤弟,只要你能帮我,城西的那座宅子就归你了。”

    俞雷笑了一下,缓缓地道:“你自杀。”

    “什么?”许桐翼睁大眼睛,只当自己听错了。

    “你自杀。”俞雷叹气着道:“你死了,才能平息恒帅心中的气,另外,你的所有产业一律都要充公,我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国宝的命。”许桐翼好像第一次认识俞雷一般,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哆嗦着嘴chún道:“就算我囤积大米,也罪不至死?贤弟,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不,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一把。”“你何止只有囤积大米那么简单。、,俞雷淡淡地道:“周宝良卖产业、卖房子,那都是为了报效我家恒帅那!可你却落井下石,趁机低价买进,让恒帅少了多少军费?没有军费,还怎么保护姓?怎么保护四川?你罪大恶极啊!”

    许桐翼完全呆在了那里:“这,这是你染让我这么做的啊!”“我现在让你自杀,你又为什么不赶快去呢?”

    俞雷的话让许桐翼身子一晃,几乎摔倒:“俞雷,早知道我当年不帮你一分一毫了!让你饿死街头,我斌”俞雷淡淡的笑了一下:“桐翼兄,那年你是帮过我,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给你磕三个响头,我为了活命,没有办法,给你磕了三个头,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报复你。我等啊等啊,终于让我等到了!”

    许桐翼懂了,他完全的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了!

    一切都是俞雷设计好的!他和自己套交情,拉关系,让自己以为他真的是对自己感恩,然后一步步落到俞雷的陷阱里。

    不,不是陷阱,而是俞雷精心准备的报复计划!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他现在把自己玩腻了,终于要一口吃掉自己了!

    他让自己从最高峰上,在自己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一下挥了下来,世上只怕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报复了!

    自己的一切一切,现在都已经掌握到了俞雷手里!

    “俞雷,俞大人,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许桐翼“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你要什么我都给,我都给你!”“起来,桐翼兄,何必如此。”俞雷把他扶了起来:“我当时就在心里说要亲手让你死,要让你家破人亡,我终于做到了。”

    “你,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吗?”

    “快去上吊自尽,桐翼兄。”俞雷挥了下手:“不要耽误时间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要查封你的家产,还要清点你的铺子,搬光你的货物。你的大老婆、小老婆,我都还要一个个的关的关、卖的卖,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

    “俞雷,你不得好死啊!”许桐翼破口大骂:“你是畜生!畜生!我是重庆镇守使刘存厚的舅子,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俞雷摇了摇头:“来人那,送许桐翼上路。”

    几个统计局的人冲了进来,一把捂着了许桐翼的嘴,不容分说的将他朝里屋拖了进去。

    俞雷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仔仔细细欣赏着墙壁上的画,不断点头。

    有半个小时样子,统计局的人从里屋出来,领头的来到俞雷身边,低声说道:“局长,大jiān商许桐翼畏罪自尽了。”

    “可惜,可惜。”俞雷叹息一声:“他好歹算了,既然这样,把他全家人都抓起来,先把他囤积的所有粮食都给恒帅送去,然后慢慢清点他的家产……”

    “是!”俞雷静悄悄的站在王恒岳的办公室里,一句话也都不说。

    王恒岳低头在那不断批阅着文件,过了好大一会,这才伸了一个懒腰:“事情都办妥当了?”

    “是,都办妥当了,许桐翼畏罪自杀,他的罪行实在太多,民愤极大,生员已经派人查封了他的家产,他囤积的粮食也都运来了。”“哦”王恒岳站了起来:“你办事很干净利落,听说你和许桐翼的关系不错?”

    “回恒帅话,生员和许桐翼只是sī交,但生员是恒帅的走狗,忠心的只是恒帅。”王恒岳轻轻叹息了声:“俞雷,俞德广,俞局长!我不知道许桐翼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所以落得如此下场。我只知道你俞雷身边从来也都没有一个朋友,你肯和一个人去套近乎,那这人一定曾经得罪过你,你是想着办法要报仇啊!”“恒帅英明,可生员这次没有办错事,先给自己报了仇,又帮恒帅筹到了大量粮食,许桐翼是乐山第一米商,家产丰厚,又可以为恒帅筹到一大笔款半,况且,杀一儆,许桐翼死了,还有谁敢继续哄抬物价!”“他儿子呢?那么做也是你唆使的?”“不敢,不敢。”“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他儿子啊,俞局长?”“这种纨绔子弟,不要管他了,他将来不是饿死就是变成乞丐。”“谁要得罪了你,当真死无葬身之地啊。”王恒岳摇了摇头:“死了一个jiān商,原也没有什么,可你这么做法,实在不能不让我升起提防之心。,…

    俞雷平静地道:“恒帅何必要提防我?生员心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妹妹俞云,还有一个就是恒帅了。”

    “他和刘存厚的关系呢?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王恒岳忽然问道。

    俞雷眼皮子跳动了下:“恒帅要解决刘存厚,北洋也要解决刘存厚,现在机会到了。”

    “我有的时候会做梦。”王恒岳不紧不慢地道:“我梦到我被你出卖了,脑袋被砍了下来,好多好多的血,可还没有死,掉在地上的脑袋还能看到你对我笑,还能对我说“恒帅,您的脑袋终于被砍掉了,生员心里非常开心。,我常常被这样的噩梦惊醒啊!”“恒帅放心,生员永远不会背叛恒帅。”王恒岳淡淡笑了一下:“等到许桐翼的家产清点清楚之后,你从中支取三万大洋,当成是我给你的奖励,不要再和上次一样自己贪污了。”“多谢恒帅,生员铭记在心。”

    “去,去,好自为之,记得我的话,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你现在一个朋友没有,事情做得太绝了,周围都是敌人你将来早晚会后悔的!”“生员牢记恒帅的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 铜矿(260月票加更)

    云南。

    “云南都督兼云南民政长唐都督到!”

    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国人和一个洋人站了起来,对四川都督唐继尧点头行礼:“都督好!”

    “啊,坐继尧摆了摆手,让两人坐了下来:“听说你们找我?还未请教?”

    〖中〗国商人急忙递上了一张片子。

    “中美新龙有限公司总经理,美利坚合众国兰德实业公司驻四川总代囘理,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奥斯工业公司驻四川总代囘理章南鹤。”念着片子上一长串的头衔,唐继尧不由得肃然起敬:“原来是章总经理,失敬失敬!”

    章南鹤礼貌地道:“唐督客气了,这位是鄙公司的总顾问戴维斯先生。”

    “戴先生好。”唐继尧按照〖中〗国人的规矩问候了声,随即转向章南鹤:“不知道章总经理经理到我云南来可有何事?”

    “鄙人来,自然是来做生意的了。”章南鹤微微笑道。

    “哦,我云南有何生意可做?”唐继尧有些好奇。

    “生意,无处不在。”章南鹤略有些夸张的挥了下手:“云南素来产铜、锡,尤其是铜,前清时产量盛时年产一千余万斤,占全国铜九成五以上。鄙公司专做矿产生意,因此此来便是为了铜锡而来。”

    “章总经理,你这消息过时了。”唐继尧苦笑了下:“不错,云南产铜的确有段时候非常繁盛,是全国铸钱业的原料基地。可那是建立在管理严格的基础上的,前清甚至还为此成立了铜政。当年云贵总督蔡毓棠对滇矿实行招商开采,抽税二成,并定奖励办法,产品听民自售。一时各地商人来投资者甚多。可是后来,云贵总督贝和诺建议清廷实行官买余铜政策,除二成铜课外,余铜由官囘府强制收囘购。另由官囘府发给官本,下月交铜时扣还,商民不借官本者,亦须运铜至官铜店交官收囘购。官收价每百斤银三至四两,不足市价一半。又派官驻厂监督生产,设役巡缉sī铜。商民不堪苛扰,多逃往山区边地sī采、sī炼以至sī铸。清廷因铸钱需铜,于雍正元令云南整顿铜政积弊,并令除税课及官囘府收买供本省铸币者外,余铜听民自卖。铜产由此转盛,雍正四年至十三年,年产铜由二百余万斤增至六百五十万斤,这是滇矿历史上达到最顶峰的一次”

    说着叹息一声:“可惜咸丰年间云南爆发了回囘民起囘义和哀牢山起囘义,清廷将各矿一律封闭。光绪十年,清廷令组织云南矿务招商局,在上海募集商股,并购办外洋机器,用新法开采。办理三年,毫无成效。十三年委唐炯督办云南矿务,十五年又由户部拨款一百万两为官本。唐炯专委天顺祥商号为招商局集股,并聘〖日〗本矿师勘探,都无结果,至光绪二十四年,招商局亏损过巨,最后歇闭。直到清亡,滇铜年产量不抵盛时十分之一。加上清廷办理铜政的官吏多无能之辈,贪污勒索,转运变卖,无事不有。官收政策,尤为祸源。如岑毓英恢复各大厂时,滇铜市价每百斤十五至十八两,而收铜官价只十两左右,导致生产无利可图。加之白银外流,银贵铜贱,铜价不能再加,生产只有停顿。现在的滇矿,哪里还有往日风采?只怕章总经理是白来一趟了。”

    章南鹤微微笑着听他说完:“不错,话虽如此,云南总还有铜矿在那运作吧?”

    “有是有。”唐继尧迟疑了下:“但那大多都是sī人开采,不瞒二位说,这铜税都收不到几个钱。而且云南富矿少,所以”

    “收不到也是有的。”章南鹤似乎毫不在意:“我想请唐督以民政长的名义张囘贴告示收铜,每百斤大洋十五到十八元,收囘购好后,我再从唐督手中收囘购,每百斤二十一元,唐督以为如何?”

    唐继尧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那么样的好事?一转手每百斤就能赚大洋三到六元?

    这可是笔包赚不陪的买卖!只是对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就不太好说了。

    “唐督尽管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合同。”章南鹤似乎看出了唐继尧的心思,微笑着道:“若是我们食言,官司随便打到哪我们都是输的。况且,这里又是唐督的地盘!”

    唐继尧点了点头,这话倒说的是千真万确。

    “好,本督是最支持商人的,既然二位如此有诚意,本督自然也无二话,明日便张囘贴告示,收铜!”

    “多谢唐督!”章南鹤谢了之后又说道:“还有一桩事,我们在欧洲一个大客户要大量的购铜,因此这也是我们此来的原因。此前我们勘察了一番,云南戛洒镇的大红山可能有铜,因此我们想租赁下大红山!”

    “大红山有铜?你们要租赁?”唐继尧有些mō不着头脑。

    章南鹤点了点头:“正是,一切机器设备、招募矿工的费用都由我们来出,至于每年的租赁费,大洋五十万!”

    唐继尧彻底怔在了那里。

    无本万利,真正的无本万利!

    大红山有没有铜他不知道,可就算有个铜矿又有什么用?云南从来就是矿多,但富矿少,发现个铜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洋五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

    “不光如此。”章南鹤缓缓说道:“为了表达我们对唐督支持的谢意,我们每年再另外孝敬唐督大洋十万。”

    唐继尧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一会停下来仔细思考着什么,一会又朝前几步。

    来来回囘回的好大一会,兀自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们说的可是当真?”

    “当真,一切都以合同为准!”章南鹤毫不迟疑地道。

    “好,立刻签署合同!”唐继尧生怕夜长梦多,急忙说道。

    “合同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章南鹤一笑,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厚厚一叠合同:“唐督,中英文合同都有,唐督过目一下,如果不放心的话,大可请了翻译过来。”

    唐继尧是个做事小心的人,果真请来了个翻译。翻译一边指着上面,一边仔细解释。大意就是双方的责任义务如何,一旦出现违约如何赔偿。赔偿金额上,写了一个骇人的数目,任何一方违约则必须赔偿违约金两千万大洋整!

    唐继尧大喜,自己是绝对不会反悔的,这赔偿数目当然是越多越好。

    拿起笔来签下自己名字,章南鹤却忽然说道:“还请唐督加盖都督府大印。”

    唐继尧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这是他们生怕自己不当都督了,这份合同便无效了。

    又请来云南城里有头有脸的士绅作公证人。章南鹤方面则请了云南一个洋行的总经理当作公证人。

    合同签订,章南鹤当即付了一张五十万的银票,又拿了一张十万的给唐继尧,当做预付未来一年的费用。

    唐继尧心中高兴,和这些人做生意当真爽快,租金都是先付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个什么总顾问的戴维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好像一个木偶摆设一般。不过想来顾问顾问,也不过就是做这样事情的而已。

    章南鹤办事非常快,签完合同,订了馆子,请了唐继尧和那些公证人们,到了次日,便起身告辞,说要去大红山和那的勘探队伍汇合。

    这人可是自己的财神爷,那是断然不能出任何事情的。唐继尧亲自从自己的卫队中挑选出了十几个人当成章南鹤的贴身保囘镖,并且再三嘱咐,要是章总经理少了一根囘毛发,决然要拿他们是问!

    又匆匆忙忙的下令在云南各地张囘贴告示,大肆收铜。

    财源滚滚啊,当年蔡锷都督主政云南的时候,发行爱国公债,应者寥寥,可自己坐到这张位置上之后,却做成了这么一笔天大的生意!

    “好,章南鹤事成了!”手里拿着电报,王恒岳显得非常〖兴〗奋:“章南鹤和唐继尧订了份三十年的采购合同,大红山是我们的了!铜矿,也是我们的了!”

    蒋百里拿过电报看了看,叹息一声:“如果松坡还在云南的时候,必然会看出其中有问题,只怕这合同也就没有那么方便签了。”

    “是啊,正是因为蔡锷走了,我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办此事。三十年?嘿嘿,好,好得很。”王恒岳笑着说道。

    “也许恒帅很快便能成为云南之主了?”蒋百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句,随即又有一些疑huò:“恒帅,这大红山真的出铜?”

    “何止是出,还有大量的铁!只怕有万万吨之多!”王恒岳〖兴〗奋异常:“这些东西,起码未来几年足够我们用了。唐继尧是拱手把座宝藏让给我们了啊!嘿嘿,这份合同在手,便是蔡锷回来我也不用担心了。”

    “什么?松坡还会回来?”蒋百里一怔之下问道:“恒帅是如何知道的?”

    王恒岳急忙笑着掩饰:“以蔡督这样的人才,北京城焉能困得住!”@。

第一百九十八章 矛盾 (呼唤月票)

    “个急儿子的王恒岳!个赢几子的王恒岳!“刘存厚恼羞成怒,不断在那破口大骂:“竟然敢杀了我的舅子,竟然敢杀了我的舅子!”

    “镇守使息怒!”高德光急忙劝道:“外面只说舅老爷是自杀的“放屁!”刘存厚一声怒骂,把自己的参谋长给吓了一跳:“我那舅子,我最清楚,他的xìng格怎么可能自杀?啊?人才死,就把家给抄了,关的关,审的审,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重庆镇守使放在眼里了?”

    越想越不甘心:“我要重庆之兵,讨伐川南!”

    “镇守使千万谨慎啊!“这次高德广是真的被吓到了。

    刘存厚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眼下王恒岳在四川的势力大涨,那个伍祥桢又和王恒岳打的一片火热,自己这的日子可实在不怎么好过。

    前段时候,彭光烈的第二师莫名其妙弄了个sī通熊克武的罪名出来,结果第二师被就地解散!

    一个师啊,说解散就解散,之前一点风声也都没有。又把自己的第四师换上了第二师的番号,可这让自己带一半不到的人,另外一半说什么还留在第四师中。

    这么一来一去,自己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多半的人枪。这个时候去打什么王恒岳,只怕还没有出重庆,就先被伍祥桢给解决了!

    “不光如此啊。”高德光叹息一声:“袍哥的龙头大爷罗纶莫名其妙的在什么火并中死了,现在接替罗纶的是龙登杰,这人可是王恒岳的心腹!现在重庆城里的袍哥舵把子,都已经换了人了!”

    刘存厚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问道:“城北的戚寿三呢?”

    “戚寿三?”高德光怔了一下:“他被人给替代了,据说什么调戏兄弟之妻,有亏袍哥举止。戚寿三本来是不肯的,说要拼死一搏,谁想到到了夜里,家里忽然冲进了十几个人,好家伙,清一sè的毛瑟手枪那,戚寿三当时就傻了,次日便把自己的舵把子位置让了出来。”

    “你说他的舵把子丢了,他能甘心吗?”刘存厚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高德光眼珠半转了转:“卑职明白了。”

    “先拿一千大洋去,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两千。”刘存厚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我还帮他重新回到舵把子的位置上。”

    “是”

    “不过。”刘存厚冷笑了下:“派几个得力的人悄悄的跟着他,一旦等他事成?

    “明白了…?

    “什么?让我去杀川南镇守使王恒岳?”

    戚寿三被吓在了那里,手里的酒杯也停了下来。

    “戚堂主豪气干云,不会被个王恒岳给吓到了?”高德光微微笑着,拍了下手,门口两个卫兵进来,手里抬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放满了大洋。

    “这?

    “这里是一千块大洋,请戚堂主收下,事成后还有两千大洋送上。”高德光让卫兵把盘子放了下来,让他们出去:“而且只要能成功,我一定帮你再登上舵把子的位置!”

    戚寿三眼睛亮了一下。高德光随即趁热打铁:“其实那王恒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现在正在各地弄什么重建家园,身边护卫不多,你的机会不少那。”

    戚寿三眼睛死死盯着大洋,脑海里不断想着重新回到屁股下的堂主位置,忽然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重重放下:“好,我就和王恒岳拼个鱼死网破!”

    “干!”

    “干!”

    重庆大旅店。

    经理室的门被紧紧关上,里面办公桌上放了几个菜,一壶酒。王辉海帮着伍祥桢倒满,敬了一杯,拿出一张银票:“伍旅长,前个月水灾,生意受到影响,不过伍旅长的分红那是一文不能少的,还请伍旅长收下。”

    “哎,王经理,你这可就不对了。“伍祥桢面sè一沉:“别人都是一年一分红,你这倒好,一个月就给我分一次红。前月谁的生意好?可你还是依旧给我这些钱,是不是瞧不起我老伍那?”

    “不敢,不敢!”王辉海不容分说,站起身来硬把银票塞到了伍祥桢的口袋里,这才重新坐了回来:“王镇守使特别说过了,谁的钱都能少,就是伍旅长的钱不能少。再说了,自从伍旅长驻防重庆之后,这地方清静,我们的生意也好做多了,这可是伍旅长多得的。”

    伍祥桢大笑几声:“好,好,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瞧这话说的,就是中听,那我就老着脸皮收下了那!”

    说着不经意地问道:“最近可有人来捣乱?”

    王辉海迟疑了下!”其它还好,只是一一一一一一……

    “说,只管说,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这里来捣乱!”

    伍祥桢一瞪眼睛说道。

    王辉海叹了口气:“说起来呢,这重庆原本安定得很,可自从第四师变成第二师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乱兵也跟着多了起来。前两天还有伙第二师的兄弟冲进这里,说他们中有兄弟病了,要在我这借个房间养病,我说你们生病了就去医院那,结果他们扬手就打。我没办法,只能开了个房间给他们住,又管吃管喝了两天,走的时候还封了个红包”“这帮狗娘养的!”伍祥桢勃然大怒。

    这重庆大旅馆可是有自己股份在内的,那些当兵的来白吃白喝可不就等于在吃自己荷包里的大洋?

    伍祥桢瞪起了眼睛:“老子已经和刘存厚说过了,让他管好自己的兵,怎么着,兵少了,实力减了,就纵兵到这里来捣乱?还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算了,算了。”王辉海急忙打着圆场说道:“一点小钱而已,听说川渝酒楼损失更加厉害。大家都是自己人,又都”“算他娘的屁!”一听到自己同样有股份在里面的川渝酒楼也有损失,伍祥桢更加来气:“好,好,刘存厚仗着自己是重庆镇守使,就不把老子这个小小旅长放在眼里是?嘿嘿,好得很!”说着,站起身来:“王经理,老伍还有军务在身,先行一步,下次再来赔罪,告辞!”

    “伍旅长…………”

    伍祥桢不顾王辉海的叫声,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王辉海的嘴角忽然lù出了笑意。

    “怎么了?”马丁走了进来,指了指外面问道。

    “有人得罪了我们的伍旅长。”王恒岳笑着关好了门:“外面布置得怎么样了?”“0k!”马丁竖了一下大拇指:“全部布置好了!”王辉海拍了下马丁的肩膀,笑了……

    伍祥桢才刚下楼,看到几个第二师的士兵,在一个排长的带领下,正对着大堂经理在那不断的问着什么。

    一看到是第二师的人,伍祥桢才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了上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来的!”听到声音回头过去,一见竟然是伍祥桢,排长急忙一个立正:“报告伍旅长,接到报告,说在这里有乱党!”“老总,老总!”大堂经理慌里慌张的道:“冤枉啊,我们这里都是规规矩矩做责意的,哪里有什么乱党那。”说着又转向了伍祥桢:“伍旅长,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老冯,不用害怕!”伍祥桢和大堂经理也是老朋友了,劝慰了句,随即脸sè又变得铁青:“这里如果有乱党,那我就是乱党!他妈的,无法无天,这是扰民!干你娘的,扰民那是要杀头的,你个龟孙子的!”

    伍祥桢一急,几个地方骂人的话都从嘴里迸了出来。

    小排长被骂的一声也都不敢哼,只能够笔直的站在那里任凭伍祥桢泄。

    伍祥桢却是越骂越气:“来人,给我把这几个无法无天的狗东西抓起来,带到老子的旅部去好好审问,看究竟他们是来抓乱党的,还是他们自己就是乱党!”

    小排长大惊失sè:“伍旅长,我们是第二师的!”

    谁想到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又惹起了伍祥桢的怒气,上前“啪啪”两个巴掌:“老子打的就是你第二师的!你,让你们刘存厚到老子的第二师来领人!”

    被点名的第二师的那个士兵吓的一个立正,急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他的同伴却被伍祥桢的人不由分说的举枪押了起来。

    伍祥桢这才觉得舒服了些,朝老冯挥了下马鞭:“老冯,将来再头这样的人来捣乱,你直接派人来告诉我,老子有一个抓一个!”

    “谢谢伍旅长,谢谢伍旅长,这些给弟兄们买酒喝。”老冯掏出了几块大洋说道。

    伍祥桢也没有客气:“收下来,还不谢谢冯经理那!”前面押着第二师的人,伍祥桢和老冯打了声招呼,这才矢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才一出门,伍祥桢正想回头告诉老冯不要送了,谁想到一声枪声响起。

    伍祥桢一低头,接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伍旅长受伤了,伍旅长受伤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杀,是杀不怕的!

    驻重庆第四混成旅旅长伍祥桢在重庆大旅店门口遭到暗杀。

    消息传出,重庆震惊。

    据说伍祥桢伤得非常重,躺在英国人的医院里救治,生命危在旦夕。

    但其宴伍祥桢一点皮毛也都没有伤到。

    “旅长,英国医生说您没事。”

    “恩,我知道。”躺在病chuáng上的伍祥桢yīn沉着脸点了点头:“枪一响,我就顺势倒了下来。我要让那些企图刺杀我的人,以为我中枪了!凶手抓到没有?”

    “还没有,正在全城缉捕。”心腹姚贵禅应道:“现场已经有了一些痕迹,我正在责成〖警〗察局长全力稽查,限期破案!”

    伍祥桢冷笑了声:“不能指望那些〖警〗察,重庆〖警〗察局长应敷阳是刘存厚的人…”

    姚贵禅怔了下:“难道旅长认为是刘存厚做的?”

    “怀疑。”伍祥桢从病chuáng上坐了起来:“我奉大总统之命,前来解决川军,第一刀砍向了彭光烈和刘存厚,彭光烈下台了,但刘存厚还在,他的第四师变成了第二师,实力又少了一半,要说嫉恨,没有人比他更加嫉恨我了。况且,自从我第四混成旅驻扎重庆以来,他处处受到我们牵制,说他不想杀我那是假的。“姚贵禅听了频频点头,伍祥桢沉思了会:“还有两个人也有可能杀我。一个是四川都督胡景伊,但他的可能不大。另一个”

    他在呢沉默了下:“王恒岳!”

    “王恒岳?”姚贵禅一惊:“这不太可能?王恒岳”

    伍祥桢摆了下手:“贵禅,王恒岳这个人不简单那,他处处在那防备,处处在那应付,他盯着重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现在重庆又有我北洋的势力,又有刘存厚的势力,还有胡景伊的势力,怎么办?最好能够挑起我们之间的内斗那,他王恒岳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旅长英明。”姚贵禅连声说道。

    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姚贵禅走过去开了门,和敲门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重新关好了门:“旅长,不是王恒岳,不是胡景伊,是刘存厚做的!”

    “哦,怎么,有眉目了?”

    “是!”姚贵禅点了点头:“我们追查到了线索,一路追了下去,在城北的一处屋子里几乎抓获凶手,但被他跳窗跑了,可有人认得凶手,他是城北袍哥信字旗的舵把子戚寿三手下的!”

    “戚寿三?”伍祥桢皱了下眉头。

    “是。这人因为调戏兄弟之妻被轰下了台。

    我们的人随后直扑戚寿三家,但戚寿三也不在了,问他的婆娘,您猜他带着几个人到哪去了?“伍祥桢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猛然鼻开眼睛:“乐山?”

    “是!他婆娘说他给家里留下了一千块大洋,再三追问,戚寿三才告诉他婆娘,有人出三千块大洋买人命!他得去趟乐山!”

    “好啊,好啊,两边一齐动手,先杀我,再杀王恒岳,这重庆可就是他刘存厚的了!”伍祥桢冷笑连连。

    “旅长,要不要抢先动手?”

    “不!”伍祥桢一伸手:“再等等,看看乐山那边情况,命令我第四旅秘密集合,随时准备军事行动,再给大总统电,告之这里生的情况!”

    “是!”

    伍祥桢必须还要等等,他不确定戚寿三是不是真的去乐山杀王恒岳了,他必须要完全排除王恒岳杀自己的可能,必须要确定,王恒岳和自己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恒帅,恒帅!”

    周围一片热情的呼声,一个老汉带着几个后生走了过来,掏出烟袋,也不把王恒岳当外人:“恒帅,您说您怎么又来了?听说您染了风寒,这得静养,大老远的跑来跑去,万一再得病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周围一片附和之声。

    “不妨事。”王恒岳笑着说道:“偶尔有些热,后来叫那个德国医生看了,吃了两片药,méng着被子睡了一觉,也就好了。”

    “吃饭了,吃饭了。”

    老汉听到这声音,急忙对王恒岳说道:“恒帅,还没有吃饭,走,一起吃去,今天有肉。”

    “给我块最肥的。”王恒岳笑着道。

    一大碗热腾腾的饭,上面盖着块油光光的大肥肉,那肉肥的,只有顶部连着一些瘦肉。姓是真的感jī王恒岳,把他当成了最贵重的客人,最好的一块肉给了他。

    “可以啊。”王恒岳点了点肉:“你们这的伙食都快赶上我们那了。”

    老汉笑眯眯地道:“别提了,本来我们正在这忙着呢,谁想到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头野猪,许是被前些时候的洪水逼出来的,村子里的几个后生一看,眼都直了,嗷嗷叫着就去打野猪啊,也是恒帅您今天来得巧了,有这口福。”

    “恩,怪不得我在乐山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原来是从你们这飘出来的。”王恒岳的鼻让周围一阵大笑,扒拉了几口饭,王恒岳问了声:“怎么样,重建还算顺利?钱够用不?”“恒帅,说老实话,钱差还是差了点。”老汉也不隐瞒:“可大家伙都知足了,你说历朝历代,哪有像我们这的?这才遭了灾,补紧跟着就下来了?知足,是真的知足,大家伙都再念着您的好,说一定要凑钱,给您建一座生祠!”

    边上也有人接口道:“是啊,恒帅,我听说全四川就川南这是这样,提前做的准备充分,损失最小。其它地方,当官的都不闻不问。

    我亲戚都投奔到我们这来了。恒帅这么对我们,我们都念着恒帅的好!”

    王忆岳的筷子停了下来,眉头紧锁:“不会,钱还不够?按照各家人头来算,高的每户能拿到六元,折合成银子也有四两多了。其后生产恢复,次后都有镇守使署来想办解决,怎么还能不够?”老汉和周围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够了,够了,恒帅,您瞧,我们这不贪心是不?总想着多拿一些……”

    “不对!不对!”王恒岳打断了他们的话:“你和我说实话,究竟拿到了多少钱。”看到老汉和姓沉默不语,王恒岳放下了碗:“你们要当我还是恒帅,还是这的镇守使,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说,究竟拿到了多少!”老汉大了些胆子:“忪帅,实实在在的,我们没有拿到这许多,最高的一户,拿到了三元八角。”

    王恒岳的脸yīn沉了下来:“让这里管事的给我滚到这里来!”“是!”黄子煊应了一声匆忙离开。

    “恒帅。”老汉急忙说道:“其实我们这真的不错了,您”

    王恒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也不见得怎么生气,反而陷入了沉思:“你们说,这都受灾了,怎么还这样?动救命钱?我不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人xìng。我才杀了一个程美海,结果这才几天,就又出事了?难道这些人当真杀不怕吗?”

    一边的王庆lù轻轻叹了口气:“恒帅,杀,是杀不怕贪官的。朱元璋肃贪力何等的大,刑何其严峻?全家株连,录皮立威。可是这边才杀了一批,那边贪官又起了一片。终其一声,也没有杀光贪官,反而越杀越多。贪官他不怕你杀,在银子yòuhuò面前,掉脑袋的威胁反而变小了,其实古往今来都是如此!”王恒岳微微点头,王庆lù又接着说道:“何况,我们的底层官员,用的大多是前清的官员,不然人手实在不够。这些人当惯了前清的官,习惯了官场上的那一套,别说银子,就算一块生铁从他们面前经过,也得刮下一层铁屑来,恒帅要指望他们不贪不太现实,不过是贪得大些小些罢了。”“有道理。”王恒岳拿手托着下巴:“洪水一过,我就派人去查,有的河堤是认真加固过的,因此抵抗洪水能力强,当地受到损失也小,可有的简直就是纸糊的,像沙坪段,程美海简直就是拿老姓的命在当儿戏!我已经抓了一批,关了一批,还要杀上一批。可槐昭那,和你说的一样,光杀解决不了问题!”

    这时一个官员跟在黄子煊的身后匆匆跑来,一到面前急忙说道:“江安知事吕建厚见过镇守使!”

    “吕知事,来,坐着说话。”出人意料,王恒岳并没有一上来就雷霆大怒,反而点了下自己面前,淡淡的说了声。

    吕建厚也不知道镇守使怎么突然就来了,更不知道这么匆忙把自己叫来有什么事,小心的坐了下来。

    王恒岳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两只kù脚管卷起,虽然穿着鞋子,但里面光着脚板,都是污泥,问了声:“吕知事方才在做什么?”“回镇守使,在高文指挥清淤,听到镇守使召唤,立刻来了,因此衣衫不整,有失仪态,还请镂守使恕罪。”吕建厚恭恭敬敬地道。

    “哦,带着姓在清淤那?”王恒岳点了下头,仔细打量了下对面的人,笑了笑,缓缓说道:“和别的地方比起来,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了”@。

第二百章 精心部署

    ,你也勉强算得上个好官了…和别的地方比起来!”王恒岳缓缓说着,忽然问道:“下给灾民的钱,都下了吗?”

    “是,都已经下了……”

    “足额吗?”王恒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吕建厚迟疑了下。

    “我问你,足额吗?”王恒岳又追问了声。

    “不”吕建厚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了,了大约六成以上的样子……”“为什么?”王恒岳今天似乎在特意抑制自己不要动怒。

    “我”吕建厚咬了咬牙:“镇守使,我们也同样需要钱,洪灾生以后,当地官员都非常辛苦,彻夜工作,总得给他们一些奖赏。而且,知事官衙也被洪水损坏,因此需要修缮……”

    王恒岳嘴角动了一下:“当地官员的薪饷都足吗?我有没有拖欠你们的?”

    “光没有……”

    “哦,我以为你们欠饷严重。”王恒岳淡淡的“哦”了一声:“是啊,官员都在日夜加班了,不些钱实在说不过去。官衙被洪水损坏,不修整好实在有损当官的威严。恩,克扣一些救灾费也说得过去,更何况,都了六成多的救灾费了。好官,好官,和你的同僚想比起来的话,你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官了。”王庆lù和那些卫士都静悄悄的,他们知道一场可怕的大风暴就要来了!

    王恒岳在那想了一下:“吕知事,你的官衙毁了,没有官衙办事实在有失威严,这样,我给你找个好地方。”

    “不敢,不敢”吕建厚的汗水流了下来。

    “要,一定要!”王恒岳的声音并不高:“把我的镇守使署给你办公用。”这一句话瞬间让鼻建厚面sè惨白,不知如何应对。

    “也不行,镇守使署给了你我去哪里?”王恒岳摇了摇头:“…再想想再想想,啊,我知道了大牢里,你去大牢里办公”

    “镂守使,我……”

    “你个混帐东西!王八蛋!”终于,王恒岳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连声怒骂:“救灾款,是专门救灾用的!这是哪里来的?是全国捐款捐来的!是多少人省吃俭用捐给灾民的!你个混帐王八蛋,拿着救灾款给官员补拿着救灾款去修整你的官衙,好,好啊,吕建厚吕知事,你做的好啊!”

    吕建厚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杀,杀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抽筋录皮你们也不怕!你们什么都不怕,胆子比天还大!可老子还是要杀不杀你们,天无宁日!”王恒岳面sè铁青地道。

    吕建厚急忙为自己分辨:“镇守使,镇守使,我没有贪一块大洋,没有啊!”

    “是,也许你是没有贪污,但你一样该杀!”王恒岳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你拿老姓的救命钱却做那些事情老姓还反过来帮你说话。吕建厚,你mō着良心想想!”吕建厚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恒岳的脸sè看起来非常难看:“欠的钱,两天之内立刻补上。

    用掉的,你们自己填上。少一分一毫都不行!吕建厚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江安的灾后重建事宜给我办好,一个月后你自己到镇守使署来领罪!”

    说着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吕建厚:“三个月,三个月把事情办好了,为自己多少赎回些罪,办的有一丝一毫差错吕建厚,把后率办好再来。”

    “是,是”

    王恒岳说着转过身子:“查给我彻底的查!情报局、统计局、调查处,都给我拉出人来查看看还有哪个当官的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看看还有多少当官的不怕掉脑袋!有一个给我抓一个!”

    “是!”

    王恒岳看向那些老姓:“我会在各地开设督察所,但有这些事情再生,你们就去投诉!督察所不管,或者管的不力,你们就直接来找我,我连督察所的一起办了!谁害姓,我就砍谁的脑壳子!”

    “镇守使!”

    一声长呼,所有的姓都跪了下来。

    王恒岳转过了身子,缓缓朝外走去。

    争天下难,守天下更难!贪污,是所有时代最让人深恶痛绝,但却无根治的一个问题。

    现在自己不过拥有川南之地,却已经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呢?

    整治官场,整治贪污,比带兵打一场胜仗要艰难倍千倍!

    以后这样的情况一定还会不断生。光靠杀,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来尽最大限的减少这种情况的生。

    难那,难!

    王恒岳能够从容的面对危机,也能够在战场上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纵横沙场,笑对生死。但面对这一新问题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可是再难,也必须一步步的走下去……

    一回到乐山,杨方云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恒帅yīn沉的脸,杨方云怔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恒帅,人都抓到了。”恒岳定了下神:“带过来。”

    四个被五huā大绑着的人被押了过来,杨方云指着其中一个在王恒岳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王恒岳微微点了点头:“谁是戚寿三那?”

    戚寿三朝前站了一步,xiōng一tǐng:“我!”“重庆信字旗舵把子。”王恒岳接过了杨方云递来的一把枪看了看,又交还给了杨方云:“我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来杀我?”戚寿三自必死,一仰头,也不说话。

    “好,英雄!”王恒岳一竖大拇指:“来人,把这几个人送到重庆伍祥桢那。用一个排的力量,不,一个连的力量送过去,不许出任何问题!”

    “是!”几个杀手被押了下去,王恒岳在那沉吟了下:“把王铭章给我叫过来!”不到一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王铭章匆匆到来,一看到自己的学生,王恒岳面sèlù出笑容:“王铭章,连长当的怎么样那?”

    “报告校长,王铭章正在努力学习。”“好恒岳赞了几声:“你带一个连,押几个人到重庆去。记得,路上一定有人要想方设刺杀他们,好保住他们的秘密,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这几个杀手的命!”

    “是!”“还有,去重庆后,想办留在那里,不要回来了。”“什么?”王铭章一怔。

    王恒岳把他拉到一边,低低仔细嘱咐,王铭章频频点头,等大恒帅吩咐完了,一抬头:“是,留在重庆,不回来了!”

    “好,好好干出一些事情来!去!”王恒岳满意地道。

    看着他的背影,杨方云走上来道:“恒帅,王铭章虽然有干劲,但,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

    “年轻?”王恒岳瞪了他一眼:“我多大,你多大?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是。”

    “重庆方面怎么样了?、“伍祥桢遇到刺杀,不过毫未损。”王恒岳微微点头:“这事做起来一定要谨慎小心,伍祥桢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大老粗,但其实心细得很,他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的。刺杀一生,他一定第一个怀疑刘存厚,然后会怀疑到胡景伊和我身上。

    可刘存厚派了几个杀手过来,想要我的命,反倒给了我机会。”

    “是。”杨方云应了一声:“王辉海他们正在那里密切关注,而且在想方设挑拨伍祥桢和刘存厚之间的关系。王辉海做事精细,小心谨慎,和伍祥桢处得又极好,伍祥桢对他非常信任,甚至还有几次,想把他招纳到自己麾下。”王恒岳笑了:“如果再有这个机会,让王辉海务必要答应。伍祥桢想要挖我墙角,那就给他挖!”

    杨方云略略迟疑:“恒帅,我们在重庆已经下了很大夫了,可再下夫,即便现在以武力把重庆夺回来了,袁世凯一旦知道,怎么肯善罢甘休?万一……”

    “万一兵征讨?”王恒岳笑了下:“方云,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不是马上夺取重庆,而是等待局势变化。局势变了,我们以有心对无心,一举夺取重庆。”

    杨方云应了一声。

    眼下袁世凯坐稳了大总统的位置,到处都有袁世凯的势力,而且正在慢慢向四川渗透。〖革〗命党总部也跑到海外去了,国内的〖革〗命党投降的投降,被抓的被抓。已经不成气候,这天下的局势还会变吗?

    杨方云有些怀疑。

    可恒帅的判断却从来没有出错过,难道恒帅准备起事,夺取整个四川?杨方云随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再想,也先不出恒帅在那动什么心思。

    杨方云不知道,但王恒岳心里清楚的很,属于自己的机会很快就要到了。看起来稳固的袁世凯政权就要轰然倒塌。

    四川最乱的时候就要到了,自己最好的时机也要到了!@。

第二百零一章 各动心机.......(第四更)

    “恩?王恒岳也遇到刺杀了?”

    “是的,行刺王恒岳的就是重庆信字旗舵把子戚寿三!行刺时被王恒岳当场抓获,特意派了一个连的人把刺客押到重庆,交给旅长处置。”

    伍祥桢从病chuáng上下来:“你说,王恒岳是川南镇守使,独立混成师师长,我呢,才是个旅长,按理说他是我的上司才对,可为什么王恒岳却要把人交给我那?”

    姚贵禅想了一下说道:“因为旅长是大总统的人,是天子门生,王恒岳不过是一介诸侯而已。”

    “也对,也不对。”伍祥桢缓缓地道:“王恒岳不是怕事的人,但他精明着呢。我们和刘存厚、胡景伊之间,是北洋和四川之争,再往上升一点,是中央和地方之争,谁卷进去谁就脱不了身。王恒岳他根本就不想卷进来,所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我。他呢,躲在川南逍遥自在,冷眼旁观,尔后再做出自己选择。”

    姚贵禅频频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王恒岳扔出的是烫手山芋,可我们呢,就是烘山芋的炉子,再热的山芋我们都不怕!”伍祥桢忽然变得非常自负:“我们这次入川,本来就是准备解决四川问题的,眼下正是个大好机会,先解决刘存厚,再对付胡景伊,然后”

    他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姚贵禅会意的笑了。

    “不过,也不能让王恒岳那么得意。”伍祥桢的脸正了一下:“你,派人去把刺客和那个带队的军官带来,尽快审问刺客,落实口供。然后要大造舆论,刺客企图刺杀革龘命首义元勋王恒岳,要让大家心里知道,谁谁派遣的刺客!”

    “明白了!”姚贵禅必恭必敬地道。

    不到一日时间,重庆城里几乎都传遍了,北洋第4混成旅旅长伍祥桢、革龘命首义元勋王恒岳都前后遭到刺杀!

    而且还是传出风声,派遣刺客的人是重庆镇守使、第二师师长刘存厚!

    消息正以不可遏制的势头由重庆向外蔓延。

    随后,报纸上也登出了这一消息。虽然没有明确的点名,但从字里行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幕后凶手直指刘存厚!

    一时四川舆论哗然!

    伍祥桢是谁,只怕一半的四川普通老百姓都不认得,可王恒岳的大名,在四川却无人不知。

    放着什么革龘命首义元勋的名头不说,在这次天灾面前王恒岳所做的一切,已经够让人竖起大拇指,津津乐道的了。

    现在,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居然遭到了刺杀?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求查出幕后真凶,严厉惩办凶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正是伍祥桢需要的!

    “报告,独立混成师第一团第三营第一连连长王铭章,押解犯人至重庆,交割完毕!”

    一看到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伍祥桢打心眼里就喜欢:“好,好辛苦了,辛苦了。王铭章,恩,这个名字好啊,来,坐吧,我有伤在身,就不起来了!”

    “是!”王铭章大声应了,在凳子上坐下,只搭了半个屁股,身子tǐng得笔直。

    伍祥桢越看越是喜欢:“多大了?”

    王铭章“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报告旅长,二十一!”

    “坐下,坐下。”伍祥桢连连摆手:“才二十一岁就当上连长了,好啊,年轻有为。怎么样,路上遇到什么困难没有?不必站起来说。”

    “是,谢谢伍旅长!路上遇到一些人的偷袭。”

    “偷袭?是些什么人那?”伍祥桢皱了下眉头。

    “肯定是职业军人!”

    王铭章说着,拿出了把手枪,起身放到了伍祥桢面前,然后又回到自己凳子山重新坐下:“报告旅长,我们从被打死的偷袭者身上缴获的!”

    伍祥桢仔细检查了下那把枪,放到一边,冷笑一声:“是刘存厚的人干的!”

    说着脸上又浮起笑意:“王铭章那,像你这样的,你们川南镇守使手下有多少那?”

    王铭章明显迟疑了下。

    “啊,哈哈,不说就算了,就算了。”伍祥桢毫不在意,忽然说道:“要不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这里跟我干吧。”

    “这”

    正有一些尴尬,姚贵禅推门走了进来,朝王铭章看了一眼:“报告旅长,审问结束,的确是刘存厚干的!”

    伍祥桢冷哼了声:“刘存厚好大的胆子,刺杀我的事呢?”

    “也是他手下人做的!”

    “好,画押了没有?”

    “画了。”

    伍祥桢猛然从病chuáng上翻身下来:“证据确凿,准备抓捕!”

    “等等!”

    一声声音响起,伍祥桢看去,说话的正是王铭章,又笑眯眯的问道:“年轻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旅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是,我以为虽然刘存厚证据确凿,但实行抓捕却容易jī起恶果。刘存厚是重庆镇守使,第二师师长,手里有几千人枪。狗急了还要跳墙,万一”

    王铭章的话让伍祥桢沉默在了那里,好半晌才说道:“依你之见呢?”

    “属下以为,以借召开会议的名义把刘存厚引来,然后就地抓捕,接着再控制第二师,一举解决。如果刘存厚不上当,则以第四混成旅主力控制第二师,再派一支精锐之师实施突袭,抓捕刘存厚,这样可以把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

    伍祥桢在那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忽然展颜笑道:“好,好,有想法,有见识!贵禅,给大总统发密电,把这的情况说一下,同时就按照王铭章说的去做!至于如果yòu捕失败,派谁去抓,这个,这个”

    伍祥桢忽然把目光投向王铭章:“我看就你,带着你的一连人马去抓捕如何?”

    王铭章又迟疑下来,然后一tǐngxiōng脯:“是!”

    “好,究竟是年轻人,记得,能够生擒最后,不能生擒,打死也行,去吧,准备去吧!”

    等王铭章走了出去,姚贵禅有些担心:“旅长,他可是王恒岳的人,旅长真的要派他去?”

    “是啊,他是王恒岳的人,所以抓刘存厚,或者打死刘存厚,与我们何干?我们只不过是维持秩序的,刘存厚的部下要怪,也只能怪王恒岳。”伍祥桢似笑非笑地道。

    姚贵禅恍然大悟:“明白了”

    这个时候的刘存厚,已经乱成一团。

    派去刺杀王恒岳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别人一网打尽,眼下,居然又被押到了伍祥桢那里!伍祥桢本来正在想着如何解决自己,现在不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还有伍祥桢怎么也莫名其妙的遇刺了?没准伍祥桢还要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镇守使,不好了,不好了!”高德光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那么慌张?”本来就心神不定的刘存厚皱了一下眉头。

    “戚寿三一进去就全部招了!”

    刘存厚身子抖了一下:“废物,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杀不成王恒岳也就算了,怎么让戚寿三也落到他们手里了!”

    “镇守使,不光这些,我还打听到了更加可怕的消息。”高德光神sè紧张:“伍祥桢已经准备对我们动手了?”

    “什么?消息可靠?”

    “是,绝对可靠!伍祥桢准备在明天以召开紧急军事会议的名字,yòu镇守使去,然后一举擒拿!”

    刘存厚晃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高德光朝他看了看:“我刚才特意去第4混成旅那打探了下,第4混成旅已经开始调动了,我猜他们是要强行动手了!”

    刘存厚握紧拳头,用力敲了几下自己额头。

    完了,全完了!自己苦心在重庆经营了那么久,因为一时意气,现在一切全完了!北洋,想要赶尽杀绝了!

    “镇守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知道该怎么办?”

    高德光朝外面看可看:“镇守使,以袁世凯的脾气来说,解决了我们后,我猜一定不会轻饶我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下!”

    “拼一下?”刘存厚睁开了眼睛:“怎么拼?”

    高德光低声说道:“我们在重庆城内有八百士兵,在城外也能迅速调进来千余士兵,加上驻守重庆各处的,有五千人枪那,难道就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刘存厚打了个寒战。

    高德光yīn冷地道:“既然北洋迟早要解决我们,干脆我们提前动手,解决掉伍祥桢的第四混成旅,然后通电全国,全部重庆独立!胡景伊那也受到北洋不断压迫,或者也能成为我们同盟!就算事情不成,到时候趁着四川大乱再跑也增加了成功可能!”

    刘存厚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一个闹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

    “镇守使,不能再迟疑了,不然北洋的枪口就要对准我们的脑袋了!”高德光的声音一下抬高了起来。

    刘存厚来回转着圈子,心烦意乱,猛然停了下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妈的,北洋既然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先要了他们的命!秘密命令我第二师全体官兵准备军事行动!”@。

第二百零二章 “白日梦”(第五更)

    在王恒岳二西藏平叛之后,由于半道撤军,西藏的问题进一步陷入了复杂化!

    所谓的中英藏三方会议在印度的西姆拉召开,会议一开始,英国就唆使伦钦夏扎提出“西藏龘独龘立,西藏不能承认1906年的中英条约”、“西藏的范围包括昆仑山与安定塔以南的新龘疆部分,青海全部,甘肃与四川的西部、打箭炉及云南西北部的阿墩子”、“华官华兵不准入藏,华商入藏须领有西藏政龘府发给之护照”等无理要求。

    在中央代表据理驳斥并提出“订明西藏为中国领土完全之一部分”、“中国可派驻藏长官驻拉萨”等条件后,英国代表麦克马洪和顾问柏尔竟然以支持和帮助西藏反对中国、取得“独龘立”为yòu饵,哄骗和逼迫伦钦夏扎进行sī下交易,在麦克马洪所划的印度和西藏分界的地图上画押,制造了所谓的麦克马洪线,将一直属于中国西藏管辖的九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划给英属印度。这笔肮脏的交易英国方面多年不敢公开,而伦钦夏扎也不敢正式报告十三世达龘赖喇龘嘛,西藏方面也没有批准过这一非法的领土交易。

    在玩弄了这一套yīn谋之后,英国代表又以调解人的面目出现,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所谓的“折中方案”,把整个藏族地区划分为内、外藏,外藏包括阿里、卫藏和大部分康区,内其余藏区为内藏,中国在内藏享有若干主龘权,外藏实行自治,中国只有名义上的“宗主龘权”。在英国代表的恫吓、威胁下,中国代表陈贻范在说明只是草签需中龘国政龘府批准才能正式签字后,在草约上划了押,但是全国各界民众强烈反对这一草约,袁世凯政龘府也不敢批准这一条约,中国代表没有在条约的正式文本上签字,并声明中国绝不承认这一条约。

    由于这一原因,所谓的西姆拉条约虽然有英国和西藏代表的签字,但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就是英国政龘府也没有正式公布过这一条约!

    英国的侵略yīn谋在西姆拉会议上遭到失败后,英国又唆使西藏地方当局扩充军备,向西藏提供新式武器装备!

    “四川离西藏很近,迟早都要和英国人发生正面冲突。”当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王恒岳面无表情地说道。

    蒋百里的表情同样严峻:“不错,不光是冲突,如果局势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甚至会爆发一些小规模的战争,但是我国毕竟落后的时间太久了”

    “要怪就怪那个留着辫子的朝廷。”

    王恒岳鄙夷的冷笑了声:“中英鸦龘片战争期间,有位是皇帝亲戚的军事将领想出一个打败西方蛮族的计划。他建议在猴子的背后挂上鞭炮,然后把猴子抛到停泊在岸边的英**舰的甲板上。这个计划被批准后,十九只猴子关在笼子里被带到了中国人的司令部,但却找不到一个敢到英**舰的射程内去抛猴子的人。参谋长,可笑还是可悲?”

    “既可笑又可悲。”蒋百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沉重:“我们落后的太多,但在想要奋力追赶的时候,却又偏偏走上了弯路。满清搞的所谓所谓的‘自强’运动。这一词语本身出自儒家经典著作,那些‘开明之士’用来相通过移植西方的机械制造来保护中国文明。在这一点上,中国的领导者这时已准备超越纯军事范畴,广泛地将铁路、轮船航线、机械工厂和应用科学包括在内。但是他们的想法,却认为中国应获得西方在武器和机械方面的优势,但仍保持中国的儒家道德至尊地位。这一自强运动注定要失败,因为它所基于的基本设想是荒谬的。西方化不可能是一个不彻底的过程,要么完全照抄,要么全盘否定。西方的科学不可能用来维护儒家文明,相反,必将削弱这一文明。”

    “参谋长的话说到了点子上。”王恒岳微微点头:“部分现代化的谬论对中国龘保守的士大夫来说是明了的,他们占中国统治阶级的绝大多数,可以有效阻止使中国的经济现代化的企图,正如他们早些时候阻止军事现代化的企图一样。”

    说到这,王恒岳忽然话锋一转:“参谋长,你知道孙中山为什么失败,袁世凯为什么成功吗?”

    蒋百里没有回答,王恒岳出神地道:“其实非常简单,孙中山主要得到了海外的中国商人和洗衣工人的支持。在国内,只有少数学生和商人受到他的思想的影响,而广大民众仍无知、冷漠。当革龘命到来时,它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一些省份的地主绅士和商业界的事,这些地主绅士和商业界人士反对满清政权为将铁路建筑收归国有而作的为时已晚的努力。这些地方领导人煽动罢龘工和暴乱,他们表面上以国有化将导致外国控制为理由,而实际上是害怕国有化将排除他们获利的可能xìng。革龘命者利用了这种不满,并在学生和士兵中做了有效的工作。

    在广东,小规模的革龘命党人起义虽遭镇龘压,可是在汉口,的一家炸龘弹制造厂的意外爆炸,导致了附近军队的兵变。尽管缺乏配合,革龘命运动仍迅速传遍全国。这时在美国的孙中山立刻回国,并当上了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他在那略略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显然,这一推翻满族统治的运动所体现的远不仅仅是孙中山所提供的革龘命领导。因此,即使孙中山是名义上的领导人,但却未能控制全国。实际权力都掌握在了袁世凯的手中,他统率着中国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孙中山只能将总统的位子让给了袁世凯;后者则同意与国会和责任内阁一道工作。然而,这一安排并没有真正解决根本问题,即以什么样的政体取代被推翻的满族政权的问题。袁世凯十分赞赏西方的军事技术和管理方法,但不赞成西方的政治制度,包括由人民代表监督行政部门这种制度;他认为,这与中国的传统相反,无疑也与他的个人野心相悖”

    蒋百里听的非常仔细,这是王恒岳第一次袒lù心扉,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在人前说出来。

    他仔细的听王恒岳说了下去:“孙中山建立了一个新的政党国龘民党。袁世凯为将他的追随者组织起来而成龘立了进步党。选举国会时,国龘民党获得了大多数席位。但这一挫折对袁世凯的限制并不太大,因为他有军队、官僚和外国列强的支持。事实上,最后的较量集中善后大贷款上;这笔钱是袁世凯从列强那里借来的。由于意识到袁世凯可能将其中一部分钱用来加强他对政龘府的控制,国龘民党领导人曾警告各国政龘府:我国宪法规定各种贷款须经国会批准;由于国会永远不会批准这种特殊的贷款,因此它将不受法律的保护。但各列强宁愿支持独裁者袁世凯,正如他们早些年支持满清王朝一样。于是,袁世凯得到了这笔钱,而且如国龘民党所担心的那样,他将这笔钱用于巩固他的地位。他这时采取的措施包括暗杀国龘民党的一位主要领导人;这些措施致使国龘民党举行武装起义。但起义尚不成熟,结果被袁世凯轻易地镇龘压下去。”

    说到这,有意无意地道:“列强支持一个独裁者,一个拥有强大军队的独裁者,而不是一个手里无兵无枪,只会空谈的政党,为什么?”

    蒋百里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只有握着强大兵力的独裁者,才有可能实现心中的抱负,无论这种抱负对中国有利还无利,都能够畅通无阻的执行下去!

    而那些手里无兵无枪的“政治家”们,他们永远只能空谈,永远只能梦想,他们设想的一切永远都无法实行!

    袁世凯成功了,孙中山失败了。

    那么,这位恒帅准备怎么做呢?

    王恒岳轻轻地说道:“我们用木头或泥土雕塑出一个人的偶像,称它为神。把它放在美丽的庙宇里,让它坐在辉煌的神龛里;人民崇拜它,认为它是不可思议地强有力的。但是,假如有个疯子把它推倒、踩在脚下,并把它抛进肮脏的池塘里,假如有人发现了它,再把它捡回来,放在原来神圣的地方,那么,你将发现它的魅力已经失去。袁世凯现在就是神,许多人都愿意崇拜他,但有朝一日他倒下了,那么得到的只有诅咒。唯一让人得到永远崇拜的办法,不是把神放在庙宇里,而是把神放在所有人的心里!”

    蒋百里心中大动。

    王恒岳缓缓地说道:“中国建立起美国共和政体的仿制品,真是荒唐可笑。那一种共和政体是一个大失败,因为它在中国的历史、传统、政治经历、制度、天xìng、信仰、观念或习惯中毫无根基。它是外国的、空洞的,是附加在中国之上的。它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被除去。它不代表政治思想,只是政治思想的一幅漫画,一幅粗糙的、幼稚的、小学生的漫画。这种共和政体悲惨地结束了,悲惨地失败了。可失败的并不是共和政体,而是一代人的努力。”

    今天的王恒岳,完全让蒋百里意想不到:“你呢,你的理想又是什么?”

    王恒岳沉默了会,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我想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一个真正适合中国的国家,但我现在是在做梦,一个很美的白日梦!”

    蒋百里也沉默了下,说道:“可是一切的理想最早都是建立在白日梦之上的!”@。

第二百零三章 “兵变”前夕(280月票加更)

    一份情报送到了王恒岳的手中,王恒岳看了下,严峻的脸上忽然笑了!

    “怎么了?”蒋里问了声。

    王恒岳把情报递给了自己的参谋长,蒋里看了下,脸上也lù出了笑容:“重庆要大乱了,你的机会到了,势力可以渗透进重庆了。”“我现在没有力量和北洋相对抗,可我先能布置。”王恒岳轻松地道。

    蒋里把情报还给了他:“现在要得到天下,的确是个白日梦,但得到四【【却不是白日梦,恒帅起码已经在开始做了。”

    说着,忽然问道:“恒帅,你知道为什么我赞成你的做法吗?”王忪岳摇了摇头,蒋里缓缓说道:“〖中〗国现在虽然名义上已经统一了,但各地却依旧在那钩心斗角,〖中〗央和地方,地方和地方一个强大的国家,要条件便是统一,连统一都无法做到又何来强大?”“你说我会成功吗?”王恒岳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蒋里很坦诚地说道:“但我起码知道一件事,你比所有的镇守使都年轻,你是所有的封疆大吏里最年轻的一个,只要你能熬下去,熬也把其他人给熬死了”…

    王恒岳一怔,忽尔“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自己可不就是在“熬”?自己熬到赵尔丰死了,熬到满清亡了,熬到尹昌衡失势了,现在,得和袁世凯熬了!

    再熬上几个月,局势又会变了,到时候自己就能【口【4年4月【2日,于重庆来讲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人纷纷回家,吃了晚饭,休息一会,然后和老婆孩子聊一会今天的所见所闻便准备áng休息。

    但是在重庆镇守使署和第四混成旅旅部却异常的忙碌混乱。

    “报告旅长,从今天下午开始,第二师驻扎在城内的部队,正在频繁〖运〗动,城外的第二师部队,也有频繁活动的迹象!”“他妈的,刘存厚真的准备造反了吗?”听到这个消息,伍祥桢吃了一惊。

    原本想借召开紧急会议之机,秘密yòu捕刘存厚,但刘存厚早有准备计划被打乱了。

    不光如此,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刘存厚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命令,第四混成旅做好准备!只要刘存厚敢动,先制人!给大总统电,重庆即将生兵变,我第四混成旅准备武力〖镇〗压!”

    “旅长,刘存厚既然敢动兵变,说明他已经什么都不顾忌了。

    第二师绝对不是我第四混成旅的对手但一旦交战,势必陷入混乱,如果不能速战速决,那些乱党必然趁虚而入,并且胡景伊也可能有异动,到时候,只怕局势就控制不住了!”姚贵禅在一边提醒道。

    “恩有道理,你说应该娄么办?”

    “一边布置,准备平息兵变,一边密调王恒岳的部队!”

    “什么?”伍祥桢有些犹豫。

    姚贵禅赶紧说道:“我知道王恒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非常时期急需用人。

    而且旅长也说了,王恒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帮谁,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我们只需要让王恒岳以武力威逼形势,对兵变士兵产生震慑力即可,不用让他进重庆!”

    “恩!”伍祥桢点了点娄姚贵禅振作精神:“同时调集泸州的马啸之混编旅从侧翼增援重庆,马啸早已和王恒岳翻脸,他是胡景伊的人这人反复摇摆,既可以争取又可以对王恒岳形成钳制,而重庆的乱兵只需要靠我们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好!”伍祥桢大声说道:“准备平息兵变,给乐山王恒岳电!”乐山。

    “伍祥桢让我们出兵了!”王恒岳手里捏着电报一笑:“参谋长,下达作战命令!”

    蒋里面sè一正:“命令,泸州之马啸混编旅,由泸州出动,控制永【【,向重庆城外第二师起攻击,收编第二师部队!命令,自贡之李逸风第二旅、宜宾之徐牧第三旅,同时出动,控制内江,尔后继续向重庆进兵!命令,雅安之杨森第五旅,为眉山形成威逼之势,迫使胡景伊不敢轻举妄动!命令,乐山之谢水向第一旅,同时威逼眉山!”命令一道道的了出去。

    王恒岳躺在了一张躺椅上,晃来晃去,悠然自得,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满镇守使署的人只有忙碌,只有这位镇守使大人却好像一个没事人一般。

    “恒帅!”

    “啊!”王恒岳停止晃动,一脸míhuò:“还有我的事吗?”蒋里笑了笑:“一旦重庆生兵变,立刻通电,支持〖中〗央!”“是!”王恒岳像模像样的敬了一个礼重庆镇守使署。

    第四混成旅紧急调动兵力的情况,同样也传到了刘存厚的耳朵里。

    早已存着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心思的刘存厚已经并不在乎了。

    拼,富贵都是拼命拼来的!

    高德光匆匆进来:“镇守使,伍祥桢提前动了,重庆各门禁闭,我们的人进不来了!”

    “提前起事!”刘存厚…咬牙站了起来:“命令我城内官兵,一部向第四混成旅起攻击,一部抢夺南门,把我们的人放进来!”

    “是!”高德光应了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通电全国?”刘存厚在那想了一下,缓缓摇头:“不必了,通电全国,我们就什么退路都没有了。”

    “是!”

    高德光正想出去准备,刘存厚忽然叫住了他:“奇怪啊,我们没有派戚寿三去杀伍祥桢,为什么戚寿三自作主张?”高德光mí茫的摇了摇头……

    重庆大旅店。

    王辉海站在窗口看了会,然后拉上了窗帘,转过了身子:“马上就要大乱了。”

    “王经理,我重庆各处袍哥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埋伏各处,只等兵变一起,就让重庆局势乱中加乱!”龙登杰站起身子说道:“还有,大旅店下面我也安排了几十个兄弟,都分了武器,一旦刘存厚派人向这进攻,好歹还能抵挡一下子。,…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枪,放到了王辉海的面前。

    王辉海朝枪看了一眼,讥讽的笑了下:“乱兵打进来的话,你那几十号兄弟要挡不住的话,我这一把手枪能挡得住吗?放心,我不用枪有一样有办法!”

    龙登杰虽然知道他说的对,但还是执意把枪留了下来。

    王辉海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八点十六,

    独立混成师第一团第三营第一连。

    王铭章把怀表收好,八点十分。

    “连长,不对啊,好像要出什么事情?”王铭章笑了一下:“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管做好准备,等到伍旅长命令一下,强攻镇守使署,但无论如何都要记得,不要杀了刘存厚!”“啊!”部下怔了一下,这可怎么控制?

    王铭章的话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记得,不许杀了刘存厚,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说到这,王铭章忍不住又掏出怀表看了一下。

    八点十二分了……

    第四混成旅旅部。

    “旅长,泸州、宜宾、自贡三地已经出兵,直扑重庆,雅安和乐山也已动了,威逼眉山,迫使成都方向不敢轻举妄动!”

    “王恒岳倒是卖命啊。”伍祥桢鼻子里哼了一声:“让泸州、宜宾、自贡三个地方,到达重庆外围,控制住第二师,然后一切等到城内兵变结束之后由我来处置!”“是!”

    伍祥桢看了下表,八点二十……

    刘存厚把表放到了台子上,表盖打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外表镇静,但心里的紧张只有自己知道。

    这是兵变,这不符合自己的xìng格!可自己实在没有办法,都是北洋的那些王八蛋逼迫自己的!

    失败了以后会怎么样?刘存厚不敢去想。

    不会失败的,一定不会失败的!

    可是想来想去,刘存厚却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悄悄的推着自己走到这一步但刘存厚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来“镇守使,时间到了!”高德光走了进来。

    刘存厚咽下了。口水:“真的要这么做?”

    高德光有些急了:“镇守使,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啊!箭在弦上,不得不!现在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镇守使,不要再犹豫了啊!”刘存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了怀表,八点三十!

    “行动!”“行动!猝动!”【口【4年4月【2日,重庆兵变生!谁也想不到,这次兵变竟是由素来有墙头草之称的刘存厚动的!

    可是,兵变却就这么生了。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没有人会预料到这次兵变会对未来的四【【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当第一声枪响划破夜空的时候,改变四【【乃至〖中〗国命运的这一刻终于开始了!!。

第二百零四章 重庆兵变 (上)(300月票加更)

    1914年4月12日……,重庆兵变……爆发!

    枪声在一瞬间就划…破夜空,重庆的夜晚的宁静被彻底撕碎。

    在重庆的街头,无数军人出现,互相拿着手里的各种武器对射,子弹在空中横飞,划出一道道死神嬉耍时扔出的火炬,然后夺走一条条的生命。

    民众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他们惊恐的躲在家中,祈祷着观音菩萨、如来佛,一切可以祈祷的菩萨能够保估自己。

    可是,菩萨并没有显身,枪声依旧是枪声,爆炸声依旧是爆炸声。

    第二师和第四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手的!两边的没有丝毫犹豫,当一撞见的时候,枪口便喷发出了可怕的火舌。

    重机枪也架了起来,疯狂的把子弹从枪口喷泻而出,密集的火网,在空中交织起了一道道可怕的火幕。

    重庆,变成了一个战场……

    第四混成旅目前打的有些吃力,他们不光要应付城内的敌人,而且还要死死守住城楼,不让外面的援军进来。

    伍祥桢并不如何担心,以精锐的第四混成旅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吃掉城里的敌人,关键问题是能不能彻底解决掉第二师!

    能不能抓到刘存厚,反而不是伍祥桢特别关心的,一个失去了军队的人,就如同一只没有了坚齿和利爪的老虎!

    “轰”的一声爆炸传来,距离很远。

    伍祥桢拿起了望远镜,虽然有火光,但却什么也都看不到。伍祥桢放下了望远镜,讥讽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一本《三国演义》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夜晚有的对射完全是盲目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黑夜里隐藏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步枪有多少、重机枪有多少。

    有些士兵甚至是闭着眼睛“劈劈啪啪”的乱放一通,然后赶紧低头,抓紧时间猛抽上一阵子烟,接着再探出头来一口气打空枪里的子弹。

    这似乎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那应付。

    鬼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鬼知道谁打谁!这都是上峰的意思,自己只是个小兵,不要去问怎么回事。

    长官一声令下,小兵两行眼泪。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只要能熬过漫长的黑夜就好了,管它狗日的谁赢谁输,管它狗日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打起来的!

    一枚炸弹扔了过来,在简陋的工事不远处炸响,把躲在工事后面的人吓了个够呛,一个老兵躲在那张口就骂:“你们个龟儿子的,家里死了老子了炸得那么凶!”

    对面的骂声也很快传了过来:“是啊,你家老子死了,你爷爷扔个会炸的西瓜炸你丫的!”

    两边越骂越凶,到后来干脆也不放枪了,拉开了嗓门就在那里对骂,似乎谁的声音响就就能够打赢一般黑夜是漫长的,难熬的。谁都在那盼望着天快些亮起来。天亮了,好歹大家一闭眼睛就冲上去了,管他娘的怎么回事?

    可这夜天知道自己以为躲的好好的,可哪里莫名其妙就冒出一颗子弹出来,要了自己的?,

    到凌晨的时候,重机枪手干脆也不打了。这重机枪是好东西,可实在是太浪费子弹了。别等到了天亮别人冲锋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子华继续打下去了!

    城门那也陷入了jī战中,尤其是在南门方向。

    一方只抱着只要夺取城门,就能放外面的援军进来,里应外合的心态:一方是抱着死也得守住城门,不然自己就得被包饺子了。

    从兵变开始,只有这里才是真正在打仗。

    双方士兵红着眼睛,不要命的把枪膛里的子弹喷出,不要命的把手里的炸弹点着扔出,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生命!

    原本按照计划…,城外现在也该发起攻击了,可是直到现在却一点动静也都没有。

    刘存厚在自己的镇守使署里心急如焚,外面枪声忽尔jī烈忽尔低沉,爆炸声也是时有时没有。刘存厚也不敢贸然离开自己的镇守使署,生怕一旦出去,就遭到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射杀。

    还有,原本约定好一同起事的城外驻军,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进行行动?是第四旅已经有了对付办法,还是那些人临时变卦了?

    刘存厚一点也不知道,

    “老哥,怎么办?这夜里哪能看得见?刚才遇到第四混成旅的,还当是自己人呢,要不是跑的快,差点当了俘虏了!”

    “个龟儿子的,怎么就和第四混成旅的打起来了?人家子弹不要钱,一个个玩了命的在打!”班长气咻咻的捅了捅帽子:“不打了,不打了,老子媳fù还在广安,还等着老子回家传宗接代呢!”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走,到哪抢一桑去。老子们军饷也不要了,抢上一票,我们就脱下军装,等天亮了再找机会逃跑!”

    “老哥,你看前面!”“啥子字?龟儿子的,你不知道老子不认得字?”“重庇重庆大旅店!”班长一拍大tuǐ:“龟儿子的,就抢那!平时就老看到有钱人进进出出的,抢上笔就能发财!”手下的士兵有些害怕:“老哥,那那里可有洋人”

    “洋人怕什么?一样抢!个龟儿子的,老子抢了就跑!”

    十几个乱兵壮起了胆子,朝着空中“砰砰”连放着枪,朝着重庆大旅店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眼看着快要靠近了,可忽然对面也响起了枪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一不当心“哎哟”一声跌倒在了地上,捧着大tuǐ大叫“救命”!

    他的兄弟们哪里想到旅店里也有枪,一时慌了神,一边胡乱放着枪,一边拉着受伤的弟兄就找地方躲藏起来。

    “班长怎么办他们也有枪啊!”“打,打,他们有,难道老子们就没有了?打啊,打他们个龟儿子的!”两边一通乱放,架势倒比正规战场要热闹多了!

    重庆大旅店里乱了,〖中〗国人、外国人纷纷都跑了出来,有吓的哭的,有乱喊乱叫的,谁想到这战场都搬到这里来了!

    “不要怕不要怕,都回房间里去,我们会确保你们的安全的!”

    王辉海和马丁急忙跑了出来,大声叫道冒着弹雨跑了出去,龙登杰留下的一个袍哥头目一见王辉海出来了,急忙大声叫道:“王经理,赶快回去,回去,这里有太兔险了有我们呢,我们死也不让那帮龟儿子的冲进来!”王辉海在那分辨了一会枪声,忽然说道:“停止射击!”

    “什么?”

    “停止射击!”王辉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们龙大爷是不是交代过你们要听我的话?”

    袍哥头目怔了一下,随即让兄弟们停住了枪。

    对面又放了几枪,也不知道出了事,紧接着枪声也停了下来。

    王辉海大声叫道:“兄弟们,是我来谈判的都别开枪啊!”说着,慢慢站了起来,随后出来的马丁看到他居然那么大的胆子,也被吓坏了,想叫可又怕jī怒那些乱兵,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狗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枪口在对着自己,万一哪个乱兵一失手,自己可就算完了。王辉海一边缓慢的朝前走着,一边竭力的安慰着自己。

    走到乱兵那的时候几个乱兵一齐跳了出来,枪口对准了王辉海。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重庆大旅店的总经理王辉海!”

    “龟儿子的!”一个班长冲上来一把抓住了王辉海的衣领:“你个龟儿子的还敢让人开枪?老子的兄弟都伤了,老子非枪毙了你不可!”到了这个地步王辉海反而不害怕了,他轻轻抖落了班长的手:“兄弟,你们是逃兵吧?”“逃你个龟儿子的!”王辉海也不动怒:“逃兵就是逃兵,有什么好否认的?我这里是重庆大旅店,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伤了其中任何一个,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有人来追你们!连着你们的家里人都得受累!”这句话起到了很明显的震慑作用,班长怔了一怔,手又伸了出来想要抓他,可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摆出凶狠的样子叫道:“你个龟儿子的吓唬谁呢?”“我谁也不想吓唬,我说的是认真的。”王辉海朝他们的军装看了一下:“是第二师的吧?你们刘师长我也认得,他到我这里都不敢撤野。认真的说,长官兵变,和你们这些当兵的有什么关系?可你们这么一跑,既是逃兵又是乱党!我知道你们是想来抢一票的,可你们也不想想,就算让你们抢了,你们又能跑到哪里去?抓到了不也一样是枪毙?”班长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这个什么经理说的倒是实话,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多了,自己和弟兄们又该怎么办?

    王辉海完全放下心来了,他走近一步小声说道:“只要你们听我的,我就一定有办法能够救你们!”

    (有一种感动叫兄弟,有一种感动叫读者。我想说很多感谢的话,但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于是我决定不说,用最真诚的写作态度来报答所有的读者兄弟。请所有关心蜘蛛的兄弟放心,蜘蛛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会注意自己的睡眠。起码,知道有人关心自己是最幸福的事,哪怕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而对于蜘蛛来说,唯一能够回报你们的,就是用心认真的写好这本书,谢谢!)!。

第二百零五章 重庆兵变 (下)

    王辉海的话让班长和他的弟兄们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王经经理。”班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经理”两个字叫了出来:“只要能帮到兄弟们,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王辉海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兄弟,一月多少薪饷?”班长怔了一下:“五块。”

    辉海点了点他们:“我这需要人,来我这做,薪饷一律翻倍。”“什么?”班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辉海淡淡一笑:“五块,也就三两五银子的样子,新军里不算高。作战时候也顶多翻上一倍。带上你们的枪来我这做,我给你们薪饷翻倍,我这保证没有任何人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班长怔怔的看着他,还是不敢相信:“经理,这是真的?”

    “我王辉海来重庆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有信用的,何况我要骗你们做什么?我骗你们放下武器,然后抓了你们去邀功请赏?能对我有什么好处?”王恒岳微笑着道。

    班长沉默了会,转过身子和弟兄们低低商议了会,然后又是一转身子“叭”的一个敬礼:“王经理,弟兄们的命就交给你了,从此后你就是我们掌柜的了!”

    天,终于渐渐的亮了!

    原本稀落下来的枪声,随着天亮而一下再变得jī烈起来。

    第四混成旅突然加大了攻势,这让原本就有一些心不在焉的第二师的士兵一下无法适应。

    夜里已经跑了不少兄弟了。

    兵变前长官说的什么“独立、〖革〗命、推翻暴政”弟兄们基本没有听懂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国家都统一了,有大总统了,还要独立做什么?那不是造反吗?

    〖革〗命党都被打跑了,还革的哪门子的命?推翻暴政?谁的暴政?

    好,如果是要自己卖命打仗,这也没有什么,可饷银呢?

    上次打败熊克武之后,听说镇守使刘存厚搜刮到了二十万的银子,但没见给弟兄们一分一毫那!这次要造反了,总得给弟兄们见“红”?可还是一块大洋都没有看到!

    又不知道为什么打仗,又没有大洋刺jī,这样的仗死了都没有人会同情!

    还说什么一个小时之内大股援军就到,可打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却连屁都没有见到一个。

    这样见鬼的仗,谁愿意打谁打去,反正老子不伺候了!

    凡事有个开头的,就一定有效仿的。一个人偷偷溜了,更多的人便成为了追随者。

    城内的如此,城外的也是如此。

    说能打开城门,可城门那的枪声响了整整一个晚上,城门却依旧紧紧关着。难道要弟兄们拿着步枪强行攻城吗?

    城楼上那黑洞洞的枪口,那成箱成箱的炸药,只怕还没有冲到城脚下,弟兄们就得死上一大半了。

    城内的在等待着,城外的在观望着……

    所谓的“重庆兵变”。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而已!

    13日,川南镇守使王恒岳出通电,惊闻重庆兵变,此四川之祸,全国之祸!今国家统一,分裂者皆为罪人等等。然后又是川南镇守使王恒岳,泣血哀告兵变士兵,为四川计,为全国计,恳请兵变士兵放下武器,回归各自军营。

    最后,话锋一转,措词强硬。川南镇守使王恒岳绝不愿意看到四川在遭到天灾之后,再陷入到**之中。为维护四川统一,不惜武力解决。王镇守使已经下令独立混成师全师出动,目标重庆,平息叛乱,恢复和平!

    这就是有名的“丁阮通电”!

    通电,永远都是王恒岳最有力的一件武器!

    乐山、泸州、宜宾、雅安几个方向的独立混成师官兵,气势汹汹的向着重庆涌来。

    兵锋最快的,已经距离重庆不到半日路程。

    “丁阮通电”一,兵变士兵人心惶惶。

    那是川南镇守使王恒岳的部队,那是独立混成师那?打满清,平西藏,什么时候含糊过?独立混成师一到,这兵变还怎么继续下去?

    城外的那些第二师的军官大感庆幸,还好城门未开,还有补救余地,不然他们可真的成了“叛党”了……

    刘存厚更是如五雷轰顶,虽然早就预料到王恒岳一定会插上一手,但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他王恒岳的反应居然那么快,动作也居然那么快!

    胡景伊也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刘存厚这样的人居然造反了,怒的是那可是他刘存厚造反,关自己什么事?独立混成师怎么摆出了一副威胁成都的架势出来?

    王恒岳的翅膀长硬了,他竟然能够兵分两路,一路打重庆,一路镇住成都!

    随后,各国驻重庆领事也纷纷表意见,他们完全支持〖中〗国〖中〗央政府的平叛行动,谴责军事政变。呼吁兵变士兵接受“丁阮通电”立刻放下武器,恢复重庆秩序,接受“平叛总司令王恒岳”的统一指挥,并且呼吁“平叛总司令“王恒岳,要确保放下武器士兵的生命。

    伍祥桢听到这,有些哭笑不得,王恒岳一个通电,就莫名其妙变成“平叛总司令”了?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王恒岳又是一个电报过来,说洋人弄不清楚情况,伍祥桢伍旅长才是真正的“平叛总司令”独立混成师将无条件的接受伍旅长的指挥!

    妻报,又是电报!

    王恒岳是软的硬的一起上啊!

    可让伍祥桢感到奇怪和不解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王恒岳在外国人的心目中变得那么有名气,那么的重要了?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顾眼前的事再说!

    此时的刘存厚也是拿着“丁阮通电”目瞪口呆,王恒岳,王恒岳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镇守使署外忽然响起了枪声,让刘存厚大惊失sè,一会就看到高德光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完了,镇守使,全完了!弟兄们大多投降了,现在,现在镇守使署外也遭到了攻击啊!”

    刘存厚脑子里一阵眩晕,几乎跌倒。

    “快跑,快跑!”高德光急着说道:“外面的弟兄就要顶不住了,再晚,就实在跑不了了啊!“跑,跑”这个时候的刘存厚已经六神无主了。

    跑?往哪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看到镇守使乱了方寸,高德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卫队,卫队,保护着镇守使,从后门杀出去啊!”

    不幸中的万幸,后门居然没有敌人!

    高德光在危难时候表现出了自己的耿耿忠心:“镇守使,走啊,走啊,我帮你断后啊!”

    刘存厚感jī的点了点头,起码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忠诚的部下?

    “高德光?”

    “是!”

    “我叫王铭鼻,是恒帅派来的!”

    高德光轻轻呼出了口气:“想办法拖住第四混成旅的人,我会和刘存厚在重庆先躲几天。”

    “知道了!”

    王铭章点了点头:“恒帅说了,一定要保住刘存厚的命,将来这人还有用处。我想办法帮你们找到条离开重庆的路,我怎么联系你?”

    “重庆大旅店!”说完了这几个字,高德光急匆匆地道:“我还要追刘存厚去,兄弟,多保重!”

    “多保委!”

    “重庆兵变”仅仅进行了一天一夜就被平息了。

    速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这样的“兵变”之前没有任何准备,就和“二次〖革〗命”一样,实在形同儿戏!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人们还是无法弄明白,刘存厚刺杀王恒岳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去刺杀伍祥桢?

    难道他真的以为刺杀成功伍祥桢,北洋便不会来了吗?

    可是这样的谜团,却已经没有人能够解计了兵变中死的人并不多,才一来个的样子,其余的兵变士兵不是被抓,就是投降。

    川军第二师真的不是一个吉利的番号。之前彭光烈的第二师因为sī通熊克武而被迫解散,现在刘存厚的第二师又弄了个什么兵变出来,一样也完蛋了!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川军中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用第二师的番号了。

    最得意的人也许算是伍祥桢了,自己进入四川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一举解决了刘存厚和彭光烈这两个四川的实力派人物!

    北洋真正控制四川的时间,或者不会太长了。

    不过事物总有正反两面xìng。

    北洋解决了刘存厚和彭光烈,但对于王恒岳来说,岂不也正是借着北洋的手,解决了两个四川有实力的对手?

    而且北洋在熊克武叛乱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行为,也让其他的川军领人人自危,天知道下一个会对谁动刀!

    北洋是解决了两个实力派的人物,但却少了川军这个盟友。

    北洋能够进入四川多少军队?一个旅,两个旅,还是三个旅?假如四川再生一个最有实力者的“叛乱”他们在失去川军的支持下能够平息吗?

    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起码叛乱现在是平息了,四川又恢复了她的太平。

    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一阵子的太平的,总会的!!。

第二百零六章 大军阀当了又有何妨(求月票)

    重庆兵变平息了!

    和“二次革命,.一样,以闹剧的形式开场,然后以闹剧的形式收场。

    北洋势力看起来是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但是最终的结果,又有谁知道呢?

    “报告旅长,我连攻克重庆镇守使署,叛党头目刘存厚逃脱。王铭章办事不利,请旅长处置!”“处置?怎么会处置呢?”伍祥桢看起来笑的非常开心:“二十分钟不到,就打下了镇守使署,王铭章,你带的好兵啊!跑了一个刘存厚不算什么,早晚都会抓到的,不足为虑!”“谢谢旅长!,.

    “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啊?,.伍祥桢忽然问道。

    王铭章怔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旅长是说要把我留下来的事属下,属下是王镇守使带出来的,这么做,怕别人说我不忠不义,.

    “好一个忠义的连长!”伍祥桢不由得大赞:“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会去和你们王镇守使说的!”王铭章迟疑了会:“是!谢谢旅长栽培!,.

    重庆兵变之中,王恒岳分数路出兵,威逼重庆,监视成都。一封“丁阮通电”,瓦解了叛军抵抗决心!

    不过王镇守使做人,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吃亏的事情从来不做,既然都兵了,总得有些好处是不?

    重庆那是北洋的势力了,王镇守使是个“讲信用、讲道理、讲仁义,.的人,那是绝对不会进的。

    不过,既然独立混成师为了解重庆之围,两路分别经过内江、眉山,杨森的一路到了眉山便不走了,干脆分出半旅,驻兵在此,一来为了休整,二来为了整顿眉山秩序。

    眉山实在是太乱了,毫无秩序可言。袍哥居然带着凶器在大街之上横行,那还了得?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森旅长割明誓,若不能彻底恢复面山秩序,不能还眉山民众一个太平环境,他的部队就决不离开半步!

    杨大旅长割明誓,急坏了胡景伊,他这占着眉山不走,岂不是日夜都对成都造成威胁?

    可杨旅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王恒岳王镇守使的那一套,召集当地乡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痛哭流涕:“眉山乱成这样,何故?何辜?我国家军人,保家卫国,是为本分,今日眼见民众如此,杨森痛不yù生,下愧对黎民姓,上愧对袁大总统!今日召集诸位在此,无他,只明杨森心迹,眉山但还有一个匪在,杨森绝不离开眉山半步!,.

    一众乡绅都大是感动,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军官?为了眉山竟然如此!

    要说也只有王恒岳王镇守使带出来的兵才能如此了。

    至于经过内江的几支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触了第二师的武装,收编了第二师的官兵,然后严格遵守伍祥桢伍旅长的命令,立刻回到原先防地。

    王镇守使还专门严令,在重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不许留独立混成师一兵一卒!

    可偏偏之前那个“背叛”过王恒岳的马啸,目无军纪,无法无天,到了内江时候,居然就在那里赖着不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王镇守使勃然矢怒!

    独立混成师奉命出征重庆,浪费了那么多的军饷不说,还要接收第二师的那些残兵败将,又要花上一大笔大洋,可马啸却赖在内江不走,这算什么道理?

    不过事情既然生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袁世凯在随后来电报,王恒岳二次四川平叛有功,特明其进京,一为嘉奖,二为共商国事,切切切切!

    可是非常不巧的,王恒岳王镇守使又病倒了。

    而且还给袁世凯去电报,说自己病得无法下chuáng,每日吐血数升,但既然袁大总统召见,即便累在了半路上,爬也要爬到北京,只是袁大总统可否宽限几日,等到自己能够下chuáng再说?

    奇事还真就生了!

    美国驻重庆总领事馆总领事、英国驻重庆总领事馆总领事、法国驻重庆总领事馆总领事同时照会中国政府,言辞恳切的道,川南镇守使王恒岳在任期间,地方太平,民众爱戴,尤其是在天灾到来之时的举动让人钦佩,这是一个真正的绅士,因此恳请袁大总统不要把王镇守使调走,等到灾后重建结束后一切都好说云云之类。

    “这可真是有民国以来的怪事了,王恒岳什么时候和这些总领事拉上关系了?”这是袁大总统的第一反应!

    不光如此,就连负责监督善后大借款的银行团中的美国投资团负责人,都专门拜见了袁世凯袁大总统,还特意提到了王恒岳这个人.也是同样意思,现在四川灾后重建工作非常繁重,还暂1时离不开王恒岳.务必请大总统把王恒岳再在四川继续留上一段时候!

    还有,美国投资团目前在川南和王镇守使一起合作的公司,正在紧锣密鼓筹备之中,这个时候离开,对公司的打击和投资人信心的打击将会非常的大,这将无法使美国投资商人的利益得到保护。

    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

    又是总领事又是投资团,这王恒岳究竟是哪路的神仙?

    总之不管怎么说,王恒岳是不用去北京的了!

    王恒岳春风得意,借着重庆兵变,捞到了两个地盘:内江、眉山。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不用去北京了!

    袁世凯怎么想的?关自己屁事,自己管好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了。

    邓勇也从法国有了来信,自己已经跟随杜让到了法国,并且在杜让的帮助,公司已经顺利开张。

    得到消息之后,王恒岳大喜过望,随即租用美国商船,给远在法国的邓勇送去了大批量的猪鬃毛和桐油。

    恒帅的这一举动就让人有些mō不着头脑了。恒帅这是想做什么?

    bō兰、芬兰、俄罗斯等国的猪鬃活跃于世界猪鬃市场,难道恒帅想要和这几个国家去竞争吗?

    王恒岳却是洋洋得意,忽然想到如何现在拿着把鹅毛扇,一边扇着一边说:“山人自有妙计”,是不是很有几分诸葛恒岳的风采?

    欧洲人很快就会知道,bō兰、芬兰、俄罗斯这些国家,其猪鬃的品质哪里能与中国争锋?而在桐油上收购更是不成问题!

    不过猪鬃和桐油还是小意思,还有更值钱的东西等着王恒岳去大卖特卖!

    王恒岳很清楚的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很快就要开打,打,打,打的越热闹越好,打的时间越长越好,不然老子怎么从其中大捞特捞?

    英国、法国、德国,对了,还有那个俄罗斯,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又关娄子屁事!老子若不从中赚个盆满钵满,将来拿从你们身上的钱来对付你们,老子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自己的这个身份。

    多镇守使心里怎么想,那是一定没有人知道的。但在重庆兵变后不久,王恒岳和美国投资团合作的“中美矿业公司,.正式开业!

    斯特望其实对这个所谓的“中美矿业公司,.是并不特别重视的!

    所谓的一起采煤,不过是个借口,可偏偏王恒岳却特别的重视。

    他亲自担任了“中美矿业公司”的董事长,又任命陈淇枫为总经理,美国一个叫若特德的人担任了副总经理。

    在王恒岳的一再坚持之下,全套的勘探采煤设施和技术人员都到达了四川。

    王恒岳当着掳起袖子管准备在四川采煤了!

    斯特望觉得有些好笑,这位王镇守使虽然在政治和军事上如鱼得水,但在生意上却是个大外行了!

    美国方面出了设备、技术人员,同时对“中美矿业公司,.不抱任何希望,仅仅是出于政治上的目的,因此只占了三成股份。合同也仅仅签了三年。

    但王恒岳却是真金白银的扔了下去,似乎真的希望在自己的地盘里找到一个大媾矿一般!

    王恒岳经常在家里吃着饭总带着笑容,好像遇到什么天大喜事一般。马韵欣几个女人觉得奇怪,追问何事,王恒岳总是笑嘻嘻地道:“我看到好多好多金条大洋朝我砸了下来,身边到处都是钱,我有钱了,我是暴户了!,.

    忽然,非常认真的问自己的妻子:“你们知道什么是暴户吗?,.

    他的妻子摇了摇头,王恒岳非常神秘地道:“就是口袋里装的全是钱,到哪都是大爷,要炮?买去!要战舰?买去!要飞机?买去啊!,.

    他的妻子“吃吃,.抿嘴偷笑,自己男人不定是有些不正常了?

    地盘,我的!铜矿,我的!煤矿,我的!整个国家暂时还不是我的!

    王恒岳忽然奇怪的问自己的妻子:“我做人一直很低调,出风头lù大脸的事,不是必须的我不会去做,可是我现在忽然想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妻子一点也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王恒岳不紧不慢地道:“因为,我过去没有资格,当个大人物那,容易被人枪打出头鸟,可是我现在忽然觉得我不用再当个小人物了,我觉得我快有资格当个很大的人物了!,.

    小军阀?大军阀!

    如果这时代非要自己当个大军阀,那自己当了又有何妨!!。

第二百零七章 海军

    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太子在萨拉热窝被刺!

    7月8日,孙中山组织的中华革龘命党在日本宣告成龘立。

    7月23日奥匈帝国就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遇刺一事向塞尔维亚发出最后通牒。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8月1日德国向俄罗斯宣战。8月3日德国向法国宣战。8月4日英国向德国宣战。美国宣布中立。8月6日奥匈帝国对俄罗斯宣战。同日,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对奥匈帝国宣战。8月23日日本向德国宣战。

    世界大战爆发了!

    8月6日,北京政府就欧战爆发发表中立宣言。

    8月8日日本军舰出现于青岛海面。8月13日德国愿将胶州湾租借地直接归还中国,日驻华使馆代办警告外交次长曹汝霖,不准中国接受德建议。9月21日教育部通饬全国,要求学生慎守中国在欧战中的中立态度,言论交际不可偏jī。

    9月25日日本借口对德宣战,侵占山东潍县车站。10月19日日军在山东平度县出示“斩律五条”,规定“如该村有一人妨碍日军行动者,将全村人民尽处斩刑。”

    是月,上海招商局、太古、怡和三轮船公司中国海员举行总同盟罢龘工!

    乱了,世界一片大乱,中国也即将乱了!

    在四川的王恒岳却表现出了难得的安闲,养养鸟、养养鱼似乎成为了他最大的爱好,终日闭门不出,整天就在镇守使署里陪伴着他的鸟和鱼。

    偶尔外出一次,有人问起欧洲战局,王恒岳唯一的回答就是:“外国人打外国人的,与本镇守使何干?与四川中国何干?”

    很明显的,川南镇守使现在有些“xiōng无大志”了!

    王庆lù进了镇守使署的后院,看到恒帅正对着一只鸟笼看着什么。走近一看,却发现恒帅养的鸟死了。

    王庆lù笑了一下,这是恒帅养死的第几只鸟了?每次总是信誓旦旦的要养活,可每次总是养不了几天鸟就会一命呜呼。

    再朝鱼缸里一看,养的十几条鱼也都翻了肚皮。

    王恒岳摇了摇头,大是感慨:“槐昭啊,你说我军队都能带好,可为什么养写鱼鸟,总是养不活呢?”

    “因为恒帅不是做这个的料。”王庆lù微笑着道:“论养鱼鸟,十个恒帅也比不上王庆lù,论带兵打仗,决胜于帷幄之间,十个王庆lù也赶不上一个恒帅!”

    “拍马屁,拍马屁!”王恒岳“哈哈”笑着,随即道:“什么事?”

    “邓勇在法国带来消息,我们送过去的第一批猪鬃、桐油销售一空,尤其我们的猪鬃、桐油质量优异,因此非常受到各国喜爱,大量的订单已经压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邓勇请求我们立即再发大量货去,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王恒岳点了点头:“告诉他,第二、第三、第四批货已经陆续启运,很快就能到达,还有,要让邓勇把kù腰带松开来,胃口不要怕大,这世道不会撑死只会饿死!我要做全世界的第一猪鬃供应商。”

    庆lù应了下来:“煤矿、铜矿都已勘探结束,已经进入挖采阶段。几地储藏量非常惊人,只是属下不是很明白,恒帅为何那么确定这几地有如此丰富的矿藏?”

    “以有心打无心。”王恒岳回答的非常简单:“还有呢?”

    “炮艇买到了!”

    “什么?”一直从从容容的王恒岳眼中喜sè一现:“炮艇买到了?”

    “是的,已经运到了!”

    “走,叫上伍潜龙和张霄岳,看看去!”

    王恒岳不容分说,快步朝外走去。

    炮艇的确到了!

    准确的说,其中只有一艘是炮艇!

    一共到了四艘舰船。

    第一艘是已经报废的,也不知从哪里淘来的“镇”字号炮艇。

    “镇南号!”张霄岳眼前一亮。

    “镇南号?”王恒岳也是一怔。

    自己好像看到过,“镇南”号报废之后,过了几年又重新转售,怎么这一转售,居然转售到自己手里来了?

    “镇南号啊,镇南号啊!”张霄岳对这艘老牙炮艇似乎充满了感情:“四百四十吨,火炮五门,兵员五十五人。甲午一战,与倭寇血战,后随海军梯提督丁汝昌投降于刘公岛,我才去北洋服役就是在这艘炮艇上见习的,不想今日重见,宛若梦中!”

    王恒岳听了心中也大是感慨。

    甲午之败,葬送了中国一代人的海军强国之梦!这艘“镇南”号,它见证了中国海军曾经的强大,以及之后的败落。

    “你看,‘镇南’号还能用吗?”王恒岳指着炮艇问道。

    “能!”张霄岳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只要让我上舰!它依然可以出征,它的大炮依然可以轰鸣!”

    “好!”王恒岳也一下抬高了声音。

    另外三艘舰船,一艘是意大利的江防炮艇,王恒岳为其命名为“川南”号,以伍潜龙为舰长。一艘练习舰,一艘补给舰。

    王恒岳的水军,终于有了规模!

    不大,两艘炮艇,其中一艘还是已经报废的,一艘练习舰和一艘补给舰。但底子已经扎下了!

    未来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会有巡洋舰,也许会有战列舰,也许什么都没有,依旧是这小小的规模。

    但王恒岳的海军之梦已经起步了!

    谁都不知道这位不会水的旱鸭子王恒岳,对海军有多么的狂热!

    早早晚晚,王恒岳在心里发誓,早早晚晚,自己要弄出一支庞大的舰队来!自己这一代人即便无法争霸海上,那还有下一代人,再下一代人中国海军的强盛之梦,早晚都会实现!

    而一切,都是从那艘“无敌”的“强盛”号开始的!

    “我当年去荣县,只有几个人。”王恒岳话里有话地道:“真的只有几个人,后来看到我的部队,我几乎就想放弃,不干了,凭这样的部队连土匪都打不过,可我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然后有了我的独立混成师,有了和四川别的实力派掰手腕的本钱!现在水军起步比我那个时候要好得多了。有了舰船,还有我的支持!和冯如一样,你们海军要什么,我给什么,要天上的月亮,我就不会给你们星星”

    也随着过来看热闹的冯如接口说道:“镇守使,冯如七号已经试飞成功,是由皮特试飞的。”

    皮特顿时得意洋洋的tǐng了下xiōng脯,冯如也不理他:“同时按照镇守使的要求,我正在给飞机安装武器,因此,我需要得到军方的协助。”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王恒岳想都未想:“军方你看中什么人,需要什么武器,不用问我,只管去拿!”

    说着,若有所思:“眼下欧洲已经打起来了,很快天空上就会出现作战飞机,未来的较量,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陆地上和海上了。我有陆军梦、海军梦,也同样有空军梦。现在可能我还是在做的白日梦,可是能不能把这梦变成现实,就要靠诸位了,拜托!”

    转向了被专门叫来的维斯特说道:“我说维斯特啊,冯如七号已经升空,我让你研究的装甲车,怎么到现在还是包着一层铁皮,装着麦德森机龘枪?”

    维斯特耸了耸肩:“我认为在川南地区,老板设计的东西用处不大。如果真的要作战,那么包着铁皮,装着麦德森机龘枪的汽车,已经足够用了,四川没有人是老板的对手!”

    王恒岳气结,合着维斯特根本没把老子的装甲梦当回事,点着维斯特说道:“听着,老子难道一辈子就在四川呆着,老子给你半年时间,把老子要的东西弄出来!不然,我扣你的工资!”

    维斯特吓了一跳,王恒岳又接着说道:“你说你也是死脑筋,有现成的履带式拖拉机可以当作参考,老子都给你买来了,你给老子呆在厂里,盯着拖拉机看,死脑筋,为什么不好好的仔细的研究研究?”

    “老板,我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做到!”维斯特赶紧说道:“如果我做出来了,老板,你就不会扣我的工资了吧?”

    “狗龘日的,不但不扣,老子还给你加工资!”王恒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还有你们,马里奥,卡诺夫斯基,山本助之,铃木正广,你们该研究机龘枪的研究机龘枪,改改进大炮的改进大炮,我大把大把的钱投了进去,我要的是成绩!”

    “老板,我们已经很尽力了,您的武器在中国已经是最优秀的了。”马里奥显然有些不太服气龘。

    “狗龘日的,欧洲都打起来了,这仗一打,新式武器层出不穷,中国落后了那么多年了,老子不能继续落后!”王恒岳说着,忽然又对冯如说道“你说,这飞机能在舰船上起飞不?”

    “不可能!”想都未想冯如就答道。

    王恒岳转了转眼珠子:“要不我们打赌,我说这飞机那,早晚可以在舰船上起飞,我们就赌你一年的薪水?”

    冯如毫不迟疑的应道:“好!”!。

第二百零八章 “二十一条”

    1914年12月23日,袁世凯在天坛举行祀天礼。

    12月28日,约法会议通过《修正大总统选举法》,规定总统任期改为十年并可连任,继任人由现任总统推荐。

    “快了。”当得知这个消息后,王恒岳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袁政府正式照会日、英两国,声明取消战区,请撤退英、日军队,〖日〗本仍不撤兵。次后,〖日〗本向袁世凯递交“二十一条”

    “袁世凯不容易啊。”王恒岳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内忧外患,他又要尽力维护〖中〗国的权利,谁坐到那张位置上都不容易。”

    说着,站起了身:“走,带两个位置,换上便装,到外面透透气去。”

    乐山已经展的颇有规模了。王恒岳始终鼓励商人经商,尤其是在王恒岳的名望越来越大之后,来乐山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王恒岳穿着便装,也没有认得这就是声名赫赫的川南镇守使,这样也好,少了许多麻烦。

    找了间酒楼随便坐了下来,要了丹个简单酒菜,王恒岳也不说话,只是在酒楼里四处打量着。

    客人tǐng多,大家嘴里议论的大多是最近〖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

    其实,1914年对于袁世凯政府来说,本来应该是个好年头,世界大战爆,欧洲列强忙于战事,生产停顿,军需增加,给了〖中〗国的民族资本大展的机会。自清末新政以来的制动力,终于在此时使上了力气,促进了资本的展,导致国家经济状况趋于好转。在政治上,袁世凯扫平国民党之后,经过一年多的整顿,虽然在政敌来看,政治独裁sè彩加浓了很多,国会停摆。〖民〗主失踪,袁世凯的权力,几近于皇帝。但是政局却稳定下来,从新政延续下来的现代化变革,正在稳步进行,习法和文官制改革,逐渐走向正规,至少规章已经定出来了。整个局面,用很多政界人士的话来说,就是“国是初定”。唯一的yīn影,就是〖日〗本趁火打劫,占了青岛和胶济铁路。

    进入1915年,这个yīn影迅速扩大,变成满天的黑云,回国述职归来的〖日〗本公使日置益,径直见了袁世凯,提出了二十一条。严格地说,就是要跟〖中〗国新签一个中日关系的条约。这条约共有五号,二十一款,因此人称二十一条。

    其内容概括起来。大体上就是:一,要〖中〗国承认〖日〗本抢占的青岛和山东的权益。二,要〖中〗国承认〖日〗本在南满和东méng具有特权,〖日〗本人可以〖自〗由移民这些地区,〖中〗国政府在此地区如有任何涉外举措,必须事先跟〖日〗本商议:上述地区需聘〖日〗本顾问。三,汉冶萍公司中日合办,但由〖日〗本支配。四,〖中〗国的所有沿海港湾岛屿,不许让与和租借他国臆思是除〖日〗本以外1。最厉害的是最后一款,即所谓第五号,要〖中〗国〖中〗央政府聘用〖日〗本顾问,地方〖警〗察聘用〖日〗本人,中日合办。〖中〗**队要采买〖日〗本军械,由中日合办军工厂,采买〖日〗本原料。〖中〗国将长江流域几条铁路干线的筑路权,许给〖日〗本。

    承认〖日〗本在福建的特权,任何涉外举措,要跟〖日〗本商议,等等。

    最先看到二十一条的〖中〗国人,是袁世凯。这样一个要将〖中〗国一口吞下的最后通牒式的要求,在〖日〗本方面,仅仅把他们的公使召回国内。

    然后由返任的公使日置益晋见〖中〗国国家元,直接把文件递给袁世凯,连个特使都不屑于派。这种违反外交常规之举,跟二十一条的条文口wěn一样,体现了〖日〗本对〖中〗国的极轻蔑和蛮横霸道。拿到文件,一夜没有睡觉的袁世凯,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逐条批阅。兹事体大,第二天一早,找来当时的外交总长孙宝琦、次长曹汝霜和总统府秘书长粱士诏等人,一起商议。

    一夜未眠的袁世凯,看来一点都不糊涂,他明白,这二十一条,是〖日〗本人想借欧洲列强忙于战事,无暇东顾之机,一口吞掉〖中〗国。显然,面对这样赤luǒluǒ的威胁,袁世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只是安排外务部跟〖日〗本周旋,并且特意交代,第五号万万不能答应,最好连谈都不要谈。

    看当时谈判的记录,整个二十一条的中日谈判过程,就〖中〗国方面而言,所有的策略,就是一个字“拖”以拖待变在每一个细节上!

    〖中〗国席代表陆徵祥都和颜悦sè地跟〖日〗本人纠缠,尽量把话题扯远,让问题复杂化。

    〖中〗国人的另一个招数,就是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把消息传布出去,让英美知道,借英美的力量,抵制〖日〗本人的“独吞”这属于传统的“以夷制夷”老法子。这种法子,由于在清末用得太多,事光〖日〗本人就有所预防,在交涉伊始,就“非常认真”地要求〖中〗国政府方面,对有关二十一条的谈判严格保密,威胁一旦消息走漏,后果将非常严重。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日〗本代表甚至非常强硬地坚持〖中〗国方面只能由外交总长和次长出席,顶多带一个秘书,因为当时的外交总长为孙宝琦,次长为曹汝霜,一个是前清官僚,一个是留日学生,向有亲日之名。顾维钧认为,这意味着把〖中〗国方面有英美背景的人员排除在外,无法参加谈判。

    然而,袁世凯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交涉开始之前,就把外务总长换成了欧美背景的陆徵祥,而陆徵祥在每次会谈之后,都会在外务部召开小型会议,时任外务部参事的顾维钧,因此得以随时了解谈判的动向。

    保不住密的〖中〗国人,这一次把自己的“毛病”当成了武器,挥到了极致。尽管〖日〗本人再三施加压力,严重警告〖中〗国人不许对外走漏消息,但是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传遍了世界。据〖中〗国驻英公使施肇基的电报,〖日〗本人1915年1月18日提出二十一条,最迟到2月13

    日,英国《泰晤士报》有关二十一条的社论就已经出笼。

    袁世凯做的种种努力,普通的老姓是不知道的。

    尤其是袁世凯故意泄lù出来的“二十一条”却反而成为了一些人利用其攻击袁世凯的“证据”!

    就连乐山也不例外。

    酒楼里到处都是评论“二十一条”攻击袁世凯和其政府的议论。

    说到气愤处,还有人忍不住拍着桌子大骂。

    也还好就是在乐山,换个别的地方,也许已经被当成乱党抓起来了!

    “一个二十一条,要把袁世凯毁了大半啊。”王恒岳低声说道。

    就在此时,隔壁一桌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欢笑声,和酒楼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那一桌上有四个人,穿着打扮和〖中〗国人一般无二,坐在那里本来tǐng安静的,只是喝酒低声交谈,可是这一张嘴,便全都lù馅了:〖日〗本人!

    四川的〖日〗本人本来就很多,王恒岳手下的山本助之和铃木正广就是从成都来的,但眼下却是非常时期。

    二十一条的密商,让终日关系徒然变得紧张起来。

    政府正在谈判,但是民间对日人的仇恨却到达了一个新的高。

    “在那叫的什么?”王恒岳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王庆lù懂一些日语,听了下,面上计sè略变:“他们在说〖日〗本政府已经派兵三万进入〖中〗国!”王恒岳点了点头。这是〖日〗本政府在用武力威胁〖中〗国政府,企图逼迫袁世凯在二十一条上签字。

    “集洋人在说什么呢?”另一桌有人问道。

    王恒岳眼珠子转了转,悄声说道:“〖日〗本人在说已经派了三万人进入〖中〗国,只要我国政府不在二十一条上签字,就立刻要攻打北京!”

    “放屁!”那人也是个火爆脾气,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个狗日的龟儿子,想打就打,难道我们还真的怕了你们吗?”

    酒楼里的人都不知道生子什么事情。

    那汉子愤怒地道:“〖日〗本人要进攻〖中〗国人,他们派了几万大军,就要攻打北京了!”

    “轰”的一下,酒楼里顿时炸开了!

    “什么事?什么事?”

    有些坐的远的,没有听明白,急忙问道。

    “〖日〗本人派了十几万大军,已经打到北禀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可不,刚才就是那么说的!那几个〖日〗本人,正在那庆祝了,这算怎么一回事情,居然在我们这里撤野!”

    “狗日的,〖日〗本真的欺我〖中〗国无人吗?”那几个〖日〗本人哪里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中〗国人纷纷站起,根本就不在意,依旧在那大声欢笑,有个甚至还跳起舞来。

    “狗日的,打,打死这个龟儿子的!”

    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原本就愤怒的情绪,彻底失控!

    “打,打死这帮狗日的啊!”

    沸腾了,酒楼里的情绪终于沸腾了!

    一张板凳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一下砸倒了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被砸懵了,反应过来大骂一声:“八噶牙鲁!”

    不骂还好,一骂,这四个字酒楼里的〖中〗国人还是能听懂的。

    火山,在这酒楼里的爆了!!。

第二百零九章 乐山事件

    生在酒楼里的斗殴,是为“乐山事件……!

    在这次斗殴中,四名〖日〗本人三名被打成重伤,一人见机的快,跳窗而逃。

    〖警〗察姗姗来迟,此时在乐山酒楼外已经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消息是传得非常快的,从酒楼里到酒楼外,消息已经变成了“〖日〗本人派了几十大军要进攻〖中〗国,战舰都已经来进来了,北京危在旦夕。那四个〖日〗本人,就是〖日〗本间谍,〖日〗本人还想打四川!”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打,打死他们!”

    外面一片群情jī愤的呼声,要不是〖警〗察来了,只怕所有的人都冲进去了。

    〖警〗察总署署长王崇现亲自出现在了理,场,好不容易在部下的帮助下,这才进了酒楼。

    看到酒楼里面一片狼藉,王崇现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回事?”

    “长官,长官,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酒楼掌柜的哭丧着脸道。

    “没问你。”王崇现点了点在地上哀号的三个〖日〗本人:“谁打的!”“我!”最先动手的那个大汉站了出来。

    王崇现上下打量了下:“什么名字?”“白得彪!”

    “名字倒tǐng威风,为什么要打那?”“狗日的东洋人要占领四1”占领〖中〗国,还骂人,骂什么牙齿lù的。”“是八噶牙鲁。”王崇现忍不住笑了一下,俯下身用标准的〖中〗国话问其中的一个〖日〗本人道:“要文明,一定要文明,怎么可以乱骂人呢?你个狗日的!我是川南〖警〗察总署署长王崇现,有什么要投诉的没有?恩?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知道了!”王崇现在那自言自语了半天,地上的〖日〗本人疼得都快晕过去了,〖中〗国话又听不懂,哪里知道王大署长在那说些什么?

    王崇现站直了身子:“白得彪,就你一个人动手的?”

    眼看边上还有人要承认,王崇现一下抬高了声音:“白得彪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动手那?”

    “是!”白得彪大声说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是看热闹的。”崇现点了点头:“三个啊,什么,跑了一个?那就是四个。四个人打一个?白得彪,你这是在自卫?”

    白得彪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王崇现干脆帮他说了下去:“四个〖日〗本人打一个〖中〗国人,白得彪被迫自卫。恩,来人,把他们三个〖日〗本人先送到警署去,找个医生给他们看看,闹事在乐山闹事这还了得?通缉,通缉逃跑的那个〖日〗本人!”说着拍了拍白得彪的肩膀:“走,跟我回去做个口供,不要紧张,没啥子事,就是把自己知道的经过说一遍,你就可以回去了。”白得彪点了点头,谁想到酒楼里的人不答应了:“不能抓他,不能抓他!凭什么抓他?他是义士!”

    王崇现哭笑不得我这是在抓他?我这是在保护他!

    谁想到白崇禧倒是条汉子,大声说道:“不怕,小〖日〗本想要打我们,我掉了脑壳子都要揍他们个龟儿子的,我和王署长去!”

    人群这才分了开来。

    王恒岳躲在酒楼后面人群里,特意没有让王崇现看到自己。眼见自己部下如此处理,嘴角lù出微笑。

    “把事情想办法闹的大一些。”王恒岳悄声说道。

    “什么?”王庆l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恒岳低低的似乎在那自言自语:“把事情闹大了,闹的越大越好,我这是在给袁世凯施压,也是在给袁世凯减压那”

    王恒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袁世凯为了尽量把二十一条给〖中〗国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实在是已经殚精竭虑了。

    王恒岳还清楚的记得,袁世凯对自己的文武官,下了一道密谕,视接受二十一条为奇耻大辱“疾痛心,愤惭交集”要大家一定愤“日以亡国灭榫四字悬诸心目”卧薪尝胆。言语不可谓不沉痛最后说道:“如果经此事变,国人再不奋起世界将视〖中〗国人无做人类之资格。”袁世凯在〖中〗国近代史上,是个白鼻子的人物。但是,签完二十一条的袁世凯,应该说是〖中〗国最懊丧的人。二十一条的签订,未必能真的灭掉〖中〗国,但却真真切切地把袁世凯毁了大半。当时的〖日〗本其实未必不知道,尽管他们觉得一战是个扩张他们在〖中〗国势力的大好时机,但真的把偌大的〖中〗国一口吞下,以当时〖日〗本的国力,还是有点蛇吞象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把变〖中〗国为朝鲜的第五号单独列出,实在不行就退回来的原因。

    但是,明知道对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还是要将这些条款提出来,最大的效应。就是是可以混淆视听,〖中〗国政府只要最终签字认账,在外面看来,就等于签了包括第五号在内的卖身契。

    当时的对外交涉,都是秘密进行的,外界无从知晓真相,卖国的帽子,想不戴势所不能。

    〖日〗本人,其实是非常忌惮袁世凯这个强权人物的。纵观袁世凯的一生,除了跟满清斗,跟〖革〗命党斗,其很大的一部分时间都是在和〖日〗本人斗!

    王恒岳正在那里想着,酒楼外却出事了!

    十几个〖日〗本浪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挡住了〖警〗察的去路,叽里呱啦的在那说着什么。

    王恒岳一见,立刻低声吩咐了身边shì卫几句。

    那里王崇现皱着眉头,看着这群〖日〗本人,猛然大吼一声:“找个会说〖中〗国话的来和老子谈!”这一声吼,把那些〖日〗本浪人倒给怔住了。过了会,一个〖日〗本人站了出来:“大〖日〗本帝国的子民,在这里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殴打,我们要求你们立刻缉拿凶手,并且把凶手交给我们!不然将会引起非常可怕的后果!”

    “凶手?后果?”王崇现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凶手那?什么后果那?几万日军在进入〖中〗国,威胁我〖中〗央政府,现在十几个〖日〗本人,也想在这里撤野吗?”

    “八噶牙鲁!”〖日〗本人大声叫了出来。

    “你个狗日的!”王崇理,一个人的声音就压过了十几个人的声音:“老子是川南〖警〗察总署署长,这里你在路上撤泡尿都归老子管!老子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有本事把你们的几万人带到四川来,你看看老子会不会怕,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后面〖中〗国人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

    “狗日的,无法无天。”王恒岳笑了:“像老子的兵,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等这事结束了,老子得好好犒赏犒赏王崇现,给他弄个再大些的官!”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中日两方怒目相视,谁也不肯让步。

    王崇现正想下令冲散挡路的〖日〗本人,忽然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饶国华带责一个整排兄弟来了!

    “全体都有,立正!”

    “呼”的一下,士兵们立正,把中日两方隔离开来。

    这些士兵荷枪实弹,枪上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

    饶国华走到王崇现面前“叭”的一个敬礼:“王署长,最近乐山不太太平,我奉命前来维持乐山秩序。奉镇守使署令,有敢捣乱滋事者,一律抓捕!”

    “多谢了,饶连长!”王崇现微微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那些〖日〗本人:“我现在要到证人回去录口供,可走不了了啊!”

    “王署长尽管带着人走!”饶国华冷眼朝那几个〖日〗本人看了一眼:“谁敢挡路,就是向独立混成师挑战!”一场斗殴,把军队也都引出来了,十多个〖日〗本浪人面面相觑,一时六神无主。

    是“大〖日〗本帝国”是出兵了,可是帝国的势力还够不到四1”帝国在四川也没有一兵一卒!

    这要真和军队生冲突,吃亏的是谁也就不再说了。

    王崇现和那些〖警〗察,架着三个受伤的〖日〗本人,保护着白得彪,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八噶!走,去重庆找总领事去”…〖日〗本人叫了声,狠狠瞪了眼依旧怒目相视的〖中〗国人,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

    “恒帅,他们说要去找总领事,这事怕是有些麻烦。”王庆lù低声说道。

    “是吗?找总领事来,我就应该害怕吗?”王恒岳冷笑了声:“我的川南,是随便哪个〖日〗本人就能来撤野的吗?我的镇守使署,是随便哪个〖日〗本人都能来对我指手画脚的吗?”

    “可是,还是要早做一些准备的好。”王庆lù善意地道。

    “准备,当然是会准备的。”王恒岳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这次事情一出,整个四1”不,全国的老姓又得盯着我了,我要连自己的老姓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当这个镇守使?王崇现为了自己人尚且不怕得罪〖日〗本人,难道,我连我的部下都不如?”说着,停住脚步在那略略思考一会:“还是那句话,要把事情搞大,搞到全四1”全〖中〗国人人人都知道,不怕出矢事,越大对我们越是有利!”“是,明白了。”

    “还有,去告诉王崇现,就说是我说的,做的好,做的漂亮,老子在背后给他撑腰,谁想去他的〖警〗察总署闹事,全部都给老子抓起来!”!。

第二百十章 “谈判”??(320月票加更)

    ……乐山事件……第一时间就最光在乐山传开!

    白得彪一瞬间就成了乐山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二十一条在紧锣密鼓的谈判,〖日〗本人兵〖中〗国,武力威胁〖中〗国政府,早已jī起了全〖中〗国的怒火,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白得彪。

    英雄,这是乐山的英雄,四川的英雄,全〖中〗国的英雄。

    而白得彪的故事也被越传越奇!

    都在那说其实白得彪是从青城山上下来的,一身的好武艺,当天有十几个〖日〗本人围住了白得彪,可白得彪拳打脚踢,一下把〖日〗本人都给打倒了。

    乐山出了那个个大英雄,那还了得?现在白得彪被关在〖警〗察局里,那还了得?

    乐山〖警〗察局外围满了人,都是要求立即释放大英雄白得彪的。

    一时间,白得彪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川南镇守使王恒岳!

    “得彪啊,抽根烟。”一个〖警〗察扔了根烟给白得彪:“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署长说弄条鱼,弄碗肉,可我想昨天不就是吃的这个?要不我去川香楼弄两个菜?哥几个好好的喝一顿?”“哎得彪对吃什么倒是无所谓:“长官,你看我口供也做完了,都一天了,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们家掌柜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你傻啊。”〖警〗察帮白得彪点着了烟:“署长这是在保护你呢。

    你说你打了〖日〗本人,万一那些狗日的偷偷暗算你怎么办?好汉还敌不住人多。再说了,在这有吃有喝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长官,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我住在这实在不习惯。”

    “这都还不习惯?”经常瞪了下眼睛:“都把我们的当班房让给你了,瞧着被子,瞧着褥子,都是我媳fù拿来的新的,我都没有睡过。”说着凑近了神神秘秘地道:“哎,知道吗?听说连镇守使都过问你了,说要好好待你,要让你吃好喝好。”

    白得彪张大了嘴:“谁?”“傻了你,川南镇守使王恒岳王大人那!”

    又一个当班的〖警〗察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茶壶:“来,才泡的茶,我家老子的,让我拿来给白大英雄查查。”“六子,外面怎么那么闹啊?”

    “哎哟,我说老陈,还不是那些人在外面嚷嚷,要我们立刻释放白得彪。”“得,我们还做恶人了。”老陈叹了口气。

    鼻得彪小心地道:“要不,我出去和他们说说,我在这过得好着呢?”“别,别,你是我们的活祖宗。”老陈赶紧把他按了下来。

    “老陈,白得彪的掌柜的来看他了,让不让进来啊。”外面传来了个声音。

    “进来,进来。”

    一会,白得彪的掌柜的手里拎着个饭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见到老陈和六子,急忙点头哈腰递上香烟,又mō出几块大洋硬要塞到两个〖警〗察手里:“老总,一点小意思,一点小意思,麻烦你们多照顾照顾我们得彪。”“你收着,别害我们。”老陈把大洋推了回去:“我们要收下这银子那,不光是被人的口水淹死,就算回去老婆孩子也看不起我们那。

    掌柜的尴尬笑了一下,放下饭盒:“得彪,你这次可给我长脸了,大家知道你是我毛记布铺之后,布铺里那生意好的,你都不相信。你放心,你在这安心呆着,你家里有我呢!”“哎,哎,知道了,掌柜的。”白得彪急忙安道。

    掌柜的把饭盒里的菜一样样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长官,我们家得彪不会有事?”

    老陈叹了口气:“难说,这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警〗察说了能够算的,得看镇守使的意思,我琢磨着,这打的究竟是〖日〗本人那,镇守使那压力也大”

    老陈猜的没错,王恒岳的确正在méng受着很大压力。

    在“乐山事件“生次日,〖日〗本驻重庆总领事馆即向四川都督胡景伊出照会,要求立即调查此严重事件!

    可是现在的胡景伊,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

    袁世凯已经任命亲信陈宦以参谋次长身份会办四川军务,接到命令的陈宦没有一丝耽误,汇合李炳之旅水路入川!

    陈宦来了,这胡景伊的位置还能坐几天可就难说得很了!

    交涉无果,〖日〗本国驻重庆领事馆副领事焉之岛lù雄亲自来到乐山!

    一个副领事从重庆跑到乐山?王恒岳笑了。

    “见!”王恒岳只简单的经过思考便答应接见这个什么〖日〗本的副领事。

    焉之岛lù雄进来的时候,面sè异常凝重。

    王恒岳倒是非常客气,请他坐了下来,可还没有开口,焉之岛lù雄已经抢先说道!”镇守使先生,对于此次生在乐山的事件,清口领事表示非常震惊,并极关注。我代表大〖日〗本帝国,要求镇守使先生立即缉拿凶手,严惩不贷。”

    “副领事先生,不要j恒岳淡淡地道:“眼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日〗本人打了〖中〗国人呢,还是〖中〗国人打了〖日〗本人呢?”

    “岂有此理,日方只有四个人,怎么可能率先挑起事端!”王恒岳依旧不慌不忙地道:“但我听到的却不是如此,而是四个〖日〗本人先殴打一个〖中〗国人,结果那个〖中〗国人奋起反抗,打到了三个〖日〗本人,又打跑了一个!”“荒谬!”焉之岛lù雄冷笑一声:“四个大〖日〗本帝国的子民还打不过一个支那人吗?”

    “哎,你看,你也承认了是。”王恒岳忽然说道。

    焉之岛lù雄一头雾水:“我承认什么了?”

    “你刚才自己说了,四个大〖日〗本帝国的子民,打一个〖中〗国人,怎么可能打不过。”王恒岳赶紧对边上的文书说道:“记录下来,记录下来!”“你,你!”焉之岛lù雄一时气结,狠狠的瞪了翻泽一眼,翻泽也是一脸无辜。焉之岛lù雄生怕再被王恒岳抓到什么把柄,干脆自己操着〖中〗国话说道:“镇守使先生,请你不要抓住语言上的漏洞,这对于解决事件并没有任何好处!”

    “是啊,副领事先生,我也是这么看的,但事实就是事实。”王恒岳笑了一下:“你想,好好的怎么会打起来?难道坐着吃饭也会打起来吗?根据我的〖警〗察署的调查,完全是贵方的人率先挑衅,我方被迫应战,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况且,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方并没有急着审问挑事之〖日〗本人,而是积极展开救治,甚至就连医药费也是我方先垫付上的。”

    王恒岳一口一口“〖日〗本人率先挑事”焉之岛lù雄大怒:“八噶,一派胡言!”“记下来。”王恒岳不动声sè地道:“〖日〗本国驻重庆领事馆副领事焉之岛lù雄,在会谈期间完全不顾礼仪,以恶毒语言攻击中华民国川南镇守使王恒岳,焉之岛副领事的话一个字都不要给我漏了!”

    文书落笔如飞,焉之岛lù雄也现自己失态了,坐直了身子:“镇守使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日〗本人受到伤害的事。”“好,除了缉拿凶手,还有什么要求,一齐说出来。”焉之岛lù雄正了一下神sè:“凶手我们认为不光是一个白得彪,当时在酒楼吃饭的人,都有凶手嫌疑,应当一体抓捕,然后在日方参与的情况下,本着公平的原则进行审问……”

    听到“公平”两个字,王恒岳的鼻子里哼了一声。

    焉之岛lù雄只当没有听到:“此外,必须要赔偿受伤日人之损失,由川南镇守使署当面道歉。最后,我们要求立即查办当时在场的川南〖警〗察署署长王崇现,交由日方处理!”

    “哦,那就是让我亲自道歉,然后再亲手把我的部下交出去了?”

    王恒岳“哦”了一声。

    “是的!”焉之岛lù雄提高了自己的多音。

    王恒岳朝这个〖日〗本人看了一眼:“这几条,我一条都不答应”焉之岛lù雄眯起了眼睛,王恒岳又淡然说道:“我也有几条要求,希望副领事能够回去转达贵国领事。”

    “什么?”焉之岛lù雄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的要求对方还没有答应,对方反而提出要求来了?

    王恒岳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以川南镇守使的身份,提出如下要求。一,伤人之日人,必须对白得彪、客归楼酒楼以及当时在酒楼内用餐的客人给予赔偿:二,伤人之日人,在伤好后必须赔偿我川南镇守使署预先垫付的医药费,并接受讯问,根据罪名大小定罪:三,伤人之日人,以及当时参与闹事的〖日〗本人,必须当中道歉!”

    “八”焉之岛lù雄几乎又骂了出来,还好现得早,收口的快:“镇守使先生,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混帐,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你们才是无理取闹!”一直表现得从从容容的王恒岳猛然一拍案几,声音骤然提高:“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要我赔偿就要我赔偿?说要我道歉就要我道歉?说骂人就骂人,这就是你们〖日〗本人的态吗?”王恒岳的忽然变脸,不光是焉之岛lù雄,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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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介绍:
一九零八,风云动荡;小小军阀,如鱼得水。荣县独立,为全国独立之先导,老子做的!打破成都,拥立“大汉四川军政府”,又是老子做的!二次革命,护国护法,通电全国,四川独立,还是老子做的,准确的说,是老子在背后策划的!可你别把老子逼急了,要真的逼急了,老子不当小军阀了,老子就当个大军阀!要么不当,要当老子还当个天大的军阀!书友群:军阀总指挥部:67939o68小军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军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军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