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是不想救你
再次确认奥地利一定会支持出兵救援罗德岛之后，德弗里希骑士才在几个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
“无论如何这位骑士是很有价值。”经过几番试探之后萨扎斯坦确认了拉迪斯劳斯依然需要自己，他的表现不愧为政治家，拿得起放得下现在又非常积极地投入了工作。
“您对支援医院骑士团不感兴趣？”拉迪斯劳斯虽然折腾了一番萨扎斯坦，但是他确实依然很看重对方的意见。
“这件事如何进行只取决于费迪南德陛下的决策，如果皇帝陛下还驻扎在尼德兰那么就不可能集结西班牙外洋舰队主力去救援医院骑士团，其他欧罗巴国家的海军加起来也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对手。”萨扎斯坦似乎不大乐观。
“我从来没有问过您，集结一次主力舰队对于西班牙王国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萨扎斯坦是世界上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集结的代价很大，非常大，拥有超过十五艘盖伦和近百艘大型或者巨型帆桨并用船的西班牙外洋舰队是西班牙王国最重要的财产。这些舰队不仅仅是武力支柱还是经济纽带，去年西班牙王国从新大陆得到了价值五十万塔勒的金银和同等价值的珍奇产出，我预计在五年后这个数字还要翻倍会最终达到两百万以上。新大陆的各个总督当然也需要本土提供的武器铠甲、马匹和人员补给，新大陆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如果是我的话绝不会建议皇帝陛下冒着失去一个世界的风险去救一个弹丸小岛，哪怕是威尼斯和利古里亚的舰队也没有西班牙王国外洋舰队这样重要的经济价值。”即使已经不是西班牙首相了，萨扎斯坦依然可以表现出对于西班牙王国事业的热情，毕竟奥地利-西班牙同盟是有充分保障的一方面是共同的敌人，一方面是同一个姓氏的王室。
“不过西班牙舰队在未来也未必不能干涉地中海事务，我在西班牙的时候就打算推行一个设想，将西班牙王国能够跨国大西洋的船只集合起来以塞维利亚或者加迪斯港为大本营每年在顺风之时出发去新大陆跨过大洋之后解散去各自的目的地，返程时在哈瓦那或者维拉克鲁兹重组然后一起返回欧罗巴，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效率和安全xìng，这可以大大降低走私贸易的比例为西班牙王国带来更多税收。这种编组好的舰队在两次来回之外。就可以直接进行战争，避免了旷rì持久的集合和拖延。”
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设想，这样西班牙舰队就可以同时发挥军事和经济作用了。
“珍宝船队！”拉迪斯劳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计划就是rì后海军史上永载史册的伟大行动。
“不错，珍宝船队，这个名字真是好，新大陆的珍宝会让西班牙的财政状况好转，皇帝一定也会让您也得到好处的。”萨扎斯坦虽然过去想尽办法全力克扣西班牙给予奥地利的津贴，不过从此以后他的任务就反过来了。
“哈哈，这种事太遥远了。还有我们跑题跑的也太远了。”拉迪斯劳斯示意玛格丽塔再给萨扎斯坦殿下倒杯酒，“那么对于医院骑士团就只能看他自生自灭吗？”
“还是那句话。让皇帝陛下决定吧，我们只管表达自己的同情和道义上的支持就行了，反正我们也确实爱莫能助，不过我们要做好接收医院骑士团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财产的准备，那位德弗里希分团长看上去是一个很忠实坚定的人啊，他会支持我们吗？”
很多德意志的大小贵族在将自己的次子送去骑士团的同时，也会捐赠一些土地和产业给骑士团，虽然零碎但是几百年的积累下来也是很大一笔。
条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都在德意志境内广有财产。
“不，不。德弗里希分团长是坚强但不顽固的人，既然医院骑士团看上去灭亡在即，他是不会逆流而动的，更何况他的支持会得到恰当回报的。我和他是老关系了，用骑士团的财产交换我对他家族的提携他肯定不会拒绝的，等琼斯从那不勒斯回来，我就让他好好查一查德弗里希家族有没有可造之材。”
“哈哈。殿下英明。”萨扎斯坦立刻一阵马屁如cháo。
“我不仅仅要接管奥地利境内全部遗产，还有所有其他位于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领地我也要插手，费迪南德陛下的权位可以为我所用。”拉迪斯劳斯突然发现皇帝桂冠对自己的诉求会很有帮助。
“可是那些小块的领地要管理是很难的，各大诸侯也一定会联合起来反对哈布斯堡家族扩大领地的。”那些只有几十亩。几间商铺的捐赠很难接管，成本太大。
“我只是要经一道手罢了，有德弗里希分团长支持我，每个想要得到这些土地的贵族都要我的默许，想来让我签一个字，他们总不能让我白辛苦。”
玛格丽塔发现两只豺狼研究了半天之后，对于落水者求援的请求就是研究出了一个“准备瓜分遗产”的计划。
相比“救援”时的各种无可奈何各种听天由命，“分钱”的时候灵感真是足啊。
两个坏蛋虽然昨天还激烈冲突，但是双方的神明既然还是合作是主流，那么双方自然都暂时节制了自己的要求达成了妥协，这么快就如此热情勃勃投入到了共同的事业中去。
她的胸部靠在拉迪斯劳斯的手臂上已经很久了，在研究救援计划的时候他老是捏来捏去，可是进入研究瓜分计划后男人几乎就没有什么回应了，看来相对于医院骑士团的遗产这两位昨晚上还被拉迪斯劳斯称为“最雪白最有魅力的好朋友”也是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了。
不过她当然还是明智地缄口不言，拉迪斯劳斯让她旁听已经是恩遇非常，如果胆敢开口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生活中的平常事，软弱会引起贪婪而非同情。
她只是默默地为两人分别再倒了一杯酒。
然后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进一步研究起医院骑士团的尸体到底有多少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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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意外火灾
哥里提执政官对于拉迪斯劳斯彻底放弃海洋战略非常高兴，威尼斯人出资重建后的的里雅斯特港将规模很小，也不会有军事用途，在他看来拉迪斯劳斯为了省万把塔勒把这个重建工作全部交给他就意味着确实专心于大陆事务了。
他在返回威尼斯城的路上下定决心一定要促成同奥地利的经济联盟。
苍白之主耶维奇先生因为在海战中突出的表现，被拉迪斯劳斯任命为海军舰长，在目前凋敝非常的奥地利海军来说他就是奥地利海军第一人了。
所有还活着的海军士兵和拉西丽斯商船队的水手统统交给他管辖。
不过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拉迪斯劳斯不仅仅在港口事务上表明了对威尼斯人的善意，在返回维也纳之前，拉迪斯劳斯把奥地利大公国剩下的几艘小船也统统打包给了威尼斯共和国换了几万塔勒。
这个舰长头衔似乎纯粹是一个荣誉头衔了，在耶维奇看来无论如何他总算兑现了自己的法师身份的价值成为了几百人的头目，而且还在维也纳的宫廷里找到了一个朋友，最近几天卡萨诺骑士一直有和他交往。
虽然卡萨诺骑士暗示在奥地利君主的后宫里他还有强援，但是也算是见多了宫廷斗争的耶维奇总觉得卡萨诺骑士并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不过这不急，到了维也纳自然可以搞清楚。
更何况哪怕其他都是假的，卡萨诺骑士已经非常接近“护国”的人物，在奥地利高层获得影响力不过是迟早的事。
耶维奇对于自己的未来和奥地利海军未来虽然还所有怀疑，不过他还是努力做好了自己的本分，他满怀热情地投入了组织队伍、分配人手的工作把给类人员根据有无特殊技巧和行船经验分组这个过程他还要考虑到国籍和资历之类的因素，但是他都处置的不错，他施法者的身份也帮了大忙。
等到返回了维也纳，他对手下的两百多号人已经颇有掌控力了。
耶维奇已经从卡萨诺骑士那里知道了拉迪斯劳斯的新城大业，所以他也做好了一回城就上工地搬砖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只要能发挥出作用就会有发言权。这个道理总是不错的。
他却没有想到，比城墙更需要人手的是皇宫，去城墙搬砖之前他和他的部下被拉去皇宫清理废墟，整个皇宫的一翼都不存在了，中段的大部分房间也需要清理。只有另一翼还能住人。
“皇宫金库和几位女士的私库都第一时间得到了保护没有损失。皇室藏书也大部分抢救出来了，无关人员损失也不算大。”
拉迪斯劳斯对于返回维也纳就要面对烧掉了三分之一的皇宫当然很郁闷，但是更郁闷的是这场火灾的起因。
“有关人员损失呢？”这个世界上也许确实有意外失火，但是在宫廷里任何意外都不是意外。
“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凯瑟琳娜公主殿下策划或者参与了行动。但是毫无疑问她手下一半的侍女，主要是女法师和女武士都死在了这场火灾里，目前除了几个最后的护身女武士，公主殿下已经别无武力了。”马基雅维里和莱因哈特夫人都跪在拉迪斯劳斯面前向他请罪。
其实马基雅维里的权限基本上和后宫内部事务无关，但是这一次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他也被一起拉下了水。
“安娜呢？”拉迪斯劳斯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安娜夫人和她的孩子一切都好，虽然几个派给她的侍女也都烧死了，不过我已经重新安排人伺候暂时安排到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室女修道院里去住了。”莱因哈特夫人发现这个炙手可热的女管家位置如果要和一个西班牙公主交锋那就是烫手了。
“就这些？她没有什么话说？”拉迪斯劳斯转向马基雅维里，相比宫廷女总管，他才是真正有发言权的人。
“安娜夫人没有做出任何指控，只说是一次意外火灾，对于造成的损失她很抱歉。”马基雅维里其实很庆幸安娜的表态，如果闹成一锅粥他就更加脸面无光了。
“重新在皇宫里找一个区域给安娜，她不应该带着我的孩子离开皇宫。女修道院是冷宫，我没有把她打入冷宫的意思，这不是术士皇族对待怀有自己后代女人的方法。找一个远离凯瑟琳娜公主的区域也就是了，还有皇宫被毁的一翼就不必重建了，把垃圾清理掉就是。死了那么多人挤一挤也就行了。”说拉迪斯劳斯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个总管都可以告退了。“好好做事就行，不必担心，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
虽然将安娜送到女修道院不太和拉迪斯劳斯的意思。但是莱因哈特夫人夫人实在是不够资格参与到这场较量中去。
看着松了一大口气的两人离开，拉迪斯劳斯在宝座上也坐了好一会才最终决定还是先去见一见安娜。
其实她住的也不远。骑马去的话花不了十分钟。
可是“膝盖”却死活不肯接近安娜所在的区域，其他所有的马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恐惧，好像不愿意接近老虎一般不肯接近安娜。
这个诡异的现象更让拉迪斯劳斯头痛了，他只好步行了后面的一半路。
不过见了安娜倒是很平静，她很自然地向拉迪斯劳斯行礼，亲手为她沏茶，就好像她是一个普通的宫廷贵妇在迎接自己君主一般。
到了这个距离，拉迪斯劳斯也感受到了让骏马们害怕的东西。
虽然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但是安娜的身材一点也看不出变化。
“这一次我很抱歉，请相信我对你的孩子没有恶意，我向你保证会制止西班牙方面任何进一步行动的。”拉迪斯劳斯的措辞相当客气，远远超过了对一个失势情妇的客气，他的几个从人都很惊讶难道是同情？
只有同来的萨扎斯坦和弗伦兹贝格这两个超级强者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非常感谢您，我当然相信您不会危害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住这里就行了，也不必搬回皇宫让公主殿下不舒服了。”安娜表现的太友善了，不仅仅好像已经忘记了拉迪斯劳斯的灭门大仇，对于西班牙公主的杀机也一点不放在心上。
所有三个强者在进入安娜的房间时，都突然明白自己面前的不是猛虎而是远远在猛虎之上的可怕东西。
拉迪斯劳斯明白了，从他将“盛宴的邀请函”插进安娜的心脏起，这个他爱恨纠缠的女人已经把灵魂完全献给了火焰之主。
卡署斯一直隐藏着这个事实，直到西班牙的杀手逼得安娜动手。
“不不不，还是回皇宫住比较好，我坚持这样。”虽然拉迪斯劳斯其实心底深处希望的完全不是这回事，但是这是没有意义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非童年
其他跟着的十几个从人都不大明白，为什么拉迪斯劳斯、萨扎斯坦和弗伦兹贝格在离开了安娜所在的修道院后同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萨扎斯坦抢在拉迪斯劳斯问话之前急忙解释：“请相信我，殿下，火焰之主的计划我知道的部分已经全部告诉您了。”
拉迪斯劳斯制止了萨扎斯坦在大庭广众再次下跪的意图，把他给拉住了。
虽然萨扎斯坦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但是jīng明的他这次意识到自己卷进了两位神明间的冲突后真是有点慌了。
“祂是可以比肩暗rì的强大存在，又怎么会告诉我们凡人祂的宏略，我相信你。”拉迪斯劳斯相信萨扎斯坦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卡署斯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之后，萨扎斯坦其实也得到了支持，要捏住他就更难了。
实际上萨扎斯坦在大大松了一口气时也有一点兴奋，这是当然的，自己信奉的神明居然有如此手笔，以后在奥地利火焰之主的信仰将如燎原之势不可阻挡。
拉迪斯劳斯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这还不是眼前的重点，重点是这么强大的安娜已经该怎么处置？！
拉迪斯劳斯回忆起来安娜现在的状态似乎和被自己咬死的亚德里安世有点像，不过那个时候拉迪斯劳斯有宏愿骑士加持才能压制住暗rì的选民，如今拉迪斯劳斯估计自己在安娜手下最多也就能坚持个二十到二十五秒？
往多里算，半分钟好了。
“没什么，其实安娜夫人比当年亚德里安世应该还是要差一点的。”弗伦兹贝格的话相当虚弱。
他们刚刚见到的倒也还算是安娜，但那个存在同时也是火焰之主的选民。
拉迪斯劳斯回想起来自己当初要处死她的事情，感到一阵后怕。
很显然这样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谁的仁慈，即使宏愿骑士不阻止拉迪斯劳斯，安娜也死不了。
别说拉迪斯劳斯目前的凡人状态，就是宏愿骑士亲自下场也是一件难事。
哪怕是宏愿骑士如今成为了真神，可是作为新生的微弱神力要杀死一个强大神力的选民也绝对不容易。
或者说宏愿骑士其实也知道这回事？
拉迪斯劳斯决定要去宏愿之间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当时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我们当时只是觉得你的儿子非常强大不凡罢了。”查理五世的声音让拉迪斯劳斯相当不舒服，对于这个羞辱自己之后，又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术士皇族共同事业，间接地又拯救了自己灵魂的人物，拉迪斯劳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怕什么。火焰之主和我们依然是盟友。祂的选民是不会伤害你的，凯瑟琳娜是我们的后代也没有被杀吗，你更不必担心了。”
“可是我杀了她全家啊。”凯瑟琳娜的部下也没见安娜饶过谁啊。
“选民是介于人和神之间的东西，家人对她不是那么重要的。”查理五世的声音相当有把握。在信仰的问题上祂自然比较清楚。
拉迪斯劳斯质问随着血水在那里浮沉的头颅，“我们当时联手，依靠宏愿之间的力量能不能杀死她？”
“火焰之主肯定会来救祂的选民，当然上次祂是不清醒才会以一件传奇宝物为媒介真身降临，不过以选民做媒介派出一个分身也足以把维也纳给拆了。”查理五世的声音继续说道。“神力一直就在她的身上，我们凭什么单独对抗一个强大神力？”
“她当时要是有如此力量，为什么不阻止我们杀死她的家人。”
“神力从火焰之主真身降临之后大概有那么百分之一或者再少一点残留在安娜的身上，但是火焰之主并没有把神力的控制权给她，她应该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其实宏愿骑士也很郁闷，虽然成为了真神可是恢复了实力的卡署斯实在太强了，这个同盟太不平等了，还是那个时候半疯半傻的火焰之主可爱一点。“我们猜测火焰之主的神力应该一直藏在孩子里面，直到你处死安娜的行动让火焰之主确信你们男女之情已绝。祂可以彻底控制安娜。所以才把留在她身上的神力的分了一点给她。”
“据萨扎斯坦说，我的儿子也会是天生强大的牧师，一个高级牧师加上一个传奇德鲁伊，火焰之主好大的手笔。”拉迪斯劳斯发现自己的武力真是有点悲剧了，“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一点自保之力啊。”
“你的问题说明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和火焰之主之间的距离。虽然祂被暗rì重创过，但是祂恢复之后依然是强大神力，我们和祂差距比隔开新旧大陆的海洋还要辽阔，不对。还不止。应该是就好像，好像”好像了半天最终那个头颅最终找不到词。“总之不是人间的差距能够比拟的，而且我们对你的支持是全心全意的，当时纯粹是因为安娜怀孕了我们才不让你杀他，更何况儿子总归是你儿子吧，你也别太担心，只要暗rì依然是欧罗巴的主宰，我们和火焰之主的矛盾总归是可以调和的，其实这样提升部下实力的代价对于火焰之主肯定也是很大的，我们根本负担不起，你想要武力就多给我们祭品吧，我们自然会回报你的。”
虽然对于自己大老板的能力很失望，拉迪斯劳斯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就要离开，不过查理五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玛格丽塔也来维也纳了？请对她好一点，还有就是我们期待很多很多的婚礼以我们的名义进行，毕竟目前我们就这一个公开神职。”
“你到底是宏愿骑士还是查理五世？”历代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应该不会特意提起一个女人吧。
“等你到了这里也成为了祖先，你自然会明白我们到底是谁，以及我们这样努力建立祖先神明的好处到底有多大。”
这个云山雾罩的回答没有困扰拉迪斯劳斯太久，他还有太多俗世的烦恼要cāo心。
凯瑟琳娜公主这几天真是生活在噩梦，怎么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会招来拉迪斯劳斯可能的怒火，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女主人趁着男主人离开杀小婢有什么好怕的，而且那个小婢据说还是个不得宠的。
可是事情好像完全不是这个预想的节奏啊，小婢没杀掉可是还要受到男人的问罪这真是太惨了，更不要说她的爪牙和威望在这次失败的行动也是大大受损。
在拉迪斯劳斯没回来的这几天里她是非常忐忑的。要不是一个她的高级女官坚定地告诉她安娜绝对不敢报复一个西班牙公主，她早就逃跑了，开什么玩笑，那个幸存者不停地说“火龙，火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对于自己顾问已经不大信任了。不就是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杀安娜就和杀鸡差不多的吗？
说什么拉迪斯劳斯的长子一定要由自己来生。这个孽种不能留，还什么猛虎搏兔必用全力，百分之十的武力都用来杀一个小小的德鲁伊那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只是因为如果这一逃以后她这个大妇就更没威信了，凯瑟琳娜才勉强顶住了压力。
再加上一想到拉迪斯劳斯回来势必还要严厉的训斥她。公主殿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这几天她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悔恨之。
该死的维也纳，公主殿下恨这一切。
可是当得知拉迪斯劳斯要和她共进晚餐的时候，凯瑟琳娜却发现自己总算是松了口气，男人回来了意味着事情总归可以有一个了断。无论如何骂就骂吧，反正做错事被爸爸妈妈处罚也不是没经历过，只要把事情揭过就好。
让她可惜的一点是，她从西班牙带来的厨师同时也是一个炼金术士在上次的战斗受了重伤，无法工作了，否则还能做一点西班牙美食讨好一下拉迪斯劳斯，她肯定受到的惩罚就更轻了。
不过就算是急招的维也纳厨师水平也不错嘛，看看满满一桌的食物，公主殿下还是很有信心的。
拉迪斯劳斯是一个人来的。他一个随从也没带。
进来之后，拉迪斯劳斯直接对凯瑟琳娜的侍女挥了挥手然后说道：“你们都出去把，让我和公主殿下单独呆一会。”
这就和小时候差不多吗，妈妈要骂我了，就把侍女都赶走。
虽然妈妈在爸爸死后jīng神就不正常了。不过小时候，真的还是满懂得疼人的。
拉迪斯劳斯和几位侍女说话的时候，倒是满脸温和的笑意，比公主的父亲“英俊的菲利普”训斥之前的表情要好多了呢。
想到这里。凯瑟琳娜更加放心了。
拉迪斯劳斯的笑容随着侍女们的离开一起离开了。
他没有坐下来，而是对着慢慢一桌子美味珍馐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也不说话突然一下子快步走到凯瑟琳娜面前，给了凯瑟琳娜一个耳光。
“盛宴的邀请函”化成的手臂蕴含着专门制裁自己后代的力量，同样是术士皇族成员的凯瑟琳娜公主被这一下打得眼冒金星，从灵魂深处感到痛苦。
这不对啊，你不能打我，只能骂我两句啊。
不等凯瑟琳娜从混乱清醒过来，拉迪斯劳斯已经提起了她的头发。
脸贴着脸，拉迪斯劳斯从牙缝里吐出了和父母训斥完全不同的狂怒：“你这蠢女人，你还以为这是马德里，是在过家家？嗯？我他妈的整天要和最恐怖的东西打交道，整天战战兢兢，没有一个决定不是小心谨慎，没有一句话不是反复思量，你知道这个世界他妈的已经有多少让我心烦的事情了吗，啊！”
拉迪斯劳斯不顾凯瑟琳娜的哭喊，一只手狠狠地把她的头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提起她的屁股。
“你他妈的还给我添乱。”
“威尼斯人，匈牙利人，巴巴利海盗，奥斯曼苏丹这些狗杂碎每一个都要我付出多少心力去对付去揣摩，你他妈的在维也纳还要给我惹事？！”
“你他妈知不知道，为了保住可以让你这个蠢女人可以到处耀武扬威的术士皇族的威严，我他妈时时刻刻都要反复思量，反复权衡。”
门外的侍女们都可以听到奥地利袖衣大主教的怒吼和撕碎公主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是凯瑟琳娜的哭喊和更多的耳光。
但是她们都只是互相躲避对方的眼神，然后把这个楼层的卫士都给赶走，避免让他们听到凯瑟琳娜的声音。
不论是她一开始的哭喊还是后来的哀求，拉迪斯劳斯只是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压力化为动力猛烈地冲刺，渐渐失去了力量的凯瑟琳娜不再需要一只手按住，拉迪斯劳斯把他的双手都放在那两瓣坚挺的屁股上，他捏的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半个小时后进来的侍女们发现她们公主的屁股上有两个鲜袖的五指印记。
侍女们只能祈祷刚刚离开的拉迪斯劳斯已经把郁气和怒火已经留在她们公主的身体里，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拉西丽斯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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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3年11月1rì，在维也纳的哈布斯堡家族专用皇室小教堂，拉迪斯劳斯为拉西丽斯举行了简洁但不失庄重的葬礼。
为了这场葬礼，拉迪斯劳斯甚至把十一月的国务会议推迟了一天。
虽然很想把拉西丽斯安葬在这座小教堂里，不过因为她的父母不久前也迁居到的里亚斯特港，这一次同样死在了巴巴利海盗手中，而他们两个的墓室无论如何不适合放进皇室小教堂，所以拉迪斯劳斯最终还是决定在城郊为他们一家盖一座小小的祈祷堂来安置他们的墓室。
凯瑟琳娜公主和不情愿的哈尔娜表妹，以及所有国务会议的成员也都被邀请参加了这次葬礼。
凯瑟琳娜一开始确实想要反抗，她甚至策划要逃回西班牙，这个计划被她的顾问报告给了拉迪斯劳斯之后，拉迪斯劳斯把凯瑟琳娜提溜进宏愿之间和自己哥哥的头颅说了一会话，公主殿下最后还是服软了。
用最低限度的说法也可以说那个血sè房间和哥哥的头颅让她多少了解了一点生活的残酷，事实上公主殿下被这个节目真是吓唬的不清，完全老实了下来。
虽然是她的侍女长安排的，但是她确实也如同拉迪斯劳斯期待得一般一边颤颤巍巍地伺候自己洗澡，一边流着眼泪检讨自己的蠢行。
所以拉迪斯劳斯和凯瑟琳娜的冲突最终没有扩散到卧室以外，更没有扩散到西班牙，事实上这几天他们天天在一起过夜。
这对堂兄妹后面几次在床上相处的还算可以，除了第一次表现得非常狂躁之外，拉迪斯劳斯再也没有很凶狠地对待公主殿下的屁股。
既然已经得到了顺从，那么继续折磨刚刚离开了家人到陌生环境生活的小姐就实在没有必要了，让她对闺房中事产生恐惧和反感更加不是拉迪斯劳斯的愿望。
玛格丽塔女侯爵今天也来了，虽然这几天没有得到宠幸，但是得到了宫廷女总管的位置也应该满足了。
虽然拉迪斯劳斯一再表示不追究任何人的过失。但是莱茵哈特夫人实在被这场宫斗的方式吓到了，她坚持辞去了女总管的职位。
拉迪斯劳斯就把她安排去了参加维也纳新城的建造工作，在设计引水渠和排污管道方面她应该还是有一定的专业才能的。
这两位女士今天也被邀请参加了这场葬礼，再加上从锡耶纳赶来的法切蒂侯爵夫人，除了因为“有孕在身。身体实在虚弱”的安娜之外。拉迪斯劳斯的后宫统统来参加了这场葬礼。
虽然拉迪斯劳斯邀请了安娜，表明了他不怕火焰之主选民的态度，但是安娜不来还是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无论有什么过去的历史，既然火焰之主和宏愿骑士现在是同盟状态。那么对于火焰之主的选民就必须给与极大的礼遇。
今天大部分红袍法师会的成员也都受邀来参加这场葬礼，他们大部分都是火焰之主的信徒，安娜把西班牙刺客团统统毁灭的战绩是无法隐瞒的，他们在公开场合如果依次对安娜行礼就很尴尬了。
这毕竟是属于拉西丽斯的葬礼。
女船东生前的信仰是风元素之神阿卡迪，以求在海上得到祂的帮助。拉迪斯劳斯费尽周折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阿卡迪的牧师来为她祈福。
拉西丽斯得到了远远超过皇室情妇的礼遇，拉迪斯劳斯将她作为奥地利谋求海洋利益的先行者者来对待。
虽然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虽然很努力但是确实没有给拉迪斯劳斯提供多少帮助，最终甚至连惨淡经营的根基都毁于一旦。
这场失败固然有女船东自己没有忧患意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些只有商业手段的商人，而是强大残忍的威尼斯大鳄。
不过这何尝不是拉迪斯劳斯的失算呢，拉西丽斯本来就没有资格和那些凶狠的敌人较量。
因此拉迪斯劳斯还是觉得有必要褒奖她的勤奋，铭记她的牺牲。
虽然在她死后不久，拉迪斯劳斯就毫不客气地和其他女人上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忘记了她的温柔。
看着她的遗体所有的回忆和故事都再次浮上拉迪斯劳斯的心头，他哀伤的感情并非虚伪。
权力动物的躯体下，还有一点点柔软的部分，也许确实不多，确实很少显露。但是那些东西也确实存在。
“拉西丽斯女士是我真挚诚实的朋友，在我最困难时跟随我从利古里亚共和国来到维也纳，在此期间一直忠诚努力地为我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劳，她为奥地利的商业繁荣和人民福祉做出的努力永远将留在我的心中。她的不幸死亡不仅仅是让我我个人的一大损失，也是奥地利大公国的重大损失。”
稍微停顿了一会。拉迪斯劳斯继续说道。
“这些卑鄙无耻的巴巴利海盗必将受到严惩，正义的审判一定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所有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在萨扎斯坦的听来，拉迪斯劳斯似乎是在说威尼斯共和国和巴巴利海盗同样有罪。
不过他也不能确定，因为拉迪斯劳斯要求他和马基雅维里都要在国务会议上支持他加强同威尼斯共和国的商业联系。
他们在奥地利的权力体系中还没有多少利益，所以自然不是问题。
真正麻烦的是几个老臣，他们都有自己的商业关系和错综复杂的人情，他们的家族本身就是奥地利某个领域的寡头，同威尼斯的贸易联系对于中下层还是有好处的，但是对于处于垄断地位的大商人就很糟糕了。
整体商业较量的规模越大，沃金信徒就越善于这种竞争。
拉迪斯劳斯在葬礼上亲自分别和霍亨索伦**官和弗伦兹贝格交换了意见，希望他也能支持自己的政策，使得国务会议能保持一致，避免强行通过的局面。
不过拉迪斯劳斯现在还有其他筹码，那就是道路工程。
“招拍挂”虽然是绝对绝对公正、绝对绝对童叟无欺的，但是只要‘cāo作’得当，那该拿到合同人肯定还是可以拿到合同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欲将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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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迪斯劳斯除了要补偿能够直接和他说上话的大贵族之外，还要给那些小商人安排一条活路，在他看来这就是他的工作。
作为重建的里亚斯特港的代价，将给与威尼斯商人和奥地利商人一样的税收待遇，这就意味着奥地利的海岸外贸商人大部分将无法生存，公平竞争和zì yóu贸易从来是对强者有利。
虽然这批商人本来也就是惨淡经营，对于国库的贡献微乎其微。
可是拉迪斯劳斯还是要给与他们一定安置和补偿，同时也避免他们财富和雄心白白被威尼斯人摧毁，避免他们在慌乱中解雇拥有的职员，维也纳的商业还需要这些人呢。
而且zì yóu贸易仅限于亚得里亚海沿岸的贸易，在维也纳周边，拉迪斯劳斯还是能够对本土商人提供颇有有力的帮助的。
马基雅维里这几天就在和所有做海上贸易的奥地利商人逐一接洽给与鼓励，特别是那些在的里亚斯特被巴巴罗萨摧毁中损失很大的商人，拉迪斯劳斯还给与了他们国家补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当然拉迪斯劳斯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可能给与他们任何现金，所谓补偿就是他们可以在租借多瑙河畔的新仓库和维也纳新城的新店铺时得到一个折扣，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商人们有了一个新开始，维也纳也有了一个新开始。
付出这些努力，拉迪斯劳斯要要求的回报就是威尼斯共和国将提供八十万塔勒无息贷款给奥地利大公国以整修维也纳到威尼斯城的道路奥地利境内的部分。
虽然这笔钱还需要威尼斯共和国议会的批准，在双方切实减低了关税之后才会到账。
拉迪斯劳斯要求霍亨索伦**官切实负责此项工作，尽快落实贷款尽快开工。
这项工程即使以乐观的预测，也最少需要三年以上的工期，不过拉迪斯劳斯要求优先翻修维也纳附近的道路，这样可以让首都经济圈早rì振兴。
第二个议题就是军官团的改良计划和考核程序。对于是选择德语还是拉丁语作为军官团的考试用语，其实是很有分歧的。
只是考虑到拉迪斯劳斯的母语是意大利语，虽然也会讲德语和拉丁语但是如果贸然提议使用德语很可能让拉迪斯劳斯极为不快，所以大家都不肯出头。
实际上拉迪斯劳斯最近连续夺取了大量意大利领地，特别是经济繁荣人才荟萃的米兰地区。拉迪斯劳斯上一辈子的记忆告诉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奥地利大公国从经济上看既然有既然米兰和弗留利是最富庶的省份，那么给予意大利人一定的尊重对于保持国家稳定是有很大长远价值的。
选择拉丁语是双方都能接受的选择，而且暗rì毕竟是欧罗巴第一信仰。选择作为罗马教会正式用语的拉丁语也有助于缓和术士皇族同罗马教会的关系。
弗伦兹贝格已经被拉迪斯劳斯说服了，安排具体流程和编写大纲的权力还是留给了弗伦兹贝格，还算是大家都满意的。
既然这个问题作为总训练官的弗伦兹贝格不全力反对其他人自然也都没有什么发言权，算是很顺利的通过了。
全体一致的国务会议是很有价值的，虽然拉迪斯劳斯如今不论从实际权力还是体系票数上都有足够的能力强行通过任何他想通过国策的能力。但是本质上国务会议就是各大派系显示自己要求的场所，如果完全无视某方的利益，就会在执行过程中多有制肘，毕竟成事难败事易。
只是和谐的气氛在第三个议题被摧毁了，拉迪斯劳斯原以为这个提议不会有多大反对。
第三个议题是对于奥地利海军的重建问题，拉迪斯劳斯重组奥地利海军的计划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拉迪斯劳斯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他是真心诚意地要退出争夺海上利益了，不再尝试恢复亚得里亚海上的军港，取而代之的是在多瑙河上修建新军港。
毕竟海军还剩下一部分有经验的水手也是不能浪费的。拉迪斯劳斯的大战略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维也纳城的对面，多瑙河北岸将成为奥地利海军新的大本营，当然说它是河军更准确一点。
这个建设计划在拉迪斯劳斯看来有很多好处，首先让威尼斯人更加确信自己无意和他们竞争，可以顺利地谋求更多更快的贷款。还有一个不可说的优点是进一步降低对方的戒心。
其次这个计划对于维也纳新城的建设也很有好处，虽然说是军港建设计划，事实上这个计划对于加强维也纳的物流能力是很有价值的，尽管长期得到琥珀之路的帮衬。其实维也纳并没有足够有效地发挥多瑙河的运力，不论同上游的巴伐利亚公国和乌尔姆帝国直辖市还是同下游的匈牙利王国。每年的贸易交流都非常不足。
更重要的是，这些贸易量还很无序，基本收不上税。
在北岸内河舰队的保护和监视下，多瑙河上的商业活动就会变得更加安全和易于管理。
如果将贸易纳入维也纳市政的管辖之下，那么税款就让zhèng fǔ有了打击河盗，规整市场的动力。
良好的治安，有序的环境又会反过来进一步刺激贸易的繁荣。
这个计划惠而不费，维也纳两岸本来就有不少野渡私港，目前对国家财政几乎没有贡献，控制这里利益的势力都是小势力在国务会议肯定不会有他们的直接庇护人。
没有发言权也意味着这部分势力没有太大的阻挠能力。
这些野渡和私港可以直接没收或者给与微不足道的一点补偿后赎回，在此基础上扩大规模可以立刻让维也纳向着贸易中心的道路迈上一大步。
可是国务会议上，拉迪斯劳斯意外的受到了很大反对。
霍亨索伦**官首先表达了反对意见：“大主教殿下，奥地利花了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努力了超过五十年才将领土扩张到了海边，从老皇帝马克西米连时代起，奥地利又经过了半个世纪的经营才在亚得里亚海上有了一个立足之地，大海是奥地利长久以来的梦想，哪怕威尼斯人也不会公开要求我们毁灭自己的海军，我建议无论如何在的里雅斯特港恢复一个最低限度的存在舰队。”
霍亨索伦**官是勃兰登堡选侯国人，但是他对奥地利想要出海口的感情是很有共鸣的，勃兰登堡选侯国也是内陆国，它同北方波拉美尼亚公国进行了几个世纪的战斗以获得一个出海口。
在奥地利大公国效力这些年份里，他作为重臣也为奥地利海军的建设付出了极大心血，从无到有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特别是海军这样的事业。
萨扎斯坦也表达了自己的真实看法：“大主教殿下，海洋是人类的未来，是财富的源泉，虽然沿着多瑙河的河上贸易也会大有前途，但是和海洋能够提供的财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啊。当然我赞同先集中jīng力在竞争比较小的多瑙河上，但是也没有必要完全撤去海军啊。您也许不清楚，在新大陆上的原住民相对我们的远征军是多么的弱小，以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关系，完全也可以在新大陆夺取一点生存空间。”
拉迪斯劳斯原本以为自己肯定可以得到的支持声音却没有响起。
弗伦兹贝格虽然痛恨多少年来海军争夺军费，可是此时却发现自己要支持拉迪斯劳斯也是违背本心的，作为陆军代言人他本应该反对扩大海军的任何企图，但是作为一个奥地利人他同样对于放弃海军痛彻心扉。
所以他只是缄口不言。
“宏伟蓝图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库现状，大家既然都清楚这是几十年经营下来的成果，那么就应该明白被巴巴利海盗彻底破坏后的重建费用，如果集中在几年里支持会是多么的浩大和不可接受。”还是管钱的马基雅维里跳出来支持拉迪斯劳斯了，而且他的理由还很充分。
“那些专用军港设施和一支哪怕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小舰队，至少也要花费二十万塔勒的预算，还有海军需要的专用物资和仓库，又是二十万塔勒，这笔钱威尼斯人难道还会贷款？”
虽然相比拉迪斯劳斯的贸易中心计划其实这个开支不大，但是这笔钱是没有出产的，从近期看纯粹是一种心理满足，虽然民族自豪感也不是不重要，但是毕竟还是金钱第一啊。
又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讨论和说服，最终霍亨索伦**官和萨扎斯坦总稽查官都勉强同意了这个不重建计划。
拉迪斯劳斯为了维也纳贸易中心的建设，真是壮士断臂了。
三百万塔勒的投资额度已经过半，为了一个新的贸易中心，拉迪斯劳斯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第二百二十六章 老约翰的美满婚姻
沿着刚刚扩展了一点点的新城墙,宏愿骑士的牧师们已经建立了一座崭新的教堂,当然它谈不上宏伟。
维也纳市长给教堂划了不小的一块地但是目前还只有几间木质的小房子。
就目前来说这块地皮还不值钱所以比较容易给,但是金钱就不能支持了,拉迪斯劳斯给维也纳市zhèng fǔ也摊派了好大的城墙建设费,虽然从长远来看这会让维也纳所有阶层受益,不过市长先生目前真是为此愁白了头。
市长先生原本是国务会议中的朗格大主教派系成员,随着朗格大主教去了罗马当暗rì教会席官,他的rì子那是相当难过,每一天都可谓如履薄冰,生怕马基雅维里或者萨扎斯坦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寻他的麻烦。
筹措款项这个任务,他真是尽了最大努力,软硬皆施,甚至亲自检查了大量税收账目,然后带着jǐng备队员又是抄那些税务员的家又是从那些漏税商户里追缴税金并罚款。
哪怕是zhèng fǔ内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无法阻止市长阁下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什么人情脸面都要靠边站。
他最近的一份成绩单相当不错,在九月十月两个月里,他为拉迪斯劳斯的贸易中心计划弄到了过十八万塔勒的各类收入,虽然这个收入是暂时的和不可持续的,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决定奖励一下他的努力工作。
拉迪斯劳斯给他女儿介绍了一个自己的潜邸之臣。
11月22rì,拉迪斯劳斯亲自莅临市长女儿与老约翰的婚礼,虽然女方并不是宏愿骑士的信徒,但是宏愿骑士唯一公开的神职就是“梦当户对的婚姻”,所以来这里举行婚礼也是可以的。
至于家族守护神和国家守护神这种神职目前依然只能偷偷地祭祀,一来虽然术士皇族非常尊贵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祖先,你再尊贵人家也很难让人家认同你的祖先做祖先,二来神圣罗马帝国的其他诸侯根本不买你的帐,公开宣布家族守护神就是国家守护神恐怕会刺激一个反哈布斯堡的大同盟,所以目前在大众面前公开的宏愿骑士先是“美满婚姻的祝福者”。
拉迪斯劳斯作为宏愿骑士的后代。自然也不能不关心自己祖先的信仰。
“谢谢您殿下,您对我的恩情我真是永世难报。”同样的话老约翰已经说了几十遍了,他真是太激动了,原本以为被丢到弗留利就是他近臣生涯的终结了,虽然弗留利的副城防官也是一个远远过他过去乡村酒鬼人生的不错位置。但是不能呆在君主的面前总是近臣的最大危机。没想到拉迪斯劳斯这么快就再次把他召回维也纳还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嫁妆丰厚的妻子,虽然妻子已经年近三十不过老约翰五十多的人了也就该满足了,更何况这位小姐也是第一次嫁人。
当然来维也纳之后老约翰一直听说市长的这个女儿据说是一个贵族教育特别失败的任xìng小姐,一直挑来挑去不肯嫁人以至于到了这个岁数还没嫁出去。真是让市长cāo碎了心。
这一次虽然这位小姐依然要死要活,但是市长再也不让步了,老约翰虽然岁数不小也没多少财产更没有爵位。
但是毕竟是君主的亲信,还是很值得投资的,对于现在国务会议里没有靠山的维也纳市长更是非常值得。
老约翰和这位小姐的几次接触也证实了不利的流言。这确实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女人,不过老约翰觉得这不是大问题,正如宏愿骑士所说婚姻关键是门当户对,感情什么的可以培养的啦。
老约翰现在很后悔当初在逃亡路上拒绝了拉迪斯劳斯的邀请,他当时下不了决心拜别人的祖先神,以至于错过了人生的一大机遇,谁能想到那个祖先意志真的能跨过那道天堑成为真神呢,即使对于术士皇族来说这个任务也实在够难,不过他们最终成功了。
从西瑞克身上抢到的一点神格碎片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几代人非常成功地联姻。宏愿骑士真的得到了一个专门神职。
老约翰虽然现在皈依了宏愿骑士,总归是不如当初的好机会了。
这是宏愿骑士公开教堂落成后的第一次正式婚礼,拉迪斯劳斯虽然依然是名义上的暗rì红衣大主教所以不会主持婚礼,不过目前宏愿骑士教会中牧师等级最高,能够使用六级神术席大牧师会主持这抽礼。
婚礼仪式举行之前。老约翰自然是继续凑在拉迪斯劳斯旁边跟他汇报工作了。
拉迪斯劳斯考虑他经验不足,没有让他主要负责建立防御体系。
而是让他作为副城防官,主要负责协助省长打击各类颠覆活动。
“弗留利城确实是有那么些个逆贼想要抗拒王师,还和威尼斯共和国保持联系。甚至妄图要回到威尼斯jiān商的统治之下,不过拉迪斯劳斯殿下您英明神武地和威尼斯高层达成了协议。现在这些个逆贼已经得不到威尼斯共和国的公开支持了,他们经费不足消灭起来就容易多了。”老约翰不像其他人一样称拉迪斯劳斯为红衣主教,还是称他的本名来显示亲近,当然殿下二字不能落了,否则就成了取死之道。
虽然曾经反抗过法国入侵者,不够如今为了自己的富贵老约翰对于说意大利的同胞没有手软的余地,虽然也许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不情愿,可是那个可以为了自己民族而死的热情年轻人早已经枯萎腐朽化为灰烬了。
其实威尼斯共和国对弗留利省原有的爱国人士和留下的谍报人员的支持,是不可能完全消失的,即使是明显削弱也需要经济协议开始真正执行才可能,当然这不妨碍老约翰提前开始拍马屁。
“对于逆贼绝对不能手软,但是也要依法执法,不经过当地法院的审判不可以妄杀,你的工作是现和逮捕这些逆贼,怎么处置一定要有法官决定。”拉迪斯劳斯对于司法程序是很看重的,特务机关很容易为了私利杀戮过重,这也是拉迪斯劳斯派意大利出生的老约翰去弗留利负责这个工作的原因。当然即使是近臣,必要的提醒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对于工作还是要以鼓励为主,拉迪斯劳斯说道:“当然了,你最近两个月的工作是很有成效的,已经查抄了好几个逆贼的财产。给国库提供了接近十万塔勒的收入。这很好。但是当地几处地产的拍卖价格似乎有些低了,你也要关注,不要被手下给蒙了。”
这笔收入也和维也纳筹措的经费一样,大大有助于维也纳贸易中心的建设。
有些工程可以和新建城墙一起进行了。现在新城沿着河岸,已经开工了一大批仓库和规划的井井有条的巨型交易市场。
拉迪斯劳斯打断了老约翰想要进行表白的话,压低声线说道:“当然了,我对抄家这种事肯定是大家都有份也不是不理解,你盯紧点至少让六成能进国库也就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是是是。殿下您真是明鉴豁达,知道我的难处啊,您的栽培我老约翰永生不忘,对于那些伸手伸过头的我一定给您把它剁下来。”老约翰自己倒是确实没有乱拿钱,只拿了点常例孝敬,拉迪斯劳斯赏了他两间查抄的房子做府邸,他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对于逆贼家庭的女眷,玩玩也就罢了。绝对不可以留在身边。”拉迪斯劳斯深知自己和安娜的关系是一个很不好的例子,可是他还是要尽力消除这种隐患。“你要这把个也当做重点工作,这些失去了父兄夫子的女人是仇恨和愤怒的源泉,必须远远地卖为奴隶,谁留下这种女人谁就是潜在的不可靠分子。一定要严查绝不姑息。”
老约翰头上汗出如浆,他可是也分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他下定决心一回去,就把这个女人打走。
“好了。不要让新娘久等了,婚礼结束我们再聊吧。”虽然老约翰的不良行径已经通过琼斯的部下全部报告了拉迪斯劳斯。不过拉迪斯劳斯总归还是要再给这个近臣一个机会的。
再说他也不是特别过分,其他的省长和上上下下的官僚哪一个不是干着夺人家产yín人妻女的勾当。
浪迹天涯,吃了大半辈子苦的老约翰没有纵情声sè,只是找了一个女人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活,已经算是不错了。
得到权力没有吃相难看,受到疏远没有自暴自弃,老约翰在这次考试中挥不错,拉迪斯劳斯决定还要给与他更多的责任和机会。
更重要的是作为意大利人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软弱态度,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不过老约翰却是被拉迪斯劳斯的几句话吓得够呛,在搂住新婚妻子的时候还有点胆战心惊呢。
老市长见到女婿脸sè苍白倒是不以为意,他很清楚君主的态度已经通过亲自参加这次婚礼表达的很清楚了。
他倒是比较担心昨天晚上还在大哭大闹要谈浪漫恋爱,要找一个能够“理解她灵魂追求”的艺术家结婚的女儿,折腾到大半夜才安分,在同意允许很多她的莫名其妙的朋友也参加婚礼之后,才勉强得到了老老实实结婚的许诺。
老市长真是有点后悔,这是他最小的女儿,他实在有需溺过头了,当初赶时髦让女儿参加了太多的女士沙龙和上层诗会,虽然大部分参与者都是体面人,可是确实有那么一些浪漫而有才情的下层青年也被允许参加,然后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女士们的亲睐。
在市长先生看来,老约翰这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男人比那些家伙要好多了,希望结婚生了孩子以后女儿的心能定下来吧。
新婚夫妇在音乐声中,慢慢地走到了牧师面前,开始举行仪式。
宏愿骑士的经典还很少,不过祝福美满婚姻的话还是很不错的,在牧师宣读了一大段和谐婚姻让人生完整,社会和谐的美好祝福后,正式询问他们是不是自愿结成夫妻的。
拉迪斯劳斯在最好的位置观礼,此时也微微点头向老约翰祝福。
“真爱万岁。”
“恋爱zì yóu。”
“真爱万岁。”
“恋爱zì yóu。”
这个祝福不大对啊,宏愿骑士的祝词应该是,“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之类的啊。
女方来宾里那些大喊大叫的女士是怎么回事?
她们在干什么?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爱与美善
“zì yóu恋爱万岁。”
“打碎枷锁。”
“为了zì yóu。”
女方来宾里的一批人突然一边大喊奇怪的口号,一边开始脱衣服。
拉迪斯劳斯的卫兵包括西里卡老大和卡萨诺骑士在内纷纷向他们的主君和同来的凯瑟琳娜公主靠拢,在他们看来这可能是某种刺杀袭击前的转移注意力步骤。
不过同来参加婚礼的萨扎斯坦和马基雅维里这些拥有丰富宗教知识的人却不是很紧张,因为他们不是宏愿骑士的信徒,甚至多多少少在还有点好笑。
“zì yóu恋爱万岁,火发女士万岁。”
十几个的男女开始大声宣示着他们的信仰,拉迪斯劳斯倒是不知道这个火发女士是哪一路的神明,但是这十几个人的身材倒都是挺不错的。
市长大人正在没火,此时他正一只手死死地抱住张牙舞爪的女儿,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然后指挥自己家的亲戚和仆人将那些有碍观瞻的轰出教堂。
“马基雅维里阁下,这些人是某种道德败坏的恶魔信徒吗?美坎修特?”拉迪斯劳斯只知道迪魔高根的情人似乎得到很多放纵者的信仰,从那些家伙在公众诚脱衣的行径来看似乎是这个路数的。
“恐怕不是,殿下,他们应该也是真神的信徒,火发女士是爱与美善的女神淑妮陛下的尊称。”马基雅维里谨慎地选择者着措辞。
“这位女神的教义似乎和我们的伟大祖先有所不同啊。”拉迪斯劳斯继续问道。“祂的神力如何?”
尽管马基雅维里并不赞同“我们的祖先”这个说法,他依然秘密地信仰着黑手班恩,不过他当然没有指出这一点而是继续说道:“比暗rì陛下和黑手陛下都要差得多了,四大元素神明也超过祂许多。”
马基雅维里好像是在说淑妮不行,可是拉迪斯劳斯又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
“什么?祂能和这几位至尊相比,那岂不是比宏愿骑士陛下要强?”拉迪斯劳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组织居然实际上信奉很强的神明。
“恐怕确实如此。”在马基雅维里看来虽然火发女士淑妮同样受到暗rì的压制,但是祂依然新进的微弱神力中也是比较弱的宏愿骑士要强出可不是一点点。
喜欢浪漫和zì yóu是我们人类的天xìng,即使是最冷酷无情的权力动物,在他们的少年时代又有几个不曾迷恋过爱与美善呢?
淑妮可以说是仅次于几大强大神力的二流神明。
“在比较开放的法兰西王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地区这位女神的影响力还要大一点,还有在夫人小姐中。信仰这位女神的可很是不少。”萨扎斯坦的声音响起来了。“祂的牧师喜欢为私奔的男女和身份差异极大,得不到家庭祝福的情侣举行婚礼。不过祂也确实是真神,一般认为得到祂的祝福的孩子,也是婚生子。”
拉迪斯劳斯看了一眼凯瑟琳娜和玛格丽塔,两位女士都点了点头。
女士出任公职的机会要少得多。所以信仰相对比较zì yóu。相对男xìng中暗rì信徒的比例还要低一点。
不过西班牙宫廷的风气很保守,除了公主和高级贵妇实际上有一点信仰zì yóu外,大部分侍女都是暗rì的信徒并不知道淑妮是哪一路的神明。
“不过这位女神的教会统统都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代表,除了那些满脑子恋爱故事的小姐之外。祂的信徒都是协家诗人,音乐家之类的东西,喊得响但是没什么危害xìng的。玛格丽塔是宏愿骑士的信徒,倒不是为这个教会开脱。“火发女士的教会一直存在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大的发展,昔rì我如果抓到信仰美坎修特的侍女是要处死的。如果是火发女士那么也就是让她抄十遍暗rì圣经也就罢了。”
“那就快点把这些家伙赶走,恢复秩序。”人家只是喊喊口号,除了暗rì和黑手这两大巨头以外没有哪个神明会对这种程度的挑衅做出太强硬的回应,虽然宏愿骑士目前已经是可以上台面的主流信仰,但是毕竟根基不深,还不到高压统治的时候。
更何况烧死痴呆文妇和他们的小白脸姘头这种事其实一点也不体面,非常不适合堂堂君主来做。
拉迪斯劳斯虽然意识到了这个淑妮女神应该是在神职方面和自己的祖先神有点冲突,不过他还没有立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这也难怪对方的手段实在有点不值得认真对待。
可是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卫兵和教堂人员驱赶这些男女离开的过程中,一场闹剧却发展成了惨剧。
“脑残骑士,搞什么拉郎配。”被推搡着离开的一个女信徒口不择言,说出了让拉迪斯劳斯无法宽容的蠢话。
拉迪斯劳斯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站起身来喝道:“谁敢侮辱宏愿骑士。现在立刻跪地忏悔,吾主海量汪涵未必不能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悔你妈个x,老娘就是被包办婚姻害一生的,那个死男人说什么要追求zì yóu恋爱把我丢在家里这么多年。你来啊,老娘怕什么?”
‘不对啊。按照逻辑你应该去恨zì yóu恋爱也可以的啊。’拉迪斯劳斯正在思考该给这个女人怎么个程度的惩罚时,这个女人突然口鼻喷血萎顿在了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我们和他们拼了。”
突然从教堂门口一下子涌入了十几个穿着火红sè紧身衣服的人,向着卫兵冲了过来。
那些光屁股的淑妮信徒也在混乱和恐惧中开始攻击卫兵,当然他们没有武器没有防具,并没有什么破坏力。
真正的破坏后面杀进来的那一批人造成的,她们一边大喊着“包办婚姻去死。”一边用手上的木锤和榔头之类的东西开始毁坏教堂里器物和宏愿骑士的神像。
卫兵和宏愿骑士的牧师大怒,纷纷拔出武器,就要大开杀戒。
然而这个时候,拉迪斯劳斯却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如果动手岂不是向“手无寸铁的人民群众开枪?”
虽然他们手上都有家伙,但确实没有什么杀伤xìng武器,结合对方拥有大量艺术家信徒的信息,拉迪斯劳斯意识到了对方可能的战术,恐怕斗争形势和过去不大一样。
这个崇尚爱与美善神明的信徒虽然应该不是刀剑的对手,可是这场冲突同样涉及神明,神职方面的冲突绝对不能麻痹大意。
“不可以用武器”拉迪斯劳斯的命令让所有的卫兵和牧师都陷入了疑惑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小小的惩罚
虽然宏愿骑士的牧师和卫兵们被禁止使用武器,处于经济的考虑在场强大的狮者也一直没有动手,但是那叙发女士的信徒还是很快被统统制服了。
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只要拳头就绰绰有余。
当然他们锤子和榔头也确实造成了几个伤员,不过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有重伤员。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用大理石制造的宏愿骑士像也没有收到损害,一个牧师用身体挨了好几锤保护了自己的信仰。
这也让拉迪斯劳斯可以避免处死对方的亵渎者了。
实际上来袭击的淑妮信徒也没有死人,被抓住之后他们正闹成一团。
“你们这些包办婚姻去死的异端居然把老娘弄昏还煽动暴力。火发女士陛下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那个刚刚看上去“死了”的老娘女士,这时候又生龙活虎的了。
“你们zì yóu恋爱万岁那种娘娘腔的非暴力抗议有什么用,一定要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决心”一个穿着红sè紧身衣的男人用极端发腻的声音和那个很豪气的女人对骂。
拉迪斯劳斯又花了几分钟才搞清楚,淑妮信徒分成两个互相敌对的教会分支“zì yóu恋爱万岁”和“包办婚姻去死”,对如何向宏愿骑士巴巴罗萨的教会发动挑战有不同的计划。
火发女士颁布神谕,表示宏愿骑士强调婚姻需要门当户对这一点妨碍了人类对爱与美善的追求,要求她的信徒阻挠这种麻木信仰的传播以证明自己的虔诚。
市长家的小姐正好就是一个虔诚的淑妮信徒,一直以来就幻想着浪漫小资的爱情故事,再加上老约翰又和她天天夜里的白马王子看不出任何共同点,所以就决定把自己的教友们请到婚礼上好好地捣上一场乱。
而“万岁”和“去死”这两个分支对于要如何应对宏愿骑士的信仰侵蚀显然有不同理解。
得到这些信息没费什么力气,甚至不用使用酷刑,仅仅是威胁要使用酷刑,这些所谓的虔诚信徒就把什么都招了。
当然稍微研究了一下淑妮的教义之后,拉迪斯劳斯倒也觉得这很正常,什么样的神就有什么样的信徒。
“zì yóu恋爱万岁”的打算是通过抗议增加眼球。“包办婚姻去死”是打算通过打砸激起zhèng fǔ工作人员的还击然后通过他们教会内的诗人和音乐家广泛宣传宏愿骑士教会压抑人xìng的反人类的暴行。
不得不说两个计划都很娘。
当然拉迪斯劳斯还是要对这种挑战做出反应。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几个宏愿骑士牧师严酷惩罚的建议,对于这种敌人低调处理避免大规模的冲突才比较上算。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人受到严惩了,毕竟对于有些小资不抽不行。
经过甄别,凡是进行了打砸的破坏分子统统以“亵渎真神”的罪名投入苦役营去修城墙,不论是过去是长发音乐家还是莫西干画家统统剃成光头工地搬砖。
当然对于女xìng的处罚还要宽大一点儿。至少初衷是这样。哪怕是进行了打砸的也仅仅是送进“女xìng道德强化教育所”强制学习一年,当然有谣言说这个所谓的教育所已经被管理者经营成了事实上的官方桑拿会所,并在维也纳拥有众多拥簇就不是拉迪斯劳斯所能知道的的了,要怪只能怪奥地利的监察资源不够丰富。当然还有一个谣言说这个桑拿会所实际上是奥地利监察系统大头目“镇国”琼斯殿下的私人产业,拉迪斯劳斯就真的是确信这是谣言了,根据西里卡老大的报告,奥地利保密局百十年来一直是靠这笔收入充实部门小金库的,怎么可能是琼斯私人产业。
拉迪斯劳斯只要明年能从这个“女xìng道德强化教育所”得到两到三万塔勒的分成和八到十个个女间谍。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相信任何没有根据的谣言的。
至于仅仅是骂街的男女,哪怕是那个“zì yóu恋爱万岁”的首脑人物,也仅仅需要在城市广场上公开忏悔自己的罪行,并将“抹黑伟大光荣的宏愿骑士”陛下的yīn谋细节全部告诉群众,再缴纳一百塔勒的罚金后那么就可以回家了,如果交不出罚金那对不起,搬昨者卖身去吧,没钱您追求什么“爱与美善”?。
咦,刚刚我说卖身了?我是指“道德强化教育”。
黑金可以拿。黑锅不能背。
虽然拉迪斯劳斯谨慎有效地处置了这场冲突,但是他很清楚同淑妮教会的斗争还只是刚刚开始,系统任务:“处置同淑妮教会的冲突。”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相比强敌环伺的西瑞克,淑妮实际上是更大的威胁。
虽然祂的教会确实没有什么实力,组织上看上去相当可笑。但是祂毕竟是广受信仰的真神,绝对不好对付。
不过拉迪斯劳斯暂时根本也想不到该怎么处理这个冲突,他只能令谕各地的行政长官对于淑妮教会的干扰要执行宽大的政策,尽量避免流血冲突。
当然维也纳的淑妮教会是肯定要取缔了。拉迪斯劳斯在表现容忍的同时也毫不客气地宣示直接攻击zhèng fǔ认可的教堂是绝对过线的行为。
不得不说淑妮教会被查抄之后进行的拍卖还是很让拉迪斯劳斯满意的,各种艺术品虽然很多都明珠暗投。不过送到威尼斯和利古里亚拍卖后依然为拉迪斯拉搜的新城改造工程筹措到了好几万塔勒的款项,也算是不无小补了。
不过暂时来说,其实宏愿骑士的有组织教会也就在维也纳成了点气候,大部分地区依然是西瑞克的信仰占绝对压倒xìng的地位。
所以只要维也纳的局面控制,其他地区问题不大。
就看淑妮和巴巴罗萨的牧师各显神通了。
老约翰还算是顺利地带着新婚妻子回弗留利去了,虽然据说使用了一点不大体面的强制措施,不过人家夫妻间的关系拉迪斯劳斯就不关心了。
维也纳市长在出资重修了宏愿骑士的教堂后也没有收到更多惩罚,拉迪斯劳斯只是督促他继续反腐倡廉为自己筹措经费就行了。
拉迪斯劳斯对于信仰问题还是打算稳扎稳打从维也纳出发一步步扩大势力,先不要主动挑起战斗。
不过他波澜不惊的生活再一次被马德里的来信打破了,这一次不是皇帝的亲笔信,而是正式国书。
费迪南德陛下陛下已经返回了西班牙本土,不rì将亲率大军前往东地中海为罗德岛解围。
第二百二十九章 坚决支持
拉迪斯劳斯对于费迪南德陛下救援医院骑士团的计划相当惊讶,虽然他一直声称救不救医院骑士团取决于西班牙王国的态度,实际上这不过是一个推卸责任的说法,他以己度人原以为对方和自己的应该是差不多的态度。
然而先期到达维也纳的富格尔司库官非常坚定地指明了他主君的决心,为了这次出兵能够得到奥地利方面的帮助,西班牙王国将立刻提供一笔津贴。
这个举动让拉迪斯劳斯丝毫不怀疑自己马德里堂兄的决心了,直接用钱说话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富格尔司库官能这么快赶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巴巴里海盗被西班牙海军逐出了西地中海,现在挂着西班牙海军战旗的单艘快船畅通无阻。
西班牙海军虽然没有完成集结,但是仅仅依靠塞维利亚和那不勒斯的常备主力就吓阻了海雷丁的残部。
西班牙本土的少量陆军再加上联合了阿尔及利亚的游牧民部落成功地攻克了阿尔及利亚的全部海盗私港,虽然这些游牧民部落也是星月恶魔的信徒不过对于土地的渴望让他们也不一定就支持自己的教友,西班牙王国只要海岸线地区,广大的内陆地区对西班牙王国来说要想直接统治本来就力不从心,实际上仅仅是沿着海岸线建立几个定居点就已经很困难了,所以不如就给了这些游牧民。
依靠着强大的实力和机敏的外交手腕西班牙王国在地中海南岸取得了一场空前大胜,将巴巴利海盗逐出了阿尔及利亚。
“国王陛下让我特别要感谢rì夜兼程送来消息的琼斯殿下,正是因为他消息的及时xìng,让我国海军可以迅速采取行动发起攻击,在海盗处于混乱中时进一步打击了他们,避免了旷rì持久的攻坚战。”不过琼斯还没有回到维也纳,一方面是陆路比海路要慢得多,一方面是米兰地区有一些事务需要他处理。
根据富格尔司库官的说法:“剩余的少量海盗已经退入了的黎波里和埃及地区,连突尼斯苏丹都向西班牙国王表示了顺从,短期内海盗们再也没有威胁了。这一次费德南德陛下要进一步打击失去了羽翼的奥斯曼帝国海军乘势建立一个和平的地中海,一个西班牙治下的地中海。”
富格尔司库官的心情真是相当亢奋,这一次海雷丁为了策应奥斯曼帝国的海军深入亚得里亚海结果受到重创,让西班牙王国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几代人的梦想,将巴巴利海盗对西班牙海岸线的威胁解除了。
这大大强化了费迪南德陛下的雄心和威望。他打算联合罗马教会国、威尼斯、奥地利和匈牙利进行一次规模空前的东征。为此西班牙的使者已经前往罗马要求真选教皇发出圣谕禁止任何信仰真身的国家在此期间发动对西班牙王国的任何攻势。
这场胜利也让于君主一荣俱荣的富格尔司库官水涨船高,地位更加稳固。
他的头衔没变,虽然到了西班牙王国还是担任和在奥地利一样的职务司库官,但是影响力真是不可同rì而语了。
最显著也是最让富格尔司库官满意的变化是过去他求萨扎斯坦发津贴。如今萨扎斯坦求他发津贴。
当然津贴的还不是最首要的事情,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
拉迪斯劳斯喜欢钱,可是为了钱要去和奥斯曼帝国拼命那就必须慎之又慎了。
但是奥斯曼帝国客观上是对奥地利是很大的威胁,巴巴利海盗就是它的爪牙。拉迪斯劳斯不可能拒绝西班牙的战略攻势提议,关键在于战略和战术安排。
他将萨扎斯坦、马基雅维里和霍亨索伦官都一起带上和富格尔司库官研究这次出兵的计划。
当然哪怕内心支持,还是要做出冷淡的样子来要求更多津贴和战胜利后可能的利益,更何况对于出兵的规模和方式两位哈布斯堡君主间确实有不小的分歧,这一次参加谈判的还有匈牙利王国的特使费得塔勒和匈牙利常驻维也纳大使,匈牙利对于联合西班牙打击奥斯曼帝国当然是最支持的了。
事实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分歧主要就是和匈牙利王国有关。
“匈牙利王国同威尼斯共和国的防御同盟虽然宣称是针对奥斯曼帝国的,但是很明显也是对奥地利收复米兰和弗留利这些神圣罗马帝国传统领土后的反应。”霍亨索伦官首先发难,这个同盟也确实让拉迪斯劳斯很头痛,虽然他同威尼斯人缔结了经济协议。但是还是未能阻止威尼斯同匈牙利的军事同盟,虽然这个同盟的公开条文完全是针对奥斯曼帝国的,但是肯定也有关于奥地利的秘密条款存在。
“这是毫无根据地污蔑,匈牙利和奥地利是传统亲密的盟友,匈牙利王国是非常非常信任奥地利的。”费得塔勒对于奥地利的高官的公开指责相当惊讶。谈判一开始就是很不好的节奏啊。
“和匈牙利军一起进军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即使获得胜利,得到土地也只会是匈牙利人的,这种壮大邻国的政策对于整个术士皇族都是不利的。”得到拉迪斯劳斯暗示的马基雅维里司库官同样毫不客气地指出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地缘矛盾。
“这实在太荒唐了。我们要退出会议以示抗议”匈牙利方面的代表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局面这样发展。
“好了,请慎言。诸位。”虽然奥地利和西班牙事最紧密的同盟,但是对于明显的挑衅富格尔司库官还是选择了支持匈牙利人。“这一次正是真神信徒们联合起来打击恶魔崇拜者的良机,只有大家jīng诚合作才有希望打败奥斯曼帝国。至于领地问题,诸位是不是太急了等到取得胜利再谈也不迟啊,更何况匈牙利完全可以用部分西部领土来补偿奥地利无法得到东方领土的损失。”
“红衣大主教殿下,您对此次东征怎么看?”富格尔司库官决定让拉迪斯劳斯表态。
“全力支持,我全身心,全灵魂地支持这次伟大的圣战”拉迪斯劳斯一脸肃穆地说着。“再大的困难,再大的分歧也要为这次的圣战让路。”
奥地利的君主说了一通鬼话然后就是奥地利的几位高级官员争先恐后地劝谏了起来。
相对于西班牙人和匈牙利人想要立刻组成同盟,奥地利可是要拖上几天才好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
只是不知道医院骑士团还能拖几天?
第二百三十章 拖延
无论医院骑士团还能坚持多久,德弗里希分团长无论如何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拯救自己水深火热中的战友。<ｗＷｗ。ＳＵｉＭｅｎＧ。ｃｏｍ>
同样可以算是政治玩家的德弗里希分团长,不用几天就搞清楚了在拖延救援行动的是奥地利方面,虽然拉迪斯劳斯为了能够保淄他的友谊经常接近他,并且在几次见面中一再给匈牙利抹黑,但是从利益出发不难得出匈牙利实际上很急切地想要打击奥斯曼帝国的结论。
他想要跪在维也纳的皇宫门前来乞求奥地利出兵,弗伦兹贝格殿下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残废的医院骑士被他“扶着”去休息了。
可是只要他不要做什么不体面的事,拉迪斯劳斯还是愿意见他,然后说上一通‘奥地利是全心全意想要东征的,捣乱的是’反正几天里几个涉及的国家还有一个勾结奥斯曼帝国的法国都成了拉迪斯劳斯的替罪羊。
拉迪斯劳斯很清楚德弗里希知道奥地利就是真正的阻挠者,可是他们都不能说破这个浅显的事实,因为这不是政治的玩法。
不过最终事情也确实发生了变化证实了为什么这套骗不过对方的假话一定要来回说,奥地利真的不是最不希望西班牙东地中海战略成功的势力。
威尼斯共和国同样非常非常支持这次伟大的圣战,但是哥里提执政官非常非常遗憾地拒绝了将自己的舰队置于西班牙指挥官统一指挥之下的要求。
富格尔司库官上串下跳地来回奔波于威尼斯城和维也纳之间,努力协调各方的立场,虽然他很紧张不过拉迪斯劳斯安慰他这种拖延也未必不是好事。
拖得越久,奥斯曼帝国的部队就越疲敝,哪怕攻克了罗德岛上医院骑士团的堡垒,一旦西班牙和威尼斯达成了一致,建立起足够强大的联合舰队,那么只要取得了海战的胜利,也不改变奥斯曼帝国将要受到重创的结局。
整个剩下的十一月份各个所谓真神信徒国家的外交官都在忙碌地交换条件互相砍价,到了月底西班牙人的使者至少搞定了真选教皇。虽然同样不希望西班牙进一步扩大权势了,但是“圣战”的名头压下来,哪怕是老jiān巨猾的美第奇教皇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发布了措辞严厉的诏书要求欧陆各国在援助医院骑士团战役期间保持和平,否则将处以绝罚。解除附庸对君主的效忠义务。解除人民对君主的纳税义务。
这场等待似乎反而成了一件好事,西班牙的主力舰在那不勒斯港越聚越多,甚至费迪南德陛下也亲率座舰“至圣三位一体”号赶到了那不勒斯,威尼斯人的指挥权问题也渐渐向着达成协议靠近。西班牙在指挥权方面做出一定的让步以换取威尼斯共和国在财政上的支持,这次开销的三分之一将由威尼斯人负担,还有就是真选教皇虽然他很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地许诺了开销的六分之一。
拉迪斯劳斯的开价也同样得到了满足,不论匈牙利从东方夺取多少领地,他都可以从克罗地亚地区得到补偿。会有相当于三分之一新征服地区的土地转移到他的手上。
这个协议对于克罗地亚出身的谈判使者费得塔勒十分不利,所以他全力阻挠,他被撤换之后才正式达成了协议,虽然这又浪费了半个月时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被团团包围的是罗德岛,又不是维也纳。
拉迪斯劳斯的喜事还不止此,富格尔司库官为了催促他率军东去会和匈牙利人,先后拨付了十万塔勒的银币和超过二十万塔勒的香料和染料。
富格尔司库官如此慷慨的原因是前景越来越清晰了,所有地中海东岸的真神信徒国家都被他的外交手腕联合在了一起。而奥斯曼帝国的武力正在被超过半年的包围消磨殆尽,一场空前大胜正在接近西班牙王国。
越来越多可靠的情报显示,在长期围攻不克后虽然医院骑士团似乎已经摇摇yù坠,实际上奥斯曼帝国的大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法组织起强攻了,推倒敌人的最后一下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了。
那些威胁着城堡里医院骑士的不利因素对于在荒野宿营的他们更是要加倍不利。
虽然因为是在海岛上包围。所以二十万大军并不需要同等数量的民夫,可是仅仅二十万人也足以制造如山的垃圾和如湖的粪便,虽然苏莱曼和他的将军都尽了最大努力为士兵们提供比较好的食物和医药,可是长期的围攻依然让瘟疫开始在营地中流行。
缺少燃料这个让德弗里希忧虑不已的问题更是让奥斯曼人无奈。岛上的植物根本不够,而从大陆运输更是不可能。
临时征集的商船早就已经还给了他们的船主。奥斯曼帝国的经济非常有赖于欧罗巴和亚细亚这两片领土的经济循环,苏莱曼陛下也无法承担切断自身血脉的损失。
奥斯曼人的舰队虽然规模庞大而且全部是专业军舰没有其他商业用途,但是长期供应二十万军队的补给也让这支舰队到达了极限,再增加燃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越来越多军舰需要返回港口维修,海军的衰退更影响了陆军的补给,奥斯曼人拥有的规模优势正在不断削弱。
将军们研究了几次后,认定只要海战缺取得胜利哪怕两到三万jīng锐陆军登上了罗德岛也有可能将十倍于他们但是锐气尽失的对手打败,失去了制海权无处可逃的奥斯曼大军很有可能被全歼。
到那时不仅仅是奥地利和匈牙利会出兵,奥斯曼帝国边境上的其他国家,哪怕同时星月教会的国家也会毫不客气地展开围攻,据说在奥斯曼帝国东方如今有一个叫波斯的国家也很兴旺。
哪怕是如此的强国在失去二十万主力和大量首脑再遭到围攻之后之后,也很难幸存,即使能保姿心地区,大部分边境地区肯定是要失去了。
富格尔憧憬着西班牙将成为地中海的唯一霸主无数航道带来的无数金银将填满马德里的金库。
而奥地利和匈牙利的贵族们也都期待着肯定也能得到大片土地。
只是拉迪斯劳斯似乎并不同意所有人的看法,所有人中最不乐观的就是他:“生活中有很多计划和愿望都是不能实现的。”特别是这些计划和愿望和苏莱曼苏丹的计划和愿望相互冲突的时候。
拉迪斯劳斯的观点虽然当面得到了支持,实际上在他的大臣们看来,他们的君主只是拿到了头期款项后的又想不干活了。
在李迪的历史上苏莱曼享有大帝的尊称,被认为不仅仅是星月教会同时也是全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君主之一,拉迪斯劳斯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如此威名绝非侥幸。
第二百三十一章 离巢之巨龙
易卜拉欣帕夏再次巡视了一遍愁云惨雾的军营后返回大帐,正好碰到自己的君主好不容易又送走了一个劝谏的老将军。
他立刻躬身行礼,只是那个老将军对于和他同级,享有“帕夏”尊号的易卜拉欣视若无睹,径直离开了。
虽然在年初平定埃及叛乱的战斗中立下大功并在几天前成功地救出了海雷丁,进而拥有了帕夏的尊号,但是希腊奴隶出生的易卜拉欣帕夏依然得不到任何尊重,事实上这位老将军的行为对苏莱曼苏丹都可以说是一种冒犯。
“不要和他计较,我的朋友。”虽然知道易卜拉欣不会放在心上,苏莱曼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切。“看在他二十年前,背着我父亲跑了一天一夜逃出波斯人追击的份上。”
苏莱曼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对于冒犯很宽容,如果不能严惩就很宽容。
“能够为您效劳已经是我三生有幸,岂敢奢望更多,默罕默德老将军是国家干城,对陛下的大业多有助益我如何会和他计较。”虽然这个君臣相知的剧情已经在历史上上演了无数次,可是这对君臣却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特殊的不同。
这个世界上现在依然看好苏莱曼的,一个是拉迪斯劳斯一个就是易卜拉欣帕夏。
不过易卜拉欣帕夏虽然非常忠诚于他的君主,在所有同僚面前从无例外地一直支持苏莱曼的战略,但是他的内心也开始出现怀疑和犹豫了,情况实在很严峻了。
年轻的苏莱曼继承自己伟大的父亲塞里姆还没有几年,对于跟随自己父亲征战了全部重要战役的老将还没有足够的权威来压制。
作为父亲的独子他很幸运地不需要杀戮自己的兄弟来显示自己是合格的奥斯曼帝国苏丹,同时很不幸的他没法通过杀戮自己的兄弟来显示自己是合格的奥斯曼帝国苏丹。<ｗＷｗ。ＳＵｉＭｅｎＧ。ｃｏｍ>
所以他必须尽快取得胜利巩固自己的威望。
虽然拉迪斯劳斯和易卜拉欣都认为他是真正的强龙,可是第一次伸展自己爪牙却好想爱你个不太顺利,动员二十万大军纠缠了超过半年,至今没能攻克小小的罗德岛。
罗德岛上的医院骑士团可不是一个刷威望的好对手,胜了不过是泰山压顶,败了岛上悬军可能有天大不测。
普通的君主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要知道他的父亲用十几万大军可是灭亡了马木留克苏丹国。把富庶的埃及吞进了肚子,尼罗河水滋润的肥沃农田产出的大量粮食让奥斯曼帝国的动员力更加强大了,可是少年苏丹却没有取得可以比较父亲的战绩。
这座医院骑士团经营了几代人的堡垒看上去是可以熬过这次围攻了。
“费得塔勒将军已经被逐出了谈判,他无法再为我们效劳了。”匈牙利的谈判使者似乎还有一个老板。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用我的花押给他回信。再带给他十万塔勒的经费。除此之外不要在最后称呼他为克罗地亚之王,我们的朋友费得塔勒将军最喜欢那顶帽子,哈哈哈。”苏莱曼的话音里听不到任何讽刺,似乎对于卖国贼他没有任何鄙视。甚至于他的笑声展示的也是乐观而非傲慢的情绪。
他乐观的笑声再次感染起了易卜拉欣帕夏的热诚。
“陛下,请您把新军再交给我一次,这一次我如果不能攻破城堡带着医院骑士团大团长的首级会来,就不再回来见您。”易卜拉欣帕夏决心用生命报答苏莱曼的知遇之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苏丹的权威一旦受损,那些老臣子势必要拿他开刀。
新军是奥斯曼帝国针对古罗马帝国禁卫军随意废立君主的改革措施,这些士兵全部由不信“星月真主”的异教徒构成,这样就无法得到奥斯曼帝国贵族阶级的认可,无法与他们勾结。
这支部队是整个奥斯曼帝队大军菁华,这些士兵都不信仰星月大恶魔,作为保留信仰zì yóu的回报他们从小进入军队效力,是jīng锐的全脱产职业士兵,在恶劣的环境下依然有很强战斗力。
奥斯曼帝国的大军的其他组成部分真的是不行了。西班牙人投入大量金钱得到的情报虽然不算jīng确,但是确实足够了。
五分之一的士兵已经生病了,虽然因为是冬天瘟疫还没有大规模扩散,但是依然不值得如此,这些士兵都是这个时代的强兵不应该这样浪费掉。
苏莱曼非常看重易卜拉欣帕夏和他几个反复筛洋幸存同僚的报告。对于这些文件和表格他非常认真,每天要都亲自交叉对比,反复研读。
几位报告撰写人都是历经了生死考验才活到今天的,没错。报告写得差是会被处死的。
虽然这位苏丹也会经常巡视兵营和伤员们聊天握手,但是他真正了解情况的渠道。是这几个jīng明而又胆战心惊的臣子的文字报告,几十万人的军队有无数事务靠巡视是不行的,他有从文字和数字中把握全局的能力。
除了这种能力,他还是天生掌握人灵魂的大师。
他明白易卜拉欣的请战实际上意味着自己的亲信臣子也开始动摇了。
“易卜拉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怎么也动摇了呢?”这句话如果是一般的君主对臣子说出来恐怕是严厉非常再加上如今的险恶局势说不定是一场内部大乱的前兆,可是苏莱曼却风轻云淡,脸上依然挂着自信的微笑,“虽然我很敬重的我父亲,但是我并不是因为为了和他较量才出兵罗德岛的,马木留克埃及似强实弱,被葡萄牙人切断了印度洋贸易之后经济混乱,由内而外分崩离析,犹如一座庞大的破房子一踹就倒,而医院骑士团似弱实强,罗德岛处于我们帝国的柔软的腹部犹如一把宝剑随时盯着我们的要害,虽然只有尺寸之地但是在内上下同心在外必有强援,区区几十艘小船就把整个帝国的海岸线折腾的rì夜不宁。对付这个组织一定要同时又决心和耐心才能取得胜利。”
苏莱曼这是第一次跟易卜拉欣说这段话,眼前的臣子被感动地热泪盈眶,他明白这是苏丹最高的礼遇。
不仅仅解释了战术,还分析了大战略。
他不必知道虽然苏莱曼非常看重他,但是这第一次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解释一遍就是苏莱曼恩宠的极限,这种恩宠还有巨大的代价。
当然易卜拉欣帕夏能够爬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从来不让自己君主的恩宠落空。
“请您恕罪,陛下,我绝非怀疑您的智慧,只是相比您的伟大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凡人。”动情的易卜拉欣帕夏单膝跪地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抑制自己对您的忠诚,请您务必给我一个任务,让我为您效劳。”
苏拉曼的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我要你为我拿下罗德岛。”苏莱曼的话让易卜拉欣帕夏不明就里,刚刚被拒绝的提议怎么这么快又从自己君主的口中出来了呢?
不过他虽然狐疑,但是依然知道怎么回答。
“我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二百三十二章 石狮开道
1523年12月2rì，威尼斯的工人们正在把几天前刚刚好不容易装饰好的一系列纹章和绶带再次拿下，除了这些昂贵的贵族饰物之外还有无数的鲜花和颜料也都浪费了。
威尼斯议会宫的装饰和盛大的迎接仪式花费了超过两万塔勒来准备，这是为了迎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费迪南德一世陛下和奥地利代理红衣大主教拉迪斯劳斯殿下以及匈牙利国王暨波西米亚选帝侯路易二世陛下。
这本该是一次盛会。
“这本来可以让威尼斯城享受多大的荣耀啊。”哥里提执政官对于几位君主纷纷取消这次会面相当愤怒，不过他生气的对象不是以上的这几位。
“该死的医院骑士团，懦夫、垃圾、愿他们统统世世代代都是穷光蛋。”威尼斯的议员们纷纷以沃金女神信徒的方式诅咒了他们心中的懦夫。
在经过长期围攻之后，医院骑士团与奥斯曼帝国达成了和平协议，医院骑士团放弃罗德岛但是保留武器和财产撤出。
奥斯曼帝国得到了虽然不光鲜，但是实在的胜利。
这些指责的人完全忘记了正式他们的拖延和犹豫让医院骑士团的奋战失去了价值。
“不过也好，也免得西班牙人自以为有了几艘大船这世界上的海洋就是他们家的池塘。”
也有几个议员对于避免了西班牙王国渗入东地中海感到庆幸。
“也省了不少军费，挺好的，不过奥地利方面的除了道路贷款还想要我们出赞助他一千个半兽人奴隶。”拉迪斯劳斯提出要求的时机很巧妙，威尼斯城内刚刚挖好了一条运河。
新的运河修好之后，威尼斯岛上已经没有多少余地修建市政工程了。
“那也不能把这些挖了那么久地基的奴隶白送给他啊。”
“怎么是白送，人家说要送我们一只世上最大的石狮子呢。”一个威尼斯议员用重音把“石”字念出来。
“那个夏洛克真是可怜，居然要给这么穷的主人效力，也不知道他们谁更穷一点？”一个接收了夏洛克不少生意的商人落井下石，前几天夏洛克还不顾过去的仇怨求到他门上让他支援一点善意呢。
“对了，他到你府上乞讨了吗？我给他讨去了三百了破烂陶壶呢。”夏洛克最近是威尼斯的一个笑料。
“那可不。维也纳的主人什么都要，我库房里正好还有几百袋发霉的小麦就让夏洛克运走算了，也省的我倒进大海。”
“人家也不容易啊，一屁股的债呢，能送点石头就不错了。当然我就不需要了。”一个以使用金质溺器出名的议员帮拉迪斯劳斯“辩解”。这位议员是掌握了三分之二威尼斯银镜贸易的豪商，他家的金库比奥地利的国库还要充实。“不过我对红衣大主教殿下可是很尊敬的，你们都给的什么垃圾，我可是把一个美丽的卓尔jīng灵和十个半兽人努力送去维也纳伺候大主教了。”
“你送的还是你老婆送的？”
“我老婆送的又怎么样。我又不是那个穷的叮当响的拉迪斯劳斯，送了一个我再买十个！”
“哈哈，哈哈哈。”议员们纷纷发出了一阵哄笑。
威尼斯共和国连银狮子都看不上，拉迪斯劳斯的那个石狮子更是不符合沃金的审美观。
不过他们还是愿意接受这种礼物，尊贵的术士皇族在他们面前也算穷人。这个暗示让这些有钱人充满了优越感。
“好了，都静一静。”哥里提执政官让一片优越感爆棚的议员们都安静下来，“你，就是你，不可对哈布斯堡红衣大主教殿下不敬，拉迪斯劳斯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对于自己派系主要支持者的不敬，哥里提执政官也狠狠地训斥了一下。
虽然前几个月失去了弗留利地区让议员们一度非常仇视拉迪斯劳斯。
可是随着拉迪斯劳斯放弃港口，自废海军，达成对威尼斯极端有利的经济协议。议员们开始认为能够夺取弗留利，是查理五世和费迪南德陛下的筹划，拉迪斯劳斯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维也纳的主人能够想要送我们沃金之狮，总归也是一片心意，人家缺钱也是真的吗。”哥里提执政官再次伸手下压示意大家肃静。“至于半兽人奴隶。就给他一半吧，我们也要好好整修道路让巨型石狮子可以通过吗，还有很多桥梁的要加固呢。”
“但是这样军队的重组就经费不足了啊，进度要大大放缓啊。”一个议员提出了异议。虽然威尼斯共和国非常富裕，但是公共资源总归还是有限的。
“如今奥地利和我们结成了如此密切的合作关系。军队十年内恢复到原有水平也就行了，更何况当初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挡住人家花费只是我们十分之一的部队。”哥里提执政官的说法当然是夸大的，但是那个议员代表的武器商人和铠甲商人是哥里提所在派系的敌人，抑制对方是哥里提执政官的首要事务，更何况拉迪斯劳斯很明显确实没什么野心吗。“如今法兰西和西班牙争霸正急，奥地利又是随时会破产，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担心哈布斯堡红衣大主教无力组织他国家境内的道路维护。”
“下一个议题是要不要收回我们国内几个医院骑士团修会的财产。”这个议题让所有议员们眼中放光，虽然他们很有钱，可是医院骑士团的财产可也不是小数目。
当夏洛克返回维也纳时得到了英雄的礼遇。
“干的不错，你将是我上任后，第一个受封终生男爵的新贵族。”拉迪斯劳斯对于夏洛克的表现非常满意，从此以后他就是夏洛克终生男爵了，他也是将筹集经费这个任务完成的最好的部下。
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虽然资历更深也不过得到了两个骑士领地，当然他们的是世袭爵位，实际上两个位置各有高低。
不过拉迪斯劳斯为了鼓励贵族从军，他明示军功以外的功劳几乎不可能得到可以传给后代的爵位。
拉迪斯劳斯要求最终得到了满足，威尼斯共和国给了他五百半兽人奴隶来修城墙，同时会认真整修联接奥地利和威尼斯共和国的道路。
不是按照当代商道的标准，而是罗马帝国时代的军事道路标准以便那件宝物可以顺利送到威尼斯共和国。
都是最高标准的石子路而非泥道，可以承受巨大的石狮子或者几万人的使用而不受损。
这些道路曾经是古罗马帝国号令天下的经络，不论敌人是谁，从首都出发的大军三十天内就可以把渡过多瑙河或者莱茵河的敌人给打退，伦敦和阿勒颇也只需要坚守六十天就会有援军达到。
从威尼斯商人那里讨到的各种物资虽然不值钱，但是多少也是个小补，再发霉的食物也可以塞给那些半兽人。
只是拉迪斯劳斯削减自己的面子，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个“削弱威尼斯人戒心。”的任务消耗了他近千威望呢，如今只有一万出头一点了。
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官阁下，打造石狮子工程一定要控制好工期不可太急也不可太缓，等到维也纳贸易中心的位置奠定，我要亲自将这件宝物送去威尼斯城。”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各取所需
虽然再次在国务会议上压制住了那些对他庞大花销颇有微词的大臣们，拉迪斯劳斯还需要进一步的支持，用各种手段收取的财富，不论是打击贪污整饬账目，还是要求捐献，本质上都在削弱他的统治基础，虽然从长远看贵族们的这些损失都可以在维也纳贸易中心繁荣起来后收回，可是人心却不能靠未来的利益稳定。 ..
拉迪斯劳斯需要别的手段去收回人心，这就是做进取型君主的为难之处。
他对国务会议的控制是建立在国务会议上的好几个成员都是他的亲信，在维也纳没有根基而达成的，没有根基就没有地气，这种控制是有危险的。
发展经济大多时候是一个非常长期，非常迟缓的工作。
然后政治有的时候是非常近期，非常急促的游戏，所以他需要立刻可以给他支持的人。
1523年12月25rì，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费迪南德陛下访问罗马，并接受了真选教皇美第奇为他安排的盛大弥撒。
次rì，奥地利代理红衣大主教拉迪斯劳斯也乘坐西班牙军舰到达罗马。
这当然不是巧合，拉迪斯劳斯的身份要不要参加圣诞弥撒是非常敏感为难的事，他也无意在枢机团里抢一个好位置，在海上再漂一天是比较好的选择。
尽管让西班牙的军舰护送既经济又舒适，主力舰的航海xìng能比那些小船真的强太多了，可是即使是拉迪斯劳斯这个守财奴也知道。这又损害了一点他的威望和奥地利的dú lìxìng。
这是一种姿态，让费迪南德陛下满意的姿态。让他有可能再掏一点钱的姿态。
“贤弟，你能赶来罗马支持，真是多谢了。”虽然拉迪斯劳斯没有行臣下之礼，可是取消这个关系的正是曾经的奥地利代理大公费迪南德，为了奥地利的dú lì他曾经费了多少努力啊，如今他只能自作自受。
拉迪斯劳斯能来罗马支持他对西班牙各地区暗rì教会主教和大主教叙任权的要求是很重要的。
虽然西班牙国内的主教和大主教基本上一直是由本地贵族的幼子庶支担任，外国人特别是教廷里势力最大的意大利人根本插不上手。
但是和法兰西王国不一样，这些任命依然是由罗马的真选教皇发出的。虽然几代真选教皇都老老实实地接受西班牙国王的“推荐”好几十年了，但是一段时间里确实也会有一两个任命有所争议，也许是西班牙方面得到一笔金钱放弃职位，也许是付出一点金钱得到职位。
而且一般来说，任何任命特别是中高端神职的任命，依然需要遵循一些罗马方面的规则，需要试探和妥协。
费迪南德陛下要斩断这个关系。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国家机器的jīng力了，和教廷的无数次试探和妥协要消耗太多的执政能力了。
他要和法兰西国王一样的权力。
“陛下，这一次不好办吧，教廷这么些年来也只是默认而不肯承认法王的权力，再失去西班牙的主教叙任权，罗马教廷恐怕会更加难以统御欧陆的各个教区啊。他们不大会同意吧。”拉迪斯劳斯对于现在给与罗马教廷太大压力相当犹豫。
这种话如果是在信件中出现那就是拒绝了，可是此时费迪南德陛下倒不是很担心，拉迪斯劳斯既然来了罗马就是要支持他的，现在两人只是进行堂兄弟君主间的私人对话，这是两大强国君主使用同一个姓氏的好处。双方可以偶尔在次要问题上直接开诚布公地交流。
“我无法让步，法兰西拥有的权力西班牙也一定要有。只能多不能少。”费迪南德陛下说的话内容很严肃，但是他的表情很轻描淡写，可是拉迪斯劳斯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堂兄皇帝身上确存在受到野心和yù望支配的急迫感，西班牙已经拥有太多，可是拥有的越多就越贪婪。
这不是个人的yù望，而是一个如rì中天的民族的yù望，一个好的君主一定要尽力满足的yù望。
“怎么做，以势压人还是妥协交换？”拉迪斯劳斯也有自己的yù望要满足，只不过没有那么灼热没有那么危险。
“以势压罗马教会，和美第奇家族要达成妥协。”这也是所有大国对于罗马教会的传统手段。
“西班牙的舰队能集结多久？”拉迪斯劳斯谨慎地没有立刻提起这支舰队集结起来的最初目的，医院骑士团的突然妥协让费迪南德陛下的地中海战略失去了焦点。
“不太久。”虽然都是哈布斯堡，可是这种重要的信息也是不能完全分享的，对罗马教会的压力是西班牙的次等目标，但是舰队是西班牙的核心财富。
所以拉迪斯劳斯只能得到一个含糊的答复，不过这也足够了。
“所以我们要给美第奇陛下一个出价。”拉迪斯劳斯继续说道，“帮助他摆平佛罗伦萨议会？”
自从当选真选教皇以后，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元首职务，“正义旗手”就一直空缺，真选教皇想让那个拉迪斯劳斯见过的小孩子来坐这个位置，就是那个有游牧民血统的亚历山德罗。
可是很多议员都不肯接受这么个小屁股孩，还是明显有摩尔人血统的小屁孩作为一国元首，包括很多美第奇的盟友也都心怀不满，一些美第奇的传统附庸心中也起了对这个位置的yù望。
敌人反对，盟友失声。
真选教皇只能名不正言不顺地控制着佛罗伦萨共和国，这是不稳定的，是很危险的状态。
皇帝的势力虽然再佛罗伦萨共和国非常有限，但是多少还是有几个统一派的议员的。而且皇帝的支持也会让一些墙头草不再反对美第奇家族。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出价。
“不”，可是这种出价不符合神圣罗马帝国帝国皇帝的品味。“让那个小美第奇做佛罗伦萨公爵。我来为他加冕。”
费迪南德陛下轻描淡写地要满足城市贵族最大的梦想，这就是成为真选教皇的好处了，教会上的损失可以有个十分之一补偿到自己家族的身上。
“应该可以了，细节问题肯定还会有，不过外交官们就是干这个的。”拉迪斯劳斯此时微微鞠了个躬，“那么奥地利要如何为您效劳呢？”
“我别无所求，你的出现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费迪南德陛下的主要筹码确实是西班牙和奥地利这两个头等强国国家和次等强国的紧密同盟，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别无所求。“当然你如果能在教廷的首席**官朗格殿下面前施加一点影响的话。那就更好了。”
朗格**官虽然是被拉迪斯劳斯赶走来这罗马的，不过毕竟也得到**官的职务做补偿，而且他在萨尔兹堡的利益也得到了保证，没有被一口吃光，拉迪斯劳斯自问可以再和他进行一次交换的，朗格家族的其他成员毕竟还在萨尔兹堡，还要在拉迪斯劳斯手下讨生活。
“没问题。陛下，我明天就去拜访他。”拉迪斯劳斯答应的很痛快，“还有对于医院骑士团您有什么打算。”
大部分撤出来的医院骑士如今都聚集在了罗马，毕竟他们名义上都是真选教皇陛下的部属。
医院骑士团虽然失去了罗德岛，但是保留了所有的武器、金钱还有最重要的舰队，一起迁移的数千人口可以立刻建立一座不小的城市。
再加上百战余生的近千jīng锐士兵。这依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把千锤百炼后的宝剑。
哈布斯堡家族绝对不希望真选教皇控制住这把宝剑。
“目前各个分团长闹成一团，正要分行李呢，如果真的解散那么分散在各国的财产肯定是保不住了。”费德南德陛下一时间没看清这个骑士团的价值。
“难道您没有想过乘机将这个有力的团体纳入麾下,成为圣地的守护者吗？”因为一些历史习惯，如果医院骑士团对世俗君主效忠。欧罗巴的君主称呼这个君主为耶路撒冷的守护者。
这对其他君主来说单纯是一种荣誉，对于西班牙来说却不仅仅是一个虚衔更是一个机会。
“我确实也很想控制他们。可是我出不了高价啊，而且西班牙的贵族也很垂涎那些医院骑士团的财产。”费迪南德陛下以为拉迪斯劳斯也至多想分一点jīng锐的骑士，没想到是要把他们纳入双头鹰的羽翼之下。
医院骑士团的失败给了所有贪婪的人一个借口，那些财产大部分都是十字军东征时代贵族的祖先们为了信仰布施出去的，如今后人却抓耳挠腮的想要收回。
拉迪斯劳斯虽然也同样贪婪，不过这些财产可以为术士皇族所有，他就勉强可以克制了，当然他也不是不要报酬，为了西班牙穿针引线，奥地利也不能白忙活吧。
“马耳他的医院骑士团”这个系统任务，只给出一点声望奖励，真正的回报需要由西班牙来付出。
“不，陛下，医院骑士们合在一起是一把宝剑，谁都想要控制他们，那么撕扯之后最终这把宝剑只会四分五裂，然后最锋利的一块落入真选教皇的手中。您应该赐还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dú lì和zì yóu，马耳他岛只是一个荒岛赐给他们可以建成一个新城，那不勒斯、马耳他、阿尔及利亚就是西班牙帝国的东疆域。”
“此次为了解救罗德岛而集中在那不勒斯的军需物资，如果再运回本土不仅耗资巨大而且让人丧气，正好可以卖一部分给他们让他们重建自己的城堡。”费迪南德陛下露出了会意的笑容，他没有让拉迪斯劳斯自己提出要求而是自己说道，“而奥地利也可以分享一部分作为武备。”
拉迪斯劳斯深深鞠躬，这就是他要的报酬。
第二百三十四章
西班牙外洋舰队的集结代价高昂，如果医院骑士团的实力可以被比喻为宝剑，那么西班牙外洋舰队就是尘世间的第一神兵，神兵出鞘绝不能两手空空。
当大使们谈判的时候，这把神兵在罗马港外耀武扬威了好几天，“至圣三位一体”号甚至向罗马的港口奥蒂亚斯进行了几次“试shè”。
西班牙王国大张旗鼓地准备给奥斯曼帝国的重击结果却落到了罗马教廷的头上，在哈布斯堡家族合力的重压之下，罗马教会只能屈服。
西班牙王国的神职人员可以在得到推荐也就是教皇回复任命其间，先代理职务。
这个说法就是给了罗马教廷最后一点聊胜于无的脸面，从此以后西班牙和法兰西这两个欧罗巴大国都基本获得了宗教自主权。
“据说真选教皇陛下这几天在圣天使堡里大发雷霆呢，嘻嘻。”法切蒂侯爵夫人一边给拉迪斯劳斯涂抹着他最喜欢的植物香油，一边在幸灾乐祸。
西斯廷礼拜堂和里面无数的伟大艺术品都已经不复存在，当代真选教皇如今和教会金库住在一起，也就是圣天使堡。
这个选择相当的“美第奇”。
不过拉迪斯劳斯注意到他的苏珊虽然是在嘲讽对方，她还是本能地用了尊称，西瑞克教会千年来的声威依然让它的敌人畏惧，盟友安心。
术士皇族虽然给了它好几下重的，但是离摧毁它还远着呢。
拉迪斯劳斯在罗马搞定了朗格大主教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路访问了锡耶纳公国。这当然让侯爵夫人相当兴奋，在她看来这是自己身为女人价值的一次大认可。
“别傻了，真选教皇陛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失态。”拉迪斯劳斯对于他的对手还是很尊敬的，虽然这一次对方肯定狠狠地记下来一笔，不过却不会失态。“更何况他也的得到了补偿。”
“什么补偿？不是说这一次西班牙王国连一个子也没给教会吗？”法切蒂侯爵夫人更加兴奋了，这是自己的男人要分享情报给自己，她不让侍女动手而是自己剥了一个葡萄送到拉迪斯劳斯的嘴里。
费迪南德陛下，其实手头也绝不宽裕。对于过去的补偿惯例也不肯执行了，毕竟哪怕几十万塔勒银币在主教叙任权面前也不值得一提，给了这点钱只不过让对方更有实力复仇罢了。
虽然美第奇家族得到了补偿进行了让步，但是罗马教会是有自身意志的强大团体，哪怕真选教皇也没法子制止它本能地复仇。
拉迪斯劳斯微微苦笑：“我们支持小美第奇当佛罗伦萨公爵。”
“你，你，你”用尽浑身的力气。法切蒂侯爵夫人总算控制住了自己后面的话，拉迪斯劳斯如今可不是她能骂的。
可是再多的优待就没有了，法切蒂夫人在侍女们的注视下赤身**猛然跳出浴池，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出了浴室。
拉迪斯劳斯没有离开，他一边吃上一点水果，一边等女人回来。
只是水果要自己剥了。侍女们虽然没有离开却也不敢再伺候了，她们毕竟更怕天天见面的女主人，而不是女主人偶然出现的强大情夫。
拉迪斯劳斯在池子里泡了半个钟头后，法切蒂侯爵夫人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气鼓鼓地站在池子边没有下来。
“好苏珊。别生气啦，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疼你啊。”拉迪斯劳斯一边说着情话。一边再次把女人的衣服剥了。
女人最终还是进了池子，任由男人上下其手了。
法切蒂侯爵夫人刚刚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同样对术士皇族摧毁了自己在佛罗伦萨共和国制造混乱的努力很失望，但是老科隆纳还是严厉地要求女儿回到浴室，不可以对奥地利红衣大主教无礼。
当然在自己女儿返回浴室的时候，老公爵立刻召见自己的幕僚商议局势。
拉迪斯劳斯认真地给她涂油，认真地和她**，然后才和心情好了一点的女人再次说起需要认真对待的正事。
他一边继续握紧女人的丰盈让她不要冷下来，一边解释起自己苦衷：“这都是费迪南德的主意，我是坚决反对的。”
“哼。”虽然法切蒂侯爵夫人谈不上是老练的政治家，不过这种话也是不想听的。
“我这次来就是要补偿你们的，奥地利大公国将和锡耶纳公国结成攻守同盟，我将像保卫维也纳一样保卫锡耶纳，西班牙王室的一个庶女也可以和你的侄子订婚。”
“真的？”这个消息让女人高兴起来，随着拉迪斯劳斯的船队覆灭，锡耶纳的经济状况没有了改善的希望，老科隆纳真是惨淡经营。
有了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双重支持就好多了。
“不过，嫁妆方面还要请你们帮帮忙。”拉迪斯劳斯不仅仅要办成事，还要多快好省地办成事。
“你们哈布斯堡家族，不是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姐妹吗，能不能给我侄子？”女人却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拉迪斯劳斯先是大怒，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虽然凯瑟琳娜公主不是很合他的意，但是你当着我的面说这没出嫁是什么意思？
不过拉迪斯劳斯一瞬间就明白了是自己因为宗教身份不能正式娶妻，而产生的心魔制造了误会。
“葡萄王后爱兰诺娃？”虽然丈夫葡萄牙国王早死了而且也搬回了马德里娘家，但是术士皇族的大姐依然被称为葡萄牙王后。“她比你侄子大不少啊，到你侄子十四岁，她就三十不止了啊。”
“怎么？三十不止的女人就没用了？不能生孩子了，一身肉也不讨男人的喜欢了？”虽然拉迪斯劳斯谨慎地没有以这位大姐可能也没有生育能力这一点来推脱以避免刺激同样无所出的法切蒂侯爵夫人，不过对于岁数的说法还是激起了另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愤慨。
拉迪斯劳斯只能放弃在床上讲正事的努力，这实在是他自作自受。
其实拉迪斯劳斯真正关心的不是年龄，只要女方还在生育期这个就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锡耶纳公国的分量太轻了，不够攀上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的嫡女。
最重要的是费迪南德陛下有益让自己的大姐和波旁公爵联姻。
不过拉迪斯劳斯实在不想进一步激起女伴的愤怒，因此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海军之觞
1523年11月2rì，国务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奥地利将和威尼斯共和国建立更紧密的经济关系，首先是互相降低关税。
拉迪斯劳斯除了要补偿能够直接和他说上话的大贵族之外，还要给那些小商人安排一条活路，在他看来这就是他的工作。
作为重建的里亚斯特港的代价，将给与威尼斯商人和奥地利商人一样的税收待遇，这就意味着奥地利的海岸外贸商人大部分将无法生存，公平竞争和zì yóu贸易从来是对强者有利。
虽然这批商人本来也就是惨淡经营，对于国库的贡献微乎其微。
可是拉迪斯劳斯还是要给与他们一定安置和补偿，同时也避免他们财富和热情白白被威尼斯人摧毁，避免他们在慌乱中解雇拥有的职员，维也纳的商业还需要这些人呢。
而且zì yóu贸易仅限于亚得里亚海沿岸的贸易，在维也纳周边，拉迪斯劳斯还是能够对本土商人提供颇有有力的帮助的。
事实上只要拉迪斯劳斯什么也不必干，维也纳的税务人员就不会客气，毕竟对威尼斯人手软其实是需要由上往下来推动的。
马基雅维里这几天就在和所有做海上贸易的奥地利商人逐一接洽给与鼓励，特别是那些在的里亚斯特被巴巴罗萨摧毁中损失很大的商人，拉迪斯劳斯还给与了他们国家补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当然拉迪斯劳斯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可能给与他们任何现金，所谓补偿就是他们可以在租借多瑙河畔的新仓库和维也纳新城的新店铺时得到一个折扣。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商人们有了一个新开始。维也纳也有了一个新开始。
付出这些努力，拉迪斯劳斯要要求的回报就是威尼斯共和国将提供八十万塔勒无息贷款给奥地利大公国以整修维也纳到威尼斯城的道路奥地利境内的部分。
虽然这笔钱还需要威尼斯共和国议会的批准，在奥地利真的减低了关税之后才会到账。
拉迪斯劳斯要求霍亨索伦**官切实负责此项工作，尽快落实贷款尽快开工。
这项工程即使以乐观的预测，也最少需要三年以上的工期，不过拉迪斯劳斯要求优先翻修维也纳附近的道路，这样可以让首都经济圈早rì振兴。
第二个议题就是军官团的改良计划和考核程序，对于是选择德语还是拉丁语作为军官团的考试用语。其实是很有分歧的。
只是考虑到拉迪斯劳斯的母语是意大利语，虽然也会讲德语和拉丁语但是如果贸然提议使用德语很可能让拉迪斯劳斯极为不快，所以大家都不肯出头。
实际上拉迪斯劳斯最近连续夺取了大量意大利领地，特别是经济繁荣人才荟萃的米兰地区，拉迪斯劳斯上一辈子的记忆告诉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奥地利大公国从经济上看既然有既然米兰和弗留利是最富庶的省份。那么给予意大利人一定的尊重对于保持国家稳定是有很大长远价值的。
选择拉丁语是双方都能接受的选择，而且暗rì毕竟是欧罗巴第一信仰，选择作为罗马教会正式用语的拉丁语也有助于稍微缓和术士皇族同罗马教会的关系。
弗伦兹贝格已经被拉迪斯劳斯说服了，安排具体流程和编写大纲的权力还是留给了弗伦兹贝格，还算是大家都满意。
既然这个问题作为总训练官的弗伦兹贝格不全力反对其他人自然也都没有什么发言权，算是很顺利的通过了。
全体一致的国务会议是很有价值的。虽然拉迪斯劳斯如今不论从实际权力还是体系票数上都有足够的能力强行通过任何他想通过国策的能力，但是本质上国务会议就是各大派系显示自己要求的场所，如果完全无视某方的利益，就会在执行过程中多有制肘，毕竟成事难败事易。
只是和谐的气氛在第三个议题被摧毁了。拉迪斯劳斯原以为这个提议不会有多大反对。
第三个议题是对于奥地利海军的重建问题，拉迪斯劳斯重组奥地利海军的计划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拉迪斯劳斯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他是真心诚意地要退出争夺海上利益了，不再尝试恢复亚得里亚海上的军港，取而代之的是在多瑙河上修建新军港。
毕竟海军还剩下一部分有经验的水手也是不能浪费的，拉迪斯劳斯的大战略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维也纳城的对面，多瑙河北岸将成为奥地利海军新的大本营，当然说它是河军更准确一点。
这个建设计划在拉迪斯劳斯看来有很多好处，首先让威尼斯人更加确信自己无意和他们竞争，可以顺利地谋求更多更快的贷款，还有一个不可说的优点是进一步降低对方的戒心。
其次这个计划对于维也纳新城的建设也很有好处，虽然说是军港建设计划，事实上这个计划对于加强维也纳的物流能力是很有价值的，尽管长期得到琥珀之路的帮衬，其实维也纳并没有足够有效地发挥多瑙河的运力，不论同上游的巴伐利亚公国和乌尔姆帝国直辖市还是同下游的匈牙利王国、摩尔多瓦公国和瓦拉几呀公国，每年的贸易交流都非常不足。
更重要的是，这些贸易量还很无序，基本收不上税。
在北岸内河舰队的保护和监视下，多瑙河上的商业活动就会变得更加安全和易于管理。
如果将贸易纳入维也纳市政的管辖之下，那么税款就让zhèng fǔ有了打击河盗，规整市场的动力。
良好的治安，有序的环境又会反过来进一步刺激贸易的繁荣。
这个计划惠而不费，维也纳两岸本来就有不少野渡私港，目前对国家财政几乎没有贡献，控制这里利益的势力都是小势力在国务会议肯定不会有他们的直接庇护人。
没有发言权也意味着这部分势力没有太大的阻挠能力。
这些野渡和私港可以直接没收或者给与微不足道的一点补偿后赎回，在此基础上扩大规模可以立刻让维也纳向着贸易中心的道路迈上一大步。
可是国务会议上，拉迪斯劳斯意外的受到了很大反对。
霍亨索伦**官首先表达了反对意见：“大主教殿下，奥地利花了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努力了超过五十年才将领土扩张到了海边，从老皇帝马克西米连时代起，奥地利又经过了半个世纪的经营才在亚得里亚海上有了一个立足之地，大海是奥地利长久以来的梦想，哪怕威尼斯人也不会公开要求我们毁灭自己的海军，我建议无论如何在的里雅斯特港恢复一个最低限度的存在舰队。”
霍亨索伦**官是勃兰登堡选侯国人，但是他对奥地利想要出海口的感情是很有共鸣的，勃兰登堡选侯国也是内陆国，它同北方波拉美尼亚公国进行了几个世纪的战斗以获得一个出海口。
在奥地利大公国效力这些年份里，他作为重臣也为奥地利海军的建设付出了极大心血，从无到有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特别是海军这样的事业。
萨扎斯坦也表达了自己的真实看法：“大主教殿下，海洋是人类的未来，是财富的源泉，虽然沿着多瑙河的河上贸易也会大有前途，但是和海洋能够提供的财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当然我赞同先集中jīng力在竞争比较小的多瑙河上，但是也没有必要完全撤去海军啊。您也许不清楚，在新大陆上的原住民相对我们的远征军是多么的弱小，以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关系，如果我们提出要求，费迪南德陛下肯定会考虑在逆风群岛地区给我们一个岛屿的。”
拉迪斯劳斯原本以为自己肯定可以得到的支持声音却没有响起。
弗伦兹贝格虽然痛恨多少年来海军争夺军费，可是此时却发现自己要支持拉迪斯劳斯也是违背本心的，作为陆军代言人他本应该反对扩大海军的任何企图，但是作为一个奥地利人他同样对于放弃海军痛彻心扉。
所以他只是缄口不言。
“宏伟蓝图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库现状，大家既然都清楚这是几十年经营下来的成果，那么就应该明白被巴巴利海盗彻底破坏后的重建费用，如果集中在几年里支持会是多么的浩大和不可接受。”还是管钱的马基雅维里跳出来支持拉迪斯劳斯了，而且他的理由还很充分。
“那些专用军港设施和一支哪怕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小舰队，至少也要花费二十万塔勒的预算，还有海军需要的专用物资和仓库，又是二十万塔勒，这笔钱威尼斯人难道还会贷款？”
虽然相比拉迪斯劳斯的贸易中心计划其实这个开支不大，但是这笔钱是没有出产的，从近期看纯粹是一种心理满足，虽然民族自豪感也不是不重要，但是毕竟还是金钱第一啊。
又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讨论和说服，最终霍亨索伦**官和萨扎斯坦总稽查官都勉强同意了这个不重建的“重建计划”。
三百万塔勒的投资额度已经过半，拉迪斯劳斯为了维也纳贸易中心的建设，真是壮士断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