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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斩杀大将

    可杨怀却对这些百姓齐聚县衙十分反感,这是赤果果的示好,刘琮留下来,将刘璋置于何处?高沛也是一脸郁闷,只是门外还有诸多百姓,不好发作。

    待到这些百姓走远,杨怀心中还是忿忿不平,他怪刘琮太仁慈,在他看来这种出言顶撞的刁民应该直接乱棍打死。

    “好了,诸位,今rì请大家来其实还是有要事商量。”说完从袖中翻出刘璋的书信,交给随从,让其递给魏延。魏延xìng子比较急,这些年虽然跟着刘琮南征北战有些改善。但是看完信还不是忍不住发飙。

    “狗rì的白眼狼,益州有难,主公二话不说便率我等前来。今rì荆州求援,他却……可恶!可恶,可恶!!”

    魏延骂骂咧咧,一拳重重的砸在案几上,怒目圆睁的看着杨怀,好像杨怀就是刘璋一般。

    “文长莫急……”庞统不知道信的内容,便是出言相劝。

    “先生你看看,你看看这……狗rì的白眼狼”魏延嘴上骂骂咧咧,身后将书信递给庞统。

    庞统耐着xìng子看完书信,然后递给随从让其交给对面的法正。

    “主公,这刘季玉太过分了,这分明是恩将仇报嘛!”庞统等法正看完,便是起身向刘琮说道:“主公,文长说得没错,当rì主公星夜兼程来到此地驻扎,没想到今rì我荆州有事,他却如此做派……”

    等庞统发完火,杨怀、高沛也相继看完了刘璋写给刘琮的书信。杨怀虽然对刘璋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不满,但看到魏延、庞统一个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又有了一些欣慰,这主公刘璋还没有糊涂到家,五千士兵,四千石粮食,哈哈,真是够塞牙缝的。

    刘璋既是这样准备,五千士兵必定是老弱病残,四千石粮食肯定是陈粮杂谷。哈哈,我看你刘琮如何得意,如何厚颜无耻的不发一兵却要居功。嗯,这样好,这样一来既可以堵住刘琮的嘴,也能顺利赶走他。想到能够顺利赶走刘琮,杨怀便也不心疼那五千士兵和四千石粮食了。

    见到魏延一直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杨怀笑了笑:“魏将军,我家主公在信中可是说了,如今益州并不太平,北有张鲁不服管束,南边南中诸郡叛乱四起,实在是凑不出兵来。何况将军此番回荆州一下就带走三万jīng兵,益州防务顿时捉襟见肘啊。”

    “你少扯了,这三万本来就是我荆州的,而且如今曹cāo并不在关中而是要攻占荆州。刘璋那厮不知道知恩图报,典型了的白眼狼,亏他还是皇室宗亲!”

    “你说什么?”见魏延出口刘璋,闭口白眼狼,杨怀和高沛坐不住了,怎么着刘璋和他们的主公。而魏延不是刘琮麾下一名大将。地位最多和自己差不多,他居然在公开场合辱骂主公为白眼狼?

    见到杨怀和高沛两人同时站起来,魏延并不是示弱,噌的一下也站起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哼!我家主公这是英明,难道让你们这些家伙在这里白吃白住一年,临行还要金银财宝满大箱的送与你们不成?”高沛早就憋不住了。

    “你说谁白吃白住?你说说?若不是你家白那白痴主公苦苦哀求,我们用得着跋山涉水来这里吗?现在倒好,五千士兵,四千石粮食,打发叫花子啊?”

    “你们不是叫花子是什么?是谁让你们赖在这里不走的?”

    双方互不相让,随即再也顾不得斯文礼仪,什么脏话都往外出,什么话具有杀伤力和震撼对方,就说什么?看着几个人吵得厉害,刘琮向庞统招招手,庞统悄悄的来到刘琮身边。刘琮低声耳语几句。

    随后,庞统站直身子高声道:“杨怀、高沛你们二人可知罪?”

    听庞统这么一嗓子,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人立即安静下来,看着庞统。

    “你们二人知罪吗?”庞统再次问道。

    “是他先攻击我家主公的,是他……”杨怀很是不服气的指着魏延。心想庞统你算个毛啊,什么知罪不知罪,等你们滚的那一天,老子少不了要追上一程,有你们好受的。

    “我且问你,你知道我家主公现在身居何职吗?”庞统见杨怀、高沛不服气,便离开刘琮的座位来到二人身边。

    “知道……”嘴上应着,杨怀和高沛二人的声音却是比先前吵架时低了十倍都不止。他们也不傻,刘琮现在是征南大将军,征南将军加封大将军,那就是位在三公之上。

    “那你家主公呢?”

    杨怀看看庞统,再看看高沛,心说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来人,将此二人押入大牢!”庞统也不等杨怀回答,直接冲衙役吼道。

    “你敢,我们可是刘大人手下大将。”

    “你家刘大人也只不过是汉室朝廷册封的州牧,我家主公则是征南大军将,我家主公跟你们客气,你们却不识好歹,今rì就算你家主公亲至也救不了你们二人!居然在公堂之上辱骂征南大将军,你们二人想必是活腻了,来人啊,推出去斩了!”

    “|你敢!”杨怀、高沛万万想不到先前和魏延吵架的言语落到庞统这里便成了了罪证。而刘琮稳居高堂一言不发,看着下面微笑,两人便感觉不妙。随即连根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准备拼死抵抗。

    “士元,小心!子龙将此二人推出去!”刘琮终于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看热闹的赵云一挥手。

    杨怀、高沛二人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拔出宝剑便砍向离自己最近的庞统,庞统早得刘琮提醒,朝着赵云的方位跑去。魏延一看,连忙也拔出宝剑架住杨怀,随后赵云带人赶上来将杨怀与高沛包围在中间。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高沛万万没想到是现在这个局面。

    要论武艺,他和杨怀两人都不是魏延的对手,何况还有个张任的师弟赵云。高沛以为只是自己不小心言语上触怒了刘琮,想着自己跪下来磕几个头就没事了。

    不料,刘琮朝着赵云说道:“子龙,抓住之后拖出去砍了!”

    说完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杨怀、高沛二人顿时心中一凉,完了,这次搞大发了。

    “明公,明公……”法正看着这一幕幕不知道咋回事,紧追上刘琮:‘明公,此时斩杀二人恐怕不合适……”

    虽然斩杀杨怀和高沛二人是庞统的计划之一,但那是建立在立即攻击成都的基础上的。如今刘琮要回师荆州,此时斩杀二将,被刘璋知晓,肯定一路会一路伏击刘琮等人。

    刘琮也不回答法正,一直来到书房,将书信摊开:“孝直,你来看。”

    法正凑到旁边,一看又是一份十万火急的求援信。

    “明公,如此更加不能斩杀二人了……”

    “哈哈哈……你通知下去,早点准备,吃过饭后便与文则一起提着二人头颅去白水关招降那两万将士。

    “是!”

    “还有,从即rì起就别叫明公了。这里都是自己人。”

    “是,主公!”法正虽然是聪明人,却是不明白刘琮为何手握两份十万火急的求援信却如此淡定。

    不过他是葭萌县令,在益州为官多年,招降那些益州将士责无旁贷。既然刘琮吩咐了,他只能照做。至于称呼,明公啊,将军什么的都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叫的,既然刘琮决定斩杀杨怀、高沛,自然便是要带着自己回荆州了。法正早前就已经将亲朋好友从成都接到这里来了,刘琮走后自己与荆州的事情早晚暴露,他也不想在这里等死。

    再说那杨怀和高沛二人真是死不瞑目,他们直到死还以为是刘琮因为曹cāo南征心情不好,而自己正好撞上了,还辱骂他们如叫花子。他们要是知道原本庞统的计划里就是要斩杀二人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离开白水关。不过现在一切度晚了,赵云、魏延和十几名亲卫的包围下,他们战斗了几回合就被擒住了。

    就在魏延还犹豫是不是真要斩杀二人时,赵云手起剑落,直接将两人砍了。这下轮到魏延傻眼了,心想,哥哥唉,要杀也是我来,他们骂得是我啊,何况现在这个形势下,斩杀二人只怕不妙啊?魏延虽然心急,但冷静下来他和法正想的差不多。生气归生气,但是大局为重,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赵云也不解释,用袖子搽了搽剑身,随后插*入剑鞘对着身旁的侍卫道:“将二人头颅割下装起来,主公有用。”说完也学着刘琮的模样扬长而去。

    “子龙,子龙……”魏延yù追上赵云,问个究竟,为何主公突然下令斩杀杨怀和高沛,这太不合常理了。

    “魏将军,主公有令,整顿兵马,两rì后兵发雒城!”一名传令兵匆匆跑过来报告。

    “兵发雒城?不回荆州啦?好!憋了一年多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说完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也是扬长而去。

第257章 献关归降

    荆州将士就是有这么个有点,那就是刘琮说一不二,极是是大将魏延也毫不怀疑刘琮的决断,听闻要攻雒城,立即回营整备兵马。而于禁与赵云等人虽然不明白刘琮为何要突然斩杀杨怀、高沛,改变回荆州的计划,他们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赵云斩杀了益州两员大将。随后带人将杨、高二人带的随从斩杀殆尽。

    于禁则带着两人的人头和一万jīng兵朝着白水关进发。

    白水关地处古代交通线上,陆路北通秦陇,南接葭萌;水路溯白龙江而上可得到甘南,下可达巴渝,乃至荆湘,是一重要军事关隘。

    法正为刘备分析当时形势时提到过白水关,他说:“鱼腹(奉节)、关头(即白水关)实为益州祸福之门。”法正认为当时进入蜀只有两条路,一是东沿长江取鱼腹(奉节)可入蜀,二是北从陆路取白水关亦可入蜀。因而守住鱼腹、关头是福,失掉鱼腹、关头必然有祸。

    正因为白水关地理位置重要,秦汉以来历朝历代设关筑寨,派兵戌地,为了争夺白水关,这里战事频繁。

    公元前316年,秦国大军攻打蜀国,其军队就是从陕南沿刘家河至白水关,再由白水关沿白龙江去葭萌(今老昭化)与蜀王决战的。

    而益州牧虽然无能但也知晓白水关的重要,因而早早就在此屯驻了两万多人人马,派大将杨怀和高沛驻守。如今刘琮要攻雒城和成都,自然要先拿下白水关,免得腹背受敌。

    此前杨怀、高沛等因为应邀给刘琮送行,此时白水关的主要是李恢等人在约束部下。

    李恢此前作为军侯,和手下一帮兄弟在刘琮手下受训三月,曾经发生李恢病重,其手下偷牛的事情。后来刘琮饶恕了几人,几人回到白水关后更是将这个故事演绎一番。而那些能够在刘琮手下受训的将士也无不感觉自豪,让那些未曾得到机会见识征南大将军本领的人羡慕不已。

    李恢治好母亲的病之后就回到白水关,随后被提拔为副将。杨怀、高沛离营他与其他两名副将守营。

    突然出现在关前荆州大军让白水关守军将士大吃一惊!

    荆州兵不是要回师了吗?杨怀、高沛两位将军还去送行了,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荆州兵?

    荆州兵去年刚抵达葭萌时,白水关守军并不在意。但随后的比试让益州兵上下震动很大,骑兵完败,一百步兵完败,两位主将也是完败。加上后来参加训练的士兵的渲染,在他们的印象中葭萌这支荆州兵能征惯战,骁勇无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要与他们为敌的好。

    当然意愿归意愿,看到突然出现的荆州兵,他们还是表现了应有的素质,大部分将士纷纷来到关上,手中紧握兵器,虽然不像张鲁来犯那么紧张,但也没有关门大开。

    李恢更是和另外一名副将快马跑出。

    “于将军,法县令,你们这是要?”李恢的第一感觉是于禁要带着人马过关北征汉中,但又没看到魏延。李恢在葭萌呆过数月,对荆州兵的建制还是有所了解。这荆州兵的先锋主将一向是魏延,军师是庞统。这法正是葭萌,还属于益州。

    要是攻打汉中应该是魏延、庞统带队做先锋,所以李恢很是不解。

    “李将军,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用枪从随从手里挑出两个布袋,然后用枪头将布袋挑开。

    李恢顺着于禁的长枪看过去,赫然是两颗人头!杨怀和高沛的人头!

    “于将军,这是?”李恢心中一个咯噔,转头看了一眼另外一名副将,表情和自己差不多。这杨怀和高沛两名主将是去给刘琮送行的,现在居然人头落地?

    “哦,这两个混账东西,在公堂之上辱骂征南大将军,被赵将军击杀了!”

    “辱骂征南大将军?”李恢知道杨怀和高沛对于刘琮的入蜀确实心中不悦,但是两人为将多年,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说到底,刘琮是主公刘璋请来的协助作战的贵客。两人就算再骄傲也不能当堂辱骂征南大将军啊?这事可能有隐情。

    “李将军、吴将军。白水关主将因为辱骂征南大将军已经被处决,我等奉命前来接管白水关,你等速速出关归顺。”在法正的指认下,于禁知道另外一名副将是吴兰。

    “哼……你们这分明是蓄谋已久!”吴兰虽然平时与杨怀、高沛二人不和,但陡然听闻二人被杀还是不能接受。

    “两位将军……如今荆州情势危急,征南大将军yù回师荆州……主公刘璋却只给五千弱兵、四千石粮食。杨怀、高沛二人更是当堂讥笑、辱骂征南大将军为叫花子,将军这才下令将二人捉拿,两人更是破口大骂……最终被赵云将军斩杀……”法正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述说一番。

    说到后来,李恢、吴兰二人也渐渐明白了,这杨怀和高沛辱骂刘琮怕是确有其事,不过多半是中计。再看看法正原本是益州广汉郡葭萌县令,此刻却是说话处处想着刘琮,明显也是归顺了。

    李恢与吴兰悄悄的勒马退了几步,低头耳语起来。

    “德昂兄,你看此事怎么办?”吴兰知道李恢当初的事情,便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吴兄,此事只不怕由不得咱们了。征南大将军既然敢斩杀杨、高二位将军,势必做好了攻占雒城和成都的准备。此时派兵前来只不过是为了收编我等,去掉后背隐患。”

    “若是我等坚守呢?”

    “最多坚持三五天……”李恢摇摇头接着说道:“你不要忘了,现在军中心向征南大将军的可不是少数。”

    “德昂兄也是其中之一吧?不少字”

    “将军对我有恩,我不能反目相向,况且,征南大将军为当今陛下御弟。汉室之栋梁,匡扶汉室也唯有此人了。”李恢不经意间表明了态度,那意思就是自己是支持刘琮的,那刘璋根本不是刘琮的对手。

    “可是……”

    “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吴将军,如今天下大乱,诸侯纷争,你我还不回为了入军混一口饭吃,保妻儿、乡亲平安。昔rì荀文若、郭奉孝先什袁公,后来发现其成不了事便转头曹cāo,这才建立一番丰功伟绩。而留在袁绍营中的田丰田元皓后因谏阻袁绍征伐曹cāo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杀害。”

    李恢见吴兰举棋不定,便是将早期的三大谋士的处境说给吴兰听。吴兰虽在益州但对天天鼎鼎大名三人的事迹还是略有所知。抛开李恢的个人感彩,这择主而事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吴兰不过区区一副将,和刘璋也没什么交集,要是就此葬身白水关,肯定不值。

    “就依德昂兄,只是那雷铜……”

    “我来做他的工作,他与那法孝直有旧,如今法孝直已经归顺征南大将军,想必他不会不识相。”

    两人低头交流一番之后,李恢拍马上前:“于将军,法县令,我们二人愿意追随征南将军。只是军中还有一员副将……”

    “我随你去!”法正一听李恢、吴兰愿意归顺,而担心雷铜,便主动站出来。

    “先生,主公有令,让我护得你的周全。”

    “不碍事的!李将军前面带路。”法正目前还是益州命官,自认与雷铜有旧便是要求随李恢入关。

    李恢、吴兰二人见法正愿意出面说服雷铜,心又宽了许多。随后三人策马进关。

    李恢径直让人去叫自己当初的那些兄弟,那么现在基本上是屯长、队长,万一雷同不肯归顺也好有个制约。法正则在吴兰的带领下去见雷铜。

    雷铜在关上看得荆州兵威风凛凛,也以为是进关北征汉中,但看的李恢、吴兰二人在关前嘀咕半天,也不知道二人和荆州将领说了些啥。驻守关上的三副将,唯独雷铜没有参加过刘琮的特训,所以他并不认识于禁,对刘琮的感觉也不似李、吴二人。

    “什么,他们斩杀了两位将军,还敢到关前来挑衅?”雷铜一听杨怀、高沛被杀,。心中大惊。再一看法正和吴兰的表情,愤而骂道:“你们两个不会是想叫雷某人背叛主公吧?不少字难道……你们……”雷铜说着,右手便紧按在了剑柄上。

    “雷兄,法孝直是何等聪明之人?雷兄听说过田元皓、荀文若、郭奉孝的故事么?论智谋法先生均不会输给他们三人。况先生与你有旧这才上关来相劝,他岂会害你?”吴兰现学现卖。

    而那边李恢早已整顿人马朝着关口过来。

    李恢手下当初偷牛的几个兄弟听说此事,二话不说,立即分头行动通知自己的部下和熟悉的军侯、屯长、队长等。而白水关守军中大部分底层官员都接受过刘琮的特训。现在听闻刘琮斩杀了主将,三名副将已经有二人归顺刘琮。他们也不傻。随即表明了立场。

    分上,你们暂且去吧,但这白水关不能交给荆州人!雷某愿誓死驻守此关,直到主公援军抵达。”

    “你这是何苦?”法正面对如此犟牛也是无可奈何。

第258章 雷铜归顺

    “将士们!“你们……”雷铜看着越聚越多的白水关将士,知道事情已经非自己所能控制,便开口说道:“好,你走你的阳关道,念在往rì的情我等已经决定归顺征南大将军,有不愿随大流的现在便可放下兵器离开白水关!”李恢见大部分守关将士愿意归顺,也不管雷铜的态度了,便是登高一呼。

    哗啦……这下那些原本不知道内情的士兵便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有人认识军官的便纷纷向熟人打听消息。当他们呢得知主将被杀,荆州兵就在关外时,很快便有了选择。

    、“尔等是益州勇士怎么可以受人蛊惑卖主求荣?”雷铜看到关内大部分将士选择和李恢更是气急败坏,站在关上大声叫唤。只是他竭尽全力嘶喊,却收效甚微。雷铜还想下官去阻拦,却被吴兰带人拦住。

    这些当兵的本来就没什么主张,他们看看自己的伍长,伍长看看什长,什长看看队长。而绝大多数队长和团长都和刘琮有个亲密接触,知道刘琮不是个庸主。如今主将被杀,两员副将又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明确拜师归顺刘琮。他们可不想为了那个木懦弱的刘璋而面对关内外的夹击。

    所以在这些屯长、队长的带领下,很快李恢旗下越聚越多。不过也有部分不开眼的,或者是忠烈之士,坚决不肯和李恢、吴兰等人同流合污。大约有两千多人,他们有些是雷铜的部下,有些则是从成都来的。

    李恢看大局已定,拔出手中宝剑一声令下:“杀!”

    李恢的部下随即跟着冲了出去,将那两千多人团团围住。李恢以前做过督邮,也见过乱世战争。如今已是副将,他知道,既然这些不肯归顺,那就意味着以后大家是敌人了,与其放虎归山,不如现在就地斩杀,免留后患。要是放跑了这些人,消息一定走露。

    李恢那些手下跟李恢交情深厚,有时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这时候不用多说,直接拿起武器就砍杀起来。气得雷铜在关上直跺脚:“你们,你们……”

    片刻功夫,那不愿归顺的两千多人便被李恢带人斩杀殆尽。

    李恢也不理关上的雷铜,直接命令手下:“打开关门,出关迎接于将军!”

    看到关门打开,李恢领着守关将士出来,于禁先是一阵紧张,随即拍马上前哈哈大笑:“李将军果真大才,主公没看错你。片刻功夫便降住了两万大军。禁佩服,佩服!”

    “于将军谬赞,我等愿意归顺全是因为征南大将军威名。征南大将军这一年在葭萌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我等也是不愿益州百姓受战乱之苦。”

    李恢这话也是说给后面那些守关将士听的,他们有很大一部分人来自葭萌县。

    如果刘琮与刘璋开战,而他们又不愿意归顺,俺么刘琮势必第一时间攻击白水关,而葭萌县内都是他们的父母亲友,平时刘琮、法正是怎么善待他们的早有耳闻。

    而荆州兵的勇猛他们也是知晓的。

    所以归顺之后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了,今后就跟着刘琮好好混。至少刘琮不会亏待他们葭萌的父母、亲友。

    “嗯,李将军审时度势,白水关将士深明大义,我代表我家主公欢迎你们!”于禁也没想到白水关两万守军片刻之间便被招降。于禁不得不感叹当初刘琮一来就要亲自训练益州jīng英。

    而这李恢更是刘琮倍加推崇的将才,今rì一见果然了不得。正在思量间,有传令兵来报:“于将军,魏将军差人来问这边如何?是不是要加派人手?”

    “哦,我把这事忘了。你速速回禀魏将军,就说白水关事情已定,请他返回葭萌等候消息吧。”

    传令兵得令而去,短暂的对话听在那些刚才还有些许犹豫的益州兵心中,又是激起一阵凉意。还好,站对了队伍。不然三万荆州兵再加上关中李恢等人的部下,自己有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于将军,白水关守军已经列队完毕。除副将吴兰正在与法先生劝说副将雷铜外,其余不愿归顺的已经被我带人斩杀。下一步该怎么办,请于将军吩咐。”

    “李将军客气,先稍等片刻,我等等下吴副将与法先生。”

    关上的雷铜此时已经气急败坏,可吴兰寸步不让:“雷兄,你这是何苦……法先生说得对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如今白水关将士就剩下你了。以将军骁勇善战,必定能得到征南大将军赏识。征南大将军志在纵横天下、匡扶汉室,你又何必死守着一个白水关副将呢?”

    吴兰好法正两人在白水关上轮流对雷铜展开攻势。本来雷铜还想劝阻守关将士不要归顺的,后来又把目标定在分道扬镳上,但眼见李恢将不肯归顺斩杀殆尽,雷铜顿时没了底气。

    “先生……那征南大将军就真的那么好吗?”雷铜总算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咨询法正这位故人的意见了。

    “正何时欺瞒于你?这征南大将军可是汉室宗亲,刘景升之子,如今陛下钦封的御弟。曹cāo八十万大军渡奈何不了一个荆州,那刘璋岂能相比?”

    “是啊,是啊,当初荆州兵比试时时何等骁勇……”吴兰见雷铜心动,连忙在一旁帮腔。

    “罢了,罢了,今rì我若再坚持,只怕与他们下场一样。”雷铜有点惋惜的看了看关内躺在地上的益州兵尸体,转过头来向法正说道:“那还要麻烦先生代为引荐,今后就多多依仗先生了。”

    “哪里话,你我本是故人,如今又为同一主公效力,相互提携自是分内之事……”

    看到雷铜答应归顺,吴兰这边拉着雷铜下关与李恢等人汇合。

    白水关三副将悉数归顺,这让将近两万守军也松了一口气。

    三将汇合之后,便在法正的带领下来到于禁营中。

    “法先生果然厉害哈!”听了法正与吴兰说服雷铜的过程,于禁连连夸道。

    “于将军,白水关将士已经基本归顺主公,我等速速拔营回葭萌吧。”

    “嗯。”于禁答应道:“几位将军,这白水关还得有人驻守,就先委屈李将军带五千人马暂时驻守白水关,另外两位将军率部队随我回葭萌。”

    于禁这个安排虽然只是临时的也是比较稳妥的,虽然攻雒城、成都急需兵士,但汉中张鲁不得不防,白水关地势险要,留下五千人马至少能坚持一段时间。而三名降将之中李恢无疑是最可靠的。其余的将士带回葭萌整顿。

    招降白水关将士出奇的顺利也出乎刘琮的预料。他原本派于禁、法正作为代表前去招降。

    但随后又让魏延整备兵马,一旦白水关开战,魏延和、庞统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白水关支援于禁。如今大将已死,三员副将悉数归顺,整顿这将近两万人马就要容易得多。

    而吴兰好雷铜见了刘琮之后也是十分恭顺,没别的,因为刘琮并没有怠慢他们。亲自迎出来,随后便是大摆筵席款待二人。

    随后又令于禁、法正二人在葭萌县内款待归顺的益州兵中下层军官。

    次rì,刘琮便下达命令,擢李恢为牙门将军驻守白水关,并从葭萌调拨两千人,白水关增加至七千人。而归顺的一万三千人则由于禁统帅,吴兰、雷铜为副将。

    而张松也终于在廖化的护送下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葭萌。张松在路上不停的质问廖化,为何主公要在这个时候回荆州,放着这大好的形势不取益州将来只怕要后悔啊!

    廖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装傻,闷头赶路。

    张松郁闷不已,见到刘琮第一句话便是:“明公,不可以着急回荆州,如今成都空虚,明公可率军攻下成都再回师不迟。到时候明公自需留少许人马,松愿与孝直留守,定当传檄诸郡替主公平定益州!”

    刘琮见张松深信不疑,便是笑道:“子乔,成都百官都以为本将要回荆州吗?”

    “难道明公另有打算?”张松听刘琮话外有话,转而问道。

    “没错,具体的事宜,稍后让孝直给你解释吧,来了就好,你先歇息吧。我大军明rì便要出发进攻雒城!”

    “明公……”张松总算明白为何刘琮这么着急要把自己从成都接来了,原来不是回师,而是要进攻了,怕自己在成都有危险啊!

    张松当下跪下谢恩:“多谢明公惦记,多谢明公惦记!”

    刘琮则不以为然,安抚了下张松之后便去查看于禁整顿兵马去了,这一万八千人可是股不小的力量,用好了对自己攻取益州作用巨大。不是刘琮心急,而是杨怀和高沛已经被斩杀两rì,消息早晚传到雒城和成都。

    正如法正、庞统、张松等谋士说的那样,刘琮要想速胜就必须打刘璋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等刘璋各郡调兵遣将,自己这三万人就算再加上白水关一万八,也不够刘璋吃的。只有突袭雒城,然后围攻成都,让刘璋速速归降,然后传檄诸郡,有不服者再慢慢征伐。

第259章 南北夹击

    收服白水关守军的第二rì张松来到了葭萌县,随后董允派人送来了消息,董和那边开始又松动。而董允更是生怕刘琮错失良机回师荆州亲自赶到了葭萌。

    此时的葭萌虽然只是一个县,却是比刘琮新设的上庸郡还要大,在益州也算得上大县。

    就在葭萌百姓为如何留下刘琮伤透脑筋时,葭萌县衙贴出了一则布告:征南大将军yù兴兵讨伐不仗义小人刘璋。布告上简要的说出了如今荆州面临的困境以及刘琮向刘璋求援,刘璋所做的表态。

    等到老百姓再一打听,原来葭萌关守军都已悉数归顺刘琮。

    老百姓其实没有明显的政治立场,但他们当中还有些士子和豪族懂的天下大势。更多的则是因为刘璋的不仗义而指责刘璋。当然也有部分人觉得刘琮出兵攻伐似乎有点过了,不过也只是过了而已。因为这一年来刘琮在葭萌广施仁政,早已深入人心,现在只要战火不少到葭萌就是万幸。

    刘琮也没有再犹豫,在白水关守军归顺的第三天便是大军开拔,剑指雒城。尽管白水关守军刚刚降服,但刘琮等不起了,杨怀、高沛被杀的消息一旦传到成都,整个益州必定震惊,同时刘璋也会四处调兵遣将布防。

    雒城是最初的益州治所,如今的广汉郡治所所在之地,正横亘于葭萌与成都之间。这广汉郡的太守庞羲与刘璋关系非同一般。

    他原本是司隶河南(治今河南洛阳)人。汉末三国时期人物。汉灵帝时担任议郎。

    刘焉与马腾兵袭长安事败后,花钱营救募得刘焉子孙弃官入蜀,担任益州牧刘焉部属,为刘焉集团东州士领袖。曾是刘焉托孤重臣,与赵韪并为辅佐刘璋即位的功臣。

    曾担任巴西太守,是益州防御汉中张鲁的屏障。与刘璋为姻亲关系,其女庞氏嫁予刘璋长子刘循为妻。后因为骄功自重,私自招募賨人为部曲(賨人种类刚猛,汉高祖凭借他们的帮助平定天下),受到刘璋的怀疑,曾想叛璋为诸侯,后为程畿所阻止。后来庞羲费尽心计太好刘璋才重获信任。

    刘琮入蜀之后,刘璋便多了个心眼将投降派许靖换回成都,让自己的亲家公庞羲出任广汉郡太守,在自己与刘琮之间架起一道不显眼的屏障。

    对于此人,刘琮作为穿越者自然也是很熟悉,能庞羲与刘焉为通家,说明庞羲家族应是世家大族,自父辈起就与皇室宗亲刘焉家族一脉有交情,曾担任汉室议郎,后又担任益州一方太守,也曾长期领兵,说明庞羲颇有才能,兼资文武,文才与名望有名于当下。

    同时,庞羲也是一位眼光毒辣的投机分子,纵观其生平,先是刘焉与马腾yīn谋袭击长安,庞羲谨慎的投身事外,结果果真兵败,马腾父子与刘焉儿子皆身死;接着他自知自己身为汉臣,又非曹cāo亲信,加之又是曹cāo打压的世家大族一员,前途黯淡,于是花钱营救了刘焉的子孙,举家迁往益州投奔刘焉。

    凭借旧时交情与营救之恩顺利成为刘焉帐下重臣,且成为刘焉集团东州士族集团的领袖之一;之后刘焉壮志未酬身先死,为了保护自己和东州士人的利益,又力挺生xìng暗弱又是自己姻亲的刘璋,成为拥立功臣,一举成为益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拥兵一方。

    纵观庞羲抵御张鲁的事迹,可谓屡战屡败,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可能说明庞羲此人虽在才学上有所名气,但对于军事方面其实一窍不通,再看蜀志,其领下巴西一地可谓祸乱丛生,也说明庞羲此人名副其实,对于治理民生也是漠不关心。

    二是从庞羲屡次兵败以致最后拥兵不出,但巴西一地却从未被张鲁攻占可以看出,他是典型的yīn谋家,他并不是打不过张鲁,而是害怕刘璋狡兔死走狗烹,打败张鲁后会失去既有权利和利用价值,所以故意装作兵败不敌但又不失寸土,好拥兵自重做土皇帝。

    所以庞羲此人既是投机分子又是yīn谋家,一切以自身和家族利益为重,并不是一位心系汉室或为民谋利的良臣。这样的人能被刘璋数番委以重任,刘琮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刘琮也并没有因为广汉太守是庞羲久就轻敌,毕竟雒城城中却是驻扎了重兵。离成都也不远,所以刘琮预料真正的恶仗可能便是雒城之战。

    却说刘琮斩杀守关大将,尽收白水关将士的消息传回成都,刘璋顿时大惊,急招手下文武商议。

    “刘琮小儿yù来夺我基业,汝等有何计策应敌”刘璋问道。此时别驾张松已经莫名失踪,法正也是滞留葭萌,刘璋才恍然大悟。而秦宓、许靖等人,素知刘璋无能yù寻明主,当下坐壁上观,一言不发。

    唯有大将张任等人挺身而出。

    “主公,刘琮得反贼张松、法正相助,尽收白水关将士。如今已经拿下通往雒城的沿路关隘,事不宜迟,当速派jīng兵良将前往雒城御敌。雒城乃是成都的门户,只要雒城不失可保成都无忧。主公再派人去张鲁处修好关系,许其好处,让其出兵从葭萌,两面夹击先剿灭刘琮等人,扫清后方障碍。”

    只见一人走了出来说道,众人视之乃是黄权,黄公衡,现为刘璋主簿。此黄权非荆州刘琮侍卫长黄权,而是蜀中名士。巴西阆中(今四川阆中)人。少为郡吏,州牧刘璋召为主薄。后别驾张松议迎刘琮入蜀,黄权也是坚决反对,奈何刘璋不从,他便一直被冷落。

    “主公,黄主簿言之有理,可速差人去办任愿替主公挡住刘琮!”大将张任立马站出来请战。虽然张鲁与刘璋一向不和,但刘琮入蜀一来侵占张鲁汉中数县,建上庸郡也是事实。两人虽然不和睦,但如果刘琮夺下益州,张鲁难以独安,所以黄权提出北连张鲁却是也是个好办法。

    刘璋听从两人所言,星夜派人传报各处加强戒备,调张任,冷苞、邓贤等人前去雒城迎敌,派费观前去张鲁处修好关系,又从成都调拨粮草去雒城支援前线。

    从葭萌到雒城不过四百里路,刘琮这一路走来在法正、董允与雷铜、吴兰等人的帮助下,一路夺关斩将,广积钱粮。前锋魏延听闻张任带三万jīng兵驻守雒城之后便派庞统回去与刘琮商议下一步计划。

    “军师,刘璋派张任等人前来防守,又有细作报刘璋派费观前去汉中和张鲁议和,准备从汉中抽调兵马前来夹击,我军当如何是好?”刘琮招来庞统后问道。

    “主公若想攻取西川,眼下光靠我军的兵马是有些力有不殆,我军当把目光放周围,借他人之势为我军所用,分散刘璋的兵力,然后大军直捣成都,只把要成都攻下来,益州可得也”庞统说道。

    “借势?请军师细细说来”

    “主公,统听闻张鲁的别驾杨松,乃是贪钱的小人,主公可用财帛收买此人,让其向张鲁进言,等我们取得益州便两家瓜分益州。可表面许诺将上庸、葭萌等地让与张鲁。此计若成,刘璋的夹击之势不能形成。再则益州之南有蛮族猖獗,主公可派人结交,令其出兵攻打益州南方,令刘璋首尾不能相顾!

    如此我军只要击溃雒城的张任部兵马,就可大军兵临成都了”庞统说道。双方都是想借力打力,不过刘琮若是归还上庸,以张鲁与刘璋的世仇还真不好说。若是再有杨松帮忙,此事可成,这样自己也可安心攻刘璋。刘琮顿时此时好计策。

    “军师此计甚妙,可速派人去办”刘琮听完后大喜的说道。

    “若想行此计,对待此二处的态度也要各不相同”庞统补充道。

    “噢,有何不同请军师说来听听”刘琮最烦卖关子了,急切的问道。

    “主公若想行此计态度当一强一弱,南蛮素来猖獗,族中素来敬重勇士,多以武艺的高低划分官职。若派所之人文弱,必遭轻视,当派子一员猛将前往南蛮。此去南蛮可先以武力震慑其心,然后再商议进兵之事,此乃一强。

    而汉中张鲁处兵士虽多但无良将,统军之人多是乌合之众,若所派之人态度强硬,必遭张鲁猜忌,为刘璋所用。主公派一文弱书生前去示弱骄敌之心,然后许之以利。张鲁定不会助璋。此乃一弱。”庞统对刘琮详细解释道。

    “嗯,那何人出使较好?”

    “子龙将军勇冠三军定能然南蛮归附,至于张鲁方面,孝直、休昭都是机智之人此计定能成功。”

    刘琮听罢觉得这行军打仗,庞统这个军师还真不是摆设,至少这次比自己想得周到。就连法正对此计策也是连连称赞。北方张鲁本无大志,与张鲁又不和,只要刘琮表明态度无意侵占汉中,张鲁必定不会助刘璋。

    虽然引南蛮攻击刘璋,有点引狼入室的味道,却能分散刘璋的兵力,为刘琮攻取整个益州赢得时间。至于将来如何驯化这些蛮人那是后话。刘琮当下便令赵云往南,董允往北分别行动。

第260章 收买杨松

    且说董允带着几十名随从前往汉中,按照庞统的吩咐,先去拜会杨松。

    对于杨松,穿越者刘琮对他的感觉十分复杂。

    杨松在三国演义中是汉中张鲁的重要谋臣,张鲁对其言听计从,先是刘璋对杨松行贿,争取到张鲁出兵以拒刘备,随后是刘备行贿于杨松赚了马超,最后是曹丞相对杨松行贿,收复了汉中,而曹丞相在收复汉中之后对原张鲁部下皆有封赏,唯独斩了杨松。

    但是针对杨松,刘琮比较赞同后世易中天先生的评价。刘琮身为军事指挥官,熟读三国志,其中却没有看到对杨松的记,而易中天先生对杨松一段的描述,刘琮确实印象深刻。

    杨松,字慕艾,华yīn人,汉末大儒,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战略家,伟大的市场经济学家,隋朝开国君主杨坚曾祖,中国市场经济的奠基人和领路人。思想家、政治家和战略家没什么问题,伟大的市场经济学家就有点夸张。不过其曾孙是杨坚,说明此人连同他的整个家族在内都不简单。

    张鲁割据汉中,上下垂30年。汉中富庶,粮草充足,这大体归功于杨松。张鲁是什莫人?道教的开山鼻祖,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大仙,他主张的东西对经济建设是没有好处的。那莫,是谁在汉中率先提出房地产招拍挂制度呢?又是谁率先实现三国时期的商品房开发呢?

    这个人就是杨松,包括商品房建设、医疗市场化、教育市场化等一系列措施的推行使得汉中成为川中第一富庶之地。有诗云:九天开出一汉中,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三国演义对杨松的描写却是很详细,刘备入蜀时曾经派人贿赂他,让他进谗言陷害前往援助刘璋的马超,张鲁听信了他的谗言,使马超进退无路,投降了刘备。这个事实是存在的,但观点是偏颇的。马超有勇无谋,从他与韩遂之争已能瞧出端倪。

    杨松谋略过人,早看出马超非忠义之臣,恰好汉中当时实现吸引外资政策,为吸引刘备参股汉中房地产开发,杨松背负千古骂名离间马超,真可谓“千古独一人,rì月可同辉”。

    建安二十年,当时曹cāo已经61岁了,还是亲自率领大军开到了阳平关。区区一个张鲁,年岁已大的曹cāo为何率队亲征呢?即便是为了刘备,完全也可以等打下汉中再亲征东川,其实曹cāo亲征的目的就是为了杨松,贾诩等谋臣曾进言曰:得杨松者,得天下!诚不可欺也。贾诩是何人?鬼才也,所以刘琮才一有机会便干掉贾诩。能得到贾诩认可的杨松自然不简单。

    历史上,曹cāo征讨汉中时,张鲁胆小,本要投降。但弟张卫自持武勇,发兵阳平关与曹cāo对抗,兵败被擒。其后曹cāo围攻汉中,本来曹cāo战力多于张鲁数倍,区区一个庞德又何惧呢?完全可以照搬擒拿张辽或围攻赵云的法子生擒,但曹cāo最终选择了贿赂杨松(演义说法)。

    其实呢,曹cāo的使者对杨松说,你要牺牲庞德否则我们城破后一定杀掉张鲁。杨松素来忠义,胆略过人,当机立断弃庞德,保主公张鲁。此又背上千古骂名,可鲁迅不也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鲁迅说的就是杨松了,真猛士也!

    曹cāo离间庞德后,自以为得计,杨松已被天下人唾骂,还能不降吗?此时杨松知道若劝张鲁开城投降,曹cāo疑心大,必斩张鲁(前有刘琮先例)。故此劝张鲁出城死战,关键时刻又关闭城门,假意纳降。以此保张鲁安全,诸位可想,曹cāo乃当世枭雄,对张鲁这样死战守城的人如果杀掉,将会大失汉中民心。故此赖杨松计,张鲁才捡得一条生命。

    曹cāo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请松出马定担任魏国首席经济学家,不想松正sè曰:“忠臣不侍二主”。cāo不悦,拂袖而出。松推行市场经济政策,被魏国权贵所忌,故献谄言于cāo:杨松意yù谋反,投刘备去也。cāo大惊,深思,yù似此,不如杀之!故斩杨松与市。呜呼,杨松将军。

    后人有诗赞云:烈士岂甘从二主,杨君忠勇死犹生。高明正似天边月,夜夜流光照汉城。又有诗云:东川多名士,忠贞推杨君。凝眸知算理,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笑对万人恶,谁知君心明。

    其实历史上有很多名臣都因为在传统儒教思想束缚下和出于政治目的被歪曲了形象,刘琮相信易中天先生所论述杨松乃三国期间大才,经济学家也好、改革开放也罢,但是一个贪*腐足以坏掉一身之名节,三国期间之贪官不同于今rì,想那张鲁也是一方豪杰,必是出sè人物,他身边的谋臣也必须选择能人。

    和珅贪*腐受到乾隆宠信,善于见风使舵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杨松、和珅之类的贪*腐之臣,实际上都是能臣,而且权倾朝野,但是即使是再有能力的臣子,涉及到贪污时也都混丢了脑袋,杨松、和珅的故事,又能给今rì之后生什么启示呢?

    当然眼下庞统提出用金钱贿赂杨松,以断绝张鲁与刘璋的来往,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以杨松的眼见和智慧不会看不到自己与刘璋孰优孰劣。自己一向与张鲁没有交集,去年更是占了汉中几县设上庸郡。所以自己与张鲁的关系不必张鲁与刘璋好到哪里去。能够用金钱暂时稳住张鲁,就能腾出jīng力来全力对付刘璋。

    正如庞统所以说,杨松极为贪婪,收下董允的珠宝之后,立即为其引荐张鲁。并且满口答应董允,在其中周旋,定要让董允满意而归。刘琮为送什么礼物给杨松也是破费心思,甚至连轻皮甲都拿了出来。就是那种里外两层皮,中间垫有铁片的防弹衣。

    杨松见后也是爱不释手,这是个乱世,刘琮送过来这东西无疑是一件宝甲,比起一般的金银珠宝更有利用价值。而张鲁听闻刘琮派人前来就召集文武大臣前来商议。当然最主要的是听杨松的建议。杨松因为刚收受董允的好处,自然帮着刘琮。

    “主公,刘琮乃征南大将军,而那刘璋却与主公有仇。松看那刘璋必不是刘琮对手。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帮助刘璋,不然等刘琮击败了刘璋便有借口攻击汉中……况刘琮答应攻取益州之后归还上庸等人,甚至提出葭萌都交由主公管理。足见征南大将军的诚意……”

    “当真?”张鲁听说刘琮有意归还夺取的汉中几县,顿时来了jīng神。他与刘璋素来不和,况这刘琮也是刘璋自己请进来的,他引狼入室,为何我要帮自己的仇人驱狼呢?两虎相争,他作壁上观,何乐而不为?对此,汉中其他文武大臣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刘琮的目标是刘璋。

    也有人认为应该趁两刘相争出兵上庸或者葭萌,捞点好处。但杨任坚决反对,他是唯一直接和刘琮有过对战的人,本来上庸之战大败而归,张鲁怒而yù斩杨任。杨任便是将一切责任推到死鬼杨昂头上,并夸张的说刘琮以及手下如何如何厉害。联想到当年曹cāo在樊城大败,张鲁便打消了浑水摸鱼的想法。

    随后董允亲自拜见张鲁,送了一份厚礼以表诚意。在杨松等人的撺掇下,张鲁满口答应董允的要求,坚决不理刘璋的求援。董允得其承诺之后便动身返回葭萌。

    而刘琮的大军一刻也没有停下,浩浩荡荡的从葭萌直扑雒城。

    刘琮起兵的消息,早有斥候报给张任,张任命人招来泠苞、邓贤等人前来商议。

    “诸位将军,刘琮逆贼已起兵五万前来,敌军先锋魏延离城已经不过五十里,两位将军可有何策御敌”张任问道。

    刘琮自荆州出发带来两万人,随后刘璋给他增添了五千人马,随后屯居葭萌一年陆陆续续又募集了些新兵,加上新近收服的白水关守军可不就是五万人么?这张任的情报还是十分准确的。

    “张将军乃是蜀中大将,我等愿听张将军吩咐”泠苞说道,原来张任武艺高强、兵法娴熟,乃是蜀中名将在军中素有威望,军中大小将校,无不佩服,遂两人愿听从张任的安排。就连广汉太守庞羲也得听从张任的调遣,这刘璋到底还是名门之后,关键时候也不糊涂。

    “既然二位将军推让,那么任就不推辞了。泠苞听令,我命汝领五千兵士前去迎敌,将军可引兵与魏延混战,试试敌军的虚实。若是敌军不堪一击,将军可乘势掩杀一阵,切记不可追远了,恐中敌军埋伏。若是将军稍有不如意,可引兵往城东金燕桥撤退,自有军接应将军。”张任发令道。

    “末将领命!”泠苞接令后就引兵出城。

第261章 魏延兵败

    “邓贤听令,金燕桥南五六里芦苇茂密,正是埋伏之处,将军可引兵三千,埋伏于此处,倘若见魏延追来,可趁敌军半数过桥时截断敌军。魏延军若败,必从城东小山那逃走,我自会命兵士在此埋伏擒拿魏延。倘若我军打败敌军先锋,则敌军锐气尽失,必然士气低落,无力攻城”张任说道。

    张任早早抵达雒城,随后调兵遣将,只等刘琮先锋魏延前来。张任是一贯反对刘璋请刘琮入蜀的,不过他没王累那么极端,把自己倒悬城门口,结果白白的牺牲了自己。张任作为蜀中大将能做的便是对手下勤加cāo练。关键时刻刘璋想起来让张任到雒城抵挡刘琮,张任也甚至责任重大。

    雒城离益州治所成都的直线距离不过两百来里,就算算上山路弯曲,步兵行军也不过五六rì即可抵达。一旦刘琮突破雒城防御,占据广汉,势必会长驱直入直捣成都。到时候整个益州必定人心大乱。所以张任也是十分谨慎,一定要在此地阻击住刘琮。

    对此张任还是有自信的,雒城原本有守军一万,此番又从成都调来三万jīng兵。虽然刘琮在数量上还有优势,但刘琮背靠汉中,随时可能被张鲁偷袭,而张任自己则是背靠成都,随着战斗的进行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

    “报魏将军,敌将冷苞领兵前来迎战”斥候说道。

    “可算来个有种的,我还以为蜀中无人了呢”魏延自言自语道。虽然于禁、法正成功的招降了白水关守军,但在魏延看来,恰恰体现了益州武将的无能和懦弱。杨怀、高沛更是自己手下败将,只知道整天吹牛打屁,武艺不行还没脑子。李恢等人虽然弃暗投明,魏延却是看不起他们。

    倒是当初二刘相会时,一开始始终不肯出来相迎的张任让魏延有点敬佩,尤其是张任的枪法竟能与赵云打成平手。此番听闻大将张任驻守雒城,魏延自然也不敢怠慢。不过这一路行来,沿途各县都是望风而降。这些虽然是法正、张松和董允等人的功劳,魏延却觉很是无趣。这回总算有人出来,魏延听后jīng神一振!

    “哈哈,荆州兵竟然敢前来送死,本将奉张将军之命等候多时!速速下马,放下兵器,本将饶尔等不死!”这泠苞显然没忘记张任的嘱托,一上前便是冷言相讥,势要激怒敌军。<ww。ienG。com>

    这魏延自入蜀一来憋了快一年了,本来益州武将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这泠苞他更是未曾听说,打马上前却见泠苞三十不到,一副瘦小的身板,一看就不是什么猛将,居然敢口出狂言?

    “我乃蜀中大将泠苞,我枪下不杀无名之卒。尔等报上名来。”泠苞见自己的激将法有效,更是得意。摆明了就是为了激怒敌军敌将。

    那边魏延闻言大怒,催马上前和冷苞交战,两人打了二十几回了,冷苞就抵挡不住败退而回。魏延待冲上前擒拿冷苞时,敌军全线压了上来,魏延只得退回,挥军上来交战。两军混战了一场,冷苞军阵势松动抵挡不住,就往城东败退,魏延率兵在后掩杀,追到了金燕桥。

    “给我追过桥去,我要活捉冷苞”魏延喊完,领兵士过桥追杀。魏延虽然也曾想过桥头可能有埋伏,不过敌将如此不堪一击,自己的先锋部队又是比敌军多出四五千人,艺高人胆大,魏延稍作犹豫便冲过金燕桥。

    “魏延休得放肆,大将邓贤在此”忽然一片呐喊声伴随着漫天的飞箭传来,令魏延军大乱。泠苞见来了伏兵,亦领兵杀回,两下夹攻把魏延军团团困住。

    虽然魏延勇猛过人,但手下将士因为被伏击,受得惊吓不小,战斗力急剧下降。一时间,魏延竟然奈何不了泠苞和邓贤,又怕还会有更多的伏兵出现,魏延便是想着尽快突围重整旗鼓再战。

    “随我杀出去”魏延见中埋伏后,身先士卒领兵士发起冲锋,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也亏得荆州英勇善战,虽然三面被围,大部分士兵在魏延的带领下还是奋力冲出了包围圈。

    不过泠苞和邓贤也不是善茬,眼见魏延败退,领兵在后面一阵掩杀,魏延部下又是死伤无数。

    好不容易集拢了部队,却又发现找不到来时的路,魏延急的直喊斥候:“此处从哪里走可以回到来时的路?”既然敌军有所准备,自己的前锋部队又被人伏击,魏延自然想回到原来等候刘琮大军抵达后一起前往雒城。

    “将军,翻过前面的山,再走五六里就能抵达了。”斥候虽是临时侦查到底比魏延这样蒙头乱闯强。听完斥候的话,魏延也是后悔,没想到自己头脑一热,居然追出来五六地?大意啊,太大意了!魏延冷静下来,便带着部下准备返回原路。

    走着走着,忽见远处山上,小鸟饶空盘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鸟不落林,必有埋伏,快撤,前边有埋伏”魏延大惊的说道。这一次魏延反应倒是挺快,不过还是晚了,山上的伏兵岂肯放魏延撤退。

    “杀呀”山上的伏兵看到敌军快到目的地时,突然返身撤走,知道敌将发现了,只得现身追杀。连经伏击的荆州此刻那里还有心情应战,四散而逃。亏得魏延勇猛,时而一阵冲锋,时而断后,抵挡住前来追杀的敌军,才让不少部下得以逃脱。等到魏延突围时,身边剩下不过千余人。其余的人要么尸体留在现场,要么四散而逃。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残存的兵士对着魏延问道。

    “天sè快晚了,我军先找一处坚守,等天黑后撤离”魏延说道。魏延也是没办法了,这里地形不熟悉,也不知张任接下来还准备了多少伏兵,他现在觉得比较可行的办法就是先找地方固守,然后派出斥候探路,天黑之后再想办法撤离。

    “报……报主公,魏延将军在城外30里处,路遇敌将泠苞,首战告捷杀败敌军,现正引兵追赶”传令兵说道。对月这样的结果,刘琮并不感到意外,以魏延的身手加上一万jīng兵,除非是张任亲自出战,不然肯定挡不住魏延。不对!张任?怎么是泠苞,不是张任?

    刘琮反应过来顿觉不好,雒城曾经是益州治所,现如今也是广汉治所,益州北部的重镇,必定墙高水深,张任当然没必要出兵迎击,除非……除非是打伏击战!

    想到此处,刘琮连忙召集众人:“张任乃是蜀中名将,怎可轻易派兵出战,必有埋伏,文则你速带三千兵士前去接应文长回营。”刘琮现在有点后悔了,两个智囊庞统与法正应该有一人留在魏延身边。只是自己为了粮道畅通便将张松、法正留在沿途安抚百姓,押运粮草。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就见于禁带兵回来,道“主公,末将路上遇到魏将军的败兵,说魏将军被敌军团团围住,已经战死了,末将带兵上前查看了一番,看到敌军正在桥头收拾战场,就收拢残兵,带人回来了!”于禁一脸严肃的汇报。

    “什么,文长!不可能,不可能!文长熟读兵书,武艺超群……张任小儿……哇……”刘琮当下一口鲜血吐出。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魏延是何人,是他jīng心培养的栋梁之才,荆州的柱石啊。刘琮虽然出征不多,却每次度喜欢带上魏延,让其做先锋。

    在刘琮眼里,魏延统兵能力远胜关羽、赵云,更是蔡瑁、黄祖等人无法比拟的。甚至隐约有超越文聘的势头。魏延今年不过三十七,正是为将者的巅峰时刻啊,怎么就战死了?刘琮怎么也不能相信,想不到这益州还有不少能人异士,否则那魏延也不会轻易上当,而且魏延之勇绝不在张任之下,泠苞是何许人,怎么可能留得住魏延?

    “主公,主公!”于禁一看刘琮急的吐血,连忙上前扶住刘琮:“主公,末将也只是听败兵所说,文长勇猛过人定能冲出包围圈。”于禁可不敢再刺激刘琮,他与魏延这一年多都在刘琮身旁,自然知道魏延在主公心中的地位,连忙改口安慰道。

    刘琮稍微平静了下,还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便在于禁的搀扶下,在营中大帐坐下歇息,这也难怪刘琮如此心急,除了镇守荆州需要外,刘琮此次西征只带来魏延、于禁、赵云三名武将,剩下的便是庞统和新收服的法正、张松和董允,原本的粮草官黄shè则留在了上庸。

    这还没抵达雒城,不曾与张任交手就先折了魏延,他心中能不急吗?

    “是啊,主公,魏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死讯尚未确认,主公不可过于有心。”庞统看到刘琮有点失神,连忙也上前安慰。

    “哎,是我大意了!希望能借军师吉言。若能得文长平安归来,那怕是即刻让我撤兵回荆州,我也毫不犹豫!”刘琮这算是心里话,魏延只有一个,人死不能复生,而益州拿不下,还可以下次再来,两相比较他当然选择一个活着的魏延。

第262章 落凤坡前

    “于将军,现在雒城方面情况如何?”安抚住了刘琮,庞统转而向于禁问道。

    “禁远处观之,伏击部队训练有素,这张任想必不是善茬。”于禁为接应魏延而去,结果落了空,并不能接近雒城,庞统问起,他也只能把自己想到的说一说。

    “主公,于将军,雒城现有四万兵马,据子乔说,城中戒备森严。加之我军新败,毫无可趁之机。看来张任此人不可小视。我等当小心而行,切不可大意啊。”庞统难得如此谨慎。

    庞统敢于冒险,与诸葛亮的谨慎成为鲜明对比。从归顺刘琮一来,,庞统为刘琮献的都是险计,即有风险的计策。如刘璋下令要杨怀、高沛二人监住刘琮时,庞统献“上中下”三计,他把“选jīng兵偷袭成都”称为上计,而把逃跑称为下计,这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所提倡的理念恰恰相反,可见庞统善走“险棋”。

    而且庞统也爱争功,如果刘琮让他和魏延各带一军进攻雒城,想必庞统会想尽千方百计第一个抵达雒城。但眼下形势不同!因为魏延是荆州大将,刘琮的爱将,这两军刚一交锋就折了先锋大将,庞统再是胆大敢于冒险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谨慎行事。

    “文则,我们现在离雒城还有多远?”良久刘琮才回过神来,不管魏延生死如何,这仗还得继续。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张任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胜利就放松jǐng惕,刘璋也不可能就此罢手。刘琮更不愿意魏延死得不明不白,只有尽快拿下成都才能对得起魏延和他死去的部下。

    于禁看了看帐内的随军地图,又根据自己先前接应魏延的情况,思索了一番后,轻声道“主公,现在我军离雒城大约还有八十里左右,大军若是急行,一天便可到达,若是只有骑兵前往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

    刘琮听闻后双眼紧盯着地图,皱着眉问道“此去雒城有几条路?”不是刘琮眼花,当初张松给他的益州地形图经过拓印之后,这里明显的标注出了三个字“落凤坡”。

    落凤坡,顾名思义,而庞统雅号凤雏。刘琮自然担心起庞统的安慰了,已经没了一个魏延,这牺牲个庞统就亏大了。

    可三国志里记在庞统是在率兵围攻雒城时被流矢所伤。倒是三国演义里面曾经有过庞统身死落凤坡的描述。

    “当rì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黄忠、魏延领军先行。玄德再与庞统约会,忽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庞统掀将下来。玄德跳下马,自来笼住那马。玄德曰:“军师何故乘此劣马?”庞统曰:“此马乘久,不曾如此。”

    玄德曰:“临阵眼生,误人xìng命。吾所骑白马,xìng极驯熟,军师可骑,万无一失。劣马吾自乘之。”遂与庞统更换所骑之马。庞统谢曰:“深感主公厚恩,虽万死亦不能报也。”遂各上马取路而进。玄德见庞统去了,心中甚觉不快,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中吴懿、刘璝听知折了泠苞,遂与众商议。张任曰:“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忽报汉兵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魏延兵过,张任教尽放过去,休得惊动。后见庞统军来,张任军士遥指军中大将:“骑白马者必是刘备。”张任大喜,传令教如此如此。

    却说庞统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心下甚疑,勒住马问:“此处是何地?”数内有新降军士,指道:“此处地名落凤坡。”庞统惊曰:“吾道号凤雏,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令后军疾退。只听山坡前一声炮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shè来。可怜庞统竟死于乱箭之下。时年止三十六岁。

    后人有诗叹曰:“古岘相连紫翠堆,士元有宅傍山隈。儿童惯识呼鸠曲,闾巷曾闻展骥才。预计三分平刻削,长驱万里独徘徊。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将军衣锦回。”先是东南有童谣云:“一凤并一龙,相将到蜀中。才到半路里,凤死落坡东。风送雨,雨随风,隆汉兴时蜀道通,蜀道通时只有龙。”

    按照三国演义的说法,庞统是替刘备死的,因为庞统骑者刘备那匹碍主的白马“的卢”。张任为将多年,一看那名马的卢自然认为庞统便是刘备。

    可自从刘琮穿越一来就没刘备什么事了,这赤兔马、的卢啥的也纯属子虚乌有,可偏偏这落凤坡却很显眼的标注在雒城周围。

    张松当然不是为了调侃庞统,既然地图上有,而且根据记,此地应该有张任的伏兵,刘琮不但不能让庞统从此过,自己与于禁还有数万将士都得小心才行。刘琮是无神论者,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当年刘琮去许昌的路上碰到的那个白小青彻底颠覆了刘琮的三观。

    所谓入乡随俗,加上前车之鉴,刘琮不得不防啊!

    于禁还以为刘琮要领兵去寻魏延,连忙说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切莫过于急躁。”

    “不碍事,我且问你有几条路?”

    “前面山北有条大路,可直达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可直达雒城西门,禁向当地的樵夫打探过了,大路比小路远上二十左右。”于禁一路南行接应魏延未果,便也留了个心眼,把地形了解了一番,这刘琮问起来自然对答如流。

    “小路必有伏兵,走大路。”宁可多绕二十里,也要绕开落凤坡。刘琮当下做了决定!于禁倒是没怎么注意,见刘琮不再急于为魏延复仇,倒也放心下来,两军对阵,最忌主帅心神不宁。刘琮当然也明白,自己此刻的情绪稍有不对便会影响全局。当年刘备不听众人劝阻执意为关羽报仇兴兵伐吴,结果呢?

    “主公,今rì天虽然尚早,是不是再前行二十里再安营扎寨?”魏延没了消息,于禁很自然就成了行军先锋。

    “嗯,多派哨探,将周围打探清楚,不能再让张任小儿伺机埋伏!”

    于禁领命走出,传达刘琮命令,大军又缓缓开拔。此时魏延的前部先锋营一万士兵大概有两千人人逃了回来,其他的估计不死既伤,于禁也不打算再等了。

    ……

    “魏将军,雒城通往葭萌道路上,到处都是敌军细作探马”雒城不远处的一处山谷内一名斥候向着魏延汇报着自己所侦查到的情报。

    魏延随即明白,这些人是张任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和所带人马赶尽杀绝。一旦自己带领部下被这些探马发现,说不定某个方向又会冒出数千伏兵。

    “魏延愧对主公的信任,致使众位兄弟落到如此地步!”魏延看着身边所剩的一千多人面带愧疚的说道,这些兵士经过大战大多身上带伤,jīng神萎靡不振,如今张任处处设防,处处设伏,想要突围何其难哉?说完魏延就要拔剑自刎。

    “将军万万不可,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主公大军已经在接应的路上了,敌军既然没有发现我们,这里便是安全的,主公大军不久肯定攻到雒城,到时候我们再出去与主公汇合。”魏延身旁的一名亲兵连忙上前夺下宝剑,随后抱住了魏延。

    “是啊,将军,小七说的有理。你若是死了我等怎么办?”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

    兵士七嘴八舌的劝着魏延。

    “小七,松开。本将没事。”魏延看着这群亲兵,心中十分感慨,尤其是小七,紧紧的抱住魏延,生怕他再有下一步行动,魏延当然知道他的好意。冷静下来魏延也抛弃了刚才的想法,小七说得对,想办法躲过敌人的追捕,带领众将士回到主公大营才是正事。主公如此赏识自己,要杀要剐也应该由主公来决定。

    “报告将军,正南方向发现一支约三千人的敌军,正朝我们的方向行军。”刚刚冷静了些的魏延,想休息一下,一名探马又匆匆来报。

    这张任着实可恶,伏击一阵也就罢了,如此穷追猛打,难道他就不怕遇上主公的大部队么?整个雒城不过区区四万守军,难道他张任将全部兵力都拍出来打伏击了吗?那么雒城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如此调派太过于冒险了吧,听人常说这张任是蜀中大将,应该不至于如此草率啊?

    魏延实在想不通,从泠苞开始到邓贤,到后来敌军陆续出现的几次伏兵,估计出动已经超过两万人了,如今各条要道上还布满哨探,好像随时准备继续发动伏击一样。

    既然张任花这么大力气阻击自己,一意急于突围反而会继续中了张任的计策,不如想办法躲起来……

    “沿路都是敌军探马,主公那里现在回不去了,先带领兵士上山吧,到了山那边看看敌军追击的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魏延想到这里到道“众军跟我来。”

    魏延说完带着兵士向北面一侧的山顶逃去。

第263章 雒城天险

    魏延带领部下躲进山林,直到第二天天sè大亮。

    “将军,张任派在各处的斥候已经悉数撤退。”

    “嗯,这厮还想诱我上当么?可曾与主公联系上?”

    “将军率大部队往西沿大路进攻雒城了。”

    “如此甚好,魏某身为先锋却是中伏兵败,若是连累主公更是心中不安。速速派人前去禀报主公,我等继续留在此处牵制敌军。”

    魏延听闻主公刘琮率军沿大路向西行军,总算安心了点。至少自己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虽然用自己将近一万人马提醒主公东边小路险恶,容易设伏代价大了些,但总比全军被伏击强。现在魏延听闻刘琮往西去了,这才明白为何张任突然撤掉了这附近的斥候。

    想必那张任也是以为自己逃脱回到大营,这回一门心思对付主公去了。魏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搞点动静出来吸引张任的注意。可是这不到两千人的队伍能干些啥呢?尽管已是疲惫不堪,魏延还是坚持带人向着雒城进发,随后在离雒城十里之外的一座山上停了下来。

    站在山顶,举目极望,远处便是宏伟浩瀚的雒城。雒水流经城北,穿过山川、平原,奔腾向东。雒水南面便是开阔地一直绵延到雒城城墙下。主公要攻雒城势必要渡河,看来速度快不了。

    雒城的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东面,雒城往东五里之处修有一座雄伟的关卡。关卡修在两山之间,是雒城往东的必经之路上。想要从东面进攻雒城就必须先攻破此关!

    看来这驻守雒城的张任还真不是一般人。前番设伏击败自己不完全是凭运气。

    魏延再往南面看去,雒城南面倒是平坦得多,不过想要从雒城东面绕到南面却是不易。原来雒城便是通往成都的要道,这条大路并不是一出雒城便笔直向南,而是先拐向东面,在两山之间蜿蜒有五六之后再拐向南面,巧妙的利用了雒城东南方向的两座山,让这条大道虽然宽敞却并不平坦。

    而敌军如果从南面攻击则需要绕行两山之间,是守军设伏的最佳地段。

    这样一座曾经的州城,如此建设不得不说蜀人的聪明。而远处雒城正东面的雄关上隐约可见旗帜飘动,显然张任在此也安置了守军。

    雒城虽然已经进入了成都平原,这里的守将却是硬生生的将其打造成了一个北有雒水阻隔,东有雄关易守难攻的局面。若不是益州治所在成都,只怕这雒城南侧还会修建一座雄关,那这雒城真是西面靠山,其他三面均有险可据,易守难攻!

    嗯,得赶紧与主公汇合,主公手中虽然有益州地形图,但张任这厮狡猾得很,说不定还会到处设伏,且不能让主公往东正撞上雄关。那等于要攻两次城池,消耗不是一般大!

    魏延的部下听说魏延终于决定回去找主公了,这才又打起jīng神跟上,他们生怕魏延再使xìng子,急于找张任报仇,挨饿受累的可是他们。

    “报……报主公,后方出现一支约莫千人的队伍,好像……好像是魏字旗!”刘琮的大部队天亮就出发朝着雒城出发,突然出现在后方的部队没有粮草,让哨探很是意外,连忙来报。

    “魏字旗?难道是文长?文则速速领兵前去查看!”刘琮还没跟张任碰面就没了先锋大将魏延的消息。此时探马来报,他便让于禁带人去查看,如果是魏延带着残部归来,自然好,若是敌人想偷袭,便将其拦截!

    于禁得令领着两千人马便是调转方向往来时的方向迎上去。待到双方走进,于禁一看那不是魏延是谁?魏延看到于禁也是欣喜不已,而那些部下更是兴奋。

    “文长,真的是你?快,快随我去见主公,主公可担心死你了!”

    于禁一提到刘琮,魏延立马低下了头,他心中惭愧啊。尤其是在于禁面前,论身后,他年轻,武艺可能比于禁好点,但要轮到行军打仗,魏延不是没听说于禁以前的辉煌战绩。可于主公坚持让自己担任先锋大将,比自己大上十岁,作战经验丰富的于禁则只能当自己的副手。

    这是主公刘琮对自己一种莫大的器重和信任,而自己呢?先是在上庸被步流铭千人劫营,这番又是被张任在山林之中伏击,损失惨重!高人面前魏延真是羞愧难当啊。

    “文则兄,我……”

    “哎,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且随我速速去见主公。”

    魏延在于禁的陪同下策马追上前方的刘琮。刘琮见魏延平安归来,高兴不已,全然忘记了魏延昨天兵败之事,这让魏延更是惭愧。

    “主公,延无能,中了敌人埋伏,导致前锋损失惨重,请主公降罪!”魏延想到平时对众将士的严格要求,见面之后便会主动请罪。

    “文长,你之过失且留到攻下雒城再说。这驻守雒城的敌将不简单,你是和他们交过手的,你且来说说情况。”

    “是,主公。昨rì……”魏延便将昨rì如何被泠苞、邓贤刺激,张任又如何四处设伏之事说了一遍。

    “嗯,看来这张任还真是不简单。”刘琮不禁担忧起来,两军对垒,这张任可是赢了魏延不少啊。

    “主公,今rì延登高四望……这雒城易守难攻,我军这点兵马……”魏延远远的看了看雒城,张任有守军四万,此时刘琮的部队经过昨rì一战也就四万多一点。张任占据地利,想要攻破雒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刘琮听魏延如此谨慎,更加忧虑。魏延生xìng骄傲,能够被他看上眼的人还真不多。

    如今魏延对张任大加赞赏,对雒城防御工事大加赞赏。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自己的担忧。中策啊,到底是中策,刘琮想起当初庞统的三策。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只能逐步完善和修正了。这战场不是演戏更不是游戏,不能取档重来。

    “主公,这雒城西面靠山,难以行军。东面有雄关据守,南面则要绕出几十里,而且可能被伏击和成都、雒城南北夹击,进攻雒城就只剩下渡河攻北门一条道了。”一旁的庞统听完魏延的简单介绍,便如是总结道。

    “传令法孝直与张子乔速来前军。”刘琮正想说,你是军师就这么个办法啊,可转念一想,庞统对此地也不熟悉。连忙令人找两个本地的智囊前来商议。

    雒城,张任等人得胜回城后,城中士气大振。益州兵素问刘琮所率荆州将士异常勇猛。但今rì一战只杀得魏延部下丢盔弃甲,毫不痛快!

    “张将军用兵如神,略施小计就让敌军损兵折将,末将心服口服”回到城中后邓贤高兴的对着张任说道。

    “今天虽然大破敌军先锋,但还是被魏延逃走了,来rì刘贼必然亲率大军前来,众位不可大意呀”张任说道。张任自知,论武艺自己还可能不如赵云。如今刘琮更是有法正、张松相助,远没到得意的时候。

    “敌军不过四万余人,我雒城有兵马三万余人,四面各有险阻屏障,又有张将军镇守何惧项天”冷苞说道。在泠苞看来,那敌军先锋大将魏延虽然勇猛却是有勇无谋。如今将士数量相当,自己这一方又有天然屏障,还是来自成都源源不断的支援,胜算很大。

    张任听了泠苞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地图,良久才伤感道:“哎,汉中张鲁不愿与我军合作共同驱狼。这南中地区又是蛮夷作乱,时常sāo扰。若是他们听得刘琮攻雒城,会不会大兴蛮兵攻建宁、成都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再者若是我军在此与刘琮两败俱伤,张鲁乘虚而入那可如何是好?”

    “张将军高瞻远瞩、心忧益州末将钦佩,不过以末将想来只有刘琮才是大患,而张鲁、南蛮不足为虑。此等蛮族只知劫掠抢完就走,对于攻城一窍不通,只数皮肤之癣。只要派一守城之将,死守城池,南蛮不久便可退去。至于张鲁,碌碌之辈,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已经足矣,他不会有偷袭之心,不然刘琮占他上庸数县也不见他毫无动静。”邓贤说道。

    “邓将军所言有理,我亦不担心张鲁、南蛮。我军目下的情况兵力有些不足,但是守着雒城确实足够了,不过想要打败刘琮却不易,此处我也是不怎么担心。我现在所担心的就是葭萌那里,听闻刘琮深得当地百姓拥戴,若是刘琮久攻不下,就地扎营,再故技重施,争取民意,若是如此成都危矣,益州危矣。”张任听了邓贤的话说道。

    泠苞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突然面带喜sè的说道“张将军末将有一计,若是能成功,刘琮军必然死伤惨重,我军到时可趁其兵败,顺势夺回葭萌,甚至将其赶出益州也不无可能。”

    “冷将军有何妙计退敌?”张任闻言急忙追问道。将刘琮赶出益州才是这些益州武将们rì思夜想的问题,杨怀、高沛如此,张任、泠苞也不例外。

    冷苞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张将军且看,雒城西面靠山,几乎寸步难行。东有雄关,易守难攻。南面大道穿行大山之间而且连接成都,刘琮必不敢从南面进攻。除此三面,便只有北面。而雒城北面雒江穿行而过,地形低洼,若是我军能诱刘琮大军前来,再掘开雒江之水以水淹之,则刘琮军可破,益州无忧!”

第264章 大将张任

    泠苞说完,张任和邓贤都连连点头。<ww。ienG。com>雒城四面有险,刘琮又是从北面而来,渡雒江攻城的可能xìng最大。前番张任又是在东北山林伏击魏延成功,刘琮肯定会舍弃东面山林转而从大路向雒城进发,这条大路便是直接通道雒江边。张任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思考着计划的可行xìng,过了良久张任才睁开眼睛沉声道“泠苞听令!”

    “末将在!”

    “此计乃是将军所献,我命汝带领三千兵士立刻出发,前去切断雒江之水,等候本将命令!若是刘琮敢在雒江边扎营或是强渡雒江,将军则要随时准备放水淹之!”

    “诺,末将领命”泠苞听完大步走出府外,调兵遣将去了。泠苞前番就成功的引诱魏延过桥,而后邓贤伏兵杀出,两人合计魏延,将魏延杀得大败。此番献计被张任采纳,并委派他亲自去切断雒江之水,泠苞很是兴奋,心里合计着,等辅助张任击退了刘琮,自己也能获得刘璋的重任,独挡一面,甚至外面一郡太守也是可能的。

    等泠苞出去,张任又在思考该如何准确无误的将刘琮大军引导至雒江浅滩处呢?泠苞前番倒是做得不多,邓贤也配合得很好。不过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想必刘琮等人应该会更加谨慎。一番思量之后张任决定亲自领兵前去会会刘琮。只有自己亲自出战才能让刘琮等人放松jǐng惕。

    “邓贤听令!”张任终于抬头看着邓贤。

    “末将在!”邓贤一听张任叫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动,虽然第一天邓贤也是立了大功,但与泠苞想必,却是落后不少。是泠苞成功的诱导魏延。

    今rì泠苞又献出截江水以图水淹刘琮大军,如果成功又是奇功一件。先前看到张任采纳泠苞之计便想主动请缨,不过张任点了泠苞的将,他只能等待时机。没想到张任这么快就点到自己,这一次自己去诱引刘琮大军,泠苞配合。事后自己也是大功一件!

    “本将明rì亲率大军前去诱刘琮前来雒江,本将出发之后你雒城的防御就交给将军了。不管我与泠苞将军发生何事,请你务必与城中守将坚守雒城不出!”雒城可用之人不多,张任深知自己前去引诱刘琮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但倘若刘琮一边将计就计,一边派人进雒城调虎离山,那雒城就危险了。

    “末将领命!”邓贤虽然没领得重任,但驻守雒城也是十分重要,便满口应承下来。

    见邓贤认真答应,张任这才放心,为将者就怕心浮气躁,急功争利。想那魏延昨rì之所以上当就是这个原因。如今雒城城中虽然还有其他人,但广汉太守难堪大任,张任能够信任的也只有邓贤了。所以当着众人的面将守城重任邓贤也是防止旁人不服。

    且说刘琮一边收拢打散的先锋部队,一边等待法正、张松二人到来,故而放慢了行军速度。经过一天的的集结和等待,魏延被打散的先锋部队又回来两三千人,这样算起来除了被泠苞、邓贤等人率领的伏兵现场击杀的士卒外,大部分都回营了。魏延的负罪感也轻了不少。

    第二rì,大军继续朝着雒城进发,正行进中,前方斥候回报:“主公,前方张任亲率大军前来。”

    刘琮等人在马上抬眼望着雒城方向,国建远处尘土飞扬,一杆杆张字大旗夹在兵马之中朝着自己的大部队前来。

    “主公,我前去迎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魏延前天被张任设伏杀得人仰马翻,差点全军覆没,这回相见,自然急于报仇雪恨。

    “文长,稍安勿躁!众军列阵迎敌,文长、文则你们二人压住阵脚!”

    前rì虽然魏延大败,但刘琮对自己的将士还是有信心的。根据情报驻守雒城的全部兵力不过四万人,张任再贪功也不至于倾巢而出。自己这边还有四万五千人。只要摆开阵势,稳住阵脚,荆州一对一,干掉益州兵问题不大。既然主将张任领兵前来,刘琮便要亲自会会。

    于是便令魏延、于禁二人到后面去压住阵脚,也是为了防止敌军从两翼和后方偷袭。刘琮如此安排,于禁自然很快明白主公的用意。而魏延虽然满腹牢sāo,却是不敢违抗命令,毕竟前天大败,刘琮还没治他的罪呢。

    对面的张任见刘琮大军摆开阵势,也是下令全军停下,开始列阵。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来跟刘琮决战的,所以待到双方大军列阵完毕,张任便一人策马上前。

    “广汉都督张任在此,可有敌将敢上前搭话?”张任从成都出发时,刘璋便授其广汉都督之职,总揽军政大军以便全力抵抗刘琮。

    刘琮在远处看到一名身穿盔甲,容貌英伟的中年人来到阵前,那不正是当初在二刘相会宴会上将鸿门宴变成双雄会的张任么?当初刘琮还不觉得怎么样,毕竟有赵云在场,张任的枪法并不能胜过赵云,所以并不引人注目。

    而现在的张任,可谓是威风凛凛,一人一骑,立在阵前!

    “我去会会张任!”刘琮回头朝身旁的庞统与廖化说道。

    “主公,不可!”庞统立马劝道:“这张任诡计多端,主公应防其有诈!”

    “主公!要不让廖化前去会会他?”

    刘琮对二人笑笑:“不碍事的。”张任这架势点名是要自己出场,而且根据刘琮对张任的了解,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绝不是卑鄙小人,若是自己让廖化前去,只怕会被张任嘲笑。

    刘琮随后打马上前来到阵前,廖化在庞统的示意下跟在刘琮身后大约十来步,正yù进一步前行,被刘琮制止了。

    “素闻张将军乃蜀中豪杰,当rì刘琮眼拙,将军与子龙对战,琮还以为将军不过是泛泛之辈。今rì一见,将军真乃蜀中大将,治军有方,谋略过人。琮佩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琮这一上来说的虽然全是实话,却也结结实实的拍了一通张任马屁。

    “任也是久闻将军大名。只是将军与我家主公同为汉室宗亲,我家主公邀将军前来蜀同抗击敌人,奈何将军却要反戈一击?”张任却还是那么不通人情,刘琮上来专拣好听的说,张任却直接了当的质问刘琮。

    其实也不是张任迂腐,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刘琮全军上下,然后一步一步的将刘琮大军引向雒江低洼之处。

    所以张任表面上在跟刘琮交流,心中却是在想,不知道泠苞哪里准备好了没有。这刘琮四万大军,一旦开战,自己着一万多人可是抵挡不了多少时间。

    见张任上来质问自己,刘琮略显尴尬,随即轻咳几下笑道:“将军果然是蜀中豪杰,谈吐不凡!只是将军有所不知,听闻蜀中有难,我刘琮便是星夜兼程赶来葭萌支援。一呆就是一年。而今荆州有难,我求助于刘季玉,他却推三阻四,全然不顾往rì情义,更是令杨怀、高沛yù从背后偷袭于我。

    从这才率兵攻雒城,向成都刘季玉要个说法。将军若是明白之人,便让开道路,等我与刘季玉见面之后再说。”

    “将军莫非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将军狼子野心,早在将军入蜀之前,任已察觉,只是苦劝主公,主公不察才有今rì。将军到葭萌一年可曾向张鲁、曹cāo动过一兵一卒?而这一年的一切吃喝用度可都是我益州供应。如今将军起兵yù占我益州,却要我张任自动让路?”

    刘琮一看,此法不灵!本来这些说辞也只是说给那些不同百信听的。张任是何人,蜀中大将,刘璋的依靠,要是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编造的这些话语那就奇怪了。不得已,刘琮只好换个说法。

    “张将军,子龙与你是同门师兄弟。刘琮敬佩你的武艺,而前rì你又大败我前部先锋魏延,足见将军足智多谋。奈何刘璋乃暗弱无能之人,如今天下大乱。益州大地人口稠密,物产丰富,当有德者据之。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助我收服益州,早rì匡扶汉室?”

    刘琮估计重施,想要如当初招降赵云、于禁一般,先吹嘘对方身手,再伺机展露自己抱负。然后告诉对方,你怀才不遇,未遇明主,到我这边来吧……

    那料张任不等刘琮说完,连连冷笑道:“我道征南将军是高明之人,不想也出此言论。将军难道没听说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么?任乃我家主公刘季玉部将,生是蜀中将,死是蜀中鬼,让我阵前叛变,休想!”

    “张将军说的没错!可张将军是否听过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想那郭奉孝、荀文若,将军想必听过吧。他们二人原是袁绍部下,知道袁绍不能成大事便毅然离去,转而助曹cāo,结果呢?世人只会赞叹二人的盖世功绩,哪里还会有人计较他们曾经跟过谁?想我刘琮自入住荆州以来……”

    刘琮正要向张任解释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英明,酷似当初的曹cāo,而刘璋远不如袁绍。

    “刘琮小儿,休要再花言巧语,要战便战!”张任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而是面带怒sè,打马上前yù战刘琮。

第265章 诡异对阵

    “主公小心!”见张任冲过来,刘琮身后的廖化随即策马上前接住张任,两人战到一起。

    刘琮苦笑一下,本来还想向张任展示下自己的身手,没想到被廖化抢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廖化是自己的亲兵,如今赵云不在,他自然应该挺身而出。

    而且张任是益州猛将,赵云的师兄。万一自己在阵前输给张任,那可是影响士气的大事。所以便勒马向后退了几步,在一旁观战。刘琮之所以不肯回阵,也是怕廖化年轻不低张任,到时候吃亏,自己也好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却说廖化和张任二人在阵前厮杀。一个人到中年,经验丰富,一个初生牛犊,jīng力充沛。但要真实本领,这廖化恐怕不是张任的对手,不出二十回合便能分出胜负。奈何张任心中有事,杀败敌将不是他唯一目的,他此番率兵前来便是要了解敌军的同时将刘琮大军引至预想的低洼处……

    “速速去请文长前来。”见廖化在阵前明显处于下风,张任却一直不赢。担心张任有诈,便是差人去请魏延。魏延在大军后阵早就憋不住了,听闻刘琮召见,便匆匆赶来。

    “文长,你看那张任与廖化孰更强一些?”

    “自然是那张任!”

    “你有把握赢他吗?”

    “绝无问题!”魏延早就想上去会会张任了,好出一出前天被伏击的恶气。

    “那你上前去替下廖化,不过切记,无论输赢都不可冒险,我大军在此,你与大军一起行动就不怕他张任再使诈。”刘琮担心廖化输了会影响士气,再者廖化很聪明,对自己又忠心,这样的亲兵可不好找。当然也怕张任是故意诱魏延前去,所以再三嘱咐魏延不可冒进。

    魏延只听进去去第一句,便策马上前:“张任小儿,某来会会你!”

    廖化听得魏延在身后大喊大叫,便是回头问道:“魏将军,你这是……”

    “你且退下,我奉主公之命前来活捉这厮!”魏延也是想要给自己的车轮战找个好借口。那廖化哪里知道,一听是主公的命令说了句魏将军小心,便退回去。

    张任早就料到自己与这小将耗下去,刘琮会换阵中大将出来。只是魏延见面之后并不打招呼,一杆长枪,抡起来虎虎生风,枪枪招着张任的空档砸去。这魏延也是憋了半天了。一万多人的先锋部队被泠苞引过金雁桥,随后多次被张任安排的伏兵伏击,那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会总算碰到正主了,魏延哪里肯客气。不过张任不愧是名师童渊的徒弟,后人称为枪祖,可不是浪得虚名,尽管魏延杀招频频,张任却是应付自如。两人枪来枪往,不知不觉中就战了有四五十回合。

    魏延一心求胜,张任却在思量如何诈败又不露痕迹。

    前番与廖化对战,张任不敢“速败”就是怕刘琮起疑心。现在换了魏延,上来猛攻,张任更是小心应对,一来不能输得太明显,但也不能让魏延抓住空档,不然这家伙可是要自己命的。张任是为帅者,引刘琮大军到预想地点才是第一要务,至于能不能战胜魏延,名声这时候无关紧要。

    也正因为如此,张任依仗着纯熟的枪法,抵挡住魏延,倒也不困难。而反观魏延,先前因为知道廖化上阵消耗了张任不少体力,他原本打算阵前生擒张任,彻底出口恶气。但随着双方战斗的进行,他知道自己面对的蜀中大将绝非等闲之辈,随即改变了想法。

    只要能够速胜,哪怕是扎伤,扎死张任都无所谓。

    而在一旁观战的刘琮也是看得很爽,好久没见过这么真刀实枪的打斗了。尤其是魏延急于复仇,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甘宁、赵云来了只怕也很难占到便宜。

    而偏偏这张任却应对自如,那刘璋虽是无能,却有一员好将啊。勇猛不输魏延,智谋更胜一筹。这位征南大将军爱心膨胀,yù收张任,便是在那里大喊:“文长枪下留人,不可伤了张将军xìng命!”

    魏延心里更是郁闷,我这胜负难料,主公的爱才之心又开始泛滥了,不行,得尽快想办法将他击败。就算不取他xìng命也要他做枪下败将。

    于是刘琮这么一喊,张任便感觉压力陡增。魏延明显使出了全力,不过这正是张任所希望的。瞧准了一个机会,两马交错之际,张任勒马回身便跑。

    “张任小儿,哪里跑!”

    “文长莫追,小心有诈!”魏延正yù拍马赶上张任,听得刘琮在身后大喊,便勒马回营。

    “主公,魏延无能,未能擒得此贼!”

    “不碍事,这张任是雒城主将,自然十分小心,今rì就暂且让他去吧。等来rì决战,还有机会!”

    看到魏延垂头丧气的,刘琮便是劝道。要是没有前rì的伏击,刘琮或许会让魏延纵马去追张任。但刘琮可是没忘记当时听得魏延身死,自己差点心脏病犯。如今自己身边可用大将不多,赵云又去了南中。这魏延还真不能有闪失。

    今rì这张任领兵迎击,本来就蹊跷,跟廖化打个平手,跟魏延也是平手,这更加蹊跷。这回又蹊跷败退,刘琮生怕张任有诈,所以第一时间制止了魏延。

    魏延虽然心有不甘,但前rì教训在前,魏延自然不敢大意。

    “主公,如今敌将已败,何必趁势追击?”廖化今rì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一显身手。虽然魏延上场之后,廖化也明白张任有逗自己玩的成分,但此刻见张任败退,便向刘琮建议道。

    “嗯,文长,你仍旧回阵中去,士元,你带五千人尾随张任看看他意yù何为?其余将士缓缓前行!”

    虽然如今张任已经败退,而且回营之后便率领大军撤退,但种种奇怪的举动让刘琮也不敢全军追击。只是让于禁和魏延继续在后军压阵,让庞统带人前去追击,自己则和廖化带着大军缓缓前行。如此也不怕张任从后方四周伏击。庞统也非一般武将,若是前方有险,必定能第一时间察觉,然后退回来与大军会合。

    这种行军方法,又是在大道上,敌军确实无隙可乘。尤其是整个阵型呈锥子行,刘琮、于禁、魏延分别在锥子型的三个顶角,战斗力也更强,不怕小股部队伏击。sāo扰。

    不过显然刘琮等人是多虑了。

    因为张任撤退之后,庞统很快就停了下来。随后派人来告知刘琮,原来张任竟然没退多远,就就地扎营了。刘琮便是催促部下将士行军与庞统汇合。

    等刘琮前来,看到的只是张任简陋的营寨。

    庞统在一旁说道:“主公,统总以为张任今rì出现在此地不正常,区区一万兵居然敢就地扎营。只是统在寨前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而派出去的谭曼也没有发现四周有敌军埋伏。以张任的才能,他不可能如此!必定隐藏着更深的yīn谋。”

    如果双方是初次交手,见张任如此扎营,庞统或许还会建议刘琮全军猛攻之,势必能够破掉张任大营。但前提魏延刚刚败在张任手里,而且是败得体无完肤。这说明张任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刘璋将守卫成都门户的重任交给张任也能从侧面说明张任确实有才,但今rì之举动太反常了。

    “嗯,不管他张任有何yīn谋。我军扎稳阵脚,步步推进便是。士元,你且去后阵替换文长前来。”

    庞统前去,魏延再次来到前阵。

    刘琮将自己和庞统的担忧给魏延分析了一番便说道:“文长,你且领兵前去猛攻,务要让张任露出真实意图!”

    魏延得令,随即带着一万人马来到张任营前叫阵,可无论魏延如何辱骂张任,张任就是不应战,龟缩在简易的营寨中不出现,这更加增添了魏延的怀疑。不过魏延可不管这些,刘琮有令让其猛攻,加上刘琮率领大军就在身后,魏延也不用担心被伏击,便随即展开攻击。

    可是别小看张任这简易营寨,显然张任是早有准备。依仗着营寨,安排将士在营寨里利用地形和障碍与魏延周旋。魏延率兵攻击了将近一个时辰,死伤一千多人,虽然敌军也死伤不少。但魏延却不能进营寨半步。

    眼看天sè将晚,魏延对其身边的亲兵道:“速去禀告主公,无论张任是何yīn谋,务必请主公全军出动,将这营寨四面围定,今晚一定要吃下它!”

    魏延攻不下营寨也在刘琮的预料之中。

    原本他是想让魏延强攻,逼着张任出下一招。要不然他早就领兵四面围上去了。毕竟张任只有一万人,自己这里有四万五,四面围定猛攻这样一个临时扎起来的营寨,就算再难,两个时辰也差不多能攻下来。

    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莫非张任就只带了这一万人出来迎战自己?这太不合常理了,这不可能是蜀中大将的所作所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刘琮虽然不确定张任到底想耍什么把戏,但还会谨慎的让魏延收拢士卒,准备扎营来rì再战。

第266章 法正破计

    入夜,张任临时大营,所有的将士全副武装,随时准备迎击来犯的敌军。

    张任也是端坐营帐中心,全身铠甲未曾脱掉。

    “将军,泠苞将军差人来报,雒江之水已经截断,随时等候将军吩咐!”一名探马前来禀报。

    “嗯,很好,泠苞将军做得好。只要再抵挡住刘琮大军一个时辰,今天晚上他们必定在此扎营。到时候妙计可成。”张任听闻泠苞已经截断雒江,只要刘琮今晚在此扎营,到时候自己悄悄撤退到北面高坡处再让泠苞掘开河道……

    张任随即下令全营将士打起jīng神,无论如何要抵挡住这天黑前的敌军进攻。而很快又有探马来报,魏延已经率队回去,刘琮大军准备在张任大营南面扎营。张任听完不由得嘴角上翘,胜利可待!

    “来人,传令泠苞将军随时准备。大军一个时辰后开始悄悄的按原计划向西北山坡撤退,不得惊动敌军!”张任一切安排完毕,便闭目养神,今夜注定无眠,他要抽空休息下,恢复下体力。

    魏延此刻正在安排将士们安营扎寨,虽然他心有不甘,但刘琮的提醒和庞统的分析都有道理。这个张任是蜀中名将,雒城四面有险,张任怎么可能这么早率军与刘琮决战?就算是决战也绝不可能只带一万人。所以尽管他不甘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安营扎寨。

    要是在荆州,又或者没有前天的教训,就张任一万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魏延眼皮子底下扎营,魏延早就率军趁夜袭击了,不管能不能成,总不能让其安生。

    而刘琮这边也是纳闷不已,尤其是庞统,来回在刘琮身旁晃悠,作为随军军师,他虽然替刘琮出了攻成都上、中、下三策,刘琮现在采取了中策,但他没有有效的阻止魏延中伏,现在又看不透张任的计谋,所以自感压力山大。

    “主公,统恳请主公派几名亲卫,随统四处侦查下,也好发现者张任到底想做什么?”虽是有张松的益州地形图,但地图上此处并没有明显的标志,刘琮也是感到茫然,但夜sè已浓,刘琮可不敢让庞统冒险。刘凤坡的传说让刘琮忌讳太深,虽然大军已经绕开了落凤坡,但益州未定,庞统就不安全……

    “士元,暂且歇息吧,晚上法孝直便会前来,他是本地人,到时候问问他看。”法正是本地人,对张任的秉xìng和脾气也更加了解,所以刘琮在魏延被伏击的当天就让人前去通知法正火速赶来大营。

    “可是……主公,这张任今rì前来非同寻常,一定有诈!”

    “我也觉得是,不过只要我们小心提防,将士齐心,料想他张任也不能奈何我军。”刘琮还是决定采取白天的方式,军中诸将各负责一处,也不怕张任趁夜袭营。

    两人正商量着,探马来报:“主公,法先生到了!”

    “好,好,士元,法孝直到了,他肯定有办法!”

    “嗯。”庞统嘴里嘟囔了下,显然有点不情愿,如果法正真能看破张任的计谋,庞统自然会有点尴尬。

    “主公,怎么在此处扎营?”法正一路走来看到魏延、于禁正带着士兵安营扎寨,连忙加快步伐来寻刘琮。

    “怎么啦?此处扎营可有什么问题?”刘琮见法正一来就如此说,再看看庞统,便是觉得当初两人决定没有冒进是对的。

    “主公,此处离雒江不过一里之遥,主公为何不催促部下渡河之后再选地安营?”

    “哦,是这样的……”刘琮便是耐着xìng子向法正解释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主公,我军必须速速撤退!此地不可久留!”

    “孝直,士元与我也一直怀疑张任有诈,这才没有追击,不过张任也在此处扎营,而且四周探马都搜查过了,没有埋伏啊?”刘琮见法正如此坚定,便知道肯定有事,不过这四万大军,眼看天已经黑了,要重新立营,谈和容易?

    “主公,此乃张任诡计!”

    “还请孝直明言。”刘琮和庞统连忙凑过来。

    “主公,此地名叫西斗门。雒江流经雒城一直是蜿蜒向东南方向,唯独流经此地时却拐向东北。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雒江蜿蜒绕成的一个漏斗。

    而此漏斗又在奔腾向前的雒江西侧,而此处平地却比四周低洼,由雒江至北面山坡又形成一个倒置的漏斗状,北面那条山路就像漏斗口。张任费尽心思的阻挡大军前进,必定是要用水攻!”

    “水攻?”听完法正的分析,刘琮恍然大悟,这个冷兵器时代,以少胜多,往往就是靠伏击啊,火攻,水淹之类的计策,屡试不爽。现在看来,张任白天的种种可疑行动也有了一个解释。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刘琮大军渡江,好让他成功实施水淹。

    “主公,请看……”刘琮沉思片刻,法正已经画出了一个地形草图。

    刘琮走进一看,自己的大军就驻扎在这个漏斗的中下部,而西边的张任在则漏斗的边沿,而且紧邻西北方向唯一的高地。他想瞧瞧溜走,很容易。

    假如张任用水淹之,刘琮部下将士为了避免被水淹死,就只能四处夺路而逃,而南面和东面是雒江,东北方向是来时的小道,只有西北方向地势高且相对平坦……

    “可恶,张任这厮此计甚毒!”刘琮想到大军被水淹的情形,不禁浑身冒冷汗。这次要不是法正及时赶到,等到后半夜大家熟睡之后,张任放水淹之,然后再驻守高位,一路追杀,这四万大军只怕要损失过半!

    “主公,不必慌张。眼下,主公可令魏将军前去攻张任营寨,让张任暂时不能撤离。只要张任没有撤到安全地方,上游的将士便不会决开河堤。同时遣于将军绕过张任大营沿江查看,如遇敌兵,便将其击溃,张任此计便要落空。只要上游安全,主公便可连夜包围张任,将这一万人马吃掉!”

    “嗯,就依孝直所言,来人,传我将令……”

    正在带领将士刨挖排水沟的魏延,一听主公让自己带兵攻击张任,又迷糊了?便问传令官:“主公意yù为何?”

    “此事,小人不知,不过法先生回来没多久,主公便下令大军开始悄悄的后撤了。”

    “哦,法孝直吗?”平素魏延见主公对法正倍加推崇,魏延自然不敢怠慢,还是时常与其探讨兵法。相处一年多,魏延自然知道法正的才华,而这法正恰恰又是成都旧人,对张任了解得很。当下魏延没有再犹豫,便开始集结兵马准备攻寨。

    “将军不好了,魏延前来攻寨!”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到张任休息处报告。

    “慌什么,白天不是攻了好几回了吗?顶住就是!”张任只当是刘琮派魏延前来试探。这很正常,两军相隔不过一里地,刘琮人多,自然不会让张任安心休息。

    不过张任并不担心,只要再打退敌人的一两次进攻,敌人累了,今天晚上也就歇了。待到后半夜……想到后半夜可能出现更加激烈的厮杀,张任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传令将士们严加防范便是!”

    说完继续闭目养神。

    因为天sè已晚,双方只能举着火把对战,因为隔着简易的营寨围栏,魏延也只能先用弓箭手开路。对方也不示弱,靠着防御工事还击。因为此次魏延的任务是拖住张任,所以并没有白天攻营那么激烈,这也是为了减少损失。最多就是一旦有机会靠近,便让弓箭手点了火箭过去。

    双方就这样看似紧张,却又不温不火的进攻、防御。大营当中休息的张任甚至在双方的嘶喊声伴奏下睡着了。而刘琮的大军则在魏延部的鼓噪声的掩护下,悄悄的向西北高地撤退。魏延攻击营寨的部队由原来的一万人,渐渐的减少,到后来只留下了五千人。

    虽然人数少了不少,但魏延让其集中,缩小攻击范围,噪音还是不小。终于,似乎是jīng疲力尽了,魏延带着人心有不甘的撤退了。

    “将军,敌军撤了!”

    “嗯,再等等……”张任从美梦中被叫醒,问了问魏延攻寨的情况,他怕魏延不死心还会前来捣乱。便想再等一会,等敌营安静了,再行撤出。

    果不其然,不过几柱香时间,魏延去而复返。这一次更是准备了大量火箭,令弓箭手站在营外一顿乱shè。张任营中不时着火,不过张任也不心疼,只是吩咐部下,控制火势,不要让大伙烧起来连成片就行。这些将士本来就没打算在此过夜,眼看营帐被烧也丝毫不慌乱。

    很快,魏延在进攻未果之后,又率军撤退。一切正朝着张任设想的方向发展。要是刘琮军队晚上一点动静也没,张任便早就派出哨探了,现在魏延两次攻营,说明刘琮心中有疑惑,不踏实,便是要以攻为守,jǐng告下张任,让其不要夜袭。这些,张任自然明白。所以魏延两次攻击,他甚至都没有现身。而张任的部下也显得从容淡定、应对自如。

第267章 乱中布局

    “主公,魏将军已经回来了,大军已经全部撤到了地势较高的位置,是不是下令众人扎营?”庞统见到魏延第二次袭营归来,便上前跟刘琮请示下一步行动。

    “不,传令三军保持队形,和衣就地休息!士元,再辛苦你一趟,速带三千人马沿河而上前去支援文则。若遇敌军务要悉数拦回。击败截江敌军之后便立即掘开拦阻坝……”

    “主公这是要?”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本将军要让张任也尝尝被水淹的味道。”

    庞统恍然大悟,随即领兵出发,随后刘琮又将廖化叫到身边,令其带着数名亲卫在雒江沿岸准备随时拦截张任和泠苞部的传令官。

    刘琮也是临时决定的,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已经悄悄的撤出低洼地带,张任还蒙在鼓里,这蓄积了很久的江水不用可是浪费了。要是能将张任这一万多人马冲散,随后自己大军出动,堵住各条出路,一定能将其全歼。张任啊张任,也叫你尝尝厉害。

    刘琮心里虽是得意,却也明白今rì自己能脱离危险,完全是因为有法正这个本地通在,若是法正不在,他们想要识破张任的诡计还真不容易,毕竟张任的大营就在不远处,四周又没有伏兵,刘琮有四万多人,完全不惧张任的夜袭。

    “主公,众将都有任务,独延无事,延恳请领兵包围张任!”魏延见刘琮将于禁、庞统陆续派出去,唯独留下自己,不免有些着急。

    “文长莫急,好戏在后面,你且下去休息,养好jīng神,待到开战争取生擒张任。”见魏延还是一副急xìng子,刘琮也不卖关子,稍微透露点信息给他,让他好生休息。

    “哦,还要开战?”

    “那是当然,我已令庞士元前往雒江,不用多久雒江之水便会淹没张任的阵地,你说到时候他会往哪里跑?”

    “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带人去设伏!定叫那张任有来无回。”魏延一听总算又机会复仇了,全然了先前的疲劳,jīng神抖擞的准备带领本部人马在要道上拦截张任。

    “去吧!”刘琮挥挥手,目送魏延离去,回头又问法正:“孝直,这西斗门还有其他出去吗?”

    “除了这西北高低,就只能往北走了,要么就是渡江。”

    “嗯,料想那张任仓促之下不敢往北走,要是在这西北高低被我军阻击,情急之下会不会渡江呢?”刘琮一切安排妥当,便是等着张任拔营。

    且说于禁带着两千人沿河而上,不出数里果然发现前面雒江已被截断,大量的沙石袋子和大石块拦起了一道高约两丈长约二十来丈的临时堤坝。泠苞正带着众军士躺在旁边山坡上睡大觉。于禁那里客气,带着人一拥而上。泠苞猝不及防,夺路而逃。

    手下军士也是四散而逃,有些水xìng好的直接跳到水里。也有人沿江而上想要躲进山林。只有极少数在长官的呵斥下拿起武器抵抗。泠苞这些手下前几天伏击成功,骄傲得很,但当一接触到于禁的部下,立即感觉不妙。战斗力差得太远,很多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少数机灵的则沿江而下,准备逃回张任大营与张任汇合。泠苞也是在慌乱之中,骑着战马一路狂奔,脱离了战场这次啊想起来要给张任报信,便有折回来,往雒江下游走。一路上聚集了四五百军士。正在泠苞得意,侥幸自己逃脱时,一头又撞上前来支援的庞统。

    庞统的人不像于禁那样悄悄的近前,而是像搜山一般的摆开阵势,泠苞见状又要扭头跑。部下军士更是惊恐万分,大部分选择跳进雒江逃生。

    泠苞身边顿时空了,孤零零一人往北窜出去有几里才心有余悸的勒住战马。

    眼看着自己拦坝处,杀声渐渐平息,泠苞知道,自己这三千人算是彻底完了。于是又向东折了半里地,绕开庞统后这才拍马向张任约定的低洼处跑。

    泠苞一路跑,一路想着,大意啊,大好的功劳全没了,但愿张任念着自己前天伏击魏延的份上不要动怒才好。

    还有就是很纳闷,为何张将军不是说牵制住大军了么?怎么还有敌军在此出现。如今自己的部下败退了,这敌军岂不是发现了水淹之计,可惜啊可惜……得赶紧告知张将军,尽快撤离才行,不然一万人被刘琮四万大军包围了可就麻烦了。

    泠苞正想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本能的往后一闪,躲过去才发现是箭矢。随即胯下战马中了四五箭,一头栽倒在地。泠苞也被从马背上掀下来,狼狈不堪。泠苞艰难的跑起来,正yù查看自己的战马,立马就有六个人围拢过来,手中拿着弓箭和利器。

    完了,完了……泠苞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埋伏。正想四处瞧瞧,看看有没有空挡,嗖得一声,小腿中箭了。泠苞感觉了剧烈的疼痛,刚想拔腿逃走,又是嗖的一声,这下两条腿中箭了。

    泠苞强忍着痛往江边跑,他知道自己的战马没了,又受了伤。唯一的生路就是雒江。

    可不等他跑出几步一个年轻人勒马上前拦住泠苞:“给我绑了!”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廖化,他原本听刘琮和法正商议,估计晚上会有恶战,想留在刘琮身边。

    没想到主公考虑真周全,还真有敌军传令官经过,毫不客气的将其战马shè到,然后廖化亲自cāo弓shè中泠苞小腿。众亲兵七手八脚很快就将泠苞绑了个结实。

    这是廖化第一次在战场上shè中敌人,说不出有多么兴奋。这回回去,主公一定会大大的表扬自己,嘿嘿,可算没给主公丢脸。

    看到绑着的泠苞问道:“哈哈,快说,你要去张任那里传达什么命令?”

    传令?泠苞一头茫然,传什么令?你这小娃娃!泠苞也算是成名的武将,实在冤枉得很,没落在两股来袭的敌军手中,却落在了一个小娃娃手里。

    廖化见泠苞默不支声,唰的就是一马鞭:“还嘴硬?”

    泠苞心里那个恨啊:“你这小娃娃是谁?”

    “现在是我问你,你要搞清楚。不说是吧,给我打!”廖化虽为亲兵,但深得刘琮信任,不自觉的就成了小头头。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传令官,见泠苞不肯说话,便是示意几个亲兵动手。这些亲兵平时身手都不错,但因为职责所在,很少能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敌。这回逮住泠苞便是要过过瘾。手脚并用的往泠苞身上招呼。

    不一会就传来泠苞凄厉的叫声:“住手,你们这群混蛋,本将是蜀中大将,我要见你家主公!”

    “将军?要见主公?”廖化眼睛一亮,连忙跳下马来到泠苞跟前:“你到底是何人?”

    “本将泠苞!”

    “泠苞?继续给我打,替魏将军出气!”

    泠苞原以为自己亮明身份,顶多是被送去见刘琮。没想到这廖化原本就和魏延关系不错,还经常向魏延讨教武艺。前rì魏延兵败,回来之后一直是垂头丧气。廖化可是听说了那个诱魏延过金雁桥的敌将就是泠苞。现在被自己逮住了,哪能轻饶。

    就这样泠苞又白白的挨了一顿,直到几个亲兵累了,廖化这才吩咐道:“将其嘴堵上,带到一旁,我们继续伏击!”廖化是奉命伏击传令官的,没想到逮住个将军,但他也不敢松懈,继续带人隐入两旁的草丛,等待下一个倒霉鬼。

    不由泠苞反抗,一团破布夹杂着泥巴和茅草便塞进了泠苞嘴里。泠苞心里那个气啊,合着这厮就是专门在这里阻截来往的传令官啊,自己真实倒了血霉了。不过这小子的箭法可真犀利啊,现在光线这么弱,他出箭速度如此之快,却能准确的shè中自己,这或许是命吧。还好这厮把自己当传令官了,想要盘问,这才留活口啊。

    泠苞被俘,他的部下也好不到那里去,数百人跳进雒江才想起来这是冬天。体力好的还能勉强游过去,体力差的就只能沉江了,一些胆小的又爬回来做了俘虏。那些往东跑的在于禁和庞统两部的夹击之下,要么身死,要么做了俘虏,三千人竟然没有人去给张任报信。

    庞统见到于禁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于将军,速速挖开堤坝!”

    于禁先是一愣,随后听庞统解释之后,立即令人来到河中将泠苞等人临时筑起的堤坝推到。已经蓄积了一个下午的江水瞬间像出笼的老虎,奔腾而下。

    这雒江原本还算平坦,但一下子推到临时堤坝,这相当于下游水位猛涨一两丈,低洼处肯定要漫堤了。而根据法正先前的分析,这地斗门,也就是张任和刘琮大军先前扎营的位置是最低处!

    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于禁和庞统相视一笑,似乎看到了张任的本部人马在江水中挣扎的情形,随即上马带领本部人马沿江往东走去。准备尽快赶往现场,看一看张任的狼狈样子。

第268章 水淹张任

    再说张任在临时营寨中闭目养神,依仗着工事轻松的击退了魏延的两次挑衅。形势正朝着自己计划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由于担心魏延还会来第三次,所以张任并没有急于撤退。再者等到后半夜,敌军熟睡之后,水攻效果也更好。

    所以张任在营寨中等魏延第二次离去之后又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这才下令三军悄悄的整理行装准备撤出营地。随后又派人向刘琮大营打探消息。

    “不好了,将军,江水突然涨起来,已经漫过来了!”

    “什么?”张任一听立马弹起身来:“看仔细了?泠苞这混蛋,没有我的命令怎么能提前决堤。通知下去,速速撤离!”

    张任心里那个气啊,这泠苞真是沉不住气,着什么急啊?不过好在现在撤离还来得及,不过阻击效果可能就要差很多了。哎……可惜啊。

    “将军,将军!敌军大营空无一人!”负责侦探敌营的探马到了刘琮大军扎营的地方之后发现静悄悄的一点灯火都没,便觉得奇怪,又是壮着胆子往里走,等到进了大营才发现,那里还有人,四处一片狼藉,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帐。他立即感觉到不妙,这才匆匆回来报信。

    “什么?几万人难道插翅飞了不成?再探!”张任此时还没意识到,他只是以为刘琮胆小,往后撤了些。不过肯定没出低洼地。毕竟这里地势平坦,再往被可就是山林了。也住不下这么多人啊。

    “敌军怎么撤退了?难道是设的圈套?还是发现我军的意图了?”张任自言自语后下令道“来人传令兵士集合,随我追击敌军!”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

    泠苞虽是贪功,但绝对不会糊涂到将自己也淹了。再联系到刘琮大部队的消失,难道先前魏延的攻营是为了掩护大军撤退?然后再决堤淹我?

    张任随即出营,刚上战马,水就冲过来。

    快撤!张任知道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设想的那样了。随即就听得营中的慌乱声、叫喊声。

    显然是雒江的水漫堤了!而且水来得很快,很猛!

    “别慌,向西北高处撤退!”张任高喊喊道,此刻传令兵也在水中,很少有人有马,见江水漫过来,不慌才怪。好在张任本来就是要准备撤离的,所以此时营中一万多人,并没有熟睡的。在长官们的呵斥下,一些勇敢的人便淌着水朝着预定的地点走去。

    然后就在第一批军士安全撤到高出,以为完全时,突然西北方向灯火通明,接着便是弓箭如雨。刚刚爬上高地,没有半点防备的益州兵瞬间横尸山坡!

    那些正在水中行进的将士看到此景,心中万分惶恐。

    张任骑在马上,远处也是看得真切,西北方向的山坡上早已埋伏了上前敌军。这可怎么办?

    “听我将令,收拢部队,集体冲击!”稍作停顿后,张任便是让传令官通知各部,准备一拨一拨往上冲。他知道,既然敌人有了埋伏,零零散散的前进,只会全军覆没。

    张任的部下还真不是盖的,虽然雒江之水源源不断的涌过来,但张任一声令下,立即开始在水中集结。或许他们也知道,单个的上前,只会是死路一条。

    没过多久,张任身旁便聚集了将近三千人,张任一拍战马高声喊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众将士紧跟着张任,他们知道此时跟随主将,生还的几率要高一些。当然这得等到击退伏击的敌兵再说。

    黑暗中,看到张任前来,魏延自然当仁不让:“众将士,看好了,那人就是张任,切莫让其从我们这里逃脱。”

    说完便拍马上前:“张任小儿,尔等jiān计已被我家主公识破。如今我家主公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你大军被围水中,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张任一听,心中暗惊,果然如此。既然刘琮提前识破此计策,想必这水也是他派人放的,泠苞是凶多吉少。眼下只能先带人冲去,回到雒城再做打算了。

    “手下败将,尔等既然识破我的计谋,还不早点逃命,难道想送死不成?”张任虽是心虚,但身后还有无数将士看着自己,他自然不能怯场,便是跟魏延打起了嘴仗。

    “哈哈……送死?我看今晚送死的是你们,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冲出这团团包围。要是冲不去,那你们只能留下尸体喂鱼喽!”真刀真枪,挑灯夜战,魏延何曾惧怕谁?如今己方占据高地,又是数倍于敌军,敌军现在浑身湿透战力剧降肯定不能让其突围。

    魏延一声笑,直笑得张任身后的无数将士心中打颤,黑夜里虽然很难看清魏延的表情,但魏延说的却是实情。如今被水淹的是己方,而刘琮可是四万大军在这附近……

    “少废话!看枪!”张任也知道继续跟魏延打嘴仗,只会使己方士气低落。

    他要趁着自己部下还清醒冷静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带着众人突围。

    然后魏延既然奉命来堵截张任,再加上前些天的大仇,魏延岂肯轻易放过这些人。当下也是长枪一挺杀了出去:“儿郎们,随我斩尽敌军!”

    前方战场打起来,那些还在水中的益州兵就慌了,他们知道,在水中是跑不快的,也不方便行动,如果前方不敌,那么他们将会被shè杀在水中。但是如果不紧跟步伐,万一主将张任带人突围了,他们再想突围就难了。所以原本还算有秩序的大营,开始了躁动和慌乱。而有些胆小之人则开始往反方向逃跑。

    一时间张任后方的大营便开始出现了混乱。而往东往北原本敌我双方大营的地方此刻已经成了一片湖。在白天看起来还算平坦的路面一旦被水淹没,就很难摸准高低。就算是比较冷静的将士也有人不断在通往高处的路上踩空、跌倒。

    跌倒之后,便是被人踩踏,或者被火把烫着,被水呛了,鲜有人再爬起来。张任身后的军士越聚越多,可他身后却是越来越混乱。

    张任原本就没想过整顿好部下决一死战,只是想如何迅速突围。奈何战着战他就发现,不但身前的魏延骁勇善战,就连普通的荆州士兵也是一个个卯足了劲。更可怕的是敌军源源不断的涌来,苦战了一炷香的时间,张任和他的部下非但没有前进一步,反倒是被越来越多的敌军逼得往后退。

    后退就是死路!那里已经是一片水面,深浅难测。张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无奈敌军实在太多了,这期间他换了几个地方突围,可他走到哪,魏延跟到哪,而身后的军士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里三层外三层的阻击。

    “将军,不如从东面突围?”张任身旁的亲兵见状也是焦急万分。己方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就是一个换两个,今晚也是注定要全军覆没。所以才想起来要往东跑。东边虽然已经是一片水,但战马不怕水,虽然慢一点,但一般的敌军追不上。而且敌军也不会涉险去水中追击。

    “再试试!”张任不甘心,如果选择东面,他有可能突围,不过也仅限于他身边的几个有战马的人,其他的人怎么突?在水中泡上半天,敌军在高处以逸待劳!

    这是魏延入蜀以来最畅快的时候,自己已经堵截张任数次,死在自己枪下的敌军数不胜数。尤其是看到那些刚刚从水中出来的益州兵一副狼狈样子,那里是荆州兵的对手。

    杀啊!为逝去的兄弟报仇,为自己雪耻!这是天赐良机,魏延自然不肯放过。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傍晚时分,主公将所有的将领都派了任务,唯独留下自己佯攻大寨,然后让自己休息,这是养jīng蓄锐等待这个时候爆发啊!

    而刘此刻也正在后方紧张的观察着战场局势,他为了不让大股敌军突围,在西斗门西北一直向东到雒江的位置派出了大量哨探,而自己来时的那条大道上也准备了上千将士。

    基本上四万五千人,除开于禁和庞统带走的,只有两万多人投入了战斗,另外的则分散在了将近两里地的高坡上,等待收漏网之鱼。

    战斗持续半个时辰之后,张任方面便再也没有人从水里上来加入战斗。他们要么跳入雒江逃命了。要么被同伴踩踏、呛水了。要么就是朝着反方向,既西斗门东面走了,这些人也是在赌博。反正看情形上去战斗也是死。跳到江里或许还能游回对岸。

    至于往东的,他们纯粹是想侥幸,依靠水面之宽躲开敌军的shè杀。

    三千、两千,眼看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张任心一横,撤!

    他不是往雒江方向撤,而是和先前亲卫们说的一样,仗着战马,淌水往东。

    魏延在身后紧追不舍,张任的几名亲兵挡住魏延,且战且退。双方在水中又开始了厮杀,可苦了胯下战马。脚底下深浅不知,深的地方水都到了马肚子,再驼上这么些战将,自然很是吃力。

    而那些阻挡在前进方向上的益州兵,却只能被马踩死了。

第269章 冒险追击

    眼看战斗渐渐平息,刘琮也来到前方,见魏延带人和张任在水中展开了马战,连忙招呼人传令魏延回营。就算优势再大,到了水中,偶然xìng就增大,而且张任是本地守将,一旦出了水域,在山林间穿梭,魏延肯定要吃亏。

    魏延也是有好几次战马踏空,差点摔下马,虽是不甘心,但有刘琮的死命令,便是勒马上了岸。只是让手下将士朝着水中猛shè。

    “主公,张任小儿已经困在水中,我等愿请命从北面包抄!”上岸后的魏延第一时间想要堵死张任上岸的路。

    “去吧,不过,多带点人,沿途小心,不小少于一千人时,便立即回头!”这西斗门俨然成了西斗湖。张任和那些逃兵要么选择渡江,要么就必须从北面突围。

    北面是刘琮大军白天行军过来的地方,刘琮知道魏延肯定不肯就此罢休,如果安排得当,确实能截住不少逃兵,至于能不能抓住张任,那就要看运气了。..

    而一千人的规模,是刘琮可以放心的。现在张任这一万人,一小半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剩下的已经七零八落,就算全部集结在一起,魏延带着一千人也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能确保xìng命无忧。

    而张任身后那些益州兵,一看主将跑了,要么选择毅然的跳进冰冷的雒江,要么弃械投降。大规模的战斗在张任离去后很快结束。接下来,魏延带着人沿途收割,那些企图淌过“西斗湖”逃命的益州兵,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无情的斩杀,要么投降。

    因为不放心魏延,刘琮在于禁、庞统归营之后,又让于禁带领三千人沿途接应。庞统本想出战,刘琮想起不远的东面那个“落凤坡”连连摇头。这让法正等人很是不解。

    倒是廖化,在西斗门的战斗打响之后,他们再也没抓住什么传令官,只得押着泠苞向刘琮复命。

    “主公,此人自称是大将泠苞。”廖化指着早已被亲兵们揍城猪头的泠苞说道。

    “泠苞?哈哈,廖化,没想到你还捡了条大鱼。先押下去,明rì天亮再审!”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大部分将士早已哈欠连天。

    刘琮自然没那个心思审问泠苞或者劝降他,只是吩咐手下好生看管,便下令全军扎营休息。淹了张任一万,雒城还有三万守军,进攻的任务依旧艰巨。

    却说张任从水中脱困之后,便是带着几名亲兵小心翼翼的往北面寻找出路。后面不断传来益州兵被斩杀的惨叫声,他也顾不上了,他知道那里是刘琮安排人在收网,肯定埋伏了重兵。

    有几次亲兵不忍,想回去施救,也好集结点兵力,更加安全,但都无果而终。反而是因为他们的耽搁,让魏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这下两拨人马便开始了拉力赛。

    魏延早就把刘琮的嘱咐抛到脑后了,这么难得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张任。魏延的几名亲兵见劝阻不住,只好吩咐步兵在后面急行军,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魏延后面。

    由于已经是后半夜,张任等人是在逃命,火把也敢点太大。而魏延等人也是听着马蹄声,跟着火光在后面追。被发现了,东面是去不成了,东面需要渡雒江,张任不想在自己渡江的时候被魏延当靶子shè。北面早已是刘琮的地盘,张任也不能一直往北,如今只能绕开西斗门,然后折向西,再往南,等到摆脱了魏延再渡江。

    就这样两拨人,两串马蹄声在西斗门北方数里来回激荡。

    从后半夜追到黎明,从黎明追到了大天亮,张任等人终于来到了当初泠苞截江蓄水的地方,这里江水较浅,张任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兵。

    其余的在途中为了阻延魏延等人,已经被魏延带人杀掉了。此刻魏延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是走走停停,跨下战马早已累得不成样子。亲卫也有一人被杀,一人掉队了。只剩下区区五人!

    但眼见张任要过河,魏延还是不肯放松。

    不过张任到底是逃命的,就算在江里也始终保持着与魏延一箭以上的距离。

    待到魏延追过河,张任地头蛇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雒城西侧的山林里七躲八藏很快就甩掉了魏延,打马直奔雒城。

    魏延等人虽然循着马蹄印一路追来,但眼见山路更加难行,而且已经遥远的能看到雒城城郭了,魏延这才停下来,自己打量周围。

    这里正是当初魏延被伏击后第二天在远处山上看到的雒城西侧的情形。

    山连山,山叠山……一路向西连绵上百里不见尽头。与雒城东南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军,回去吧,此处离雒城已近,恐有埋伏。”

    “张任那小二此刻只怕已经下破了胆,此刻那里还有心思埋伏我等,不碍事的!”

    “可是这样下去也追不上了啊。”

    “嗯,你们几个,有没有胆随我进山?”

    “进山?”

    魏延这大半个晚上都在追张任,从西斗门开始,一直向北,再向西,再向南,走走停停,胯下战马早已疲惫不堪,想要战马再在这种险峻的山林里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如今让张任逃脱了,魏延实在是心有不甘。而且就这么回去,肯定要被主公臭骂一顿。主公吩咐随从少于一千立即回营。

    现在?加上自己不过六个人。真要遇到敌军只能使束手就擒了。

    亲兵哪有不敢的,只要魏延去哪,他们就跟到哪,这样才算尽忠。一番商议之后魏延留下两名亲兵照看马匹,遇事也好有个通风报信的,自己带着另外三名亲兵进了山。

    再说刘琮在大营中怎么也等不到魏延回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知道魏延是因为前番被张任伏击不肯就此罢休。但根据回来的士卒说,他只带了亲卫追。更是有人说见到魏延去了葭萌方向。

    结果一上午,全军没有开拔,而是在原地找魏延等人。

    最后还是有人循着马蹄印认为可能是过了雒江。刘琮当即令于禁率领三千人马去昨天截水处寻找。于禁领命便连忙启程,虽然江边有明显的马蹄印,但于禁到底老沉些,加上刘琮有交代,不敢大部队过河,而是派出了数名哨探沿着雒江两岸搜索。

    直到中午,魏延等人才牵着马匹缓缓的出现在雒江旁,待到魏延等人渡江,于禁连忙迎上去:“魏将军,随我回营吧,主公一直在担心你。”

    “嗯。”魏延比早上的时候明显jīng神了许多,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样子,倒是让于禁很是纳闷。

    “魏将军,这一路可曾寻得张任?”

    “哎,让那厮借着地形熟悉给跑了!”

    “无妨,主公妙计让张任一万大军尽淹水中,总算是为将军出了一口气。这里离雒城不远,等渡江之后,将军便可攻击雒城,到时候再生擒张任不迟。”

    “哼……下次见到那厮,可不会那么客气了,死的活的都行!”

    两人并肩回到大营,于禁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魏延一见刘琮那yīn沉得能够挤出水来的脸就有点发慌。

    良久魏延这才上前轻声道:“主公。”

    “可曾擒得张任?”

    魏延摇摇头。

    “杀了?”刘琮提高了音调。

    “主公,魏延无能让那厮跑了……”

    “你岂止是无能,简直是无法无天!当初你提出要追击,本将军是如何交代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做的?”刘琮等于禁回来汇报后,肺都快气炸了,这厮六个人就敢追过河去,还要往山林里钻?

    这是张任的地盘,一旦进了山林,就算只有张任一个人人都可能玩残魏延一群人。而且不用费多大劲,只需要找个好位置,绕到身后,一箭一个。刘琮因为器重魏延才更加担心他。但魏延却是一直改不了这个心浮气躁的毛病。这哪里是为大将着的素质。

    所以刘琮想趁着这次机会,数罪并罚,好好的让魏延反思下才行。

    “魏延,你身为先锋,急功近利,导致前锋部队溃散。如今又再次违反军令,你说该当何罪?”

    “这……”原本在魏延兵败之后,刘琮一直没追究魏延的过失,这下倒好,要一起算了。

    “主公,魏延愿戴罪立功!”

    “哼……想得轻巧,来人啦,拖出去军棍伺候!”

    “主公,魏将军也是立功心切,想必他已吸取教训,如今我大军兵临雒城,不如让魏将军戴罪立功……”旁边开始还在还热闹的庞统一见刘琮真生气了,连忙现身劝阻。

    “士元,为将者不尊军令,不罚不行!来人,拖出去给我打!”

    当下便有亲兵上前将魏延拖到一旁,准备开打。廖化心疼魏延,连忙上前问刘琮:“主公,打几下?”

    “一直打!”

    “啊?”廖化真后悔自己多嘴了。

    噼里啪啦,开始了。魏延也是闭嘴不响,先锋损失一万,这次又是几乎单枪匹马追击敌将,违反军令,打几下军棍算是轻的了,他没什么好怨言的。

第270章 走马换将

    营帐内,庞统一个劲给法正使脸sè,法正也是为难,虽然昨rì识破张任诡计,立了大功。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但魏延违反军令确实该打。而且法正知道,这也事关刘琮的威信。刘琮是器重魏延,但也不能代表魏延可以对军令熟视无睹。

    而那些行刑的亲兵不敢不打,但廖化在一旁监视着,他们也不敢动作太快。

    有时候甚至是象征xìng的打得很响,却不着力道的打在别处。刘琮也确实是被魏延的鲁莽行为惹恼了。这几个人万一再中了张任的计谋,他还能留下活口?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得魏延在那里大喊:“主公,魏延这里有一计可破雒城。主公要打要罚可暂且记下,带魏延戴罪立功,破了雒城不迟。这再打下去魏延就骑不得马了,影响攻城大计啊……”

    “主公,魏将军说他有破城计策,主公何不先听听。至于军棍嘛可以先记下,若是计策可行,破了雒城便请主公免于责罚。若是不成再罚不迟。”法正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劝刘琮。..

    刘琮也不想将魏延打残了,这军中武将就这么几个,赵云去了南中还未归来。真要对上张任,还只有魏延一人能敌。见法正说情,便顺坡下驴:“军棍先记着,你且先进来说说到底有何妙计?”

    魏延身上大概挨了有十来军棍,不过他身为军人,那些亲兵又没下死手,倒是没有出现那种皮开肉绽的场景,见刘琮绕过自己,便示意廖化扶起自己来到刘琮军帐内。

    “主公,延今rì早上追张任过江……”魏延早上追张任,追过雒江,然后看到张任消失在山林,为了安全起见,魏延在亲兵的劝阻之下并没有一直追下去,但心有不甘的魏延随后带领三名亲卫在山林中的转悠了一个上午。这一转竟然有了意外的发现。

    魏延等人发现了浅滩处直通雒城西门的小路,因为山路蜿蜒起伏,又要经历四座小山才能抵达雒城西门。因而雒城西门几乎没有守卫。雒城西侧城墙也是大多伴山而修,这西门防御绝对比其他三个方向要弱很多。魏延因此便想带领从西门偷袭。

    刘琮听完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刚偷袭还不够,刘琮记得当年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老师讲述了rì本战国rì期号称尾张国傻瓜的织田信长在攻其岳父留下的稻叶山城时,因为稻叶山城依山而建,防御十分牢固,信长部队伤亡惨重,后部下木下藤吉郎就自高奋勇的领兵从后山穿越丛林抵达城门,攻破后门之后再在城内纵火,引得守军大乱。

    刘琮觉得雒城如今的地形与稻叶山城有类似之处,魏延从西门摸进去完全有机会。不过光是偷袭还不行,还得加把火。便嘱咐魏延率领三千jīng兵,多带火把,悄悄的从浅滩处渡河。约定第二rì攻城。

    而刘琮的大部队则在西斗门西部开始正面渡江。由于张任昨夜大败,被魏延穷追不舍,巳时才抵达雒城城内,加之大将泠苞失去联系,张任也无心阻拦刘琮大军渡江,只是迅速召集部下商量对策。

    邓贤被调守东门之前的雄关,张任自己则亲自镇守北门。

    雒城的地形很是特殊,虽然已经地处成都平原边缘,但雒城西城墙和北城墙之间间隔着大山。北门与东门同样在城外横着一座山,因此两门之间很难互通。故而张任将防御的重点放在了雒城北门。

    刘琮率大军渡过雒江之后并没有立即扎营,而是派于禁率领前部人们到雒城北门叫阵。同行的还有廖化,他押着泠苞走在最前面。

    等于禁部来到雒城北门外,廖化便按着刘琮的指令一个人押着泠苞来到城下。

    “城上的人听着,泠苞这我手里,叫你们张将军速速放了我家魏将军,大家走马换将!”

    城上守军不明所以,连忙去报告张任。

    “走马换将?”张任一脸的疑惑,泠苞是失去联系了,而且刘琮军队成功的提前掘开了雒江,看来十有仈jiǔ是落在了敌军手中。张任连忙来到城墙上,透过箭剁,只见一名小青年骑着,泠苞五花大绑的横在马背上。

    “张将军救我!”泠苞虽是狼狈不堪,昨夜被廖化等人揍成了猪头还以为xìng命难保,但刚才他听廖化说走马换将,眼睛立刻亮了,这下有救了。

    百步之外,张任自己辨认着马背上的人形和声音,确实是泠苞。难怪自己会被水淹,原来这家伙被人俘虏了。泠苞也是大将,而且前番伏击魏延有功,自然要救。如果刘琮要求金银或者粮草,张任会毫不犹豫。但要求走马换将可就是为难他了。

    难道魏延至今没有归营?这就奇怪了,魏延是追过了雒江,估计在山中迷路了吧。张任被魏延追的狼狈不堪,那里还有能力俘虏魏延。但如今敌军显然是误会了。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魏延至今未归,那么要求拿泠苞换魏延倒是合理要求。

    可这个合理要求张任也没法答应啊,廖化手中有个一活的泠苞。张任手里可是连个荆州兵都没。

    “那个……小将军,你家魏将军现在昏迷不醒,医官正在救治,不如你先放了泠苞将军。放心,我张任一定信守承诺,待魏将军醒后便送他回营……”张任无法只得编故事。

    “呸,休要骗我。不换就不换,待我军杀入城内便要将你碎尸万段!”廖化往旁边狠狠的啐了一口,一枪拍在泠苞屁股上,疼得泠苞哇哇直叫。廖化随即掉头回营。

    “主公,那张任已经相信魏将军尚未回营。”

    “好,传令于禁全力攻城!”现在离天黑不过两个时辰了,这种没准备的攻城伤亡肯定很大,不过为了配合魏延的行动,刘琮必须全力攻击雒城,让张任也不好分心。

    之前之所以让廖化去阵前走马换将,就是为了麻痹张任。之前刘琮的大军都是魏延为先锋,今rì魏延去了城西,攻城自然是于禁。为了不让张任起疑心才上演了这么一曲。

    于禁得令之后便率军攻击雒城北门。

    这雒城自古就是益州要地,防御自然很好,城墙堪比樊城、襄阳。只是比樊城少了弩床与投石车。但即便是这样,于禁的攻城部队损失还是十分惨重。

    短短的一个时辰就有一千多人伤亡。还是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逐渐出现云梯和临时赶制的冲车。不过为时已晚,天很快就黑,双方便就此罢兵。

    刘琮大军在城外扎营,张任则回到府衙召集众人商议。刘璝、刘循(刘璋之子)已经奉命前来支援。张任先是检讨了下前一天兵败西斗门的教训,然后打定主意坚守雒城。

    “张将军,雒城尚有两万多可战勇士,根本不惧刘琮。明rì开始我便在城内开始招兵买马以助将军!”

    “如此多谢公子。”张任先前还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大败被刘循指责,要是刘循借此对自己的防御方略指手画脚,那这雒城可能就要内乱了。如见见刘循自愿承担募集新兵的任务,自然十分感动。毕竟刘循是刘璋之子,以他的名义募兵再好不过。

    “刘璝将军,烦请你即刻驻守西门。敌将魏延在西门群山中失踪,任恐其误打误撞来我雒城,若是发现他的踪迹尽量生擒。我军泠苞将军还在敌营呢。”

    “诺!”刘璝虽心有不悦,但张任是驻守雒城的大将,公子刘循对他也是十分恭敬,他只能听命。

    刘璝本是忠义之人,很想在北门杀敌立功。如今张任让其驻守西门,虽说是防范魏延,但刘璝心里明白,这就是个闲差。平时雒城百姓每天经过西门都没几个。毕竟那后面是群山叠峦,山路难行,还时常有猛禽怪兽。除了一些胆大的猎户外,鲜有人至。

    刘璝认为张任将自己支开是不想让其扰乱防御计划。刘循都去募兵了,他刘璝闲差就闲差吧。张任安排妥当便又派人给邓贤传信,让其务必谨慎,多派探马在关外,无论有多少敌兵来犯都不允许出关。张任担心刘琮军队白天伤亡较大,便另辟蹊径。

    这东门外虽有雄关,但也正是因为有雄关,东门的城墙和其他防御设施却没有北门好,万一敌人突破雄关进入东门外,那就麻烦了。

    而刘琮在法正的建议下,当然没忘记派兵从东面sāo扰。甚至有士兵企图翻越东北角的山坡直接进入雒城东门被守军即使发现而击退。

    “张将军,东门外发现小股敌军……

    “张将军,发现有敌军南下……”

    “张将军,西门发现有零星火把……”

    “嗯,通知刘璝将军加强戒备,可能是刘琮派人进山寻找魏延的下落了。”张任听着探马报告着敌军的动静,心想,来吧,无论如何雒城不是那么好攻的。至于东面和南面,哼……那是痴心妄想。只要邓贤服从将令稳守关口,没有一两万人是不可能击破关隘的。至于南线,就算敌军大规模进入,自己只要及时派出伏兵,一定能够全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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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汉介绍:
穿越三国附身刘备。
很多人说刘备的蜀汉是哭出来的。好吧,主角不否认。主角附身刘备,认为自己哭不出那样的艺术。于是……主角修文习武,重新走出了一条制霸天下的道路。最终成功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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