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宋丹妮请客
林枫最后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听得卢晨是热血沸腾,一个无比高大的官员形象在她的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魄力和一心为民的好官了,这一刻,卢晨对林枫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到林枫等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卢晨急忙起身跟了出去;“林局长,你刚才那番话说得真是太棒了。”
林枫一边走一边回头苦笑道:“还不都是让这一帮孙子给逼的。”
这时宋丹妮和罗正生两人也从后面追了上来,林枫见状急忙停下脚步,道:“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宋丹妮笑道:“今天开这个常委会本来就是要讨论强行驱离的事儿,你这个公安局长摆明了不配合,还直接摔门走了,这会还怎么开,只得散了。”
罗正生也哈哈笑道:“小林,不服不行呀,袁春林给你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这号人还非得你才能制住他。”
宋丹妮闻言哈哈大笑:“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林枫笑着白了宋丹妮一眼,道:“宋县长,早跟你说过作人要厚道,我是恶人吗?我是公安局长,抓恶人的还差不多,你这样诋毁我,不行,晚上你得请我吃饭,以弥补我脆弱的心灵受到的沉重打击。”
“去死。”宋丹妮嬉笑着轻轻砸了一拳在林枫的肩膀上,一旁的李雅蓉越听越不对味儿了,林枫这小色狼不会和宋丹妮这老女人勾搭上了吧,怎么听着这么像打情骂俏呀!不行,今晚回去得好好审问一下。
从县委出来,宋丹妮找林枫要了一个喊话器,然后在林枫和李雅蓉的保护下站上了一辆警车的车顶,大声道:“乡亲们,大家好,我是昌田县县长宋丹妮。”
一听这位是县长,人群开始蜂拥着朝这边挤了过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林枫马上叫防暴警察们用盾牌把人群给强行隔开了。
宋丹妮看秩序没那么乱了,拿起喊话器接着道:“请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委和政府,我已经指派县公安局的林枫局长负责调查打人事件和强拆事件了,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我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或者家中,耐心的等待,相信林局长一定会为大家讨个公道的,好吗?”
人群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有县长出面作保证,又有林局长这样的好官具体负责此事,应该会有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吧;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跳了出来,指着宋丹妮大声道:“你说的话我们不相信,现在就把凶手给我们交出来,否则别想我们离开。”
这种群体性|事件最怕的就是这种胡搅蛮缠煽风点火的家伙,很容易造成群众跟风似的继续闹下去;林枫当机立断,指着他怒吼道:“你小子在这儿胡说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送拘留所关半个月。”
话音刚落,几名防暴警察就冲过去将他摁在地上铐了起来,那家伙一听要被送去拘留所,吓得魂儿都掉了,朝林枫哭喊着大声求饶道:“林局长,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林枫铁青着一张脸吼道:“带走!”几名防暴警察连推带搡地把他押进了一辆警车,呼啸着就远去了。
林局长果然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上午人家就说过,如果有人再敢借机闹事儿,扰乱社会正常的秩序,公安机关将依法予以处置;现在有人不听招呼,一露头就给收拾了,拘留十五天,想想都觉得吓人。
这时老者站了出来,朝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林局长说得对,我们不该听刚才那混小子的;有林局长这样的好官帮我们查这件事儿,相信一定会有个令我们满意的结果的,大家都回去吧,我们等着林局长带给我们好消息。”
老者的话一说完,人群中立刻闹哄哄的一片,接着三三两两的人就朝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开了;老者走了过来,林枫急忙跳下警车迎上前去。
老者握着林枫的手,激动地道:“林局长,你可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呀,我们昌田的百姓可都盼着呢,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林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老人家,你放心,我林枫这次要是不能给你们做主,立马卷铺盖滚出昌田,这辈子都没脸回来见你了。”
听见林枫发这样的重誓,老者激动不已,连声道:“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就发现雷鸣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林枫,雷鸣快步走了过来;“林局,伤者的笔录和伤情鉴定已经弄好了,受伤的群众有六个重伤,九个轻伤,其余的全部都是轻微伤。”
林枫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六个重伤?这帮孙子还真下得去手。”
雷鸣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这帮人对不愿意搬迁的群众都是往死了打,幸好这次没有打死人,否则就要出大事儿了。”
“事情已经够大的了,但愿能尽快抓住他们。”林枫对雷鸣的工作非常满意,眼下只要抓到了那几名嫌疑人,其余的家伙就会一个接着一个被挖出来。
抓人的事情只能慢慢等消息,急也急不来,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去做,那就是防止宏福地产公司再次到城东去强拆,如果再来一次,局面就有可能真的失控了;想到这儿,林枫把卢勇叫了过来,让他通知全局民警停止休假进入备勤状态,并且每天组织民警去城东蹲点,防止宏福地产公司再搞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安排好了一切,林枫正准备下班,手机忽然响了,来电话的是宋丹妮。
“林书记,晚上有空吗?”
“有空,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的宋丹妮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弥补你脆弱的心灵受到的沉重打击。”
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宋丹妮居然当真了,林枫不由笑道:“行啊,县长大人准备请我吃什么?”
“去我家吧,我给你做地道的京市菜,怎么样?”
宋丹妮的这个提议倒是让林枫颇为意外,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吃饭,万一弄出点儿什么那就不好了;宋丹妮不比别人,她是宋老爷子的小女儿,论辈分自己应该叫她阿姨了,稳重点儿好。
“宋县长,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您还当真了。”
“叫我请客的是你,说不来的又是你,林枫,你逗我玩是吧?”
宋丹妮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林枫可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赶紧道:“宋县长,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宋丹妮就打断了林枫的话,“来不来随便你。”啪,电话挂了。
林枫放下了手机,朝等他一起下班的李雅蓉苦笑道:“姐,看来今儿晚上我非得去宋县长家吃一顿才行了。”
李雅蓉本来就有点儿怀疑林枫和宋丹妮之间有猫腻,现在听林枫说晚上还要去宋丹妮家吃饭,火一下就上来了,走过去捏住林枫的耳朵道:“好哇,自己明明就想去,还跟我装出一副被胁迫的样子,看我不打死你。”
“别介……姐……哎哟……我错了行吗?……赶紧松开……”李雅蓉这回可是真使劲儿了,疼得林枫哇哇大叫,直到看到他眼泪都下来了,李雅蓉这才松手。
林枫发现自从跟徐美丽接触之后,李雅蓉似乎也受了她的感染,越来越有暴力倾向了;林枫一边揉耳朵一边解释道:“姐,宋县长找我肯定是说群众闹事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再说了,宋丹妮多大把年纪了,我能跟她好吗?你说是吧?”
“不许笑!”李雅蓉一瞪眼,林枫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宋丹妮年纪也不大嘛,你不就是喜欢成熟的女人吗?越熟越有味道。”
“哪儿呀!熟也得有个限度不是,这就好比买水果;水果熟了当然好吃,就像姐你这样;可要是熟过了,就好比宋丹妮那样的,谁还能吃得下呀!”
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赞美她的长处,再打击别人的短处,这招果然有效;李雅蓉瞪了林枫一眼,“早点儿回来,不许乱说乱动。”
“绝对不乱说乱动。”林枫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赶紧从办公室闪了出去,都说伴君如伴虎,伴女人其实也差不多,一样凶险。
既然宋丹妮亲自下厨请客,林枫也不好意思空着个手过去,他去商场买了一瓶拉菲酒,这才往宋丹妮住的地方去了。
宋丹妮并没有住在县委家属院,而是县委帮她在外面租的房子,一套在昌田也算高档住宅的花园洋房。
站在门口,林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型,这才敲响了房门。
开门后的宋丹妮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女式西装,胸口还挂着一个围裙,看样子似乎正在做饭;她颇有深意的看着林枫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林枫递过手中的拉菲酒,宋丹妮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接过酒递了一双拖鞋给林枫,然后说了一句:“随便坐。”之后就往厨房跑了。
林枫来到沙发边坐下,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这时,一个放在电视柜旁边的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林枫走过去拿起相框仔细看了起来。
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林枫认识,正是前任总理宋正业,也就是宋丹妮的父亲;而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得极为朴实,一张素颜完全是不施粉黛,有点儿农村大妈的感觉。
依照这个女人的年纪来看应该不是宋丹妮的母亲,而看这个女人挽着宋正业的胳膊,样子显得极为亲密,宋正业也是一脸慈祥的笑容,难道这位是宋丹妮的姐姐?
第九十二章 辛酸往事
正在林枫暗自揣测的时候,宋丹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只听她淡淡地道:“这是我三年前和父亲在华夏园的合影。”
林枫闻言当即就傻了,他不由自主的重新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宋丹妮来。
时尚的短卷发,淡蓝色的眼影,殷红的嘴唇,脖子挂着一条精短但时尚的心形钻石项链,一套淡蓝色的低胸女士西服,已经去掉围裙遮挡的胸口挤出一道深深的鸿沟,似乎里面的肉球就要崩开扣子破茧而出,短窄的下裙刚刚包裹住翘圆丰|臀,一双裹在肉腿上的黑色丝袜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这样一个丰姿冶丽的女人怎么会是照片上那个姿色平庸甚至显得有些老土的农村大妈呢?完全是判若两人,此刻林枫彻底被震惊了。
宋丹妮似乎对林枫的反应早有预料,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宋丹妮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照片上那个宋丹妮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重获新生的我。”
重获新生?这个词似乎很有深意,宋丹妮一定是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她不会用上这样的词。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少说话,宋丹妮的手艺绝对堪比大厨,一手地道的京市菜让林枫吃得是大呼过瘾;本来想寻机问问宋丹妮的往事,可林枫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鸡婆了,可是不问憋在心里又难受;考虑了半天,林枫决定喝酒,所谓酒壮英雄胆,就算那时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儿,也完全可以借口喝多了给自己找个说辞。
宋丹妮听林枫提议喝酒,就把他带来的拉菲酒开了;为了尽快进入状态,林枫举起酒杯就把一整杯酒直接干了,看得宋丹妮都傻了。
当林枫把第二杯酒一口闷下肚的时候,宋丹妮开口了;“林书记,你送我一瓶好酒,两口就喝下去半瓶,也忒不厚道了吧。”
林枫倒是没想过这茬,他嘿嘿一笑,给自己打起了圆场;“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就是看见宋县长您高兴,所以这酒瘾就上来了;您放心,赶明儿我一定送你一箱拉菲酒,怎么样?”
“去你的,堂堂政法委书记喝了酒就没个正形,哪有送拉菲酒送一箱的,说得自己跟暴发户似的。”
你说我没正形,正好,这说明我已经醉了,我还正愁不好意思问呢;林枫一边假装喝醉晃了晃脑袋,一边咧开嘴朝宋丹妮笑道:“宋县长,我有个事儿特别好奇,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儿我一定如实相告。”
“宋县长,我要是说错了什么您可别跟我怄气,行吗?”
宋丹妮放下筷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没好气地道:“林书记,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干嘛呀?有什么事情就说,干脆点儿。”
“行,那我想问问,是什么让你在短短三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你和照片上完全就是天壤之别,不客气的说,三年前的你比现在的你老了不止十岁,你不说那是你我都不敢认了。”
宋丹妮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一丝无奈和失落掠过了她的脸庞;林枫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这个女人一向给人以一种很强势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事情对她的打击会如此之大呢?
两个人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林枫以为宋丹妮不愿提起伤心往事,于是决定岔开话题,正准备说话,不想宋丹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举杯就把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干了,这才晃着空荡荡的酒杯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是个不幸的女人,别人的婚姻是幸福,而对于我来说,婚姻却是坟墓。”
宋丹妮从未谈论起她的婚姻和她的爱人,看样子似乎是这段婚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林枫静静的坐在宋丹妮对面,像一个听众一样听她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家庭,作为家里的小女儿,从小我就是这个家里的掌上明珠,烦恼和忧愁似乎从来就不在我的字典里有过,我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快乐着;而这一切,在我二十六岁的某一天彻底结束了。”
说到这儿,两行清泪已经溢出了宋丹妮的眼眶,林枫依旧默默的坐在对面,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石化了。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们只是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简单的见了一面,然后父亲就告诉我,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的伴侣;从小我对父亲就是言听计从,对于他安排的这门婚姻,我丝毫没有表示反对,更何况那个男人看上去的确也是相貌堂堂,言谈举止各方面都显得十分大方;婚后我把全部身心放在了那个家里和他的身上,我辞去了在外交部的工作,一门心思当起了家庭主妇;为了怕他嫌我做的菜不好吃,我请来了厨师天天窝在厨房里学做菜;他有洁癖,我天天在家做清洁,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他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圣旨,我无条件的执行着他的每一条指令,俨然把他当成了皇帝;为了他,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我从不梳妆打扮、从不涂脂抹粉,我每天要做的除了家务还是家务,现在我才发现,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充其量也就是他请的一个保姆。”
说到这儿,宋丹妮拿起酒瓶咚咚咚就倒了半杯,然后举头就干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是我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却是一钱不值,慢慢的他开始彻夜不归,常常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人,即使偶尔回家也是喝得伶仃大醉,倒头就睡;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几乎停止,每一次我主动向他示爱,换来的都是他的冷漠,他总有说不完的借口,什么太累了,什么酒喝多了;每次他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床上流眼泪;直到三年前有一天我再次向他示爱时,喝醉了的他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借着酒劲儿说出了他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他从来就没爱过我,和我的结合无非就是政治以及家族利益的需要,他在外面多的是女人,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黄脸婆,一个毫无情趣的庸脂俗粉。”
说到这儿,宋丹妮笑了,笑声很大,却是充满了苦涩,里面还夹杂着泪水。
此刻林枫心里是五味杂陈,他的确没有想到宋丹妮还有这样一段心酸的往事,他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宋丹妮一边笑一边哭,时而还轻轻摇着脑袋,似是在嘲笑自己的过去,又似在嘲笑这诡谲的人生。
“那一耳光彻底打醒了我,那些话更是彻底刺激了我,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这十年的付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我决心离开他重新生活,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那个我倾注了十年心血的家,当我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天一下子蓝了,空气也一下清新了,那种感觉真好、真美妙。”
林枫听完拿起酒瓶把两个酒杯斟满,然后举起酒杯道:“你的过去让我想起了彭羚的那首《囚鸟》,你听过吗?”
宋丹妮似乎对这首歌非常熟悉,不由自主的轻轻哼唱道:“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这首歌就像是为你而写,来,咱们干一杯,庆祝你离开囚笼,展翅高飞!”
林枫的笑容很真诚,宋丹妮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关怀,这种感觉让她倍感温暖;她轻轻举起酒杯和林枫碰了一下,道:“谢谢你,林枫。”
从林书记到林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许多,林枫好奇地问道:“方便说一下那个他是谁吗?”
宋丹妮的表情非常平静,似乎这个人早已无关紧要,“蒲家老四,蒲圣凯。”
能与宋家这样的顶级豪门联姻的想必也应该是五大政治家族之一,其实林枫刚刚就在怀疑蒲家,因为宋丹妮第一次见到蒲元恪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而蒲元恪看宋丹妮也是表情怪怪的,何况这么久了林枫从未在常委会上看到一向爱出风头的蒲元恪出言反驳宋丹妮的观点,现在谜底终于揭晓了,原来宋丹妮以前居然是他的四婶,难怪蒲元恪一看到宋丹妮就乖乖的一声不吭。
至于蒲圣凯这个人林枫也很熟悉,此人和宋丹妮同岁,今年也是三十九岁,现为晋西省凤凰市市委书记、正厅级;在二代子弟中也是个能力出众的佼佼者,否则不可能以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到素有华国煤都之称的凤凰城去做一把手;而宋丹妮两年前才重回政坛,如今能弄个正处级的县长来当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林枫也知道数年前宋蒲两家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敢情原因就在这儿;一切围绕在宋丹妮身上的谜团都解开了,今天这顿饭果然是收获颇丰。
吃完了饭,林枫和宋丹妮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林枫饭后必抽一支烟,可一想到宋丹妮对烟味过敏,林枫把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烟盒又放了回去,宋丹妮对他的举动很不解,轻轻笑道:“你想抽烟就抽吧,在我这里随便些。”
“你不是说你对烟味过敏吗?”林枫一句话就把宋丹妮的脸给问红了,这让她想起了上次在办公室尴尬的一幕,那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加上她的体质本身就极为敏感,双腿一颤,宋丹妮明显感觉自己的底|裤湿了。
历史惊人的重演了,**的气味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林枫的狗鼻子似乎一样的灵敏,很快他就嗅到了。
上一次可以说是对烟味过敏用空气清新剂喷洒,这一次林枫没抽烟,根本没借口好找,再说家里也根本没有空气清新剂。
宋丹妮的脸更红了,而林枫也嗅出了这气味的来源,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傻傻地看着满脸绯红的宋丹妮,心里直嘀咕,我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她怎么就泄了呢?这是神马情况?
第九十三章 给我打出去
尴尬的气氛终于在林枫主动打破僵局岔开话题后结束了,“宋县长,您对昌田目前的情况怎么看?”
“哦……我……”宋丹妮此刻还处在害羞中,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早已从林枫的表情里看出了他心里的疑问,听到林枫问话她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林枫机灵,虽然他不知道宋丹妮泄|身的原因,不过这种事在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面前出现的确会让人觉得尴尬万分,所以他主动打起了圆场,开始自问自答。
“昌田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上级不可能不追究,到时候派个工作组下来一查,袁春林和蒲元恪干的这些勾当肯定曝光,这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如果说袁春林是个政治白痴,可蒲元恪多精一人,他会看不到这一点?”
宋丹妮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她道:“蒲元恪这小子我太了解他了,心机和沉浮比许多中年人还深,他不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不知道,在最后一次开常委会讨论补偿标准的时候,蒲元恪推说自己拉肚子而请假没有出席,当然他那一票只能算弃权;当时我倒是没有多想,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给自己预留了一条退路。”
这个情况林枫还真不知道,看来蒲元恪的确是老谋深算,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林枫不明白,“袁春林是蒲元恪的政治盟友,他为什么不劝袁春林把补偿标准定高一些呢?难道他眼睁睁的看着袁春林往火坑里跳吗?再说了,这次负责拆迁和工程建设的是袁家的企业,发财也没有蒲家的事儿,蒲元恪完全没理由放任袁春林把补偿标准定得这么低。”
林枫的疑问不无道理,于公于私蒲元恪的确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可他又偏偏这样做了,宋丹妮对此也很费解。
既然猜不出蒲元恪到底想干什么,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了;两个人又简单的闲聊了几句,林枫起身告辞而去。
宋丹妮在林枫走后立刻回到了卧室去换内裤,望着上面湿漉漉的一片,宋丹妮轻轻咬起了嘴唇,脸上红云密布;自己居然在这个小男人面前泄了两次,天哪!我究竟是怎么了?
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林枫的身影,从他在常委会上和袁春林等人针锋相对,到他面对群众时的柔性和果敢,再到自己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画面像放电影似的掠过宋丹妮的脑海。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下面的幽谷,一股欲|火闪电般窜进了五脏六腑;“林枫!”不知不觉间宋丹妮轻轻唤起了林枫的名字,双腿紧紧地把伸下去的手夹在了中间,一声低脆的呻吟过后,宋丹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了,又泄了。
和宋丹妮的自娱自乐不同,回去后的林枫也接受了组织严格的审查;李雅蓉政委的审查方式非常特别,她什么也没问,径直就把林枫拉到了床上。
林枫并不属于那种夜御十女、金枪不倒的超级种马,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要是在外面偷了腥,回来绝对会功力大减;一番肉搏下来,李雅蓉发现林枫勇猛如常,看来今晚的确是老老实实去吃的饭;捧着林枫的脸狠狠的亲了几口以示奖励,李雅蓉这才美美地搂着林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林枫正坐在办公室抽烟,卢勇就打了电话过来,宏福地产公司的人开着挖掘机和推土机又去城东强拆去了,而且这一次的规模比前一次大了许多,一起去的还有大批政府、街道的干部和工作人员,其中还包括了县法院的三十名法警、县武警大队的近百名士兵以及两百人的民兵。
袁春林这次算是把老本全押上了,看来不把城东推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照这样搞下去,老百姓不暴|动才怪,想靠暴力让百姓屈服,太天真了。
随着林枫一声令下,集结在县公安局大院的五百多名干警全副武装地开了出去,警笛声响彻了整个昌田县城。
此刻现场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老百姓纷纷拿出木棍、铁铲等工具和政府这边的人对峙起来;县委办主任季银香手持喊话器,在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保护下站到了一个土堆上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只要她手往谁身上一指,就有法警和民兵冲上去把人押进停在路边的警车里;县人民法院院长邱金虎拿着一叠拘留文书现场办公,抓过来一个就立马签字拘留一个,办事效率空前的高。
季银香这辈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神气过,指谁谁倒霉,这种大权在握随时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她意气风发的站在土堆上指手画脚的时候;远处忽然开过来几十辆警车,虽然警笛声十分刺耳,不过现场太过喧闹,以致于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支突然出现的车队。
看到法警和民兵还在不断的抓人,甚至有一些群众已经被摁在地上挨了打,林枫彻底火了,他拿着对讲机怒吼道:“全体注意,全体注意,001命令,所有干警全部下车,给我把这些欺负老百姓的家伙打出去。”
当五百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警车上冲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民警们挥动着手里的伸缩警棍,拿着防暴盾牌像波浪一样冲进了混乱的人群里;一开始老百姓还以为这些警察也是来抓他们的,正在害怕之时,却发现警察们举着伸缩警棍乒乒乓乓的砸向了抓人的法警和民兵,现场顿时响起了雷动般的欢呼声。
公安局的民警训练有素,绝不是法警和民兵所能相比的,再加上人数和准备的优势,法警和民兵很快就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季银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枫这家伙疯了吗?
当数百名民警举着防暴盾牌排成人墙把群众和政府这边的人强行隔开之后,穿着警服的林枫这才铁青着一张脸走下了自己的雅阁车;七八名手持七九式微冲的警察立刻围到了他周围,靳战东也把手揣进裤兜摸到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上。
“把人给我放了!”林枫怒目圆瞪,指着法院院长邱金虎厉声大喝;邱金虎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纠结,该听谁的?季银香是县委的全权代表,抓人得到了袁春林的首肯,能轻易放了吗?可林枫是政法委书记,说白了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说的话自己敢不听吗?再说了,看林枫今天这个架势就是准备来硬的,自己放人也得放,不放人也得放,依自己对林枫的了解,自己只要敢说半个不字,他会立刻让这几百警察冲过来把自己揍个半死,打完了人还得放。
现在就是一个站队的问题了,要么投靠袁春林、要么投靠林枫,站对了那就平步青云直上九霄,站错了那就板砖砸头死得凄惨。
邱金虎憋得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政治前途的事儿,他实在是不敢轻易下决定。
“邱金虎!你到底放不放人?”林枫此时就像是地狱里的催命阎罗,这雷霆一吼直接把邱金虎吼醒了;机会各一半,可是不答应林枫铁定挨揍,答应了林枫至少安全有保障;一个关系到前途的决定就在这样一个很现实又很荒谬的理由下诞生了。
“放人!”邱金虎拿起手上的拘留文书就撕了个稀巴烂,然后快步跑到了林枫身边,“林书记,我坚决服从你的指示。”
法院一把手都发话了,法警们立刻解开了被抓起来的那些百姓的手铐并把他们带下了警车;现场立刻响起了百姓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而站在另一边的季银香等人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林枫表现得太强势了,以致于让季银香这样自诩为女中豪杰的人物也是打心眼里胆颤,根本不敢上前去和他争论。
法院倒戈了,县武警大队本来就受公安局辖制,所以他们也不敢乱动了,作为临时工被抽调来的民兵们也被公安局的警察给吓傻了,这场闹剧到现在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季银香无奈地摇了摇头,钻进自己的车灰溜溜地走了;她一走,政府各单位的人更是群龙无首,偏偏林枫这时又瞪着眼睛朝他们吼了一句;“还杵在这儿干嘛?等着我请你们吃午饭啊!”
得,几百政府干部就在林枫这路见不平一声吼中作了鸟兽散,数千群众哗啦一下就把林枫和干警们给围上了。
“林局长,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呀!”
“林局长,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林局长,您是我们昌田最好的官了……”
赞美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就连林枫自己都听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拿起喊话器站上了一辆警车的车顶上,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我来晚了,害得大家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对不起大家,我给大家道歉!”说到这儿,林枫恭恭敬敬地朝四方的百姓鞠了一躬。
现场所有的百姓几乎都流泪了,站在前面的一位老大爷红着眼眶对林枫说道:“林局长,你千万别向我们道歉,看到你这样我们心里难受啊!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城东老城就给毁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只有在外面流落街头;林局长,你是个好官,是打心眼里为我们老百姓着想的好官,我们昌田的百姓会世世代代记得有一位公安局长为了我们不畏强权,打跑了要毁掉我们家园的恶人;我代表所有的老百姓,给你道谢啦!”
老人家一说完,扑通一声就给林枫跪下了,现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全都跪下了;林枫赶紧跳下警车,和干警们一起把百姓们劝了起来。
回到警车车顶,林枫拿着喊话器大声道:“乡亲们,请大家放心,只要我林枫还当这个公安局长一天,就绝不允许这些披着合法外衣的地痞流氓来霸占你们的家园;城东旧城是需要改造,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为了满足个别人的私欲而牺牲大家的福利;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总有一天,一座崭新的城东新城会屹立在大家的面前,我和大家一起等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
第九十四章 女人心,海底针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林枫意外地接到了卢晨的电话,让他今晚一定要准时收看《法治地带》节目;这样郑重其事地专门打电话来通知,林枫知道卢大记者今晚肯定有猛料要爆,所以吃过晚饭他和李雅蓉早早地就守在了电视机前。
节目一开始就出现了林枫和袁春林的照片,然后一行巨大的字幕打了出来:百姓利益——县委书记和公安局长的巅峰对决;随后画面上出现了袁春林和林枫在常委会上为是否强行驱离老百姓而激烈争论的视频,接着是卢晨拿着话筒对昌田老百姓的采访,受访群众无一例外的表达了对林枫的赞美以及对袁春林的厌恶,最后卢晨拿着话筒对着镜头做了总结性发言。
“观众朋友们,同样是我们党的领导干部,在关系到百姓利益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和做法却截然相反,俗话说得好,公道自在人心,看了今天的节目,大家会作何感想呢?感谢收看今天的《法治地带》节目,我是卢晨,我们下期再见。”
林枫叼着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完了这期《法治地带》,节目的内容太震撼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就当了一把男主角上了电视,卢晨这一手玩大了。
李雅蓉看林枫皱着眉头一直没说话,道:“好弟弟,你怎么了?今天的节目播出来袁春林肯定要倒霉,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高兴?”林枫苦笑着看了看李雅蓉,道:“我怕倒霉的不光是袁春林,还有这个傻妞卢晨,甚至包括我。”
“何以这么说?”李雅蓉的表情充满了疑惑,林枫淡淡地道:“这次的节目对袁春林来说是个打击,可是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别以为这会让我在老百姓的心里留下一个光辉的形象就够了,在官员们眼里,特别是上级的那些大佬中,他们看到的不光是一个一心为民的领导,还有一个在上级面前飞扬跋扈、不听招呼的下属,而这个,是官场上的大忌讳;如果我要早知道卢晨带了微型摄像机进会场,打死我也不会用这么强势的方式去和袁春林对着干,从这一点上来说,是我疏忽了。”
林枫的冷静让李雅蓉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自己的小男人并不是一个目光短浅、得意忘形的家伙,他考虑问题的方式方法越来越全面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林枫成熟了。
这时林枫露出了一股担忧的情绪,道:“我倒无所谓,有老林家罩着他们现在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道理在我这一边;可卢晨就麻烦了,直接把袁春林拿到电视上出丑,真以为老袁家收拾不了她一个小记者,她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李雅蓉此时却笑了,林枫还以为她在幸灾乐祸,毕竟以前卢晨总是在和林枫作对。
“姐,做人要厚道,看人家要倒霉了你瞎笑个什么劲儿呀?”林枫故作生气的样子在李雅蓉看来萌到了极点,她忍不住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我的好弟弟已经准备英雄救美了,难道我不该笑吗?”
以林枫的性格绝对不会对卢晨坐视不理,看来李雅蓉太了解自己了;林枫轻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次我还真准备出手救她,不过不是现在,我得看对方出什么牌,才好见招拆招。”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林枫的想象,第二天一早,还搂着李雅蓉火热娇躯呼呼大睡的他就被刘星黔的电话给打醒了。
“小枫啊,准备换单位。”刘老爷子一句话就把林枫的瞌睡全给弄没了,换单位?你妹呀,不会挨处分的是我吧;林枫猛地甩了甩头以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道:“刘爷爷,我没听明白您什么意思?”
“哎,昨天晚上那个叫什么《法治地带》的节目让袁老头很是火大,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家里,叽里呱啦的和我说了半个多小时,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们袁家绝没有要和林家作对的意思,这是有心人从中挑拨离间;我后来又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你和袁春林都调出昌田,这件事情已经定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准备去哪儿,我好安排。”
刘星黔的这段话让林枫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卢晨这次的确是闯了大祸,而且这个祸事远比自己预料的大得多。
林家和袁家针锋相对固然是早已公开的秘密,可是把两家的直系子弟激烈争吵的画面拿到电视上去曝光,那就容易给人造成林袁两家全面开战的印象,真要这样,那全国的政坛立刻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林家正处在上升期,虽然实力远超袁家,可袁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捏扁拉圆任人宰割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全面开战的后果固然会让袁家灰飞烟灭,可林家也会因此元气大伤;政治上不要指望对手会心慈手软,趁你病要你命,其余几家只会跳出来趁火打劫,坐收渔人之利;这样的局面林家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当然袁家更不愿意看到,所以老爷子们一商量,决定把双方当事人都调出昌田,迅速给这件事情降温。
而接下来林枫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卢晨,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袁家绝对不会放过她,林家也会收拾她,如果自己不做点儿什么,卢晨将彻底完蛋。
“刘爷爷,那个女记者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事儿还没考虑好,你爷爷也没发表看法,不过上次就是这个女记者胡说八道的诽谤你,所以这次最少也会让她终身不能再干记者了。”
林枫听了心头一跳,他很清楚卢晨对新闻工作的热爱,终身禁止采访,这会要了她的命的,唯今之计也只有把事情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刘爷爷,其实这件事情是我指使她干的,让她把视频拿到电视台去曝光也是我的意思,当时我觉得这样可以打击到袁春林,并没有考虑别的后果,是我的疏忽;所以请您转告一下爷爷,最好不要处理那名女记者。”
电话那头的刘星黔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道:“好吧,这名女记者可以不处理,不过你离开昌田没得商量,小枫,好好想想去哪儿,还有你走后的人事安排,我等你消息。”
昌田倾注了林枫大量的心血,这里的民警、百姓乃至部分官员都让林枫心生牵挂,虽然很不甘心就此离开昌田,可是这件事情到此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自己必须得走。
挂了电话,林枫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李雅蓉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好弟弟,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儿了?”
林枫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掏出了一支烟来叼在嘴上,啪,打火机蓝幽幽的火光点燃了香烟,林枫靠在床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深深地把烟雾吐了出来,眼睛也闭上了。
李雅蓉知道他在想事情,她把头埋在了林枫的胸膛上,感受着这个心爱的小男人温暖的体温和呼吸。
袁春林走了,县委书记一职只能由宋丹妮来接任或者是外地空降一个,而蒲元恪很有可能晋级县长;昌田的很多事情才刚刚起步,蒲元恪又整天上蹿下跳的,如果宋丹妮接任县委书记,不论是职务还是两人之前的特殊关系,方方面面都可以压蒲元恪一头,要是来个空降兵就不好控制局面了,所以县委书记只能让宋丹妮接任。
纪委方面看来得等陈卫民学习回来再安排,目前也只能由罗正生暂时顶着了;至于林枫最关心的公安局方面,陈卫民走了,卢勇资历又不够,没办法,只能让李雅蓉留下。
林枫睁开眼睛,发现李雅蓉正乖乖地蜷缩在自己怀里,他轻轻抚摸着李雅蓉的秀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从参加工作以后几乎就没和李雅蓉分开过,现在留下她来当公安局长,确实不好开口。
犹豫了半天,林枫才咬咬牙道:“姐,跟你商量个事儿。”
李雅蓉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浓情蜜意,“好弟弟,你说吧。”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准确,看她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林枫道:“姐,我要离开昌田了,准备把你留下来接我的班。”
李雅蓉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平静,只是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弄得林枫心里直发毛;没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李雅蓉的性格林枫太了解了,她要是跟你哭跟你闹还好点儿,哭过闹过也就算了,她要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明她是真的生气了。
林枫赶紧坐直了身子,捧着李雅蓉的脸蛋着急地道:“姐,你别这样行吗?这只是暂时的,现在昌田的局面才刚刚打开,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别人来接班了。”
看李雅蓉还是没反应,林枫又道:“我答应你,最多半年,我一定把你调到身边来,行吗?”
李雅蓉猛地抬起头来望着林枫,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眶中已经满是晶莹剔透的泪珠;林枫只觉得心头像被一把刀子横着划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心痛涌了出来,他一把将李雅蓉抱进怀中,搂得很紧、很紧。
怎么办?林枫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如此的慌神,李雅蓉就像一个充气娃娃,在怀里一动也不动;咬咬牙,林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妈的,带李雅蓉走,昌田公安局爱谁谁来管。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兴奋异常的抓住李雅蓉的双臂猛摇了几下,“姐,咱们一起走。”
“你说什么?”李雅蓉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兴奋,林枫的话令她难以置信。
“我说咱俩一块儿走,昌田公安局不管了,谁爱干这个局长谁来干,有卢勇和雷鸣在,出不了大乱子。”
“呜……”李雅蓉猛地一下扑进了林枫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林枫确实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哭了就好,就怕你憋在心里给憋坏了。
不过林枫万万没有想到,李雅蓉哭了一分多钟,忽然起身用手擦干了眼泪,然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好弟弟,姐不走了,姐来接你的班,你放心,有姐在这里乱不了。”
啊!?林枫顿时一头雾水,搞什么飞机,李雅蓉居然主动说要留下,旋即他就明白过来了,一开始李雅蓉会生气是因为觉得自己为了政治利益不惜与她分开,后来看到自己为了她不管不顾之后,她心里也就释怀了;哎!女人心,海底针呐!
第九十五章 新生活开始了
林枫和袁春林要走的消息很快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昌田县委和县政府,所有官员都在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又得重新站队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丹妮就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把林枫叫去了办公室,一同被叫去的还有罗正生。
“真的要走吗?”宋丹妮的语气充满了依依不舍之情,虽然和林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位年轻帅气又有个性的公安局长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然,是否还有一丝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在里面,这个只有宋丹妮本人知道。
“嗯!”林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也是充满了无奈;罗正生叹了一口气,道:“上面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按理说该走的是袁春林啊,为什么要把小林调走?太不公平了。”
罗正生虽然从政多年,但是像这种涉及到高层的政治|斗争他是没法理解的,林枫也不好跟他解释什么,只得道:“罗书记,我走后您要多帮帮宋县长,现在也只有您能出来挑大梁了。”
罗正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公安局怎么办?谁来接你的班?”
罗正生在纪委干了一辈子,可以说纪委他是说一不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公安局这个最大也是最有实权的单位以后会倒向哪边。
林枫笑着安慰道:“罗书记,您就放心吧,李雅蓉副局长会来接我的班,对她您应该很熟悉吧。”
罗正生虽然还不知道李雅蓉是林枫的女人,可是在昌田谁都知道李雅蓉、陈卫民、卢勇、雷鸣这几位是林枫的铁杆,有她来接班,公安局无忧矣。
罗正生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林枫,林枫看了看宋丹妮,正在犹豫接不接,宋丹妮发话了,“抽吧,我受得了。”
呵呵,林枫冲着宋丹妮傻笑了一下,赶紧接过烟来点上,早上急急忙忙出门忘了带烟了,偏偏靳战东也没带,这会儿烟瘾正犯得难受,这下爽了。
林枫很享受的吐出几个烟圈,这才对宋丹妮道:“宋县长,袁春林走了你应该上位了吧。”
“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儿有那资格。”宋丹妮一副无所谓的笑容,林枫却是点头道:“还真就是你,我可是听到风声了。”
宋丹妮心里猛地一震,看了看林枫旁边的罗正生,马上明白过来了;林枫这话明显就是说林家准备支持自己接任县委书记,现在就看自己的态度了,有目前风头正劲的林家支持,再有自己家族鼎力相助,这个县委书记绝对是十拿九稳;只不过罗正生在场,林枫不好明说罢了,林枫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罗正生自己是谁谁谁,可宋丹妮不见得愿意露这个底,林枫这样隐讳的说,大概就是这样考虑的吧。
这个臭小子,心眼还真不少;宋丹妮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宋丹妮一点就透,林枫微微一笑,起身就和罗正生走了出去。
“小林,真的就要走了吗?”罗正生在县委门口紧紧握着林枫的手,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林枫对这个忘年交的深情厚意感动得不行,很想放声高歌: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罗书记,你放心吧,很快咱们就会再见面的,虽然要离开昌田,但我还在鄂北,周末的时候您来看我或者我来看您都很方便,咱们每个月喝几次酒不成问题。”
“好!一言为定。”罗正生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林枫重重地点头道:“一言为定!”
调令很快就来了,袁春林被调至宜江市平鹤县担任县委书记,而林枫则被调至鄂北省公安厅刑警总队担任业务指导处副处长,级别依旧是副处级。
业务指导处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清水衙门,而林枫过去还是担任的副职,不过这都是林枫深思熟虑的结果;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林枫考虑到自己现在最大的软肋就是年纪太轻,要想上位,就必须得做出一番不俗的成绩来;而业务指导处可以亲自参与全省范围的重特大和疑难案件的侦办,正是个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宋丹妮接替了袁春林当上了昌田的县委书记,而县长一职也被蒲元恪接走了;罗正生继续担任县委常委兼纪委书记;李雅蓉则担任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政委一职由卢勇接任,雷鸣也被提拔为了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陈卫民已经拿到了中组部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的录取通知书,下个月一号就要正式去京市报道;蓝燕琳的调任手续还在办理中。
赴任的前一天晚上,宋丹妮、罗正生、陈卫民、李雅蓉、雷鸣、卢勇、靳战东还有刚投靠过来的邱金虎齐聚一堂给林枫送行,一股淡淡的离愁充满了席间,几乎每一个人都喝醉了。
李雅蓉香闺里的大床上,两个人借着酒精的作用抵死缠绵,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过后,两个人都倒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姐,走之前有几个事儿我得给你交代一下。”林枫右手搂着李雅蓉滑璐璐的躯体,左手拿起了一支香烟。
李雅蓉很乖巧的一边帮他点火,一边柔柔地道:“说吧,姐听着呢。”
“城东殴打百姓那群家伙得继续加派人手抓回来,幕后黑手也必须揪出来;你刚刚上任,群众很容易拿你来和我作对比,你一定要做得比我好,这样才能在老百姓心里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和地位。”
“嗯!”李雅蓉把头靠在林枫的胸膛上,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还有,蒲元恪这小子城府深,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不是袁春林这种傻子能比的;以后和他接触你得多长个心眼,遇事最好和宋书记还有罗书记商量一下,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放心吧,姐又不是傻子,蒲元恪想整我没那么容易。”
林枫点了点头,又道:“蓝燕琳再过不久会到昌田纪委工作,今后在昌田就得麻烦你多照顾她了,要不让她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
蓝燕琳和李雅蓉都是齐山县公安局出来的,对于她的遭遇李雅蓉非常同情,当然她也知道林枫和蓝燕琳那点儿猫腻,所以林枫此时提出来,李雅蓉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爽快的就点头答应了。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共赴巫山,所以两个人没聊两句又搅在了一起;漆黑的夜非常宁静,唯有男人女人的喘息声和那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第二天一大早,靳战东开车过来接林枫来了;除了几件警服,林枫没有带过多的行礼,反正去汉江就跟徐美丽住一块儿,她那儿什么都有。
出门前李雅蓉死死抱住林枫不肯松手,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脸庞;林枫一边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珠,一边忍住离愁强笑道:“姐,别哭嘛,我就在汉江,走高速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要不你来看我也行啊。”
李雅蓉抱着林枫不住地小声抽泣:“我知道,可人家就是舍不得你,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分钟好吗?”
林枫能说不好吗?他也紧紧搂着李雅蓉,说真的,他也不想走;结果这一抱就是将近半个钟头,直到李雅蓉抹着眼泪道:“走吧,美丽姐他们还在汉江等着你呢。”
看着林枫的背影坐上车子,李雅蓉轻轻抬起手来挥了挥,林枫没有回头,而是对靳战东道:“开车。”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冲下车子不走了;姐,我会想你的,林枫的眼眶红了,却发现靳战东微笑着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枫少,其实你完全可以把雅蓉姐带在身边,何必呢?”
“你不懂,待在我身边雅蓉姐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小女人,仕途上很难成长;我需要她独当一面,这也是为了她好。”
靳战东点点头没有说话,政治上的事情他永远不懂,也不需要懂,保护好林枫的安全才是他唯一需要做好的事情。
“枫少,你看!”快到高速公路入口时靳战东喊了起来,林枫抬头望去,道路两边全是听到消息前来为他送行的群众,《法治地带》那期节目一播出,老百姓们才知道林枫为了他们在常委会上和袁春林是如何激烈的争吵的,这样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干部走了,他们打心眼里舍不得。
“停车。”林枫走下车去,群众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直接把高速路的入口给堵上了。
“林局长,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这一走我们昌田的百姓可怎么办呀……”
“林局,留下来吧,要不我们去市里甚至省里请愿去。”
林枫微笑着和几个群众握了手,道:“乡亲们,我林枫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家的信任和厚爱,我谢谢大家了。”
说完他双手抱拳,对着四周的群众举起手来致敬;“请大家把路让出来,不能因为我影响了正常的交通;我虽然走了,但昌田是我林枫的第二故乡,昌田的事儿就是我林枫的事儿,大伙儿以后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尽管到汉江来找我,我一定尽力为大家排忧解难。”
当然这个时候林枫也不忘替李雅蓉打广告,“新任的公安局长李雅蓉同志是我的老搭档,对于她的能力和为人我非常了解,大家以后有事儿也尽管可以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能够为大家服好务的。”
“乡亲们再见!”林枫弯腰九十度朝群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就上了车;老百姓太热情了,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高速路口还停着几辆车,宋丹妮等人都默默地站在车子旁边注视着林枫;林枫没有下车,他摇下车窗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告别;车子鸣着喇叭驶上了高速公路,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九十六章 想进常委
汉江的高速公路下道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和三辆黑色的奥迪A6正静静的停放在路边,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熟美女子正和一群穿着警服的男子在焦急地等待着。
今天来接林枫的除了徐美丽,还有杨建和龚兆峰;林枫今天去新单位报道,杨建是特意把厅长大人拉过来压场子的;而龚兆峰也一直在揣摩林枫的身份,别的不说,就凭他能搬得动刘星黔这块金字招牌,自己就必须得和他多接触;再说了,林枫这小子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龚兆峰打心眼里佩服,这小子牛啊!
因为龚兆峰亲自出面,所以龚兆峰的铁杆,省公安厅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陈剑喻也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副厅级和正处级的领导。
徐美丽似乎是最急的一个,她不停地看着手表,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急死人了。”
杨建笑道:“别急嘛,估计是路上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徐美丽急了,掏出手机就准备给林枫打电话,就在这时,杨建把手往前面一指,兴奋地道:“来啦!”
徐美丽一看,林枫的车刚刚驶出缴费通道,正朝自己这边开过来,她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带着一群人急忙迎了上去。
因为龚兆峰和其他省厅的领导也在场,徐美丽强忍着没有扑进林枫怀里,反正这下小男人在汉江工作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缠绵。
林枫朝徐美丽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龚兆峰大声道:“龚厅长好。”
“小林你好,你能到刑警总队工作我很高兴啊,相信有你的加入,我们省的刑侦工作一定能更上一个新的台阶。”
“不敢当、不敢当……”林枫一边笑一边和龚兆峰握手;这时杨建走了过来,轻轻一拳打在林枫的胸口,哈哈笑道:“枫少,听说你要去刑警总队工作可高兴死我了,今儿中午我请你喝酒,咱们哥儿俩不醉不归。”
“行,一人两瓶茅台,必须喝完!”
“你可真会敲诈哥哥我,得,今儿我豁出去了,咱们就喝茅台。”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一旁的龚兆峰搭腔道:“杨副厅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请林副处长喝酒居然不叫上我,你小心我给你小鞋穿。”
听龚兆峰这意思中午喝酒他也想来,正好,能把龚兆峰这样的实权人物拉过来林枫正求之不得,不想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枫呵呵笑道:“好,有龚厅长加入就更热闹了,这样,中午我请客,算是给我一个巴结领导的机会,千万给我个面子。”
“你这小子,还真会找机会。”龚兆峰指着林枫一边笑一边摇头,林枫回头对徐美丽道:“姐,我先去报道,你安排一下酒席。”
徐美丽点头道:“就去阎光头那儿吧,他新接下来一个五星级酒店,环境很不错的。”
林枫倒是没想到阎光头的速度这么快,他点了点头,然后和龚兆峰、杨建等人上了车,直奔刑警总队而去。
刑警总队目前还没有总队长,工作都由政委蒋富源主持,一个小小的业务指导处副处长上任,省厅厅长和分管刑侦的副厅长还有政治部主任全都来了,这个林枫果然牛叉,蒋富源表示压力很大。
而业务指导处处长肖昆山压力更大,能搬动这么多大佬来压场子,这个林枫的后台得有多硬啊,再说了,通过电视肖昆山也知道林枫的脾气有多硬,有这样一位有背景又有能力还有脾气的人做下属,自己这个正职估计会比较惨。
算了,我肖昆山年纪也差不多了,就想平安退休,以后这儿你是老大,我就是一打酱油的;肖昆山在官场混了几十年,官虽然不大,可是官场上的门门道道那是门儿清,今天林枫摆出的这个阵势已经直接促使他交权了;交了权兴许还能在这个位置平平安安待到退休,不交权硬顶,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政治部主任亲自宣布任命决定,省厅厅长、分管刑侦的副厅长以及总队政委轮流讲话,这样的阵势也足够让业务指导处的其他人服软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以后这里林副处长才是老大,他说了算。
任命大会开完也快中午了,一行人直接把车开到了阎光头新接下来的凯申大酒店。
凯申大酒店这名字是阎光头取的,据说他还专门去找得道高人算过,另外他还成立了一家凯申国际娱乐公司,这家酒店就是凯申国际娱乐公司的第一个产业。
本来这是一家香江公司在汉江刚修好的超豪华五星级酒店,建筑面积达到了八万平米,其中地上面积六万五千平米,地下一万五千平米,有三十九层楼高,餐厅、游泳池、网球场、健身馆、KTV、水吧等等一应俱全,装修绝对算得上富丽堂皇;不过那家公司的经营出了点儿状况,在急缺资金的情况下,被阎光头花了六个亿捡了个便宜买走了。
听说林枫要在这里请客,阎光头直接把酒店的中餐厅清了场,安排了一群最漂亮的服务员和三名特级招待师进来服务,而他自己也早早地和徐美丽等在了酒店门口。
来吃饭的人不多,就只有林枫、杨建、龚兆峰、陈剑喻、蒋富源、肖昆山以及靳战东七个人,算上徐美丽和阎光头,一张大桌子坐下来显得稀稀拉拉的。
山珍海味和特色佳肴摆了满满一桌,每人面前还放着一包黄鹤楼1916;阎光头笑得无比灿烂,掏出自己的名片挨个儿发,和名片一起的还有一张金卡。
“各位领导,小弟刚把这儿接下来,以后还得麻烦各位多多关照;您几位要过来玩尽管招呼,费用全免。”
阎光头这小子倒挺会做生意的,林枫笑了笑没有作声,正准备去端面前的茅台,一位长相秀丽的特级招待师就把茅台举了起来,“先生您坐,我来就行了。”甜美的微笑,优雅的动作,果然有特级招待师的范儿。
林枫毫不拘束,端起酒杯就和杨建、龚兆峰、陈剑喻三人喝上了,倒是蒋富源、肖昆山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陪这样牛叉的下属吃饭,这滋味太难受了。
倒是林枫看出了他们的不自在,他频频主动的给二位敬酒,丝毫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架势来,渐渐的让蒋富源和肖昆山打消了心头的顾虑,这个林枫还是挺会为人处事的,不错。
这顿酒席吃得众人大呼过瘾,由于都基本上喝得差不多了,于是龚兆峰就给大家放了半天的假,下午集体休息;阎光头赶紧把众人领到了楼上的洗浴中心,喝了酒泡泡脚,舒服。
阎光头安排泡脚的地方都是两人一间的小包房,龚兆峰故意和林枫躺在了一个包间里,林枫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两个洗脚小妹端着水进来就开始给二人洗脚,龚兆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似乎是睡着了,林枫心里却知道,有外人在咱们这位厅长大人不方便说话;所以才洗了没多久,林枫就示意二人出去了。
果然,两个洗脚小妹刚出去带上门,龚兆峰的眼睛就睁开了;林枫很适时的递了一支烟过去,龚兆峰也看出来林枫知道自己的打算,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他笑着把烟含在了嘴里点上火,深吸一口这才道:“小林,怎么想着到刑总的业务指导处去了?
林枫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嬉笑道:“在昌田混不下去了呗。”
龚兆峰悠然一笑,用手指了指林枫,道:“你小子别跟我打埋伏,你有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是不想离开昌田,谁还能搬得动你?”
林枫听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心下暗道,厅长大人,这回您还真说错了,我确实不想走,可我不走行吗?龚兆峰是想看看林枫究竟有多大的背景,而林枫也想知道龚兆峰究竟要单独和自己谈什么,此刻双方都在摸对方的底牌。
先给龚兆峰说说老实话,抛砖引玉,再看他的底牌;“龚厅长,其实之所以到刑总的业务指导处去,主要是我想锻炼一下自己,您也知道,我太年轻了,没有突出的成绩,我上不去。”
“哦,是这样!”龚兆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林枫这话的意思他听出来了,我们家有关系,我就想当大官,只不过年纪太小不好提拔,所以想在刑总的业务指导处混点儿成绩。
这小子家里究竟是干嘛的?和刘星黔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想到这儿,龚兆峰叹了一口气,道:“哎,谁不想提拔,你别怪我喝了酒说胡话,这么说吧,你是年纪小没资历,我呢?却是年纪够了资历有了,就是朝中没人;你说说,我这厅长都当了快两年了,还是个省长助理,凭什么就不让我挂常委?”
明白了,龚兆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进常委,可惜没后台;林枫没有说话,而是深吸了几口烟,如果自己帮忙把龚兆峰送上常委的位置,他会投桃报李吗?
龚兆峰此刻表面装醉,心里却紧张得要死,进常委可不是小事儿,这小子真有能耐帮我吗?
包间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各自揣着心思在抽闷烟;一分钟以后,林枫率先打破了平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回我就先拉你一把,你要敢过河拆桥我收拾你丫的。
“龚厅长,其实进常委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们家还有那么一点儿关系,要不我去帮你活动活动吧?”
龚兆峰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精光,“真的!?小林,你可别寻我开心。”
林枫笑道:“您可是本省公安的最高长官,我还得跟您混饭吃呢,我敢吗?”
龚兆峰闻言兴奋得坐了起来,正色道:“好,需要什么你尽管说,真要帮了我这忙,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
第九十七章 玩高调的许书记
龚兆峰是省公安厅厅长,他进常委只能当政法委书记一职,而现任鄂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屠烨是岳系干部,要想帮龚兆峰上位,就得先叫屠烨让位,可是人家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让人家走啊?看来这个事情得跟刘老爷子通个气才行;鄂北是现在几家的必争之地,要动岳家的人,特别是省委常委这样的关键性人物,必须沟通好。
刘星黔接到林枫的电话很高兴,可是一听林枫说想让屠烨走人,他马上表示了反对;“小枫,屠烨动不得,岳家在鄂北实力本来就不强,屠烨走了岳家人一个省委常委都没了,他们肯定不干;再说目前我们和岳家没有明显的利害冲突,如果贸然动了屠烨,引起岳家的反弹,得不偿失啊!”
其实这些问题林枫也想到了,可是不把龚兆峰推进常委就把他拿不下来,自己已经在龚兆峰面前放了话,真要做不到不但少了一个助力,弄不好还得把龚兆峰给得罪了,人家毕竟是公安厅长,要想刁难自己可是很容易的。
“刘爷爷,你看这样行不行,屠烨的省委常委可以不动,只要他把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让出来就行了,您再想办法把龚兆峰提上去当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可以,但是鄂北省委总共十三个人,现在都是满员状态,龚兆峰要提上去,就必须弄走一个,你说说看,让谁走?用什么理由让他走?”
目前鄂北省委十三个人地方系以省委书记翁璋庭为代表,占有六人;林系以张易成和吕谏生为代表,占有两人;蒲系干部也是两人,岳、宋、袁各一人;如果真要弄走谁,那只能在蒲袁二系这三个人中找,他们分别是蒲系的省委副书记吴开灿、省宣传部部长郑曙光以及袁系的省组织部部长闵学春。
要想动这三位,非得有个合适而且过硬的理由才行,而最现实的就是查贪|腐或者涉嫌刑案让他们落马;可是证据呢?
林枫很郁闷的挂了电话,穿着紫色吊带睡衣的徐美丽已经像一条美女蛇似的缠了上来,媚眼如丝地道:“宝贝儿,我要!”
妈的,帮龚兆峰进常委的事儿明天再说,先把眼前这妖精办了再说;林枫很麻利的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小裤衩扒了下来,翻身就把徐美丽压在了身下,身子用力往前一挺,徐美丽立刻疯癫狂乱的浪|叫了起来……
业务指导处在刑警总队办公楼的八楼,肖昆山给林枫安排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装修和办公器具自不用说,特别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显得大气又明亮,这环境真不是以前在昌田县公安局能比的。
“林副处长,你看看还缺点儿啥不?我马上叫人给你置办。”肖昆山的模样活像一个跑腿的秘书,谁也看不出来他才是这里的一把手。
林枫很客气的摇头道:“谢谢,够好的了。”说完他递了一支烟给肖昆山,道:“肖处长,我是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不是很熟悉,在工作中还得您这个老前辈多支持、多指点。”
肖昆山见林枫说话客气,不由大生好感,当下便道:“林副处长,你太客气了,你是全省乃至全国著名的刑侦专家和英雄模范,能力比我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就是痴长一些岁数罢了。”
肖昆山把林枫好好的粉饰了一番,林枫无奈地笑了笑,不想却听他道:“林副处长,你是真不该来咱们业务指导处。”
林枫闻言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
“咱们业务指导处在整个刑总那就是个典型的清水衙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上级领导不重视咱们,出去了下面的基层单位也没人搭理咱们,除非有特别重大的案件上面催着破,否则他们情愿把案子放在那儿等个几年也不愿意来找咱们;再说了,就算咱们去了很多时候咱们的意见也被他们束之高阁,咱们只有指导权,却没有决定权。”
肖昆山这么一说林枫算是明白了,基层的办案单位一般都不愿意来找业务指导处,因为这样会显得他们的侦破工作很没有水平;而指导和决定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指导人家可以不听你的,最多就是把你的意见作为一个参考而已;看样子这个业务指导处的地位颇为尴尬,得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才行。
送走了肖昆山,林枫叫秘书小李送来了全省近期的刑侦简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翻看,他要找一个案子出来立威,把业务指导处的名声打出去。
看着看着,一个案子进入了林枫的视线——鄂北省樊阳市亿万富豪李长信被杀案;李长信是汉江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个人资产至少也有五个亿,两个多月前他去樊阳市洽谈业务,不想却被人在樊阳郊区的一条僻静小路上发现了他的车子,而李长信本人也身中数刀,尸体就在驾驶座上。
此案至今未破,林枫立刻把电话打到了杨建那里,当天下午,樊阳市公安局局长许滨湘被杨建请到了省厅喝茶。
许滨湘一进门,杨建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许局长,李长信被杀那个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杨建在电话里已经说明了自己要过问李长信被杀案,所以许滨湘是带着案件材料过来的。
“杨副厅长,根据我们的调查,案件的侦破工作取得了一些进展;这个李长信平时为人和善,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因此基本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另外我们发现他的手机不见了,车子里和他的衣服口袋里也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现金,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出门怎么可能不带现金呢,所以我们认定这是一起图财害命的抢|劫杀人案。”
杨建听了眉头一皱,大声道:“我问你案件的进展,嫌疑人是谁?锁定了没有?”
“犯罪嫌疑人正在锁定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锁定中?怎么锁定的?有具体的线索了吗?下一步的侦查重点放在哪儿?”
“这个……”许滨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支支吾吾地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杨建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想靠糊弄可是不行的。
杨建丝毫不给他面子,当即拍了桌子,怒气冲冲地道:“整整两个多月了,就只查出这么一点儿东西,简单的给案件定了一个性而已,你们樊阳市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
看到杨建发飙,许滨湘脸都吓白了,他赶紧赔笑道:“杨副厅长,你消消气,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回去我就亲自督战,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犯罪嫌疑人给找出来。”
“最短的时间,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等到我退休?”杨建步步紧逼,许滨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得连声笑道:“用不了这么久,最多三个月,这案子一定给破了。”
“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杨建冷笑一声,道:“行了,我找人帮帮你,林枫听说过吧?”
林枫这个名字在公安系统名气太大了,许滨湘当然听说过,他呵呵笑道:“当然听说过,昌田的林局长可是咱们鄂北警界的精英,少年英雄啊!”
“他现在已经不在昌田当局长了,他调到刑总业务指导处当副处长去了,这个案子我会派他去樊阳协助你们;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林副处长的意见你们必须充分听取和完全信任,谁要敢阳奉阴违、不听指挥,贻误了战机,到时候可别怪我杨某人不给面子。”
许滨湘赶紧点头,连声称是;杨建道:“你去刑总业务指导处接林副处长吧,我给他去个电话。”
点头哈腰的从杨建的办公室出来,许滨湘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那是给吓的。
李长信虽说是亿万富豪,可他被杀一案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的效应,为什么时隔两月之久会得到省厅领导的直接关注,甚至不惜把自己叫去省厅斥责了一番,难道是李长信的家属找人托了关系?许滨湘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许滨湘就在琢磨这个事儿,倒把林枫这个关键角色给忽略了,在他看来,林枫不过是因为名气大而被杨建点了名,此案中他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樊阳是地级市,而许滨湘不光是公安局长,还兼着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那是实打实的副厅级,而林枫不过是个副处,虽说杨建一再提醒他要注意听取林枫的意见,可一进了林枫办公室的大门,许滨湘就开始高调了。
林枫很热情的给许滨湘递了烟倒了水,许滨湘却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简单的嗯了一声,可以说连正眼都没看林枫一眼;级别不同不说,自己比林枫早参加工作二十年,算得上是老前辈了;再者说了,从一个有实权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被平调到业务指导处这样的清水衙门当副手,想来这个林枫也没多大的背景,跟这种小毛孩子实在是没什么可客气的。
林枫还在看案卷,许滨湘就在一旁夸夸其谈,张口闭口就是小林呐,我如何如何,这个案子又该如何如何,完全是一副领导指示下属的感觉,本来刚才林衙内就有点儿不爽了,这下直接把他惹毛了。
林枫合上案卷,随手就扔在了许滨湘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站起身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跟我玩高调,你许滨湘可算是找错人了。
许滨湘一开始还以为林枫是有事临时出去一下或是上个厕所什么的,可足足在办公室被凉了半个钟头以后,他坐不住了;跑出去一问,一位业务指导处的民警告诉他,林副处长下班了,半个小时前就开车走了。
许滨湘心里那个气呀,好你个林枫,下班也不招呼一声,害我足足等了你半个小时;他直接跑去了肖昆山的办公室,而且一进门就发了火。
“肖处长,林枫这是什么态度?我到你们业务指导处来请他研究案子,他却把我凉在一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们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找你们总队领导,要不就去找省厅领导;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枫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对我摆这么大的谱。”
肖昆山一开始见许滨湘怒气冲冲的进来心里还有点儿发憷,毕竟人家还是一个地级市的常委,可一听说他是来告林枫的状,肖昆山乐了。
本来业务指导处平时就被这些基层单位的领导当孙子看待,今天许滨湘又是直冲肖昆山的办公室,肖昆山心里早就憋着火;这下好,你自己要来找死,我送你一程。
肖昆山很是装模作样的说了一番林枫的坏话,“许书记,林枫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儿名声,在我们业务指导处那是横行霸道惯了,反正我是管不住他,要不你去找我们总队领导反映反映,或者干脆直接去找省厅领导说说,这样的人就该狠狠收拾他一下,免得他自以为了不起,鼻子都顶到天上去了。”
第九十八章 奔赴樊阳
被肖昆山一通**汤灌下去,许滨湘彻底懵了,从业务指导处出来,他径直朝省厅去了;而肖昆山则在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林枫汇报情况,林枫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肖昆山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漂亮啊,借着自己的手收拾了许滨湘不说,自己还得感谢他,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鬼主意确实有点儿多。
不过自己过问李长信被杀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打算立威的,既然许滨湘自己要往枪口上撞,就成全他好了;因为自己是杨建推荐的,估计许滨湘也不敢再去找杨建告状,毕竟这样做有损领导的面子,所以他很有可能直接跑去找龚兆峰;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也来玩一手借刀杀人,让龚兆峰收拾丫的。
林枫猜得一点儿也没错,许滨湘果然直接去找了龚兆峰;在龚兆峰面前,许滨湘乖得就像一只兔子,可告起林枫的状来,许滨湘却是另一番嘴脸。
“龚厅长,您给评评理,这林枫像话吗?我专程跑去刑总业务指导处找他研究案子,又没招他又没惹他,他却把我凉在那儿直接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警察,他一个副处级凭什么这么大套,他把我们这些基层来的人当什么了?”
听完许滨湘的话,龚兆峰的脸色变得铁青,好你个不开眼的东西,林枫身上可有关乎我仕途的大事儿,你却跑到这儿要告他的状,行,看老子这次怎么收拾你。
许滨湘还以为龚兆峰的难看脸色是被林枫给气的,正琢磨着再添油加醋说点儿林枫的坏话,不想龚兆峰却开口问道:“是个什么案子?拿给我看看。”
接过许滨湘递过来的案卷,龚兆峰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刻钟以后,龚兆峰忽然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把案卷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混账!这么重大的恶性杀人案,死者又是我省的著名民营企业家,两个月过去了就查出这么一丁点儿东西,你们樊阳市公安局是吃干饭的?”
龚兆峰的突然发飙让许滨湘措手不及,他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道:“龚厅长,这个案子确实有些难度,可这不是我们工作不努力,实在是没有线索啊!”
龚兆峰冷哼一声,指着许滨湘怒道:“两个多月时间,一点儿新的案件线索也没发现,此案可以说是毫无进展,破不了案子只能说明你们樊阳市公安局无能,你许滨湘无能,要是每个案子都有现成的线索摆在那儿,要我们警察来做什么?不想着如何破案,你却有时间跑到我这儿来告林枫的状,我看你闲得很嘛;行,你既然这么闲,我就让你闲个够,你马上停职检查,到省厅政治部参加诫勉学习。”
许滨湘闻言彻底懵了,明明自己是原告,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成被告了,还被省厅老大直接宣了判;他急忙想解释:“龚厅长,我……”
“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龚兆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许滨湘的话,道:“这个案子再让你们办下去,破案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现在刑总直接接手这个案子,我让你看看人家林枫是怎么破案的。”
现在许滨湘更懵了,让林枫来破这个案子?你不是要告林枫吗?我偏偏让他来接手这个案子,龚兆峰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恶心许滨湘。
这时龚兆峰又道:“你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来告状,林枫的为人我比你了解,要不是你许滨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人家不会那么对你。”
话说到这儿,许滨湘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自己之前的猜测全是错的,龚兆峰、杨建这些人全是林枫的后台呀,一想到自己踢到了多大一块铁板,许滨湘心里那个悔呀;可惜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无奈的接受现实,乖乖地停职检查去政治部参加诫勉学习去了。
当天下午,省厅发出一则通知,李长信被杀案正式移交省厅刑警总队办理,同时成立专案组,由林枫担任组长;另外樊阳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许滨湘因破案不利被勒令停职检查,去省公安厅政治部参加诫勉学习,樊阳市公安局日常工作由政委黄培德暂时主持;也就在当天下午,林枫率领刑警总队抽调的二十名专案组成员驱车三百多公里赶到了樊阳这座鄂北省的第二大城市。
许滨湘是怎么倒的霉黄培德心里清楚得很,所以面对林枫这位省厅领导的红人,这次他是给足了面子,早早就带着樊阳市公安局的一帮领导等在了高速路出口。
当林枫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黄培德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紧紧握住林枫的手道:“林副处长百忙之中来指导我们樊阳的公安工作,我们全局上下真是欢欣鼓舞,欢迎欢迎啊!”
林枫这人就是这样,你给他面子,他也给你面子,面对着热情相迎的黄培德,他也是笑得灿烂,道:“黄政委您太客气了,您是老前辈,我哪儿有资格来指导您的工作,不过是大家齐心协力,争取早日破案罢了。”
“是是是……”黄培德听了连连点头,道:“林副处长一路舟车劳顿,我在酒店略备薄酒给各位接风洗尘,请吧!”
林枫现在可没心思喝酒,李长信被杀一案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案子本来线索就少,多拖一天破案的机率就少一分,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于是他道:“黄政委,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案子要紧,你们公安局应该有食堂吧?”
黄培德点了点头,林枫道:“那好,就麻烦您通知食堂给我们下点儿面吃就行了,吃完咱们开个案情分析会吧。”
哪一次省厅的人下来不喝得人仰马翻的,唯有这位年轻的林副处长一来就要开会,人家可是省厅领导跟前的红人,真是人跟人不能比,林枫这样的工作态度让黄培德很是钦佩。
草草吃过晚饭,专案组和樊阳市公安局的一群人聚在了会议室开会,首先是由樊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邱邦介绍案情。
“林副处长、黄政委、各位领导,此案发生在今年的四月十号,当时李长信一个人从汉江开车到樊阳来和我们本地的西关镇洽谈业务,他准备在西关镇搞一个大型的养殖基地;当天中午西关镇的书记和镇长请他在镇上的一家饭店吃的饭,李长信只喝了两杯啤酒,随后又在镇政府逗留了一个小时左右,下午三点一刻准时从镇政府离开的;而他的车子和尸体是在两天以后被一位当地抄近路回家的村民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发现的,根据法医对李长信胃内容物进行的分析,他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四月十号下午的四点到五点之间,而发现他车子和尸体的地方距离西关镇政府差不多也要一个小时车程。”
林枫叼着烟,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李长信一到被害地点就马上被人杀了,几乎没耽搁。”
邱邦点点头,道:“对,应该是这样。”
林枫又问道:“那条僻静的小路是不是西关镇回汉江或者回樊阳市区的必经之路?”
邱邦摇头道:“不是,从西关镇回汉江必须经过樊阳市区,而从西关镇到樊阳市区有一条省道,并不需要去那条小路。”
林枫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大声道:“那么本案的第一个疑点就来了,李长信来樊阳只是洽谈业务,业务谈完了就应该直接回汉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路上?李长信的通话记录查了没有?”
邱邦道:“查过了,李长信从西关镇政府出来到他遇害这段时间他就只接过一个电话,是他老婆白玉芬打来的,通话时长只有四十三秒;我们找白玉芬核实过,她说是打电话给李长信问他什么时候到家,好做晚饭。”
四十三秒,对于一个普通的询问电话,这样的通话时间完全说得过去,林枫想想觉得没什么疑点,就道:“李长信遇害的时候车上都有什么东西?”
邱邦道:“李长信的手机和钱都不见了,所以我们定性的是抢|劫杀人。”
林枫闻言眉头一皱,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车里和李长信的衣服口袋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邱邦想了想,道:“有李长信的驾驶证、行驶证等证件,还有这次洽谈业务的一些资料,别的没什么了。”
“没什么了?我问你,李长信从汉江开车过来应该是走的高速公路吧,他的缴费单据在不在?缴费单据上有他上高速路和下高速路的时间,你们去查高速公路的监控录像没有?”
邱邦摇了摇头,林枫又问道:“西关镇政府安装有监控设备吗?如果有,你们去调取了吗?”
邱邦还是摇头,林枫火了,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桌子,怒道:“没有!一个线索本来就少的故意杀人案,凡是涉及到被害人生前所有活动的监控录像我们都应该在第一时间提取到,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我说没有,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你邱邦就是这样当的刑警支队长吗?”
“我……”邱邦被林枫训得脸红耳赤,实在是找不到辩驳的词来,林枫指着邱邦道:“你给我出去,你这样的人用着我不放心。”
邱邦也火了,站起来指着林枫吼道:“姓林的,别以为你是省厅派下来的就了不起,你一个副处凭什么叫我一个正处出去,老子当警察那会儿,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吃奶呢!”
黄培德一看两人吵了起来,连忙起身当起了和事老,他先是对林枫赔笑道:“林副处长,邱支队长就是这么个驴脾气,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接着他又朝邱邦吼道:“混账,林枫同志是专案组组长,你就应该听他的,这关级别什么事儿,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呢?”
林枫很明白黄培德的意思,他是怕自己拿邱邦开刀,收拾许滨湘都如探囊取物一般,何况一个小小的刑警支队长。
林枫朝邱邦冷笑了一下,道:“行,我给黄政委一个面子,先不处理你,等到案子查清楚了,我要你心服口服的认错。”
第九十九章 缺口打开
高速公路和西关镇政府都有监控录像,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西关镇政府的监控录像却只能保存一个月,因此没有提取到;而高速公路的监控录像保存时间却是三个月,要是再晚几天,这里的监控录像也没有了。
在樊阳市公安局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林枫和专案组成员聚精会神地看着高速路的监控录像,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疑点。
李长信是遇害当天的早上六点零五分从汉江上的高速公路,在他的车子后面上高速的是一辆车牌为鄂A38XXX的黑色捷达轿车,因为当时天还没亮,监控比较模糊,无法看清楚车子里有几个人,但绝对不止一个。
九点一刻李长信从樊阳市下道,而那辆车牌为鄂A38XXX的黑色捷达轿车在九点十六分也从樊阳市下了道,这不能说是个巧合;而从监控录像上可以看出车上有四个人,虽说后排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排两位都戴着墨镜,还戴着鸭嘴帽;四月份的早上阳光根本就不刺眼,戴墨镜绝对不是为了避光,当然更不可能是装酷,这样的打扮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怕被人认出来。
林枫当即指示,立刻查清这辆车牌为鄂A38XXX的黑色捷达轿车的所有情况。
黄培德也在技术科看录像,此刻他心里不住地感叹,这样重大的线索居然就因为工作的疏忽大意放过了,太丢人了;他回过头看了看同样也在看监控录像的邱邦,此刻他的额头早已是冷汗直冒,他知道,这次出现如此重大的疏忽,自己的仕途多半是完了。
从技术科出来,邱邦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不想却被林枫走后面叫住了。
邱邦以为林枫肯定要挖苦自己一番,不想林枫却递过来了一支中华烟,“邱支队长,心里不好受吧?”
邱邦接过烟吸了两口,苦笑道:“林副处长,说吧,打算怎么处分我?”
林枫笑得很灿烂,但绝对看不到半点洋洋得意或轻蔑的表情;“处分先搁着吧,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好好工作,争取将功补过;另外昨天我也是气昏了头,所以没有注意自己的态度,给你道个歉。”
落井下石和雪中送炭完全给人的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而林枫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雪中送炭,邱邦的鼻子忽然酸了,他又猛吸了两口烟,强忍着没让泪水滑出来,好半天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林副处长,啥也不说了,今后你就瞧好吧,我邱邦要是再出幺蛾子,就不是人养的。”
林枫笑着拍了拍这位比自己大了快二十岁的老警察,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辆车牌为鄂A38XXX的黑色捷达轿车的情况很快就查清了,牌照是假的,而整个汉江市像这样的黑色捷达轿车少说也有几千辆,靠摸排根本无法查清,本来有很大希望的线索忽然一下子就断了。
专案组和樊阳市公安局的一群人聚在办公室里,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林枫皱着眉头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他在想下一步怎么办?想着想着,忽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接着原本苦着的一张脸立刻笑了起来,只听他兴奋地道:“同志们,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嫌疑人是从汉江就尾随李长信到的樊阳,那么这个案子真的是抢|劫杀人吗?要知道从汉江到樊阳再到西关镇,沿途不是高速路就是省道,过往车辆那么多,他们凭什么敢抢|劫杀人;还有,之前我们曾经讨论过一个重大的疑点,那就是李长信为什么会把车开到不是必经之地的那条小路上去,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有人把他引过去的。”
这时邱邦也一下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林副处长说得对,我刚刚也想到一个疑点,李长信是早上六点刚过就从汉江上了高速公路,那他从家里出门应该比这个时间更早,难道是嫌疑人彻夜蹲守在李长信家门口?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能跟踪到李长信的行踪。”
破案就是这样,一旦缺口打开,就会越拉越大,本来林枫想得还没那么深,经过邱邦这么一说,林枫的脑海中却是豁然开朗,他也兴奋地站了起来。
“同志们,邱支队长的话提醒了我,大家应该还记得,李长信从西关镇政府出来一直到被害只接过他老婆白玉芬的电话,虽然时间很短,但之前我们却一直把这个案子定性为抢|劫杀人,因而忽略了白玉芬的嫌疑,如果不是抢|劫杀人,那么白玉芬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因此我建议立刻把侦查重心放在调查李长信和白玉芬之间的关系上来,尤其要查清楚白玉芬和李长信之间是否有矛盾,两个人在外面有没有情人,李长信的公司平时是由谁在负责这类情况;如果真是老婆杀老公,要么是谋夺家产,要么就是在外面有情人了,或者是夫妻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除此三种也没其它原因了。”
三天以后,一条条重要线索反馈了回来,而其中有一个情况引起了林枫的特别注意,那就是白玉芬和鄂北省组织部部长闵学春通话频繁,有的时候甚至三更半夜还在打电话,通话时间长的有一两个小时,看来这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林枫笑了,正愁不好安排龚兆峰进常委,这下算是捡着大便宜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闵学春极有可能是白玉芬的情夫,就算他和李长信被杀一案没有瓜葛,弄他个生活作风问题把他这个常委给撸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李长信住宅的监控录像;李长信住在一个高档的别墅区里,里面和小区四周都安装有监控录像,可谓是全方位覆盖;从提取到的监控录像来看,李长信是当天早上五点半开车从小区出来的,而小区里面和四周并没有发现那辆黑色的捷达轿车。
更重要的是,有一个探头正好对着李长信住的别墅,可以模糊的看见有一个女人在打电话,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那是白玉芬;而白玉芬的手机在那个时间段并没有通话记录,由此林枫断定,白玉芬一定是用了另外的号码去通知嫌疑人李长信出门了;至此,白玉芬的作案嫌疑进一步上升。
虽然这个案子十有**是白玉芬雇人谋杀亲夫,可惜没有证据,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直接杀害李长信的嫌疑人,他们到了案,白玉芬就是菜板上的鸭子,飞不掉了。
这一次林枫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任务非他不能完成,那就是身手高超的靳战东。
当夜,林枫亲自驾车回了汉江,送靳战东来到了李长信住的小区,后面还跟着一辆朱正义派来的军用电磁干扰车;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靳战东,林枫忍不住笑道:“东哥,让你堂堂的大内侍卫去偷东西,我可真对不住你。”
靳战东听了哭笑不得,道:“枫少,说真的,我还真没想过这辈子会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这要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全毁了。”
林枫哈哈一笑,递了一支烟给他,道:“不是偷鸡摸狗,是偷看手机号码,记住了,找到涉案的手机把号码记下来,然后把通话记录删除掉。”
靳战东吐出一个烟圈,自信满满地道:“这点儿小事我都搞不定怎么当内卫,你就放心好了。”说完他丢掉烟头,用一条黑色的丝巾蒙上了脸,开门下车走了。
李长信住的小区虽说号称全覆盖监控,可那也得看进来的是谁,更何况还有一辆军用电磁干扰车助阵呢;在强大的电磁干扰下,整个小区的所有监控变成了一片雪花,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可这足够靳战东混进李长信家里了。
靳战东是从二楼书房的窗户翻进去的,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拿出一副夜视眼镜戴在了头上,然后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
李长信不愧是有钱人,这栋别墅少说也有四百多平米,楼上两层,下面还有地下室和车库;靳战东躬着身子轻轻的挪动着,很快就到了李长信的卧室,不想里面却传来了喘息声。
这个声音靳战东太熟悉了,那是男人和女人办事儿的声音,李长信已经挂了,不用说,现在正和白玉芬颠鸾|倒凤的一定是她的情夫了,难道会是闵学春?
龚兆峰想进常委的事儿林枫给靳战东说过,要是里面真的是闵学春,自己把他和白玉芬乱搞的画面拍下来,那他想不死都难了;想到这儿,靳战东急忙摸回了书房,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书房的柜子上有一台家用摄像机。
拿了摄像机以后,靳战东却没有又摸回去,他给林枫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叫电磁干扰车再次进行干扰,直到自己叫停为止。
林枫不明白靳战东的用意,不过他还是马上让电磁干扰车开始了工作,小区的监控顿时又是一片雪花,什么也看不见了。
靳战东翻出窗户,几乎是飞檐走壁的从别墅的外墙来到了卧室的窗外,然后把摄像机的镜头从窗帘处悄悄支了出去;一开机,坏了,电磁干扰车的干扰能力确实牛叉,摄像机也是一片雪花,根本用不了。
“妈的。”靳战东暗暗骂了一句,急中生智的想了想,忽然想到自己的特种手表是防电磁干扰的,他急忙取下手表,拿出了里面的滤波芯片,然后放在了摄像机上;虽然这种滤波芯片不能完全吸收强大的电磁干扰电波,但是摄像机还是恢复了工作,只是画面有些抖动罢了。
能看清楚人就行,靳战东大为兴奋,悬在二楼的窗户外面临时当起了A|V摄像师;闵学春扶着白玉芬的腰部,跪在床上挺着肥大的肚子,用力冲撞着身材丰满的白玉芬,而他身下的白玉芬也是尽力迎合,浪|叫连连,看得外面的靳战东都忍不住硬了。
悬在空中勃|起的滋味太难受了,拍了一分多钟,靳战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悄悄关上了摄像机,又回到了书房,然后取出里面的磁带放进了衣兜里,这才又悄悄的摸了出去开始干正事儿。
第一百章 案件初破
靳战东虽然从没有干过这种梁上君子的勾当,不过能给林定国当内卫,除了身手了得以外为人机敏也是必不可少的,就在闵学春和白玉芬肉搏正酣的时候,他已经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部很旧的爱立信手机。
像李长信这样的人家一般不会用这种市面上已经淘汰了的老旧手机,而这也不像是闲置不用的废旧手机,因为手机还有电,靳战东拿起一拨,一个号码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看来这多半就是白玉芬和凶手联系的那部手机了。
靳战东又把这部手机上自己的号码删掉,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了小区;林枫一看靳战东上了车,二话不说开起车就走,直到走了差不多十公里才一脚刹车把车停住,然后急切地问道:“东哥?咋样了?”
靳战东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了那个号码,然后递给林枫道:“枫少,我办事儿你放心,就是这个号码。”
林枫大喜,连忙递了一支中华烟给靳战东,笑道:“东哥,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了。”
靳战东吸了两口烟,哈哈大笑道:“枫少,我这次可不止帮你这一件事儿,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大礼?”林枫有些迷糊了,靳战东一边笑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盘磁带递给了林枫,道:“枫少,我进去的时候正赶上闵学春和白玉芬在那个,所以我就把他们那点儿破事儿给录下来了。”
哈哈,林枫兴奋得拍了手掌,激动地道:“东哥,这可真是份大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靳战东嘿嘿笑道:“谢我也容易,这三更半夜又是翻|墙又是找东西的,我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请我宵个夜吧。”
“走,咱们吃小吃去。”林枫一脚油门,车子顿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上午,靳战东搞到的那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被查了出来,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很少,大概在三个半月以前才开始使用,而通话的号码也只有一个,尤其在李长信被杀的前两天,这个号码和那个号码的通信十分频繁,且李长信出门后双方也有通话,而李长信被杀后双方只通话过一次,之后再无联系。
林枫手里拿着通话清单,神情自若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白玉芬,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被我给逮到了,谋杀亲夫,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与白玉芬通话的那个号码的情况很快就摸清楚了,机主是一个名叫傅志清的人,而通过机动车登记查询,这个傅志清的名下正好有一辆黑色的捷达牌轿车。
多半就是他了,林枫当机立断,立刻把电话打给了杨建,让他马上派人围绕傅志清开展工作;很快傅志清就被杨建派出的干警秘密抓了起来,然后又被秘密押解到了樊阳市公安局。
傅志清以前因为故意伤害坐过牢,因此对于公安机关他并不陌生;在专案组的审讯室里,林枫、黄培德还有邱邦带着两名民警开始审讯傅志清。
首先是黄培德问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然后林枫问道:“傅志清,知道这是哪儿吗?”
傅志清点点头,道:“知道,公安局。”
林枫笑道:“那你知道这是哪个公安局吗?”
傅志清摇了摇头,林枫大声道:“樊阳市公安局。”
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大声的用敏感词语刺激他的神经,可以使他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有助于使他心理防线快速的崩溃;这些招数都是杨建传授的。
果然,一听到樊阳这个词,傅志清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惊恐,但随后他又故作镇静的哦了一声;林枫淡淡地道:“知道把你抓到樊阳市公安局来做什么吗?”
傅志清刚一摇头,林枫猛地拍了桌子,厉声问道:“李长信是怎么死的?”
傅志清听到李长信这个名字瞳孔迅速的放大,巨大的恐惧浮现在了脸上,林枫不待他答话,马上问道:“今年的四月十号你有没有到汉江来过?”
“没有。”傅志清很干脆的摇了头,林枫冷笑了一声,让人把当天高速公路的监控录像放给了他看,然后道:“据我们调查,你名下有一辆和录像中一模一样的黑色捷达轿车。”
傅志清马上辩驳道:“警官,你们弄错了吧,录像上的车牌是鄂A38XXX,而我的车车牌是鄂A91XXX.。”
林枫用手指着傅志清,瞪眼怒道:“你小子就跟我这儿装,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林枫变戏法似的从一个塑料口袋里拿出了一副车牌,号码正是鄂A38XXX。
“你小子看清楚了,这是省公安厅的民警在你那辆捷达轿车的后备箱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傅志清心里那个悔呀,自己为什么就不在完事后把这幅假车牌扔掉呢,如今这反倒成了自己杀人的直接证据。
审讯上讲究的是乘胜追击,林枫根本连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他,又马上说道:“136XXXXXXXX这个手机号码是你的吧?”
傅志清点了点头,林枫道:“很好,这是案发前后你和白玉芬的通话记录,你自己看看吧。”说完他拿起一份通话记录清单递给了傅志清,接着道:“白玉芬可是什么都交代了,否则我们也抓不着你,你还打算死扛?”
这明显是在诈傅志清,可傅志清这会儿早已如惊弓之鸟,又加上有搜出来的假车牌、监控录像和通话记录等证据,所以他信了林枫的话,错误的判断白玉芬已经被警察抓了起来并且如实招了供。
而此时林枫的一番话彻底让傅志清缴械投降了,“傅志清,你在这个案子里充其量也就是个受雇的杀手,白玉芬这个主谋才是首犯,你以前也坐过牢,应该知道首犯和从犯之间在量刑上有多大的区别吧;再死扛下去,到时候给你来个拒不交代犯罪事实,把你也定成首犯,那你小子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警官,我说,我什么都说。”傅志清忽然很大声又很急切的吼了起来,林枫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但表面还是故作镇静地道:“坦白从宽,很好,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傅志清心理防线崩溃后,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起来,他慢慢地道:“白玉芬是我一个朋友白玉强的亲姐姐,今年四月初白玉强找到我,让我另外再找两个兄弟一起帮他姐姐杀一个人,并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现金;我因为那段时间打牌手气不好,输了很多钱,正在为钱发愁,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后来我就另外找了两个兄弟和白玉强一起在茶楼见了白玉芬,我才知道白玉芬要我们杀的人是她老公李长信,她当时就拿了五十万现金给我们,并说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五十万。”
林枫问道:“你找的另外两个兄弟叫什么名字?”
“他们一个叫张果,一个叫冯俊,都是平时跟着我一起玩的人,算是我的马仔。”
林枫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傅志清道:“白玉芬说四月十号李长信要来樊阳的西关镇谈业务,因为白玉强经常和我一起打牌,他知道我有一辆捷达轿车,也知道我车上有一副假牌照,于是他就提出我们四个人开车尾随李长信到西关镇,李长信谈业务的时候我们就到附近去看看哪里容易下手,白玉芬再想办法把李长信引到那里去;那天早上李长信出门后,白玉芬就打电话来告诉了我们,我们就在李长信上高速路口前面不远的路边等他,看到他的车以后就跟着他去了西关镇,接着我们四个就开着车在西关镇附近瞎转悠,最后发现了那条小路;白玉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白玉芬,然后我们就下了车等在了那儿。”
“你们是如何杀死的李长信?”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李长信开车过来了,我就假装车子坏在了路边,然后过去拦住了李长信的车;李长信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问我怎么了,我就跟他说车子坏了,让他帮我们拖一下车;其实这些都是幌子,趁着说话的时候,我就从身后摸了一把匕首刺在了李长信的胸口,随后白玉强他们三个就从草丛里跑了出来,我拉开车门后,他们三个就用砍刀对着李长信一阵乱砍,没多久他就没气了;随后白玉强就叫我们把李长信的钱和手机拿走,说李长信有钱,这样警察会以为是抢|劫杀人,就抓不着我们了;我想想也是,就和张果还有冯俊把李长信的手机还有身上的五万块钱拿走了。”
从审讯室出来,林枫对黄培德和邱邦道:“这个案子基本算是告破了,接下来的工作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先抓张果还有冯俊,这俩人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审一审很快就会招供,接着再抓白玉强,最后是白玉芬。”
黄培德不无感慨地道:“林副处长,过去咱们系统内部都在传说你是警界神童,我还有点儿半信半疑,想不到我们两个多月都破不了的案子你来了才一个多星期就破了,这真是显得我们很无能呀!”
林枫谦虚地摇头笑道:“黄政委,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只要是人干的事儿,就没有天衣无缝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比犯罪分子更细心、更谨慎,从一切蛛丝马迹中找到他们犯罪的痕迹和证据,一旦有任何疏忽大意就有可能造成对案件侦破无法挽回的影响。”
黄培德和邱邦同时点了点头,邱邦道:“林副处长,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宽宏大量,以后在工作中我一定认真细致,绝不会再发生像这次的事情了。”
林枫哈哈笑道:“你要再出纰漏我就跟你新帐老账一起算,把你送去省厅打板子。”
邱邦也笑了,道:“没问题,一言为定。”
林枫道:“既然如此,咱们马上去抓张果和冯俊,大家辛苦几天,再接再厉,争取本案的全面告破,到时候咱们高高兴兴的喝庆功酒去。”
“是!坚决完成任务!”黄培德这个副厅级和邱邦这个正处级对着林枫这个副处级标准的敬了一个礼。
第一百零一章 氰化钾
由于案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接下来的工作似乎异常的简单,随着张果、冯俊以及白玉强等人陆续到案,李长信被杀一案的真相和证据已经完全被公安机关所掌握;然而就在林枫下令缉拿白玉芬到案时,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却发生了,白玉芬失踪了。
樊阳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林枫等人眉头深锁,一个个皆是闷声抽着烟,之前抓捕傅志清、张果、冯俊乃至白玉强等人都是秘密进行的,按道理白玉芬应该没有听到风声才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失踪了呢?
难道是专案组或者樊阳市公安局里有内鬼?林枫狐疑的扫视了一圈在坐的众人;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杨建打来的,林枫立刻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了过道上。
“枫少,有个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一下,白玉芬死了。”
“什么?”林枫心头一惊,他一直以为白玉芬不过是听到风声暂时躲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死掉。
“建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汉江市殡仪馆。”
林枫看了看手表,道:“行,我马上赶过去,等着我啊。”
挂了电话,林枫顾不得回会议室跟黄培德他们说一声,他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打了个电话叫靳战东把车开出来,上了车就直接回汉江了。
在汉江市殡仪馆,林枫见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一旁的杨建介绍道:“这就是白玉芬,面部被硫酸毁过容,她的尸体是今天清晨几个去钓鱼的群众在汉江大桥下的一处排污口发现的。”
林枫皱着眉头看了看白玉芬的尸体,不解地问道:“建哥,面部已经被硫酸毁得看不清模样了,你怎么知道这具尸体就是白玉芬呢?”
杨建拿起一个透明的证据袋,里面有一款女式手表,道:“多亏了这块表,这是江诗丹顿去年推出的一款限量版铂金手表,价值六十万元;而这款名贵的手表全国只有申江市的一家专卖店有售,而且买主都有登记;我们请申江警方去专卖店查了一下,这款表整个汉江就只有唯一的一个买主,就是白玉芬。”
原来如此,林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死因查明了吗?”
一旁的一名刑警总队技术处的民警答道:“是氰化钾中毒。”
林枫更吃惊了,“氰化钾?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的呀!”
杨建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氰化钾是咱们国家严格管控的东西,只有化工厂或者实验室里才有,普通老百姓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所以这个凶手应该在这种地方上班。”
林枫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政府的人也能弄到,当官的找下面要点儿这种东西太容易了。”说到这里,林枫心头猛然一震,闵学春不正是当官的么?而且以他省委组织部长的能力,弄点儿氰化钾完全是小菜一碟,更何况他和白玉芬还是那种关系。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要杀掉白玉芬呢?难道李长信之死是他主使的?杀了白玉芬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杨建看林枫在那儿发呆,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地问道:“枫少,你咋了?”
林枫猛然回过神来,对着杨建露出一个微笑,道:“建哥,我在想这个案子也许有些眉目了。”
“太好了!”杨建闻言大为兴奋,林枫道:“我现在也只是猜测,有没有谱还得两说,这样吧,咱们先把目前的情况汇总一下。”
嗯!杨建点了点头,一行人随即上车往刑警总队去了。
林枫特意让杨建坐到了自己的车上,他先把闵学春的有关情况谈了一下,然后道:“之前我在樊阳的工作进行得非常保密,抓人也都是用的秘捕的方式,案情只有专案组和樊阳市公安局的少数几个人知道,如果真是闵学春杀人灭口,那我们这里一定是出了内鬼,所以这一次咱们务必要做好保密工作。”
杨建递了一支烟给林枫,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一口道:“闵学春是省委常委,还是组织部长,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咱们系统里出个内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我看这样吧,樊阳那边的工作你先停一停,这次白玉芬的案子咱们把昌田的人调来办,小地方的人接触不了闵学春这种级别的高官;再说昌田的民警你也熟悉,用起来也好使,如何?”
“这主意不错,我马上给雅蓉姐打电话。”林枫对杨建的这个方案非常满意,当即表示了赞成。
昌田方面来的人是由雷鸣带队的,对于能再次在林枫麾下办案,雷鸣和昌田来的民警们都是十分的兴奋;林枫把他们都安排在了阎光头的凯申大酒店,那是他自己的地盘,保密性绝对一流。
在酒店顶层的一间豪华会议室里,林枫和杨建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阎光头则是亲自带了几十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守在顶层入口处;警察开会让黑社会把门,这种事儿估计也就林衙内干得出来。
首先是林枫介绍了一下案情,然后杨建道:“根据刑总技术处的尸检报告,白玉芬体内的氰化钾含量达到了一克之多,而正常情况下两百毫克氰化钾就足以使一个成年人在半分钟以内毙命,对于凶手为何使用如此大剂量的氰化钾,我百思不得其解。”
雷鸣道:“这个恐怕只有抓住了凶手才知道原因,不过根据杨副厅长提到的这个情况来看,我认为咱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应该集中到追查氰化钾的来源上。“
林枫对此表示了赞同,“不错,氰化钾是我国严格管控的剧毒化学药品,各使用单位的进出库都有严格的登记制度,只要查到了来源,凶手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杨建也同意这个方案,他道:“查氰化钾来源用不着咱们这些人出马,氰化钾是治安部门管理的,我回去马上跟龚厅长汇报一声,开展一次针对剧毒物品的专项大检查,等有了眉目咱们再上。”
雷鸣有些傻眼了,道:“杨副厅长,那这几天咱们这些人干嘛呀?”
杨建闻言指着林枫笑道:“这个我可管不了,问你们的老领导去。”
林枫一边抽烟一边笑道:“大伙儿平时工作也辛苦,难得有机会出来,这几天大家尽管跟这儿吃喝玩乐,费用都算我的,谁没耍舒坦我跟谁急。”
雷鸣觉得这样不好,刚准备说话,就听林枫喊了一声散会,然后就和杨建快步离开了;一名民警走过来问道:“雷局,咋办?”
雷鸣白了他一眼,大声道:“听领导的,吃喝玩乐!”
针对剧毒物品的专项大检查第二天就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这次行动由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牵头,龚兆峰更是亲自挂帅并亲临一线督导指挥;之所以搞出如此阵势,主要还是林枫的一通电话,林枫在电话里明确告诉了龚兆峰,白玉芬的命案能否侦破直接关系到龚兆峰能否进常委,龚兆峰能不积极吗?
虽说有领导重视工作干起来应该是事半功倍,但是几天下来,氰化钾的来源却根本没有查清;没办法,一克的量太小了,没法查。
林枫和杨建开始重新审视起侦破思路来,根据目前掌握到的一点儿情况显示,这个案子极有可能和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闵学春有关,既然以物找人没有效果,那何不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以人找物呢?
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围绕着闵学春开展,特别是调查闵学春以及他身边亲近的人谁有可能接触到氰化钾;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专案组民警的缜密侦查,一条重要的线索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闵学春的司机名叫周波,现年二十九岁,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周波的父亲周文树在汉江市经营了一家私营的电镀厂,而电镀需要大量的氰化钾,他要搞到这些东西很容易。”案情分析会上,雷鸣向林枫和杨建等人汇报了这一重要情况。
林枫深深的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杨建道:“建哥,你怎么看?”
杨建笑道:“这事儿好办,立刻派人把那个叫周文树的家伙秘密抓到专案组来,我亲自审讯。”
“好,就这么办!”林枫刚一点头,雷鸣就带着几名穿着便衣的民警出去了;两个小时以后,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嘴巴的周文树坐到了专案组的一个房间里。
杨建朝他努了努嘴,一名民警走过去扯掉了周文树头上的眼罩以及嘴里的布团,刚刚看到阳光的周文树半眯着眼睛,惊慌失措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嘛?”
杨建微微一笑,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道:“老周,别紧张,这是我的证件,我们都是警察。”
一听说这几位是警察,周文树明显放松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遇到绑票的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这里是哪儿?”
杨建显得非常自然和轻松,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支香烟,淡淡地道:“这是哪儿你不用管,至于为什么抓你一会儿自然会告诉你,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周文树抬头瞄了一眼坐在对面吞云吐雾的杨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想问什么?”
“你儿子周波最近问你要了一克多的氰化钾,他拿去干什么了?”
杨建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不想周文树的回答更是直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百零二章 认栽了
杨建闻言心头大喜,没想到自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随口这么一说还真有其事,那接下来的审讯就异常简单了。
“实话告诉你,我们都是省公安厅的,至于我们怎么知道你儿子周波在你这儿拿了氰化钾你也别多问,我们警察自然有我们的手段;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给周波的氰化钾杀死了一个人,这个事儿你要说不清楚,你和周波爷俩就等着挨枪子儿吧。”
“你说什么!?”周文树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被旁边的两名民警又给强行摁着坐了下去。
杨建神情自若的抽着烟,道:“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该你说了,氰化钾是什么时候给的周波,你知不知道他拿去干嘛了?”
周文树是个老实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哆哆嗦嗦地道:“警官,大约在一个星期以前,我儿子来厂里找我,说他们领导家里闹耗子,现在市面上的灭鼠药用了许多都没用,所以想让我弄点儿氰化钾拿去毒耗子;我一合计,我儿子他们领导那是省里的大官儿,肯定不会用氰化钾去干坏事儿,所以我也就没有多考虑,给了我儿子一克左右的氰化钾。”
短短几句话案情就问清楚了,这样顺利的审讯结果连杨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笑呵呵地起身递了一支烟给周文树,道:“老周,你能主动把事情说清楚这很好,不过你的行为还是违反了《化学危险物品安全管理条例》,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之所以不放周文树走,倒不是杨建真想要处罚他,只不过是为了案件保密罢了;很快的周波也被专案组秘密抓到了凯申大酒店来,然后他也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交代了闵学春找自己要氰化钾的事儿。
现在凶嫌目标直接指向了闵学春,由于他不光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更是全国人大代表,所以林枫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刘星黔,同时把相关的证据传真了过去。
刘星黔是做梦也没想到像闵学春这样的高官会涉嫌命案这样重大的刑事犯罪,不过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次的案件极有可能打破鄂北的政治格局,对于林家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跑去了华夏西园找到了林定国。
而当林定国看过了这起案件的材料之后,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是皱着眉头道:“像闵学春这样的我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为什么会堕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加强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的思想教育刻不容缓,咱们要尽力避免党内再出现第二个闵学春。”
林老爷子考虑的东西可比林枫远多了,不过由于证据确凿,同意据传闵学春的批准文书还是很快就由全国大人常务委员会批准了;当文书传真到林枫手里的时候,他兴奋地回头对身后的雷鸣等人道:“都给我换上干净的警服,系上领带,把皮鞋给我擦亮了,咱们去省委抓人去。”
当五辆警察呼啸着驶入鄂北省委大院时,所有的人都投来了错愕的目光,这群警察没疯吧?居然敢拉着警报闪着警灯直冲省委大院;不过当林枫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更是让所有人呆住了。
现在林衙内可是鄂北家喻户晓的名人,加上他今天摆出的这番架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省委大院里有人要倒霉了。
其实林枫之所以如此显摆,主要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向鄂北乃至华国的官场展现出林家强势的一面,这样不但可以震慑那些背后打林家主意的官员,更可以使部分官场上的墙头草赶紧靠过来,一石二鸟。
另一个目的是树立自己的威望,小小的副处级直接带人冲进省委大院抓捕一个副部级,可比当时去抓崔俊裕牛叉多了,其影响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种机会可不多。
有句话叫冤家路窄,林枫等人刚走进主办公楼的大厅,闵学春就和几个厅级干部笑嘻嘻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林枫和一群警察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到林枫出现,后面还跟着一大队警察,闵学春明显吃了一惊,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闵学春的心理素质还算是不错的;他很快就平复下了心里的惊讶,瞪着林枫问道:“林警官,带着这么多民警来我们省委有事儿?”
林枫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当然有事儿,抓你!”
“你说什么?”闵学春闻言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林枫轻轻抬起了右手,那是两张法律文书;一张是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发出的拘传令,另一张则是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同意拘传闵学春的批复。
“闵部长,看清楚了?带走!”林枫一声厉喝,身后的雷明等人冲过来就把闵学春摁在了地上,然后掏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
此时整个大厅几乎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林枫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闵学春也被几名警察推搡着押上了警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了众多错愕的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省厅刑警总队的一间审讯室里,闵学春被固定在了审讯椅上,两盏发出耀眼白光的聚光灯直直地射到了他的脸上,强烈的灯光几乎使他睁不开眼睛。
林枫、杨建和雷鸣等人分别坐在了对面的桌子前,杨建负责今天的主审。
“闵学春,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闵学春很干脆地摇了摇头,态度极为嚣张,“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们,我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还是全国人大代表,你们这样胡乱抓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杨建对闵学春的威胁淡然一笑,道:“我们需要负的法律责任我们自然会负,你闵学春要负的法律责任自然也跑不了;我问你,你无缘无故的找你的司机周波要氰化钾做什么?那玩意儿可是国家严格管控的危险化学物品,作为一个副部级领导,你难道不知道?”
闵学春嚣张依旧,“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大不了就是违反了《化学危险物品安全管理条例》,就凭这个你就敢铐我,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杨建对闵学春的嚣张态度非常不满,“哟呵,你这老小子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还敢跟我横?”
哪知道闵学春也不是吃素的,虽说眼睛被强烈的灯光射得睁不开了,可他还是高高地昂着头道:“横你怎么了?有本事你他妈打我!”
闵学春心里想得明白,只要这群警察有谁忍不住动了手,那自己就可以立刻找律师过来验伤,然后诬陷警察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到那时这个案子就有的是皮扯了,即使有证据也难得定自己的罪了。
闵学春这点儿花花肠子杨建等人哪能不知道呢,虽说吼得厉害,可他们都坚持没有动手,这让渴望得到一顿暴打的闵学春是大失所望。
杨建给林枫等人递了烟,一边抽一边问道:“闵学春,白玉芬你认识不?”
“认识啊,我们是好朋友。”这回闵学春倒是承认得干脆,杨建一边看二人的通话记录一边意味深长的笑道:“好朋友,有多好?好得经常三更半夜还在用电话互相倾诉相思之情?好得你钻到人家老公的床上去干老公该干的事儿?”
闵学春闻言把眉头深深地邹了起来,表情极为严肃地道:“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员?”
“是啊!入党都十几年了。”
“那我问你,咱们**人最应该注意的就是实事求是,凡事讲求证据,你就凭这么点儿通话记录就敢大言不惭的说我和白玉芬乱搞男女关系,你的党性在哪里?你还配说自己是一个有着十几年党龄的老党员吗?”
杨建闻言立刻针锋相对的回击道:“我呸!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你这号不要脸的;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敢跟我这儿大言不惭的上政治课,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谈什么党性,我都替你觉得脸红。”
杨建起身关掉了射灯,指着闵学春道:“本来看你是个副部级官员,打算给你留点儿面子的,你倒好,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我就让你看样东西,看你以后还有不有脸跟别人谈党性。”
说完杨建小声在雷鸣耳边说了两句,雷鸣随即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影碟机就被几个民警抬了进来;雷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光碟放了进去,电视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虽说有些模糊,可白玉芬的骚|劲儿和闵学春挺着肥肥的大肚子卖力干活的画面却是活灵活现的展示了出来。
杨建的这一手猛虎掏心直接冲击了闵学春的心理防线,闵学春被自己的表演羞得无地自容,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了审讯椅上搁手的木板,顿时心生一计;你们不打我,我自己打自己,看你们怎么说得清。
想到这儿,闵学春用力地用头部猛烈的撞击木板,几名警察顿时冲了过去死死抱着了他的脑袋;杨建和林枫也快步走了过去,虽说制止得及时,可闵学春的额头还是鲜血直流。
闵学春略带疯狂的哈哈大笑道:“你们警察|打人,我要去告你们。”
杨建和林枫同时露出一丝苦笑,闵学春见状心里正在得意,就见林枫一边抿笑一边用手往天花板上指了指;闵学春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那是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自己的位置;得,这脑袋白撞了。
林枫等人回到桌子前坐下,杨建道:“闵学春,这横也横过了,不要脸也不要脸过了,自伤自残你老人家也玩过了,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此时闵学春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他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有气无力地道:“想知道什么你们就问吧,我认栽。”
他和白玉芬是情人关系,白玉芬死于氰化钾中毒,而自己找周波弄氰化钾的证据警方也已经掌握了,事到如今想不认栽也不行了。
第一百零三章 龚兆峰投诚
闵学春很快交代了其投毒杀死白玉芬的犯罪事实,原来白玉芬雇人杀死李长信的事情闵学春之前并不知情,直到其熟识的樊阳市公安局政委黄培德在近期去了一次汉江,在中午喝酒的时候无意中说到了这个案子,这才引起了闵学春的警觉。
闵学春害怕警方抓到白玉芬之后查出自己和白玉芬之间有奸情,从而影响到自己的仕途,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白玉芬。
至于用浓硫酸毁容,目的就是为了使警方找到白玉芬的尸体后无法对身份进行识别,查不到尸源自然破案也就无从谈起;闵学春千算万算,却没料到白玉芬戴的一块手表使警方迅速锁定了尸源,从而顺藤摸瓜的抓到了自己;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千方百计甚至不惜投毒杀人想要掩盖的奸情警方却早已掌握,甚至连录像都弄到手了;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铤而走险,踏上这条不归路呢?
望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闵学春,林枫淡淡地道:“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白玉芬虽说只是露水姻缘,可为了自己的仕途就狠心的把她给毒死,最后还用浓硫酸毁容,真不知道你那颗心是什么做的。”
杨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白玉芬也不是什么好鸟,虽说因为她的死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雇凶谋杀亲夫的动机是什么了,不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干的事儿都他妈够歹毒的,完全是一丘之貉罢了。”
从审讯室出来,林枫对杨建苦笑道:“建哥,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为了名和利,什么情义都能抛诸脑后,什么缺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我对此非常费解。”
杨建轻轻笑道:“人间自有真情在,这样的混蛋毕竟是少数,枫少,你要释然啊!”
呵呵……林枫淡淡一笑,朝杨建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然后消失在了过道。
三天以后,中央组织部正式下达文件,鉴于鄂北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闵学春涉嫌重大刑事犯罪,即日起免去其担任的党内外一切职务,并开除党籍,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全国人大常委会也下发通知,免去其担任的全国人大代表资格。
因为闵学春是袁系在鄂北的代表,他以如此不光彩的结局垮台令袁系措手不及;政治上痛打落水狗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惯例,林宋两家此时果断联手,借着闵学春事件使一大批袁系干部受到了调查,其中许多人受到了处分和撤职,袁系在鄂北的势力几近崩溃。
而和袁家走得极近的蒲家也未能幸免,通过对闵学春的调查,鄂北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郑曙光也因为和闵学春之间有政治交易以及经济问题而牵扯了进来;不过林宋两家还是给蒲家留了面子,并没有法办郑曙光,而是把他贬到了西海省某地级市去当市委书记去了。
鄂北一下子空出来两个常委的位置,大获全胜的林宋两家自然是平均分配胜利果实,龚兆峰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宝座,而宋系则把其嫡系子弟,宋丹妮的二哥宋维义从京市空降了过来,担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一职;至于岳系干部屠烨则接替了郑曙光的位置,担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前面说过,政法委书记如果不能兼任公安的一把手,那权力绝对是大打折扣的,所以把屠烨挪到宣传部长的位置上来,他本人是很乐意的,自然岳家也没有意见。
这天中午,凯申大酒店中餐厅最大的一间豪包内就只坐了龚兆峰、杨建、陈剑喻、林枫四个人,而林枫明显成了今天的主角;三个鄂北公安最牛叉的人物轮番给他敬酒,这场面确实有些滑稽。
今天是龚兆峰办招待,其一是感谢林枫帮自己进了常委,其二他是想看看林枫究竟是个什么背景;而林枫费了老鼻子劲儿把龚兆峰送上常委的宝座,自然不是学雷锋不图回报,所以他今天的目的也是要表露身份,好让龚兆峰投诚。
当龚兆峰听到林枫爷爷的名字时,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其实他也怀疑过林枫是林定国的孙子,华国九个大佬中姓林的就一个,能有这么大能耐送自己进常委,林枫的身份其实很好猜。
只不过龚兆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罢了,华国一号人物会舍得让自己的孙子千里迢迢的来干警察这么危险的职业,感觉不太可能嘛;现在亲耳听到林枫说起自己的家世,龚兆峰感觉一切恍如梦中,太不真实了。
既然自己进常委是沾了林家的光,那自己投靠林家就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现在林家的风头最劲,林老爷子还是华国第一号人物,靠上林家的大船错不了。
龚兆峰倒满了一杯茅台,双手举着酒杯送到了林枫的面前,无比诚恳地道:“枫少,感激的话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现在我就想说一句,以后只要你有吩咐,我龚兆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龚兆峰一仰脖子,满满一杯酒就吞了下去。
林枫微笑着点了点头,龚兆峰这一声枫少喊出来,说明他已经正式宣布了自己是林系干部的身份,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龚兆峰站了林家的队,作为其铁杆的政治部主任陈剑喻自然也靠了过来,一声枫少喊出来以后,他也成为了林系干部中的一员。
这顿饭是吃得皆大欢喜,临走的时候,阎光头很懂事儿的免掉了吃饭的所有费用,龚兆峰坚持要给,林枫拍着他的肩膀道:“龚书记,阎光头是我的人,这家酒店说白了也是我的产业,你用不着跟我客气。”
龚兆峰闻言顿时释然了,林衙内这话里是有玄机的,这地儿是我罩的,以后你得多关照才是;他笑呵呵地把一叠钞票放回了兜里,道:“枫少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找这地儿的麻烦。”
回过头龚兆峰立刻对陈剑喻道:“回去发个通知,以后凡是对五星级酒店进行清查和临检,必须给省厅报备,这些地方都是住的有头有脸的人,咱们可不能胡来。
陈剑喻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龚书记您说得在理,回去我立刻就办。”
林枫满意地拍了拍龚兆峰的肩膀,下楼直接上车准备回徐美丽那儿去了,十几天不见这妖精了,火憋得厉害;谁知道车子还没走多远,杨建就打电话过来说没喝够,让他把车子调头回去接着喝第二轮;杨建没尽兴林枫也只好继续作陪,车子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又朝凯申大酒店开了回去。
其实不光是林枫憋得厉害,徐美丽更是如此,虎狼之年的她几乎天天都想要,可是林枫以前又不在身边,这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他盼回了汉江,这家伙却只待了几天又跑去樊阳办案子去了。
林枫办案有个习惯,一般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徐美丽也不敢给他打电话;这总靠按摩棒解决也不是长久之计,徐美丽**旺盛,除了男人,她对女人也极有兴趣,很早以前她就和夏雨琴玩过虚凰假凤的事儿;当然男人她只对林枫感兴趣,至于女人则是无所顾忌的;现在林枫不在,寂寞难耐的她又把主意打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李雅蓉。
小男人不在身边,她应该也很寂寞吧;徐美丽一边坏笑一边把电话打给了李雅蓉,李雅蓉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眯午觉。
电话一接通,徐美丽就装出一副病怏怏的声音,还故意咳嗽了几声,李雅蓉一下子就紧张了:“美丽姐,你没事儿吧?”
“我感冒了,发高烧,好难受啊!”
“感冒了怎么不去医院啊?你赶紧找人送你去医院。”
“我这身边都是男的,不方便,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林枫知道你病了吗?”
“没敢让他知道,他在办案子,我不能打扰他。”
“你真是……算了,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李雅蓉火急火燎的开着一辆警车就上路了,徐美丽却是哈哈大笑,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妖媚无比的自己,心头暗道,“林枫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给老娘来个电话,待会儿我一定要把李雅蓉弄得欲仙欲死,你不陪我,我就把你的女人都给上了,我要成为你后宫的主宰。”
当李雅蓉焦急的冲进徐美丽的别墅时,看到的却是精心打扮过后光彩照人的徐美丽。
“美丽姐,你是不病了吗?”李雅蓉还站在门口发呆,就被徐美丽一把拉进了屋里,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就关上了。
李雅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双手一凉,一副崭新的手铐就把自己的双手给反铐上了,接着徐美丽用力一推,直接用身子把李雅蓉抵在了门后,如烈焰之火的红唇死死封住了李雅蓉的嘴。
唔……李雅蓉拼命地挣扎,无奈双手被铐,根本无法反抗;而徐美丽玩男人有一手,玩女人更绝,她嘴里的香舌拼命突破了李雅蓉的牙关,在里面找到李雅蓉的舌头疯狂地绞缠。
她的一只手已经攀上了李雅蓉傲人的丰胸,探进里面轻轻搓揉着那已经成熟的葡萄;另一只手则伸进了那涓涓细流的幽谷,用极为娴熟的手法玩起那女人最敏感的相思豆来。
李雅蓉也是很久不知肉味,徐美丽这样的进攻她哪里受得了,只感觉到一团团火焰在体内升腾,不到一分钟李雅蓉就放弃了抵抗,甚至主动伸出舌头和徐美丽激吻。
徐美丽见计谋得逞,心头不由大喜,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李雅蓉疯狂地叫了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就像通了电一般,忽然身子猛地一颤,竟然瘫软下来。
徐美丽举起**的右手,洋洋自得地看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李雅蓉,打趣道:“看不出来嘛,咱们的李大局长居然还会这招啊,整个一瀑布嘛!”
李雅蓉羞得满脸通红,瞪着一双眼睛表情古怪地看着正在嘲笑自己的徐美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徐美丽解开她的手铐,拉起了她的胳膊,“走,咱们到楼上好好玩玩去。”
第一百零四章 捉奸在床
李雅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地跟着徐美丽上楼,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乖乖地褪去衣物躺在徐美丽的大床上任她肆意玩弄,她只感觉到好舒服、好愉悦,就好像快要飞仙了似的。
徐美丽虽然不是男人,可是她的技术明显好过林枫这个自己唯一的男人,在各种挑逗和刺激之下,李雅蓉一次又一次的飞入云端,她不知道自己瘫软了多少次,反正很多。
徐美丽的心理和生理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能和李雅蓉解决**倒是其次的,能够让林枫的所有女人在自己的身下肆意承欢,让自己成为林枫后宫的真正主宰,这才是她内心最大的满足。
两个女人光溜溜地搅在一起,床单早就已经湿透了,然而就在她们激情燃烧的时候,总算喝完了第二轮酒的林衙内却回来了。
今天杨建的兴致比平时都高,本来中午每个人都喝了差不多一斤多白酒,第二轮几个家伙又灌进去一斤多白的,林枫此时走路都有点儿东倒西歪的了。
他不停地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不想进了别墅以后一个声音却让自己顿时酒劲儿全无,那是女人的呻吟。
这是神马情况?林枫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自己不在家里,徐美丽却在如痴如醉地呻吟,你妹呀,不会给老子戴绿帽子吧!
酒精的作用让林枫的气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他只感觉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真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王八蛋,老子杀了你!”
林枫三步并两步就冲上了楼,砰的一脚就把主卧室的房门给踹开了。
巨大的响动惊得徐美丽和李雅蓉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红着眼睛像一头暴怒的公牛似的林枫出现在眼前,两个女人同时傻眼了。
站在门口的林枫更傻眼了,搞什么飞机?自己的两个女人居然叠在一起嘿咻,难道是我喝多了眼睛花了?
三个人就这样用错愕的眼神互相凝视着对方,倒是林枫最先想明白,以前徐美丽就和夏雨琴这么玩过,而且感觉每次都是徐美丽主动,这次也不用说,李雅蓉绝对是徐美丽用了不知什么方法弄到床上去的。
两个女人此时却是无比的紧张,徐美丽虽说知道林枫晓得自己和夏雨琴的往事,可那是在跟他好之前的事儿了,这次被林枫捉奸在床,虽说是和李雅蓉,可他要是在意这个不要自己了怎么办?一想到林枫会甩了自己,徐美丽就感觉世界末日到了一般,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雅蓉也比徐美丽好不到哪儿去,虽说自己一开始是徐美丽强迫的,可后来自己轻易就投降了,林枫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忠贞女人?会不会就此和自己分道扬镳?
就在两个女人悲惨地猜想着一切不幸结局的时候,林枫却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却让两个女人心里直发毛。
“你们继续,我去隔壁书房睡一会儿。”林枫说完轻轻关上房门就离开了;徐美丽和李雅蓉哪儿还敢继续,慌慌张张地下了床就开始穿衣服,她们还以为林枫生气走了。
李雅蓉狠狠地瞪了徐美丽一眼,徐美丽知道,要是林枫真为今天的事情翻了脸,李雅蓉铁定会怪自己一辈子;不过徐美丽已经无所谓了,要是林枫真的不要她了,她就以死谢罪,没有了林枫,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急急忙忙地冲出主卧室,徐美丽和李雅蓉发现书房的门居然开着,看来林枫真的如自己所说去书房了;两个女人大喜过望,连忙跑进了书房,林枫果然躺在书房的沙发上轻轻打着呼噜,从一屋的酒气可以断定,这家伙已经喝醉了。
徐美丽返回主卧室去拿了一床毛毯给林枫盖上,李雅蓉则去洗手间打来了一盆温热的水,用毛巾轻轻擦着林枫的脸。
李雅蓉一边给林枫擦脸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徐美丽此时也后悔自己不该霸王硬上弓,把她给那个了;她轻轻摇了摇李雅蓉的胳膊,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一样对李雅蓉道:“雅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李雅蓉回过头来死死瞪了徐美丽一眼,咬着嘴唇道:“要是林枫不要我了,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徐美丽的眼睛也红了,她点了点头,道:“要是林枫真的不要咱们俩了,我就陪你去死,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赔罪。”
“谁要你做牛做马了,我只想要林枫。”说到这儿,李雅蓉的眼泪又流出来了,结果惹得徐美丽也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你们俩有完没完,睡个觉不知道你们守在我身边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挂了,你们在给我哭丧呢!”
林枫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着实把徐美丽和李雅蓉吓了一大跳;徐美丽一把搂住林枫,泪眼婆娑地道:“宝贝儿,原来你没睡着啊?”
林枫白了她一眼,道:“本来睡着了的,你们俩一会儿给我擦脸,一会儿又在一旁讲话,一会儿又在哭,吵也给你们吵醒了。”
“宝贝儿(好弟弟),对不起!”两个女人同时低下了头,林枫苦笑道:“好端端的说啥对不起啊?”
李雅蓉咬着嘴唇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美丽闻言立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怪雅蓉,是我把她从昌田骗过来的,也是我强迫她那个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望着眼前不停认错的两个女人,林枫从衣兜里摸了一支烟出来,一边点烟一边问道:“好玩不?”
徐美丽和李雅蓉同时低着头摇头,这种气震后宫的感觉让林枫觉得好过瘾,他故意板起脸道:“趁我不在居然敢背着我玩百合,我问你们,你们俩把我当什么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今天可以和女人玩,明天是不是要去找个男人尝尝鲜?”
一听这话徐美丽和李雅蓉是真急了,徐美丽一把抓住林枫的胳膊就痛哭流涕了起来;“宝贝儿,绝对不会的,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除了你我绝对不敢也不会和第二个男人好上的。”
李雅蓉也一把抓住了林枫的另一只胳膊,哭得比徐美丽还惨;“好弟弟,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这辈子我要是和第二个男人好上了就不得好死。”
林枫本来只是想逗逗她们,没想到这一下把两个女人全都弄哭了,他赶紧灭掉了手里的香烟,一手一个就把俩人搂进了怀里,轻声道:“姐,我逗你们玩呢!我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儿。”
这一番安慰的话不但没能让徐美丽和李雅蓉停止流泪,反而让她们哭得更厉害了;徐美丽一边哭一边抽泣道:“你骗人,你肯定是不想要我们了。”
林枫急了,急忙说道:“真的,我不骗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不在的时候互相慰籍一下很正常,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这话还真管用,徐美丽和李雅蓉同时抬起了头来,泪眼婆娑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呀!我要是真的生气了,早摔门走了,我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徐美丽和李雅蓉闻言同时破涕为笑,两个女人像水蛇一样缠上了林枫的身子,不停地道:“宝贝儿(好弟弟),你真好。”
林枫笑着拍拍这个的脸蛋,又捏捏那个的鼻子,然后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儿我不反对,但也绝不支持,不要最后你们搞过来搞过去把我冷落了,那我可跟你们急。”
“绝对不会的。”徐美丽抢先答话,却被林枫轻轻捏着脸蛋道:“特别是你,不许搞强买强卖,这种事儿怎么能霸王硬上弓呢?”
“宝贝儿,我再也不敢了。”徐美丽嘟着嘴巴认了错,却被林枫起身一下摁在了沙发上,然后唰的一下就把她的裙子捞了起来。
“咦!你居然挂的空挡?”
徐美丽不好意思地道:“刚刚以为你生气走了,急着出来追你,忘穿了。”
林枫嘿嘿一声坏笑,“正好,免得脱了麻烦。”话音刚落,林枫就一巴掌扇在了徐美丽的翘臀上,肉嘟嘟的屁股上立刻出现了一座红红的五指山。
徐美丽轻轻哼了一声,就听林枫道:“虽说我不在乎你们玩百合,可是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儿必须处理,打十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说完噼噼啪啪就扇开了,徐美丽疼得哇哇大叫,一旁的李雅蓉一边抿笑一边落井下石,“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强迫人家。”
十下打完了,徐美丽捂着红红的屁股,呲着牙对林枫道:“你好狠心,下手这么重。”
“不重不长记性,该你了!”
“什么?我也要打?”李雅蓉有些傻眼了,林枫嘿嘿笑道:“必须的,美丽姐是有些功夫,可是你的功夫也不差,真要反抗估计她也奈何不了你,明显就是经不起诱惑,还说不该打。”
眼看林枫真的要打,李雅蓉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她指着徐美丽道:“不是的,我一进来她就用铐子把我反铐了起来,我根本没办法反抗。”
徐美丽更会使坏,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了,她直接把两个人的床事抖了出来;“李雅蓉,你还真会推卸责任,铐子早就给你解开了,刚才在床上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的浪|叫,什么我要啊!什么不要停!你还赖上我了?”
“我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有铐子,申诉无效,依法执行。”林枫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把李雅蓉摁在了沙发上,徐美丽还恶作剧似的跑过去抓住了李雅蓉的双腿。
“咦?又一个不穿内裤的,省事儿了;十下,一碗水端平。”
说完林枫手上生风,别墅里顿时传来李雅蓉不住的求饶声和徐美丽幸灾乐祸的笑声。
第一百零五章 自杀的老头
自从百合事件被林枫撞见以后,徐美丽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反正小男人又不反对,何乐而不为呢;她不但以各种借口把李雅蓉叫到汉江来,或者开着车跑去昌田找李雅蓉幽会,甚至在三个人大被同眠的时候也要和李雅蓉来上一把;每到这时林枫都会点上一支烟坐在一旁笑嘻嘻的看戏,不要钱的真人版A|V就是好看。
李雅蓉似乎也对徐美丽那出神入化的技巧极为迷恋,一开始她还有点儿欲拒还迎,到后来就完全放开了,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爬到徐美丽身边主动求欢。
快乐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金秋十月;这期间发生了几件事情,由于袁系在鄂北的失利,加上省公安厅和各兄弟公安机关的大力协作,宏福地产公司那群打人的平头被昌田县公安局一个接一个的逮了回来,证据确凿之后,李雅蓉一声令下查封了宏福地产公司在昌田的办事处,同时将该公司派驻昌田的几名主要负责人抓了起来。
至此昌田城东旧城改造工作全面停了下来,以宋丹妮为首的昌田县委对工程重新进行了招标,同时补偿标准也得到了大幅提升,一时之间宋丹妮和李雅蓉在昌田百姓中的声望如日中天。
陈卫民已经从中组部中青年干部培训班顺利结业并返回了昌田,很快他的任命通知书就下来了,他被正式任命为昌田县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而罗正生则被调至汉江,破格提拔为汉江市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级别提为了正厅;至此,林枫的两大助力均顺利实现了两级跳。
由于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所以雷鸣也被林枫正式调到了业务指导处担任了一个科长;蓝燕琳办完了手续到昌田县纪委报道去了,陈卫民知道这是林枫的女人,所以对她特别照顾,直接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拿给她坐了。
汽车基地的项目进展顺利,作为美林雅总部的申江环球金融中心也已经重新开始了建设;江州芒果工业园传来了好消息,搭载最新开发的数字媒体播放应用程序ITUNES的第一代IPOD已经下线,目前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工作,足以确保其如期参加明年一月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国际消费电子展;同时IBOOK第一代、IMPC第一代、芒果电脑操作系统MCOS以及各项关键性技术的研发工作也正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由于龚兆峰、杨建等人的大力支持,加上业务指导处指导侦破了几起有影响的重特大疑难案件,现在的业务指导处可谓水涨船高,从过去无人问津的清水衙门一跃成为了整个鄂北公安系统里最热门的香饽饽,待遇最好、地位最高,所以找关系的、走后门的都是拼了命的想往这里调。
但是林枫最近过得却并不悠闲,以前业务指导处是乏人问津,现在却是门槛儿都快踏破了;联系业务的、疏通关系的,弄得林枫是焦头烂额;偏偏他又是一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家伙,疏通关系的可以派人去应付,可有了案子林枫却不能指使下面的人去办,弄得林枫有时候自己都在抓狂,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吗?
这天早上刚一上班,一大群人又在办公室里里外外叽叽喳喳的,林枫有些受不了了,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拿起公文包走了;让你们闹去,我还不信离了我这地球就不转了。
一个人溜到离刑警总队不远的公园里,林枫在一个小型的人工湖边坐了下来,随手把公文包扔在了地上,就这样用它当枕头躺了下去;十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温暖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觉得格外的舒服。
昨晚和徐美丽大战了几百回合,现在还觉得有些疲惫,不知不觉的林枫就睡着了;正在迷迷糊糊之际,猛然听见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大喊:“不好啦,有人掉水里啦!”
林枫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到湖里有个人正在扑腾,根本没时间考虑别的,林枫嗖嗖两下蹬掉自己的皮鞋,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虽说今天的天气很暖和,可水里却是冰冷刺骨,林枫咬着牙奋力向落水的那人游去,好不容易游到了跟前,却发现四下空无一人。
不好,这家伙应该沉下去了,林枫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潜了下去;水里浮游生物很多,完全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林枫闭着气在水里胡乱摸了好几十秒,直到快憋不住了才把头冒出水面。
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头一边暗暗着急,再下去捞一次试试看,要是捞不着这人就死定了。
重新猛吸了一口气后,林枫又潜到了水下,也许是那人命不该绝,就在林枫快憋不住气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意外地摸到了他的胳膊,林枫大喜,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顶出了水面。
附近的群众已经递过来了竹竿,林枫一只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胳膊,一只手死死抓住竹竿,在群众的帮忙下被拖回了岸边,结果一上岸就被人认出来了。
“咦?你不是昌田的林局长吗?”
“呀!真的是林局长。”
…………
老百姓大多都不知道林枫已经不在昌田当局长了,林枫懒得解释,也顾不得解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扑到那人身边查看情况,是个老头。
“喂!老人家,快醒醒,您没事儿吧!”林枫用力摇了几下,见老头没反应,便急忙用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老头的腹部横放在他屈膝的大腿上,然后用力的下压其背部,以便使老头肚子里的水能够被挤压出来。
压了一分多钟,老头忽然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水来,林枫大松了一口气,今儿的努力没白费。
将老头从膝盖上放下来后,围在周围的群众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一些人在赞扬林枫勇救落水老头的壮举,另一些人则在劝老头想开点,林枫听出来了,敢情这老头不是不慎落水,根本就是不想活了闹自杀啊。
“老人家,啥事儿想不开啊?人这辈子谁还不会遇上点儿麻烦,有了困难咱们就解决困难,别动不动就寻短见呐。”
听了林枫的一番话,老头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儿子都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年轻人,你不该救我呀!”
一旁的一位群众道:“老人家,您儿子咋了?跟大伙儿说说,兴许咱们能帮上忙呢。”
老头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没用的,我的忙你们帮不上的。”
林枫闻言道:“您都还没说是个什么事儿咋就知道大伙儿帮不了你呢?您跟我们说说吧,就算帮不了您,给您出出主意也行啊。”
“是啊。”周围的群众都赞同林枫的话,老头流着眼泪道:“我儿子是个警察,一年前却被抓了起来,他们说他把单位的一个领导还有一个同事给打死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来;这次我来汉江就是来给我儿子伸冤的,可是找了两个多月了连个领导的面都见不到,我儿子快要枪毙了,我没用啊!呜呜……”
林枫闻言心头一震,这个案子他知道,大约一年前鄂北孝州市大安县确实发生过一起民警持枪枪杀自己单位领导和同事的恶性案件,省公安厅为此还专门发过通报,看来这老头多半就是涉案民警的父亲。
这个案子据说很快就破获了,林枫当时还在想,这个警察是不是疯了,会愚蠢到干这种傻事儿;因为不是自己管辖的范围,林枫看过通报以后也就完事儿了,不想今天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又给遇上了。
虽说素未谋面,但不管怎么说涉案双方都是自己的战友,既然遇上了,自己就有必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确实是那位民警干的,至少也能消除老头的疑虑,让他不会以为自己儿子是被冤枉的;如果此案的凶手真的是另有其人,那就可以洗刷那位民警的冤屈,同时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也算是给死去的两名战友报仇了;于情于理,这个事儿自己都应该管也必须管。
谁知林枫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位群众就指着林枫对老头道:“老人家,您的运气可太好了,知道救您的这位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咱们鄂北的英雄,昌田县公安局的林枫局长。”
“什么!?你就是人们经常说起的那个林枫。”老头一听就激动了,抓着林枫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林枫笑着点了点头,道:“老人家,我就是林枫,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昌田当局长了,我调到刑警总队工作来了。”
老头可不管林枫在哪儿工作,只要能救他儿子就行,他扑通一声就给林枫跪下了,“林局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是被冤枉的呀!”
林枫见状急忙去扶老头,“老人家,您这是干嘛呀!快起来;您放心,这个事儿既然我林枫遇上了我就一定管。”
老头大喜,在林枫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林枫也不知道老头这是因为激动这是刚才掉水里给冻的,他对老头道:“老人家,您看咱俩身上都弄湿了,这样吧,您先跟我回单位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您再写个申诉材料给我,行吗?”
“好好好,太感谢你了。”老头一边抖一边点头,不想林枫此时却道:“老人家,当着这么多群众咱俩得把话说清楚,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事儿我才管。”
还有条件?老头和周围的群众都有些傻眼了,怎么电视上那个一心为民的好公安局长林枫给群众办事儿还谈条件呀!
林枫可没想那么多,他必须提前给老头打好预防针,“老人家,你必须得答应我,要是最后查出这个案子真是您儿子干的,那么他该负的法律责任他自己负,您可不能再想不开闹自杀了;能做到吗?你要能就点个头,当着大伙儿您可不能骗我这个小辈儿。”
话音刚落,周围的群众居然集体鼓起了掌来,一位群众激动地道:“林局长,您真是太为咱们群众着想了。”说完他又对老头道:“大叔啊!林局长的话您都听明白了吗?您可不能骗林局长,他可是个大好人啊!”
老头感动得留下了眼泪,紧紧握着林枫的手道:“林局长,我老头子啥也不说了,真要是我儿子干的,他该枪毙就枪毙,我绝不为了他自杀。”
林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语气无比坚毅地道:“好,我也答应你,一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白天有事儿耽搁了,今晚8点、10点还有两章,还是那句老话:一日三更,日更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