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节 忽悠小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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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玲儿约的是正午后,此时完全不急。赵明诚信步而走,边看看此处古朴的民情,边适应重生后的环境。
穿越赵明诚,虽然看上去风光无比,但是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这家伙在家里根本不怎么招人待见。到现在还没有文鼎,证明资质太差,若不变强,便让人看不起,这个道理在每个地方都一样。
此时,已至湖边,暮春的阳光射过天空,天空中忽然飞过大片的鸟儿,抬头望去,甚是壮观。
鄱阳湖上,水天相连,浩瀚万顷,边上野草丰茂,芦苇丛丛。赵明诚心中些许阴霾顿扫一空:人生就应该要像这些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击水翱翔,只有懂得快乐,才会快乐。
不由信手摘来一片芦叶放在嘴里轻吹一曲,一曲落声,随后诗兴大发地吟道:“记得诗狂欲发时,鄱阳湖里月明知。无人为觅桓伊笛,自卷青芦片叶吹。”
“好曲,好诗!船家,快,马上划过去,让我去结识一下此人!”芦苇丛中,一个皂袍男子正催促船工掉头回岸。
此人叫崔鶠,为人正直敢言,鼎鼎大名,乃筠州推官,相当后世法院院长。此次便是为九江羊羔酒一案而来,羊羔酒一案,在民间反应强烈,而且矛头直指某位蔡姓大官。
今早他难得想在鄱阳湖里闲逛一下吟吟诗,调节一下心情,谁知有人一曲牧叶曲后,直接吟出一首诗,这首诗,跟他心中酝酿的就要呼出欲出的诗句不谋而合,顿时惊为天人、引为知已。
赵明诚不知道随便吟首诗,居然遇到原作者。此时诗出,橙色才气在他身边环绕,忙拿出刻刀在一块玉石上记录下来。
这首诗虽然只是‘名动十里’的才气,不过,更方便他研究体内怪鼎,因为他发现此诗召来的才气,正慢慢往鼎中渗中。
大印刚成,突然,赵明诚发现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他的小腿肚位置,一个没注意,直接被撞得一个跄踉,手中玉石飞出掉地。
突被一击,赵明诚大惊,忙回头,却是一只白色小鹿在搞鬼。此时,只见它快速叼起地上的玉石,撒腿就跑,慌乱中不小心又撞了一颗大树,随后起来,叼回玉石又夺路而逃。
竟然有怪兽抢自己玉石?赵明诚岂可放过它,乘它撞树摔倒之际,一个快扑,直抓白鹿小尾巴。白鹿尾巴被抓,更是拖着赵明诚不要命地奔跑起来……
待崔鶠摆舟返出芦苇荡时,正好最后一眼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草丛中,心中甚憾。
赵明诚被白鹿死命拖着,正有点泄气想放手,前方迎来一处小陡坡,白鹿稍微一顿后,蓄力一跳。
但是就因为它蓄力稍微一顿的瞬间,被赵明诚抓住时机,借它尾巴之力,同样一跃,顿时抢先跳上它后背,顺势抱住它的颈部。
白鹿受惊,直接往一侧山上狂跑。赵明诚发现这家伙精力居然非常充沛,都快跑半山腰了还没办竭。
终于在半山腰一处小山洞前,这家伙才口吐白沫地累瘫在地。
“你这个小家伙,学什么不好,竟然学强盗,学强盗也就算了,竟然强到我头上,有本事你继续跑呀?”赵明诚跳下地,第一时间把它叼在嘴里的玉印抢了回来。
继续谴责它道:“不问便拿就是盗,你妈没教过你吗?好了,给你一个申诉的机会,说说为什么抢我的玉印?要是说不好,嘿嘿,正好一路被颠跛的有些饿了!人家都说吃鹿肉大补,不怕告诉你,本公子下午可是要见漂亮女生的,搞不好,会有突发事件发生,嘿嘿,你懂的!”
赵明诚不知道自己笑得多猥琐,但是这笑声在白鹿眼里,却是非常的可怕,还真弱弱地现出人声道:“你这印中的才气,跟别人家的不同,我感觉好像多了几样不同的东西!吸了它,比人家在书院吸收的普通才气,要强上百倍!”
“倒,你是鹿妖?”赵明诚吓得快速退后几步,没想到随便调侃一下,这只白鹿竟然能口吐人言。随后想想也是,既然有狐妖、虎妖什么的,有鹿妖也不足为怪。
一听被人定性为妖,鹿妖不干了,“我是鹿神不是鹿妖,妖是会吃人的,我不吃人!”鹿妖声音很萌,分不出雌雄。
“你不吃人,那你吃什么?”赵明诚发现它是妖后,眼球直接点亮了,自己怪鼎炼化虎妖和鳄鱼妖后,已经有一点点改变,那么以后再多练点妖,岂不能说怪鼎还会继续有变化?
小白鹿看到此人眼光忽然大盛,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危险,害怕的一个哆嗦,奈何此时无力逃跑,随后小声地道:“妖是靠吸人魂魄修炼的!我的修炼之道,是吸收圣人才气。我被‘白鹿洞书院’所供奉,自不必像别的妖族一样修炼。”
“白鹿洞书院?你不会是当初洛阳大儒李渤养的那只白鹿吧??”
赵明诚一阵诧异,野史记载,唐贞元年间,有洛阳人李渤和其兄弟在此隐居,他养有一只宠物为白鹿。此鹿温驯非凡、甚通人性,有人来访,与之弹琴论诗,它也常跟其左右,仿佛能听懂文人诗歌,人们没有以妖相称,反而称之神鹿。
后,李渤才居大学士,为官江州刺史,被后世南唐李煜追封大儒,并在此办立“庐山国学”,又称“白鹿国学”,与金陵秦淮河国子监齐名……没想到儒者已逝,它倒成精了!”
“好了,我也不想讨论你是谁,既然跟我发生了矛盾,那么选公了,还是私了,你自己看着办!”
赵明诚略惊讶后,瞬间摆正心态,继续无视它的出身,两眼再次冒光:管你是神是妖,既然小尾巴在我手里,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再说,有这么可爱的小妖不欺负,会遭天谴的!
白鹿暗悔不已,自己一念之贪,一世英名几乎丧尽,委屈地道:“那你想怎么私了?”
“服软就好,嘿嘿!咱是读书人,也不能太过格,否则文鼎不稳就不好了,这样吧,你就偷偷地带我,去白鹿洞书院藏书阁逛逛好了!”
赵明诚知道一个书院都会有镇院之宝,其它普通的文宝更是不计其数,自己到时挑几样喜欢的玩玩,比自己辛苦刻印要好多了。
“噗!你才是强盗,你们全家都是强盗!人家只是想拿你一块小印玩,你却打整个白鹿洞学院的文宝,你是坏人,难怪到现在这么老了,都凝不成文鼎!坏人,坏人,你想都不要想!”白鹿宁死不屈地咆哮起来。
“咦,你能看出我没有文鼎啊?我说小怪兽啊,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凝成文鼎的速成办法?咱们换这个条件交易也行!”赵明诚没想到一只白鹿还能懂文鼎之事,眼球再次扑闪扑闪地被点亮了。
白鹿自小被儒学陶冶,应付小毛孩当然不在话下,头一歪,道:“圣人言: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勤学为苦舟,书中自有道!你这个年龄,不好好去书院拜大儒求道,却自己在外面瞎混,当然凝不出文鼎了!”
跟我玩圣人言?哼!你等着!赵明诚同样心中想着,自己古今五千年文化,还摆不平你这只小怪兽?
“圣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圣人还言:死读书不如不读书。圣人又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小怪兽,圣人这么多,你觉得到底听哪个圣人的话,才比较好?”
这个?圣人言也太多了吧?
小白鹿还真被他为难住了!因为此人刚才引用的三句圣人言,自己只听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这句,此句出自孟子之言。其它两句,听听都很有道理,每句都有警世名言之义,可是为什么这圣人言,自己找不到出处呢?
赵明诚见它被自己镇住,也不再继续此话题,不耐烦地道:“好了,我们也别讨论什么圣人言了。现在,你,事情做错了!我,要求陪偿。如果你,能拿出好东西,让我满意,我便原谅你,事情就此揭过!私了,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公了的话,程序稍微复杂一点。你看我手上的这摄毛,就是你抢我东西被抓的最佳铁证,然后我去京城儒学院起诉,说白鹿洞学院有只什么护院神鹿不守妇道,勾~引凡人……”
“停,停,我认斩,我认罚,不就是白鹿洞学院的好东西吗?走,我带你去看更好的东西!”
连不守妇道、勾~引凡人都出来了,以后要我如何做鹿呀?小白鹿直接用刚微微恢复的力量,站起来带此人往一侧石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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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节 许家魅舞曲
刚走到山崖边,赵明诚远远地就大叫起来,“摩崖碑刻,竟然是摩崖碑刻!真是太好了,嗯~”赵明诚忍不住抓起鹿尾巴,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下,随后马上跳上山崖,研究起碑刻来。
所谓摩崖碑刻,它包含摩崖题刻,是历代文人寄情咏物时留下的。可以说,同一个人在纸上的字,跟在崖壁上的字,无从对等。
做到留诗山水间,一个人要如何的诗兴大发,才有此雅兴?此时的字,完全是一个人,一个阶段的巅峰之作。
这种题刻,它集文学、书法于一体,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和研究价值。
赵明诚曾研究发现,战印一道,如比刻符,一首诗词,若用不同的笔法刻印出来,其威力也尽不相同。
所谓诗魂文心,便是如此。
往往看似简单的一个字,很可能暗藏有刻字者的诗魂和文心,若能引起此人的诗魂文心共鸣,刻出来的东西,威力毕将更上一层。
因为,能玩崖上刻字者,会是普通的凡人吗?
题刻中,有四个字,就能印证这个观点——天人合一!
这四个字,在众题刻中如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就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但是下一刻,赵明诚却皱眉发现,此字妖孽异常:咋一眼,看上去笔势磅礴无比,等上前想认识细细揣膜时,却发现此字平淡无奇,根本比不过旁边几个不同笔法的字迹。
这是怎么回事?
一看到赵明诚凑在这四个字旁深思,白鹿就知道今天亏大了,没想到此人竟然这么识货,一眼就挑上那四个大字。
原本还想着随便指个题刻,然后如何忽悠他,说上面的字是某某大儒的真迹,比整个白鹿洞书院所有文宝加起来还要值钱,让他当至宝拓印完,再找借口打发走。
此时见这人内行无比,发现他此刻不再留意自己,马上抽空闪走。
这人太可怕了,身上隐藏着强烈的威胁气息不说,刚才还亲人家那里,到底是谁勾~引良家妇女呀?我闪!……
正午时分,湖心岛的望江楼,已是人声鼎沸。
今天是九江第一才女下帖举办的诗会,九江学院和白鹿洞书院所有有名气的才子,悉数到场。
因为今天的主题非比寻常——论战诗!
眼下妖族渐盛,大有举族来泛人族之势,做为宋国未来栋梁的才子,每个人的肩上,都担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
但是,虽然他们当中不乏才高八斗之辈,可是从没有人吟出战诗。没有战诗攻击,一切战斗,皆是蛮力行为。跟蛮妖之辈比蛮力,从源头上,就已弱了半分。
许玲儿此次战诗之论,甚得众才子之心,有这样一个人牵头,让大家坐席而论,也许真能碰撞出战诗也说不定。
九江许家,在本地甚有名气,历史底蕴极丰,可以说,由许氏才女许合子,一人造就一族传说。
据儒林小道秘传,此族有堪比儒林大儒真迹的绝学——魅舞曲。
说到魅舞曲,没有哪个才子,会不知道这是何物!
诗词一道,终是小道。若以兵器而论,诗词一道,犹如器之利刃,儒者一怒,必杀一击。练至极至,可诗画并击。
其上为战曲,以乐音沟通天地,如兵器之棍器。棍乃兵器之王,可以以无比霸道之势,横扫千军傲视群雄。
传说数年前,水族一次大举进军来犯,一代大儒苏轼,一人一琴,以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自创一首战曲,尽灭来敌。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这首最近代的战曲,一直被万千学子传唱,但是无一人深得精髓。
再加上苏轼此人喜欢游戏人间,以食、酒为乐,神龙见首不见尾,并没有传出有谁得他衣钣,这首战曲也成绝唱。
再上,比战曲更厉害的就是战舞曲,它集诗、歌、曲于一身,如精炉炼兵,加入各元素,打造出毁天灭地的超级神器。威力无以伦比,目之所及,转眼间,所有东西,真正地如同樯橹枯稿,灰飞烟灭。
战舞曲到底如何厉害?这个问题在儒林小道中已被封杀掉,没有人做出解释和形容。
只有民间还偶尔口口流传说,当年秦王李世民,舞用二千人,皆着战甲,执锦旗,以一曲《秦王破阵乐》于川大平原中,尽诛来犯蛮妖,震惊一世。
可惜后来,此战舞曲在玄武门事变中不知所踪。
也有人说,此战舞曲杀伤力太巨大,有伤天合,恐被宵小惦记,被当时镇**神李靖,当镇国神器雪藏。
反正后来,秦王战舞曲成为讨论的大忌。
直至到目前北宋时,再没有此事传说。
但是眼下,妖蛮群环,人族非常希望有此类镇国神器压轴镇鼎。于是,战舞曲又被各才子文士,重新启封。
可是如今,即使各大儒和半圣有心,但是这种战舞曲,不是谁想弄就弄的出来的!
而许家,因为有先祖舞出魅舞曲,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魅舞曲跟战舞曲,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效,它的威力虽然不敌豪壮的战舞曲,却超脱战曲,介于两者中间,为如何参悟出战舞曲,提供非常有用的方向。
由于九江学院当属民间,不同于国子监,若得院君认可,一句话便可到此参习。当下,九江学院已成各族士子朝圣之地,隐隐有压白鹿洞书院一头的趋势。
才女许玲儿,姑不论其才气和美貌,单凭这家世,就是让人追捧的多金之女。这也是为什么揽月楼羊羔酒,对别人,只限卖于三楼消费者,才供一桌一坛,而对许玲儿喝,全不限购。
许玲儿虽是九江书院院君的女儿,但是她性格豪迈,喜欢四处交友。常和众才子品诗论画,心存百姓,才忧天下!
在众才子眼里,她这个一介女流之辈,都尚且心存强我人族和保家卫国之心,我辈男儿更应,洒热血、卧战场。
此时,离约好的时辰提前半柱香左右,许玲儿一袭白衣学服,被九江学院四大才子,簇拥着一起出现在小船中。
望江楼上早到的白鹿洞书院的四大才子,也不矫情,立马下来迎接。
四大才子之首冷易青躬身见礼道:“玲儿学姐好,冷易青率白鹿洞书院四位学友,向学姐问好!”
许玲儿依旧白纱遮面,但是她玲珑的身躯,即使最普通白衣学服也掩盖不了。一出现,自然成为焦点。
“冷易青、孙道明、沈心仁、郑志忠,不错,来得挺齐的嘛,很给面子。”
许玲儿挨个点名,能被许玲儿当面叫出名字的各才子,马上立正身姿,如被女皇检阅,心中充满了无尽荣耀。
“咳咳,学姐,我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到望江楼上开始论诗了?”说话之人,是许玲儿身后带来九江学院四大才子之首卢广山。
九江学院跟白鹿洞学院由来结怨以久,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有存在就会有竞争。
身后一字排开的是卢广山、王震峰、陈鸣水、吴宣。
许玲儿见这些人一见面就想迫不及待地论诗,心中倒是一喜,有竞争才会有进步,这也是九江,一个地方同时存在两大学院的原因。
“不急!我今天压轴特邀的高人,还没到呢?大家先四处自由活动一下!”
许玲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一见赵明诚没现身,心中却略显不爽,自己亲自出面邀请人,谁不是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这家伙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白鹿洞书院的冷易青和身后三人相视一笑,压轴高人的事,他们早听说了。
湖心岛地处湖心,要是没船的话,所谓高人,自己会飞过来吧?呵呵!
谁不知道冷易青正在疯狂追求许玲儿?老规矩,许玲儿感兴趣的雄性动物,必须隔离掉!
第17章节 改良芦苇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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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湖岸边,赵明诚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时分,打听到去湖心岛的小码头,可是到了码头边,一眼望去,湖上根本没半条小船,而且目之所及,湖边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赵明诚第一时间就气暴了,这丫头不会是逗自己玩吧?你妹的,人家爬了半天山,就是想在中午好好大蹭一顿。你连条小船也不放,不会叫我游过去吧?
正生气中,不远处草丛中,冒出一个放羊的老者,刚才这家伙躺在草丛中睡觉还真没看到,赵明诚见他起来赶羊走过,不死心地上前问道:“老人家,这个小码头上,怎么一条船都没有?难道今天是什么节假日吗?你们是怎么去湖心岛的?”
赶羊老者一身邋遢,头上许多草屑,嘴含着一根尾草,哼着听不懂的曲调,自顾自地赶羊,根本不搭话,见有人挡道,反而侧身错开几步走。
赵明诚一看不对,绝对有故事,一个银锭就往他头上扔了过去。
“哎哟,你个外乡小后生,想找死啊?呃……”那老头正骂着,忽然看到扔自己的是一锭银子,马上捡起来藏在怀中。
“老头,那银子好像是我扔的,你这么捡走,是不是要表现点什么?”赵明诚饶有兴致咬着项间的玉佩,边磨牙,边斜着眼看他往身上藏银子。
银子就是上好的名片,这一招在哪里都好用,看来努力挣钱便是人生最大的目标。
往怀中藏好银子,老者高兴地大笑道:“哈哈,小后生,一扔就是五两银子,够大方的嘛!我老羊倌也不能不识抬举,跟你明说了吧,有人给这里的所有船工都出一两银子,唤他们都到那边的江心芦苇荡里搭火聚餐去了,叫他们下午日落时分才回来正常开工!”
羊倌此时笑眯了眼,刚才看到几个穿着鲜亮的小后生出钱一人一两银子请船工聚餐,竟然没叫上他,气得火冒三丈,还好自己聪明,守株待兔地睡一觉,就挣到了五两银子了。
“哦,原来是有人在玩阴风啊?那个老羊倌,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叫回来几个?”
赵明诚听得眉头一皱,本来他去不去湖心岛也无所谓,但是有人跟他过不去,就另当别论了。
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人看扁。眼神一寒:哼,别人跟我玩船,我就推他下水!
羊倌见这小后生竟然想叫他拉嗓子叫人,马上摇头,“芦苇荡这么远,我可没办法帮你叫人……哎哟,你干嘛又扔我?”
“少废话,十两银子,有没有办法让我去湖心岛?我赶时间!”赵明诚直接又扔了一块更大的银锭。
“哎哟喂!十两银子啊?没问题,老羊倌我保证半个时辰之内,把你弄到湖心岛上去!”
十两银子可是大手笔,够他们中等人家都好好的生活一年了,想想高档限购的羊羔酒,一角也就八十一文钱。
……
“学姐,我看那人不会来了吧?你说那人每首诗都是战诗,这水平,就是大儒也不敢这样说,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追求者冷易青不道痕迹地规劝道,因为他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浪费众人的时间而已。
“对对对,学姐,我看那人八成是个骗子,真要真刀真枪检验了,那人一定是熊了,而且很可能借机遁走!要不然,想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玲儿学姐相邀,谁敢不来?”
冷易青死党白鹿洞书院的孙道明,一手摇着一把精致的羽扇,一边笑呵呵地附和道。
许玲儿被这些人阴风一扇,暗火顿时拨得大盛,一跺脚,正想说算了不用等了!却听得望江楼上一人惊奇地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不由跟着放目远眺,却见江上,一人一袭青衫,双手背后斜望着天,脚下四木竹排无风自动地快速向湖心岛划来!
“这人是谁?竟然还懂驱风逐水术?”才子中,不知是谁惊讶地喊出声来,如在寂静的人群中扔下一枚超级炸弹。
赵明诚在众人非常诧异的眼神中,潇洒地跳上了岸。
那送行的四木竹排,说也灵异,竟然非常有灵性地往回时的水路,自动快速地漂浮而去。
见众人都被惊的还没回过神来,赵明诚不由咳咳喉咙道:“各位,不好意思,来的时候,江面上发生堵鸟事故,以至于迟了半个时辰,还望海涵!”
呃?江面上发生堵鸟事件?
听到此话,许玲儿瞬间回过神来,几步上前,完全不顾形象地抓住赵明诚道:“你刚才无风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又研究出新的战印或者战诗了?”
“这个,也没什么啦!佛家的绝学芦苇一渡,大家听说过没?我只不过在此基础上稍微改良了一下!”
赵明诚边说边不动声色地逃离她的凤爪,眼下人多嘴杂,自己以后还要追李清照的,切不能早早传出和许玲儿的桃色新闻!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赵明诚并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眼神一直快速闪扫着。他从登岸到现在,看到眼前这些人中,有四个,看到他的出现,好似很吃惊,而其他人的眼神,却是诧异!
刚才被许玲儿不经意地一拉手,这四人当中又有一人马上脸色就黑下来。不用猜,此人就是给自己莫名挂情敌牌的最大幕后黑手者。
“芦苇一渡?这个书上有记载,传说佛门圣者当初遇到大江阻路,信手轻折一根芦苇,随后单脚踩上,横渡而过!”有九江学院的才子马上说出这个典故,随后问道:“不知这位学友,你是如何改良的呢?”
这话可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刚才这一幕无风破浪的绝技,被震憾到的人,还不只一两个。
赵明诚右手挠挠后脑,略显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啦,花二十两银子就能搞定!”
二十两银子就搞定?佛门神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许玲儿眼睛一亮,温柔地道:“赵公子,请捡重点说!”
“咳咳,这个不足一提啦!只要你肯花银子,湖岸有的是水性通天之辈,他们推你到江心岛,小菜一碟啦!”
“噗!”
“噗!”
……
听喷者响成一片!
这样也行?
“装神弄鬼!”冷易青直接出声鄙视,随后转头对许玲儿道:“玲儿学姐,你别告诉我要等的人就是他?”
“呵呵,对,就是他!”许玲儿听到赵明诚揭开这样的迷题,难得地笑出声来,随后又娇嗔地对赵明诚道:“你这家伙,好好的船不坐,竟搞出这样夺人眼球的事,也太喜欢搞怪了吧?”
赵明诚一脸冤屈,但也不说破,今天这事必然会传开,那么有人支走所有船工的事,也必然会传到许玲儿的耳朵里。自己本无意争美,有人自作孽——看他如何死!
“学姐,时辰不早了,我们上望江楼开始论诗吧?”冷易青怕赵明诚说出无船可坐的事,忙假装非常热心地上前提醒论诗之事!
第18章节 横竖都是二
一上得望江楼,冷易青死党老三沈心仁,便非常有默契地进入战斗模式,对赵明诚道:“这位学友,听玲儿学姐说,你能吟出战诗,不知道学友是举人学位,还是状元学位?”
这里也很讲究文凭?人家以前是博士后学位,管用不?当然,赵明诚也只是心中吐槽一下而已。
“非也非也,小生自幼贪玩,捐了一个童生后,家人见我资质愚钝,就不再给我捐更高级别的文位!”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赵明诚努力即兴应酬着。
捐的童生?许玲儿身后九江学院的四大才子差点摔倒,自己师姐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奇葩?
“哦,童生就能吟出战诗了?学友真是大才,不知学友凝得是几足文鼎?”白鹿洞四大才子老四郑志忠同样非常有默契地上前补刀。
“这,我能说我没有文鼎吗?”赵明诚有点无奈,文鼎之事是自己的死肋,总不能祭出十二足的怪鼎来冒充吧?
没有文鼎?两句就问出馅来,太没挑战了!白鹿洞四才子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此人特长,可能就像刚才弄出‘江上无人漂竹排’一样,只会装神弄鬼吧?
老二孙道明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自己再上前剥衣,让他们继续看好戏,“这位学友不会是圣前童子自学成材吧?对了,我这里有一首对联,还望学友指教!”
说着,孙道明一展手中玉扇,轻摇几下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靠,实在看不下去了!孙道明,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捡千古绝对欺负一个童生算什么才子,有种放马过来,本公子陪你玩三百个回合!”
看到孙道明的风~骚~样,九江学院老二王震峰忍无可忍地上前出声道,这些人摆明玩车轮战嘛!
赵明诚也跟着出声道:“对呀,你也太欺负人了?这个破联被多少人玩过了,你还当宝吟!不就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吗?我看你这个人,真的能直接用一个‘井’字概括——横看竖看都是个二。”
此话一出,赵明诚发现大家都好像被震到了,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看着自己。
赵明诚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略挺直胸膛,完全没有负担地收下所有目光,心中自赞:别对哥太崇拜,没看过文人吵架不带脏字吗?
等等,好像这目光不对呀!难道这里不流行这个答案?看到众人神情不对,赵明诚马上不好意思地道:“咳咳,刚才没细想,那个答案不算,待我再深思一下!”
这次,赵明诚祭出深思的招牌动作,取出挂在项间的圆形玉佩,临时磨牙补充灵气,十几息后,看着众人,谨慎地道:“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下联吟完,同样,这些人并没有想像中的鼓掌。赵明诚不由傻眼了,难道这个下联也不流行?
再次小心地道:“会诗楼,会诗友,会诗楼上会诗友。诗楼永久,诗友永远。”
又一联对完,这些人同样没半点反应,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赵明诚直接暴了,“这个下联已经很和谐了,到底行不行,你们给句话呀?”
童生一怒,同样如当头一喝!
一听到此话,许玲儿马上带头鼓掌,道:“好好好,赵学友文才惊天,连被封为千古绝对的对联,都能瞬间对出三个下联来,这事我得叫老爹寄书翰林学院,想必下期翰林书刊上,此联必上头条!”
总算有反应了,赵明诚听到许玲儿此言,很萌地拍拍胸脯定定心,道:“呃,你们下次反应快点好吗?刚才差点吓着我了!我这人没什么特长,也就对联方面稍微拿得出手!”
“哈哈哈!”许玲儿也学男子一样对众才子豪笑道,“各位学友,我这朋友很奇怪的,你说他会吟诗吧,你又写不出诗来。你说他没有才气吧,他却又能随意对出千古绝对来!但是,这都不是今天的重点,今天的重点是,他还能随便吟出战诗来!”
许玲儿略停顿下来,扫视众人的反应后,才接着道:“众位手上的诗稿想必都看到了吧?那就是赵公子吟出来的。当时妖族围攻我人族,赵公子危及关头吟出带有幻隐属性的战诗,帮众人躲过一击,这是当天和知府大人并肩作战的所有人,都证实的事!”
见到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手上的诗篇,面纱后的许玲儿略笑笑,对赵明诚温柔地道:“能否请教赵公子:别人才高八斗,而且文鼎全都不凡,可就是吟不出战诗,这到底是为何?而你连文鼎都没有,却能吟出战诗,其间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许玲儿此言一问出,众人全都点头,随后把目光齐刷刷地同时投过去。
看到各种殷切的目光投过来,赵明诚脸上飘过淡淡的忧伤。自己不应该为了一时意气到这里来啊,现在被人架火上烤了吧?你问我如何做出战诗,我问谁去呀?
只能抓耳挠腮一下,在众人以为会有惊世之言发表时,赵明诚却道:“我不太会写诗,当时被妖逼急了,才随便吟诵几句,谁知竟然才气贯顶,吟出带有特殊属性的战诗来!”
“就这么简单吗?借景抒情吟诵,我们都会呀?”许玲儿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百尺竿头’的诗她也写过好几首,但是战诗,跟才诗完全是两个概念。
凭她跟老爹讨论分析,这中间一定还有一种鲜为人知的元素,而这种元素很可能被赵明诚掌握了!
想到此处,许玲儿郑重地站起来,对着赵明诚行了一个尊师礼后,道:“赵公子,现在妖蛮渐渐强大,我们人族要想强大,必须在战诗上有所突破才行,还请公子为了昌我人族公子不吝赐教!”
呃,以人族昌盛压我?晕啊,逼死我也没有用!
赵明诚欲哭无泪,努力清清喉咙道:“战诗之道,我也无迹可寻,若真要细讨,我们只有在当时的情景上下功夫。”
见所有人都点头认真在听,赵明诚继续道,“当时情景非常紧急可以用危在旦夕形容,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可能就是那种暴发力比较强的兔子吧?”
“哦,你这么一说,似有几分道理!”许玲儿听得很认真,“当年先祖许合子和杨玉环就是在兵临城下,而且是城门欲破将破前,人品大爆发,完美演绎了《美人曲》的!”
赵明诚见许玲儿已经入境,忙随着她的话义道:“不错!我觉得这个因素必不可少,因为平静的湖面出不了好的水手,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突破自我!”
“平静的湖面出不了好的水手?说得好!看来我要建议爹爹,设立一个生死打怪区,才能提高学员的整体水平!”
许玲儿发现赵明诚有的东西说得不似圣言经义,却让人通俗易懂,不由又对他高看一眼。
“哈哈,这个建议好,差的学员都喂怪兽了,你们学院的整体水平自然上去!”白鹿洞书院的四大才子之首冷易青见这两人越聊越投机,马上出声强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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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节 战诗的真谛
许玲儿见到冷易青插言,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冷落众人,八面玲珑的她,略咳一下,重新启出一个话题,道:“战诗一道,曲折复杂,若论战诗,首先必明诗之意,众位学友,何为诗?何为好诗?大家可以谈谈各自的看法,也许给别人不经意的启发也说不定!”
其他众人一听就激动起来:这是给大家表现才气的机会,美人前露脸,必须抢。
九江学院四大才子卢广山第一时间抢言道:“要想吟出一首诗,必须天人相通,才能引动天地才气,所谓心物对应,才气同型,必以天地自然、万物同一,倾诗歌之情,才能束之灵动。不知明诚兄,你怎么看?”
赵明诚见又被点名,只好出声道:“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做出战诗,但是,如若只是提高才气的话,我觉得诗人在表情达意时,可以用意识之力,借助自然景物,激发才气并攻之,可成一道。”
“哦,是不是借外界世界春秋变化,以意催眠,激荡天地才气,以人心之灵动,激发出一环又一环的情感涟漪,形成意识之浪,影响妖蛮本心,使其陶醉其中,流连忘返?”九江学院的老三陈鸣水也抢言说出自己的感悟。
许玲儿对以意识之力,激发才气并攻之说法,感觉焕然一新,也跟着道:“不错,妖也是物,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是以一叶可引秋意,一曲能灭虫心。天地万物,皆由才引,若,真以意激之,唤清风与明月同夜,画白日与春林共朝,是可一试!”
冷易青见许玲儿认可什么以意识攻击,忙插口道:“圣人言:诗者,天地之心。诗者,民之性情。既然圣人已经点明,天地万物,以才气为咒,才可引自然之力,为民所用。可见,诗为天人之合,才是上乘。并非提倡随便走异道,乱求捷径。”
九江学院大才子卢广山挤前一步,同样不想让冷易青以圣人言独占鳌头,马上抛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题:
“战诗我无从猎迹,但是我觉得诗可以跟画连为一体。在我看来,绘画与诗歌几乎达到了同样的高度,是——故,才气到达盛处,可以叠加。若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必能引得天地蕴藉的空灵才气。而且这种叠加,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所以,我觉得,若是战诗求而无得,可先钻研诗画共战之境。”
果然,许玲儿听得诗画共战之说法,点头称赞:“这个不错,以画为龙,以诗点睛,也许也能创出战画。‘自古意态画不成’,若以诗表达,集得才气,弥补不足,极有可能创出低极文宝,跟赵公子的刻印一道殊出同归,这个方向也可一试!”
赵明诚见这些人出身名望,连战画都衍生出来,也不耻下问,道:“何为文鼎?”
许玲儿并没有因赵明诚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而看不起他,反而觉得此人在众才子面前不耻下问才是文人榜样,认真解释道:
“关于文鼎何物,先圣书中有言:才气凝鼎,各系子足,鼎无大小,其貌无穷,日月星辰,皆可一容,万物覆焉,其厚广博。鼎到神处,载华岳而不重,盛河海而不池。”
文鼎是何物,对很多有师承的人来说并不算奇事,九江学院老二王震峰,也乘机插口友好地补充道:
“鼎为何物,在儒文真经中是这样描述的:天沐苍生,鼎容万物。鼎到神处,还可草木生之,**居之。才若凝水,多其不测,可养鼋鼍、蛟龙鱼鳖也。”
“那何为战舞曲?”赵明诚终于抛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一直听说什么战曲、战舞曲,好像威力很厉害似的,其实他完全没概念。
这个问题问得有深度,毕竟很多人,根本接触不到战舞曲这个概念,许玲儿笑笑道:“战曲何意,我可略作解释: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感于物动,形于声乐。是以,乐者,音之所由,其本,在于人心感物。”
见赵明诚听得特别认真,原本不打算透战舞之意的许玲儿,忍不住概括了自己所知的战舞大纲,道:“至于战舞曲,我也学之皮毛,古书上有对此描述: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乐荡情性,形诸舞咏!”
冷易青见许玲儿连这么压箱低的战舞大纲都说出来,不出眼眸顿冷,难道她对赵明诚有意?
语气略冷地插口道:“玲儿学姐说得太好了!只是,那个赵公子,今天本意是请你给我等解惑战诗一道的,怎么都是你在求问,反而对我等提言,避重答轻呢?在下再提问一次,你以无鼎之心吟得四首战诗,其中秘处,可否赐教一二?我等九江所有书生,必洗耳恭听!”
赵明诚刚才正偷师的厉害,没想到被冷易青再次出言打扰,而且,这次更狠,同时拉出所有九江书生逼宫。
知道此次不说点让他们信服的东西,这关怕是不好过,暗恨此人的同时,脑海无奈地快速转动,几息后,眼球一转,道:“赐教不敢当,交流一下还是可以的!”
顿了顿,看到众多才子都想寻求答案,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因为我吟的不是诗!”
“呃?不是诗?何解?”
“难道这东西也分‘嘴上有诗、心中无诗’的境界等级?”
“吹,你继续吹!”
……
赵明诚话音刚落,众人马上议论纷纷,尤其是白鹿洞书院的人,其他才子更是轮番出言挖苦。
静立良久,直等所有人全不出音,赵明诚迎着许玲儿殷切又略矛盾的目光,最终缓缓地吐出后世某人最经典的拉风话:“我吟的是尸,尸体的尸!”
“尸体的尸?”此言一出,众人脑海里齐刷刷冒出沙场尸横遍野的场景,莫名战意,顿时从心中直达鼎足。
那一刻,在场所有认真听的才子们,瞬间全感到体内文鼎一动,鼎内蕴含的才气,如受刺激似的狂翻起来!
“文鼎大动,此话竟然让我文鼎大动!”本略显失望的许玲儿,此时激动的喃喃自语,“没想到他,竟然真有一句道破战诗的真言,听君此句话,胜读十年书啊!”
但是,众人还没高兴多久,又马上眉头大皱起来,因为众人文鼎虽动,但是才气就是溢不出来。
才气若从文鼎内溢出,然后顺鼎流下,就非常有可能会形成新的鼎足。
自古文人以凝文鼎为荣,才气越大,鼎足越多。
一、三鼎可封士级,五、七鼎可封卿大夫,九足鼎可封诸候。
鼎足越多,承受的才气也会越多,才到极处,到时可以修成鼎天立地的圣鼎!
可是眼下,这种欲溢不溢的状态,让人抓狂,个个如欲求不满的怨妇一样,眼睛通红。
有的更是席地而坐,直接大声朗读圣言经义,有的则是马上望江做诗。
并没有受影响的人不多,包括冷易青,此时他体内阴火正盛,他没想到此人会有如此能奈,竟然一语能道出战诗真谛。原来我们这些才子,心中没有战念,为赋新诗强说愁,诗中根本没有杀气,所以更无从谈什么战诗。
哎,此言一出,此人怕是在许玲儿心中的份量,顿时直线上升,自己的泡妞之路又将难上不少!一念至此,看向赵明诚的眼神,基光四射、恨意顿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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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节 湖诗大比拼
冷易青在年轻一辈中,号称诗琴双绝,见赵明诚在诗词方面好像略有建树,觉得应该避其锋芒,另外为战,马上一个眼神投向自己死党。
白鹿学院才子老二孙道明立刻心领神会,击掌吸引大家注意道:“各位静一静,今天难得欢聚一堂,有诗无曲不算会。我知道在座很多人立志远大,战诗不是目标,战曲才是重点。以后诗曲融合,都是想要问鼎战舞曲的,下面我们是不是交流一下音律之道?”
“对对,音律之道更讲究天赋,若论我们白鹿洞书院此艺天才,非大师兄冷易青莫选!”
老三沈心仁同样拍马跟上,随后恭敬地面向冷易青行师礼,道:“大师兄,你在音律一道上,行的比较远,今天能否以‘湖’为主题,赐教一曲天籁之音呢?”
“哪里哪里!在下也只比大家多一把好琴而已!今天难得有学姐这位音律大家在,易青就献丑先抛砖引玉,求学姐和各位大家多多斧正!”
冷易青话刚说完,就有人送上一把古琴,他小心地放在桌上,慢慢地打开琴盒。
众人一见盒中之琴,全都倒吸一口寒气,这琴大多人都认得,因为此琴太有名了!
此琴名为冻琴,琴弦据说是灵界至宝灵虫――玄冰蚕所吐之丝,琴体更是为灵界‘桐灵木’之心。
此琴一出琴盒,随便往琴案上一放,无形萧杀之气自然散出,让人不寒而栗,江心岛上,顿时虫音皆无!
这就是灵宝的可怕之处,光出场凭气势,就要比文宝好上一筹。
文宝为大儒或才气异禀之人所著,但是灵宝就完全不一样了,它在取材上就比文宝高上一档,材料全都最顶级的,一般来自更高的界面。
所谓更高的界面,凡人无从得知,据说,本是同块大陆,后被前辈高手大能,各布阵法,封印成界。
也有说,是有前辈大能,不经意间用高级阵法布出通向另一界的秘道,秘道尽头就是更高的界面。
当然,层次未到,真假无从得之,听听就好。
总之,黑市上常有异世之物流出,证明异世是真实存在的。
赵明诚一见此物,也马上眼球一缩。此物简直是文人最爱,档次只有自己刚从虎妖那里抢来的‘精灵破魔弓’才能一比。
其他本有暗恋许玲儿的才子,心中同时凉菜了一半,看来这次为追许玲儿,冷家可是拿出大血本,已经不再是普通土豪级别可以参与的了!
冷易青非常享受别人贪婪和崇拜的目光,庄重身形,端坐在琴案前,轻拨琴弦,一首前辈才人白衣相儒柳三变的《雨霖铃》,顷刻弹唱而出。
不愧为“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柳三变代表作,赵明诚没想到,这家伙歌喉竟然非常不俗,能伸能收,词调控制的非常到位,把此词所含的内在哀怨和委婉凄凉的感觉,表达的尽情尽致,让人听得非常动容!连自己一个第一次听古调的人,都听得非常入神,今天琴曲一道,怕是没人降得住他。
一曲落幕,白鹿学院才子老二孙道明,正好站在赵明诚旁边,顺口问道:“可否请赵公子点评几句?”
赵明诚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也不矫情,拍手道:“不错不错,冷兄选题相当好!多情自古伤别离,今朝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以兰舟催发,道尽离别的决然,述说男儿志在四方,该抛弃时就抛弃。以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余音结尾,完全真情表达出一个刚刚失恋分手之人的万千心绪。哈哈,这首《雨霖铃》已得三分火候,尤其是寒蝉凄切之意,演绎的相当完美,有此琴相助,怕是脱变为异类战曲,指日可待!”
呃,分手失恋?离别决然,还玩抛弃?这首名词,是这种解释?孙道明直接无语凝噎。
其他人略一怔,并没有多语,此曲一出,怕是无人可敌!他们明知冷易青直接最强出手,攻心为上,但是境界有别,好曲就是好曲,并不是努力就能赶上的,一时无人应战。
九江学院众人自然不会让白鹿洞书院的人一枝独秀,,忙把目光投向大才子卢广山,冷易青手段非凡,也只有他出手才能比拼。
卢广山也不含糊,直接用湿巾净手,然后小心地打开随身一个琴盒,同样从盒中取出一把古琴来。
此琴是一把高级文宝,取材上好重阳木,丝弦是妖蛮将级的妖牛筋打造,后被大儒级人物三转灌过才成。
虽比刚才的灵宝逊上一筹,但此琴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卢广山敢拿出来一拼,是因为知道,两人同样不能发挥古琴的最大威力,真正拼的是个人对音律的感悟!
正坐琴案,深吸一口气,卢广山轻调音域,一曲范大儒的《岳阳楼记》,随后荡气回肠传出!
传说《岳阳楼记》已升级大儒战画,当初范大儒昔日好友滕子京,画出一副《洞庭晚秋图》叫范仲淹提字,范仲淹根本没去过岳阳看洞庭湖,但是却被此画所吸引,引得才气共震,立马在邓州的花洲书院里挥毫,撰写了著名的《岳阳楼记》,直接把此画升级为战画。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八百里烟波浩淼,湖水辉映,令多少英雄神往。”一曲歌落,许玲儿不禁心思迷离,感慨万千,“好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卢兄也同样唱出范公的三分正气,兄还待勤加苦练,若得范公五层才力,配合《洞庭晚秋图》原稿战画,必能一曲灭光师级妖蛮!”
两个不同唱法,让人受益良多。赵明诚这次是真正接触到初级战曲,原来古人唱腔如前世京剧,大磕大直,冷易青虽然唱的是婉约派的诗词,但是同样摆脱不了如同京腔的大磕大直。
正因为追求大气,缺点也马上出来了,缺点概括一下就是吟速太慢,缺少急迫感!跟前世的流行音乐,无论从韵律还是语速上,格局都完全不同!
“两位才子你们这样一弹,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呀?”九江学院老四吴宣苦瓜着脸道,随后对许玲儿道,“大师姐,只能拜托你出手,虐虐他们,也好让他们找找被虐的感觉,才会体会到我们这些边缘人的痛苦!”
许玲儿刚才听得赵明诚的战诗论‘我吟的是尸,尸体的尸!’体内才气翻腾的最厉害,强压多时,正想找一个方式宣泄,也不客气。
随意从身边一位学子身后,借得一把普通古琴,置于案前,轻试几音后,弹唱起“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这是一首小令,在坐的各位都很熟悉,只有二十七个字,但是如今却以曲风唱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一句一字闲不得”。意思是说,把小令谱成唱曲,很难。
即要表现美人凭栏远眺图,唱出“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的”的惆怅,又要不动声色地凝成‘斜晖脉脉水悠悠’的交融、空寂。
让人心中自幻出一个绝色佳人,凝眸烟波,一江春水,由希望变失落。最后更是弹出全曲最强音,“肠断白苹洲!”似是高~潮结句,却又欲说还休!
不愧是魅舞曲传人,短短一小令,却已深得其魅曲精髓!赵明诚一阵感慨。
“好曲!学姐不但调美,歌更美,短短二十七字小令,竟然完美展现出一个多情女子,从最初热情的等待,到再次深陷无尽失落的心情,生动地传唱出来,让人顿生爱怜!”
冷易青捧完许玲儿,眼球一转,眼前这个男主角怎可落了他的身影,此时点他,没有人发现针对他吧?
微笑着,道貌岸然地道:“明诚兄跟我们是初次相交,不知道对音律可有研究,来来来,就用小弟的琴也来弹奏一曲助助兴,来,请上做!”
众才子见冷易青连这样的灵宝好琴都舍得拿出来,不由对她好感度大增,要知道名琴如老婆,轻易不会让人触碰的,许多人自问自己就没这么大方。
只有冷易青的三个死党嘴角上扬,轻含奸笑,这琴可不是这么好摸的,灵宝之所以能评为灵宝,自有其独特的地方……
第21章节 文人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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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冷易青死党几人,都搅尽脑汁设法支开他,然后偷偷地摸上此名琴,想谈奏一曲,结果,代价就是,在家床上躺个个把月。
这些辛秘赵明诚当然不知道,他没想到冷易青这么大方,对于古琴,他前世追女生时练过,不过也仅限于弹响而已。
但是这一世,原主的意识里对于琴道有着不俗的认识。赵明诚大喜,很想马上弹奏一曲,感觉一下自己升级为弹琴高手后的乐趣!
此时也不客气,来到琴案边盘腿坐下,面目庄重,根本没去看旁人的神色有什么异常。
按照原主意识,接触新琴,第一步骤,首先要试音。刚轻拨琴弦,赵明诚便感觉自己手指竟然痛如触电,本能快速缩回。
这琴弦,触指一摸,居然传出一股冷到极至的寒意,仿佛多霸占一刻,这种寒意就会直接冰封灵魂!
靠,被人暗算了!
这时赵明诚再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由怒目射向冷易青,但是下一刻,他发现那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正慢慢地向他的心脏位置流窜而去,所过之处,全身经脉从里到外,尽数渗出冰花来。
关键时刻,那怪异的十二足鼎却再次自动旋转起来,鼎内又产生一个小漩涡,所有寒气尽数吸走不说,还控制赵明诚不由自主地把手放上去。以手为介,把蕴藏在琴弦之内的冰蚕丝寒念,以及琴体之寒念全都吸走,在鼎内一角形成一层厚厚的冰霜。
在吸走四分之三寒意后,赵明诚努力控制自己把手挪开,若再任怪鼎自主吸下去,赵明诚不知道这琴会不会爆掉,到时要自己赔就问题大了。
“明诚兄,别磨蹭呀,大家都等着听你弹曲呢?”冷易青适时非常友好地出言提醒。
见白鹿洞四大才子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赵明诚也不点破,反正好处赚到了,应该闷声发大财,也不怕丢脸,顺水推舟假装很萌地道:
“哎哟,这琴太怪异了,刚才差点冻死我!看来我与灵宝无缘啊,冷兄还请收好,这种宝物要是被我等俗人弹坏了,怕是把我卖了,也不够修一根弦啊!”
赵明诚不动声色地把琴递回给冷易青,同时还不忘打补道:“冷兄,这等贵重之物请当面检查,离手概不负责哦!”
土豹子就是土豹子,看到灵宝就吓成这样了!当然,冷易青这么大方地借灵宝,就因为知道此琴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冷易青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明诚兄,忘了此琴没有文鼎之人是不能随便触摸的!”说着并没有试音检查就接回灵宝放回琴盒内。
一切都在眼皮底下,冷易青根本不知道已经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个许姑娘,可否借你的瑶琴一用。”
赵明诚把目光投向许铃儿,她手上的琴只是普通的瑶琴,也不怕自己粗手粗脚会把它弄坏!
当然,这样做,更重要的是不会引起冷易青看出反常,反正只要今天挨过去,他的什么名琴爆了,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了,毕竟眼下,这么多才子都可以做证!
许玲儿刚才看到白鹿洞书院这些人的奸笑,知道赵明诚可以被暗摆了一道,这种文人暗战,她见多了,只当笑料,轻笑一声,让出琴案,道了声:“请!”
这一声请字让众才子看得一阵眼红,很多人都想出声说,我梦中女神家的东西,你别乱摸好不好?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感慨,原来人至贱则无敌,我怎么没想到对女神提点过份的要求呢?
赵明诚再次庄重坐下,脑海快速深思开,要说到带湖的词句,可匹敌柳三变的,还真有一首,那是初唐才子王勃的《滕王阁序》。
其中为后人大赞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祭出来,绝对能增色不少,但是,词非曲,若勉强唱此曲,就会如卢广山唱《岳阳楼记》一样悲剧。
刚才两大书院才子之首比拼,虽然许玲儿看似学自己套路点评两人都差不多,但是从卢广山落没的情绪中可以看出,他自己也知道略逊一筹。
对方虽有借灵宝之利先声夺人,但是无论风格还是选曲,以及唱功,都盖上一筹。
赵明诚知道,柳永的词曲流传甚广,已深得人心,后人仿唱,音质接近,便能快速得到粉丝共鸣。
前世有人讨论,若要压柳永婉约派唱法,非苏轼这种大开大合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种豪迈至极的词曲不能力敌。
而冷易青似是明白这点,特意叫人指出以咏湖为主题,定标为战,先下手为强,直接霸占千古绝唱《雨霖铃》,阴谋阳谋同步展开,就是要做出白鹿洞书院压九江学院一筹的假像。
至于许玲儿,不在打压之列。
而现在,自己不经意间,也成某人顺手打压的目标。
关于跟湖有关的词曲,能盖过柳永这首《雨霖铃》的还真难找,看到冷易青一脸真诚的虚伪样,赵明诚轻拨几下琴弦,决定来个出奇制胜。
许玲儿见赵明诚略显踌躇,也不急催,她同样知道,这次冷易青玩的阳谋无可挑剔,刚才出言勉励卢广山,就是希望他的文心不要受损,否则一个人斗志全无,文鼎没有才气支持,轻者停步不前,重者虚化消失。
这就是文人之战,杀人不见血。文心只有历经磨练,凝成的文鼎才会越霸气!
此时悠扬的乐声已从赵明诚指尖传出,这是从没听过的小调,正诧异中,此调已低下去隐为背调。
却听赵明诚开口唱道:“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得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噗!”
“噗!”
“噗!”
……
一曲刚终落,众才子喷倒一大片。
他们全都听得目瞪口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这是人家赤~裸裸地报复,分明是嘲笑冷易青嘛,不过我喜欢!
可是这词是好词,但是这唱法也太低俗了吧?一代才子白衣相儒把词从神坛引下民间,创建通俗唱法。这家伙更狠,直接玩最低俗唱法,这是要跟冷易青死磕的节奏吗?
果然,冷易青率先跳出来,“唉,明诚兄,你这词曲……兄弟直言,还请恕罪,此曲能用一个字概括,‘俗’,俗不可奈的‘俗’。完全曲不成调不说,歌词虽有新意略能加分,但是唱法却把它完全拉下神坛。
当年白衣相儒柳三变虽然也追求一个俗字,但是人家还是以雅为心,一直掌握在雅俗共赏的范围内。你的唱腔根本没有谱调,随意跳跃,完全是一个不懂音律的乡野渔樵之辈随兴而唱,庸俗之气太盛,难成王道啊!”
冷易青这样说完还不甘,转头对许玲儿道:“听听听听,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得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不知玲儿学姐,对此句歌词怎么看?”
跟美女讨论共枕眠的话题,还特意捡出来问一个黄花闺女,冷易青的用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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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节 渡情还是渡道
许玲儿对‘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这两句倒是十分赞赏,不过,此曲感觉只适合闺蜜讨论,若在这么多人面前,跟男生讨论‘玩牵手’和‘共枕眠’的问题,饶是她性格外向,也不由脸颊一红,还好白纱遮面,别人无从发现,见冷易青逼催,跟着轻笑一声,娇柔地道:
“赵公子这首歌,的确有超过当年白衣相儒柳大家的意思,当年柳大家自成一帜,把词曲从神坛引向民间,得万人传唱,终成大儒。你这歌意更绝,是要把词曲拉到最终端,让渔夫走樵之辈也来传唱,这是要成神的节奏!”
许玲儿的点评,还是与众不同,不着痕迹,不像冷易青这么直接、霸道!
其他才子心中再一细唱,发现此歌虽俗,但是朗朗上口,倒是私下泡青~楼,跟清倌佳人躺床上调~情的好调调。
只是从没有人想到,这首异曲会在以后的江湖上,引起了如何的威力,为赵明诚集得无尽功德。
许玲儿见别人已无心再战,她自己也想急着回家跟老爹讨论‘诗还是尸’的话题,清清娇喉,对众人道:
“各位,天色将晚,我宣布今天的论诗大会圆满结束,感谢各位公子的不吝交流,尤其是赵公子的战诗和奇曲让我们感慨良多。如今天下,妖族昌盛,我辈人族,只有自强不息,才能保家卫国。大道三千,心中有道,必然有道,儿郎们,努力朝自己的道追求,为了人族昌盛,我们并肩作战!加油!”
随着许玲儿这一声宣布,今天望江楼诗会顿时落下帷幕。
许玲儿归心似箭,跟大家一拱手告别,随后坐上画舫远去。
冷易青虽然力踩九江学院,但是听到最后许玲儿对赵明诚的高度评价,心中还是非常不爽,丢给自己几个死党一眼色,扔下一句,恨恨地道:“我们走,君子不与俗人为道。”
几个死党顿时会意过来,白鹿学院才子老二孙道明接口道:“对对,逗逼的朋友是逗逼,俗人的朋友是俗人,咱们不能随便降低身份!”
此话一点明,剩下才子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白鹿洞书院的人对赵明诚做最后围剿,人家来时的船已经走了,若大家都不搭理他,岂不是把他困在湖心岛上?
湖心岛没有住民,是九江所有才子集资在此造了一座三层望江楼,做为平时聚会用。没有人会想到,今天以后,经冷易青这么一开发,辟出了另外一个用途:这里成了九江人,以后捉弄外籍才子的道具。
赵明诚暗道这帮人还真够无耻,居然因为冷易青的一句话,还真没有人搭理自己。许玲儿一心想团结众学子,以绵力抵抗妖蛮,但是就凭这些人冷漠和自私的人性,根本达不到众志归一的境界,即使能上战场,也是散沙一团。
当然,他早已留下后手,来时已给银子叫那个羊倌在码头旁边杀羊煮肉,待自己上岸打包带走,若其他学子都上岸并没有自己身影,则嘱咐他叫人开船来接。
“哈哈哈,明诚兄,看来湖心岛上也只有我一个俗人而已,不知能否跟你交朋友呢?”一人豪笑声在赵明诚身后响起。
赵明诚没想到还有人没走,回头一看,这人他还真有印像,就是刚才被白鹿洞书院的老二出对联时,曾仗义执言过的九江学院才子王震峰,看这人刚才站位,好像也是老二级人物。
“哈哈,承蒙震峰兄不嫌弃在下这个俗人,兄弟感动啊,无以为报,只能……咳咳,只能上岸了请震峰兄吃羊肉,我早已叫人在炖了,此时应该火候差不多了!”
……
九江学院内院,许玲儿一进家门,就大声地喊道:“老爹,我回来了!”此时若被刚才的众学子见到,必定比听了赵明诚的奇曲还震惊。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自然的一面,许林风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大喊大叫感觉有什么异常,继续坐在案前看着一本古书,仍如一贯的庄稳道:“丫头,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
“老爹,今天收获可大了,没想到那个赵明诚还真有几分才学,竟然一句话,道出了战诗真谛,当时在场的好多人,都文鼎大动,女儿也文鼎大动,还请爹爹继续帮我解惑!”许玲儿上得前去,伸出粉拳来到许林风身后敲起背来!
“哦,能道出战诗真谛,还能让人文鼎大动?得你这么高的评价,可不容易,说来让为父一听!”许林风说着合上古书。
许玲儿几步走到书房中间,双手背于腰后,粉面侧抬,学着赵明诚的刚才的模样,声音唯妙唯肖地道:“因为我吟的不是诗!”
“噗!”许林风差点被呛着,“呃,丫头,别玩了,说重点,你知道老爹很忙的!”
“我吟的是尸,尸体的尸!”
“尸体的尸?……竟然是尸体的尸!”许林风细品几下,忽然感觉自己的文鼎,竟然也跟着一动,“不错,就是这样,哈哈,此人果然道出了战诗的真谛!战诗没有浑厚的杀气和战意,凭普通的纸上谈兵,如何能达到这种战的境界?人才啊,必须大赞。”
许林风笑着站了起来,道:“想不到赵家又出才子了,不行,我得连夜把这事报到翰林院去,想我人族有此句战诗真谛做基,那些大儒必能参悟出通俗之法。你老爹我,或许就凭这事,有资格进翰林院圣塔悟道七天也说不定,以后能不能从大学士,真正进级到大儒,就看这次机会了!”
“那恭喜老爹了,我相信你定能悟道大儒。对了,老爹,说到通俗之法,这个赵明诚被冷易青所逼,还真作了一曲通俗至极的小调,那小调,比柳三变的还通俗。”
说到通俗小调,许玲儿这时略稍害羞,细细品味词意,那家伙不会是当面暗示追我吧?
“哦,比柳三变的词还通俗?丫头,唱来听听!”许林风对这个赵明诚可越来越感兴趣了。
“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许玲儿不愧是乐曲世家的人,只听过一遍,便一词不落、一音没错地复唱出来。而且因为女子的缘故,如果赵明诚此时听到,加上她已去掉面纱,说不定以为是前世穿越前,某人在应聘白娘子。
“哈哈哈,此词果然有诗词的雅意,又加入了非常通俗的元素,让人听其一遍就能跟诵传唱。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竟然能借曲落情敌的面子,丫头,这人不会对你有意思吧?长得俊不俊?”许林风难得八卦起来,女儿大了,也是父母的一种心病。
正想继续催熟~女儿几句,忽然许林风大叫一声,“不对,不是这样的!到底哪里不对呢?奇了,怪了……丫头,你还记得对方是怎么弹琴的吗?快,把当时情景尽量一点不漏地演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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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节 许家魅舞传说
听曲和吟诗一样,贵在重大发现和感悟。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悟得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许玲儿自然明白这点,当下,再次努力回忆赵明诚的弹奏手法,一边再次重唱起来。
听曲弹奏两遍后,许林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轻道一声:“果然如此!丫头,这次你捡大了!你有没有发现此曲中有何不同?”
许家做为民间乐人世家,自有绝学,过曲不忘。许多名人名曲,只要当场看过,就会被复记下来,供族人揣摸,所以文化底蕴相当丰富。
许玲儿有点诧异,这曲还能复记到家族曲谱中?自己老爹这是有什么惊人发现?见他问起,努力思索一番后,道:
“此曲相当怪哉,虽然填词还算工整,但是我复唱的很别扭,其中平仄转调跨度太大,完全不合常理。这句这句,还有这句,它们上一句分明是大开大合豪壮之气,到下句却又显温柔妩媚之意。真要以我们正规的眼光去看,这曲是不及格的,只能算是乡村小调一级,这也就是我们说的俗不可耐至及!”
“哈哈,丫头,你被迷惑了!我初听时,也以为你唱错,后来细细品味,才发现,里面暗含深机,来来,你呆会就唱这句,这句,还有这句试试!”
说着许林风自已开头唱起,许玲儿随后单独跟唱,后世情歌对唱,就被此父女两人破译出来。
两父女轮番连唱五遍后,许林风才大笑道:“哈哈,痛快,痛快!好词,好曲啊!这歌即有不下苏公大江东动的豪迈,也有柳永温柔婉约的柔情,还暗含世俗情缘、佛理轮回。更重要的是,此歌唱曲手法新奇,竟然插入男女对唱。若融出歌魂,以两人之才气,交捧歌魂,必可破我们家族,每人毕生只能啼血唱奏一首魅舞曲的怪咒。”
许林风说的怪咒,一直是许家的秘门。没人知道,许家世传上古乐府,一直隐在民间,要不是当年许合子太过惊艳,不会被世人注意。
当年妖蛮大举进攻人族,城亡之际,许合子无奈挑战家族最高绝学‘魅舞曲’,当时幸得帕交姐妹,同样是妙舞大家的杨玉环相助,两人共舞,完美让魅舞曲出世。
但是演奏魅舞曲,要用到相当多的才气支撑,一曲奏出,两人才气、精血皆一用而空,香消玉殒。
许家祖训:魅舞曲,有违天合,非人族灭亡之时不能用,而且一人毕生只能奏一次,许家儿女慎用。
现在,许林风居然发现,曲谱竟然可以谱成男女混唱,那么也就是说,只要谱的好,再多点人一起混唱,那也是有可能的?
此念头顿时为许家拉开了一扇大门,许林风感觉自己,领略到一丝难言的空灵。
难怪当年超级战舞曲《秦王破阵舞》,要用到这么多人,原来是要集众多才气于一舞,才能霸绝天下。
家史记载,当年,《秦王破阵舞》一出,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所有妖蛮尽在一舞中化为灰烬,才换来人族五百年安宁。
如今,五百年已过,妖蛮蠢蠢欲动,大有重新集结来犯之势。
可惜战舞曲早已失传,做为民乐守护者,到他们这一辈,竟然连一首像样的魅舞曲都没谱成。真是无言见列祖列宗,若是要强行演奏祖传的魅舞曲,自己唯一的女儿,怕是……
一念至此,许林风瞬间拍案道:“丫头,明天,你无论如何把此人请来,跟我一叙,我们许家的舞墓,怕是要此人来启!”
“呃,老爹,我们许家的舞墓不是不欢迎外人吗?你难道要违反族观?我怕其他族老,必会不同意!如果他们因此跟我们起冲突,怕是要把家族内乱摆上明处。”许玲儿没想到老爹,竟然把这人提高到如此高度。
“呵呵,你多虑了,凡事太过迂腐,必不能进步!还有,这人是不是外人,我说了不算,他们也说了不算,只有你说了才算!”许林风慈笑地看向自己的痴儿,都十六岁的人了,还在外面像个野孩子一样厮混,有真正的才子,也不懂得去抓。
“是不是外人,我说了算?”许琴儿略一嘀咕,瞬间明白过来,搂住老爹的脖子,撒娇道:“老爹,你好坏,人家还小啦!我要为许家,创出魅舞曲后再嫁人!”
于此同时,赵明诚不知道已被某人内定为婿,他正由曾牛带到一处郊外小院中。
这间为独居小院,靠近九江城不远,面河而建,环境相当不错。
待赵明诚坐下后,曾牛道:“少爷,今天真是玩大了,你那锅极品红枣花生羊肉汤,简直神极了!宋人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本是无迹可寻的铁证,就被你这么简单的引出来,他要找你签字!”
“哈哈,不错嘛!看来我昨天的打草惊蛇有效果,说说,今天你们都有什么收获?”
从曾牛兴奋的神情,可以看出今天成绩应该不错,那个卖酒美人,在坟头拿根白绫的镜头,一直刺痛着赵明诚的心,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必是我辈人应该去做的事!
“少年,我按你的谋定去做,果然被我在茅房外堵到一个人,那个人你猜是谁?竟然是昨晚带我们去房间的二掌柜。此人被我一诈,和盘道出赵四那恶徒的一些事迹来,并说出赵四几个亲信爪牙来。
于是我就扮作强人,把那两个爪牙套麻袋抓来,狂奏一顿,那两人顿时招了,说,那晚参加灭门之事,两人刚好都参加。此时两人关压在宋大人牢中,已经画押招供!宋大人已经发公告,明天再次大审!”
曾牛没想到破个奇案竟然这么简单,越说越兴奋,“少爷,以后你叫老爷弄个官做做,然后,那些打杂的活,都包给我去做,我发现我在如何让人招供方面,已略有心得,好想再试试……”
“停停!”赵明诚马上喊住曾牛,这家伙不会有严重暴力倾向吧?“记住,仁者无敌!暴力的事,偶尔玩玩也就算了,毕竟不是王道。来,我们再准备准备,为明天的事再添加点筹码!”
赵明诚被曾牛搞的差点无语,走仕途完全不是自己的路,要不是为帮刘美人,自己根本不想沾上官场,眼下的事,仅此一次。
当然,玩一次,必需玩漂亮些。要想把铁案掀翻,光有人证还不行,还得有物证。
但,事过境迁,物证并不好找。不过,这并不能难住赵明诚,做为后世人,眼光自然不一样,所谓钓鱼执法、莫须有诈法,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总之,概括一句话,物证是可以造的,就看你如何去表达了!
既然那个巡抚以酒断案,赵明诚决定来个以子之矛攻其之盾,也在羊羔酒上做文章。
明天再次翻案,那个巡抚不管对错,很可能死磕到底,与其说是想制服赵四,其实真正的敌人还是原判巡抚。
不过,宋重既然敢拉开架式,要单挑巡抚,应该有所依赖,自己只要把细节处再做的详细些,明天就能够一战。
此战,案件焦点,是赵四控告刘康年抢夺自己羊羔酒秘方,并以自己所酿更好的酒,证明自己才是原方拥有者。
眼下,后院这十二坛羊羔酒,够自己重新蒸馏三坛极品羊羔酒了吧?到时,自己把这酒一祭出来,看那个巡抚,到底服,还是不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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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节 刘云落鸣冤
清晨,九江城内已经行人如织,很多人为了一天的生计,早早出来摆摊,路边皆是各种蔬菜瓜果,还有湖中生鱼之类。
赵明诚和曾牛每人手里拿着两只馒头,边走边啃,路过九江茶馆,早点馆和熟羊肉铺子,往东一拐,便正好听到九江知府县衙门口,传来击鼓鸣冤声。
一听到有人击鼓鸣冤,值班衙役顿时大叫起来:“升堂!”
顿时六房三班吏役全都鱼贯而出,口喊“威武!”迅速排衙……
门外,听到击鼓鸣冤声,附近百姓不管有事没事,全都凑过来,有乐子看,不看白不看。
此时,大堂中间,九江知府宋重已穿戴朝服,盛装正坐,皱眉看了一下乱哄哄的围观人群,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带鸣冤者!”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一天不见,刘云落又憔悴不少,此时一袭素衣哭拜在地,犹见犹怜,双手向上,呈着一份状纸。
又是这人?
围观百姓私下指指点点,因为眼前这女子已经在县衙门前击鼓鸣冤数次,知府大人每回都以材料不全,证据不足而不受理,今天不知道这可怜的丫头,有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否则,依然会被拒绝受理的。
“哦,这次准备好充足,连状纸也有了!来人,呈上来!”
宋重接过状纸,略一细看,抬头对下跪的刘云落道:“下跪刘氏,你状求已经定审的案件重审,可知安律,是要先滚钉板的,你确定想好?”
“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刘氏状求为刘家翻案,愿意滚钉板!”
“好,孝气可佳,果然奇女子也,本官受理了!”宋重一拍惊堂木,正气凛然地下令道,“来人,速去揽月楼带被告赵四,同时去请巡抚大人旁听!……”
“受理了,宋大人受理了!”围观民众全都鼓掌叫好,同时替刘云落高兴。
刘家曾经在九江城也小有名望,羊羔酒更是独霸一方,可惜后来一家惨死,上任九江知府审判说刘康年酒后撒疯上邪,把全家老少全都砍死,待酒醒后,悲愤自杀,独留一个在外上香的女儿躲过一劫。
后来,家破又逢连夜雨,刘康年以前带过的徒弟赵四出来指正,说刘家的羊羔酒秘方,本是赵家所有,自已带艺拜师时,被刘康年占为已有,现在刘康年身亡,他才敢出面指正,并拿出秘方原稿,和羊羔酒正品原酒当证据。
那时,眼前这个弱女子又再次败诉,连祖传家产揽月楼也被判罚给赵四。
眼下,当初九江知府已升任为现在的九江巡抚,这个弱女子还想翻案,难如登天,怕是今天钉板要白滚了,看如今这任九江知府如何判案。
众人议论没多时,被告赵四和一袭便服的九江巡抚,先后请到。
宋重一见一干人等全部带齐,给九江巡抚王严宏一旁赐座后,一拍惊堂木,道:“来人,请钉板!”
众衙役依惯大呼“威武”,壮威,只见两个衙役过来,押过刘云落,就要往钉板上带……
“慢着,我要先验钉板!”一个手摇白扇的状师跳出身来,轻摇羽扇道,“根据大宋律法,对方状师,有权要求先验钉板!”
民间围观众人一见跳出来的人,全都议论纷纷,竟然是九江铁嘴名状方大同,这下惨了,那个女娃怕是真要白滚钉板了!
宋重见有人跳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也不生气,人家一本铁律宝典挂嘴上,完全在规则之内,“来人,请方状师亲自验钉板!”
方大同一走到钉板前就笑了,眼前钉板虽然看上去密密麻麻,但是细看的话根本钝的厉害,完全不会扎伤人。
轻摇羽扇道:“宋大人,此钉板在三年前还是王大人当知府时,就已在用,到目前是不是年限太久点了?”
“方状师,你读圣贤书,难道没有读过勤俭持家四个字吗?别当公家的钱不当钱,能用则用,如果方状师对此有疑问,请快点检查,这么多人看着,大家都很忙的!”宋重嘴角一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方大同有秀才功名在身,此次被赵四重金骋出,非常有职业道德地摇着羽扇边坐上钉板边道:“宋大人,律法就是律法,容不得半点怜香惜玉……哎哟!”刚说一半,方大同忽然大叫着跳了起来,一手非常没有风度地捂住屁股,再次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时,却发现手上已经沾满了血。
“方状师果然敬业,这回验仔细,眼前这钉板不是道具了吧?来人,滚钉板……”宋重一拍惊堂木道。
远处围观民众看得哈哈大笑,以前只听说方大同如何神威,今天一见,没想到却是一个喜欢跟人抢玩滚钉板游戏的傻比而已。
执行衙役强忍住笑意,昨晚宋大人叫他们加改钉板,说是请他们看一出好戏,没想到还真有傻比来友情表演。
不道痕迹地一动机关,中间几枚长钉,顺势收回几分,随后他们强押刘云落扔上钉板。
刘云落一落钉板,顿时大叫起来,此时钉虽缩回几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半点做假,留在外面的长钉刚好能刺破她的皮肤。
听到刘云落的叫声,众衙役全都一阵哆嗦,这声哆嗦并不是吃惊的哆嗦,而是,是男人都懂的哆嗦。
众衙役快速地交换着眼色,分明是说,这丫头的叫声比昨夜花钱听的叫声,简直好听上——百倍啊!
人群中,赵明诚也被她的叫声,听得一声哆嗦!心中不由想着:这丫头声音这么好听,是不是把她拐骗来,给以后自己排练战舞曲,当个和音的角色?
待刘云落满身是血地跪回大堂时,赵明诚也轻摇纸扇出击上堂,道:“参见宋大人,我家苦主已经走完状前仪式,是否可以正式起诉?”
宋重一拍惊堂木道:“原告刘氏,本府现在正式受理此案,现在本府问你,你状告恶徒赵四灭门谋杀、夺你家产,可有新的证据?”
旁跪赵四暗中讥笑,这丫头要是早有证据,还能留到现出手,省省吧?这次滚钉板后,不知道公子爷还会要不要你,你最好祈求自己依然洁滑如玉,别落下伤疤。
“回大人,民女有证据!”说着,刘云落从怀中取出一张破旧羊皮呈了上头顶。
宋重见破旧羊皮都出来了,不由心中一阵好奇,不知道赵明诚玩的是如何证据,马上展开一看。
这一展开,刚略扫几排,宋重不由自己地把脸凑上细看,眼眸狂缩,伸手狠狠地一拍惊堂木道:“赵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恩将仇报,谋你师傅一家秘方和产业……”
“咳,咳,我说宋大人,不能光凭人家一纸之言,就随意定罪吧?来龙去脉,请注意来龙去脉!”旁边一直有条不理,非常斯文喝茶的九江巡抚王严宏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宋重正正身形,对刘云落道:“巡抚大人提醒的是!原告刘氏,本府问你,这张秘方你从何而来?为何以前不曾出示?”
“回大人,前日揽月楼一别,民女心生绝望,准备去爹娘坟前再祭奠一番,就追随爹娘而去。随知就在我已悬树白绫,准备上吊之际,山神突然发怒,随后我爹娘旁边的祖坟忽然炸开,飞出这张羊皮出来,并有声音传言说:先祖隐世前,带着正宗羊羔酒秘方陪葬,传于我父亲的秘方却是普通的秘方,用于改善生计之用。现今后人蒙冤,先祖实在看不下去了……”
“荒谬!大胆刘氏,公堂之上,不可乱说匪夷所思的话语!宋大人,按我朝律法,公堂之上,乱做伪证,应当杖责三十!”方大同瞬间捉住刘云落话中马脚,瞬间摇扇挺身而出。公堂之上说鬼话,不打你几下小屁股,以后怎么能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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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节 请官印判别
“这位方状师是吧?”赵明诚适时出声道,同样学他轻摇羽扇,羽扇上赵状师三个人非常拉风地来回晃动着。
“凡事都讲证据的,你一没调查,二没访问,就搬出律法,诱~导宋大人定刑,这是不对的!宋大人一世英名以及以后官途,如果因为你的随意诱言而犯错,你让他如何面对九江的万千父老乡亲,如何面对朝廷的期望和器重呢?”
“赵状师说得好!见识低,就不要乱说话,我等愿意做证前日东山坟区出现异变,那里突兀出现一坑,疑是山神击出愤怒一拳。请大人派人前去明察!”围观人群中,一个老者仗义挺言道。
东山坟区出异像的事,今天很多人都跑去看了,加上这个方大同平时都只收富人钱财,打压百姓,围观百性早看他不顺眼了,见有机会踩他,纷纷出声起哄谴责……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乱嚣,围观百姓,再扰乱公堂秩序者,别怪本府无情!”
宋重狠狠一拍惊堂木,略停五息,见众人不再有声时,才放柔语调,“既然怪事出现在本府管辖之内,是妖是怪还是有人乱说,本府自有办法辨明真伪。刚才你是说怪事发生在湖东乱葬岗?……好,待本府当场显点神通让尔等见见!来人,请官印!”
话落,幕后师爷郑重地捧来一个黄绫包裹上前。
人群中一听请官印,顿时忘了某人刚才的警告,瞬间爆炸开:
“请官印?这是要大动干戈!”
“今天长见识了,这是宋大人要当场请官印,这场景已二十年没见过了!”
“我看看,那里面就是官印啊?呀呀!你别挤,踩着脚了……”
见到宋重一开始就玩请官印,本来还很悠然自得玩数蚂蚁的王巡抚,神情顿然一紧,这家伙今天是要玩死磕?难道这家伙真找到什么重要证据了?
跟王巡抚的大惊不同,下跪的赵四,心中却是一寒,没来由地感觉今天不同往日,忽然想起自己两个贴身爪牙竟然没来助威,难道?心中不详的感觉顿时冒出。
这些人细微的变化全落在宋重的眼帘中,既然想翻别人的铁案,每个细节都必须全力以付,斜观一旁赵明城和方大同,前者云淡风轻地耍酷摇扇,后者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打乱手脚,正跟人群中一人用眼神交流。
既然赵明诚没异样就好办了,他也想看看这是唱哪出戏。
轻咳几声后,宋重虔诚地拱手躬身,神色庄重地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九江知府宋重为民请命,躬请官印展示皇恩浩荡!”
话落,官印突然如有灵性似的,慢慢悬浮起来,随后慢慢金光溢出。待浮于半空,金光忽然大盛,凝成一个金色光镜。
看到金色光镜中显现出前晚被自己试印时破坏的山林,赵明诚眼球可真掉了一地,这个官印,竟然能自动显示航拍?麻的,竟然还能自己拉近焦距!
“咦,湖东乱葬岗还真有异像!这个正正方方,方圆一里左右的破坏区,的确不是人力可为的,王巡抚,你怎么看?”
宋重从金色光镜中看到破坏区内,树木山石,皆夷为平地,倒吸不已,这怕是大学士一努,也整不出这个效果,难道真是刘家先祖发怒了?
巡抚王严宏也同样看得眼眸一凝,做为他们这个层次,当然能看出,眼前这个异像,有几种解释,一种是大学士一怒,虚空一掌,也许会有这个效果,另一种是有中级方形印类文宝,祭出一击,怕也有此种效果。不管怎么说,答案很明显了,刘家女儿,已被某个大学士级的人物,罩上。
心一横,也不怕越俎代庖,快速地打出一个官术结印,朗声道:“下官九江巡抚王严宏,恭请皇恩浩荡,解评此异像是何物所为!”他倒是急切想看看是谁搞的鬼。
宋重想再阻挡也是来不及了,官印有记录功能,同样也有分析功能,这个赵公子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怕被人顺藤摸瓜,聪明反被聪明误,唉!
赵明诚根本没有提心吊胆的觉悟,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好奇不已,自己刻的印章根本没有这个功能,原以为能刻出战印,就差不多天下无敌了,现在才发现,雕刻一道,完全博大精深,自己才掌握皮毛而已。
却见金色光镜中影像快速旋转起来,原本被夷为平地的乱葬岗影像,慢慢扭曲起来,逐渐凝成一个朦胧的幻影。
这时,这个幻影中忽然射出两道冲天白光,刚凝出来的幻影也逐渐消散。
“噗!”王严宏狂喷一口精血,两眼略显惶恐,不甘地道:“竟然暗隐佛门镇压之力,难道真是庐山山神之怒?”
宋重忙快速地打个手势,把自己的官印收回,讽笑地扫过王巡抚,转头大声地道:“刚才王大人用秘法帮忙测试,大家应该都看到,那个湖东乱葬岗异像并不是妖魔鬼怪在做怪,而是带有神佛白光的镇压之力。这说明我们九江刘年康一案,已惹得人神共怒,本官一定把此事断个水落石出,还黎明百姓一个青天。”
方大同见局势渐转不利,忙收纸扇,拱手插嘴道:“宋大人,学生祈求验证原告呈来的证据!”
“不急不急,证据在宋大人手上,一时半刻不会消失的。我说方状师啊!你也别尽一个人表演,把舞台交给你家东家玩玩好不好?”
赵明诚一把晃到他的面前,打乱他的节奏。面对这种正规状师,凭前世经验,就要不按规则行事,不能跟他的节奏玩。
见方大同被自己抢词抢得一愣,赵明诚瞬间见缝插针地指着赵四道:“赵掌柜,此案焦点便是谁是羊羔酒秘方原拥有者,那么我问你,既然你有这个秘方,为什么此前不见你卖酒?”
赵四见方大同竟然没挡下赵明诚,知道自己不辩解几句不成,道:“小的赵家以前也是卖酒世家,到我这一辈,我一心想把羊羔酒发扬光大,闻得九江刘家酿酒一绝,想跟他在酒曲一道上交流一下。然,这个刘康年骄傲自大,说,非门下弟子,不外传!小的为了能酿出好酒,于是屈膝拜学。谁知,这是那刘老儿欲擒故纵之术,他早探得我是羊羔酒传人,故意使我上钩,随后在我求教酿酒一道时,不时套我。后来有一次乘我求惑时灌醉我,抢得我随身秘方,并威吓我,九江是他刘家的地盘……”
“你胡说,我爹爹岂是这种人!羊羔酒秘方分明是我曾祖留传下来的,你探得我家有此术,不惜低身潜进来,是你!杀害我全家,抢走我家祖传秘方!”刘云落听赵四越说越无耻,忍不住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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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节 沏上一碗证据
“刘姑娘,莫急莫急,咆哮公堂是要被打屁股的,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这样,我们加快进度!”
赵明诚略安抚激动的刘云落后,对着赵四道:“赵掌柜,你说刘康年抢你羊羔酒秘方,那后来,你又是如何酿出比他好的酒呢?”
赵四不屑地道:“我自然是早就防他一手,特意把配方数量改得不尽相同,所以,即使刘康年抢走秘方,酿的酒也只是形似而神不是!”
“说得好!”赵明诚一收木扇,对王巡抚拱手作揖道,“王大人,宋大人,刘家现已找到一份羊羔酒秘方,此份秘方据她家先祖说,就是放在明面,专门为迷惑宵小之辈用的,要不,请方状师帮忙念念?”
宋重跟王严宏对视一眼,随后,宋重冷冷地道:“准!”
方大同今天很憋屈,想自己堂堂九江名状,竟然完全被这人掌握全场牵着鼻子走,不过,现在在围观众人殷切的目光中,他只能上前拿起惊堂木下的古旧羊皮来。看了赵四一眼,把扇子往后衣襟一插,随后双手捧读道:
“羊羔酒配方:嫩肥羊肉1斤半,杏仁100克,木香10克,酒曲100克,糯米5斤。
制作方法:首先,将羊肉切碎片;杏仁、木香捣碎末;酒曲研细粉。接着,糯米加水适量,上锅蒸至半熟,待冷备用。然后,将羊肉、杏仁同倒入锅中,加水煮烂,待凉后,连汁倒入装有糯米饭的罐(坛)中,再加入木香、酒曲,搅拌均匀,加盖密封,放置于温暖处,发酵10天。最后,开封,压去糟渣,取酒液,装瓶备用。”
“噗!你怎么会有羊羔酒秘方?刘康年这个死老头,思想观念相当迂腐,传男不传女,你是从哪里偷看来的?”
一听这个配方跟自己手上的完全一样,赵四直接惊噗了,那秘方他一直当传家宝珍藏,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即使上次呈给王知府当证据,他也是用假的秘方,此次听赵明诚当场道来,而且一字不差,不由非常诧异地抬头向旁边的刘云落追问。
刘云落凄笑一声,道:“你刚才都没在听吗?这羊皮是从我家先祖坟墓里蹦出来的,你现在知道惊讶了?你最好继续咬牙别松口,我也想看看我先祖坟墓里,能不能再蹦出个人来!”
围观众人被刘云落笑得一阵阴森,从刚才赵四的反应来看,这戏已经上道了,就看对方如何乘胜追击,再拿出有利证据一举翻案!
赵明诚却没有众人想像中那样对赵四穷追猛打,反而微笑地对旁边的方大同道:“不知对方状师,你对此事怎么看?”
你麻的,竟然跟我玩灵异!方大同还真有点头大了,这种案例无迹可寻,以前谁家状师敢找死在公堂上唱这出?那个白痴赵四也天真的可以,你不出声会死啊?
见围观民意渐失,方大同一摇扇子冷静一下,才道:“此秘方不能做为证据,因为当初第一次审案时,这个秘方曾经做为秘密证据出现过,也不保证会不会有人泄漏出去!”
这话一说完,王严宏瞬间脸色就虎下来了,这家伙是指着秃头骂架,说自己当初私抄秘方,还是私泄秘方?
一看到王严宏脸色突变,方大同就知道自己话说错了,然,现在不能补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对酒道一族来说,秘方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能最后做到熟能生巧,酿出好酒,才是原主。”
方大同知道这是原来王严宏的判案原则,现在把它祭出来,希望能稍微弥补一下。
“方状师说得好,酿酒一道,并不是有秘方就能一下成功的,只有千锤百炼,才能酿出真正的好酒!赵掌柜,这个观点你怎么看?”赵明诚像好友家唠嗑一下,微笑地问赵四。
赵四看到此人脸上,虽笑容可掬,但是没来由地渗得慌,凭自己闯荡江湖的经验,仿佛自己一同意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自己不同意这个观点,又是对方状师和王巡抚不敬,左右为难之际,只能一咬牙,点头道:“不错!酿酒一道,并不是一挥而就,一个真正的酿酒师,在于用时间去沉淀。所以,刘康年即使从我这里夺去酿酒秘方,但是由于时间尚短,根本不能酿出超过我和酒!”
“哈哈,说得好,赵掌柜不愧是酒林前辈,酿酒一道理论说的相当好!”赵明诚又是一通大赞,“不过,你好像搞错了重点。我们目前讨论的是:刘家这个羊羔酒的秘方,是特意放在明处迷惑有不良企图之辈的,真正的羊羔酒秘方……据云落姑娘说,其实就在原来放这个秘方的暗盒夹层中,你犯了买椟还珠的大错了!”
“你胡说,那里我当时都找过了,有屁的秘……”赵四刚说完就知道不对,忙改口道,“我是说……”
“你是说,你每天都抽空帮师傅家的明盒暗盒,用鸡毛掸子擦擦灰尘,根本没看过秘方下面的秘方。咳咳,以前我家老娘,就是经常这样检查我老爹,看他有没有背着她藏私房钱的,这个我懂!”
赵明诚抢过赵四的话说道,他这么一说完,围观民众就都笑起来了,更有人好心出声道:“哈哈,赵掌柜,你不用解释,这个我们都懂的!”
方大同马上出言补救道:“对方状师,请注意用词,别用妄意的语言,诱导别人想法!”
赵明诚也不在意,收扇对宋重和王严宏拱手道:“两位大人,我方原告,请求再上证据!”
“还有证据?”围观明众顿时议论开来,“这次刘家丫头可是准备的很充分嘛,为什么前几次没见她祭出一样证据呢?”
宋重狠狠一拍惊堂木,待众人都静下来,才道:“准!请原告再上证据!”
赵明诚双手轻轻一拍,只见人群中,曾牛抱着一个酒坛快速地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少爷,证据来了!”
“拿过来,你一边站去,呆会找你试证据!”赵明诚接过曾牛手中的酒坛,对堂上两位大人道,“两位大人,这坛据说是刘家祖坛里蹦出的至尊羊羔酒,还请大人找人试试证据!”
“至尊羊羔酒?”听到这称呼,宋重发现旁边众人都跟他一样,喉咙同时发出咽口水的声音。
“知府大人,在下每天都在揽月楼品酒悟诗,愿意帮忙试酒!”
人群中,不知何时已赶来的许玲儿挤了出来。对于好酒,她通常没有免疫能力,今天难得听到至尊羊羔酒的名字,敢用至尊称呼的,不是做死,就是名副其实,是真是假,一品便知。
“宋大人,曾牛也愿意以身试酒!还有许姑娘,这酒是墓中之物,曾牛烂命一条,愿意先试!”
这酒是赵明诚和曾牛昨晚所蒸配,由于产量不高,昨晚喝的很不过瘾,今天难得还有机会,曾牛直接祭话说此酒是古墓之物,吓退别人,自己再抢一杯再说。
果然,经曾牛这么一说,许玲儿停顿了一下。
曾牛见机马上上前开封,一个衙役非常有眼角地拿来五口小碗。
待曾牛小心地倒出,洁白如泉的羊羔酒香味,顿时瞬间迷弥开来,旁人不由全都张鼻狂吸!
曾牛也不客气,倒满一碗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口闷下。
正想再倒点,许玲儿一步上前,快速抢过酒坛,道:“你试酒喝这么多干什么?不怕真毒死?”
“咳咳,这试酒必须多喝点,有毒的话,才发作快,否则只喝一口,要让众位大人等到啥时候才确定有没有毒呀?”曾牛非常腼腆地道。
“看你说话还这么有精神,应该没强性**,来,让我也倒半碗试试!”许玲儿也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半碗多的酒,掀开面纱,轻放鼻间,陶醉地闻了闻,轻抿一口,随后也优雅地一口闷完。
“好酒!果然不愧称至尊二字,不管是视觉效果如羊毛之洁白,还是口感回味,余香绕唇,都是我此生喝的最上上成美酒。此酒一出,怕是天下再无美酒敢称雄,难怪刘家先祖要把这等美酒封藏古墓!”
宋重一看到两人喝了都没事,马上大声地道:“本府一身正义,正气护体,再加上皇恩佑我,必须身先士卒,来人,给本府也呈上一碗证据!”
王严宏同样是爱酒之人,否则上次也不会判酿酒水平更胜一筹和赵四胜,也对正在倒酒的衙役正义凛然地道:“本官做为旁听,也应该为天下黎民负责,来人,给我沏上一碗证据!”
第27章节 公堂混乱
见到剩下的半坛羊羔酒被两人不顾形象地分完,赵明诚不禁笑笑道:“两位大人,不知这最新的证据,是不是已经分析完毕?”
听到此话,宋重不由把目光投向王严宏,喝完至尊羊羔酒后的王严宏,眼神不似先前凌利,宋重知道此事应该下结论了,捋捋胡须道:“不错,此最新证据,完全能力压极品羊羔酒十倍有余,不知王大人,你怎么看?”
王严宏见宋重把众人的目光都踢向自己,打了一人酒嗝,道:“就酒而论,此酒当得我今生喝过最后的美酒,不愧为至尊羊羔酒之名……”
“大胆宋重和王严宏,竟然在公堂之上,堂而皇之地边喝酒边办案,你们这是置我大宋律典于何物?来人呀,把他们的乌纱给我扒下,待洒家去大理寺参他们一本!”
王严宏正说一半,忽然,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凭空冒出。众人随声望去,却见人群中鱼贯而出一群青衣人来,为首的是一个尖声太监。
那人又道:“洒家奉命到九江采购极品羊羔酒,没想过竟然见到这么奇葩的一幕,要是让洒家完不成这次的任务,洒家让你们全都不得好过!”
宋重和王严宏眼眸同时一缩,此人是内膳堂的高公公,平时负责采购各地的好东西,本地极品羊羔酒也在采购之列,此人能见圣颜,甚得后~宫宠幸,即使太后那里,也是偶尔能说得上话,可谓手脚通天,难怪敢这么大气地喝斥两人。
“咦,什么时候内务府也有权摘人家花翎玩了?”人群中,又有一人昂首挺胸地走出。
围观人群正全都惊讶怎么有人敢喝斥宋知府和王巡抚,而两人竟然玩鸦雀无声,正全都在小声讨论来者何人,没想到下一刻,竟然又跳出一个更牛逼的人,不由全都目光投向来音处。
宋重一看到此人出手就笑了,没想到自己埋的后手,竟然用到了。
此人叫崔鶠,乃筠州推官,相当后世法院院长,当然,跟大理寺这个最高法院还是不能比的。此次便是受宋重相邀,助他破九江羊羔酒一案而来。
羊羔酒一案,在民间反应强烈,而且矛头直指某位蔡姓大官。没想到,眼下关键时刻,跳出来的人竟然是一条后~宫大鱼,看来每个大案后面都有一个盘踪复杂的关系网,诚没说错。
高公公一见崔鶠,头皮不由一阵发麻,这人无论在民间还是官间都很有名气,说得好听点叫为人正直敢言,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愣头青,眼里容不得沙子,属于见谁咬谁的疯狗型人物。
谄笑道:“哦,原来是崔推官啊,你来得正好,洒家大理寺也不用去了,洒家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要是当堂官员,办公期间,玩醉酒断案,依大宋律法,该当何罪?”
崔鶠见这个高公公虽然谄笑,但是却不做作,眉头一皱,心里吃不准这人是巨奸大老虎,还是当真是打报不平路过?
拱手见礼道:“此次九江羊羔酒一案,已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本官奉刑部之命,特意微服跟盯此案。高公公闻到的酒味,却是两位上官在亲试证据,因为原告这次提供的证据,叫至尊羊羔酒,自称比极品羊羔酒要好上十倍,所以,这种东西,非亲自品尝,不可判定。这点,我和这些围观的民众都可以作证,其行为完全经得起推敲!”
“至尊羊羔酒?比原来揽月楼的极品羊羔酒要好上十倍?”一听到这说法,高公公的眼球瞬间一亮,随后指着刘云落道,“有这东西,市面上怎么没它的传说?那位跪着的丫头,你说说!”
“回大人,先祖有训: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间!”刘云落紧记赵明诚说的言多必失,一句说完,便不再出声。
“哈哈,好个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间!”高公公一拍自己的大腿,非常有特色的嗓子,瞬间传过全场,只见他一指堂上的酒坛道:“来人,给洒家也倒上一碗证据,洒家品尽天下美酒,代天狩购,没洒家的点评,什么酒敢乱称至尊酒!”
宋重和王严宏同时一舔舌头,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小碗洁白如羊羔的美酒,被那死太监找借口骗入口中!
酒一入口,高公公眼球便暴睁,用后一瞬,便顿觉筋骨奇松,有能量由下而上,由内向外发散,周身通泰,心旷神怡。
待到细细品完,全部顺喉而下后,他反而脸上没有半点神色,道:“小妮子,刚才你说‘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间’,洒家想问一下,你这种至尊之物,共有多少传世?”
听到高公公继续霸占全场,刘云落也吃不准此人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弱弱地道:“此酒先祖共有三坛传世,刚才喝了一坛,只剩下两坛了!”
“那,如果给你材料叫你大批量酿的话,你每月能酿出多少坛来?”高公公继续紧跟着追问。
“难说,此酒工艺特别复杂,成功率最多一成,一月酿不出三坛来,这才有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间之说!”刘云落从高公公脸上看不出何意,只能很谨慎地答道。
高公公一听产量这么低,心情大好,那不是被自己捡到宝贝了?自己采购的好酒若能稳压头等,岂不是,就会让龙颜大悦?
“哈哈哈,好个至尊之物!小妮子,剩下的两坛酒在哪里?洒家告诉你,那酒内务府征用了,你家先祖说至尊之物,不可流落民间,就是说此酒一入世,便是为皇家准备的!回去后,内务府会给你补上圣旨,听好了,以后每月必须上贡五坛至尊羊羔酒!”
高公公此话一出,等于为此案定了一个调调。一旁跪着的赵四,顿时一脸死灰,忙跪爬几步上前道:“高公公,揽月楼也有没渗水的羊羔酒,味感绝对不会输此酒多少,请高公公再给我一次机会啊高公公!”
“哦,你是说以前给我的贡酒都是渗水了的?你奶奶的小兔崽子,连洒家都敢蒙,好,很好!来呀,小的们,给洒家好好地揍他!”
赵四还想说什么,却见一群青衣人围着他就是一顿狂揍。崔鶠一阵急咳,这家伙刚才还说别人乱了公堂律典,你这是逼我参你一本嘛!
赵明诚和方大同傻眼了,这场面也太混乱了吧?到底谁才是主角?
而围观民众却唯恐天下不乱,有的人更是大呼过瘾,有的人更是起哄踢脸踢脸!
宋重狠狠一拍惊堂木,道:“住手!公堂之上,成何体统?高公公,别说你醉了?”
“呀,这酒够劲,我还真醉了!我得找个地方先睡会,你们继续!”高公公顺势退到一边。
宋重再次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刚才经本官和王大人,以及高公公先后严谨地研究证据,最后,本官宣判:原告提供的证据真实有效,支持羊羔酒是刘家秘方一说!恶徒赵四,你认不认罪!”
赵四不知道这个高公公今天发哪门子疯,竟然来帮倒忙,自己可是抱蔡少年的大腿,难道他不知道吗?
继续死磕道:“大人,在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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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节 惊现吟酒赋
“对对,宋大人,你这样定案,在下也不服!”赵明诚同时抢话道,待此话吸引来所有的目光,才摇着扇子又道,“大人,确定秘方归属,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方苦主要接着告赵四欺师灭祖,杀害刘家满门。”
宋重听了,也不生气,同样皮笑肉不笑地道:“赵四,原告状师的话,听清楚了吧?你怎么看?”
赵四此时才发现他们这是要往死里整,抬头斜扫人群,期待能看到蔡家大少派人来援,可是,他的目光注定是失望的!
宋重渐感酒劲上来,决定加快节奏,狠狠地一拍惊堂木,“来人,给我带人证!”
刘家酒后满门被杀一案,街坊早就众说纷纷,见宋知府竟然已掌握人证,这是要完全翻案的节奏,不由个个期待起来。
没多久,衙役压着两个披头散发足带腿铐之人走来,待来到堂中,宋重冷冷地道:“赵四,可认得两人?”
赵四缓缓地看向两人,待看清时,瞬间吓瘫在地,自己的左右手林立和林飞竟然早被捉拿归案,从他们的神情中不难看出,早已严刑逼招!
一见到这两人,方大同立马知道大势已去,脸色一变,瞬间摆明立场,“赵四,你这个恶徒,杀师灭祖分明昭然若揭,我方大同绝不会助纣为虐,最后送你一句话,为受皮肉之苦,你还不自己从实招来?”
“风搅云海兮,香搅嗅,一瓯佳味兮,侵诗愁。金樽满劝兮君莫睡,醉眼看花兮花正柔。酒不醉人兮人自醉,花不迷人兮人自迷。嗟乎!人生都道苦恼地,不如长醉在梦里……”
赵四缓缓站起,气质瞬间判若两人,边站边吟,每吟一字,酒香便浓一点,众人迷离地感觉,眼前似是金瓯无缺,酒香扑鼻,仿佛痛引三百杯,不禁迎风而醉。
迷糊之际,赵明诚体内十二足怪鼎,却是如钟鸣一声,传出一声轻响,瞬间让让赵明诚回过神来。不过,魂虽回过来,但是却被这首‘吟酒赋’震成重伤。还好,体内怪鼎中,不时有蓝色灵气慢慢地注入赵明诚的经脉,缓缓地恢复着。
再观现场,不管是围观百姓,还是各位学子学士,全都意乱情迷,而那赵四早已不知所踪。
好厉害的‘吟酒赋’,此人竟然有大学士之境!赵明诚不由一身冷汗,要是此人是杀手,眼下堂中之人,怕是无一活口。
不对,此人已经痛下杀手,而且还是杀人不见血的招式。眼下,中了‘吟酒赋’的人,怕是自我催眠,很难醒来,最后生体各机能跟不上供养,自然而亡!
好霸道,好冷血,好毒辣!
还好自己的文鼎与众不同,不过如何救醒众人,却是件头痛的事!
辞赋一道,却是古术。赋,是由楚辞中衍化而出,属于古代一种文体,介于诗和散文之间,类似于后世的散文诗,它讲究文采、韵律、兼具诗歌和散文的性质。它以‘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为手段,以颂美和讽喻为目的的一种文体。
现如今,赋远不及诗、曲流行,但是在古代,特别是汉唐时,诗与赋可是并举连称的,从曹丕的‘诗赋欲丽’到陆机的‘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可以说,赋,萌生于战国,兴盛于汉唐。
赋之代表人物,便是自称第一家的司马相如,当年他以一曲《凤求凰》,用文气凝成灵鸟凤凰来仪,引出凤凰涅槃真火,杀灭千万来泛蛮妖,修得赋圣之号。
见过此战的人,纷纷赞叹道:“长卿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邪!”
赋之最高境界,同样能毁天灭地,可通神。
可惜战赋一道,对文采要求更高,到唐未宋初时,已逐渐衰落。后来,战诗的崛起,以短、平、快,杀敌制胜,更能得到文人的青睐,能再次坚持学战赋的文人逐渐少去。
但是,眼下,一个平凡的卖酒老者,却在大堂之上,以一篇‘酒赋’暗算了所有人,要知道,在场的人中,不凡举人和进士,能无声无息全都着了此人的道,此人文鼎绝对是大学士级别。
都说高手藏于民间,也没有这种藏法嘛!你一个大学士级的高手,去卖酒不说,还欺负别人,天呢?这叫人太抓狂了好不好?
当今天下,辞赋名家,屈指可数,又爱酒又能吟赋的,难道此人是卓文君后人?
赵明诚还在努力地思索中,外面已有路过的百姓发现这里的诡异,他们吓得尖叫起来。
整个知府大堂,连围观民众,不下二百号人,但是这些人,包括知府,全都如鬼上身一样,摇摇晃晃地来回走路。有的则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特别是高公公,此时指拈兰花,经过的路人,不管男女,都被他上前热情地拉住要求一起喝一杯,长得帅的人,还能免费获得一个拥抱和飞吻……
这一诡异的现象马上被人报到九江学院,因为许玲儿此时,也如中魔障,神智不清地自顾自地唱着小曲。
九江学院院君许林风一听到这事,马上拍马赶来,待他见到当下情景后,眉头顿锁,这些人分明全都喝醉酒了,但是为什么全都叫不醒呢?
白马洞书院的院君李天星也随后赶来,见此,上前查探几人后,跟许林风探讨道:“许兄,你看,这些人是不是中了‘醉生梦死’术?”
“不错,我也有同感!不过,能使此功法的人,非大学士不可,我们九江,什么时候有大学士入境,而我们竟然不知呢?”判断出病状和解决病状根本是两回事,许林风大感棘手,因为面对这种症状,他居然束手无策。
李天星也同样无助,要知道这事可是发生在知府大堂,而且牵扯到的人物不在少数,若是这此人皆亡,怕是震惊天下。
而做为九江的守护者,两个大学士竟然束手无策,这事,即使不被天下人讥讽,两人也将终生内疚,困扰文鼎永远不会再进步。
李天星道:“许兄,我们是不是马上向翰林院镇国大儒求助?这些人,若有事,我怕我们两人都担当不起!”
许林风沮丧地摇摇头,“来不及了,这些人被下了重手,意识内迷,梦生幻像,唯有我弹奏清心咒一试,不过,成算怕是不足两成!”
“唉!”李天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同样是大学士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结果呢……
“咳咳!”赵明诚使劲动了动,感觉能说话了,勉强出声道:“他们被人用‘吟酒赋’暗算了……”
呃,还有能动的?这一发现,让九江院君许林风和白马洞书院李天星都大吃一惊。
吟酒赋?两大院士互望一眼,战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在当下连战诗也不常出的年代,你说惊现有人吟诵战赋,小朋友,到底什么叫‘吟酒赋’,你懂不懂?。
‘吟酒赋’是赋中的异类,那是文人用赋画个圈,赞美一样东西,然后让你自己在圈中醉生梦死,这是他们经常研究的课题。
可是这种战赋,早已失传,只能在传说中听听。现在,有人说,这种战赋又重现江湖,这是要挑战我们的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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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节 刻印请圣言
战诗是高级别的东西,通过文人把才气和杀气融合,以诗杀人。而战赋,同样是这个原理,只不过赋字要出杀气,难度更高,因为赋字篇章相对比较长,所以战赋一出,比同等战诗要厉害上数倍。
而眼下‘吟酒赋’的级别,已是和战曲一样难得,但是,现在面对的却是如何破‘吟酒赋’,这是要把他们当大儒用好不好?
两个院君马上就想飙泪,虽然民间都称他们为名儒,但是此儒非彼儒,他们的道德境界虽已成儒,可是文鼎却还依然是大学士的才气。
“有没有人抢救我一下?也许等我好了,我有办法救人!”赵明诚发现这两个什么院君居然都不靠谱,没看到我重伤很严重吗?你们大眼瞪小眼,还浪费时间,到底懂不懂急救知识呀?
白鹿洞书院李天星听到某人的话,直接无视,这是谁家的娃呀?这么大岁数,连个最低档的文鼎都没练成,还混童生区,这种人,不如死了算了!
九江学院院君许林风一扫此娃,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一个人的形象,要不是这两天多次听到女儿谈过这人的怪异之处,可能也直接选择无视。
不过,正是因为有女儿的提示,现在自己一想,眼神马上凝重起来。
现眼下现场满堂二百余人,宋重和王严宏都有举人之才,而那个推官崔鶠,更有进士之才,连这样的人物都被歹人用‘吟酒赋’暗算到,而他一个小童生,竟然只是小伤而已,根本没多大的事,还扬言也许有办法救人!
这种人物,果然如女儿说的,此人非常怪异!牙关一咬,许林风从怀中取出一页文宝医书,直接幻成一道绿光射入赵明诚体内。
赵明诚发现这道绿光一入体内后,文鼎内的其它绿光金光白光大动,快速地溢出,修复自己受伤的神魂。不一会儿,感觉通体舒畅,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跟这具身体的灵魂默契度也显著提高。
感觉全身完好,赵明诚对这位灰衣老者好感度大增,此人怕是给自己用了什么高级医宝。恭敬地拱手道:“多谢先生侠义援手,赵明诚感激不尽!”
许林风无视李天星看他急病乱投医的眼神,没有跟赵明诚废话,挥手道:“你也别感激不尽了,刚才你说你也许有办法救人,请抓紧时间,只要你能救下他们,老朽对你感激不尽!”
赵明诚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缓,本能地拉出项间红线玉石含于嘴里磨牙,脑中快速地思萦着如何去做。
这些人本性被人误导迷失,要是自己会什么催眠术,有可能救回几个,但是人这么多,即使用催眠术救人也不现实,人没救几个,自己绝对会累死。这个方法不可行!
那么唯一的破除办法就是请圣言!
当下拱手对许林风道:“要想把他们从‘醉生梦死’境拉出来,必须请得圣言,当头棒喝!”
李天星听到此话直接笑了,刚才看到老对头许林风,竟然咬牙祭出医宝救这人,还以为这人多能耐!请圣言,谁不知道呀,但是,谁能请得来?李天星觉得自己有必要抽空提醒老许,选女婿光挑帅的是没有用的,这年头,锈花枕头太多了!
收到李天星鄙视的目光,许林风也脸颊狂抽,这小子,靠谱些行不?老夫可是花血本了的,竟然关键时刻掉链子!请圣言,谈何容易,你请给我看看?唉,年轻人就是靠不住!
赵明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他还在深入分析如何请圣言,以及请哪个圣言好。忽然,一个人名瞬间跃上心头,赵明诚不由出声道:“不歌而诵谓之赋,赋之一道,除赋圣司马相如外,还有一人,可破尽天下之赋,不知先生是否研究过《天问》?”
《天问》?
听到这两字,许林风眼球瞬间暴亮,别人不知道,做为研究战舞曲的乐工世家人,他当然知道这两字的含义。
因为,这世上比战舞曲更厉害的,就是《天问》曲,又叫神舞曲。
相传,那人创出过两篇神舞曲,其中一篇就是《天问》,另一篇叫《九歌》。
“你是指开创‘香草美人’传统,自创‘辞赋’一宗的辞赋之祖屈原屈大圣人?”李天星也听得不由插口道,“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这位《天问》老祖,李天星当然也知道,因为此人在人族太有名了,他不仅是古代有名的天才歌手,最主要的是,还四处流传着他沟通天地创下无数神舞曲的传说。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点,真正让这位圣人流传百世、受万人敬仰的是,他以自己圣躯,投入大河,镇住水族,换人族八百年太平。
只是,谁有能力请得他的圣言?
赵明诚看这两位院君,除了会一惊一诈外,基本指望不上了。眼下这些迷醉的人群中,可是有自己刚认识的美女许玲儿,以及那个长得像王昭君一样的美女刘云落,要是不抓紧去救,就要遗憾终身了。
使劲地用嘴里的红线玉石磨牙两下,赵明诚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刻刀和一块制印玉石。既然自己能刻出镇邪的玉印,那么,破邪的玉印也可以试刻一下,看我如何用玉印请圣言!
赵明诚不由边刻边吟诵道:“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话可以说道尽自己此刻的心酸,赵明诚不知道就这前半句,就已让自己进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下一刻,刀锋渐转,“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两句,可以说,几乎概尽了屈原一生的精魂,能不能引起屈大圣人的共鸣,就听天由命了!
最后一笔刻出,赵明诚发现手中玉印忽然诡异地白光一闪,随后,便如有灵性地震动不已,玉印中传出玉石蜂鸣声。
赵明诚略一放松手掌,玉印瞬间腾空而起,待悬浮到一定高度时,上面刻的字符,奇异地化成黄色气状漂浮而去,随后旋转凝幻成一个人头,口吐人声:“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举世皆浊兮,我独清,众人皆醉兮,我独醒!”
远处,醉若疯癫的众人,被这黄光刺激的全都一震,脑海中,似在聆听圣人教诲:修行之路漫漫,只有自己上下求索才能寻得一道。当这个世界即使举世皆浊时,我们也必须保持干净,当世上众人全部皆醉时,我们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成就自我!
疯癫众人聆听圣义,才气越高者越是受益,宋重和崔鶠直接虔诚地跪下,跟诵圣言。其他衙役和围观百姓,本能地也跟诵圣言,他们发现每吟诵一遍,头脑便清晰一分。
待玉印中黄色字符渐渐隐去,最后变回一块普通玉石掉落到赵明诚手中时,所有中了‘吟酒赋’的人全都醒来。
有人还不知死活地回味道,“真是好酒啊,真想长醉不醒来!”
九江知府宋重此时已回过神来,他们级别,刚才并不是像普通民众一样沉迷酒境,而是文心在顽强地抵抗酒魔入侵,其中辛苦和凶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在文心快要沉轮之际,他竟然听到有圣人出言搭救。呜呜,这种地狱天堂瞬间切换的感觉,他真想抱住一个人好好地哭哭,没想到,哥今生竟然能被圣人眷顾!
狠狠地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呀,把赵四这个恶徒收监……咦,赵四呢?……咦,许院君和李院君,你们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