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一章 你是谁
黄坛主好端端说着话冷丁来这么一下,根本就是偷袭,这也就是在战场上我没有丝毫的松懈,况且他先前打死红坛主给我提了醒让我加了小心,我眼瞅着那枚梭镖射来,有心躲开,又一想身后就是史府的士兵,急忙挥舞手掌发出一排剑气,那梭镖直飞上了天呜呜作响,众人抬头等它落地,可是那梭镖去势不绝,竟然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我笑眯眯地看了黄坛主一眼道:“够不厚道的。”两军阵前人家突施暗算,说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所以我也没有生气。
黄坛主乐呵呵地一拱手道:“兵不厌诈嘛。”
我说:“你要和我比暗器,可是总得给我点准备时间吧?”
黄坛主托着下巴道:“这个嘛……”人们都以为他正在琢磨的时候,这家伙猛然双手齐发出两颗铁莲子,喝道:“好!”
对这一手我已经有点习惯了,随即也双掌齐出把暗器拍飞,笑道:“你这招不灵了。”
黄坛主有了红坛主的前车之鉴,不想和我硬拼剑气,现在见被我弹开的铁莲子都飞出老远,更是不敢近前,索性噼里啪啦朝我一阵乱射,那些暗器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梭镖、铁莲子、飞蝗石、脉门弩、飞刀……我见他袍子两侧有两个大口袋,这些东西就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掏出来的。
面对排山倒海的攻击,我倒也省心,总归用剑气把它们击落就行,我不躲一是因为没信心能全部多得开,二是因为顾及身后的士兵,可这样一来黄坛主也看穿了我的心事,开始他的暗器还全往我身上招呼,最后懒得瞄干脆朝我这边扔就行,反正我得管。
我对着那些暗器频频挥动手臂,时间一久背都酸了,这就跟用案板接羽毛球一样,就算能坚持片刻,其狼狈可想而知。
史存道也发现了我的窘迫,大声道:“列盾!”士兵们一起举起盾牌把我们围了起来,黄坛主的暗器源源不断地扔出来,我不用顾忌旁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就听耳边乒乒乓乓不停地响,那是飞刀飞石打在盾牌上的声音。
虽然情势好了很多,可是对方不停地打,我只能不停地挡,始终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下,长此以往也只能是有输无赢。就在这时黄坛主手伸进口袋去摸暗器却摸了个空,原来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两袋子的小零碎就全被他打光了。
我捏着拳头嘿嘿冷笑道:“你还有吗?”
黄坛主款款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劲装来,笑眯眯道:“有。”
我一看马上傻眼了——就见他里面的衣服上,赫然缀着十几个小口袋,每一个都鼓鼓囊囊的……
我一捂脸:“你丫弄死我吧。”
黄坛主依旧笑眯眯道:“好!”话一出口,名目繁多的暗器也纷纷出手,在漫天的箭雨中,我慨然道:“可惜我粪勺粪桶两员大将不在,否则焉能让你猖狂?”就在这时我忽然鼻子一痒,身子后倾眼神迷离:“啊,啊……”一个喷嚏眼看就要酝酿而成,黄坛主见有机可趁,啪地朝我咽喉打出一枝袖箭。
“阿嚏!”我成功度过缓冲期,一个喷嚏打得酣畅淋漓,爽过之后才想起这是在战场,急忙再次凝神往对面看去,却见黄坛主呆立在原地,双手下垂,他的锁骨不知被什么东西洞穿,鲜血喷涌而出。我随之一愣,就听周围的士兵彩声雷动道:“五少爷威武!”
原来黄坛主本想趁我情不自禁的时候下手,可没想到我的那个喷嚏正好喷在迎面射来的袖箭上,那袖箭原路返回,击穿了黄坛主的身体后又深深地钉进一个士兵的盾牌,长长的箭身露出来,箭头正对着盾牌主人的鼻子,那士兵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箭的力道可想而知了。
黄坛主善发暗器自然也善接,可他几时见过这样的速度?此刻他肩膀流血,看我的眼神由吃惊变为恐惧,忽然,他一纵身跃上众人的头顶,望着史府的大门就跑,士兵们仓促间只有少数几个机敏的进行了拦截都给他躲开,随即跳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魏无极还在这里他这么做无疑是自绝于帮派,不过为了保命那也顾不得了。
打跑了黄坛主,在士兵们的喝彩声中我来到影壁墙下,叉着腰道:“还有谁来?老规矩,赢我一次可以饶你们其中一个的性命!”士兵们顿时哄笑起来。
魏无极阴沉着脸,眼神从属下们身上挨个看去,三色石众人一个个弯腰低头,全不敢和他对面,他们见两个坛主顷刻间一死一逃,谁也不是傻子自己来送死。
我问了两声无人应答,于是面向魏无极道:“姓魏的,少爷要和你算算你在我史府投毒杀马的帐!”
魏无极陡然跃至空中,双掌连拍道:“还轮不到你这个小畜生在我面前撒野!”
我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带着凶狠之意迎面扑来,几乎是闪无可闪,只好也举起手掌奋力抗争,一掌对过,空气里发出沉闷的“噗”的一声,激荡的剑气排山倒海般四处弥漫,把最前排的士兵重重地推开了。魏无极神色变幻不定,一掌过后又是一掌,接连在空中发出十几掌,我不敢大意,迎着他的节拍同样还了十几掌,就听“噗噗噗”声响不断,有限的空间里被我们掌力这么一顶,恰如在密封的瓶子里吹气,不论是史府的士兵还是三色石的杀手,同时感觉到胸口憋闷,人人自危,远处的凉亭上不断有残砖断瓦掉下,史驰急忙护着受伤的史迪威跳在一边。其时我和魏无极相距尚有数十米,空气却已如要爆炸一样,在场的人里除了史存道和史驰寥寥几人,其他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魏无极脚一落地随即停掌不发,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笑道;“你不是已经认识少爷我了吗?”
我们停手半晌,跌倒的人们才勉强爬起,带着强震后的晕眩面面相觑、惊愕不定。史驰和史飞等人下意识地围住史存道,似乎是想听他的解释,史存道老泪纵横道:“剑圣!我们史家终于出剑圣了!”史家众人惊讶得相互对视,心里有千般疑问,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无极灼灼地凝视着我,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刚想说话,他已抢先摇了摇头:“你绝不是史家的老五!”
我心下一惊,勉强笑道:“那你说我是谁?”
魏无极缓缓道:“大陆上的剑圣,我纵没和其交过手也派人探寻过他们的资料,可以说世上剑圣几何我都了然于胸,但绝对没你这么一号。”
“照你这么说,每新出一个剑圣要是得不到你的承认还不算剑圣了?”
魏无极道:“大陆上知名高手之中谁最有可能晋级剑圣我同样了如指掌,像你这种默默无闻的小卒根本不可能超凡入圣!更别说20出头就达到这样的境界。”
我说:“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你难道没听说过苏竞以不到20岁就晋级剑神的事情吗?”
魏无极冷冷道:“这个小丫头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她这个剑神是吹嘘出来的;二是这个丫头确实天赋异禀,不过那也要从小机遇得当,还得有名师悉心传授才行。我听说你20多年来无法修炼剑气,前段时间才做了一个刚刚入门的新手,如果你一直以来是想掩人耳目就该掩饰到底,但你又冒出来,从这点看,你的真实水平应该确是剑童无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从剑童到剑圣的转变,这样的事情我还没见过,也不相信会有,这事情苏竞做不到,前世剑神也做不到,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你不是史迪载!”
说到这里我都有点佩服魏无极了,难怪能当剑圣,论聪明才智的确没的说,而且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小心翼翼地往凉亭上看了一眼,唯恐史存道因为他这一番话真的起了疑心。
魏无极高声道:“史元帅,你觉得我说得还在理吗?”
其实史存道也是刚刚才发现我的“剑圣”修为,这会还没从震惊和欢喜中冷静下来,但他斩钉截铁道:“魏无极,你这个挑拨离间的阴谋是不是也太卑鄙幼稚了点?”
魏无极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总之我不相信你是史迪载。”
我嘿嘿一笑道:“教你一个乖,要想让我不揍你,不如说你不是魏无极。”
魏无极咬牙切齿道:“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少废话,看招!”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告诉魏无极——我根本不是什么剑圣而是剑神!同时我急于发动进攻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剑气已经开始减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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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章,向即将到来的鼻子过敏致敬。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二章 决胜
我一掌拍向魏无极,这小子吹胡子瞪眼,本来他面皮白净是挺有看头一个老头,这一下搞得风度全无。
我一直很纳闷他为什么生气,按说这是两军对敌,许他来就许我往,黄坛主那样对我我还不是安之若素?
后来我想明白了,魏无极此次本来是摸清了史家的底细才来,他最大的假想敌是史存道,而史存道尚且跟他差着不是一星半点,魏无极此行可谓是胸有成竹,本拟一举将对手杀得一败涂地,不料突然又冒出一个剑圣级别的毛头小子,按魏无极说的,这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魏无极不是气别的,是气命运不公,在他人生就要扬眉吐气的时刻对手却开了外挂,可耻地做了弊——就像打斗地主,明明大王在自己手里,那边打着打着却冒出一个王炸来……
然而我也有我的苦衷,其实刚才对阵红坛主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我的剑气开始减弱,到史存道发觉我是剑圣时,说明剑气已经退了不不止一个档次。
此时前有强敌而剑气不住散去,可以说是内外交困,偏偏我是史家最后的支柱,我一垮就意味着全军覆没,我生平实在以此刻最为为难。但情势已不容我多想,我把心一横,挥掌朝魏无极拍去,与其让剑气自己流失殆尽,不如让它们去损耗魏无极的力量,我就像个无良的雇主,在和工人合约马上到期的时候拼命役使他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魏无极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他被一个0岁的毛头小子不断主动向他挑衅,这大概是他生平所未受的奇耻大辱,他怒气冲冲地和我对了一掌忽然神色一闪,第二掌便避在一边,原来他虽然不明白我在想什么,但是却看出我急于和他比拼剑气,于是反其道而行之,况且老家伙眼光何其毒辣,看出我剑气虽强,但是招数生涩,身子瞬间贴了上来,冷冷道:“小畜生,我来指导指导你拳法!”
我暗自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近身格斗,本来就是我的软肋。魏无极猱身而上,一手藏在身后,单拳摆于胸前,我学他的样子,也把一手藏在身后,一手却箕张开来对准他的拳头,魏无极见我姿势怪异,一时凝神不发,片刻间身前的手由拳变掌,我见机极快,手掌捏起,只伸出两根指头,仍然对着他的那只手。
魏无极露出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我一本正经道:“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是克制你的功夫!”
魏无极虽然阴险狡诈,可一生浸淫武功,这时见猎心喜,顾不得这是生死相搏,不由自主问道:“是你自己开创的?”
我说:“那倒不是,这套功夫天下人尽皆知,你身为剑圣,不会不知道吧?”
魏无极愈发好奇,但我既然说了是人尽皆知的功夫,他要直接问出来唯恐现眼,要是不问,又心有不甘,于是款款道:“我先前那路拳是彬州神拳无敌通臂猴候家自创的拳法,江湖上难得一见,后一套掌法却是我改良自我魏家祖传的功夫,你更不可能知道。”说完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看。
我明白这是魏无极在显露诚意,目的自然是想知道我这套功夫的名目,我故意想了想才说:“看你这么虚心请教不妨教你个乖,其实很简单,你出拳头我就出布,你出布我只好出剪子了——我这套拳法江湖上人称猜拳,小孩子们也叫石头剪子布。”
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哄笑,连三色石的人也哭笑不得,魏无极是何等身份,在这种场合下被一个晚辈调笑——我不但摸了老虎尾巴,而且把老虎拽拉稀了。魏无极脸色陡变,暴喝一声:“找死!”他全身扑上,右掌照着我的头顶笼了下来,我对他的手掌置之不理,两根指头朝他眼睛直插上去,魏无极脑袋一偏左手砍向我的腰间,我依旧不理他,手腕一转照旧插他双眼,可魏无极变招极快,只略一撤步便摆脱了我的纠缠,奔我腰上那只手掌眼看就要切上,我往前一探,原本袭击他双目的手指却只能够着他的鼻尖,我索性不管不顾地将手指朝着他的两个鼻孔刺去,魏无极又惊又怒,大大地退了一步,我嘿嘿笑道:“剪子果然是布的克星。”
魏无极圭怒道:“下流!”
我乐道:“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容易。”其实我知道自己和魏无极武功招式差得太远所以用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这次来为的是灭史家满门扬眉吐气,自然不肯和我同归于尽,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才能把他逼退一步,说起来他刚才要是不躲,那一掌未必不能一举将我格杀,就算他鼻孔被插中,大不了以后变个朝天鼻,可是魏无极自命高手,这种牺牲还是远远高于他的底线的,否则人们以后说起来,虽然他杀了史家五废柴,可自己鼻孔被人戳中,脸面上也没什么光彩。
魏无极吃了一瘪,凌空而起,双腿迅捷无比地朝我踢出一排飞脚,他明白了我的企图,于是想出这么一招,旨在让我连胡赖的手段也使不出,如果是身份对等的高手,魏无极这一招一出自然必须得凝神对付,可对我来说却毫无压力,我现在只求自保,使劲一哈腰从魏无极的双腿底下钻了过去,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屁股在自己头顶上,也不知哪根筋抽住了,情不自禁地双掌合十,向着那条裤缝儿便捅,魏无极低头一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右脚往后一蹬,我双掌平挥推在了他鞋底子上,将他远远地送了出去。魏无极不等落地已然暴跳如雷道:“你这些卑鄙的招法都是跟谁学的?”
我摊手道:“你小时候没玩过吗?”话说这招毒龙钻(也有叫火烧屁.眼的)是我们上学那会喜闻乐见的恶作剧之一,一度曾盛行,那时经常见前面的人正步调悠闲地走在路上,后面便有一人鬼鬼祟祟猫腰跟在后面,然后够双手合并,朝着前面那人勾股偏下部奋力一顶,随后就能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了,当然,这个活儿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首先你不能让人发现,然后认穴还得准,要是戳在屁股蛋子上容易把自己手指戳痛,不过一经使对,却是叫人防不胜防,而且受攻击那人短时间内还无法追击,是我们那会整人之必学绝招,这一招最大的风险是对那些正在放屁和拉在裤子里的人,我有个同学就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了错误的对象,他在厕所门口把手直接插在一位正在蹿稀的同窗裤裆里,导致了他对自己的手失去了信心,只能常年四季戴着手套,后来择业的时候只有交警和指挥供他选,不过他选择了从医,他现在是最好的肛肠科大夫……
呃,说正事。
魏无极怒过之后忽然又“咦”了一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心说坏了,这段时间里我剑气又减弱了不少,和他这一对上已经被他跟感觉到了,我不给他琢磨的空当,飞扑过去道:“咦个毛,打你老丫挺的!”这回是我主动出击,招式粗鄙,就像普通人打架那样用拳头朝他脸颊上捅了过去,魏无极要想躲开或者是反击自然不难,但他有心试探我,手掌一探,拳掌相抵,我被震得剧烈倒退,随之身体荡得转了半个圈子,我心里焦急,明白这个时候把后背露给魏无极跟自杀无异,于是拼命扭转脚跟,这一回头果不出所料,魏无极已经贴了上来,我这一转身,我们两个来了个面对面,不但我大吃了一惊,魏无极也吓了一跳,在这呼吸相闻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就是和死神贴面而舞,魏无极临敌经验丰富,在我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发出十几掌,自下而上,快速非常,就像一个人长了十几条手臂一样,啪啪啪啪连成一排从小腹直至胸口向我打来,此时此刻我丝毫没有犹豫的余地,说不上是福至心灵还是被逼无奈,跟着啪啪啪啪对出十几掌,每一掌都是后发后至,但是跟着魏无极的节奏居然没有漏接一掌,这十几掌一对过,我们两个人即刻分开,史府士兵和三色石的人呆了片刻,各自为自己人叫起好来。
魏无极冷眼看我,颇有得意之色:“哼哼,原来你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他已经明确感觉我的剑气大不如前。
我只觉两臂酸软,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冷汗冒过,身心相反却宁定下来,我发现和所谓的剑圣过招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刚才那一刻我可是没有任何取巧,这给了我信心的同时我也不禁暗叫可惜——如果我剑气在巅峰时刻,魏无极有可能已经败了。
我们两个各自转着心思,又同时扑向对手,魏无极一手捏向我的咽喉,另一手呈爪状箍来,我本来想照旧用鱼死网破的拼命法,可是身子一滞已经感觉大不如前灵便,只得就势一蹲,朝魏无极下身捏去——只这么瞬间的工夫,我的剑气又弱了不少。魏无极拧身,胳膊肘撞向我的肩头,我将手臂曲起,拳头顶向他的肋下,就这么一错身的时间,我们已经过了两招,魏无极两招走空,我也没捞着半点便宜,他想仗着剑气强劲恃强凌弱,我却终于凭借剑走偏锋化险为夷。就这样,我和魏无极战在一处。
说来也奇怪,尽管我的剑气越来越弱,可是招式却越来越诡异,打到后来全部都是匪夷所思的怪招奇招,抓挠揉捏无所不用,招呼的部位也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我和魏无极的这场拼斗,看上去不伦不类,就像一个练了40年套路的武术冠军和一个打了0年野球拳的街头混混在放对,给人感觉完全驴头不对马嘴,武术冠军固然是堂而皇之,看着每每就要得胜,可是总是给对方用最难以想象的土办法扭转过来,可我要想给他以致命一击,却也总给魏无极用丰富的经验和良好的素质化解,我们两个这一战,与其说是绝顶高手在搏斗,不如说更像是在撕扯,让旁人也看得纠结万分,我用的那些怪招大多看去滑稽幼稚,可围观的人没一个能笑得出来,我偷眼看凉亭之上,只见史家众人列成一排静静观看,没人说话也没人动,脸上神色也说不上是喜是忧。
其实这样打下去最终吃亏的一定还是我,随着我剑气的不住减弱,我得想出更绝妙的招式来弥补剑气上的不足,不但体力耗费巨大,对脑力也是一个挑战,但我不可能永远用剑神技来补上剑气的不足,如果招式足够巧妙就能和堂堂的剑圣僵持的话,史迪扬史迪齐兄弟功夫也都不弱,这中间有一个临界点是不可突破的,就像是少年还可以借助灵巧的身体来和一个壮汉应付,但一个孩童无论动作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支持得住。只要我的剑气跌落于这个临界点,毫无疑问我会被魏无极瞬间格杀。况且魏无极也根本不是打套路的武术冠军,他身为第一杀手组织的帮主,所用的招式全都是去芜存菁最讲求实际效果的杀手锏,我能和他打个不胜不败,实在已经把剑神技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这时我和魏无极已过上百招,我汗流浃背,他也不算消停,毕竟是年过六旬的老头,鼻洼鬓角也全是汗水,但是局面已经越来越一面倒了,我应付他一招所要花的心思越来越多,剑气却越来越弱,原本还能勉强格挡一下,现在只要一碰上对方的手臂就像小桨撞上激流一样被震开,我现在就像一条航行在狂风暴雨的海上上下晃荡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浪吞没,魏无极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下意识地把进攻调节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上,只等我筋疲力尽时便要狠下杀手。
我心里不住感慨,想不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但没救了史家人,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老妈、老爹、苏竞,还有老吴和金诚武他们,一时伤感不已,想起苏竞时又有点好气和好笑,也有点……甜蜜,我情不自禁地嘴角一撇,哭笑不得道:“这个属警察的妞啊!”我往凉亭上看了一眼,史存道以下的史家众人都在关切地往这边看着,我忽然发现,我为他们而死好像也没太后悔的感觉,这些老家伙小家伙里没有坏人,就算我还没摆脱废柴身份以前,他们中至少也还有很多人对我不错……
就在这时,我发现魏无极发出了细密的喘息声,可见他的体力也耗费不小,但是剑气还是滔滔不竭的样子,想要跟他打持久战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随着喘息,他不住地把脑袋高高扬起,这不光是因为他要调节呼吸,更是得意忘形下的无意识举动,然而我就发现随着他的脑袋每一扬,他的两条白眉也随之飘动,所谓须眉男儿,在古代,男子的须发是很讲究的,像魏无极这种自命矫矫不群的高手更是故意把眉毛也留了一大把长,要显出自己的道骨仙风,别说,他这么一扬,还真有几分潇洒,可是我却看得心烦意乱,一时恶念陡升,趁着他脑袋转动,我忽然双手分向他头边抓去,魏无极一愣,却没想着躲闪,他这样的高手,一招一式都在绝对的精妙的计算之内,我一出手他已算出我这一招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但是他没想到我这次的目标是他的眉梢,还道我是心浮气躁之下乱了方寸,只这么一顿,我两手一握已捏住了他两边眉梢,我往怀里一带,魏无极眼角被扯得变了形,他这才大惊失色,想要挣开,顾及到在这么强的惯性下会不会伤及眼睛,只得暂时低头,我得寸进尺,十指一收,连他鬓角的头发也抓来不少,此刻我也顾不上多想,习惯性地往下一扽,上脚就朝他脸上踢去,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混混打法——扯住头发踹面门!只不过在我手里是换了眉毛而已。
魏无极遭了道,强挣不敢,慌乱间用双手挡在脸上,眉毛本来是极其敏感的毛发,痛感十足,这时我还顾得上客气?两手奋力按着,脚尖玩命一样踹着,魏无极无意间痛喝一声,双掌并排朝我小腹推来,我往后退了一步,把脚尖换成脚面继续狂踢,魏无极低头怒喊道:“你给我放开!”
我失笑道:“废话,当然不放!”砰的一脚踹过去,感觉是踢到了鼻子上,魏无极几乎郁闷致死,脑袋一晃,可是只扯断十几根眉毛,又痛叫了一声,我得了这个便宜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更是拼命攥住,一边毫不留情地迎头痛击之……
当此时,极其诡异的场面出现了——一个年轻后生拽住一个老头的长眉毛踹摩托一样蹬着,那老头弯着腰撅着屁股,痛呼不已,画面血腥而残酷,任谁看了都得心生愤慨,然而现场的观众们却看得激动万分,一起振臂高呼,随着我每一脚抬起,他们就跟着大喊:“踢死他!踢死他!”
魏无极拼着老命飞身后撤,眉毛胡子被我扯掉了两大把,再直起腰时血流满面,眼睛也睁不开了,他此刻心胆具寒斗志全无,双掌护在身前胡乱拍着,一面接连几个倒纵越过史府士兵来到墙边,接着飞身而出,就此逃之夭夭……
我见我一失神的工夫魏无极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不禁道:“靠,我终于知道三色石里打不过就跑的传统是谁流传下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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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原名揪住你眉毛踢瞎你眼睛。思之太过残暴,遂改。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三章 黄大人
说心里话我还是有点佩服魏无极的,一招不济立刻全身而退,走得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人能不要脸到他这种地步,才当得上是心无芥蒂,行云野鹤……
只是他这么一走,三色石的人顿时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狗剩儿,这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是战是降。随着魏无极狼狈逃窜,三色石里已无绝顶高手,红坛主身死,黄坛主远遁,剩下的一个青坛主也是奄奄一息,然而我们这边情况也不乐观,我和史存道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史家三兄弟以下全都身带重伤,史府卫兵已不足一千人,双方如果再来一场殊死拼斗,伤亡必定惨重,而且未必能把对方全部截留下来。
青坛主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打破僵局道:“史元帅,在下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史存道道:“有屁就放!”
青坛主拱手道:“史元帅,在下人等可以说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来贵府滋扰无非是迫于魏无极的命令,现下你我双方都已油尽灯枯,依我之见不如两下罢斗,你放我们走,从此以后我们再不踏上洪烈帝国半步,元帅意下如何?”
史存道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正自沉吟不语,史飞大声道:“休想,你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我们史家将士的鲜血,想走容易,都得横着出去!”
青坛主森然道:“小史将军可要考虑清楚,为我们这些人值不值得大动干戈,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了,你们难道不用死人吗?”
史存道面向众士兵,高声道:“你们的意思呢?”
凉亭下,一名小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刀拄地,泪流满面道:“大元帅,我和这些贼子不共戴天!”他刚说完,四下里史府卫兵轰然道:“不共戴天!”这些士兵编在一个营里,在还没入伍以前大多就是乡里乡亲,更有父兄一起来参军的,三色石这次袭击史府杀人无数,不少士兵的亲人朋友就死在他们刀下,活下来的人誓死要为他们报仇,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妥协。
青坛主脸色变了变,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史家军不过是一群徒逞匹夫之勇的莽汉而已。”
那小校喝道:“我们合在一起就不是匹夫,不把你们杀干净,我们誓不罢休!”他身边众军齐声道:“誓不罢休!”
青坛主哼了一声道:“想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史元帅,是战是和还要看你的意思,你身为他们的元帅,我盼望你能顾全大局,不逞一时之快。”
史存道双眉紧皱默然不语,史驰在他耳边低声道:“父亲,斩草须除根呐。”史存道充耳不闻,手握刀柄仍是犹豫不决。这不是说他优柔寡断,如果是在战场上,哪怕是数十万大军在厮杀他杀伐决断毫不为难,但眼下乃是自己和魏无极的私人恩怨,三色石人数虽少,但个个武功精强,杀到最后不免两败俱伤,他随口一道命令就关乎一千士兵的生死,死有时不可避免,但让这些人为史家而死,这才是他为难的地方。
就在这时,从史府大门忽然涌进大批军队,看样子足有三四千人,个个盔甲明亮,身背劲弓羽箭,头前一员将领单膝跪倒在凉亭前,大声道:“先锋营副先锋白涛叩见元帅。”
史存道低头看了一眼,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白涛拱手道:“末将听说帅府遭袭,特来增援。”他四下一看,见史府尸横遍地,不禁又惊又愧,垂首道,“属下无能,终于还是来迟了。”
史存道面沉似水道:“你引兵进城,可有调令?”
白涛一顿道:“没有。”
史存道道:“那你就是擅离职守了?”
白涛干脆道:“末将愿领责罚。”
史存道道:“暂且记下,站在一边。”
白涛起身道:“是!”他虽然前途吉凶未知,但当下仍履行副将职责,指挥着前来增援的三千军队补充到了史府卫兵中间。
这边刚刚布置得当,又有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远途跋涉而来,带兵的将军一样先跟史存道见了礼,原来是虎威营的偏将郄志德,史存道依旧道:“站在一边。”短短几分钟,又有三拨人马闻讯赶到,原来史存道的大营就在城外,军中得知大元帅的帅府遭袭,各部人马纷纷前来救援,史存道不假辞色,最多说一句“站在一边”,不多时史府内内外外已经被上万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三色石一行人站在影壁墙上,就像在兵海中置身于礁石之上,上万人盯着这十几个始作俑者,人人眼中均有愤慨之色。
这时强弱立判,史存道只要一挥手,万箭齐发,少了魏无极庇护的三色石杀手不免要被射成刺猬。青坛主眼望冷森森的箭头,不禁也变了颜色。他大声道:“史元帅,我还有话说。”不等史存道说话,他又道,“你杀我们简单,可是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如果元帅肯高抬贵手,我等愿弃暗投明,黑吉斯和洪烈开战在即,以后黑吉斯军中一应情报刺探在下还可微效薄力,我们青坛在这方面的手段,元帅应该是知道的吧?”
先前那名小校唯恐史存道动心,急道:“元帅,此人不可留啊!”
忽然有人悠悠道:“我看此人倒也未必非死不可。”
随着话声,四条人影不紧不慢地从士兵丛中掠过,这四个人速度并不快,但从高度戒备的队伍中穿行居然无人能拦,一挤一扛便像游鱼一般贴近凉亭,士兵们猝不及防,又不知是敌是友,给他们挤得乱作一团。史存道见有人在自己的士兵前如此飞扬跋扈脸就是一沉,但是当他看清来者时似乎又不便发作,勉强笑了笑道:“原来是黄大人。”众军一听大元帅口气便不再阻拦。
这四个人穿过人群来到近前,飞身上了凉亭,一起拱手道:“史元帅。”史存道还礼道:“四位大人不必客气。”几个人见了礼,一个士兵这才急匆匆跑上,愤懑地看了一眼四人,禀告道:“报大帅,这四个人说要见大帅,可又不容卑职通禀,还跟门口的兄弟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十几个人,卑职无能,一眨眼的工夫竟让他们冲了进来。”众人一听这话,都用冷眼楞向这几人,几人混若不见,仍旧毫不在意的样子。
史存道摆手让卫兵退下,指着黄大人道:“我来告诉你们认识,这位黄一飞黄大人,官拜虎威将军……”人们听到这顿时露出不屑之色,洪烈帝国将军品秩封号被下面的士兵按从上到下不成文地归类为“征常兽乡”四种,征是指带征字头的将衔,比如征西征东,一般有重大战事发生,这个封号都是给本次平乱的主帅,史存道就曾受封过征西和征北将军,不过他元帅的位子越坐越稳,四征的封号也就名存实亡了。“常”是指常规将衔,史驰的抚远将军、还有前后左右将军都是这个范畴,他们都是军队里的中高层,名号未必响亮,但是手握实权。受“兽”字封的却大多跟行军打仗没多大关系,这种封号一般由皇帝封给近人,皇宫侍卫、皇亲国戚,听着威风,其实不掌兵权,至于“乡”,有退休的老臣荣归故里的时候,皇帝一般为了应景都会给有军队背景的大臣一个封号,这个号就以该大臣的家乡地名为准,比如“通县将军”“铁岭将军”,不用说,这种将军毫无实权,有时候皇帝高兴了文官告老还乡时也随口封一个。
史家军跟随史存道日久,自然知道这封号里的典故,所以一听黄大人才是个虎威将军不由得人人瘪嘴。
不料史存道后面还跟着一句话:“……御前副统领。”
此言一出,众人发出一阵低呼,我忙拽住旁边一个小兵问:“怎么了,副统领很厉害吗?”
那小兵一惊一乍道:“御前副统领——那可是缚神卫的老大!”他身边有人情不自禁道:“难怪如此了得。”又有人小声道:“听说缚神卫里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黄一飞听见下面窃窃私语,又朝史存道拱了拱手道:“史元帅,公务紧急冲撞了贵部,还请勿怪。”
史存道道:“一场误会,不知黄大人此行有什么公务?”
黄一飞道:“皇上听说有人胆敢在元帅府闹事,就派我们来看看,魏无极呢?我们好拿了他交差。”
我失笑道:“好大的口气!”听他说话,就好像公差来抓小偷,竟然没有把魏无极放在眼里。我身边那小兵道:“缚神卫嘛,口气大些也是正常。”
史存道对黄一飞的态度也颇感不适,史府里杀得血流成河,黄一飞语气浮浮,倒好像是在谴责自己手下无能一样。当下他也轻描淡写道:“魏无极被打成重伤,逃了。”
黄一飞点点头道:“我就说嘛,区区一个魏无极还能翻天不成。”
史存道眉头一拧,不悦道:“有劳四位白跑一趟,黄大人回去后请奏明皇上,魏无极惊扰圣驾实乃史存道之过,还请皇上降罪。”
黄一飞摆摆手:“史元帅言重了,对了,我听说那魏无极已晋级剑圣,你是怎么打跑他的?”
史存道笑而不答,忽然冲我招招手道:“五郎,来见过黄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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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旁边的两个大网吧都迁走了,心里失落得很,当年我也曾在那里彻夜奋战,在网吧CS服务器里也是鼎鼎大名的一员干将,那时我比较擅长用B1,远射不次于AWP(小吹一牛),是当时网吧一景。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四章 多谢五少爷
我从人群里走上凉亭,史存道便向黄一飞介绍道:“黄大人,这是我家五郎。”
黄一飞莫名其妙,只得冲我点点头道:“听说过。”
史存道只是微笑,却不多说,黄一飞似乎对魏无极到底是如落败的也不太关心,他指着青坛主道:“此人是魏无极的手下吗?”
史存道道:“正是。”
黄一飞道:“看他服色,应该是三色石青坛的人。”
史存道道:“此人是青坛坛主。”
黄一飞向对面问道:“你说你想弃暗投明,可是真心话吗?”
青坛主发现了一线生机,大声道:“如果大人给我这个机会,我愿肝脑涂地。”他手下那些人也都纷纷应和。
史府那名小校一听话头不对,急道:“大人,此贼不能饶啊!”
史飞也道:“黄大人,这次兄弟们死伤惨重,这群余孽不杀,实在不足以平愤。”
黄一飞摆手道:“他们杀了你们的人,你们也杀了他们的人,就算相互抵消了吧,打仗嘛,难道还能客气不成?皇上派我们来,总不好空手回去,况且我听说三色石青坛在刺探情报上确实有过人之处,你杀了他们,无非泄一时之愤,能反制之,为我所用才是上上之选。”
史飞低声道:“大人,现在军心震怒,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黄一飞却不以为然道:“什么军心,这些人不过是想多要几个钱,多发抚恤也就是了。”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士兵们听见,大伙一场血战,损亲丧友,只换回这么一句让人心寒的评价,不禁大声鼓噪起来。
史飞暗暗摇头,责怪他不懂带兵,但黄一飞身份特殊,他又不好明说,只得委婉道:“三色石这些人首鼠两端,只怕表面答应投诚,背地里怀有贰心。”
黄一飞微笑道:“我们缚神卫若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手掌一摊,亮出一把红色的小药丸来,说道,“吃了这个,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他对青坛主道,“要想活命就张开嘴来。”
青坛主二话不说张开嘴巴,黄一飞手指一弹便有一枚小药丸飞进他嘴里,三色石的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张开嘴,黄一飞手法熟练,不一会就给三色石的人都喂了药,遂拍拍手道:“这便跟我走吧。”
史驰史飞等人面面相觑,史存道面无表情,那小校大惊道:“元帅,不能让他们走!”
史存道这才道:“黄大人,你就这么把人带走恐怕不大合适吧?”
黄一飞道:“哦,有什么不合适的?”说着就要走下凉亭。
那小校猛的跪倒在地,悲戚道:“元帅,你可知道此役咱们死了多少人?兄弟们为了帝国为了元帅死得其所,可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一指青坛主道,“我两个同乡就是死在这奸贼手里,我年纪最长,他们的父母亲手把他们交给我,如果我眼看着这些仇人大摇大摆地从我面前走了,我该怎么向家乡父老交代?他们才不到19岁啊!”
史府众侍卫感同身受,一齐道:“不能放他们走!”“杀了他们以命偿命!”
黄一飞向下扫了那小校一眼,不耐烦道:“大人们说话,你插什么嘴?”语气傲慢之极。他们缚神卫我也是听史驰他们说起过,好像是皇帝身边的保镖,类似于宫廷侍卫却又复杂得多,早年间洪烈帝国有怀远、抚化、神锋营三军,后来三军合并都归到了史存道手下,连皇帝的嫡系部队神锋营也不例外,皇帝只留了一小部分精锐和死士作为贴身护卫,往轻里说是他的亲信,往重里说是皇权的最后一道屏障,对这群身份特殊的人,大臣们和皇室宗亲都要小心应对,因为他们关系到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和权威,所以也就不难理解缚神卫何以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黄一飞见小小的一件事有人不断出来阻挠,终于发作了。
我小声问史迪扬:“这姓黄的是多大的官儿?”
史迪扬在我耳边道:“御前副统领,那是从三品。”
我一撇嘴,在场的人里史存道不用说,史驰史飞等人是一品大员,连史迪扬都是正四品,黄一飞比他只高半级,我故意提高声音道:“不错,大人们说话小的们本该洗耳恭听。”
黄一飞愣了一下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禁微微变色,冷笑道:“史元帅,你家五郎好大的口气啊,也不知是借了谁的势,他又是多大的官儿?”
我认认真真道:“我谁的势也不借,如果硬要说借,那是借了军心,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换来现在的局面,黄大人一句话就要把人带走,你让大元帅以后如何信服部下?至于说官儿,一品二品还不在我眼里,我要想当,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士兵们听了我的一番话,倍感提气,齐声叫好。
黄一飞干笑两声道:“好啊,果然是帅府子弟其志非小,我倒想知道,你要是不仗着父祖的权势,怎么当个一品二品?”
我露齿一笑:“这是个秘密。”
黄一飞盯着史存道道:“史元帅,今天的事怎么处置你要给我一个最后的答复。”
史存道道:“此役五郎出力最多,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黄一飞上下打量着我,怀疑道:“他?”
史存道也不解释,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此刻全军上下数万人、黄一飞一行、史驰、史飞、史动、迪字辈的几个兄弟,包括三色石众杀手,全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的嘴唇,他们知道我下面说的话要关系到他们的生死、颜面、付出的牺牲,一时几万人的场面,竟然鸦雀无声。
我放眼四顾,只见史府内外士兵们的尸体四处横杂,后院马厩的地方传来一声哀切的嘶鸣声,那是大胡子特意给我挑选的,此刻马放悲鸣,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故人,看到这些,我声音发涩道:“杀人者死,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话音未落,史存道猛的一挥手:“放箭!”
下面的士兵们齐呼一声,就听弓弦声震天,不计其数的飞箭蝗虫迁境一样铺天盖地向三色石人压了过去,青坛主奋力一跃身子已经轻飘飘掠到空中,但立刻被数百支利箭穿胸而过,三色石的其他人更是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被射成刺猬惨死在墙上。
“哎哟……”黄一飞叫了一声,不等阻止,三色石的人已经尸横当场,寒风萧瑟,只有尸体上的箭杆在微微抖动……黄一飞怒极反笑道:“好,好,史元帅重兵在握,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史存道淡淡道:“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请罪,黄大人请回吧。”
黄一飞满脸怒容,但是不再多说,带着人下了凉亭,他走到影壁墙前又朝三色石众人的尸体看了一眼,跺脚道:“可惜了我那么多‘僵尸三宝丹’!”说罢撞开众士兵,气咻咻地走了。
我纳闷道:“什么东西?”
史存道道:“是缚神卫挟制敌人的一种毒药,吞服者需要定时服用解药,否则全身寸寸僵硬而死,缚神卫抓住敌方间谍以后往往用这个法子逼迫其为他们效力,我听说这种药丸炼制极其不易。”
我哼哼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我回头一看,见史飞冲我展颜一笑:“五郎,做得好。”
我忐忑道:“没给爷爷惹麻烦吧?”
史存道呵呵一笑:“要是怕麻烦也就不当什么元帅了,五郎这件事于公于私都没错,黄一飞要告我的刁状我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他也讨不了好去。”
史家众人一个个都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道:“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史迪齐史迪州一起来到我面前,讷讷道:“五弟……”我知道他们是想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连忙抢先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史迪威盘腿坐在地上,眼望别处道:“这件事你总算还做得有模有样。”
“二哥是说哪件?”
史迪威哼了一声道:“自然是说你射杀了这群王八蛋的事——”他顿了一顿又道,“我还听说你救了我一命,这个情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说着翻个白眼,眼睛又看别处去了。
一个人扑到我面前,涕泪横流道:“多谢五少爷,我,我给你叩头啦!”正是那个小校。我急忙扶住他肩头道:“起来,我不过为死去的兄弟做了点分内之事,不值得你这样,再说你要谢也该爷爷,要不是他做主,兄弟们的仇也报不了。”
那小校并不起身,膝盖一转面向史存道道:“多谢元帅!”
史存道手抚长须,爽朗道:“你们还是谢五少爷吧。”
底下士兵人人肃穆,一起躬身道:“多谢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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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0多号了,还没开始过敏,搞得我都不习惯了……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五章 我反正信了
大战结束,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这次史府和三色石可谓都损失惨重,士兵们两两抬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进行掩埋,救治伤者,人人肃穆。但每有人与我目光相对,总是报以一笑或躬身施礼,我顶住压力射杀三色石的杀手,居然意外赢得了士兵们的爱戴。
几天后,史府上下已经清扫一净,表面上已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残酷的厮杀,只是史府的侍卫们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有沉重,有威严,也有身为史家侍卫的自豪。
这天我正和绿萼闲话,三色石袭击史府的第二天我便叫人接回了绿萼,其他三位夫人就留在了史动的外宅桂枝那里,说是要小住几天,理由居然是和桂枝相处甚欢,姐妹间不忍分离。就在这时,有一侍卫站在院门口,大声道:“报五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叙话。”
我出了门让他前面带路,那侍卫神态恭谨,一路将我引向史存道临时在家处理公务的地方。
行至半路,就见一群佣人围在一处,圈里有人口若悬河道:“……就在这时,五少爷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当时我正趴在草窠里,哪里想到他是回来助阵的,我还让五少爷也跟我一起躲起来呢。”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圈里那人继续道:“五少爷看了一圈,见我手里拿了个粪勺就要过去了——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五少爷用它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三色石的人……就这么一舀一泼,谁也躲不过!”
人群里有人问:“现在那粪勺子呢?”
“那可是我的宝贝,我已经洗干净收藏起来了,以后那就是我的传家宝,我死了传给我儿子,我儿子死了传给我孙子!”
我推开众人道:“小豆子,你又开始说评书了?”
小豆子见是我,兴奋道:“五少爷,您来了?”
下人们一见我,纷纷过来见礼,六分恭敬倒带了四分亲热,这些人和侍卫不同,侍卫们视死如归,下人们却未必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侍卫们念着五少爷的是为自己兄弟扬眉吐气,他们想的却是五少爷救了自己的命。
别了佣人们,我随着那侍卫径直来到史存道的屋外,刚走到门口我就猛的一抽鼻子,那是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烟草味,我走进去一看,见史存道端着一个烟袋坐在宽大的桌案后面,嘴里悠然地喷着烟,看我进来,笑眯眯地欠了欠身道:“坐吧。”
我坐在老头对面,赔笑道:“爷爷今天不忙?”
史存道摆摆手:“忙不忙跟自己孙子聊两句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东张西望道:“爷爷是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吗?”
史存道道:“别看了,今天就咱们爷俩。”
“哦。”我使劲抽了抽鼻子,静待下文。
史存道见我不说话,似笑非笑道:“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呃……从哪说起呢。”我自然知道老头找我来的目的,自己一个废柴孙子离家出走后修为一日千里,在最后关头居然化身剑圣,这件事对老头的震撼只怕不比魏无极带着三色石倾巢来袭小,这些天史存道没有对我进行问询,史家其他人也没任何人找我聊过,大概是在等我主动给他们一个交代。
而我也有我的难处,虽然早在十八国边境就和云亲王定好了计划,但事到临头,还是过于突兀了,要知道,从剑童到剑生、再到剑士还可以勉强用天分出众解释的话,那么突然转化到剑圣简直就太逆天了,其中甚至不简单是量变到质变的关系,这在大陆人们的思维模式里是不可理解的,考虑到这些,我索性把心一横道:“爷爷,其实我骗了您。”
史存道道:“怎么回事?”
我说:“其实……我不是什么剑圣。”
史存道笃定道:“不对,这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天我明明感觉到了你的剑气,况且你若不是以剑圣之修为和魏无极对战,根本不能和他对上三招两式,更别说把他打跑了。”
“这个……我说的骗您是说我压根就不是剑圣,我是……我是剑神!”
“咳咳咳……”老头被一口烟呛得差点把眼珠子憋出来:“你说什么?”
“您还记得在十八国边境有一个人单掌劈山么?”
“……那,那?”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索性给老头下一剂猛药,反正我的身份也是要挑明的,不如借这个机会一次倒出来。
史存道瞪大眼睛怔怔无语,良久才喃喃说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毫不迟顿道:“上次我离家以后一路乱走,有天忽然做了个梦,醒来以后就感觉不大对劲了,那天我恰好赶到骆驼山脚下,得知了黑吉斯围困飞凤军,心想黑吉斯是敌非友,一掌下去,骆驼山就断了。”
史存道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这样?”
我摊手道:“就这样。”
史存道问:“你做了那个梦之后有什么感觉?”
我说:“也没特别感觉,不疼不痒,就是丹田里时常有股气在跑,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剑气,而且这东西时灵时不灵的。”
史存道道:“那你那些奇怪招式……”
我说:“我跟爷爷说的看山是一部分,大部分好像自己就会了,别人打我,我自然而然就有应对的法子,说起来也真是怪事。”
史存道默默地在桌角磕着烟灰,似乎在思索,然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剑神转世!”
我心下大乐,赵本山说得好啊,自己就找上去了——我假模假式地问:“剑神转世是什么?”
史存道道:“0多年前,大陆上有位旷世剑神,其时两个大陆大战正酣,黑吉斯占尽上风,此人靠一人一剑,力劈黑奥斯古纳山,黑吉斯不得已撤兵,他也因为经脉崩绝而死,后来人们发现,剑神虽死,但他的力量竟不消灭……”于是老史源源本本把那个传说给我讲了一遍,和我在苏竞那听到的大同小异,看来这个故事大陆上虽说不上人尽皆知,但在几个国家的高层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史存道娓娓道来,最后总结道:“现在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剑神的力量重新认主,而它的新主人,就是你!或者说,你就是剑神转世!”
我一惊一乍道:“原来是这样啊?”
史存道霍然而起,背着手在屋里一圈一圈踱步,不停喃喃道:“剑神……剑神……”最后他忽然站在原地放声大笑,“原来我孙子竟然是剑神!”
我只得跟着站起,讷讷道:“爷爷,您没事吧?”
史存道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道:“你坐下,我问你,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我只告诉过您一个人。”
史存道点点头,忽又皱眉道:“不好,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为什么?”
史存道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败魏无极那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了,就算我们不说,缚神卫调查下来也得寻到根上,而且——此事的实情我需得向皇上禀明。”
我故作糊涂道:“您不是说这事一经公开会对我不利吗?”
史存道笑道:“傻孩儿,以前不说是怕对你的修为构成干扰,此刻你已身登巅峰还怕什么?况且——”史存道表情转为郑重道,“况且兹事体大,爷爷也不敢专私,新晋剑神,这对整个大陆都是影响深远的大事,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秘而不宣,皇上也要起猜疑的!”
“起什么猜疑?”
史存道双手用力,一字一句道:“五郎,你可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
我笑道:“担子不重,爷爷手重。”
史存道一笑放手,随即严肃道:“你身为剑神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从今以后,洪烈帝国的安危,数百万将士的性命都在你一个人的肩上!”
我摇头道:“这明明是您的责任嘛。”利用这个机会小小地拍一下马屁……
史存道一双眼睛殷切地看着我,甚至有些炽热和讨好,倒像我是他爷爷一样:“五郎,你知道我对你父亲还有大哥二哥他们最大的期望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我希望他们能作战勇猛身先士卒,在我有生之年能出一两个人才,接过我手里的帅印,光大我史家门楣。”
我敷衍道:“一定行的,没问题……”
史存道大声道:“那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是什么吗?”
我说:“您希望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能在兵部考个公务员挂个文职。”
史存道笑道:“以前还真是这样。”他咬牙切齿道,“可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带领三军,兵锋直抵黑吉斯的都城,一雪我洪烈这些年来屡战屡败的前耻,甚至灭掉黑吉斯以后再扫平天下一统大陆,为我洪烈帝国,为我史家,开创一片前所未有的盛世!”
我心顿时凉了半截,敢情史老头也是一个战争狂人,扫平天下,那就免不了和十八国还有老妈兵戎相见,我这次来的目的可是为了他和老妈联盟的。
史存道见我愕然,随即道:“当然,天下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目前的当务之急是防备黑吉斯的进攻,三军将士若是知道有一个剑神在他们头前引路势必士气大振,黑吉斯殊不足道。”
我说:“可是爷爷,我不会打仗啊。”
史存道不假思索道:“当年的剑神也不会打仗,他力劈黑奥斯古纳山后黑吉斯的兵力仍强于我们,可他们为什么败了,就是因为军心溃散了,现在是一样的道理。”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原来史存道和苏竞转的是一样的心思,都想让我当个花瓶,我试探说:“咱们为什么不和女儿国联盟呢?”
史存道道:“谈何容易,联盟之后是我们去帮她们还是她们来帮我们呢?”
我说:“自然是谁有难帮谁。”
史存道微微一笑:“孩子话,联邦大陆论国力只有女儿国和我们相当,相互援助就要考虑到此消彼长的问题,与其貌合神离还不如各自为战,若没有黑吉斯的牵制,我们两家说不定早就攻伐起来,谈什么联盟?”
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史存道简简单单一个道理我竟无法辩驳,所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一个真理,史存道想着要一统大陆,老妈心里未必没转过这样的念头,要真没想过那只能说明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大将军,身为统帅,居安思危那也不能说错。
史存道看着我傻笑几声,忽而又振奋不已,说实话我心里被他搞得毛毛的。其实我编的这个理由毫无技术含量,只不过事实摆在面前,也就由着我说了,史存道不是傻子,相反还很精明,但是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知识领域的盲点,大陆上加我迄今才一共出现过三个剑神,史存道不疑我会骗他,那是因为他觉得我根本没必要骗他,况且他也不知道剑神的力量通过做梦传到我身上有什么不对,或许在他看来这才是我为什么会成为剑神的做好解释,事实上就算我说我是被呛了一口、摔了一跤就这样了他也只有听着,并且深信不疑。
史存道冲我傻乐了一阵,遽然道:“对了,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爹他们。”他命人把史驰和史迪扬他们都找来,这段时间里我们祖孙俩就闲聊了几句。
“咦,您的眉毛怎么变短了?”
“咳咳,剃了。”
“为什么呀?”
“咳咳,别问。”
“黄一飞这几天没找您的麻烦吧?”
“他还不敢。”
“哎,说起来我给您丢人了,比魏无极高了一级还让他给跑了。”
史存道又点上一锅烟,乐呵呵地道:“五郎,你知道以前最让我纠结的是什么吗?”
“关于哪方面的?”
“苏竞。”
我挠头道:“您最纠结她不是洪烈帝国的人呗。”
“错了!”老头抽着烟道:“我最纠结的不是她的国家,而是剑神居然是一个小娘们,这下就好了。”
我撇撇嘴,老头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啊,我说:“您老这么说我三叔的压力就更大了。”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会桂枝,这个老三的外宅虽然知道的人不少,却是谁也没见过,所以就连史存道说起来也掩不住满腔的好奇。
史存道见我不住地盯着他的烟袋看,冲我一递:“你来一袋?”
我大喜过望,早在来这之前,我什么也没带就准备了两条烟,可惜一来就被水给泡了,这么长时间只能干挨着,今天见史存道抽烟袋才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烟草的,馋虫早被勾起来了,这时再也耐不住了,一把接过道:“我试试。”
老史见我鼻孔里喷出两道烟,纳闷道:“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胡扯道:“可能是剑神原本就会,这本事又传到我身上了。”
史存道感慨道:“剑神果然是无所不能啊!”
结果史驰他们来的时候我和史存道正一人一口地抽烟呢。众人见我和史存道老哥俩似的你来我往地让烟,不禁都愣住了。史存道在大家面前又抖起了家长的威风,他背着手,开门见山地说:“告诉你们一件事——五郎他是剑神转世!”
“……”
看着众人震惊无比的表情,史存道补了一句:“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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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随着我妈他们去见她同父异母、从未见过面的哥哥(就是我大舅),去往河北省,随后在津京两地转了一圈,订的是4号的飞机,然后北京就暴雨了,一改签就到了7号,此间猫于小旅馆,既写不出也无心写,拖沓至今,十分对不起大家。有心上来先请个假,怕你们骂我……此一行导致了以下几个后果:1,10天没更新。,我二舅变成了我三舅。,充分理解了“淹留”一词的具体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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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7事件,我只能说愿逝者安息,生者节哀,本不想写及这么闹心的事情,就当一个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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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今天正式开始了,终于踏实了。今日喷嚏数:1过敏指数:★☆☆☆☆激烈程度:★☆☆☆☆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六章 小三夫人
也许是老史的话太过突兀,史家的老小兄弟们听完大眼瞪小眼,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史存道又说了一遍,史驰这才迟迟疑疑道:“父亲,您不是在做梦吧?”
史存道瞪他一眼道:“我还没有老糊涂!”他把我编的的那套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次,众人思前想后越琢磨越对,不禁悚然,史驰脸上肌肉抖动,抓住我的手颤声道:“五郎,真是这样?”
我点点头道:“可惜我现在剑气指挥不灵,否则也不会让魏无极跑了。”
史存道亢奋不减,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史家之傲,洪烈之福啊!”
史驰茫然地搓着手,史飞和史动对视一眼,表情复杂,既有惊喜和意外,或许,还有一点嫉妒?史迪扬他们几个更是呆若木鸡,乍闻惊雷一般,居然连句恭喜之类的话也说不出口。
浑身绑满绷带的史迪威半天才硬硬地挤出一句话:“这么说来,你是剑神转世不假,不过也跟天分没什么关系……”
我呵呵一笑:“二哥说得也没错。”
史存道摆摆手道:“不管是剑神转世也好还是神功附体也好,总之我史家出了一个剑神!我这就写奏折禀明皇上!”他顿了一顿道,“不行,老夫得亲自去面见皇上!”
史驰小心道:“父亲,这件事您打算要公告天下吗?”
史存道大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已经瞒不了啦,况且我认为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们说呢?”
史驰等人既是他的儿孙,也算是他的老部下,听老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史存道的用心,一起拱手道:“正该如此!”
史存道哈哈大笑道:“叫人备马,我这就去面圣。”
就在这时,门口忽有人大声传报:“禀元帅,前线急报!”
史存道神色一紧:“进来!”
话音未落,一个士兵大步迈入,他的穿着与史府卫兵略有不同,是洪烈帝国正规军的军装,此人满脸污泥,只有鬓角以后和脖子露出一片肉色,显然是骑快马连日连夜的奔驰,受风霜磨砺之故,他见了史存道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份密封的军报,史存道道:“拆。”
那士兵麻利地拆开军报,仍旧双手奉上,史存道又道:“此间没有外人,念吧。”
那士兵这才展开军报,大声念道:“我军密探已得确切讯息:黑吉斯帝国先锋军0万正穿过黑森林向我国边境进发,其主力部队仍在集结,目前数目不明!”
史驰等人听罢一起站起身来,史存道却是不动声色,他把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众人冷静,嘴角撇了撇道:“黑吉斯终于动手了。”随即又微微一笑道,“好大的手笔,光是先锋就0万——他们统军的将军是谁?”
那士兵道:“是二等逐鹿伯陈志远。”
史存道点点头道:“此人我还见过,早在0年前他还是黑吉斯当时主帅澹台朗手下一个参事,以诡计多端善于用诈著称,算得上是个奇才,我以为假以时日此人有望继承黑吉斯元帅一位,想不到这次做了先锋,他今年才40出头吧,那升迁也够快的了。”史存道又问那士兵,“挂帅的是谁?”
那士兵只回了两个字:“不明。”
史存道嗯了一声:“我倒是很好奇黑吉斯能派谁来。”老头说到这摩拳擦掌意气风发,他对众人道,“黑吉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治大陆,我洪烈帝国是他们最大的眼中钉,这一战迟早要打也没什么意外的,你们各归本部整顿兵马,准备与敌寇决一死战!”
史驰等人肃然领命,史存道道:“我见了圣上一并奏明情由,咱们史家沉寂多年,这回总算双喜临门了。”
我纳闷道:“爷爷,何来双喜?”
史存道道:“你晋升剑神是一喜,黑吉斯大军来犯,不是双喜吗?”
我讷讷道:“这怎么能算喜呢?”
史存道呵呵一笑:“若不打仗,皇上养我们这些人做什么?0年来朝中不少老臣见我位高权重嘴上不说,腹诽难免,这一打起来我看他们谁还敢说三道四!”
我小声嘀咕:“您这种心态是不对的。”
史驰道:“父亲,黑吉斯的先锋一但穿过黑森林,将对我国的信州、厉州、抚州构成威胁,我们是分兵去救还是事先在黑森林边上以逸待劳给予迎头痛击?”
史存道道:“这些等我回来再商议不迟。”老头骑了马,一应仪仗全部带,只叫了几个卫兵相从,火急火燎地赶奔皇城去了。剩下我们这些人面面相觑,史迪扬等人固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叔父也是无从开口,这件事对他们的震动实在是太大,作为父兄叔辈,本应该说几句勉励恭贺的话,可是洪烈帝国以武为尊,我现在已经站在了等级的金字塔尖,他们辈分虽高也不免自惭形秽,那些勉励的话也不好意思出口了,对武学修为的追求是他们一生的信仰和执念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在我这个剑神面前他们自然不自然地就觉得矮了三分,说白了就跟金本位的社会一样,你要是有钱,在家族里辈分再小也是大爷……
就在这么个时候,门口有个家丁走进来满脸带笑道:“禀三位老爷,太太们都回来了。”
史迪州抢先跳了起来:“我娘回来了?”
史家三兄弟也均面有喜色,这些天来三位夫人住在乡下其实也是史存道的意思,史府经过一场厮杀血腥味浓重,这几天局势稳定了才派人去接,史驰难得体贴道:“两位弟妹都受了不少惊吓,咱们去接接她们吧。”
史飞史动表示赞成,那名家丁却不退出,尴尬地对史动道:“那个……三夫人也回来了。”
史动笑骂道:“啰嗦,你说夫人们都回来了我自然知道三夫人也回来了。”
那家丁支支吾吾道:“回三老爷,不但三夫人回来了,小三夫人也回来了……”
史动纳闷:“什么小三夫人?”
史驰最先反应过来:“他说的莫不是桂枝?”
史动顿时恍然,急道:“荒唐,她来干什么?”
史飞按住史动道:“三弟也别这么说,既然桂枝要给你生儿育女,给人家一个名分也是应该的,回头跟父亲商量一下,此事未必不可行。”
史动跺脚道:“她这不是添乱吗?”
史驰似笑非笑道:“二弟说得对,要说以三弟的身份地位,纳个妾也不算什么,况且是事出有因。”
我笑嘻嘻道:“爹,你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呀?”
史驰瞪了我一眼,说了声“混账话”便俨然地走了出去。
其他人冲我嘿嘿一笑,纷涌而出。我临出门拍拍那个家丁的肩膀,笑道:“小三夫人——你还真会给人起名呀。”
史府门口,几个家人正在帮着卸车,绿萼已经赶来指挥,大夫人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紧接着是二夫人李可莹和三夫人赵春蕊,三个女人见了自己的丈夫儿子,各自迎上,哭的哭笑的笑,着实热闹了一阵,史动一边安抚妻子,眼神却不错地盯着车门,其他人其实也都一样,早就听说过三老爷有个外宅,都没见过,一时间气氛有些鬼祟……
车门口,只见史迪佳先跳了下来,随后把手支在半空道:“姨娘,我扶你。”就听车里一个略显粗粝的女声道:“那怎么好意思?”说着话从车里跳出一个乡下女子,浓眉大眼,穿的那身衣服倒像大户人家,但难掩拙朴气息,脸上薄施粉黛,看上去却不太协调,显然平时也不懂化妆,身材说坏不坏,可也说不上好,就是一个普通的健壮乡下女子,这女人一出来不光是我,史府上下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原以为三老爷的外宅是一个怎样千娇百媚的尤物,谁也没想到是这么一位村姑。
桂枝一下车见许多人都在看她,不禁低下了头,踅到史动面前,小声道:“我说我不来,三夫人非要拉着我……”
赵春蕊过来牵起她手道:“说好了叫姐姐,怎么又叫夫人?”说着瞟了史动一眼道,“我这妹子憨厚老实,你可不能亏待了人家,老太爷那边我去说,你一定要给桂枝一个名分。”
史动完全搞不清状况,结巴道:“这……这……”
那边大夫人笑道:“春蕊说得没错,这姑娘我留意了,她要是那种啖啖之辈也就罢了,可桂枝像咱们史家的人,我们一致同意把她带来,这事老太爷要是问责起来,我和你大哥也会帮你说话。”她一边说笑,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史迪威重伤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疼,但好在都是皮外伤,一家老小无恙,也就放心了,何况此事涉及八卦,大夫人热情高涨……
随着二夫人也帮腔,史动只得叹气道:“那就先住下吧,等父亲回来再请他定夺。”
二夫人李可莹道:“老太爷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桂枝一个大姑娘跟了你那就是史家的人了,老太爷还能硬起心肠再把她赶出去?”
史动忧心忡忡道:“那也说不定呐。”
史飞眨巴眨巴眼睛道:“三弟,要想这事能成也不难,你只需去求一个人帮你说情。”
史动忙道:“谁?”
史飞笑道:“看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笨得跟猪一样,现在咱们家里谁最有面子?”说着不停地用眼神扫我。
史动一拍脑袋,大步走到我跟前,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史动在三兄弟里言辞便给,原本最会帷幄,可此时终究不好意思了,我见他为难,抢先道:“三叔放心,这事放在我身上,怎么也得让三……三小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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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过敏喷嚏情况均有所升级,但是我发现只要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就会好一点,老花准备这几天专心码字,或者下点能让人专心致志的动作片看……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七章 面圣
史动得了我的保证,欢喜无限,对桂枝道:“快来谢谢五郎。”
桂枝来在我面前,学着三位夫人那样冲我深深敛衽道:“多谢五少爷。”
我赶紧摆手:“哪有婶婶给侄儿行礼的,这可使不得。”其实要论年纪桂枝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史动这老妞嫩草是吃上了,不过不是什么奇花异草,看来主要还是为了想要个儿子。
大夫人把史驰拉在一边小声问:“怎么老五成了最有面子的人了?”
史驰道:“一言难尽,你们还是先休息吧。”
这时有侍卫来报:“御前副统领黄一飞黄大人登门求见。”
史驰道:“你没告诉他老太爷不在吗?”
那侍卫道:“说了,可是黄大人说他要见的是五少爷。”
史驰奇道:“五郎?请他进来吧。”说完仍旧嘀咕,“他见五郎干什么?”
史飞道:“难道是为了五郎的……而来?”
史驰道:“你是说父亲已经见到了圣上?有这么快吗?”
史动笑道:“我看差不多,不然黄大人这次为什么不硬闯而叫人通秉了?”他心事一了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不多时,侍卫领着黄一飞缓步走来,黄一飞今天的确透着几分古怪,只见他皮肉紧绷,可又要勉强做出一副客气的样子,表情十分僵硬。史驰迎上去拱手道:“黄大人驾临敝府是有公干吗?”
黄一飞皮笑肉不笑道:“不错,我是来恭喜史将军家五公子的。”
史驰等人相互交换个眼色,史驰问道:“不知何喜之有?”
黄一飞道:“五公子蒙皇上召见,我是来传旨的。”
这一下史驰已心知肚明,嘴上说:“我家五郎还是布衣之身,没有任何功名,怎么会有这个荣幸?”
黄一飞道:“所以才给史将军道喜啊,皇上亲召布衣,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啊。”
史驰道:“不知什么时候去礼部演礼?”
黄一飞摆手道:“一概不用,现在就去。”
史驰这下可多少有点意外,因为洪烈帝国有明文规定,就算有特殊贡献的地方官进京,要想面圣也得先到礼部演礼三日,一是为了显示皇帝威严,二也是怕有人在金殿上漏洞百出惹出笑话,史驰道:“这……万一要是唐突了皇上,犬子可吃罪不起呀。”
黄一飞顿时不耐烦道:“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就算令郎有什么不合仪制的地方皇上自也不会计较。”
史驰把我拉在一边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史迪扬也走过来说:“五弟记住,见到皇上以后要少说少问,皇上问什么答什么。”
我问:“皇上性子怎样?”
史迪扬道:“颇为威严。”
我又问:“那他长什么样?”
史迪扬道:“说起来我也只在几次大宴群臣的盛宴上远远地见过,这个问题你还是问爹爹和祖父他们吧。”说着又笑道,“不对,一会你见了他不就知道了?咱们兄弟里你还是第一个有此殊荣的人。”
我说:“谢谢大哥提醒。”看来毕竟同气连枝,史迪扬还是怕我捅了娄子。
众人把我们送到门外,十几个缚神卫的人等在那里,各自牵着马,统一的灰黑服饰,让人稍微感到别扭的是:这些人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可是高低胖瘦都有,年纪全在40岁开外,表情倒是一模一样——全都不苟言笑,沉默中带着三分肃杀,这些人往街上一站,整条街都显得冷冰冰毫无生气。史府的侍卫们看着他们,眼神里有一分不忿却有九分艳羡,能进缚神卫的,全是顶尖的高手,当兵的又有谁不羡慕兵王呢?
黄一飞手一挥,有人牵过马来,黄一飞道:“五公子请。”
我颠了颠脚,蹿上马背,黄一飞一眼就看出我马术不精,嘴角向上撇了撇道:“咱们走吧。”
作别史家众人,黄一飞就在头前带路,一行人就默默走着,我左顾右盼见身边那人是上次和黄一飞到过史府的,于是没话找话道:“这位大人贵姓?”
那人面无表情道:“免贵姓邓。”我再看看右边那人,那人不等我问直接蹦出一个字:“王。”
“呃……”我碰了个软钉子,索性也不说话了。
黄一飞幸灾乐祸地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在马屁股上虚抽一鞭,队伍顿时快了起来,我随他们在马上歪歪斜斜到了皇宫门口,禁军打开皇城大门,又往前骑了能有半里地到了内城,黄一飞这才下马,扭头对我说:“缚神卫可骑马到内城,这是皇上格外的恩典,五公子下次要是有机会单独蒙召,可别犯了忌讳。”
我知道他这是在向我炫耀缚神卫的特权,嘿然道:“这么说我这次是沾了黄大人的光了。”
黄一飞也不客气,带着我穿过一片空阔的广场,上了几十阶台阶又下来,在一处角门边停下,道:“咱们暂且在这里等候,一会会有人领你进去。”
我站在台阶上,正好趁机打量一下洪烈帝国的皇城,刚才一路疾奔还没什么感觉,这静下来一看,就见整个皇宫青砖红瓦巨椽林立,比之女人国的风格是天差地别,而且这的建筑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屋舍宫殿离得特别远,这殿望那殿,明明是笔直的一条直线,打个来回起码得10分钟,透过角门往里看,里面又是重重叠叠的楼群,云山雾罩地也不知深有几许,房子宫殿本来是人盖的,可是这洪烈帝国的皇宫气象俨然,就像自有天地之日就立在那里般浑然天成,人待在这里,只觉天地之大,自身渺小,茫然失落后又豪气复生,好像自己能吸收这宫殿的威势去开天辟地一样。
黄一飞见我看得出神,说道:“此宫经过皇上亲自设计和重建,已比从前规模大了一倍有余。”
我点头道:“皇上果然是油菜花。”
这时角门里走出一个太监,身穿七彩蟒袍,看样子品阶不低,黄一飞见了此人也甚是恭谨,一指我道:“李公公,人我已经带来了,不知皇上要在哪接见?”
李公公却似乎顾不上理他,满脸堆笑地看着我,拉起我的手细细摩挲道:“这就是史元帅家的少将军么,哎呀,果然是一表人才。”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抽回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将军。”
李公公笑嘻嘻道:“这有什么难,让皇上封你一个便是了。”
黄一飞觉得自己受了冷遇,又见李公公说话有失庄重,咳嗽一声重复道:“李公公,不知皇上在何处召见?”
李公公这才醒悟,以手扶额道:“什么在哪召见,皇上不是来了么?”
众人随他手指一看,只见角门里,一处殿外,一群人正站在那里,为首一人身穿大红袍,眺首相望。黄一飞大吃一惊道:“皇上?”说罢急忙抢上,缚神卫众人紧随其后,在那红衣人面前跪倒,口称万岁。
李公公见我还在发呆,在我背上拍了一下,笑眯眯道:“还不去见过皇上?”又加了一句,“能得皇上亲自迎接的,少将军算是本朝第一人呐。”
我愣愣怔怔地走上前,也不知该行什么礼,想了想还得跪,身子刚往前一倾,膝盖还没等弯下就被一双大手牢牢抓住,就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道:“朕本来是想亲自去元帅府请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出趟门有多麻烦。”我愕然抬头,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虬髯大脸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冲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向老朋友倾诉无奈,我随之还了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了解。”朱啸风又是哈哈大笑,拉起我的手道:“走,朕带你喝茶。”
我们两个并肩而行,余人莫不骇然让路,黄一飞等人跪在那里无人理睬,见皇帝走远这才讪讪而起,看着我的背影不禁充满惊诧和不解……
从史迪扬和旁人的叙述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朱啸风充满敬畏,可是一见面这个洪烈帝国的皇帝居然没有半点架子,而且不似作伪。
朱啸风领着我漫步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地方,手一指道:“这是朕的御花园,贤弟看怎么样?”
李公公冲我连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和皇帝称兄道弟不是作死吗?不过我不接他这个茬,看了一眼,见园子里路径宽敞,两边种的都是高大笔直的杨树,花坛里花团锦簇,却是硕大的牡丹一类花草,比起女儿国的御花园,朱啸风的园林可说粗陋不堪,却也尽显雄健。
我说:“不错。”
朱啸风道:“哪里不错?”
我说:“树有树样,花有花样,这就不错。”
朱啸风畅快道:“说得好!树有树样花有花样,这八个字才是说到朕的心里去了,我让那些穷酸文人来评价,他们尽拣些好听的说,说什么‘粗疏有致,别具一格’,其实朕想要的很简单,什么东西就该有个什么样,那些病病歪歪的奇花异草朕最看不惯!”
李公公赞叹道:“皇上这两句话可谓道尽天下玄机呀。”
朱啸风笑骂道:“你少拍马屁,赶紧叫人收拾竹楼,朕和贤弟要在那边喝茶。”
李公公满脸带笑跑前跑后,其实这种小事自然有小太监们去做,他不过是频献殷勤,看我的眼色又不一样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应该只知道我是史存道的孙子,朱啸风为什么对我青眼有加是不知道的,但是李公公这样的人早就成了精,从皇帝亲自迎接这一举动上已经看出我日后必然飞黄腾达,所以处处赔着小心,在这点上,黄一飞就远不如李公公有眼力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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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查了一下,凡是穿越小说,起这章名字的无穷多……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八章 小奸巨滑
原来所谓竹楼,真的就是一幢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小二楼,楼梯踩上扎扎有响,朱啸风让随从在楼下等候,李公公上了茶,他挥手道:“你也下去吧。”
李公公一走,朱啸风示意我坐,然后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水,把一杯推到我面前,我忙欠身道:“哟,这可不敢。”
朱啸风摆摆手:“你要不敢还有谁敢?”
我听他话里有话,问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朱啸风一笑道:“等你的身份一公布,自然有无数人想巴结你,朕只不过是仗着便利条件抢先了他们一步而已。”
面对这么直接的开场白,我只有苦笑道:“皇上开什么玩笑?”他话里的内容我倒是能理解,剑神百年难得一遇,在一般人眼里那真是神一样的存在,跟皇帝平起平坐似乎也不为过,女儿国女皇的所作所为就验证了这一点,可是现在的我和当初还有不同,在女儿国时,不确定因素太多,她需要我回去帮她,而我回不回去是她无法控制的,可在洪烈帝国,我的第一身份是史存道的孙子,史存道又是朱啸风的大臣,朱啸风还能如此对我,那就真不容易了。我左右打量道:“我爷爷已经和陛下说了?”
朱啸风道:“说了。”
“他人呢?”
“朕让他先走一步,就咱俩好好聊聊。”朱啸风端起茶杯大声地吸溜了一口,问我,“说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茫然道:“皇上指的什么?”
朱啸风道:“黑吉斯0万先锋已经到了黑森林边上,两国不日就要开战,你怎么看?”
我说:“我还看什么呀,跟着我爷爷打狗日的呗。”
朱啸风一拍桌子:“太好了,这么说你愿意帮朕带兵打仗?”
我摊手道:“皇上的意思呢?”
朱啸风道:“朕以为你会自高身份不肯露面了,就算肯,也要大大地讹朕一笔。”
我无语道:“呃,国家危急,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朱啸风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朕没看错你。”说着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根嚼了几下唾在地上,我看着眼前这个皇帝,忍不住有些好笑,史迪扬说他甚有威严,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其实要不是在这里碰上,这朱啸风外表倒像个杀猪的屠夫一样,说话举止也是一副市井模样。
朱啸风问我:“小史以前带过兵吗?”
我说:“没有,我以前不能修炼剑气,按咱们国家的律例是不能参军的。”
“那兵书读过多少?”
“……也没有。”
“是谦虚还是真没读过?”
“真没读过,既然不能参军,我读它干嘛呀?”
朱啸风哈哈一笑,拿起一只空杯子倒扣在桌子上道:“这好比一座大山,如果给你10万兵马,你该如何安营扎寨?”
我不明所以,摸着下巴道:“这个……就在山脚下安呗。”
朱啸风摇摇头,比划着道:“山北为阴山南为阳,按照一般的兵书上说,屯兵应在阳面,当然,这还得看敌军动向和具体地势——看来你是真没读过什么兵书。”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考校我,脸一红道:“让皇上见笑了。”
朱啸风摆手道:“无妨,兵书上那些东西学来简单,没带过兵带一带也就熟了,身为统帅,还是要看天分的,朕有不少古籍,都送给你,一会走的时候叫人送到你府里。”
我笑道:“我又不当将军。”
朱啸风道:“你自然不能当将军,可是你要当元帅。”
我愕然道:“皇上不是说真的吧?”
朱啸风理所当然道:“以后三军统帅的位子自然是你的。”
“那我爷爷呢?”
朱啸风笑而不答,顿了顿道:“史老元帅今年80了吧?说句不好听话,他还能在帅位上再待几年?”
“那不是还有别人吗?”
朱啸风笑呵呵道:“别人?你是堂堂剑神,别人怎么跟你争啊?就算按资排辈到你父亲,你当和他当还不是一样,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老子嫉妒儿子的,他会尽力辅佐你的。”
我被朱啸风这两句话震得半晌无言,朱啸风见我不说话,道:“怎么,朕说得不对么?”
我讷讷道:“皇上说话太生猛,我有点跟不上趟了。”
朱啸风笑道:“朕就是这样,有什么话喜欢摆在明面上说,我希望你也能这样,我是皇帝你是剑神,咱们两个没必要遮遮掩掩。”
我既好笑又无奈道:“皇上肯定不知道有个典故叫‘纸上谈兵’,说的是有个小子就会耍嘴皮子,可一动真格的就尿,你不怕我也这样吗?”
朱啸风道:“不怕,起码你有一点就比他强,你有自知之明,我让你挂帅也不指望你能用兵如神,咱们洪烈能打仗的人很多,具体的事你让他们去干不就行了?”
我叹气道:“又来了,皇上也是想让我当个花瓶。”
朱啸风摇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就拿你祖父来说,他难道就能百战百胜吗?他为什么能当元帅,就因为有他坐镇,士兵用命将领奋勇,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当然,我说让你挂帅不是现在,现在你威望还不高,朕给你5年时间历练,5年之内你只要没什么大过错这个元帅就由你来当,如果战争在5年内结束,你要不想当官朕给你一片封地,到时候你当你的剑神我还当我的皇帝,决不食言。”
我讷讷道:“皇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朱啸风哈哈一笑道:“朕是不能不对你好啊。”
“为什么?”
朱啸风不直接回答,他拿起茶杯摆在一边,道:“你看,这是我们联邦大陆。”随即又拿起另一只茶杯道,“这是黑吉斯帝国,黑吉斯的面积虽然不如我们联邦大陆,但是一个只有一个皇帝,另一个却是几十个国家分占一块地方,论兵力财力我们洪烈只抵得上黑吉斯的四分之一,如果不调集一切有利因素加以利用,灭国之灾迫在眉睫,而就在这当口出了你这么一个剑神,剩下的话不用朕说了吧?”
我点头:“不用了。”
朱啸风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一字一句道:“为了打赢这场仗,朕在所不惜!”
我慨然道:“看来当皇帝也不容易呀。”
朱啸风纠正我:“是很不容易,内忧外患不说,想好好吃顿饭喝杯茶都不能够。”
我虽然没当过皇帝,但看过那些技术宅发的贴,知道皇帝的生活有时候也满枯燥无味的,于是点了点头。
朱啸风看着我道:“这些话本来对你也讲不得,不过说来也奇怪,朕第一眼见你就觉得投缘。”他见我表情古怪,笑道,“这可不是恭维话。”
我也笑:“这个我信,普天之下,皇上还用不着恭维谁。”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皇帝正如他评价自己的那样,有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像小人一样唯利是图,又像君子一样坦荡,让人耳目一新。
我们闲聊了几句,话题自然而然又扯到了魏无极,我粗略地把当日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朱啸风感慨道:“说起来,这个魏无极也是个人才,可惜心术不正。”
我试探道:“皇上,有件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问?”
“说。”
我摸着鼻子道:“当年既然魏无极文才武功都独占鳌头,最后为什么执掌帅印的成了我爷爷?”
朱啸风道:“嗯,这件事若先皇在时你当面问他才是,比武选帅的时候朕才7岁,这些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也是。”
朱啸风道:“不过史元帅的帅印上未必没有朕的功劳。”
“怎么说?”
“因为朕当年见了魏无极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顿时大感兴趣。
朱啸风道:“当时夺帅比过第三场后先皇问我对两人的印象如何,说起魏无极时我跟先皇说了一句‘此人的眼睛好亮啊’,先皇问我怎生亮法,我又说了一句‘他好像要偷东西一样’第二天先皇便宣布了结果,所以说史元帅的帅印朕也是帮了忙的。”
我迷惑道:“眼睛太亮是什么意思?”
朱啸风道:“现在想来,就是野心勃勃,不甘久居人下的不平之色。”
我说:“就为这个魏无极没当上元帅?”
朱啸风笑笑道:“要说完全是因为这个也言过其实,为了一个眼神断送一员帅才的前程,那先父不是成了昏君了吗?事实上那三场比试不光比技艺高下,比的更是心胸,魏无极自命风雅,做的诗文里处处是表露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愤之色,用兵甘冒奇险却又谈不上神来之笔,与人比武从不留后路,对手不残即伤,这样的人当了元帅,免不了刚愎自用嫉贤妒能,这可都是为帅者的大忌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想:都说君心难测,这果真是处处都有陷阱啊!随即又悚然一惊,若说老皇帝老奸巨猾也就罢了,可朱啸风当年才7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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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水浒看了两集跟不下去了,演员选得实在不敢恭维,原书中耍狠的人一律在卖萌,原书中邪恶的人一律在卖萌,原书中奸邪的人一律在卖萌……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九章 讹诈
说起魏无极,我和朱啸风都是感慨不已,朱啸风说:“就算魏无极当不了元帅,留在洪烈也大有用武之地,可惜他最后一念之差竟然做出那等下流无耻之事——沈丞相之死的内幕你知道吧?”
我点头:“知道。”
朱啸风道:“所以现在想来,朕还是有些庆幸的。”
我奇道:“庆幸?”
朱啸风道:“对,当年他虽然没选上元帅,但先皇已经打算在成立缚神卫一事,魏无极在当时可以说是不二人选,可是他如此人品……朕至今思之不寒而栗啊。”
我这才知道皇帝当年有这样的想法,附和道:“也不知沈丞相若是知道这件事后还肯不肯把女儿嫁给魏无极。”
朱啸风道:“自然是肯的,你看缚神卫那些家伙在外面多横呀?王侯将相完全不在他们眼里。”
我笑道:“确实是够横的。”
朱啸风道:“怎么,他们对你也不敬了?”
“我算什么呀,他们对我爷爷还不是横眉冷对的?”
朱啸风道:“这倒正常,缚神卫里不少人是以前神锋营的,神锋营后来被取消番号,这群人心里都憋着气呢。”
我想想也是,说:“这个不怪他们,可是他们在史府里闹事,动摇军心就不该了。”抓住有利时机,先告他们一刁状再说……
朱啸风道:“这事黄副统领已经和我说了。”
我说:“皇上怎么看?”
朱啸风道:“朕不好表态,这就是为帅者和身为宫廷护卫的不同,黄一飞满心想的是怎么利用三色石的人打探消息好减轻他的负担,史元帅想的则是稳定军心,两人都不能说有错。”
我一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偏袒缚神卫,不禁撇了撇嘴,朱啸风对我的表现尽收眼底,笑道:“你想不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谁?”
“缚神卫啊。”
我嘿嘿一笑:“这……既然缚神卫是皇上的亲信,我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朱啸风道:“无妨,朕也想借这个机会给他们提个醒,叫他们不要骄傲自满。”
“皇上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朱啸风却扯开话题道:“你知道缚神卫三个字的意思吗?”
我心下一动道:“从字面意思上看,好像是说如果有人想对皇上不利,这人就算是剑神缚神卫也能将其拿下。”
朱啸风道:“不错,不过这在以前都是虚话,现下总算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剑神——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朱啸风道:“你来刺杀朕!”
我吃了一惊道:“皇上开什么玩笑?”
朱啸风示意我放松,说道:“说是刺杀,自然是假的,朕倒要看看,缚神卫能不能缚住你这个剑神。”
我无语道:“缚住以后那就是灭九族的罪啊。”
朱啸风道:“放心,你刺杀朕是假,若你行迹暴露,朕自然会出来为你解脱,不过咱们一切得按真的来。”
我说:“我明白了,就是一场大演习。”
朱啸风点头道:“不错。”
我说:“既然都是假的,那总得有个标准,我怎么才算成功?”
朱啸风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道:“这样,朕把这个放在寝宫里,你拿到这个玉佩就算得手。”
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说是说,这“游戏”可是一着不慎就要掉脑袋的,输赢都不合适,我要赢了,皇帝以后难免对我生了戒心,要是输了又颜面无光,况且我和朱啸风只是一面之缘,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朱啸风见我顾虑重重,说道:“你不必多虑,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两个之间用不着遮遮掩掩,缚神卫建立多年,名头在外,想刺杀朕的人自然会针对他们有所准备,朕就是想知道朕的身边到底安不安全。”
我没时间细想,只得把心一横道:“既然皇上吩咐了,那我照做。”
朱啸风满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至于时间,我看就以三天为限,三天之内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那我……”
朱啸风一摆手:“具体时间你不用告诉朕,咱们之间的约定朕也不会泄露给黄一飞他们,而他们的兵力部署,朕也要对你保密,游戏嘛,就要玩一个公平。”
我跃跃欲试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朱啸风道:“需要朕把皇宫的地图给你吗?”
我说:“皇上既然要一碗水端平,那我也不占这个便宜。”
朱啸风道:“这个你又错了,皇宫地图又不算什么秘密,杀手只需要收买一个小太监就能得到。”
我说:“那我也自己来做。”
朱啸风拍手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朱啸风道:“不忙,你还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可以和朕说说。”
“没啥要求。”
朱啸风道:“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三日之后朕给你开誓师大会。”
我笑道:“那就让皇上操心了。”
朱啸风揉着额角道:“誓师会上,朕得封你一个官儿,嗯……封个什么好呢?”朱啸风想了一会道,“车骑将军如何?”
我急忙问:“那是几品?”
“三品。”
我低头看着鞋尖道:“小了……”
朱啸风失笑道:“还说你不讹朕,这都跟朕要上官儿了,以布衣入伍,一来就三品,那已经是旷古绝今了,你还不满意?”
我讷讷道:“皇上要是能给我封个二品就最好了。”
朱啸风纳闷道:“这是从何说起?”
我不好意思道:“先前我和黄大人打赌,吹牛吹大了。”当初黄一飞嘲笑我没有官职,我夸下海口说就算一二品也唾手可得,看来这事今天要应在朱啸风这里了。
朱啸风道:“那你要几品才满意?”
我脚尖搓地道:“一品二品皇上看着封,反正比黄大人大一点就行。”
朱啸风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完全是在拿朝廷的官职当儿戏呀。”
我咂摸着嘴道:“三品也凑合,皇上要舍不得就算了。”
朱啸风叹气道:“罢了,一品二品你也不是当不起,朕原本打算等你建了军功再追加官职,干脆送你个人情,你就当左前将军吧,那是二品。”
我笑嘻嘻道:“多谢皇上。”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朱啸风也站起身来,搂着我肩膀正色道:“说笑归说笑,你肯帮朕的忙,朕领你的情,咱们洪烈规定外姓不能封王,所以暂时还得委屈兄弟,至于以后,朕一定想办法……”
我忙打住他道:“我已经知足了!”听他意思是想赐姓,我名字已经够乱的了,在女儿国我叫龙洋,在史家我叫史迪载,他再赐我个性,以后填表“曾用名”一栏够呛能写下……
朱啸风把我送到竹楼下道:“朕今天就不远送了,叫旁人对你有太多猜忌也不好——小李子,把朕的乌龙骓牵来。”
李公公大概是早有准备,从一边牵过匹黑马来,这马神骏非凡,最特别的是额头上,在耳朵前眼睛上方有一对凸起,就像是长了一对暗角似的,站在那里四蹄攒地神态傲然。
朱啸风接过缰绳递到我手里:“贤弟,这匹马是朕日常所骑,现在送给你,外人不得骑马入内城的规定对你无效,你以后骑着它不管什么时候来找朕,无需通秉。”
李公公在一边道:“这是皇上最钟爱的宝马,可日行千里。”
我犹豫了一下道:“这太贵重了吧?”
朱啸风道:“宝马赠英雄,乌龙跟着朕没有用武之地,但愿贤弟骑着它驰骋疆场,才不辜负它千里之志。”说着把缰绳塞到我手里,随即拍了拍乌龙的头顶道,“乌龙,以后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你可不许使性子。”
乌龙似乎通晓人性,看着朱啸风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色,转头又看看我,满是倨傲,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我又客气了几句,朱啸风主意已定,我这才飞身上马,乌龙骓顿时气咻咻地在原地打起转来,朱啸风出声喝止它才心有不甘地停下来,朱啸风挥手道:“贤弟,你这就出宫……”
没想到他刚说到这,乌龙骓像得了命令似的咴咴爆叫一声,扬开四蹄朝着宫门口就跑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和皇帝告别,只觉耳边生风,再一回头朱啸风已经被我们远远抛在后面,这畜生性子虽傲,跑得也真快,而且平稳如船,我骑在它身上,就像骑着一块会飞的铁板,直直地朝大门飞去,宫里的侍卫宫女虽不认识我,但都认识乌龙骓,一见之下纷纷让路,不多时我们便出了皇宫,乌龙马不停蹄朝前跑去,我在它背上拍了一掌道:“畜生,你知道我去哪吗就乱跑?”
乌龙耳朵一竖,似乎在等我给它出题,我说:“史家的元帅府你能找到吗?”
乌龙放下耳朵,穿街越巷地小跑起来,选的路居然还真对,我哭笑不得道:“想不到你这畜生还自带GPS。”我眼睛一眨道,“你要真通灵性就给少爷找个漂亮姑娘看看!”
乌龙若有所思渐渐放慢速度,这时我就听身后有马蹄声响,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道:“想不到几天没见你还得了一匹好马。”
我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姑娘鹅蛋脸杏核眼,留着一头长长的乌发,我一见此人立刻吃了一惊,不禁低头由衷地道:“想不到你这畜生还挺能干的嘛。”
来人正是消失了很多天的苏竞!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章 秘密潜入
“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本来苏竞随我来洪烈帝国是为了保护我的,我一个人冒着风险对抗魏无极拯救史府,对这个丫头可以说是怨念横生,可是见了她之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是因为我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虽然女儿国和洪烈没有公开对敌,但是要给他们的人知道苏竞就在京城,肯定要对她不利,这几天我得不到她的音讯,又无法找她,满腔的埋怨早已化作担忧。
苏竞笑盈盈地看着我:“你急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我翻个白眼道:“你没事我可有事。”
苏竞细细打量着我,故作平常道:“你有什么事?”
我在马上弯腰捧心,失声道:“哎哟。”
苏竞大急,探过身来关切道:“你受伤了吗?”
“嗯。”
“伤口在哪?”
我趁着她身体前倾,忽然伸手朝她脸上摸去,涎皮赖脸道:“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小竞竞,人家心里难过。”
苏竞立刻明白上当,又是好气又是无奈,手里马鞭一卷就想挡开我,我自然而然地一缩,随即捏住了她的手腕,苏竞一是猝不及防,二来对我没有戒心,一下被我抓住,意外道:“你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啊。”
我得意道:“这都要拜魏无极所赐。”
苏竞道:“史府的事情我只粗略地听人们说起,具体是怎么回事?”
“三色石你知道吧?原来他们的老大魏无极和史存道40年前有仇,他这次带着三色石的杀手倾巢出动是为报仇来的。”
苏竞眉头一皱道:“不全是。”
“怎么?”
苏竞道:“我这几天打听到一个消息,黑吉斯的皇帝花重金请三色石出手,具体行动不明,原来着落在了魏无极身上,三色石一直就和黑吉斯勾勾搭搭,想不到这次动了大手笔。”
我一拍大腿:“我早该想到的,段天涯不就是他们请去杀我的吗?”
苏竞道:“史存道先入为主,认定魏无极寻他是了解旧账的,所以也没往这上想,不过他们的探子应该很快会把这个消息传过来——不说他们了,说说你是怎么对付魏无极的?”
我叹气道:“说起这个你可害苦我了,九死一生啊!”我把魏无极如何在史府门上印了血手印,怎么保护三位夫人,又怎么大战魏无极叙述了一遍,只不过不免加油添醋,分凶险说成10分,其中还参照了不少小豆子的桥段……
苏竞听得愣怔了半晌,说道:“你受苦了,这次是我的过错。我不该离开你。”
我问她:“这些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竞道:“我去了一趟黑吉斯。”
“哦,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苏竞道:“黑吉斯0万兵马已经开赴前线,不日就要穿过黑森林。”
我撇嘴道:“就这个呀?”
“当然不是,我还得知他们在境内已集结了150万军队,分成三路出发。”
“三路?”我诧异道:“他们除了要打洪烈,还要打谁?”
苏竞道:“三路都是奔洪烈来的,主帅分别是澹台朗、秦义武、吴司中,这三个人都是黑吉斯的名帅,他们的任务就是不惜代价拿下洪烈帝国的厉州抚州信州三城,以为据点,为最后的总攻做准备。”
我咋舌道:“这么说加上0万先头部队总共180万人马还不是他们的全部力量?”
苏竞道:“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了吧?”
我忙问:“他们真没打算对女儿国用兵?”
苏竞道:“不但没这个打算,而且黑吉斯的皇帝已派出使者与我女儿国媾和,他们现在在路上了。”
“难道不是掩人耳目?”
“不是,黑吉斯军已经得到明确命令,在不拿下洪烈帝国之前,绝不许往女儿国发一兵一卒,他们甚至已经计划好,占领洪烈后的10年内也不会有任何动作,一来休养生息,二来麻痹十八国联盟和女儿国。”
我吃惊道:“连这些都计划好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竞道:“澹台朗给手下开会的时候我就在窗外。”
我掰着指头道:“如果这场仗打10年的话,那么女儿国就有0年的太平日子过,女皇还肯和洪烈帝国结盟吗?”
苏竞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所以此间事情一完我要回去一趟。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当下就有一件——朱啸风要我去刺杀他。”
“你说什么?”
“是假的,他想试试缚神卫的成色。”
苏竞一听立刻了然,说道:“顺便也试试你这个剑神的成色。”
“嗯,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很纠结要不要全力以赴。”
苏竞道:“你以为你尽全力就能成功?”
我说:“开玩笑,魏无极怎么样?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竞摇头道:“格斗和刺杀完全是两回事,不说你剑气时有时无,就以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一进皇宫就被人发现了。”
“那又怎么样,谁是我的对手?”
“呵呵,皇城侍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排着队给你杀你要杀到什么时候?朱啸风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效果。”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先说你想不想赢这个赌?”
“你的意思呢?”
苏竞道:“要赢的,如果你输了,朱啸风不免要看低你三分,你赢了,你在洪烈帝国的地位又会不同。”
我说:“照你看,我有几成胜算?”
苏竞不假思索道:“连一成也没有。”
我说:“那我还去个毛啊。”
苏竞道:“我话还没说完,你自己去一成都没有,如果我陪你去,那至少有五成。”
我不屑道:“哪有你这样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那干脆你替我去一趟算了。”
苏竞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独个去成功率一样很小,非得我们两个一起不可。”
我意外道:“咦,你也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啊?那是什么道理?”
苏竞道:“深入皇宫刺杀皇帝,少不了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既不能硬闯也不能全凭投机,你剑气还强于我,我们两个联手,才有成功的希望。”
我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抠着嘴道:“意思是我只能充当苦力给你打下手呗?”
苏竞嫣然道:“你这么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有具体的计划吗?”
苏竞道:“你能不能先找一副皇宫的地图来?”
我说:“这个我想办法,朱啸风给我三天时间,你觉得哪天行动合适?”
“择日不日撞日,我看就在今天。”
“好,那我们在哪汇合?”
“你先回去准备,晚饭后我自会去找你,咱们今夜大干一场!”
我嘿嘿坏笑道:“一场怎么行,时间要早,我们不如来个梅开二度梅花三弄如何?”
苏竞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故意不加理会,意兴勃发道:“哼,缚神卫好大的名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名副其实!”
我暗暗叹气,看来起名号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缚神卫还没怎么的呢,就先把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妞得罪了,人家叫五鼠,你就叫御猫,《七侠五义》里那点破事不就因此而来吗?
苏竞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免得别人起疑。”
我拉住她的手道:“别急走嘛,这么长时间没见,让哥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我只是说笑,但无意中往她脸上一扫,就见苏竞真有清矍之色,不禁摸着她的脸道,“你真的瘦了。”
苏竞一笑闪开,拍马而去。
那乌龙骓老大不情愿地驮着我来到史府门前,没等下马,史存道已经领着史家三兄弟迎了出来,老头朝服还没脱,一把把我从马上拽下来道:“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我随口道:“皇上封我左前将军。”
史驰诧异道:“那……那可是二品大员,乖乖不得了,再有三年五载,你这小子不是要赶上为父了?”
史存道笑道:“你算什么,再有三年五载,怕连老夫也不在话下了。”看来皇帝虽然有些话没说,但老头已经有预感了……
这时史飞看着我骑来的马吃惊道:“这,这不是乌龙骓吗?”
众人一听纷纷围上,史动摩挲着马鞍道:“确实是乌龙骓,连鞍韂都不曾换过。”
我挥手道:“皇上送的。”
史驰急道:“五郎你糊涂,这种礼物你怎么敢要呢?”
我纳闷道:“是皇上给我的,我为什么不敢要?”
史驰道:“这是皇上骑过的御马,这其中的干系你还不明白吗?”
我小声嘀咕:“皇上骑过的东西多了,只要不是娘娘不就行了?”不过这话我可没敢让他们听见……
史飞小心翼翼地看着马鞍道:“送马也就算了,这可是皇马鞍,你就这么骑着它招摇过市,万一给哪个御史看见参你一本,往轻了说也是革职查办的罪名。”
那马鞍呈朱红色,质地沉厚,乃是用纯金打造,周身刻满云纹,一条红龙似乎要破云而出,洪烈帝国以红为尊,又加以龙饰,这东西一望就知是皇室用品。
史动道:“我看还是送回去比较稳妥。”
史存道不以为意道:“既蒙皇上厚爱,送回去反而不美,这样吧,马留下,只是马鞍一定不能再用。”说到这他笑呵呵地看着史动道,“至于御史那边参不参五郎,还要看你这个做女婿的会不会讨好你的老泰山。”史存道很少和晚辈开玩笑,史动被他一挤兑,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尴尬不已。
我凑前一步道:“爷爷,那个……三小婶那件事您已经知道了哈?”
史存道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三叔还想请你给他当一回说客?”
我挠头道:“我是看三小婶那人挺实在,人真不错……”
史存道斩钉截铁道:“少废话,要依你你说怎么办?”
我啪地来了个立正,一板一眼道:“回爷爷,人家一个大姑娘跟了我三叔,咱们史家要是不能给人家一个名分就说不过去了!”
史动一听我这么说吓得魂飞魄散,普天之下,谁敢跟史存道这么说话啊?
史存道瞪了我一眼,又看看一边大气也不敢喘的史动,哼了一声道:“下不为例!”史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趁史存道不注意一个劲冲我作揖。
史存道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瞪着史驰和史飞道:“老三是特殊情况,你们两个不许给我动这歪心思!”兄弟二人诺诺连声,我小声笑道:“动了也不打紧,我再给你们说去。”
史驰刚要训斥,我忙道:“对了爹,我找你有事。”我说,“皇上赐了我御马,许我出入皇宫不禁,您能不能把宫里的地形方位大致和我说说,也防止我乱冲乱撞唐突了皇上。”
史驰点头道:“说得甚是,你随我来我给你画张简图。”
我大喜,跟着史驰来到他房间,史驰取出纸笔,先画了一个长方形,随后在中间画了四条横杠,说道:“皇宫分为四部分,首先是外城……”
我说:“就是百官下马的地方呗?”
“不错,这外城空旷无物,其实就是瓮城,如果有外敌来犯,这里是防御的重点。外城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议政殿,文武百官就在这里上朝,议政殿独占一城,跨过议政殿是中城和后城,养心殿和暖阁都在中城里,这里是皇上召见内阁大臣和心腹的地方,后城也就是后宫,这个地方你不得召唤,不可轻进。”
我指着地图道:“那么皇上的寝宫就在这里了?”
史驰道:“错了,咱们皇上励精图治,所以寝宫设在养心殿旁,每夜就寝大多在这里,除非有哪位娘娘过生才在后宫休息。”说着史驰在地图上第三个格子里点了一个点。
我点头道:“原来在这里,这么说来,养心殿附近守卫一定是最森严的吧?”
“那是当……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随便问问。”我怕史驰起疑,忙将地图拿在手上,研究了一会,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一般皇城最多城外有条护城河,可是洪烈帝国的皇城不但有瓮城,而且三重院落的隔断也都有城墙防护,似乎是随时都在防御敌国大军攻伐一样,一问史驰,史驰道:“你也发现这其中的奥秘了。”
“什么奥秘?”
史驰不直接回答,而是说:“我问你,咱们的京都离边境多远?”
这个我自然说不上,只好道:“好像不太远。”我当初骑马去往十八国,依稀记得从都城出发到达边关也就三天不到的时间,女儿国的都城到边境则要骑兵快马走上10天,洪烈帝国幅员辽阔,肯定不止这点疆土,这只能说明他们的都城离边境很近,这一点大违常理,因为一般的皇帝选首都都爱选在国家的中心位置,这样既安全又方便地方官进京议事,朱啸风是怎么想的?
史驰道:“这点正是历任皇帝的用心良苦,定都于此,每失一座边城,皇上的安全就多受一分威胁,皇上以此来激励将士奋勇,也表明决不妥协的决心,就算京城沦陷,皇城也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所以皇宫壁垒重重,那是为抵御大批军队入侵做下的准备。”
我点点头,洪烈帝国从上到下尚武精神由此可见一斑,只是这也给我和苏竞的行动增加了不少难度。
别了史驰我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边继续研究地图一边等苏竞,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就见门口白影一闪,苏竞已经信步走进来,绿萼本来为我掌着灯,被她点晕,苏竞随手扔给我一身衣服道:“换上。”
我抖开一看见是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袍,我说:“怎么不是黑的?”
苏竞道:“黑白本无分别,再说堂堂剑神穿一身夜行衣还不够丢人的。”
我换好衣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这么晚穿成这样出去别人问我我怎么说?”
苏竞道:“很简单,别让别人发现——刺杀从现在开始。”她一只手穿到我肋下,半提半拽带着我出了院子,穿廊壁过小径绕开史府的侍卫,如入无人之境,不大一会就来到了街上,这里早备好了两匹马,我指指天上道:“我们为什么不飞着去?”
苏竞道:“别傻了,那样的话离着老远就给人察觉了我们的剑气,不等靠近皇宫就被发现了。”
我上了马,和苏竞一起奔向皇宫,在路上我拿出地图指给她看,介绍道:“我只进过外城和议政殿所在的前城,外城地势空旷,不好藏匿。”
苏竞道:“空旷不怕,反倒是地势复杂容易暴露。”
我问:“这是什么道理?”
苏竞道:“地势复杂便于你藏身同样也便于别人藏身,说不定你蹲在哪个角落后面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靠近皇宫时,我们两人弃马不用,就见宫门外数队卫兵正在巡逻,过往交叉几乎毫无间隙,苏竞两眼不错地盯着看了一会,突然拉着我向宫墙掠去,我大吃一惊,这样一来不是立刻就给卫兵发现了吗?
然而苏竞就是找到了一个间不容发的空当,在两队卫兵一起转身背朝背的时候从两队人中间钻了过来,随即身体紧贴在宫墙之上,借着墙边树荫遮挡,这第一关总算是过了,及至两队人再次转身,几乎只用了零点几秒。
我擦着额头细微的冷汗,小声道:“这活儿可真不好干。”
苏竞按住我的嘴唇:“嘘!”她往头顶上方看着,城墙上同样有士兵在巡逻。她拿出一个面罩示意我套在头上,小声而郑重地跟我说:“记住,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影子,决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是两个人,否则你前功尽弃,搞不好还要引起女儿国和洪烈的战端。”说着往自己脸上也套了一个罩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点头道:“我明白——我什么时候召唤剑气?”
“不忙,我叫你准备时再说,现在我们上去!”苏竞拉着我向上一跃,我满以为她又得把我拽得晕头转向,没想到她就像一只热气球一样慢慢上升,在墙头下面稍停了片刻,听着头上脚步声走过,我们马上蹿上城墙,苏竞带着我往墙那边一跳,又轻轻巧巧地落下来,就这样,我们已经进了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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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可说,谢谢那些一直支持小花的朋友,状态最近有些低靡,但我相信会有回升的时候,我总想把最好的东西拿给你们,拿不出时就会对自己很失望,挣扎在自我放逐和雄起之间,耽误了时间,伤害了读者。
以上。
小花花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一章 四人大阵
脚一落地,我立刻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一飞就会给人发现吗?”
苏竞道:“刚才我使的是另一种法子,可保剑气不外露。”
我说:“这个你怎么不教我?”
苏竞言简意赅道:“非常难学,需要将剑气大量快速逼出丹田,在它们到达身体末端时再急速收回,这样人的身体会比平时轻盈数十倍,可是也只能用来飘上飘下,临阵对敌的时候全无用处。而且它要求人对剑气的操控得十分精准,在收的时候晚一分剑气泄露会被人发现,早一分又不能达到目的,所以一般除了职业的杀手刺客,很少有人愿意花辛苦练这门功夫。”
我点点头,苏竞又道:“如果你也会,那咱们就省劲多了。”她说着话往四周打量着,这里是皇宫四重院落的第一重,也就是瓮城,偌大的空地上灯笼星星点点遍布其间,来回走动,不时有轻微的兵器与铁甲摩擦的声音,同样是戒卫森严。
这时有一队士兵贴着城墙根儿走来,头前那人打着灯笼,方向正是我和苏竞藏身的地方,我刚想躲避,苏竞一拽我,就那么生生地站在当地,那士兵凭感觉觉得这里有东西,提起灯笼一照,苏竞挡在我身前,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那士兵照了一下以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顺着墙根走了。
我大感意外,往身前一看,顿时也吃了一惊,就见苏竞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可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好像半透明一样,只有那一身白衣随风摇曳,恰如一抹水纹,又像是月光反射的倒影,就连我和她距离如此之近,不细看也绝不会察觉到那里还有一个人。看来她跟我说的那手功夫不但能漂移,而且还能使人变轻变薄,也难怪她能到在重兵围护下的黑吉斯大军中,若无其事地探听人家主帅开会。
那队士兵将过,苏竞冲我使个眼色,我们两个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边,这些人身后被加了一个尾巴,竟全然不觉,碰上迎面而来的队伍,也全被苏竞蒙混过去,有时候我们和对面的士兵几乎是呼吸相闻,可谓险之极矣。这队士兵在瓮城里绕来绕去,有好几次都接近城根,可是又绕了回来,我和苏竞就这么跟着人家巡逻,在这纵横交汇的队伍里,居然谁也没发现多了两个“侍卫”。
又逡巡了一会,苏竞渐感不耐,她看这队人又接近内城城门,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钱丢了过去,头前那士兵十分警觉,打着灯笼过去巡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动静这才顺着原路走了回去,苏竞利用这个机会拉着我贴在了城门上,瞅个机会故技重施,我们飘过墙头,终于来到了议政殿所在的第二重皇宫,洪烈帝国的建筑大多高大粗健,房子四周留白很多,这议政殿也不例外,就见一座宏大的宫殿矗立在台阶上,四下里方砖铺路,再两旁是花坛和树丛,黑黢黢地不见人影,似乎无人把守。
下意识的,我就要往花坛后面绕,苏竞忽然伸手拦住我:“别动!”
“怎么了?”
苏竞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凝重:“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呀。”
“为什么前面重重护卫,这里却一个侍卫也没有?”
我说:“正因为前面有重兵把守,所以他们以为这里是安全的。”
苏竞摇头道:“缚神卫没有那么饭桶。”她紧皱眉头道,“凭我的直觉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人埋伏,可是却又找不出他们的位置。”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四下一片黑暗,只有议政殿门口的柱子旁边各挂着一盏风灯,灯光昏黄,除此之外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寥寂中透出三分肃杀,确实和白天的景象大异其趣,可是这空空荡荡的广场里似乎也没有地方可藏人。
我说:“是不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苏竞越发肃穆道:“不对,我的直觉一定不会错,可是他们就算能躲过我的眼睛,难道他们不用呼吸?”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种如芒在背的急迫感,就像明知道有只野兽就在附近窥探着你,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可你却偏偏既不敢跑又不敢喊,不禁连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转头看苏竞,苏竞轻声道:“我们被发现了,你躲起来召唤剑气,我去把他们引出来!”说着身子一闪快速掠向议政殿,在半途中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折,朝黑暗中拍出一掌,几乎是同时,那片阴影里蓦地刺出一条细细的银枪,原来苏竞不但感觉到了威胁,还找出了对方的行踪,然而那人也不弱,一眼就识破了苏竞声东击西的计策,那一枪显然是早有准备。
两人同时现身,就在议政殿前的广场上动起手来,对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虽然对方肯定是高手,但在单对单的较量中整个大陆还没有她的对手,我最怕的是对方有什么让人难以预料的后招。
果然,那使枪的一招递出,苏竞左掌在他枪尖上一拨,右掌看似只在那人肩头挨了一下,对方一条手臂顿时软了下来,枪也耷拉到了地上,原来不是什么银枪,而是一条九节鞭。
那人穿着灰黑制衣,确是缚神卫无疑,虽然我早知道苏竞会赢,也想不到他竟连一招没过就失手了,不禁起了几分轻慢之心,照这么看我们的小心倒是多余,就算我们一起闯过去,又有谁能拦得住?
苏竞刚想把那人点倒,背后突然遭袭,乃是一条绳枪,苏竞低头闪过,就在迟疑是乘胜追击还是先解决后顾之忧的当口,从暗处又有两人杀出,这两人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分从一左一右向苏竞夹击,苏竞吸气含胸堪堪从两件兵器中间钻过,单掌依旧朝拿鞭那人拍去,一股绵厚的剑气荡出,那人举起没受伤的手臂奋力迎击,那一刀一剑也从两旁进行拦截,“哧”的一声,四股剑气撞在一起,使鞭那人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什么人?”他的三个同伴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苏竞的惊讶还在他们之上,以她的剑气修为,大陆上很少有人能抵住这一掌才对,可对方明明在自己眼里都是二流脚色,居然把这一掌拦了下来,就算是三对一,这也大违常理。
场上的5个人同时一愣,拿绳枪那个沉声道:“不管是谁,拿下再说!”他用的兵器特殊,一直远远地站在后面,距离几人有十多步,他一手挽住绳头单臂一送,绳枪的枪头飞出,直刺苏竞颈椎,只是那绳枪既不是枪也不是飞镖,在速度上并不占优势,这一下怎么能刺得着?苏竞肩头一耸就想飞身先去解决此人,那一刀一剑已看破她企图,双刃一架抢先截了苏竞的去路,但由此二人也门户大开,苏竞双臂一展分袭两人胸口,眼见就要得手,中途却不得不停下来,原来使鞭那人见有机可趁鞭头一样刺向苏竞的心口,这样一来自己就算能取了那两人的性命可是也成了人家的板上鱼肉,苏竞无法,只能撤手回护,就这样,5个人战在一起,其中4个翻翻滚滚地缠斗,一个远远地站开,不住突施暗算。
这种情形连我都看得非常明白,要论单打独斗,这些人没一个能在苏竞面前走上三招两式,可是四个人一经配合顿时威力无穷,一刀一剑负责主攻,一绳一鞭侧应,从兵器攻击范围上来说有远有近,几个人负责的任务有勇有谋,那条绳枪看似没什么威胁只会扰乱心神,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招极厉害的杀手,在交手过程中,某一人遇险其他三人也并不是全然奋不顾身地去救,可总能仗着或兵器上或人数上的便利条件让苏竞无暇分神,只能说他们的配合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苏竞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关键,要找突破口还得在使绳枪那人身上,她朝另外三人啪啪啪连发三掌,借着他们躲闪的空当飞身向远处那人掠去,那人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跑,这一下苏竞反而愣了,她绝没想到这人是这种反应,然而那人并非逃跑,他一个圈子绕回来,苏竞再想扑上,那三人已经及时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原来这四个人早想到敌人会采取这种办法,所以应对之策也别出机杼,就是要利用敌人纳闷的工夫重组队列,他们彼此心存默契,阵型始终保持不乱。
苏竞哭笑不得,又试探了几次,使绳枪那家伙东突西窜滑不丢手,总能等到同伴的支援。她越打越着急,早已顾不上暴露身份,每一招都打得风声飒然,她的剑气、招式都远在那四人之上,虽然被困在阵里也渐渐取得上风,可她还是十分懊恼,堂堂大陆剑神被四个这种货色困住将近半盏茶的工夫,说出去也没什么光彩。
五个人剧斗不止,可是谁也不出声,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我开始还纳闷缚神卫为什么不呼叫侍卫,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深知苏竞这个级别的对手远非一般侍卫能敌,人多杂乱反而容易给她有机可趁,而最主要的是,苏竞的剑气这时已经惊动了别的缚神卫,他们的同僚一定会陆续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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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什么什么大阵一般都是七星大阵九星大阵,不过老花的喷嚏是四个一组,所以就写四星大阵……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二章 巨阵
这段时间里我可也没闲着,眼瞅着光靠苏竞是不行了,我在原地做了50个深蹲,好在那四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苏竞身上,倒也没被人发现,做到第七十几下的时候,我感觉丹田一热,大量的剑气疯狂涌入丹田,我心中大喜,可是苏竞兀自剧斗不休,我又不能直接出去现身帮忙,瞅个机会,见那四人都背对着我,我悄无声息地溜进一处花坛里一个劲冲苏竞打手势。
就在这时,我就听四面的房顶上有轻微响动,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人,他们身着统一的灰黑服饰,东一簇西一簇地把守住四面,目光冰冷地俯瞰着广场,却并不下来帮忙,苏竞冲我这边使劲咳嗽了一声,我急忙一矬身钻进花坛。
这时苏竞终于迎来了转机,缚神卫唯一的优势就是阵型,可是四个人毕竟不能真像一个人那么自如,苏竞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和对方僵持了片刻,冷丁身形一转向外突了出去,这四个人心思的不同立刻显现了出来,那一刀一剑按着原来的步伐跟了上来,那使鞭的见援兵已到,却以为她已经起了逃遁之心,不觉慢了一步,想不到苏竞忽然杀了个回马枪冲自己奔来,先前那两人再想回护已经晚了,他本来就有一只胳膊有伤,苏竞只用了一指就将他点倒在地,接着马不停蹄地掠向一直在旁侧应的那条绳枪,同样只用了一招解决了对手,苏竞再一转身,那一刀一剑只有相对苦笑,但是同侪在侧,两人又不能示弱,只能是打定精忠报国的主意,一边暗暗希望苏竞能够手下留情,苏竞也不为已甚,出手将两人点倒,随即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敌人。缚神卫阵型一破,在她手下完全不堪一击。
可是我完全没有庆贺的心情,对方区区四个人已然如此,我粗略一算,房顶上起码有五六十号,不过我还抱着万一的希冀,希望那四个人只是偶然的特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算一拥而上苏竞应该也应付得了。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房顶上有人沉声道:“来者报名!”
苏竞自然不肯出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可惜这么好的功夫。”那人也不再多问,随即发布号施令道:“4队7队,你们守住正北方,队9队守正南,10队17队守正西……8队1队……”随着他每一句指令的传达,缚神卫每4人一组飘然落地,按着命令把守在各个方向,那人语速缓慢,可是缚神卫动作却极快,片刻工夫就有8队人把议政殿围了个严严实实,而在他身边还有一半的人,这人不紧不慢道:“其余各队,拿人!”
我藏在花坛后面越听心越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来这缚神卫真的是按4人每组编队,他们的功夫和先前那4人孰高孰低我不知道,但就算稍有不如,今天恐怕也讨不了好去,我透过花茎朝发令的人看去,听音辨形,此人正是黄一飞,皇宫里出现刺客,身为保镖本应该十分紧张才对,但黄一飞四平八稳,似乎是成竹在胸。我数了数,他一共发派了16队人马,除8队镇守四边,还有人将苏竞团团围住,这些人一加组合,就如16名绝世高手一样,外围的人意图很明确,是怕刺客逃走,他们还没动手就先分了一半的人截住敌人后路,好像从没想过自己会失手。
我剑气一灵,觉识也灵敏起来,只觉得整个广场上剑气氤氤氲氲,就像一口锅整个倒扣过来,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苏竞的剑气依稀被罩在这口锅下,俨然已成瓮中之鳖,这会我和苏竞联手,想要全身而退应该还不难,但是以我对苏竞的了解,要想让这小妞不战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苏竞身在重围之中依旧从容,她双手自然下垂,犹如一把绷紧了的弓,黄一飞俯瞰众人,淡淡地说了一声:“动手!”
他话音一落,倒像是给苏竞下了命令似的,只见一道白影弹射出去,紧接着一道雄厚的剑气直推向人丛,当先那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侧了半步,跟着手掌一挥,跟他同组的三人也是一样的动作,苏竞那道剑气就像一条巨蟒游走在猎人的钢叉之中,虽然猛烈但最终被人掐中了七寸,在四人的合力下被抵消了,苏竞也没指望一招就能奏效,她只是借着这一掌钻进了四人的包围之中,单掌在前面那人脸前一晃,左脚已经踢向斜后方,被她袭击的两个人察觉到她修为不凡,各自后撤,由队友补位上来,这却正中苏竞下怀,她手掌平移,脚尖一环,用同样的招式把另外的两个人也逼开了一步,四人不等聚拢苏竞已经由打他们中间的空当处钻了出去,又用指剑点开另外一组人的合围,那一方向的缚神卫都以为她要突击,俱各如临大敌,没想到苏竞打开了一个缺口却又不用,脚尖一点又顺着原路返回,用后背迎上另一组人,双脚朝后连环蹬踏,双掌分袭身侧的敌人,这样一来,苏竞三步之内就已经和1个人每人交了一招,动作之狠快、思维之敏捷让缚神卫包围圈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黄一飞驻足凝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忽然开口道:“刺客报名,我或许可以不杀你。”
苏竞几个起纵又蹿进人群深处,瞬间和几组人交上了手,但是她并不恋战,一贴即走,黄一飞一句话说完,苏竞已经绕了半个场地,兔起鹘落,像只蝴蝶般缭绕于一干缚神卫中,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缚神卫阵法虽强,奈何不了苏竞,同样的,苏竞也对他们无计可施,可是时间一长,个人修为的深浅还是体现出来了,苏竞一个人在64个人中穿梭往来,速度不曾一刻放缓,16个大阵被她牵得左摇右晃,缚神卫人数一多,反而有些束手束脚,黄一飞在上面看得真切,咬牙切齿道:“5队6队主攻,其他人向两旁退守。”
随着他的指挥,果然有两个队越众而出,可是苏竞又怎么能乖乖就范,东一山西一闪又插到别的人丛中去了,黄一飞大声道:“1队……”不等他说完,苏竞猛的蹿到他脚下挥出一掌,四周的缚神卫急忙运气抵挡,堪堪把苏竞这一击截了下来,黄一飞吃了一惊,怒道:“给我格杀勿论。”
苏竞跃高蹦低,眼神来回逡巡,我在花坛后看了一会,隐约明白了她的意图——苏竞是在找这些人中的薄弱点,缚神卫年龄不等,岁数大的起码在60开外,年轻的也都在四旬左右,这样一来,那些上了年纪的时间一久体力渐渐不支,而且我还看出一点,缚神卫虽然阵型厉害,可是阵与阵之间却无法配合,他们只能在4人间相互照应,一超出这个范围身边的同伴遭遇险情,只要不是自己阵容里的,就算离自己近在咫尺也无法相救,这一点让我有些糊涂,这16个大阵明明都具有可以和苏竞抗衡的超强实力,但是只能是各自为战。
这时场地上的剑气越来越浓,波及范围也越来越大,就像一口锅在受热膨胀,而苏竞就是这口锅里炒的一个铁豆子,谁也说不好最后到底是锅能把铁豆子化掉还是被这颗豆子跳出一个洞来……
在我看来情况并不乐观,这毕竟是洪烈帝国的皇宫,在人家的地盘上拖时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苏竞这种靠拼耗剑气体力两败俱伤的打法只能是在消耗自己的实力,谁也不知道皇宫大内还有多少缚神卫正在驰援,到最后此消彼长,任务要失败不说,搞不好自己也得陷进去。
黄一飞深明此理,所以本来几次想要出口撤回一些人马可是又忍住不说,这时候要是消减人手,留下来的就要面对更多的压力,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他一面派人继续求援,一边死死盯住苏竞,眼神闪烁不定,若有所思。
焦灼时刻,苏竞忽然高高跃起,缚神卫众人都以为她要逃,同时举掌向天,强大的剑气顿时形成一道强劲的结界封住了苏竞往上的去路,哪知苏竞身子一沉一折,径直朝我这边的花坛飞来,恰好落在我身边,还不等站稳就低声道:“该你了,出手!”
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半天,听她一说,双掌向外猛拍,一股排山倒海的剑气喷涌而出,来追击苏竞的那些人猝不及防下立刻被震得东倒西歪,还有一些人试图合力将这股剑气截住,可是没想到威力太猛,不少人甫一接触就捂着手腕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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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一章把这段写完,没做到,后面将出现一个大配……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三章 水墨
有句话叫厚积薄发,我当时的情形正是这样,我眼看着苏竞大战缚神卫一点忙也帮不上,心里正在起急,想不到苏竞在关键时刻喊了我一声,我来不及细想,不由分说一掌推了出去,缚神卫绝没想到花坛里还有一个人,我不但以逸待劳,而且这力道可是可以劈山的,要说缚神卫也确实了得,在他们的化解之下也只是将十几个人推倒在地,还有一些受了轻伤,可是如此一来,他们的4人组阵也被破了不少,苏竞顾不上和我多说又蹿了出去,钻进人群指东打西,那些组不成阵的散人顿时被她打倒不少,开始她还专拣这些人下手,可慢慢发现一个玄妙,那些没有队友照应的缚神卫只能各自为战,他们的阵法一被破,好像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这些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是和苏竞一对上,也就没了意义,来回这么一乱,把别的阵也扰乱了,苏竞捡了这个便宜,跟在这些人身后又破了不少小阵,广场之上一时间纷纷扰扰挤作一团。
黄一飞大急,高声喝道:“丢了组阵的人不得乱走,就站在原地别动!”
那些人一听只得暗暗叫苦,他们自知和苏竞功夫差得太远,又得了命令不敢乱动,只得任由同伴的刀光剑影在耳边招呼,不少人索性闭上了眼睛。可是这些人不动也并不能解决问题,苏竞故意把他们置之不理,进攻退守全围绕着这几个活的“树桩子”进行,眼见一刀砍来,只需往他们身后一钻,缚神卫同僚之间不敢下手,可是刚一收招,苏竞又冒出来突施暗算,缚神卫阵脚大乱,不管阵里的还是阵外的都苦不堪言。
黄一飞又急又气,不住发号施令调动人对苏竞进行合围,希望把战场控制在一个较小的范围,这时早顾不得谁还去镇守四边,哪怕把敌人打跑也是好的,苏竞又怎能遂了他的愿,突前突后地搜缴着他的手下,等黄一飞重新清理出战场,缚神卫的16个小组织剩下多一半,于是场面又回到了刚才的状况——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也是缚神卫最让人感到神奇和哭笑不得的地方,4个人和64个人的效果完全一样。
苏竞游走了一会,故技重施又钻进了花坛,这回不用她说,我一掌拍出,接近花坛的人顿时又伤了七八个,对方自以为准备充分,没想到还是伤了人,不禁惊疑不定地朝花丛里看来,苏竞不等他们看明白又冲了出去,等她第三次回到我身边,缚神卫已经只剩下不到5组人,我们利用花坛成功地打了两次伏击,缚神卫这次可学乖了,虽然不知道花坛里有什么古怪,但是没一个人敢靠近过来,相反都避在两边,只是眼神不错地盯着我们藏身的地方。
苏竞见这招失灵,轻笑道:“看来缚神卫也有怕的时候。”
我看着外面的人道:“现在怎么办?”
苏竞道:“他们不来正好,那我们去拿玉佩。”说着她手掌朝地下一按,整个花坛顿时被她掀起,无数泥土花草砖瓦飞向议政殿前众人,她随即拉着我腾空而起,一干缚神卫一边躲避,就见有个人影忽然跃进了云间,惊叫道:“刺客会飞!”
黄一飞猛然间醒悟道:“阁下可是女儿国的苏竞?”
我诧异道:“你给人家识破了。”
苏竞道:“不是,他见我会飞,不难猜出我的剑神身份,而大陆以前只有我一个剑神,所以他自然才以为是我。”
黑暗中缚神卫也没看清刺客到底有几个人,全都愣在当地,看来他们虽然号称缚神,可也没见过真正的剑神,苏竞见行迹暴露,索性飞向养心殿,但是我们一来到第三重宫殿的上空就愣住了,这里和瓮城还有议政殿格局完全不同,只见偌大的地势里千宫万舍,别说皇帝的寝宫,就连养心殿在哪也不得而知。
黄一飞吓得魂飞天外,见手下还在发呆,大声喝道:“一帮蠢材,给我跟上!”缚神卫这才如梦惊醒,纷纷越过城墙,循着苏竞的剑气亦步亦趋地追了上来。
我和苏竞在天上绕了两个圈子,下面的缚神卫便如蚁附膻一般跟了过来,不管我们走到哪,脚下都是片片点点的缚神卫,这是因为苏竞飞行时剑气太过霸道明显,所以别人追踪起来也并不为难。
我看看下面又看看苏竞,捅捅她道:“你剑气侧漏了……”
苏竞皱眉道:“这些家伙纠缠不休,也真是麻烦。”
我说:“还用老办法,把这些尾巴先除了。”
“什么老办法?”
“我出力气你出技术。”不等她多问,我降低身子,照着脚下离我们最近的一拨缚神卫按出一掌,那些人见机极快,同时举手相抗,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形的掌形深坑,那些缚神卫身在坑中,兀自屹立不倒,但是再想一动也难了——他们的身子被深深钉在土中,有的小腿被埋,更有的半截身体都钻进了土里,我重新升起,对苏竞道:“现在该你了。”
苏竞冲我赞许地一笑,落在地上将坑里的人逐一点倒,这些人行动不便不能相互照应,全无反抗之力。
等后面的人赶到,苏竞又升上天空,仍由我担当夯土工,苏竞再落下……就这样,我们两个交替出手,我就像一柄斧子,负责重力施压,把钉子们固定在一个地方,苏竞则像是一个起子,再把他们从土里起出来解决掉,等清理完这些紧追不舍的缚神卫,皇宫的地上全是一个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我和苏竞对视一眼,既是好笑又是骇然,我们同时想到,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如果不是一起,缚神卫还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论武功我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要是苏竞单独来,凭她的剑气又不足以出奇制胜。苏竞由衷道:“两大剑神联手才勉强脱身,缚神卫还是有些门道的。”
我说:“就剩最后一步了,我们该怎么找到寝宫拿到玉佩,皇宫这么大,总不能一间间搜吧?”
苏竞嫣然道:“不用,有人给我们带路。”
“谁?”我刚问完就知道答案了——就见下面灯笼火把亮起无数,大队大队的士兵高喊:“保护皇上!”一边迅速地朝一个地方集结,原来我们和缚神卫大打出手终于还是惊动了皇宫里的侍卫,不用说,他们集合的地方就是寝宫!
黄一飞见刺客在皇宫上空绕了一圈又一圈,已经猜出我们是迷了路,这时见侍卫们忽然涌现在寝宫门口,不住跺脚道:“蠢材,废物!”
众侍卫前,一员金甲大将手舞长柄大刀,厉声喝道:“刺客在哪?有我顾德彪在,谁也休想伤我皇半根毫毛,速来受死!”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黄一飞大骂:“你这个蠢货,把刺客领到家门口来了!”
顾德彪双眼圆睁道:“黄副统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缚神卫不蠢又在什么地方?”
黄一飞讷讷无语,只有一个劲叹气,听两人对话,对方官阶似乎比他还大,应该就是所谓的禁军正统领,我听史存道说过,缚神卫虽然自成一系,但也隶属禁军,黄一飞是副统领,正统领另有其人,平时缚神卫眼高于顶,从来也不把这个正统领放在眼里,更别说这些守卫皇宫的侍卫同僚了,偏偏今天栽了一个大跟头,让顾德彪好好地表现了一把……
我看看那些队列整齐的侍卫,也知道他们跟缚神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跟苏竞说:“你看这些人该怎么办?”
苏竞道:“我去帮你清理,不过对付黄一飞和拿玉佩就需要你去现身了,有把握吗?”
我说:“应该有,黄一飞厉害不过魏无极吧?”
苏竞点点头道:“帮你料理完这些事情,我就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否则会被人发现我们是两个人,如果你觉得对付不来就跑,千万不要逞强。”
“这个我知道。”我一把拉住她道:“你尽量别伤那些士兵的性命。”
苏竞一笑:“这个我也理会得。”
她降低高度,双手在胸前虚抱成团,猛然向下一按,强大的气团落在侍卫们组成的方阵上,就像霜降植被一样,士兵们大批地摔倒,昏厥,苏竞如法炮制,在另一个方阵上一按,两千多人的禁军就此全部失去了抵抗力,普通士兵在剑神面前,直如蝼蚁一般。
苏竞飞回我身边拍拍手道:“去吧,多加小心。”
我冲她点头示意,手掌朝上一挥,稳稳落在寝宫前面,黄一飞细细打量着我,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和苏竞对换。
我笑眯眯道:“我是谁你一会就知道了。”
黄一飞发愣道:“阁下的声音好熟啊。”
我不和他多说,指了指寝宫的门口道:“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要进去了。”
就听一旁有人大叫道:“大胆贼人,竟敢行刺皇上,吃我一刀!”却是顾德彪捧着大刀冲了上来,我倒也有点佩服此人的勇气,他明明见我从天而降,举手投足间就团灭了他的手下,可是还敢悍不畏死地冲上来,要不是缺心眼就是真的对朱啸风忠心可嘉,我见他大刀倒是舞得虎虎生风,但修为显然还不如一个剑师中期的水平,我一个箭步蹿到他跟前,不等他大刀劈出,随手在他刀柄上一按,那刀把子反弹回去磕在他额头上,这位御前统领顿时人事不知。
黄一飞冷冷地看了顾德彪一眼道:“护驾不利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顾统领上赶着以身殉国以保全家族,我该说你是傻呢还是该说你精明?”
听了他的话我也随即恍然,原来顾德彪抱着必死的决心是为了不连累家族,看来这顾统领家里背景也不小。我看看黄一飞道:“那你呢?是准备殉国还是逃命?”
没想到黄一飞不紧不慢地冲我拱拱手道:“阁下稍等,我请一个人出来见你。”
我大感好奇,难道黄一飞为了保命居然这么轻易就要出卖朱啸风?他能请谁来见我?他的缚神卫已经全军覆没,宫里还有别的高手?
黄一飞缓缓走到寝宫旁边的一间耳房门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水墨大师,弟子给您丢脸了。”随即他直起腰道,“二弟三弟四弟也都出来吧。”
他话音一落从耳房两旁的阴影处走出三个人来,我居然全都认识,正是上次随黄一飞去史府的那三个人,我只知道其中两个一个姓邓一个姓王,还有一个没搭过话。按理说这三个人的修为应该跟黄一飞差不多,他们出现无非是和黄一飞组成4人阵,缚神卫已经吃一晚上败仗,他们组合就高人一等确信能对付得了我?
这四个人面冲耳房,低头垂手,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能让缚神卫老大如此敬仰,那么这房里住的到底是谁?想到这连我也踮起脚尖翘首以盼,觉得揭开谜底比闯进去拿玉佩重要多了。
就听一个宽厚的声音在屋里道:“生客莅临,难得没听到你们那些手下罗唣,难道今天当值的17组人全被解决,竟然给人家逼上门来了吗?”
我一听这话就先起了三分佩服,对方足不出户光凭声音就判断出了外面的局势,可谓机智过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装腔作势,毕竟外面已经打成了一锅粥,随便看一眼就能知道大致的情况,可是很奇怪,光听此人的声音中的坦荡之意,让人自然而然地觉得他不会作伪。
黄一飞低着头道:“回大师,正是如此。此人武功之高,剑气之强,学生闻所未闻,而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学生惭愧无已!”
“哦?”屋里那人听到这加快脚步走了出来,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世间有此能为的屈指可数,你难道猜不出人家的来历吗?”随着话音,屋里走出一个老僧,年纪大约在六旬左右,身材略显臃肿,脑袋光溜溜地没留胡子,一双眼睛清澈如泓,自打出门以后就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看。
黄一飞见了这和尚先施了一礼,这才道:“学生愚钝,除了女儿国苏竞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这水墨和尚看着我,微微一笑道:“足下武功盖世,日后定当名满天下,何不报上台甫让我等先行领教?”
我随便地摆摆手道:“这会还不能让你们知道,不过我不是苏竞。”说着我呼扇着胸口的前襟道,“看好了,哥可是男的!”
水墨莞尔道:“听声音这位施主年纪不大,大陆上又新晋了一位剑神,无论施主与我是敌是友都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老衲这边先道贺了。”
我一笑道:“多谢了。”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我是谁,但剑神的身份已经是说什么也遮掩不住了,水墨和尚气质温和举止高雅,尽管双方气氛是剑拔弩张,但我对他竟然一点也不讨厌,相反还有种没来由的亲近之意,所以也就坦然承认。
黄一飞等人听我自认剑神,不觉动容,眼里既有忧虑也有艳羡,相互对视一眼,悚然道:“大陆上新晋了剑神我们怎么不知道?”
水墨道:“却不知小施主缘何要来我洪烈倒行逆施,能说说原因吗?”他略一沉吟,马上道,“哦,施主是黑吉斯国的人?”
我说:“不是。”
“那是女儿国的人?”
“也不是。”我说:“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水墨道:“施主能在武技上出神入化,也是有慧根的人,我本以为像施主这样的人该超然物外不理俗世,却不知你为什么肯行此诡诈之事?堂堂的剑神充当了任人利用的刽子手,岂不是佳人委盗、明珠暗投吗?”
我心说我倒想超然物外,鬼才知道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反唇相讥道:“出家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你又怎么甘做朝廷的鹰……呃,帮朝廷的忙?”我本来想说鹰犬来着,后来一想不对,这么说不是连我自己也骂进去了?
水墨笑呵呵道:“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我失笑道:“这个连你自己也不信吧?我还为了宇宙和平呢。”
水墨双掌合十神色如常道:“相由心生,缘法自便,施主信也好不信也好,但若想携剑神之威在此为所欲为,恕老衲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心一动,听这老和尚的意思他明知道我是剑神还要和我动手,而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而我则半分也摸不出他的深浅,只得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水墨往后退了一步对黄一飞四人说道:“小施主要印证咱们的功夫,你们这就去吧。”
黄一飞忐忑道:“大师,是我们自己去和他……还是……”
水墨道:“老衲愿助你等一臂之力。”
黄一飞闻言大喜,喝了一声:“列阵!”他身后的邓王还有那个不知姓名的缚神卫头领立刻和他站在一起,摆出一个菱形的阵容。这种阵我今天晚上看得都快想吐了,所以直接把目光扫向水墨,我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动向。可是这老和尚远远地退在黄一飞等人的身后,双手负在后背,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要跟人动手的意思。
黄一飞大声道:“大师,我们准备好了。”
水墨嗯了一声道:“那便去吧。”
黄一飞应了一声,带着其他三个人向我围了过来,我一边暗自警惕一边纳闷:既然还是他们四个跟我打,干嘛跟老和尚废了半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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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既天下无敌又谁也打不过,是为剧透……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四章 深不可测
夜幕下的皇宫里,我和黄一飞等人在寝宫前对峙,那身份成谜的水墨和尚站在四人身后,忽然远远地朝我拍出一掌,我10分精力有8分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禁暗中戒备,可是奇怪的是他这一掌拍出,我既感觉不到任何剑气的侵扰,也不见有暗器打来,刚一愣神的工夫,黄一飞突然袭上,他单掌朝我劈来,左手虚握成拳藏在腰间,一腿先一腿后,乃是非常普通的一招“劈木手”,这一招既是很常见的起手式,也是新人入门时练习掌力的必用姿势,一般前面摆着原木、沙袋之类的靶子,经过经久锻炼之后,跟人动手也用作攻击招式,可是此招多用于初学武功的人,往往在军营里士兵们演习格斗时比较常见,黄一飞这个级别的高手猛然使出这么一手,未免有些掉价,就好像象棋大师第一步摆了个当头炮一样,虽然说不上是错,但是终究有失身份。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出这招,我还是探身出去抓他手腕,这也是初学者最常用的一招叫“缠丝手”,专门用来对付“劈木手”,对方如果不躲闪被缠上,再来一个过肩摔就能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我虽然没系统地学过武功,但是在史家看士兵练习看得多了,自然烂熟于胸,黄一飞既然用这些烂招来对付我,我也不介意用烂招还回去,反正我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高手,他不怕丢人我更不怕。
果然,黄一飞见我这么应对似乎颇为意外,双掌一合,朝我肋下端来,这一招就已经是上乘的功夫了,我一矮身依葫芦画瓢也向他的肋下端去,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看起来都是合掌朝对方连连作揖,倒像两个谦谦君子……
我这边和黄一飞僵持,斜后方那姓邓的邓百超已经踢向我的腰眼,我姿势不变往后退了一步,邓百超一脚踢空,我伸肘击打他的下巴,邓百超不敢硬接,被逼得闪在了一边,斜前方却又转出黄一飞的师弟王一山,直拳打向我的面门,我以直拳对直拳迎了上去,王一山知道我剑气强劲,猱身避开,黄一飞和另外那名缚神卫的头领丝毫不敢怠慢,一起从两旁出手和我的拳头隔空对上,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三股剑气在空中相撞,我们周围房顶上的檐瓦被震得扑簌簌掉落了几块,身后邓百超又已袭至,我猛转身挥掌将他赶开,就听脑后恶风不善,知道黄一飞等人肯定不会错失这个机会,索性头也不回反背一掌击出,果然又听见那种合力截击的闷响。一时间我和四大缚神卫打了个不可开交。
对这种鏖战我是早有准备的,苏竞对上他们这种四人阵法都不能一时取胜,更何况我?好在我并不担忧,一来我此刻有天下无匹的剑气,二来还有剑神技傍身,所以一开始我虽然在四人的围攻下有些狼狈但没有丝毫畏惧,说到底这是一场硬实力的对抗,而且我还发现一点好处——每次我发出宏大剑气的时候,就算我攻击的对象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员,对方不论如何为难总要想方设法集几人之力把它截下来,开始我还有些不解,后来终于明白了:缚神卫的职责不但要保护皇帝,而且还得护卫皇宫,而我的剑气过于凌厉霸道,只要放出一丝一毫出去都将对皇宫的建筑构成破坏,所以他们不敢大意,这样一来我更占据了优势,只要稍有吃力的时候我就胡乱对着空气拍出几掌,对方想要进行拦截,必须凑齐两人以上才能组成气阵,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四只蜘蛛在结网对付一只大鸟,尽管目前还能勉力支应,但时间一长肯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我拿准了他们这个心理,更是随意而为,不断往四周施压,黄一飞他们能接近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多时就被我逼到了七八步远的对方,一个个脸色由白变黄,由黄变青,眼看就要灯尽油枯了,我自知这样的办法有失光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掌掌尽往四人的空隙中打去,他们身后的地上全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壕,呈放射性向四周铺成,那都是被对撞的剑气刮出来的。
就在这时,水墨和尚忽然朗声道:“痴货,心无旁骛尚且不是人家对手,又怎可杂念横生?你们四个听着,不必考虑其它,专心克敌!”
黄一飞一听顿时恍然,大声道:“是!还请大师继续示下。”
水墨左手在胸前划个圈子,右脚抬起虚踢,我也不明白这老和尚在搞什么玄虚,猛然间眼前一花,四人中有人猛然袭到我面前,却只是一晃而过,紧接着王一山从我身侧飞脚踢到,我低头闪开,水墨右掌往身前一推,左手又绕了回来,轻轻搭在距胸口一尺的地方……
黄一飞眼睛觑着水墨,整个人朝我撞了过来,我单手劈出将他挡开,一没留神后肩膀忽然挨了邓百超一掌,好在我剑气雄浑没受什么重伤,可是照样痛彻骨髓,四人这么一欺近,我顿觉难以应付,只得故技重施照着黄一飞和另外一个缚神卫头领之间发出一股剑气,那两人置之不理,任由剑气在打塌了某处宫殿的一角,水墨站在离我们0步开外的地方,双手钩钩画画,邓百超和王一飞像存了某种默契似的冷丁各从两边贴近,四只手上下翻飞,我穷于应付间右臂又中了一拳,顿时大惊,拼命一股剑气推出,整个人借着这股推力平平飞出包围圈,黄一飞等人紧追不舍,他和王一山头前赶到,邓百超和另外一人在他们身后侧应,却不再对我进行合围,我把心一横,骤然停步,双手探向二人,我已打定了一个主意:要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先把这两人解决,刚才吃亏无非是因为我在包围中前后顾此失彼,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正面对敌的空当,凭着剑神技说什么也要先拔他两颗钉子!
黄王二人分别捣向我的前胸,我两手蛙泳一般往外一拨,顿时刷开了二人的手臂,随即一举,分别抓向两人的咽喉,这一拨一举一抓,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连我自己也觉得意,然而黄王二人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就着我的胳膊往下压,一个却顺势往上抬,如果被他们得逞,我双臂被架空,前胸势必门户大开,我因势利导,左手捏成鹤嘴状钻出,右手一翻一扣往王一飞脉门上抓去,这样一来变成了顺势改变攻击目标,黄一飞如果把我的手抬上去我的鹤嘴正好钻到他的额头,而王一山的脉门也将被我扣住,这两招之巧妙,已经远超以往任何和人动手时的奇思妙想,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双手互搏啊!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黄王二人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空欢喜了一场,两人一前一后各走了一步:黄一飞退了一步,王一山则进了一步,黄一飞一退我的鹤嘴钻顿时钻空,王一山进了一步我原先抓他脉门的手现在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只这区区一步,让我们之间的局势顿时逆转,面对着完全没有制约的黄一飞,我要再去抓王一山就显得不识时务了,两人摆脱桎梏,两对手掌忽然活泛起来,各自从平时绝难想到的角度攻了过来,也许是吃了一惊的缘故,我只觉剑神技再难发挥,攻防间全都失了灵性,再看对方的招式,处处充满匪夷所思,我心里的惊惧就可想而知了——本来,我身上最让我得意的其实还是剑神技,剑气再强它有不灵的时候,况且就算灵的时候我也不大会用,只有剑神技是实实在在靠得住的,当初我大战魏无极的时候在剑气不住减弱的情况下把他踢得望风披靡是何等的神气?没想到今天遇上缚神卫真的是到处缚手缚脚,此刻我明明剑气还在,而黄一飞他们都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居然在最后时刻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是魏无极在天有灵……不对,魏无极不是还没死吗?
黄王二人步步紧逼,我越打越觉仓惶,他们出掌并不快,可是在我看来却像两尊前臂观音一样让我眼花缭乱,我越是想靠着剑神技扳回局面就越是没有感觉,苦思冥想之下忽然胸口针刺一样剧痛了一下,继而喷出一大口血来,视线也随之模糊了,我心下一片冰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时这世间能救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苏竞一个是朱啸风,可这两个人却偏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看来我今天注定在丧身在此了。
在这半绝望半迷糊中,我又生出一丝不甘:为什么黄一飞他们能转败为胜?我虽然功夫不高,但这几个人若论单打独斗照样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他们一经组合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如果说我临死前还有什么疑问,除了李小龙之死,这恐怕得算最大的一个了。无意中的眼神一转,我忽然看见了在一边不住举手抬足的水墨,这老和尚自打我和缚神卫一动上手就开始自说自话式的也动起来,要说他是在做什么邪法却又不像,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倒像是在做广播体操,可这就奇怪了,我们这边都打成这样了,他还有闲心健身?
我心里存了这样的意识,再看水墨时就留了神,再和黄王二人的进攻招式一对比,有些似是而非,要说老和尚的动作和节奏要比这两人满了不止一点,可是随着他的手掌划动,这两个人的招式里却又有点其中的影子,如果说黄一飞等人都是跟着水墨的指挥在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刚看到这,就见水墨的左手笔直地探出去以后忽然又猛的往回一拐,这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它的意图也很明确——那就是说要攻击我左边的人绕到我身后偷袭,在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一招一但使出,我是万万无力应付的。
可是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猜错了怎么办?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起来,猜错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死,不如放手赌一把,这时黄一飞的身影忽然微微一动,他正好站在我的左面,要是想绕到我的背后,我身侧两尺的地方是他必经之路,我瞅准位置,毫没来由地伸出两根手指探到空气里等着,说时迟那时快,黄一飞身子骤然一动,哧溜一下从我眼前滑过,我想也不想二指点出,就觉指尖一软,已经点中了黄一飞的肋下,他这一动我这一点,在电光火石间已经进行完毕,就好像他是自己撞在了我的指头上一样。
黄一飞被我这一点,半边身子顿时僵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王一山意外之下动作只慢了一步,被我手掌边挂住了肩膀,也痛苦地摔倒在地,后边的邓百超两个人本来已经在坐等捷报,仓促间被我用掌力远远地抛在了寝宫房后。
一瞬间再次由败转胜,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看地上的两人再看看水墨和尚,暗暗道:“侥幸,侥幸!”
水墨随即也收了架势,微微笑道:“小施主绝顶聪明,老衲这点小伎俩被你瞧破了。”
我擦着汗道:“你也别客气,就是你这点小伎俩差点害死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寝宫的大门。
水墨往门口一站,双掌合十道:“施主要过这道门,还需先过老衲这一关。”
我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才是BOSS。”话说我的心情可一点也没放松,水墨有多大本事我已经瞧出了一点端倪——光是假他人之手指挥缚神卫就已经打得我吐血,这老和尚才当得起深不可测四个字。
水墨不再多说,只是冲我点点头。
我擦净嘴边的鲜血,调理了一下呼吸,大喝一声:“看掌!”
水墨似乎也不欲与我硬拼剑气,早在我蓄势的那一瞬间就走在一旁,我一掌排空,把寝宫的大门打了一个大洞,我借势蹿上台阶,水墨冷丁横过来,单手托我的下巴,我对他这双手可是有着深深的戒惧,急忙撤身回掌,水墨手指一勾已经拿掉了我脸上的布罩,再一闪身,我那一掌的掌风打进寝宫,就听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想必桌椅板凳碎了不少。
水墨看着我的面孔愣了一下道:“施主果然年轻,后生可畏。”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原来他不认识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是史家的老五。
我一招之间就吃了一个瘪,更加惊心,站在台阶下面苦思对策。
水墨重新站在寝宫门口,侧身向里说道:“陛下,此处多有不便,还请陛下高升一步。”里面无人答应,水墨又说了一遍,不禁眉头紧锁,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已经犯下弥天大错,皇上他……龙驭宾天了!”
我嘿嘿一笑:“我敢确保你的皇上还好好地活着,况且我这次来不为杀人,只为了取一件东西。”
水墨道:“哦?施主要取什么东……”
我趁他注意力分散,刷地一下又冲了上去,水墨道声“阿弥陀佛”飞身朝我肩膀抓来,我见其左半身子空门大开,大跨步走上,右手按了过去,水墨不躲不闪,下面劈裆一脚,我“哎哟”一声拼命闪开,结果是他那一脚固然没有踢中我的命根子,我的进攻也半途而废,老和尚这招攻敌之必救、截敌之必经实在厉害,他要打我面目踹我胸口我还有心跟他两败俱伤,可是这一脚要给他踢中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调戏苏竞了——或者说,再也不用调戏苏竞了。
我怒道:“老秃驴,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出手这么歹毒?”
水墨微笑道:“临敌厮杀,何来歹毒之说?何况施主要是躲不开,老衲自会收回那一脚的。”
我呸了一声:“放屁,老子信你不如信铁道部!”
这工夫我们又已经过了七八招,我越打越是心惊,这老和尚招式并不如何狠辣、动作也并不如何敏捷,却总能恰好让我的进攻体无完肤,其实我也看出来他刚才那一记撩阴脚确实是没想真的让我断子绝孙,刚才我大步跨上来袭击他的心口,上身可以说没有破绽,但是问题就出在“大步”上,步距过大,移动便成问题,他那一脚只求自保让敌人知难而退,这就应了葛优那句话: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而且老和尚神态平和,显然没有动真怒,我拼尽全力只能是进退维谷,人家轻描淡写,我引以为傲的剑神技,竟然全无用武之地,以前苏竞说我的功夫是三脚猫我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仗着剑神技打败魏无极后更是目中无人,此时才体会到这些雕虫小技在人家真正高手前的局促和不堪一击,打到后来我更隐隐觉得,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这老和尚似乎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这时就算把苏竞换来也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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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字用了整整11个小时,不过总算有点小嗨了,我一定要HOLD住!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四十五章 得手
第10招一过,我双手分袭水墨的咽喉和心口,水墨后发后至,两手顺着我的攻势抵了上来,我心中一喜,就速度来看,他看样子无论如何也快不过我,可我就感觉他双臂微微一颤,自己的双手被他震得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这样一来我原先抓他咽喉的手高过了他的头顶,而另一只手则侧到了他的腋下,我感觉自己的手像两条任人摆布的水流,顺着水墨给我搭好的通道流到了人家想要我去的地方……
下一刻,水墨的左手已经攥住了我的脖子,而我的左手也被他的右手拿住了脉门,瞬间,我从头凉到了脚,始知自己的武功和对方差得太远,不禁万念俱休。
我放弃挣扎闭目待死,可是想象中的重击并没有到来,相反我只觉水墨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酸软无力的表现,我睁开眼睛,就见他也正在注视着我,眼神里依稀有一丝无奈和苦笑,我来不及细想,剑气一振,出人意料的,水墨居然被我震得飞下台阶,颓然倒地,手上和脸上跌得鲜血淋漓。我一愣之后震惊地发现:水墨武功虽高,可是竟然没有半点剑气!
这个意外之喜来得实在太突然,远处又有大批侍卫喊杀震天地赶奔过来,我一个箭步蹿进寝宫,巡视了一圈这里果然没人,歪在一边的桌子上,朱啸风的那块玉佩正在烁烁放光。我一手捡起,大步走出门外。水墨挣扎着坐起,苦笑道:“老衲的另一个秘密也被施主堪破了。”
这时无数的侍卫打着灯笼火把把寝宫团团围住,他们见一个生人站在寝宫门外,俱都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大声道:“皇上!”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行动,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道:“皇上驾到!”
两个太监当先开路,一队人簇拥着朱啸风缓缓走来,李公公跑前跑后地侍候着,刚才那一声正是他喊的。
侍卫们一见皇帝出现,轰然跪倒,山呼万岁,喜悦之情油然而生,黄一飞从地上勉强挣起,踉踉跄跄挡在朱啸风身前,嘶声道:“皇上,危险!”
朱啸风推开他,独步到台阶下,仰头道:“贤弟,看来你成功了?”
我走下台阶,把玉佩交到他手上:“皇上请过目。”黄一飞这时看清了我的脸,惊诧万分道:“是你?”
朱啸风把玉佩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看着满地的狼藉若有所思,似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黄一飞往前走了两步,但看看我们的表情,也猜到了这其中必有缘由,不敢放肆,垂手站在了一边。朱啸风伸手扶起水墨,关切道:“大师无碍吧?”水墨淡淡一笑:“无碍,多谢陛下挂怀。”他冲我也点点头,随即站在一旁,表情平静,似乎是在等朱啸风的解释。朱啸风拉着我的手和颜悦色地跟水墨说:“大师,朕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史存道的小孙子史迪载。”
水墨合十道:“原来是帅门之后,幸会幸会。”但他显然不是要听这个。
朱啸风微笑道:“你们两位已经会过面了。”
水墨道:“不错,小史施主武功盖世,剑气之强,整个大陆上似乎还无出其右者。”
朱啸风道:“与女儿国苏竞比如何?”
水墨道:“苏竞应该不如小史施主多矣。”
朱啸风惊喜道:“大师此言当真?”
水墨道:“老衲也是猜测,但多半如此。”
朱啸风哈哈大笑,举起我的手跟底下众人道:“朕有事要宣布:你们面前这位史将军,乃是新晋的剑神,从此以后咱们洪烈帝国也有自己的剑神了!”
此言一出,众侍卫大吃一惊,黄一飞和我交过手,反而不那么意外,只是脸上一样变颜变色,盯着我良久说不出话来。
水墨指了指被我打垮的寝宫大门道:“却不知这是……”
朱啸风道:“哦,这是朕和黄副统领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黄统领的手下号称缚神卫,朕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缚得住小史将军这尊神,我们有言在先,此玉佩就代表朕——”朱啸风攥着玉佩,面目忽然转冷,缓缓道,“要是人家真的是来刺杀朕的,朕的脑袋早已不在脖子上了!”
黄一飞一听这话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下道:“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我在一边道:“皇上,这事不能怪黄统领,我之所以能成功实属侥幸,缚神卫,名不虚传!”
朱啸风摆摆手,对黄一飞道:“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们以后行事给朕收敛些,多想一想缚神卫这三个字是不是名副其实,别只顾着得意忘形。”
黄一飞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才颤巍巍地爬起,悄悄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瞥。我刚才那么说倒不是为了讨好他,这里边的内幕只有我自己知道,今天要不是苏竞随我同来,我恐怕连议政殿也过不了。
这时那些被苏竞震晕的侍卫们慢慢苏醒,还有议政殿前连带这一路上被我和她联手打倒的缚神卫也都互相扶持着来到寝宫前面,听说了事情的来由,面面相觑,黯然无语,好在皇上无虞,一个个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在寝宫台阶下跪倒一片请罪。
朱啸风见手下这些人狼狈不堪,开始颇有郁郁之色,后来随即释然,对我说:“国有贤弟这样的人才,胜得百万雄兵,朕欢喜得很。”
有人一统计,缚神卫16人受轻伤,侍卫们尚有8人昏迷不醒,不过也没有性命之忧,朱啸风听罢朗声道:“下面的人都起来吧,你们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此役尔等虽然失利,但忠心可表,各人皆有封赏。”
众人称谢毕纷纷站起,忐忑中看我的眼神都愤愤不平,朱啸风笑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谢谢小史将军?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死了岂不是冤枉?”
众人一想也对,这才又乱七八糟地冲我鞠躬道谢,侍卫们武功低微,在这场角逐中只打了一回酱油,朱啸风说的道理也就容易明白,他们的命早就卖给了皇家,皇上要怎么玩只有陪着,我真要了他们的命他们死也是白死,所以念头一转过来对我是千恩万谢。但是缚神卫心思又不同了,我让他们在皇帝面前大大的丢了一脸,他们不敢埋怨朱啸风,不免全迁怒在我身上,所以大部分还是对我怒目而视。我本来对他们没有好感,也就当没看见一样。
水墨道:“小史将军宅心仁厚,他顾及士兵的性命,出手不能随心所欲,若非如此,玉佩早该给他拿到了。”
黄一飞一听更加惭愧,低头不语。
我忙道:“你也不用谦虚,你这一关就过得我心惊胆战,要不是……”说到这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水墨和尚为什么武功奇高却没有剑气,难道他也是天生不能修炼剑气的废柴体?可是要是那样估计也绝难练成这么高的武功,而且他似乎对剑气的运用并不陌生,一个能把缚神卫指挥得如臂使手、如手使指的人肯定不能对剑气一窍不通。
水墨接住我的话茬儿笑呵呵道:“要不是最后发现老衲是一个毫无剑气的花架子,小史将军只怕还真要费些周章。”
我说:“何止,你但凡只要是个剑师水平,我肯定打不过你。”
朱啸风见我们两个惺惺相惜,挥退众人把我们让进寝宫,叫人奉上茶水,问我:“贤弟,此间没有外人,你跟朕实话实说,缚神卫怎么样?”
我由衷道:“非常厉害,区区四个人就几乎搞得我灰头土脸不能自拔,要不是剑气稍弱,我真的就给他们制住了。”
朱啸风点点头,笑眯眯道:“那你可知道平日教习他们武功的是谁?”
要是他以前这么问我肯定答不上来,不过今天这个问题一点难度也没有,普天之下除了水墨还能有谁?我看看水墨,水墨笑道:“让小史将军见笑了。”
朱啸风道:“不错,就是水墨大师。”水墨果然是缚神卫的总教头。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大师武功这么高,为什么没有修炼剑气?”
水墨道:“0多年前一场大病,一身的剑气都废了。”
我叹道:“太可惜。”水墨道:“也没什么可惜,那时也无非就是一个新人。”
朱啸风道:“你别听他谦虚,0年前,水墨大师已经是剑圣的级别!”
“啊?”我吃了一惊道:“0年前,大师不是才刚40岁出头?”
朱啸风点头道:“不错,人们都说大陆上没有不超过60岁的剑圣,孰不知在我洪烈帝国就出过40岁的剑圣。”
对这一点我丝毫不加怀疑,水墨这样的武功非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不可,说他40岁晋级剑圣,也在常理之中,我甚至想,苏竞天分刻苦无一不备,但她到水墨这个年纪,也未必有他这样的修为。
我忙问:“大师得了什么病?”
水墨淡然一笑:“不提也罢——那时我一身剑气都散了,可是与天下豪杰争雄的执念不改,一心钻研招式上的新奇,直到10年前参悟了佛法,这才找到内心的宁静,自此平安喜乐心无杂念。”原来水墨以前也不是和尚,那么他自然也不叫水墨,不过具体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朱啸风道:“也就是10年前,水墨大师开始教习缚神卫,大师淡薄功名,一直待在宫里从不抛头露面,世人只知缚神卫之强,却不知这强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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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评论说老和尚是王语嫣,有点那意思吧。不过王语嫣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老和尚行动上语言上都是巨人,他高,是因为他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