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大日破阵 孟旭斩云
佛门曾数次翻过两界山与人、阐二教争锋,而自两界山后,没龙谷注定会成为南瞻部洲最有名的战场之一!
仙、魔、佛三家会战于此,连混元圣人也亲临参战。
二佛一魔战三霄,这六人不是捉对厮杀,而是混战一起。
马孟旭看了看身后的赤精子、太乙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再看看马孟旭身后的虬首仙、灵牙仙和金光仙。“那截教三仙皆非等闲之辈,还望四位师兄多多留心。”
马孟旭这么说,是怕这四大魔主不愿以多欺少,非要和虬首仙他们单挑。虽然都是斩一尸的准圣,但截教三仙没遭过削三花闭五气之劫,法力比自己四位师兄要高出不少。而且看那三霄娘娘,谁知道三仙是否悟道?
以赤精子为首,四大魔主齐出。对面截教三仙也不示弱,一起出阵,三仙逢四魔。
马孟旭以为自己四位师兄以四敌三是占了便宜,却不知那截教三仙有太极、两仪、四象三阵为后盾。三仙一出手,于三阵中的太极符印、两仪符印、四象符印汲取大阵之力传于三仙。
莫要忘了,在三座大阵中,尚有截教门人二十余人。他们坐镇阵中,也为三仙增添不少助力。
现如今还闲着的,就只有马孟旭、马有恒兄弟俩和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是因为能耐不够插不上手,你看那些争斗厮杀的都是准圣,他跟人家都不是一个层次的。要让他去破那太极、两仪、四象阵,他也没那胆子。
“大兄!”这时,马有恒唤了马孟旭一声,手托九九散魂红葫芦上阵,“今日之战由你我而起,合该由你我了结。”
“二弟此言甚是!”马孟旭一抖手中玄黄破法幡,“二弟,为兄再说一次,你若将红云与我,为兄绝不与你为难。”
马有恒哈哈一笑,一震掌中九九散魂红葫芦,“想要我本命红云,大兄自己来取!”说着,九九散魂红葫芦开,一道灵光遁出,没入马有恒体内。
马有恒顶上喷出一股红烟,滚滚红烟散开,马有恒头上现出庆云三花。
马孟旭盯着马有恒顶上庆云,那红色的庆云并非普通的玄门庆云,正是上古大神通者红云老祖的本命红云。
马孟旭抓着玄黄破法幡的手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挥手催幡,玄黄破法幡动,道道玄黄剑气向对面的马有恒射去。
面对马孟旭的攻击,马有恒根本不躲闪,飞身迎上,庆云上垂下条条红气,抵挡玄黄剑气。
马有恒单手持九九散魂红葫芦,葫芦口冲着马孟旭。
红烟红沙漫红尘,九九散魂戕真神!
滚滚红沙从葫芦口中涌出,从四面八方涌向马孟旭。
马孟旭取出玄黄戊土旗,持旗在手连连挥动,戊土神光阵阵。随马孟旭挥旗,戊土神光来回扫动,如扫帚一样,将红沙扫得分开两旁。
马有恒用力将九九散魂红葫芦往前一推,在九九散魂红葫芦喷出红沙时喷出一口白气。
白气如箭进入滚滚红沙之中,被红沙碾碎,然后那每一粒红沙上都附着着点点白光。
见马有恒有施展戕神之道,马孟旭淡淡一笑,“三千大道,戕神无二!可戕神伤人亦伤己,二弟你修炼这戕神之道,元神有所缺,终究证不得混元大道!”
马有恒也不回话,不住地催使九九散魂红葫芦喷出红沙,再使红沙上附着戕神之道。
马孟旭一手持玄黄破法幡向马有恒发射玄黄剑气,一手仗玄黄戊土旗护体,玄黄戊土旗左甩右扫,分开层层红沙。戕神之道确实诡异莫测,能戕杀马孟旭留在玄黄功德鼎中的元神烙印,但却无法戕杀大道。
马孟旭是圣人转世,无论他法力如何,别忘了他的戊土之道是完整的!
“二弟,此战就到此了结吧!”马孟旭
突然将玄黄破法幡一摇,玄黄破法幡化作一道玄黄之气。这道玄黄之气形似长剑,被马孟旭抓在手中。
马孟旭向马有恒飞去,一手挥旗分理滚滚红沙,一手挥玄黄之气向马有恒头上连斩。
刷!刷!
同样是玄黄之气,玄黄破法幡化作的玄黄之气和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玄黄日月钟、玄黄无量塔的都不同。它这玄黄之气犀利无比,两下削去马有恒顶上一朵红莲。
马有恒见事不好,就要退走,马孟旭哪里肯容他就此离去,手中玄黄之气连削带绞,将马有恒顶上三花一一削落。
在马孟旭大发神威的同时,还有一人也不甘沉沦。
大日如来,这位混元圣人,佛门三教主。
他被孔宣以五行阵法困住,走脱不得,颜面扫地,圣人威严全被五色神光给刷了去。
大日如来于阵中持剑猛砍,足足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长出一口浊气,大日如来将屠巫剑交在左手,抬头向四方观望。
大日如来曾为妖教副教主,主持过先天五行大阵。也了解先天五行的威力,他见孔宣这阵更胜当日女娲娘娘以赝品五方旗布下的先天五行大阵。五色神光浑然一体,内有先天五行所化宝塔镇压,外有混沌钟镇压,还好这孔宣不是圣人,否则莫说是自己,就连元始天尊来了,也未能以一人之力破阵而出!
大日如来盘坐虚空,两颗舍利子自顶门飞出,一绕出金光,二绕生火焰,金色的太阳真焰越燃越旺,直冲而起。
在熊熊太阳真焰中,无数树枝摇曳,渐渐的立起扶桑古树。
扶桑古树上,穿出一声乌啼,穿过层层火浪。
大日如来已将屠巫剑收起,双手于胸前结大日佛印。
不得不说,阿弥陀佛、准提佛母破出玄门另立一道,确实有他们独到之处!
太阳真火之中,扶桑树被太阳真火焚烧,已于火焰中化作一团红光。
太阳真焰中,那只三足金乌张口一吸,红光入口。
三足金乌仰头长啼,振翅欲飞。
就在此时,大阵之外,孔宣突然起身,看了一眼脚下的大阵,又抬头仰望天上。
只见那盘古所化太阳星摇摇欲坠,晃动间道道太阳真焰溅落四洲四海,引起无数灾难。
孔宣一手按在混沌钟上,猛地抓起混沌钟甩出!
混沌钟直奔太阳星飞去,一路上钟声阵阵。
太阳星中喷出一道神光,此光似金非金,似红非红,一头连接太阳星,一头直撞在混沌钟上。
铛!
混沌钟被撞飞回来,孔宣连忙将混沌钟接住。而那道神光去势不改,狠狠地撞在五行大阵西方。
与此同时,大日如来从阵中猛攻庚金神光。
里应外合,内外夹攻!
先天五行中的庚金顿时被冲散,两道金光飞到孔宣身前,没入其体内,一道是庚金神光,一道是庚金玲珑塔!
先天五行缺一,再无生生不息,混元如一,大日如来仗剑破开阵。
四道神光、四座宝塔一一飞入孔宣体内,孔宣收了混沌钟,将身一晃,化作一道光芒遁走。
“还想走?”大日如来冷冷一笑,今日自己在孔宣手下吃了大亏,若不能将他打杀,这耻辱就无法洗刷。
孔雀、金乌都属飞禽,皆善御空飞翔。大日如来不但是圣人,更有三足金乌独有的化虹之术,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虹去追孔宣。
大日如来瞬间飞出二十三万里,但见孔宣绕了个圈子又往没龙谷飞去,大日如来冷哼一声,抬手撕破虚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没龙谷前,战场不止一处。袁洪斗麒麟、镇元会山河、六耳战玉鼎、金灵斗文殊、无当逢普贤、三仙会四魔、二佛一魔力拼三霄娘娘!
这些人有的是多年宿敌,有的是新仇旧恨,有的单挑,有的混战。在这短时间内倒也难分胜负高低,战事焦灼。
只有马有恒被马孟旭杀的节节败退,顶上三花尽落,庆云被马孟旭一剑剑斩的七零八落。他那融合戕神之道的九九散魂红葫芦遇上戊土之道,也无能为力。
马孟旭越战越勇,眼看着马有恒支撑不住,抬手祭出手中玄黄之气。
玄黄之气绕着马有恒头顶一转,马有恒顶上庆云散开,一道红气直冲而起。
马孟旭一甩大袖,一道玉清神雷从天而降,将马有恒轰倒在地。
马孟旭飞在空中,张手扬袖,使一个类似袖里乾坤的法术,将那道红气收入袖中。
马孟旭连连挥袖,连挥九下,这才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团巴掌大小的红色云朵。
这时,马孟旭头顶现出庆云三花,三花上蒸腾的白气之间,游动的墨云、紫云都停了下来。马孟旭把红云往头上一抛,一道红光直上九天!
紧接着,紫、墨之光迭起,三光于空中融汇,又迅速的下降。
当红、紫、墨三色光芒消失之后,一股清香弥漫在没龙谷中,准确的说,应该是弥漫在大半个南瞻部洲上。
同时,天横彩气,地涌白莲,鸟兽下拜,鱼虾出水,千万生灵恭贺圣人出!
马孟旭张开双臂,周身袍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吾,云中子!为阐教教主!”
第七百六十三章.混沌灵物
圣人出于南瞻部洲,异象遍满整个南瞻部洲。
没龙谷上瑞彩千条,地满白莲,白莲所过之处,混元、太极、两仪、四象阵尽破。
看着那浑身白气缭绕的马孟旭,闻仲须发皆张,“云中子!”
马孟旭,不,云中子淡淡一笑,冲闻仲道:“闻太师,别来无恙?”
闻仲冷笑,挥金鞭扫碎脚前白莲。他现在的身份和云中子是有天壤之别,但以前他们两个可是宿敌,正是云中子于绝龙岭摆神火通天柱送闻仲上榜。
云中子证道,天地生灵皆有感应,更别提在没龙谷周围争斗的众人。
麒麟王、山河老祖、八大魔主、地藏、玄奘纷纷跳出战团。己方有圣人出,害怕收拾不了那些截教门人么?
“恭喜师弟!”
“恭贺教主!”
……
这些人聚在云中子周围,不断地恭贺云中子。
而截教众仙也聚在一起,六耳扶起马有恒,退到镇元子身旁。
感觉到云中子的目光望向对面,普贤、黄龙向左右分开,给云中子让出一条路来。
云中子持玄黄破法幡向镇元子走去,谁知他刚走出三步,就有一个声音从天上传下,“云中应劫而生,历经巫妖、封神、人间、贤者四劫,得三云而圆满!云中子,难怪你是福德真仙,难怪你不受天地大劫波及。”
这个声音平静温和,但听到那几句话,云中子迈出的左脚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在他后面,佛、魔众强者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反观截教众仙,无不喜形于色,袁洪咧开大嘴哈哈一笑,“弟子袁洪,拜见老师!”
“参见教主!”
没龙谷上空,一朵青云分开条条瑞气。青云上站着的,正是那刚从魔界出来的陈九公。
陈九公没有降下云头,而是望向东方,一道五色光芒疾驰而来,一道虹光紧随其后。
“教主!”孔宣飞至陈九公身前落下,向陈九公躬身一拜。
大日如来紧追着孔宣飞来,见孔宣停下,怒火满胸膛的大日如来持剑就刺。
陈九公随意一甩左手,一道紫光横击,扫开屠巫剑。
“你……陈九公!”大日如来还道孔宣怎有这般本事,当看清是陈九公后,大日如来抓着屠巫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陈九公没理会大日如来,带着孔宣降下云头,拍了拍跑过来的袁洪,止住了要来参拜的众门人,直接对马有恒道:“这位可就是红云道友?”
马有恒刚被劈了一记玉清神雷,全身上下狼狈不堪,苦笑道:“红云已去,洪荒再无红云,只有人族马有恒!”说着,马有恒将手里攥着的九九散魂红葫芦递给陈九公。
陈九公接过九九散魂红葫芦,拧开葫芦塞,轻轻一摇这葫芦,一道黑气葫芦中飞出。
黑气一出,顿时毫光大作,众人都感觉到浩瀚灵气扑面而来,透入内腑,四肢百骸飘飘然难言其爽。
这种舒服的感觉一闪而逝,原来是陈九公将那道黑气收入袖中。
陈九公把葫芦塞塞好,才将九九散魂红葫芦还给马有恒,“既然洪荒已无红云,那万般因果都随之而逝。”
“多谢教主!”马有恒听陈九公之言,以最快的速度向陈九公道谢。
“慢着!”大日如来从天而降,向云中子点了点头,然后才冲着陈九公,语气不善地说道:“陈九公,那西海海脉乃我西方之物,你得将他交我带回灵山!”
大日如来本不愿与陈九公正面对抗,但见陈九公从马有恒那里取了西海海脉,这才挺身而出,来找陈九公理论。
和云中子不同,大日如来知道这西海海脉包含的因果有多深。可以说,只有将西海海脉带回灵山,佛门才能真正的兴盛。
陈九公瞥了一眼大日如来,淡淡地说道:“回去告诉准提,想要西海海脉,就来金鳌岛罗浮洞。”
“你……”被别人轻视的滋味不好受,大日如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想到陈九公的厉害,大日如来还是没敢拔剑相向,硬是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大日如来倒是能屈能伸,可有一人不干了!
云中子一抖掌中玄黄破法幡,走到大日如来身旁,与大日如来并肩而立,冲着陈九公道:“截教教主,当年你唆使魔族夺我中央戊己杏黄旗,这段因果是该做个了结了!”
陈九公道:“云中子,你自己也说夺你杏黄旗的是魔族。既然如此,你想了结因果就该去寻元始,找我做甚?”
陈九公这么说话,直把云中子给气乐了,“好个陈九公,你……”
云中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九公打断,“怎么?刚得了一番机缘,就想和我比划比划?”
“本教主正有此意!”云中子眼中精光一闪,一震手中玄黄破法幡,“我云中子应劫而生,不遭灾,不逢难。历经四劫不磨不灭,却被你陈九公毁了几个元会锤炼的肉身,此仇不报,我无颜执掌大教!”
陈九公点点头,接云中子的话道:“你本就不该执掌大教,阐教也不该存于天地之间。也罢,既然你这么说,那今日我就绝了你报仇的心思,也好叫你卸了阐教教主之位。”
如果云中子不是道行高深,非让陈九公这几句话气的吐血不可。
可就在云中子要向陈九公出手的一刹那,耳边传来了大日如来的声音,“教主,陈九公虽可恶,但其手段着实了得,不如等邀来诸教圣人,再来降服于他?”
大日如来的话令云中子的气势一滞,云中子深吸一口气,直奔阵中。
陈九公从孔宣手中接过混沌钟,扬手就把混沌钟向云中子丢去。
云中子催动玄黄破法幡,射出道道剑气打在混沌钟上。
混沌钟一直向前,撞破道道玄黄剑气,一路撞向云中子。
云中子大袖一挥,一道玄黄之气自袖中窜出,化作玄黄功德鼎,与混沌钟撞在一起。
圣人斗法,法力不外泄一丝一毫。混沌钟与玄黄功德鼎相撞,不出一丁点的动静。
陈九公一指混沌钟,混沌钟转了一圈,瞬间长大三倍,向玄黄功德鼎罩去。
云中子同样一指伸出,指了玄黄功德鼎一下,玄黄功德鼎鼎盖开,鼎中涌出玄黄烈焰。
陈九公一扬手,混沌钟冲起,悬于空中。陈九公翻手取出毁天剑,张手祭剑,毁天剑出。
毁天剑向玄黄功德鼎斩去,毁天剑上紫光闪闪,分开玄黄烈焰。
云中子一甩玄黄破法幡,玄黄破法幡化作一道玄黄之气离手,与毁天剑相击。
毁天剑倒飞,被陈九公接在手中。
陈九公接剑在手,冷笑道:“原来是长本事了。”说罢,仗剑而起,直奔云中子冲去。
见陈九公来势凶猛,云中子忙催动玄黄功德鼎,使玄黄功德鼎喷出玄黄烈焰,随即又祭起玄黄戊土旗,玄黄戊土旗招展,旗面上黄光阵阵。
陈九公一剑横扫,玄黄烈焰从中间分开,上者向上,下者向下。陈九公穿过玄黄烈焰,捧剑直刺云中子前胸。
玄黄烈焰被破,云中子只能尽全力催动玄黄戊土旗。
玄黄戊土旗上戊土神光直长三丈,阻挡毁天剑前进。
见毁天剑被自己的戊土神光挡住,云中子一抖玄黄破法幡,玄黄破法幡发出道道玄黄剑气射向陈九公。
这时,悬于高天的混沌钟垂下条条混沌之气,护住陈九公周身。犀利的玄黄剑气射中混沌之气,混沌之气散开又聚,将玄黄剑气尽数阻挡在陈九公身外。
陈九公轻轻一震手中毁天剑,毁天剑上紫光一闪,剑刃上凭生三尺剑光,就好切豆腐一样切开戊土神光。
剑刃前紫光吞吐,击射在玄黄戊土旗上,玄黄戊土旗微微一颤,飞回云中子头顶。
陈九公举剑刺向云中子,眼看云中子没有灵宝护身,却有一道混沌之气自其顶门钻出,嗖的一下飞到毁天剑前,化作一团混沌色云朵。
毁天剑毫无阻隔的刺入混沌云团中,毁天剑上紫光闪闪,却未能将混沌云团撕破。
陈九公抽出毁天剑,看了云中子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那混沌云团上,“好个先天灵物,不对,这是混沌灵物。好!好!真乃天地之造化,混沌之钟灵!”
云中子微微一笑,一摇手中玄黄破法幡,玄黄破法幡化做玄黄之气向陈九公刺去。
有混沌钟护体,陈九公仗剑刺向云中子面门,谁知那混沌云团又一次自行出现在毁天剑前。
陈九公把剑一撩,毁天剑一化为七,七把毁天剑一起向云中子斩去。
又是那混沌云团,在云中子面前一转,一化为七。七把毁天剑斩中混沌云团,被其一一托住。
大日如来见云中的混沌云团了得,不禁眼前一亮,翻手现出屠巫剑,“阐教教主!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飞身冲入战团,挥剑向混沌钟斩去。
大日如来一动,佛、魔二教强者齐齐出手。另一面的截教众仙也不示弱,各显神通,催动灵宝还击。
第七百六十四章.击进的云中子 渡劫的镇元子
昆仑山前的葫芦藤,紫、墨、红三云,这些都入先天,却不为灵宝,这样的存在被称为先天灵物。
先天灵物,简单的说就是天地初开时,那些先天而生的天才地宝。这样的东西用来炼制灵宝,那是再好不过了。
像昆仑山葫芦藤,上面结的葫芦被几位大神通者带回洞府,有向里面植入蛊、毒的;有用其蕴藏大巫精气,炼做飞刀的……
就连那无了葫芦的藤,也被女娲娘娘带回锦绣天,最后做了她的成道至宝造人鞭。
相传盘古开辟混沌时,天边一团混沌化作云朵,点缀盘古所开苍天。
那是天地间第一片云朵,此云呈混沌之色。后来一分为三,化作紫云、墨云、红云。
三云乃洪荒最顶尖的先天灵物,开了灵智,化作三位先天大神通者,红云老祖、紫云老祖、墨云老祖。
天皇年间,也就是妖族掌天,巫族掌地的时候,一人应天地大劫而生,拜入元始天尊门下。此人生而知之,生而能言,自号云中。
此人的应劫而生和那些量劫主角不同,不知道他是感大劫煞气而出还是怎得?他应劫却不入劫,历经洪荒四次大劫,但从不受磨难,渐渐有了福德真仙的美称。
直至被陈九公打杀,才轮回转世。
或许他的死是天数,不然再转世后怎么会集齐先天三云?
他以云中为号,那紫、墨、红三云就仿佛是为他而生,他得紫云,法力直至准圣;得墨云,法力飙至准圣巅峰。红云到手,立证混元,圣人重现!
而那先天三云,也重新凝聚成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云团。这灵物就向陈九公说的,是天地之造化,混沌之钟灵。不光有极强的防御,更是灵性十足。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此物中不蕴含大道,不能借以悟道。又不像灵宝那般,被主人催动能衍化形态。
仗混沌云团护身,云中子意气风发,不断催动玄黄破法幡化作犀利的玄黄剑气攻击陈九公。
又有大日如来加入战团,与云中子围攻陈九公。
这二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云中子主攻主防,大日如来在外圈游走配合,配合得倒也相得益彰。
陈九公和他们斗了几个回合,不显山露水,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不知道这云中子是怎么想的,这混沌云团是好,但拿出来对付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信的过头了?
可是不管心里怎么想,陈九公面上都不露声色,依旧仗混沌钟护身,以毁天剑攻击。
与此同时,没龙谷前,截教与佛门、魔教的战斗还在继续。
少了马孟旭和马有恒,对双方没有什么影响。准圣和准绳混战在一起,准圣之下,胜负则立见分晓。
准圣之下?没错,就是截教二十多人找上了想安安静静看热闹的黄龙真人。
罗宣、刘环、马元、余元、闻仲……论单打独斗,他们没一个人是黄龙的对手,可要是联起手来,一波上清神雷轰过去,黄龙真人就被炸的落荒而逃。
见黄龙真人遁走,截教众仙迅速的分成三队,以道行最深的罗宣、刘环、余元为首,兵分三路追杀黄龙真人。毕竟此时没龙谷前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
且不说截教众仙如何追杀黄龙,单说没龙谷前三教混战。
还是袁洪战麒麟王,这二人都是以力证道,打起来都恨不得招招见血。地藏王佛、慈航道人配合,刑灵配寂灭,双战无当、金灵。六耳与玉鼎真人这对老对手就不用多说,一展乾坤之道,一仗剑杀伐。
文殊、普贤,师兄弟二人合力,力敌三霄娘娘,文殊悟的是魔道,有魔界至宝万魔旗在手,魔攻异法变化多端。普贤真人修炼的是虚实之道,吴勾剑虚虚实实,诡异莫测。这二人又都是斩二尸的准圣,道行高深,法力浑厚,又有不同寻常的默契,以二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太乙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大战截教三仙,他们之间相差的不多,可谓是势均力敌。
最后,就是山河老祖、赤精子、旃檀功德佛玄奘三人围攻镇元子。
镇元大仙以一敌三,赤精子没什么出彩的,也就不说了。那山河老祖可是斩三尸的强者,丝毫不比他镇元子差。玄奘呢,此人修炼甲木之道,身怀数件顶级先天灵宝,只不过是修炼时日尚短,否则参悟青莲宝色旗、甲木灵光鞭和杨柳心针,足以让他斩出自我。
被三人围在当中,镇元子知道这将是自己平生最凶险的一战。就想临来时,陈九公说的,过了今日就能得享安宁。
所以,此时此刻的镇元子,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的全部实力。顶上黄色的庆云,庆云上三朵黄莲黄气氤氲。
在氤氲黄气之上,人参果树、地书、中央戊己杏黄旗,三件灵宝不断的释放出和云中子一样的戊土神光,将镇元子牢牢护住。任他三人如何进攻,也伤不得镇元子分毫。
三千大道之中,论防御,造化、甲木都不差,但最强的,还是戊土。
镇元子防御无忧,稳住局势,开始转守为攻。抡开手里摧天杖,专拣软的捏,连连攻击三人中最弱的赤精子。
赤精子很冤枉,作为元始天尊的二弟子,赤精子差么?如果不是遭九曲黄河之劫,此时的赤精子绝不会比文殊、云霄他们差,甚至可能更强。可现在的他和战团中那三位比起来,都差了不止一筹。
镇元子一杖击来,赤精子连忙抽身退走。镇元子欺身而上,挥杖再打。或许镇元子没参悟毁灭之道,但他近战的本事绝对不弱。这一杖祭出,摧天杖上分出条条杖影,虚虚实实封住了赤精子的所有退路。
赤精子知镇元子这一击难躲,狠狠一咬牙,选择了硬拼。大袖一甩,阴阳二气自袖中飞出,凌空一绕凝做阴阳镜。
赤精子一指阴阳镜,阴阳镜于身前旋转不停,镜面上红白二色毫光闪闪。
“嗯?”镇元子一看,知道赤精子到了悟道的边缘,当即心中发狠,手中又添三分气力。
镇元子毫无花哨的一杖狠狠砸下,紫光、白光、红光,三色光芒撞击在一起。白光、红光破散,紫光劈下,直落阴阳镜上。
阴阳镜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去,随着这宝贝一起的,还有赤精子。
赤精子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在无甚大碍。只是起身之后的赤精子,再不去帮山河老祖、玄奘围攻镇元子,转头去帮太乙真人他们会战截教三仙。
劈飞了赤精子,镇元子气势暴涨,反手抡杖扫向玄奘左脸。
玄奘挥动青莲宝色旗,青莲宝色旗上青光闪闪,青莲一朵接一朵的涌出,阻挡摧天杖。
木能曲能弯,能硬能柔,自然有一定的防御力。镇元子知道玄奘防御不差,这才抡开摧天杖转攻山河老祖。
渐渐的三人进入僵持阶段,这么打下去,谁也奈何不得谁。就在这时,山河老祖往后一跃,跳出战团。
玄奘知道山河老祖不是要跑,而是要酝酿什么大招,连忙一拍顶门,两颗舍利子自头顶飞出。
玄奘一甩手中青莲宝色旗,青莲宝色旗呼啦啦一卷,将两颗舍利子都卷入旗中。
玄奘再一抖青莲宝色旗,青莲宝色旗展开,此时已不见了两颗舍利,但却有千万青莲漫天飞舞。
那一朵朵青莲自四面八方向镇元子涌去,阻挡镇元子进退,让他根本无法攻击山河老祖。
山河老祖退出圈外,将手中山河剑一抛,顶上冲起一道玄光,化作庆云三花。
三花放出玄光阵阵,在玄光中山转水动,灵气四溢。
山河剑落在玄光之间上下沉浮,山河老祖双手一震,左手中现出山河社稷图,右手中现场山河宝扇。
山河老祖左手一抖山河社稷图,一道灵光自图中弹出。
灵光直上,附于山河剑上,山河剑上顿时多了一道灵光。
山河老祖右手一摇山河扇,山河扇中射出一道灵光。
灵光直上,附于山河剑上,山河剑上便又多了一道灵光。
山河老祖左手抖图,右手挥扇,道道灵光不住飞出,一一附于山河剑上。
此时的山河剑,在哪?谁也看不见了,只见道道灵光聚在一起,呈剑形。
再看山河老祖双手中的两件宝贝,无论是山河社稷图,还是山河扇,其表面都暗淡无光。
山河老祖双手一翻,山河社稷图入左袖,山河扇入右袖。山河老祖双臂一抡,庆云上的灵光巨剑飞至山河老祖面前。
山河老祖奋力一推,灵光巨剑冲起,不是砍,而是砸向镇元子庆云三花上的三件灵宝!
就在这时,陈九公抽回刺入混沌云团中的毁天剑,提剑而立,不再出手攻击。
云中子、大日如来攻来,见陈九公一动不动,都有些惊讶。顺着陈九公的目光望去,才知陈九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镇元子身上。
“兄长,只能靠你自己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山河剑下灵根损 盘古幡破混沌云
大日如来和云中子的攻击全被混沌钟垂下的混沌气流挡住,几次出手都破不了混沌钟防御,云中子冷哼一声,一摇手中玄黄之气,使其化回玄黄破法幡。
云中子将玄黄破法幡压在手臂后,同时拉住大日如来。陈九公都已经停手了,自己二人还破不了混沌钟的防御,再打下去也是丢人。
三圣人都不出手,静静地站着不动,看着远处山河老祖与镇元子之争。
灵光包着山河剑,向镇元子庆云三花上的三件宝物砸下。
身处千万青莲中的镇元子,此时也不再试图破开那一朵朵青莲,此刻他眼中就只有那团巨大的灵光。
镇元子大手一挥,地书、杏黄旗一起冲起,二宝在空中放出黄光万丈。
人参果树在下,整个树冠都闪着碧光,碧光中果树枝桠摇动,悬于枝桠上的一个个人参果飞起。
人参果,又名草还丹,一个个如三朝未满的孩童,有眉有眼,小腿盘着,一双手臂抱胸成环。
一个个人参果穿过戊土神光,又穿过地书、杏黄旗。就在这之后,那一个个人参果活了!
细细弯弯的眉毛一挑一挑,小豆一般的眼睛滴溜乱转,小腿在空中一蹬直立而起,双臂张开,一双小手抓在山河灵光上。
镇元子面色苍白,仰头望着那一个个撕扯着山河灵光的人参果,眼中尽是不舍。
在远处观战的云中子轻轻一叹,“可惜了!”
大日如来看了陈九公一眼,不住地冷笑。
“幸灾乐祸,不为人子。”陈九公反手甩毁天剑向大日如来抽去。
大日如来仗屠巫剑抵挡,耳边又传来陈九公的声音:“爡女自有孔宣师叔对付,你就不用再等了。”
“嗯?”大日如来一怔,才发现没龙谷周围的各处战场中都没有孔宣的身影。
陈九公淡淡一笑,又把目光转向镇元子。
那一个个人参果好是凶猛,撕扯着包着山河剑的山河灵光,转瞬之间就将那一道道灵光撤了个七零八碎。
灵光散去,现出山河剑。
山河剑横扫,将一个个人参果腰斩。
但见镇元子一指,中央戊己杏黄旗飞起,旗面招展,一朵黄莲自旗面飞出,飘至山河剑前,阻其退路。
玄奘催动青莲宝色旗,青莲宝色旗一抖,千万朵青莲化作丝丝青气溢散。
无了那些青莲阻隔,山河老祖飞身而起,向山河剑冲去。这宝贝对他至关重要,万万不可有失。谁知,山河老祖刚刚动身,就见一道黄光飞来,一道浑厚的土黄色光幕拦住山河老祖去路。
玄奘一撮手,一道细细的青光自掌中射出。
青光直射,射穿挡在山河老祖面前的黄色光幕。
杨柳心针射在地书上,地书开,黄光一起,弹开杨柳心针。
杨柳心针飞回玄奘手中,山河老祖挥掌击出一道灵光,打碎阻挡山河剑的黄莲。
这时,镇元子冲天而起,将袍袖轻轻一展,大袖飘飘。
这一手,正是镇元子威震洪荒的袖里乾坤。
山河剑直入镇元子袖中,镇元子一拢袖口,双手交于背后负手而立,地书、中央戊己杏黄旗飞在镇元子左右。
“镇元子!还我剑来!”眼见镇元子收了自己山河剑,山河老祖大怒,咆哮着向镇元子冲去。
镇元子一杖砸出,击飞山河老祖,“你失了山河剑找我来讨要,那我失了人参果树,又该去找谁?”
镇元子庆云三花之上,阵阵碧光之间,原本那高高耸立枝繁叶茂的人参果树枯萎,好像扶桑树一样,枝条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曾经虬结的枝干也在萎缩,树体外碧光渐渐暗淡。
镇元子,风华绝代的地仙之祖,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可此时的镇元子,容颜憔悴,黯然无光,早已无了往日的光彩。
这时,那人参果树已枯死于镇元子庆云之上,曾经高大的人参果树枯死后只有碗口粗细,仅剩的七条主杈全部耷拉向下。
镇元子伸手一招,枯死的人参果树飞下庆云,落在他手中。摩挲着人参果树裂开的躯体,眼中流过一丝晶莹。
刷!刷!刷!
道道金色火焰从天坠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高天之上两团光芒绞在一起,一团是金色的火光,另一团呈赤、青、黄、白、黑五色。
镇元子眼中寒光爆射,颔下三须飘扬,向天大吼,“爡女,我人参果树已死,你还想怎样?”
呼……
熊熊火焰从天而降,爡女飘然落下,掌握弯刀指着镇元子喝道:“人参果树死了,就能了结你欠我的因果?”
镇元子一怔,面色一红,嘴唇微微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爡女!”一道红光之上,马有恒出现在镇元子身旁,“道兄欠你的因果已由准提佛母接下,你休要在此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爡女冷冷一笑,“那尔等欠我先夫的呢?”
“你先……东皇太一?”马有恒眉头一皱,琢磨着自己是欠下不少因果,可从来没欠过东皇太一的啊。
这时,马有恒身旁的镇元子悄悄拉了拉他衣角,马有恒看了镇元子一眼,见镇元子目光挑向陈九公,不禁心头微动,这才恍然大悟。
马有恒大笑,“你爡女对西方有恩,自有人承你的情。东皇太一却想将因果强加于我,以此换我鸿蒙紫气,真是痴心妄想!”
“你……”爡女气结,翻手取出一书,正是那钉头七箭书。
爡女刚要催动钉头七箭书,耳旁传来了大日如来的声音,“叔母小心!”
随着大日如来话音落下,一道青光刷来,爡女只觉得手上一空,手上空空如也,钉头七箭书不见了踪影。
空中洒下五色仙光,孔宣从天而降,手里抓着的正是前一秒于爡女掌上的钉头七箭书。
“敢夺我的宝贝?”爡女美目中闪着杀机,伸手一招,钉头七箭书化作一道红光欲走。
孔宣翻手五色光芒喷出,将钉头七箭书化作的红光卷起。
爡女将身一摇,众人只见一团红光向孔宣扑来,孔宣飞身暴退,五色神光于背后冲起,皆向爡女刷去。
爡女张口喷火,金色的太阳真焰于胸前凝作火莲。
火光一起,五色神光中的黑色壬水神光向前,一刷一绞,火莲破碎,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爡女离了太阳星,战力锐减,远不及当日力敌陈九公之时。她又五行属火,被孔宣的五色神光克的死死的。
见爡女落于下风,大日如来就想去帮爡女。可有陈九公在,哪里会让他如意?
陈九公一扬毁天剑,道道紫色剑光四射,将云中子、大日如来罩在圈内。
战又起!
镇元子一把推开马有恒,抡摧天杖向山河老祖打去。
失了山河剑,山河扇、山河社稷图又损了元气,山河老祖无宝贝在手,赤手空拳哪里拦得住凶狠的镇元子。
同样失了灵宝,镇元子形如枯槁,但却好像摆脱了一层桎梏一样,每一杖击出,都打得山河老祖疲于防备。
好在还有个玄奘,见镇元子失了人参果树之后战力不减反增,连忙拔刀相助,一边祭青莲宝色旗护持山河老祖,一边甩甲木灵光鞭向镇元子抽去。
地书、杏黄旗齐放光芒,挡住甲木灵光鞭,以镇元子的道行加上这两件宝贝,玄奘想破他的防御,恐怕不舍弃点是不行了。
如果玄奘效法当年的西王母,或许能以杨柳心针破开镇元子的防御,但玄奘会那么做么?
镇元子大发神威,震惊八方。眼见镇元子越战越勇,云中子一拍面前混沌云吞,混沌云团连转三圈,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
混沌云团朵朵,向四面八方飞去,去助佛、魔二教众强者防身。
陈九公见云中子还有心思帮别人,不禁微微一笑,右手挥毁天剑磕开大日如来的屠巫剑,左手自上往下一划,一道狂暴的混沌气流在陈九公左侧化作盘古幡。
陈九公抬手抓住盘古幡,狠狠挥动,幡面抖动,射出道道混沌剑气。
这波混沌剑气的攻击对象不是云中子,也不是大日如来,而是直接射向那飞往四方的混沌云团。
混沌剑气后发先至,追上一团团混沌之云。和毁天剑刺中混沌云团的效果不同,混沌剑气射入混沌云团中,那一朵朵混沌云团直接中间散开,化作风、水、地、火扩散四方。
陈九公一震手中盘古幡,幡面一绞,抽在云中子面前的混沌云团上。混沌云团被硬生生的抽散,化作紫、墨、红三道流光没入云中子体内。
云中子脸色一白,暗骂自己不长脑子。混沌云团是什么,是盘古开辟混沌剩下的最后一点混沌所化。
而盘古幡呢?这先天至宝就是盘古用来开辟混沌的,此宝又有开混沌,演风、水、地、火之妙用,不正是自己这混沌云团的克星么?
就在云中子一愣神的功夫,陈九公将那刚刚抽散混沌云团的盘古幡一扬,正撩中云中子下巴。
这一幡,扫的云中子猛地向后一仰头,险些栽倒从空中坠落。
第七百六十六章.毁灭戊土 矛盾之战
陈九公一幡撩倒镇元子,反手将盘古幡一抖,盘古幡上射出道道混沌剑气。
大日如来连忙祭出玄黄日月钟,玄黄日月钟转动,其上日月符文闪耀,玄黄之光闪闪。
铛!铛!铛!铛!
混沌剑气全击在玄黄日月钟上,打得玄黄日月钟铛铛作响,但玄黄日月钟上光芒闪耀,将混沌剑气一一挡下。
陈九公将盘古幡一摇,盘古幡上紫光缭绕,陈九公抬手举幡,向玄黄日月钟抽去。
大日如来冷哼一声,一推头上金乌羽冠,一轮红日现于其脑后。大日如来一挥手,红日化作一道红光飞入玄黄日月钟内。
铛……
玄黄日月钟猛地一震,垂下条条玄黄之气。
玄黄之气垂下三尺倒往上卷,挡住抽来的盘古幡。
盘古幡上发出紫光冲破混沌之气,盘古幡毫无花哨地抽在玄黄日月钟上。
啪!
铛……
钟声一闪而逝,玄黄日月钟化作一道玄黄之气没入大日如来体内。
大日如来大吼一声,一道玄黄之气自顶门冲出,再次化作玄黄日月钟。
陈九公不屑地看了大日如来一眼,回身一剑刺中那道袭来的玄黄之气。
玄黄之气被毁天剑一刺,直接化回玄黄破法幡。
试图偷袭陈九公的云中子一愣,迅速地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挥动玄黄破法幡,发出道道玄黄剑气攻向陈九公。
陈九公抬手一指,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现于头顶,垂下玄黄之气护体,阻挡玄黄破法幡发出的玄黄剑气,同时还挡住从侧面刺来的屠巫剑。
左手毁天剑,右手盘古幡,陈九公左右开弓,不理会大日如来,单攻云中子。
混沌云团被盘古幡克制,再拿出来也是无用,云中子干脆祭出玄黄戊土旗,将玄黄戊土旗祭在头顶。
玄黄戊土旗上氤氲黄光闪闪,戊土神光浑厚宛如实质。
陈九公掌中幡、剑齐来,剑砍幡扫,戊土神光碎开。但那玄黄戊土旗上,一团黄气凝做莲花。
毁天剑斩,未能破开黄莲,陈九公将盘古幡一荡,盘古幡自黄莲上扫过,盘古幡上紫色毫光如针。
黄莲散开,重回气体,可盘古幡一过,又凝聚成莲。
陈九公眼中精光一闪,这云中子得先天三云,不光是得了一件灵物,关键是气运圆满,道行大有长进。
不过陈九公也不是吃素的,一道青光自眉心钻出,缠上盘古幡,盘古幡上迸发耀眼的紫光,瞬间将青光掩盖下去。
陈九公抡幡再次扫向玄黄戊土旗,紫光过处,黄莲破散,紫光一绞,玄黄戊土旗上的黄气消失的一干二净。
“道友,那是开天烙印!”大日如来见陈九公发威,连忙出言提醒云中子。当日诸圣在东海印证道法时,云中子早已轮回转世,没见过这开天烙印。
听到大日如来的话,云中子心中一凛,连忙祭出玄黄功德鼎。
玄黄戊土旗在上,玄黄功德鼎在下。玄黄功德鼎开,鼎中喷出玄黄火焰。云中子此举,就像是在用玄黄火焰烤烧玄黄戊土旗。
呼……
玄黄火焰一燎,玄黄戊土旗展,旗面上出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图案。
云中子将玄黄破法幡抛起,双手向前一推,玄黄戊土旗立起,其上黄光闪闪,离了旗面。
在黄光中的,是那个玄之又玄的图案,这个离了玄黄戊土旗旗面,伸展开来,是一条长长的黄气。
这道黄气,就是云中子的戊土之道!
见云中子要和自己比拼大道,陈九公微微一笑,松开手中的盘古幡,盘古幡化作一道紫气,直向黄气飞去。
二气如龙似蛇,盘旋缠绕在一起,紫的是毁灭之道,黄的是戊土之道。
三千大道,毁灭攻击最强,戊土防御最强,毁灭、戊土之争,真可谓是矛盾之争!
大日如来知道陈九公道行高深,又有和毁灭之道配合相得益彰的开天烙印,云中子怎么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时就想衍化至阳之道相助云中子。
谁知还未等他出手,就有一剑、一枪袭来,大日如来慌忙应战,毁天剑剑刃锋芒逼人,噬神枪枪尖吐紫气。
还好没有了盘古幡,大日如来再次祭出玄黄日月钟护身,堪堪防住陈九公的猛烈攻击。
“陈九公!”云中子大喝一声,祭玄黄功德鼎砸向天地玄黄玲珑宝塔。
玄黄功德鼎砸在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上,这宝塔只是微微一颤,颤动的幅度小到肉眼都看不清晰。
知道自己这一击什么作用也不起,云中子一扬手,照妖剑、照妖镜齐出,二宝化作两道玄光于空中一绕,凝做一把玄光巨剑向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斩去。
陈九公举枪架住大日如来的屠巫剑,毁天剑横扫,斩向大日如来软肋。感觉到云中子轮番攻击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陈九公有些不耐的皱皱眉头,背后冲起六道黑气。
六道黑气在上升中绕在一起,凝做无尾幡。无尾幡上不闪光芒,迎着照妖剑、照妖剑所化玄光巨剑飞去,绕着玄光巨剑一转,玄光巨剑一分为二,化作两道玄光坠落。
“这又是什么?”不得不说,转世重修是很耽误事的,云中子见那六道黑气诡异,却不知道这是盘古怨念所化。但见自己的照妖二宝落下,连忙飞身收了二宝。
就在此时,矛盾之争胜负已分。盾的防御还是不够强,那条黄气被紫气分割成几段,然后随风而逝。
毁灭之道取胜,衍化的紫气却不散,在空中动如长蛇,一窜如灵蛇出洞,直奔云中子冲去。
戊土之道刚刚被破,正是云中子心神动摇之时,大日如来一咬牙,奋不顾身地冲到云中子身前,期间左臂挨了陈九公一枪。
左臂没有流血,但大日如来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毁灭之力于其血肉之内游走。可此时此刻,大日如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口精血喷在玄黄日月钟上,玄黄日月钟凌空一转,直长数倍,从空中坠下,将他和云中子一起罩住。
在玄黄日月钟罩住二圣的一刹那,玄黄日月钟上日、月、星辰熠熠生辉,玄黄光芒极其耀眼。
紫气袭来,玄黄光芒破碎,紫气绕玄黄日月钟一圈,正好将钟缠住。
紫气一勒,玄黄日月钟陡然分作上下两半。
躲在玄黄日月钟下的大日如来和云中子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玄黄日月钟被陈九公的毁灭之道从中央破开。
分成上下两部分的玄黄日月钟,化作两道玄黄之气飞回大日如来体内。大日如来一拉云中子,整个人化作一道虹光遁走。
被大日如来扯了一把,云中子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将玄黄戊土旗展开护身,飞身而起,直上九天。
见大日如来、云中子奔逃,陈九公哈哈一笑,用手一指,那条紫气一分为二,分别追击大日如来和云中子。
虹光一闪,大日如来与空中停住,双手合屠巫剑,一阵红光压下了屠巫剑上流转的血光。大日如来祭出屠巫剑,红光一闪,屠巫剑连斩,将追来的紫气斩做数段,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云中子也祭出玄黄破法幡,灭了自己身后的紫气。
当两段紫气被二圣破开之后,盘古幡凭空出现在陈九公身旁,幡杆上还绕着一道青光。
一手抓着玄黄破法幡,一手持着玄黄戊土旗,云中子再一次见识了自己老对手陈九公的厉害。他衍化的毁灭之道先破了自己衍化的戊土之道,后强行破了大日如来的玄黄日月钟,又一分为二,几经消耗最后才被自己和大日如来联手破除。
陈九公收起毁天剑、噬神枪,抓过身旁的盘古幡轻轻一抖,飞身向大日如来冲去。
“还来!”大日如来脸上露出疾苦之色,如果不是当日在东海呗准提佛母激发了深藏心底的勇气,此时大日如来肯定头也不回化虹而走。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日如来和陈九公之间,青、金、红三色光芒冲起,形成一道三色光幕挡住陈九公去路。
陈九公仗盘古幡撕破过多少人的防御?这三色光幕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此时此刻,陈九公却没有挥幡。
看了来人一眼,陈九公笑了,“准提,你终于来了。”
准提佛母还是那身装扮,只是两手空空,“教主欲见准提,准提岂敢不来?”
陈九公闻言冷笑,“你将我诓到魔界,莫非当我陈九公是好糊弄的?”
在陈九公说这话时,没龙谷周围大大小小的战斗全部终止了。截教一方聚在陈九公身后,佛、魔二教自然向准提佛母靠拢。
听陈九公说自己诓他,准提佛母摇头一笑,没有回答陈九公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镇元子和马有恒。“多年不见,红云道友别来无恙?”
马有恒与准提佛母对视一眼,微微苦笑,“红云已去,马有恒拜见圣人!”说着,马有恒向准提佛母深深一揖。
准提佛母轻叹一声,“道友何必如此,我与师兄早就有言在先,你和镇元道友的因果,都由我们一力承担。”
马有恒道:“二位圣人大恩,我与道兄永记于心,只是红云亏欠道祖因果,不得不还,不敢不还。”
第七百六十七章.天道无私人有私
“……只是红云亏欠道祖因果,不得不还,不敢不还。”
马有恒说这句话时,任谁都能听出其中饱含的浓浓苦涩。
准提佛母微微摇头,语气中似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祖予道友鸿蒙紫气,就是要道友以其补全元神,衍化戕神之道得证混元,不想道友竟因一时贪念,私藏西海海脉。逆天犹可活,违逆道祖,岂有活路?”
马有恒看着准提佛母,说:“我承你准提的情,但绝不敢再受鸿钧的恩惠,他予我鸿蒙紫气,不过就是想利用我的戕神之道罢了。”说到此处,马有恒冷冷一笑,“成圣又如何,你们不过都是鸿钧手中的棋子。身背两道鸿蒙紫气,佛母这些年都难得自在吧?”
准提佛母二目一瞪,眼中金光爆射,“道友,慎言!”
这时,陈九公向前一步,将马有恒挡在身后,“佛母,西海海脉在我手里,不如到我金鳌岛坐坐?”
“教主相邀,准提岂敢不从?”
“好!”陈九公翻手收了盘古幡,冲着准提佛母身后的众强者一挥手,“尔等都散了吧。”
“且慢!”云中子大喝一声,怒视陈九公道:“陈九公,先将今日之事做个了结吧!”
陈九公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一事,目光如电扫向云中子,“是该了结了,云中子,将我门人的捆仙绳拿来!”
没错,今日没龙谷前的混战,起因就是那一条捆仙绳。
此时看来,那俱留孙死了也害人不浅啊。
“陈九公,你休要欺人太甚!”听陈九公提起捆仙绳,云中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今日是得了红云,再证混元,可这些在云中子的计划中都是迟早的事。杨戬往返魔界与两河国之间,为的也不是和截教开战。谁知,杨戬路遇到郑伦、陈奇,然后就出这么一系列的破事。
现在打也打了,战也战了,截教那边没死人,己方这边反倒折了蒲牢,伤了祖龙,山河老祖还失了山河剑。自己如果不出头给他们讨个公道的话,日后争地皇时,谁还敢来为阐教助剑?
“二位教主,且听准提一言!”见云中子和陈九公又有要动手的架势,准提佛母连忙出言相劝。云中子不是陈九公的对手,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还得出手相助。可是今日,准提佛母真不想和陈九公动手。
准提佛母的面子,云中子还是要给的,只见准提佛母把手一翻,掌心上金光闪闪,准提佛母一抖手,两点金光向陈九公飞去。
陈九公抬手一搂,手上多了两颗菩提子,陈九公眼前一亮,庚金菩提子,好东西啊!
“教主门下高足失了捆仙绳,这菩提子就用来补偿二位小友吧。”
“佛母……”
准提佛母一抬手臂,拦住要上前的云中子,暗中传音道:“第七道鸿蒙紫气已入轮回,巫族将有圣人出,教主凡事当以地皇之位为重。”
“好!”云中子也是有决断的人,听了准提佛母的话,在心里很快就理清了因果,抬手在顶门上一拍,一道白光自头上飞出,在空中一转化作一人,正是两河国大王子马孟旭。
此时的马孟旭,还和他以前一样,修为不过玄仙,倒是和对面马有恒不分上下。
马孟旭从天降下,落在云中子身旁。
陈九公将两颗菩提子交在马有恒手里,“郑伦、陈奇就留在道友身边,还劳道友将这两颗菩提子分给他们。”
“多谢教主!”马有恒向陈九公道谢,是谢陈九公将郑伦、陈奇留下帮他。
陈九公点点头,受了马有恒一礼,然后望向准提佛母,“九公于金鳌岛恭候佛母大驾光临!”说完,
陈九公在门人弟子的簇拥下离开没龙谷,一路向东回东海去了。
与镇元子道别,马有恒向准提佛母微微一揖,化作一道红光离去。
陈九公离去之后,准提佛母叮嘱云中子几句,然后叫大日如来带着地藏、玄奘回魔界,他自己则往东海金鳌岛,去赴陈九公之约。
在回东海的路上,陈九公遇到追杀黄龙真人未果的截教众仙,陈九公命郑伦、陈奇和罗宣一起,前往两河国相助马有恒,剩下的人则和他一道回了东海。
回到东海,众门人各回道场,陈九公径自上了坐忘岩。
陈九公刚推开了紫氲轩,就见一道金光掠过海面。
准提佛母到了!
“佛母请!”
金光一转,化作准提佛母,双手合十向陈九公一礼,上了坐忘岩,低头看着脚下,“玄龟道友,故人到访,怎不现身一见?”
准提佛母话音刚落,坐忘岩上弹起一道黑光,化作一黑衣老者。
这老者形貌古怪的很,光头无须,苍老的脸上除了两道白眉之外,再无一根毛发。
和太阳星上的爡女一样,这玄龟同样是元神之体。
玄龟向准提佛母一揖到底,“佛母当年救命之恩,玄龟一直铭记于心。”
玄龟话音刚落,陈九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啊,若不是为了报恩,道友也不会帮佛母诓我去魔界。”
玄龟面色一滞,连忙将准提佛母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准提佛母冲玄龟点点头,连忙向陈九公走去,“教主稍安勿躁,且听准提与你分说。”
陈九公斜了玄龟一眼,伸手向准提佛母示意道:“佛母,请!”
“教主请!”
陈九公和准提佛母并肩走进紫氲轩,玄龟站在坐忘岩上,皱眉想了想,快步走进紫氲轩中。
玄龟一进紫氲轩,就见陈九公和准提佛母一面南,一朝北,已经在蒲团上坐定,在他二人中间,只有一张竹桌。
玄龟不敢出声,静悄悄地站在一旁,背东面西而立。
陈九公左手探入右边的袖子中,从袖中拽出一道黑气。
黑气盘在陈九公左掌之上,准提佛母看见那黑气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准提代西洲亿万生灵谢教主鸿恩!”
“免了!”陈九公把西海海脉往竹桌上一拍,“佛母能掐会算,想来我与这西海海脉,都逃不过佛母的算计吧?”
准提佛母心头一颤,暗道一声“厉害”,面色却不改分毫,“教主说的哪里话……教主,且慢!”
原来陈九公左掌掌心下紫光闪闪,缓缓向西海海脉压去。
陈九公手掌停住,冲准提佛母微微一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以佛母的大智慧,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说到此处,陈九公的左手又缓缓下压半寸,紫光已经贴近西海海脉,那西海海脉所化黑气仿佛知道大难临头,在陈九公掌下不断地蠕动。
陈九公继续道:“佛母,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说错一句,我就以这西海海脉滋润东海。”
“教主,我……”准提佛母刚要劝陈九公两句,就见陈九公二目一瞪,吓得他连连摆手。
准提佛母快速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陈九公道:“教主,天道诸圣,无不想破开天道,准提如此,他人亦如此。”
见陈九公掌心紫光稍缓,准提佛母连忙继续说道:“只有毁灭之道能破开天道,洪荒修炼修炼毁灭之道的只有教主与魔祖。”
陈九公的左手向上移了半寸。
准提佛母又道:“我知魔界有一品造化玉牒,其中蕴含毁灭之道,正可助教主悟道,这才请玄龟道友将此事告之教主,不想却引来教主误会,倒是准提枉做小人了。”
“哼!”陈九公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我遭了算计,也还要感谢佛母不成?”说着,陈九公的左掌再次下压。
“教主!”准提佛母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蹦了起来,“不敢,不敢,教主还想知道什么,准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九公思索片刻,抬手一挥,黑气弹起,向准提佛母射去。
准提佛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小心翼翼地把黑气接在手里,轻轻地纳入袖中。这时,耳边传来了陈九公的声音:“天道圣人不好么?天道之下,圣人不死。”
准提佛母拢起袖子,答道:“天道好,天道无私,可圣人有私。”
“原来是你们这些有私心的圣人要破开这天道啊。”陈九公点了点头,似乎恍然大悟。
陈九公似乎是在嘲讽,但准提佛母不以为意,“圣人,圣人,亦圣亦人,是人,就难免会有私心。难道教主就没有私心么?”
陈九公一怔,似乎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刚才就把西海海脉交给准提佛母。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陈九公又问准提佛母,“那鸿钧为何也想破开天道?”
“道祖也……”准提佛母一愣,眉头轻蹙,“教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准提佛母坐在蒲团上,半响无言。
陈九公轻轻咳嗽两声,将准提佛母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佛母,太清也欲破开天道。”
准提佛母摇了摇头,沉声道:“太清是太清,鸿钧是鸿钧。太清道友是被逼无奈,道祖却……”说到此处,准提佛母止住话语。
陈九公再问:“天道无私,鸿钧可有私心?”
“鸿钧亦有私心!”这回答话的不是准提佛母,而是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玄龟。
第七百六十八章.九公一怒破天道
“鸿钧的私心大过天!”
这句话是玄龟说的!
听了玄龟这句话后,陈九公问玄龟道:“鸿钧既欲破开天道,为何又舍身合道?”
玄龟:“这……”
见玄龟答不上来,陈九公问向准提佛母:“天道圣人皆欲破开天道,合天道的两位也欲破开天道,那为何不合力为之?”
准提佛母摇摇头,没有答话。
这个问题,玄龟似乎知道答案,“正如佛母所言,天道无私,而天道之下,无人能脱离天道的掌控。道祖、诸圣有破天道之心,却有心无力。”
陈九公问道:“鸿钧也不能?”
玄龟答道:“鸿钧也不能!”见陈九公眼中光芒流转,玄龟又道:“鸿钧有今日,全仗借天道之力为己用,但天道之下,他亦为蝼蚁!”
陈九公心头一震,无论是准提佛母,还是鸿钧道祖,他们刚才说的应该都不是谎话,那些混元圣人号称万劫不磨不灭,但却是在天道之下。天道若要他们死,他们连一刻都挺不过去。
生死不足畏,可畏的是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
陈九公不能理解的是老子和鸿钧的想法,不知道准提佛母为什么说老子合道是被逼无奈。但不管怎样,老子合道后与鸿钧平起平坐,享无量量劫之清静难道不好么?还有鸿钧,陈九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要破开天道?
作为洪荒第一人,鸿钧有超然的地位,可天道被破开,他鸿钧未必能有今日的地位,更不会有此时的能耐。陈九公自信,只要鸿钧无了天道之力加身,一定会败在自己盘古幡下。
陈九公和玄龟一起,将准提佛母送出紫氲轩,在准提佛母即将离去的时候,陈九公突然想起一事,向准提佛母问道:“相传佛母身怀两道鸿蒙紫气,不知是何缘由?”
准提佛母闻言,不禁苦笑,“此紫气非彼紫气,哎……”说到此处,准提佛母长叹一声,腾空而起,离了坐忘岩。
见准提佛母离去,待陈九公一回身,玄龟就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坐忘岩中。
陈九公刚要说话,就听金霞童子的声音自岩下传来,“老爷!老爷!”
陈九公飞身下了坐忘岩,来在金霞童子身前,“何事?”
“老爷,阎君来了。”
“嗯?他来作甚?”陈九公眉头一皱,暗想是不是地府又出了什么事?这位阎王爷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没事根本不出森罗殿,此时来金鳌岛,恐怕还是有什么事。
陈九公一问,金霞童子绷紧的小脸顿时乐开了花,“阎君说找到二老爷的下落了。”
“少司!”陈九公闻言大喜,连忙向罗浮洞走去,金霞童子迈开一双小腿,一路小跑才跟上陈九公。
陈九公不在洞中,阎王根本不敢进罗浮洞,正在洞前和水火童子闲谈。见陈九公大步走来,阎王连忙迎上,躬身就拜。
陈九公一把拉起阎王,拽着他就进了罗浮洞。
进到洞中,陈九公一按阎王左肩,直把那受宠若惊迷迷糊糊的阎王按坐在蒲团之上。
屁股挨上蒲团,阎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要起身,就看见陈九公冲自己示意,让自己坐下。
陈九公心急姚少司,在坐下后就问阎王道:“阎君,我那师弟现在何处?”
“教主请看!”阎王从袖中掏出冥书生死簿,起身来在陈九公身旁,打开生死簿的一页,伸手为陈九公指点。
看清生死簿上的几个字,陈九公眉头一皱,自己师弟早该轮回转世,却一直拖到今日,名字才出现在生死簿上,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那是不可能的!洪荒有谁能做到不让一个人转世?
见陈九公皱眉,阎王看看生死簿上有关姚少司的两行字,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似乎感觉到阎王的不自在,陈九公暗暗摇头,向阎王道:“我知此事非阎君所能控制,罢了,罢了……”说着,陈九公轻轻摇头。
听陈九公不怪自己,阎王这才放心,有感罗浮洞中气氛不好,连忙收起生死簿告辞离去。
金霞童子和姚少司有深厚的感情,很想知道姚少司的转世之身落在何处,悄悄地向水火童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走出罗浮洞去追阎王。
金霞童子一去,罗浮洞中就只有正坐沉思的陈九公,和那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水火童子。
罗浮洞中沉寂了好一会儿,陈九公猛地开口说道:“也罢!既然你们都想让我破开天道,那我就随了你们的意!”说着,陈九公一跃而起,化作一道青光遁出罗浮洞。
陈九公立在罗浮洞上空,仰望天空,周身道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陈九公大袖一挥,盘古幡、混沌钟、噬神枪,三宝自袖中飞出。
陈九公屈指连弹,一弹,盘古幡化作一道狂暴的混沌气流;二弹,噬神枪也化作一道紫气,同样是那么的狂暴;三弹,混沌钟化作盘古斧刃。
陈九公伸手一招,盘古斧刃飞至陈九公左掌之上,陈九公右手一扬,狂暴的混沌之气、紫气齐齐冲天而起。
混沌之气、紫气直上九霄,穿过罡风层、雷火层……一直穿过三十三天,直入混沌之中。
进入混沌,二气依旧向上,穿破厚厚的混沌,所过之处,风水地火涌动。
陈九公双手合盘古斧刃,先往下一压,然后迅速向上撩去。
刷!
一道寒光自陈九公双掌中冲出,冲起千万丈,与那二气一样,冲天直上。
且说那混沌之气与紫气,在一直向上的过程中破开层层混沌。
突然,上面不见混沌,只见一层白光,二气顿时更加狂暴,狠狠地向白光刺去!
轰隆!
就在二气刺中白光的一刹那,一声惊响如雷,在天地间炸响,洪荒四界亿万生灵无不耳闻。
刷!
一道寒光又起,开辟混沌,直斩在白光上!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惊的洪荒生灵无不抬头观望,生怕那天塌下来。
两道混沌之光和一道紫光坠下,坠落陈九公身旁,化作盘古幡、混沌钟和噬神枪。
陈九公一把抓起盘古幡,用力一抖,盘古幡化作一道紫气,紧接着一道青光缠上紫气!
毁灭之道+开天烙印!
陈九公刚要动手,那天塌了下来!
苍天塌陷三尺!
整个天界都在震动!
混沌中,诸圣道场也随之震颤,感觉到整个玄都紫府都在晃动,正坐在丹炉前炼丹的玄都**师连忙丢下芭蕉扇,掐指推演天机。
不光是大赤天,此时就连紫霄宫也收到了波及。
因为紫霄宫晃动,道祖身旁的小童儿还摔了一跤,卡的满脸是血。
老子猛然睁开双眼,可他身旁已无了鸿钧的身影。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入金鳌岛,向陈九公坠下。
“开!”陈九公暴喝一声,双手抓着被青光缠住的紫气向上撩起。
耀眼的白光自罗浮洞向四外扩散,瞬间笼罩整个金鳌岛。
金鳌岛上,无数截教弟子被白光晃花了眼,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陈九公的声音传来,“尔等速回洞府,闭了宫门!”
众人闻言,连忙纷纷飞回自己的洞府,按陈九公说的,紧闭了洞门,默念黄庭三卷。
此时金鳌岛上,仅余陈九公一人。
他立在罗浮洞上空,手提紫气,仰头天空。刚刚破开了天道的一次反击,此时陈九公只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副重担,要将自己压下去。
陈九公抖抖双肩,感觉有些吃力,但见又是一道白光轰下,陈九公慌忙迎战。
背后冲出六道黑气,于空中盘旋缠绕化作无尾幡。无尾幡飞起,迎上白光。
那道白光如柱,浩然直下。
无尾幡绕着白光直上,化作六道黑色气柱,围住白光。
陈九公咬紧牙关,狠狠地挥动紫气,还是自下向上撩,迎上白光!
在金鳌岛四周,四座仙岛上冲起四道剑气,齐齐射向白光。
哗……
东海海水冲起千丈,金鳌岛、三仙岛、蓬莱岛、方丈岛、瀛洲岛,五座仙岛尽被白光笼罩。
一!二!三!四!
四把巨剑立于四岛上空,剑刃朝天,刺破白光。
这时,白光正中央破开,一道紫气冲天。陈九公直冲而起,飞上九霄云头,手持紫气,大袖飘飘。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洪荒四界都在晃动,这时就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陈九公微微晃动身子,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就仿佛被套上了十层枷锁,拖着他向下坠去。
陈九公抬手往胸前一指,一道玄黄之气起,化作天地玄黄玲珑宝塔。
陈九公挥紫气抽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一下,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消失,在远处的只有一个玄黄色光芒凝成的盘古!
盘古萦念!
萦念,既牵挂!
能以力开天亘古无双的盘古,在撑天身损后,心中有何牵挂?
无他,唯破开天道耳!
今日,陈九公以毁灭之道破天道,盘古萦念重现!
玄黄之光凝做的盘古跃至陈九公头顶,瞬间从陈九公顶门而入。霎时间,陈九公全身上下一轻,那一道道加之于身的枷锁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陈九公猛地一抬头,目光如炬,无形间穿过三十三天,穿万里混沌而上,落在那一层白光之上。
下一刻,陈九公出手,手中紫气一挥,紫气直长,瞬间直上,直插上三十三天,直插穿混沌,插在白光之上!
第七百六十九章.九公伤 巫圣出
万里长空,只有一云。
此云因一人而存!
陈九公立于云头,以毁灭之道直插天道!
天压三尺!
陈九公手中紫气散开,只有盘古幡在掌中。
天降白光!
这白光自混沌上降下,压过天界,冲破三十三天
,朝陈九公压来。
陈九公冷哼一声,头顶道冠向后掉落,一团玄黄之光在头上化作盘古状,是为盘古萦念。
“开天!”陈九公眼中精光一闪,一抖盘古幡,万丈紫光挟盘古幡而起。
轰隆!
又是一声震动四界的巨响,洪荒亿万生灵都感觉自己在摇晃。
一道青光自天上坠下,坠落金鳌岛。
陈九公翻身跃起,手扶盘古幡而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
但见一道白光如柱轰下,欲将陈九公吞噬。
陈九公欲扬幡迎击,可此时全身上下不但剧痛无比,背后还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直压的陈九公喘不过气来。
用尽全力将盘古幡举起,陈九公咬紧牙关,从怀里掏出一件宝贝,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陈九公准备自己的最后一击。
突然,一道玄光自天外飞来,飞在陈九公头上一转,那从天轰下的白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造化玉牒!”陈九公一愣,举目四望,却已不见了那道玄光。
此时,下沉的天缓缓上升,再无白光降下。
陈九公心里虽有许多疑问,但现在根本由不得他想那么多,将身一摇,化作一道青光飞回罗浮洞中。
进到罗浮洞内,陈九公现身,直接倒在地上,吓的金霞、水火二童连忙上前,连拉带拽地把陈九公扶坐在蒲团上。
金霞童子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皮葫芦,拧开葫芦塞把其中灵露灌入陈九公口中。
“童儿,不必了。”喝了两口灵露,陈九公幽幽转醒,拍了拍金霞童子的小手,正正身子坐在蒲团上运功疗伤。
金霞童子向水火童子使了个眼色,二童悄悄出洞。
过了好一会儿,看见一个身影向罗浮洞走来,金霞童子拉了拉靠在大石头上打瞌睡的水火童子,小声道:“太师叔来了。”
水火童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金霞的话,挥了挥胳膊,翻了个身继续睡。
“金霞,不用叫他了。”孔宣走到罗浮洞前,向金霞童子问道:“教主可在洞中?”
“这个……”听孔宣此问,金霞童子有点迟疑,他跟随陈九公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陈九公受伤。
自南瞻部洲归来,孔宣就在金鳌岛上,此时来罗浮洞,就是想问问陈九公,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时,陈九公的声音自罗浮洞中传出,“师叔,传我旨意,在东海的截教门人,五年之内不现于世,坐洞府静诵黄庭。”
“孔宣领教主法旨。”
……
自没龙谷一战后,两河国开始了扩张。
两河国以两条大河闻名,一唤金阳,一唤落月。两河滋养两河国民无数,国民称金阳河为父亲河,称落月河为母亲河。
马天焯命大王子马孟旭统两河国一半的精兵,于金阳河向东,讨伐相邻的金鸡、宝云等国。命马有恒率另一半精兵,于落月河向西,讨伐相邻的赤金、流风等国。
马天焯有言在先,以十年为期,马孟旭和马有恒,谁打下的国土多,谁就能继承自己的王位,为两河国主。
这十年来,两河国风调雨顺,无天灾天难,国力增长的很快。马孟旭得十万精兵后,以杨戬为先锋,统兵三千攻打金鸡国。
杨戬一日下金鸡,二日破宝云,横扫两河国以东,十日灭八国。
马孟旭威名远扬,马有恒自然也不甘落后,他拜郑伦为左先锋,陈奇为右先锋,二将各率兵马三千,横扫两河国以西诸国。
同样是十天,哼哈二将共灭国一十五,更于半个月后,破四国联军于野。
自这以后,马孟旭、马有恒就开始了自己的争霸之路。
在陈九公闭关后的第二年,这一天,南瞻部洲异象连连。
这是在南瞻部洲的东部,一个叫连山的小国。此国名唤连山,是因为国中有三座大山相连,才因此得名。
连山国国王姓孟,名云。这孟云和马天焯相隔万里,却和马天焯有相似的遭遇,多年无子嗣。
好在一年前,王后登山祈仙求子,回来后就有了身孕。
这日,王子诞下,名唤孟汘墨。就在孟汘墨出世的这一日,连山国三山拔高百丈,震动四方!
同年同月,在南瞻部洲北部,有一个叫做青巫的国家,同样是国王有子,但在国中异象似乎不大妙,煞气冲天,短短三个时辰,青巫国国内牲畜家禽死亡殆尽。
有人传言刚出生的小王子是个妖精,爱子心切的国王闻言大怒,挥起屠刀,将那些乱嚼舌根的宫人全部杀尽。
小王子一出世,就伴随着煞气、鲜血,但刚硬的国王浑然不顾,立其为青巫国国位的继承者,并为爱子取名波关,陆波关!
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自然不知道那道煞气代表了什么,更不知道这道煞气一起,竟会惊动五教圣人、洪荒诸强。
北俱芦洲,祖巫殿。
十二祖巫每日都聚于正殿,听平心娘娘和项羽讲解巫族镇族大阵——十二都天神煞阵。
平心娘娘曾为巫族祖巫后土,她对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了解那就不用说了。项羽呢,是因为他有个好师父,虽说这个师父是他赖上去的,但陈九公对他也不差。
陈九公没传项羽道法、神通,就只传了他如何衍化十二都天神煞阵。在陈九公的教导下,项羽对十二都天神煞阵的使用更胜平心。后来,陈九公将十二都天神煞阵简化,从此普通的巫人只要凑够十二个,就能联手布下十二都天神煞阵,只是威力差了些。
今日,正论到项羽讲阵,十二祖巫刚刚坐下。突然,立在大殿中的十二巫族之像全碎了。
十二祖巫大惊,顿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连忙一起出得大殿观望,只见南瞻部洲上一道煞气贯天。
“那是……有族人转世?”蚩尤铜铃般的大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如今的十二祖巫,有许多都是经历轮回转世,可今日这个巫人转世的异象已经超过了蚩尤、嬴政、白起、项羽、吕布等祖巫。
还有祖巫殿中十二祖巫像的破碎,让十二祖巫心里有些担忧。
众祖巫各怀心思的进到祖巫殿中,蚩尤在大殿中徘徊片刻,对项羽说:“兄弟,你得走一趟金鳌岛了。”
项羽也知事关重大,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项羽这就去面见老师,求问此事!”
项羽说走就走,出了祖巫殿直奔东海。
上了东海,项羽才感觉到东海的萧条,要知道,以前来东海,时不时的就能看见截教弟子飞过。今日,整个东海悄然无声,悬于海上四望,却看不见一人。
“这是怎么了?”项羽心头一惊,直奔金鳌岛,径自来在罗浮洞前。
“金霞师兄,金霞师兄!”
罗浮洞前,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水火童子经常躺在这石头上睡觉,金霞童子却经常坐在上面炼气。
被项羽呼唤两声,金霞童子收功睁眼,见是项羽,金霞童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师弟,老爷闭关了。”
“啊?”项羽一听陈九公闭关了,不禁急的直搓手。这天这事出的诡异,直接影响整个巫族的存亡,作为巫族祖巫,项羽怎能不急?
就在项羽心急如焚之时,罗浮洞洞门开启,里面传出了陈九公的声音,“项羽,进洞来!”
第七百七十章.九公逐徒 祖巫寻圣
项羽进到罗浮洞中,见陈九公正坐在蒲团上,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项羽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拜道:“弟子项羽,拜见老师!”
陈九公点点头,一指面前蒲团,“坐吧。”
“谢老师!”项羽坐上蒲团,向陈九公问道:“老师,今日东海怎么不像往日那般热闹?”
陈九公道:“大战将起,我命门人弟子好生修练,以免损于战中。”
听陈九公说大战将起,项羽连忙问道:“今日一道煞气冲天,祖巫殿中我等祖巫之像尽碎,蚩尤大哥算不清因果,故命弟子来岛求问老师。”
陈九公答道:“煞气贯天,巫圣出世,于你巫族是福不是祸。”
“巫圣!”项羽眼中一亮,喜道:“老师,我巫族真的会有圣人?”
陈九公微微点头,道:“巫族乃盘古血脉,当有圣人出!”说到此处,陈九公眼中闪过一丝莫名,“这巫圣,将是洪荒最后一位圣人!”
听陈九公这话,项羽并没多想,他只以为陈九公说的是天定的七尊圣位,却没想到自巫圣之后,洪荒真的就再没出过圣人。
“老师,弟子听金霞师兄说您在闭关?”
“嗯,你来岛前,为师正在闭关参悟毁灭之道。大道无尽,人力终有不及,为师若停步不前,就无法护我截教上下。”
项羽挠挠头,嘿嘿一笑,“那是弟子打扰老师悟道了。”
陈九公微笑着摇摇头,“你来的正好,如果你不来,为师还得派人去北俱芦洲寻你。”
“哦?老师可是有事要弟子效劳?”
陈九公摇摇头,面色一正,对项羽道:“人间劫前,你我师徒会于人间,当日见你,为师就知道你我有师徒之缘。只是……你我师徒之缘将尽。”
“老师!”项羽闻言大惊,一跃而起。
“坐下!”陈九公一指蒲团,冲项羽喝道。
项羽连忙重新坐下,满脸急切之色,一双大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见项羽如此慌张,陈九公哈哈一笑,“徒儿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巫族有圣人出,又岂会甘于人下?”
项羽也是当过人皇的,陈九公这么一说,项羽就顿时明了因果,“老师,项羽是巫族,但也是老师的弟子,项羽立誓……”
项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九公挥手打断了,“徒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此道非彼道,为师的道就是使我截教立于洪荒之巅,于天地之间永不衰落。你是巫族祖巫,就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
“老师……”
陈九公双手一震,一道紫光横于项羽面前,化作一条长枪,正是那先天灵宝噬神枪。
陈九公屈指一弹,击散了自己留在噬神枪中的元神烙印,“你我师徒临别,为师将此宝予你护身。”
“老师,您对弟子恩重如山,此宝乃老师随身至宝,怎可赐予弟子?”
陈九公摇摇头,“此宝虽好,但非先天至宝,对为师用处不大。”
“那老师可赐给宋度师弟,小师弟他传承老师毁灭之道……”
“莫要再说了!”陈九公再一次打断项羽的话,抬手抓起噬神枪塞入项羽手中,“拿回去好生炼化,或许有朝一日,你也可以从中悟出毁灭之道,传为师光明山一脉毁灭道统。”
“老师,我……”项羽愣了,身为祖巫,源于盘古的血脉中蕴含着祖巫秘法,但却无法参悟任何大道。此时项羽只以为陈九公是要赐自己噬神枪,所以才有了这般说辞。
“拿了去吧。”陈九公微微一笑,挥手道。
“老师!”项羽把噬神枪往地上一扔,跪在蒲团上,合着心中的悲痛,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陈九公见项羽痛苦,心里也不好受,抬手在项羽头上一抚,然后起身,面向悬于石壁上的通天教主画像,还有桌案上的赵公明牌位一拜,“师祖、老师!弟子陈九公,今日将项羽逐出门墙,从此此子不复我截教门人!”
“呜呜……”
身后传来项羽的哭声,陈九公走到项羽身前,“痴儿,去吧。”
“老师……”项羽抬头,看陈九公点头,项羽垂头猛地磕了三个响头,抓起地上的噬神枪,冲出洞去。
在项羽出洞的一刹那,陈九公的话飘入耳中,“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陈九公的弟子。日后相见,也无需留手。”
听到陈九公这话,项羽刚刚收住的眼泪决堤而下,一把推开要和自己说话的金霞童子,项羽腾空而起,乘风而去。
“师弟!师弟!”金霞童子在后面紧追项羽。
项羽本不想再回头,可发觉金霞童子追来,无奈之下,只能用手一抹脸,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等着金霞童子。
金霞童子来到项羽面前,感觉此时的项羽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多想,开口数落项羽,“师弟,你怎跑的这么快,我这好不容易才追上你。”说着,金霞童子从袖中掏出两个大桃子,递给项羽,“昨日天庭紫纹蟠桃成熟,王母娘娘派人送来两篮,恰逢老师闭关,大师兄就带着我们把桃子分了,还剩两个,是大师兄给你留的……唔……”
金霞童子说不了话了,因为他被项羽紧紧的搂入怀中,项羽力量之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觉到有液体落在自己头发上,金霞童子挣扎两下,只觉得身上一松,眼前已不见了项羽,同时手里的紫纹蟠桃也没了。
金霞童子挠挠头,心里感觉很奇怪,但项羽已去,他只能返回金鳌岛。
项羽一路飞回北俱芦洲祖巫殿,刚一进大殿,就被众祖巫围上。
相柳问道:“项羽兄弟,截教教主怎么说?”
“老……说我巫族有圣人出。”
“什么!”相柳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连忙又问了一遍。
此时项羽的心情很坏,根本不想多说话,但相柳追着问,项羽只能又说一遍,“我巫族为盘古血脉,当有圣人出。”
项羽此言一出,祖巫殿中顿时炸开了锅,群巫大喜。
高兴了好一会儿,众祖巫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蚩尤大手一挥,带着众祖巫坐下,这时众祖巫才发现,大殿中少了一人,原来是项羽不见了。
众祖巫也不见怪,知道项羽每次去金鳌岛,都会带回一些好东西,可能又跑到哪里偷吃去了。
蚩尤道:“我巫族历经重重苦难,终于等到了今天!圣人出,我巫族大兴之日可待!”
众祖巫纷纷大喜,欢呼雀跃。
蚩尤伸手止住群巫欢庆,“我见那煞气起于南瞻部洲,巫圣必然也在南瞻部洲,我等当去南瞻部洲,寻巫圣归来!”
“蚩尤兄弟此言甚是!”蚩尤话音刚落,刑天就道:“我即刻动身,前往南瞻部洲,寻找巫圣。”
“我也去!”相柳起身,拍着胸脯道:“我对南瞻部洲熟悉,可与刑天大哥一道,到南瞻部洲分头寻找巫圣。”
蚩尤想了想,巫圣刚刚转世,现在也就是个婴孩,去不了别的地方,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两大祖巫踏遍南瞻部洲,找个婴儿应该是不难。
想到此处,蚩尤道:“好,就由刑天大哥和相柳兄弟前往南瞻部洲,迎巫圣归来,我等留在祖巫殿坐镇。”
刑天、相柳也没什么好收拾,与其他祖巫告别后,出了祖巫殿,就往南瞻部洲。
谁曾想,这一去足足三年。
蚩尤一开始想的没错,一洲之地虽然不小,但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祖巫晃一圈的。但蚩尤却是忘了,南瞻部洲不是北俱芦洲,在南瞻部洲不光有和巫族交好的截教,还有人教。
在南瞻部洲上,有许多名山,为人、截教弟子道场。像那峨眉山,也就是相柳最熟悉的地方,为蜀山山门所在,即人教的地盘。蜀山四周方圆万里,上至国家,下至村落,都归人教所掌控。
无论是相柳,还是刑天,你到了截教的地盘,那没问题,截教不会为难你们,你们愿怎么翻就怎么翻,愿怎么找就怎么找,前提是不要引发动乱造成伤亡。
可要是到了人教的地盘,刚才说的就行不通了。你乖乖的化成人身,在人教的地盘慢慢的找寻,那没人管你。可你要想现出万丈祖巫真身,以秘法探查,那就等着人教大能下界找你麻烦吧。
刑天、相柳打退了孔丘,战败了彩凤仙子,最后被山河老祖狂虐一顿。虽说失了山河剑,但山河老祖也是斩三尸的准圣,收拾两个祖巫还不在话下。
被修理一顿之后,刑天、相柳感觉丢了面子,又不好回祖巫殿痛诉,就化作人身,在南瞻部洲上寻找巫圣的下落,这一找就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南瞻部洲风云变幻。
马孟旭打下了南瞻部洲地土的十分之一,他掌控的土地有上百个两河国那么大。
而马有恒呢,丝毫不比马孟旭差,同样占据了大约南瞻部洲的十分之一。
马天焯很自豪,自己两个儿子的权势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可他们谁也没有称王称帝,仍尊自己为父王,他们打下的领土在名义上全归入两河国。而且,最让马天焯自豪的是,马孟旭、马有恒最渴望的,不是多么多么多的领土,而是两河国国王之位。
第七百七十一章.巫圣灾星 佛截袁洪
南瞻部洲北部,青巫国!
人家两河国王子出世,举国大兴。青巫国呢?王子出世的一天,煞气贯天,全国上下牲畜家禽死尽。自那之后,国势日渐衰落,一天不如一天。
那个被青巫国称作是妖孽的小王子呢?很神秘,神秘的原因是,国王将他藏于深宫,从来不见外人。
但随着时间一长,渐渐又有流言传说,说小王子是个灾星,国王、王后身份尊贵,不受他影响,可那些服侍他的宫人们可扛不住了。无论是谁,只要服侍他超过三天,就会暴死。
违逆王命是死,服侍小王子也是死,左右都是死,怎么办?
突然有一天,有人禀报国王陆羽,说三天之内王宫中少了三十多个宫女。当然了,这些宫女不是都暴死了,死了还能见尸呢,现在还尸体都不见了。
国王闻言震怒,下旨彻查此事,一查就查出来了,原来那些宫女都跑了。把她们抓回来一问,原来是怕被派去伺候小王子,这才逃出王宫。
正因为这么一出闹剧,小王子是个灾星的事渐渐在国中传开。青巫国国民联想起小王子出生那日,不禁断定这小王子就算不是妖怪,也必定是个祸害。
国王陆羽为王二十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这位心肠刚硬的国王,平生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王后,为了那个女人,陆羽没有三宫六院。另一个就是自己的骨肉,也就是那个被人传说称妖怪、灾星的小王子。
陆羽一怒,再扬屠刀,滚滚人头落地,被牵连波及者不知几许。
深夜,青巫国王宫正殿中,只有陆羽一人。在臣民面前,他是叱咤风云的国王。在妻儿面前,他是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所以,只有在独处时,陆羽才会表现出一丝疲惫。
陆羽敢于天下为敌,心里却有一件愁事,就是自己的儿子。那王子已有三岁了,就在前几天,陆羽才发现他有些痴傻,每天只知吃喝发呆,最近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狸猫,整日抱在怀中不撒手。陆羽命人夺走狸猫,那王子就嚎叫不止。
陆羽无奈,只好将狸猫还他,好在那狸猫通得人性,不但从来不害小王子,更曾有救驾之举。
陆羽两次镇压臣民,青巫国许多人失去了骨肉至亲,有人深恨陆羽暴政,混入宫中当差,意图报仇。陆羽武艺高强,青巫国无人能敌,他们知道来寻陆羽就是找死,这才把心思放在小王子身上,不想被一只狸猫活活挠死。
……
春去冬来,寒暑交替,就这么过了一年。
到了陈九公封东海的五年期满,陈九公重开罗浮洞,众门人弟子前来拜见。
截教弟子本来就多,罗浮洞才能坐几个人啊?陈九公干脆开了碧游宫,设宴与门人弟子畅谈。席间,武当山六耳上岛,拜见陈九公。
之后六耳又拜过诸位师门长辈,再与众同门见礼,这一圈折腾下来,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
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六耳随众师兄弟向陈九公敬酒,敬了一杯之后,六耳拦住身旁师弟颜回,又举杯向陈九公道:“这一杯,是弟子代小师妹敬老师的。”
陈九公笑了,“我说你这猴儿怎么会回来,原来是为了玉儿啊。也好,说吧,什么事。”
众人哄笑,六耳嘿嘿一笑,“老师错怪弟子了,弟子五年未见老师,心里想念的很,特地回来拜见老师。只是途径长安时,见了小师妹一面,师妹让我代她问问老师,她何时方能圆满?”
陈九公和六耳口中的玉儿不是别人,正是陈九公曾经的弟子蝎玉,也就是如今的人皇武曌。
陈九公听六耳之问,沉默半响,“怎么?玉儿那人皇之位坐的不稳么?”
“这个……”六耳一阵迟疑,组织了一下言语,才道:“师妹为人皇,乃天数,无人能改,只是师妹心里有事,始终难放下。”
“嗯。”陈九公点点头,示意六耳坐下,想了想说道:“回去告诉玉儿,那些事都不必费心,凡事自由为师替你们做主!”
“弟子代玉儿拜谢老师!”六耳闻言大喜,连忙离了坐席,跪在地上向陈九公拜了三拜。
陈九公一挥手,一股轻柔的法力将六耳托起,陈九公道:“袁洪!”
“弟子在!”听到陈九公呼唤,正在席间和一个黄中李较劲的袁洪连忙将果核吐出,起身应道。
陈九公吩咐袁洪道:“人皇之位传承恐有变故,但我陈九公的弟子不受人欺。稍后你与六耳一起回去,到长安守护你师妹左右,万不可叫人欺负于她。”
袁洪有很多师弟,但就那么一个师妹,平日对她也是宝贝得紧。听了陈九公的话,袁洪眼中凶光一闪,大声应道:“老师放心,谁敢欺负师妹,弟子若不杀他,就绝不回来!”
陈九公挥挥手,示意袁洪坐下,然后继续接受众弟子问安。
宴席再好,终有尽时。
待宴会散去,袁洪拉着六耳拜别陈九公,出了洞府,直往人间。
二猴都是道行高深之辈,从东海飞越整个东胜神洲也没用多久,只是来在东胜神洲与人间的两界屏障前,六耳突然停下,并伸手拽住袁洪。
不想,袁洪力气太大了,把六耳扯了个踉跄。“师弟,快走啊!”
“师兄,好像不对!”
“嗯?”袁洪专修九转玄功,道法虽有修行,但并不精深,听六耳这么一说,袁洪忙问:“师弟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六耳翻手,掌上现出乾坤图,“师兄,不要抵抗。”
“好!”袁洪知道六耳不能害自己,想也不想一口应下。
六耳一抖手中乾坤图,将袁洪收入图中。六耳再一抖乾坤图,他与乾坤图合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两界屏障前。
在两界屏障的另一边,也就是人间的最东边,方圆千里,天上地下,尽是佛光。
佛光中,一座座莲台上,坐着一尊尊佛陀。
为首之人,盘膝坐于六品青莲之上,慈眉善目,脑后一轮佛光,双手按在膝上,此人为大日如来门人弟子舍利弗多罗如来。
舍利弗多罗如来心中突生警觉,猛地起身,二目放射光芒,向四周观望。
舍利弗多罗如来一动,众佛起身,但见一道金光从两界屏障另一端穿过来。
佛门大目犍连尊者面生四目,四目盯住那道金光,大手一扬,一道寒光出,直奔金光斩去。
金光凌空一转,化作持乾坤图在手的六耳。
六耳现身一看,好多人将自己围住,略微一数,足足七位准圣,更有那生有四只眼睛的怪人向自己掷宝。
若只有一二个,六耳就自己解决了,可现在这是七个,天要塌,还是让个高的顶着吧。
六耳一抖手中乾坤图,金光一闪,一个雄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佛门众强者眼前。
这时,大目犍连尊者祭出的灵宝飞来,袁洪冷冷一瞥,头也不回,把手往后一探,一把将那道寒光握在手中。
袁洪手上一用力,寒光破碎,一把金色的弯刀乖乖的躺在袁洪手中。
把戒刀往六耳怀中一塞,袁洪举目向天上望去,“滚出来!”
金光一闪,弥勒尊王佛、地藏王佛现身,弥勒尊王佛双手合十,向袁洪道:“不知是截教护法驾到,弥勒失礼了!”
袁洪冷笑,目光扫过佛门一众准圣,“怎么?那玄奘没来?还是去了长安?”
“南无阿弥陀佛!”这时,地藏念声佛号,出言道:“道友放心,武氏为人皇,玄奘不会伤她性命,到时会将她送至钻头号山。”
听地藏这话,袁洪心中一股怒火冲起,直上顶门。大手一翻,定海神针现于掌中。
六耳在袁洪身后,心里也是怒气爆棚,但见袁洪握棒的手微微颤抖,六耳生怕袁洪有事,忙上前道:“师兄,你……”
六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洪打断了,“师弟,你去长安!”
“那师兄……”
“不打杀了他们,我袁洪有何脸面回岛去见老师!”袁洪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在吼了,一把抓住六耳衣襟,袁洪用力一甩,六耳直被袁洪甩飞出去。
见六耳飞出,地藏王佛一怔,连忙动身要去追六耳,可这时,身后一阵恶风传来,地藏王佛心头一颤,连忙于空中转身。
一转身,地藏王佛看到的是面容狰狞的袁洪,和他那高高举起的铁棒。当然了,还有从四面八方向袁洪围去的舍利弗多罗如来等人。
袁洪这一棒,完全是以力压人,地藏王佛的寂灭之道再精妙也毫无用处。面对这力能破天的一棒,地藏王佛将身一摇,运转全身法力,快速飞身躲闪。
袁洪一棒落空,二目一翻,定海神针一挑,直向地藏王佛扎去。
地藏王佛面色大变,袁洪这一棒威势更胜第一棒,地藏王佛知道不能再躲了,立于空中双手结地藏佛印,周身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霎时间,天上就好像又多了一个太阳一样。
第七百七十二章.幽冥白骨幡
长安。
皇城,上清宫。
胡玥走进上清宫,见武曌坐在蒲团上颂观《黄庭》。
武曌抬头,看了胡玥一眼,淡淡地问道:“回来了?”
胡玥盈盈一拜,小心翼翼地道:“老师,太子他……”
“还是不愿来见我?”
胡玥面色一滞,很不自在地点点头。
“哎……”武曌幽幽一叹,将手中《黄庭》卷放在一旁,“去将你师叔请来。”
胡玥听武曌吩咐,就往宫外走去,刚一出上清宫,就见一身青衣的宋度缓步向上清宫走来。
胡玥大喜,连忙迎上前去,“师叔,老师正差我去请您。”
宋度点点头,道:“师姐在上清宫中?”
“老师就在宫中,师叔请!”
宋度进到上清宫中,向武曌微微一拜,“宋度见过师姐。”
“师弟,快来。”
宋度在武曌对面坐下,向武曌问道:“师姐,你差弟子寻我,可是有事?”
武曌道:“不瞒师弟,今日我心绪不宁,恐怕要有事情发生。”
宋度幽幽一叹,“世间事,最难的莫过骨肉之争。”
听宋度此言,武曌苦笑,自己这个师弟乃真是个直肠子,说话真叫一个直。
此时宋度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好像提到了师姐的痛处,微微摇头道:“度一时失言,还望师姐莫怪。”
武曌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可宋度却道:“师弟刚才的话,既是说师姐,同样也是说度自己。”
“嗯?”宋度这么一说,倒是让武曌摸不着头脑,“师弟这是何意?”?
宋度与武曌对视,苦笑道:“师姐膝下三皇孙,正是度之生父转世!”
“什么!”对于这个小师弟,武曌还真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他还有个父亲,更不知道他的父亲转世成了自己的三孙子李隆基。
不过,这对武曌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而被她看作是好事。“如此甚好,师姐真愁皇位传承,既然隆基与师弟有旧,我可立他为皇太孙,直接将皇位予他!”
武曌登基称帝,废除李显皇位,改立其为太子,禁于东宫。自那之后,李显就再也没和武曌说过话。可不管怎么说,李显都是武曌唯一的儿子,骨肉之情难割舍,武曌不忍害他,只能把他一直软禁在东宫。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武曌冥冥之中感觉到自身的人皇龙气开始溢散,如果不在龙气散尽之前传承皇位,恐怕会有灾劫临身。
因为李显不愿入截教,武曌就不想将皇位于他。但武曌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位不传给他,
又能传给谁呢?
今日听宋度说,自己的三皇孙李隆基是他父亲转世,武曌就动了让位于皇太孙的念头。在她看来,既然那李隆基和宋度渊源极深,自然就会亲近截教。
但是,让武曌万万没想到是,听完她的想法,宋度摇头道:“师姐有所不知,我那父亲前世为佛门弟子,更与佛门教主弥勒的转世之身为同门师兄弟。”
“这……”武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宋度能说出那番话来,骨肉之争不只是自己和李显,同样也指他宋度和李隆基。
“哎……”宋度心里烦闷,长叹一声,从蒲团上起身,来在香案前,望着上方悬挂的陈九公画像,轻声道:“老师,弟子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嗯……”
画像上喷出一股青气,青气散开,在空中凝做一行小字。
武曌猛地从蒲团上站起,
看着那一行青色小字,面色大变。
宋度双手一撮,
掌中紫色电光闪烁,紫电锤被他抓在手里。
宋度大步向宫外走去,武曌一抬手,止住胡玥、胡九,伸手在坐着香炉的案桌下一摸,抽手时一道剑光四射,武曌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剑长四尺三尺,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武曌提剑出宫,见宋度立于宫门外,在他面前的是自天上垂下的青色光幕。
“师姐,不成。”宋度掂了掂手中紫电锤,苦涩的说道。
“哼!”武曌冷哼一声,举头望天,“何方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四方寂静,悄无声息,虫蝇之声不现。
宋度来在武曌身旁,道:“师姐,应该是佛门玄奘。”
“玄奘?”武曌闻言冷笑,当年玄奘取经归来入长安时,她曾远远看过一眼,还记得那个白白净净,慈眉善目的和尚。
一道青光降下,玄奘出现在武曌、宋度等人面前,双手合十一礼,“南无阿弥陀佛!佛门玄奘,见过人皇!”
武曌冷冷一笑,指着玄奘喝道:“大胆玄奘,你既知朕为人皇,焉敢如此?”
玄奘道:“陛下息怒,陛下出身截教,当知阴阳晓因果,当年陛下灭佛,欠下我佛门因果,眼下却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呵呵呵……”武曌呵呵一笑,眉宇间尽是不屑之色,“你佛门为旁门左道,气数不足,遭劫只因你佛门上下无能,今日你敢欺我,他日必遭大难!”
玄奘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武曌,“陛下,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陛下享皇位多年,是该到了让贤的时候了。”
武曌眼中精光一闪,“我儿虽不肖,但也不会与尔等为伍。”
玄奘笑道:“太子至孝,即使被陛下囚禁多年,也念母子之情。不过李氏血脉,可不止太子一人身怀龙气!”
武曌眼中寒光一闪,她知道玄奘指的是谁,正是刚才自己和师弟说起的李隆基。
“好!好个玄奘!”武曌心中暴怒,很想仗剑在玄奘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来,但想想玄奘的道行,再看看自己身边这几个人,武曌深吸一口气,拉着宋度就往上清宫中去。
进到上清宫中,武曌来在陈九公的画像前跪下,眼中流下泪水,“弟子不孝,恭请老师法宝!”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武曌身后,宋度看着自己师姐,他知道老师陈九公曾赐师姐一套小诛仙剑阵,可那剑阵用来收拾黄龙还行,要是拿来对付玄奘,绝对不够用的。
谁知,就在武曌额头第三次触地时,悬挂在墙上的陈九公画像上青光大作。
青光极盛,但很快就散于大殿之中。当青光散去后,墙上再无了画像,却立着一杆长幡!
幡高七尺,白森森的气流旋绕四围,白色的幡面,其上满是符印、符纂,白森森的气流扑上幡面,那些符印、符纂流转,仿佛活了一般。
宋度不认得这宝贝,也从未听说过,据他所知,这洪荒中,除了老师陈九公的盘古幡外,出名的幡类法宝再就是阐教教主的玄黄破法幡了。
宋度见过盘古幡,眼前这杆肯定不是。而那玄黄破法幡呢,虽然没见过,但听名字也知道那是功德至宝,可眼前这个呢,白森森的都是骨气,看着不像功德至宝,倒像是魔道的东西。
武曌抬手在脸上一抹,脸上的泪水瞬间蒸干,武曌走过去,一把抓住幡杆,用力一摇,长幡化作一尺来长,被武曌提着走到胡玥身前。“徒儿!”
“弟子在!”
武曌将长幡递到胡玥面前,吩咐道:“此处以你道行最深,且持此幡出宫,冲那玄奘摇上一摇。”
“弟子遵命!”胡玥从武曌手中接过幡来,向上清宫外走去。
胡玥刚走,宋度就凑到武曌身旁,问道:“师姐,那幡是何宝贝?”
武曌摇头道:“我只知那宝贝唤做幽冥白骨幡,相传是前魔界之祖无极魔祖的宝贝。当年无极老祖与老师为敌,被老师夺了他的白骨幡。后来,无极老祖与我截教联手渡劫,曾亲上金鳌岛会见老师,老师请他将幽冥白骨幡重新祭炼,威力更胜从前。
你师姐我转世人间,老师怕我受人欺负,派金霞师兄送来这幽冥白骨幡,说是护我周全。金霞师兄曾听老师亲口说,除非是斩三尸的准圣,否则少有人能受得此幡一摇。”
“竟然这么厉害!”宋度闻言,大为震惊。
就在这时,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宫外传来,然后就见胡玥惊慌地跑了进来。
“难道不行?”武曌狐疑的皱了皱眉,以她对陈九公的信任,相信自己老师应该不会坑自己啊。
胡玥一手倒拽着幽冥白骨幡,跑到武曌面前,“老师,大事不好了!”
武曌心里忐忑,但面上不显分毫,冲着胡玥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尽管道来,自有为师作主!”
“是,是。”胡玥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恐慌,“弟子奉老师之命出宫,将祖师至宝冲着那和尚摇了一摇,然后就见白光一阵,那和尚竟然……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了。”
“什么!”听胡玥这话,武曌才知并没有发生什么坏事,一把从胡玥手里夺过幽冥白骨幡,提幡在手大步向宫外走去。
当年金霞童子奉陈九公之命,将幽冥白骨幡送来,只是对武曌说,持此幡者道行越高,此幡威力越大,不想胡玥一个大罗金仙,竟能仗着此幡放倒了玄奘!
见武曌出宫,宋度等人纷纷跟上,一起鱼贯而出。当他们出到宫外时,正好看见那玄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第七百七十三章. 袁洪逢斩仙
从地上爬起的玄奘好是狼狈,扫了一眼武曌手里的幽冥白骨幡,玄奘心头一颤,化作青光飞身离去。
和武曌、宋度不同,玄奘可是听说过这魔道至宝的大名。特别是当年麒麟王横空出世,与两界山前战孔宣,群佛无人知麒麟王从哪里来,最后还是准提佛母赐下法碟,阐述这位太古兽王的根脚。
玄奘听说洪荒上曾出现过两支幽冥白骨幡,都是出自无极老祖手中,最后又都落到了陈九公手里。第一支幽冥白骨幡,幡杆为祖龙脊骨,被陈九公还给了龙族。第二只幽冥白骨幡,幡杆为麒麟王骸骨,后被太清圣人讨去,才有了后来的麒麟王。
今日,幽冥白骨幡一摇,玄奘元神几欲离体,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硬是从空中坠落。此时玄奘就想知道,陈九公手里怎么还会有这幽冥白骨幡?
但见武曌扬起手中幽冥白骨幡,玄奘还哪里敢多想,直接化青光遁走。
玄奘一走,青色光幕消散。这时,一道金光落下,正是刚赶过来的六耳。
“师兄!”
“吾儿!”
喊师兄的是宋度,喊吾儿的则是武曌,那六耳手里提着一人,正是当今太子李显。
将李显交给武曌,六耳转向宋度问道:“小师弟,那玄奘为何退走?”
宋度指了指武曌手中的幽冥白骨幡,六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宝贝。”
“师兄知此宝来历?”
六耳点点头,回忆道:“三千年前,天庭蟠桃成熟,王母于瑶池设宴,我等随老师前去赴宴,曾听大天尊和老师说起过那魔道祖师无极老祖。”说着,六耳捡起被武曌丢在地上的幽冥白骨幡,“此幡乃无极老祖所炼的第一支幽冥白骨幡,其幡杆曾为祖龙脊骨。老师将此幡送至东海,龙王敖广只取幡杆,却将幡面还给老师。后无极魔祖来我金鳌岛,老师请他重新祭炼此幡。”
“原来如此!”宋度闻言,明了因果,然后走到武曌身前。
此时的武曌,正和李显抱头痛哭,刚才真的好危险,如果不是六耳从佛门弟子手中就出李显,他们母子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师姐,莫要哭了,那玄奘未能得手,恐怕不会死心啊!”
武曌冷哼一声,凤目中寒光陡转,“我等就在上清宫中安坐,有这宝幡在手,三尸准圣之下,无人能动你我分毫。”
“师姐此言大善!”
宋度称善,六耳却摇头,“师妹、师弟有所不知,今日我与大师兄奉老师之命,一起来人间守护师妹。谁知刚入人间,就遇群佛阻路,大师兄命我来救师妹,他则留下阻拦诸佛。”
武曌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师兄要去助大师兄,就将这幽冥白骨幡带上吧。”
“不可,此幡师妹留下护身。”
见武曌和六耳争来争去,一旁的宋度说话了,“师兄、师姐,你们别争了。我听老师说过,大师兄的九转玄功已功过八转,圣人之下,无人能害他性命。师兄、师姐,此时玄奘就在长安,我等不可轻出。”
“老师真的那么说?”
“岂敢欺瞒师兄!”
六耳常年在人间武当山,久不在陈九公身旁,对袁洪等同门的认识也不如宋度。可听宋度传陈九公的话,六耳也就信了。
……
人间,东方。
袁洪举定海神针向地藏王佛扎去,与此同时诸佛齐齐出手,向他攻来。
大目犍连尊者失了戒刀,翻手祭出一杆降魔杵,泛着佛光击向袁洪。
富楼那双袖入飞,两道光华自袖中飞出,为两把月牙铲。
摩诃迦旃延头顶佛光阵阵,射出三把宝剑合天地人三才,飞向袁洪。
阿那律世尊双手呈托天之势,在他双手掌心中冲起佛光阵阵,佛光中梵音阵阵,似有千万佛子吟唱。佛光逐渐下沉,一座金山从金光中浮出。
突然,阿那律世尊双臂力举,那金山冲出金光,向袁洪飞砸过去。
优婆离如来,为佛门持戒尊者,一手托起钵盂,一手祭出禅杖。
罗睺罗尊者手中金光闪闪,搓手间千道金光向袁洪射去。那一道道金光,正是一道道细牛毛针。
大目犍连的降魔杵击中袁洪后心,富楼那的一双月牙铲、摩诃迦旃延的三口佛光剑无一落空,全都击中了袁洪。
可是,让佛门众准圣震惊的是,无论是降魔杵,还是月牙铲、佛光剑,碰到袁洪的一瞬间,直接被弹飞出去。
这时,优婆离如来的禅杖击至,重重地砸在袁洪脑袋上。可袁洪只是顿了顿,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浑然不管不顾,眼中只有地藏王佛一人。
地藏王佛已结成佛印,万丈金光凝于方寸之间,为地藏佛印,其上五光莫名。
一棒击来,地藏佛印一触即碎,定海神针去势不改,仍向地藏王佛而去。
呼……
一阵恶风贯下,弥勒尊王佛附身冲下,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抓向定海神针。
见弥勒尊王佛出手,地藏王佛不退反进,修罗至宝奈何圭于胸前转动,随着地藏王佛扬手,奈何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撞向定海神针。
这时,金山压顶,轰然砸下。
袁洪将身一晃,身形拔高十丈,双肩一抖,力抗金山。
把金山扛在肩上,袁洪长啸一声,气浪翻腾,虬结雄武的臂膀抡开定海神针。
地藏王佛刚刚冲开,就见一道血光向自己射来,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地藏王佛知道这血光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自己的奈何圭。
弥勒尊王佛一双肉掌拍在定海神针上,袁洪手中的定海神针一沉,同时弥勒尊王佛的双臂失去了直觉,连忙腾空而起,躲过袁洪一棒。
望着那将身一抖,就将罗睺罗尊者发出的九百九十九根佛目针全部弹开的袁洪,弥勒尊王佛心里感觉到憋屈。他苦修多年,机缘巧合之下也悟出了些东西,要说他修炼的大道,还是一切近战的克星,可是袁洪太强了,刚刚短兵相见,直接把弥勒尊王佛的道给震散了。
这就好比水能灭火,可要是火太旺,水太少也是枉然。
刚刚定海神针一沉,袁洪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力量自定海神针上传来,消磨着自己的力量,他抬头看了弥勒尊王佛一眼,“虚无之道,老师果不欺我。”
袁洪双肩一抖,背上的金山飞起,袁洪举棒一捅,金山连在棒上走脱不得。袁洪二目圆睁,一甩定海神针,定海神针甩开,金山向弥勒尊王佛飞去。
这金山本是阿那律世尊凝炼的,但此时已经脱离了阿那律世尊的掌控。
天外飞山迎面撞来,弥勒尊王佛深吸一口气,双掌一拍,一阵金光自掌心向外扩散。
金山冲破金光撞到弥勒尊王佛近前,弥勒尊王佛一掌击出,击在金山上。
一掌拍上,金山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弥勒尊王佛大手一挥,阿那律世尊身旁空间一抖,现出那座金山。
袁洪飞身而起,挥棒向弥勒尊王佛打去,弥勒尊王佛双掌推出,轻轻推了定海神针一下,将定海神针推得歪了一下,连忙飞身暴退。
连续两次被弥勒尊王佛躲过,袁洪心中盛怒,一棒打飞举杖攻来的大目犍连尊者,回手一击把优婆离如来打下云头,闪身让开地藏王佛的奈何圭,纵身直取弥勒尊王佛。
定海神针高举,一棒砸下,见弥勒尊王佛一挡,即刻斜扫弥勒尊王佛左耳,看到弥勒尊王佛翻左掌抵挡,袁洪把棒一挑,击打弥勒尊王佛左臂。
袁洪猛攻弥勒尊王佛的同时,佛门众准圣不断祭宝攻击袁洪,但袁洪肉身太过强悍,他们的攻击落在袁洪身上好似搔痒一般。努力了半天,还袁洪身上的皮都没破开。
弥勒尊王佛被袁洪打飞出去,袁洪挺身飞起,不依不饶地冲向弥勒,群佛于空中抵挡,但却被袁洪一一打飞。一时间,就见袁洪追打弥勒,地藏王佛带着六大准圣围追堵截袁洪。
怎么是六大准圣,不是七个人么?
舍利弗多罗如来,立在半空中,从袖中掏出一个黄皮葫芦端在右掌掌心之上。
舍利弗多罗如来将手中斩仙葫芦往上一推,微微一拜,道:“宝贝请转身!”
舍利弗多罗如来话音一落,斩仙葫芦猛地一颤,葫芦塞自动开启,射出一线毫光。
毫光冲起三丈有余,上面现出一物,长有七寸,如黄芽白雪,有眉有眼,眼中两道白光,遥遥盯住袁洪泥丸宫。
舍利弗多罗如来再拜一拜,道了声:“宝贝请转身!”
刀随声落而出,直奔袁洪飞去,两道白光如风转轮一般,转向袁洪泥丸宫!
斩仙飞刀一出,那正在追打弥勒尊王佛的袁洪只觉得泥丸宫处一阵冰凉,抬眼望去,只见一线毫光带着白光飞来,袁洪心头一颤,想起了老师陈九公曾和自己说过,自己命中有一劫,为斩仙飞刀劫。
袁洪再也顾不得弥勒尊王佛,将身一晃,向远方遁去。
那斩仙飞刀自有眉眼,只要被它盯住,纵有变化,也不能脱逃。但见光芒一闪,斩仙飞刀后发先至,直接来在袁洪头顶上空。
第七百七十四章.棒杀如来 赤尻灵明
斩仙飞刀冲至袁洪泥丸宫前,如风轮转。
袁洪感觉自己泥丸宫一阵冰凉,泥丸宫内的元神一阵颤栗。
“出!”袁洪知道事情不妙,大喝一声。
一道流光自袁洪泥丸宫中遁出,凌空一转,化作一副龟甲。
龟甲迸发出蓝光,斩仙飞刀轮转,搅碎阵阵蓝光。
玄武甲,灵宝**师所赠,袁洪平日用不到这宝贝,就将其置于泥丸宫中温养,今日终于发挥到了用处。
见斩仙飞刀被玄武甲挡住,袁洪冷冷一笑,手中定海神针一点,毫光断,斩仙飞刀化作流光飞回斩仙葫芦中。
斩仙飞刀被破,舍利弗多罗如来大惊,更惊的是袁洪挥棒杀来。
舍利弗多罗如来已经见识到了袁洪的厉害,心中惊慌之余,只能飞身逃窜。
谁想袁洪于空中将身一摇,真身暴长,直至万丈,那长至一万八千丈的定海神针瞬间追上舍利弗多罗如来。
定海神针,重一万三千五百斤,被袁洪以万钧之力催动,一棒砸下,舍利弗多罗如来身外佛光破碎,整个人于棒下化作肉饼,只有斩仙葫芦护着舍利弗多罗的元神远遁。
袁洪抖抖定海神针,抖落挂在棒上血肉,二目爆射寒光,睥睨诸佛。
看到舍利弗多罗如来惨死,优婆离如来又惊又怒,指着袁洪道:“袁洪,你敢行凶……”
袁洪闻声望去,凶狠的目光盯住优婆离如来,挥棒向他捅去。
惹火上身的优婆离如来把没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转身就跑。不是他优婆离如来胆小,而是对手太强大了。
见袁洪杀了舍利弗多罗如来,现在又追优婆离,弥勒尊王佛一咬牙,翻掌祭出一宝。
弥勒尊王佛冲在优婆离如来身前,将其护在身后,仗短软狼牙棒迎击。
两条棒,不一样,说将起来有形状:一条佛门短家兵,一条坚硬深海藏。都有随心变化功,今番相遇争狠强。
短软狼牙棒上乌光闪闪,每与定海神针相击都会将其扯动,正是弥勒尊王佛独门虚无之道。
趁弥勒尊王佛拼命阻挡袁洪之时,地藏王佛将优婆离如来、大目犍连尊者等六人召集在一起,“诸位尊者快回西方,请斗战胜佛出手。”
听地藏王佛之言,争强好胜的大目犍连尊者不服气,“佛祖,且让大目留下,与你共降妖猿。”
地藏王佛摇摇头,再看看那已落入下风勉强支撑的弥勒尊王佛,“这袁洪神通盖世,凶焰滔天,铁棒难敌,诸位尊者留下恐被他害了,还是留的有用之身为上。”刚说到此处,就见弥勒尊王佛被袁洪击落,地藏王佛一挥手,奈何圭出,向袁洪头上打去。
“大目尊者,走!”罗睺罗拉起大目犍连,招呼众佛一声,六人化作六道金光,向西方飞去。
袁洪破了弥勒尊王佛的虚无之道,败了他的短软狼牙棒,正要趁胜追击结果他性命,突然察觉到奈何圭,一手持棒捅向弥勒,一手指向头顶,玄武甲出,将奈何圭挡住。
奈何圭无功,但有一道青光飞来,在弥勒尊王佛上空化作一面青色大旗。
旗面上青光四射,一朵巨大的青莲飘起,试图托住袁洪的定海神针。
棒落莲碎,定海神针直下,砸破青光,狠狠落在青莲宝色旗上。
青莲宝色旗受袁洪一棒,直接化作一道青光飞走。因为有青莲宝色旗阻挡片刻,弥勒尊王佛成功脱身,与地藏王佛回合在一起。
袁洪刚破了青莲宝色旗,就听噼啪声响,一道青光袭来,缠上自己的定海神针。
“甲木灵光鞭?玄奘!”袁洪冷冷一笑,双臂用力一扯,甲木灵光鞭受力不住,兀自退去。
袁洪冲起,摇棒向上一捅,但见玄奘祭青莲宝色旗,放出千万青莲,将袁洪困在莲海之间。
五年前,玄奘就是以这一招暂时困住了镇元子,可是,他今日遇到的是袁洪。
四外是浩瀚的青莲海,袁洪却视那千万青莲如无物,直接向玄奘杀去,单凭肉身,碾压过处所有的青莲。
那些青莲在袁洪强横的肉身下,只能化作丝丝青气消散。
“旃檀功德佛小心!”弥勒尊王佛大喊一声,提醒玄奘,同时他持短软狼牙棒扑向袁洪后身。
地藏王佛持奈何圭于右手,咬破左手食指指尖,就像他的血不要钱一样,往奈何圭上涂抹。
玄奘见袁洪凶狠,一摇手中青莲宝色旗,青莲宝色旗被玄奘摇了三摇,旗面长至三丈来长。
玄奘摇青莲宝色旗裹住自己,飞身暴退躲避袁洪,同时翻手取出杨柳心针。
玄奘捏杨柳心针在手,二目盯住袁洪眉心,轻轻一搓,一道细锐的青光直奔袁洪疾射而去。
袁洪仗玄武甲护身,丝毫不惧杨柳心针,手中定海神针横扫,拦腰向玄奘打去。
玄奘飞身躲闪,速度疾快。可他速度再快,也快不出自动长长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横扫,青莲宝色旗放出的甲木神光根本阻挡不了定海神针,被定海神针扫在青莲宝色旗上。
青莲宝色旗上迸发出耀眼的青光,旗面撑开,裹在大旗中的玄奘被弹飞出去。
这时,杨柳心针至,锐利的甲木之气吞吐,射穿玄武甲放出的蓝光。
杨柳心针射在玄武甲上,玄武甲化作一道流光飞回袁洪泥丸宫中,杨柳心针去势不改,直射中毫无防备的袁洪眉心之间。
“啊!”袁洪大叫一声,从空中跌落。
玄奘、弥勒、地藏见袁洪坠落,不禁大喜,纷纷附身冲下。
轰!
袁洪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袁洪躺在地上,在他眉心出一根青色木针竖立。
三佛飞身降下,弥勒尊王佛直奔袁洪冲去,地藏王佛也祭出被涂满了鲜血的奈何圭,只有玄奘心头一颤,大喊一声:“教主,当心!”
玄奘没见过西王母如何以杨柳心针射杀多宝道人,但他玄奘曾用杨柳心针偷袭射杀了燧木道人。玄奘知道只要被此针刺中眉心,杨柳心针就会直入中针者头内射杀元神,然后再从脑后射出。
此时此刻,袁洪眉心中针,但杨柳心针入他头部不及半寸,根本就害不得其性命。
玄奘话音刚落,就见袁洪坐起,一手拔下刺在眉心的杨柳心针,一手举棒砸向他冲杀的弥勒尊王佛。
弥勒尊王佛于空中一摇,止住去势,但见定海神针打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全力运转虚无之道催动短软狼牙棒迎击。
二棒相交,弥勒尊王佛就如断线的风筝飞将出去,手里的短软狼牙棒落在地藏王佛面前,被他收入掌控佛国。
袁洪刚起身,奈何圭至,打在袁洪背上,袁洪只觉得五脏六腑齐震,全身上下各个骨节剧痛无比。
见袁洪身体颤抖,玄奘手掐法印,试图招回自己的杨柳心针,那宝贝现在还在袁洪手里呢。
袁洪全身疼痛,但发觉自己手中的杨柳心针挣扎,袁洪冷哼一声,一把将其塞入自己口中。
玄奘一愣,瞬即大喜,连忙掐法决招杨柳心针自袁洪腹内破出。
谁知,那杨柳心针就如入海的泥牛,悄无声息。
袁洪咧大嘴一笑,抖抖双肩,身上疼痛感消失,袁洪看了看那目瞪口呆的玄奘,又看了看收回奈何圭的地藏,大喝一声:“地藏,纳命来!”
袁洪破空冲来,地藏王佛心中胆寒,面对势如破天的袁洪,地藏王佛只能避其锋芒。
袁洪追打地藏王佛,玄奘却在心疼自己的杨柳心针,失了杨柳心针,自己拿什么悟道斩三尸?
“袁洪,我和你拼了!”成道之机毁于一旦,玄奘再也无法平静,一震手中甲木灵光鞭,甲木灵光鞭一抖,噼啪一响,直立而起。
玄奘举鞭在手,欲追袁洪。可这时,身后就传来了弥勒尊王佛的声音,“旃檀功德佛,那猴子的九转玄功功过八转,圣人之下,几乎无人能害他性命。”
刚才自己的杨柳心针都没能取袁洪性命,其肉身强硬程度,玄奘自然知晓。此时玄奘也不想再与袁洪为敌,但那甲木灵光针关乎自己能否成道,不能有失。想到此处,玄奘狠狠一咬牙,举鞭冲起,杀向袁洪。
弥勒尊王佛轻轻摇头,挣扎着坐起,五心朝天,运功以佛光化解自身伤势。
地藏王佛刚刚坐定,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南方传来,“袁洪,休得猖狂!”
袁洪刚将杀过来找自己拼命的玄奘击飞,闻声望去,只见南方天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挺立,仔细一看此人相貌,袁洪大笑:“我道是谁,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耳!”
猕猴王听袁洪嘲笑,顿时大怒,双手一震,一条大棒落入掌中,“袁洪,死来!”这猕猴王在空中一跃,双腿向上一屈,再向下一蹬,直跃出千丈,瞬间来在袁洪面前,举棒就打。
袁洪架棒相迎,但闻身后恶风传来,忙用力磕开猕猴王手中棒,然后回身抵挡。
又是一只猴子,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连环甲,脚蹬藕丝云步履,手抡淮河真木棒,疯狂地向袁洪连击一十八棒。
第七百七十五章.针射猴王 手撕悟空
袁洪舞开定海神针,护住周身,抵挡前后夹击的棍棒。
“悟空,助我!”见孙悟空到来,玄奘大喊一声,催甲木灵光鞭向袁洪腰间缠去。
甲木灵光鞭,真不愧带个灵字,鞭如灵蛇,瞬间绕在袁洪腰上。
袁洪眉头一皱,刚要用力,就听孙悟空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那猴头摇身一变,现出二十四头十八臂法身,持九条棍棒齐向袁洪杀去。
再看那猕猴王,将身一晃,现出三头六臂之相。
这两个猴子,一个得准提佛母真传,练就**玄功。一个得玄门护教法门,习得九转玄功,各个功参七转,虽然比起袁洪来有些不如,但绝不亚于巫族祖巫。
袁洪修练的同样是九转玄功,见这两个猴子使出玄功法相,他心里也起了争胜之心,可袁洪刚要现出法相,只觉得腰间一紧,一阵冰凉。
袁洪低头一看,见缠在自己腰上的甲木灵光鞭青光阵阵。袁洪只觉得体内一阵翻腾,原来是那被自己镇压在腹中的杨柳心针在作怪。
原因就出在甲木灵光鞭上,它与杨柳心针同源,这鞭缠在袁洪腰间以甲木之气沟通杨柳心针,欲唤那心针破袁洪肚腹。
此时二猴攻击到了眼前,袁洪眼中寒光一闪,双臂奋力,甩开定海神针向孙悟空一扫,然后猛地回头,大口一张,吐出一口青气。
猕猴王正狠狠扑来,却见一道青光扑面射来,连忙止住身形挥棒抵挡。
一棒砸出,青光散开,却有杨柳心针射穿猕猴王左眼。
“啊!”猕猴王口中发出凄惨的嚎叫,猕猴王将手中棒一扔,去拔刺入眼眶的杨柳心针。
袁洪连出三棒逼退孙悟空,左手在一揽缠在腰间的甲木灵光鞭,直把那远在百丈之外的玄奘拽到自己跟前。
见袁洪手中定海神针高举,玄奘吓得晃动甲木灵光鞭,甲木灵光鞭化作一道青光脱出袁洪大手窜入玄奘袖中。
袁洪虎目含光,根本不理玄奘,庞大的身躯灵活的于空中一动,下一秒就来在猕猴王身前,手起棒落。
左眼被杨柳心针射穿,猕猴王顾不得别的,全力运功护住自己元神。在来人间之间,女娲娘娘曾对猕猴王说,他合该有一劫难,只有度过此劫方能轮回转世,才有希望君临三界。可是,想轮回转世也得保住元神啊,那杨柳心针威力之大,直摧元神,还好临行时人教另一位教主玄都**师赐他一件宝贝,这才堪堪保住元神不被杨柳心针射杀。
以仅剩的右眼看见袁洪挥棒砸下,虽然已有转世的准备,但猕猴王仍不甘心,猛地一窜,一头向袁洪撞去。
见猕猴王发狠,袁洪毫不畏惧,双手持棒一棒砸在猕猴王背上。与此同时,猕猴王一头撞在袁洪胸前,但下一刻整个人在袁洪棒下化作肉饼。
袁洪被猕猴王撞的向后小退半步,这时孙悟空挥九条大棒打来,一连四五棒都打在袁洪身上。
袁洪想要攻击孙悟空,但听到身后有恶风传来,回头一看,见是地藏王佛祭出奈何圭。袁洪冷哼一声,甩手祭出定海神针,迎上奈何圭。
这时,孙悟空的四条手臂挥二棒攻来,袁洪飞猛地一转身,一双大手伸出,一手捞住一棒,猛地一拧,就听孙悟空二十四头齐齐发出惨叫,四条手臂耷拉下垂,被袁洪齐根拧断。
袁洪纵身一扑,扑倒孙悟空近前,任他棍棒打在自己身上,袁洪双手一探,一手扣住一头,双手抓住孙悟空二十四个脑袋其中之二。
孙悟空拼命挣扎,舞动剩余的十四条手臂,挥着七棒向袁洪身上猛打。
孙悟空的棒子可不是大目犍连、罗睺罗等人的攻击能比拟的,任其打在身上,袁洪也不好受。
袁洪咬牙挺住疼痛,双臂用力往外一扯,只听呲拉拉一声脆响,二十四头十八臂的孙悟空,被袁洪活活撕成两半。
却说那定海神针起,与奈何圭相撞,定海神针落下,奈何圭飞起,被地藏王佛接在手中。刚接住奈何圭,地藏王佛就看到了令他心惊胆颤的一幕。
还有玄奘,刚刚他降落于地,去猕猴王化作的那堆肉泥中找到自己的杨柳心针。宝贝失而复得,玄奘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孙悟空被袁洪活活撕了。
“悟空!”玄奘大叫一声,飞身而起,挥动甲木灵光鞭向袁洪杀去。当年的取经团四人组,之间虽总闹些小矛盾,但毕竟相互扶持十几年,彼此间感情颇深。看到孙悟空的惨状,玄奘又气又怒,浑然忘记了袁洪的凶悍。
见玄奘悍不畏死,袁洪感觉很有兴趣,把手里的两半孙悟空一丢,接住落下的定海神针,直向玄奘头颅打去。
袁洪刚一松手,那两半孙悟空化作两道金光,往起一合,斗战胜佛重现。
地藏王佛正飞过来,见孙悟空脸色煞白,连忙上前问道:“斗战胜佛没事,真是太好了。”
孙悟空从怀中掏出颗菩提子纳入口中,“我师所创**玄功乃以力证道的不二法门,只要不像那只猴子一样被打成肉酱,肉身就不会死。”说到此处,孙悟空重重地咳嗽两声,或许是不会死,但这代价绝对不小。
地藏王佛担忧地看了眼玄奘,才对孙悟空道:“弥勒教主肉身几近溃散,战力不足三成。地藏的寂灭之道对这袁洪无用,依斗战胜佛看,该如何是好?”
孙悟空咧了咧嘴,一双泛着金光的猴眼转动,眼见玄奘危急,好几次都差点被袁洪打到,不由得张口发出一声长啸。
地藏王佛被孙悟空的啸声震慑,刚转头就见孙悟空向袁洪冲去。
袁洪正仗定海神针强破玄奘的青莲宝色旗,察觉到孙悟空又一次杀入战团,袁洪纵身举棒,奋力向青莲宝色旗打去。
玄奘躲在青莲宝色旗下,见袁弘这棒威势惊人,忙喷出三口精血在青莲宝色旗上。
得了玄奘三口精血,青莲宝色旗仿佛吞了巨补之物,旗面展开,青气悬空,青光万道。
袁洪一棒,被那万道甲木神光所阻,袁洪瞬间狂挥定海神针,飞速的轰出六棒。
甲木神光碎散,青莲宝色旗盖在玄奘身上,护着他倒飞出去。
袁洪回身,一棒轰出。
冲来的孙悟空怪叫一声,双手将棍棒横举,呈举火烧天之势。
二棒相交,四周空间塌陷,孙悟空身子往下一沉,双臂如遭雷击,又麻又酸。
见孙悟空扛住了自己第一棒,袁洪双眼一亮,大喝:“孙悟空,再吃我一棒!”说话间,定海神针落下。
孙悟空仰天长啸,双手举棒上架!
嘭!
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只有一声闷响。
再看孙悟空七窍流血,持棒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好!再来!”袁洪猛地将身一拔,整个人比孙悟空高出一尺,定海神针高举,恶狠狠地砸下。
孙悟空心底冰凉,知道自己绝对挡不住袁洪这一棒,但又避无可避,咬紧牙关举起棍棒。
“悟空,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孙悟空下意识的向后飞退。
孙悟空一退,袁洪将身一纵,抡棒进招,这一棒更凭添三分威势。
一道金光飞至孙悟空身前,化作弥勒尊王佛,弥勒尊王佛双手结印,迎上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击碎佛印,弥勒尊王佛双掌托住定海神针。就在弥勒尊王佛双手碰触定海神针的一刹那,定海神针前半截不见了。
“破!”袁洪眼中精光一闪,叱咤一声如雷震,一阵乌光自定海神针前散开,定海神针现,将弥勒尊王佛砸落。
袁洪舞开定海神针,向孙悟空连击,孙悟空哪里还能抵挡得住,仅七八个回合就被袁洪挑飞手中棍棒。
袁洪飞身而起,一把将孙悟空的兵器抓在手中。只听失了武器的孙悟空大喊一声:“袁洪,还俺老孙的棒子来!”
袁洪冷冷一笑,扬扬那木棒,“此棒本为我截教巫之祁所有,奈何落入你手,今日正巧物归原主。”
孙悟空哪里肯依,哇呀呀大叫,要继续冲过去与袁洪厮杀,却被地藏王佛拽住。
地藏王佛强扯住孙悟空,劝说道:“斗战胜佛,此仇来日再报!”
“不行……”打红了眼的孙悟空哪里肯依,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地藏王佛收入掌中佛国之中。
眼见地藏王佛化作一道金光远遁,袁洪向四周望一望,已无了弥勒尊王佛和玄奘的身影。
袁洪晃了晃身子,今日一战消耗颇大,但刚才击杀猕猴王那一瞬间,自己灵台中一阵清明。刚才挨了孙悟空几棒的疼痛感也消失了,看来自己老师说的没错,混世四猴之间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呀!不好!小师妹!”袁洪突然想起在长安的武曌,连忙化作青光向长安飞去。
待袁洪入了长安城皇宫,直落在上清宫前侧耳倾听,听宫中传出武曌和六耳、宋度的说笑声,袁洪哈哈一笑,“师弟、师妹,袁洪来也!”
第七百七十六章.金灵三近功德池(上)
“大师兄!”
众人走出上清宫,六耳眼尖看到袁洪眉心一点细小的伤口,连忙走上前去,“师兄,是谁伤了你?”
听六耳说袁洪受伤,武曌、宋度连忙来在袁洪近前观看,胡玥、九儿同样关心袁洪伤势,但作为晚辈不好上前。
袁洪哈哈一笑,抹去额头渗出的血,大手一摆,“小伤,不碍的。”
六耳眉头轻蹙,似乎猜到了什么,“师兄,可是那玄奘?”
袁洪点点头,在师弟、师妹的簇拥下进到上清宫中,坐下后道:“师弟走后,我与那诸佛大战一场,轰杀一人……”
听袁洪讲述他与诸佛大战的经过,当听到他说自己被玄奘已杨柳心针射中额头时,武曌冷哼一声,向袁洪告状,“大师兄,那玄奘甚是可恶,师兄下次再遇到他,多替小妹打他几棒。”
“好!”袁洪一口应下。
这时,宋度道:“听孔宣太师叔说,燧木道君就是被玄奘以杨柳心针偷袭致死,此人杀我截教门人,岂能容他?只是小弟学艺不精,不能为道君报仇就是了。”
袁洪听宋度也说玄奘的不好,不禁在心里记下了玄奘的条条恶状,暗暗发誓只要下次再看到他,就一棒轰杀了他。
突然,袁洪的目光落在武曌身后的李显身上,袁洪眉头一皱,对武曌道:“师妹,师侄他的真龙之气呢?”
袁洪一提此事,武曌狠狠一咬牙,喊道:“我儿,上前来!”
“李显拜见师伯!”刚经历了一场大难,险些为人所害,李显瞬间成长了许多,因又六耳救他于危难,也对武曌的师门同门亲近了许多。
袁洪抬手虚扶,痛惜地看着李显,不管李显以前如何,终究是自己师妹的骨肉,爱屋及乌,袁洪绝不愿意看到李显失了人皇机缘。
武曌拉住袁洪臂膀,哀声道:“师兄,那佛门从人教借出了崆峒印,摄走了我儿身上的龙气。师兄,你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袁洪闻言,不禁苦笑,“师妹啊,师兄只会打打杀杀……也罢,谁人摄走了李显师侄的龙气,师兄我去打杀了他,为师妹出气就是。”
袁洪此言一出,武曌脸色一变,摇了摇头。
袁洪一愣,“难道是那玄奘?师妹放心,此仇暂且记下,日后再与他清算……嗯?”说到此处,袁洪感觉有人拽自己衣袖,转头一看,见是自己小师弟宋度。
“不瞒师兄,那摄走师侄龙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姐膝下皇孙,而且还是……”
“师弟不用说了。”袁洪一摆手,看着宋度道:“老师曾说过师妹有个皇孙与师弟有大渊源,想来就是他吧?”
宋度苦笑。
袁洪道:“老师曾说过,那人和师妹一样,为天定的人族共主,恐怕师妹之后,人皇之位还要落在他身上。”
“这……如何使得?”武曌大叫一声,那人虽转世为她孙儿,可他却害了武曌的儿子,在武曌心里,儿子比孙子重要的多。
袁洪摇头,道:“我只听老师说过一次,如何行事怕是老师另有计较。”
……
金鳌岛,罗浮洞中。
陈九公对金灵圣母道:“我门下武曌即将功德圆满,到时还要劳师叔带人走一遭人间,迎她归来。”
在碧游宫宴席散去后,金灵圣母本想回转天庭,但被水火童子叫住,说教主有事找她。金灵圣母还在猜测陈九公找她能有什么事,此时听陈九公之言,金灵圣母心思一转,“教主,可是要造些声势?”
“不错。”陈九公点点头,“武曌废子自立,日后恐受人非议,若能白日飞升上界,人间百姓只会将她视作上古三皇一般的圣君。再者下任人皇出于佛门,未免佛门报复,不得不用些手段。”
“金灵遵命!”金灵圣母向陈九公一拜。
这时,陈九公已经不说话了,按规矩金灵圣母就该拜别教主离去,可金灵圣母一直没开口,也不走。
陈九公抬头看了看金灵圣母,见金灵圣母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诧异,“师叔可是有事?”
“是……是……”
见金灵圣母有些吞吞吐吐,陈九公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位师叔一向强硬,竟然也会如此。陈九公掐指一算,道:“庚金之道,当以佛门准提教主为尊,相传他手中有一件宝贝,师叔可往灵山,向准提佛母讨要。”
听陈九公这么说,金灵圣母瞪大了眼睛,她不是怕事的人,但她清楚佛门和截教的关系,自己就这么上灵山讨要宝贝,准提佛母能给么?不一巴掌拍死自己就不错了。
见金灵圣母面色不对,陈九公淡淡一笑,“五年前,准提佛母欠我一大因果,就让他拿宝贝来还吧。”
金灵圣母眼前一亮,向陈九公一拜,转身出洞去了。
金灵圣母出罗浮洞,径自离开东海,前往西牛贺洲。
自东海到灵山,路途可是不近,金灵圣母飞越东胜神洲,横跨人间,才来在西牛贺洲。
直至灵山前,想想这毕竟是佛门圣人道场,金灵圣母降下云头,停在灵山脚下。
金灵圣母不知道的是,此时灵山之巅八宝功德池前,一片愁云惨淡,优婆离如来等人正向三圣痛诉舍利弗多罗如来之死。
孙悟空瘫坐在一旁,面如白纸,形容枯槁,显然是受伤不轻。
地藏王佛、玄奘陪在孙悟空左右,而那弥勒尊王佛,受伤更重,已由无天佛祖护送着回婆娑净土闭关疗伤去了。
听大目犍连讲述舍利弗多罗如来之死,大日如来面如沉水,可从他紧握的拳头上,就能看出这位佛门圣人的怒火已经达到了极点。
突然,准提佛母开口:“地藏王如来。”
听到准提佛母呼唤,地藏王佛连忙起身,微微一揖,“佛母。”
准提佛母吩咐地藏王佛道:“且去灵山脚下,迎截教金灵来此!”
“金……弟子遵命!”听准提佛母说,让自己去接金灵圣母,地藏王佛一愣,他恍然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袁洪刚刚打杀了舍利弗多罗,还打伤了弥勒尊王佛和斗战胜佛,自己也在他手下吃了大亏。刚回灵山,金灵圣母就找上门来,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想干什么?
地藏王佛很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见准提佛母眼中精光一闪,地藏王佛不敢再言,连忙领命向婆娑树林外走。
地藏王佛还没踏入婆娑树林,身后就传来了富楼那的声音:“佛母,截教门人敢来我灵山,那就要她有来无还!”
富楼那话音刚落,就听摩诃迦旃延大声道:“不错!截教……”
“混账!”准提佛母猛地大喝一声,冰冷的目光扫过诸佛,将大袖一挥,喝道:“全去林外候着!”
见准提佛母发怒,众佛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向婆娑树林外走去。就连孙悟空,也在玄奘的搀扶下起身。
看到孙悟空凄惨的样子,准提佛母有些心疼,“悟空,你且回婆娑净土休养,与袁洪之间的恩怨,他日自有了结之时。”
孙悟空挣脱玄奘的手,向准提佛母一拜,才与玄奘离去。
孙悟空离去后,大日如来终于开口了,“师兄,袁洪伤我弟子性命,此仇不可不报。”
准提佛母摇摇头,淡淡道:“凡事有轻重,此事日后再提。”
大日如来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可见阿弥陀佛冲自己摇头,不禁轻叹一声,闭上双眼,神游天外去了。
地藏王佛来在灵山脚下,见一道姑立于山前,正是五年前曾在没龙谷战场见过一面的金灵圣母。
“金灵!”
听到声音,金灵圣母抬眼望去,见是地藏王佛,回应道:“地藏!”
地藏王佛的声音冰冷,金灵圣母的回应同样不善。
“来吾灵山所为何事?”
“奉吾家教主之命,来见准提圣人。”
“随吾来。”
地藏王佛在前,金灵圣母在后,二人上了灵山,一路来在山顶。
前面是一片婆娑树林,在树林前站的是大目犍连尊者、优婆离如来、富楼那、摩诃迦旃延、阿那律世尊、罗睺罗尊者。
见地藏王佛身后跟着一道姑,不用多说,六佛也知这道姑的身份。
优婆离如来抬手拦住大目犍连,冲他摇摇头。
金灵圣母一路走来,见他们的脸上的仇恨和底下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感受着那一道道含恨的目光,金灵圣母微微一笑,眉宇间露出几分嘲笑之色。
目送金灵圣母进入婆娑树林,大目犍连尊者大吼一声,“优婆离,你为何拦我?你怕截教,我大目不怕?”
优婆离如来白了大目犍连尊者一眼,“我不怕截教,但怕佛母发怒。”
大目犍连尊者闻言,气势不禁一滞,佛门有三位圣人,也就有三位教主,阿弥陀佛是大教主,准提佛母排在第二位。但是,佛门主事的是准提佛母,准提佛母在佛门说一不二!别说他优婆离如来害怕准提佛母,大目犍连也怕,而且还怕的很呢!
穿过婆娑树林,金灵圣母走到八宝功德池边上止步不前,地藏王佛来在准提佛母面前,一回头见金灵圣母停在远处,怒气顿时起心间,“金灵!”
被地藏王佛一喊,金灵圣母回过神来,走到三圣面前,微微一揖,“截教金灵,见过三位教主!”
准提佛母一挥手,示意正在憋气的地藏王佛站到一旁,然后微笑着金灵圣母道:“圣母刚才为何停步不前?”
金灵圣母悄悄看了准提佛母一眼,转身看了看八宝功德池,才又转回身来,“听说我那乌云师弟被带上灵山后,就游在此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