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萧辰出手
血焰术去死吧
猫耳魔人族四大长老全都疯狂嘶吼,个个气息狂暴shè去,身体表面浮现血sè般的薄焰,竟全都动用禁术,朝着三大部族族长冲去。
显然,他们知道自己面对这三大部族族长,只有拼命
愚蠢
三大部族族长面对着疯狂冲来四人,脸上划过残忍之意。
犬魔族族长摩洛克拿出一黑sè三叉戟,双头巨魔族卡特森金长则是拿着一对血斧,乌铁魔族族长乌摩斯却是抽出一乌黑sè泛着奇异光泽的剑,这剑一出,一股森冷绝望的气息就弥漫开,摩洛克和卡特森金都忍不住瞥了一眼,暗暗吃惊。
四个猫耳魔人长老瞬息间已经冲到了三人面前,挥舞着武器狠狠劈来。
一道道强大力量,扭曲了虚空,形成一道道血sè波纹,猛的辐shè出去。
三族族长低吼着,亦都同时劈出武器。
轰轰轰轰
恐怖的各种武器形成的波纹光芒在空中碰撞,诞生了剧烈无比的气劲风暴,虚空更是裂开一道道细小的裂纹,这些可都是大恶魔,力量之强,连魔界这般稳固的空间都能产生裂缝了。
狂暴气劲喷shè,连下方的恶魔战士都遭到波及,不少人直接被这气劲扫中,直接化为肉酱。
死,死去吧
猫耳魔人族长老虽然被震得倒推,身上衣服都粉碎,但是却悍不畏死,疯狂无比的往前冲,出手更是同归于尽一般的招数。
轰轰轰轰
一方三人,一方四人,在天空中混战,爆炸声连绵不绝,空间更是不住扭曲。各种元素都狂暴起来。
这四名猫耳魔人族长老,实力肯定不如这三大族长,但是他们个个不顾一切,动用禁术。又如此疯狂,还真是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的。
不过下方的猫耳魔人战士却遭殃了。
他们族内除了那四大长老,就没有大恶魔了,而原本人数就远超他们的三族军队,现在却加入了十个大恶魔,可想而知这战况,大恶魔和普通恶魔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无法弥补。
战局一下子就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那十个大恶魔可以飞行。个个凶残无比,在战场上四处乱飞,每到一处就杀得血流成河,一下子就将猫耳魔人族的防线撕得四分五裂。
伊丝莉夹杂在嘶吼,疯狂的人流中。
她身上亦是沾满血迹,刚才她也奋勇厮杀,但是眼看着部族已经呈现溃败之势,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尽皆被三大部族恶魔撕成粉碎。她绝望,痛苦,虽然乔伊斯先前吩咐她让她赶快回家通过地道逃跑。可是这部族恶魔都在眼前活生生的被屠杀,她哪里能逃。
呼
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猛的破空袭来,伊丝莉身旁的猫耳魔人战士尽皆大吼起来:小心,大恶魔
伊丝莉同样看到一大恶魔正俯冲下来,她骇然,但更多是愤怒,绝望,举起长刀,猛的朝天空劈去。
噗噗噗
一阵狂暴的气劲扫过。无数的血肉碎块飞起,鲜血更是喷shè伊丝莉一身,她茫然看着,四周刚才还活生生的的数百族人竟在瞬间全部被撕成碎片,一浑身黄毛,长着一颗丑陋犬首的犬魔族长老降落到伊丝莉前。目光一扫,浮现贪婪之sè。
哈哈,如此极品的猫耳魔人,杀了倒是可惜,抓回去能卖不少钱的。
你伊丝莉愤怒无比,挥刀朝着这犬魔族长老劈去。
铛
那犬魔族长老屈指一弹,伊丝莉的刀就把持不住崩飞,下一刻,一爪子已经捏住了伊丝莉的身体,身体浮空起来,任她如何挣扎,喝骂,也无法撼动这犬魔族长老的爪子的。
挣扎啊,叫啊哈哈
这犬魔族长老也极为变态,就是不弄晕她,任她挣扎,仿佛她挣扎越激烈,叫声越绝望,就越是感觉兴奋,甚至伸手撕开伊丝莉身上的兽裙,肆意辱玩
伊丝莉的惨叫声,远远传开。
原本和三族族长疯狂激战的猫耳魔人族长老乔伊斯,听到了这声音,连回头看去,见着这幕,顿时目赤yu裂,嘶鸣起来:奥利弗,你这混帐,放开她
就这瞬间。
一黑光猛的耀起,无形的剑芒刺杀过来。
乔伊斯在这样的战斗中的走神,立刻遭来了致命的打击,等乔伊斯反应过来,那黑sè剑芒已经轰击在他身上。
噗
乔伊斯的半个身体直接被斩断,惨烈无比,血洒长空。
爷爷
伊丝莉尖叫起来。
身为大恶魔,生命力无比顽强,哪怕被斩成两截,仍有意识,刚刚斩杀了乔伊斯的乌铁魔族族长乌摩斯冷漠持剑,正要补上一剑。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忽然一血影猛的划过,速度之快,几乎要让乌摩斯认为是幻觉。
但是很快,这念头就被眼前的景象粉碎了。
这血影几乎是在瞬息间,就抵近了抓着伊丝莉的那犬魔族长老奥利弗悬浮站立的地方。
刺目的血光猛的闪起,但是瞬间,这血光就收束为一道如同发丝般的血线,以无可比拟的速度贯穿下去,噗那奥利弗根本都没有反应,整个人忽然将僵直了,举在半空的手也一动不动。
伊丝莉感觉自己被另一只手揽过去,她还以为是其它恶魔长老,嘶叫要挣扎。
是我,伊丝莉一声音落入伊丝莉耳中,让她挣扎的身体猛的顿住,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拦住她的赫然是数月前就离开的萧辰。
星星洛大人伊丝莉颤声道。
抱歉,来晚了萧辰语气中带着歉疚,虽然对猫耳魔人族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伊丝莉对他却是热心,也竭力要报答他,因此萧辰对她也有一丝认同感,只是刚才他却因为猫耳魔人族是异族,三族的大恶魔数量又极多,而选择在高空潜匿着,并不出手。
直到伊丝莉被这犬魔族长老抓出来,当众凌辱,萧辰才意识到自己先前选择的错误。
不管是否异族,面对这样的变态,扭曲的人形或者魔xg,他没有办法选择旁观,这无关种族,而是他的本心,他一直所顽固坚持着的妖星的原则,如若放弃这些原则,那他也就不再是他了。
噗
就在这时候,奥利弗的身体才裂开,从眉心到胯下,分成两片,从空中直挺挺跌落下去,萧辰这一剑,早已粉碎了他所有生机。
整个战场,因为萧辰的陡然出现,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奥利弗犬魔族族长摩洛克低吼着。
这死去的长老,乃是他心腹,一向为他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当现在竟然被击杀了。
而击杀它的却是一陌生恶魔。
萧辰站立虚空,血发飘扬,面目充满邪异,背后有着金纹的蝠翅更是充满血腥妖异,一道道血流仿佛灵蛇般盘旋着,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它。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乌铁魔族的族长眼睛眯着,声音冷漠。
敢杀我族长老,小子,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恶魔,今ri必定要斩杀你摩洛克嘶吼着。
双头巨魔族长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盯着萧辰,似乎在揣摩着萧辰来历。
这恶魔是猫耳魔人族的西诺和利奥波德却是不认萧辰,不过对方既然杀了奥利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现在可是希望更多变数出现的。
萧辰冷漠的扫了一眼三族族长,没有说话,而是瞬息一闪,就到了猫耳魔人族中心,将伊丝莉放下,沉声道:你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这些人交给我
星洛大人。伊丝莉极为担忧,现在的局面,猫耳魔人一族可是极为不利的,而对方三族还有十多个大恶魔。
萧辰朝她一点头,身体化为血光猛的shè出。
他这次却是直接朝着一离得最近的乌铁魔族长老shè去,刚才他在高空中已经观战过好一会了,对战场上出现的大恶魔都有了解,因此立刻就选了一目标。
那乌铁魔族长老见萧辰冲自己飞来,心中一惊,刚才萧辰击杀奥利弗可是足够骇人的,不过魔族悍不畏死,见萧辰冲来,也不闪避,猛的持剑,体内魔力疯狂爆发,一瞬间,就形成漫天剑影。
放肆乌铁魔族族长乌摩斯见萧辰不但没有无视自己,反而一转身,就对着自己部族的长老杀去,怎能不怒。
对他们这些小部族而言,任何一个大恶魔都是弥足珍贵的。
嗤乌摩斯身体猛的shè出,同时手持手中乌铁魔剑,对着萧辰一剑斩出,顿时一股绝望惨烈的剑意升腾起来,一道虚幻的黑sè剑影从剑上shè出。
萧辰面对乌铁魔族长老的漫天剑影,冷笑一声,身体猛然爆成一团血雾,漫天剑影斩在血雾之上,却好似切入棉花,毫无着力点。
而这血雾却瞬间飘过剑影,笼罩住了乌铁魔族长老。
啊惨叫声连连从血雾中传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四十四章 战大恶魔
盖洛
乌摩斯惊怒看着,刚才被萧辰血雾包裹住的乌铁魔族长老,此时,身躯干瘪,死状凄惨的从空中跌落。
他这一剑竟然没有奏效,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拿着部族圣剑。
这剑,有古怪
萧辰的眼睛却是扫过乌摩斯手中的剑,刚才他化为血雾,被乌摩斯一剑扫中,一道绝望惨烈的意念就横贯进来,相当的诡异,若不是心灵强大,元神稳固,说不定就要受到影响了。
不过,刚才击杀这乌铁魔族长老,并且将他体内恶魔jg血吞噬,立刻就感觉到血族之力有了明显的补益。
这对萧辰而言,不啻于一个惊喜的。
大恶魔的jg血果然第八百四十四章战大恶魔对血族公爵血脉有效,看来只要吸收足够的大恶魔jg血,就是进阶血族亲王都有希望了。
有了这,萧辰的战斗yu望更加旺盛了,猩红邪异的瞳孔扫过众多在场大恶魔,那目光中的嗜血意味,让在场的众多大恶魔都不禁打了个寒噤的。
就是三族族长这样强大的修罗级恶魔,都感觉到心灵上莫名的危险信号。
这家伙有古怪,速度快,而且攻击诡异,小心了,速度联合起来,不要让他个个击破了摩洛克连忙嘶吼起来,让萧辰连续击杀了两个大恶魔,他们也jg惕了起来。
咻咻咻
原本分散的八个大恶魔,连忙汇聚。
萧辰再次化为血影扑杀过来。
杀
杀
三族的大恶魔长老齐齐怒吼,天空中,三族的族长也yu要加入战斗,联手围杀萧辰。
但是三道影子却急冲过来,爆起惊天气息,厉喝道: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这正是猫耳魔人族的长老,原本已经绝望无比的他们,在萧辰忽然出现,并且击杀了三族的两个大恶第八百四十四章战大恶魔魔长老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何况,就算猫人魔人部族今次真的难逃大劫,也要让三族越惨越好。
因此,不顾一切也要拦着这三族长。
滚
滚开
三族族长尽皆怒吼,同时挥舞武器,摩洛克的三叉戟,shè出一道巨大的虚幻的犬影。从天空扑下,乌摩斯则是挥舞乌铁魔剑,嗡嗡,惨烈无比绝望之气凝聚出一道数千米长的剑影,卡特森金的巨斧也猛的劈出,两轮血光如同血月。
拼了
面对三族族长的可怕攻击,猫耳魔人族长老逼出了最大的潜能,皮肤血红,血气燃烧。仿佛三颗烈ri,冲过去。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猫耳魔人三大长老喷血倒shè,但是三族族长也是向后飞退了数万米。一方是完全搏命,一方却是有必胜把握,当然不肯用上拼命的招数,因此想要立刻分出胜负也很困难。
而另一边,萧辰也已经和三大部族的八大长老厮杀在了一起。
咻
萧辰的身体幻化为血影,穿梭着,空中留下一道道扭曲的虚影,速度恐怖。
八大长老俱都是大恶魔,实力也是非凡的。而且恶魔是天生战斗的种族,同阶大恶魔,真正战斗的话一般都比同阶的人类尊级强者要厉害,萧辰先前能够如此迅速击杀两大大恶魔,是占了突袭。并且对方根本不了解他手段的两大优势。
而现在,八大恶魔联手,而且jg惕起来,萧辰想要再靠突袭秒杀对方亦不可能。
面对萧辰这可怖速度,八大恶魔立刻形成一球形阵型。占据了八个方位。
截住他
他速度快用魔器困住他
八大恶魔长老厉吼,纷纷拿出手段,其中犬魔族一名长老,拿出一魔器,一下施展,一道白sè的水波一样的光芒迅速的辐shè开来,这水波一样的光芒一散开,碰到萧辰的血影,萧辰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沼中,速度急速降低。
是玄奥,不,不对
萧辰立刻感受到这白sè水波光芒的异常,显是他并不熟悉的手段。
死吧
一看到萧辰速度慢下来,其他七大恶魔长老立刻施展出各自厉害的招数,一道道血光,黑芒,虚幻的影子,尽皆朝着萧辰狂暴冲击。
ziyou空间
萧辰的体内一道绿光急速辐shè开,这乃是他ziyou玄奥,地狱虽无ri月星辰,但也有狂风,火焰,大地和洪水,因此这些元素还是不匮乏的
ziyou空间的绿光一波荡开,碰到那些白sè水波,立刻两种光芒互相抵消。
有用萧辰感觉到压力立刻大减,背后的黑sè蝠翅一震,身体立刻化为虚影,轰轰嘭咔七大恶魔长老的攻击,狂暴冲过来,互相碰撞,形成剧烈的气劲,萧辰刚才站立的地方一下子被撕开。
小心,他冲出来了。
怎么可能,他能逃出我的束缚领域魔器,不受影响。犬魔族长老吃惊道。
血光一闪,萧辰已经冲到一双头巨魔长老身前,血爪狂暴抓下,天空中尽皆是爪影,那双头巨魔长老没料到萧辰冲得这么快,仓促间拼命抵挡,手中巨斧挥舞出一道道光轮,同时身体上黑光大冒,体表形成铠甲一般的魔力层。
当当当当当当
一瞬间,不知道多少爪影穿透了巨斧,落在那双头巨魔长老身上,他体表的黑光防御层不住发出金属的碰撞声,萧辰恢复血族公爵实力后,速度怎么可能是这么巨大笨拙的双头巨魔可比,因此这爪影的攻击,双头巨魔拼命也只有挡住三成,剩下七成全部笑纳。
噗噗
双头巨魔体表的黑光防御,在萧辰惊人的速度下,片刻就撕裂,爪影闪过,大块大块的血肉被萧辰仿佛钩子般的指甲撕开。
嗷
双头巨魔长老惨叫着。
那七大恶魔长老疾飞过来,连挥舞着武器朝萧辰攻击。
萧辰急闪。
巴金斯双头巨魔其他两位长老,连忙冲到浑身鲜血的那位长老旁边,就这一瞬间,巴金斯那如同肉山般的身躯上起码四分之一的血肉被萧辰撕掉。
尤其右臂,只剩下几条肉丝挂在白骨上面,十分可怖。
大恶魔的生命力顽强,因此巴金斯还不至于丧命,但是四分之一血肉被撕掉,这伤势严重可想而知,战斗力几乎就丧失了。
那七大恶魔长老心中都冒出寒气。
都小心,小心,别让他近身,这该死的家伙。七大恶魔长老咆哮着。
萧辰凭借其ziyou玄奥,几乎不受任何束缚,和七大恶魔长老连连缠斗起来,这些大恶魔确实不好对付,天生擅长战斗的种族,在逐渐掌握了萧辰的攻击特点后,犬魔族和乌铁魔族这两相对速度快些的恶魔辐shè牵制萧辰,两双头巨魔长老则从旁辅助。
萧辰再想抓到机会将一恶魔击杀很难。
但同时,那七大恶魔长老却是越杀越心惊,这忽然出现的陌生恶魔,简直太可怕了,他们七大恶魔长老联手,就是三大族长那样的实力都难挡,但是这陌生恶魔竟然到现在还没被压制。
轰又一次冲击被七大恶魔逼开,这次萧辰甚至被几道攻击轰中,身上多出不少血口。
血族生命力顽强,这伤势倒也无碍。
不过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下方的猫耳魔人部族已经被三大部族军队杀得血流成河,恐怕最多一时辰,猫耳魔人就将灭族了。
不拼一下是不行了萧辰忽然手中一晃,多出一血sè长剑,正是血爪剑。
灭龙之剑
萧辰陡然出剑,嗡,天空中传来巨龙的悲鸣嘶吼,一道血sè的剑光引动了方圆数百里的天地,因为缺失星辰之力,反而萧辰最擅长的永恒和刹那发挥不出最强大的力量,不过这不代表萧辰的剑术就无用了,这依然是他最强大的战斗力。
脱胎斩龙三式,萧辰施展灭龙之剑,以血族之力,为依托,滚滚血云弥漫,仿佛天罚一般,一道道血sè剑光从这血云中穿梭下来。
轰
七大长老竭力封挡。
劈出一道道攻击和这无尽剑光碰撞,强烈剑气四溢,这灭龙之剑引天地之力,滚滚不绝,化为剑气风暴。
这七大长老陷入这剑气风暴中,个个惊怒。
这恶魔竟然能施展这么强大剑术,难道先前还在隐藏实力。
眼看着灭龙之剑,并无法冲破这七大长老的联手,萧辰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手中的血爪剑再次变幻,漫天的血云随着他的剑势改变而变化。
绝龙之剑
萧辰轰出斩龙三式第二式,一瞬间,那无尽的剑光全部爆炸开来。
七大长老在这不断的爆炸中,气血虚浮,摇摇yu坠,但是,七人联手,依然能够挡住。
萧辰微一摇头,脸sè已经变得沉肃,凝重,瞳孔深处爆起无尽冰冷肃杀,缓缓吐出两字:灭绝
灭绝之剑
乃是吸取前两式,融合而成的第三式,乃是斩龙三式终极招式,当初亚当施展开来,威力毁天灭地,萧辰亦是险些丧生在此招之下,因此在之后,他也尝试着领悟此招,并且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这剑一出,无尽魔界焦土就开始震颤,开裂,甚至,连魔界那稳固无比的天空,竟然也仿佛玻璃一样,裂出一道道缝隙。rq
第八百四十五章 血海滔天
恐怖
这剑
当这剑意弥漫开,整个战场都在震颤,下方厮杀的战士个个惊恐,感觉到灵魂的战栗,而直面萧辰这一剑的七大恶魔长老,更是承受了这灭绝之剑的最强剑意。
虽然他们实力强横,不会因为这剑意就丧失斗志。
但是这剑意的恐怖,也确实让他们的灵魂不断颤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控制的僵硬,身体表面更是渗出丝丝血丝。
啊,危险
快,挡住他挡住他
不要让他出剑
众恶魔长老脸sè急怒无比,纷纷嘶吼,爆发,身体上道道强横的魔气冲天而起。
但是,就在刹那,萧辰也出剑了,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与剑仿佛融合为一,化为了一道剑光,以一种难以言述的轨迹,刺杀向那七大恶魔长老。
爆发
七大恶魔长老在这灭绝之剑的威胁下,尽皆搏命爆发,甚至不惜动用禁术,有的身体膨胀起来,有的身上燃烧起血焰,有的直接斩断两截指头,化为血雾,施展禁术。
灭绝剑光,瞬息shè至。
七大恶魔长老的攻击纷纷贯shè出去,化为一血sè的洪流。
噗
剑光与这强大的血sè洪流一碰,就隐入其中,然而下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那血sè洪流在崩解,轰所有的攻击尽皆破裂,七大恶魔长老齐齐sè变。怎么可能。
灭绝剑光一闪,直接轰击在一恶魔长老身上,嘭这恶魔长老也全身也仿佛玻璃般破裂开来。
剑光仍不断绝,又shè至一恶魔长老身上,这恶魔长老虽疯狂抵抗,但是灭绝剑芒仍然将其撕裂。
逃,逃
剩下五大长老惊恐无以复加。再顾不得联合,立刻四shè飞窜。
灭绝剑光这才隐隐散去,露出了一人一剑。萧辰身上也尽皆是撕裂开的伤口,好像一个破烂的口袋一般,鲜血不断流淌。刚才他使用这灭绝之剑,乃是他重新改造过的灭绝之剑,人剑合一,才有这番恐怖威力。
但是这样做,却是要以身体御剑,受到的攻击也要尽皆由自己承受。
威力虽然巨大,但却是要建立在自身强大的上,否则,根本就是找死。
七大长老的联合攻击,虽然被灭绝剑意抵消部分。但是大部分让被他承受,因此身体才变成这般凄惨。
五大长老飞出极远,才敢回头看。
恩他这样子,明显是受了重伤
恐怕刚才这一击,是他搏命一击。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量了
五大长老看到萧辰这凄惨模样,顿时个个一振,萧辰刚才这一剑实在太恐怖,若是萧辰真有这实力,先前就可以轻易斩杀它们七人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一推理,明显刚才这一击,应该是对付动用了禁术才能获得的效果。
杀,我等上去,一定能斩杀他五人互相看着,但却没有人动,想是这样想,但是萧辰刚才这一剑实在吓到他们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毫无战力了。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猛的传来一凄厉惨叫。
噗
一猫耳魔人族长老当空四分五裂,被双头巨魔族族长双斧斩中。
利奥波德剩下两猫耳魔人族族长凄厉大吼。
他们这些普通的长老和三大族长级别的实力明显还是有着差距,虽然已经疯狂搏命了,不惜自残,但是扛到现在,也终于快要支撑不住,利奥波德首先就被斩杀。
快卡特森金,帮我杀了他再对付那异族恶魔那家伙棘手其他两族长也厉喝,他们刚才和这三大猫耳魔人族长老对战时,仍有余力关注萧辰那边战况的,萧辰爆发灭绝之剑,一连斩杀两大恶魔长老,包括那个失去战力的巨魔长老,现在已经有五个恶魔长老折损在萧辰受伤了,这让三族族长如何不惊怒无比。
萧辰的实力已经让他们感到巨大威胁,他们自问自己面对八大恶魔长老围攻,也只能饮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单对单,他们恐怕都不是这异族恶魔的对手,这如何不让三族族长惊惧,自然要加快解决战斗,然后联手围杀掉萧辰。
卡特森金连一挥斧子,朝着最近的一猫耳魔人长老劈去,血光化为一轮血月,而乌摩斯也连挥剑夹攻,一道虚幻剑影shè出。
本来实力就落在下风,何况这两族长老联手。
当场,这猫耳魔人长老惨叫一声,被巨斧和剑芒劈碎。
不西诺只剩下最后一猫耳魔人长老泰勒,她看到西诺也死了,凄厉悲呼。
轰
她直接自爆开来。
和她交战的摩洛克猝不及防,被这自爆的力量轰得飞出数十里外,砸在地上。
至此,猫耳魔人一族的长老全灭
猫耳魔人部族剩下的部族民众纷纷悲呼,更多的战士悍不畏死,连连自爆,萧辰看着这场景,微微一叹,无力阻止,他也只是人,并不是神,三族实力强大,大恶魔更是数量众多,他也没有办法轻易挽回战局的。
尤其,现在,这三族族长也围了上来,乌铁魔族族长乌摩斯,双头巨魔族族长卡特森金神情y冷前后拦住萧辰,那摩洛克被自爆波及,受了不轻的伤,不过恶魔强横,他的战力并没有折损,也冲了过来。
再加上先前的五位恶魔长老,战局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又是八对一。
只是,多了三个修罗级别的恶魔族长,萧辰现在的处境,却是危险到了极点
三族现在死了四个长老,重伤一个,这次原本可以轻易灭掉猫耳魔人族的战争,却因为萧辰的出现,变成这般样子,三族族长对萧辰的仇恨简直如深渊般无尽,无论如何,也要斩杀它的。
动手
趁他病要他命,看到萧辰现在伤势严重,双头巨魔族族长卡特森金当先一声大吼,仿佛雷霆。
两扇门板大小的巨斧携带恐怖血腥气息,当头斩下
其他人也尽皆施展最强攻击。
嗡虚空在这八道强大攻击下不住扭曲,尤其那三大族长的攻击,一血斧,一黑剑,一三叉戟,全都将空间撕裂开来,修罗级别的实力,可是能撕裂魔界空间的,这也是修罗的衡量标准之一。
萧辰竭力闪避,抵挡
但是现在他身受重创,面对的又是八大大恶魔,其中还有三个修罗。
轰
噗
嗤
闪掉了数道,更是竭力用剑挡住两道,但是三大族长的攻击还是击中萧辰,噗萧辰一条手臂,下半截身体直接被斩得抛飞。
星洛大人
在猫耳魔人部族腹地的伊丝莉,一直在看着萧辰战斗,当看到萧辰被八大大恶魔联手斩得断裂,她的脸sè瞬间煞白,整个人都软倒在地,眼泪更是决堤。
星洛大人,是我害了你
萧辰都不是猫耳魔人一族,在魔界,任何魔族都是自私自利,这样的事简直不可能发生,一强大恶魔竟然为了救异族部落竟然让自己陨落。
伊丝莉充满后悔,内疚,痛苦,绝望。
如果没遇上萧辰,没带他回部族,以萧辰实力,根本不可能会死。
哈哈死了
三族的八个大恶魔,却是尽皆兴奋,萧辰刚才杀了他们这么多长老,现在,却是血债血偿,被他们斩杀。
剁碎他
犬魔族族长摩洛克怨毒大吼,再次挥着三叉戟,朝着萧辰断裂的身体斩去,为了杀死萧辰,他们却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死了这么多长老,当然不是斩杀就能泄心头之恨的。
其他魔族也纷纷那武器斩去,要将萧辰碎尸万段
强大的刃芒绞杀,立刻就要萧辰的身体变为肉末,就在这时候,忽然,萧辰的身体猛的炸开,轰隆漫天的血雾弥漫,滚滚血雾以恐怖的速度弥漫,瞬间将整个战场都笼罩
吱吱吱吱吱吱
无数蝙蝠尖叫的声音响起,这血雾中化为无数的血蝙蝠,成千上万,疯狂飞舞,盘旋。
怎回事
这些蝙蝠,滚
滚开
血雾弥漫了整个猫耳魔人部族,包括了下方数十万三族战士,他们发现这些血蝙蝠竟不断向他们冲击,撕开他们的血肉,连个个挥舞武器,斩开那些血蝙蝠。
空中三族族长和五大长老也尽皆遭到血蝙蝠攻击,他们不住劈开这些血蝙蝠,虽然这些血蝙蝠轻易就能斩碎,但是杀之不尽,而且,血雾中更是斩碎后,仍不断凝结。
血雾滚滚中,他们根本没有看到。
地面上,刚才经历了一场血战,躺着无数恶魔尸体,这些血蝙蝠不但攻击活物,连这些尸体也不放过,血蝙蝠不断的钻入尸体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些尸体飞快的干瘪。
地面起码躺着二十万恶魔尸体。
那些吸足了恶魔jg血的血蝙蝠浑身变得血光剔透,体型更是大了一倍,连飞舞起来,尸体全被吸干,他们开始朝着活物进攻,这些吸足了jg血的血蝙蝠攻击力也变得凶猛起来。
地面上,连连发出惨叫。
不住的有三族的恶魔战士,被密密麻麻的血蝙蝠撕开身体,钻进了体内。。
第1章 流浪的小孩
大周十七年,西六师远征西戎,胜。「域名--请大家熟知」
是年年底,天降瑞雪,皇都百姓喜过新年,爆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夏天纵有些mí惘地蹲在城墙根下,晒着雪后的第一缕太阳,一只比夏天纵更瘦的秃尾巴小狗蹲在旁边,忽然走出几步,撩起一只tuǐ,在城墙上撒了一泡狗niào。
“啐!”夏天纵吐了一口,骂道:“死狗,撒niào也不走远一点,别挑战老子的耐心,老子正饿得慌。”
夏天纵饿得有些发绿的目光盯在秃尾巴狗身上,秃尾巴狗突然一个jī灵,将最后一点niào生生憋回肚里,低叫两声,有些害怕地跑开两步,这才又撩起后tuǐ,将niào撒了出来。
“妈的,老子也想撒niào了。”夏天纵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个身,扯开kù头,也冲着城墙根开始撒niào。
“嘿!***,又在这里撒niào!”远处一队巡逻的兵卒向这边走来,老远就看到夏天纵在撒niào。
夏天纵一惊,后面的niào顿时niào不出来,提起kù头,开始向巷子里钻去。刚一钻进小巷,便一头撞在一只大菜筐上。
“喂,小流氓,别挡老子的路。”挑菜的大汉吼道。
“小流氓你叫谁?”
“小流氓就是叫你呢,滚开点。”大汉分明匆忙,担子一dàng,将夏天纵拍在一边,然后大步走了。
夏天纵很感无聊,在大家都在为生计奔bō的时候,自己说了一个很无趣的笑话,占了一个菜农的便宜。但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只有自己,不知道到哪里去,更不知道今天的早餐在哪里。
这就是流làng么?而且还是身无分文的流làng?
夏天纵傻傻在站在小巷旁。
上一次这样傻傻地站着,是在一条不知名的大路zhōng yāng,然后几个人围了上来,再然后自己就被卖来卖去,最后被卖到了皇都屠家。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是真傻,傻的人笨手笨脚,成天被少爷屠虎踢来踢去,后来被一脚踢飞在假山上,头上磕了一个大dòng,屠家只当自己死了,草席一卷,扔到了城外luàn坟岗。当自己苏醒过来,便想起了很多往事,顺便,捡了一只丑陋的秃尾巴狗。
咕噜噜!夏天纵肚子响起饥饿特有的叫声。
好吧,看样子要准备饿一顿了。只是,饿了这一顿饭,下一顿仍然要面对同样的问题。
机会不会自己掉下来,当困难出现时,越是难以解决越是要早解决,这个道理,现在的夏天纵很明白。
偷抢乞讨找个活干?呃,这样一想,好像办法还是tǐng多的。
夏天纵想了半晌,最后寻了一块破木板,拿块泥在上面写道:找工作。想想又擦了,重写:找活干。
夏天纵没有流làng的经验,竖着木板等了半天,过路的行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将木板扛在肩上,除了被人呵斥了几次之外,仍是一无所获。
夏天纵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地叫。妈的,再不行咱就抢去吧!抢不着就偷,偷不到就骗!
夏天纵饿得吞下一口口水,目光又盯着秃尾巴小狗,喃喃地道:“还有比你更笨的狗狗么?在我最饿的时候,你竟然自动送到我的面前。”
夏天纵强压住自己吃狗ròu的念头,砰地一脚把秃尾巴狗踢了出去:“笨狗,不要挑战老子的极限。”
秃尾巴狗嗷嗷痛叫两声,但仍是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
死笨狗,笨也就算了,还是一只赖皮狗。夏天纵叹了一口气,扭转目光。
大街上,两扇大mén吱嘎打开,一个富家翁穿着新袄子,带着两个小孩儿走出mén来。小孩儿挥动着手里的竹风车,欢喜叫道:“过年罗,拜年去罗。”
夏天纵羡慕地看着穿着新衣,兴高采烈地去拜年的小孩子,这个时候,他们真的很快乐。
夏天纵现在很不快乐,因为没有,所以更加羡慕,或者还有那么一丝嫉妒。
这才年初二啊,大过年的,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要是在前世,这个时候也是走亲戚朋友家给长辈拜年,长辈们乐呵呵的给你抓糖果啊爆米huā啊,小口袋准装得满满的。
等等——,夏天纵脑中灵光一闪,拜年有糖吃啊。
看看那个富家翁就要走出mén去,夏天纵快行几步,一边走一边整理整理衣裳。
“大叔,小的给您老拜年啦!”大叔一愣,心说这娃我不认识啊。
“正月里来是新年啦,小的给您老拜大年呀。恭祝今年升高官啊——”夏天纵拖了个长音,看大叔没啥反应,接着唱道:“恭祝你老发大财啊——”。
得,大叔笑了。
夏天纵心底暴汗。但仍是接着唱道:“正月里来是新年啦,小朋友,呃,小少爷们多喜欢呀”,夏天纵转向两个小孩:“忙着穿上新衣裳啊,多问老爷拿压岁钱啊——”
两个小孩咯咯笑起来,伸出小手,真问老爷要钱去了。
接下来该什么?该继续陪着笑脸,伸出手上前:“老爷,您打赏一点儿呗”?
夏天纵的手动了动,终是伸不出来。
富家翁现在明白了面前的穷小孩是想讨点生活,当下哈哈一笑,扔了两个碎银子给夏天纵,然后开心的离去。
这便是打赏的心理,哪怕是再吝啬的人,也想有人在过年的大清早给自己拜个年,说几句吉祥话儿,也不想不打赏小乞丐而引来几句咒骂。
夏天纵脸sè微红,虽然没伸手,但还是乞讨了。
难道,流làng的无奈便是必须伸出自己的手么?夏天纵拿碎银子买了两个馒头,看看脚边的秃尾巴狗可怜,又给小狗买了一只。然后踅回城墙根,一边吃馒头,一边晒着初升的太阳。
冬rì的阳光本来就很淡,夏天纵知道自己只不过在找一个地方,一个尽可能舒适又不显得掉身份的地方。
只是,自己有什么身份?一个无家的孤儿,一个曾经的奴仆,一个在世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可怜虫。
夏天纵知道这是自己前世的记忆在作怪。自认为很重要的面子身份,除了自己真没多少人在乎。
“流làng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làng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huā,把我的泪吹下……”
夏天纵扯开嗓子吼着,全不看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一边吼唱一边向另一家气派的大房子走去。
大周宣皇十八年的年初二,夏天纵扔掉所谓的自尊,唱着记忆中的流làng歌,闯进了陌生的世界。
大年十五刚过,皇都城南大道上,对面有家小酒店招收了新年第一个小杂役。
南城大道是南城mén直通皇宫的大道,大道左边有一家小酒店,叫对面有家小酒店;右边也有一家小酒店,名字也叫对面有家小酒店。
你进入哪一家都可以,因为这两家本来就是同一个酒店。
酒店的名字新颖,老板又和气,生意当然很好。生意好的酒店,过年时大多缺少人手,夏天纵顺利地得到小杂役的活计。当然,这也在于他开出的条件老板很满意,夏天纵说:“让我和我的狗吃饱。”
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吃本就不是问题,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老板给夏天纵安排了一个大通铺,更换了杂役的衣服,夏天纵总算安定下来。
但夏天纵第一晚上睡通铺,便被其他杂役给踹到地下。夏天纵没有生气,这便是人xìng,无论多卑贱的人,总会有欺负比自己弱的人的做法,这是他们寻找所谓的优越感的唯一方法。
夏天纵进了柴房,倚着墙壁坐了下来。经过整个新年的努力乞讨,夏天纵已经穿得很暖。
闭目静坐,夏天纵开始用心感受眉心那一处清凉。
这些天,每到夜晚的时候,自己的眉心便分外的清凉,只觉今晚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夏天纵轻闭双眼,意念集中在眉头,跟着那份清凉的扩张。随着意念的扩张,夏天纵仿佛看到了天地间一丝丝一缕缕rǔ白sè气体在空中缓慢流淌。夏天纵大喜,知道这便是所谓的天地元气了,当下小心翼翼地让眉心的感觉与天地元气产生联系,试了几次,终于有极微小的一丝rǔ白sè进入了眉心。
夏天纵收敛心神,集中意念,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将那元气一点点纳入眉心,那种清凉而又温润的感觉,让夏天纵很是陶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一声大吼将夏天纵从修炼的状态中炸醒:“小杂鱼,大清早就想偷懒,这是跑哪里去了?”
夏天纵有些舍不得地从吸纳元气的状态中醒过来,寻了一把条帚,走出mén外。
如此过了十来天,夏天纵已经能缓缓催动天气元气在眉心旋转。
这一晚,夏天纵刚刚进入修炼状态,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天纵,我是你爸爸。”
啊?夏天纵一惊,蓦然睁眼,但四周空空如也,清冷的柴房里除了秃尾巴狗蜷伏在一旁,又哪里有他人?
幻觉吧?夏天纵叹了一口气,收敛心神,重新进入修炼状态。
“天纵,我是你爸爸”,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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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些看似无聊的事
原来自己有个老爸,夏天纵鼻子有些发酸。*\\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但除了告诉自己身世,接下的声音却很简单:“孩子,要修炼功夫,就要首开灵窍,你眉心灵窍由你妈妈和我强行拓成。但你要记住,修炼之基,不在灵窍,而在**。因此,去找皇都陆氏车马行的小陆,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跑得比他更快。”
夏天纵想哭,爸爸你直接给我一套绝世武功或者给我一只金手指,行不行?比快跑么?是长跑短跑还是跨栏跑障碍跑?
好在自己现在就在皇都。夏天纵一打听,陆氏车马行很有名,但小陆是谁,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陆氏车马行,看名字就知道,掌柜的姓陆。
陆大爷生的儿子叫小陆,小陆生的儿子又叫小陆。因为有很多小陆,所以到底该找哪一个,夏天纵很头疼。
好在陆氏车马行真的很有名,夏天纵很容易就找到陆氏车马行的位置。
车马行以驮运货物,送人捎信为主。过年走亲戚的贵族士大夫,也经常招唤车马行的车轿。
夏天纵干完活再跑到车马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但车马行mén口,来来往往的车轿仍是络绎不绝。这都是皇都显贵富人夜生活很丰富的缘故。
夏天纵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高富帅,在生活常识方面,实是缺乏得很,只说是小陆,怎么找?
夏天纵胡思luàn想,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小子,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名堂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夏天纵歪过脑袋,看到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落魄的大叔。大叔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双手拢在袖口里,胡子拉碴,一边盯着车马行的mén口,一边问夏天纵。
夏天纵答道:“在找一个人。”
“男人?nv人?大人?小人?”
“一个叫小陆的人。”
“我也叫小陆,你是不是找我?”
“很希望我找的人就是你啊,我找一个跑得很快的人。”
落魄大叔眼睛一亮:“我就跑得很快啊。那一年,我去看公孙家的小姐,她家的恶狗追出来,你猜怎么着?哈哈,那些狗硬是没追到我。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事了。”
“你是这陆氏车马行的人?”
“算是吧。我每天都蹲在这里,对面那大mén啊,跟我最亲了。”
“那,大叔,里面的人你都认识吗?”
“认识认识,昨天陆大老爷还赏我一杯酒喝呢。”
“咳,那个,大叔,车马行里是不是有一个跑得很快的,也叫小陆的人呢?”
“有啊,有啊。”落魄大叔看着夏天纵充满期望的小脸,接着道:“扫地的小陆,从前院跑到后院,只要一眨眼;担水的小陆,从城外到这里,只要两盏茶的时间;喂马的小陆……”
“大叔,哪一个是跑得最快的人呢?”
“这个,什么叫最快?”
“呃。”夏天纵噎住。没有最快,只有更快。凡事都是你跟我,我跟他,他跟你的比较,有比较才有最。
“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哈哈,哄你大叔玩呢。让大叔看看你能不能跑得更快。”落魄大叔说话间突然翻脸,抬手取下叼着的枝条,嗖地chōu在夏天纵手背上。
夏天纵嗷地痛呼一声,一蹦老远,chōu眼看时,手背上已经好大一道血痕。
“你这神经病大叔!”夏天纵大怒:“我又没惹你!”
落魄大叔伸出舌头,tiǎn着带血的枝条,还细细品了一下,然后抬眼看着夏天纵,眼里充满着无穷的兴奋。
夏天纵jī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这鬼大叔,不但神经病,还很变态,十足的虐人狂。
夏天纵抬tuǐ就跑,但嗖地一声,小tuǐ上又被猛chōu了一记。
夏天纵负痛,蹦跳着狂奔,但落魄大叔嘿嘿的猥琐笑声如在耳边,不过十数息时间,两tuǐ不知道被chōu了几十次。
那枝条先时看着不起眼,这时chōu在tuǐ上,真***痛啊!夏天纵破口大骂,痛得眼泪都下来了。
夏天纵呲牙咧嘴,骂骂咧咧地回到对面有家小酒楼。mō到伙房,点了一盏牛油灯,再nòng些柴火,烧了一锅热水,想捂捂疼痛的地方。
等水烧好,两tuǐ的痛似乎好了些。夏天纵脱下kù子,只见两tuǐ上满是肿痕,一道一道的,惨不忍睹。
“尼玛,就当上辈子欠孙子的,这次被孙子打了。”夏天纵怒火又上来了。怒了的人,就算不能报仇,骂几句还是办得到的。
夏天纵找了个木盆,也不管是盛饭的还是装菜的,调好热水,先将脚浸了进去。
“嘶——”夏天纵痛得再咧嘴。
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换谁都得愤怒。
前世有人说哪个啥,天下没有无缘的爱,也没有无故的恨。那变态的大叔,为什么要打我。
呃,对啊,天下没有无故的恨,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为什么要chōu打自己?夏天纵一愣,怔怔地看着tuǐ上的伤痕。
慢慢的,慢慢的,夏天纵的嘴角开始向上弯起。
嘴角向上弯起,那是笑。夏天纵看着tuǐ上的伤痕,分布得极有规律,每块肌ròu上被chōu了三下,肌ròu之间的间隙也被chōu了一下。夏天纵看着那些伤痕,就清楚地知道了自己两tuǐ的每一块肌ròu,每一根筋是怎么长的。
夏天纵闭着眼,开始回想当时tuǐ上挨chōu的顺序。夏天纵又一次体会到当了这许多年白痴的好处。白痴的好处在于简单,越是简单越是纯净,越是纯净越是能吸纳更多的事情。夏天纵现在就慢慢地回忆起了当时挨chōu的顺序。
这一想,夏天纵就发现当时每被chōu一下,自己就跑得更快了一些。上天,你真是眷顾自己啊,这么容易就让自己找到了要找的人。
夏天纵睁开眼,再看着自己tuǐ上血迹斑斑的伤痕,心说,我还感谢上天,怎么这么别扭啊。
第二天,夏天纵在做完酒楼活计后,一路飞奔到陆氏车马行,一边看着进进出出地车轿,一边等着落魄大叔的出现。
大叔仍是昨天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枝条,两手拢在袖子里,胡子拉碴的走了过来。
“大叔,大叔。”夏天纵欢快地跑了过去。
大叔打了一个酒嗝,问道:“你是谁?”
“我啊,是我啊,昨天晚上那个。”昨晚chōu得自己那个惨啊,这就忘了?
大叔搔搔头:“昨天?昨天陆老太爷赏了我一杯酒,我在喝酒啊,没见着你。”
夏天纵急了,扯起kù管:“你看你看,昨天.hōu的。”
大叔更míhuò了:“我chōu你了吗?我为什么chōu你啊?”
唉,装傻也不是这样的装法啊。夏天纵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大叔,别装了,你就是跑得最快的小陆。”
“小陆,你找小陆啊?跑得最快?你说说什么是跑得最快?”提到小陆,大叔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夏天纵大喜,对对,就这状态。
“没有最快……,呃,不是,最快就是别人追不上你。”
“哈,哄你大叔呢。”落魄大叔终于回到了昨晚的状态,扯下枝条,呼地chōu了过来。
夏天纵手背又多了一条血痕。大叔又tiǎn着枝条,然后挥舞着枝条又chōu了过来。
夏天纵又手忙脚luàn,嗷嗷叫着跑了一通。
我说,大叔你chōu出点新意来行不行啊?
没新意,chōu得跟昨天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夏天纵没有再跑开,反而折了回来。
折回来的时候,大叔又恢复了老样子,叼着枝条,拢着袖子,晃悠在陆氏车马行的对面。
夏天纵泪奔,现在他敢肯定,要是他继续问下去,准得又是找chōu。
这大叔明显就是一个得了健忘症的人,他只记得一件事,谁找他问跑得最快的小陆,他就chōu谁。
“大叔?”
“嗯。”
“你在做什么呢?”
“我等人啊。”
“等谁?”
“等小陆。”
“哪个小陆?”
“死了的小陆。小陆死啦,死啦……”
……
好吧,咱继续问:“大叔你等多久了?”
“等一天了,昨天陆老太爷赏我喝了一杯酒,我就一直在等他。”
这,也好吧。继续问:“大叔,您等小陆做什么?”
大叔想了好久,突然开心笑道:“小陆告诉我,来找小陆的人,全.hōu不着的,要把yù片送他。”
夏天纵再次大喜,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要找的小陆已经不在了,但小陆找了面前这个健忘症的大叔,一直在等着自己。
这个大叔,有时病得厉害,像今天,有时要好一些,像昨天。
那么,明天,继续——找chō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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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睡桥洞的日子
嗒嗒嗒嗒
在大通铺的伙计起chuáng的时候,夏天纵已经在南城的大道上跑了一个来回。\\í群4∴80656178\\能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跑一个来回,夏天纵用了足足一个月时间。
跑步很难吗?不难,正常人长大一点都会跑。
但要是控制住每一块肌ròu的蠕动顺序再跑,就非常难了。
大tuǐ小tuǐ的肌ròu并不多,加起来才二十几块,要让二十几块肌ròu全动起来容易,要让该动的肌ròu去动,不该动的静止你去试试?
夏天纵很得意,因为一个月时间,自己就掌握了这项运动。只是可惜了,要是放在有运动员的时代,自己都可以做一个金牌教练了。
夏天纵知道自己还不能够比跑得最快的小陆跑得更快,但他有信心晚上从健忘大叔那里拿走yù片。
这不算作弊吧?肯定不算的。夏天纵摇摇脑袋,出现在落魄大叔的面前。
“大叔,我来拿yù片来了。”
“什么yù片?”
好吧,自己又忘记了。要问小陆的事才能jī发出大叔的固定程序。
重复问一遍。正如夏天纵估计的那样,这次健忘大叔再也没能chōu中自己,哈哈哈。
“大叔,yù片拿来吧。”
夏天纵伸出手,落魄大叔从脖子里掏出一块小小的yù片,递了过来。
夏天纵没能拿到yù片。旁边伸出一只手,倏地就将yù片抢了过去。
夏天纵转过头,看到一个乞丐将破碗和竹棍夹在胳膊下,两只手将yù片凑到眼前,一边看一边瞎乐。
将这yù片卖了,得多少天不用出去乞讨了,不但不用乞讨,还能回到乡下娶房漂亮的小媳fù儿。
你要是乞丐,你也得乐。
夏天纵很头疼,脚下用力,用上新学的冲刺办法,向乞丐扑去。你抢过去,我便抢回来。
比起一个月前,夏天纵的速度至少提升了三倍。
但乞丐一缩手,夏天纵便扑了一个空。
夏天纵yù哭无泪。抢吧,人家是个jīng壮的乞丐;骗吧,自己从来只见过骗人的乞丐,没见过被骗的乞丐;讲道理吧,讲道理能让饿狗吐出吞下肚的ròu块?
“咳,那个,乞丐大叔,这yù片儿对我非常重要……”
“对乞丐更重要啊。”
“我给你买ròu买衣裳,你能不能……”
“我都有yù了,有yù就有ròu,有衣裳,还有媳fù儿。”
夏天纵想撞墙:“乞丐大叔,咱们商量一下,你看怎样才能将yù片还我呢?”
“啥叫还你,现在yù是我的,嗬嗬。”
嘣,嘣嘣。
“哎,孩子啊,你在干什么?”
我在撞墙我在干什么!“大叔啊,你不还给我,你就把我杀了吧。”
“别,别,我只讨饭,不杀人。你自己杀自己吧。”
“哦,对了,杀自己要走远一些,这陆老爷可是大善人,别杀死在这mén口哇。”
……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你说我一个乞丐有什么好送的?啊——,很远了,你回吧回吧。”
“孩子啊,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叫你回呢。”
……
“好吧,这桥dòng睡着也舒服,你站在外面别冷着了哇。”
得,这乞丐还很关心自己。
夏天纵看着蜷缩在桥dòng只给自己留了一个背影的乞丐,心里那个恨啊!搬个石头砸死他吧,砸吧砸吧!
到天亮时,夏天纵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却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乞丐睡醒过来,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舒舒服服打了一个哈欠,走到河边撒了泡niào,再走上去一些,捧了一捧水胡luàn漱了漱口。
“流làng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乞丐突然扯开嗓子吼了一声。
这是我唱的!夏天纵一愣。
“流làng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下一句是什么来着?”乞丐问。
尼玛,这是早就跟上自己了啊。
“流làng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哦,对的。“冬天的风啊夹着雪huā,把我的泪吹下。”乞丐却接着唱了下一句,然后伸手在河里捉了一条féi大的鱼上来。
好快!
夏天纵猛地惊住。自己根本就没看见乞丐怎么出手的,那乞丐已经拿出一只小棍将鱼叉了,走回岸边,扒拉着柴草烧鱼。
夏天纵肚子“咕”的一声,折腾一宿,此时也是饿了。
乞丐笑道:“别老惦记一块破yù了,饿了么?别想着吃我的鱼,要吃自己河里抓。”
夏天纵哼了一声,走出去寻找了一回,找回一根比较尖利的竹棍,然后走到河边,瞅了半晌,终是叉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上来。
这叉鱼的技巧么,夏天纵生来就会,虽然是第一次叉。
乞丐的鱼已经熟了,散出浓浓的香味。夏天纵现在也不急了,再在火堆上加了些柴草,开始烤自己的鱼。
“乞丐大叔,说吧,啥条件?”夏天纵撮了一点乞丐用剩的盐,撒在鱼身上。
“没啥没啥,大叔我看中一件东西,却是拿到不手。你要是帮我拿回来,yù就还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才有这么一块yù。”
十足的废话。夏天纵撇撇嘴。
“啊,饱了,舒服。”乞丐站了起来:“酒楼你不用回了,就在这里用手抓鱼吧,反正饿不死你。”
乞丐走了,夏天纵也没有跟去。
再笨的人也知道,去“拿”东西需要的就是手上的功夫,快准稳。
夏天纵蹲在河zhōng yāng,双眼紧紧盯着一条五寸长的白鱼,突然一伸右手,稳稳地将鱼拎出水面。
“啊哈,我成功了!”夏天纵大叫。
“噗!我吐,都二十几天了,才捉到一条,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鱼太大了,捉只小的。”
“还大了,捉只小的。”
“大了,要小的。”
“要小的。”
……
此后的rì子,夏天纵耳边只有这种声音。
“还要小么?还要小么?”夏天纵终于忍不住,大声吼起来。三条鱼连接起来也没有一寸长,还要小么?
“呃,差不多了。那要条大的。”
“还小了,捉只大的。”
“小了,要大的。”
“要大的。”
……
再接下来的rì子,夏天纵耳边换了一种声音。
“还要大么?还要大么?”夏天纵又吼了起来。再大的鱼,河面上已经没有了。
切,再大的鱼,河面上还是有的。乞丐大叔冷笑了一声,不过马上又点点头:“得,马马虎虎,算你过关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干活。”
真的可以了么?夏天纵一时有些失神,走回岸上,岸上的桃huā已经盛开。
现在的夏天纵,活脱脱一个小乞丐的模样。一大一小两个乞丐,循着南城根儿进了城,走过对面有家小酒楼时,夏天纵多看了两眼,然后来到了皇都的西城大道。
“看到没?那个败家子,手指头上那个钣指,你去给拿过来。”
“钣指啊——”夏天纵头上开始冒汗。这偷东西有个讲究,离肌肤越远东西越好偷,这套在大拇指上的钣指怎么好拿?
乞丐大叔拿出yù片晃了晃,鼓励道:“你看,当胳膊这样摆动时,大拇指有一刹那是垂直状态,你就像捉鱼一样,脱下他的钣指。拿到就跑,你还是跑得很快的,我在河边等你。”
夏天纵哼道:“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怎么不去拿?”
没有回答,回头时,乞丐大叔已经没了身影。
那块yù片太过重要,那应该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奖励。夏天纵咬了咬牙,轻轻向那个败家子走去。
败家子甩着双手,晃晃悠悠地在人群里走着。夏天纵已经跟了一段路。
“对,手继续晃,来了,来了……”
夏天纵终于瞅得一个机会,小手一伸,真将钣指从那人手指头上脱了下来。夏天纵大喜,头也不抬,撒tuǐ就跑。
然后,咚——
夏天纵只觉一头撞在铁板上,然后脖子一紧,已经被人提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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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修炼的境界
小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但夏天纵不悔,只是叹自己太不走运。
败家子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笑嘻嘻地盯着夏天纵看。夏天纵被倒吊着,所以看到败家子的笑容很诡异。
连手快得离谱的乞丐大叔都没能偷走这枚钣指,自己竟然敢来偷,到底是有勇气,还是很愚蠢?
败家子倒没有打夏天纵一顿,只嘲笑了他几句就走了。
人倒吊着是什么感受?功夫高的人可能没什么,普通人的话,要不了多久脑袋就会充血。夏天纵只能算个普通人,而且他也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他盯上了那只高凳子。
好在这个屋子很小,小得夏天纵得靠墙吊着,凳子就得靠着另外一面墙放着。
夏天纵很庆幸,所以更加珍惜。双手撑着墙壁,用力dàng了几下,终于抓住了那只凳子。
但却没有搬动,一只破凳子居然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现在夏天纵的身子基本上是平着的,脚在绳子上,手在凳子上,正好是铁板桥的姿势。
好吧,这样总算好一些,虽然腰很累,总比脑袋充血要坚持得久一些。
天黑的时候,败家子哼着小调,进来看了夏天纵一回,将他放下来吃了半拉馒头,还有一个被咬掉一半的jītuǐ。
然后,又把他吊了上去。
“喂,喂,我们谈谈。”
“没兴趣。”
“不要走啊,大哥,大叔,大爷。”
“嗯,小嘴儿甜,明天给你吃饱点。”
……
第二天败家子果然给夏天纵带了更多的好吃的。
同时也带来了一根棍子。
败家子看到夏天纵古怪的姿势,用棍子敲了敲,让夏天纵的姿势更标准些。
“不用这么狠吧?”
“不会。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好喝的。”
“这都多少天了,就把我放了吧?”
“本来是要放你的,谁教你晚上偷偷解绳子呢?”
“还是放了吧,你看每天你还要huā时间陪我。”
“我很无聊,你就是我的乐子,怎么舍得放了你。”
“你不放我,我就天天诅咒你。”
“随便,你现在就可以开始骂我诅咒我。呃,这两天某人好像被敲打少了。”
“别啊!不放就不放。”
……
到后来,夏天纵不叫了,也不求了。闲来无事,就倒吊着练练腹肌。
终于有一天,夏天纵听到了mén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啊?你找小陆啊?我就是小陆啊。”
夏天纵大喜,叫道:“健忘……,咳,大叔救我啊。”
屋mén吱的打开,健忘大叔探进头来,仍然是双手拢在袖里,口中叼着一根长长的枝条。“噫,你是谁啊?你认识我么?”落魄大叔问。
“认识,认识。你是我大叔,你是我亲大叔啊,快放我下来。”
健忘大叔走过来,真的给夏天纵解绳子。只是,“解不开”。这个大叔讲。
唉,自己不知道偷偷解了多少次了,哪里解得开?夏天纵还不死心,鼓励道:“想想办法,看看绳头在哪里。”
“他解不开的。”mén外有人笑道。
乞丐大叔也来了。
“你们!”夏天纵咬牙切齿。现在白痴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套。
“我们怎么了呀?哈哈,这小子欠chōu,陆兄弟,你再chōu他一顿”。
“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夏天纵马上换了笑脸:“你们真是我亲大叔啊,这样来折腾我。”
“这样想就对了”,mén外再走进一个人来,正是乞丐口中的败家子:“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笨了一些。”
“我……”夏天纵无语。
“凭你现在的腰tuǐ手力,一根绳子困得住你?顺着绳子爬上屋顶,还怕解不开?你自己解吧,我们走了。”
好吧,我承认了,我不是笨,我是小老鼠,被关在电笼子里的小老鼠,被电过几次后,打开笼子也不会跑。夏天纵嘀咕着,腰微一用力,就抓住了脚上的绳子,然后噌噌几下就上了屋顶。
绳子一个结,结上放着三块yù片。
“喂,大叔——你们不要走啊,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啊?”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我们是三个废人,三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忘了吧。”
夏天纵拿着yù片追出mén时,三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夏天纵追到陆氏车马行,车马行外没有健忘大叔;追到抓鱼的河边,河边没有乞丐大叔;再回到被吊了不知道多少rì子的小屋,小屋里没有败家子大叔。
夏天纵心里微叹了一口气,不见我就不见吧,走了还留了一间小屋给自己。
夏天纵在抓鱼的小河里洗了一个澡,到对面有家小酒楼偷了一盆子酒ròu,再回到小屋时,星光已经洒落在大地。
夏天纵趺坐在星光下,闭目聚意,将意念沉入到灵窍里去。这阵子虽然天天在折腾,可静下来的时间,夏天纵都用来凝聚天地元气了。
一丝丝,一缕缕的元气缓缓钻进眉心灵窍,自动旋转。夏天纵从灵窍里引出一丝元力,投shè到第一块yù片上。
嚓的一声轻响,yù片碎去。一个声音在灵窍里响起:“能跑得比小陆还快了么?不错不错。儿子,去找南mén老兵苏离,让他训练你手的速度。”
小陆已经不在了,南mén老兵苏离,想来便是那个乞丐大叔。夏天纵知道父亲留言的时间已久,很多事情已与当rì不同。夏天纵再引出一缕元力,shè进第二块yù片里面。
yù碎,又一个声音响起:“现在tuǐ力手应该都不错了,那么,去训练腰吧。男人腰最重要。让苏离带你去。”
苏离大叔已经带我去过了。夏天纵依法炮制,第三块yù片碎,同样的声音响起:“现在可以正式修炼了。孩子,要是你回到了夏家,以下的内容就不用听,让爷爷伯伯们教你就可以。万一你没有回到家里,就按星钥里的提示,一步一步来吧。”
“手tuǐ力的训练,只是让你更熟悉自己的身体。真正的修炼,是从练气开始。嗯,先说一下修炼的境界吧,这也是主流分段法。灵窍开启,才算正式成为武者,武者分为周天武者元罡武者,然后破易筋关洗髓关而至胎息境,胎息大成而为知命,知命是武者的巅峰。知命以上的修炼者统称为修士,修士又分为造化境玄妙境,然后元神倒灌而天启。天启之上又有飞龙境通天境。至于通天境之上的境界,没有明确的划分,要靠各人的领悟。”
“以上是境界的划分,一般来说,境界决定战斗力。但功法和武技的作用也不容轻视,好的功法能加快修炼速度,而强的武技更是能越境杀人。”
“练气功法,各家各派皆有,大同小异,全看习练者的天赋和毅力。待知命以后,可习我夏家龙吞功法,呵呵,应该是吞龙功法,只是为了避讳,颠倒一下而已。”
“下面我给你讲练气。练气就是引天地元力贯通所有经脉,即十二正经,十二别经,十二经筋和七经八脉。”
“灵窍在上者,以首通任脉为要;灵窍在中者,以首通手三阳为要,灵窍在下者,以首通足三yīn为要。”
还以为灵窍只长在脑袋里呢,原来上中下都可以有。
“儿子,你的灵窍在眉心,这个灵窍,是你爸我和你妈给你强行拓成的,哈哈,这可是我们的得意之作,你很有可能,还会觉醒一个灵窍。只是由于这个灵窍的影响,觉醒会晚一些。”
“那么,开始吧,自上而下,咱们从任脉开始。你先记住经脉顺序。”
“哧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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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哪有不咬人的狗
夏天纵专心听,用心记。
结果现在听到的,是噪音……
只有电磁bō才会受到干扰啊,老爸你留的意念也会受干扰?这不科学,不科学啊!
夏天纵泪流满面。
但是夏天纵皱着眉头很欣慰。欣慰的是现在终于确定老爸给了自己一个了不起的宝贝,这宝贝就藏在眉心,自己虽然一个人hún在大周皇朝,但却有父母亲声的指点陪伴。是的,是亲声,不是亲身。皱眉的是现在自己面前摆着两个难题,一个是必须要找到一份完整的通天练气功法,二是要仔细想想如何才能走过星钥设置的这一关。
最开始的三个小任务,任务完成都有一个yù片的小奖励,用yù片才能开启下一个任务。可能是因为跑得最快的小陆不在了的原因,自己幸运的三个任务一起做了。三个大叔虽然没告诉自己名字,但他们一定是父亲的故jiāo,对待自己就像对待亲人一样。
通天练气这一关,不会再有亲人的照顾。
这偌大的皇都,世家公卿,名mén望族,可能哪一家都有练气的法子。只是谁家会将功法教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穷小子?屠家自然是有的,可是能进入屠家练武的,不是亲戚就是世jiāo,外面的人又有哪一个能拜在屠家mén下习武?
夏天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方法,一面想一面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
但夏天纵熟知的路,就那么几条。人在下意识的行为里,总是会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夏天纵现在就很遵守这一条心理学定律,没过多久,已经走到了对面有家小酒楼附近。
夏天纵抬头,看着南mén大街两旁一模一样的两家小酒楼,嘴角lù出两丝自嘲的笑。自己终归不是聪明的人啊,只不过像一条被家养的狗,转来转去都是围绕着熟悉的家转圈子。
只是,自己的家在哪里?
以夏家昔rì显赫的家世,这皇都自然该有着自己的家,只是夏家已经没有了,那么无论夏家昔rì如何豪华的庭院府楼,都与自己再无任何关系。所以夏天纵从来不打听有关昔rì大周皇朝第一龙护卫家族的情况。
夏天纵想得出神,突然听得一声厉叱,匆忙抬头时,只见一条长长的马鞭已经带着风声chōu到了面前。
夏天纵猛地一折腰,身子向后急倒,长鞭贴着夏天纵前xiōng,“呼”地掠过。夏天纵腰未tǐng起,脚尖用力,身子又向后滑开半丈,一辆马车从刚才夏天纵所站的位置一冲而过。
车夫咦了一声,手腕一顿,马车缓缓减速。车夫赞道:“好俊的铁板桥功夫。”
马车里一人道:“不要停,今天我要把姜家那两个小子揍趴下,快走。”
车夫闻言,“驾”地一声,马车又辘辘向前,直奔南mén而去。
车内说话的赫然便是屠虎。夏天纵在屠家时,不知挨了多少次踹,不知挨了多少次喝叱,自然都是拜屠虎所赐。屠虎讲话,夏天纵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夏天纵将束住额头的布条紧了紧,撒开tuǐ缀了上去。
南城mén外十里,也就是夏天纵当初被扔的那个luàn坟岗岗下。
屠虎的两只赤铜斧chā在地面,屠虎一只脚踩在斧背上,倨傲地看着姜氏兄弟。
姜氏兄弟是双胞胎,比屠虎要小得半岁。两兄弟虽然长得结实,但屠虎却长得小牛犊子一样,姜氏兄弟一比,就显得弱小太多。
屠虎很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先哈哈一笑,才说道:“两个小子哎,今天给你家虎爷磕个头,并保证以后不说夏家的好话,爷就放你俩一马。”
姜氏兄弟,哥哥叫姜飞渡,弟弟叫姜飞鸿。
姜飞渡撇撇嘴:“屠家小子,从穿开裆kù咱们就打,也不见得就是你赢。至于夏家,你们姓屠的也就配提提鞋,牵牵马。”
屠虎大怒,呸了一口,说道:“那夏家人呢?你们世代jiāo好,怎么不到地下去找他们?当rì皇都血洗之夜,你姜家怎么不伸出一只头来?哼哼,伸一只出来,我屠家便砍掉一只。”
姜飞鸿急道:“哥,打,打他!”
屠虎却将手一摆,大笑道:“慢着,虎爷怎么说也是正经的武者,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打架。今天咱们算比武,这比武嘛,自然要赌点什么。”
姜飞渡道:“就你废话多。”但习武者除了生死相搏,便是比武一途了,哪里还能像小孩子一样,胡luàn打完便罢了?
姜飞渡想了想,伸手将脖子里一块金锁取了出来,扔在地上。
姜飞鸿惊道:“哥——,不可以。”
姜飞渡哼道:“不可以?知道不可以,比武就狠点。”
屠虎却是啧啧两声,不屑说道:“一块小金子还婆婆妈妈的,看你虎爷我带了啥!”屠虎伸手从衣襟里一扯,拽出一本书来,嗖地扔在地上,说道:“屠家屠山斧法,有本事赢去。”
姜飞鸿道:“既有赌注,便需要证人。”
“打得爬不起来就算输,能爬起来的便是赢家。我们的车夫僮仆都已经遣走了,要哪mén子证人?”
姜飞渡点头道:“不错,开始吧。”
屠虎大笑,也不提斧,虽是以一敌二,却是噔噔噔噔,直接冲了过去。
三人都是世家子弟,虽然都是少年,但一招一势,却也打得颇有章法,luàn坟岗下,一时呼喝连声,打得好不热闹。
这皇都姜家,乃是大周皇朝齐侯的宗族,同时也是大周第五龙护卫家族。论势力,姜家是首屈一指,但论武力,却要比屠家弱上许多,原因无它,因为姜家以习文为主。
姜家与夏家,世代jiāo好,四百年来,不知道结下了多少姻亲。是以夏家被灭之后,姜家看到屠家隐以第一龙护卫家族自居,心里便很不爽。飞渡飞鸿两兄弟便是因为这个,跟屠虎打到现在。
砰!屠虎一拳擂到姜飞渡脸上:“虎爷要是用斧头,早就剁死你了。”
噗!姜飞鸿一脚踹在屠虎小腹:“你有斧头,小爷也有长枪。”
砰!噗噗!扑扑!
“这一拳怎么样?虎爷我已经打通了三条经脉,嘿嘿,疼么?”
“嘿,废话多,中!”
夏天纵躲在长草丛中,从三人的对话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当下对姜氏兄弟大生好感。只是看三人ròu搏,竟是屠虎占着上风。
夏天纵正看得专心,忽然旁边杂草luàn响,秃尾巴小狗跑了过来。
夏天纵大喜,一把抓住小狗,低声道:“你这赖皮狗,原来没被人煮了啊?这下好了,晚上有狗ròu汤喝了。”
小狗呜呜两声,似在抗议。夏天纵啪地拍了狗头一巴掌:“叫什么叫?有本事你去咬那个穿黑衣服的大小子,咬得他哭算你本事。”
小狗又呜了一声,忽然扭动身子,夏天纵竟是没有抓住,眨眼间就跑了出去。
自己抓游鱼如探囊取物的手居然没抓住一只小狗?夏天纵很是惊讶:“这赖皮狗不会真是咬屠虎去了吧?啊,还真是奔着就去啊?嗷,真咬啊,尼玛,咬到了!快跑快跑,不跑找死啊!”
屠虎正打得痛快,忽然感到小tuǐ一疼,开始还以为中了暗算,低头看时,才发现是一只小狗咬了自己一口。
这算哪mén子事?屠虎大吼一声,用足力气砰砰两拳将姜氏兄弟砸开,几步冲到赤铜斧旁边,嗖地将斧子拎起。
姜氏兄弟一愣。姜飞渡已是喝道:“屠虎,你想找死不成?!”
屠虎怒道:“想找死你就过来!老子要剁了那只死狗!哎哟,死狗呢,哎哟,妈的,怎么这么疼。”
屠虎只觉小tuǐ的疼痛直钻心肺,忍不住叫了起来。
姜飞鸿冷笑道:“小狗咬一口就叫痛,真不是爷们儿!”
屠虎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急急扯开kùtuǐ,只见小tuǐ被咬了四个小dòng,小dòng里竟然流出带着檀香香气的紫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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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闻散修宗
姜氏兄弟面面相觑,两人各自才打通一条经脉,比起屠虎来,已经有着明显的差距,两人以二打一,犹是输多赢少的局面。「域名--请大家熟知」
刚才赌出金锁,只不过是因为身边没有东西可以去赌。金锁是姜氏兄弟母亲送给他们的本命锁,里面有着两人的生辰八字。金锁虽然不值钱,但意义却是非同一般。
极有可能失去的金锁,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脖子上,姜飞渡心里暗自庆幸,一面下定了回家拼命练武的决心,一面感谢着那条咬人的狗。
姜飞鸿看着屠虎,笑道:“被狗咬一下就哭,还是屠虎呢?以后改名屠老鼠好了,哈哈。”
屠虎此时是钻心的痛,眼泪是止不住地向下流,哪有时间理会姜飞鸿的冷嘲热讽。心说这他妈什么狗,这痛得太过邪mén。
姜飞渡止住弟弟嘲讽,对屠虎说道:“今rì不算,改天咱们再来打过。你的屠山斧法,自己收回去吧。我们走了。”
两兄弟掉头就走,转过身时,姜飞渡也是忍不住面lù微笑,一面也是好生不解,先前三人拳拳到ròu,要说不痛那是假话,可屠虎浑不当回事,怎么一只小狗咬一口,他就痛得那个样?
看看走近南城mén,一个额头缠着宽布条怀里抱着一只秃尾巴狗的少年挡在了姜氏兄弟面前。
那少年还没说话,秃尾巴狗却是呲牙一咧嘴,十足地在笑的模样。
这狗会笑!兄弟俩心里同时升起这古怪的念头。
“你是?”
“夏天纵。”
“夏天纵?你姓夏?”姜飞渡脸sè骤然一变,紧张地四下一望,见行人寥寥,无人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姓夏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
姜飞渡走前一步,将夏天纵拽到路边树yīn下,急急说道:“你找死啊!无论你姓什么就是不能姓夏。”
夏天纵讶然道:“你们不是公然表明跟夏家关系不一般么?”
姜飞渡摇头道:“那是没人的地方,再说那话是我说得,你说不得。咦?你听到我们跟屠虎的对话了?那这狗?咬屠虎的就这只小狗?”
夏天纵笑道:“正是这只赖皮狗。”
秃尾巴狗“嗷呜”一声,大声抗议。
姜飞渡面sè松缓了一下,伸手想mōmō小狗,却被秃尾巴狗一咧嘴,直接吓了回去。
“说吧,你拦住我们兄弟,有什么事情?”
“你们姜家,能收我作弟子么?”
“姜家不收来历不明的人,皇都任何一家都不会收。”
两兄弟虽然对夏天纵颇有好感,但对夏天纵的来历,两人仍是怀有极大的戒心。自皇都夏家出事以来,与夏家jiāo好的世家公卿,无不自危,虽然宣皇没有一点点诛连的意思,但谁也不敢保证哪天宣皇不改主意。所以别说夏天纵姓夏,就是姓姜,现在也入不了皇都姜家的mén下。
“这样啊。”夏天纵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慢着,夏天纵兄弟。”姜飞渡低声喊道。
夏天纵回头。姜飞渡问道:“你可是想习武?”
夏天纵点点头,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很多时候,废话也是必须的。
“可是,习武需要打开灵窍,你年龄看上去似乎不够,还是回家等着,再过几年再说吧。”
“第一,我没有家;第二,灵窍我已经打开了。”
啊?姜氏兄弟一愣。这一愣,当然不是因为夏天纵没有家,而是因为他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谁帮他打开的灵窍?
姜飞鸿很惋惜:“虽然我承认你现在就能打开灵窍,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根基没锤炼好就草率打开灵窍,对你以后的修炼,将是极大的障碍。”
夏天纵自是不懂,当下问道:“怎么就是障碍了?”
姜飞鸿道:“这灵窍初开时,进入灵窍的天地元气会跟本身蓄养的元阳或元yīn相结合,结合出的本命元气最为珍贵,乃是修炼的第一颗种子。打个比喻,这种子越是饱满,发出的芽就越是茁壮,现在你懂了么?”
这话自然不是姜飞鸿想出来的,今年初他兄弟俩在开窍时,姜家的长辈就这样讲的。
夏天纵挠挠头:“没感觉到天地元气跟身体元阳的融合呀。”
姜飞鸿lù出果不其然的表情,说道:“可惜了。”
夏天纵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可惜的?敢问一下,真没人可以收我做徒弟么?”
姜飞渡接口道:“有。一是散修宗mén,他们广收弟子,从中选拔出优秀的作为宗mén传人,只看天赋,不问出身。二是军营后备营,培养的是未来的军人,至于能培养出兵卒是什么水平,全看教官的能力。”
“那,散修宗mén哪里有?”
“由皇都向西北五百里,有一个玄鹰宗,听商队消息说,他们正在广收弟子,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五百里啊?”
“那是最近的散修宗mén了,玄鹰宗也出过不少先天高手,玄鹰宗宗主,听说还是飞龙境的顶尖高手。”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谢谢两位,我这就去碰碰运气罢。”
“喂,等等。”
夏天纵回头,看见姜飞渡很犹豫。
“还有事?”
“没。今天你帮了我俩兄弟的忙,就只问这个?”
“哦?帮忙啊?没有,没有,是这只赖皮狗帮的你们。你们感觉过意不去的话,请他吃块ròu就可以了。”
秃尾巴狗又“嗷呜”抗议,被夏天纵一巴掌拍在头上,立时安静了。
姜飞渡勉强笑了笑,跟弟弟对视一眼,终是说道:“明天此时,你还来这里,我有东西给你。”
夏天纵点点头,抱着秃尾巴狗走进城去。
姜飞鸿看着夏天纵离去的背影,说道:“哥,你准备给他什么?”
“回去抄一份周天功法送给他。”
“可是……”
“没有可是,因为他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
“帮忙是要感谢,可是……”
“没有可是。还因为,他叫夏天纵。”
“唔,夏天纵,这名字好记。”
夜幕降临,夏天纵回到曾经被倒吊了很多rì子的小屋里,吃着从对面有家小酒楼拿回来的酒ròu,想着姜飞鸿说的话,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灵窍是父母强行拓开的,所以才感觉不到与元阳的融合?还是因为当时自己根本就是晕了过去,所以才没有感觉到?
夏天纵想了一会儿,干脆不想了。盘tuǐ趺坐,全身放松,开始沉浸在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当中。
夏天纵首先“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星星,在星光照耀下,天空中浮动着淡淡的rǔ白sè元气。屋外小竹林里院子里土壤里小屋里,元气无处不在,只是浓淡不同而已。但就是浓淡,也是在缓缓地流动着,无根似的飘摇。
慢慢地,夏天纵“看”到这些元气,在有的地方就开始下坠,再也没有浮现出来。夏天纵明白,下坠的地方,肯定就是各世家公卿子弟在集中练功的地方。
夏天纵再抬起“目光”,又察觉到城里的元气要更稀薄一些,而城外的地方,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似乎元气要更加浓郁。
“怪不得,以前小说里讲各大派高手都要在某个地方闭送修炼,想来那些修炼的地方,便是天地元气更加浓郁的地方。”夏天纵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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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河边正好消暑
第二天,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小屋,夏天纵同样盘tuǐ坐着。** 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
不同的是,夏天纵膝上多了一本薄薄的手抄本。
这手抄本便是姜家的周天功法了。
夏天纵没有开始修炼,而是默默地将书上的所有内容全记到脑海里。姜飞渡抄得甚是详细,但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手迹,想来姜飞渡兄弟自然有自己的僮仆。
开篇是一个男子luǒ身像,人像上歪歪扭扭画着数十根线条,每根线条上又注有经脉名称。好在夏天纵有一定的硬气功常识,只huā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把这许多经脉一一记住。
第二篇是总诀,诀曰:“一点元气落天灵,寻xùe慢进贵如金;遇水搭桥急过江,收gāng抹脐yīn阳分;七骨七突一线天,一收一放破yù枕;三线入手乾相会,三分下足会玄坤。”总诀下是注释。注释后又添一行小字:“先人云:九转丹田入阳关虎口命mén天柱,盘若蛟龙,去如狡兔,方得周天之妙。”这最后一行大约是姜家先祖的心得了。
第三篇是运气之法,开篇曰:“人之灵窍,百骸皆可,周天行气,就近寻脉。灵窍在头者,任督,在中者,两手,在下者,双足。需分yīn阳顺逆。”
最后第四篇,是每一条经脉的行气路线。
夏天纵细细研读,他再次感谢无所不能的穿越,不然以自己若干年的白痴生涯,怎么能读懂这些深奥的文字。
读懂之后,再用意念代替元气,将整个功法运行了几遍。待运行纯熟,天已经大亮。
胡luàn吃了一点东西,夏天纵倒头便睡。到得晚间,夏天纵安神静心,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修炼。
好在晚上星光不错,夏天纵沉浸到修炼的世界里,又看到了那一颗闪亮的星星和星光下缓缓流淌的元气。
“一点元气落天灵”,“天灵”不是天灵盖,而是指上天赐予的灵窍。夏天纵凝神于眉心,当终于有一缕元气触到眉间时,灵窍内的元力一引,那缕天地元气缓缓透过肌肤,进入到了灵窍内。天地元气进入,夏天纵小心翼翼,使那缕元气牵动后面的元气,使之无有断绝,源源不断进入眉心。
才一开始,夏天纵便明白了自己在前世为什么练硬气功失败。天地元气不是靠意念便能引入体内的,必须体内先存储一定的元力,两者相响应吸引,才能最终将外界的元气引入体内,从而开始周天运行。前世的方法没有错,只是体内少了那一份固有的元力,强自用意念引入体内的不知道是xìng质的元气,稍不注意便会在经脉内luàn窜,轻者伤经动脉,重者走火入魔,伤及寿元。
有师傅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自学不适用于武功啊。
进入夏天纵眉心的元气越来越粗越来越浓,不大功夫,夏天纵的灵窍内便充盈着rǔ白sè的元气,元气自然扩散,然后嗖地一下,透入上腭。
“寻xùe慢进贵如金”,夏天纵急忙收敛心神,一边用意念控制着元气扩展速度,一边感受元力自主寻找进入的xùe位。
“遇水搭桥急过江”,元气透入上腭后,夏天纵赶紧将舌尖上顶,顶在上齿与上腭jiāo会的地方。元气找到行走的路子,终于慢慢地渡过舌尖,倏地便滑入承浆xùe。
进入承浆,便意味着进入了任脉的大mén。夏天纵心下暗喜,继续引入天地元气,并引导着元气不断下行。
进入眉心的元气越来越多,进入任脉的元气渐渐变得粗了起来,夏天纵感觉脉络里越来越胀,渐渐竟然有了刺痛的感觉。
夏天纵明白这是速度快了的缘故,难怪总诀要强调“寻xùe慢进贵如金”。只是外界涌入的元气似乎不受控制一般,还在源源进入,夏天纵闷哼一声,意念陡转,强行退出了修炼状态。
除了经脉还隐隐作痛之外,夏天纵感觉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敏锐了许多,心下里更加欢喜。
在离夏天纵修炼小屋三四条街的地方,有一座卧香楼。楼外疏竹淡影,一个娇媚的声音正在送别情郎:“横无哥哥,再留一会儿嘛。”
那横无哥哥揽着nv人的小蛮腰,又低头亲了亲,低声笑道:“可人儿,哥哥可久留不得,要是被长辈们知道了,哥哥可受不了。”
那nv人道:“我不管,哥哥每次来去匆匆,人家还想要嘛。”
“我的小心肝儿,哥哥再不走,只怕又要干坏事,哈哈。咦?”
“怎么了?”
“感觉附近有人在修炼,只是吸纳元气的速度太快了些。难道是哪家又出了个天才?”
“哥哥都不关心奴家,关心别人干什么呀?再这样奴家可不依。”
“哈哈,也是,你横无哥哥走了,明晚再来,乖乖在chuáng上等着我。”
那个叫横无哥哥的足尖轻点,已越过层层楼阁,瞬息远去。
稀疏的星光下,nv人噙着一丝冷笑,抬头向夏天纵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慢慢地,回到卧香楼里去了。
如此匆匆,转眼半个月过去,皇都的天气越来越热,夏天纵干脆住回了先前抓鱼时住过的桥dòng。
只是盛夏时节,河里水位上涨,想空手抓鱼,却是很不容易了。
夏天纵已经将天地元气引入气海丹田,只等丹田满盈,便要分yīn阳,去冲击尾闾难关。
这一rì更加闷热,虽然天黑很久了,但暑气仍然未消,夏天纵便跳入河里,好生洗了一个澡。洗完也不立即回岸上去,漂浮在桥墩下,畅想清凉。
衣袂声微响,岸上一只呱呱叫着的青蛙突然闭嘴,两个人影已经来到了河畔。
一个娇媚的声音先咯咯笑了起来:“横无哥哥,河边正好消暑,可比卧香楼好多啦。”
来人正是当rì卧香楼外依依惜别的娇俏nv人和她的横无哥哥。
横无哥哥?夏天纵陡然惊觉,难道来的竟然是屠家最年轻的先天高手屠横无?
在皇都里叫横无的还真只有屠横无一个。夏天纵只听屠横无也是低笑道:“想不到我的心肝儿还好这一口,这旷野无人,正好天作被地作chuáng,今晚可容你尽情làng一回了。”
nv子啐了一口道:“哥哥只知道玩笑话,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屠横无笑道:“咱们一边快活一边讲。”
夏天纵只听到两人偶尔轻笑两声,渐渐地响起了嗯哼娇呼。
又过了一会儿,nv人的声音响起:“接着上回的讲,那藏宝图的秘密是什么?”
屠横无道:“你啊,就知道问藏宝图。”
nv人嗔道:“我就喜欢财宝,要是不喜欢啊,怎么会认识哥哥你呢?”
屠横无道:“今晚就告诉你吧,藏宝图确实是有的,我只知道两张的下落,先前都告诉你啦。至于藏宝图的秘密么,那是关系着天下安危。传说中啊,夏皇禹铸九鼎镇天下,其实九鼎不是镇的天下,而是镇的上古魔族。”
“啊?真有魔族啊?”
“那个真有,你不知道,我们人类的绝顶高手啊,在天魔战场不知道跟魔族战斗了多少年啦。”
“好怕。藏宝图怎么关系到天下安危啦?”
“来把哥哥抱紧些。藏宝图记载着九枚星钥的位置,找到九枚星钥便能找到九鼎,找到九鼎便可以得到天下。只是历代相传,九鼎一出,星路便打开,星路一打开,魔族便能回来。那个时候,我们人类就危险啦。”
“唔,就这样啊?”
“嗯。你不知道,原来的第一龙护卫家族夏家便掌管着一枚星钥,后来宣皇令夏家把星钥jiāo出来,他们竟然jiāo不出,这才惹了灭mén之祸。”
“夏家有星钥,你们屠家也应该有吧?”
“我们屠家哪有。”
“嘻嘻,真没有啊?没有我走啦,以后不理你啦。”nv人真的站了起来,yù臂轻舒,扯过衣服披上。
屠横无笑道:“又跟我闹,你就回来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那nv子。
但那nv子轻轻一闪,屠横无竟是没有拉着。
屠横无一愣,紧接着,一声痛苦的狂吼划破越来越厚的黑云下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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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活不是做梦
咔嚓!一声霹雳在皇都炸响,夏rì的暴雨瞬间倾盆而下。「域名--请大家熟知」
远处守城的兵士隐约听到了一声狂吼,但伸头看了看黑漆漆的荒野,再看看当头淋下的暴雨,便把头缩了回去。
趁着雷响,夏天纵偷眼看时,只见屠横无全身**,向那披着轻纱的nv人猛地扑出。
闪电消失,天地一片漆黑,夏天纵接着听见屠横无一声嘶哑的狂笑,暗夜里“砰”地一声,又是一声巨响。
响声里,nv人凄厉呼号,但那呼号声,在暴雨里却显得异常的单薄。
又一道闪电划过,夏天纵看到那nv人直tǐngtǐng地倒在地上,而屠横无却没了踪影。
夏天纵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场景,饶是平时胆大,此时心里也是惴惴。但想着打雷下雨时,呆在水里也很危险,终是咬咬牙,回到了岸上。
雷光闪耀,夏天纵终于看清了那个nv人,面目全非地仰面倒在地上,xiōng腹间一个硕大的空dòng,显是已经死了。地面上还有飞散的ròu块,想想应该是屠横无爆开的尸身。
夏天纵深吸一口气,几步踏到那nv人身边,只见nv人一只手虚伸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斜斜指向夜空。nv人身上的衣物本就极少,此时只凌luàn地挂着几缕,依稀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
“啧啧,想来是多么风sāo的一个美人儿啊,现在还不是成了一具残缺的尸体,我说你们这是在搞哪样?”
夏天纵转过头,等着闪电又看到满地的碎ròu,心里不禁一阵发呕。
“妈的,大爷我就不是嗜血的人啊,这场面太恶心了。”
夏天纵正在自言自语缓解着心情,忽然脚腕一紧,竟是被人一把抓住。
“啊——鬼啊!”暴雨里又传来一声狂吼。
但那手抓得好紧,夏天纵一蹦之下竟没有挣脱。急低头看时,只见赫然是已经死去的nv人抓住了自己。
“屠——屠家——会——会自爆——”
夏天纵还来不及回答,那nv人手一松,再也不动。
自爆就自爆,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天纵嘟囔着。
自爆确实没什么了不起,如果放在北方荒原上的话。因为那里很多种奇怪的动物都会自爆。
但放在大周皇朝,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夏天纵不知道,所以毫不放在心上。只是他知道屠横无是屠家最年轻的先天高手,他的口袋必须要掏一掏的。
屠横无的衣袋里东西却很少,只有一块浅黄sè的令牌,上面一个阳文的屠字,另外只有几片金叶子。
夏天纵又去翻那nv人的衣服,只是nv人本来衣服就很少,更没有什么东西带在身上。
暴雨来得急,去得快。雨势渐停,只是闪电还在不停闪耀。
咦?刚才不是在做……,咳,那个吗?连衣服都差点没时间穿,居然鞋子穿得那样好?夏天纵的目光落在nv人脚上。nv人居然穿着一双好看的绣鞋。
好吧,爷我就是吓大的,有本事你再踢我一脚。夏天纵嘀咕着脱下nv人的鞋子。
果然没踢,只是有人猛地一扯夏天纵的kùtuǐ。
啊——鬼——
夏天纵猛一jī泠,撒tuǐ就跑。
“呜——”你妈!个只死狗,赖皮狗,你扯老子干什么?
秃尾巴狗却很是焦急,呜呜叫着,突然向皇都方向看了一眼,扑通跳进河中。
夏天纵突然明白了秃尾巴狗的意思,当下也是毫不犹豫,抱着一双绣huā鞋,扑进河里,顺着暴涨的河水,漂流而下。
一人一狗漂出去不到百丈,两道人影疾若奔马,倏忽出现在河岸上。
清风里,一片又一片的碎huā布像蝴蝶一样飞舞。
一双绣huā鞋已经被夏天纵拆到最细的程度。
但,什么都没有。
生活不是做梦,没那么多飞来的奇遇。那个风sāo的不知名的nv人,可能只是喜欢穿着绣huā鞋**而已,也可能是屠横无喜欢nv人穿着鞋子跟自己**——而已。
不过,这没关系,折腾一夜,至少收获了几片金叶子。这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生活好几年了。
夏天纵将湿衣全脱了,晾在树丛上,自己找了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来,补了一觉。待rì头晒干衣服,夏天纵才寻了路,走了半天,回到皇都。
成衣铺买了衣服,陆氏车马行租了马车,再备了干粮和半车草料,夏天纵便离开了皇都。
走,就要走得干脆。为什么要走?夏天纵问自己。夏天纵只是觉得自己有很多隐隐约约的理由要离开皇都,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来。
好吧,为什么不离开皇都?夏天纵换了一个问法。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啊!于是夏天纵便抛开了先前的任何想法,干干脆脆地离城而去。
只是有些遗憾,走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锤炼自己身体的三个大叔。
西北去,目标:玄鹰宗。
“大西北,我来了!驾!”夏天纵离开皇都时很是兴奋。
刚开始时,大道上人来车往,很是热闹,夏天纵很快便打听清楚了,玄鹰宗便在阿伊山上。
过了五六天,拉车的马已经没了jīng神,夏天纵更多的时候是在车里养神打盹,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
又过了几天,大道旁低矮的灌木已经极少,只有稀疏的白杨默默地站在山岗上。大地开始**,慢慢地呈现出荒芜的样子来。
夏天纵开始寻找水源。出皇都时带够了食粮,却没想到带足够的水。
之所以不够,便是因为拉车的马,你带多少的水,都不够一匹马喝上几天。
有绿草的地方便有水,夏天纵找了整整半天,也没见到成片的绿荫荫的青草。有深沟的地方便有水,夏天纵见沟就钻,也没找到涓涓的细流。
夏天纵tiǎn着开始裂开的嘴chún,心里喃喃诅咒着推翻了前世残存的经验。
既然没有,那就再乐观一些吧。夏天纵扯开仍然稚嫩的嗓子吼道:
“上一道那个坡来坡哎哟哟哎
下一道哎嗨墚哎哎
想起了那个小妹妹哎哟哟哎
好心慌哎嗨
你不去那个掏菜哎哟哟哎
崖畔上那个站哎哎——”
“崖畔上那个站哎哎——”,夏天纵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崖畔上那个……真站着一个姑娘。
姑娘听到夏天纵的声音,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跌跌撞撞地从山崖上开始往下跑。
哎——你慢点!夏天纵张嘴差点叫出声来。姑娘跌了一个跟头,又一个,本来被风吹luàn的头发更加散luàn,但非常明确地,坚定不移地向夏天纵跑来。
这,这,姑娘别跑那么急啊,我不是你的亲人。
但姑娘已经跑过来了,一头扎进夏天纵的怀里,号啕大哭。
要是一个小姑娘也就算了,可,这得多大的姑娘了啊,给自己当娘还差不多。我呸,我的娘那是多俊一个美人啊,怀里这位……很像傻姑啊。
夏天纵手足无措,秃尾巴狗一脸愕然,拉车的马无力地打了个响鼻。
大姑娘哭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破涕而笑。是真的破涕而笑,一笑时鼻子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大姑娘笑得很开心:“撒兰哥,你真的回来了。”
夏天纵没法回答,于是不回答。大姑娘拉着夏天纵的手,开始向前走。
“哎——
名山里最高的是阿伊山,
大川里最平的是撒川,
最难过的是阿一道关,
瓦兰兰爱的是撒兰——”
声音清脆如黄鹂,穿云而去,直上九霄。夏天纵一时听得痴了,竟是任凭那姑娘拉了手,一直向前。
这个声音,这个披头散发的形象,两者怎么结合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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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活可以做梦
听歌声,夏天纵明白了这姑娘叫瓦兰,她深爱着的人,叫撒兰。*\\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这得多少年的故事啊!夏天纵暗叹一声。
她的撒兰,离开时是不是就跟自己一般大?
走过一个山坳,几只大黑狗嗷嗷地扑了出来。夏天纵一惊,将手从瓦兰手里chōu出,弯腰捡起两个大石块。
秃尾巴狗跳上车辕,一脸的不屑,呜地嚎了一声。大黑狗们一哆嗦,尾巴马上夹了起来,低头跑得远远的。
咦?这赖皮狗还有这一手?夏天纵回头,正看到秃尾巴狗呲牙咧嘴,好不得意。
得意个叉叉,我砸死你。夏天纵脱手一块石头飞出,秃尾巴狗身子一扭,钻进马车里去了,石头自然没有砸着。
大黑狗的叫声带出了村子里的人。一个huā白头发,满脸皱纹的老人看见瓦兰拉着一个少年,赶紧跑了过来。
“哎呀,年轻人,你别介意,我家的姑娘又犯糊涂了。瓦兰,松手,跟爹爹回去。”
“不,撒兰哥哥回来了,再也不放他走了。”
“不,就不。”
老人苦笑。
夏天纵拍拍瓦兰的手,柔声说道:“你看看,衣服脏了,脸也有泥了,撒兰哥哥回来,咱家的瓦兰不去洗洗么?”
“呀!”瓦兰脸sè一红,娇呼一声,撒手跑进屋去了。
自己才**岁啊,咳。夏天纵脸sè也是绯红,看着围上来的村里人,尴尬地缩缩手。
“远方的客人,欢迎你来到舍瓦村。”老人也有些拘谨地搓搓手:“谢谢你将瓦兰带回来,请你进屋喝口水。”
夏天纵心里想走,可实在渴了,当下也不推辞,跟着老人进了屋。早有村里的小伙子,解了马车,牵马饮水去了。
老人脸上挂着劳动人民特有的微笑,捧了一只陶罐过来,给夏天纵倒满一碗水,双手捧上。夏天纵接过水,咕噜两口饮尽。
“老人家,请问这里离阿伊山还有多远?”
老人一愣,慢慢地放下陶罐,叹了一口气,半晌才回道:“孩子,你这是要到阿伊山去?”
夏天纵点了点头,老人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些,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啊,你要到阿伊山去,想必是想进入玄鹰宗修炼武功。你可知道瓦兰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
夏天纵摇头,老人接着道:“十五年前,撒兰也是你这样,信心满满地要到玄鹰宗去修炼武功,可他一去再没有回来。他可是我们村最聪明的少年了啊,当时我们也没拦他。后来接连有消息传回来,说撒兰练得很好,进了前山了,又进了后山了。那个时候,瓦兰就是快乐的羚羊啊,走路都是蹦的。可后来,突然传来撒兰不幸的消息,说他到山里采yào,被凶兽……吃了。”
老人沉浸在悲伤里,又“唉”了一声,继续说道:“瓦兰不相信那是真的,就偷偷要跑到阿伊山去。跑出去了好多天,后来一个人回来了,就变得失魂落魄的样子。”
老人最后说道:“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梦想,都想练武功出人头地。这想法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年轻人,你这么小就要到阿伊山去,可要自己当心啊。”
夏天纵无语地点点头。
说着话,屋外传来马匹的响鼻声。老人苦笑道:“瓦兰给人哄住了,可也哄不了多久。年轻人,我们就不留你住下了。车里准备了干粮清水,你路上吃吧。此去阿伊山,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一直向西北就是了。”
夏天纵怅怅然出了村子,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走。走出去老远,偶回头时,还见到先前那山岗上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瓦兰又回到了那里,还是那里本来就是一棵小树。
人有希望是幸福的,哪怕那希望只出现在梦里。如果梦境很短暂,那把梦做到白rì里来,也是可以的。
夏天纵安慰着自己。
“哎——
名山里最高的是阿伊山,
大川里最平的是撒川,
最难过的阿一道关,
瓦兰兰爱的是撒兰——”
夏天纵一路走,一路哼着。这几天耳边总是响着瓦兰那清亮而纯净的声音。
她只是一个路人而已,甚至算不上路人甲路人乙。夏天纵让自己不要再想,埋头赶路,在rì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阿伊山。
西北的黄土地到了阿伊山下,突然变得葱茏一片,阿伊山如远方奔来的巨兽,突然停顿在这里。
要进入北方的荒原,便必须越过阿伊山。横亘千里的阿伊山,是大周皇朝跟北荒的分界线,也是大周皇朝与西戎王庭的分界线。
每年的夏季,阿伊山冰雪解冻,西戎人便越过山峰,进入大周贸易。
玄鹰宗便在阿伊山上,宗mén分前山,后山和山上山。
第三天一早,夏天纵才来到山脚下,这便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
夏天纵刚走到山脚下,便被玄鹰宗的弟子拦住了。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丫的,能不能问浅显一些的问题,这个哲学上最难的问题,你们也问得出来?夏天纵一边腹诽,一边答道:“从皇都来,自然是来拜师学艺。”
“你也太小了吧?怎么,就一个人来的?”
“不是”,夏天纵回答:“还有一只赖皮狗。”
“哼,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你回去吧。”那弟子一挥手。
哦,叫我回去啊?你挥手很潇洒么?一挥手就让我掉头回去?好吧,算你潇洒,可挥着手就不放下来是什么意思?咦?手心向上啊?少爷我懂了。
“咳,没带东西孝敬师兄,你看这玩意儿行不行?”夏天纵眼珠一转,拿出一块令牌来。
“什么破玩意儿?啊——哈哈,原来是屠家少爷,您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敢情夏天纵拿出来的,正是从屠横无那里得到的“屠”字令牌。
这态度,转得那一个快。
“嘘——,师兄啊”,夏天纵愁眉苦脸:“小弟我在家犯了事儿,这不被赶出来了。家里让我在这里呆个三年五载的再说。嘘,师兄只能你知道啊,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的好的,少爷你这边请。”在这里知客的弟子,都是各种原因未能正式进入玄鹰宗mén下的。但知客hún得久了有一个好处,就是认识了各路的人马,江湖经验丰富。这不,一看到屠家令牌,便知道来人出自大周第二,哦,现在是大周第一龙护卫家族。
虽然说是因为屠家太过有名的缘故。
那弟子送夏天纵上了山,指点了有关事项,便又下山候着去了。
夏天纵换着秃尾巴狗,站在听松别院mén前,暗中吁了一口气:“这便是要开始拜师学艺了啊?不知道这里的师傅是赵志敬呢还是小龙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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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入玄鹰宗
夏天纵的师傅自然不可能是小龙nv,因为玄鹰宗只有一个nv师傅,所有的nv弟子都要拜在她的mén下,nv师傅是二长老。*\\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玄鹰宗的男弟子,如果能进入后山,便只能是拜在大长老吴飞玄和三长老石飞宗mén下。
夏天纵还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正站在一个百人的队伍里,听着听松别院的执事训话。新人来到,有些事是必须要jiāo待清楚的。
“未来的师兄弟们,欢迎你们来到玄鹰宗。玄鹰宗是我大周皇朝北方第一大散修宗mén,我们宗mén弟子上万,分布在阿伊山脉九峰十八涧里修炼。以下几条是大家必须记住的。”
执事详细宣布了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这很有必要,因为听松别院依山而建,连绵十里,里面全是新来的弟子。这些新弟子,既有夏天纵这样刚刚到来的,也有已经来了大半年,等着正式核录的。
来到玄鹰宗的,只要可以修炼,很少有直接被退回去的,最不济也可以充作玄鹰宗的别院农庄牧场等地的执役,一边劳作,一边修炼。
对来到听松别院的新人,玄鹰宗当然不会làng费任何时间。第一天录名,第二天便开始做基础训练。
除了录名时被人惊讶地看了一眼之外,夏天纵便被淹没在一大堆新人里。
此时执事宣布完事项,便有另外一名粗壮的弟子站上前台,大声道:“大家听着,我便是你们这十天的带功师兄。十天过后,你们将接受宗mén招徒仪式。十天后再来的人,就得再等一年。”
“大家的运气很好,来了正好赶上招徒仪式;也很不好,比起早就到了宗mén的新人,你们只有十天准备时间。”
新人沉默,准备得越早的人,当然机会会越大。
“所以大家的训练很辛苦。现在,跟着我,我怎么做你们怎么做。”
带功师兄转头,后面的新人陆续跟上。走出听松别院mén口,早有人准备了百十根粗木,每根半丈长短,海碗碗口粗细。带功师兄将一根粗木往肩上一搭,跑步前行。后面的新人倒也不示弱,每人一根扛到肩上,跑步跟上。
原来这法子在大周皇朝就在用了,夏天纵心里暗道,几千年后,人类还是用的这法子锻炼体能啊。
夏天纵毕竟年龄要小一些,体格也瘦弱很多,在皇都时又是以练速度为主,比起那些从小就锤炼**的人,在扛粗木长跑这一项上,明显要落后一些。
带功师兄连头都不回,只是按着一定的速度跑着,后面执事大声吼着:“想回家种地么?不想就给我跟上,跟不上,中午没饭吃。”
不给饭吃是很大的惩罚吗?
只有经过体能训练的人才有资格回答:“非常大。”
一顿饭不吃,接下来的训练便再难跟上。如果你有不吃饭也可以完成后面训练的意志,那么最好便在开始就使出来。
好在夏天纵任脉已通到气海且气海内天地元气已很充盈,这足以弥补体能上的不足。
第一天直练到星光洒落,新人们累得跟跑了整整三天的狗一样,趴下就睡得死过去。
第二天,训练量加大,有人终于在晚上没吃到饭。
第三天,在训练途中有人倒下。
……
到第十天,超过一半的人走路开始晃悠。
夏天纵勉勉强强,保证每天能正常吃饭。
这训练,有些变态,而且,极不科学。
但这一天,执事终于换上笑脸,让大家吃上了香喷喷的ròu汤。饥饿的杜甫是怎么死的?夏天纵很清楚,所以他只是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汤便不再多吃。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杜甫,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抢着机会猛吃,或者喝了很多的汤。
“好了,经过十天的炼体,大家辛苦了。告诉大家一个绝好的消息——”执事卖了一个关子,看着大家渴望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才接着道:“这绝好的消息就是,宗mén三长老,将亲自下山替大家开启灵窍,要是被三长老看中,你们很有可能直接成为玄鹰宗入mén弟子。祝大家好运。”
哗——,一阵sāo动响起。大家这几天见到的最大人物,便是带功师兄,而带功师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前山弟子。
叮——,一声清脆的云板穿过山间的云雾,从隐在苍茫的山峰峰顶传下。
“肃静!”
执事两字方才出口,一道身影如流星一般从峰顶而来,瞬间划破长空,咄地落在院内。
新人抬头,只见来人玄衣葛袍,中等身材,方脸浓眉,只是脸上全是皱纹,看不出真实的年龄。
众人有点失望,想着传说一般的玄鹰宗三长老,总得仙风道骨一般才对。
三长老没有说话,目光向场内一扫。
夏天纵觉得一股莫名的威压陡然压在肩头,险些便坐了下去。夏天纵心神一凝,当下双tuǐ微曲,含xiōng拔背,立时稳住。
扑通扑通,哇——
只一眼,便有无数人跌倒在地,吃得太饱的人,忍不住开始呕吐。
三长老眉头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很是不满地轻哼一声。
执事立即凑上前,陪着笑脸道:“三长老,现在的新人是越来越差劲了,这好苗子啊,是越来越难找了。”
三长老不语,接着抬起右手,向着场内遥遥一罩,一股浓郁的天地元气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感到有一只大手抚在自己的头顶,头顶上一片温和,就是先前呕吐的人,也是瞬间感到无比的舒服。
“闭眼,用心感受。”执事见状,赶紧大喝。
这便是开启灵窍了。夏天纵见过一次,自然很是熟悉,当下虚闭双目,只一集中意念,便感到磅礴的天地元气,猛然冲进身体。
夏天纵眉心灵窍已成,此时元气入体,自然顺着眉心渡过鹊桥,自承浆xùe而下,沿任脉直入气海。
经过前些rì子的凝聚,夏天纵气海已然快到满溢的状态,此时三长老引来如此浓郁的天元气,夏天纵气海瞬间便是无比充盈。
夏天纵双手一提,抚在气海之上,周天功法云:“提gāng抹脐yīn阳分。”这第一步,便是要引导元气在气海内正反运行一百零八小周天之数。正为阳,反为yīn,正行之元气上行,反修之元气下冲,各有其道,错误不得。
此时元气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夏天纵根本不用双手抚脐,只是意念引导,气海内元气便疾速运行起来,从生涩到自若,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完成。
正行一百零八圈,引气上行,反哺灵窍;反行一百零八圈,引气下冲,刹那至于会yīn。
会yīn是周天功法最大的难关,因为需要元气凌空渡过的距离最大。普通世家的子弟,闭mén修炼,到冲破会yīn,最快也得一个月,这还是气海元气异常充沛的情况下。
所以在大周皇朝,非常多的修炼者先行打开手三阳手三yīn或足三阳足三yīn等诸多经脉,方才开始冲击会yīn难关。
夏天纵从星钥里得到的信息,是灵窍在上者,先通任脉,便以为是气行任脉全线。其实先通任脉的意思,便是将元气通至气海,再分气上行,一般是先经中府打通手三yīn,后再通手三阳,待元气雄厚,运行稔熟,再下探会yīn。
夏天纵前世有些小说看得多了,想当然的便引导元气下行,直接便要渡过会yīn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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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传说中的双灵窍
天地元气直冲夏天纵会yīn,甫一进入,夏天纵便感到元气陡地一滞。~~ (免费小说手打网) ~~
会yīn是全身封闭最紧的一个xùe位,乃是任督冲三脉出关之地。三脉皆起于胞宫,经会yīn而散,会yīn乃是锁闭元yīn元阳的所在,是以对任何人来说,都极端重要。
气滞会yīn,一丝一毫地向前突,夏天纵只感到无比细小的一缕缕天地元气从会yīn钻出,四处试探,每探一下,夏天纵便感到尖锐的刺痛。
夏天纵小脸一白,急急缩yīn提gāng,用意念强行约束着天地元力,向尾闾行去。
疼痛加剧,元气如烧红的烙铁,强行在体内钻开一条通道。gāng周肌ròu,本就难以用意念控制,夏天纵咬牙强撑,才闭住gāng肌,没让其松弛。
要是松弛的话,元气四散不说,定准有恶臭相伴,那损失加丢人,可就难受了。
三长老凝聚的元气还在源源不断地进入夏天纵体内,夏天纵忍痛坚持,仿佛过了很久,才有一丝元气透过那处空隙,一头扎进尾闾。
呼——元气一透,疼痛陡减,夏天纵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但眉心处吸收的元气仍然在大量进入,夏天纵想拒绝都不可能,只得忍住会yīn奇怪的胀痛,感觉会yīn一点点地扩大。
听松别院的这一间小院里住了一百新人,这一百新人在三长老第一bō威压里,便超过七成的人跌倒在地。这些人体弱眼huā,在三长老引入元气时,意念便难以集中,就算顺利打开灵窍的人,这灵窍的质量也大大地打了折扣。
三长老摇摇头,现在的少年体质已经弱到了这个地步么?
半炷香的时间,失败的人早就失败,成功灵窍开启的人,也已盘膝坐下,温养着新开启的灵窍。
只有一个略显单薄的少年,双目微闭,双手叠落在气海之上,一忽儿面lù痛苦之sè,一忽儿满头大汗,一忽儿又无比舒服的样子,竟是一直立在场上。
三长老满脸的皱纹看不出心事,旁边的执事却是满脸惊容。
这一百新人,在这十天里,自己可以仔仔细细看过,但凡有极好天赋的,早让自己偷偷换过了。这个瘦弱的少年,虽然能在苛刻的训练下撑过来,但每每都处于掉尾的位置,没被累趴下就不错了。
再说,他明显痛楚的样子,根本不是灵窍开启时应有的样子。
执事看不懂,他本就是修炼天赋很一般的前山弟子,只是为人活络,这才谋得了别院执事的位置。
再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执事看到少年的双手微微一动,接着慢慢地平伸开来。这手伸得极为缓慢,手心向上,像是托着物事一般。
三长老的眉máo又微不可察地挑了一挑。
场内一片静默,失败弟子的满脸失望,成功弟子的一丝得意,此时全换做了无比惊讶,这两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那少年平伸的双手竟然没有缩回的意思,而三长老也是如木雕一般,右手虚探,不动毫分。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夏天纵终于身子一动,将手缩回,顺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没有人说话,执事很知趣的没有发问。
三长老收回右手,淡淡地道:“好了。”
“三长老,您老人家选中了哪些弟子?”
“全要了。”三长老仍然淡淡地说道。然后微微一动,如鹤飞冲天,刹那没入云雾之中。
全要?全要?执事mí糊地抓抓脑袋,那些开窍失败的人也要?可凡是修炼的都知道,开窍失败,意味着此生再无修炼的可能啊。
只是三长老地位太高,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别院执事来质疑。这执事,急急地调来衣物,让大家换上。
换上这青sè的衣物,但意味着成为了真正的前山弟子。执事有些羡慕,这许多年来,最好的一批新人,也不过被选了一半进入前山。
要知道凡是名mén世家,都有自己的传承,家族子弟,从小培养,灵窍开启的机会不知道会大好多。这来到散修宗mén的,少了童子功的基础,能有一半人被选上,已经是纪录了。
可三长老居然全选了,难得三长老一脉,真的衰落得如此严重了吗?
大约便是这样了,执事点点头,认为这个理由绝对正确。
只是,那个站到最后的少年,要告诉上面,多加留意。
其实不用他告诉上面,因为有人已经看见。
“老师,您看看这件事,应如何如何解释?”
这老师面如婴儿,十足的仙风道骨。老师道:“十八,你怎么看?”
那十八却是个结巴。十八道:“传传说中,有天天生双灵窍之之人,莫非这人这人就是?”
“就算是,他也太小,不足为虑,只是留意一些便是了。”
“是。”
十八轻轻退了出去,老师叹了一口气:“老三,玩手段你实在不行啊,将所有人都收入mén下,不是更显得幼稚么?”
阿伊山观rì莲huā伏牛三大主峰, 大长老住在观rì峰,二长老住在莲huā峰,三长老石飞宗便住在伏牛峰上,而玄鹰宗宗主,则是住在阿伊山元气最浓郁的伊里诺峰。
伏牛峰峰顶有巨石,状若犀牛卧伏,是以得名伏牛峰。
石飞宗一回到伏牛峰,便急急唤到:“莫也,速速将你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前山高虎后山阿鲁唤来。”
莫也是三长老一脉山后山弟子里最小的一名,一直服shì着师傅。
莫也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清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明显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莫也听到师傅叫唤,急忙答应一声,下峰去了。
高虎是前山弟子,到得最晚,他一进mén,便看到三长老端坐正中,左边大师兄,右边二师兄,莫也阿鲁下首陪着,当下便吓了一跳。这许多年来,自己一脉的人还从来没有如此齐整过。
“前山高虎,见过三长老,见过大师兄,二师兄,见过莫师兄,阿鲁师兄。”
前山弟子虽然也称师兄,但还算不得入室弟子,是以不称三长老为师傅。其实后山阿鲁也是,不敢称呼三长老为师傅。
三长老点点头,高虎自觉站到最下首。
三长老道:“自你们撒兰师弟出事以后,这十年来,我们伏牛峰一脉,人丁更见单薄。今年为师心血来cháo,亲自下山收徒,你们猜怎么着?”
啊?高虎等人一惊:“三长老素来不苟言笑,今rì一开口就卖起了关子,看来是大有所获啊。”
大师兄二师兄其实是双胞胎兄弟,一个叫阿伊斯,一个叫阿伊犁,两人都四十岁出头了,乃是先天造化境的高手。
阿伊斯笑道:“师傅,难道是弟子没收着,倒是从玄鹰涧得到了什么宝贝么?”
石飞宗脸上皱纹一展,勉强lù出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师傅了?哈哈,不要跟莫也学。”
石飞宗一年到头难得笑一次,但如果能笑一次,那绝对是莫也的功劳。诸人见师傅居然开怀大笑,心里又是愕然又是高兴。自撒兰出事后,今rì才见到师傅好好笑了一次。
不过石飞守笑声转瞬即收:“今rì下山,竟让我遇到了双灵窍之人。”
“双灵窍?双灵窍!双双灵窍??”诸弟子无不怔住。
双灵窍是什么概念?那只是传说中天才中的天才。撒兰当年只是变异灵窍,入山后短短五年,便是进入了山后山,而且进入山后山,便是进入玄鹰涧获得了斩魔刀。要不是北荒试炼时遇到妖兽兽cháo而遇难,那么到了今天,该是连观rì峰的首席弟子,也不是对手吧?
说起来,自己等人能顺利回来,还是撒兰师弟拼力死战的结果。
唉!阿伊斯听到这消息,竟是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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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登山
“真,真是双灵窍?”阿伊犁有些结巴。\\\\
石飞宗认真的点点头,终于又是忍不住lù出一丝微笑。
“师傅讲讲,讲讲。”莫也干脆跑到师傅身边,半蹲着求师傅。
“你们小师弟,咳,现在还不是。那少年长得瘦弱,额头束着一块粗布,看起来极不显眼,也非常疲累的样子。但他一直站着,一直吸纳着我聚拢的天地元气,整整三炷香的时间。”
三炷香!
又是一个震撼xìng的消息,但既然知道了未来的小师弟是双灵窍,这倒也不奇怪。
“三炷香的时间,他开启了两个灵窍,灵窍在双手。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灵窍是否一yīn一阳,要是的话,那在双灵窍中,也属于极品,所谓yīn阳手的便是。”
哇——,又一阵惊呼。现在没有一个人怀疑未来的小师弟不是yīn阳手。
双手自分yīn阳,那练起武功来,要刚便刚,要柔便柔,于运气用力来说,毫无转换的必要。
这,算得是逆天了。
“但是”,石飞宗脸sè一正:“虽然说是我选取的弟子,一般来说该入我mén下。但你们也知道,前山弟子还算不得正式mén人,要是双方愿意,还是可以拜入他mén的。”
“所以,从今天起,阿伊斯,你们山后山的师兄弟,每天轮流,将他给我看得牢牢的。”
“阿鲁,明天你亲自到前山,开始教他九峰掌。”
“高虎,前山执役一事,你去安排。”
诸弟子哄然答应。这一次,再不允许撒兰师弟的情况再出现在伏牛峰一脉了。
“哦,对了,那些实在没办法修炼的弟子,阿伊犁,去一趟莲huā峰,把他们安排到百草谷吧。”
莲huā峰便是二长老玄飞鹰一脉。整个玄鹰宗,便只有玄飞鹰的nv弟子们可以不执杂役,而是专心shìnòng百草谷。
百草谷,便是玄鹰宗种植yào草的地方。玄飞鹰不喜俗世事务,除了炼制丹yào,便无其它嗜好。莲huā峰mén下,尽是nv徒,但百草谷里,却也有一些普通的杂役,负责担水浇huā等事情。
阿伊犁愁眉苦脸,点头去了。这一次,又不知要拿出什么宝贝,二长老才会答应这个请求。自己伏牛峰一脉,本来就是宝贝太少啊。
从听松别院向山里深入二十里,便是阿伊山九峰十八涧之第一峰——望天峰。峰名虽然雄伟,但其实在九峰里却是最低,这望天二字,只是希望感动上天,能让自己早rì进入后山。
山外一百,前山二十,后山一二,这便是比例,至于山后山的弟子,那便是若干年才能出一个。
但进入前山的弟子为数仍然不少,夏天纵只分得一间小屋,编号九五六。
朴桐皱着眉头,看着刚拿到手的名册。前几本都标明了每一个新进人员的名字灵窍位置初元力灵识的详细数据,只有最后一本,整整一百个人,除了名字啥也没有。
朴桐天资实在有限,在前山里一直负责新人的管理,譬如分个组啥的。先不说一百人怎么分,就是这数量,也太多了一些。
mén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朴桐抬头,就看了高虎。
“是高虎师兄啊,今天你怎么有……,这位是?”
高虎后面跟着一黑脸大汉。“这是后山阿鲁师兄。”
朴桐赶紧过来见礼,能进入后山的无不是天资出众之辈,这在宗mén的地位,可是大大的不同。
阿鲁只是礼貌xìng的点点头。高虎已接着道:“朴桐,在为怎么安排那些新人发愁吧?来,给我,那个百人组我来安排,你就不要管了。”
朴桐大出意外又自是高兴,当下将名册jiāo给了高虎。
“怎么做?”
“当然是一个一个看下来,”阿鲁道。
高虎当然是点头,其实他也很明白,今天三长老选拔弟子,只怕是看到那个双灵窍的小师弟,便高兴得啥也不管了,至于其他人是开启了还是没有开启,是一般还是极好的天赋,那肯定是不管了。
这活儿,就咱两个人来做了吧,说不定还真能扒拉出两个苗子来呢。咱伏牛峰这一脉,这些年可是没招到什么人啊。
夏天纵这一天就熟悉了前山的规矩,中途除了有一个黑脸和一个方脸的师兄伸头进来看了一看之外,竟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一声尖利的呼啸划破黎明,各新进弟子急急起chuáng,到早就指定的地点集合。
夏天纵看看自己前面的两人,有些奇怪,别的队伍少则十人,多则二十人,只有自己队伍,只有三人。
带队的就是昨天见过一面的黑脸大汉。紧挨着的队伍有七人,带队的是那个方脸。
整个场地里,至少有二十个队伍,但二十几个队伍的领队,都是以手势指挥着新人站队,实在不行,也是压低了嗓子点名。
这是因为,这次新人队来了个新的领队,他的名字叫阿鲁。
阿鲁看着自己的三个新人,大声道:“目标:望天峰顶,以最快的速度,两个来回!”
嘶!各领队齐唰唰发出同一个声音。
阿鲁冷冷地哼了一声,领队又齐齐闭嘴。
阿鲁带着三人的队伍,跑出了院子。后面的领队开始下令:“目标,望天峰回风亭,一个来回,吃饭时间赶不回来便不能吃饭。”
夏天纵自然没有听到后面的指令,只是跟在阿鲁师兄后面,不紧不慢地向望天峰顶跑去。其实,望天峰顶怎么跑,夏天纵也不明白。
望天峰顶也不高,到了回风亭还有三分之二。其实多三分之二也没什么,如果所有的路都一样的话。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所有的山峰基本一样,越是向上,路况越差,而且,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
夏天纵跑在最后面,另两个都长得甚是高大,能被阿鲁挑出来,想必灵窍质量也是极好。
阿鲁保持着固定的步伐,无论地面如何变化,永远是嗒嗒嗒嗒固定的节奏。
夏天纵前面两个,步子很是有力,跑起来噔噔直响,时而还跳起跨越。
阿鲁等四人跑在最前面,后面是高虎的队伍,再后面是长长的队伍,大家一溜烟顺着望天峰而去。
慢慢地,队伍前后的距离越拉越大。
其实阿鲁的心神全在夏天纵身上。昨天自己一见到他额头奇怪地束着一条破布,便知道找到了师傅说的那个少年。只是怎么看,这少年都太过平凡,不像是身怀双灵窍的异人。
此时跑步,阿鲁便专心听着夏天纵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很轻,轻得没有道理。阿鲁心里想到:“师傅说他只是开了灵窍,没道理一夜之间便能打通足部经脉。看他的步伐,也肯定没有打通tuǐ足经脉。为什么他的步子这么轻,难道是太瘦的缘故么?”
阿鲁想不出原因,干脆一侧身,让三人跑在自己前面。
夏天纵前面的两人已经大汗淋漓,口里不停吐着粗气。夏天纵也是全身出汗,偶回头时,后面已经没有其他队伍。
“快,快,看到前面那个亭子没?那是回风亭,回风亭往上,就不远了,快跑。”
阿鲁大吼着。不停地催促着夏天纵三人快跑。
夏天纵越跑越奇怪,前面两人虽然早就喘气粗重,但那吐气吸气却是丝毫不luàn,显然经过专mén的训练。
夏天纵不知道,他心中奇怪,另外三人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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