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埋钉子
1526年的chūn天欧罗巴最吸引眼球的两件事都和哈布斯堡家族有关，不论是卡署斯在维也纳高调宣布自己正式回归，还是正在马德里进行的会谈都是欧罗巴头等重要的大事。
波旁公爵暂时看不到自己和前一件事的联系，不过后一件事与他的利益显然紧密相连。
他正在那不勒斯城，最近的生活可以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病入膏肓的佩斯卡拉侯爵最终向费迪南德建议让奥伦治亲王接他那不勒斯总督的位置。
这个位置如今是西班牙最重要的职位之一，虽然佩斯卡拉侯爵因为天年已尽最终没能以此为跳板成为西班牙王国的首相，不过每年经西班牙三分之一的军费充分明了这个位置的重要xìng。
不过波旁公爵也并不是很在乎了，这个位置对他来不重要了，甚至于一度非常接近的尊贵妻子也丢了他也不是很在乎，尽管术士皇族寡居的大姐埃兰诺娃是任何顶级贵族梦寐以求的妻子，但是再好的女人也比不上属于自己的国家，与波旁公国相比她依然是黯然失sè。
根据皇帝最近的信件，法王将迎娶埃兰诺娃公主而且放弃勃艮第公国给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从神圣罗马帝国比较强的一个诸侯发展成欧罗巴首屈一指的超级势力，靠的就是“勃艮第遗产”，查理和费迪南德的祖母是勃艮第公国的继承人。
最后一任勃艮第公爵死后一番激战，哈布斯堡家族得到了勃艮第公国占据的欧罗巴最繁荣富裕的尼德兰低地，以此王霸之资为基础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不过勃艮第公国的本土，勃艮第地区却被法兰西收回了，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名至实归了。
除此之外法王还要放弃对意大利一切领土要求，波旁公国将重新归于他夏尔-波旁。
虽然和查理五世许下的大饼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是依然可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而且只要夺回了波旁公国自然可以找到身份合适的妻子。
其实他在那不勒斯已经是炙可热，这个夫人那位小姐。白天黑夜的他都忙不过来了。
相比拉迪斯劳斯绝不和有夫之妇有染的底线，波旁公爵可就没有那么多-根据他自己对一位怒不可遏的丈夫的法-“不必要的条条框框了”，这让他在争夺总督位置中更加不利。
奥伦治亲王与他相比非常的保守稳重，这让他最终取得了佩斯卡拉侯爵的信任。
对于波旁公爵来西班牙贵族的人脉关系虽然很重要，但是他夺回了波旁公国后必然也是一方诸侯了，名义上虽然还是法王的臣属，但是很显然以后他的dú lìxìng必然是非常强的。
作为一方诸侯。这些贵族是不是喜欢他其实也就不重要了，只要哈布斯堡家族还需要他牵制法王，他就不需要担心这些人的想法。
而且他没有找到妻子生下继承人之前他也不好继续为皇帝效劳了，毕竟好不容易夺回的领地如果没有继承人岂不是瞎忙活。
他通过巴巴罗萨的教会正在全欧罗巴寻找合适的妻子，不过拉迪斯劳斯近支凋零并没有合适的姐妹和女儿，所以他收到拉迪斯劳斯信件的时候多少有点诧异。
拉迪斯劳斯在信中并没有提及他对于法王可能违约的判断。这就是亲疏有别。
拉迪斯劳斯和费迪南德矛盾再大，在这种涉及哈布斯堡帝国整体利益的问题上依然可以开诚布公地表达看法，而对波旁公爵也这样直截了当地出来，很有可能会让波旁公爵jǐng惕和误会。
所以拉迪斯劳斯在信中主要表达了他对于波旁公爵重新得到自己国家的欢欣之情，并提议以后在受到法兰西强权的压迫时互相支援。
波旁公爵对于奥地利和波旁的同盟有多大价值持怀疑态度，他要保持dú lì显然更多需要西班牙的继续支持。
波旁公国本来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控制区是没有直接接触的，不过勃艮第地区割让给西班牙之后。波旁公国就不再被法兰西王国的领土包围了，它同时和西班牙和法兰西这两个大国接壤，战略上有了足够的zì yóuxìng。
“不过和奥地利加强一下关系也没差。”波旁公爵并不担心奥地利和西班牙两位君主间有矛盾的流言，保护波旁公国就是打击法兰西王国，而打击法兰西王国是他们毫无疑问的共同利益。
即使失了勃艮第地区和波旁公国这两块人口接近两百万的重要领土，法兰西王国的综合实力依然需要西班牙和奥地利紧密合作才能对抗，所以波旁公爵并不需要明确站队。
所以波旁公爵在看了拉迪斯劳斯的信后，提笔回了一封同样热情洋溢的信件。
“波旁公爵殿下认为他的公国和奥地利可以在经济和外交等各个方面紧密合作。共同为一个繁荣稳定的欧罗巴做出贡献。”拉迪斯劳斯把波旁公爵的信交给马基雅维里和霍亨索伦**官看。“我过，他不可能主动攻击法兰西王国了。”
“确实如您所，公爵殿下对于能够收回波旁公国已经心满意足，并没有更大雄心了。”霍亨索伦**官从这封信中确实看到了希望安分过rì子的波旁公爵，不过他不理解为什么拉迪斯劳斯坚持要继续挑起事端，这一次合约之后无论如何应该有十几年的和平时光了。
按照惯例西班牙和法兰西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战果或者舔舐伤口，为下一轮较量做准备。
“不过这不要紧了。波旁公爵注意到了您的暗示。”马基雅维里已经接受了拉迪斯劳斯的观点，虽然他内心深处也许还有点怀疑，但是在工作中已经全身心地根据拉迪斯劳斯的指示来进行准备了。
这封给波旁的亲笔信，也是他和拉迪斯劳斯一起参详的。
拉迪斯劳斯在信件的最后稍微提及了一句真选教皇陛下有可能继续支持法王。希望波旁公爵接收自己的公国后jǐng惕西瑞克教会。
虽然波旁公爵回复认为真选教皇陛下因为拉迪斯劳斯年的军事行动已经自顾不暇不大可能有力支持弗朗索瓦国王了，不过拉迪斯劳斯知道自己埋下的钉子会在恰当的时候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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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担当身前事
“从这里到那条渠为止，从今以后都是你和你儿女的土地了，希望你能不辜负英雄的牺牲将英雄的儿女抚养chéng rén。”凯瑟琳娜公主将一张地契递给了眼前一个哽咽的女人。
“赞美您，哈布斯堡殿下，愿您长命百岁，术士皇族永远繁荣昌盛。”第一个接下地契的烈士遗属也是仔细挑选过的，虽然激动可是话得挺好的。
今天是多瑙河北岸第一批土地分派的rì子，从拉迪斯劳斯代理奥地利事务后，阵亡的超过一千名官兵的继承人，除了少数路途特别遥远的，其他人今天集中到了多瑙河北岸的农庄。
没有改嫁的妻子会得到土地和一间已经建好的房子，妻子改嫁或者从来是光棍的士兵也会尽可能地找到他的父母或者兄弟来继承这块土地。
虽然并不反对战争寡妇改嫁，奥地利的国力也无法负担东方帝国的宗法，拉迪斯劳斯还是严格规定了妻子改嫁后这块土地的归属问题以确保战死官兵的后代能够得到国家的照顾，如果妻子改嫁不论儿女都可以继承，如果没有其他监护人，奥地利zhèng fǔ会托管这些土地，绝不能让烈士遗属没有饭吃。
拉迪斯劳斯今天当然也在场，不过他特意让凯瑟琳娜来负责分发地契，这是施恩与众的大好事，通过女人来办也可以显得更加温情脉脉一些。
更重要的原因自然还是要给这个正宫娘娘撑一下腰，安娜的儿子和巴巴罗萨的暧昧态度让凯瑟琳娜的地位摇摇yù坠。
安娜的强势表演就不必了。
对于凯瑟琳娜来另一个不利因素就是他的亲哥哥费迪南德并没有给与她有力的支援。
不过拉迪斯劳斯的支援还是相当给力的，凯瑟琳娜哪怕没有老宫女的指点也明白让她来奖赏地契的好处。
这是在帮助她收买人心。
“从第十九块石碑到第二十块石碑的土地从此以后就属于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的牺牲，继续忠于奥地利，并将你的妹妹抚养长大。”
“谢谢您，哈布斯堡殿下，愿您长命百岁，术士皇族永远繁荣昌盛。”一个看上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接过了地契。虽然以拉迪斯劳斯的观点看还太小了一点，不过此时欧罗巴大多数人也认可这个岁数的孩子顶门立户了，拉迪斯劳斯也承认，能够让孩子自己继承土地是最能避免纠纷的方法。
花费了大约两个小时，超过一千人都分到了他们的丈夫或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水浇地，这些土地旱涝保收，哪怕家里没有一个壮劳力也能养活好几口人。
欧罗巴的小麦此时并没有找到高产良种。甚至于有些壮汉在收割的季节中用拔出小麦，可以连镰刀都可以不用，所以只要农忙时基层zhèng fǔ组织一下提供帮助，女人和半大孩子也能照料这些土地。
大部分接过凯瑟琳娜地契的都是女人和半大孩子，凯瑟琳娜完事之后拉迪斯劳斯出场。
拉迪斯劳斯也亲分发了一小部分地契出，从他里接过地契的基本都是已过中年的男人。
“感谢您过十七年来为奥地利付出的鲜血和汗水。”
“赞美您。哈布斯堡殿下，愿您长命百岁，术士皇族永远繁荣昌盛。”
对话的内容差不多，不过问题的实质大相径庭，这是退出现役的官兵得到了自己的土地。
在维也纳建立了名为民兵实为预备役的二线部队后，拉迪斯劳斯需要将一部分军官归入这支二线部队作为部队的骨架，一部分服役年限已经很高。而且往往战伤极多难以继续履任的老军官和老兵，就可以得到退役的待遇。
其他一些省会城市也都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也只有在zhèng fǔ执行力最强的这些都会可以推行这种政策。
首都和省会在政策和资源上得到那么多的照顾，必然会引发群聚效应，这种政策也可以稍微减少一点盲目汇流，毕竟大部分城市的下水道和医疗系统都很落后，如果放任不管，大规模的流行病一旦发生就是真正的灾难。
这也是照顾老兵的最好办法。很多平民出身的老兵识字很慢，又受到贵族军官的一致打压。
拉迪斯劳斯难以给他们上升的渠道，通过转入民兵部队就可以提升他们的待遇充分发挥他们的价值。
不仅仅是优先分地，而且民兵部队的薪水是可以吃到死的，为国家流过血的老兵也不至于老无所依。
当然拉迪斯劳斯很清楚目前奥地利马上要面临的考验，这一次转入二线的官兵人数一共不过十几人而已。
大部分二线部队的军官还是有雇佣兵经验的军官和老兵，或者是街坊中比较有威望的人担任。
马基雅维里今天也来了。他和玛格丽塔一起经营了眼前的这一块块土地。
“自耕农是国家最宝贵的财富，哈布斯堡殿下您真是明见。”马基雅维里在战略上有拉迪斯劳斯难以相比的超凡智慧，但是在行政中拉迪斯劳斯还是有一些几千年的经验可以利用的。
虽然这些自耕农还没有开始缴税，但是他在国家管理中已经意识到了自耕农的价值。“税收比例还有兵役都是自耕农提供的最多最好。”
“工商业要讲究规模效应。农业就要尽可能地保护自耕农。”拉迪斯劳斯的顿了顿之后，决定对自己的这个真正亲信开诚布公。“不过从长远看，自耕农的比例是难以维持的，土地会向更勤劳更有进取心的人集中，王室的财政状况也不可能一直良好，王室直接出面通过赎买土地来提高自耕农的比例只能是偶然情况。”
“确实如此，小工商业从业者的税收很难收，反而是大企业好搞一点，不过您兴修水利是万年之策，有了足够的水，就可以轮种一些蔬菜和豆类，土地的价值就提高了。”马基雅维里还是决定不附和君主的感叹，尽量吹捧他的工作。“一代人管一代事，谁也不能把子孙后代的事情统统都安排好。”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拉迪斯劳斯看着正在和几个孩子混在一起的凯瑟琳娜发出了点了点头。
虽然他自认为对凯瑟琳娜有义务和使命，可是至多也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有义务和使命罢了，身后事只能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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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捣乱的家伙
虽然进行了一些布置，可是拉迪斯劳斯依然希望能够组织西班牙和法兰西达成协议，毕竟扣住法王是促成法兰西内战，进而摧毁这个强敌的最好段。
巴巴罗萨的干预就是拉迪斯劳斯最后的希望。
结果让拉迪斯劳斯很失望，巴巴罗萨的回绝非常直接。
“新大陆是一个宝藏，我只能这么。”位面规则直接根据情报的价值来消耗神力，所以巴巴罗萨不愿意也不能多细节。
新大陆的任何情报对于旧大陆的统治者来都是最有价值的情报，和拉迪斯劳斯想服巴巴罗萨一样，巴巴罗萨很希望能够服拉迪斯劳斯，祂并不知道拉迪斯劳斯对于新大陆的情报足够了解。
尽管不知道细节，拉迪斯劳斯还是能够从宏愿之间中四只双头鹰口中喷出的水量里，看出自己的祖先神肯定是大大加强了实力。
泉流还不算很粗，但是相比最初断断续续的水滴，如今连续不断的水流哪怕再小也是很大的进步。
四壁和立柱上更加jīng美的浮雕也明了同样的情况。
一面墙上有了新的叙事浮雕。
一个高大的武士挥剑斩杀了一个似乎是人身鹰首的敌人，第二幅中武士踩住了一条大蛇，正在将它抽筋扒皮。
接下来是武士喝那些被他杀死的敌人的鲜血。
最后是一些土著人正在跪拜新的神明。
这只能明一件事，巴巴罗萨显然不仅仅是在新大陆得到了大量财富和一些伪神菁华，还控制了不少新的信徒。
拉迪斯劳斯再尽了最后一番人事后，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宏愿之间。
巴巴罗萨同样很失望，在祂看来，拉迪斯劳斯和大多数欧罗巴人一样不能理解新大陆是一个怎样的机会之地。
玛格丽塔总管也是巴巴罗萨的后代，今天她被拉迪斯劳斯带着一起进入了宏愿之间，再次见到了昔rì旧情人。
查理五世的头颅在那里作为祖先神的媒介话对她的冲击不小，不过在宏愿之间的庄严华丽之中让她不至于感觉到恐惧。而且很明显那个查理五世的声音虽然没变，但是早已不是那个曾经多少也爱过的人。
拉迪斯劳斯和巴巴罗萨的对话虽然重要，可是双方很快就都意识到了无法服对方，所以没有持续多久。
整个过程中玛格丽塔始终小心地一言不发。
相比只能呆在外面的哈尔娜表妹，她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离开了宏愿之间后，拉迪斯劳斯和两位女士一起了酿酒厂，马基雅维里和莱因哈特夫人在规划城市时当然给与了这座产业很大的关注。这家重要的产业如今也处于城墙之内了。
不仅安全xìng有了提高，在用水排水上都给与了特别的照顾。
酿酒厂的占地规模和人员数量相比哈尔娜刚刚接的时候有了长足的增长，法兰西的一些产酒区受到了战火的荼毒，法国人失的酒jīng饮料市场的很大一部分落入了奥地利的中。
还有亚平宁山区葡萄酒产区也被奥地利军大大蹂躏，尽管不情愿，可是罗马贵族们无法阻止维也纳的高档酒进入这一市场。
今年这个宝贵的酿酒厂有望向国库加倍利税。拉迪斯劳斯的私库更是会收到十五万塔勒以上的进账。
拉迪斯劳斯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需要更多的资源。
“卓尔商队马上就要离开了，为什么还没有发货？”拉迪斯劳斯看了看仓库，不论是大池子里的下等品，还是储藏在地下室里的橡木大桶里的好货都还有不少存货。“你知道的，所有信仰星月大恶魔的国家都是禁酒的，这种大贵族垄断的生意是最赚钱的了。因此卓尔付钱最爽快，为什么不照顾他们？”
“那些黑皮找你投诉了？”哈尔娜相当不满地问道，“你过我对这家酿酒厂有绝对的控制权的。”
拉迪斯劳斯不记得自己过这个话，不过也许那次他卡在表妹身体里的时候过这话也不一定。
不过那种话不能作数的。
“卓尔商人是我们奥地利重要的经济伙伴，我禁止你再称呼他们为黑皮，他们给的价格也不低啊，为什么你要把他们的优先级别调的那么低？”卓尔拿不到货的根本原因是维也纳酿酒厂的产量不足，直接原因是哈尔娜将他们的优先级降到最低。生产环节一有风吹草动就克扣这些远来商人的份额。
“和其他商人不一样，他们的价格虽然高，但是是离岸价格，需要我们帮他们送到的里亚斯特港，这段路费本来也是能赚点钱的，我也就帮他们送送。”哈尔娜得好听，实际上拉迪斯劳斯知道她这个运输生意做得很是不小。不仅仅在多瑙岛上有数百人的半军事化武装，多瑙河上第二大的舰队也是属于她的，这种飞速发展的步伐显然是因为有安德烈-多利亚的支持。
而且哈尔娜通过商会的力量招徕了不少瑞士和北意大利的失业佣兵，在这些地区奥地利的征兵机构效率极低。这些失业人口如果留在那里对奥地利的统治也不稳定，在维也纳这些人反倒没什么危险xìng。
当然在奥地利的一些重臣看来，这支半军事武装力量已经太强了，琼斯和萨扎斯坦多次向拉迪斯劳斯指出这支武力的危险xìng。
只是拉迪斯劳斯认为他们两个的屁股在这个问题上靠不住，也许有一点公心，但是和为凯瑟琳娜以及安娜的需要在话的可能xìng更大。
维尔兹堡大主教也反对这支部队，虽然兵源和他没有冲突，但是哈尔娜在和他争夺退役军官的资源。
奥地利已经有了一批退役军官，分到了北岸开垦出来的可灌溉田之后，有不少军官都根据拉迪斯劳斯的条件退役了，有一部分为高薪所吸引加入了哈尔娜的半军事化武装，当然大部分人是转入了更加稳定的民兵体系。
除此之外，哈尔娜的据点设在多瑙岛上而非维也纳城内也是拉迪斯劳斯容忍她的原因，还算知道分寸。
拉迪斯劳斯出于拉近和利古里亚共和国的关系，以及这支部队其实也是一支可以紧急动员的辅助武力，容忍了她的发展。
而且这支部队的士兵虽然以来自瑞士和意大利地区的居多，但是军官基本上都是奥地利人，从结构上看还是可以信赖的。
既然有了退役法案和征兵制度，这些有技能的前军官和士兵总归是会有这种集团的，那么与其控制在别人里，不如控制在哈尔娜的里。
如果拉迪斯劳斯可以压制所有情人，那么无论如何不能允许女人各自拥兵自重，可是既然安娜依托教会组建武力是必然的，那么拉迪斯劳斯也就要通过其他女人平衡一下了。
“既然他们还需要你的安保业务，那为什么你不优先照顾他们呢？”拉迪斯劳斯问道，这个解释更加让他不解了。
哈尔娜憋了很久，在拉迪斯劳斯的瞪视下才期期艾艾地道：“有个很强的卓尔游侠，要求我们中止向真主的国度卖酒，我的安保力量对付不了他，已经有两支护送队被他打败了，死伤接近二十人了。”
“他？确定是一个人？”拉迪斯劳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孤胆英雄。
“可能是护国级别的强者，反正逃回来的护卫是这么的，有一只黑豹的双刀游侠，他似乎没有其他卓尔的凶残，对付俘虏并没有挖眼削鼻，只是要求我们不要继续向他的祖国卖酒，并且宣布事不过三，如果还有第三个专门送酒黑大陆车队他就要开始袭击你的官员。”
“也就是你不是不给他们发货，而是送不到的里雅斯特港？”拉迪斯劳斯明白了哈尔娜的麻烦，她的安保业务刚刚起步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快就承认自己不行，不过拉迪斯劳斯可不会坐视局面这样发展。
“虽然我的部下有夸大他实力的动机，但是能够单枪匹马硬吃我护卫队的人也真不是好对付的，能够这里生存明他的易容术应该也很强大，必须要够强的人物压阵才能对付他，我还没有想好给弗伦兹贝格或者琼斯什么好处呢。”哈尔娜的难处也是很明显的，她的半军事组织没有足够压住场面的人物。
“一个强大的敌对卓尔正在我的领土上妨碍奥地利的经济发展，破坏我们哈布斯堡治下一片和谐的大好局面，消灭他要你给什么好处？消灭他是我和我臣下的本分。”然而拉迪斯劳斯的话掷地有声，这位强大游侠损害的不仅仅是哈尔娜的利益，也损害了拉迪斯劳斯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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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班瑞家族的主事人
“你们的肮脏交易居然引来了一个卓尔袭击者，这个罪犯给奥地利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维也纳的宫廷中，霍亨索伦**官正在高声呵斥着班瑞家族的使者。
“这些交易为奥地利提供了大量的税收，怎么就是肮脏的？更何况袭击者未必就是卓尔，也许是有贵国的敌人伪装成卓尔在袭击贵国的商队。”班瑞家族的这个女儿最近多次来维也纳，她在这种贸易中的价值加强了她的实力，实力给了她自信，自信的女人最美。“所谓不允许卖酒的宣言是靠不住的，也许是敌人在混淆视听。”
“在奥地利酒jīng贸易是完全合法的，肮脏的自然是你们这些不允许合法交易，通过走私垄断黑市的家伙。”霍亨索伦**官盛气凌人，他作为欧罗巴大国的首席大臣对于黑大陆至多几万人口城邦的使者完全没有平等交往的想法，背后国家的实力决定了外交官的地位。
接触维也纳的交际圈增进了班瑞小姐的化妆术，如今她是身兼人类和卓尔两者之长的美人了。
现在的她哪怕以最苛刻的人类的标准来说也是非常美艳动人，她本以为拉迪斯劳斯和其他男人一样愿意为她的身体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惜拉迪斯劳斯依然根本不给她机会，今天拉迪斯劳斯把强词夺理的工作塞给了霍亨索伦**官。
安娜激起的斗争已经够激烈的了，他不想在竞技场中加入其它选手了。
“宣言靠不住，但是他能够知道那一支车队是给你们送酒的，很显然是你们在的里亚斯特的船队中有他的同情者或者部下。”霍亨索伦**官的态度非常强硬，“你们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可是我们出了大大超过维也纳市价的价格购买那些葡萄酒，就是为了得到安保服务，怎么能让我们赔偿？！”班瑞小姐当然不能答应这种敲诈。
“你们的商业交易和我无关，我要求你赔偿，卓尔恐怖分子在奥地利进行犯罪活动的损失。”霍亨索伦**官和哈尔娜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正好让他可以说这种话。
“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袭击商队的就是卓尔，就算是卓尔这也是商业风险的一部分，怎么能让买家来补偿损失呢？”班瑞小姐非常愤怒，她在廷巴图克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在她看来说理本身就是示弱了，可是在这里她也只能讲道理。
“现在法兰西王国和利古里亚的舰队所在港内，西班牙舰队封锁了全部地中海的敌对港口。你们同法国和利古里亚的商路断了，威尼斯港一片混乱，你们也无法从威尼斯得到酒jīng，西班牙的商人敢和你们交易的大部分早已经被烧成了灰。”奥地利方面敢于如此强硬是有道理的，“现在里雅斯特港的酒jīng对于你们班瑞家族非常重要，其他各个家族的商路已经都断了。你们独得这条商路之利的好rì子不想过，难道一定要让我和杜登家族联系吗？”
杜登这个名字一出现，班瑞长女终于变sè，奥地利的高档酒jīng制品现在是黑大陆各个城邦都非常渴求的走私资源，只是因为己方最早提供了艾来芬特兽之牙，对于奥地利的艺术品市场很有价值所以才能得到优先供应。
来自同一城邦的杜登家族同样有这种洁白致密的优质雕刻原料可以供应，在黑大陆他们之间更是多有冲突。是班瑞家族真正的生死大敌。
“即使如此我也要求正当得到”班瑞小姐还在执迷不悟，她不明白没有筹码的时候要投降这个道理。
他身边一个带着宽边帽的护卫突然打断了她徒劳的辩解：“班瑞小姐您在浪费时间，整整一个月没有一批优质酒水送到绿角港，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绿角港是一个大西洋沿岸的港口，自从葡萄牙人污染了好几个撒哈拉沙漠汇中的关键绿洲后，传统的的黎波里和廷巴图克之间的商路变得极其危险，只有最艺高人胆大的商人才敢走那条沙漠商路。
黑大陆的主要贸易线南移到了尼rì尔河流域，大部分欧罗巴-黑大陆商业活动都要通过海运到大西洋沿岸的绿角港中转。
葡萄牙人从这种转移中获益匪浅。所以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所有人都认定污染绿洲的背后黑手是葡萄牙人。
“贾拉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断我的话，你这卑下的男xìng”在绿教港和廷巴图克颐指气使惯了的班瑞小姐失去理智地在维也纳的宫廷中拿出了长鞭要攻击那个名为贾拉索的男人。
名为贾拉索的卓尔jīng灵赶在埋伏在yīn影中的琼斯杀到之前，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班瑞小姐，
虽然他似乎只有一只眼睛，但是那位颇为扎手的班瑞小姐三两下就被他打中了后脑勺。
然后两个卓尔从人把他们被打晕的小姐带走了，他们没有入班瑞小姐预期地一样围攻贾拉索。而是听命于他。
“我希望您得到了你们主人的授权，而不是一时意气。”霍亨索伦**官无所谓和谁谈，只要说了算数就行。
“让您见笑了，在班瑞小姐的少女时代。我们卓尔是信仰残暴娼妇罗斯的，而她的母亲是最早皈依真主的主母之一，不仅仅保住了生命还保住了权力，所以这位小姐，怎么说呢，有些跟不上时代。”
他的宽边帽上有一根非常美丽的羽毛，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霍亨索伦**官也不禁为它的美丽sè彩而目眩。
“至少罗斯神后不禁酒不是吗？而且母女之间总是有最深的羁绊，我希望您能保护我们共同的利益。”霍亨索伦**官的话更强势了，谈判对手刚刚的闹剧加强了奥地利的强势地位。
“请您放心，主母殿下对于她的女儿如果完全信任就不会派我来了，不过我也希望哈布斯堡殿下能够直接来见我，虽然您也很尊贵，**官殿下，但是我这荒野之人只认得术士皇族的威名。”贾拉索脱下宽边帽，露出一个闪亮的光头。
他带着一个眼罩，用另一只眼睛向着霍亨索伦**官身边的墙壁说道。
霍亨索伦**官看到了一个黑sè的笑脸，笑容中除了自信乐观还有一点别的什么？
他在哪里见过？对了，老皇帝马克西米连的脸上？
这是明察世事后看淡一切的智慧，属于一个卓尔？
荒唐，霍亨索伦**官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了脑海。
“你有什么资格让哈布斯堡殿下来见你？即使是你们所谓的主母能够得到我的接见也该感到荣幸。”虽然贾拉索的要求有僭越的嫌疑，不过霍亨索伦**官并没有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因为这个卓尔话里的意思是要做出重大让步了。
不过贾拉索这个名字让霍亨索伦**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霍亨索伦**官一时想不起来，他此时正在工作呢，既然人家让了里子给点面子也不是不可以，礼仪总是不能和实利相比的，当然最后要拉迪斯劳斯来决定。
“根据你们人类的说法，施法者能够接触魔网的第九层就可以称为镇国，武士相应的等级被称为护国，当面都可以享有殿下的尊称，在外交和礼仪上享有特权。”贾拉索转向了从出现后就一直盯着他的琼斯，“恩崔立，哦。应该是恩崔立殿下，想来你可以证明我也是一个殿下吧，还是需要我在尊贵的哈布斯堡殿下面前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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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老交情和老交情
“我是琼斯。( )”琼斯一边说,一边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
拉迪斯劳斯早就注意到负责护卫自己的琼斯今天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猜到了对方使团中可能有一个高手,不过没想到似乎还是他的故人。
“琼斯阿提密斯-琼斯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我和你一起在黑大陆杀了那么多人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你的真名,我的朋友。”贾拉索当然做过功课知道奥地利保密局长的名字,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会遇到曾经的老伙伴。
琼斯在黑大陆时使用的也是“阿提密斯”这个名字,不过贾拉索那个时候听到的是一个拉丁语的名字。
德语和拉丁语中“阿提密斯”的拼法和音也大相径庭,虽然贾拉索会讲这两种语言,但是对于母语以外的不同名字实际上是一个意思这种知识,不是语言学家是不大可能会拥有的,所以贾拉索没有从琼斯的教名中发现自己的往rì熟知的人。
霍亨索伦官也想起来了,“贾拉索”这个名字不是属于那个琼斯三十年前曾经提高过的卓尔佣兵团长吗
虽然琼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词,可是霍亨索伦官知道他是琼斯的“朋友”,也是一个极端狡猾,极端危险的人。
“告诉我,我的朋友,为什么崔斯特-杜登还没有死”
咆哮着说出这个问题后,琼斯并不立刻要求贾拉索回答,而是掉头像走出假墙的拉迪斯劳斯请罪。“殿下,那个双刀卓尔游侠应该是我的一个仇敌,一个应该已经被我杀死的仇敌,但我并不能确信,直到贾拉索出现,我才确认这一点。”
“要不是我让你以为你已经杀了他,你还在黑大陆的沙子和污水里浪费人生。又怎么能来到这奥地利,混到了如今的位置,我帮你斩心魔,难到还不算你的朋友”贾拉索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充满自信毫不羞愧地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蒙蔽自己的盟友。“更何况,扪心自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没有死不是吗”
贾拉索单膝跪地向拉迪斯劳斯优雅地行礼。和班瑞小姐打着卖肉主义的半吊子不同,他的外交礼节一丝不苟,哪怕是最挑剔的外交官也找不出一点不够格的地方。
拉迪斯劳斯早就知道琼斯早年在黑大陆的冒险经历,琼斯能够成为老皇帝马克西米连的亲信,在过的来历问题上自述是非常完全的。
他拍了拍琼斯的肩膀以示信任,老皇帝马克西米连既然将最重要的位置托付给他。辅佐自己的孙子查理五世,就说明在大问题上他是绝对可靠的,拉迪斯劳斯也信任将哈布斯堡家族推到顶峰的人物的目光。
然后他只是沉默地打量这个危险的异域来客,并没有让他站起来。
在档案里,琼斯也曾经提及过黑大陆他一同冒险的伙伴贾拉索,那是一个令拉迪斯劳斯感到尊敬的野心家。
作为娱乐也是作为工作,拉迪斯劳斯经常阅他部下的履历档案。他笃信他舅舅教给他的理论看政治家首先要看他的来历和根脚。
贾拉索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哪怕是拉迪斯劳斯十分钟都没有跟他说话,他的脸上也依然挂着自信的微笑。
直到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身土黄sè铠甲的威严武士在他身后出现,他才维持不住淡定的姿态,身体紧绷到了极点,额头开始有汗水留下。
“作为护国,你可以要求我的接见,但是你不可忘记。殿下和殿下之间的不同。”弗伦兹贝格和萨扎斯坦都紧急赶到后,拉迪斯劳斯才开口说话。
贾拉索诚惶诚恐地连连告罪之后,拉迪斯劳斯才允许他站起来。
虽然贾拉索自信依然可以冲出,但是这个时候,他就该诚惶诚恐。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个什么杜登来了欧罗巴,你是来追击他的吧。”拉迪斯劳斯看着眼前的危险人物,刚刚的那番下马威应该是吓不倒他的。如果他真的是如琼斯所说的那般危险的话。“这位杜登是你们班瑞家族的仇敌吧。”
双方只是通过这种姿态表明了力量对比,建立主从级别的合作基础罢了。
琼斯观察着自己的朋友,卓尔的寿命比大多数强大的人类更长,不过三十年的时间依然是够长了。看上已经非常彻底地改变了一个人。
那刑恐的告罪和脑门上的冷汗,都是表示顺从态度的一部分,这种策略可不是曾经强大卓尔佣兵团首领的惯用策略。
虽然拉迪斯劳斯并没有减轻对他的防备。
不过他也没有过于神经紧张,再危险的毒蛇也动摇不了如今的哈布斯堡家族。
更何况他们确实互相需要,在西班牙法兰西和谈完成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奥地利如今是黑大陆非常重要的贸易伙伴,班瑞家族需要拉迪斯劳斯,远超拉迪斯劳斯需要班瑞家族。
但是黑大陆那星邦里的家族还真没有比班瑞家族强太多的,至少拉迪斯劳斯不知道有那么合适的替代者。
不是没有其他卓尔家族找上来想要奥地利的高档葡萄酒供应,但是他们实力不足,购买力有限。
哈尔娜都没有把他们介绍给拉迪斯劳斯的必要。
那种什么押上一批货,下一批付款的交易方式居然也敢提出来,你以为自己在和谁做生意
那个杜登家族据说有实力,可是根本没有和奥地利联络,一切也就无从谈起。
至于那位“崔斯特-杜登”这个名字更加加大了合作的难度。
所以拉迪斯劳斯并没有换一个合作伙伴的想法或者说必要。
贾拉索同样明白这一点,不过他还是决定满足眼前人类世界中巨擘的自负,他把头压得更低了:“这个崔斯特-杜登行踪不定,也不是一直和我们班瑞家族作对,对于杜登家族他其实很难说是在支持,他是罗斯女神的最大反对者为转播真主的信仰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一个狂热的真主信徒。”
“这么说他是恶魔王子教会的成员”拉迪斯劳斯觉得有点麻烦。
“他似乎无法参与任何组织活动,他对于执行真主的教诲有些怎么说呢,过于执着,不懂得变通了,真主教会中的大部分人也有点难以忍受他的过于执着了。”这不奇怪,狂信徒总是不讨政客喜欢的,而任何已经稳定的组织掌握高层权力的必然是更热衷权力,浸yín游戏规则更深的政客。
贾拉索出乎拉迪斯劳斯意料地没有把这位在奥地利制造混乱的杜登同他的家族联系起来,反而把他描述成一个独行侠。
“而您毫无疑问也是一位虔诚的恶魔王子信徒,只不过懂得灵活地对待自己的信仰。”拉迪斯劳斯的幽默感让贾拉索感到知音之情。“我尊敬那些虔诚的人,但是做生意还是xuya9o您这样灵活的人。”
“正是如此,哈布斯堡殿下,正是如此。”贾拉索谦恭到了极点,他那张黑脸上挤出了最最谄媚的笑容。“我和这位杜登有几十年的交情,虽然处事方式不同,但是对他的为人我还是非常敬仰的。”
“既然你和那位游侠是故人,那么这件事情有没有希望和平解决”拉迪斯劳斯觉得最好还是能不动刀兵,一个四处搞恐怖袭击的游侠是很麻烦的敌人。“世界上有那么多不遵守你们真主信条的事情正在发生,不一定就要先铲除你我的这一些吗”
“我恐怕您的好意他是不会理解的。”拉迪斯劳斯有意和解,贾拉索眼中终于露出了琼斯常见的jīng光,“和他讲道理只能用宝剑而不是口舌,只要有那位穿着泰拉斯奎之甲的殿下帮助,我一定能让他不再妨碍我们的事业。”
第四百二十六章 亲自南下
弗伦兹贝格最终没有加入“杜登讨伐队”，他有太多工作要做了，要把五千人的部队扩变成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符腾堡地区的屯垦兵可以提供部分兵源，可是缺口依然很大。
根据拉迪斯劳斯的计划，要在秋收之前完成编组工作，弗伦兹贝格已经是忙得rì夜难分，虽然为了奥地利的国运和他个人的权力他极有热情地投入了这项工作，只是他显然是无法分身了。
鉴于琼斯和贾拉索的描述，拉迪斯劳斯决定亲自对付这个杜登。
当然他的主要rì程是要对奥地利南部，包括格拉兹和的里雅斯特港在内的重镇进行巡视，很快一场惊涛骇浪就要来临了，奥地利要做好准备。
应付可能出现的卓尔游侠只是顺便的事。
虽然大部分资源都被集中到了野战军和维也纳，各个省会的城墙还是要进行整修，库存物资也必须要补充完整的。
拉迪斯劳斯的这个打算甚至连同行的琼斯和萨扎斯坦都没有告诉，希望能够达到突然检查的目的。
选择这两位同行也是jīng心考虑过的，琼斯作为情报局负责人，消灭恐怖分子是职责所在，而且他对付这个杜登似乎颇有斗志。
萨扎斯坦则是为了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安娜步步逼近的过程中，萨扎斯坦的权力范围也被拉迪斯劳斯越缩越小，如今他的势力范围比维尔兹堡大主教还有所不如了，在国务会议中毫无疑问是最弱的。
萨扎斯坦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基本上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状况，当然私下里积蓄力量准备反击也是必然的，拉迪斯劳斯把他拉出维也纳也就必然打乱他的准备工作，这样就可以给马基雅维里多一点准备的时间。
马基雅维里固然也犯过错。
但是马基雅维里的那些错误在拉迪斯劳斯看来，是多做多错的那个错。
虽然为了执政的原则拉迪斯劳斯有过必罚，但是马基雅维里的错误在一个很大的范围内总是可以得到原谅。并且得到最多的弥补机会，这就是真正亲信的待遇。
这一次和往常一样，拉迪斯劳斯不在时留守处事的权力又是归他和霍亨索伦**官。
“萨扎斯坦殿下辛苦你了，不过对付这种危险强大的游侠，非得你出马不可啊。”打扮成商人模样的拉迪斯劳斯拍了拍自己的管家萨扎斯坦，虽然施法者绝非对付游侠的最佳人选，不过在奥地利境内哪怕这个游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面对拉迪斯劳斯的这个强大团队也是绝对讨不了好。
“这是我的本分和职责。哪里得上辛苦。”萨扎斯坦的待遇规格还是不低的，拉迪斯劳斯和他是唯二有马车可以享用的人，不过他还是经常挤在拉迪斯劳斯的马车上，君主可以疏远臣子，臣子可不能心怀怨望，更何况他也确实是自找的猜忌。
其他“商队”成员都只能坐在平板大车上了。
对于那些情报局战斗队员来。更痛苦的就是那一车车高级酒水他们都只能看不能喝。
即使是颇为体面的公务员薪水，他们也无法负担维也纳自然风景系列的美酒。
整整十五车好酒尽管用最好的橡木桶密封，应该完全不会走味，可是酒鬼们知道了货物的种类后，就是觉得能够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
因此他们一个个痛苦到了极点。
西里卡老大的部下也参加进了这一次行动，相比琼斯的部下，这些曾经的罪犯反倒表现地更好一些。
他们并不是很关心那些昂贵的酒水。而是更关心土地问题。
“凯拉尔，这一次就你分到了地，到底是不是上等好地？”
又一个同僚来问这件事，凯拉尔无可奈何地再次解释：“我已经在南岸买过地了，北岸的土地我不好管理就没有要，直接拿了补偿金。”
“哎呀呀，这可太遗憾了。”又是一个替凯拉尔惋惜的人，虽然补偿金也不算少。但是大多数人总认为和土地不能相比。
拉迪斯劳斯也提供给那些不要土地的官兵一次xìng的补偿，并且老了之后还会有一笔每月可领取的退休金。
当然对于南征北战，行囊颇丰的凯拉尔来那点钱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大多数士兵来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盼头。
当然实际上这个退休金比土地还是便宜的，拉迪斯劳斯也是为了以后难以继续提供土地留一个口子，王室通过赎买土地再补偿给老兵以提高自耕农比例这种善政能维持一代人的情况都不多，拉迪斯劳斯只是为了以最快速度收买人心才玩了这么一招。
而远离首都的土地即使分了效果也大大不如首都附近的土地。符腾堡地区的屯田兵受到官僚的压迫很大，首都官僚的道德略高一点，更重要的是受到的监管也有效的多，维也纳附近的自耕农对国力的价值是最高的。
分到土地是最最能让人民爱戴君主的事情。拉迪斯劳斯现在的威望真是空前高涨，这种和退役制度联系起来的分地制度更是大大加强了奥地利征兵工作的难度。
沿着大道南下的送酒商队碰到了不少主动维也纳投军的年轻人，瑞士地区的人尤其多，山区的土地难以养活大量失了工作的雇佣兵，法兰西王国暂时用不起他们了，意大利的城邦虽然需要他们，但是奥地利正在尽最大努力阻挠亲罗马方面的佣兵队长在瑞士活动，而相比佛罗伦萨共和派的条件来奥地利的条件要好一点。
这不仅对于缓解弗伦兹贝格的难题大有帮助，而且有利于加强奥地利对新获得领土的统治。
当然道路上更多的还是络绎不绝的商队，威尼斯的混乱给的里亚斯特港带来了机会，许多地中海商人将卸货点换到了虽然软硬件设施都比较逊sè，但是安全的奥地利港口。
除了那些经营和战争有关物资的商人又或者根脚极其可靠，谁会愿意如今的威尼斯呢。
被威尼斯内战波及就很惨了，上了岸还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审查，稀里糊涂就丢了xìng命。
威尼斯的混乱就是奥地利的机会。
仅仅是第一天就碰上不少商人和拉迪斯劳斯他们互同有无，进行一些小额交易以多样化自己的商品。
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商人都能在奥地利看到，来自地中海南岸的异教徒商人也有很多，奥地利的几个真神教会都忙着互相撕咬，根本没有人为难星月恶魔的信徒。
各种商人中有一个来自突尼斯的商人特别引起了萨扎斯坦的注意，他在黄昏时分拉迪斯劳斯一行正在扎营时找上了门来。
“你们只卖酒的？没有维也纳产的珍珠吗？”这位来自突尼斯的染料商人热情地同萨扎斯坦打招呼。
走南闯北的商人最有眼sè，他仅仅从那些昂贵的酒桶里就意识到拉迪斯劳斯是一个真正的大商人。
他的染料虽然也是好货，但是也没直接打搅主人，而是先和管家话。
“上等珍珠不好弄啊。”萨扎斯坦一副很失落的样子，维也纳的多瑙岛养殖场中已经有了一些珍珠产出，这是奥地利的抢货之一。“那些残次不齐的下等货sè送到的里亚斯特港对上海水珠优势就不大了，不像你们突尼斯城和比赛大出产的红sè染料走到哪里都是抢着要的。”
“哎呀，您太谦虚了，我刚刚从的里雅斯特港来，那里最受欢迎的还是维也纳的自然美景，据这种酒如今都是配额供应的呢。”这位突尼斯商人经验丰富。“能一次弄到十几车上百桶好酒，您的主人在多利亚夫人面前一定也是得上话的人物吧，到底是什么来头？”
“呵呵，这可我可不能告诉你。”萨扎斯坦露出了自得但又稍微遗憾的表情，出来吓死你的背景但是又不能显摆的心情表现地惟妙惟肖。
唬骗也是红袍的本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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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贾拉索的回忆
“这么起来并不仅仅是一个卓尔独行侠为了理想和信仰在给我们找麻烦？”拉迪斯劳斯一边在享受着玛格丽塔的按摩一边和萨扎斯坦话。“这才刚出维也纳，敌人的探子就摸上来了？”
“是的，那个燃料商人是敌人的探子。”萨扎斯坦相当有把握，“突尼斯的红sè染料在欧罗巴最近几年非常吃紧，因为吃紧所以成了他的通行证，这种宝贵的供应让他在奥地利可以畅通无阻。”
“看起来我们的这位卓尔游侠并不是那么浪漫啊。”拉迪斯劳斯有点遗憾，原来世界上并没有孤胆英雄，“我还期待着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可以让卓尔在人类世界中隐匿的化妆术，或者真正不为名利只为信仰而战的英雄人物呢。”
“我恐怕您要失望了，只能是奥斯曼帝国的情报网在支持他的行动，袭击卓尔城邦的商队不过是障眼法，不论我们怎么反应下一步他都是要开始攻击我们的官僚系统了。”萨扎斯坦信誓旦旦地道，他这是在扩大自己的功劳。
“让我们不要太早下决断吧，奥斯曼帝国和黑大陆的卓尔城邦虽然有共同的信仰，可不大可能会是真正的朋友，自从十年前摧毁马木留克以来，奥斯曼肯定和那些黑大陆城邦有了直接的利益冲突。”拉迪斯劳斯吞下玛格丽塔中的葡萄，把她的也含在嘴里，然后口齿不清地道，“而且那位游侠每次袭击都确实是一个人动的。”
“那只是在护送队伍实力不强的前提下，隐藏他身后的势力罢了。而且他的实力未必很强只是动物伙伴比较特殊，可能特别善于夜战，我看过那些商队护卫的描述，每次他都在黑夜中进攻，卓尔的黑暗视觉和黑sè猫科动物给人类很大的心理压力，对上我们他绝对没有机会。”萨扎斯坦信心十足。
“不过我们这一次的护送规模大大超过前两次，我看他未必还敢来攻击我们。”玛格丽塔罕见地在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话时插了一句嘴。
“大胆。我和萨扎斯坦殿下话，哪有你话的份，出。”拉迪斯劳斯虽然对于萨扎斯坦的压制非常严重，但是他也决不允许玛格丽塔挑战国务会议成员的尊严。
虽然她的话并没有什么不敬只是表达了一个不同意见，拉迪斯劳斯也立刻制止了她。
玛格丽塔连连告罪退出了拉迪斯劳斯的马车。
萨扎斯坦这一次并没有替玛格丽塔转圜，对方的试探是很危险的。
拉迪斯劳斯毫不迟疑的斥责让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只要国务会议这个位置还稳定。势力范围总能抢到一点的。
而且他很清楚玛格丽塔不会为这次失败付出太大的代价。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萨扎斯坦殿下您安排一下护卫戒备工作，千万不要让宵小得逞了。”正如萨扎斯坦所料，拉迪斯劳斯迫不及待地就要把玛格丽塔叫回来了。
“要不要通知贾拉索呢？”作为卓尔jīng灵，贾拉索的显然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他也要呆在马车里。
拉迪斯劳斯和玛格丽塔共享一辆马车。而萨扎斯坦只能和贾拉索共享一俩马车，不仅仅没有温暖的女人，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这个强大的敌人，不过琼斯也在车上，所以萨扎斯坦不至于没法睡觉。
“为什么不呢？”拉迪斯劳斯揉了揉自己耳后的神经，不知道为什么偏头痛又有点发作了。“你把他叫过来，让我来告诉他这件事。”
当贾拉索来到拉迪斯劳斯的大马车时。玛格丽塔已经又开始给拉迪斯劳斯剥葡萄了，萨扎斯坦想的不错，拉迪斯劳斯对于如今冒犯萨扎斯坦的行动只会给与最低限度的jǐng告，他实际上在鼓励所有派系都蚕食萨扎斯坦的势力范围并对抗卡署斯教会，这一次只是给他保留国务委员最低限度的体面。
在贾拉索进入马车之前，他身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先钻进了拉迪斯劳斯的耳朵，上一次外交场合他身上东西不多，可是其他时候拉迪斯劳斯总能看到他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镯、戒指甚至脚链，那些东西大部分似乎是都是地摊货，甚至都不是贵金属，更不要奇物，可是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都不能确定这是虚张声势或者是故作虚张声势。
毕竟无论怎么，他确实是堂堂护国级别的武士，是一个可以被称为“殿下”的强大武士。
“贾拉索殿下。我找你来是因为根据最新的情报，那位杜登游侠可能马上要对我们发起进攻了。”拉迪斯劳斯看着贾拉索的眼睛慢慢地话。
“这么快？前两次袭击不都发生在施蒂利亚省的吗？”贾拉索看上纯粹只有疑惑。
“前两次的攻击之后，这一次他不可能期待我们完全没有对策，必然要改变方式。直接在维也纳周围进攻可以达到突然xìng。”不管贾拉索怎么想，拉迪斯劳斯只管把自己的想法出来再看他的反应。
“那么今晚他就有可能动啊。”既然要讲究和过的行动规律相反，那么第一天就很有可能。“可是他怎么掌握我们的行踪呢？难道他一直潜伏在维也纳，甚至于就在酿酒厂附近？”
“观察到酒桶出仓之后，再跟随我们一路过来，然后再发动袭击。”拉迪斯劳斯一边一边点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吗，不过这样折腾法，应该早就jīng疲力尽，死在您的里了吧。”
“呵呵，呵呵。”贾拉索被拉迪斯劳斯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堵住了，不过他可不是等闲人物，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找出了对应的话。“这位杜登游侠虽然本质上是一个危险堕落的恐怖分子，但是他是一个很不凡的恐怖分子，他的信念和执着给了他超凡的魅力，难免有美人将他视为英雄，有勇士视他为导师，有一些人在支持他毫不奇怪。”
“一个有超凡魅力的献身者，这确实是最麻烦的一种敌人，而那些不是为了金钱而支持他的伙伴同样也是特别的忠诚可靠，您有什么建议？”拉迪斯劳斯觉得贾拉索有些话还没有出来，不过那需要更加恰当时机和条件。
“我不认为这一次他还能走运，在您的实力面前他以前的对根本犹如跳梁小丑一般。欧罗巴大陆人杰地灵，术士皇族兵多将广，您这一次派出对付他的这支队伍，绝对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强大力量，这一次就是他的末rì。”贾拉索把高帽子毫不吝啬地派发出来。
‘决不能相信这个卓尔的话。’拉迪斯劳斯在心中提醒自己。
“给我来一杯宁静港湾，应该是最后一车，也许是倒数第二车？。”拉迪斯劳斯显然不是一个完全忠于职守的押送者，他拍了拍玛格丽塔的屁股让她拿一点酒来，“也给你自己倒一杯。这一次是我们的卓尔朋友请客，哦，您要吗，我的卓尔朋友？我希望您在这一点上也足够灵活。”
“能够请您喝一杯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喜欢广阔草原的激烈和回味。”显然他在信仰上毫无立场可言。
“广阔草原，那里是您的故乡？”
“恐怕不是的，草原上的统治者也是人类，游牧民把我们赶出草原，海上来的葡萄牙人把我们赶出海岸线，我们只能在沙漠中求生，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绿洲上维持自己小小的城邦。”拉迪斯劳斯在这几句话里听到了一点真情实意。“肥美的草原是我们的梦想。”
“告诉我，贾拉索殿下，在你的知识里一共有几个卓尔城邦，这些城邦一共有多少人口？”拉迪斯劳斯顺着贾拉索的话换了个话题。“我对这个世界有很强的好奇心，一直想了解这些异域文化。”
“整个黑大陆中部散布着也许几十个卓尔城邦，不过那里的交通并不如欧罗巴那么紧密，只有商队才会穿越几个城邦，即使最强大的军队也没有能力进攻相邻城邦以外的敌人。”贾拉索并不认为这些情报是机密。
“跟我您的故乡最繁荣的廷巴图克。我听廷巴图克是沙漠盐路的重要节点，是卓尔世界最强大的势力。”
“很难那里是我们的故乡，我的少年时代我们卓尔在海边还有不少领地，我出生在一座已经不存在海滨城市，城市的名字是魔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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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潜伏在营地内
拉迪斯劳斯想要通过回忆来探究贾拉索的秘密，虽然也许这也会是对方想要透露的秘密，但是拉迪斯劳斯依然认为这是值得的，他感到整件事有哪里不对劲。
让他很担心，他必须尽可能的挖掘出那危险的种子。
可是贾拉索在到葡萄牙的黑大陆经略后就似乎有一些犹豫，毕竟拉迪斯劳斯也是一个欧罗巴人。
卓尔和人类的冲突中，拉迪斯劳斯倾向人类是很自然的。
‘玛格丽塔怎么还没回来。’拉迪斯劳斯此时需要酒jīng来帮助交流。
她可从来是最小心伺候的女人，特别是刚刚失败的试探过后，更应该加倍用心才对。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光火石之间，拉迪斯劳斯突然大喊一声：“戒备！敌袭！”
贾拉索的反应只比拉迪斯劳斯稍慢一拍，拉迪斯劳斯激活了“幽影护盾”后观察情况，发现他上已经多了两把武器，一把细剑，一把轻剑，拉迪斯劳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把都是威力不凡的附魔武器。
如前所述，它们的剑鞘的是如此花俏，和那些三脚猫功夫的花花公子别无二致，可是这两把武器绝对是杀人无算的凶兵。
拉迪斯劳斯将“支配人类”蓄势待发，首先防备这个贾拉索，尽管他非常老实地用后背对着自己，拉迪斯劳斯还戒备他。
根据琼斯的情报，这个贾拉索不是游荡者或者刺客这种生命力较弱的武士，而是生命力很强的战士分支决斗者，拉迪斯劳斯最强的段“律令目盲”对他未必有效，他即使失了视力战斗力也未必会损失太多。
“恩崔立，你真是长进了啊，我还以为你会不顾一切地找杜登呢。”贾拉索很快就失了突袭的机会。
琼斯在十几秒之内就及时赶到了拉迪斯劳斯的大马车所在。
琼斯并不和他话，而是保护着拉迪斯劳斯缓缓地下了马车，马车的保护力量有限。反而会妨碍防守部署，况且缩在马车上拉迪斯劳斯不如不来。
“谁在协助萨扎斯坦殿下？”拉迪斯劳斯比较担心施法者的安危，虽然有很多分歧，他绝不希望奥地利失一个镇国法师。
“西里卡副局长和斯拉姆伯爵。”好在琼斯和西里卡早就有所安排，一般来西里卡是不肯把保护拉迪斯劳斯的任务交给琼斯的，只是他自知既不是贾拉索也不是那个神秘游侠的对，所以只好把这个工作让给琼斯。
和那些受到突袭后就一片慌乱的营地不同。拉迪斯劳斯麾下jīng锐人人各就各位，现在整个营地寂静无声。
拉迪斯劳斯在“幽影护盾”保护下并不需要担心敌人的突袭，即使卓尔的眼睛在黄昏中也很难穿透这个强大的魔法。
不过他也无意做箭头人物，这不是他的工作，他料定敌人就在营地里，只要耐心等待己方的卓尔jīng灵通过夜视能力找到对方就行了。
然而尽管营地不算大。贾拉索一眼就能看个对穿，可是还是有一些障碍物的。
只有一个琼斯部下的尸体和被发现已经被打晕的玛格丽塔证明了敌人的存在，两个琼斯的部下把她给拖回了马车。
那具尸体也被拉回来了，琼斯只稍微看了两眼伤口，就意识到了这是那只奇异的黑豹造成的。
欧罗巴的气候对于崔斯特来有点太干燥cháo湿了，他还是喜欢故乡的空气。
在失了大部分领土之后，大部分卓尔们都不得不承认。那些生命短暂，天赋有限的人类绝不是比卓尔劣等的民族。
不过崔斯特从来不是一个卓尔优越论者，他认为世界应该更好，更美丽。
就如同他认为一切文明都可以也应该和平共处，至少曾经这么认为。
他甚至反对卓尔城邦奴役地jīng、人类和半兽人，认为奴隶制是罪恶的，这一点至今不变。
可是卓尔超过人类两倍的寿命，让他们可以积累太多的记忆。
最初是陆地上来的敌人。仅仅是军队的数量就超过卓尔城邦的人口，虽然过卓尔不是没有和众多的人类打过交道。
可是这一次的敌人有了更强大牧师，他们的组织比以家族为单位的卓尔军团有力得多。
他们占据了所有的肥美草场，不过他们带来的信仰至少将残暴紊乱的罗斯女神给赶走了。
后来海洋上来的敌人更糟糕，他们间谍和传教士们打着解放奴隶的名义挑起城邦的混乱，然后他们的舰队夺走卓尔赖以生存的渔场。
卓尔自己的神明也在夹击中陆续陨落，不论是罗斯还是伊莉丝翠。还有齐雅温纱丽和维纶最终都被自称“上帝”和“真主”的强敌打败了。
从前打击迫害别人的牧师，现在成了别人打击迫害的目标。
两个糟糕的选择中，崔斯特决定还是和有共同信仰的教友合作，那个超过卓尔理解能力的庞大帝国似乎也被海上的敌人sāo扰商路。因此痛苦不堪。
虽然接受他们提供的情报和食物，也借助他们的安全屋藏身，不过崔斯特不认为自己是在为他们工作。
‘我只为真主效劳。’
虽然那两个把玛格丽塔拉回的情报队员一度离崔斯特只有不到五米，可是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敌人。
黑暗jīng灵游侠身上的奇异斗篷和他超凡的藏身技巧，让那些普通的对根本无法发现他，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崔斯特也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攻击那两个救护伤员的敌人，那个被他打倒的女人虽然武备jīng良，可在他面前也只走了一招，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不错的武士，这一次的护送队确实应该有这个实力的人物了。
崔斯特心中知道这一次和过不同了，自己并没有暴露出任何痕迹，可是突然敌人就发出了示jǐng声，难道是有强大的施法者使用了某种奇特的装置？
可是关海法怎么没有感觉到？
贾拉索在这里，他能感觉到。
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是谁？
给关海法如此熟悉气味的是谁？不仅仅是熟悉，甚至于关海法都有点紧张了。
它今天反常的第一轮攻击就杀死了一个敌人。
不过崔斯特知道自己的老伙计和自己一样，只是紧张，不是恐惧。
神经已经绷紧，可是心中并没有恐惧，再强大的敌人也无法让他崔斯特-杜登感到恐惧。
为什么要恐惧？
‘我正在进行真主所热爱的事业。’
他选择了在黑夜完全降临前发起攻击，这达到了突然xìng，否则玛格丽塔也不至于如此大意，曾经在海雷丁面前也能挨上几个回合的女武士不至于败得那么迅速那么难堪。
不过现在崔斯特只是把自己依靠在一道拉迪斯劳斯部下扎得篱笆和一辆马车之间，敌人并没有进行搜查，似乎想等他自己出来。
崔斯特可没有这个打算，多拖一分钟，天sè就暗一点，他作为卓尔jīng灵的优势就更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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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刀剑与魔法
没有伤者的哀鸣，没有狂躁的大喊。
奥地利人把篱笆扎得如此之紧以至于风吹动的声音都非常轻，只有几匹马儿发出一点点声音，它们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都被拴的死死的，无法逃离。
不论是琼斯还是西里卡老大的部下都能控制自己的动作，根据布防图牢牢地守住自己位置。
奥地利情报队不愧是强大的纪律部队。
贾拉索非常赞赏这支强大的部队，所以他很期待崔斯特能够杀死多少这样的jīng锐，他可不打算拼命，虽然崔斯特只能躲在那几个死角里，可是他一点也没有上去搜索的打算。
“最先露头的那个一定会遭到崔斯特雷霆万钧的一击，虽然我对自己的技艺绝对自信，可是和崔斯特交手从来让他感到不小的压力。这是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在身体和技巧上有优势可就是无法取胜，必须先消耗一下他，然后我再给他决定xìng的一击。”
这就是贾拉索早就告诉过奥地利方面的态度。
就如同在赌场中和灌铅骰子的庄家玩一样，不过刀剑的较量中谁也不能作弊，一定是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保护他。
贾拉索今天就要用奥地利jīng锐的鲜血再试一试崔斯特的斤两，顺着他的刀锋寻找他力量的源泉。
他对于崔斯特的能力很有把握，天sè已经足够暗了，那些人类哪怕确实不凡，可是最强的恩崔立在防备自己，他们的首领尽管实力不弱，放在廷巴图克或者任何一个卓尔城邦都已经可以算是第一流的施法者了，可是他的身份让他的部下在战场上根本放不开手脚。
‘不过他敢于和自己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肯定还是有什么特殊依仗，有把握自己就算发难也没有一击必杀的能力？
是什么给他的自信？是那只永远别在身侧的手臂？还是那顶金海豚装饰的头环？
贾拉索毫无疑问也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的力量，拉迪斯劳斯作为这个家族的首领人物之一一定有威力强大的宝物，可是他今天是战场上的累赘。
因为他的存在顶级强者无法主动出击。而再训练有素的jīng锐小队初次对上崔斯特也要吃一个大亏，他们毕竟看不见，黑夜是我们卓尔的舞台。
对于自己老对手的能力，贾拉索毫不怀疑。
然而人类国家的强大不是卓尔那些小国寡民的城邦相比的，拉迪斯劳斯纠合四方的jīng锐要给他一个惊喜。
“左边第五辆，就是装浩瀚海洋的那一车。”可不仅仅是卓尔的眼睛能够穿透黑夜，西里卡老大得自巴巴罗萨的恩赐让他同样能够看穿夜幕。
“shè击下半部分。酒桶的最下层，不能超过桶底十五公分。”
斯拉姆伯爵在这次扩军中没有分到多少蛋糕，拉迪斯劳斯和弗伦兹贝格一直同意决定xìng的胜利只能由敢于近战的部队带来。
有战斗力的弓箭手太难培养，而手持弩实在太昂贵无法大规模列装。
因此虽然斯拉姆伯爵极力争取，拉迪斯劳斯还是认为只有散兵战需要部分弓箭手，所以斯拉姆伯爵的扩军任务不多。这次跟拉迪斯劳斯一起来对付崔斯特。
他翠绿sè的宝弓正在夜sè下反光，关海法能够看到这抹颜sè。
随着西里卡老大的指示，斯拉姆伯爵的致命威胁正在越来越接近它，它知道。
如果是普通的动物伙伴，也许此时就会跳出来换个位置了，可是关海法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看着斯拉姆伯爵慢慢瞄准。
“在往下一点点，就是这里。”
咚！
这个营地很小。斯拉姆伯爵的弓箭很少shè这么近的目标，他全力激发的这一箭力量是如此巨大。
如今近的距离，如此大的威力，以至于这一箭将那个挡在关海法之前的酒桶给击毁了。
可是他没能shè中那只黑豹，崔斯特在千钧一发之际砍断了拴马的绳子。
同时卓尔游侠踢了那马一脚，在在最后一刻挽救了自己的伙伴。
不仅如此，崔斯特自己也跳上了马车。
关海法的危机感已经有几分钟了，对于一个强大的游侠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所以其实他的这一脚准备得很充分，力量和角度都控制得非常好。
载货马车带着巨大的冲击，向着一辆jīng美的载人马车冲去。
击毁了一个大桶的弓箭就是从那里shè出的，一个如此强大的shè手。
在斯拉姆伯爵和崔斯特-杜登之间的几个奥地利人想要攻击马车上的敌人，他们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地被卓尔游侠的双刀砍倒。
不知道那个shè手的近战能力如何？斯拉姆伯爵那一箭的威力让崔斯特担心自己未必能一击就制服这个敌人。
然而出乎杜登意料的是，他接下来受到的有力攻击并不是来自shè手。
“啊，啊。啊。”
一阵最深的痛苦，最剧烈的折磨突然出现，即使以崔斯特的顽强和坚韧，他也忍不住要用喊叫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挤压他的灵魂！
好真实的死亡感觉。那指尖传来的力量中蕴含着对生命的无限仇恨。
jīng致的马车上有押送队的大人物，一个施法者。
崔斯特暂时无法思考，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应付。
接下来那个人类游荡者的攻击，崔斯特完全是依靠本能在抵抗，那把匕首的颜sè如此碧绿，决不能被沾上。
还有他的手臂怎么那么硬？
虽然痛苦，可是崔斯特依然打退了西里卡老大的进攻，并且进行了骇人的反击。
双刀在西里卡老大的传奇手臂上划出火花，西里卡老大的匕首则被机敏地躲开。
马车的那点高度为崔斯特提供了优势，如果是凡胎肉身，这一次双刀合击足以摧毁一个高级游荡者。
斯拉姆伯爵被关海法所牵制，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斯拉姆伯爵甚至没能拿出自己的护身武器。
只是机敏的关海法知道自己不能冲下马车继续进攻。
它和它的卓尔伙伴灵魂相连，那个正在施展第二个魔法的红衣老人，刚刚向着崔斯特施展了一个“死亡一指”。
这是超出了最强大商会所能拥有武力的高级施法者。
稍微恢复过来的崔斯特也知道这一点，他重新能够思考了，这不是什么平平淡淡的一个施法者，而是一个红袍**师。
那个一身红袍的老人是在卓尔世界也威名赫赫的红袍镇国法师，萨扎斯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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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为什么如此宽大？
“宁静港湾”气味正在激战中的营地飘荡。
当崔斯特意识到事情和往常大大不同的时候，萨扎斯坦也很惊诧。
他的死亡一指没有带来死亡。
近在咫尺的这个紫sè眼睛的卓尔游侠虽然痛苦不堪，可是并没有死。
这倒不是他不能接受有生命能扛过这一招，毕竟这又不是西瑞克亲自曾经使出过的“瞬杀凡物”，可是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后幸存了下来。
其他能够不死的人，都是因为身上有抗拒即死效果的奇物，所以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而这个卓尔的痛苦，明了魔法有效，但是没能击溃他的灵魂。
不是借助“免死”奇物的帮助，而是依靠自己的意志扛住了专jīng死灵系魔法的红袍镇国的法术。
萨扎斯坦使用这个魔法十几次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大洋中能够掀翻战舰的巨兽都死在了这一击之下，它翻着白肚皮挣扎了几分钟就咽气了，它的身体成为了红袍法师会的财产，正是从它胃中取出的香料在维也纳最近的仪式上，成功地取悦了卡署斯。
然而这个魔法却没有杀死眼前的卓尔。
虽然对付凶暴抹香鲸的那一次他有好几个红袍法师组成法阵相助，可是那是体重超过五十吨的巨兽，香料和一些身体的关键部分成为法师会的财产，而那些肉则让数千西班牙水饱餐了之后，还让塞维利亚港的肉猪和肉牛养殖户们痛苦了整整一个月呢。
相比之下这个卓尔游侠才几两重而他居然能不死，这是什么样的人物？！
萨扎斯坦中魔法灵光不断闪现，可是并不是继续攻击的魔法，而是一连串的防护魔法，首先是和拉迪斯劳斯一样在黑暗中最有效的的“幽影护盾”，然后是“魔法吸收”，“防护箭矢”。
堂堂红袍法师的首领正在按照标准流程保护自己。所有红袍法师嘲笑的那些宫廷弱鸡的标准流程。
如果他继续追击“律令震慑”，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留下这个强大游侠的，他的生命力无法对抗这个控制法术，可是萨扎斯坦终究没有继续追击。
他将为此后悔，对于他来这是相当罕见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西里卡老大、斯拉姆伯爵奋不顾身地继续进攻，这个时候拉迪斯劳斯的“群体熊之坚韧”也来了，好几个靠近的奥地利人被这个魔法救了。他们因此没有被那两把寒光闪闪的宝刀夺xìng命。
虽然重伤，不过这次行动有足够的牧师和药剂，琼斯不会失更多的部下。
不过此时此刻这不是琼斯要考虑的问题，他在犹豫要不要扑到轮子下面挡住自己宿敌逃走。
关海法如同驭一般正驱动着两片来自匈牙利的好马，这些决不会被用来拉货的好马现在成了崔斯特的救命稻草。
西里卡老大最终徒劳无功，他的臂又砸碎了一桶“宁静港湾”。可是崔斯特最终逃出了陷阱，扬长而。
对卓尔游侠来还有最后一个考验，来自斯拉姆伯爵第二箭。
不过没有了其他人的夹击，这样的一箭对于崔斯特不算什么，他轻巧地避开了。
奥地利人只能目送崔斯特带着他们的好马潇洒地离开。
“有人伤到他了吗？”拉迪斯劳斯扫过萨扎斯坦和西里卡老大，可是他们都不出话。
“殿下，我们发动周围的驻军封锁这一地区。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琼斯的这个建议如果放在李迪的时代是可以的，几个小时之内几千军队在直升机和卫星的支持下一寸一寸犁地。
“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几乎没有受伤，抓不到的。”在这个条件下这种行动，不过是浪费这一地区有限驻军的有限jīng力罢了。
一个十几人的普通小队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也起不到拖延作用。
美酒的香气中混合着奥地利伤员的血腥气，拉迪斯劳斯突然觉得自己急需一大杯好酒。
可是两大桶“宁静港湾”已经都被毁掉了。
“该死的卓尔，用酒jīng给士兵们消毒吧，无论如何尽量不要浪费如此好酒。”虽然“宁静港湾”的度数有点低。但是也已经是很不错的消毒剂。“消毒、治疗之后立刻出发，我们不能暴露在野外。”
这里是奥地利的领土，可是拉迪斯劳斯还是决定更小心一点，他们的士气不高。
虽然他们的损失不算大，对于奥地利大公国来来几桶酒和几个士兵的损失不过是巨人划破了一点皮，微微见了一点血罢了。
可是所有人包括拉迪斯劳斯、萨扎斯坦、琼斯、西里卡老大和斯拉姆伯爵都明白，崔斯特-杜登赢得了这场夜战。
奥地利人jīng心布置。动员大量jīng锐和资源的伏击已经失败了，这位游侠可以随时穿过半个奥地利随便找一个城镇进行他的报复，没有必要龙潭虎穴送死。
拉迪斯劳斯和他的部下在中午就遇到了一个小镇，他们没有根据计划继续前进。萨扎斯坦罕见地征用了镇长的房子，以及周围好几个镇上大人物的房子来休息自己的队伍。
几位高层人物此时都想休息一下，可是他们被拉迪斯劳斯在镇长的厨房里进行午餐会。
拉迪斯劳斯并没有如贾拉索过的主人那样大发雷霆，或者杀死某个作战不利的部下，卓尔jīng灵和人类不一样。
“豆子还不够酥，应该多放点盐的，不过我还很喜欢这个味道。”拉迪斯劳斯没有对自己的情人大发雷霆，反而称赞了玛格丽塔的羊肉炖豆子。
萨扎斯坦和琼斯这两个有地位进行开解的人，都专心致志地喝着汤，好像这道汤真的让这两位尝尽过人间美味的人物如此喜欢似的。
“谢谢您喜欢我的汤。”玛格丽塔很紧张，她在这场战斗中没有发挥任何正面作用。
“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炖的汤，玛格丽塔。”拉迪斯劳斯放下了他一点也不喜欢的汤，维也纳的宫廷厨师做的菜比这好一百倍。“你应该有更大的作用。”
“臣妾有罪，臣妾有罪。”在奥地利无数大员的注视下，玛格丽塔连连请罪不止。
贾拉索在心里回忆一个卓尔主母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在战场上一击就被俘的侍父。
而拉迪斯劳斯仅仅是给了自己的情人一点压力罢了。
虽然玛格丽塔那半张露在面具外的脸，看上已经因为拉迪斯劳斯严厉的训斥而抽筋了。
可是相比卓尔社会的游戏规则这依然太宽大了。
为什么如此宽大？！
为什么？！
这个女人要为自己的无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哈布斯堡殿下，我对今天的失败表示遗憾，但是无论如何我和我主人还是很感激您和您的部下为了我们共同利益所做的努力，我认为我们依然有机会抓住，但是我还是希望哈布斯堡家族和班瑞家族各自承担一桶被摧毁的美酒的损失。”贾拉索知道拉迪斯劳斯对于没能抓住崔斯特很失望，不过他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忍耐了很久了，那些高级葡萄酒的货款，我们早已经汇进了富格尔银行您的账户。”
玛格丽塔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卓尔要在这个时候激怒拉迪斯劳斯，这是要毁了她啊。
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尽可能地把头伏地更低。
“事实上是奥地利的账户，不过这不重要，你们卓尔总是分不清君主和国家的区别，我依然最真诚的感谢您的慷慨，不过两大桶的宁静港湾可是很贵的，几乎比得上刚刚的那一个死亡一指消耗材料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了。”拉迪斯劳斯看起来被贾拉索的慷慨震惊了。“而尊贵的班瑞家族愿意承担如此巨大的损失？”
贾拉索摘下自己的大帽子，低下下面的光头。
“请原谅，哈布斯堡殿下，我的主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卓尔城邦的统治者，我承受不起数千塔勒的损失。”拉迪斯劳斯的讽刺并没有让贾拉索紧张，他在人类世界已经呆了有一段rì子，对人类君主的行事方式已经有了预测的能力。
优秀的君主都会按照最理智的方式对待外交，至多在事后残忍地折磨自己不中用的女人。
甚至于这种残忍还会加剧外交上的理智，贾拉索决心要利用这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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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 豆子汤
拉迪斯劳斯紧紧地盯着贾拉索的眼睛，他把那煮的极其糟糕的炖豆子放在了一个锅灶上，然后缓缓地用手指关节在锅台上打着节拍。
萨扎斯坦和琼斯都无法继续装作喝汤，西里卡老大和斯拉姆伯爵更是早早地加入了请罪的行列，玛格丽塔可不是唯一在昨夜表现糟糕的人。
当拉迪斯劳斯停止敲击时，所有人都摈住了呼吸，等待着君主的暴怒。
“你们的表现都很糟糕，很糟糕，像是一坨恶臭的屎一样糟糕。”出乎贾拉索的意料，拉迪斯劳斯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还以为拉迪斯劳斯在自己面前不会失态呢，看起来终究是太年轻了啊，还有就是年少时没有接受正式的君主培训，怎么说着说着就如同一个卓尔一样呢？
不要说奥地利这样的大国，就算是一个普通公爵决不允许脏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从小受到的教育让这种礼仪深入他们的骨髓，几乎已经是这些人类君主的本能了。
贾拉索从来是一个最优雅的卓尔，可是实际上他也最鄙视这些贵族礼节。
拉迪斯劳斯一开始的话让他很兴奋，又一个看上去jīng明的家伙要干蠢事了，嗯，在我贾拉索的控制下干蠢事。
“斯拉姆伯爵你的表现还不错，昨夜唯一称得上不错的就是你，虽然谈不上令人满意，但是你没有什么责任，我说的一坨屎中不包括你，你虽然很臭不过是因为离太多的屎太近了，不要感谢我，喝汤吧。”
“西里卡骑士，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对你寄予了很大期望，你的指示shè击也还算不错，可是你低估了敌人的反应能力。所以你是一坨屎。”
“萨扎斯坦殿下，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您会表现得如此拙劣，啊，不，不是为了死亡一指，我理解死亡一指有时候是杀不死敌人的，只是您怎么会不知道呢？为什么接下来不是律令震慑或者毕格比擒敌掌？不过无论如何我为称您是一坨屎表示歉意。您是奥地利国务会议的尊贵成员，我不应该这样称呼您，不过今晚您的确让我失望了。”
贾拉索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分享他欢乐的心情，“粪便”真是有趣的选择，卓尔不就是这么称呼其他种族的吗？
哦。不，那是在卓尔统治黑大陆的时候，当不同方向的人类先后打败了卓尔之后，卓尔的这种自信就荡然无存。
他们不得不承认，人类的规则和人类的力量证明了他们不是“粪便”。
虽然贾拉索曾经认为这种所谓的自信是最最愚蠢的自大，可是在他的种族真的被打败然后退入沙漠中挣扎求生的时候，他又变得如此迷恋和难以忘记这种自大。
“是的。你们的表现都很糟糕，可是我不会惩罚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玛格丽塔，你只是去为我倒酒罢了，你本来就不是那个强大游侠的对手。”拉迪斯劳斯从柴火堆上站了起来。“我不会惩罚你们，是因为还有一个人的表现比你们更糟糕，那就是我。拉迪斯劳斯－哈布斯堡。”
“群体熊之坚韧？我怎么会想起来用那个魔法？啊？！”拉迪斯劳斯确实对于自己的表现极其不满，“如果那个时候是一个支配人类也许那个黑皮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我想这不大可能，他是卓尔贵族，天生有很强的jīng神抵抗力。”萨扎斯坦试图开解一下拉迪斯劳斯。
“但是总归有那么一点机会的。群体熊之坚韧有什么用？”
“您救下了两个可能会死的战士的生命。”琼斯的解释挺有力。
“可是我放走了那个黑皮，他可以随意夷平大多数的奥地利的小镇和村庄，而我没有能力保护向我纳税的人民。”拉迪斯劳斯闭上了眼睛。
“只要他敢这么做，我们一定能抓住他的。”玛格丽塔说道。她知道再强大的破坏者如果被举国之力围剿，一定会疲惫、会受伤，最终被消灭。
“那么代价呢？两百还是两千奥地利人的生命，每一个向哈布斯堡家族纳税的忠实臣民的都应该的得到我的保护。”拉迪斯劳斯把最后一点豆子和汤都倒进嘴里。“萨扎斯坦殿下，这些豆子和羊肉同样要合理合法地结账。”
萨扎斯坦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班瑞家族的要求？”
“给他们，两桶酒的钱都给他们。”拉迪斯劳斯的声音中没有让贾拉索兴奋的失控，这位青年君主的反应相当了不起，原来并不是失去了理智，而是用这种方式来自我反省和鞭策。
“请帮我记下，萨扎斯坦殿下，这一批的酒水全部作为我的礼物送出，应收款项应在最近的将来退还给班瑞家族。”
不愧为能够把威名刺破大海传到黑大陆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掌舵人之一，贾拉索从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对手是何种人物。
可惜，太晚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贾拉索声音中带着让人鄙弃的谦卑，但是这不是他个人态度，而是他作为外交官的态度，这种态度在小势力和巨人的交往中是很必要。“您的慷慨和善意，我一定会全部告诉我的主人。”
“这些礼物同时也表达了我的歉意，我需要您为我再服务一段时间，直到抓住那个袭击者之前我希望您能够为我效劳。”这十几车高级葡萄酒价格是数万塔勒，拉迪斯劳斯不会没有理由地付出。
“虽然很惭愧，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要想抓住崔斯特-杜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我想您必须确定一个期限，想必您明白我的武力对我的小小城邦是很重要的。”贾拉索的脸上罕见地失去了那乐观的微笑，昨夜的那个游侠已经jīng彩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我坚持这么做，贾拉索殿下，在您为我服务期间我会一直付出合适的报酬的。”拉迪斯劳斯看上去要杀那个让自己难堪的卓尔而后快。
成功了，贾拉索早就知道自己的策略是无懈可击的：“那么我只能希望我的主人把我租一个好价钱了。”
“好了，我的卓尔朋友，我保证廷巴图克的主人会满意奥地利的礼物的，具体细节等会再谈，你为什么不再喝一点汤呢？虽然豆子不够酥，汤水实在太淡，不过这是一个也姓哈布斯堡的女人熬的汤，能尝一尝可是一个可以炫耀的资历啊。”拉迪斯劳斯亲自拿起了另一碗没有动过的汤递给了贾拉索。“喝完了汤我还想要听您说一说到底怎么对付那个崔斯特-杜登呢。”
上一个对付崔斯特的计划完全是拉迪斯劳斯和他部下拟定的，贾拉索只是处处表示赞同，他知道自己说不上话。
而现在崔斯特用自己的奋战为贾拉索赢得了更多的地位。
“多谢，多谢，我们应该从旁敲侧击开始。”贾拉索实际上已经喝掉了一碗汤，不过谁能拒绝奥地利的君主亲自递过来的食物呢？
贾拉索知道自己不行，也许他的老板可以，他老板的老板更加可以。
或者说自认是他老板和老板的老板的人可以。
他从来都是一个zì yóu人，没有什么老板。
过去也有些人自认是他的老板，可是最后贾拉索都证明他们错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过贾拉索暂时还需要那位大人物情报网的支持，而且他提供的女人也不错，虽然没有这位这么好，虽然她确实不会炖汤。
“不过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评价女侯爵的汤，事实上我正想再要一碗呢，味道真的很不错。”
迷人的微笑再次爬上了他的脸庞，贾拉索微微向玛格丽塔点了点头。
他对拉迪斯劳斯的刺激并不是为了给玛格丽塔制造危机，那只不过是附带损害，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激起拉迪斯劳斯的情绪，这种情绪可以为他所用。
他的目的可不是想要眼前熬得完全失败，里面的豆子硬的像小石子一样的倒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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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发难
玛格丽塔的豆子汤实在难喝，可是贾拉索还是下定决心喝光它，这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此时那个失败的熬汤女人，正同时用面具后和没有面具的眼睛瞪视着贾拉索，她对于贾拉索刚刚刺激拉迪斯劳斯的事情无法理解，可是这不妨碍她知道该要报复。
贾拉索的笑容并没有因此削减，他用没有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毫无顾忌地回应这个女人。
玛格丽塔的愤怒被惊讶代替了，这个卓尔居然敢当着拉迪斯劳斯的面shè出如此带着****的眼光？
虽然拉迪斯劳斯因为角度的关系应该不可能看到他的眼睛，这依然是极其危险的挑衅。
贾拉索知道玛格丽塔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相信现在拉迪斯劳斯不会为了这个女人向自己发难，对于一个君主的宏图来说女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过贾拉索还不至于会向拉迪斯劳斯要求这个女人，这毕竟是太危险了，虽然刺激，但是太危险了。
这个只有半张脸可以露出的女人做得汤很糟糕，面具下的半张脸也很糟糕，但是依然如此诱人。
贾拉索还是决定如果有机会的话，让苏丹把这个女人给自己。
这应该不是问题，那个人类君主也是一个理智自制的人。
当然不是为了她的豆子汤，而是为了她健美有力的身体和出自尊贵的家族，更是为了她的身体属于一个强大的君主。
不过现在他还是要继续保持对拉迪斯劳斯的谦恭。
事实上他可以更谦恭一万倍，以麻痹拉迪斯劳斯来实现他的野心。
虽然面对着人类强国的君主他有点束手束脚，无法像过去作为最强者时那样保持神秘感，不过他贾拉索的野心从来不会止于区区几万塔勒的葡萄酒。
因此当拉迪斯劳斯似乎是一个不当心把汤碗落下时，贾拉索迅捷无比地一个矮身，似乎是要接住那个碗。
如果他那么干了，后面的一场混战也就可以免了。
可是他终于是没有那么容易地被拿下。
矮下身去的贾拉索拔出他的两把附魔武器，猛然转身。一个大跨步厨房门口的冲去。
那里应该只有一个斯拉姆伯爵。
这个专jīngshè术的游侠在近战中能力有限，至少对于贾拉索确信对自己这个级别的武士来说能力有限。
可是贾拉索的双剑没能第一时间就击退斯拉姆伯爵的护身长剑，虽然不论是武器还是持有者的技艺确实不能同贾拉索相比。
贾拉索本该一击就击退斯拉姆伯爵，然后从房门冲出去的。
如果他不是中了“吸能”的话，他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可是身后红袍法师的强力死灵魔法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往rì协调xìng和爆发力，虽然依然可以算作一个强大的武士，但是现在的贾拉索无法一下子就冲过斯拉姆伯爵的阻击了。
贾拉索感到自己身体很空虚。比和最能榨取男xìngjīng力的卓尔美人**后还要空虚，他失去了远远超过一夜纵yù能消耗的菁华。
他的步伐不再迅猛，攻击不再带有压倒一切的凌厉。
然而比身体更糟糕的是jīng神。
‘我在哪来露出了破绽？’贾拉索奋力挡住了来自背后琼斯和西里卡老大的攻击，现在的局势下他不应该防守的，只有冲出这个该死的厨房，回到自己的部下中。才有一线生机。
任何拖延，任何防御都会降低他本来就微乎及微的机会。
可是他别无选择，那个有着诡异眼睛敌人很危险，不过更危险的是琼斯，他很清楚现在名为琼斯的老伙计的实力。
他必须挡住身后镶嵌着宝石把柄匕首的攻击，虽然和上次见到这把匕首时颜sè不同了，可是很显然现在绿sè说明这是一把更加危险的武器了。
贾拉索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自己拥有卓尔贵族与生俱来的抗xìng能够对抗这种毒素。
他的轻剑挡住了琼斯的匕首。同时一个火球从他的眼中shè出，或者说眼罩中shè出。
和初次见面时，贾拉索的眼罩换了一个眼睛，拉迪斯劳斯根据琼斯的情报猜测这种位置的变化会影响这个奇物的功能。
‘放在另一面会是什么效果？’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火球术，拉迪斯劳斯纹丝不动，甚至于还有空余胡思乱想。
他没有担心的必要，火球术在他的面前消失了，萨扎斯坦的魔法吸收能持续的时间实在够长。以至于再喝两碗汤再动手也不成问题。
在场的人除了贾拉索之外，还有就是玛格丽塔不知道拉迪斯劳斯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厨房里喝汤。
厨房为了防火所以墙壁比较厚，这样贾拉索就不可能破墙而出。
不过玛格丽塔此时也加入了对贾拉索的攻击，因为事出突然，她的攻击并不是很有力。
更大的问题是她在心里还在担忧是不是自己昨夜的无能让拉迪斯劳斯决定不让她加入决策层了。
她的担忧没错，拉迪斯劳斯虽然不会迁怒，但还是要赏功罚过。在之前密谋对付贾拉索的会议上，他用玛格丽塔的缺席来激发其他人的危机感。
斯拉姆伯爵的攻击虽然不算有力，可是他牢牢地守住了厨房的木门，让贾拉索无法得到更能施展他技艺的空间。
西里卡老大的手臂让见多识广的贾拉索也感到痛苦。兼具肌肉的灵巧和花岗岩的坚硬，这条手臂作为武器是如此完美。
琼斯的攻击更是凌厉无情，他比任何都需要打倒贾拉索来证明自己的忠诚，证明自己是奥地利大臣琼斯而非贾拉索的冒险伙伴恩崔立。
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都没有再出手，没有必要再施展昂贵的魔法了。
没有人类或者卓尔能够在中了一个“吸能”之后还能逃得出这个奥地利jīng锐所编织的天罗地网，没有。
贾拉索坚持了好几分钟，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坚持这么久。
虽然这多少也是因为奥地利的jīng英们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没有攻得太急，不过这依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了。
不过最终，贾拉索还是被放到在地。
玛格丽塔将腹部中了西里卡老大一锤的贾拉索拖到拉迪斯劳斯的面前，用她jīng致的靴子踩住他的脸，确保他再也无法露出自信的微笑。
“别这样，玛格丽塔，我还要和卓尔朋友好好聊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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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似是而非但又足够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贾拉索实际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早在被皮靴踩住脸之前，拉迪斯劳斯把那碗难喝的豆子汤故意倒下的时候，他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眼前的君主要引诱自己弯腰，让恩崔立从背后制服自己。
虽然他有足够的类似经验所以识破了这个计划，并作出了反击，可是这是没有意义的。
周围的几个奥地利高层都太扎手了，在他们的合击之下贾拉索的抵抗实在徒劳。
“真糟糕。”当玛格丽塔的皮靴移开，拉迪斯劳斯听到贾拉索在哀叹。
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你们人类果然比我们更jiān诈。”
“不会那么糟糕的，我的卓尔朋友，你还有机会活下去的。”拉迪斯劳斯并不打算用死亡来威胁贾拉索，虽然拉迪斯劳斯有超过一半的机会会杀了他，但是他不打算以此威胁他。
“哦，我不是说我会死这件事很糟糕，尊贵的哈布斯堡殿下，谁都难逃一死，死在您的手上不算太糟糕。”贾拉索的话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我说的糟糕是崔斯特-杜登刚刚摧毁了您的陷阱并且全身而退，而我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被您给抓住了，这件事实在太糟糕了。”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你们二位一定是当今卓尔世界最了不起的二人组，谁是最优秀的这个问题一定困扰了你们好久，这一次难免要让他占到上风了。特别是您如果没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的话，很多时候活得更久的一方就普遍被认为更胜一筹。”拉迪斯劳斯听上去真的很惋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运气一向比较好。”贾拉索并没有回应拉迪斯劳斯话里真正的含义。
“你们两个都如此之强，都是卓尔jīng灵最宝贵的财富，就这么死了不是你们种族重大的损失吗？”拉迪斯劳斯用一个眼神制止了想要再踩一脚的玛格丽塔。
“这就是您识破我的原因？我们两个人太强了？”贾拉索突然意识到拉迪斯劳斯就是从这个线索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真正的惊疑。
“不错，卓尔已经太少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口？”这个问题贾拉索显然不打算回答。
贾拉索没有回应，拉迪斯劳斯就这么自顾自地说下去：“号称有数万人口的城邦实际上也就至多那么两三千卓尔吧。也许还要少一点？其他都是地jīng和其他智慧有限的奴隶，如此衰弱的种族突然有两个强大的镇国一起出现在奥地利，还是作为敌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们的力量已经太衰弱了，也许那些蠢虫还会互相攻伐不休，那些真正明智远见的人物一定会知道联合在一起，你们的种族才有一线生机。琼斯告诉我，您和那位崔斯特-杜登在所有卓尔中可以算是最有远见的人物了。”
拉迪斯劳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破绽就是现在西班牙的主力舰队并没有完全集结，用于封锁法兰西王国的地中海海岸线已经是他们力量的极限了，威尼斯共和国又陷入了混乱，奥斯曼帝国和巴巴里海盗现在正完全控制着东地中海，亚得里亚海之内也就罢了。毕竟短途贸易冲一把就行，现在能够把奥地利货物运出亚得里亚海的商人多少都有奥斯曼或者巴巴利海盗的关系，甚至于就是星月恶魔的信徒，就是这样也免不了偶尔损失一大笔货物，可是你们卓尔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海路的艰难，不过相比前一个问题这只是次要的理由。”
“有理智的人的行动是可以预测的。”贾拉索轻声地说着自己曾经用来判断拉迪斯劳斯行动的话，原来对方也时时刻刻在以此行动推论自己。
‘什么时候我贾拉索也是一个有理智可预测的卓尔了？’
贾拉索没有意识到。当他也开始为卓尔种族的存亡担忧的时候，他其实也变得理智而可以预测了。
“了不起，就这么一点似是而非的理由，您就识破了我，不够也确实足够了。所以您猜到我们在这样的绝望局面下不会还在自相残杀，相比船队的一点便利这确实重要得多，追踪利益就能找到理智之人的行动路径，我确实是输了。您预测的出发点是最大最重要的利益。”
“确实如此，您输了，但是我希望您不要为此责怪自己，这是人类的胜利而非我个人的胜利。”
拉迪斯劳斯试图安慰一下失落的卓尔武士，其实他从战斗的过程中也感觉到了还有疑点。
贾拉索的存在好像就是在牵制琼斯一般，他的存在让拉迪斯劳斯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证，琼斯必须时刻戒备着他。无法参与对那个卓尔游侠的围攻。
贾拉索如果真的是要对付崔斯特的话，就应该尽最大努力攻击让拉迪斯劳斯的部下不必担心自己君主的安危。
可是这个理由拉迪斯劳斯没有说出来以保全贾拉索的自尊心，这个明智的人最后会自己想到这一点，明白拉迪斯劳斯的宽大。
虽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是这毕竟不是法庭，在人类的成文法律之上更有大自然和世界的法则，这些法则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有时候甚至不可言说，但是更有权威更不可动摇。
这些理由加在一起足够拉迪斯劳斯对一个来自黑大陆的卓尔使者下手了。
“这不是我个人的失败而是卓尔的失败？这真是糟糕，年轻时我从来认为我的命运只和我有关，可是国破家亡逃进了沙漠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贾拉索被靴子踩过的脸上露出真正悲伤和忧虑的表情。
这才是最初他担心的糟糕事。
不是为他自己的危险处境，而是为了卓尔种族的危险处境。
“所以您不能死，您和崔斯特-杜登和您控制的那几个班瑞家族使者，是卓尔最后所剩不多的核心jīng锐了。”贾拉索当然知道拉迪斯劳斯为什么要提起卓尔的存亡。“他们如果都死在这里，您的种族就离彻底灭亡更近了一步。”
玛格丽塔、西里卡老大和斯拉姆伯爵都露出了微笑，在他们看来拉迪斯劳斯正在给那个卓尔一个极佳的做胆小鬼的理由。
虽然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是他们依然鄙弃在刀剑包围中改变立场的行动，称其为懦夫和背叛。
这不是不公平的想法，但是不够深刻。
也许萨扎斯坦多少抓住了一点拉迪斯劳斯的脉络，可是他决定保持沉默，让自己的君主发挥。
琼斯此时也在紧张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拉迪斯劳斯在安排袭击时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攻击贾拉索，更没有透露他对贾拉索的处置。
虽然各为其主，可是有机会的话，琼斯还是希望贾拉索可以活下去。
他痛苦流离的早年记忆中，已经没有多少故人还活着了。
“琼斯，把你的朋友扶起来。”拉迪斯劳斯确信今天自己可以得到一个有力的部下了。“贾拉索，贾拉索殿下，告诉我，您是不是在为苏莱曼陛下效劳？”
“是的。”贾拉索直截了当地回复，既然不肯死，也就不要扭扭捏捏的。
被俘投降够可耻的了，但是贾拉索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可是要再拿捏拿捏就实在让别人也让他自己恶心了。
“是你的佣兵团还是班瑞家族，或者其他什么势力在和奥斯曼帝国合作？”
“我的佣兵团早就被葡萄牙人的战列舰给毁灭了，我想易卜拉欣帕夏也不认为班瑞家族有资格同苏莱曼陛下合作。说到这里我还要表示歉意，刚刚我把班瑞家族列在哈布斯堡家族之后了，他们没有资格和伟大的术士皇族相提并论。”贾拉索为自己刚刚的挑衅表示歉意。“我也不是真的想要您赔偿那两桶酒。”
拉迪斯劳斯挥了挥手示意这不重要，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冒犯：“为什么选择奥斯曼帝国而非葡萄牙王国来合作？因为你们至少有共同的信仰？”
“很多理由，最重要的葡萄牙人对我们生活的破坏更大，他们夺取了我们的商路。”拉迪斯劳斯的问题显示他已经掌握了问题的实质，贾拉索无力抵抗只能说出拉迪斯劳斯想要的知识。“正如您刚刚所说的，奥斯曼人给我们一个交易的渠道，而且易卜拉欣帕夏顺着尼罗河进入沙漠给我们提供尼罗河上出产的粮食，我们太需要粮食了，能够住在城邦里卓尔已经是走运的了，事实上大部分卓尔已经放弃了文明组织退化成了游牧民，过去我们嘲笑过游牧人类和地jīng的蒙昧，现在我知道了，一旦被迫接受那样的生活方式，最终难免会变成那个样子，城邦里有几万卓尔，沙漠中还有几万，八万至多十万这就是我们全部族人了。”
沙漠游牧民必然蒙昧粗鲁，这是生活所迫。
事实上贾拉索还是不自觉地略微夸大了他种族的实力，卓尔城邦的人口已经不到两万了。
贾拉索完全没有提到狄摩高更的因素，这让拉迪斯劳斯感到满意：“那么我的朋友，这么说起来奥斯曼帝国正在黑大陆和葡萄人争夺影响力，我想您已经为您的族人尽到了自己的义务，而且奥斯曼人也没有多少能力制裁您的背叛。那么现在帮您自己一个忙，也帮我一个忙，找一个办法证明您对我和哈布斯堡的价值，虽然一个护国的服务本身就很有价值，但是要融入新组织再加上您部下宝贵的生命，您还需要再多提供一点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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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贾拉索的投名状
“奥斯曼帝国和葡萄牙王国是卓尔种群的真正威胁，能够削弱这两个国家的不正是术士皇族吗？能够为您效劳是再好不过了，我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恰当的机会。 http:/dudu/0/191/ ”贾拉索的理由相当不错，不过拉迪斯劳斯并没有让周围的包围着放松。
“不错的理由，我的朋友。但是我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为你的服务找个理由，我需要一个更具体的证据。”拉迪斯劳斯的语调平缓自然，可是话里的内容却非常严厉。
西里卡老大觉得自己很熟悉眼前的场景，在直布罗陀的下水道里他不也这么对新加入组织的成员干过类似的事，这不就是要让贾拉索交投名状吗？
贾拉索的语言没能起效，如果他在被打倒之前就表明哈布斯堡家族是更好的选择，向拉迪斯劳斯表明一切，那么他会得到更好的待遇。
也许可以立刻成为拉迪斯劳斯在黑大陆的代理人，可是现在如此优厚的条件是不可能存在的了。
现在他必须交出投名状。
因为拉迪斯劳斯知道，事实上易卜拉欣帕夏和他身后苏莱曼陛下必然是有办法惩罚贾拉索的背叛的，这也是拉迪斯劳斯自己用人的原则，对于部下一定要能赏能罚以确保能够控制他们。
贾拉索这种来自异域对奥地利体系没有任何天生认同的异族，这个原则更是非常重要。
虽然奥斯曼帝国不会惩罚所有黑暗jīng灵，这个种族虽然处于绝境，但是最后的反击依然有可能让一个强大的人类帝国流血，很多血。
不到万不得已，奥斯曼帝国的这对明君贤臣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国家来承受这最后的怒火。
但是班瑞家族一定会为贾拉索-班瑞的背叛付出代价，他们的商船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巴巴利海盗攻击，也许还会有越过沙漠的针对xìng打击。
班瑞家族统治廷巴图克的根基会被动摇，很可能在这段时间里被其他野心勃勃的家族所摧毁。
不过贾拉索并不在乎这一点，他确实关心卓尔种族的存亡。对于自己的家族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羁绊。
拉迪斯劳斯的才智解除了贾拉索的责任，在没有得到他任何帮助的条件下就发现了事情的真像。
贾拉索自问为自己的种族确实已经努力过了，哪怕是那个巧舌如簧让他卖命的易卜拉欣帕夏也无法反驳这一点。
现在这位诡计与欺骗的大师要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他有权这么做。
而且哈布斯堡家族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老板，拉迪斯劳斯也能够给贾拉索他想要东西，当然zì yóu也许太奢侈了，不过奥斯曼帝国又何尝给过他多少zì yóu。
贾拉索很快找出了一个办法来证明自己的忠诚：“我可以为您联系巴巴利海盗来袭击的里亚斯特港。”
这个建议多少有些出乎拉迪斯劳斯的意料。他原以为贾拉索会用崔斯特-杜登的生命作为那封投名状的。
不过他虽然确实很希望让那个来去如风的卓尔游侠付出代价，但是暂时摆脱了西班牙主力舰队威胁的巴巴利海盗舰队明显是更有价值的目标。
“那个游侠，那个崔斯特-杜登有没有可能让他为我效劳？”拉迪斯劳斯虽然做梦都想摧毁那些随时可以蹂躏奥地利空虚海岸线的巴巴利海盗，可是根据游戏规则他还是要表现出对贾拉索不肯提供的东西更感兴趣。
“崔斯特-杜登是一个非常固执的生命，恐怕不能像我这样灵活地面对生活。”贾拉索的话让斯拉姆伯爵和玛格丽塔他们鄙视到了极点，纷纷露出嘲笑的表情。
琼斯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曾经也以为他是个顽固的家伙。以为他绝对不会为星月恶魔效劳呢，可是我似乎错了。”
“那不一样，星月大恶魔在沙漠中的力量毕竟有限，实际上很多舞蹈女士的习俗都得到了保留。”贾拉索的话中透露了让在场者惊讶到了极点的信息。
“舞蹈女士并没有陨落而是和星月大恶魔联手推翻了自己的母亲！”琼斯忍不住惊呼出声。
舞蹈女士也就是幽暗少女，都是善良卓尔之神伊莉丝翠的尊称。
这条伊莉丝翠的信息也许在黑大陆是上层卓尔人竟皆知的秘密，在欧罗巴绝对是一个新闻。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为的固执付出代价。”拉迪斯劳斯没有对于这些情报都不是很满意。只是进一步要求道。
对此贾拉索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依然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态，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琼斯。
琼斯稍微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为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考验的朋友说话：“贾拉索的意思是，崔斯特-杜登对奥斯曼帝国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是的，哈布斯堡殿下。”得到了支援的贾拉索接下去说道，“让崔斯特-杜登活着对于术士皇族的事业更有利。”
“你是说，他会反对奥斯曼帝国的影响力进入卓尔世界？”拉迪斯劳斯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不仅仅是他。他所代表的幽暗少女陛下，已经祂的教会都是奥斯曼帝国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您没有必要为伊斯坦布尔除此心腹之患。”
“幽暗少女又是谁？”拉迪斯劳斯转向萨扎斯坦，他并不了解罗斯女神以外的黑暗jīng灵神系诸神。
“幽暗少女，舞蹈女士都是伊莉丝翠女神的尊称。”这个神明如今的力量极其有限，在欧罗巴更是不值得一提，身为人类巅峰强者的萨扎斯坦毫不客气地直接使用了这个女神的真名。“除了罗斯之外。jīng灵神系其实还有其他神明，一直是罗斯的对手。”
萨扎斯坦直呼女神名讳的行为多少让身为卓尔的贾拉索有点不满，可是他明智地没有让这种情绪外露，一方面他对这个女神从来没有好感。一方面作为强大的红袍法师萨扎斯坦也确实不需要畏惧如今已经生死两难的伊莉丝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趴在地上的贾拉索也无力发表什么反对意见。
“那么说起来，这位卓尔女神并不甘于星月大恶魔禁脔和附庸的地位？”拉迪斯劳斯的话中更没有多少尊重，可是贾拉索更加无力反驳，因为这八成就是事实真相。“不过他们还能有多少实力，落入了星月大恶魔手里，还能有什么机会？”
“星月大恶魔的教会只是严密控制了城邦而已，还有不少成为沙漠游牧部落的卓尔信仰着过去的神明，那些险恶的自然条件让他们在痛苦的时候，至少jīng神zì yóu一点。”贾拉索补充道，“当然罗斯的残余教会已经彻底完蛋了，对于过去的优势信仰，星月大恶魔的教会是最严密打击的，不过这也给了幽暗少女陛下喘息的机会。”
拉迪斯劳斯听完他们的话都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这一切信息对于奥地利到底有什么价值。
也许皇帝需要这个信息？
卓尔jīng灵的现状对于希望牵制葡萄牙的西班牙应该多少有些价值。
“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在奥地利境内危害着我的臣民，哪怕rì后他可以给我的敌人找再多的麻烦，现在这个麻烦也是我的。”拉迪斯劳斯在思考了一番后，似乎还是要选择要再次攻击。
“我可以为您摧毁奥斯曼人在奥地利境内的情报网，没有了人类的掩护，他一个卓尔是绝难潜伏的。”拉迪斯劳斯的态度下贾拉索终于说出了立刻有用的情报，虽然他很不愿意这么彻底自绝于奥斯曼帝国。
不过他别无选择。
他知道自己的种族如果一下子失去两个强大的战力，情况会更加糟糕，所以他终于说出了拉迪斯劳斯想听的话，哪怕这会极大地触怒奥斯曼帝国，为班瑞家族带来灾难。(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个间谍的生活
哪怕是睡觉，崔斯特-杜登的双手也放在自己的弯刀上。 尽在
不过他知道自己睡不着，不是因为他身处于一个yīn暗cháo湿的地下室。
yīn暗cháo湿的地下室虽然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不过对于崔斯特-杜登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
不舒适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安全。
他已经安全地处于匈牙利王国境内了。
真正的原因是他在回味死亡边缘的感觉，虽然无数次在刀锋中舞蹈，但是萨扎斯坦的死亡一指也是最让他接近死亡的一次体验。
对于国王来说必备免疫即时死亡魔法效果的奇物对于崔斯特-杜登这样的强大武士来说，也是一件很昂贵的东西。
相比那种东西，他宁愿把钱花在可以让他每天维持一个小时人类形态的护腕上。
他自信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和身法来对抗“死亡一指”和“解离术”之类的东西，虽然刚刚过去的经历让他也感到后怕，但是理智地说，他的选择没错。
既然威震四方的萨扎斯坦的“死亡一指”都杀不了他，那么这个世界谁都无法用类似的技能杀了他。
崔斯特-杜登从刚刚过去的较量中收获了巨大的自信，他确信自己能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
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实力，他身后势力也表现出了和他们宣称一样的高效。
昨夜的那场激战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跨过边境是三个小时前的事。
现在他正在奥地利和匈牙利王国分界线的东侧一个小镇里的奥斯曼情报站里休息。
拉迪斯劳斯也许对自己的情报系统很不满意，他多少受到了李迪记忆中无所不能的克格勃形象的影响了。
有点想多了。
事实上他的部下已经干得很不错了。
敌人的选择就是最好的恭维。
易卜拉欣帕夏制定的撤退计划就是最明显不过的证据，他把自己的头号部下撤过了边境才能安心。
这当然是因为袭击了奥地利后退入匈牙利可以带给敌人一个盲点，更是因为匈牙利的情报系统才是真正的无能。
从喀尔巴阡山到亚得里亚海，易卜拉欣帕夏编织的情报网无处不在。
某种意义上说，奥斯曼苏丹比匈牙利国王更了解匈牙利。
相比只能依靠官僚来了解自己国家的路易二世，易卜拉欣帕夏和他的老板在很多方面都更清楚真实情况。
他们有限但高效的人手让他们更敏锐更有权威。
易卜拉欣帕夏甚至于多少能够察觉到过去几年匈牙利战马产量的诡谲，和拉迪斯劳斯隐隐绰绰的黑手。
相比匈牙利的情报机构。奥地利的情报局是很有效的一个机构，易卜拉欣帕夏不敢把自己宝贵的部下留在奥地利境内。
在那里他的触角不够敏锐，隐藏的也不够深，而在匈牙利易卜拉欣帕夏不仅仅可以放心自己部下的安全，更敢于亲自进入这一地区。
当然作为一个黑皮肤的卓尔，崔斯特-杜登还是必须躲到yīn暗cháo湿的地下室去。
但是无论如何这里环境的比廷巴图克的平民窟要强上一百倍，这里至少没有被尸体和粪便包围。更有很柔软干燥的床铺。
房子的主人，一对假扮夫妻或者就是夫妻的特工把地下室打扫的也还行，虽然地下室的yīn暗cháo湿无法改变，但是至少没有蚊虫滋生。
而崔斯特-杜登可以在尸体和粪便的包围下安安静静地享受发霉**的各种食物。
而这里的食物实在可以算不错，虽然实力比贾拉索略逊一筹，离“护国”还差最后一步。但是也足以让奥斯曼的情报人员为他提供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食物了。
一只手去拿食物，另一只手依然放在弯刀上。
柔软的白面包让他的喉咙觉得舒服极了，再加上香浓牛nǎi的润滑，崔斯特-杜登享受着自己应得的待遇。
他确实有资格享用这一切。
那位特工女士在送来食物时表示可以提供其他放松服务，这是一个挺漂亮的叙利亚女人，她的祖先里有来自这里的十字军，所以她的相貌在匈牙利人中难以分辨。
对于当地人来说。这对几年前来继承远房叔父财产的夫妻长得一点也不奇怪，只是都很漂亮而已。
不过崔斯特-杜登拒绝了她的提议，虽然已经接受了很多贾拉索的生活方式，他毕竟还不是贾拉索。
这些年很多早年的信条他都已经不再坚持。
但是有一些他还在坚持，比如他只和自己真心喜爱的女人上床。
当然崔斯特也只能在这种私人问题上保护自己的道德标准了，他已经为奥斯曼帝国工作了太久。
作为苏莱曼的爪牙，作为易卜拉欣帕夏的头号部下，他确实不得不放弃了许多东西。甚至于曾经卓尔中最高贵的良心和灵魂也必须有所取舍。
比如杀死一个无辜的孤寡老人然后伪造遗嘱让一对间谍夫妻能够潜伏下来。
崔斯特-杜登并没有参与这个站点的建立，不过他做过类似的事。
躺倒在床铺上，崔斯特-杜登的思绪无法平静。
这个时候他应该好好休息才对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真的又见到恩崔立了，虽然被贾拉索牵制没有加入围攻，可是崔斯特-杜登确信那就是恩崔立。
这一次并非完全意外的重逢，前几天从贾拉索的情报里。他就知道自己往rì的对手现在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劳了，似乎还成了奥地利的真正大人物。
崔斯特-杜登为奥斯曼帝国效劳已经有几十年了，不过他一直在地中海的对面黎凡特地区和尼罗河流域为奥斯曼帝国效劳，以换取奥斯曼帝国支持他的族人。
崔斯特-杜登并不喜欢这种生活。可是他别无选择，最初是因为贾拉索搭上了奥斯曼人的关系，奥斯曼帝国的物资让班瑞家族一度似乎马上要摧毁廷巴图克的其他卓尔家族建立一元统治了。
让班瑞家族成为卓尔jīng灵的王族？
这个可怕的前景让崔斯特-杜登和他最厌恶的姐姐联手，同奥斯曼帝国搭上了线。
在杜登家族之后，廷巴图克内大大小小几十个卓尔家族先后都和奥斯曼帝国建立了联系。奥斯曼帝国甚至在廷巴图克设立了一个大使。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奥斯曼人的手腕。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卓尔城邦的力量太有限了，廷巴图克是离海岸线最远的有力城邦所以还能保持一定旧有秩序。
海岸线上的绝大部分城邦都已经被葡萄牙人的舰队毁灭了，有限几个勉强幸存下来的如绿角港，也只是因为向里斯本提供了大量贡金。
葡萄牙人通过这些窗口插手卓尔世界的贸易，同时输入奴隶。
游牧的人类和卓尔是最惨的。不过城邦里居民也好不了多少。
城邦攻击游牧部落，游牧部落攻击城邦，卓尔们自相残杀把自己的同胞卖给葡萄牙人换取他们提供的铠甲、武器和施法材料。
卷轴和奇物在卓尔世界是不可想象的奢侈，他们几千年的收藏大部分已经被敌人夺取或者在灾害年份以极低的价格卖掉了。
不要说游牧部落，就是绿洲城邦的抗灾害能力也太弱了。
崔斯特-杜登宁可自己继续吃黑面包和清水，把自己的饮食额度运回自己的家乡给那些衣不遮体饥寒交迫的孩子。
可是他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再普通的货物通过沙漠商道后的成本和最昂贵的商品也是一样的。
即使奥斯曼帝国的国力也只会在收成最差的年份给卓尔们提供一点救命的食物，大多数时候金属制品和食盐布匹才是值得运输的东西。
不过在苏莱曼和他父亲完全控制了埃及后，情况对卓尔们似乎变好了一点，没有了马木留克的sāo扰，尼罗河出产的食物和鱼干稍微可以多输入一点撒哈拉沙漠了。
而葡萄牙王国因为人口和国力有限也无法继续深入内陆了。
这让奥斯曼帝国可以腾出更多力量到欧罗巴来。
在埃及灭亡中立下大功的卓尔jīng灵们被奥斯曼帝国调到了欧罗巴来，似乎那位雄心勃勃的苏丹在计划着什么新的征服。
崔斯特-杜登和贾拉索背后的家族都因为他们的付出得到了极大的回报，只有他们家族出产的卓尔特产能够通过奥斯曼帝国控制的沙漠商道安全地运送到威尼斯和利古里亚以及现在新兴的商业中心维也纳来。
虽然控制海路的葡萄牙王国首都里斯本依然得到了大部分利益。但是依靠着这个第二渠道，班瑞和杜登家族获益良多。
但是他们俩真正肯来到这里作战的原因是他们希望奥斯曼帝国的战略重心能离开黑大陆，相比葡萄牙王国，奥斯曼帝国要可怕的多。
这是他们的共识，崔斯特-杜登和贾拉索-班瑞的共识。
当那些肥头大耳的家族领导者，现在不全是女xìng了，还沉浸在宿敌马木留克毁灭虚幻欢乐中时，最有远见的人物已经开始为未来担忧了。
崔斯特-杜登在黑暗中回忆着他和贾拉索的辩论。贾拉索一开始认为帮助奥斯曼帝国是抱薪救火，即使现在葡萄牙人暂时无力深入内陆也不应该来这个远离家乡的战场，一个更强大的奥斯曼更不是卓尔jīng灵的福祉。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两人在卓尔世界里其实不大受欢迎，他们都反对贩卖卓尔奴隶
给葡萄牙人，这让他们两个在各个卓尔家族面前都不讨人喜欢。
是的，贾拉索也坚决反对把自己的同胞卖去新大陆当炮灰，可是他们在埃及战斗了太久。在廷巴图克的政治环境里已经不再受欢迎了，当然他们本来也没多少人喜欢。
奥斯曼帝国也不支持他们，一个强大的卓尔政权出现在奥斯曼帝国的南方并不是苏丹和他jīng明的代理人希望的局面。
事实上易卜拉欣帕夏和他的前任一直不遗余力地挑拨卓尔jīng灵的既得利益者和有远见者的关系。
即使知道了这一点也没用，他们拥有卓尔jīng灵们难以对抗的力量。
崔斯特-杜登在休息。也在等待这位代理人。
易卜拉欣帕夏好几个月前就来到匈牙利境内，苏莱曼认为自己的其他部下足以负担那些常规的工作，最重要的部下则要用在最危险最需要创造的工作上。
“咚，咚，咚。”那个叙利亚女人又在敲门了，崔斯特-杜登能从力度和频率上确定这一点。
是易卜拉欣帕夏来了？
崔斯特-杜登看了一眼床头的沙漏，这位守时的帕夏总是早到五分钟，不过这一次似乎是早了六分钟还是七分钟。
崔斯特-杜登把他的双刀拿在了手上，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