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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华夏九洲     我是秦二世txt下载     我是秦二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零七章 异象

    大秦历五十四年、二世四年二月十八,吏部突然行文各郡。三月之内,吏部要将大秦各郡县所有在册的官吏籍贯、祖籍乃至师承进行统计之后登记造册,以备查询。

    同时,在大秦朝中,咸阳和关中,吏部同时派出了大批吏员对咸阳朝臣进行登记造册。这次登记造册,不分品级、爵位,无一例外。

    而在师承这一项,如果没有师傅,也可以填祖师乃至曾祖师。除非三代以内都没有师承,如果有的话,必须尽皆到吏部登记造册。

    吏部的这个行文,没有经过内阁府,而是直接突然的行文。

    各个郡县官吏到还没有觉察出多少异常,毕竟行文上可是正儿八经的吏部尚书蒙毅的官印。但是咸阳城内的京官们,却或多或少的察觉出了些许的异常。

    从内阁府出现之后,六部行文基本上都是要署理内阁府和六部的印玺,可是这一次吏部的行文上,却是只有吏部尚书蒙毅的官印,却是没有内阁府的印玺。

    朝廷改制,皇帝陛下在建立内阁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内阁理政,六部在内阁之下配合行事负责具体事物。没有内阁印玺的公文还是第一次出现。

    吏部尚书蒙毅绕过内阁府单独行文显然是不可能的,蒙毅也不会如此做。

    那么似乎只有一个解释了,蒙毅这份公文上的事情是由皇帝书房直接下达到吏部的,根本没有经过内阁府。所以才会由只有蒙毅的官印而没有内阁府的印玺。

    想明白了这些,朝中官员虽然心中纳闷,但是也都尽皆老老实实的如实填写,然后向吏部交上吏部下发的印制好的表格。

    内阁府四位重臣包括蒙恬同样也都收到了吏部的问询公函。

    公函上缴之后,吏部就没有了下文,皇帝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这样一件有些异常的事情,也逐渐被一众官员所淡忘。

    ……

    东海郡内广陵县淮河河道发现九鼎之一豫州鼎的事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秦各地。咸阳和关中,无数的百姓和勋贵世家乃至朝中大臣也都尽皆议论纷纷。

    谁都没有想到,刚刚进入二世四年,就有这么劲爆的重磅喜事传来。

    九州鼎是什么?是王权的象征,是过去两千多年天下共主的象征。

    大秦虽然如今已经统一天下,而且又了“受命于天,即寿永昌”的和氏璧玉玺,但是在一些隐居在山林中的老古董以及崇尚正统的士子文人们看来,虽然大秦已经有了新的皇权象征国之重器,可是那毕竟是因为九鼎未齐之下的无奈之举。

    换句话说,大秦统一天下,并不是上天的旨意,而是大秦在窃国。窃取周王室的国运。

    似乎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昭襄王移置九鼎到咸阳却偏偏在彭城地面泗水之上有一尊大鼎他就突然蹦到水中去再无踪迹了。

    哪怕始皇帝南巡让近万人进入河道内寻找也未曾想到,似乎也更印证了大秦其实就是一个依靠着实力窃取国运的窃国者。

    当然,没有人敢说无耻。但是,想来,肯定会有人在心中暗骂大秦无耻,甚至巴不得或者说等着大秦灭国。

    这一点,从胡亥的招贤令仅有少数几个名声初显的人才来应征就可以看出来了。

    当初博士宫内可是足足有着一百三十八位当世大贤。可惜,如今博士宫内留下的却是大多都是才能一般般的博士。

    九鼎,只有身具国运的天子才能拥有。

    这是数千年来已经成为华夏先民心中一个约定成俗的道理。

    老秦人,虽然表面上对九鼎表现的不甚在意。但是,其实对九鼎没有出现在始皇帝登基大典之事,还是心中很是凄凄然的。

    可是,如今豫州鼎出现了。

    大秦三代君主耗费了百余年时间四处寻找的已经消失无踪的豫州鼎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豫州鼎寻而不得,可是如今圣天子刚刚登基不过四年,却自动出现在大秦子民的面前,而且还是在二世皇帝陛下为百姓修筑广陵桥的过程中出现的。

    不用怀疑,这豫州鼎正是冲着当今的二世皇帝陛下来的。

    群情振奋的大秦,胡亥的圣天子之名却是愈发的被坐实了,而且被神化的趋势也更为的明显了。

    广陵桥附近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座圣天子庙,庙中有一尊广陵百姓臆想的圣天子青铜雕塑,这座雕塑是东海郡、会稽、泗水三郡的诸多富户和百姓自发供奉金银之物树起来的。这个金银,指的自然不是真正的金银,而是铜铁之金了。

    虽然胡亥正值chūn秋鼎盛之时,但是这座庙并不是祭拜,而是享受祭祀香火的庙宇。

    数千年来,除了三皇五帝之外,如今的大秦二世皇帝陛下,应该是第一位被百姓主动立下雕像活着享受香火祭祀的皇帝了。

    于此同时,黑冰台悄然的将胡亥已经握有圣道之剑轩辕神剑的消息放了出去。

    圣道之剑轩辕剑垂于腰身,如今当初被遗失的九州鼎之豫州鼎再次重见天rì,不用怀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二世皇帝陛下正是上天选定的国祚继承者。

    大秦境内的百姓纷扰兴奋自不多言。

    胡亥其实早在三天之前就先后收到了东海郡守戚宏等人联名送来的奏报以及翁仲送来的奏报。

    只是在奏报中,并没有能提供给胡亥多少有用的东西。因为戚宏和翁仲同时都禀告了一件怪事,那就是他们根本不能接近豫州鼎所在的那出河道。

    不过两人的信报却是无一例外的同时详细的说出了发现豫州鼎的过程。

    其实能够发现豫州鼎也许真的是天意。

    建设兵团因为被胡亥编入大秦正规军团,拜托了俘虏的身份,能够享受大秦正规兵团享受一切待遇,自然是士气大振,人人扬眉吐气。

    朝中重臣们的担忧说有些多余并不为过,华夏百姓从来都是最为勤劳和温顺的族群。只要他们能过活的下去,哪怕勉强是能活下去,都不会有人想着造反之事。

    会稽等一干楚地在胡亥平定项梁叛乱之后发生的种种变化,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是能够发现的。连续三年免除所有的税赋和劳役,怕是就算楚王在的时候也从来未曾做到过。更何况虽然偶有劳役征发,但是所有服劳役的百姓都拿到了往rì不敢想像的报酬。

    亲人们的生活过好了,别的没有发生叛乱的郡县都有卫卒征召,而且待遇丰厚,一干被俘虏的楚军降卒们心中其实都是很吃味的。

    说不后悔跟随项梁造反,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只能老老实实的当着俘虏,做着劳役,等待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某一次的大赦天下。

    只是所有没有人想到的是,幸福来的这么快。九江、会稽亲属的陈情竟然能够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皇帝陛下虽然没有答应亲属的陈情,却是给了更好的回复。

    能够成为大秦正规军团享受丰厚的待遇,还有比这更好的恩赐么?

    所以,广陵桥的工程进度在建设军团成立之后那是愈发的快了。接着冬季枯水期,拦河坝仅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已经完工。这其中还要包括上游百余里的防洪堤坝,都是要提前修筑的。

    毕竟,拦河之后,上游水流下不去,很快就会被蓄积起来抬升。如果没有拦河堤坝的话,怕是冬季里,淮河周边的东海、会稽、九江、泗水等郡也要发一次洪水了。

    虽然施工的进度加快了,但是负责广陵桥施工的尚坊左丞田方却是知道留给自己等人的时间其实很短。因为最多还有不到三个月的使劲啊,楚地就将进入梅雨期。那个时候,也是淮河水流水量最为丰沛的时期,如果不能在三个月之内将十余座桥基打好的话,怕是一切就要前功尽弃了。

    每天都在加班加点,清理河道中的污泥,然后灌注烧好的一丈方圆的铁柱进入深深的坑洞中。

    就在二月初十的那天傍晚,建设军团的秦军兵卒正在合力敢挖河道正zhōng yāng的那个基洞,却没有想到刚刚挖了没几下,一股磅礴的水流突然从那坑洞中喷了出来,将正在施工的百余个建设军团的兵卒一下都给冲的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站立。

    最为重要的桥基洞发生这样的变故,田方等人马上就匆忙而来。组织了足足两百多人,准备沿着那处坑洞开条口子,将地下水引出,流光。这个时候田方也只是以为自己等人挖到了一处水眼上。

    可是这两百多人刚刚接近,从那几个尺许大小、已经停止了喷水的坑洞中再次喷出比先前更加迅猛数倍的激烈水流。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如第一次般喷了水流就自动停止了,而是一阵地晃,泥泞的淮河河道竟然缓缓朝着两边翻滚开来,似乎那河道的淤泥中正有着一头洪荒猛兽在翻腾,yù要破泥而出。(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七章 悪风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如第一次般喷了水流就自动停止了,而是一阵地晃,泥泞的淮河河道竟然缓缓朝着两边翻滚开来,似乎那河道的淤泥中正有着一头洪荒猛兽在翻腾,yù要破泥而出。

    在田方等近千人的注视下,一只模样怪异的庞然大物在喷涌的浊水中破土而出。

    没有四处飞溅的泥土,也没有震天响的兽吼声。那破土而出的庞然大物顺着那喷涌的浊水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只罕见的一头两身的类蛇怪兽。斗大的头颅三尺长的红信不停的伸缩着,头颅下却诡异的分成两半,同时长出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蛇躯,足足有尺许粗细。而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蛇躯之间却是缠绕着一尊暗金sè的巨鼎,在夕阳的映照下,被青sè的蛇鳞身躯缠绕起来的暗金sè巨鼎格外的醒目。

    那尊暗金sè的巨鼎在河道淤泥中不知道埋藏了多久,但是此刻出现不知道是因为喷涌出的水流冲刷还是别的原因,不仅没有产生任何的铜锈,甚至鼎身澄亮如新。

    透过蛇躯之间的缝隙,田方等人能够清楚的看到暗金巨鼎的外形,圆鼎。既然是圆鼎,那么也就代表着,这尊目测至少有**尺高的巨鼎,就必然会是三足。

    鼎,在秦以前的数千年时间内,都是作为国家最为尊贵的礼器出现的。对作为礼器的鼎来说,三足圆鼎比四足方鼎尊贵,‘后’鼎方形四足,王鼎圆形三足,是通认的共识。

    历朝历代铸造了无数做为礼器所用的大鼎,但是能够有三足的圆鼎却不是很多。而能够有如此体形的巨大暗金大鼎,更是少见。

    怪物的头颅置于巨鼎上空,两条身子一圈圈的将巨鼎缠绕起来。就这样矗立在河道之中。

    河道中正在施工的一干建设兵团的兵卒愣了半响见那怪物没有攻击的意思,也渐渐放下心来。而田方,则是一面派人请东海郡守戚宏等人过来,一面开始站在距离怪物数十步远的地方观察着巨鼎。

    从颜sè,到花纹,最为重要的是偶尔露出的鼎身上那一角看似山川地形图样式的琢纹,让田方不可抑止的激动起来。

    “豫州鼎!”

    田方这声脱口而出的惊呼正是发现豫州鼎的消息流传出去的源头。

    话一出口,田方就已经后悔了,不过周围数千的建设兵团兵卒,田方后悔已经是无用。

    田方想要更近一点的观察观察豫州鼎,不过田方等人马上就明白,怪物不攻击并不代表着它真的就不能动。只要进入怪物身侧三丈,那怪物就马上摆出jǐng惕的姿态,跃跃yù试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对照那个比人身要粗上不少的大嘴来说,没有人想拿自己的命来试试这不知名的怪兽会不会真的将人吞下去。

    建设兵团的兵卒连铠甲都没有更不要说兵械了,看看那怪兽的体积以及尺寸还有那青幽幽的鳞片,估计他们手中的铁锹等工具打在那怪兽的身上怕是也只能给怪兽捞痒痒,而不能对怪兽造成任何的伤害。

    戚宏奏报上有用的信息仅只这些。

    至于翁仲的奏报更简单了,玄武军不是没打算杀死怪兽将那巨鼎弄到手,而是那缠绕在巨鼎鼎身上的一头双身怪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曾离开过巨鼎,玄武军的巨弩、强弩因为担心对巨鼎造成损伤根本无法动用,而派遣全副重甲的兵卒上前不过几息功夫就阵亡了十余人。

    这些玄武军重甲兵卒不是死在怪兽口中,而是被怪兽两条十余尺长的粗大尾巴给生生拍死在翁仲面前。百十斤的重甲加上一个人的重量,那怪兽就如同拍苍蝇一般一个个的将人拍飞或者砸入河道的沼泥中。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

    在胡亥看来,那一头两身的怪兽显然是在守护着豫州鼎或者说豫州鼎内的什么东西,亦或是为了图谋豫州鼎中的某样东西。

    什么样的怪物能长一头两身?在后世似乎没有记载过有这样一头怪兽。

    那么这怪兽是没有发现呢,还是本来就是一条巨蟒然后产生了基因变异长了两个身子一个头呢?记得后世经常有基因突变生出的怪异婴儿,还有牛羊,在胡亥看来后者的可能xìng应该更大一点。

    那基因变异的怪兽暂且放在一边,只是难道事情就真的那么巧,广陵桥的桥基正好选址在这豫州鼎埋藏的地方?

    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够穿越两千多年的时空出现在大秦取代胡亥成为这大秦皇帝,那么似乎出现一些比较神异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胡亥感觉自己心中的唯物主义观念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

    二月的大秦,已经开始草长莺飞处处一副chūn意盎然之景,而距离大秦数千里外的塞外大漠,却依然是天寒地冻、寒风袭人。站在大漠边缘,就能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昆仑山脉,层层叠叠的山影被数万年的积雪所掩盖,仿如接天连地的神柱,让人心中生出渺小之感。

    一道长长的马队沿着因为冬季而干涸的河道在起伏不定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顶风而行。

    一团团能将人皮肤生生割裂的寒风,卷起大团大团的细碎黄沙劈头盖脸的朝着马队扑来,不时有声声战马的悲鸣从寒风中遥遥传出,那是因为马眼没有被遮盖好而让黄沙进入眼中的战马。

    马队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的在荒漠中前行,似乎永远没有终点。整个天地都是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前路到底如何。

    遥远的天际,沙漠的边缘,天与地交接之地,一团团棉絮般的乌云如飞鸟投林一般缓缓融合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看似能连接天于地的幕帐朝着灰蒙蒙的大漠覆压而来。

    随着那灰黑sè的幕帐移动,能够清楚的看到一道道细小的风旋在这幕帐中翻滚、融合,逐渐汇聚成十余道通天连地的巨大螺旋风柱以碾压一切的姿态在天地中横行。无数的黄沙被风柱吸引着融入风旋中,轰隆隆而来。

    而这个时候,原本肆虐整个大漠的凛冽狂风却是诡异的停止了。

    “悪风,是悪风!”

    PS:重感冒,一直在持续!也许还有一更,如果没有就还是明天一起更吧。本书是历史,不是玄幻。所以,如果还有兴趣,请耐心看下文!多谢朋友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八章 神秘来客

    “悪风,是悪风!”

    队伍最前方的西域向导因为惊恐之极而显得有些撕心裂肺的凄厉高呼声顿时让刚刚因风沙停歇而松了一口气的骑兵们,一个个面如死灰。

    听到悪风两个字,长长的队伍中顿时一阵sāo动,随即整个骑兵大队都被一种死寂的气氛所笼罩。这些乌孙骑兵心中甚至都已经提不起任何惊慌的情绪。

    占据了蒲昌海十余国,而且还在不断的攻占西域诸国的城池,让整个乌孙一族都处在一种奇怪的亢奋气氛当中。谁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长时间西域这片被西域人经营了上千年的领地,就会成为乌孙一族的土地。西域人积累了上千年的财富、他们的女人、牛羊都将成为乌孙人的财产。

    所以,虽然乌孙人是外来户,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们在占据了西域十余国之后没有对西域这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进行任何的了解。

    西域诸国大多都依托塔里木盆地中纵横交错的河流生存。可是由于人口的增加,不断的砍伐塔里木盆地的沙漠面积一直在扩大着。

    而在沙漠中生存的西域人,对奈以生存的大漠的了解,要远远超过任何人。通过西域人,乌孙人自然知道了一些大漠中不能触碰的物事。

    悪风,大漠中口口相传的魔神之风,悪风怎么产生又是为什么产生没有人知道,在西域诸国百姓的记忆中,过去数千年,悪风曾经出现过五次。可是就是这五次悪风,却造成了整整五个西域王国的覆灭。坚固的城池被黄沙掩埋,人畜葬身在黄沙之下。

    面对悪风,城池尚不能抵挡,如今他们这些没有任何遮掩的骑兵,显然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带我们寻一个避风口!”猎胡靡看着黑沉沉碾压过来的十余道接天连地的飓风,一把抓住自看到悪风之后就如同着了魔一般跪倒在地念叨着听不懂词语的西域向导,恶狠狠的道。

    往rì见到猎胡靡两腿都会发软的西域向导,此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猎胡靡的话一般,即便是被猎胡靡抓在手上脖子上架着刀,却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除了嘴中猎胡靡根本听不懂的碎碎念外,没有任何其余的反应。

    猎胡靡这一支乌孙骑兵总共有五千人,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攻取距离尼雅城两百多里的一个名叫温宿的西域小国。温宿国全国上下也不到三千人,五千乌孙骑兵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而猎骄靡则是在西域向导的带领下绕过尼雅城进攻更远一些处于大漠中心地带的迪克木国。

    猎胡靡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猎骄靡有没有碰到悪风。可是,此刻他已经自身难保。

    “咔嚓!”

    猎胡靡一刀斩落西域向导的脑袋,殷红带着滚滚热气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黄沙上极其的刺眼。

    似乎因为这红sè刺激了乌孙人骨子里的血xìng,五千乌孙骑兵渐渐回过神来。开始按照猎胡靡的指挥将所有的战马和骆驼都聚集在一起匍匐在地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所有的乌孙骑兵都进入这个极其脆弱的屏障zhōng yāng,互相挽着手臂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那黑sè的悪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悪风所在那片天地,似乎整个已经重归混沌,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就连先前看到的那十余道接天连地的飓风也不见了踪影。

    诡异的是,猎胡靡这块沙漠附近,似乎乎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原本还会缓慢滚动的沙子也都静止,战马、骆驼也不在悲鸣;与此同时,正在快速逼近的那灰黄sè悪风,也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就仿佛一部正在直播的无声电影。

    猎胡靡知道,这是悪风到来前最后的宁静了。

    在灰黄sè的悪风临近,那铺天盖地的凄厉轰鸣声终于传来。

    可惜,这已经猎胡靡和五千乌孙骑兵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声音了。

    大秦历五十四年,二月二十五,乌孙国大王子猎胡靡连同五千乌孙骑兵一起葬身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漠风暴中,无一幸免。(乌孙族长难兜靡在攻占尼雅城之后,就已经在楼兰城建立了乌孙国。)

    ……

    大秦境内,因为豫州鼎而引起的风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温,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有愈演愈烈之势。当然,这愈演愈烈的九鼎风暴,并没有对朝政造成任何的损害,反而为胡亥赚足了名声。

    秦皇只得九鼎之八的事情,也逐渐被挖了出来。豫州鼎在途经彭城过泗水的路途上突然消失的故事,也被一些人渲染成了一种带着宗教神话气氛的传奇故事。

    这其中嬴真掌控的黑冰台扮演了什么角sè,胡亥没有过问,但是胡亥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黑冰台的功劳。

    轩辕剑,在黄帝之后就已经在人前消失,历经夏商周三朝两千多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出现在人前;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历经大秦三朝君主都未曾寻找到的豫州鼎,在二世皇帝这一朝自己现身,也被渲染成圣天子之功。

    王权重器、圣道之剑,更是有史以来从未曾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但是想来在不久的将来,圣天子胡亥将会完成这个功盖五帝气吞三皇的伟事了。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胡亥的圣天子之名算是真正的为全天下人所认可、所敬畏。

    对这样一种情况胡亥也很无奈,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如果到最后那尊出现在淮河河道内的大鼎不是豫州鼎,又该如何?

    对此,他也只能祈祷天意真的要让自己得到豫州鼎。

    时间飞快,邹宏等人离开咸阳已经十几天,不过要到广陵显然还至少需要月余时间。三月的咸阳城,已经是万树吐绿,柳絮纷飞。

    作为帝国的都城,咸阳城如今的居民早已经超过了百万。如果算上每天进进出出的流动人口和各地商贾,人口数量怕是要突破一百五十万之多。

    这一天,咸阳城南的九原公府大门外,却是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

    大秦只有一个九原公,而九原公府也就是大秦第一豪门蒙氏一族的祖宅。九原公府不仅蒙恬住在这里,大多数蒙氏族人不管有没有公职在身,也大多没有出府另住,而是依然居住在这个名为九原公府的蒙氏祖宅中。蒙毅,虽然是吏部尚书,同样也是关内侯的爵位,但是也依然住在九原公府中。

    当然,如此行事并不是蒙氏一族一家。如李氏一族、冯氏一族这些大族,其实也大都如此。分家这个概念,在这个时候是极为大逆不道的。同样,这样大家都住一起,也是保持一个家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的要求所在。

    这出现在九原公府门外的一对组合,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是一个鸡皮鹤发手中杵着跟暗红sè怪异拐杖、走上一步整个人都要颤上那么两颤、似乎随时都会断气的老者。

    大块大块晦暗的斑纹在老者的脸上、手背上显露,极为的触目惊心。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这老者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竟然只能看到白sè的眼球,却看不到黑sè的瞳孔,以至于有些狰狞和恐怖。

    显然,老者的眼睛是瞎的。

    在这老者的身边,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景。

    一个身材曼妙脸上带着白纱的白衣女子搀扶着老者的手臂。虽然看不到女子的面容,但是仅仅从那长袍勾勒出来的曼妙曲线以及裸露在外的美眸就已经让人怦然心动。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丑一美,这样奇怪的组合出现在高官显贵云集的咸阳城南,而且还是九原公府邸门前,怎能不让人惊讶。

    “来客止步!请报上姓氏官位,小人可代为通禀。”

    看守九原公府邸的门人看到两人在府邸门前停下似要直接进门,连忙迎上来道。这些门人,都是蒙氏一族的族人,虽然不识得这老者和女子,但是却依然表现的极为礼遇,不卑更不亢。

    “让……蒙小子出来见我。”颤巍巍的老者听到门人的阻拦,微微偏了下脑袋,准确的“看”向这门人,张了张嘴,开口道。

    声音极其的嘶哑,而且最开始的语调极其怪异,就似乎这老者十余年未曾开口说话过一样,到后面却已经流利了起来。

    “不知这位老人家口中所言的蒙小子是我蒙氏族中的哪一位?还请报上名字,小人好代为通禀。”听到这老者开口蒙小子,门人的态度更显得恭敬了几分。

    显然,这老者同蒙氏一族中的某一位公子有着渊源。

    至始至终,这位门人都没有看向搀扶着老者的那位仅仅露出两颗如墨珠一般灵动美眸的女子。

    “小娃娃,蒙小子叫蒙恬。”老者“看”着这门人,脸上扯出一个比鬼要好看一点的笑容。当然,如果那能够被称之为笑的话。

    “……”

    守门的蒙氏族人不知道是被老者的可怖笑脸给吓到了还是因为老者的话太过突兀,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九章 师傅

    “小娃娃,蒙小子叫蒙恬。”

    “……”

    如果从年龄上来讲,眼前这位说几个字都要喘上一会、看似随时都会踏鹤西去的老者,叫蒙恬为蒙小子看起来似乎确实也不算太过。

    可是如果从身份上来说,如今这天下还有谁能又有谁敢这么称呼大秦唯一一个公爵、太保蒙恬为小子?

    似乎曾经听闻,圣天子陛下都曾经叫过族长大人为叔父。

    “老人家,小人敬您年老,还是不要逗耍小人了。这有几枚铜币,跟这位姑娘去寻些吃食吧。”

    门人回过神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勉强笑着从怀中掏出五六枚尚坊出产的铜币,眼中闪过一抹痛sè,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递到老者面前。

    显然,这位蒙氏一族的门人以为老者是来装神弄鬼从蒙府中捞些好处了。这样的情况,他们这些看门人都碰到过许多,大多数情况都是随便给些吃食就赶走了。毕竟,皇帝现在是不怎么待见各个勋贵世家豢养食客的,所以蒙恬府中早就没有食客存在了。

    其他如李府和冯府、范府、苏府,也都经常有自荐食客的人出没。

    不过,也确实,如果刻意的忽略掉那大块的老年斑还有可怖的白sè眼球,老者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

    今天这蒙氏门人看到是个将死的老头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才没有直接赶人,而且还给了几枚攒了好久的铜币。

    铜币在这门人手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头听到铜币响声,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低头“看”向伸到自己身前的那个手掌,白sè的眼球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满是老年斑的鸡皮脸庞顿时扯出一个完全要比厉鬼还要厉鬼的笑容。

    “小子,岁几何?”

    一边蒙着脸的白衣女子,如水的眸子中,也有笑意在荡漾。

    “回长者话。小人岁二十有七了。”

    门人虽然不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躬身一礼老老实实的应道。

    “你进去通禀一声,告诉蒙小子,就说三十年前的老瞎子来考校他学问来了。瞎子将死之人,后面你就跟在我身边侍候吧。”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似乎消耗了老者不少的jīng力,整个人的jīng神顿时显得有些委靡。旁边搀扶着老者的白衣蒙面女子,紧张的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似乎真的看不到东西。却又真的能够看到一切,在白衣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前,轻轻的拍了拍白衣蒙面女子搀扶的手背。

    蒙乆听到老头的话一时间有些懵了。

    以前不是没有一些装神弄鬼的老骗子出现在蒙氏府邸外说跟老者一般意思的话,只是今天听到这老者口中说出来的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是荒谬和可笑,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脑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老者说的都是真的。

    三十年前,他还没有出生,自然不可能三十年前如今的九原公遇到了什么。

    就在他这一愣神间,就听到那老者喘息了一阵继续道:“罢,罢,罢。你将此物交给蒙小子,他自然会知道小老儿是何人。不决计不会怪罪与你就是了。”

    说着一面青sè的铜牌出现在老头手上,递到蒙乆面前。

    蒙乆懵懵懂懂的接过。

    这是一张极为古旧的青铜令牌,周围甚至都长了不少的铜锈。令牌上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只有在正反两面各有一个根本看不懂也认不出的字体。如果那些符号确实是字体的话。

    “老人家稍待,小人这就回府通禀。”

    这面古旧甚至破旧的令牌在手,蒙乆不敢耽搁,连忙对着老者躬身一礼,飞快的奔入府中自去通禀了。

    九原公府邸门前就剩下这一老一少的奇怪组合以及周围来来往往、面带异sè的“路人”。

    “爷爷。今rì如此张扬的出现在九原公府邸大门外,怕是此刻整个咸阳的勋贵世家都已经收到消息了。”搀扶老者的白衣女子看到周围一**面带异sè的行人,开口道。

    声音如空谷幽兰般空灵美妙。

    “仙儿,你是想问爷爷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位一直在找寻我的小天子?”老者听到仙儿的话,又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某处笑着道。

    那双可怖的眼白所“看”的方向,赫然正是咸阳宫。

    被称为仙儿的女子眼波流转却是没有说话。

    “你还是要进宫的。”老者似乎知道仙儿在想什么。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爷爷为何一定要让仙儿进宫?仙儿,就陪在爷爷身边。”被称作仙儿的女子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撒娇。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位小天子?也许,不用爷爷说。你见了他就会想留在他身边了。”老者话语中处处都带着浓浓的宠溺,恐怖的笑着道。

    “可是……”

    “恩师!恩师!……”

    急促的高呼由远及近的从蒙府内传出,还伴随着乱哄哄的脚步声。显然,整个九原公府内此刻已经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了。

    沉重的蒙府正门在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缓缓打开。

    谁知那大门刚刚露出一条缝,一个头发有些斑白、只穿着一支鞋子的人影就窜了出来。看到站在大门牌坊下的老者那窜出来的人陡然顿了顿,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来,还隔着老远那人影就已经拜倒在地。

    “蒙恬,拜见恩师!”

    那衣衫不整、只穿了一只鞋子的人拜倒在地、高呼中书带着些许泣音的人不是如今的大秦九原公、太保蒙恬又是谁?

    这个时候,九原公府厚重的正门已经完全大开,蒙毅以及一干蒙氏一族收到消息的长老们也都出现在大门口,惊骇呆滞的看着拜倒在地的蒙恬,似乎有些凌乱。

    足足过了十几息的功夫还是蒙毅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拜倒在蒙恬旁边高声道:“蒙毅,拜见师公。”

    蒙氏一族如今的两大支柱全都恭恭敬敬的用对皇dì dū未曾使用过的大礼拜倒在那个丑陋的老瞎子身前,其余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拜吧!

    不过片刻功夫,偌大的九原公府正门前,九原公蒙恬、吏部尚书蒙毅为首,呼啦啦的拜倒了一地的人。

    蒙乆傻愣愣的跟着一干族中的大人物们拜伏在地。

    他知道,老天在眷顾自己。他更庆幸,自己见到这看似离死已经不远的老者没有如其他人一样蛮横的赶走。

    蒙府门前形形sèsè的“路人”,此刻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行走。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好好看清楚九原公府邸前的情形之后,一个个飞奔着离去。

    九原公、吏部尚书包括蒙氏一族的大批族老都拜伏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瞎眼将死老头身前,这将是何等重大的消息?

    更为重要的是,九原公蒙恬称呼那老头什么?

    恩师!

    蒙恬的恩师是谁,这些出身在各个豪门世家的路人并不清楚,但是能够做九原公蒙恬老师的人,那又该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绝对会让整个大秦震颤。

    这样重大的消息,他们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用火箭般的速度将这个劲爆的消息传递给自己的主人,让他们来思考作何应对。

    对那些飞奔而去的路人老者并没有在意,而是缓缓朝着蒙恬拜伏的地方行去,jīng准的停留在蒙恬身前三步远的地方。

    “蒙小子,你也老了啊。”过了半响,老者似乎能够看到蒙恬脸上丛生的皱纹和斑白的头发一般,叹声道。

    “恩师!”蒙恬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起身吧,你现在也是大秦的九原公、太保了,在我一个将死之人身前哭哭泣泣叩首成何体统。”老者的话语中透着亲近。

    “三十年了,恩师!让蒙小子多拜拜您!”蒙恬抬头看着颤巍巍的老者,泪流满面。

    “你啊,难道你想让我这老头站在你府门外渴死不成?”老者拿着拐杖轻点蒙恬的肩膀。

    果然,这话一出口,蒙恬一股脑儿的起身自然的搀扶着老者空着的另一支手臂,沉声道:“都起来吧,今rì恩师现身,蒙府大宴。除陛下有召外,一应来客概不相见。”

    蒙毅等人听到蒙恬的话齐齐应道:“遵命!”

    ……

    同一时刻,正抱着嬴乐康逗弄着他呀呀学语的胡亥也收到了嬴真亲自送来的消息。

    不过嬴真的消息却是要比各个勋贵世家的消息要来的详细的多。她送来的消息不仅有蒙恬府邸门前的情况,同样还有那老者的身份。

    胡亥匆忙到了皇帝书房。

    “你说他自己到了咸阳还先找到了九原公府上?”

    “是,皇兄!”

    “巴蜀两地距离咸阳多远,真儿,你黑冰台此次有些失职了。”胡亥看着嬴真沉声道。

    “请皇兄责罚!”

    “算了,去查查跟在那老人家身边的白衣女子的身份吧。”

    胡亥摆摆手,这样一个奇人,如果想要瞒过黑冰台也不是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章 鹖冠子

    “算了,去查查跟在那老人家身边的白衣女子的身份吧。”

    胡亥摆摆手,这样一个奇人,如果想要瞒过黑冰台也不是不可能。

    “喏!”

    嬴真离去,胡亥一个人坐在皇帝书房中仔细梳理着自己掌握的每一个细节。他感觉,自己似乎遗漏掉了什么。

    从三年前庞爱来的那封信之后,胡亥就开始命龙卫府在巴蜀两郡搜寻着那位老者的踪迹,甚至在他平定南海叛乱之后,专门赶到巴蜀两郡,也都是希望能够亲自见上这位奇人一面,只是没有想到,龙卫府始终没有那位老者的任何消息,后来因为尉缭病重,值得匆忙赶回咸阳。

    时间一晃就是近四年时间过去,在苦苦找寻两年无果后,胡亥已经渐渐放弃了希望,如果要算时间的话,那位老者怕是早就应该超过一百岁了。

    一百岁的高龄,在后世科技极为发达的年代都已经是极为少见了,更不要说这两千年前的大秦了。也许那位老人家早就去世了,而且听说那个老人家始终都是孑然一身,想来即便是他仙逝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想到这些,胡亥算是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探寻。

    直道一个月前,偶然发现那个让他极为震惊可怕推测,胡亥才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希望那位老人家还能在世帮自己解解惑,所以专门让黑冰台集中陇西以及巴蜀三郡的所有力量,开始重新探察起那位老者的踪迹,不管是死还是活,总要找到些许消息。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苦苦追寻了俩三年的人,却不声不响的跑到了咸阳,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到了蒙恬府中。

    从巴蜀到咸阳,以嬴真刚刚说的情形,那位老人家至少需要三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走上这么远的距离。也就是说,最迟在过年之后这位老人家就已经离开巴蜀赶往咸阳了,黑冰台的细作都集中在巴蜀两郡地面上,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位老人家离开咸阳三十年,最后隐居在巴蜀某地,此际突然出现在咸阳,肯定不会没有原因。可是年前豫州鼎没有出现,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这位老人家怎么就放弃隐居不顾自己的身体千里迢迢的跑来咸阳?

    这中间又隐藏着什么呢?那个白衣女子是什么来历?

    胡亥揉了揉脑袋,想来想去却始终不得要领。

    对老者的身份,胡亥很清楚。

    三十多年前,这位老人突然出现在咸阳,随即凭借着高超的学识被当时的庄襄王也就是胡亥的爷爷聘请为年不过十二岁的始皇帝师傅。而那个时候,蒙武之子蒙恬一直跟在始皇帝身边,是始皇帝的伴读;而为了陪伴始皇帝成长,或者说是为了监视始皇帝,比蒙恬和始皇**要大上那么几岁的甘罗也遵照吕不韦的命令成为始皇帝的伴读。所以这位老人同样也是蒙恬以及甘罗两人的师傅。

    十三岁,始皇帝继承秦国国君,始皇帝能够将“囤积国君”的吕不韦干掉并迅速掌控秦**政大权,这位隐藏在背后的老人可以说立下了汗马功劳。

    随后几年,吕不韦自尽,甘罗因为当初的监视旧事也最终逃离秦国身死魏国。随后因为种种原因,这位老人悄然离开了咸阳,没有告诉蒙恬更没有告诉当时已经将秦国所有大权尽皆掌控的始皇帝,就这样不辞而别,从此之后再也未曾在咸阳出现过。

    始皇帝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虽然这位老人交会了他很多东西,但是因为甘罗以及这位老人的不辞而别,所以没有让史官留下这位老人的任何记载。

    在收到巨鹿郡守庞煖的书信之后,如果不是胡亥在宗正府以及始皇帝的书信笔记中找到了一些有关这位老人的记载,怕是胡亥也不会相信有这样一个奇人曾经出现在始皇帝身边,并教会了始皇帝许多。

    最让胡亥惊讶的是,在大秦灭六国统一天下之后,后世史书中都说李斯是提出郡县制取代分封制的。但是胡亥如今却是知道,提出郡县制的根本不是李斯,而是始皇帝自己。这样一件在当时可以说推翻祖制的提议,始皇帝自然不可能亲自赤膊上阵,所以也就落在了当时已经是大秦丞相的李斯身上。

    而真正给始皇帝传授这一极其先进理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奇人。

    那位奇人在后世没有多少资料可以查证,后世的人也只能通过各个古墓中出土的简陋竹简书信来确定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那个人,叫鹖冠子。楚人,巨鹿郡守庞煖的师傅,同时也是不曾为外人所知的始皇帝、蒙恬以及甘罗的师傅。

    胡亥能够知道鹖冠子其人,正是因为庞煖看到胡亥的招贤令之后上奏给胡亥的那封书信。而庞煖之所以知道鹖冠子同始皇帝的关系,是因为鹖冠子在传授庞煖兵法之后,离开时已经说过要前往咸阳求见秦王。

    也正因为这种种复杂的关系,在始皇帝统一六国时,庞煖没有死;在胡亥取回所有勋贵的封地时,唯一没有召回到咸阳养老的,也仅仅只有庞煖一人而已。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庞煖年纪太大基本上没有多少野心和威胁的缘故在内的。

    胡亥现在在考虑的是,这鹖冠子到底是仅仅来找蒙恬叙叙旧还是有别的原因,自己是下诏让他来见自己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蒙府亦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不管怎样,一直在寻找的人终于算是不请自来了,既然已经到了咸阳,那么就不怕他在消失了。如果黑冰台连一个女人一个将死的老人都看不住,那么都该全体自杀了。

    ……

    胡亥还在皇帝书房中纠结自己要怎样对待自己那名声不显的祖师爷,这边进了九原公府的鹖冠子却是要求蒙恬为自己安排了一间书房,命蒙恬安顿好了名为仙儿的孙女之后,鹖冠子同蒙恬两人相对而坐。(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一章 归葬,连山,河图,洛书

    “师傅,将这几人寻来?这是为何?”蒙恬还没有来得及对三十年未见的师傅一诉衷肠,却是先看到了鹖冠子递过来的那卷竹简上写的几个人名,脑神经一阵的抽搐。

    “此事事关我同那鬼谷子数十年的约定,如今期限已到,有些事情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鹖冠子白sè的眼球的剧烈的抖动着,显示出他此刻内心正在剧烈波动着。

    崔广,尉缭,邹衍,司马错等等!

    尉缭还好说,就在不远处,马上就可以请来,可是这崔广自己到哪去找?还有那邹衍、司马错等人哪一个不是死了几十年?估计骨头都烂掉了,自己把他们的棺材请来?

    “师傅,尉缭如今是我大秦太师,辅政大臣,这个自不用多说;至于这黄石公崔广,先前陛下也曾遣人寻过,却是未曾有任何消息;还有这司马错、邹衍,数十年前就已经尽皆作古了。”

    蒙恬小心翼翼的道。

    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老师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么?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那怎么就知道如今约定的时间到了?

    “死了?如今能寻到的也就崔广和尉缭两人了?”鹖冠子微微皱眉。

    “不知师傅寻这些人有何用?”蒙恬斟酌了半天,又继续了第一个话题。

    “七十载光yīn弹指即过。老夫需要他们这些鬼谷子的弟子帮老夫打开那老儿的隐居之所,嗯,是墓葬所在。取回一样他输给我的物事。”

    鹖冠子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道。

    “尉缭从未曾言及鬼谷子墓葬何在,且如今鬼谷既死,若在挖掘其墓葬,怕是尉缭和那崔广都不会答应啊。”蒙恬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道。

    “老夫这里有鬼谷老儿的令符,崔广和尉缭两人见了自然会帮老夫打开鬼谷老儿的墓穴。而且,他们两人想必也想着要打开那老儿的墓穴。”

    鹖冠子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蒙恬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显然,自己的老师同那鬼谷子有个什么赌约,如今老师还活着,而那鬼谷子早就死了,只是看来这赌约一直有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赌约。而同时,鬼谷子的墓穴中还有他的弟子需要的东西,只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尉缭说过呢?

    这其中有太多的东西蒙恬不清楚,而鹖冠子也没有想说的打算,蒙恬却有些为难了。

    “老夫是为了取那《连山经》。”鹖冠子似乎看出了蒙恬的亦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连山经》?”蒙恬长身而起,惊声道。

    “不错!《连山经》。”鹖冠子对蒙恬的惊讶并不意外,他能够在咸阳昙花一现之后马上放弃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在穷山恶水中隐居数十载,所为的就是这《归葬经》!

    “老师,仅有那《归葬经》《周易》宝典依然不能成书。”蒙恬缓缓压下心中的惊骇,沉声道。

    “《易经》不是在天子府库中?”鹖冠子怪异的笑着道。

    “《易经》确实在天子府库中,可是若想要集齐《周易》宝典全书,却还少一卷《归葬经》。”

    “这不就是《归葬经》。”

    鹖冠子说着,缓缓从袖子中逃出一个被布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事,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身前的铜案之上,打开。

    一卷光洁无比却又显得老旧甚至丝线都已经有断开迹象的简牍出现在蒙恬眼前。显然,这竹简必然是被人常年触摸才能如此的光洁,而老旧,显然是因为时间极其的长了。

    “呼!”蒙恬瞪大眼睛盯着鹖冠子铜案上的简牍半响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其实鬼谷老儿墓葬中,不止《连山经》一宝,河图和洛书两宝老夫曾经也有幸在鬼谷老儿那见过一次。如若所料不差,那老儿死后,也必然会将此两宝葬于自己墓穴当中。”

    鹖冠子缓缓的道。

    《连山经》和《归葬经》陡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已经让蒙恬感觉自己做梦了,此刻听到河图和洛书两件稀世珍宝同样也在鬼谷子手中,更是让蒙恬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也不怪蒙恬,此刻任何一个人听到鹖冠子这番话,怕是都会如此。实在是因为鹖冠子说的这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连山经》已经是稀世宝物了,那河图和洛书更不用说了。可是这样的宝物,却是尽皆都在一人之手,也难怪那鬼谷子能够交出如此多的贤良名将大才了。

    《周易》统共三册。《易经》流传最广,不过原本只有一个,就在胡亥的天子府库中珍藏。

    当初始皇帝焚书坑儒,李斯将《易经》这原本当作是百工之书才最终使得这一绝世宝典能够保存。

    在此之前,真正完整的《周易》宝典,实则统共有三册,也就是三经。除了《易经》外,还有两经分别是《归葬经》和《连山经》。

    《归葬经》传说主要讲述的是种种技艺铸造之法;而《连山经》则是主要讲的是风水之术。加上占卜问卦的《易经》,三经合一,才是完整的《周易》宝典。

    可是在秦以前,因为周王室的历次大祸,使得周易宝典渐渐从周王室宫廷中流失,散落在民间。最终周王室能够保存的只有《易经》一册而已。

    是时,归葬和连山两经到底何在没有人知道,民间流传的大多都是易经的简化本,其实也就是盗版的易经。这盗版的易经同真正的原本易经虽然差距不是太大,但是那极其细微的差别却是易经真正的jīng髓所在。

    在秦灭周之时,这一册《易经》包括周王室历代的宝物都成为了大秦的战利品。

    而归葬和连山两大宝经,却是很少有人见过,更不要说修习了。

    如果鹖冠子随便说个人,蒙恬也许还会有所怀疑,毕竟连山经的风水秘术仅仅只学得皮毛就已经早就了如今天下最大的风水流派yīn阳流派还有堪舆师。如果习得所有的连山经,那又该如何?

    还有河图和洛书两大奇宝,都是早就已经失传的珍宝,却都聚集在鬼谷子手中,也怪不得鬼谷子能够懂得兵法、yīn阳术法、道法等等等等。

    因为这不管哪一流派,其实出处都不外呼周易宝典以及河图、洛书三件奇宝而已。

    “完整的一千一百八十式奇门遁甲之术也在那鬼谷老儿手中,崔广得授的太公兵法却仅有七十二式,那崔广定然会想得窥全式。”

    鹖冠子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奇门遁甲之术传说是九天玄女传授给黄帝的,黄帝正是依靠这奇门遁甲之术才造出了指南车并最终打赢了蚩尤,成为各个氏族的共主。

    奇门遁甲之术随后落入姜子牙手中,姜子牙当初就是靠着这奇门遁甲之术才帮助周王朝赢了商朝,得了天下。随后姜子牙嫌弃一千一百八十式奇门遁甲之术太过繁琐,于是进行了简化,化为七十二式。

    原本历史上,黄石公崔广传授给张良的正是这七十二式奇门遁甲之术,随后张良这个家伙暴殄天物,嫌弃七十二式又太过繁琐,又将这七十二式简化成后世流传甚广的九式奇门遁甲之术。至此,经过姜子牙和张良两个人,奇门遁甲算是真正的成了半残次品。

    可是这些残次品,依然成为华夏民族的瑰宝流传数千年,即使到后世无数人研究依然弄不透彻。

    至于完整的周易宝典,后世流传的易经同样也是残次品,连山经和归葬经都完全失传,再也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不得不说是华夏民族的巨大损失。

    蒙恬知道,如果让皇帝知道那鬼谷子墓中有着如此众多的稀世珍宝,怕是根本不用鹖冠子寻找什么,皇帝一定会带人去将那鬼谷子的墓葬给挖开的。

    “老师,此事关系重大,学生无法做主!”

    蒙恬很清楚胡亥的xìng格,先不说他还只是胡亥的臣子,仅仅是天子府库中的易经如果没有胡亥点头,他就根本拿不出来。拿不出来,他答应也没有用。

    更何况,要寻找到黄石公崔广,还有要尉缭合作,这些都需要皇帝点头才可以。而能寻到黄石公崔广的人,这天下似乎除了皇帝不再有别人了。更重要的是,尉缭那边,皇帝的话最好使。

    而且,鬼谷子墓葬为什么需要尉缭和崔广两人?也不对,应该是需要鬼谷子的弟子才能打开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蒙恬马上想到了蒙毅在一个月前告诉自己的,皇帝似乎让吏部造册各个朝中大臣的师承,似乎正是因为发现了鬼谷子的各个弟子一直在这数十年间搅动天下局势有所担忧才要如此做。

    显然,皇帝是担心鬼谷子在布局这天下。从黄石公崔广将太公兵法交给张良就知道了,即便是反秦的六国遗族,似乎也摆脱不了鬼谷子的影响。

    那鬼谷子到底有没有布局呢?皇帝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老师,似乎想要知道的也正是这个答案。

    自己的老师到底知情不知情?蒙恬踌躇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大朝会

    在鹖冠子出现在咸阳三rì后,蒙恬带着鹖冠子、仙儿姑娘进入咸阳宫觐见了胡亥,其中太师尉缭也在中途被召入咸阳宫中。

    这次只有蒙恬和尉缭两位重臣参加的觐见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随后蒙恬和尉缭两人离开咸阳宫,而进入咸阳宫的鹖冠子和名为仙儿的姑娘却是没有离开。

    紧接着第二天,朝中众臣就得到消息,皇帝陛下将兰池边上的玉阙行宫赐给了蒙恬老师鹖冠子以及鹖冠子孙女那名为仙儿的姑娘暂时居住。

    没有人知道皇帝同鹖冠子、蒙恬以及尉缭三人在书房中说了些什么,蒙恬和尉缭两人出宫之后都是讳莫如深。不过,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从豫州鼎出现之后脸上就一直yīn云密布的皇帝陛下在这次觐见之后却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二世四年三月中旬,腾蛇将军贾瀚从高丽郡登陆押送徐福、一干东瀛国百官以及东瀛岛上缴获的大批徐福从始皇帝手中骗得的供奉给海外仙人的奇珍异宝,一路经辽宁、辽东、辽西、右北平、渔阳等六郡数千里路程,终于进入了广阳郡地面。

    进入广阳郡治蓟城,就有秦燕齐驰道直通函谷关。不再是如前面六郡那样道路多艰、路远难行的困难了。最多只需两个月的时间,徐福就能够被押送到咸阳。

    二世四年三月二十四,大秦二世皇帝胡亥在咸阳宫举行了开年后的第二次大朝会。

    现如今,大秦并没有形成如后世那般极其固定的早朝制度。在始皇帝的时候,大朝会月初和月中各有一次,应该还算比较固定,小朝会则是大多都是由三公九卿、爵位极高的勋贵世家家主这些人在议政堂论事。不过这小朝会都是极为的随意,一般都是始皇帝随时有事随时就举行,反正那个时候三公九卿的官衙都是在咸阳宫内,也走不了几步路。

    胡亥登基之后,第一年头十个月,基本上也是按照始皇帝的套路来进行大小朝会。不过那个时候,朝中大事基本上都是李斯和赵高两人决定,或者说是李斯一个人决定。毕竟,赵高还没有到能够一手遮天的地步。

    东巡路上胡亥干净利索的把赵高给灭了,真正的主政大秦之后,对大小朝会的态度更是随意。

    官制改革,朝中政事到如今基本上都已经被胡亥交给了内阁府来处理,除非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一般情况下胡亥都很少插手。大朝会在大秦朝堂上也是愈发的少了,不过小朝会胡亥倒是经常举行。

    对胡亥来说,他现在还可以对朝会采取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显然为了后面的皇帝着想不管如何,大秦的朝会制度却是必须要定下个规矩。不然碰到个懒惰点的皇帝,怕是要三月无朝会了。那个时候,内阁府不仅不会成为大秦政体的有力支撑者,反而会成为架空皇帝的一块踏脚石了。

    一干文武百官高呼之后,胡亥出现在咸阳宫正殿的上首高台。

    进入三月,大秦各地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大秦全国基本上都开始忙着chūn耕了。一个冬天的筹备,到如今在胡亥看来也是时候命休养了快大半年的白虎军动一动了。

    不过这些军事胡亥倒是很少在朝会上同群臣商讨,军政分开,在胡亥看来应该从现在就要着手了。蒙恬如今虽然还挂着虎贲将军的职位,但是谁都知道,一直呆在咸阳的九原公这虎贲将军其实也就是一个虚名而已。

    在兵部之上设立主管大秦军事的机构到底该如何设置叫什么名称,胡亥还没有一个头绪。同蒙恬、尉缭也商讨过,但是毕竟是摸着石头过河,蒙恬和尉缭两人却是都没有提出太多有建设xìng的意见。

    蒙恬不说,在胡亥看来应该还是为了避嫌。毕竟这已经在筹划的机构显然将来将会主管大秦数百万的jīng锐大军,位高而权重,而胡亥对军事上的事情向来都是有多少抓多少,蒙恬自然不想让胡亥心中再生出些许疑虑。

    至于尉缭,却是在过了年之后老态愈发的显露,很多事情也都愈来愈力不从心,身体更是一rì不如一rì。

    如今,尉缭大部分的jīng力都用完善《尉缭子》这部兵书了,为此尉缭还专门从胡亥那里要得了一个手令,可以随时进入梁山观看尚坊正在秘密研制的青铜火炮的进程以及实验过程。

    早就过了知天命到了耄耋之年,尉缭已经没有多少所求了。高踞太师之位,更是皇帝名义上的岳丈大人。到如今,尉缭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能够在自己死之前撰写完《尉缭子》全书,能够给大秦给后世的人留下一些属于他尉缭本人的东西而已。

    胡亥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政事上虽然名义上尉缭还是大秦的内阁辅政大臣,但是内阁府的本属尉缭的事情如今已经大多都移交给了顿弱、冯去疾、李由三人来处理。

    这一次的大朝会上,尉缭同样也没有出现。这自然让一众文武百官心中开始活泛了起来。

    尉缭的身体状况并不是一个秘密,如果不出意外想来过不了几月时间甚至也许就在这一次的大朝会上,皇帝就会为了尉缭的身体考虑下诏夺去尉缭的辅政大臣的位置。

    一旦尉缭不在担纲辅政大臣,那么朝中能够顶上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是,不管谁能够抢到那个位置,必然也会空出来一个六部尚书的位置给别人。

    有人下,既然就会有人顶上。这就给了所有人机会。

    所以,这一次的大朝会,还没有开始,气氛就已经显得有些诡异。

    (PS:感谢打赏的书友兄弟,明天具名感谢吧。

    另外,奇门遁甲在康熙时期编撰的《古今图书集成》中记载本名应该叫做《龙甲神章》,黄帝交给宰相风后整理,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姜子牙jīng简为七十二局。张良jīng简到十八局,不是我上一章写的九局,这个是我的错误。张良的十八局分别为yīn遁九局和阳遁九局,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奇门遁甲了。虽然河图和洛书,加上奇门遁甲,都有些神话故事的味道,但是先秦时代的历史在我们这个时候其实根本没有多少资料可以参考,遗失的太多。不过,所谓无风不起浪,具体如何,大家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还有,完整的《周易》,确实是应该还有讲先秦之前数千年百工制造工艺的《归葬经》和讲风水秘术的《连山经》两卷。我们现在流传下来的《周易》也就是《易经》,其实是《易经》和《易传》两部分组成的,即俗称的“经部”和“传部”,经部主要是卦象,传部则是儒家对《易经》的一些论述。

    持续重感冒中,打了两针,今天就一章了。明天四更。)(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三章 太原郡

    胡亥是沉着脸坐上专属于他的皇帝宝座的。

    细数胡亥登基的这四年有数的历次大朝会,虽然不多,但是数二十余次还是有的。不过,朝中群臣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朝会未曾开始身上威势随着在位时间愈长而愈来愈深敛的年轻皇帝黑脸。

    如果说在登基为帝的头两年,胡亥还是一个喜怒形于sè的年轻人的话,那么如今的胡亥虽然登基不过四年,但是却已经少有人能够再直接从皇帝的脸上看出来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了。

    朝中群臣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办好自己手中的每一件事,而不再费劲心思去揣摩皇帝的心思。

    至少在如今大多数朝臣看来,年轻的皇帝陛下具有当初始皇帝身上所具有的一切气质,却少了当初始皇帝xìng格上所具有的一些弱点。

    不暴怒,不偏听,不专宠,甚至连之前喜好女sè的习惯似乎也都没有了。最重要的是,似乎连权力也都不太在乎。不然内阁府如何能够产生?

    大朝会还没开始,咸阳宫正殿中的气氛就已经因为胡亥黑沉沉的脸sè变得沉重起来。

    随着胡亥坐上大殿之上的皇帝御座,王岩领着数十位宫女出现在咸阳宫正殿内,将一份份文书有序的摆放在大殿内端坐的朝中文武百官的案头之上。

    摆放在朝中百官铜案之上的纸张,一共有四份。

    “你们,都看一看自己面前的四张纸吧。”胡亥说完这句话就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脑袋,不再说话。

    显然,所有的秘密和原因都在那四张纸上。

    偌大的咸阳宫正殿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刷刷的纸张翻动声。

    ……

    同一时刻,距离大秦帝国都城咸阳城数千里的太原郡治晋阳(后世山西太原南晋原)城,却是一副黑云压城之景。

    一大早,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的睡颜依然惺忪的晋阳卫卒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晋阳城已经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同样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的无数黑甲骑兵所包围。这些出现在晨雾中的黑甲骑兵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一般就那样一动不动的静悄悄的矗立在晋阳城外,将睡眼惺忪的晋阳城门卫卒给吓的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将打开了一条小缝的城门关上,然后敲响了告jǐng的铜钟。

    这样的状况,在整个晋阳城四个城门同时在发生。

    刺耳的告jǐng钟声瞬间就打破了晋阳城晨曦的静谧。

    如今大秦数十郡的卫卒都在六处大营中编练,并没有回到各个郡中驻守。所以,在如今以及接下来至少半年的时间内,除了驻守各地由兵部造册行文各郡的十八支正规军团外,大秦内部大多数的郡治其实都是处于不设防的境地。看守各郡县城门的也大多都是原本属于各郡的郡卒。等到各郡编练完成的一万卫卒归来,这些郡卒该淘汰的淘汰,剩余的也就是充实各郡县的衙役了。

    大军围城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太原郡守马胜的郡守府中。正搂着两个小妾做晨cāo的马胜一听顿时吓的一泄如注,差点马上风死在床上。

    清醒过来的马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小妾以及家人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身为太原郡守,马胜自然知道晋阳城的情况,没有一丁点儿可用之兵的晋阳城就是一座死城而已。结果刚刚准备逃窜的马胜却被一干收到消息的太原郡吏员给堵在了门口。

    一干郡官看到大包小包的披头散发的郡守大人,自然知道他是做什么打算。因为,他们先前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如今整个晋阳城已经被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骑兵给围的水泄不通了。除非能从天上飞或者打个地洞,否则,整个晋阳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太原郡一干人心惶惶的官员商量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决定上城墙上去看看。他们虽然怕死,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如今整个大秦都在圣天子的控制下,而且在晋阳城附近还有一支一万人的朱雀军骑兵驻守,怎么可能会有骑兵冒出来将整个晋阳城给包围了呢?

    莫非是大秦自己的骑兵?

    刚刚走出郡守府的马胜等人却是再次被人堵住了。

    “何人?……”

    前方开路的郡卒将领还没有来得及喝问,就被一面出现在眼前的龙纹腰牌将剩下的话全部给堵了回去。百余个郡卒见到那龙纹腰牌如同见到洪水猛兽般cháo水一般朝着道路两边散开。

    二十余个黑袍劲装大汉出现在马胜等一干官吏面前。

    “郡守大人,龙卫府、朱雀军一部奉陛下诏令进城缉拿反贼,还请马郡守以及各位大人能够在郡守府内安心等待。来人,送诸位大人回府。”

    为首的龙卫府亲卫在马胜面前一亮腰牌,抱拳道。

    二十余个龙卫府死士听到这头领发话,一声不吭的出现在马胜等人周围,将一干人牢牢护卫在其中。那表情也是在明显不过,走还是不走?配合的话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不配合的话怕是又会是另一种结果了。

    就算仅仅是龙卫府马胜等人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更不要说如今龙卫府还是奉诏缉拿反贼了。马胜等人虽然心中惴惴却是连声道不敢,乖乖的在二十余个龙卫府死士的护送下又到了郡守府内。

    这个时候,同样手持龙卫府腰牌的众多亲卫已经将晋阳城的四个城门都掌控。城门大开,一队队等候在晋阳城外的朱雀军骑兵开拔进晋阳城,这些进了城的朱雀军骑兵分工有序,迅速布防在整个晋阳城各处要冲中。并不断的喊话安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晋阳城百姓。

    朱雀军是皇帝亲军,整个天下早就传遍。原本听到jǐng钟之声有些混乱和惊惶的晋阳城百姓看到游走在各条街道秋毫无犯的黑甲朱雀军骑兵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这是大秦自己的军队,自然不会祸害大秦百姓。

    “这位兄弟,接下来怎么办?”等到传令兵将大军已经控制全城的消息传来,王冲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策马立在自己身边的黑袍人抱拳道。

    王冲是这一万朱雀军骑兵的统兵校尉。他统领这一万朱雀军在上党水患之后就奉命驻守在距离晋阳城五十里的临时大营中。

    昨天夜里,这位自称奉诏而来的龙卫府统领突然出现在军营中,拿出加盖有皇帝印玺的手谕前来调兵。看了加盖有皇帝印玺的手谕,王冲不敢怠慢,匆忙领着一万大军连夜赶赴晋阳。

    “王将军,让麾下朱雀军按照这份名单抓人就好。我的手下会为将军领路。切记,不可放走一人。”龙十八笑着拱拱手,递给王冲一张写着长长一溜名字的纸张。

    “这些?都要抓?”王冲接过那张纸,随意看了一眼差点没从马上跌下来。那长长一串的名单怕是不下百余人。

    “嗯,名册上的人一个不能跑,还有,这些人的家人。这,是陛下的诏令。”龙十八郑重的点头应道。

    “末将领命!”王冲肃然抱拳一礼。

    随着一列列的朱雀军骑兵在龙卫府亲卫的带领下奔着各自的目标纷纷散去,刚刚平静下来的晋阳城不到片刻就如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起来。

    在郡守府中被二十余个龙卫府亲卫严密保护的马胜等一干官吏,听到从全城各处传来的越来越多的阵阵哭喊之音,一个个脸sè却是越来越白,不断的抹着从额头上滴下的大滴冷汗。

    皇帝直接出动了一万大军前来晋阳捉拿叛逆,听外面的动静,怕是叛逆不下数百人之多。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会不会牵扯到他们这些人,他们这些主政太原的郡官们至少失察之罪是跑不了的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

    晋阳城内的哭喊嘈杂之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偌大的晋阳城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马胜等人知道,叛逆应该是已经捉拿完了。

    果然,盏茶时间过后,大批的马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郡守府外停歇。

    片刻过后,一阵脚步声出现在大堂外。

    马胜等人听到这脚步声慌忙起身。

    穿着黑袍的龙十八和一身铠甲的王冲出现在大堂门口。

    同王冲第一眼看到龙十八一样,马胜等人首先看到的是龙十八腰上挂着的那同一般龙卫府亲卫不同的金sè龙纹腰牌。

    谁都知道,龙卫府中只有皇帝身边的近卫随从才能佩戴金sè龙纹腰牌。

    “下官见过大人。”马胜等人匆忙迎上前齐齐躬身道。

    “这位大人可是太原郡守马胜马大人?”龙十八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下官正是马胜!”

    严格意义上来说,龙十八只是从五品武将衔,而马胜却是正四品郡守位,马胜根本不用对龙十八如此低声下气,可是皇帝身边的金牌龙卫,怕是朝中那些尚书侍郎见了也是不敢怠慢的。

    “拿下!”

    听到马胜的回答,龙十八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敛,厉声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秦裕,族兄?

    “拿下!”

    听到马胜的回答,龙十八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敛,厉声道。

    在马胜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跟在龙十八身后的两个龙卫府亲卫已经冲上来将马胜按倒在地,手脚利索的将马胜头上的四梁梁冠以及官袍给扒了下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堂内本就心中忐忑的一干官吏瞬间瘫软了几个。

    龙十八鄙夷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几个官吏,冷冷的道:“陛下有诏,太原郡郡守马胜、郡丞和午、布政司司丞宥胜、判官落屠、按察司司丞良毕等一干官吏欺上瞒下,私收贿赂,勾结太原富户武田、田農等人,克扣朝廷发放给水患灾民粮食、衣物;并私相授受,任用亲随门人,打击廉洁之吏员乃至买凶行私刑,胆大妄为,罪不容恕。诛全族!”

    诛全族三字一出,被龙卫府亲卫按倒在地已经除去梁冠官袍正yù叫喊的马胜瞬间犹如被抽掉了体内最后的一丝的生气,软绵绵的瘫软在地。

    两腿之间一滩水渍缓缓的扩大,一股腥臊的气息扑面而来。

    郡守府内的一众官吏,此刻已经是瘫倒了大半。少数几个没有瘫倒的,也都是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看了看那几个匍匐在地的官员,龙十八脸上的冷肃之sè瞬间消去,又恢复了先前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疾走两步扶起几个官吏道:“陛下有诏,几位大人即rì起负责太原郡诸般事宜,不rì之后,吏部自有随员前来太原协助诸位大人。”

    “下臣遵旨!愿为陛下赴死!”

    几个没有牵扯到马胜之事的官员听到龙十八的话,连忙再次匍匐在地赶紧表上忠心。他们先前都是郡守府内的小吏,根本上不得台面,此次太原郡郡守府从上到下都被皇帝一道诏令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却是让他们几个先前无足轻重的小吏一下有了出头的机会了。

    “呵呵,几位大人,赴死倒不必了。不要让陛下失望才是。”龙十八笑眯眯。

    此刻,在王冲等人眼中,这个一直都是笑眯眯的龙卫府统领,实在就是恶魔的笑容。

    “王将军,还请派人将这几位大人全族带到城外行刑。行刑之后,抄没之事就由将军来办理了。户部吏员不rì将到。兄弟还有事要赶往榆次(后世山西晋中市榆次区),就不插手了。”

    龙十八回头看着王冲抱拳道。

    “末将遵命!”

    王冲听到龙十八的话心中情不自禁的再次一跳。

    几个没有牵扯在内的小吏可能还不知道这一次朱雀军抓了多少人,但是王冲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郡守府内的十几个郡官,哪一个族中没有个百来十人?如果再加上先前已经被朱雀军抓了送到城外的一百多个富户,加上这些人的全族,怕是没有一万人也有八千啊。

    一万大军杀怕是也要杀到手软啊!

    可是这一万多颗人头,在这名笑眯眯的龙卫府统领眼中似乎根本算不得什么。也确实,龙卫府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过尸山血海的人物。

    大秦历五十四年、二世四年三月十七,太原郡上自郡守马胜全族下至郡治晋阳城内的百余名富户全族不分老幼,统计九千三百余人,在晋阳城外被奉诏赶来的龙卫府以及朱雀军尽皆诛杀。

    两年前,大秦二世皇帝刚刚杀尽了数十郡郡官全族;两年后再次出手,又是一万多人头滚滚。

    同一天,大秦二世皇帝行诏天下,用前所未有的严厉口吻原原本本的将发生在太原种种诏告天下万民以及各郡官吏。

    这一封诏令,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二世皇帝对官吏贪污受贿、富人为富不仁戕害百姓之举,只有一个字,杀,诛全族。

    后世有史记载。此次杀戮,晋阳城外,血腥之气直冲云霄,三月乃才散尽。天下群臣,一时间尽皆噤若寒蝉。

    ……

    咸阳城,咸阳宫正殿。

    四张纸,上面写的是四件不同的事。

    第一张纸,是太原郡守马胜上表给吏部言及榆次县县丞秦裕强抢民女被民女之兄一怒打杀之事。这是马胜的请罪文书,自道御下不严,请皇帝责罚,同时举荐马同为榆次县丞。

    第二张纸,是榆次县丞秦裕直接呈送给皇帝陛下的奏章,上面言及太原郡守马胜勾结一众郡官以及晋阳富户克扣朝廷赈灾给太原受灾百姓的粮食以及衣物,并强占民女纳入府中yín乐之事。

    第三张纸,是黑冰台上呈给皇帝的有关马胜以及太原郡各个郡官收受的贿赂、贩卖的赈灾粮食所得钱财几何的详细数字。

    第四张纸,则是一封黑冰台的告急文书。榆次县丞秦裕被歹人谋害,死无全尸。秦裕妻小一并被歹人所戕害,惨遭分尸。

    “吏部,这马胜履新不过两年!你等可否告诉朕,为何当初你们举荐的官吏不过是在郡守位上呆了两年,就坠落到这般天地?还有按察司、布政司的人,吏部每年的考课都考课到哪去了?谁来告诉朕!”

    死寂的咸阳宫正殿陡然传来胡亥极力压抑的低沉咆哮声。

    “下臣罪该万死!”

    吏部尚书蒙毅、左侍郎嬴良、右侍郎陈有光齐齐出列匍匐在地惶声道。

    “户部,赈灾粮食、衣物朕先前就曾经说过,一定要严格登记造册,不得有任何克扣以及瞒报,你们自己看看,那马胜一干人克扣贩卖给晋阳富户的粮食是多少?整整五十万石!是五十万石,不是五千石,也不是五万石,是五十万石!你等谁能告诉朕,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

    “下臣罪该万死!”

    哗啦啦,户部尚书张苍、左侍郎苏沫、右侍郎范见慌忙匍匐在地。

    “呵呵,你们以为朕不会杀人?”胡亥的声音愈发的低沉,但是话语中的杀气却是让伏地的六人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溢出。

    “陛下息怒!”

    眼见皇帝这一次似乎真的要杀几个重臣来发泄一下怒火了,在蒙恬、冯去疾、李由、顿弱等一干重臣的带领下,数百文武百官齐齐匍匐在地急声道。

    “息怒?朕的族兄被马胜买凶杀了,朕族兄的妻女甚至还死无全尸。你让朕怎样才能息怒!你们告诉朕!你们谁能告诉朕?朕百年之后该如何去见朕的族兄,见朕的父皇,见我大秦的列祖列宗?难道朕要说,是朕的官吏为了贪污为了克扣赈灾的粮食买凶杀了朕的族兄?

    朕的族兄为了我大秦,甘为一小小县丞,可是到头来,不仅连自己的命都不住,甚至妻儿还被朕的任命的官吏所戕害,死无全尸。你们想让朕怎么办?谁来告诉朕!”

    胡亥甩手将手中的几封奏章狠狠的朝中大殿内匍匐一地的群臣甩去!

    飞扬的纸片,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

    满殿的群臣却是已经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

    榆次,是距离太原郡治不到百里的县治。

    龙十八终于还没有等到王冲将一万多人的人头都砍光,而是在中途的时候就领着百余名龙卫府亲卫离开了晋阳城,赶往榆次县城。

    在那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龙十八这百余名龙卫府亲卫出现在榆次县城外的时候,天已将黑。可是,即便隔着老远,也能看到此刻的榆次县城内灯火通明。若有若无的哭音从榆次城内传来。

    愈是临近榆次城,灯火通明的榆次城内的哭音愈是浩荡。等到到城外,已经能听到城内震天的哭声了。还有声声悲戚的丝竹声传出。

    城内,正在办着丧事,或者说,有人正在出殡。

    龙十八自然清楚这出殡的人是谁,这本就是他此次来到这榆次城的目的。

    一众龙卫府亲卫刚刚到达榆次城下,榆次城门就在吱呀呀的声响中缓缓打开,百余名龙卫府亲卫从那不大的城门缝隙中鱼贯而入。

    榆次城内,家家门前都挂着一支白幡,一支长明灯点在门前。希望能够为死去的亲人照亮回家的路途。

    悲怆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榆次城。

    “那位公子看来在这榆次城很得人心啊!”龙十八看着那不满大街小巷的白幡和长明灯,自言自语道。

    百余匹战马并没有放足狂奔,而是缓缓沿着街道前行,朝着城zhōng yāng行去。

    一路行来,街道上不时有头上缠着白sè挽带的百姓匆匆而过,看到锦袍健马的百余个龙卫府亲卫,眼中先是jǐng惕随即都露出不加掩饰的仇恨之sè。

    对这种情况,龙十八也只能无语的苦笑不已。

    显然,这榆次县城内的百姓是将自己等人当做了某一类人来看待了。

    声浪正在缓缓前行,出殡的人群正在移动。龙十八挥手,百余个龙卫府亲卫齐齐翻身下马。

    白幡漫天,纸钱飘飞,一支长长的出殡队伍出现在长街尽头。

    两大一小的两具黑sè棺木在密密麻麻的白幡中显得极其扎眼。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陡然从街道两侧的小巷中传出。

    不好!

    龙十八听到这声音脸sè陡然一变。随即狂奔而出,身后,百余名龙卫府亲卫此刻也想到了什么,齐齐发足狂奔而行。(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皇室之殇

    漫天飞舞的纸张犹如出殡的凌乱制钱,飞飞扬扬的从咸阳宫正殿高台上洒落。

    榆次县丞秦裕是皇帝的族兄?

    秦裕?秦裕?

    不对!

    他的真正名字应该叫做嬴裕。

    大殿内的群臣此刻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浑身发寒,从头凉到脚。

    这个时候,大秦群臣才想起来,在两年之前,皇帝已经解除了大秦宗室皇帝不能从政为官、不能入伍为卒的禁令。

    那么,这嬴裕就应该是被吏部外放到各地郡县为小吏的其中一人了?

    弄明白了事情种种的大秦群臣,此刻也都知道,原来事情真的是大条了。皇室宗亲,为民请命,为官清廉,结果却被大秦的贪官污吏联合想要贩卖赈灾粮食的富户给灭口了,而且是全家都被杀光了,没有一个活的。

    皇室宗亲在外出为官的过程中,全家死光光,这在大秦立国数百年的时间内是从来没有过的。简直是亘古未闻的惊天之事了。

    其实,最先知道秦裕身份的还是蒙毅、嬴良、陈有光三人。

    毕竟各个外放的宗室皇亲都是通过吏部手下放出去的,具体放到哪一县任什么官整个大秦除了皇帝胡亥外,也就只有他们这三个具体cāo作的吏部主官最为清楚了。

    其余如内阁的几个重臣,也都是不清楚的。为的就是担心地方上的官吏知道这些外放的皇室宗亲的身份,刻意结交然后给他们政绩,影响了朝廷的判断。

    只是到如今,出了嬴裕这档子事先不说最终结果会如何,皇室宗亲死了,已经足够大秦超堂震上那么三震了,更不要说还是死在堂堂的大秦的郡守手中。

    偌大的咸阳宫正殿内死寂一片。

    “今rì之后,朕会好好思虑要不要再让皇室宗亲外放为官了。诸位爱卿可知,如今外放为官的皇室宗亲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已经死在外面了?”

    胡亥的声音带着些许萧索。

    这段时间他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那些知道自己的子侄已经死了的白发苍苍的宗室老人,来自于那些还在呀呀学语的宗室子侄。

    “下臣最该万死!”

    蒙毅、嬴良、陈有光三人齐齐叩首道。

    对这个数字,他们三人是最清楚的。

    上党、太原、巨鹿、河内水患,到如今大秦一共损失了多少官员,已经差不多都统计出来了。

    河内、太原、巨鹿还好,但是上党郡内外放的六名年轻的皇室宗亲,却是在水患中尽皆命丧没有一个人能够保全。

    如今再加上被太原郡守马胜买凶毒害的嬴裕,外派的大秦皇室宗亲已经死了七人之多。

    蒙毅等人也许只知道吏部外放的皇室宗亲有几人,但是胡亥却是清楚在大秦各个郡县再加上各军之中,两年前外放的统共有五十六人。

    这五十六人,外放各地为吏员的四十二人,还有十四人则是进入了大秦十四支军团,这些军团包括九原军、陇西军、南海军以及桂林军、南越军。

    从政的,都是在比较偏远比较贫穷的小县;从军的则是大多都是将来有可能会第一批走上前线厮杀的军团之中。

    胡亥希望通过这些,让已经蹉跎了数十年的大秦皇室能够在大秦帝国中收获本属于皇室的名声,而不是仅仅依靠父辈蒙yīn混吃等死的皇族。

    这些人,都是皇室中最为出sè的第三代。也就是说大多都是胡亥他的族兄族弟。

    他们这五十六人,基本上也就代表着大秦整个皇室如今千余人的未来。

    皇室血脉凋零,加上那些老人,或者已经在过去二十多年岁月中蹉跎错过了黄金年龄的宗室,这五十六人可以说是如今皇室的仅剩的一点点种子了。

    不过两年时间,五十六人,就去了八分之一。

    如果再过几年,胡亥不知道这五十六人还能够剩下多少。

    “如今我大秦皇室宗亲已经死了七人!朕会在今rì朝会之后进入宗庙之中向我大秦列祖列宗请罪。”

    “臣等有罪!”

    殿中群臣齐齐匍匐高呼道。

    “马胜以及太原一干官吏还有那些贩卖赈灾粮食、衣物的晋阳富户,想必此刻已经被龙卫府还有朱雀军尽皆诛杀了。吏部和户部即刻着人前往太原,整顿吏治,清点抄没,按量补足发放给受灾百姓。”

    “臣等遵旨!”

    ……

    马同领着县卒准备驱散这些给秦裕那个小王八蛋送殡的刁民,却没有想到碰上了含怒而来的龙十八这一干百余名龙卫府亲卫。

    人走背运的时候,确实会喝水都塞牙。用来形容马同再适合不过了。

    两百余名县卒以及地痞流氓组成的队伍,被龙十八一干龙卫府亲卫一个照面放倒了一大半。余下的人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尸首,一窝蜂的四散而逃。

    浓郁的血腥气息,让一干本因为县丞秦裕的死而愤怒的榆次百姓顿时有些清醒了。好在他们也知道,龙十八等人看起来是来帮他们的。

    是夜,大秦皇室宗亲,嬴裕以及妻儿的尸体在榆次被火化,并在龙卫府亲卫的护送下运往咸阳。

    拿到了嬴裕的骨灰,龙十八一行人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他还要赶往上党,带回另外六具死在上党水患中的大秦皇室宗亲的尸骸。

    ……

    太原晋阳城一万多人的被诛杀,很快就传遍了大秦各地。

    出人意料的没有人指责当今大秦二世皇帝陛下滥杀嗜杀,民意一面倒的倒向了大秦皇室,连带着大秦嬴氏一族神之一族的名声算是第一次传遍了大秦各地。

    皇室宗亲遍布大秦各地郡县为吏员,皇室宗亲进入大秦各军为卒的事情也很快传遍整个大秦。

    让天下百姓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皇帝以及皇室,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而是一直默默的埋首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惩jiān除恶,为他们打抱不平。

    原来皇帝以及皇室宗亲,也是冲杀在沙场之上,并不是仅仅普通老百姓会马革裹尸,皇室宗亲同样也隐姓埋名在军中,也很有可能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 奇怪组合

    胡亥缓步从铜案后走出,最终停在邹嫣月身前。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从来都表现的骄傲无比的女子蹲在自己书房内、两条胳膊交叉抱着自己哭的如同一个孩童般,心里阵阵涟漪波动。

    过往的种种并不太多。或者说两人之间的交集实在没有几次。美丽的事物总是会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更何况邹嫣月本xìng又不坏。说胡亥对她没有一点好感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点好感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的。毕竟,两人交集的机会实在太少,而且胡亥并不认为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要纳入自己的后宫,更何况还有夜落一直守护在邹嫣月身前。当然,对夜落胡亥自然不会是害怕,而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他应得的尊重。至于最后夜落能不能抱的美人归,那就是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是不是自己也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假装不想要?

    不过从那天夜落来找自己胡亥就知道,夜落最终还是没有如愿。

    邹嫣月这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胡亥从不认为自己真的一身“王八”之气,美人见了都倒贴的主。皇帝虽然是皇帝,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不可琢磨的玩意儿。

    想想自己后宫的几个红颜,丽妃是自己前身的禁脔,李嫉是没见过面的老爹给自己的,龙娇龙媚、龙冰龙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跟在自己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她们,想来整个大秦除了自己也是没有人敢打主意的。苏由呢,则是一段自己没有想到的孽缘。就连虞姬自己确实是主动出击小试了把身手,但是不得不说这其中很大程度上有着后世历史对虞姬描述的影响以及挖项羽墙角的想法。

    蹲在地上双臂交叉将自己紧紧抱着的邹嫣月似乎发现胡亥停在了自己身前,啜泣声渐渐小了。

    邹嫣月的样子让胡亥心中陡然想起自己一直比较推崇的一句话:累了,就蹲下来抱抱自己。

    看着下方还在低声抽泣的邹嫣月,胡亥蹲下身子缓缓伸手将邹嫣月扶了起来,然后在邹嫣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的拉入怀中。

    这个时候在胡亥看来什么都不用说,直接的行动胜过千言万语。

    胡亥陡然的动作让邹嫣月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花容失sè。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然后就如小猫一般缓缓眯上了眼睛,安静的靠着那臂弯。

    宽阔坚实而又温暖的胸膛,浓郁的男子气息。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邹嫣月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书房门口,原本因为听到邹嫣月的咆哮和哭音想进来看看的龙冰和龙雪两姐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对视一笑,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大家都有相同的经历,龙冰和龙雪两人对邹嫣月能够在今rì修成正果,同样也是由衷的为她高兴。

    ……

    条条大道通咸阳。

    就在胡亥哭笑不得的将睡熟的邹嫣月抱到书房内的软塌上放着的时候,咸阳城外的大道上,熙攘的人流中出现了两个奇怪的人,两个牵着烙印有战马印记骏马、带着兵械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高逾丈,虎背熊腰。三月的咸阳,天气虽然因为入chūn不似冬天那般冷,可是那壮汉却是仅仅穿了件单衣,胸襟敞开,露出古铜sè的如铜铁般坚实的胸肌。当然如果再看看他背后的兵刃,就会知道壮汉这身高这体形这胸肌同他背上背负着的那柄近乎半个门板那样宽的怪异兵刃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了;

    女子则是身材娇小玲珑,笑颜如花。紧身的劲装勾勒出娇躯玲珑的曲线。两条皓白赛雪的藕臂裸露在外,几yù晃花人的双眼;纤细的柳腰上,两柄长不逾尺的短剑插在腰间;下身的七分马裤同样露出半截雪白小腿。裸露在外的手腕脚踝处各有一个金sè的小巧金铃,随着这女子前行,清脆悦耳的铃音不断传出。

    进城的大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游商看到这个男壮女俏的奇怪组合无不纷纷让开到两边。

    现如今的大秦虽然对铜铁器物的官制不像始皇帝那般严格,甚至都允许在官坊中出售给百姓铜铁农具乃至烹煮器具,但是对兵械的控制却是根本未曾放松过,甚至要比始皇帝那个时候还要严格。

    原本始皇帝时,只要在各个勋贵世家中挂上门客的名字,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携带朝廷禁止的铜剑等兵刃,但是现如今,二世皇帝却是已经开始在着手限制各个勋贵世家豢养门客的数量,连带着所有的门客仆人都要在黑冰台登记造册备案之后,才能使用由尚坊特制的加盖有特殊印记的普通兵刃。

    同时,二世皇帝也早就通过内阁府行文各个勋贵世家,任何一个勋贵府下的门客仆人如果利用这些兵刃作jiān犯科,一经发现则是同样要追究主人家的罪责。

    而对秦弩、铠甲这样的大秦制式军械更是一旦发现有人敢私自藏匿,则是视同谋反大罪。

    不过,这些律令的制定,针对的基本上都是大秦的各个勋贵世家、富户豪门,对普通百姓朝廷却是打开了方便之门,没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如今能够随身携带兵刃尤其是如那壮汉身上的怪异巨大兵刃的人,除了大秦的正规军团之外,也就只有龙卫府的人了。而且那骏马上的战马烙印,基本上大秦人人都识得。能够使用的自然唯有军队或者龙卫府的人。不过这一男一女身上没有任何的铠甲,显然不可能是军团兵卒,更何况还有女子。

    那么唯一的解释也就只能是龙卫府中的皇帝亲卫了。

    这也是咸阳城外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慌忙给那一男一女让道的主要原因了。

    不过,百姓给他们两人让道并不是因为怕龙卫府,相反很多大秦百姓对龙卫府不仅没有多少恶感,而且还都心存感激的。毕竟,在过去两年,基本上大秦各地的巨盗悍匪都是由龙卫府的人出手剿灭的。这可是真正的为民除害。再说了,龙卫府中的人一向低调,甚少如今天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百姓面前,扰民更是基本上从来未曾有过。

    之所以让道,不过是一众百姓心中天然存在的对高高在上的圣天子陛下身边亲卫的敬畏而已。

    如果这个时候胡亥在这里看到这两个特立独行的男女组合,肯定能够一眼认出来这两人是谁。

    “樊姑娘,这就是咸阳城?”秦天牵着胡亥当初送给他们两人的战马,呆愣愣的看着没有任何遮掩的咸阳城,惊声道。

    好在,秦天的音量同他的身躯是成反比的。再加上两人身边很是空旷,没有多少百姓逗留,所以并未曾被人听到。

    “这,想必就是咸阳城了吧。”樊雨看着不远处以黑sè为主sè调显得厚重而庄严的偌大城池,眨巴着美眸不确定的道。两道如蒲扇般的睫毛上下扑扇着,显得极为可爱。

    这出现在咸阳城外的,正是曾经在河东境内被胡亥从令狐冲手中救下的秦天和樊雨两人了。

    当rì胡亥因为平夷生变不得不终止前往上党的行程而连夜赶回咸阳,算是同他们两人不告而别了。第二天早上,已经大概猜出胡亥身份的樊雨没有如原先所计划的那样继续北上进入太原上党郡,而是跟在胡亥后面准备到咸阳找胡亥的。

    只是,中途生了些许变故,以至于让两人直到如今才到达咸阳。

    而樊雨和秦天两人能够一路安然无恙的过城越关走到咸阳城外,可以说是全仗胡亥留给他们两人的那面龙卫府令牌了。

    如果不是那面令牌,不要说两人还带着烙印有太仆寺战马烙印的骏马了,仅仅两人身上的兵刃以及那一身装扮,早就让沿途各个郡县的兵卒尤其是驻守函谷关的兵卒要么诛杀要么捉了起来了。

    两人因为身份,先前不要来咸阳,就连函谷关怕是也都没有机会进来过。所以此刻第一眼看到没有任何城墙的咸阳城,让两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许不真实之感。

    但是,那重重叠叠的琼台楼宇、那络绎不绝的熙攘人流以及黑sè的古城透露出的气冲云霄的君临之势,却都告诉两人,这天下似乎还没有哪座城池能够还有这样的气势,怕是也唯有那位圣天子所在的咸阳城了。

    “咕噜!”秦天听到樊雨不太肯定的话语,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咸阳城,我们终于到了!这次一定要让秦亥带着我们好好逛逛这咸阳城!”樊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马上就抛弃了心中那片刻的压抑之感,笑嘻嘻的道。

    “秦亥?你…他…”秦天凌乱道。

    “那又怎样?他没有说,我们就不知道。反正要让他带我逛咸阳城,对了,还有阿房宫。哇,阿房宫里面听说都是六国的王后美人。哼哼!”

    樊雨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娇俏的皱了皱瑶鼻,不满的哼道。

    秦天听到樊雨这话,悄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然后傻兮兮的继续遥望着咸阳城。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PS:今天一更了。明天老规矩补上!感谢打赏的兄弟,还是单章感谢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 奇兽虫为

    大秦历五十四年三月二十六rì,邹宏以及宗正府监察司、龙卫府的一干吏员终于赶到了依然忙碌无比的东海郡境内广陵桥的工地上。

    广陵桥,必须要在梅雨季节来临之前将所有的桥基浇筑完成,不然一旦雨季来临,江南大地雨量暴涨,在广陵附近借助枯水期才修筑完成的拦河坝,根本不可能挡得住暴涨的淮河水。

    当然,即便那条拦河坝能够挡得住暴涨的淮河水,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拦河坝上游抢时间修筑起来的堤坝只能够勉强维护这一个冬天积蓄起来的水量而已。就算这样,留在广陵的五万建设军团,真正用在广陵桥上的兵力也不过是一万人而已,剩余四万人却是分成了两部分,rì夜防守在上游长达百余里的堤坝上。

    一旦上游两岸的堤坝崩溃,那么怕是大半个江东江北之地都要人为的变成一个菏泽之国了。所造成的伤害怕是比之上党的黄河决堤也不遑多让。

    更重要的是,先前近年余的所有工作都将白费。一切又要回归从前,这一拖怕是又要一年,只能等到冬季枯水期才能再度筑起拦河坝,然后重新打桥基。

    这样一个后果怕是没有人能够承担的起,东海郡守戚宏不能,负责广陵桥的尚坊左丞田方也不能。

    所以,在发现豫州鼎之后,戚宏等人一边上报给朝廷请人前来处理,一边避开已经被玄武军重兵防卫起来的豫州鼎所在的那个桥基转,一边全力先修筑其余的桥基。

    邹宏等人赶到的时候,广陵桥加上两岸陆路上的桥基一共十八个,已经完成了十六个桥基的浇筑。只剩下左岸会稽郡最外围岸上的一个桥基还有豫州鼎占着的那个桥基没有完工了。

    不过会稽郡岸上的那最后一个桥基,最多三天时间也差不多修筑完成了。广陵桥进行到如今,也就剩下最后一个关键的步骤没有完成了。一旦十八个桥基都浇筑完成,广陵桥也就基本上可以说是快要大功告成了。

    十八个桥基,两岸有六个,河道内有十二个。岸上的都是用巨石堆砌熔铁汁浇灌而成。至于河道内的十二个桥基,则是完全用铜铁熔水浇筑而成。虽然这铜铁不是纯物,却可以说是这广陵桥花费最大的一项了。

    十二根河道内的桥基,都是刨干淤泥,挖到河道下的坚实土地下方一丈为止。四周还有四个小柱帮助固定,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之所以跨度不过**十米的河道内有着如此多的桥基,自然是因为跨度太大的话,担心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也唯有用更多的桥基来减少桥面的跨度了。

    邹宏等人赶到广陵的时候,广陵桥东海境内的第一块桥面正准备铺设。

    朝中大员亲自从咸阳赶来广陵处理豫州鼎之事,而且还有宗正府内的皇室宗亲,随行更是有着至少两百余人的龙卫府亲卫护卫,让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对豫州鼎之事的重视。

    要知道,在胡亥初登基的前两年,也许还能够经常在咸阳以及关中地面见到腰悬龙卫府腰牌的皇帝的亲卫、到如今,在咸阳以及关中却是甚少有人能够亲眼见到有腰悬龙卫府腰牌的皇帝亲卫在人前显现了。咸阳和关中尚且如此,就不用说距离咸阳数千里的东海郡了。

    更何况,一次出动近乎两百余人的龙卫府亲卫,三年前在咸阳城怕是都没有人见过。

    邹宏刚刚走出马车,就看到了收到消息赶来迎接的东海郡守戚宏、广陵县令王瑜、尚坊左丞田方等一干官吏。钦天监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不管怎样邹宏都是朝廷实打实的正三品重臣,再加上还有宗正府监察司的皇室宗亲以及龙卫府将军随行,戚宏等人却是不敢怠慢的。

    这边邹宏等人还在寒暄,收到消息的玄武将军翁仲也到了。

    “太史令大人啊,你们可到了。再不到我玄武军的儿郎们就要在那泥地里发霉了。”隔着老远,没有战马一向都是依靠十一路的翁仲带着一阵风扑了过来。看样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着邹宏去看看那豫州鼎了。

    随着他的奔跑,似乎这地面都在颤抖。

    这货的体型,似乎比过年在咸阳城内见的时候又大了一号啊。

    翁仲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眼看就要捉住邹宏那同他手掌比起来如筷子般粗细的干瘪手臂,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了邹宏身前。

    看到来人,翁仲陡然怪笑一声。原本轻飘飘的手掌陡然大力扫了出去。

    “砰”

    一声沉沉的闷响,出现在邹宏身前的那个人影瞬间斜飞了丈余远才踉跄着落地。而翁仲本人却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犹如喝醉了酒一般晃了几晃,轻轻倒退了两步。

    随着翁仲倒退,两个深达数寸的脚印清晰的出现在坚实的地面上。

    “嘶!”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马上所有人的脸sè却都尽皆一变。邹宏更是脸一瞬间就黑成了炭。那出来挡住非人类玄武将军翁仲的可是皇帝身边的亲卫龙洪。

    一个是统兵一方的玄武军主将,一个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亲卫,这才刚刚见面就先对着干了起来,怕是皇帝知道了谁都讨不了好,更重要的是如果耽误了豫州鼎之事,邹宏自己怕是也难逃罪责。

    “哈哈!好小子,下次看本将不嘣飞了你。”

    翁仲陡然震天的一声大笑顿时将邹宏震的头昏眼花,到嘴的话也缩了回去。

    感情,这两人是认识的?

    确实,翁仲和龙洪两人早就认识。

    皇帝身边十二名亲卫,基本上除了龙娇龙媚、龙冰龙雪四女因为身份和xìng别一干出身在灞上的各军主将不敢造次外,其余如龙天等八个男xìng亲卫,同翁仲、杜腾、徐闯、王乾等一干主将不仅熟识,而且关系也都极为的要好的。

    八个亲卫,在灞上大营的闲暇时候,每个人基本上都同翁仲交过手。可惜,每一次都被翁仲以蛮力碾压倒地。以至于,龙天等人对翁仲的称呼已经渐渐进化为兽人。

    “你还本将,看看你那兽形,邹大人是陛下钦派的重臣。你要抓坏了邹大人耽误了陛下的大事,看来你这兽人是想要到灞上大营再呆上几rì了。?”

    龙洪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青紫的手臂,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

    “额,为了防止那怪兽逃走,我玄武军的儿郎们可是在那泥地里扎下了大营,天天在泥里滚人都要发霉了,我这不是着急么。再说了,那畜生很能吃,总不能饿着它把它逼急了让它吃人吧?每rì我还要派人去专门给它打些肉食喂饱它,我玄武军都快成喂养牲口的了。”

    听到龙洪的话,翁仲摸了摸自己的脑壳,瓮声道。

    显然,翁仲对龙洪嘴里说出来的去灞上大营呆上几rì极为的忌惮的。

    不要说戚宏、田方等一干要比翁仲级别上低上一级的官员们了,就连邹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兽人会有害怕的一天。

    不得不说,兽人这个称呼确实很适合翁仲;当然,也不得不感概,这大秦,怕是也唯有皇帝陛下才能制住这个兽人了。

    “翁将军言之有理。那我等如今就去那豫州鼎处一观如何?”邹宏这个时候插口道。

    “那感情好,快走快走!”翁仲不等别人回答,伸出两根比小孩手臂细不了多少的手指,牵着邹宏的官袍就朝前拽着走去。

    一干人见这货如此,无不相视摇头苦笑。尤其是看到他用他那同一般人没法比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牵着邹宏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忍俊不禁。

    龙洪的一番话让翁仲很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玄武军在发现豫州鼎的桥基周围扎下了十余座大帐,将豫州鼎四周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大盾、栅栏更是一个不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到邹宏等人到来,翁仲挥挥手,玄武军兵卒很快就将盾墙给拆了一道一丈宽的口子。

    邹宏等人看到那一头双身的怪兽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那似乎正在假寐的一头双身怪兽听到金铁之音一下抬起头,遥遥看着走过来的邹宏、翁仲等人。口中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翁仲,似随时都会暴起而击。

    “我说,兽人,你不是有万斤之力么?你还拿不下一头畜生?”龙洪站在翁仲身边如同孩童一般,捅了捅翁仲,低声道。

    “谁说我没有动手过?不过这畜生有两个身子,每一个都跟本将的气力差不多。本将对付一个还成,可这畜生有两个身子,我…本将不是对手。”

    翁仲看着跃跃yù试的怪兽瓮声道,似乎极为的郁闷。

    听到翁仲的话,邹宏等人看向翁仲的眼神已经尽皆变了。感情这货还真的亲自动手试过,这样的庞然大物,洪荒异种,他能够对付一个不落下风,也只能用非人来形容了。

    “此兽,师兄可识得?”蒯通看着那怪兽盯了半响陡然出声道。

    “奇兽虫为!”邹宏和财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章 挥师西域

    “此兽,师兄可识得?”蒯通看着那怪兽盯了半响陡然出声道。

    “奇兽虫为!”邹宏和财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

    “吼!”

    那盘桓在豫州鼎上的怪兽听到邹宏和财泽的话,陡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然后将高高昂起的三角脑袋探入被它两条身子盘绕的大鼎内。

    再抬起头时,却是在那狰狞的巨口中出现了一个白sè的蛋形物事。衔着白sè蛋形物事的虫为兽一个多月来一直缠绕在那尊青金巨鼎的两个身躯却是第一次离开了身下的巨鼎。

    巨鼎青金sè的庞大身躯却也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两个身躯离开巨鼎的虫为兽,并没有走远,而是依然盘旋在巨鼎旁边,衔着那白sè的蛋形物事瞪着两颗拳头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邹宏等人,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这个时候,虫为兽完整的身躯也展露在一众人眼前。也是直到此刻翁仲等人才发现,这虫为兽的身躯怕是肯定要超过四丈的。它先前暴露在外的身躯只是它整个身躯的三分之一罢了。

    青金sè的巨鼎不知道在河道淤泥中埋了多久,庞大的身躯上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锈迹和污痕。巨鼎腹部的那方田方曾经看过些许皮毛并以此确定为豫州鼎的地图终于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邹宏等人眼前。

    夏禹时期完整的豫州地图,每个人都认识。

    这,真的就是豫州鼎!

    不过,此刻,确认豫州鼎的狂喜,却是被虫为兽怪异的行为给冲淡了。

    虫为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肿么回事?这是玩的哪一出?那个虫为兽叼着的白sè蛋形物事是什么东西?

    邹宏和财泽、蒯通三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心中的轻松。原本以为会是一个非常艰险的任务,却没有想到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快将陛下的诏书请出来。”邹宏悄声在跟来的宗正府监察司的官员耳边道。

    这名皇室宗亲虽然心中同样也是被疑惑所充斥着,却是反应很快,马上摸出了一直贴身背着的玉盒,小心翼翼的请出了邹宏在走之前从胡亥那里求取的一道诏书。

    诏书的内容,这名任职在宗正府监察司的皇室宗亲并不知道。财泽和蒯通两人同样也不知道。也就只有下令起草诏书的胡亥、曹参以及邹宏三人知晓了。

    一看那监察司玉盒中取出的诏书,翁仲等人都不敢怠慢,龙卫府以及翁仲等一干武将尽皆单膝跪地,邹宏等人却是齐齐躬身深深拜伏。

    不到片刻,除了准备宣读皇帝诏书的监察司官员外,包括玄武军一干兵卒、外围的数千建设兵团的兵卒也都齐齐单膝跪地,准备接诏。

    “大秦二世皇帝诏:尔乃菏泽之jīng灵,守我大秦之国宝……”

    监察司官员洋洋洒洒的数百字诏书而出。躬身接诏的戚宏、田方等人算是明白了,皇帝这是下诏让那怪兽将豫州鼎贡献出来呢。

    只是,这样有用吗?

    等到诏书念完,邹宏起身看着翁仲道:“翁将军,还不依诏行事?”

    “啊?依诏行事?如何行事?”翁仲还没有弄明白状况,傻愣愣的道。

    邹宏翻了个白眼,这货没救了,怎么就能做上玄武将军位的也不知道。

    “烦劳将军下令,让麾下的玄武军兵卒都撤下来吧,留下道路给这虫为异兽即可。”

    “哦。好!”翁仲顺口应道,随即似乎想起什么,“若是这畜生将豫州鼎带走了怎么办?陛下追究起来,本将可是要如实禀告的。”

    “将军依诏行事即可。”邹宏实在是懒的在跟这货多费口舌了。

    打仗似乎很能打,脑袋里面难道都是泥浆么?

    随着翁仲一声令下,将虫为兽还有豫州鼎围的水泄不通的玄武军兵卒很快就将所有的栅栏、巨盾还有营帐都拆了,将河道上下的通道给让了出来。

    那衔着蛋的虫为兽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豫州鼎,然后转身扭动着两条身子朝着上游河道蜿蜒而去,不过轧差功夫,就易经攀沿上那不太高的拦河坝。

    “噗通!”

    一声,水花四溅中,消失在茫茫的淮河水中。

    翁仲、戚宏、田方等人此刻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皇帝的诏令不仅对自己等人有用,而且还能让那些不懂人言的兽类也听诏吗?

    这……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邹宏看着一干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戚宏、翁仲、田方以及一干目睹此事的玄武军兵卒和建设兵团的兵卒的反应,同财泽、蒯通两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

    只是一个护崽的、有些通灵的菏泽异兽而已。

    实在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是?

    大秦二世四年三月二十六rì,大秦二世皇帝陛下下诏护鼎之异兽,异兽听诏弃鼎离去,豫州鼎现世。从这一天起,华夏九鼎终于重聚。

    豫州鼎出世,九鼎将在不rì在咸阳城内重聚的消息如一阵狂风吹遍了大秦五湖四海、天山南北、草原内外。

    不过,这样重大的消息已经不再重要了。更为劲爆的则是二世皇帝陛下,哦,不对,是圣天子一诏命异兽乖乖离去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人力而能为之的了。

    邹宏又成功的在胡亥圣天子的名声下加了重重的一把火。

    当然,他要是知道,他马上就要成为国丈大人的话,怕是更是会卯足了劲儿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四月初一,豫州鼎在一万玄武军兵卒的护卫下启程从广陵回返咸阳。

    而在豫州鼎被抬入玄武军大营重兵护卫的同时,黑冰台已经将发生在广陵的一切原原本本的上奏给了胡亥。看到邹宏的所作所为,胡亥先是笑着骂了一句“老狐狸”,紧接着似乎不够解气又加了一句“老神棍”,然后哈哈大笑着离开皇帝书房,去抱儿子去了。

    这就是天意么?

    ……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已经进入二世四年的四月中旬了。草长莺飞的季节,大秦各地同样也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状。

    同一时刻,距离咸阳近乎万里之遥的河西郡,却是号角长鸣,刀剑漫天,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这一天,在大秦的史书上记载的是大秦历五十四年四月十八。

    经过近一年的筹备,吞并玉门关要塞已经有了近十个月之久的十万白虎军,终于在这一天接到了来自大秦二世皇帝陛下的诏令,祭旗挥师西进蒲昌海。

    白虎军十万大军,原本统共有九万步卒,一万骑兵。经过十个月的休整,为了应对西域的环境,兵部从九原郡几处皇家马场紧急抽调了近六万匹各类马匹,用来加强白虎军的机动xìng。

    这六万匹马匹中,其中适于长途奔袭、耐力极佳的蒙古战马统共有四万匹,负责辎重后勤的马匹有两万匹。四万匹战马,加上原本白虎军就有的一万骑兵,白虎军就变成了五万步卒和五万骑兵的军团。而不再是先前步卒占据绝大多数的模样了。

    在灞上大营的时候,五大军团,基本上每个兵卒都受过专门的骑乘训练。虽然因为各个军团的侧重不同,如白虎军这样的以步卒为主的军团,普通步卒肯定不可能同以骑兵为主的如朱雀军那样的jīng锐。

    不过好在底子都在,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再加上之前的底子,白虎军转为骑兵的四万步卒已经基本上都调整了过来,也许还没有朱雀军骑兵那样厉害,但是想来经过几场实战,也就差不多了。

    十万白虎军,五万步卒,五万骑兵,兵分三路,分别从阳关要塞和笔架城、玉门关要塞北、西、南三个方向同时朝着蒲昌海碾压过去。

    步卒中还有一万五千人临时变为辎重队。当然河西郡的数万匈奴俘虏就是最佳的运送辎重的人选。这一万五千人只是负责后勤的保障顺便看管匈奴俘虏而已。

    北路大军也就是从阳关要塞西进的白虎军由白虎军副将易恒统帅,麾下有骑兵一万人,步卒一万五千人,其中负责辎重的兵卒有五千人。同时还有一万人的匈奴俘虏负责运送粮草和兵械;

    南路大军也就是从玉门关要塞西进的白虎军由白虎军副将吴为统帅,麾下同样是骑兵一万,步卒一万五千人,运送后勤辎重的匈奴俘虏一万人。

    而中路大军,在是由白虎军主将杜腾亲自统领,从笔架城要塞西进蒲昌海。杜腾这中路军也是兵力最多的大军,有三万骑兵,两万步卒,还有运送粮草辎重的匈奴俘虏足足三万人。

    三路大军,都由已经到达河西郡的一众西域王国公子作为向导。而楼兰王子薰忽而,同样也在杜腾的中路大军中。

    杜腾这中路军的目标就是蒲昌海核心地带的楼兰城。

    而其余两路大军则是在那些亡国王子的带领下负责扫荡楼兰城上下已经被乌孙人占领的西域小国,最后三路大军会师在楼兰,再横扫整个西域。

    在大秦很多人看来,西域诸国包括乌孙人,用十万大秦jīng锐白虎军已经足够了。

    (PS:《管子.水地》曾有记载:涸川之jīng者,生於蟡,蟡者一頭而兩身,其形若蛇,其長八尺,以其名呼之,可以取魚鱉,此涸川水之jīng也。

    分类月票榜前十五位肯定是没有希望了,但是历史类二世的赞榜是第六位。同前五差别都不太大。能不能更进一步或者两步?求赞!)(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一章 咸阳殇

    大秦历五十四年四月二十五,北路易恒军率先进抵距离蒲昌海两百余里的阿耆尼国,驻守阿耆尼城的只有一千余人乌孙人。如今乌孙人在西域已经是霸主级的存在了,乌孙人不去找那些西域小国的麻烦他们都要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来主动挑事找乌孙人的麻烦?

    所以,这些在阿耆尼城吃喝享乐的乌孙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jǐng惕xìng。城门大开,除了想要捞些油水的乌孙人守在城门处外,城墙上也都没有任何的兵卒防守。

    易恒麾下的白虎军斥候在阿耆尼国王子的引领下,乔装轻而易举的接近了阿耆尼城城门,猝然出手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已经将城门控制在手中。

    城门到手,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简单的多了。

    一千多没有任何防备、装备简陋的乌孙人面对两万余训练有素有备而来又几乎武装到牙齿的白虎军jīng锐,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拿下阿耆尼城之后,留下五百步卒和五百骑兵帮助阿耆尼国王子纳尼整顿被乌孙人弄的几成空城的阿耆尼城,易恒继续率领大军北进。

    大秦历五十四年四月二十八,易恒军轻取屈支城;五月初四,易恒军攻占咀逻私城;五月初九,攻占子和城;五月十五,攻占狐且城……

    在易恒的北路大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的同时,南路吴为军同样也是轻取蒲昌海以南赭时国、怖捍国等近十城,攻城掠地的速度相比易恒部来说丝毫不慢。

    至于居中统筹的白虎军主将杜腾,更是在五月二十的时候已经行军到了距离楼兰城不过百余里的蒲昌海边缘地带。

    按照杜腾大军的前进速度,最多三rì,五万白虎军主力就将兵临楼兰城下。

    薰忽而等一干身处三路大军中的西域诸国亡国王子们,第一次见识到了大秦军威。斩杀他们西域诸国兵卒如杀鸡宰羊般凶狠的乌孙人,面对那些穿着黑sè铠甲的大秦兵卒从来没有坚持超过盏茶时间,不是全军覆没就是转身就逃。

    可是就是这样的、jīng锐的、无敌的大军,只是那位远在万里之外那座高高大殿内的年轻皇帝坐下数十支军团中的一支而已。

    很难形容薰忽而等一干西域王子看着势如破竹攻城掠地的白虎军时的心情。

    人比人的死,货比货得扔啊!

    当双方实力已经完全没有可比xìng的时候,处于劣势的一方,要么生出殊死一搏、背水一战的狠气;要么就是如薰忽而等人一般,完全认命的小受心态。

    就在杜腾大军的捷报源源不绝的通过玉门关的驿站送往咸阳的同时,咸阳城内却是陡然生出了巨变。

    大秦历五十四年,五月二十四rì,年后就一直病患缠身、在府中卧床静养的大秦太师、内阁辅政大臣、益侯、国丈、皇家军事学院左院丞尉缭病情突然加重吐血昏迷。

    消息传出,满朝皆惊。

    虽然从过年之后朝臣对尉缭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那么点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样快。所以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有些许措手不及之感。

    当rì,收到消息的大秦二世皇帝亲临太师府,直到天亮方才回返咸阳宫。

    经过太医院扁鹊等一干太医竭尽全力施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尉缭终于再第三天的时候再次醒了过来。

    尉缭的清醒,让一干太师府的奴仆无不喜极而泣。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尉缭虽然平rì里极为严肃,但是却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好主人。从来没有打骂过任何一个奴仆,更不要说克扣他们的工钱。逢年过节,每名奴仆都能收到尉缭的赏赐。

    虽然如今大秦各个勋贵世家府中的奴仆,除了买回来的匈奴奴隶外,对秦人基本上都是雇佣制,要发放俸禄的。但是并不是没一个主人家都能如尉缭这般行事的。

    可是,只有扁鹊等人知道,如今的尉缭之所以能够醒过来只是暂时的回光返照而已。

    二世二年的那一次大病,已经严重伤到了尉缭的根本,虽然经过这年余的休养,但是终究还是回天乏术,这数个月的缠绵病榻已经基本上耗尽了尉缭身上仅剩的那点生气。

    收到扁鹊消息的胡亥,第一次在咸阳城的大街上纵马而行。而御林军,也是自成军以来第一次行使皇帝出巡的护卫封禁之责,将半个咸阳城完全封锁。

    御林军如此大的动静,尉缭病危的消息终于在这个时候传了出去,并迅速传遍整个咸阳城,向着关中各地开始蔓延。

    身为老秦人,没有人能够忽略尉缭这个不是秦人的秦人在二十余年来对大秦的贡献;

    始皇帝统一天下,尉缭跟随身侧出生入死,算无遗策,挽救了无数的老秦人的xìng命;始皇帝后期,为了求得长生不死好为万世皇帝,不惜耗费无数人力财力寻求长生不死药,大修宫阙,也是这位老人不顾身家xìng命相谏,最终被始皇帝所囚;

    二世皇帝登基,大秦帝国摇摇yù坠,这位老人应二世皇帝所请出府相助,呕心沥血的为大秦帝国所cāo劳;平定六国遗族叛乱,平定南海子婴之乱,这位老人不顾耄耋之岁坚持跟随年轻的二世皇帝随军出征,短短不过数月时间,大秦军队从北到南一句荡平各地叛乱,帝国为之转危为安;

    从二世皇帝登基到如今四年,这位老人始终在大秦一朝中担纲肱骨之臣,为国家计,为万民计,为大秦万世基业计,兢兢业业;

    今天,这位老人却终于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的轮回,再次如二世二年那一次一般一只脚踏上了鬼门关。没有人知道这一次这位老人能不能再次收回那一只脚;

    可是一向甚少扰民的圣天子却是第一次封街策马让许多人已经感觉到了那份让人揪心的不安。

    也许,那位老人家真的是太累了。

    可是,大秦的百姓还是希望那位老人家能够活的再久一些,在后面的岁月中能够多享受一些。

    正是在这样的朴素愿望的驱使下,不过一个多时辰,收到消息的老秦人纷纷自发的从咸阳城各地朝着城南聚拢而来,没有sāo乱,没有口号,他们只是默默的矗立在御林军外围,静静地站着。

    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用这样最为简单最为朴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上天的祈福,渴求上天能够听到自己这些人心中的呼唤,给那位已近弥留的老人再多一些岁月,能够看到更为昌盛的大秦。

    太师府,尉缭书房。

    匆匆赶来的胡亥刚刚转过回廊就看到了等候在尉缭书房外的扁鹊等太医院的医官们。制止了扁鹊等人的行礼,胡亥看看房门大开的书房,低声问道:“老爱卿如何了?”

    “请陛下责罚!”扁鹊等人面带戚sè,低声应道。

    “那为何你等几人站在此地?来这书房又是为何?”胡亥听到扁鹊等人的回答,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颤,然后厉声喝道。

    “陛下……”

    “可是陛下来了?此事无关扁太医几人,扁太医乃是应老臣所请才如此为之。还请陛下不要责罚。”

    在书房内的尉缭听到胡亥的声音,高声道。

    声音宏亮,中气十足,这根本不是一个已经在病榻上缠绵了几个月、如今已近弥留的老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胡亥略一疑惑看着一脸戚sè的扁鹊等人再联系到尉缭的话马上就会过意来。

    应该是尉缭请扁鹊等人用了一些能够激发人潜力的手段,在他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段时间内保持清醒。

    想来等到药效一过,也就是尉缭归天之时了。

    走进书房,胡亥就看到尉缭头上、颈部以及背上密密麻麻插着不下二十余根细长的银针。而浑身插满银针的尉缭此刻却是脊背挺直的端坐在书房内的铜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

    胡亥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尉缭身后。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所以三胜者毕矣………”

    看到这些的刹那,胡亥就知道尉缭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还非要扁鹊等人对他用这等方法来激发最后的潜力了,他需要将尉缭子最后一篇编撰完。

    尉缭知道胡亥就站在自己身后,但是他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jīng力来同胡亥寒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快的流逝,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知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仅剩的一点生命力还能不能支撑着自己完成《尉缭子》最后一篇写完。

    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写完《尉缭子》最后一个字。

    背上插满银针的尉缭端坐在铜案前刷刷的奋笔疾书,胡亥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时上前帮助研磨一下墨汁。

    这是这位为大秦立下无尽功勋的老人最后的心愿,胡亥知道自己一定要帮他完成。

    如此笑半个时辰之后,胡亥能够看到尉缭落笔越来越慢,唯有两颗眸子却是愈发的明亮,盏茶时间之后,最后一笔重重落下。

    “陛下!老臣心愿了矣!”

    这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收笔的尉缭对胡亥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满脸笑容的尉缭安然合上了眼睛,再无任何声息。

    大秦历五十四年五月二十八rì,大秦太师、一代兵法大家尉缭在写下巨著《尉缭子》之后在大秦二世皇帝、圣天子胡亥面前安然离世,终年八十有九。

    消息传出,大秦**咸阳城哭声震天,白幡盈城,天地同悲。

    PS:感谢“晓阳残雪”“山疙瘩里的娃”“cāo死装B犯”“琉星L圣月”“达流氓兔”几位兄弟的每天的打赏。感谢。如果章节还满意,赞一下吧。明天四更!(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二章 西域郡

    大秦历五十四年五月二十九rì,邹宏、财泽和蒯通在翁仲亲领的五千玄武军兵卒的护送下带着豫州鼎从东海终于赶到了咸阳。

    太师尉缭的离世,让被应为九鼎重聚大秦而欢欣鼓舞的秦人心中的喜悦之情被冲淡了许多。在胡亥的命令下,豫州鼎悄然运抵咸阳后随即被送入宗庙之中。

    五月三十,龙十八带着死在上党和太原两郡的统共九具大秦皇室宗亲的遗骸也回到了咸阳。嬴裕和死在上党水患中的六名大秦宗室,还有嬴裕的妻儿两人。

    至于在嬴裕出殡当rì想要抢尸的马同,则是被龙十八当场斩杀用来祭典嬴裕极其妻儿。

    嬴裕等七名大秦皇室宗亲身份早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传遍了大秦各地。而也正因为嬴裕等七人的身死,也让胡亥布置的皇族隐姓埋名进入百姓近距离的接触百姓的事情曝光在人前。

    不管那些进入各个郡县中改头换面充当小吏的皇族如今有没有做出过一些有利于民的事情,至少,如今嬴氏皇族在普通百姓心中再也不是如先前那么高不可攀。

    但是,这并没有降低皇族在大秦百姓心中的威望,反而让皇族的名声开始真正进入普通百姓的心中,同以往单纯的敬畏相比,此刻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六月初二,是大秦国殇rì,大秦文武百官、咸阳城的逾百万军民在咸阳宫广场举行了盛大的公祭。祭典为国捐躯的无数大秦英烈。

    尉缭的离世,加上九名皇室宗亲要被葬入大秦英烈塔,让大秦历五十四年的这个国殇rì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漫天的白幡中,九名皇室宗亲并没有被归葬到大秦宗室宗庙内,而是由大秦二世皇帝胡亥亲手将包括嬴裕在内的九名皇室宗亲送入了大秦英烈塔中,同已经安放在英烈塔的逾百万英灵葬在一处。

    六月初三,盛大的国殇rì公祭之后,太师尉缭离世的消息正式被诏告天下。于此同时,远在闽中郡的南越军主将韩信也被胡亥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召回。

    大秦历五十四年六月初五,腾蛇将军贾瀚押送徐福以及一干东瀛国百官经过数月跋涉进入函谷关,正式踏足关中之地。

    在尉缭离世的消息正式被诏告天下的第二天,太师府开始接纳来自大秦各地的官员百姓前来祭奠。东宫皇妃、尉缭义女尉丽以尉缭唯一子嗣的身份披麻戴孝为尉缭守灵。

    圣天子胡亥以及朝中重臣齐聚太师府,焚香祷告,以寄哀思。

    六月初八,圣天子胡亥下诏加封太师尉缭为益公、谥号忠义,停灵七七四十九rì以供天下士子、百姓前来祭奠。七七四十九rì之后,特赐益公尉缭葬于始皇陵一侧,同已故老丞相李斯陵墓左右相对,随侍始皇身侧。

    尉缭身为大秦皇家学院左院丞,虽然院长一职是胡亥亲自挂着,但是实际上的主事者却是尉缭。大秦皇家军事学院包括石钊在内的数千学子,可以说都或多或少受过尉缭的点拨。

    在大秦朝堂之上,尉缭也可以说是除了嬴腾之外人缘是最好的一个重臣了。嬴腾是因为是皇室,自不用多说。可是尉缭却是没有同朝堂上任何一个重臣交恶过,任何一件事都办的光明磊落之极。可以说是除了嬴腾之外最受满朝文武敬重的一位重臣了。

    如今朝中硕果仅存的老臣冯去疾,相比尉缭来说,确实还差了那么些许人气。

    从太师府开门接受天下人祭奠开始,尉缭太师府门前就一直都是车水马龙。每一rì都会有不远千里前来焚香祭奠的人群。

    大秦历五十四年六月十六rì,腾蛇将军贾瀚押送徐福等数百人悄然抵达咸阳城外的灞上大营中。如今的咸阳城因为尉缭以及九位皇室宗亲的死已经是人满为患,一旦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徐福被押送回了咸阳城,怕是不用胡亥将徐福千刀万剐了,徐福等人还没有进咸阳城就要被秦人们给生吞活剥了。

    在尉缭停灵之rì的最后三天,四位须发洁白的老人出现在咸阳城。

    黑冰台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送到了咸阳宫中。

    看着手中黑冰台送来的信报,胡亥知道,自己停灵四十九rì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等的人。

    大秦历五十四年七月十六rì,一直隐居的原大秦博士、号为“商山四皓”的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联袂出现在太师府外,前来祭奠尉缭。

    在祭奠完尉缭之后,商山四皓随即向负责尉缭丧事的咸阳宫给事中王岩请求觐见当今二世皇帝陛下。

    当夜,商山四皓进入咸阳宫觐见圣天子胡亥。

    这一夜,具体商山四皓同圣天子胡亥之间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原先一直对大秦不闻不顾的商山四皓在觐见了圣天子胡亥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七rì,就离开了咸阳城。

    不过,这个离开却不是如先前那般继续回到他们四人先前隐居的地方隐居不出世,而是在龙卫府的护卫下去往了雍城附近的岐山书院。

    大秦历五十四年七月十八,大秦二世皇帝胡亥诏告天下,雍城境内的岐山书院将在八月十五之后正式对天下士子开放,十月二十五rì帝国国庆节之后,岐山书院开考招收各郡学馆中的学子入学。并言及,从二世四年起,岐山书院将会每年的国庆节之后面向大秦各地招收学子。

    同这道诏书一起的,还有一封招贤令。

    上一次的招贤令,是针对大秦皇家学院的。如今这封招贤令,显然却是为了即将大开方便之门、在大秦皇家学院之前接纳大秦各地学子的岐山书院准备的了。

    早在一年多前,胡亥就已经将朝廷建立岐山书院的消息诏告了天下。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岐山书院将会是同大秦皇家学院并列的大秦两大最高学府了。只是,在胡亥诏令岐山书院建立之后,朝廷始终没有就岐山书院招生的事情有任何的动作。而岐山书院也一直都是空置的,并没有如皇家学院一般已经有了数万学子。

    这也让原本心中充满希望的大秦士子们渐渐放下了那些许的奢望。开始全力准备三年之后的大秦皇家学院的第一次招考以及第一次科举了。

    没有人想到,岐山书院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招生。不过,相对于这震惊,听闻诏令的大秦士子们却是欣喜若狂之极了。

    不用再等三年,就能进入大秦最高学府,还有比这更加让人振奋的事情了么?

    与此同时,东园公唐秉为岐山书院左院丞,夏黄公崔广为岐山书院左院丞,其余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为岐山书院左右监院的消息,却是悄然传遍了大秦朝堂。并很快被普通百姓所知晓。

    大秦历五十四年七月十九rì,大秦太师、益公、国丈尉缭在停灵七七四十九rì之后终于到了出殡的rì子。

    南越将军韩信驾轺车,大秦二世皇帝、圣天子胡亥同东宫皇妃尉丽亲自扶棺,朝中文武百官并咸阳以及从大秦各地赶来的逾百万的军民齐聚咸阳,为一代名臣尉缭送葬。

    白幡飘雪,长戟如林,哭声震天,天地同悲。

    ……

    大秦历五十四年八月初一,罪臣徐福九族上下数百口,包括从东瀛岛上押送回来的数百名东瀛国伪文武百官,在咸阳城外悉数被问斩。

    同一时刻,为华夏民族留下了数千年祸害的徐福,在始皇陵寝明楼前被施以剮刑。

    两处行刑的地方,万人空巷。黑冰台统计有超过至少三十万的大秦百姓目睹了徐福九族被诛以及徐福身受的剮刑。但是并没有一个人为徐福及其亲族还有那数百东瀛国的文武百官叫屈或者说皇帝暴虐。

    所有人心中只有四个字,罪该万死。

    从始至终,胡亥都没有见过徐福一面。

    虽然对徐福很是好奇,但是胡亥却是提不起一点见见徐福本人的愿望。当然,徐福曾经无数次的进言要求觐见他。

    二世四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当rì,内阁府行文天下,大秦白虎军十万大军耗时近四个多月,转战近千里,一举荡平被乌孙人侵占的西域诸国,将处于水火中的西域百姓从乌孙人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此战,白虎军统计俘获乌孙俘虏三万余人,乌孙国王难兜靡被诛,乌孙王子猎骄靡被杜腾生擒,正在押往咸阳的途中。

    由于西域诸国王氏被乌孙国王难兜靡屠戮甚重,大秦二世皇帝应西域一众百姓以及幸存的诸多西域王子所请,将会庇佑西域百姓,即rì起,朝廷新设西域郡,郡治楼兰。一众侥幸逃脱乌孙人毒手的西域王氏以及王子们,二世皇帝特赐他们迁往咸阳居住。

    内阁行文一出,整个天下再次为之震动。

    大秦历五十四年,大秦帝国在原本五十二郡的基础上,再次新添一郡,西域郡。而这新设的西域郡,也是大秦五十三郡之地中,城池和县治最多的一郡,足足有一百二十余县之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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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莫名的地陷,让他取代秦二世;除赵高,收李斯,救蒙氏兄弟;看刘邦项羽争霸,据关中而守;天下我有,美人怎能太少。吕雉?额,早就跟老刘暖被窝了。我是秦二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秦二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秦二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