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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琊海礁     影视武侠txt下载     影视武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要做一个有品位的坏银

    很多达官贵人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武林高手冲当护卫,原因在于这些人或许在战场上还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但要论防备yīn招、防毒等勾当,他们能把那些士兵爆出浆来;

    胡媚娘轻轻的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这其中若是粗略的想一下没什么,可要是细细的寻思一下,说头就多去了;

    马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与贾jīng忠是同类人,都喜欢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同的是贾jīng忠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王公大臣身上,比较高端,马鸣比他就要差了几个档次;

    就像马同知这样的人自知仇家甚多,防备十分严密,他身边的两个男子就是他花了高价聘请的侍卫,一个是八卦门的高人,擅长八卦掌,且擅长暗器,至于另外一个人,此人擅长放毒、防毒;

    比起贾jīng忠来,马鸣身边都有这样的高手,何况是他呢?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贾公公在京城养了一大批流浪武人、亡命之徒,能人异士不知几何;

    韩某人自称是贾公公的义子,那么他身边带着这样一个高手,这说明什么?贾jīng忠义子众多,都是义子也要分出个高低来,这就说明韩某人···不!应该说是贾颖,他在贾jīng忠面前也是个红人!否则怎么会有高手相伴?否则怎会派他来办这么大的事情?

    胡媚娘的这个举动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他们本可以借机离开但因为这个举动不能够,如果他们借机离开了,那么,他们谋划良久的事情就要泡汤,这个祸国殃民的混账东西还会继续很滋润的活下去,所以才要说胡媚娘这个举动不好也不坏;

    ‘青微居’楼外,大漠判官蹙着眉头,一张英俊的脸显得很yīn沉,光头佬在一旁走来走去,更显得暴躁:“少帮主!现在怎么办?那韩小子···不会有危险吧?要不我们冲进去直接宰了他?”

    大和尚玄烨笑嘻嘻的在一旁说道:“不要轻举妄动,上边还在谈笑风生,至少还没有露馅,也没有危险,那小子jiān猾似鬼,马鸣估计信了他了!嘿嘿!僧爷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大漠判官看了一眼玄烨,这才想到这货是嵩山少林寺的祖师叔,辈分极高,那武艺也不能低了,他在这里什么都听不到,这个大和尚是在胡说?还是真的···

    似乎是感觉到大漠判官的怀疑,玄烨和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鸡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要怀疑僧爷!僧爷可是很厉害的!”

    “···”,大漠判官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玄烨和尚,可怎么也不能将这货与得道高人、武林高手联系到一起,不置可否的默不作声,思肘了片刻,才说道:

    “先找点血在外边泼上,光头、炮仗你们两个先回客栈,乔装一下,你们已经‘死了’,书童!领着弟兄们在外边等着,不要拿出你们平时那种做派,要让自己更像官军!我上去···事情不好,也能带着韩文冲出来!”

    “一看你这张脸估计马鸣那个混蛋都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还是僧爷去吧!嘿嘿!”,玄烨和尚眼珠转了转,小声道:“如果事情不好,你们根本不需要救韩小子,只需要抓住马鸣他那个龟儿子就可以了!”

    大漠判官是中原人与西域人的混血,眼珠是蓝黑sè的那种,再加上他长得这么英俊,的确容易令人过目不忘,可是···大漠判官看着玄烨和尚:“你也很容易让别人记住!”

    玄烨和尚嘻嘻一笑,在袖子当中掏了半天,掏出一张薄薄的面具,又在身上掏了掏,掏出来一个假发,又掏了掏···天鹰帮的人都看傻了,这个吃货的身上难道是个百宝箱吗?从前怎么没见过?

    玄烨和尚打扮了一下,一转身就是一个江湖豪客,粗犷豪迈,哈哈大笑两声,在众人痴呆的目光中走进了‘青微居’···我会告诉你们这是我逛青楼必备的装扮吗?玄烨大和尚心中叹道;

    阁楼内,韩某人语重心长的对马明同志说道:“马大人啊!你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啧啧!义父经常教导我们,我们就算是坏人,也是坏的有品位的坏人!不能那么···你懂得!”

    马鸣不解的问道:“那怎样才是有品位的坏人?下官不明白,还望贾小哥训示!”,他这张脸皮的确有北方长城那么厚,一个堂堂的五品大员,还是正五品的,为了巴结贾jīng忠,在他义子面前都能自称——下官?

    胡媚娘轻轻的用朱唇剥开一粒葡萄,直接送到了韩某人的嘴里,旖旎的气氛实在是让韩某人吃不消啊,在之前胡媚娘···可是···韩某人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自己将她当成是在演戏就好了;

    “哈哈哈!小哥儿还真是风·流的种子啊!真是令人羡慕!”,马同知适时的赞叹,韩文谦虚的摇摇头:“哪里哪里!马大人,关于如何能在···说白了就是,如何能赚大钱有不留坏名声这方面,咱们还是可以探讨一下的!

    我义父名声上也臭了,所以他才时常这么教导我,所以呢,我现在就是一个有品位的坏人!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坏人好当,君子难做啊!谁又不想成为好人呢?可惜现实不允许啊!”

    “嗨!下官也是命运多舛的人,要不是有幸结识贾公公,只怕此生再无出头之rì啊!”,马鸣一边叹息一边说道:“上次的那件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您也知道太原府距离大同镇很近,那帮子莽夫粗汉···如果我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要放鞑靼人进来,到时我怎么向贾公公交代?怎么向皇帝陛下交代?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啧啧!马大人你这是在诉苦吗?”,韩文掰了掰手指头:“户部、工部播下来的银子有多少?有些话我不便明说,层层下来,到你手里的怎么也有大半,四百万两总有吧?

    渝水泛滥多年,当地人也是苦不堪言,很多大户都有募捐,最起码也有一百万两的数目吧?伍佰万两银子啊!你那个河坝用了多少两?那些丘八又能跟你要多少?我既然敢开这个口,我想马大人也是明白的!”

    马鸣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叹道:“贾小哥神机妙算,只可惜···”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马鸣的话,一个大汉走了进来在韩文耳边小声耳语···这人自然就是玄烨大和尚了,所谓的耳语,也只是在说——我是玄烨;

    韩文眼睛转了转:“哈哈哈!马大人!京城出了些状况,看来我不能在此地久留了!别的且不说,你现在手中有多少银两?义父有大用!至于这太原知府的位置你不用担心了!”

    马鸣看了韩文一眼,小声的试探:“不知道京城那边···”

    “锦衣卫造反!从者皆诛!唯有首犯青龙指挥使跑了!此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且神出鬼没,义父要我尽快解决的他!”,韩某人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马大人,能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就要看你的了!你可不要不给面子啊!”

    “好说!好说!”,马鸣笑着点了点头献媚之sè尽显,走到外边招了招手,一个木匣子被拿了进来,双手放到韩文面前:“贾小哥请查收!这是银票二十万两!下官手头上也就这么多!不过请您放心,我会补齐这一百万两的数目的!另外,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韩文接过马鸣手中递来的小盒子,里边是一颗红sè的宝石,质地很纯,韩文不知道其价几何,也不推辞的收在了怀中,拱了拱手:“事情紧急!马大人,多有得罪了!走!”

    望着匆匆下楼走掉的韩文等人,马鸣蹙眉道:“小靳!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货sè,总感觉有些问题!”

    “不用去了!”,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在阁楼的窗户上坐着,一袭黑纱,脸蒙黑巾,娇叱:“马同知!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竟然被人耍的团团转?”

    “什么?被人耍了?”,马鸣大骇!他的骇然不是对来人,而是对韩文啊!那么···来人与他们的关系很熟悉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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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呵呵你妹啊!

    “尽快撤离这里!我们暴露了!”,回去的途中,韩文yīn沉着脸:“等以后在寻找机会干掉这个人渣吧!···这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近了!必须离开!”

    大漠判官手里拿着韩文塞给他的盒子,打开瞄了一眼,五千两一张的银票足有一沓子,惊道:“这么多?都给我你就一点不留恋?呼!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估计能够让塞外那些‘家里人’过得好一点吧?韩文···谢谢了!”

    韩文不断加快脚步,道:“钱不是白给你的,你要教我练习武功,还有···之前你答应我的那件事情必须要做!那是关系到我xìng命的事情,马虎不得!二十万两银票足够让你帮我了吧?何况那里还有不下于千两的黄金可以拿!”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大漠判官从不食言!不过···马鸣的狗命,我必须取了!如此祸国殃民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在嚣张的活下去了!天晓得今后还有多少人会被祸害!”,大漠判官眯着眼睛,杀气纵横!

    “必须走!绝对不能停留!”,韩文豁然转身,差点与大漠判官撞到一起,呼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必须走!如果你不想弟兄们全都陷在这里的话!”

    “糟糕!大和尚哪里去了?”,胡媚娘突然惊呼,引开了对峙的韩文与大漠判官的注意力,玄烨和尚突然消失了?

    这个大和尚虽然脑子像是缺了一根弦似的,除了吃就是想睡,估计他的人生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分成动态与静态,静态就是睡觉,动态就是吃以及···翻身;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还是蛮有意思的,众人虽然不喜也不会厌恶,毕竟也是有了一些感情基础了,这一次这货也误打误撞似的出了不少力气;

    “嗨!嗨!僧爷在这里啊!”,天鹰帮的人正在焦急的寻找,一个墙头上大和尚贼眉鼠眼的探出头,断了气儿似的招呼:“僧爷在这儿啊!快过来帮帮僧爷!快!”

    大漠判官脚下发力一个箭步窜上墙头,大和尚在墙的那一头扔上来一个麻袋,里边还有东西在挣扎,是个活的?大漠判官一惊,想打开看上一看,不料到书童过来急声道:“官兵出动了,到处都是官军!好像在搜捕什么人,不会是我们吧?”

    “什么叫不会?肯定是我们啊!”,韩文一叹,大漠判官已经从墙头上下来了,大和尚也费力的从墙上攀爬过来,手上一滑,咚了一声摔到地上,哇哇大叫,痛呼不已;

    “大和尚!你干什么去了?”,韩文蹙眉,将挣扎的麻袋解开,看了一眼···果断的破口大骂:“你妹啊!你要是要害死我们吗?还他娘的笑,我非抽死你不可!”

    大和尚笑嘻嘻的说道:“其实僧爷早就说过,僧爷从嵩山少林寺不远千山万水的过来,就是为了为民除害,呵呵···”

    “呵呵你大爷啊!还敢笑!”,韩文气急败坏的猛踹玄烨和尚几脚,还觉得不解气又给了几下子,玄烨和尚始终一副笑脸,打不还手是骂不还口···服务态度良好,传说中的人肉沙包,谁叫他吃韩文的,喝韩文的···

    麻袋里装的是一个人,这个人很有意思,正是天鹰帮之前的目标——马俊!没错,那个白脸的公子哥,天知晓这个玄烨大和尚是怎么在重重护卫中将他掳了来;

    ‘青微居’,马鸣本身就显得很yīn沉的脸更加的yīn沉,涩声道:“脱脱姑娘···犬子被人掳了去,估计他们也有预感知道我们可能会追捕他们···”

    马鸣不是一个笨蛋,也不是脑袋进水的人,他原本的计划并不是大肆出兵搜寻天鹰帮的人,是派那个名叫小靳的男人去追踪他们,直至一网打尽,放长线钓大鱼!

    他在与韩文的会晤中多次动了杀心,最后一次尤为明显,要不是大和尚来得非常及时,韩文又在扯谎中流露出一些九分真一分假的信息混淆视听,只怕马鸣当场就不会犹豫还给了他银子,而是直接动手了!

    多年以前马鸣就联系到了塞外野心勃勃的庆亲王,成为庆亲王在内地的一个合作伙伴,什么五品同知、四品知府,这些官员的位置还真没有放在马鸣的心上,他要的可是入内阁,成为内阁丞相之一!那是一品大员的位置!

    当今朝廷,论资排辈,论品行、评才能,马鸣就是排到五十年之后也轮不到他去当内阁丞相,可如果庆亲王成功了,他就可以鱼跃而上,到时候他就是从龙之臣!一品大员也不再话下!

    为什么说造反大业比土匪强盗这个职业还要有前途呢?就是因为如此!这就好比是一次豪赌,赌的不是钱,赌的是命啊!赢了,转个盆满钵圆,输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脱脱双手合拢收在小腹上,面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后边儿进来的那个人···可能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动手吧?不管怎么说马同知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也不会不近人情!这次的事情我会帮助你!不过,你之前承诺的三百万两白银···!”

    马鸣为什么说自己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一个河坝攻城除去建造一个豆腐渣工程似的河坝用去五十万两银子,上下打点的封口费还要三十多万两,然后就是大肆贿赂大同镇的边军将领,用了一百万两,然后就是庆亲王,到了最后他手里也仅仅是二十万两···也给了韩文了;

    脱脱的话好像是一个笑话,三百万两白银就值一条人命?是的,很值!至少在马鸣心中是这样的!能让儿子少吃点苦尽快的回来就是他此时最大的心愿!三百万两白银算什么?只要马俊安全就好啊!

    “你的心乱了!马同知!”,脱脱蹙眉道:“你现在应该封锁阳曲县城,派兵四处搜查!刚才那个小子名叫韩文,那个女人我也见过!他们都是不安定因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必须杀了他们!”

    “只要俊儿安全回来就好!三百万两银子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劳脱脱姑娘···”,马鸣心乱如麻,多年来练就的坚韧心xìng迫使他安稳下来,强挺着让自己jīng神一些;

    “那好!我会派人过来将银子送回去,我先去查探一下,马同知!你应该镇定一点!”,脱脱一个纵身从二楼的‘青微居’跃了下去,转眼间就消失了;

    本来这次是收取马鸣孝敬的银子而来,没想到却碰上了韩文这些人,真是缘分啊,脱脱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似笑非笑,中秋佳节近在眼前,起兵行动也记上时rì,万万不能有失啊!

    某个破乱的小黑屋当中,韩文顺着梯子爬到房顶用单筒望远镜四周查看,良久叹息一声,下来了:“官兵疯了似的,这回事情大条了,要是被抓住那就是千刀万剐啊!他娘的,你这个该死的秃驴!”

    “别骂我!”,光头佬郁闷的躺枪了,谁叫他天生就像和上一般不长头发呢!

    大漠判官眯着眼睛,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果不行,咱们就冲出去!全都宰了···”

    “宰你妹啊!”,韩文不禁吐槽:“阳曲驻防的官兵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八,加上马鸣府中的护卫,与他狼狈为jiān的那些官员的人,加起来何止四千人啊!那是四千披坚执锐的官军,还有神机营的存在!就算是四千头猪,排着队等着你挨个去砍,也够你砍上三天三夜的!”

    “···”,大漠判官英俊的脸上有了一sè红晕,半晌憋出一句话:“别说我妹!”

    好吧!这是个纯爱的青年,还把书童当他妹妹呢,韩某人都替他着急,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会洗衣、会做饭、会武功还会暖被窝···他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嗨!我忌惮的是神机营!否则我们完全可以挟持这个小子直接逃跑,怕的就是被神机营追赶,数百步开外他们都能干掉我们!危险xìng太大,一旦与他们拉不开距离那就是死!”,韩文叹了口气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望着他,都有所期待;

    韩某人四十五度角仰望房顶,幽幽叹道:“所有的火枪都成了弯···”

    “······”,众人无语;

    这说了跟没说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没有食物、没有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撑下去,徒劳的耗下去只会令我们更加被动,消耗我们的jīng气神,我决议,冲出去!光头大哥!身边的火药还有吗?制作一个大大的炸弹,挂在这小子的脖子上,咱们直接跟官军谈判,否则就死了他们的票,大家一拍两散!人死鸟朝天,干他娘的!”

    韩某人脚踏大和尚,意气风发的说道,大和尚翻了个身···尼玛,还睡啊?都什么时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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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意外,又是意外

    “外边的人听着,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喊了几句韩某人突然发现这台词不对啊,自己应该···凶恶一点!对,凶狠一点:“都他娘的听好了!叫你们老大马老贼过来!否则我们就干掉这小子!”

    “爹···他们打我!”,扯掉塞在马大少爷嘴里的布条,马大少爷大叫一声,没办法,韩某人刚在他鼻子上来一拳,鲜血横流,用韩某人的话来说,就是——其实,手感还不错!

    不大的小院落,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官军,一个个的贪婪的盯着里边,却谁也不敢贸然上前,马鸣这一次是重金悬赏,谁能安全救回他的儿子,千两赏银不在话下!

    作为最没有前途的一个行业,这些官兵都很苦逼,一千两白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人都准备豁出去xìng命干这一票,只是马鸣的条件是让他的儿子安全,所以不能贸然行动;

    “这招管用吗?你这样做不是把官军全都引过来了吗?”,大漠判官怀抱金sè弯刀,他的确对金光闪闪的东西有着独特的嗜好,看看他的脖子上的那条链子,再看看他左耳朵上那个耳环,手上的几个戒指,全都是发光发亮的家伙;

    韩文正在对马大少爷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让他不断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不叫爹就使劲儿揍,叫爹之后···会小点力气!

    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韩某人有些虚喘:“放心!有这个金子招牌在,谁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先将神机营的火枪全都要过来废掉,然后挟持他跑路···不过,还是要小心他们的神机营,要是他们有备用的火枪,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不能向北边跑,那里是大同镇,官军众多,实力尤为强劲,不是我们这几个小草寇可以去摸屁股的!呼,还是练武好啊,这一套拳法打完,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了,你说呢?马大少爷?”

    “呜呜呜···是是是!”,马俊也就是在小的时候流浪了两年四处要饭吃了不少苦,可那种生活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刺激他奋发图强,令他养成坚韧不拔的xìng格,反而令他在得势之后,更加的骄奢yín逸,飞扬跋扈;

    “马鸣老贼!你给我听着!限你一炷香的时间给我滚到这里来!否则!大家一拍两散!你不让我们好活,我们也不让你儿子好死!听说过‘人棍传说’吗?

    就是将这小子身上的所有零件,比如说他的五肢,耳鼻口舌全部割了去,装在大翁中,还不让他死掉,之后再给他喂上些求生不得死不能的发痒药,全身有如万蚁噬咬!让他口不能言,有苦不能说,直至崩溃而死!

    哈哈哈!我这里正好还有上等的金疮药、与发痒药,可以保证他活的好好的!真是个绝佳的实验机会啊!你看怎么样?马大人?”,韩某人似乎觉得不解气,跳着脚狂妄的叫嚣,一口一个老贼,句句威胁,震耳发聩;

    一阵清风吹过,众人皆感觉到头皮发麻,yīn风瑟瑟,大和尚玄烨吞了吞口水,涩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僧爷,僧爷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你该不会这样对我吧?”

    “怎么会呢?”,韩某人**的一笑,眼中充满了捉狭的笑容,大和尚吓得不轻,畏畏缩缩的躲到了光头佬的身后,这俩都是光头,爱好差不多···臭味儿相同;

    大漠判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韩文没杀过人,因为他身上没有杀气,就是死人估计从前也没见过,大漠判官可是亲眼见过他吐的稀里哗啦的样子,这么说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可也不得不赞叹,这小子平常挺阳光的,心理怎么这么yīn暗?

    “都给我退下!你们是要害死我儿子吗?都给我滚!”,外边传来暴躁的吼叫声,马鸣这个人很混蛋,作为一个人来说,他就是个人渣,作为一个官来说,他就是个败类,作为一个丈夫来说,他也就是个禽兽,可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是个好父亲!

    韩文缓缓的走向小院的中间位置,挺身而出,在他身后的胡媚娘眼中秋波流转,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大漠判官倒是想同进共退,上前保护他却被书童拉住了,指了指韩文的位置;

    这个位置正巧能够挡住马俊,让马鸣看不到韩文身后的事情,可以进一步的对马鸣施加威胁,而且这个距离也不远,一旦发生情况,足够大漠判官出手相助;

    马鸣走进院中,脸sè有些焦急,看着韩文身后的那个蠕动的麻袋,关切的问道:“俊儿?俊儿?你还好吗?别担心,别担心!爹爹会救你出去,一定会的!别着急啊!”

    “现在知道着急了?马同知?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拦河大坝的事情,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亲人,终rì以泪洗面,不得好活?”,韩文双目怒睁,义正言辞:“像你这种,真应该将你千刀万剐!将你的人皮剥下来挂在旗杆上,永远jǐng示那些贪官污吏!”

    “少说那些没用的!提出你的条件!立刻!马上!”,马鸣低声的吼叫,就像是一头豺狼露出狰狞的獠牙,低声的咆哮,充满了jǐng告的意味,他真的怒了!

    这些年来事情干了不少,尤其是坏事儿做的一个比一个经典,马鸣的仇家数量以及质量都是大幅度的增长,但无论怎么对付他,甚至是差一点取了他的小命,他都没有今rì这般愤恨,实在是太可恨了!祸不及家小,这是规矩!

    “先把你的两个狗腿子撤出去!再让我看到那条瘦狗将爪子偷偷的搭在暗器上,我就先砍了你儿子的一根手指!还有那个胖一点的哈巴狗,不要运力,否则我不介意先送你上西天!”;

    练武也练了快一个月了,韩文根骨不太好,年龄也大了点,的确没学到什么,但是眼里却是越来越好,加上思维灵活,学的也快,无论是江湖规矩,还是一些武功套路,暗器招式他都有涉猎;

    这会儿,他也就是仗着马鸣不敢将自己怎么样所以才装装大尾巴狼,出言不逊,肆意侮辱,如果不是有坚强的后盾,打死他,他也不会、也不敢这么说;

    “大人!”,那个瘦一点的小靳神情不变的向马鸣请示,跟随马鸣,比这难听的话他们都听过八百回了,自己家的直系女xìng亲属,上至十八代,下至还不存在的十八代都被问候过了,还在乎他这一点微薄言辞?

    马鸣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退下吧,我没有事情!···现在!说出你们的条件!要钱还是想离开这里,还是要其他的东西,只要是我马鸣能拿得出来的!我都会照做!”

    “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大漠判官在一旁插了一句话,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可以!”,不料,马鸣竟然答应了下来!随即他说道:“我想先看一眼我的孩子!也有些话想要交代!不置可否?或许我马鸣的确是过分点了,但,请看在我也是一个父亲的立场上,让我跟他说几句话,然后由我代替他,直接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也好!光头!”,大漠判官点了点头:“你只能在远处说,我们不相信你,另外,我们要绑上你!”

    马鸣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了,光头将他五花大绑,将他儿子马俊放了出来,扯掉嘴上的布条,马大少爷鼻青脸肿,泪眼婆娑,当然,他曾经抱怨的铁石心肠的父亲,令他感到感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俊儿啊!只怕今后你我父子二人在也不能相见了,父亲从前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母亲,今后···父亲如果不在了,你一定要小心啊!马家的仇人太多了,去塞外吧!

    父亲还给你留了些财产,够你富足的过上几辈子,莫要在学父亲当什么官了,一如官场深似海啊!父亲···累啊!可再苦再累也要撑着,你这些年来的表现可真是不让我放心啊!”,马鸣深情的说道;

    马俊哭喊道:“爹···爹啊!儿不孝!”

    “送他出去!”,大漠判官一言九鼎,说放了马俊就一定会放了他,绝不会食言;

    韩文皱着眉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在马俊走了一半的时候大叫:“不好!快将那小子擒回来!”

    马鸣大喝:“俊儿快跑!”

    言毕,马鸣两脚叉开,一个不丁不八的叉开双腿,扎了一个马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勒紧的身体慢慢发力,拇指粗的麻绳陷入肉中,带起一片暗红印记;

    “喝——!”,一声大喝;

    “崩——!”,一声脆响;

    绳索断裂,马鸣负手站在院落当中!

    坏了!中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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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危急时刻,方显僧爷本色

    “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大漠判官以及···这位小哥儿!”,难得心情愉悦,一向不苟言笑的脱脱都面靥如花,浅浅的翘起嘴角,当然,她也不会忘记缓缓的抽出自己的银链剑;

    “是你!”,大漠判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腰际的伤痕,那抹伤痕还在jǐng示他,这个女人是十分危险的人物,自己上一次与她的较量中全面处于下风,这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最后兵行险招,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两说;

    韩文向后撤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吐出一口浊气:“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留下!生擒活捉!否则我们就会被外边的神机营shè成马蜂窝!书童!媚娘!准备协助大漠判官应敌!光头、炮仗,带人将火药弹摆在四周,如果我们活不成,谁也别想好过!将这里炸平他!”

    “那我呢?”,玄烨大和尚笑嘻嘻的探过头来,韩某人没好气儿的在他的秃头上扇了一巴掌:“秃驴,别捣乱···真没想到一个堂堂的朝廷四品大员竟然是武林高手,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早就与庆亲王有所勾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马鸣一改平rì里的文人形象,撩起袍襟,将腰间的腰带束的紧一些,一手背负于后,一手并拢四指,慢慢的探出右腿与右手,一抖手腕,显得很惬意?

    “内家拳法,峨眉绵掌?真是罕见啊!没有二十几年的功夫根本学不来!看样子已经是登堂入室的水平了!真要感叹一句,马大人不仅书读得好,武艺也很厉害,可惜···没有用到正地方!”;

    韩文眯了眯眼睛,这个套路的起手式他在大漠判官送给他的图集上有见过,仅仅是一些武功的名称,有的配合上起手式,毕竟都是不外传的武学,有个起手式的图画已经很不错了;

    “眼力不错!小子!你听说过‘人棍传说’吗?将你的话送还给你!”,马鸣yīn测测的笑了两声,脚步腾挪,双手虚实之间不断变换,直奔韩文而来;

    “看看是你的峨眉绵掌厉害,还是我的碎心掌厉害!”,胡媚娘娇叱一声,裙连扫动,一个转身,挺掌相迎!碎心掌刚劲有力,即便没有了配合的内功心法,只凭着外家功夫,也不容小视;

    呼啸的劲风令马鸣暗生jǐng召,双臂变幻的更快,并不与胡媚娘直接碰撞,将绵掌的柔韧与难缠发挥到极致,猛虎扑食一样连绵不绝的以速度来逼迫胡媚娘收招;

    峨眉绵掌练至大成,运转舒展如绵,动作连而不断,进如猛虎扑食、退如rǔ燕归巢,很明显,马鸣深得其中三味,绝非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真是个天才啊!要知道他将自己的人生大部分时间花来读书、用来捞银子,很少练习这门武艺;

    脱脱对他的表现既不赞赏也不惊讶,很平淡,显然,她是知道的,银链剑蝎子摆尾一样哗哗作响,脱脱歪了一下脖子,松弛一下筋骨,身体一纵,弹升三尺高,银链剑猛然刺出自动伸长,毒蛇一样迅速的向大漠判官刺来!

    “书童!助我!”,大漠判官明白,如果不能摆脱脱脱,或者自己被脱脱击倒,那所有人都不用活了,现在,面子已经不值钱了,他肩负的是十数人的生命!

    “唰——!”,弯刀出鞘,大漠判官扔掉刀鞘,双手一捻,弯刀一分为二,成为双刀,刀柄相击合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飞镖,电光火石间脱脱的银链剑已经要刺到他了!

    “吭!”,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书童在大漠判官面前举盾,她的左手臂上有一面jīng钢小盾,挡住了银链剑,大漠判官从后方助跑,书童头也不回的将小盾架在肩膀上;

    “噔!”,蜻蜓点水般,书童的身体晃了晃,大漠判官却是一跃一丈余,右手猛然甩出双刃飞刀,带着巨大的呼啸声向脱脱发起了凌厉的攻击!迅猛无匹!

    脱脱向后弯腰,躲过飞刀,脚下生根一样直挺挺的又立了起来,银链剑再次出手,直奔还没有落在地上的大漠判官身上,在空中无从借力,大漠判官眼看着要受创,书童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前,举盾相迎!

    猛然感觉到身后有呼啸声,脱脱急忙侧身,将银链剑架了过去,“呲——!”,一刀不大不小的伤口在脱脱的腰际绽放开来,殷红的血迹慢慢的流了下来;

    “啪!”,大漠判官稳稳地抓住了自己的弯刀!

    沾了一点血液,脱脱赞赏的看着前方这两个人,这才叫做默契,彼此之间非常相信对方,敢将xìng命相依托,可惜啊···必须要杀了他们!必须!

    “喝——!”,一声娇叱,脱脱向前伸剑,蝎子尾巴一样的银链剑收缩自如,迅猛无比,大漠判官与书童默契的配合暂时无虞,招式愈来愈快,脱脱也变得更加危险!

    “嗖···”,像是有了什么声音,只看见一件衣服在半空中,却看不到人,大漠判官有些发愣,书童却是感觉到了危险,可是现在防备有些来不及了,只能···挺身相迎!

    “呲——!”,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在书童的手臂上出现,鲜血涓涓;

    “是七层蝉衣!大漠判官危险了!”,韩文惊叫一声,恨声道:“光头···准备吧!”

    “明白!我上了!”,不是光头佬回答的,也算是光头佬,以为他比光头佬夺了几个戒疤,这货其实叫——秃驴!玄烨大和尚,自称是嵩山少林寺的祖师叔的那一位!

    “再撑一会儿!僧爷先将这个混蛋东西擒住!”,大和尚慵懒的双眼jīng光暴闪,双臂一震,挟杂着一股劲风,左手背负于身后,右手收掌于腰际,脚下运力,飞速的弹了出去,正如低掠的燕子!

    “练点不入流的功夫就敢自称武学天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武学天才!僧爷当面!还不束手就擒?”,一声暴喝,玄烨大和尚,右手上似乎有看不到的力道,猛然的击了出去,此时他距离马鸣还有一尺余的距离:“千手如来掌!”

    “啊!”,隔空伤人的事情至少在这里还是没有人能做到的,只是玄烨和尚速度太快,看起来好像都没接触到马鸣,马鸣就惨叫着飞了出去,左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形象凄惨,几乎只是一招,他就落败了!

    “小女娃娃!别那么嚣张!看僧爷怎么对付你!”,哇哇大叫中,玄烨和尚转身蹿出,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样子,这一次他换了个起手式;

    一只大拳头无比嚣张的伸在前头,平凡无奇,却刚猛有力,这就是化繁为简——金刚罗汉拳!至阳至刚,无坚不摧!与千手如来掌一样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少林七十二绝技从古至今变化了很多,许多绝技都丢失了法门,练了反受其害,所以不断的变动,增加一些其他的功法以来补全七十二绝技之数目···其实也就是名门正派好面子的做法吧!

    书童已经重伤,大漠判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条腿上插着一根飞针,这是脱脱的‘赤体藏针’绝技,施放暗器的一种非常高超手法,配合七层蝉衣令她独步江湖,隐隐有天下第一人的派头,可她今天碰到了一个不着调的大和尚;

    刚猛的气息传来,脱脱逼退大漠判官,无声的响动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褪去一层蝉衣,大和尚已经冲到跟前了,大喝一声:“破——!”

    七层蝉衣都是用特殊的塞外金蚕吐出来的丝编制而成,可以抵御很多利刃的攻击,卸下很多强力的打击,但大和尚的力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蝉衣破裂了!破败成为碎片!

    以七层蝉衣功的修炼来看,需要绝对的速度与特制的蝉衣,尤其是后者,非常的苛刻,那种金蚕极为稀罕,产丝数量也极少,好多年来,脱脱才刚刚凑足这七层蝉衣,这个‘七’表示的不是具体的数字,只是一个形容,七层大概就是脱脱现在能够控制的极限了;

    功法被破?骄傲如脱脱也有些惊讶,一根飞针从身体里飞了出来,无声无息,无踪无影,然而,大和尚一个马步紧扎,闭上眼睛,毫不在意,他这是有所依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金钟罩!飞针掉落在地!没有刺穿他那长城砖一样厚的黑皮;

    “哈哈哈!净衣派女尼的徒弟吧?回去告诉你们师傅···那啥,挺不好意思的,要是还俗的话,问问她能不能跟俺凑合着过!”,大和尚没心没肺的说道,顿时雷倒了一片人;

    原本这货总是自吹自擂的,谁也不相信,只当他是个混吃混喝的吃货加二货,谁能想到他能这么生猛呢?这可真是打破了所有人的常识了,跌碎了一地的狗眼;

    “他娘的!还想跑?当僧爷这对招子是瞎的吗?”,原本有些羞涩的大和尚突然虎吼一声窜了出去,一套醉跌摔得马鸣不知东南西北,不知天上地下;

    短短一会儿时间,大和尚使了四种少林派的绝技!这货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武学天才啊!难怪当初的少林老方丈死乞白咧的代师收徒,将当时只有几岁的玄烨收为少林子弟!真是高明的眼光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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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蹦跶的太欢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净衣派’这么熟悉?”,脱脱脸上闪过深深的迷茫与诧异,大和尚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尤其是···克制自己!

    “这个···”,玄烨和尚扣着鼻孔好像有些尴尬,半晌才糯糯的说道:“其实···我与你师父当年也是青梅竹马来着!”

    尼玛!这话谁信啊?你丫的也不过是六七岁就出家了,那个女尼也差不多,和尚也要谈恋爱吗?扯淡的吧?

    果然,脱脱冷哼道:“我师父自小出家,清净六根!你这贼秃!竟然污蔑我师父的名号!当真是找死!”

    “哎哎哎!话没说完呢!”,大和尚连忙招呼,可脱脱不愿意在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如果是传说中的才子佳人,那还可以多啰嗦几句,你一个和尚与一个尼姑,这算什么事儿啊!伤风败俗啊!

    “唰!”,银链剑绽放寒光由远及近而来,呼啸声中挟杂着风雷之势,大和尚不动如山,气沉丹田,一声轻喝,双掌猛然合在一起,生生的将银链剑夹在双掌之中,不得寸进!而银链剑距离他的喉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哼!”,脱脱闷哼一声,猛然发力,却怎么也收不回来自己的银链剑,比起男人,尤其是很多内功心法失传之后,武林当中的女子更是处于劣势,她们的力气天生就小,也因为这个原因,脱脱一直走的是轻灵诡异的路线,本来是独步天下的,可惜碰到了这个大和尚;

    “外边的官兵蠢蠢yù动!光头哥!把火药弹挂在马鸣的脖子上,咱们尽快撤出去!不能耽搁了!”,韩文看着战局已经被突兀爆发的大和尚控制,连忙提醒道;

    大漠判官拔掉腿上的长针,在穴位上点了几下,细细打量一下这根长针,可能这不能称为长针了,应该说是长锥,长约一尺,中间镂空,被刺伤的人都是血流如注,真不知道脱脱是怎么藏在身上的;

    脱脱虽然是个yīn狠的女人,不择手段,但还没有那么下作,长针当中没有毒药,否则,大漠判官早就一命呜呼了!在书童的搀扶下,大漠判官站了起来;

    “外边的官军都给老子听着!你们的马同知就在老子手里!命令你们退后三里!立即退后!否则老子就先将他大卸八块!”,韩文大声的吼叫:“把你们神机营的火枪都给老子扔过来!快!”

    官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马鸣的护卫小靳吼道:“放了马大人!我保证你们安全地离开这里!否则···”

    “你算什么东西?你的保证又算什么?”,韩文打断了他的话:“剁了马鸣的一根手指!扔出去!让他们看看!不见点血,你们是不会同意的!”

    “别别别!听他的话!都他娘的撤走!撤走!神机营的!把火枪都留下!快!”,小靳大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他明知道一旦手里没有可以威慑天鹰帮的东西,马鸣甚至会死掉,但是他无从选择,只能这样干;

    “战马!我们要战马二十匹!打开城西大门!立刻!我不想把我的话再说一遍!”,韩文叫嚣着;

    小靳无奈,急促的喘息了几下,道:“找二十匹马过来···去掉马蹄铁!王力!你去城西,见机行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马大人受到伤害,否则,你我难逃一死!”

    王力,也就是马鸣的另外一个护卫,生的膀大腰圆的那位,他们二人帮助马鸣干的坏事儿不少,别说是官面上的人想要干掉他们,就是江湖中人也想做掉他们两个,马鸣如果死了,他们失去了靠山,可真就成为丧家之犬,人人喊打了;

    人常说,乐极生悲甜中生苦,韩某人蹦跶的太欢乐,以至于与大和尚僵持不下的脱脱···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脱脱放弃了对银链剑的控制,七层蝉衣功发动,留下了数道残影转眼间就用一根长针抵在韩文的身上;

    韩文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在云雾之中,飘渺不定,在腾飞旋转中···身上多了三层衣服,好吧!七层蝉衣功注重迷惑,同时,也注重‘收’这个动作,每一件蝉衣都是很宝贵的;

    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套进了一个袋子当中,韩某人迷迷瞪瞪的,只感觉脖子上有些疼痛,然后就清醒了,叹了口气,骂道:“大和尚···你还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狗屎啊!为毛不看住她?”

    “这个···僧爷不擅长速度!那啥,小子,你不会下毒吗?干翻她不就行了?对了!如果你要是死了僧爷身上的毒岂不是解不了?你还是先把解药给我吧!”,大和尚真诚的说道;

    “做梦去吧!我现在过得很好啊!软玉温香的怀抱当中,真是羡煞世人!哈哈哈!大和尚七七四十九天还剩多少天?”,韩某人感受背后的两团丰满,嘻嘻哈哈的说道,他现在与脱脱穿的衣服是同一件,或者说同一套,很奇葩的样子,就像是表演双簧的两个人;

    “废话少说!如果你们还想这个小子活命!那么就乖乖的把马同知放了!否则···”,脱脱清冷的打断韩文与大和尚不着调的对话,试图营造一些紧张的气氛;

    大和尚掰着手指,算了算,结果手指不够,脱下自己的靴子,又开始数,好半天才说道:“好像还有二十九天才能发作吧?二十九天?苍天啊!难道僧爷就这么命苦吗?我还没有摸过师太的小手呢!”

    “噗呲···哈哈哈!”,韩文大笑不已,气氛十分怪异,一个是冷峻的不停地在娇叱,一个是插诨打科,另一个在那里狂笑不已,剩下的都沉默无语,一个小院子当中展现出了一种非常诡异的对峙气氛;

    胡媚娘有些着急的看着韩文,脚下向前移动了两步,嗤——!一声轻响,一根一尺长的银针在她脚下不停的颤抖,入土三分!端的是诡异异常!

    大漠判官伸出手臂,拦住了她,道:“这个条件不能接受!至少在这里我们不能接受!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让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伤害!我们要出城!出城之后再谈,否则——你就是杀了他,我们也不会同意!”

    神情冰冷,大漠判官的话不容置疑的冷酷无情,韩文却是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虽然身陷敌手,xìng命攸关,但他还没有那种为了活命就让别人牺牲的想法;

    “你们要的东西到了!”,小靳慢慢地靠近过来,看到马鸣灰头土脸,尽是血迹的样子,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个火药弹···面sè变了数遍,好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愤怒情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他妈的出去!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人质韩某人狂妄的叫嚣,小靳无奈的离开,这货毫无俘虏的自觉,道:“检查马匹,他们不可能不做些手脚!发现端倪也不要声张,到了外边,夺了他们的马匹就行,那样最安全!”

    “闭嘴!”,脱脱大怒,芊芊玉手呈鹰爪装抓在韩文的喉咙上,韩某人翻着白眼,不停地挣扎,好半天才让脱脱放开手,粗重的喘息:“太暴力了!你这样的女人活该嫁不出去!迟早要当尼姑!”

    “脱脱!咱们五台山再见!我不想看到韩文受什么伤害,你也不想看到马鸣少点什么吧?”,大漠判官冷着脸jǐng告着;

    “哼!那是自然!”,脱脱冷哼一声,抵着韩文的脖子让开了道路,大漠判官带人向前走去,炮仗已经发现战马上的问题了,他们决定夺马逃跑!

    望着骑着战马跑掉的天鹰帮众,脱脱眯着眼睛,yīn测测的问道:“被人抛弃的感觉很不错!你说呢?”

    “嘿嘿!投入你的怀抱不是更好吗?”,韩某人笑道,还恬不知耻的晃动两下,摩擦身后的软肉,脱脱大怒,想要给韩某人一巴掌,可两个人穿着一件衣服,就算是件大袍子,也很拥挤,她用不上力,反而是被韩文抓住了手;

    “多漂亮的手啊!可惜啊!沾满了血腥!来!韩某人给你看看手相!”,韩文煞有其事的说道:“啧啧!这条代表你的命格,这条代表你的财富、这条代表你的地位!”

    脱脱脸上出现了一丝嫣红,但却不再挣扎了,仔细的听着,不得不说她还是很迷信的,韩文继续说道:“你的财富线、地位线都说明你将来贵不可言,可惜的是,你的命不太好啊!

    看看这里的起步,这说明你幼年饱经创伤,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流落在外,很悲苦,但你活到现在一定是碰到了贵人相助,大概就是庆亲王吧?然后这里,彻底断了···这是短命相,韩某料定你会有血光之灾啊!而且时间就在这两年!”

    “碰!”,“你才有血光之灾!而且就在现在!”,脱脱一拳头打在韩文的鼻子上,说道;

    韩文摸了摸鼻子下的温热,叹道:“你咋就不信呢?”,说完抓着脱脱的衣角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液:“你看,这不就是血光之灾?”

    “死骗子!”,脱脱啐道,实际上她确实是信了几分,她的童年的确是悲苦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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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骗子

    黑暗的房间当中,韩文被脱脱粗暴的扔到床榻之上,脱脱转身,伸手取一只杯子,倒上凉茶,微微的抿了一口,拿下面巾之后她显得很妩媚,很漂亮,尤其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为她镀上了一层金sè的光辉;

    “咕噜!”,韩文喉结耸动,不是因为被诱惑,而是害怕,脱脱的芊芊玉手已经扶在腰间,握住了银链剑,这是要动手的前兆啊!韩文艰难的问道:“你是要杀我?还是要···睡我?”

    “啪——!”,木制的床榻在案沿出现了一条三寸深的大口子,木屑纷飞,还溅在韩某人的衣服上,脱脱一只脚踏在床榻上,笑了:“杀你?睡你?你说是先睡后杀的好,还是先杀后睡的好?”

    “咕噜!”,颇富女王相的脱脱,手持一条银链剑,让韩某人想到了某些事情,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是杀了我吧?···就别睡我了!”

    “哈哈哈!”,脱脱大笑,从七八岁开始她的笑容就很少见了,只是碰到了韩文这个奇葩之后偶尔会笑上一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她对韩文——另眼相看!

    “说说吧!你为什么认识我?就在月光城的时候!你冒充贾jīng忠的义子,还知道锦衣卫青龙指挥使的负伤遁逃,这些总不会是巧合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脱脱慢慢的挑起韩文的下巴,死死的盯着他;

    韩文眼睛一动不动,半晌,说道:“我说了就得死,不说还要死,像你这种人就是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我宁愿将所有的秘密隐藏在心中!”

    “那你会痛苦的死去!听说过锦衣卫的刑法吗?东厂、西厂的也可以借鉴一下,如果说是不雷同的刑具,大概有一百三十余种,我知道最厉害的一个人也不过撑过五十余种刑法,就求饶了!像你这种皮肤白皙,手无老茧的公子哥···你认为呢?”,脱脱挑了挑眉毛;

    韩文慢慢的伸出手掌,没有任何劲道,脱脱能感觉的出来,所以她没有动,右手的食指点在了脱脱眉间画的那道漆黑,韩文浅浅的笑了:“挺漂亮的姑娘非要伴什么丑?···你就是缺爱啊!”

    “啪!”,韩文的手被抽打掉,脱脱面sè不改的看着他:“你是马鸣被掳的罪魁祸首,你还动手打了马俊···你说他们能放过你吗?”

    韩文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我敢保证他们不敢动我一根手指!至少你不在场的情况下是这样的!你信吗?”

    脱脱皱了皱眉,道:“好啊!那我就要看看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马公子!还请进来!”

    马俊鼻青脸肿,满面的憎恨,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就是想亲手教训教训韩某人,听闻脱脱的轻喝,急不可耐的带着护卫小靳进来了,而韩文···轻轻的一笑,猛然拉了脱脱一把,脱脱猝不及防跌倒在他的身上···

    “哼!”,脱脱起身,眼神凌厉,似乎想要要了韩文的命,想了想马鸣是庆亲王的重要棋子不能有失,随即道:“马公子···不要让他少了什么啊?其他的随意!看他求不求饶!”

    “知道了!”,马俊点了点头,伟大的父爱让他现在非常感动,所以对于马鸣被掳的事情更加愤恨,脱脱关上了房门,缝隙之间,留下了一张笑脸,而对面的韩文也在笑;

    “小贼!要不是你···”,马鸣撸起袖子就要上;

    看着脱脱消失的身影,韩文笑了笑,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摆了摆手:“且慢动手啊!这么急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又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为何脱脱要让你教训我?”

    马俊愣了,他不知道脱脱叫什么名字,转身看了看干瘦的小靳,道:“那个姑娘···?”;

    小靳点了点头,道:“庆亲王义女!庆亲王在中原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他一手cāo控的!马大人也是···听从她的招呼;”

    韩文点了点头,笑的很灿烂:“马公子!不要图一时痛快哦?如果!你想图个一时痛快那就要承担痛快过后的后果!不光是你,还包括——你父亲!马鸣!”

    “你到底是什么人?”,马俊蹙眉问道,显得很疑惑,他听说韩文冒充过贾jīng忠的义子,这回他难道还要冒充什么人吗?

    “恩···这话应该怎么说呢?总之!你只需要记住,我揍你,这是应该的!你动我···这就不行!”,韩文很是嚣张的站起身来,道:“我的身份嘛,总之不会低于外边的那位就是了!”

    “说大话谁都会!”,小靳眼神凌厉,手上一翻出现了一把匕首,缓缓的向韩文走来,走得很慢,走得很认真,带给韩文的压力就很大!他希望借助这种重压令韩文露出破绽;

    韩文转过身去,面向窗外,背对着他,笑道:“刚才的那一幕你们也看到了···其实呢,我跟那个疯婆娘有点微妙的关系,别看她现在想借助你们的手教训我,说不定她一后悔,你们···可就糟了!呵呵呵!到时候都不需要我动手了!”

    小靳的身体颤了颤,试探道:“难道说您是她的···未婚夫?”

    “嗨!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是我们家那位老不死的非要定什么娃娃亲,我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吗?”,韩文豁然转身,情绪激动的数落:“不就是因为一时荒唐留下点风·流·债吗?

    她竟然从京师追杀我到了西域,又从西域追杀到了太原!偏偏这婆娘武艺高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找到能打败她的,结果···一时不查,又转回来了!

    他娘的!晦气!要不是爷们儿手上没钱了,谁会打你们家老爷子的主意!切!放心吧!以后会还你们的!至于马大人的安全,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我只是希望借助马大人为我脱身,我可不想再跟她纠缠了!”

    马俊与小靳两个人都不敢动弹了,你看我我看你,半晌不说话,外边的脱脱踢门进来,看她一脸气愤的样子,马俊知趣儿的带着小靳退了出去,很明显,他们真的信了!脱脱这种羞愤的表情,让人···想差了!

    韩文得意的摊摊手:“怎么样?嘿嘿!”,脱脱一言不发,抓着他的肩膀从二楼跳了下去:“走!既然你这么狡诈,我也不能耽搁时间,等到了五台山再说!在路上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你这个···大骗子!”

    另一边的天鹰帮在冲冲的包围之中慢慢的退到了城西,城门洞中的火把已经熄灭,显得yīn森可怕,大漠判官在马上紧紧地扣住马鸣的脖颈,吼道:“立刻开门!否则——!”

    “开门!”,一个千总摸样的军官无奈的下达命令,吱吱嘎嘎,厚重的大门慢慢的打开,马队缓缓前行;

    “当啷!”,一声几乎是听不到的响动,大和尚双眼凌厉,暴喝一声:“滚开——!”,于马背上一窜而上,一丈余高,刚猛的拳头夹带着劲风冲击而上!

    一声闷哼之后,一道人影从门洞上方掉落下来,狼狈不堪的滚落一旁,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怨毒的说道:“罗汉拳?少林弟子?八卦门王力!迟早回去拜会你们!”

    玄烨大和尚看了他一眼:“等你再练个五十年吧!三脚猫的功夫也敢班门弄斧,真是不知死活!僧爷等着你!”

    “走!”,城外是一片坦途,又有人质在手,大漠判官喝了一声,策马飞奔,一行人扬长而去;

    而脱脱在审讯韩文无果,又不能、不想伤害他的情况下,带着他从城北大门出了去···

    “王师兄!你没什么事儿吧?”,小靳赶到了城西,看着受创不轻的王力问道,王力叹了口气:“技不如人!那个人应该是个少林寺的和尚,只不过不知道是哪里的!武艺竟然这般高深!”

    “不管怎么说马大人身陷囹圄,我们必须跟着!”,小靳转过身去拱了拱手:“少爷!我们去了!”

    马俊点了点头,眼睛红了,泪水流了下来:“两位叔父!一定要救我父亲啊!马俊在此拜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力起身连忙扶起马俊,马家父子对他们的礼遇的确够意思了,江湖人,草莽中人,讲究的就是知恩图报,讲究的就是一个豪情!

    如今,他们心中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等定然会安全将马大人救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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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些话

    夜,热气笼罩着大地,皓月高悬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中秋前后正是“秋老虎”最为猖獗的时候,天气闷热无比,就是夜间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哗啦啦···”,小溪水欢快的流淌着,清甜甘凉,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插在溪流中那双大脚丫子的话!

    作为俘虏就要丧失很多的权利,比如说人身zì yóu,比如说···韩文同志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他这个谎话连篇的家伙,目前还很zì yóu自在的洗着脚;

    “像你这种人,行为荒诞怪异···没有豪门世家的公子哥那样的傲气,却也没有寒门士子的畏缩!”,脱脱站在韩文的身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文笑了笑,道:“要不要一起来试试?很不错哦!”;

    “无礼之徒!”,脱脱怒道:“就算我是练武之人也懂得礼义廉耻!你这人——好生不要脸!”

    “恩?”,韩文转过身来,忽然明白了,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的露人的,自己貌似忽略了一些问题,努了努嘴,韩文无奈的摊摊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可害羞的,你知道我的外号吗?妇女之友哎!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人说的!”

    “滚!”,脱脱毫不客气的怒斥,向岸边迈开的腿突然收了回来,手扶腰际,缓缓的抽出银链剑:“你想逃避我的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哗啦啦···”,韩文轻晃双腿,在溪流中荡起阵阵涟漪:“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如果硬要让我说出些什么···那我也只能说——我是一个知道很多秘密的读书人!”

    “那你想要什么?难道我给不了你吗?”,脱脱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文:“从你的行径当中可以看出来,你对世俗所谓的皇权并不在意,你也不是一个有什么报国热枕的人!你想要什么?”

    韩文仰面躺在溪流边的青草地上,从下方对视脱脱居高临下的眼神,嘴角绽放笑意,道:“你说的很对,对于我来说大明王朝变成什么样子我不在意!我也只是想完成一件事情罢了!”

    “那你想要什么?”,脱脱看着他:“人活一世,有的为了钱财,有的为了名声,有的为了权力,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我都会给你!或者说庆亲王都会赏赐与你!”

    “不不不!”,韩文摇了摇头:“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假如说···我想要的是你呢?”

    “呲——!”,银链剑插入泥土,发出轻轻的摩擦声,脱脱俯下身来:“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哈哈哈!”,韩文大笑不已,伸了伸手指点在脱脱的眉间:“你还嫩了些,想要诱惑我说出一些东西吗?如果我说了,下一刻你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这条小命我还是很在乎的!现在我手中的筹码很充足,所以——我不急!”

    “哼!”,脱脱坐了下去,闷哼一声,默默无语,庆亲王想要谋朝篡位的事情已经计划了十数年的时间,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中秋节起事之前的这段敏感时期,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马鸣还是一个重要的棋子!

    马鸣这个人很聪明,所以有些事情他安排得很到位,与虎谋皮必然要有一些自保的手段,太原北边的大同镇的九边军官大部分都被他收买,是——被他收买!而不是庆亲王!

    基于这个原因,如果庆亲王想要在进军中原的道路上少了些障碍,多了些畅通无阻,那么马鸣这个人就一定要保护周全,那些大同镇的官军只是认他,而不认庆亲王啊!

    韩文仰望着天外的星空,问道:“造反这个行业···好像很有前途,就像是赌博,胜了,得到一切,包括敌人的xìng命!败了,失去一切,包括自己的xìng命!充满了危险xìng啊!

    大明王朝自明成祖成功的僭越皇帝之位后,不少人都在打着那个宝座的注意,比如说正德年间的宁王朱宸濠,可是呢?别说是大明王朝,纵观古今,由皇亲直接变成皇帝的又有几个?恐怕是寥寥无几吧?”

    脱脱看着韩文清秀的脸庞,道:“你知道什么?当今天子荒yín无道,宠信宦官···皇权败落,大明王朝在历经数百年之后也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此时正是需要改变的时候!就像是汉朝!”

    “大明王朝延续至今的确是衰落了,就像一个人从出生、成长、衰亡,朝代的兴跌是不可阻挡的事情!”,韩文闭上了眼睛:“建州女真人现在怎么样了?”

    “恩?你说什么?”,脱脱拧着眉头:“把话说得清楚点!···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满肚子坏水的坏蛋!你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嗨!我的意思就是说,其实呢,庆亲王的目光还是狭隘了些,他只看到了中原的**与衰弱,却没有看到外在的强敌啊!”,韩文坐起身来,将脚从小溪流中拿出来,坐在脱脱面前,目光灼灼:

    “说到底庆亲王也是朱氏的皇亲贵族,他想改变的是这个王朝的现状,并不是毁灭它?这话没错吧?那么!我所说的外在的敌人是会毁灭这个王朝存在的势力!你信吗?”

    “你说什么?”,脱脱面sèyīn晴不定,良久看了韩文一眼:“你所说的···不是谎话?”

    “是与不是,试试便可知晓,你可以飞鸽传书给庆亲王,让他派人去查探一番,女真人现在做大了!他们兵强马壮,虎视中原大地久矣!身为汉人,这种事情···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们!”,韩文道:

    “如果庆亲王成功的进入中原,但你也要知道很多人都会殊死抵抗他,整个中原不可能没有一丝波澜,如果女真人趁此机会图谋中原又该当如何啊?有些事情不要仅仅考虑眼前,还要考虑将来啊!你说呢?”

    “呼——!”,脱脱呼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韩文一眼,似乎想要记住他:“你可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哈哈哈!”,韩文同志毫不矜持的笑了起来:“皮毛!这都是皮毛···”,说他胖他还真就喘上了!

    “哼!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知道你绝非什么好东西!品行不端,妄读圣贤之书的登徒子!难成大器!”,脱脱不满的斥责,她本来还对韩某人的言论感觉到不可思议,现在也只能说,刚才韩某人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造反、勤王什么的,对我来说毫无兴趣啊!”,韩文笑嘻嘻的将脑袋凑了过去:“借你一条腿枕一会儿,别生气···其实我也不妨对你说说我的真正目的!”

    脱脱本来对韩文这种极度无礼的行为暴怒异常,都想出手干掉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了,听到韩文的话,反而是平静了下来,沉声问道:“那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恩···”,韩文掰了掰手指头:“锦衣卫青龙指挥使!我要保住他的xìng命!就这个目的,别无他求!”

    “青龙的xìng命?”,脱脱皱了皱眉,断然拒绝:“这不可能!”

    “为什么?”,韩文腾的一下子从脱脱的腿上弹了起来,几乎是面贴面的问道;

    “啪——!”,一声轻响,韩某人只感觉到脑袋有些疼,然后就倒了下去,重新枕在脱脱的腿上,脱脱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老实儿的躺着不行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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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骑马也许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就不爽利了,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真是令人崩溃,韩文就是深有体会,怏怏不乐的坐在战马上,随着马儿的奔跑摇摆不定;

    “喂喂!脱脱!为什么这么快赶路?五台山就在太原境内,你着什么急啊?”,韩文不满的埋怨;

    脱脱一言不发,回身看了看韩文,一张脸冷若寒霜···她在中原大地是庆亲王的代表,负责打理一切!包括贿赂官员、清除隐患、运送战略物资等等;

    这其中也包括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收拢人才!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地痞流氓,亦或是那些达官显贵、膏粱纨袴,只要是能用到的人都可以收拢至麾下;

    昨夜的一番谈话,脱脱并不清楚韩文是胡诌白咧还是真的身具大才,总之,她对韩文的好奇心以及一些别样的情绪升至极点!所以她现在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像是要逃避什么;

    “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韩文有气无力的拍了一下战马向前奔去,与脱脱齐头并进,打量一下脱脱的神sè,韩某人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一定是不舒服!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可以理解!”

    “不要脸!无耻!”,脱脱横眉冷竖,她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杀人不眨眼,韩文同志一再的挑战她的底线,这让她非常的恼火,想要给韩文一点教训;

    韩某人果断的闭上了嘴,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看,冷若冰霜的脱脱都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局促不安,恶狠狠的说道:“你若是再敢用你那种下流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先挖了你那对招子!”

    “好吧!好吧!”,韩文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叹道:“人常说:女人是老虎,何止是老虎啊!真是太可怕了!啧啧!”

    一边说着,韩文一边啧啧舌,脱脱再一次被他激怒,一张俏脸耷拉的老长,可似乎···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要杀了他的那种冲动?

    幼年学武,并开始杀人,以此磨练武艺,脱脱的心就像是块石头,又冷又硬,除了庆亲王这个义父,对于任何人,就是天王老子她都有心动手杀人!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呼——!”,脱脱口吐幽兰,深深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的韩文,向前策马,加快了速度;

    五台山在太原府的东北方向,与大同府紧邻,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交换人质的地点,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个灰sè地带,何为灰sè地带?说白了就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一,朝廷不管,这个地方穷山恶水,刁民众多,盗匪横行,朝廷懒得管,耗费时间、jīng力、财力不说,还很可能收不到效果,丢了朝廷的颜面,不如置之不理;

    二,地方不管,太原府不管是因为他们管不起,大同府不管是不想管,很多退伍或者逃离军队的士卒都选择在这个地方讨生活,这其中的很多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谁想管?谁愿意去管?

    三,江湖不管,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管,那里是个著名的逃亡地点,很多犯了大明律例的人都潜藏在这里,牵连甚广,武林当中的不少人都在这里讨生活,谁管,谁就会犯了众怒,担当不起!

    这个地方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不是官府,也不是军队,而是——和尚!五台山的和尚,他们才是能够充当和解人,维护这个地方安定的势力,且没有之一!

    韩文是听大和尚玄烨说的,所以才选择去那个地方,让大漠判官带着马鸣与脱脱谈判,将自己救回去,如果是别的地方,脱脱很有可能借助官府的力量对他们不利,而这里则不可能;

    “啊啦啦!”,绿荫丛中,韩文仰望湛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显得惬意而快活,面上绽放一丝笑容,笑道:“要是能在这青山绿水间建上一座茅草屋,住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有一个聪明伶俐并且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男耕女织,不问世事,chūn天播种,夏天除草,秋天收割,冬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呵呵!”

    听着韩文的呢喃,脱脱眼中出现了一丝向往的神sè,转瞬间就被她隐藏到心底的最深处,反而冷笑着说道:“你就这么点志向?难怪你现在也不过是个——蝼蚁!”

    “蝼蚁?”,韩文笑问道:“什么样的人才不算是蝼蚁?不知道你没有听说过,青天之下,众生皆为蝼蚁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是蝼蚁,而你!也只是一个强壮而又暴躁的雌xìng蝼蚁罢了!哈哈哈!”

    “闭嘴!再让我看到你笑,我就撕了你的嘴!”,脱脱怒道,突然间她的神情突然jǐng惕了起来,调转马头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韩文放到自己的身后,小声地说道:“有埋伏!”

    “喂喂!你该不会是想要占我的便宜吧?我可是一个黄花大小伙子,我的清白···”,韩文眼睛滴溜溜的转,嘴里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募然,他发现的确有些不对劲儿!

    比如说,好好的林间小道有一截粗壮的枯木横着,比如说,在道路的另一边竟然有一口棺材!枯木的断裂痕迹还很新,而棺材旁散落着很多黄sè的纸钱;

    呼,微风轻抚,席卷地面,纸钱漫天飞舞,一片萧索凄凉的气息,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韩文双指夹起一片飞舞过来的纸钱,看了一眼说道:“还有毛茬,纸张很新···咱们不会碰到剪径的蟊贼了吧?只是,蟊贼有这种带有艺术气息的打劫方式吗?”

    “闭嘴!”,脱脱低声喝道,芊芊素手缓慢的抽出银链剑,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耳朵似乎动了动,在听这些什么!

    “咕噜噜···”,马车碾压路面发出声响,一行人从远处赶来,风尘仆仆,面带风霜之sè,马车上插着一杆旗幡,上书“正义镖局”四个大字!马队的马匹上也插着小旗,证明他们是押镖的镖队;

    “那是什么?”,看到道路上的枯木,镖局的人同时转头看向他们的镖头,那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男子,身材矮小,却充满了干练,手中虽然拿着刀,但他更为在意的是他的那杆烟枪,微微蹙眉,脸上的沟壑更深了些,道:“去将它搬开!”

    五六个壮汉下马步行过来,一起伸手将枯木抬起···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过后,五六个抬着枯木的壮汉抬起头来,发现那是明晃晃的刀,每个人前边都有一个人,身着铁甲,头戴范阳帽,胸甲上更有——锦衣二字!

    “锦衣卫的人?”,远处,与韩文一起躲进树丛当中的脱脱喃喃的说道:“这些人想干什么?贾jīng忠这条阉狗他还有闲心···难道说?”

    韩文看了看她,说道:“还是离开这里吧!锦衣卫不好惹!他们这些人如果在英明君主的带领下,那是惩jiān除恶的天子亲军,如果被人利用···也是残忍的暴力机构啊!如今看来他们已经沦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了!脱脱,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免得受到牵连,不好!”

    “没什么好看的?我看你是心中有鬼吧?想把我引开这里?”,脱脱嗤笑,饶有兴致的说道:“贾jīng忠刚刚从内部瓦解了锦衣卫,并将玄武指挥使兼并到自己的麾下,成为忠实的走狗,可以说锦衣卫现在正在一个调整的状态,能让他们如此大规模出动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嗨···”,韩文叹了口气:“不是冤家不聚首啊!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正义镖局这次压的镖,或许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锦衣卫最强的高手!青龙!”

    “哦!原来如此!看来又是一场好戏,或许我还可以趁此机会除掉青龙呢!你说呢?”,脱脱浅浅的一笑,眼中的杀气更加深重!

    韩文恍然:“你在骗我?呵呵!还真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

    “不是在诓骗你,只是你太着急了些!”,脱脱美目流转,严肃的望着韩文:“你与青龙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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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同一类人

    “你与青龙倒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好像不会出现什么交集吧?为什么非要保住他的xìng命?”,脱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双美眸秋波流转,紧紧地盯着韩文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

    韩文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眼神,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大概算是一个比较狗血的事情吧!总之,我莫名其妙的欠下他什么,必须要还!”

    “还?你还得起吗?如果是你的xìng命呢?”,脱脱猛然将声音抬高了八度,伸出手抬起韩文的下巴,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你的智慧完全可以纵横天下!你···”

    “够了!”,韩文伸出手拍掉了脱脱的手,伸出手指点了点脱脱的眉心,冷厉的说道:“这是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如果他死了,那么我也会一样!脱脱!要么敌人,要么朋友···你自己选择!”

    这是脱脱第一次见到韩文如此暴躁的样子,以往的他都是不正经的,除了不正经还是不正经,除了具备一些常人所不具备的分析能力,似乎···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从不生气,只是笑着,或者装作笑着;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仅此而已!”,脱脱柳黛一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言罢,偏过脸去不再看韩文的眼神;

    “你不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韩文摇了摇头,叹息道:“庆亲王所针对的是锦衣卫,并不是青龙···他遭到膑刑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锦衣卫的jīng锐杀手组织,每到一定的年份都会进行更换,无论是他们的首领还是下边的人!

    韩文的意思是,这一代的青龙并没有与庆亲王有直接的冲突,变相的也就是在说,这段仇恨不应该算在现在的青龙身上,也是韩文在委婉的规劝,有缓和关系的意思;

    “不!就是他做的!”,脱脱:“他号称是锦衣卫百年来最强的青龙指挥使!十数岁就已经是了!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兄弟!他杀了上一代的青龙!他杀了···义父的儿子!我必杀他!你知道我对义父的感情!”

    韩文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看来这份恩怨是化解不了!脱脱···这是我唯一的条件,真的没有缓转的余地吗?若是真的没有,只怕数rì之后你我就要成为仇敌了!”

    “笑话!你我本来就是敌人!”,脱脱冷冷的说道,似乎她的心又上了一层枷锁,似乎她又变回去了,似乎···她总是这样;

    “真的吗?”,韩文眯着眼睛笑的很阳光,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脱脱的眉间,脱脱呆了,当一件事情成为习惯之后,你会无从反抗,你会不由自主的怀念;

    她已经习惯了韩文的调笑,习惯了韩文用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眉间,干涩的眼睛中有了些名为眼泪的东西,庆亲王一辈子都没流过眼泪,庆亲王的义女自从家破人亡之后也不曾流泪;

    茂密的树丛中,一对男女就这样彼此的看着对方,看着、看着···

    不远处的镖局遭遇了锦衣卫,谁也不敢说话,民见官、心发颤;

    锦衣卫是高效率的杀人机器,每个人严密的如同机关上的部件一样,有条不紊,上下有序;

    打了个手势,锦衣卫百户指着那辆最有可能隐藏人的马车,五个锦衣卫手持强力弓弩对准了马车的后门,两个锦衣卫一手持刀,一边缓缓的靠近了马车;

    “哎——!”,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后边响起,一个女子伸了伸手想要阻止他们,却被镖头急忙拉了回来,这是一个只能算是相貌清秀的女子,但她有一双大眼睛,饱含着几分纯真,饱含着几分灵气;

    “你想干什么?”,镖头乔永眼里的低喝;

    女孩焦急的回答:“他可能还在里边···”,这些天青龙与他们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尤其是青龙交给她一句话——尊严不是靠施舍的,而是要自己争取!为此,她心中很关心那个男人,即使他像冰块一样冷;

    “吱嘎——!”,马车后的们被迅速打开;

    “嗖嗖嗖···”,几支强力的弩箭飞驰而入;

    “笃笃笃···”,只听见了利箭刺入木板的声音,没有人!

    “呲呲!”,两声闷哼,一个木制鎏金长盒摆在马车中,上边有一个弓弩似的东西,弦儿还在颤抖,这是一个自动的机关,shè出了两柄飞刀,正面的两个锦衣卫应声而倒,再无声息;

    “我等你们很久了!”,马车上方的树干上跳下一人,头戴范阳帽,一身黑衣,留着整齐的胡子,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因为他的眼睛中没有希望,只有疲惫;

    一柄刀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一个转身,刀锋闪过,血液飚溅!轻轻摘下自己的帽子,扔掉,露出了一头自来卷式的长发,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又斩杀掉一个人;

    杀人,他很轻松的样子,好像杀掉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堆草芥;

    “结阵!”,锦衣卫百户一抬手,三十余锦衣卫集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阵,呈圆形···每三个人组成一个攻守兼备的小阵,小阵连成一片,就是——锦衣卫大阵!专门用来对付江湖高手,不知已有多少人饮恨在这个阵法之下;

    “哼!锦衣卫大阵?你们知不知道这个阵是我创的?”,一声轻喝,表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青龙!

    刀光,到处都是刀的光芒,青龙不愧是青龙!未有一合之敌,就算是攻守皆备的锦衣卫大阵也不能阻挡他,他能创造出这个阵法,就知道这个阵法的弱点,破掉它,并不难···包围他的人几乎都被干掉了!

    远处,掠阵的锦衣卫百户伸了伸手,弓弩手瞄准了青龙,他不是神仙,这么多人的弓弩攒shè他是躲不过去的,镖头的女儿,也就是那个眼睛非常好看的女孩儿站了出来,刚想喝止···

    远处也传来惊呼声:“小心···”

    猝然传来的声音令锦衣卫惊吓过度,弓弩调转,“嗖嗖嗖···”,十数支羽箭速度飞快的shè了过来,目标正是声音的来源处,也就是——韩文所在的地点;

    一声惊呼过后韩文就后悔了,因为他无力抵挡攒shè过来的弩箭,正在绝望中,银光闪过,如灵蛇飞舞,卷落了羽箭,脱脱手持银链软剑,沉默的走了出去,轻声道:“我会杀了他!”

    韩文伸手,却发现自己依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怎么阻挡脱脱?阻挡不了啊!

    趁着锦衣卫愣神的功夫,青龙欺身而上,一柄断头刀斩尽杀绝,毫不顾惜这些人曾经是自己的同袍,这就是他,冷得像一块石头似的人!脱脱···似乎与他是同一类人呢!

    “一群废物!”,脱脱脚踩绣花鞋,闲庭漫步间加快了速度,含光掠影一样飞奔过去,青龙如临大敌,右手持刀,左手屈伸横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咔嚓——!”,光亮闪过,天空一声炸响,天外yīn云四合,清风骤然间拂起一堆纸钱,树林簌簌作响,而那口孤零零的棺材似乎挪动了一下;

    脱脱笔直的冲向青龙,一往无前!“唰!”,刀光闪过,韩文似乎看到了脱脱被刺穿,刚想喊叫,脱脱却出现在青龙的身后,被青龙刺到的不过是她脱下去的蝉衣罢了!

    “恩?”,青龙猛然将刀收回,头也不回的伸到后背,吭!一声轻响,青龙为巨力所震,向前猛然踏了几步,强行扭转身躯,正面对着脱脱,摆好了架势,而脱脱也重新将蝉衣披到了身上,银链剑灵蛇吐信一样刺了过来!

    青龙背后有些冷汗,刚才那一下他要不是他猜对了脱脱会刺向他后心的位置,只怕他现在已经是重伤催死了!现在,他也不好过,左支右挡,银链剑的柔软与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咔咔···”,棺材又动了一下,脱脱停下了暴风骤雨似的急攻,向后退了两步,锦衣卫得到消息,且想要抹杀青龙,岂能尽派一些废物来呢?看来是正主还没有登场啊!

    “碰!”,棺材的盖板飞了出来,直接攻向青龙,青龙转身一腿飞踢过去,棺木又飞回去了,一道寒光闪过,棺木被分成两半,掉落在地上,震起了几片纸钱、溅起了几抹尘埃;

    “锦衣卫青龙使?”,人未至,声先到,暴雨前的狂风肆意的吹拂,形势一变再变,又出现了一个人,也是个高手!

    散落的长发有些花白,雄壮的身体,双臂握着一杆朴刀,最后的一丝阳光照在刀面上,反shè出了一片光影,正照在来人的双眼上,他眯着眼睛,看起来杀意盎然!

    “通明法王?贾jīng忠竟然能请得动你?”,青龙万年不变的声线似乎提高了一点儿:“什么时候你也沦为他的走狗了?真是巧了!去年要不是没有追踪到你的行迹,我早就干掉你这个渣滓了!”

    “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公公待我不薄!”,通明法王,晃荡了一下脑袋,身体发出一阵爆响:“上次既然没见面,还真是可惜了!这一次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新帐旧账一起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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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风云际会之摩尼教

    “哼!”,似乎是觉得自己被人忽略了,脱脱轻哼一声,双眼中的戾气喷薄而出,杀气纵横:“通明法王?不知道红叶法王在哪里?我可是有一笔陈年旧账要找他算呢!”

    “恩?”,通明法王微微偏头打量了一下脱脱,脱脱所言的红叶法王是谁他自是知晓,那是与他齐名的一个人物,也是他最大对手,两人之间明争暗斗不断,甚至是大打出手;

    只可惜通明法王的实力的确差上一筹,所以他投靠了贾jīng忠这个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利用他的在朝廷的势力去对抗红叶法王,而且他也吃到了不少甜头,否则,岂会东奔西走的为贾jīng忠奔波?武林中人可都是zì yóu散漫惯了的人啊!

    “摩尼教的余孽!还真是yīn魂不散!”,青龙冷冷的说道:“三年前你们的教主就被我干掉了,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是不怕死啊!通明!你说呢?”

    通明法王撇了撇嘴:“锦衣卫当然很可怕,尤其是由你、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加上jīng锐的锦衣卫组成的四象大阵,就算是教主都死在了这个上边,如果我见到,一定会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可惜啊···青龙,只剩下你了!”

    青龙闭上了眼睛,锦衣卫最强的四个统领,如今是走的走、死的死,白虎、朱雀都已经死掉了,玄武背叛了他们···青龙自己也是负伤遁逃,这的确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位姑娘!是敌是友,还请划出个道来!”,通明法王歪着脑袋,盯着脱脱:“本法王现在是朝廷从五品官员,但愿姑娘不要一时想不开而逞强好胜,否则···”

    这是在隐晦的威胁脱脱,脱脱笑了,面纱之后的她笑的很放肆,透过黑sè的纱巾还能看到她那一口皓白的牙齿,牙齿很白,所以显得很森寒:“通明法王!你还真是活腻歪了啊!告诉我红叶的藏身之处!否则!我就先宰了你!”

    摩尼教其实在很久之前叫做明教,只是后来大明朝廷不留余力的打压,他们渐渐的隐退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在时代的浪cháo中隐没···据说明太祖朱老八就是出身在这个教中;

    江湖传言,老朱家的人恩将仇报,所以才设立了锦衣卫,就是专门对摩尼教进行打压···这种说法年代久远,天晓得是对是错?唯一知道的是摩尼教的实力的确非同小可;

    这个非同小可也不过是指三年前,自从摩尼教的总坛地点泄露,锦衣卫青龙指挥使就带人踏平了那里,摩尼教主也被火枪打成了筛子,摩尼教也因为群龙无首而成为散沙一盘,彼此之间相互争斗;

    作为摩尼教的左右法王,通明与红叶就是教主位置的最佳继承人,当然,也有比他们更加厉害的人,只不过那三位不韵世事,啥也不管,只是一味的游戏风尘或是常伴青灯古佛;

    作为一个久居上位的上位者,脱脱的话显得不是很中听,也因此与通明法王起了冲突:“你要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小女娃儿!还是先回到你娘胎里学会什么叫恭敬再与我说话吧!”

    “唰——!”,此言一出,好嘛!脱脱顿时暴走了,他母亲早就死了,而且是因为要保护她被人蹂躏致死!而那个人就是她一直寻找的红叶···多年压抑的仇恨,通明的贱嘴,与韩某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使得脱脱怒气爆棚,双眼一片血红!

    “杀——!”,一声娇叱,银链软剑发出簌簌的响动声,灵蛇吐信一样刁钻诡异,在漫天的剑影中,分不清她要刺向的是哪里,或许是胸腹、或许是腰间···只要被碰到,那么,非死即伤!

    “哼!”,一声愠怒,通明法王,右腿屈伸,脚下发力,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而他则是离弦之箭一样激shè而出,手中龙纹朴刀简单而朴素的划出一道刀芒,自下而上的劈向脱脱;

    “唰···”,无声的响动,蝉衣飞舞,龙纹刀劈了个空;

    银链剑从一旁伸出,盘绕在朴刀的刀杆上,一点点的从下方延伸至上方,眼看着就要伤到了通明的手,通明法王右手发力,使了一个暗劲儿,龙纹朴刀在急速的转动中甩掉了银链剑的纠缠;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七层蝉衣功?”,通明法王向后跳了几步,拉开了距离,眼睛中是莫名的震撼与惊讶,更多的是一些隐晦的热络;

    他不可能不惊讶,因为脱脱使用的功夫是一个故人的绝学招数!而且这个故人大有来头,且与摩尼教有着不能撇清的关系,好多年不知道这个故人的消息了,通明难免有些激动,他可是找了这个人很久了!

    “小心!”,熟悉的声音传来,脱脱心中jǐng惕,柳腰一弯,一柄寒光闪闪的绣chūn刀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划了过去,一个纵身,脱脱一脚踢在刀面上,远远地退开了;

    韩文在远处松了一口气,向脱脱这边走了过来,拍着胸口,小声的在脱脱身后嘀咕:“幸亏你是个···跑马场,否则···完了!”

    “跑马场?什么意思?”,脱脱转身,眼神还是饱含杀气;

    韩文被吓了一跳,暧昧的盯着她的胸,努了努嘴,一切尽在不言中,脱脱柳眉倒竖,回手在韩文的鼻子上来了一拳,不轻不重还能保证让他见到血:“这是给你的教训!等我宰了他们再跟你细细的算账!无耻的登徒子!誓不与你干休!”

    偷袭脱脱的人正是青龙,他现在也退到了正义镖局的方向,一把抓住了大眼妹乔花,道:“镖头!我无意难为你的女儿!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还请你帮我个小忙!”

    青龙,他从来都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他只是一个为了任务而生,为了任务而死的···可怜人罢了!

    在锦衣卫的信条当中没有光明这两个字,他们从最初始之时就生活在yīn暗之中,他们是大明王朝的一把尖刀,出生入死无所畏惧!

    或许,锦衣卫的道路是短暂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都是悲情而坚定的!

    乔花的一双能说话的眼睛中噙满了泪水,委屈异常···好一只软妹纸!

    韩文在远处几乎想大吼一声:放开那个女孩儿——让我先来···好吧,他邪恶了,乔花的确是充满了天真的女孩儿,所以她很不理解,之前一直与她谈笑风生的青龙怎么说变就变?

    看着青龙背着剑匣,一柄匕首抵在乔花娇弱的脖颈肌肤上,几乎刺破,老镖头差点没晕过去,当即大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千万别伤了她!算我小老儿求你了!”

    “帮我拖住他们!仅此而已!雁门关见!”,青龙自觉处于一个极度不利的局面,脱脱与通明法王虽然起了冲突,但他们难保不会联手来对付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若是仅有一个通明法王青龙也不会怕他,倒是脱脱的诡异功夫令他心生忌惮,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在这里延误了时间!

    “青龙!休要逃走!”,眼看着青龙跨上了战马,通明法王心中急躁也管不得还有脱脱在一旁虎视眈眈,倒拖着龙纹朴刀一声虎吼冲将过去,大刀举头便砍,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令人惊惧;

    “再见!”,微风吹拂,几片树叶飘落在青龙的身前,一手在揽着乔花的腰的同时抓住缰绳,一手食指与中指飞快的夹起一片树叶,屈指一弹,树叶旋转起来,飞刀一样,直奔通明的喉咙;

    飞花摘叶,这也是一门比较高深的武学,青龙也是在围剿武林中人的时候学到的,看着被逼退的通明法王,青龙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狂奔而去,脱脱也想现在就解决掉青龙免得生出事端,可是···通明身上的消息更为让她关心,那是关系到她的血海深仇的大事情!

    “这个疯婆娘啊!”,韩文用袍袖擦拭自己鼻孔中流淌出来的血液,愤愤的怒斥脱脱野蛮的行为;

    脱脱现在才没有心思去管他想要干什么,反而是死死的盯着通明法王,银链软剑慢慢地收拢,笔直的被她举了起来,剑锋直指:“通明!再问你一次,红叶在哪里!否则我就杀了你!”

    “告诉我静逸师太在哪里?”,通明法王目光炯炯的看着脱脱,眼中是无比的炙热!

    “我师父现在不见人!尤其是你们这些争名夺利的人!你问我这些事情,还不是想要那块所谓的教主金牌!哼!既然你执迷不悟,也就不要怪我了!”,声音寒冷,恰似腊月寒风,吹拂过后,遍体生寒!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无量寿佛···”,一声苍老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来了什么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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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风云际会之僧道尼

    脏兮兮的灰sè袍袖,花白的头发打了一个歪歪的道髻,一柄快要秃了的拂尘还拿在手上,蜡黄sè的脸,yīn狠的三角眼···这是一个邋遢的道人;

    “嗬嗬···”,原本气焰猖狂的通明法王见到这个人之后竟然喉结耸动,惊诧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试探的问道:“玄牝真人···您···不是?”

    “死了是吗?滚你大爷的!道爷活得好好的,死个屁啊!”,原本一个游戏风尘,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隐士高人形象瞬间崩塌,这位玄牝真人瞬间化身抠脚大汉了;

    摩尼教除去左右法王,五云散人之外还有类似于供奉的存在形式的三个人,只是供奉而已,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在摩尼教的位置也是高高在上;

    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刚刚死在青龙手中的那个摩尼教主也不能命令他们,因为他们三个人是因为上一代的教主而加入摩尼教的,为此,上一代的教主身负重伤,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真不知道他为他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值与不值;

    三个供奉合称——“僧道尼”,玄牝真人就是其中的“道”;

    通明法王看到他打骨子里感觉到敬畏,因为上代教主的死,多半是因为与他的巅峰一战:“是、是,小子一时口误,您老人家不要介怀,不要介怀···”

    “我很老吗?啊?混账东西!欠抽了是不?”,玄牝道人的两只三角眼顿时怒睁,毫不留情面的破口大骂,通明法王老鼠见了猫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知道唯唯诺诺的点头,毫无强者尊严;

    “呵呵!无量寿佛!道长着相了!道家不是讲究清静无为吗?脾气如此暴躁,道长···会伤身的!”,一旁的韩文靠在大树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玄牝真人转头过来,打量了几眼,突然快步上前,不知有什么目的,脱脱心中一紧,银链软剑一抖,散成软鞭,忽的一声,抽了过来,轻喝道:“师叔!自重!”

    “嘿嘿!哟!这不是脱脱嘛?许久不见了,愈发的水灵了!来来来!让师叔帮你摸摸骨,看看相!”,玄牝真人不怒,反而是笑嘻嘻的伸出拂尘轻轻一扫将银链软剑挡了过去;

    韩文能够看出玄牝真人的拂尘有些古怪,通体乌黑,长约三尺,可以说又细又长,而一般的拂尘的杆哪里有这么长?

    脱脱轻施莲步,在韩文身前站定,小声的嘀咕:“老不休的东西!”

    玄牝真人何等人物?耳听目聪岂能听不见,他也不恼怒,嘿嘿一笑,道:“放心!不会伤到你的小情郎的!道爷只是想看看他!最近这几年给人批命没一个准的,道爷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行,要是再不准,道爷也只能回武当山混饭吃了!他娘的,这尘世间真是不好混啊!”

    “···”,韩文瞬间崩溃了,给人批命就是为了···混饭吃?这个老道,怎么比玄烨大和尚还要不着调?叹了口气,韩文笑道:“道长···我倒是认为是因为你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人,尤其是相师,混的都很不错的!”

    “真的?你会么?教教我?”,玄牝道人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高兴地不得了,也不管脱脱戒备的眼神,几步上来,拉着韩文就不撒手:“教教道爷!等道爷赚了大钱,一定分你两成,不!一半!”

    “好啊!”,韩文眼睛一转,笑道:“钱我是不想要,我想让你教我几手防身的功夫,不知一下如何啊?”

    “恩?”,玄牝道长眼睛一睁,一把抓过韩文的手臂,从手上摸到身上,韩文急忙拍掉他的手:“喂喂!我可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别摸我!恶心不恶心?”

    玄牝道人耸了耸肩膀:“恐怕不行,我这一身功夫没有好根骨学不来,你二十岁的高龄,又没有底子,根骨也很差,还是算了吧!至于骗钱···不!是赚钱这件事情,你要是想教我,就教,不想教我,那就算了吧!”

    “···”,韩文无语了,高龄?根骨太差?:“好吧!那我教你东西,你总不能不给我点回报吧?就算敬重你是德高望重的道长,也应该知道商贾的原则吧?以物易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不是商贾的交易!你小子太世故了!道爷懂得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快快说来!然后教道爷赚钱!否则,道爷先揍你一顿再说!”,玄牝道人龇着一口黄牙,很是不愉快;

    脱脱蹙眉,时刻盯着玄牝道人的手,生怕他暴起伤人,这位玄牝道长可是出了名的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韩文鬼鬼祟祟的将玄牝拉到旁边,笑了笑,偷偷的指着脱脱:“这位呢···嘿嘿!道长您真是好眼光,你之前说对了,不过,你也知道她武艺不俗,您就真的不能教我几招?这夫纲不振,总归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是?”

    玄牝道人佩服的拍了拍韩文的肩膀:“你小子真行!这可是个大冰块,行啊!厉害!道爷佩服!教你几手防身这事儿可以,但你也知道她的武艺很高,青出于蓝,道爷都不一定能打过她,所以呢···除了这个,你还是提点别的条件吧,否则道爷总感觉欠你点什么!”

    韩文嘿嘿一笑:“她就是块冰,我心中的火热都能把她溶化了!这样吧,道长,您能告诉我红叶法王的下落吗?我找他有点事情要办!”

    “红叶?这个老鬼?”,玄牝摇了摇头:“道爷从来不过问摩尼教的内部事情,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交集,你找错人了!就是脱脱这个女娃的师傅,玄冥师太都不知晓,我上哪里知道去?”

    “就这个条件,我想,道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这种事情难不住您,嘿嘿!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帮您赚钱的!您看如何?”,韩文笑眯眯的说道;

    玄牝道长看了看韩文:“真的?”;

    韩文肯定的点头后,玄牝道:“那好!咱们现在就走!”

    看着玄牝拉着韩文就要走,脱脱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咆哮:“你个老不休的!放开你的爪子!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别以为与我师父有些交情就敢倚老卖老!”

    “呀?”,玄牝道长转身,眼中有些迷惘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吗?”

    脱脱:“不是说你还能是谁?此人关系义父的大业!谁敢动他···我杀谁!”

    玄牝道人扣了扣鼻孔,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抹两下,道:“关我屁事?这个小子我说要带走一段时间,就是要带走一段时间!天王老子也不行!”

    “师叔!你着想了!”,脱脱眼中尽是戾气,手中的银链软剑慢慢的抖了几下,金线缠绕的小辫子也开始无风自动,轻喝一声:“韩文!你给我闪开!”

    话音未落,银链软剑流星赶月一样刺了出去,速度飞快,快的令人发指!

    然,玄牝道人并不怕,手中的拂尘一抖,竟然在其中抽出一柄剑来,细且尖锐,就像是一柄锥子,左手拂尘···应该说剑鞘轻轻一档,银链软剑被荡了回去,右手的手腕来回抖动就像是草地中潜行的蛇;

    这是大名鼎鼎的玄牝剑法,武当山的绝技之一,属于相当高深的一种剑法,诚如玄牝道人自己所说,没有上佳的根骨,这种功夫就是用一辈子也学不会,悟不通;

    灵蛇吐信一样的细剑探伸过来,玄牝道人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因为玄牝剑法本就不是留情的武功套路,要么敌人死,要么自己死!这门剑法是非常考量一个人的心境的剑法;

    好一个玄牝剑法,果然是诡异异常啊!就像玄牝道长这个人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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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云际会之虎头蛇尾

    “嗡——!”,但闻其声,细剑上下翻飞,似花丛游龙,翻江倒海,气势非凡的同时也可以窥见其中的强大破坏力,点、刺、挑,简单的三种出剑方式组成了玄牝剑法的所有路数,重势而不重招,这便是玄牝剑法;

    道人玄牝,少年时期是个商贾家的少爷,衣食无忧,生活无虑,只是突然的变故使得他不得不出家在武当山,他在那次变故中学到了一个道理,至今也是他的信条;

    做人,要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玄牝剑法恰恰与这种心境不谋而合,原本是一门被禁止练习的功法、没落多年的剑法在玄牝手中发扬光大,他也一举成为天下间有名的高手,他也因此自号为——玄牝道人!

    脱脱是个后起之秀,当年叱咤风云的‘僧道尼’中的‘尼’、净衣派的玄冥师太就是她的师傅,她传承了玄冥师太的一身功法,七层蝉衣功、赤体藏针术,以及一手不弱的剑法,可谓是青出于蓝;

    变相的也就是在说,这是‘僧道尼’之间的一次交锋,无关乎于名利,无关乎于其他,只关乎于当年的某些执念罢了,他们之间没动过手,所以,有些遗憾,玄牝打算在今天完成;

    “喝——!”,脱脱轻喝一声,银链寒舞,银光熠熠,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不会让玄牝将韩文带走,韩文身上不仅有些可以动摇庆亲王计划的大秘密,与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啊!

    “脱脱!你分心了!”,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显得铿锵有力,玄牝道人左手背负于后,右手持剑向前探伸,手腕轻动,一柄细长的剑左右随之摇摆;

    一个猥琐而且又认钱的邋遢道士,此时此刻竟然展现出一派宗师的气度,高人就是高人,哪怕是在泥坑中打了个滚儿的高人,一个人的外貌可以被改变,但一个人的气势永远也不会!

    脱脱永远是那样的冷静、冷艳,如同天山上的雪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她是高傲的···“师叔!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个老贼活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令人绝望!不知你到你有多少仇家在等着你一命呜呼呢!如果杀了你,他们会不会很高兴?”

    “老贼?哈哈哈!”,玄牝道人大笑不止,细剑轻轻一点,速度快到了极致,他竟然能在脱脱使用七层蝉衣功之前压迫的脱脱不能动弹,根本不给脱脱使用的机会!

    玄牝道人嘴角咧开,一口大黄牙露了出来:“真是不知道尊老的小女娃娃啊!真不知道玄冥是怎么选你当徒弟的!想当年,我们三人也只有她的心地最为善良吧?她才是我所尊敬的修士!可是···她是他,你是你!不要以为学了一点皮毛就敢在道爷面前猖獗!”

    玄牝的世界很简单,恩是恩,怨是怨,天,只有白与黑,再无其他,这就是玄牝,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人!

    脱脱默不作声,一个转身,银链剑甩了过去,伴随着呼啸声,缠绕在她头发上的金线散落了一根,附着在银链剑上,看不见、听不到,在光芒中,银sè是剑,金sè则是——针!

    赤体藏针术,这才是真正的赤体藏针术,之前被她当做暗器打伤了大漠判官的那根锥子似的东西,也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用来混淆视听罢了!而她头发上的金线,这才是真正的——针!

    “呲——!”,听不到的是声响,看不到的是血液,玄牝突然捂着肩膀退开了几步,在他身后的树干上,那是一根软绵绵的金线,却倔强不屈的插在树干上随风摇摆、颤抖;

    玄牝道人面无表情的撕裂道袍,看了看那几乎没有的伤口,很痛,收了剑,风轻云淡:“很不错,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啊!老喽!老喽!”

    摇着头,叹着气,叱姹风云数十年的玄牝道人眼中尽是落寞,除了落寞剩下的就是···欣慰?没错,欣慰,武学的逐渐没落,他们这些老家伙看在眼里,伤在心中,有了火器,数十步外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哪里还有人愿意苦练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呢?

    “承让了!师叔!”,尽管玄牝在岁数上远远大于玄冥师太,可脱脱一直叫的都是师叔,这是因为玄牝道人非常尊重玄冥师太的缘故,一直坚持这个叫法;

    “罢了!罢了!”,玄牝道人摇着头,似乎在颓然叹息;

    通明法王看着心目中神仙一样的人物败在了脱脱手中,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脚步移动想要逃离这里,“嗖——!”,一根锥子似的长针扎在他的脚面前三寸;

    脱脱冷声喝道:“通明!告诉我红叶在哪里!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ì!”

    通明法王吸了几口气,努力的保持平静,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手中龙纹朴刀横于胸前,双腿扎了一个弓马,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戒备的望着自己的敌人;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原本看起来落寞、丧气的玄牝道人,轻飘飘的几个纵身,飘乎乎的来到韩文身前,夹住了他,又是几步奔跑,玄牝道人将韩文扔到了马上,自己也坐在了另一匹马上;

    “哈哈哈!小姑娘!你还是嫩了点!道爷才不跟你打!浪费时间!道爷还没吃饭呢!”,玄牝恶劣的大笑,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的很天真,很有趣儿;

    韩文叹了口气,人常说,老老孩儿,小小孩儿,大概就是玄牝这个样子吧?战马策动,韩文道:“脱脱,若是有缘···再相见!”

    脱脱面sè大变,韩文还是逃脱了,他一旦不再自己的掌握之中,那就意味着马鸣的小命估计是保不住了!心中急切地她,放弃了找通明法王麻烦的想法,径直奔向正义镖局的马队,意图夺马;

    早就听玄冥师太说那两个朋友,和尚是个豁达的人,是一个英雄豪杰似的人物,而道士虽然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家伙,但是xìng格跳脱,喜欢玩儿,现在看来···自己的赤体藏针术虽然伤了他,但是绝对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刺中了他的穴道;

    “呼——!”,大刀激舞,通明法王在一瞬间攻了过来···他不应该这样做的;

    霍然转身,脱脱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通明法王的大刀,一双冰霜密布的眼睛,更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你这是在找死!通明!明年的清明节···愿有人能够给你烧纸!”

    “嗡···”,衣袖飘舞,蝉衣飞飞,传说中,西域有种金蝉,名曰——二十三年蝉,深埋地下而不动,破壳飞出上树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黑纱、青衣,通明法王置身其中,若有所见,若有所闻···

    “嗡——”,蝉鸣,声至···人死!

    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伤口,通明拄着龙纹朴刀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倒下,努力地挺直腰身,他是通明法王,骄傲的通明法王:“好厉害的功夫···红叶,红叶···雁门关!”

    脱脱面无表情,手腕轻抖,银链剑系于腰身,一言不发的跨上马匹,双腿轻夹,马匹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带着浓烟滚滚消失不见了;

    正义镖局的人看着这眼花缭乱峰回路转的一幕幕,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镖头乔永,佝偻的乔永叹了口气:“人死为大,将他葬了吧!去雁门···这趟镖,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细雨朦胧,蓄势而来的暴风雨终于倾盆而下,随着玄牝一起逃跑的韩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道长!咱们先找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可没有您老人家那样的身板!”

    “也好!”,玄牝道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狰狞一闪而逝,微微看了一眼肩膀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伤口,玄牝摇了摇头,真他娘的痛啊!江湖,果真是不好混,还是做个江湖骗子···不!是相师,比较好玩儿!

    “去五台山吧!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那里的大和尚怎么样了!”,玄牝笑道:“那是个比我还要贪吃的孬货!”

    一个吃货和尚?不知不觉中韩文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自称是嵩山来的僧爷玄烨和尚,玄烨、玄牝、玄冥···“僧”?“道”?“尼”?

    韩文抿了抿嘴唇,秋雨落寞,凉气逼人,恰似他的心情,他现在急于摆脱那个女子,难道是在逃避吗?他不知晓,脱脱也不知晓···

    愿时间能证明一切,愿···韩文呆了,痴了,雨,愈下愈大,乌云密布的天空,响起了惊雷,闪电滑落,天地间一片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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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高人不傻

    茅草屋延伸出来的棚子,这里是一处打尖落脚的茶水店,韩文盯着对面的玄牝,托着下巴,他现在算是明白玄牝为何这么火急火燎的想要学习赚钱的方法了;

    按理来说,他身为摩尼教的三大供奉之一,只要张张嘴,几十万两银子也是小意思,可是他的xìng格注定他不会那么去做,这是一个万事不求人的主;

    不仅万事不求人,这还是一个喜欢游历在大江南北的怪人,用他的话来说,这么一把年纪,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既然能活这么久,他就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天下;

    塞外漠北、江南雨乡、蜀川大地···他走过太多的地方了,“僧道尼”这三人的组合当中,以大和尚的武功最高,以玄冥师太的道行最深,以玄牝活得最久,见识的最多,各有优势;

    玄牝道人在人品上有‘洁癖’,他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喜恃强凌弱,更不用说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宁可饿着,估计他也不会去做那种下做的事情;

    加之,他是无肉不欢的主,这也就造成他比较···穷的缘故;

    “你这么看着道爷干什么?”,玄牝含糊不清的嚼着鸡腿肉,嘟嘟囔囔:“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

    韩文面上一滞,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我突然发现你很像一个人,一个自称是从嵩山少林寺来的和尚,都是出家人,都是酒肉不忌,也都是武艺高深,你们倒是很相像!”

    玄牝道人露出了一个玩儿味儿的笑容:“是不是看起来还傻乎乎的样子?”

    韩文点了点头,玄牝摇头失笑:“玄烨···一个装傻的聪明人,一个聪明人并不可怕,一个总是装傻,还会让别人相信他傻的人···就很可怕了!不是吗?”

    “恩?”,韩文眨了眨眼睛,看来自己才是傻子啊!对于装傻充愣乐不此疲的大和尚···他还是真没有想到,看来自己被他戏耍了;

    玄牝端起茶壶灌了几口,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舒了一口气:“总有一种人是超脱于世间的存在,就像玄冥师太,就像玄烨和尚,不同的是玄冥师太是个道德高深的人,我很尊敬她;

    而,玄牝···我不知道怎样去形容他,如果非要说,那我也只能说他是一个可怕的人,是个妖孽!他曾经无意中感叹,言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可能是他太聪明了吧?”

    韩文摇了摇头,若不是玄牝点破,他还真当玄烨大和尚是个傻子一样的家伙呢!高人不傻啊!只是他们站的太高,孤独的如同天山上的雄鹰···太冷了;

    “那他真的是嵩山少林寺的人?”,韩文笑问道,玄牝摊了摊手:“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的确与嵩山少林寺有着不解之缘,但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五台山少林寺游荡!”

    “哦!”,韩文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你说去哪就去哪了!道爷要跟你学习一下赚钱的方法,来满足我的五脏庙,否则,它这么每天的闹腾,道爷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玄牝一笑,豁达的回答;

    “那好吧!去雁门,我还有些事情正好要处理一下,没准道长还能帮上些忙,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我会的东西一定全都交给你!”,韩某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伸手掏出几两散碎银子,韩文爽快的打赏给店老板,这些钱财之物他带不走,因而也是忍痛割爱,要不然,以他视财如命的xìng格,能这么大方才怪呢!

    五台山距离雁门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几百里路,如果是乘骑战马也需要几天的时间进行赶路,路上,韩文开始传授自己的···大概算是骗人心得吧!

    “作为一个出sè的江湖骗子,姑且容我这般称呼,相师,如果真的没有什么高深的研究,真正的是那种能够上达天命的能力,那么——全都是江湖骗子!

    那么,我们无从知晓别人的生命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们长着一张嘴,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活一生无非是升官、发财、传宗接代这几样!只要抓准他们的心理,就可以了,当然,我们还可以进行针对xìng的设局来骗!”

    韩文骑在战马上一点一点的说道,玄牝道人一双三角眼猛然一瞪:“道爷宁可饿死,也不做那些坑蒙拐骗的龌龊勾当,下作,道爷还不至于如此!”

    “如果是一些鱼肉乡里,为富不仁的人呢?”,韩文目光灼灼:“大和尚都愿意做这种除暴安良的事情,与他齐名的你,难道就为了填饱肚子就满足了?骗他们这些人的钱,填报自己的肚子的同时,挤出一些,难道不能填报另外一些穷人的肚子吗?”

    “善!”,玄牝抚掌大笑:“对对对!道爷怎么没想到呢?这辈子总是想着置身事外,不沾因果···我突然发现玄冥师太为何要收了脱脱这么一个xìng格狠戾的女娃娃当徒弟了!

    因因果果啊!谁也逃不掉这世间的束缚!哈哈哈···道爷!悟了!理不断、剪还乱,不如就此潇洒痛快的走过去!悟了!道爷悟了!小子!教我!我知道你能行的!”

    玄牝道人突然间的大笑,疯癫的表情,令韩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知道了,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个高人将会是自己的重要伙伴!

    “那么···我就教你如何行骗吧!这个我最拿手了!”,韩文微微一笑,阳光且灿烂;

    五台山上,玄烨大和尚抚摸着寺门之前的大钟,怀念的摩挲两把,露出傻呵呵的笑容他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或许曾经的锋芒已经被他掩盖下去,现在,他——大智若愚!

    韩文对他说给他下了毒,他早就知道那是韩文的玩笑话,吓唬他的,实际上他也是知晓天鹰帮的人要除掉马鸣这个败类,这才死乞白咧的赖着不走;

    马鸣跪在一旁,一双yīn毒的眼睛现在也变的怅然,良久,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我自认为文武双全,自命不凡,看来我还是小看天下人了!啧啧!”

    大和尚咧咧嘴,转过身来:“僧爷在等,等你那两个作恶多端的狗腿子过来···一并除掉!马鸣!你的罪行我不想多说什么,单单是一个拦河大坝的事情你就害了多少人?十万?百万?说起都令人毛骨悚然!苍天无道···某,就替天行道!”

    “无所谓了!当我在这条路上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也是读的圣贤书的人,我也知道礼义廉耻,可是——这个世道不允许我生活在光明之中!我注定是个生活在肮脏的黑暗中的人!”,马鸣面sè平静,豁然抬起头来:“能给我最后的一点尊严吗?”

    大和尚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怒了努嘴:“不能!”,笑语似寒风,偏偏令马鸣无从反驳,他知道这个大和尚一旦打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如果自己干有所异动,那么···倒霉的不仅仅是自己!

    “祸不及家小!”,马鸣挣扎的说道,yīn霾深重的眼神流露出激动的神sè、乞求的神sè、以及一些···后悔?谁知道呢!

    大和尚仰望天外的白云,幽幽一叹:“杀了你,再杀了你那两个心腹手下···马俊啊!他注定是个不成器的角sè,如果是韩文,那就另当别论了!”

    “呼···”,马鸣舒了一口气,玄烨大和尚却是一声虎吼,僧袍猛然胀起,踏着麻鞋的脚猛然一等,豹子一样一闪而逝,一拳轰在五台山的鸣钟上边!

    “哄——!”,巨声馈耳,却有些闷···“碰!”,一道黑影从巨钟当中掉落下来捂着脑袋,面sè涨红,“噗——!”,老大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马鸣闭上了眼睛,小靳,还是来了,那么王力也在不远处···

    大和尚双眉怒蹙,便是那寺前的怒目金刚:“呔——!鼠辈!还不快快现身?”

    “呼——!”,王力从上方的梁木上跳了下来,双手合十,带着双臂间的千斤之力,砸了下来,大和尚怡然不惧,左脚轻移,闪了过去;而贴着他的身体像是飞过去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道金光,王力躲闪不及,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胸口上的那柄刀,喃喃道:“好快的刀啊!马大人···抱歉了!”

    “哎!何必呢?”,马鸣重重的一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子,猛然起身,撞向了身边的柱子,留下了一地的殷红,缓慢而妖异的流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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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精心策划的骗局

    临近中秋佳节,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其乐融融的景象,节rì的气氛被烘托的十分热烈,人常说每逢佳节倍思亲,韩文也是一边怅然的叹口气,一边遥望窗外的世界;

    一只单筒望远镜从他的袖子中探了出来,他在观察,观察雁门关内的一家大户,这家大户姓钟,这是雁门关首屈一指的大商贾,但是净干了些牲口事儿,名声极差,韩文盯上他了;

    玄牝道人懒沓沓的走了过来,惺忪的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眼屎,韩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江湖骗子也要有一身行头,这才更能够让别人相信你是有身份的人,看来需要尽快的给你换身行头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冲进去绑票?还是···”,玄牝道人也不在意,趴在客栈三楼的窗口,显得漫不经心,说实在的,他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大大咧咧;

    韩文撇撇嘴:“等你冲进去,等着你的估计就是火药枪!这个钟氏···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我亲眼看见他们运送火药枪,也就是所谓的神机大炮,在火药枪的面前,武功再高,也会被撂倒,何况你还有伤在身,不宜大动干戈!”

    “那怎么办?混进去?”,玄牝眨了眨眼睛,一口大黄牙龇了出来;

    “混进去?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商户!守备极其森严;”,韩文继续否决,眼看玄牝道人有些恼羞成怒,幽幽地说道:“别着急!温水煮青蛙啊!我不是说教你江湖骗子行骗的方式吗?那我现在告诉你,第一条,无所不用其极!”

    “无所不用其极?”,玄牝道人挑了挑眉头,似乎有所悟;

    很快,韩文就给自己换上了一身黑sè的儒士袍衣,配合一柄上好的白扇,上书——“铁口直断”,怎的是一个风度翩翩,了得异常?

    玄牝道人也换了身干净衣服,背绣八卦图案的黄**袍,手中的拂尘还是老样子,就是多了一杆小幡,上书“不用君开口,便知君贵姓!”

    韩文看着他这一身行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有几分高人气派!”

    “道爷穿这衣服,总觉得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不得劲儿啊!”,玄牝苦着脸,可能他是习惯穿他那身脏兮兮的道袍吧?

    韩文笑骂了一声贱骨头,转身摇头晃脑的走了,手中还拎着一个卷轴,与一些小道具,那是他专门制作的东西,他在雁门关已经观察、打探了好几天了,今天就是行动的时候了!

    钟府,门外的侍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双无jīng打采的眼睛更是半张半合,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份非常轻松的职业,只需要看门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交给别人做就好了;

    “先生!让我先来!”,“我来!我来···”;

    嘈杂的吵闹声引起了侍卫的jǐng觉,睁大了眼睛,侍卫向远处望去,百步之外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数百个人,层层包裹,不能看清里边有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儿?”,慵懒而娇媚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侍卫猛然转身,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这是钟府的二夫人,早年间也是个风尘女子,一身媚骨,面若桃花,三十许岁的年华更是让她看起来能捏出水儿来;

    心中暗啐一口狐狸jīng,侍卫努力的吞咽一下自己的口水,干涩的回答道:“禀二夫人!外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间就聚集了很多人!小的未敢擅离职守,因此···”

    二夫人?女子微微蹙眉,心中甚是不愉快,她可是一直想将这个‘二’去掉的!“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侍卫不敢不从,连忙小跑,粗野的扒拉开人群,只见人群中间是两个人,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衣儒袍,浅浅的笑着,偶尔扇扇扇子,上边那四个铁口直断的大字,很是醒目,咋看起来没什么,细瞧瞧,倒是别有一番风采;

    那个老一点的像个木头,一言不发,侍卫看了几眼就将目光转移到那张小方桌上的卷轴上,这个一丈方圆的卷轴上画了三十个格子,每个格子上十八个姓氏;

    侍卫不明所以,拉着旁边的人问道:“小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在看什么?”

    “不用君开口,便知君贵姓!只需要量一量手!那不是写着呢吗?”,络腮胡子大汉不满的指了指那杆小幡,道:“这可是为活神仙啊!准!太准了!我得试试!”

    “下一个!”,韩文笑眯眯的摇了摇扇子:“不用开口,先将手伸出来,我给你量一量!男左女右!”

    络腮胡子伸出左手,韩文用扇子上的刻度简单的量了一下,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罗盘转了转,笑道:“这个袋子当中有三十个纸片,将它放在这个卷轴当中,有你的姓氏的格子当中!”

    络腮胡子大汉找了一会儿,便将卡片放在了最右边的一个格子,韩文笑了笑:“这位老兄贵姓是——周!可对?来来来!这是你的命格批语!自己看!承惠了!三钱银子!”

    “神仙啊!”,络腮胡子激动万分,几乎是哆哆嗦嗦的接过韩文递过来的另一张小纸片,上边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总之是告诉他他会有好运降临,如何如何的;

    侍卫明显不信,亲自上了,做完同样的流程,韩文笑道:“小哥姓李!这是你的命格批语!承惠!三钱香火银子!以供奉三清道祖,还请见谅!”

    “二夫人!”,侍卫拿着自己的命格批语,连跑带颠的回了去,语无伦次的对二夫人说了些什么;

    二夫人皱了皱眉,最近她的运气很不好,所以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难免相信一些,经常去烧香拜佛:“去!将那些人赶跑!我也去看看!”

    侍卫招呼了几个人,怒骂中,呼喝中,二夫人莲步轻施,款款而来,韩文嘴角微翘,大鱼上钩了!好一个美少妇啊!眼睛中平静的与二夫人对视,浅浅一笑:“这位夫人,可是想测一下自己的命吗?还请您高抬贵手,为您测量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二夫人犹豫了一下,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将人都赶走,韩文使了个眼sè,玄牝道人伸手递过来一个小凳子,二夫人坐了上去,芊芊玉手伸了出来;

    韩文笑着将手搭了上去,颇带有挑逗意味的揉捏两下,赞道:“好!好命啊!可惜,人无完人!啧啧!夫人,可以了,看看这三十张卡片哪一个有您的贵姓,挑出来,在卷轴上有相同姓氏的格子当中放下,我自会知晓您贵姓什么!”

    显然,二夫人面sè有些微红,愠怒的同时还有些···娇羞?毕竟韩某人看起来比其他那个糟老头子可要帅多了!她本来就是风尘女子,加上钟府当家人年过六十,哪里还有什么jīng力来对付她这个小妖jīng呢?韩某人大胆的举动似乎令她有些其他的想法;

    二夫人将带有自己姓氏的纸片放到了相对应的格子当中,韩文微微一笑:“夫人贵姓——姜!您的手指我量过了,是一寸九,这个是您的命格批语!”

    “此命凤出鸡巢,鸾生鸡腹;自在中生出辛苦,安静中道出是非;如,花开逢夜雨,月皎被行云!虽是好命,却遇小人,可悲!可叹!可哀啊!姜夫人!你在三十二岁将会遇到贵人,或许可以改变这一生的运道哦!”

    韩文挑着剑眉面上笑意更浓,说到底他摆的只是一个骗局,他的目标就是这位姜夫人!而这张命格批语也是他搜肠刮肚特意安排出来的!···他早就打听好了一切!

    玄牝道人糊里糊涂的看着韩文,他听韩文亲口说这是骗局,可他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强忍着不打搅韩文,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澎湃,强烈的求知yù望让他几乎压制不住;

    姜夫人蹙眉,更显得楚楚可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韩文:“先生···小女子今年正是三十二岁,那不知道···您所言的贵人是何人?能否透露一下?”

    “妄自透露天机是会遭报应的,这也是我一直坚持收钱,给三清道尊供奉香火钱的原因!”,韩文向前探探身:“姜夫人···”

    “只要能得先生相助,只要小女子能出得起一定会出!”,姜夫人连忙答道,言罢,一脸的含情脉脉;

    韩文心中一荡,伸出右手,又觉得有欠考虑,收了回来,谨慎的说道:“我就住在燕纷客栈!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有辱视听,夫人不妨有时间去拜访吧!如何?”

    姜夫人秋波流转的眼睛眨了眨,妩媚的笑了一声,心中念头百转千回:“那不知道先生能不能为我测个字呢?”

    “可以啊!”,韩文笑道,姜夫人心中还有一丝理智,他必须真正的掳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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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神解释

    撩起绮罗衣袖,姜夫人露出白藕般的玉璧,芊芊玉指捏着一杆毛笔,慢慢的写下了一个——“江”字,道:“小女子本人姓姜,家也是江西承宣布政使司的,所以,我写了一个江字,还请先生解读一下!”

    “水在工东,江西承宣布政使司是个好地方,但是呢···你现在离开了水,来到了无水的西北大地,就好比沙漠中的一滴水,无根无源,很容易被消失掉!

    上有压榨,下有小人,你就好比是笼中之鸟,金丝之雀···rì子过的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是锦绣在外,难言其中,姜夫人!你需要改变一下你现在的生活了!不是吗?”,韩文气定神闲的说道;

    姜夫人面上一滞,好半晌,眼眶竟隐隐泛红,可想而知她现在的rì子的确不怎么地,起身盈盈一礼,道:“今rì老爷不在家,大夫人也回娘家了,今rì戌时我会前往客栈寻找先生,还望先生垂怜,指点迷津!”

    “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娇艳yù滴,在下虽然只是一个算命的,可终归是个男子,花前月下的事情我也很向往哦!”,韩文挑逗的笑着说话,姜夫人面上微微有些红晕,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小子不会告诉道爷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包括勾引良家妇女吧?”,玄牝道人拍了拍韩文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这跟没教道爷有什么区别吗?你看到也是那种能勾引妇女的人吗?”

    对比一下玄牝与自己的长相,韩文瘪了瘪嘴:“这种事情嘛···嘿嘿!那么告诉你行骗的第二条要点——不择手段,以达到目的为最终目标!”

    玄牝摇了摇头,呼了一口气:“要回去吗?对了!你说这是骗人的手段,为何你···每次都猜得这么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还是说你真的懂得···”

    韩文摇了摇头,将一个纸片拿了出来,上边分别是十八个姓氏,指了指上边的那个李字,又指着卷轴上同样有一个李字的方格:“看明白了吗?这只是一个复杂的数算问题罢了!至于什么量手、罗盘都是假的,骗人用的幌子!”

    玄牝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好半天憋出一句:“玄烨大和尚大概能够知道其中的道理吧?道爷太笨,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很简单的道理,因为我手上这个代表着一个方块,十八个姓氏的纸片,与卷轴上的那个方块当中的十八个姓氏,只有一个李字是相同的!这只是一个借助鬼神之说的小把戏,真正细心的人能够看得出来!走吧!收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韩文演示了一下,玄牝这才恍然大悟,叹道:“笑眯眯···不是好东西!这心眼儿,得有几个才能想出这种东西啊!”

    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韩文还是决定再摆半天的地摊,一方面是赚些银子,另一方面是交给玄烨全套的骗术,凭借着这一手骗术,玄牝今后都可以吃喝不愁;

    当然,在这种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死不认账的地痞流氓,韩文一概是笑眯眯的说话,连损带捧,如果真的是给脸不要脸的人,玄牝这位道爷也该出马了;

    燕纷客栈,正是戌时左右,天已经黑了,只有西边的山坳能依稀的看到一些红sè的光芒,韩文特意摆了一桌酒席,将玄牝道人赶到了另外一边的房间,特意留出了一个二人世界;

    姜夫人如约而至,一身青素的罗衣,面若桃花,没有胭脂水粉的涂抹痕迹···这是一个对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的人,韩文在心中这样的评价;

    “先生!”,姜夫人轻施一礼,端庄而又不失妩媚诱惑,韩文笑着回了一礼,风度翩然,姜夫人没有带随从,甚至是丫鬟都没有带来,这让韩文心中有了底气,今天他的打算有八成能够得以实现;

    “请坐!姜夫人大驾光临,鄙人不胜荣幸!哦!忘了,在下姓韩!夫人!坐!”,韩文浅浅的笑着,就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儒生一般,令人心生好感;

    亲自斟了一杯酒,韩文笑了笑:“我本人对酒没什么研究,也不爱喝,夫人勿怪,倒是这桌子菜,都是江南的清淡菜系,夫人不妨尝一尝,也不枉我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是?”

    一语双关,姜夫人似乎听出什么来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浅浅的一笑,双目之中更是秋波流转,沾了一些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情字,道:“韩小哥儿既然擅长解字,那么给我再解一个如何?”

    韩文沉吟了一下,道:“情由心生,两情相悦,姜夫人···命苦啊!早年间你可能会有心仪的人,但是他与你之间相隔如山···情字何解?怎么落笔都不对啊!”

    一声长叹,韩某人望着姜夫人:“测字、算命这些东西虽然空泛飘渺,可有些东西也是有迹可循,有些东西也比较忌讳,这个情字,我只能解一般,如此而已,莫怪、莫怪!”

    姜夫人沉默了一下,随即面若桃花,笑道:“测字就不测了,不知韩先生所言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又是什么呢?”

    颇富挑逗意味啊!韩文心中一荡,面上还是很严肃的说道:“摸骨!姜夫人这一生命运多舛,可谓是生不逢时,而要破去这种罕见的命格,在下只能选择更加把握的方式来!而···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还要看姜夫人的意思啊!这种事情某也是羞于启齿!”

    韩某人脸上有些红晕,姜夫人曾经是风尘中的女子,似乎相信了韩文这个牲口,以为她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小相师,久旱的娇躯扭捏的动了两下,羞答答的问道:“那不知道小女子应该做些什么呢?”

    “罪过!罪过!”,韩某人念叨了两声,犹豫中说道:“还请姜夫人···宽衣解带,某···闭上眼睛摸骨就好!”,一双无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夫人,韩某人纯洁极了;

    “咯咯···”,姜夫人笑了,也许她知道这是个骗局,但是她心甘情愿的跳了进来,衣衫半解,青丝飞舞,一双红sè的绣花鞋不停地旋转,姜夫人美艳的就像是花丛中的蝴蝶;

    韩某人食言了,“咕噜···”,喉结耸动,韩文还在看着那羊脂玉般的身体,成熟的少妇的身躯诱惑力真的太大了,几乎是透明的亵裤也遮掩不住那芳草茵茵之地;

    “夫人!得罪了!”,韩某人闭着眼睛,伸出一双大手,慢慢地走过去,摸了上去,软嫩光滑···有个凸起的小点点?

    “呀!”,韩文急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抱歉,摸错地方了···”

    “你个小sè鬼···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姜夫人娇喘连连,丰腴的身子贴了过来:“奴家难道还不值得小哥哥看上一眼吗?···小坏蛋···”

    好吧!韩某人就范了···

    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当中,玄牝道人四十五度角仰望房顶,叹曰:“道爷也有年轻的时候···这个小牲口!算了,算了!还是好好想想这玩应儿吧!”

    言罢,仔细的观察韩某人传授给他的骗人绝技,考虑着自己每天赚多少银子才能够吃上大鱼大肉,想着想着口水就流了下来,清醒寡yù的出家人中竟然出现他这种异类,也是够奇葩的;

    夜,温凉如水,某人的房间中依然点着红sè的蜡烛,依稀的灯光中尽是旖旎的···动作场面;

    “奴家还要嘛!小哥哥~~~”

    “说!你们家的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某人不断地鞭笞着那个水一般的女子,一边别有用心的打探着某些事情···他成功了;

    在床上,不仅男人的口风比较松,就是女人也不例外,姜夫人不是他的对手,被他降服了,一些辛秘也随之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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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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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武侠介绍:
“你愿意用你的生命去赌博吗?” 当一个长着两支恶魔角的美女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该如何? 韩文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后悔去年买了这块表! 以影视中改编的武侠剧为主要版本,如《陆小凤系列》、《锦衣卫》、《四大名捕》、《天龙八部》、《大旗英雄传》···顺序未定; 可能穿插一些原著观点,考据党勿喷;影视武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影视武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影视武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