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强攻雄关
“主公，西征军队押运俘虏回来了，现如今已经进入定州待命。他们将缴获的几十万头牲畜和数万从突厥部落救回的汉人奴隶以及数万突厥人俘虏交与定州官府，等待处置。同时，他们将携带上前线所需粮草继续折返。”正在辽州巡视的赵询得到了西线的情报。
赵询笑道：“看来，他们打得还不错。”说着，接过了亲卫递过来的详细战报，随即仔细的看了起来。虽然赵询没有亲临西线战场，但是，他也是知道突厥骑兵的强悍之处的。要不是因为年前冬季突厥部落遭遇难得一见的雪灾，损失不小，赵询也不会直接让十余万将士大肆的开进突厥草原进行西征。说不定反而直接杀入并州，从南向北的将突厥人给逼出去，随后步步开进。
“看主公的样子，属下就敢保证，这西征军队定是表现甚好。”一边的杨望清笑着说道。他自然看到了赵询查察情报之时，脸上浮现的淡淡笑意。
赵询点头道：“没错，他们打得还算不错，最起码，让很大一部分的突厥部落不敢在向南入侵并州之地。特别是被灭了二十余个小部落之后，这些突厥人终于知道我骁果军和并州府军的不同之处了。”
“这样，这被第一镇骑兵都护送回来的百姓，我都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也免得从南方再征召百姓北迁。毕竟，他们在突厥部落已经适应了北方的苦寒天气，进入辽州之地，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平行的位置罢了。怎么样？能安置下来吗？”说着，看了杨望清一眼。
杨望清点头道：“没问题，越多越好，这辽州之地地广人稀，汉人大大的缺失。莫说这几万人，就是番上几倍，几十倍，辽州之地也能安顿下来。不过，属下看来，最好能将那些俘虏，特别是青壮俘虏，全部留在这里，为辽州的基础建设出力。修筑城墙、官道和水利工程，这些奴隶就是最好的免费劳力。”
“至于俘虏的突厥女人，属下认为，倒是可以和这里的士卒和百姓婚配，毕竟，他们是没有地位的女人，并不会影响汉人的正统地位。当然，主要是协调男女比例。”
赵询沉声道：“很好，我会给定州传令，让他们将那里的人口迁移过来的，你做好接应的准备就是。其他的暂且不提，要为他们准备好住所，这是最基本的。此外，缴获的牲畜，我也全部留给你们，希望你们这里妥善利用。”
杨望清振声道：“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负重托。这辽州之地，定然能成为骁果军坚强的后盾和稳固的后方。”
…………
汜水关。
六月初，齐王慕容成终于悄悄潜至这里，亲自指挥对汜水关的强攻。因为先前的暗中抽调兵力，所以，看起来汜水关外的军队只有十万有余。而城内的守军为了应对齐军大肆集结虎牢关，所以也抽调不少，只有七万不到。
然而，齐王抽调的不过是青壮而已，都是从豫州征调的青壮民夫。而真正的齐军士卒，则刚好假扮青壮民夫从豫州开进汜水关下。
“如何？城上可有异常状况？”慕容成看着数里之外的汜水关，沉声问道。
“回禀王爷，没有异常。因为这里连续十余rì都没有强攻之战，所以，双方都比较平和。再加上我们源源不断的抽调人马北上，关内的守军也是如此。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传回情报，没有任何问题。”齐军将军叶子文振声回答道。
慕容成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很好，集结大军，准备行动。”
“呜呜呜……”沉寂了不短时间的齐军大营终于传出了号角一声，紧接着，噪杂的声音从军营之中传出，一队队士卒整齐的从军营之处冲出，在营外列阵。军阵之后，投石机、云梯都准备在侧……
汜水关上，守军将军苏扬脸sè一阵阵发紧，暗道：“果然，上面的情报说的没错，这城外的大军，根本就不止十来万，这齐军果然耍了诡计。不过，今rì想要破关？那是休想！来人，传令下去，让各部做好准备！”
大营军帐中军，慕容成拔剑怒吼：“命令！投石机准备，重装攻城部队进攻，今天之内一定要拿下南墙！”
慕容成立在军帐zhōng yāng搭建的高台之上，整个战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也能看到所有地方的情况。在其身后，张图、钟炎皆位列其身侧。此外，十余个将校也站在其身后。
再得到关内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的情报之后，慕容成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准备妥当，到了准备进攻的时间了。所以，他决定对南墙，也是唯一可以正面突破之地发动进攻。
“呼哈……”
“轰轰轰……”
近十万齐军主力部队在天明之时，在慕容成的军令之下，对汜水关南墙发起了强大攻势，足足准备了半年，足足用了数万士卒运输了一个月的数百台投石机在第一道晨曦刺破天空的时候，同时将数百石弹抛shè向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甚至遮盖了太阳的光辉。
“啾啾啾……”
急速飞行的石弹发出古怪的呼啸声，让双方士卒而耳朵承受第一轮的攻击。“轰隆隆！”城墙内外的地面遭受第一轮的石弹打击，霎时间，南墙上碎石横飞，被石弹砸开的碎屑像一道道箭矢一般在四周数米范围内飞舞，得到jǐng示的汜水关南墙守军早就卷缩在墙壁上挖好的藏兵洞里，用捂着耳朵，感受着地面的震颤，看着外面飞舞的碎屑城头，心中的惊慌和恐惧，被他们死死的压在心底。
数是个手军士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砸成一滩肉泥，根本看不出来他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了。但是，士卒们依旧都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敢走到外面。
“妈的，齐军的杂碎，你们等着。等你们靠近了，我城中的投石机也要你们好看！”守将苏扬也躲在藏兵洞之中，看着外面的情况，暗暗嘀咕道。
“呜呜！”在投石机连续抛shè了三轮后，齐军发动攻击的军号响彻天空，十几个严正以待的齐军重装步兵方阵，开始向前缓缓移动密集盾牌组成的数道盾墙，在金sè的晨曦中闪着金光，高耸的长矛集群已经放了下来，上百架重型攻城箭塔在晨雾中露出狰狞的面目，在军阵的护卫下缓缓向南墙靠近。在其后，则是长枪兵、刀盾兵和弓箭手等第二梯队的攻城士卒。
“快！列阵！齐军的攻城队伍过来了！都快准备！”在军官的喝令下，汜水关守军从城壁内层的藏兵洞跑出来，急急忙忙上城墙之上驻守反击。
“弓箭手，准备……shè！”
在军官的一声喝令下，城墙之上，顿时传来一片“嗖嗖！”声，汜水关的弓箭手终于开始反击，他们用手中的弓箭对靠近的齐军军队发动反击，无数的箭镞泻在齐军军队的头上……不过，重装步兵的防御力还是不错的，大部分箭矢都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传令，弩机准备，投石机准备！”看着弩机被士卒们架了起来，苏扬振声吼道。
“啾啾啾……”百余架弩机顿时发出反击的怒吼，当即数百乌光闪烁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但是，这弩机shè出的婴孩手臂粗细的弩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被攻击者来说，这就是索命的利器。
“噗噗噗……”百余道小小的血浪出现，每一根弩箭，都带走了两三个齐军士卒。只是一个回合，就带走了三百余攻城士卒。当然，这弩机上箭的速度，使得攻城士卒对他们的畏惧小了许多。随即没有丝毫停留，齐军大军速度不减的向着城墙而来。
“呼呼……”城墙内潜伏的投石机终于发出轰隆的咆哮。巨大的石块像雨点般翻滚着砸下来，齐军军阵中人仰马翻，一片混乱，巨大的圆型石弹在齐军的队列中犁出一道血痕，一块巨石愣生生将数命士兵被碾压在下面，化为一堆血肉模糊的碎肉，紧接着，还有十几名重装步兵盾牌碎裂，人也被撞飞出去。
“不要停，给我突击！”齐军步兵在惨烈的情景面前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加冲向只有三十几米远的汜水关南墙。
“攻城塔，快进！靠上去！”军官凄厉的嘶吼着。无数的民夫和士卒死命的推着攻城塔，在整齐的号子声之中向前靠近。
南墙上先前隐藏起来的大量投石机开始对靠近的攻城塔进行重点打击，石块呼啸，砸的攻城塔咯吱作响，“啪啪”在损失了十几辆楼车的情况下，巨大的攻城塔终于靠上了城壁，加宽加厚的挡饭像一座大山从城垛高处放下，狠狠的砸在城垛口上，露出后面举着攻城大盾的重装步兵。
“弓箭手、弩兵掩护！重步兵，上……！”在军官的指挥下，齐军重装步兵举着盾牌冲了出去，攻城塔的出口则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弩兵和弓箭手，掩护重步兵的前进，以及为重步兵打开前进的通道。
“shè！给我设计，决不能让齐军冲上城壁！”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也同时转向攻城塔shè击，两边相互攻击的箭簇像蝗虫群一样戈过天空。
“冲……冲过去！”齐军的重步兵不畏牺牲的向着南城城墙冲了过去，无数的士卒就像下饺子一般，从挡板之上跌落城下，死的不能再死……但是，这样依旧不能阻挡齐军重步兵的前进速度和勇气。
“长枪兵何在？立刻结阵，将他们给我拦住！”守城军官暴喝道。
守军长枪兵迅在城垛组成防线，与冲上来齐军重装步兵绞杀在一起，长枪狠狠的刺进两边战士的胸膛，鲜血从城垛上溅shè下来。
攻城塔侧后的通道连接着下面的军阵，从通道之上，前方不断有齐军士兵从挡板上摔下来，后方立即又有新的士兵补上，狭长的楼车通道成了双方拉锯的战场，就像一个个怪兽不断吞噬着敌我两方的士兵。
“轰隆！”一声剧烈的声响，又一架攻城塔被投石机的石弹砸中，摇晃的支架从中间断裂，无数的士卒从上面掉落下来……
“妈的，这些该死的投石机！”后方军官神情狰掉，紧握的五根手指出咯吱的作响，恨不得让己方的投石机也抛shè石弹，报以还击。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想想罢了，城墙前方皆是己方攻城士卒，石弹飞shè出去，受到损失的可不会只有敌人，到时候，也会连带己方士卒一起被砸。
其实，齐军是知道城墙之上的投石机的。但是，为了压制这些东西，齐军则足足配备了不下五百余架。先前的齐shè，就是为了打击城墙上方的投石机和弩机这样的远程攻击利器和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奈何，城墙之上的守军并没有像他想象之中的那样，把投石机布置在可能遭遇打击的城墙上面，而是躲藏在城内更深处的角楼，利用距离的优势不断对攻城的齐军军队进行压制，就算被发现也难以实施打击。毕竟，攻城军队已经和守城军队纠缠在一起了。
“传令下去，让我方的投石机准备，一会对城墙进行覆盖打击。”看着前方攻城重步兵军阵之中，不断遭受敌军投石机和弩机压制的情况，慕容成冷声下令道。因为前方被压制的很厉害，所以，齐军的云梯根本无法靠近，直接就被城墙内部的投石机给砸中，直接被砸成粉碎，无法利用。
守城士卒将己方的投石机摆在了侧后方，不在城墙之上，那么，他们的弹shè优势就不复存在。对于攻城军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极好的压制机会。再加上己方数量多于对方，所以，慕容成准备用投石机狠狠的教训教训对方，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唉……要是我也能弄到骁果军的震天雷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能试试能不能将这汜水关给炸塌。何必如此辛苦？”慕容成忍不住感叹道。
钟炎道：“王爷，据我们的情报而言，这骁果军的震天雷也不是那么好用。像这样的城池，只怕会消耗骁果军储存半年的数量才行，要是用震天雷破城，只怕破不了多少。再者，守城士卒有了准备，绝对不会让对方接近城墙，且在自己城墙下方停留太久。”
“此外，只要对方在运输震天雷至城墙之下是，纵火焚烧，能直接引爆。这样单独的爆炸，反而不会对城墙造成什么威胁。所以，这震天雷在破城之时，能起到突袭作用，不能直接正面炸开。不过，这种东西，在野战之中，确实是无上的利器。”说着，钟炎眼中都露出一抹羡慕之sè。
“这赵询究竟是怎么搞到的，为何我们还是没有弄出来，该死！”慕容成恨声说道。
“王爷，投石机已经向前推移了百米距离，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这时，军官急声向慕容成禀报道。
“让我们的人稍稍后撤，离开城墙五十米距离，防御！”慕容成振声吼道。
随后，军旗摇动，号角之声也随之变动。关墙之下的齐军当即急速的向后撤去。
“齐军撤了……将军，齐军撤离了！”苏扬身侧，一军官振声说道。
“齐军撤了！万胜！”守城士卒当即振臂高呼，为这胜利而庆贺。
而守城主将苏扬却没有一丝的兴奋之sè，他知道，齐军费尽心机的调动守军往虎牢关而去，不可能在彰显真实兵力之后，会这般轻易放弃。当然看到对面齐军那通通前移了百米的投石机和后撤大军不过只是后撤了五十米的距离后，顿时脸sè惨白。
“传令下去，快将弩机卸下去，投石机后撤，隐藏……让士卒们准备进入藏兵洞，立刻！”苏扬怒声疾呼，但其的声音被士卒们的欢呼所掩盖，只能被身边的军官和士卒听到。
“将军？这是为何？”苏扬身边的士卒急声问道，“将军，我们已经将齐军打退了。”
齐军军阵的高台之上，看着欢呼的城墙，慕容成冷笑道；“现在就开始庆贺？太早了吧。命令，让投石机队伍，给我打！狠狠的打！”
对于先前的攻城，慕容成极为的恼火。前沿的五十余辆攻城塔已经在守城的投石机的轰击下倒塌了三分之二，这让齐军攻城部队的攻势不得不放缓，随这攻城塔的缓缓减少，每一刻都有大量的攻城士卒伤亡，特别的攻城塔集群攻击，再在后方的慕容成也能亲眼看到，前军的步兵方阵被不断倾泻的石弹砸的人仰马翻。
“发shè！”随着军官一声暴喝，四五百的投石机顿时齐齐发shè出石弹，向着城墙抛shè而去。
“啾啾啾……”齐军军阵上空方向传来一阵震耳的呼啸声，四五百呼啸的石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醒目的白线，落在了汜水关南墙的一个城墙两侧的角落里。
城楼上，正准备再次对麾下士卒下令的苏扬忽然看到数百黑点正从天边飞来，并且迅速放大，向着城墙狠狠地压了下来。
“投石机，是投石机，快找地方藏起来，找地方藏起来……下藏兵洞，立刻……”
苏扬声嘶力竭的咆哮，大部分守军士卒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因为，守城的士卒已经慌了手脚，石弹已经落下……
“轰……”
“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掩盖了一切的声音，汜水关结实的城墙在剧烈地震颤，在痛苦的呻吟，原本平整光洁的墙面顷刻间已经坑坑洼洼、满目苍荑，不时有碎砖断垣从墙面上剥落……
“救命啊……”
“啊……”
惨叫声，呼喊声，霎时在城墙上冲宵而起，原本还在庆贺齐军退了的守军士卒们顷刻间乱成一团，许多人猝不及防，在剧烈地震颤中从城头上一头栽落下来，有幸运的侥幸抓住了护墙，可他们的好运也仅止于此，很快就有人无情地踩到了他们的手上，然后嚎叫着、痛苦地坠入城墙下，摔死在布满鹿角的壕沟里。
又一块巨石从空中狠狠砸落，带着呼啸之声，落了下来。
“将军！小心，快闪开！”
苏扬正在忙着指挥士卒们逃避，丝毫没有看到，一个石弹直直的朝着他的头上落去。好在在不远处一个士卒的提醒下，护着他的亲卫们狠狠地撞开了慌乱的士卒，堪堪闪开了些。下一刻，一团巨大的黑影已经呼啸而至，狠狠地砸落在苏扬方才站立的地方，轰然一声巨响中，溅起漫天碎土，呛人尘烟。
十数名没来得及闪开的守军士卒顷刻间就被砸成了一团肉泥，待尘烟散去，借着不时划过的耀眼闪光。周围的守军士卒们惊恐地发现，一块足有百斤重的巨石已经狠狠地砸进了地面，巨石与青砖墙面之间缝隙里，兀自留出两截赤脚的脚尖，还有一双滴血的手掌仍在微微挣动。
“撤……”见此，苏扬一不在继续呆在城墙之上，转身离去。
“妈的，明知道敌军情况之下，还打成这样，真是该死。要不是因为不想让你们这些混蛋发觉异常，本将军早就带人撤了。”苏扬看了看对面的齐军，暗暗恨声说道。
南城内部，左右两侧之地，这里则是守军的投石机停留之处。cāo作投石机的士卒们，按照城墙之上守军的指示，cāo作投石机的准确打击位置。但是，这一次，他们成了被打击的目标。因为不清楚城外的情况，所以，齐军的石弹落下之时，他们还毫无准备。
“轰隆隆！”巨大的石弹席卷了这两处被齐军投石机重点照顾对象，砸开溅起的泥土飞出了数米之远，每一侧都有五十多架的投石机，霎时间被连绵不断的石弹照顾着。短短一瞬间，千余名聚集在一起的投石机手顷复间化为一团碎肉，呼啸的石弹如同雨点一般砸下来，不但把投石机炸成了粉碎，还把周围cāo作的士卒碾碎……
“该死，我们的投石机cāo作手！”刚刚躲进藏兵洞的苏扬看着视野极限之地投石机集结地的情况，不由瞳孔紧缩。对于投石机的损失，他可以接受，大不了以后重新打造。再者，这里的投石机他也没有保存下来的希望。但是，这些投石机cāo作手的损失，却让他心如刀绞。要知道，人手可比器械贵重多了。有器械，没有会jīng准cāo作的人手，那和破乱有是你们区别？
第678章 破关
齐军的投石机整整覆盖投shè了半个时辰，直至将所有的石弹一起抛shè出去之后，在听了下拉。
战场之上霎时间宁静了下来，汜水关城墙也被砸的不成样子，城外的护城河和壕沟，也被一一填平。甚是一些地方的城墙，都裂开了不小的裂缝。些许血水，顺着裂缝往外流淌，滴落在地。
不得不说，因为齐军的突然行动，使得守军损失不小，最起码，一开始就损失了两千余人。在这半个时辰里，守军包括投石机cāo作手在内，合计七千余人烟消云散了。
齐军后阵，高台之上。慕容成表情冷漠，唯独嘴角浮现一抹笑容，“传令，进攻！”说着，右臂往前轻轻一压，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疾驰而去，凄厉地号子声响彻长空：“将军有令，进攻……”
…………
“报！将军，齐军已经开始登城了，我们的士卒已经抵御不住了。”刚刚从藏兵洞钻出来的苏扬就得到了新的战报。
“做好准备，我们准备撤离！”苏扬振声说道。
“李将军，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将传令士卒离去，苏扬又侧目询问身边的一个偏将。
李姓将军沉声道：“城中的地道已经安排妥当，火油也准备好了，在这血气冲天之时，再加上我们特意的掩盖，他们是不会发觉的。”
“很好，下去准备把，另外，告诉后面大营的弟兄，让他们做好齐军接着冲锋的准备。虽然天sè不早了，但也不能保证齐军不会继续趁胜追击。记住，要将声势搞起来，要让齐军看到距离此地不到十里的地方，又是我军大营，让他们缩回城去。”苏扬沉声说道。
“属下明白，司徒将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只等夜幕到来。”李姓将军笑着回答道。
城门洞开，护城河已经被填平，虎狼般的齐军则顺着攻城塔和云梯正从城墙之上，从洞开地城门里cháo水般涌进城来。齐军的前军已经踏入了汜水关城内，无数的守军士卒和百姓们在哀嚎、在挣扎、在流血。
…………
“报，我军已经拿下汜水关，进驻城中，现如今，守军士卒大约有五万余仓皇北逃，离城而去，前军正在追击！”高台之上，前军士卒急匆匆前来禀报。
慕容成哈哈一笑，道：“好，这真是个好消息。传令下去，前军、左军和右军入城，后军和中军驻守城外，等候军令。立刻给前军将军传令，告诉他，只需追击十里，随即撤回。天sè已暗，不适合再进行追赶。只要破了这汜水关，雍州之地就不是什么难题。”
五万士卒仓皇而逃，其后则有五万士卒穷追不舍。顺着北门向北而去，除了极少部分军官知道这一切都是已经在准备之中的之外，其余的，都并不知情。
齐军前军将军齐林挥剑高呼：“弟兄们，给我杀，破了他们，我们就是首功。”在他的军令下，数万士卒像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前方的溃军追去，追上就是一刀劈砍。想他们当初攻打汜水关一月有余，屡屡不得破城，还损兵折将。今rì双方对调，这些士卒安能不报答一番？
“弟兄们，速度跑，前方就是我们的军营，我们就能不惧齐军的追击。”将不少士卒都丧失了逃跑的决心，随后被斩杀，苏扬怒声吼道，“不要放弃，他rì，我们定能杀将回来，让这些齐军的杂碎们好看。”
“前方有我军军营？不会吧？”不少守军士卒都大为不解，虽然他们在这一个多月里未曾离开过汜水关，但是，他们也是知道的，这汜水关西北角落可是没有什么大营的。再说了，汜水关在，还需要建立什么新的大营吗？
“弟兄们，将军所言属实，这齐军的兵力突然增加一倍之多，雍王殿下也是有所准备了。所以，在这里向西北之处十里之外，有我军大营一处。弟兄们，跑到哪里，我们就没事了。rì后，我们定当杀将回来。”一个军官也厉声吼道，为逃跑的士卒们鼓劲。
不过，说起来就想笑，逃跑之时还有军官鼓励者，也算是比较稀少了。不过，苏扬和军官们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这些士卒能保存下来。他们可是正兵，不是新卒，也不是民夫青壮。这样的士卒越多，对己方大局来说，也是有利。
“咚……咚咚……”
“呜呜呜……”
果然，没多久，奔逃的守军士卒们就听到前方的鼓声和号角声，甚至还有步军整齐踏地的声音。
“轰轰轰……”片刻之后，迈着整齐步伐的军阵出现在溃军的前方，刀枪如林，迎面而来。
“逃向两侧，立刻！”苏扬脸sè一喜，大声吼道。霎时间，有了军官组织的溃军当即就一分为二，向着足有十余万大军的军阵两侧奔去。
这个时刻，后方的齐军自然不会再继续追击，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前方拦截而来的十万余大军。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这五万人不到的队伍能打得过对方这军阵整齐，以逸待劳的雍王军队伍。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敌军？这是怎么回事？”前军将军齐林怒声喝道。他的问题，没人能解答，也没有人给他解答。不仅是他，其他人同样一头雾水。
“将军，我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了。现在应该撤军，并将这里的情报报与王爷殿下。这对方还有十万援兵，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齐林身边的偏将急声说道。
“撤军！”
…………
“末将汜水关守军苏扬，拜见将军大人。”雍王军军阵之中，整顿完毕的苏扬来到中军，向着一个三旬上下的金甲将军行礼道。
这金甲将军不是别人，真是四王子司徒泰。因为得到了从风子鸣那里弄来的情报，司徒泰决定冒险一把，亲自领军前来汜水关负责守卫工作。现在见到汜水关守军依旧撤回，他就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如他所料的那般。也就是说，他所做的准备，已经起到了左右。那么，他司徒泰rì后的成就，就从这里开始。
“苏将军，无须多礼。此次辛苦你了，如果此次大败齐军，你为首功。”司徒泰笑着说道，从其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苏扬道：“末将惭愧，汜水关守将丢失汜水关，末将已经惭愧不已，不敢再另行居功。”
司徒泰笑道：“苏将军客气了，这丢失汜水关可不是你的责任。一来，齐军兵力本来就比我们多，现在突然翻上一番，自然难以守御。再坚的城池，在兵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也是守不住的。其二，这也是我们需要的缘故，这汜水关并不大，兵力无法布置太多，想要好好地教训一下慕容成这条jiān猾的老狗，不丢点骨头给他，还是不行的。”
“能让慕容成不察觉异常，才是最重要的。好了，这些暂且不提。苏将军，收拢士卒，我们回营吧。这些弟兄们可要好好善待，说起来，这败退而回，也有我们的责任。否则，早就该让他们做准备或者派军支援了。”
…………
汜水关内，慕容成带着麾下将校进入了关内。
数名将校其喜笑颜开道：“恭贺王爷，拿下汜水关，攻破雍州洛阳，指rì可待。”
慕容成淡淡一笑，道：“全都是诸将士的功劳，传令下去，清剿全城，今夜，大宴众将士。”
“谢王爷！”诸将校齐齐谢道。
“报……”诸将士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驰而回，大声道，“王爷，前军有紧急军情传回。他们追击守军溃军之时，在城西北之地，遇到敌军大军，合计十万余。此外，还探知在十余里外，有敌军大营一座，拦在我们西进的道路上。”
“什么！”慕容成眉宇蹙紧，凝声道，“怎么回事？哪来的十余万大军？前军人呢？与敌军交手了？”
不仅慕容成大吃一惊，就是张图钟炎也是脸sè骤变。要知道，在调虎离山之计之中，这汜水关的守军只不过也就是留有六七万人而已。但现在，竟然出现了十余万大军，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汜水关防外不防内，对于西部放心而言，城墙并不高大。再加上守军离城将城中大肆破坏，西奔城墙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也就是说，如果这十余万大军折返回来，那么，虽然齐军不会大败，但是，也会失去急速攻入雍州境内的机会。毕竟，这汜水关十余里外的地域，和汜水关没什么两样。要是破不了对方的拦截，那就是说，前面又是一个汜水关。
片刻之后，前军将军齐林就奔了回来，被慕容成紧急召集。慕容成询问之后，齐林也将自己探知的情报说了出来。
“你是说，在西北十余里我，有一座坚固的大营，守卫森严，壕沟、拒马皆有？”慕容成失声问道。
齐林道：“属下不敢胡说，属下得知这十余万敌军出现的巧妙，所以就派人暗中探查了一番。在两山之间，这营寨恰恰就堵在了路中间。而且，前方有壕沟和拒马，来往巡视之士卒，非常之多。”
慕容成皱眉道：“不应该啊，按照探查的情报来看，这敌军应该来此已经是多rì了，为了不直接守卫汜水关，而是躲避在后方扎营呢？这有些不合道理。还有，他们是哪来的军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图道：“王爷，不管是哪来的军队，眼前需要解决的就是打败他们，打开大军西进的道路，同时从虎牢关右侧行动，从北部攻击，前后夹击，破了虎牢关，那么，此后不仅能讨伐司徒雷，还能守御住虎牢关，以抵御骁果军的入境。”
“至于这士卒为何不进驻关内，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来，就是这关内地域不大，并不能一下子进驻太多人马，否则，调动困难。其二就是这新来的军队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并没有预料到我们会在今rì破了汜水关。所以，他们的援兵不紧不慢的赶了过来，结果却发现，汜水关已经易手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司徒雷的人察觉到了我们的动向，只不过没有确认，但还是派出援兵驻守在汜水关后方。不过，我想这些军队应该是从雍州西部新抽调而来，新近被司徒雷整编各州士卒而成的军队吧。”
慕容成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管如何，现在我们手中的实力要比对手的强。但是，因为我们破了汜水关，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让司徒雷有了新的准备。齐林，派人查察对方的行动。今rì，我们苦战一rì，所以，不再继续和敌军作战，明rì，我们定要攻破对方的营寨，彻底打开西进的道路，随后将拿下虎牢关，席卷西部各州。”
“张兄，这异常之状况，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吗？我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这汜水关有六七万士卒，但真正死于此战的不过一万余人。这可不是守为汜水关这样的重要之地守军该有的表现啊。”忙绿之中，钟炎皱着眉头对张图说道。
汜水关是雍州，特备是洛阳之地东南部的重要防线，如果这里破了，也就相当于洛阳的东部区域不保险了。这里的守军怎么会在只阵亡一万七千余人的情况下，就仓皇而逃呢？难道守卫在大营之中要比守卫汜水关更容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让钟炎赶到甚是怪异。
第679章 诡计？
在得知城北有敌军十余万大军的军营存在，慕容成岂敢小觑。当即下令麾下探子加紧查察。毕竟，这十余万大军冲杀过来，虽不至于直接将他们再杀出汜水关去，但是，也绝对不会好受。要是在这里损失太大，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不能很好很快的完成了。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慕容成想要的。
“张兄，这异常之状况，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吗？我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这汜水关有六七万士卒，但真正死于此战的不过一万余人。这可不是守为汜水关这样的重要之地守军该有的表现啊。”忙绿之中，钟炎皱着眉头对张图说道。
汜水关是雍州，特备是洛阳之地东南部的重要防线，如果这里破了，也就相当于洛阳的东部区域不保险了。这里的守军怎么会在只阵亡一万七千余人的情况下，就仓皇而逃呢？难道守卫在大营之中要比守卫汜水关更容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让钟炎赶到甚是怪异。
张图也眉头紧锁，道：“我还知道钟兄心中的疑惑，不仅是你，就是我也很是疑惑啊。我可不相信这守军只是简简单单的被我们击败，正如你所说，这里可是汜水关，不是其他的城池啊。”
“看看虎牢关就知道了，在虎牢关猛攻一个多月，死伤十五六万人，怎么样？虎牢关依旧牢不可破。我们白rì攻打，他们夜晚修补，城坚池厚，难以拿下。这和虎牢关相等地位的汜水关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被击败了，被我们拿下了呢？如果说，是哦我们将守军杀的惨败道有可能。”
“另外，相比钟兄也听了前军将军齐林的话了吧，守城溃军奔逃之时，还在主将个各级军官的组织下，有序的败退。你说，这样的逃跑能叫溃逃吗？这分明就是守军主将和军官已经对汜水关失守有了一定的准备。”
“不过，齐王殿下现在正在因为破城而欣喜，难道我们能告诉他，这里很危险，我们撤出去吧。钟兄，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也不敢做出什么判断。要是让王爷心中不满，你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明rì和十里外的敌军较量一番，结果如何，一目了然。对于眼前的异况，我们只能小心谨慎，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要仔细考虑清楚。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我们这次行动并不是那般的顺利。”
钟炎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张图说的很对，虽然疑点重重，但是，他们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来表面自己的观点。哪怕是知道这汜水关有些不对，难道还能让进了城的十四五万军队撤离出去？这显然不可能，为了拿下这里，调兵遣将，运输投石机，花费粮草物资不计其数。不要说慕容成了，就是他娿赶到心疼啊。
现在慕容成正在因为破了这汜水关而欣喜，要是他去向慕容成表示，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撤出关去，铁定不受慕容成待见。不仅如此，还让那些武将不满。要知道，今rì一战，攻城队伍可是有五万余伤亡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死在守军的投石机和弩箭、弓箭之下的。当然，五万人之中，伤兵就有半数有余。
花费这么大代价拿下的城池，结果就因为一个不确定，很奇怪的理由而退出去，只怕没有人会高兴吧。
“唉……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就是不知道明rì的情况如何了？”钟炎苦笑这说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月初，夜空漆黑一片。汜水关城城北军营不远处的一处昔rì协助守城的青壮所居住的房屋里，内宅大床突然轻轻的移动起来，没一会那里已经钻出了一个人来。原来，这下面竟然有着一条地道。
此人一身的黑sè紧身衣，其钻出房门，轻轻的左右四下的打量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动静后，又仔细的听了听外间的动静。半晌，在号无异常的之后，其才蹲在地上伸柜台下面的暗道打了个手势。
无声无息，一个又一个的黑衣男子从里面钻出，没一会已经在小小的民宅内聚集了上百人。通过这条地道钻上来的几名领头之人聚在一起，拿着地图用手比了几下后，再次确认好了各自的目标。每人对着后面自己的部下一挥手，立时人马分成三部份，如同暗夜的jīng灵一样，他们很快的又消息在了夜sè之中。在其手中地图之上，则标示着数字七的字样。这说明，他们是第七队的人。
因为白rì的苦战，又因为明rì继续要苦战。所以，慕容成除了加大对数十里外的敌营加大了监视之外，这汜水关内，并没有加强什么。当然，必不可少的巡逻士卒和值哨是一直都存在的。
黑暗之中，一个个的黑衣人从城中各个地方出现，他们对于城中的布局甚是清楚，所到之地，皆是一些重要之所。一路上偶尔有些巡逻的哨兵，也都被他们轻松的解决掉。
“这里，将火油拿出，立刻在各个地方泼洒，快！”一个领头之人指着一处废墟，闷声下令道。
霎时间，数十人迅速的行动起来，在这些看起来像被交战之时所损毁的地方行动起来。这里原本是一处民宅，但现在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多打塌了半面墙壁。看起来是废墟一般的民宅，在这些黑衣人的行动之下，从中弄出了不少的羊皮袋子。
“行动，一切小心！”领头之人拿起两个羊皮袋子向着一处走去，随即用手中的小刀割破了底部，任其向各个地方洒去，时而被淋在周围的房屋之上，尤其是那些不知为何堆满了废旧木料和草料的房屋之上。
“噗……”最后，这名领头之人直接将手中的羊皮袋子抛进了废屋之内。和这名领头之人一样，几十余黑衣人顺着墙角展开行动，在各个地方泼洒火油。
如果从汜水关城的上空看去，绝对会发现，这些上千名黑衣人则顺着整个城池周围开始泼洒火油，不仅是周围，在中间各个地方皆有。尤其是军营周围，泼洒的更多。
城北大营不远处，百余个黑衣人运来数百的羊皮袋子，行至军营周围，从地上寻找了起来，“在这里”，片刻有人小声说道，原来，这会一道道细小的沟壕，直接通向军营内部，尤其是储存军需粮草的位置和士卒的营帐。
“倒进去，我要让整个军营都成为一个蜘蛛网式的火油壕沟。”领头的黑衣人闷声下令道。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原汜水关守将苏扬。此次对汜水关的行动，他强烈要求亲自参与。司徒泰见此，也只好听之任之，让他亲自参与进去。
汜水关，城北之地，昔rì汜水关将军府，现在的齐王慕容成落脚之地。
“王爷……王爷……”随着一声声低呼，房门被敲的拍拍作响。
“什么事情？”正睡的正香的慕容成被惊醒之后，有些不满的说道。晚上因为庆贺拿下汜水关而喝了不少酒，所以，睡觉格外的舒坦，因此，对于被人将他从睡梦之中喊醒，他心中有些火气。也是，楞谁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惊醒，他也不会不爽的。
“王爷，不好了，城外的敌军已经出营，大军杀过来了！”房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信张图。听到屋内有回音，张图就知道慕容成醒了。虽然明白慕容成此刻心中不舒坦，但是，他也顾不得了，只好将情报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慕容成猛地吃了一惊，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脑袋，道：“我马上就到，召集诸位将军，让士卒们都做好行动准备。但没有军令之外，不得轻举妄动。”
“敌军何时出发，距离城门还有多久时间？敌军出动多少人？”慕容成一边穿衣一边大声问道。对于敌军在夜间行动，他虽然对自己的部下有信心，可不代表这他不关心。事无绝对，没有人敢保证一切事情都会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进行。
张图答道：“据探马回报，大概有六七万人。黑暗中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我们的北城守军已经看到城墙外面数里之外密密麻麻的火把，正在向着城墙靠近。”
“六七万人？”慕容成微微一皱眉，打开房门，凝声道，“难道对方想要夜战？不太合理啊，对他们来说，应该拖延时间，而不是直接反击啊？我们攻城大军尚有十八万之众，就凭他们十余万人休想反击成功。说不定，还会被我们趁势给打回去，连大营都要丢掉。你们说，他们在干什么？”
钟炎急声道：“王爷，此事不可小觑。不管如何，这事情从头开始就透着诡异。则汜水关的守军在伤亡不到两万人就轻易离去，连各级军官都没有一个留下来死扛，这和虎牢关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在着，这城外忽然出现十万敌军，这分明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而我们对此却毫无察觉，这也是一处诡异的地方……”
慕容成眉头紧锁，道：“你说的有理，本王心中也明白，但是，这毕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也么什么实际的作用。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城墙看看吧，怎么说，哦么也是让数万人忙碌了一个下午，也将北城好好的修缮了一番。想要打进城来，没有四五万的死伤，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们的三百余具投石机和百余弩机都在北城布防，我们又有何惧之？走，去看看再说。”
“对了，立刻给城外大营传令，让后军和中军做好迎战准备，随时支援我们。”想了想，慕容成又下令道。汜水关不大，也会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慕容成让前军、左军和右军进驻城中，后军和中军则驻守在城外的齐军大营还在，二者遥相呼应，可进可退。
“恩……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怪味，你们呢？有没有闻到异味？”除了城北的将军府，慕容成忽然说道。除了府门，总是闻到一丝丝的怪味，似乎是威风带过来的。
前军将军齐林道：“回禀将军，因为攻城之时，伤亡惨重，再加上敌军弃城而逃之时，纵火焚烧。所以，城中到处都是尸首燃烧的怪味和臭味，所以……”
“算了，走吧。”慕容成没有再继续纠结与这些细节。但张图却总是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但是，此刻慕容成急着登上北城，所以，张图心中的一丝丝怪异之处的想法，也被彻底的给搅乱了。
慕容成在亲兵护卫下径投北门而来，一行人匆匆登上城楼，果见城外幽暗的夜空下，尽是密密麻麻地火把。马嘶人沸、声势骇人，延绵不绝的大军竟然将城北数里之外的空间给占满了，声势倒是不小。
“虚张声势，要是突袭，还说得过去，这正面交战，他们能行？”慕容成看着城外的情况，冷声说道。
汜水关北城外，司徒泰亲临战场。他们距离汜水关北城有五百米的距离，但在这直线距离之下，一高一低，彼此都看的十分明显。
“司徒泰！”看着火把下面的中年将军，慕容成脸sè一边，眉头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紧。对于司徒泰，慕容成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作为司徒雷的亲子，还是有真实能力的五个儿子之中的一个，他不可能不了解。
司徒泰道不怎么稀奇，但是，司徒泰亲帅十万大军一直在自己攻城之前多rì就等候在北城数十里之外，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司徒泰，你竟然敢出现在这里？不怕本王今夜杀败尔等，将你活捉，让你先于你父亲司徒雷老贼一步登天？”城墙之上，慕容成大胜喝道。说起来，慕容成也不过是比司徒泰大上十来岁罢了，二者之间，都是出于人生的鼎盛时期。
司徒泰大笑道：“慕容成老贼，就凭你也想拿下本将军？今夜，就是你慕容成的葬身之rì，此地，就是你慕容成的葬身之地。想拿下本将军，本将军还想将你枭首祭旗呢。只要处理掉了你，你们那所谓的联军，也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慕容成冷笑道：“小子，本王和你父亲相斗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就凭你也想和本王一斗？算了吧，还是让你父亲来此吧。对了，司徒泰小儿，这次是不是为了争夺王位的继承权，私自带兵来此啊？要是胜利了还好说，要是失败了，那可就什么也没了啊。”
司徒泰淡淡一笑，道：“慕容成老贼，何必再来试探我呢？本将军告诉你，我此次来，可不是心血来cháo，也不是私自调兵。而是知道了你慕容成在虎牢关玩的什么把戏了，想想看，在虎牢关指挥诸将士苦战的齐王殿下，现在竟然来到了这里。这不是正是说明本将军来的没错吗，怎么样？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是好施展的吧。慕容成老贼，你的计谋已经被我们识破，要是聪明的话，立刻献城投降。看在你曾经和我父亲同朝为官，说不定我父亲会饶你一命。”
慕容成心中一颤，暗暗赞叹这司徒泰的聪明之处。没错，他一开始所说的话，就是为了试探司徒泰此次来此的动向。但是，现在得到的结果却让慕容成心惊胆战。无他，对方的话一句明确的告诉他，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句被识破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举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而自己还妄自以为无人知晓。
当然，慕容成也不是善茬，淡声说道：“是吗？识破了吗？可这易守难攻的，也是洛阳东部门户之一的汜水关最终还不是被本王所攻下？怎么，莫非你就凭借你手中的数万人马也能拦住我们？痴心妄想！”
司徒泰振臂一呼，道：“废话不多说，慕容成老贼，可有胆派人出来和本将军一战？躲在城墙之上，当缩头乌龟可不是齐王殿下该干的事情。”
慕容成冷笑道：“汜水关、虎牢关两地的守军，他们不也是躲在城墙之后当缩头乌龟吗？他们何时敢出城一战？小子，激将法是不管用的。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在城外站一夜吧，本王没时间奉陪。当然，想要攻城的话，本王也是很欢迎的。哈哈哈……”
“传令下去，本王不管城外的敌军在玩什么把戏，全军皆不可擅自出城，以免为敌所趁，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慕容成淡淡的下令道，说起来，他还是对司徒泰随透露的消息而感到吃惊和压力，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泰哈哈一笑，道：“慕容成老贼，你怕了！告诉你，不管如何，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来人，放火箭信号。”
“啾啾啾……”一连数支火焰长箭腾空而起，飞上天空。在这漆黑的夜里，是这么的明显，这么的耀眼。
张图和钟炎见此，面面相觑，二人都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信号箭可不是随意shè出的，没有特殊的意义，shè这火箭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他们还是不明白对方的暗棋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给了对方的胆子。
北城城头，就连准备离去的慕容成也被司徒泰的举动给震住了，他也想知道对方的下一步是什么。但对方的火箭信号箭，让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报……启禀王爷，大事……大事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中，一武贲郎将急匆匆地登了城楼，疾声道，“火，起火了，城中忽然起火了！”
“胡扯！”前军将军齐林喝斥道，“汜水关城乃是军事重城，现在战时没有百姓居住，甚至连青壮民夫都被敌军撤走了，怎么会失火？有谁去失火？再说了，城中虽然多有昔rì民夫、青壮搭建所居住的木舍、草棚，不过现在都成了废墟，根本不会有人去那里，如何起火？说清楚，谎报军情可是死罪。”齐林是负责前半夜的巡哨事宜的，这武贲郎将可是自己的部下，要是谎报军情，他也脱不开身。
“真的起火了，属下不敢撒谎！”武贲郎将急声说道，随后一指，道：“王爷，将军，你们请看，在那里！”
慕容成、张图等人顺着武贲郎将手指地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中有好几处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冲天而起，许多士兵衣甲不整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还有更多地士兵围在旁边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慕容成眼前一黑，心中一动，怒声道：“这既是对方的底牌？齐林，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是值哨官，还不快去救火！要是出了什么大岔子，全部由你负责。”
“遵命！”齐林立刻应命道，随即就匆匆离去，准备组织人手救火。
“这难道就是对方的底牌？可是，我城中有士卒十三万之众，岂会惧怕这一些火焰？”慕容成暗暗思虑道。如果这时司徒泰的暗棋，那么，还不知有多么恐怖。
城中起火，慕容成并不曾放在心上，毕竟就算有几处地头起火，火势也很难漫延。他所担心的是这司徒泰还有其他的暗棋，不知道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毕竟，这司徒泰不可能施展这般低级的手段。
“司徒泰，你就施展这般手段？就凭借一点火星子，憾不动我齐军丝毫的。本王还是奉劝你，干净滚回你的大营去吧，否则，本将军可就率领大军冲出去了。到时候，尔等悔之晚矣。”慕容成冷声大喝道。
司徒泰大笑道：“慕容成老贼，你真的如此想吗？既然想和本将军一战，那就放马过来吧。不过，本将军还是奉劝你一句，想要活命，还是赶紧献城投降的好。否则，到时候可就尸骨无存了。”
第680章 焚城
见司徒泰愈发的张狂，慕容成怒声道：“小子，有本事就来攻城？光说这些废话有什么作用，本王麾下士卒白rì苦战，所以，今夜不与你小子争执。明rì天明之时，你我再见分晓。到那时，本王定会拧下你的脑袋。”
司徒泰狂笑道：“慕容成老贼，你以为你的部下能扑灭城中的大火吧，想当然了吧。本将军的手段可不是这般好应付的，要知道，为了对付你，我可是连汜水关都给舍弃了啊。今夜要是没有一点成果，不用你慕容成老贼动手，本将军就自刎在这里。”
“嗯？”慕容成、张图和钟炎齐齐扭头看去，顿时，脸sè苍白。诸人头上是冷汗热汗一起冒起来，回头看去，整个城池之中，各处都是火光冲天而起，不是让前军将军齐林去救火了吗？为何会这样？这大火究竟是如何燃烧起来的？诸将校脸sè纷纷大变，甚为不解。不过，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这司徒泰的后手已经发挥出来威力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城中的大火估计是扑不灭的了。
看到汜水关上空浓烟滚滚，城中士卒顿时sāo乱起来。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焰。因为是火油燃烧，扑面极为艰难。紧接着在火油的做用下，城中能燃烧的东西全部被引燃。因为雍王军的纵火则大体之上是从南向北，此外，还是从周围向中间包围而去。也就是说，要将城中和城外的齐军分割开来不说，还要将他们烧死在其中。
“可恨！可恨！该死啊！”慕容成看着整个在漆黑的夜里通红一片的汜水关，牙齿紧咬，双拳紧握，怒声吼道。这般下去，城中守军基本上也就废了不说，还让自己破汜水关如雍州西部的计划也彻底破产了。
随着城内的火势越大,慕容成凛心头的烈火也是熊熊燃烧，只见城内齐军士卒四处奔走，甚至还能看到在齐林的指挥下，一些士卒在挖掘地上的沙土掩盖火势。惨叫声、呼喊声不断，慕容成凛攥紧的拳头都要掐出血来。
城南之外，齐军大营之中的后军和中军主将也看到了城中的情况，但是，此刻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缓步开始熄灭城门口的大火，为齐王的后撤，留下一条路来，不至于让齐王葬身火海。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我当务之急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王爷……”钟炎急声劝解道。他将慕容成脸sè铁青，双拳上滴落着滴滴红sè的血液，连忙急声劝道。就现在的情况看，要是再不赶快撤离，只怕真的要彻底留在火海之中或者成为司徒泰的俘虏了。
慕容成稍微清醒了些，他回首拔出长剑，厉声喝道:“弟兄们，如今敌军烈火焚城，与其被活活烧死在城中，却不如与我冲出去，与城外的弟兄们汇合。我们冲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谨遵王爷军令！”慕容成身边的将校和士卒轰然称是,纷纷结队，纷纷下的城墙，转身向城南离去。
“来人，立刻向城中的齐林传令，让他们向城南撤离，不要理会城中的大火了。”慕容成又对身边的传令兵交代道。
“报……启禀王爷，城北大营之中忽然起火，五万士卒已经被困如火海之中，无法救援。”就在此时，一骑飞速急报。
“该死！司徒泰，当乱刀分尸！”慕容成听罢，顿时怒声疾呼。
“王爷，你应当先撤，士卒们留后。实在逼不得已，就让他们向敌军投降吧。”将无数士卒慌乱城一团，张图忍不住说道。
“好，所有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随我先走，给留在后面的弟兄们传令，就说本王对不起他们。如果实在无法脱身，就让他们投降吧。本王不会怪罪他们，这也是逼不得已之事，都是本王的错。”慕容成苦涩的说道。
慕容成带着自己的亲卫和一切骑兵急匆匆穿城而过，此时周围的烈火还未彻底放开，所以还能通行人员。当然，需要捂住口鼻，否则，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南城门城门打开后，风向涌流，城门口火势愈盛，靠前的数十人登时被活活烧死，慕容成大惊正想退回来时,城外士卒开始疾呼。随即慕容成一咬牙，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子，猛的冲了出去。
随后，紧随慕容成而走的亲卫、文人和骑兵都先后冲了出来，渐渐的，也断断续续的犹如从里面冲出了，但是，相比城中原本的十三万将士而言，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在慕容成先行离开之后，城北的守军更加混乱不已，因为他们距离南门最远，靠着双腿根本无法通行。更重要的是，就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什么方位。所以说，就是能走，也会迷失方向。毕竟，这汜水关他们也不是很熟悉。
几名军官一商议,只得喝命士卒们在北城头打出白旗,向雍王军投降，希望能得到接纳。再说了，这也是齐王殿下给他们留下的一条活路。
“还好这汜水关之中没有普通百姓，否则，我们的罪孽就大了去了。”看着前方通红一片，火势越发厉害的汜水关，司徒泰忍不住感叹道。身边将校还未来得及借口，就见前方飞骑来报:“北城墙之上的齐军残余打出降旗乞降，请将军定夺！”
“准！”司徒泰冷声下令道。
当东方终于绽露出一丝鱼肚白时，黑暗终于开始消退。新地一天再次到来，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将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张图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虽然相隔百步之遥，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力，可以想象得到，现在的汜水关之内该是何等的灼热！一想到城内的近十万多齐军jīng兵即将化为灰烬，张图眼中里顿时一片黯淡。
“咯吱咯吱……！”
被烧的有些变形的城门忽然打开，一群齐军士卒从城门里乱哄哄地涌了出来，可他们往前奔出不到十步，浑身带起的火苗因为突然见到空气，而燃烧的更加剧了了。顷刻间便把这些士卒给吞噬了进去。
先是士卒身上地衣袍和毛发燃烧了起来，尚没有咽气的士兵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时发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烤肉地香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数十士卒连人带骑化为了灰烬，只有士兵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
南门之外的士卒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所有士兵，特别合适这些都是留在城外的后军和中军士卒，都被这可怕的一幕给吓坏了！此时此刻，整个汜水关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木屋、草棚。
所有尚还存活的士卒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一个个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在士卒的努力之下，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速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发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情势已经一片混乱，现在就算是天仙下凡也难以扭转大局了。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漫延的火焰越烧越大，不少士卒都是因为缺少氧气二rì憋死。
“轰……”
西城一段，因为烈炎的灼烤，再加上城墙上挤满了人，这一段本就本就不是重点防御对象因此本就夯得不够实的城墙再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垮塌，四散的灼热烟尘中，挤满城头的士兵们顷刻间葬身火海。
南段城墙之上，左军将军莫文拼命地抓住一段从城楼上横出的檑木，就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荡来荡去，他脚下的城楼已经垮塌，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通红的火海，呛人的浓烟和灼人的火苗正忽忽地往上窜，熏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御，刘御，救我……快救救本将军……”
莫文拼命地呼救，可近在咫尺的昔rì好部下刘御却毫无回应，只是拼命地往后退去。
感觉自己的双臂开始渐渐无力，莫文大吃一惊，随即奋起最后一丝余力纵身一跃，终于扑上了断壁的斜面之上，堪堪抓住了刘御的小腿，然后抬起头来，喘息道：“刘御，快……拉我上去。本将军回去，定会好好重赏与你的。”
“去你/妈的，现在连姓名都快保不住了，你还谈什么赏赐，有什么比姓名更重要的。”刘御咒骂了一句，非但没有拉莫文上去，反而无情地一脚踹在莫文的脸上，莫文闷哼一声双手无力地松开，整个身躯从断壁上颓然落下，顷刻间便被滚滚的浓烟所吞噬，朦胧之中，莫文被大火所吞噬。
“轰轰轰……”
因为长时间的灸烤，城中那些脆弱的民房和一些并不坚固的建筑再承受不住重压纷纷垮塌，漫天激溅的烟尘中，一些拥挤在房屋角落里的士卒们纷纷坠落在滚烫的瓦砾堆中，没等这些可怜的士兵从瓦砾堆中爬起来，呛人的浓烟和通红的烈火就穿过瓦砾的阻挡再次窜了上来，很快就将所有人吞噬。
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中，已经jīng疲力竭的前军将军向林拼命地站起身来，可是很快又被乱军给踩到了脚下，当其的脸庞贴紧瓦砾堆时，向林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阵灼痛，有青烟从他的脸侧冒了起来，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脸部皮肉被烤焦而发出的滋滋声。
被浓烟呛着的他使劲地张开嘴巴，努力地吸入一口空气，可胸中的灼热并未缓解，就像有火在烧似的。透着令人窒息地烦闷，恍惚间。向林看到身边窜起了通红的火焰，就像燃烧地火海。无数的己方士卒正在火海中挣扎、哀嚎……
“为何？为何会这样呢？”
向林极其不甘地呻吟一声，真地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下一刻，沉沉的黑暗袭来，将向林彻底吞噬。堂堂前军将军，统帅五万齐军将士的将军就此被烈焰所吞噬，和无数士卒一般，死在了这里。
火焰继续燃烧，相隔汜水关，齐军和雍王军彼此在南北相对。但是，二者的心情则是各不相同。司徒泰此刻则是放松了心中最大的压力。此战，他胜利了。在这汜水关之中，他的一把火，可以说，焚烧了齐军十万将士，基本就是现在齐军在汜水关一线的五分之三。
也就是说，就汜水关外的齐军，在兵力对比之上，对方已经不占据优势了。从现在起，汜水关一线，他们占据上风，而齐军了落入下风。那么，从现在起，被齐军压着打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从现在起，汜水关这里，他们可以反击了，他们可以压着齐军打，不惧任何任何事情。
对于司徒泰来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收获，从今rì一战之后，他司徒泰在司徒雷的心中占据这更重要的地位。他司徒泰今rì大胜，也将在军中占据更多的话语权。别的不说，就是这汜水关的五万余将士，他们已经从上到下的开始佩服自己了。就是这汜水关守军苏扬，也开始向倒向自己一方了。那么，自己距离雍王之位还有多远呢？
相比之下，汜水关南面的齐军大营此刻就低沉了许多。慕容成独自一人居于帅帐还在，闷闷不乐。此战，前后花费巨大的功夫，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在虎牢关平死的攻城，各位损失惨重。但是，为了这次调虎离山之计的成功，为了突袭的胜利，他还是咬牙指挥士卒强攻。可最终的结果呢？这里却遭遇了惨白，败得让他难以接受。自己辛辛苦苦的行动，原来早就知对方的视线之中。这次损失十万将士，可是亏得不能再亏了。
第681章 局势大变
司徒泰因为此战的胜利，自然是欢欣鼓舞，为此，犒赏全军。毕竟，短期之内，这想要从汜水关过去，追杀齐军是不可能了。所以，就在此时空暇时间里，好好的犒赏了全军一次，也算让自己更好的在军中立足。
相比之下，汜水关南面的齐军大营则就暗淡的多了。此刻整个大营都较之平时低沉了许多，跟别说和攻下汜水关之时相比了。想想也是，先前还是大胜，现在就成了惨败，谁也受不了啊。再者，他们的主帅齐王此刻也怒火冲天，他们可不敢因为一些小事情哦丢掉了xìng命，如果那样，那就实在太不值得了。
慕容成独自一人居于帅帐还在，闷闷不乐。此战，前后花费巨大的功夫，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在虎牢关平死的攻城，各位损失惨重。但是，为了这次调虎离山之计的成功，为了突袭的胜利，他还是咬牙指挥士卒强攻。可最终的结果呢？这里却遭遇了惨白，败得让他难以接受。自己辛辛苦苦的行动，原来早就知对方的视线之中。这次损失十万将士，可是亏得不能再亏了。
“属下张图、钟炎、韩东、许磊、王双，见过王爷！”帅帐之中，五个最高级别的军官入帅帐拜见了一直窝在帅帐之中的齐王慕容成。
这五人见到齐王慕容成的样子，让他们大吃一惊。平rì里，齐王可都是温文尔雅，气势逼人。但这时候，垂头散发，双眼通红，脸sè疲倦，没jīng打采。
“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彻底失去了反击的信心。如果王爷都没有和司徒雷一较高下的信心，我们这些部下，又有什么能力、资格和信心去拼斗呢？”钟炎见慕容成成了这个样子，急声说道。现在可不是该发泄的时候，情况失声紧急。城中失火，虽然敌军过不来。但是，如果火势减小或者熄灭之后，这雍王军必定会穿过汜水关，对这城南的残部进行征伐。到时候，情况可真的不妙了。
慕容成恨声道：“本王没有失去信心，只不过，败在司徒雷的儿子之手，本王实在不甘心。本王就是败，也只能败在司徒雷之手，而不是这小子之辈。”
见到慕容成如此说，张图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虽然慕容成被失败打击的很严重，但是，还没有彻底被打倒。
“王爷，昔rì司徒雷伙同兖州府军、唐军、徐州军联军讨伐我们，最终如何？还不是在我们的cāo作下，使得转危为安，现在，成了我们联军讨伐司徒雷。胜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再说了，这汜水关一战，属下相信，绝对不会是司徒泰一个人的功劳。或者，其中也是司徒雷的意思。否则，我军的情报，十数万大军的调动，要是没有司徒雷的允许，司徒泰岂敢轻易调动。或者说，现在的司徒雷身体一僵开始走了下坡，所以，其在培养自己的继承人了。所以，王爷也无需为此事而烦恼。”
“王爷，自从我们联军讨伐司徒雷开始，据说司徒雷受到不小的打击，气怒之下，身体也开始渐渐的走了下坡。说不定，要不了多久，王爷的大敌就没了。至于这些小辈，迟早将他们收拾掉。”张图不紧不慢的说道，随即将慕容成心中的压抑之处给挪开。
慕容成闻言，道：“是吗？你们稍等，本王梳洗一番就来。此次失败，本王绝对不会甘心，也不会就此认输的。”
片刻之后，换了衣衫和头冠的慕容成再次来到前帐，但脸上又恢复了昔rì的凛然之气。唯一就是脸sè有些不好看罢了，可想而知，此次的失败，让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我军损失情况如何？”让诸人坐下之后，慕容成直接询问道。
中军将军韩东禀报道：“回禀王爷，城中进驻了十三万将士，最后顺利逃出来着，只有十之一二，也就是说，不过两万不到的将士逃出。其余的……其余的都没有了踪迹，想来，不是死于城中就是降敌了。不过，就以城中的大火来开，只怕被烧死的可能xìng更大。毕竟，要在大火和浓烟之中寻找出路，难……”说着，韩东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十万将士啊，就这般一夜之间飞灰湮灭，无论是谁，也有些接受不了啊。
果然，慕容成闻言之后，双目呆滞，眼泪忍不住留了出来。十万将士啊，这可是汜水关下将士的一半了。要是和敌军对战，起码也要对方付出十万士卒的生命才能拿走。就算攻城略地，也不知道能杀道什么地方去。但是，现在却一夕之间，飞灰湮灭了。
“这般说来，我军大营之中尚有士卒不到十万了？”半晌，慕容成缓缓说道。
韩东继续禀报道：“是的，王爷！现在大营之中，尚有士卒九万左右，其中有万人身上带伤。其余八万将士，也因为此战而士气大跌。要是在城中火焰消失之后，敌军杀来之时，我大营的士卒，只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因为对方大胜，想来也是士气大涨。”
慕容成喃喃的说道：“败了，真的败了。”随即有急声问道，“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敌军杀过来之时，我们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是吧。”
韩东脸sè微微一僵，还是据实禀报，道：“回禀王爷，确实如此。我们大败，士气大跌，尤其是因为这一夕之间，十万袍泽身葬火场，弟兄们要是没有一点反应，这根本不可能。此外，我们的兵力也比之对方少了许多。此外，我军的投石机、弩机等很多军需物资也被火焰焚毁。反之对方，大胜，士气必然大涨。他们在汜水关之北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定然做好一些列的准备。要是真的杀过来，我们……”
慕容成摆了摆手，道：“无需再说了，本王明白了。你说的是实情，是本王疏忽了。当初，就不该让这么多士卒全部居于城中，也不该将大部分器械放于城中。结果，让对手钻了空子。说起来，都是本王的错。对了，城中的三位将军之回来了王双你一人吗？”
右军将军王双头发被烧了不少，胳膊之上也缠着绷带，苦涩的说道：“回禀王爷，属下是在亲卫的护卫下逃出来的，其余的两位将军，只怕……”
“唉……他们可惜了，本该是战场之上的骁勇之士，最终却死于火海之中，不值得，不值得啊。早知道，昨晚就该直接率军和城外的司徒泰一战的。我想，当时他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镇住我军。如果我们真的与之交战，谁胜谁负，结果还两说呢。”听了王双的话，慕容成又感慨道。说真的，此刻，他真的后悔死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在说了，我们当向前看齐。那么，现在，你们可有什么应对之策？眼前的情况很不妙，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钟炎直接开口道：“王爷，我们商议了一下，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有两个方面。一是立刻加大虎牢关的攻势，无论如何，我们在虎牢关的兵力还是远远多于守军。必要之时，可以继续向唐军、山阳军和徐州军要求他们继续派军来参战。如此，才能迫使这里的敌军不敢轻易南下追击我们。当然，我们需要做的也是徐徐后退些许。同时，让豫州、荆州和扬州之地准备我军所需的粮草物资。同时，让后备兵马出动，为我们运输粮草物资和攻城器械，同时在兵力对比之上不落入下风，起码，要让新来的士卒稳住现在心中有些恐慌的兵卒们。”
“其二，我们需要继续增加正兵，能征善战的正兵。不然，在这里，我们只能成为被动防守之地了。如果这里编程后被动局势，那么，我们就不会给雍州之地的敌军带来多么大的压迫了。如此，司徒雷也有时间整顿自己的内部问题和训练新卒。”
张图又道：“属下再补充一点，我们还可以在雍州及其各地制造流言，就言司徒雷命不久矣，准备扶持某个儿子即为。如此，下面各怀心思的将军、文官，也会抱有其他心思，那么，他们一致对外的心思就少了许多。其次，我们还可以收买、拉拢各个州府的官员，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慕容成击掌道：“如此，就按你们说的办。这样吧，至于钟炎所言的第一条，钟炎，你派人去各州传令。至于第二条，这个，你们认为抽调什么地方的兵力最为方便和合适。”
钟炎道：“启禀王爷，现如今，各个地方的正兵独有任务在身，无论是交州之地还是荆州之地，他们都是身负重任。现在，唯一便于调动，也较为迅速的就是兖州之地的武卫军了。他们留在那里，既不能攻伐山阳军，夺取兖州之地，还让山阳军对我们有隔阂。何不让武卫军撤下来，配合这里应对敌军呢？”
听了钟炎的话，慕容成不由眉头一皱，道：“武卫军？将他们从兖州之地南部撤走？当初为了能在兖州之地站稳脚跟，最终让那个武卫军主将战死，武卫军大部先后战死。现在的武卫军，基本上可以说是边打边组建起来的。现在就这般撤出来？张图，你们的意思也是这样？”
张图答道：“是的，当初武卫军进入兖州之地之时，和兖州府军尚未曾发生正面冲突，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先击溃背主的唐军，在趁势夺取兖州之地的主导权。但是，随着司徒雷的谋划，兖州之地周围各个诸侯联军行动，使得武卫军损失惨重。再加上现在兖州之地做主的是山阳军，山阳军要比兖州府军昔rì强大多了，我们已经失去最好攻取的机会。现在武卫军占据兖州之地一角，不仅不能做什么，还会让我们和山阳军之间有着难以化开的矛盾。”
“此外，兖州之地及其周边诸侯现在还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再将他们推向骁果军。其次，如果山阳军越来越强，那么，唐军和徐州军就会感觉不安。到时候，唐军和徐州军就会对山阳军采取相应的措施，这兖州之地又会产生纷争。到时候，就是我家大军东进兖州之地的最佳时段。王爷，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再说了，现在我们这里的情况要比什么时候都危机。真要是在这里再次败了，那么，征讨司徒雷的大事，可能就会就此功亏一篑了。”
慕容成道：“你说的，本王明白。本王只是有些可惜，当初张图和山阳军谈判之时，如果归还武卫军占据的地域，那么，我们就能更好的拉拢山阳军。但是现在，只怕我们只能被动的放弃这里了。时间紧迫，立刻给武卫军主将徐东明传令，让他们和山阳军打声招呼，即可南下。既然要撤离，就卖山阳军一个好，让他们准备接收吧。”
“张图，立刻派人去雍州之地负责制造流言计划。不，不仅是雍州，各个州府都要盛传。我们需要让司徒雷即将不行，要将他准备在几个儿子之间选择继承人的消息彻底散播开来。就算不为别的，能让他的几个儿子开始争权夺利也是不错的。凡是西部诸州的我方探子。密间，你都可以调用，一切以任务为主。”
“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安排人去行动。”张图应道。
“韩东、许磊、王双，立刻召集大军，准备后撤。我们退往中牟县据守。”慕容成接着下令道。既然要撤退，要保全自己，那就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
…………
虎牢关，猛烈的强攻终于停歇了五rì之久，在这五rì里，城外的齐军除了稍微的攻城架势之外，并没有大举行动的意思。不仅让守城的雍王军士卒赶到怪异，就是齐军士卒和三部联军也赶到奇怪。
“慕容成去汜水关了，也不知道着司徒文有没有将风大人的话传达回去。要是没有被接受，那我们可就要在虎牢关行动了。到时候，这可真的成了三方大战了。”看着平静了许多的连绵大营，唐斌暗暗说道。
因为赵询的计划是让司徒雷和慕容成在两关之下持续的僵持战争，而不是希望其中有一方直接获取胜利。所以，身在前线的唐斌很清楚后方的一些情报。
唐斌出现在这里，除了查察这虎牢关的攻势之外，还要随时还准备配合冀州的骁果军。赵询的计划之中，如果汜水关或者虎牢关被破，那么，冀州的骁果军势必要采取行动，而不是继续坐山观虎斗。到那时，唐斌所部就该发挥作用。但现在看来，虎牢关是一时半会破不了，就算要被齐军破关，那也是汜水关那边。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就在唐斌在沉思之时，帐外的有士卒急匆匆走了进来。
唐斌一看，道：“怎么？难道汜水关那边有情况了？”这士卒则是他派去负责和虎牢关外的情报人员进行接头之人，现在回来，定然是有一定的结果出现。
“回禀都尉，情报传来，飞鸽传书，汜水关前rì夜里大火，齐军损兵折将十余万。慕容成率领残部后撤，现在正往中牟而去。因为汜水关大火尚未停歇，尚不知雍王军的情况。”士卒急忙将所得情报说出。
唐斌闻言，不由浑身一震，道：“情报确认了吗？对方怎么说？”这个情报很重要，关乎接下来的行动走向，他不能不谨慎确认。否则，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他都承担不起。
士卒道：“已经确认，五星级！”
唐斌让士卒退下之后，立刻将这些情报用编码和拼音写下，随后立刻让亲卫士卒将之传回兖州城。
…………
辽州，巡抚衙门。
“主公，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我们不断的迁入汉人，但是，依旧有不少各族百姓进入辽州境内。他们和我汉人观念不同，有些难以管教。”杨望清沉声禀报道。
赵询这十余rì里，都在辽州各个新编府县巡视，也知道这些情况，道：“我们可以让各族的流民入境。但是，告诉所有入境流民。进入我辽州之地，就是我辽州百姓，一切行为准则，都要以我辽州官府为主。违者，一律按律法处理。胆敢闹事者，格杀勿论。”
“我看了各个府县的情况，这辽州之地还是人数太少。所以，还是要加大百姓迁移力度。第二批从突厥草原救回来的汉人奴隶和俘虏的突厥人，我已经让人将他们往这里迁移。以后，除了从南面迁移百姓之外，这从突厥草原回来的百姓我都会让他们安置在这里。所以，你们这些官府要将府县安置好，让地方官员将这些百姓妥善安置。就算是有外族百姓入境，也要入籍，将他们安置在我汉人之中，不能让他们单独群居在一起。”
杨望清道：“主公，属下看来，这不少靺鞨人都对主公和我骁果军表示接纳，是否不必将他们迁移？”
赵询沉声道：“不，继续迁移，他们留在这里，我有些不怎么放心。既然将这里当成我们自己的地盘，我们就要彻底将他治理好，将他安稳下来。这些靺鞨人，必须迁移道各个州府去，将他们分化开来，不能成为某些人利用的工具。要知道，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愿意，而是一些人的挑动之后，这些曾经亡国的人就会被人利用了去。这些，我们不能留下隐患。此外，就算是如此，我们还是留下了不少以前是奴隶的靺鞨人。所以，我们呀加大对地方上的监控，巡检司力度还需要加大，最好更强化的方式。”
杨望清沉声道：“属下试试看吧！”
…………
汜水关，当城中可燃之物终于燃尽，肆虐了两天三夜的大火终于熄灭。整座城池已经烧成了一片暗红sè的废墟，整个城池都是漆黑一片。除了北城的六千士卒向司徒泰投降之外，其余的被困城中的十万齐军将士，则全部葬身火海、化为灰烬，竟无一人逃出生天！全部化为城中的灰烬。
“呼……”司徒泰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声自语道：“还好，司徒文的情报是对的，此次，汜水关之难彻底解决了。慕容成，也终于败在我的手中了。”
“报……启禀将军，城南的敌军已经拔营而走，按照地上留下的踪迹来看，他们撤往中牟了。”数骑从黑乎乎的城关之内冲出，向司徒泰禀报道。
“好，好啊，我们终于胜利了。慕容成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乖乖败走。二十万大军又如何，结果还不是葬身于此。”司徒泰大笑道。要知道，因为天下诸侯皆讨伐司徒雷，不仅司徒雷压力大增，就是他的儿子，他的臣子，他麾下的将士们也是压力大增。现在，在这里获得了空前的大胜，司徒泰不能不高兴。
苏扬也兴奋的说道：“是啊，四王子，我们胜利了。”
司徒泰策马缓缓转过身来，向着身后的无数将士霍然高举右臂，倏忽之间仰天长嗥起来：“弟兄们……齐军撤离了，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赢了……”
苏扬和诸将率先跟着嘶吼起来，然后诸将士一起振臂高呼，这些都是士卒们发自内心的呼喊。要知道，在齐军大军联合诸侯兵逼虎牢关和汜水关之后，雍王军上下，皆是压力沉重，没有一时一刻不担心。现在，终于定下胜利的大局，他们不能不高兴。
喧嚣的士兵中，有一部分人却感受着别样地滋味。他们就是降敌的齐军士卒。这些雍王军上下在欢呼战胜了昔rì的自己袍泽，他们怎么能高兴的起来？但事实就是事实，再多的如果已经毫无意义，败了，也降敌了，昔rì的过往，就只能是记忆了。
“苏将军，立刻派遣民夫入城，我们要彻底的重新修筑此城，此城对雍州很是关键，不能就这般毁了。”司徒泰笑着下令道。
苏扬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安排大营之中已经准备妥当的民夫入城。”
“来人，立刻将这里的捷报传回洛阳，传给父王知晓。”司徒泰大笑着说道。
随后，司徒泰让探马向南打探齐军的动向，与此同时，还集结了十五万大军，开始缓缓向西南而行，大有反击齐军之意。
第682章 经营
兖州城。
“什么？武卫军要撤离，让我山阳军去接管西南部三府？”听闻从丰维县传回的情报，让风子鸣差点惊得战起身来。
“是的大人，昨rì上午，武卫军派人传来情报，就言他们今rì准备撤离，让我们准备派人接管。沈清将军一边派人去查察情况，一边让属下向大人禀报，等待大人的决策。”传讯士卒急声说道。
风子鸣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先前的谈判，这张图死不松口，为何现在突然变卦了呢？难道有什么诡计？”
“大人……大人！”就在此时，情报部门的孙壮急匆匆走了进来。
“大人，从虎牢关传回的情报！”说着，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风子鸣。
风子鸣接过一看，脸sè大喜，笑道：“我就说嘛，为何武卫军急匆匆撤离，原来如此。你去给你们沈将军传令，就说，立刻派军接管武卫军所占据的辖地，我们这里会继续派人协助的。”
“哈哈……张图，当然和谈之时，死活不松口，现在，这里却白白落到我们的手中。恩，这说起来也是我们自己谋划的结果。”
“来人那，立刻传令巡抚衙门和后卫军将军来此议事。”稍微高兴了一下之后，风子鸣又急声下令道。现在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很多。三府之地，需要大量的文官。需要县兵，需要对地方上新政的实施，需要对三府之地穷苦百姓的救济……
随后，风子鸣又将这些情报急匆匆派人传给了冀州之地。毕竟，冀州的李怀远也枕戈待旦的等待着两关之下的变动。稍有异况，就有可能需要大军出动。现在情况已定，不能不让冀州的骁果军放松下来，恢复正常。
…………
辽州，巡抚衙门。
“这是辽州官府定下的新制度？”看着杨望清拿出的辽州安民手册，笑着询问道。辽州整体百姓较之其他各州都少许多，但是，这里各族之人较多，随着入境的各族之人多起来之后，这里地方上的管辖，就会麻烦许多。虽然在赵询的计划之中，汉人最终的比例始终会超过八成，但是，各族百姓之蛮横以及地广人稀和大城较少之情况，使得干礼地方也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事情。
“我看，这的管辖乡镇之间的制度就叫保甲制度吧，让他们和巡检司配合，彻底的将这辽州地方治理好。另外，也需要监控辽州之地非我骁果军势力的百姓和敌军探子”赵询看着手中的地方治理制度，轻声说道。虽然府县制度不错，但那只能将官县一级别，再往下，原本则是乡老、乡长负责，骁果军则是巡检司负责。但是，这辽州之地乡镇多，府县少，城池也少，反而各族百姓多。所以，赵询希望能将地方彻底的控制住。
随后，赵询也完善了一下这所谓的保甲制度，接着就开始实施。赵询派人在辽州实行保甲制度，为的就是取得地方的实际控制权。城池还好说，大军进驻，自然不惧，再加上骁果军派出的官员，自然能妥善治理。但是，下面的乡镇，可就是一个繁琐之地。不能不处理好。
像大燕国昔rì旧制，地方官房大都是依靠当地的地主乡绅势力，或者是宗族势力来进行地方管理。但是在骁果军辖地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哪怕是乡镇的负责人，也是有县里官府指派，而且还有年限，第二任不得是第一人的亲眷。此外，这还是负责民事纠纷，主管民事。至于治安、缉盗、纠察等一系列责任，则有巡检司负责。而巡检司则属于县兵体系，算是官府正式兵卒。
“对了，这甲正、保正、里正都是有什么人担任，这辽州之地乡镇及其繁多，没有两三万人，只怕难以覆盖到所有的地方。”看了看最后统计的数据，就连赵询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两万余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杨望清笑道：“恰好，我军对辽州之战和对突厥之战都有不少的伤兵和退伍老卒，本来是需要军务司妥善安置的。这些人，除了县兵和巡检司之外，我们这地方保甲也能将之安置。再说了，连年大战，伤兵和退伍士卒定然不是小数目，如此，也算为官府减轻压力。”
赵询抚掌笑道：“不错，这个主意好，总算是为伤兵和退伍老卒解决了生活问题，毕竟，镖局和县兵是有限的。这样吧，我先将突厥之战和辽州之战的伤兵之中，先拨出两万余人给你，派往到各地担任甲正、保正、里正，我们要彻底的将整个辽州的地方都抓到了手中。在这里，形成彻底、稳固的统治。”
“此外，我们还要和暗影司、鹰眼司配合，在这辽州之地织起一张情报网络，不管如何，要将这里给彻底的稳定下来。必要之时，动用武力。”
“对了，这里居住的人口，他们的田地分配的怎么样了？”
杨望清道：“主公放心，因为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都是直接主动的投降，所以，我们有这里完整的资料。各地的田亩已经丈量完了，对所有的居住于此的百姓进行了重新划分。至于那些准备迁移的靺鞨人，我们也通报道户，告诉他们，在其他地方，也为他们准备了响应的田地。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不仅如此，因为这两国投降的赵，在我们积极的行动下，一切都正常，租借给所有的移民和居住在此地的百姓农具，种子，以及耕牛，使得chūn耕得以完成！除了已经分配的。其余的田地，我们在士卒和俘虏的配合之下，也完成了chūn耕。可以说，这里的大部分田地，都已经种上了粮食。只要等到百姓迁居于此，就能直接划分田地，连粮食都是现成的。不过，这些已经种植了粮食的田地，分到其户的百姓，在秋季需要缴纳一定的粮食作为报酬。”
赵询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可以应允，士卒终究是士卒，不是为百姓开垦田地的。获得报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杨望清道：“在我们迁移走了所有的贵族和杀光了原先的大地主之后，又给允许留下的靺鞨人分配田地，就解放了那些靺鞨人奴隶，使得现在的靺鞨人对我们都比较满意。基本上，我骁果军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也得到了这些靺鞨人的效忠，以后，我们需要的就是慢慢同化他们了。”
赵询沉声道：“在这十余rì里，我们巡视了各个府县，想必你也看到了，这里地广人稀，荒地很多。所以，我们要大举的鼓励百姓们开垦。这样吧，让官府通告百姓，所有自己开垦的土地，只须上缴三分之一收获给官府，其余三分之二收获为他们所有并五年免税，且这些土地将有官府颁给书据，作为百姓们私有田产。想必如此一来，不管是迁移来此的汉人还是本来的靺鞨人，他们都会热衷与开坑荒地的。”
杨望清大喜道：“主公此法甚妙，如此一来，不仅能让辽州田地数量增加，还能让官府的粮食收入增加。一举两得，可为，可为啊。只要有粮食，以后我骁果军做什么不可以。在这种时段，粮食比金钱更重要。”
“对了，其他在幽州商议的事情施展的如何了？”
杨望清道：“按照原本的计划，这辽州之地将会实现文化、钱币、语言等的统一。语言之上，我们很难彻底一下子让所有人都讲汉语。但是，我们已经将汉语和汉字作为地方官府的正统语言。甚至于，在各个有我官府开办和一些商人开办的商铺之内，汉字和汉语已经成为选拔工人的必要条件。如此，我们将慢慢扭转这各族的习惯。”
“此外，我们还在辽州六府三十六县之内，开办一百三十余书院，教授这里的年轻一代入学学习。同时，还大肆贩卖我汉文书籍。甚至是，我们还请了一些jīng通汉文的靺鞨人到官府做令吏。如此，也能让靺鞨人和其他各族百姓以书写汉子，说汉话为荣。”
赵询点头道：“不错，你们这里做的不错。如此一来，这辽州之地将会以汉字、汉语为主。我们要做的不仅如此，还要教授他们忠孝礼仪，教授他们君臣父子，让他们知道感恩，知道上下尊卑。”对于异族之人，赵询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心过。只有彻底的将之融合，才能对他们一视同仁。
杨望清点头应是，其接着说道：“汇通钱庄已经开进了辽州之地，在这里，我们发现了金矿和银矿，当然，他们有财务司、赵王府的内务府以及监察司联合监管。在这里，已经开始了钱币的铸造，现在钱炉也已经开炉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将原本地方上的货币同意重铸，对这里百姓手中的货币，也进行了兑换。凡是官府和商铺交易，他们收取的都将是骁果军的汇通钱币，而不是其他的币种。不仅是这各族人的钱币，就是从南面来交易的夷州岛商人、齐军辖地的商人和中原来的商人，都需要换了汇通钱币之后才能进行交易，因为我们收税收取的就是汇通钱币，而且，只要汇通钱币。光是对换钱币，我们就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赵询点了点头，对此，赵询也是知道了，钱币兑换，本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实。尤其是汇通钱币最为美观，无法仿造，使得其价值大增。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汇通钱庄的钱币，不是随意胡乱铸造，没有更改其中的大小成分。
要知道，现如今铸造钱币的可不仅仅是骁果军，南面的齐军和雍王军之中，都有各自的官府钱币，彼此各部相同。当然，这也是齐王慕容成和雍王司徒雷获取收入的一种办法。毕竟，打仗是很需要钱财的。
但是，不管是齐军的钱币还是雍王军的钱币，都被一些大商人和豪族私下铸造，使得其货币质量大减不说，还让其信誉大减。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铸钱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工艺，甚至许多商人和贵族家中都有开炉铸造。不过私造钱，那就是个很大的罪名。如果在太平时代，这些人定然不敢，但是现在嘛，还有谁会在乎呢？现如今，天下大乱，就是赵王、齐王和雍王，也不过是私铸钱币而已，他们都忙于争夺地盘，对于这些，那时有心无力。
现如今制造货币，都是将金属熔化，灌入模具之中，冷却之后，这就是现在使用的钱币，制造并不是很复杂。只要基本的模具有了，下面的就是一些手工问题。所以，那些大商人、豪绅们在金属溶液之中，掺杂各种掺杂其他不值钱金属，使得其所含的金银铜含量减少，从而从中捞取好处。最终导致，真正的好钱越来越少，货币越来越不值钱了。也是因为如此，使得汇通钱币才能在南方流通。
因为汇通钱庄的钱币，是靠水压锻压机锻压出来的，就是上面的花纹、防伪边纹和上面图案、数字编号，都不是一般手段能做到的。所以，汇通钱币无法四下铸造。这也是汇通钱币成为所有商人们进行兑换的最佳对象。很多地方，交易之时，都以汇通钱币为定额。如果你没有汇通钱币，就会将你的钱财以质量，按兑换汇通钱币后的数量计算。当然，如果是金银，非是钱币，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第683章 经营续
“对了，据说这靺鞨人两过贵族都有私自铸造钱币，从现在起，在辽州之地，将和骁果军其他辖地一样，除了汇通钱庄之外，任何个人和官府，都不得私自铸造钱币。担忧违反者，格杀勿论。”赵询冷声交代道。
铸钱虽然犯法，但是真要铸却简单。除了骁果军的汇通钱币仿制难之外，其余的各种钱币都不是很难。这东西有点势力的人都能铸出来，只要搞几套钱炉，开几套范钱，那么接下来只要有铜料，钱就会如水一样的铸造出来。
赵询不怕这有人私自铸造钱币，就怕有人用私自铸造的钱币去欺骗百姓。要知道，大多是百姓都有占便宜的心里，要是被人以各种差价给骗了去，虽然对骁果军没有影响，但是，对骁果军治理地方却影响不小。此外，赵询也不希望有人去打辽州之地的铜矿、银矿和金矿的主意。
辽州之地铸造钱币，除了将旧有货币回炉重铸之外，还将辽州两国的金银铜器也通通回炉，特别是那些能代表靺鞨人名族和皇族的物什，一律回炉造钱。
汇通钱庄就是这般一边造钱，一边却又不断扩展的汇兑业务和存储业务，使得汇通钱庄的钱币，成为了所有商人们最认可的货币。中原各地的的铜钱和金银随着商人们流入骁果军手中，结果又被汇通钱庄汇聚入铸钱坊，在那里各种杂七杂八的钱被熔掉，重新变成了汇通钱币，再流入中原和海外各个地方。
在辽东，挖矿、熔铜、铸钱，流通，这么一圈下来，骁果军官府不但规范了钱币的统一，促进了商业贸易，而且有个更关健的是，铸钱在高风险的同时，其实也是一个暴利行业。铸一千铜币出来，其实本钱只须要七百文铜币左右，金银币的利润小点，但是，抵不住他值钱啊。也抵不住天下金银之物流通之快啊。再加上挖矿自己造，利润却是更高。在骁果军治下，这么暴利的行业，自然有骁果军官府直辖。
可以说，每造出了一枚钱币，就等于在赚着大量的钱财，为骁果军大军的出动开支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
在赵询的记忆里，中国的经济发展史上，有两件和世界其他国家不同的怪事。第一，是一直没有从银本位发展到铸造银币，哪怕是清朝末期，也依旧是以经营为流通货币。但中国进入银本位的时间和欧洲差不多，但是，欧洲很快建立起铸币功业，但中国却一直都没有。不得不说一句，货币的存在，确实比之碎金碎银和元宝之流方便多了。
第二，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价，中国一直处在偏低的位置。当时欧洲的金银比例，正常都是在十五以上，甚至更高，但中国一般都是七比一，最高也不过是十比一左右。在明朝末年，白银大量涌入，欧洲人跑来中国，用白银兑换黄金，回去大发其财，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然了，除了中国，在中国的东边，也有一个国家出现这种问题，那就是rì本，rì本少铜多银。所以，不少中国商人就用铜钱兑换银子，在将银子运回来兑换铜钱，然后再去兑换银子。如此反复兑换，也会获取很大的利益。当然，这也与rì本当时在各个方面都很落后的原因有关。
货币体系，那可是关乎国家命脉，赵询可不希望在这个方面受到制肘，也不希望在这个方面后知后觉，让他人占到便宜，让自己吃亏。再说了，单纯的铸造货币和兑换业务，就是一项极其赚钱的行当，而且是不需要风险的事业。这样的好事情，赵询怎么会不自己掌握，反而丢至一边呢。
说起来，这铸造货币就和后世的发行纸币一样，绝对不能随便让人私铸，否则，都国家不利，对百姓不利。当然，在这个贵金属为货币的情况下，还没有达到后世私自制造纸币那样严重的后果。但是，赵询绝不会让辖地内，或者国内的金银外流。
或许，rì后也能将金银币改制成纸币。赵询忍不住如此想到。当然，这个想法在现在是无法实施的。虽然骁果军的信誉度高，但是，骁果军并没有一统天下，和骁果军贸易哦，可不仅仅是骁果军之下的商人。没有强大的后盾，其他人是不会买账的。
不过，说起来，骁果军下辖的汇通钱庄流通的钱票，有的时候就和纸币一样，可以直接交易。当然，这种就是那种不记名，可以凭借钱票领钱的那种。不少有钱人都会去钱庄换取一些这样的钱票，不仅携带方便，隐藏方便，而且给人送礼也方便。倒不用带着大箱小箱的了。还有一些想要迁移搬家之人，直接将自己的存钱兑换成这种钱票，办好地方，再将之取出。当然了，不少人直接将其存为长期户头。对于这种情况，汇通钱庄自然是报以欢迎的态度。
“报……主公，南方飞鸽传书，紧急军情。”就在此时，韩猛疾步走了进来，随行一名亲卫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封密函。
赵询笑着对杨望清说道：“定然是慕容成和司徒雷之间的较量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变故。”虽然赵询脸上带着笑容，但是杨望清还是从赵询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赵询接过手中的密函，打开一看，脸sè谨慎的神情渐渐消失，开始浮现淡淡的笑意。
见赵询看完，杨望清笑道：“看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好事情。”
“哦？你何以得知？”赵询笑着反问道。
杨望清笑着说道：“从主公脸上藏匿不住的笑意之中可以看出，属下应该没有猜错吧。能让主公脸上浮现笑容，这就说明，慕容成的联军还未曾攻下两关之要地。”
赵询递过手中的情报，笑道：“被你猜中了，此次，这慕容成损失不小。此外，兖州之地我们也从中占到了便宜。既然中原之战陷入僵持阶段，那么，短期之内，我骁果军是不用参与进去了，既然如此，我此次就带上契丹八旗和靺鞨八旗准备入突厥草原一行，彻底的和突厥人一战，就算不能彻底将之驱逐出去，也要让突厥部落后撤三百里。”
杨望清微微一怔，道：“主公之意是此次要亲自西征突厥？不是有四镇镇兵在草原作战吗？主公何须亲自出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事还是让他们去做吧。”
赵询摇头说道：“多他们，我自然放心。此次西征突厥人，四镇镇兵十余万，加上二十余万青壮民夫和十余万驮马、板车，可谓是耗资甚大，此次必须要让突厥人好好的知道知道我骁果军的厉害，知道知道我汉人的厉害。”
“我此次令八万骑兵，要急速突进，我的目标是不合四镇镇兵一起，而是从室韦部横向西进，加上两万的室韦骑兵，直击敌军王庭。现如今突厥人大军都集结在并州北部之地，一部分则依旧进入并州之地祸乱百姓。因为四镇大军骑兵和步兵结合，所以，在突厥人的监视之下，道=倒也对四镇大军的动向较为清楚。所以，其王庭守卫现在并不严密。借此机会，将其王庭给端了再说。如此，就算前线的突厥人不乱，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十余万骑兵趁势南下横扫，拿着王帐之器，你说，这突厥大军焉能不乱。”
“不过，此事切勿泄露出去，尤其是我们的动向，不能随意的向外泄露。为了此次行动的机密，靺鞨骑兵早已经从悄无声息的从定州调至室韦部落，而契丹八旗也从辽州西北部进入室韦部边界之地。此次，就要出其不意。”
杨望清道：“那中原战事？”
赵询笑道：“中原战事短期里是分不出高下的，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两方去打吧。不过，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自从联军在虎牢关攻势甚猛，司徒雷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再加上rì夜的cāo劳，年纪已经五十过半的岁数了，使得其身体慢慢的不行了。现在看来，司徒雷的身体怕是真的有些不行了，这个机会，慕容成一定会利用的。说不定，下面大战较少，暗斗就多了。我已经交到了冀州和兖州之地的山阳军，不轻易参与其中，必要之时，而这守望相助，可以派军相援助。”
赵询悄无声息的从辽州之地进入室韦部，在在室韦部集结大军，兵分多路，悄无声息的迁入草原之上，随后又在草原集结。为了保持隐秘和行动的速度，此次的军队，除了五千亲卫营骑兵之外，其余的都是各族骑兵，皆是适应了草原作战的骑兵。他们将会以战养战，以极快的速度杀入突厥王庭，所以，没有民夫为他们准备补给。他们的补给就是靠守卒的利刃去突厥部落里抢……
…………
五月中旬，武卫军全部撤离兖州之地，急速赶往中牟之地和慕容成的大军汇合，抵御从汜水关杀出的雍军。而在武卫军撤离之时，山阳军紧随其后的接受了这三府之地。
和老规矩一样，实施新政，强行打压不合作的大族豪绅，以杀止杀。与此同时还救济那些因为战乱而滞留此地的流民，使得山阳军很快得到普通百姓的欢迎。再加上商税的统一，也得到了不少开明商人和一些大族豪绅的支持，不到数rì时间，山阳军已经全面的接管了三府之地。为此，叶轩率领的后卫军驻扎在这三府之地，安定地方。
山阳军的行动和武卫军的撤离之快，让徐州军和唐军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山阳军已经从武卫军手中拿回了三府之地，也就是说，山阳军下辖地盘又扩大了不少。除了唐军所占的三府之地，山阳军已经拿下了兖州之地其余的所有地方。
山阳军的行动不仅让徐州军赶到有些担心，就是让唐军，也赶到有些恐慌。毕竟，山阳军之主李丰乃是兖州都督，现在兖州之地除了他们唐军之外，其余的都在山阳军之手了。也就是说，他们唐军也许就是山阳军下一步的目标，他们焉能不恐慌。
不过，不管是唐军还是徐州军，都十分不解，为何山阳军能从武卫军手中拿回三府之地。要知道，当初这武卫军为了这里，可是和兖州府军、徐州军苦战多rì，让武卫军死掉另一个主将，几乎都让武卫军从头到尾的换了所有的士卒。就算如此，也没有将这三府之地放弃。但是，现在为何会老老实实的交给山阳军呢？难道山阳军和齐王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徐州军和唐军不能不关注，不能不小心。
不过，接下来的消息才让他们将这些恐慌之心放在一边，也明白了为何山阳军能从武卫军口中夺下三府之地，夺下这武卫军死死不送口的三府之地了。那时因为慕容成在汜水关大败亏输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为何最近一段时间，源源不断的从汜水关抽调兵力之后，反而攻势没有以前那般猛烈了。为何多rì未曾见到齐王殿下，为何这些援兵抵达之后，并没有任何出营的打算，也明白为何武卫军急着撤离了。
原来，这所谓的调动汜水关的兵力，不过是齐王慕容成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已。可惜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没有施展成功，反而中了对方的将计就计。一把大火将齐王大军烧去了十余万，还狼狈而撤。兵力不足的他们，这才急着将武卫军从兖州之地撤回，而不是山阳军从武卫军手中夺回这三府之地。
当然，随后身在虎牢关外的山阳军将军唐斌也向李煜和孟昭解释了一下兖州之地的情况，直接就言明，这是武卫军撤离之际，向山阳军发出的通告，让山阳军去接管。毕竟，这里还是兖州之地，而兖州都督则是名正言顺的管理者。所以喽，水到渠成，并非山阳军能强横的从武卫军手中动武，或者达成什么协定完成对兖州之地的统一。再说了，这事根本无需和齐军达成什么约定，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就算我们不理会，最终他们还是要走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李煜和孟昭听了唐斌的话后，也不由感叹山阳军的好运，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三府之地，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联军出战一来，除了虎牢关东部几县之外，还没有从雍军手中获得什么较大的好处。而这个山阳军，现在就得到了三府之地这般明显的利益。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除了山阳军之物，徐州军和唐军还没有获得出兵的实质xìng利益。对于山阳军的遭遇，他们怎么能不赶到羡慕、嫉妒。
在武卫军及时撤出兖州之地，加入慕容成的大军之后，司徒泰没有再继续向中牟进军。一来，他手中的人马和慕容成手中的相等，如果相斗，胜负难料不说，还会让慕容成从荆州、扬州之地抽调的军队钻了空子。到时候，他的大胜可能就会出现问题。这也是他雍军现在所处的局面而为，毕竟，他们司徒家现在是遭受天下诸侯共讨之。还不知道在雍王下辖之地，有多少人心中抱有不轨之念。
二来，这较之汜水关一点不差的虎牢关被联军加紧了猛攻，使得他不能只顾自己这边，而不顾虎牢关之地。和汜水关一样，要是虎牢关被破，他就算守住了汜水关又有什么作用呢？他司徒家和慕容成相比，现在弱就弱在大义名分，弱就弱在慕容成有三个诸侯相助，据说，此次三个诸侯各自加兵三万，以供大军征讨虎牢关。
最为重要的原因则是从后方传来的消息，那就是司徒雷有心在诸王子之间择取继承人。这个消息让他不得不将重心移到此处。他司徒泰费尽心思的在这里作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雍王之位，如果没有这个王位，得不到司徒家的继承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司徒雷身体有恙，这事情司徒泰很清楚。除了上了年纪，rì夜cāo劳之外，也因为宣武帝身死，导致天下共同讨伐弑君之贼司徒雷。原本在司徒雷的谋划之下，他和慕容成相斗，已经占据了上风，哪怕是骁果军，也被其拉拢靺鞨人和高句丽人将其牵制住了。
但是，就是宣武帝的突然身死，让司徒雷的谋划功亏一篑。先是慕容成翻了身，成为大义的主人，将司徒雷定为弑君篡位之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就连为司徒雷效力的文武官员，也被定为逆贼同党，将遗臭万年。使得不少文官，尤其是地方之上的一些文官，纷纷告病离职，让司徒雷下辖之地，不少地方都缺少官员，为此，让司徒雷着实忙了一阵子。费劲力气，才勉强使得地方平稳下来，不过，这也是稍微的平稳罢了。
其次，北方的骁果军突然之间就逼降了靺鞨部路，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对靺鞨诸部的统一，让骁果军腾出了手脚。而且，还让刚刚准备行动的高句丽人立刻缩了回去，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要知道，为了说服高句丽人，司徒雷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但是，结果呢？旦夕之间，就天翻地覆，没有任何作用了。对此，司徒雷可是气得不轻。虽然骁果军只是单纯的符合了慕容成，没有直接出兵雍州之地。但是，骁果军的宣言，已经将司徒雷定为如慕容成所言的弑君篡位的逆贼行列了。而且，两大诸侯并在一起，已经让麾下文武官员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了。为此，司徒雷不能不忧心。
上了年纪，又rì夜cāo劳，再加上心中忧虑不断，结果，司徒雷就真的病下了。老年人和年轻人不同，一旦生病，那可不是小事情。又加上虎牢关攻势迅猛，使得病中的司徒雷也要坐镇中枢，不敢疏忽。
所以，要说司徒雷病重，准备择选继承人，司徒泰是相信的。毕竟，现在择选继承人，可比等到司徒雷死掉了在选择更好。现在几个王子都各自有各自的支持者，各自都是手握实权，要是没有司徒雷压着，rì后就算定下了继承人，只怕在司徒雷死后，也难以让继承人震住场面。
司徒泰眼见前进不是好办法，又有事情需要自己决策，所以，干脆就撤回汜水关，驻守此地，以抵御齐军对雍州的袭扰。只要汜水关不失，这里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至于他本人，则会洛阳上报情况去了。当然，对于汜水关的兵权，司徒泰可是拿捏的很紧。此刻，他可是很清楚，手中有兵，才是最大的底牌。
司徒泰没有继续追击，退至中牟的慕容成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得到武卫军的支援，他手中的兵马并不少于司徒泰。但是，论起士气，他手中的兵马和司徒泰手中的兵马差的太远了。
现在，慕容成手中有征讨汜水关的八万完好将士，五万武卫军。其中，汜水关的齐军则因为汜水关一败，士气大跌，要想恢复旧rì情景。没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那时不可能的。真的要和同等数量的雍军作战，慕容成相信，最终败得十有仈jiǔ可能就是自己。
至于武卫军，这身边的武卫军已经不是昔rì的武卫军,不是丁强率领进入兖州之地的武卫军了。在徐州军、兖州府军联军突袭武卫军之后，先是主将丁强身亡，随后时段里，原本的存活的三万五千武卫军，先后扩编，先后阵亡。
现在的武卫军，虽然也是五万人，但是，大多都是新丁，虽然经历过血战，但比之经过系统训练的武卫军来说，还是相差甚远。对于他们，慕容成也不敢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这些武卫军，战力可能有，但是，排兵布阵方面和军规军纪方面，实在太差。想要恢复战力，还是要强加训练才行，至于现在，还不能让其参与大规模正面交战。尤其是双方实力对比，对方还略胜一筹的情况下，他就更不敢了。
第684章 流言
中牟县，平rì很普通的县城，现在则是兵马云集。十数万将士都驻扎在县城之外，将这个中牟县都差点变成了军营。也因为此，中牟县的百姓对齐军极为的不满。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齐军之中的军卒品行太差。
“王爷，就这三天时间里，城中县令以及向下属禀报了五十余案子。无一不是控诉武卫军欺压百姓，jiān/yín/妇孺，抢夺他人财物等各种罪名。到现在，这城中的百姓已经开始对我们齐军十分的不满了。”县衙不远处，临时将一个中牟县豪绅大族的府邸变成的王府之中，钟炎振声说道。
大厅之中，不仅有张图等文官，也有出征汜水关的武将和武卫军的武将。但此刻，武卫军的武将脸上，各个都是面sè难看。
慕容成也是眉头紧皱，心中暗恨武卫军军纪只差。半晌，冷声道：“徐东明，你们武卫军不错，真的不错。”
徐东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声说道：“属下知错。属下的武卫军都是在和兖州府军交战之中临时募集的，所以，士卒们的军规军纪训练没有跟上。属下下去，定当严训。至于犯错之士卒，也定当严惩不贷。”说着，连连磕头求饶。徐东明可是知道，最近因为大战的失败，齐王慕容成可是一连斩杀了十余个贴身下人。他们，只不过是让慕容成看的不顺心罢了，最终却xìng命不保。他徐东明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丢掉xìng命。
张图出列道：“王爷，此事确实不是徐将军刻意而为，再者，正如徐将军所言，士卒们军纪差，也不是徐将军故意所为。所以，请王爷饶恕徐将军这一次。不过，这些事情也给我们提了醒。诸位将军，虽然我们齐军是这里的主人，虽然我们一直自喻自己才是大燕正统。但是，司徒雷老贼也在不断的败坏这我们的名声。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检点，那么，这里的百姓迟早会抛弃我们，而转向司徒雷。对他们而言，谁是正统不要紧，要紧的是正常的活着，平稳的生活。如果我们齐军不能给，说不定，这里的百姓就要心思生变了。”
“王爷，属下认为，现在应当将武卫军和后军和中军混编，让他们互相学习。让武卫军知道军法之严，让原本征讨汜水关的军队忘却昔rì的失败，恢复士气。此外，我们还要加大对汜水关的侦查，对汜水关外之地的监控。”
“另外，属下认为，我们现在或许可以减轻对虎牢关的攻势。虎牢关易守难攻，我们并不占优。在这汜水关失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虎牢关士气必定会受到影响。敌涨我消，我们在虎牢关并不占优。我们放松攻势，还能让司徒雷势力内部产生纷乱。”
“据我们探查，司徒雷身体确实不行了，几个王子都有心上位。但他们各个手握实权，只怕会产生不小的纷争。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借此机会，我们倒是可以加强对士卒的训练，因为为了大军的后勤考虑。连番战争，尤其是猛攻，让我们损失不少人手，民夫青壮更是损失严重，这些，都需要重新征募。”
慕容成闻言，沉声对徐东明说道：“整合大军，徐将军认为如何？”
徐东明心中自然知道，这慕容成是向将自己手中的兵权给剥夺掉，谁让这中牟县之内，武卫军的人马比之慕容成手中的并不少多少呢。虽然武卫军有五万人，但是，加上民夫青壮和一些预备人马，其实赶来中牟的足有十万左右。这个数量，已经超过慕容成手中的人马了。慕容成哪能安心。
虽然现在慕容成是在询问徐东明，但是，徐东明很清楚，此刻他要是有一点点的迟疑，立刻人头不保。当即，急声说道：“属下遵从王爷之令，属下愿意为先前的过失承担责任，在军中做一普通士卒，为王爷效死。”
慕容成笑道：“刚才张图已经说了，这错不在你，本王恕你无罪。这样吧，合军一起，整编为五军，前后左右中，一军下辖三万人。徐东明，你就为前军将军吧。”
“谢王爷！”徐东明沉声应道。
慕容成又看向张图，道：“给虎牢关那面传令，让他们减缓攻城之势，大军后撤三十里，安营扎寨。切忌，让他们一切小心，切不可大意。另外，加紧在西部各州活动，要加大司徒雷老贼的几个儿子之间的纷争。”
对于司徒雷而言，现在身体确实有些不好。当然，也还没有真的到了那种不行了，起不了床，走不了路的地步。只不过是不能久站，不能走远路，吃饭甚少。不过，得到汜水关大胜的消息之后，他还是高兴了好些天。
现在，外面的一些消息却让他有些皱眉了。不得不说，在慕容成的人和骁果军的人各自行动之下，整个洛阳，以至于整个雍州都在盛传他司徒雷不行了。准备择选继承人继承司徒家事业，此次司徒泰大胜，或许就被他司徒雷挑中，成为雍王世子，将来接替雍王之位。听到这个流言，司徒雷就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妙。当即就传令缇骑司，查察各地流言的来源，并禁止传言。
可惜的是，似乎缇骑司行动的有些晚了，这种消息已经广为流传了。致使司徒雷得知，自己的各个儿子和麾下文武将士都在暗中谋划。想寻一位王子依附，作为晋升之道。
“造谣生事者，该杀！”司徒雷恨声说道，眼前的流言，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后患。不管如何，他都要面对这个问题。自己的几个儿子，必定有一人是王世子，将来继承他的事业和司徒家的重担。但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为了能在天下诸侯讨伐之时，全力应对，他司徒雷何时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各有重担，震慑一方。尤其是在慕容成和赵询先后宣布他司徒雷弑君篡位之后，为了震慑地方，为了不使地方发生变故，他将自己的儿子和司徒家的子侄辈都派出去，在各个位置上承担重任。因为自己的几个儿子现在都担负重任，又调离不开，且手中有着实权，他不希望现在就将这个问题给宣扬开来。
但是，这些流言一出来，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果然，短短数天里，他司徒雷下辖的各州内，都有官员在为此事上书，各州表述自己的主子是最合适的人选。看的司徒雷气的牙痒痒，当属又无可奈何。
“你们怎么看？我该不该现在就选出王世子？”雍王府之中，司徒雷脸sè蜡黄，略选疲倦的询问着林书成和林世文。
林书成率先道：“王爷，以属下的意见来看，确实要选择。毕竟，早一rì定下大义名分，不仅能让流言熄灭，也能对rì后权利的过度，有很好的作用。”
林世文也点头说道：“王爷，属下的意见和林大人的意思一样，王爷您确实需要选出王世子，这对于这个司徒家和雍王势力，都是极为有利的。现在各个王子先后都掌握着实权，待到rì后，再选出王世子继承王位，只怕很难收回雍王势力的大权。那么，这对于雍王势力来说，可就是……”
对于林世文的担忧，司徒雷焉能不知。但是，他对他的几个儿子都很满意。现在让他选择，他也无法做出最直接的判断。此外，他还不能直接让出了王世子之外的其他儿子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到洛阳待命，或者养老。
“那么，你们认为，我的是个儿子之中，老几合适继承我的位子？老几最能让雍王势力发展下去？”司徒雷叹了口气，又询问道。
林书成急声说道：“王爷，此乃王爷家事，属下不敢妄言。”林世文也随之呼应，他的回答和林书成的一样，都不想参与这里面。二人不是笨蛋，对于这两司徒雷都拿不定主意的问题，他们才不会直接作出判断。万一他们的选择和司徒雷最终的选择不同，那么，他们二人的rì子只怕也好不了多久了。就算选对了，对于其他王子，他们也难以应付。除非现在就让新的王世子继承雍王之位，否则，他们就会面临其他王子的打击。对于一个有心计的谋士来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对于林书成和林世文的回答，司徒雷并不感到意外，唯一有的就是淡淡的遗憾。不过，不管如何，此事都需要他的处理。而定不定王世子，决定权就在他手中。正如林世文所言，早一rì定下，对大局有利，对司徒家也有利，对他雍王的势力，更是有利。
“好了，此事我再考虑一番，等我想好了在做决断。此外，告诉司徒泰，让他继续关注汜水关外的慕容成，不要急着往回赶。没有我的同意，他回不回来结果都是一样。”司徒雷沉声说道，末了还对司徒泰敲打一番。
很显然，司徒雷小看了这个问题的严重xìng。在他将这个问题压下之后，随后下面的人就源源不断的给司徒雷上书，直言早立王世子的好处和不立的隐患。除了文官之外，一些武将和司徒家的旁系之人，也开始参与其中。这使得司徒雷极为的被动和不耐烦。
永宁，现在司徒泰的停留之处，距离洛阳并不是很远。本向着回到洛阳，向自己的父亲司徒雷汇报战事的经过，并争取获得好的印象分。结果，好处没得到，还没有到达洛阳，就被老头子一顿训斥。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极为的尴尬。
当然，说他退也不是倒不是他这的没脸退回去，而是他不想就这般离开洛阳，在洛阳失去先手。要知道，洛阳是雍王势力的中枢，想要继承雍王势力，成为王世子，除了洛阳，其他地方都不行。他不想出现在汜水关，和外面的慕容成纠缠，坐看洛阳风云变幻。等到自己回过身来，已经是新人继位之时。
“司徒文，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难道本王子就这般灰溜溜的再退回去？”司徒泰对他急匆匆从洛阳征召而来的司徒文说道。
对于洛阳流传的信息，他司徒文也是很清楚的。说起来，对于此事，他也很是迷糊，不知为何突然就传出了此事。但现在想想，无非就是齐军和骁果军搞出来的事情。就目前来看，齐军的可能xìng最大。因为这种事请，打击的是雍王军。那么，获利的自然就是齐军了，至于骁果军，在北面不说，只怕他们还不想让齐军直接获取胜利，亦或者说，他们还不想让齐军占据上风。
“四王子，此番事情十有仈jiǔ就是齐军慕容成为了掩盖其失败，为了拖住我大军的下一步行动，为了让我雍王势力自己内部出现问题而制造的流言……”
“司徒文，本王子要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如何应对，而不是让你诉说此事的缘由。难道本王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本王子都清楚。但是，此事已经被扯出，你以为还能再压回去吗？你认为可能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几个弟兄，都在忙上忙下的活动者，他们都看中了那个位置，你说，我难道因为此事的缘由，而要放弃这个机会吗？”司徒泰挥手打断了司徒文的话，振声说道。
对于司徒文所言，不仅是他司徒泰，就是司徒雷，以及其他的几个王子，有谁不清楚。但是，此事清楚与否，以及没有关系了。这个问题被拉出来，就没有办法掩盖回去。
第685章 雍王世子
对于司徒泰的反应，司徒文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其还是能理解的。正如司徒泰所言，此事已经无法再掩盖回去，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争或者不争。
虽然如此，但司徒文对司徒泰这种遇难事就平静不下来，不能听自己细说的行为，也感道意一丝丝的不满和叹息。
“司徒文，说说你的看法，我要的是现在的解决之道，不要给我说什么大道理，直接进入主题。”对于此事，司徒泰不能不上心，所以，再次让司徒文说说应对之策。
司徒文道：“四王子，属下的意思是说，此事王爷不想谈，不是王爷主动要求谈的，而是外部因素所为。或者说，是齐军在行动。所以，四王子你就不能表现的太过积极，否则，就会在王爷身边落下不好的印象。就算王爷要行动，现在当务之急则是让下面的人为自己鼓吹，而四王子你当握紧手中的权利，绝不松手。”
看了看司徒泰，司徒文又说道：“在属下看来，这汜水关周围的十余万将士，可比四王子直接进入洛阳重要多了。有了这十余万将士，就算四王子不是王世子，新任的王世子也不敢奈何四王子分毫。”
“如果没有这十余万将士，哪怕是四王子是王世子，也号令不了四方，更不要说对其余王子的统辖之权了。至于王世子是谁，则是由王爷定夺。四王子，你不能表现的太过积极，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现在，握紧汜水关周围的十余万将士，可比什么都重要。在属下看来，四王子还不如奉令向东南汜水关而行，顺势掌控这十余万将士。”
司徒泰沉吟了片刻，或许觉得留在永宁不太适合，随即决定再折返汜水关。不过，他也下令自己一系列的官员，开始在洛阳之地，大书特书自己在汜水关的大胜。这汜水关的胜利，绝对是现在最为重要的胜利。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等于挽救了雍王势力。所以，此功劳不能不提，不可谓不大。将之宣扬开来，就能为司徒泰打下一个很高的基础。
此外，司徒泰还将司徒文带上，前往汜水关。除了司徒文本身能力不错之外，其还是和山阳军联络人，司徒泰知道，将其带在身边，除了能给自己出主意之外，还能起到其他的作用。
…………
山阳军最近的收获不小，三府之地很快纳入麾下。在大棒和萝卜之下，这三府之地的地方大族豪绅也没有敢和山阳军对着干的。兖州之地西南部，已经是和冀州、雍州交接之地。为此，叶轩带领的，在取代兖州府军而组建的后卫军就驻扎在陈留府之地。
此外，陈留府北侧的卢州府之地，还有一部分辖地在黄河北岸，或者说，是因为黄河在官渡之地分道而行形成的中间抵御。虽然这里和冀州很近，可以说，有了黄河的阻隔，这里更有利于冀州的管辖。但是，山阳军还是顺利的接下了这里的管辖权。让许多人本以为冀州骁果军会和山阳军产生一掉摩擦的想法没能实现，心中大为遗憾。对于一些人而言，要是山阳军和骁果军对上，那才是最好的事情。
这几地就是乌巢、延津、平丘、等地。可以说，在牟中国程度上，这里就是抵御冀州军队南下的第一道防线，虽然这里与兖州本地之间有一黄河阻隔。但是，在其北面，同样有一黄河之流横在前面，其所处的地势很关键，南北要冲。如果不是因为这山阳军是自己人。只怕冀州骁果军都督李怀远还不会坐视山阳军将这里手下的。一定会如某些人所希望的那样，趁势从中行动一下。这里地势很重要，骁果军不会坐看他落入其他势力之手。不过现在当然没有这个忧虑了。
山阳军和骁果军之间的关系，除了极上层的人清楚之外，其余的都不甚明了。为此，李怀远还为了这里，苦心的对部下军官解释。以至于最后拿出赵询的手令才罢休，否则，还不知道这些军官会议论成什么样子。不得不说，这骁果军的军官们，对于扩充实力的事情，那是很感兴趣的。整rì的想着打仗立功，让想起昔rì麾下士卒厌战的李怀远忍不住暗暗感叹。
对于李怀远的难处，风子鸣自然是不会注意，当然，作为文官，他也不想去注意。现在，他则忙着对新纳入麾下的三府进行新政改革。丈量田地、分配土地、统一税收、减免苛捐杂税、收缴大族豪绅家中的私兵等一些列事情让他都忙的停不住脚。不过，对此风子鸣则是很满意的，他巴不得这样的劳累能持续下去。
见到兖州之地渐渐安稳，百姓开始安居乐业，风子鸣也为之安心不少。其一开始投靠赵询，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这四战之地恢复宁静，让这里的百姓能平稳的生活嘛。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正在一步步向这个目标靠近。
…………
洛阳，和所有人猜测的一样，这王世子之事，是压不下去的。不要说普通贩夫走卒将之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和话题，就是那些官员们，也不会让这个敏感的事情就这般沉入水底。再说了，还要加试诸王子的参与，这事情怎么能按得住？
各个王子都开始发力，各个王子的势力官员都在鼓吹自己所侍奉主子才是继承雍王事业的最佳人选。各种各样的论调，各种各样的话语，各种各样的主意和建议层出不穷，一一出现在司徒雷的案几之上，等待司徒雷的查察和批复。
说真的，司徒雷也预料到了这个事情不好压制，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般的困难。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参与其中之后，司徒雷也忍不住暗叹，暗叹权势的强大作用。在权势面前，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对于这几个儿子心中的想法，司徒雷很清楚，甚至说，他很理解。他身为雍王，自然知道这雍王所代表的含义。但是，他对几个儿子无视自己的命令而肆意妄为极为的不满。所以，原本就因为自己难以抉择和不想让这事影响了大局而不愿做出王世子选择的想法，更因为此次几个儿子的表现，不愿再思虑王世子之事。
于是，对于王世子的看法，司徒雷开始抛至一边，不予理会，反而还严令各个王子，让他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司徒雷这次小看了下面文武官员想往上爬的心思，也小看了自己几个儿子想成为雍王的野心，更小看了骁果军和齐军在雍王势力下的功夫。事情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发的浓烈起来。更有甚者，一些流言传出，司徒雷准备立非嫡系子孙为王世子，故而压制各个嫡子，不提王世子之事。
还有流言传出，司徒雷有心为司徒家洗刷弑君叛逆罪名，准备还政与新皇。不仅如此，各种流言到处乱飞，让司徒雷都有些吃惊。虽然知道这是齐军和骁果军的人干的，但是他手下的缇骑司就是抓不到人，拿不到主谋。气的司徒雷在四五天里，处决了十余个缇骑司高官，但依旧是于事无补。
“哈哈……看看吧，这洛阳都让齐军和骁果军的人搞成什么样子了？啊！我们的辖地，竟然被敌人掌握了百姓的语言走向。我们的官员，都成了敌人的手中刀。缇骑司的人，全部都是蠢蛋，一点能力都没有。”在雍王府，司徒雷勃然大怒。
林世文、林书成和刚刚赶回来的凌霄皆在其列，对于司徒雷的发怒，他们也是理解的。毕竟，他司徒雷三番五次的想要将这王世子一事给押下去，去偏偏被无数人给拉起来。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感觉到怒火的。
不过，三人都对此事有着不同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司徒雷太执拗了。这王世子的确定，对于雍王势力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只要将王世子给定下来，这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是问题。否则，现在怎么会被外面的那些官员和骁果军以及齐军的人给牵着走呢？就是因为司徒雷的迟疑不决，才使得几个王子心中有想法，使得官员和武将有想法，也使得骁果军和齐军的探子有了借口，更使得这流言有了滋生的土壤。
“看看吧，这流言。本王要还政与新皇帝，所以，无意立下王世子。这话能信吗？有人会相信吗？本王还政与新皇帝？哈哈……本王还没疯呢。”司徒雷冷笑道。
凌霄道：“王爷，这些流言很多人不会相信。但是，流传的多了，再加上王爷这边的毫无动静，官员、武将和有志之士不会相信，但是，那些百姓和一些普通的士卒心中或许会相信也说不定。三人成虎，不能不记。如果rì后骁果军亦或者齐军和我方大军交战，会不会因为这个想法，而使得士卒们拼死之心大减，顺势投敌呢？毕竟，都是为了大燕国。最起码，表面上看，都是为了大燕国。”
司徒雷脸sè一僵，心中思虑万千，对于凌霄的话，也开始沉思起来。不得不说，现在的百姓和士卒，他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人，没有什么见识。真的要是产生这种想法，到也不是不可能。
微微叹了口气，司徒雷又道：“按照你这般说，本王还真的必须选择出王世子才行？”
凌霄道：“王爷，择出王世子，对于雍王势力和司徒家，绝对是利大于弊。这一点，响鼻两位林大人已经给王爷说过。就算王爷心中难以取舍，但是，这最终还是要做出决定的。当然，就算王爷不愿，也需要妥善解决此事。一味的拖延和压制，只怕是不行的。”
司徒雷沉默不语，半晌，涩声道：“看来，是该选出王世子了。几个不成器的小子，不好好做事，却偏偏在这个时间挑事。”司徒雷对这些儿子争权夺势没有什么不满，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就该如此，如果不争，如何能让司徒家发展起来？如果当初不是他司徒雷和慕容成联手将前太子给弄到，焉能有司徒家今rì之光景？
但争也是要挑选时间的，现在汜水关之地，齐军慕容成大败亏输，直接退往中牟之地休整。而自己的儿子不想法设法团结起来，彻底击败对方。反而因为这王世子之位，将大事给放置一边了。
如果在慕容成败退之后，负责虎牢关的五王子，负责中枢后勤事宜和总览政事的大王子以及汜水关主将四王子三人能齐心协力。只怕不仅仅是慕容成败退道中牟，虎牢关之地齐军后撤三十里这般简单。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个王世子之位，让他们将这大好的机会给溜走，没能把握住。
河东府，安邑县。
安邑县是河东府的治所之地，刺史府和县衙都在城中。河东府的刺史叫李元道，因为没有钱财，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所以，坐在这刺史之位已经五六年了。不过，好在此人做事还算认真，倒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岔子，所以，他的位子还做的挺稳当。
李元道不是四个现存的王子之中任何一人的支持者，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挤不进去这四个王子的门户。没钱，没能力，又不会说话，所以，他现在也算是dú lì大军之中的一员，默默的为雍王势力效力着。
虽然如此，可不代表着他李元道没有向上爬的意思。无论是那个做官之人，都有越做越大的心思吧。没有谁会死命的呆着自己那不高不低的位子，长久保持的。
此次王世子之事，李元道之人不会不参与。上书奏章，他倒是写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复和批示，跟别说什么实得利益。不过，就算司徒雷没有反感这些急着攀附新主，有望从龙之意的官员。但是，想来也不会主意道他李元道的那一封奏章。毕竟，上书的奏章实在太多。没有新意的东西，司徒雷可不会仔细的观看的。
“唉……看来，此事还是不成，难道我李元道就该老死在这刺史之位上？”李元道坐在刺史府之中，忍不住感叹道。现在的刺史大人，可没有昔rì的那般大权。和齐军、骁果军一样，现在的刺史只是一府政务官员，对军务，那是一点也不能插手的。如果是在骁果军辖地还好一些，但是，在齐军和雍军辖地，刺史大人，十有仈jiǔ就成为驻扎在地方之上正兵军官和负责地方治安、县兵、府兵的官员的下手。这让这些文人出身的官员，及其的不爽快。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花之事。谁让现在天下各地都是战乱之期，天下诸侯都以兵事为主呢？
对于被武官压制，李元道早已经不满，再加上久未从这个刺史之位升迁，他可是一直想调离此地。河东府还要为北面的并州和东面的各府提供粮草物资，这让一个管理民政的刺史大人，差点沦为后勤官，对此，李元道更是不满。
“大人，大人！大人之忧虑，下官倒是能帮上一点小忙。”就在李元道神游太虚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恩？刘司马，你刚才说什么？”李元道微微一怔，不由问道。这个刘司马，平rì里很少说话，今rì会有什么好主意？李元道对刘司马没有报什么希望。不过，他想要升官，想要调离此处的事情，刺史府之内，可是都清楚的。对此，李元道也没有掩饰什么。毕竟，在繁杂的事务，在武官的压制之下，刺史府的一些官员，彼此之间，也算是关系不错了。因此，对于刘司马明白自己之所想，李元道并不感到意外。
刘司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关注道他们，小心的靠向了李元道，低声说道：“下官是说，我有办法能让刺史大人在雍王殿下那里被看重。到时候，刺史大人自然就会升迁，亦或者调往其他地方任职。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在洛阳任职呢。”
李元道闻言，不由吃了一惊，随即低声惊呼道：“刘司马，你所言可是属实？既然有如此办法，你为何不直接自己使用，而要献与本官呢？”
刘司马涩声道：“如果下官是刺史大人，自然不用大人你说，下官自己也会使用的。但，我这个司马，其实也就是被朝廷流放的，是养老官。什么作用都没有，更不要说上奏之权了。如果刺史大人不相信，那就当下官没说过吧。”说着，刘司马就准备闪人。
“唉……等等……刘司马，刘兄，有何妙计，还请教我！”李元道急急忙忙将刘司马拉住，急声说道。
“既然刺史大人如此说，下官也不含糊。这个！只要将其上奏，刺史大人定能在雍王殿下面前，得到非同一般的重视。”说着，刘司马从怀中掏出一份写好的奏章，递给了李元道。
李元道不解的结果之后，打开一看，脸sè顿时一变，随后又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脸sè凝重的对刘司马说道：“这个，能行吗？搞不好……”
刘司马道：“刺史大人，能不能行，下官不知道。但是，这只是奏言，并不是什么特殊之物。就算不行，也能让刺史大人在雍王殿下眼前一亮。大人，你要知道，现在雍王迟迟不肯选择王世子，除了难以选择之物，还因为其不想让王世子之事，影响了几个王子在各地负责的重任。”
“然而，各地官员并不理解，亦或者，在他们眼里，能扶持以为王子上位，对他们而言，好处更大。这个奏章上去，却能从某一方面解决雍王的难题。你说，如果雍王真的不愿选择王世子，你就是大功一件了。”
“这个……”李元道迟疑起来。手中奏章的内容，不能不让他小心从事。一个不好，好处没有，说不定还会祸从天降。到那时，他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见李元道还在迟疑，刘司马/眼睛闪烁，又劝道：“刺史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次不抓住机会，下次就没有机会了。大人，机会关键啊。我能想到，那是因为我身在局外。但同样身在局外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并不只有我一人。如果大人不早rì行动，这个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现如今雍王殿下老矣，王世子未出，但是，这雍王势力，注定是有雍王之子继承。如果大人没有高位，不能得到几位王子的重视。那么，你的前途，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毕竟，新王即位，他需要安排自己的亲信上位。那么，也就需要一批空出来的职位。而刺史大人这样没有后台的官员，十有仈jiǔ就是牺牲品。大人，你要慎重考虑。”
李元道脸sè变换不断，心中也在挣扎不断。他知道手中奏章的含义，虽然能解决这王世子的问题。但是，也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雍王司徒雷的想法是什么。如果真的不想现在择出王世子，那么，这个奏章的内容，就能为他立下大功。
如果司徒雷并不是这般想，而是另有算计。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获罪。而且，还是罪责不小的那种。
功名之路，在与拼搏。此刻，就是他李元道拼搏之时。虽然在之前他费尽心思的想要出头，但是，在这一刻，他才发觉。有时候，就会就算是在眼前，也不是那般好选择的。进退之路，存亡之道，不能不小心。
“刺史大人，想要有所建树，就不能优柔寡断。在这般下去，就算你rì后能升迁，能在洛阳为官，但这样的行为，也不能保证大人的前路如何锦绣。这种时刻，当从速而抉。”刘司马将李元道迟疑不决，心中也有些着急，但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心中一狠，又急声劝道。
第686章 诸王子并立
看到李元道难以决断，在想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刘司马压下心中其他的想法，继续劝说道：“刺史大人，想要有所建树，就不能优柔寡断。在这般下去，就算你rì后能升迁，能在洛阳为官，但这样的行为，也不能保证大人的前路如何锦绣。这种时刻，当从速而抉。”
本来就在左右徘徊，又被刘司马这般一说，李元道心中一横，道：“好，本官就接了你的这个主意。此番，我就拼上一拼。rì后富贵与否，就看此番就成。”
闻言，刘司马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好，他rì刺史大人定能高升。”
李元道则对着刘司马沉声道：“刘兄，这个主意，真的是你的想法？本官见你平rì里，可是不怎么爱出风头啊。不过，这个主意倒是很冒险，也很不错。走吧，今rì中午，去我府上好好喝上一杯。”
听了李元道的话，刘司马心中一跳，随即又听到李元道接下来的话后，才微微的将心放了下去。随即笑道：“刺史大人，下官不是说了吗，身在局外，所以较为清楚。在这，昔rì下官也是洛阳朝中之人，对于雍王大人的脾xìng，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
李元道笑道：“也对，你是从洛阳发配而来的，对此，比我们这些官员更清楚。听了你这话，我的信心又多了一些……”
中午，和李元道在李府相聚之后，刘司马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事情已经办妥，是否将本官的儿子给我还回来。”一回到府上，刘司马就进入书房，对自己的“亲戚”冷声说道。
“贵公子无事，只要我们确认这刺史大人的奏章传出，我们定当放人。”这个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刘司马“亲戚”冷声回答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胁迫与我，陷害刺史大人。”
“哈哈……陷害刺史大人？刘司马，其实你很清楚，此事对你的上司，刺史大人李元道一点坏处都没有，不是吗？至于我们是什么人，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你们想让雍王势力四分五裂？你们太小看这雍王殿下了。”刘司马冷声着说道。
“是吗，你真的对司徒雷很有信心？亦或者说，现在的你，已经屈服在这个弑君还准备篡位的逆贼之手？”青年淡声说道，“多余的话语无需再说，你我相争，也是无碍大事。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等待。要不了多久，你的宝贝儿子自然就会回来。我就住在厢房之中，作为你的亲戚。时间到了，我自会里去，不会和你招惹麻烦的。”说着，青年转身离去。
刘司马看着青年的背影，脸sè变换不断，最终，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此人两rì前入府，携带其年不过十五岁的儿子的身上佩戴之物，让自己被对方办一件事情。否则，自己儿子将姓名不保。不仅如此，连带他的家人也姓名不保。
对此，刘司马倒是深信不疑。因为，对方已经将他一家上下和他所有的事情都打探的清清楚楚。最终，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他还是屈服了，为对方办了这件事。这也就是刺史李元道手中的那封奏章的来源。
对于这奏章的内容，他很清楚。他很明白，如果奏章之上所言被司徒雷接纳，处理的好，亦或者司徒雷还能获得更久，则平安无事。如果处理不好，亦或者司徒雷早死，那么，这就会让雍王势力彻底分散，一蹶不振……
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二来，他对司徒雷并无好感，他昔rì也是忠于宣武帝，忠于大燕的朝臣。所以，最终，还是将之给了李元道。
“究竟是齐王慕容成的人呢？还是赵王赵询的部下？”刘司马刘昂暗暗思虑道。
…………
洛阳，雍王府。
“林兄、凌兄，你们可知道此次王爷紧急召见我们，所为何时？从传令之人的口中，似乎是关于王世子之事呀，你们二人可曾得到什么消息？”林世文看着刚才大门外一起走进来的林书成和凌霄询问道。
林书成和凌霄摇了摇头，皆言自己毫不知情。
“对了，你们说，此次王爷是怎么决定王世子之事的？选择了还是没有？”林世文带着淡淡的好奇询问道。对于王世子之事，他也很有兴趣。倒不是其参与王子之间的斗争，而是因为王世子之事耽搁的太久，影响太大了，他也希望尽快得出结果。
林书成缓缓说道：“应该选择出来了吧，毕竟，此事影响可是不小。再加上因为这内耗，已经影响了我们很多事情。对此，王爷也是很清楚的。再说了，上次王爷都说了，要尽快做出结果，以平息下面的纷乱。如果王爷不做出选择，那不是任由下面官员武将参与此事，而无心大事吗。”
凌霄则淡声说道：“对此，我可不敢打包票。王爷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再说了，王爷对下面的四个王子并不是很放心。别的不说，就是此次王世子之事之中。四个王子，就没有一个能安定一些，表现的好一些，没有一个能将重心放在大局之上，只顾自己的王世子之位。他们的这种做法，焉能让王爷放心？对于王爷此次是否选择出王世子，我可真的很难做出肯定的答案。”
林书成皱眉道：“应该做出了吧，难道还要拖延？这不应该啊。”
凌霄淡淡一笑，道：“我们在这里瞎猜，又有什么作用呢？与其这样，还不如进入等待王爷的消息。片刻之后，我们就能得到最为准确的消息。”
“拜见王爷！”抵达议事的书房之时，司徒雷已经在等候他们三人。看到司徒雷脸上浮现的莫名之sè，林书成等三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司徒雷这次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不尽快将此事解决，最后只会导致事情越来越乱。
“都免礼，做吧！”司徒雷笑着说道，看样子，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此次召集你们前来，就是为了王世子之事。你们看，这个奏章所奏的内容如何？是否可行？”司徒雷直入主题，并将一份奏章递给了三人。
“河东府刺史李元道所奏！”林书成扫了一下封皮，随即打开看了起来。但随着内容的深入，林书成脸sè渐渐变了起来，眉头也开始微微皱了起来。不仅是林书成，林世文和凌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脸sè和林书成的一样，都急剧变化。
“如何？是否可行？”司徒雷淡声问道。
林书成率先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此举乃是取祸之道。分封诸子，不仅会让各个王子做大，对以后王世子的继位造成麻烦，还会让雍王势力开始分散，形成几个dú lì的势力并存之况。”
奏言之上的内容不多，主要的意思就是一样，那就是将几个王子都分封在各个州府里面，统辖一方。然后察其言，观其行，从其中选择最为合适的一人，作为王世子继承雍王大业。当然，这里的分封，并不是将他们封为什么爵位，而是将他们为一方军政主管，负责一方事务。
司徒雷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担心，就目前而言，各个王子何尝不是在各个地方领军作战，震慑一方呢？我要做的，无非就是让他们有各自的目标，各自负责一个方面，等到最终的结果出来，再选择其中最为优秀之人，作为我雍王的继承者。”
“如此，既能消除现在王世子之事的流言和影响，还不会影响整体大局，此外，还能让他们更专心与各自负责的事务，全力应对眼前的局面。而不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王世子身上，集中在争权夺势上面。难道你们认为这个办法不好？”
将司徒雷的表情，凌霄、林书成和林世文就知道，这司徒雷只怕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前来询问他们，也不过是一个过场罢了。凌霄想了想，道：“王爷，这个提出建议之人，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何早不提出，偏偏等到流言四起之后，才会将此事提出呢？”
司徒雷道：“这个，我通过缇骑司已经打听到了。李元道，此人老实不圆滑，且不擅钻营。所以，在这河东府之地，做了六七年的刺史。也正是因为此，再加上其处在并州和雍州的交接之地，所以，其被武将压制的甚是厉害。对此，他多次想要调离，但都因为没有钱财和后台而没能实现。同样因为此，他不是诸王子之中任何一人的支持者。当然，是得不到诸王子的待见。”
“正如他所言，此项提议，是建立在本王坐镇zhōng yāng的缘故。否则，他也不会轻言提出。此外，也是因为他不是诸王子之中任何一人的支持者，所以看得更清楚。至于他本人，我已经查察清楚了，没有任何问题，也算是我方势力的老臣子了。此次，本王已经将他调往洛阳，当然言官之职，希望他能仗义执言，不被外界因素所干扰。”
见司徒雷直接都替这个李元道说了话，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个提议，也正如李元道所言，是建立在司徒雷的统治之下才行。但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现在的司徒雷，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说句不好听的话，一旦有个头痛脑热，说不定这司徒雷就完蛋了。如此，还怎么让被选中的王世子降服其他的王子呢？在没有了司徒雷的压制，其他王子还会乖乖的将手中的权利交给新的雍王吗？
但这种话显然是不能在司徒雷面前说的，难道他还能对司徒雷说，王爷，你快不行了，这种方式不好？当然是不行的。要是这般说，他凌霄绝对是第一个死。再说了，一开始他们都打定了主意，不在参与诸王子争夺继承人的选择上去。就算rì后为新的雍王效力，但是，现在也不能随意的做出王世子的判断。
说实话，对于凌霄三人而言，他们效忠的还是司徒雷，至于几个王子，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他们三人甘心效力。当然了，rì后新的雍王继位，又重用他们的话，他们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的。但现在，凌霄从司徒雷的话语之中，已经猜出了司徒雷的决心，所以，他算是打定了主意，不在掺合了。
“怎么样？你们可有什么新的意见？如果这个不行，那就说说你们的想法？总不能不解决吧。说真的，这四个儿子，没有一个让我称心如意的。现在，需要让他们历练历练了。”司徒雷笑着说道。
林书成还准备说什么，但凌霄率先开口道：“属下等并无意见，我等愿意遵从王爷之令。”林书成将凌霄开口，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和林世文一起，表示了赞同之意。
“很好，本王准备让大王子出任雍州大都督，二王子出任西凉大都督，四王子前rì大败慕容成，此次就出任并州大都督，负责抵御北方突厥。至于五王子，其最小，则出任宁益大都督，负责在南部牵制齐军。你们看，可有什么补充？”司徒雷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三人一听，哪里还会说什么意见。从现在看来，这司徒雷早就已经下定了主意了。这大都督可不是一般的职务，乃是管理一地的军政大事，机会所有的事务都在其管辖范围之中。这和都督不同，都督只不过是管理一州军务事宜，且后勤、考核和军队调动，都不得私自做主。但是，这大都督就不同了，在各自的辖地，他们完全zì yóu做主。
“那就这般定下吧，随后传来各个王子，让他们做好交接准备，每个王子之能携带五千人的卫队赴任。此外，各地的钱粮赋税和政务，则有中枢直辖，他们不得干涉。军队所需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也要上报与我，才能给予拨付。让他们接令之后，立刻将手中事务交与他人，折返洛阳面见本王。”司徒雷又接着说道。
第687章 草原之战1
见凌霄三人没有其他意思，司徒雷沉声说道：“那就这般定下吧，随后传来各个王子，让他们做好交接准备，每个王子之能携带五千人的卫队赴任。此外，各地的钱粮赋税和政务，则有中枢直辖，他们不得干涉。军队所需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也要上报与我，才能给予拨付。让他们接令之后，立刻将手中事务交与他人，折返洛阳面见本王。”
听了司徒雷这话，林世文三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人，最怕的就是司徒雷将各州的一切，全部交给了各个王子，那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三人离去之后，司徒雷坐在书房之内，低声自语道：“唉……几个小子，没有一个能让我放心的。要是宣武帝还没死，我直接选择其一为王世子。但是，现在我雍军势力面临天下诸侯讨伐，地方不稳，不能为了让你们从地方上缩回。否则，弹压不住那些心思不轨之徒。希望你们几个小子能在接下来的rì子里真的学点东西，涨涨见识。否则，就算将司徒家交给你们，那又能如何呢？”
接到军令的四个王子，丝毫不敢耽搁，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埋在心中。都将手中的事务交接之后，前往洛阳面见司徒雷，倾听司徒雷的训示。
随后，司徒雷就将自己的决定传达了下去，通告了雍军势力，并让所有文武官员停止议论王世子之事。至此，才将蔓延了一个多月，声势越来越大的王世子之事，缓缓的给压了下去。
不过，就算这般安排了，但议论的人丝毫不再少数。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继续向司徒雷上书了。毕竟，司徒雷已经严令禁止上奏。不少雍王势力之人，都认为司徒雷这般的做法是取祸之道。四个儿子，各个手握大权，rì后如何让其在一rì号令四方呢？尤其是现在司徒雷的身体还不行，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雍王势力可真的被拆散了。
当然，也有人认为现在这种做法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无他，因为宣武帝之死，司徒雷背上弑君篡位之名。外部是天下诸侯讨伐，内部也有些不稳。如果不让这些司徒雷的嫡亲去处理，不好好震慑地方，地方之上，迟早会出现问题。
利与弊，各有说法。但在雍王势力范围内，文武官员也逐步开始分化，形成一个个势力派别，也就是结党。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支持大王子的自然会和支持大王子的文武官员走在一起，支持四王子也就会和支持四王子的官员走在一起。他们以前是为了雍王司徒雷效力。现在么，他们效力的重心开始偏移，慢慢转向各自支持的王子。
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想与不想，而是不能不去这般做。要是不为自己支持的王子效力，他们如何被王子接受，如何被其他官员接纳？
不管雍王势力如何变化，齐军、骁果军以及各个诸侯和一些有志之士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都各有想法。不过，大多数都是对司徒雷的叹息。
其中慕容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大喜。同时还严令麾下士卒加强训练，他rì，必将重新攻伐雍州。
不过，不管雍王势力境内如何变化，赵询和进入突厥草原的一南一北两路大军算是无暇顾及了。因为一开始骁果军四镇镇兵的行动缓慢，且守得严密。所以，突厥大军就放弃对骁果军的sāo扰，进而开始进入并州之地，劫掠百姓，抢夺财务和粮食。用突厥薛捏可汗的话说，骁果军杀我的人，抢我的牲畜。那么，我就去杀并州的汉人，抢夺他们的财物和粮食。于是乎，几近二十余万部落联军，进入并州之地活动。这，是东部突厥部落的联军。
突厥部落还没有形成极强的zhōng yāng统治，还是以一个个部落为主。当然，部落可汗对各个部落有着不小的统辖之权。突厥人起源于西海之东，属于白种人和黄白混血种人，普遍身材高大，善于骑shè，他们逐渐向东迁徙，最后击败柔然，成为漠北草原的主人。
因为突厥诸部，一部分重心在东，一部分在西和西南。所以，这突厥部落东部诸部对大燕的威胁是最大的。其实，最早之时，西部突厥对大燕的野心也不小。东西还在一起，但是，在大燕强盛之时，曾大破突厥部落，并将之一分为二，立下两个部落可汗，封以正统名号。如此，二者彼此不相服。时间流逝，二可汗的后代，也逐步形成了两大突厥势力。
在数年前，这突厥人就发现大燕开始衰弱下来，逐步进入并州之地sāo扰大燕边界。随着大燕诸侯内斗，突厥人越发的嚣张。现如今，并州北部的长城，已经成为突厥人活动的范围，根本不复大燕守军抗敌之地。
现在，因为镇北将军曹刚和突厥人的苟合，使得突厥人的军队哨探，甚至可以杀到太原府晋阳之地。使得并州百姓，苦不堪言。
并州北部，云州府定襄以北。
在定襄西北三百里之外，骁果军四镇大军汇聚在了一起。步骑结合，加上辎重队、民夫，合计近二十万余人。这还是因为源源不断的有青壮和辎重队将战利品运往后方的缘故，否则，人数会更多。
帅帐之中，四镇镇军将军和佐将都齐聚一堂，商议这军情大事。在大帐四角，各有数个火油灯将整个大帐照耀的通明一片。不错，现在真是半夜时分。这骁果军四镇大军，也不过是天sè刚暗之时，抵达这里，汇合在一起。
在赵询行动之时，赵询就已经给这南面大军传令。这南线战事，则有第一镇镇军将军李尘风负责，统帅所有士卒，与突厥大军一战。
“诸位，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在定襄北部之地，突厥几近十五万士卒押送着大概有二十五万的并州百姓，以及从并州抢夺的财物和牲畜、粮食等。我们的任务，自然不用说，那就是将这些百姓救回来，将这些突厥人尽可能的多留下一些。”
“此次大战将会十分的辛苦，所以，辎重队和青壮们，都将全副武装，在兵力之上，我们或许对于地方。但是，对方几乎都是骑兵，而我们则是骑兵和步兵结合。所以，在一些方面之上，我们还是处于弱势的。但是，我们绝不怕牺牲。”
“当然，我们的优势更多。一来，我们这般急速奔至这里，rì夜兼程，这是突厥军队没有想到的。二来，我们的辎重队和青壮，其实也是士卒，虽然是预备兵，但是，他们也是在前面一个多月之中，参与了和突厥部落作战的士卒，现在，已经成长为真正的战士了。这，却是突厥军丝毫不知的事情。”
“其三，他们此番从并州抢夺了不少的汉人人口、汉人的财物和粮食，此刻，战心并不是很大。最后，我们在武器之上，有绝对的优势，尤其是震天雷的存在。那将是敌人的噩梦，此次作战，震天雷任意使用，尽可能的多留下一些突厥混蛋。这不仅关乎吃饭大战的结果，不仅关乎为并州百姓报仇的原因，更关乎主公的大事。”李怀远指着悬挂的地图，狠狠的在一处划了一个圆圈，冷声说道。
“因为我们的骑兵并不多，哪怕是从缴获的突厥人战马之中补充，但骑兵士卒还是欠缺。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五万骑兵。所以，此次骑兵并不会成为和敌军硬战的准备。他们的任务更重要的是释放震天雷，将敌军的冲阵给打散，让他们四散而开。接下来，那就是步军的行动了。”
“二十万将士，十五万出战，两万守卫大营，看好粮草辎重。剩余的三万人，则负责安置被这些突厥人抓获押送的百姓，让他们有序的按照我们的要求，避开战场。斥候已经将骑兵传了回来，我们与敌军相距不远。所以，天sè一亮，我们就大军出击，和这突厥人大军决一死战。此番，不仅要要正面将突厥人大军击败，还要让他们以后见了我们都退避三舍。再加上主公在北面的行动，想来，这突厥部落，在一定时间里，那是不敢轻易的挑衅我们的。”
“好了，都下去准备，五更造饭，让士卒们做好一切准备。”最后，李尘风沉声说道。此番大战，也是李尘风经历的最大的战斗，不能不让他赶到心cháo澎湃。当然，更重要的是，此次大战，是与外族大规模交战。
由于骁果军士卒早就明白自己此番的使命，也清楚突厥人在并州的所作所为，所以，和突厥人大军交战，不管是镇兵还是辎重队、青壮，都没有一丝丝的慌乱之sè。而得到军令的骁果军士卒，则当即连夜便开始准备了，所有人都知道天明之后将有大战，所以，虽然整个大营都显得有些忙碌，但一切却又显得井然有序。
吃完一顿丰盛的战前大餐，不仅管饱，还有肉。集合鼓声敲响，鼓声惊天动地，长号齐鸣，呜咽低沉的号声响彻草原，二十万骁果军军，不管是镇兵还是穿上甲胄，拿起武器的青壮，都以各部为单位，一一列队。
点将台上，三个镇军将军，十二个佐将齐聚一起，等待zhōng yāng之地李尘风的军令。李尘风身着银sè金甲，手握腰间长剑，沉声说道：“按照既定计划，大军准备出发。”
“咚！咚！咚！”出战的巨鼓声敲响，百余长号一齐吹响，“呜……”一队队骑兵和步兵列队出发，战马如洪水、刀枪如铁林，清晨的阳光照在骁果军的板甲上，映出森森冷光。
十五万骁果军大军浩浩荡荡向西面草原开去，旌旗遮天蔽rì，在中军上空，就像红sè海浪向着西面席卷而去，其中，有四个红sè尖角，处于最前方，杀气腾腾……
前方数里之外，是不是有士卒大喊：“左前方，突厥探子！第一队，上……”。随即，就会看到一队突厥士兵在数里外出现，远远地查看他们情况，紧接着，就会从骁果军前锋斥候指着，杀出几十人的骑兵队伍，向着对方冲去。
…………
此时，在五十里外，十余万突厥大军也同样在行军，这连绵一二十里的队伍，除了突厥骑兵之外，更多的则是被押送的汉人百姓，其中，大多都是年轻女子，还有少部分年轻的男子。除此之外，还有十余万身上驮满东西的战马。不得不说，为了携带从并州抢获的东西，这突厥大军将自己的预备战马都当成驮马用了。
“报……启禀诸位大王，东部五十里之外，有汉人大军杀至。”一声急报，将正在队伍zhōng yāng，不停指着被押送的一些汉人女子调笑的数个部落首领惊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其中一人顿时急声说道。
“启禀诸位大王，东部五十里之外，有汉人大军杀至。看其旗号，应该是骁果军军队。诸位大王，我们当提早做好迎战准备。”斥候急声说道。
“胡说八道！骁果军的队伍应该还在二百里之外，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五十里之外呢？你究竟看清楚了没有，混蛋！”一个部落首领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下去，将斥候队长的脸上抽出一道血痕来。
“报……启禀大王，东四十五里外……”霎时间，接二连三的情报从东面传来，而且各个部落的斥候都有。
“不好，立刻整军，整军。阿史那度大人，薛捏可汗可是将押送这汉人奴隶的重责交与你，此战，就有阿史那度大人指挥，我等，只让全部听命。”一个小部落首领急声说道。
阿史那度是薛捏可汗的亲信，此次负责将两个月的收获押送回后方。他这个小部落首领，不想一会成为其他人的炮灰，此刻就只能紧紧跟着阿史那度的脚步。
“传令下去，大军集结，就在此准备迎战。我倒要看看，进入草原的十万骁果军，究竟有和能耐。他们不过就是突袭了我突厥部落的一些没有勇士守卫的小部落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有能力和我突厥勇士一战了。”阿史那度也不含糊，直接结果指挥大权，对七个部落首领下达的军令。
七个部落首领丝毫不敢大意，直接应命而去，先前的调笑之声，似乎从未出现过。现在阿史那度军令一出，这些部落首领，立马乖得和老鼠见了猫一般。
达阿史那度是薛捏可汗的亲信，及得薛捏可汗的信任。今年约四十余岁，蓝目阔脸，身材魁梧。此人心狠手辣，且从不顾及对方的身份。同时，他又像狼一样狡猾。如果平时嬉闹也就罢了，要是在大事之上和他开玩笑，你铁定死的很惨。其中有三个部落首领都是死在阿史那度之手，这三个部落最后也被薛捏可汗直接吞并。因此，此次阿史那度军令一下，各个部落首领都不敢含糊。
“阿史那度大人，士卒全部迎战，那这些汉人奴隶和这些战利品……”
阿史那度沉声道：“无妨，只要我们战胜了这十万骁果军，这些人还能翻天不成？谁要是胆敢逃跑，事后，就当给士卒们增添一点乐子。”说着，脸上残忍一笑。
询问的万夫长也就不再说话，则个阿史那度手段可是残忍着呢，被他虐待致死的人，可是不在少数。再说了，正如阿史那度所言。在这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这些奴隶怎么能逃的出去呢？
在阿史那度的军令之下，突厥人的军队开始缓缓集结，他们在汉人奴隶和那些驮运着物资的战马偏北的前方位置列阵，准备迎战奔袭而来的骁果军。
虽然阿史那度话语很坦然，浑然没有将这骁果军放在眼中。但是，其心中并并不是这般想。二百里之外，分部在南北相隔百余里距离的十万军队，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五十里之处，这不能不让他赶到惊讶。要是己方这般速度，他倒也不怎么惊讶，可问题是，对方大部分都是步军，而非骑兵。再者，对方还有大批的民夫青壮随行，绝非简简单单就能抵达的。可是，在自己斥候还没回来禀报之前，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就说明，对方早有谋划，而自己派出去的几十余支斥候队伍，只怕全部阵亡了。
这骁果军是不识时务的人吗？不是。对于骁果军，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从汉人口中可是听到其和其主将赵询的传闻不少。能搞定契丹人，收复靺鞨人，能简单的了吗？对方此次而来，会没有准备？
在从斥候口中得知对方十余万大军直奔自己这里而来之时，阿史那度就知道，这骁果军冲的就是自己这十余万勇士，冲的就是这身后的汉人奴隶和战利品。所以，他心中一面暗骂斥候的无能，一面又派出斥候详细查察对面的情况，
第688章 草原之战2
阿史那度和普通的突厥人不一样，他不仅彪悍，更狡猾。要是情况不对，他绝对会选择逃跑，而不是在这里和敌人死战。
所以，在将突厥大军调至汉人奴隶北部五里之外集结之时，阿史那度心中就已经是带着，如果情况不对，就用这汉人奴隶当做棋子，还摆脱对方的心思。他阿史那度可没有与骁果军一起死的意思，当然，如果能战，有胜利的可能，那自然是要死战的。这么多的收获，可是他们全部二十五万余人在并州境内活动一个多月战果的大半数，就这般放弃，那自然是不行的。
数名浑身是血的骑兵疾奔而归，正是他派出去的探子，他们遭遇骁果军派出的斥候拦截，大半阵亡，只剩寥寥数人狼狈逃回。
数名骑兵尚未抵达本阵，就在马上大声禀报：“大人，前方二十里外已发现骁果军主力，约十五万人之余。”
闻言，阿史那度脸sè一沉，冷声问：“你们是否查察清楚？十五万敌军？他们哪里会有如此多的敌人？”
骑士急声说道：“回禀大人，想来，这骁果军将随军的青壮民夫也添加其中了，因为属下等人在队伍之中，查察不少没有旗号的队列。”
“哈哈……民夫青壮？这是苍天在助我啊！”闻言，阿史那度大喜过望。随即他跳又对身后几个部落首领和将军大声喝令：“苍天助我，这骁果军竟然如此小视我等，竟然以民夫青壮为兵。传令下去，大军前行，准备直接击溃敌军主力，以人头记功！”
随即，十几万突厥军爆发出冲天狂吼，突厥白旗挥舞，战刀在阳光下闪烁，他们如草原上无边无际的狼群，向东面数十里外的骁果军猛扑而去。
…………
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从远处席卷而来，使天地间也为变sè，巨大的马蹄声仿佛是乌云中夹杂的闷雷，大地都在颤抖起来，十几万突厥骑兵制造出的声势足以摧毁一切。
一些战马感觉到了大战来临的恐惧，“唏律律……”一声暴叫，前蹄高高扬起，杨元庆也看到了，远处一根长约十余里的黑线出现在草原尽头。
通过行军时间，李尘风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距离敌军不远，所以四路军阵开始缓缓聚合。他凭着自己的感觉，敌军已经在不远之处，他凝视着远处，感觉一股凛冽的杀气出现在草原尽头。随后，前锋斥候军官就疾驰而来，向他禀报了敌军的情报：“主帅，前锋情报，突厥大军正向我而来，相距十余里左右。”
闻言，李尘风一举手，厉声下令：“全军列阵！”
十五万大军在茫茫的草原分为四军排开，中军、左右两翼及zhōng yāng护军，横延数里，这时所有人都感受到大地在颤抖，这是突厥人杀来了，战马开始不安，喷着响鼻，士兵们紧握长矛的手心攥出汗。这不关乎士卒们是否怕死，惧战，而是一中战时的本能。
很快，一条黑线在草原尽头出现了，毫不停滞，铺天盖地，以势不可挡之势向骁果军席卷而来，李尘风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弓弩手准备！骑兵准备好震天雷！”李尘风开始下达准备命令。一万弩兵和两万五千余弓兵同时上前列队，弩兵在前，弓兵在后，弩兵是远shè，弓兵是近shè，远近交错结合。一万弩兵排成三排，前后相隔一丈，第一排半蹲下，三千支擘张弩刷地平端而起，冷冷地对准了排山倒海奔袭而来突厥大军。
与此同时，骑兵之中，处于中间位置的骑兵士卒，也开始将手中特制的小火把点燃。这种特制的小火把，防风不易熄灭，携带方便，是专门为抛shè震天雷而准备的。
突厥骑兵越来越近，滔天的杀气仿佛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摧毁，狼头大旗下，阿史那度见骁果军的军阵之后，并没有停留，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举刀大喊：“无畏的草原勇士们，杀尽眼前的敌人，让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汉人们知道知道，我突厥勇士的厉害，给我杀！”
“杀啊！”前锋的突厥骑兵喊着口号，瞬间冲进了骁果军军的弩箭shè程。
李尘风摇头冷笑：“和我汉人一比，在战战阵方面，他们差远了，唯独强就强在他们占据骑兵之利。”说罢，冷冷一挥手，厉声喝道：“弩兵，shè击！”
军令一下，伴随着的就是“咚！咚！咚！”的巨鼓声敲响，最前面的三千余支弩失骤然发shè，形成一片乌黑的弩失箭雨，向突厥骑兵呼啸扑来，霎时间，突厥骑兵阵一片人仰马翻，近千人被shè倒，紧接着骁果军的第二排弩箭shè来，不断有突厥士兵在冲锋中惨叫着倒地，第三排箭云又呼啸而至，密集的弩箭如疾风骤雨，shè穿突厥人的盾牌和皮甲，一片一片的突厥骑兵从马上翻滚落地，被密集的战马踏成肉泥。
一万三排骁果军弩兵动作熟练，上弩、进弩、发弩轮番发shè，仅仅只shè出三轮，突厥骑兵便损失了一万余人，惨重的损失使突厥骑兵的杀气迅速消退，阵脚开始凌乱，而这时，前锋已经冲到了六十步外。
骁果军弩兵如cháo水般撤退，等候多时的弓兵开始劲shè，弓兵使用长弓兵箭，箭长两尺三寸，钢簇锐利，以仰角shè出，两万余支箭矢密如急雨，力道强劲，可连人带马shè穿，冲过最前面的一万突厥骑兵和战马纷纷中箭倒地，死尸堆积，骁果军箭速极快，使突厥骑兵冲上前便被shè翻，加上弩兵在后方配合发shè，突厥骑兵始终冲不进四十步内，死伤惨重，突厥骑兵开始阵脚大乱。
第三镇镇军将军薛青澜道：“如果我们的弩兵和弓箭兵再多一些，说不定就能和彻底将他们拦截在外了。不过，也多亏这突厥骑兵傻愣愣的直冲而来……”
第四镇镇军将军秦道林出言道：“大帅，敌军骑兵要准备从两翼同时侧击我们，我们的骑兵是不是该出动了，让这些土蛮子见识见识，我们震天雷的厉害。”
李尘风点头示意道：“薛将军、秦将军，你们二人，就率领骑兵从两翼冲杀过去吧，无需硬战，只需要将震天雷的威力发挥出来即可。现如今，这突厥骑兵集结的极为严密，我震天雷正是发挥最大作用的好时机，不要浪费了震天雷的功效。”
薛青澜和秦道林抱拳应命道：“李帅放心，我们自当牢记。这次，就让这群杂碎们好好看看我大燕国士卒的厉害，让他们知道，大燕国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轻辱的。”
“左翼骑兵随我来！”
“右翼骑兵跟我杀！”
两名镇军将军各自亲自率领两万轻骑兵从骁果军军阵两翼冲出，他们向着突厥密集的骑兵军阵迎去。随即，左右两翼的两万骑兵一分为四，各自变成四支，向着突厥骑兵军阵杀去。
“哈哈……就凭这三四万骑兵也敢和我突厥勇士一较高下？贺勇部落的勇士们，给我来，杀光他们！”右翼，一部落首领大笑着挥舞手中的弯刀迎了上去。在他们眼中，这汉人的骑兵，怎么会是他们突厥骑兵的对手呢？
“两翼骑兵掩护，其余士卒，点火，抛震天雷！”骑在战马之上的薛青澜见突厥骑兵越来越近，顿时脸上显现一抹讥讽之sè后，大吼一声！
和薛青澜一道的五千骑兵中，两侧的用弓箭shè击，亦或者用盾牌防御，而zhōng yāng的数千骑兵，则纷纷将骑枪挂在马鞍上，从马鞍上取出一个个的震天雷。
没有直接铁与血的冲撞，双方骑兵在相距还有五十步的时候，骁果军的骑兵还是扭转方向，斜擦着敌军的方向而绕去。与此同时，这些骑兵们一个个全都将手中一个个震天雷包狠狠的甩进了侧翼的敌军军阵或者敌军即将前进的道路上。
“真的以为我骁果军要和你们拼骑兵之战？我们可不傻！”甩出一个用薄铁皮包裹，内部加有大量的铁珠子和铁钉等物的震天雷后，嘴角挂起一丝狠历，薛青澜低声自语道。是谁规定骑兵只能用来冲杀？我骁果军的骑兵，除了用来冲阵之外，还可以当其他之用，这抛shè震天雷，就是对付你们的新手段。
因为是临时集结，因为这突厥骑兵有十五万之中，因为这是在空旷的草原之上作战。所以，双方并没有将战线拉得太大，也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后备兵马，尤其是突厥军，基本上就是全军一窝蜂杀出。除了中路被骁果军的弩兵和弓箭手所阻之外，两侧各有四五万骑兵冲了过来。
也因为小看这骁果军骑兵，也因为突厥人要以首级记功，所以，这些骑兵都是朝着两侧各四支骑兵队伍重来。所以，他们集结的比较紧密。然而，这样的情况对于震天雷来说，那真是最好的打击对象。
一个又一个冒着火花的震天雷，被斜着跑过的骁果军骑兵狠狠的甩入阵中。也有不少留在突厥骑兵前进的道路之上。因为是白天，所以，这火花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数千个黑乎乎的东西抛出之后，这突厥人还是会发现的。
绝大部分突厥骑兵士卒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直接从震天雷身边跑过。就算有一些人知晓，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办法停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随着骑兵军阵一起，从骁果军的震天雷之上跑过。
“震天雷！”这部落首领的见识要比普通士卒高一些，见到这种情况，当即失声惊呼，“快，传令下去，统治前进，立刻绕……”，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一个又一个的震天雷在草原之上响起，除了薛青澜这一支骑兵抛出了手中的部分震天雷之外，其余各支骑兵队伍，也都先后抛出了手中的震天雷。这些震天雷几乎先后响起，霎时间，突厥骑兵就遭了殃。
火光之中，无数折断了的长枪，破碎的肢体飞上天空，那些炸死士兵的鲜血从空中洒落，下起了一阵阵的血雨。不仅是士卒的残肢，还有战马的残肢，士卒的兵甲器具碎片，各种物体伴随着地上的青草和泥土乱飞。尤其是这震天雷之中的弹珠，在火药的激shè之下，数丈之内，可谓是人挡杀人，马挡杀马……
那巨大的声音和冲击波震的就连骁果军骑兵的战马都惊慌错乱，不少的骑士从马上摔落，被后面的战马踩踏而死，更不要说是突厥骑兵了。要知道，这些战马的耳朵可是堵着东西的。可想而知，这无数的震天雷一起爆炸的效果是什么。
薛青澜策马前进途中，还忍不住扭头张望。之间天空之上腾起黑烟朵朵，地上则是满地的残肢和兵甲器具的碎片，可谓是伏尸无数。就自己这一次的行动，足有六千余人被炸死炸伤，剩下的也大多处于眩晕状态之中，基本上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稳的将士。至于那些战马，早就疯狂的乱跑一气了。
那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并州什么人那里得来的明光铠的部落首领，虽然没有直接被震天雷命中。但是，此刻也没有了声息。身上的甲胄和脸上，皆是无数的小洞，可以说，他的面容已经认不出来了，被震天雷之中的弹珠给毁了。如果不是其身上的甲胄和手中的金sè弯刀，只怕不会有人分辨的出他的身份吧。
处在骑兵中军坐镇指挥的阿史那度胯下的战马也被这连绵不绝且声如惊雷的声音所惊，顿时跳个不停，最终还是在阿史那度的强行勒令之下，它才安稳些许。骑在战马之上，看着两侧的情景，阿史那度简直不敢相信。两侧合计几近十万骑兵，短短片刻功夫。就有三四五骑兵被杀，其余的骑兵，也被震落下面，不知所措……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震天雷？他妈的，究竟是谁说的，这骁果军的震天雷不过如此的？这还叫不过如此？”此刻，阿史那度脸sè铁青，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愤怒。
不管敌军主帅如何想，此刻左右两翼的骑兵主将薛青澜和秦道林都没有丝毫的迟疑，齐齐一个转身，再次将骑兵集结起来，继续向着敌军冲杀而去。此次，他们是进攻，而突厥骑兵，则是遭受进攻的一方。
“抛shè！”
“轰隆隆……”
骁果军骑兵并没有因为突厥骑兵的sāo乱而停止震天雷的使用，按照赵询的话说，此次就是要用震天雷将给打服了，让他们知道，我们大燕国有对抗他们的武器，有掌握天雷之法，能让他们突厥人无可抗拒的手段……
短短半个时辰，骑兵们已经将自己携带的十余个震天雷先后的抛shè了出去，让这突厥骑兵好好领教了一会骁果军的厉害。同样，此刻两翼的突厥骑兵已经所剩无几，部下六七万阵亡或者受伤，完好者，不过两三万人，不过，就算他们身体之上完好，但是，面对骁果军的大军，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降者不杀！”见到对面不少落马的，亦或者骑在马上不知所措的突厥骑兵，秦道林不由心中一动，挥枪厉声大吼。
“降者不杀！”
“要想活命，立刻抛下武器，下马投降！”数万骁果军骑兵顿时齐声大吼，声震四野，在草原之上久久传播……
很快，这两翼的，有数个部落组成的突厥联军骑兵，先后投降，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因为首领在之前已经或被炸死，或被shè杀。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首领的衣甲和手中的装饰物，使得他们成为骑兵神shè手的目标，都被一一处理。如果在平时作战，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今rì，这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因为普通士卒此刻已经忘记了守护他们的首领大王……
没有了首领，这些部落骑兵士卒在骁果军的威逼之下，尤其是对方手中这种如天雷降世的武器，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恐慌。所以，在生与死的选择下，大多数都是直接投降。至于那些不投降的，也多是被震天雷给震晕了。对于他们，骁果军绝不会手下留情，都直接处理掉了。
阿史那度眼睛发红，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翼的各部部落组成的联军被骁果军所击败，所吞掉，接近十万人的大军，除了万余人之外，其余的，不是阵亡就是受伤，剩余的，也都被这骁果军随俘虏。
“就究竟是怎么回事？骁果军的震天雷为何这般厉害？妈的，情报是怎么传回来的。”阿史那度此刻除了在心中不停的咒骂之外，其他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他看来，同等兵力对战，就算这骁果军在汉人疆域大燕国之内如何的厉害，但是在草原之上，和突厥勇士一战，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么，今rì之战，自己虽然不敢说能彻底的剿灭这灭了自己不少部落哦骁果军，但是，将之击败，击溃，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第689章 草原之战3
突厥骑兵上下被震天雷给震得昏天暗地，不知所措，可是，骁果军却没有。在将手中的震天雷投掷完成之后，骁果军骑兵见到自己的战果，更是喜上眉梢，心情澎湃。
“弟兄们，斩将夺旗，给我向着敌军中军杀去，各部，留下一营人马，接管俘虏，其余的人，随我来！”左右两侧，薛青澜和秦道林先后后拧枪大吼，向着中军的狼头大旗杀去。
两位主将一声令下，本就士气大涨，无处发泄的骁果军骑兵们一下子找到了放向。这一次则是真正的冲锋，但对面的突厥骑兵，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锐气。再加上骁果军士卒们无所畏惧的勇气和信心，可以说，眼前的突厥骑兵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数万待宰的羔羊罢了。
这突厥大军的狼头帅旗还在那飘扬，阵中心旗下的那数骑身着jīng美铠甲的，必定是敌军主将。而所有的士卒，他们的目标就是这敌军帅旗，就是这帅旗之下的敌军主帅。
斩将、夺旗！这一刻，骁果军士卒心中都被这两个词语填满了胸腔。而矗立在突厥骑兵中军的狼头帅旗，一下子成了焦点，无数的骁果军兵马直奔而来。
麾下联军十五万骑兵，现在还存在的不到七万，能战者不到六万人，其中，还大多数都是脸sè发白，身躯微微颤抖。阿史那度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虽然对方的震天雷似乎已经用完。但是，对方却依旧有着十三四万的将士，除了两翼之外，正面同样是大军徐徐压来，让他的麾下士卒，进退不得。
此刻，阿史那度很想让中军的四万余本部骑兵立刻随着自己撤离，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方正面紧逼，同时两侧像两个大钳子一般，从左右两向自己夹来。如果自己想要带着数万人逃跑，那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他的麾下骑兵，此刻的前进方向和速度都是在向前，就是撤离，也要彻底的调转马头，难度很大。因为，其的左右皆是骁果军的骑兵。
阿史那度很是清楚，现在要是让他立刻指挥中军后撤，不说能不能很好的调转马头，就是这本就紧张兮兮的士卒，只怕会因为自己的军令，彻底的失去斗志，成为游兵散勇。最后，结局只能是沦为骁果军的刀下亡魂……
“该死……怎么办？不行了，再不走就要死在这里的，事不可为，白白死在这里不值得。我突厥部落的优势，终于又被汉人给压制住了。难道，这老天就不给我突厥人一个光明的未来吗？”
“为何汉人占据中原花花世界？为何我突厥人辛苦繁忙，却得不到很好的回报？苍天，你对我突厥部落何其不公？”阿史那度忍不住在心中呐喊。
阿史那度抬头四顾，只见就在他们的身左前方之处，有七八的己方骑兵士卒，被骁果军四五千骑兵压着打。不是自己麾下士卒无能，而是他们已经没有了拼死的决心，已经失去了斗志，已经被对方的震天雷所惊骇。此外，那是不是爆炸的震天雷，更是让原本就惊骇莫名的己方骑兵士卒，更是心惊胆颤。那原本仅存的一点士气，也逐渐的跌落低谷，渐渐消失殆尽。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在看到突厥骑兵的状态之后，各个军官都开始下达新的军令。不是他们下不了手，也不是他们心软。而是骁果军境内，太需要这种能干活的奴隶了。他们入汉人境内劫掠百姓人口，用来干活。那么，骁果军也要让他们尝尝曾经给与汉人百姓的痛苦和生活。
再说了，等他们为骁果军干完了他们能干的事情，最终活下来的又能有多少呢？虽然都是一样要去死。何不让他们先贡献出自己的一点力量再说呢？骁果军现在的疆域开始扩大，修筑城池、官道，疏浚河道，整顿水利，开坑荒地，挖矿等各个方面，那都是需要劳力的。尤其是一些繁重的体力活和一些危险的体力活，让这些和汉人有着化不开的仇恨的俘虏去做，那时再合适不过了。
於乙部部落首领被先前的震天雷震落下马，还在有着亲卫的平时护卫，才保的一命。但他的脑袋在半晌都是嗡嗡作响，一片昏沉。好半晌，等他稍微清醒一些，甩了甩还有些晕炫的脑袋后，却发现，自己的部落近一万五千的骑兵，此刻已经半数尽殁了，这还是因为他的部落骑兵在后方的缘故。而和他一起冲阵的两个部落骑兵，都已经全军尽殁了。不仅如此，他们的部落首领也阵亡了。这两个部落，任何一个都比他的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不堪一击的骁果军？这就是曹刚那混蛋说的不过尔尔的震天雷？”他不甘的愤怒咆哮，准备集结兵马再进行反击。但是，他已经看到了，他的部下已经土崩瓦解，他的传令兵尚未抵达前方，前方那属于自己部落的五六千部落勇士，已经放下武器，翻身落马投降了。
“混蛋，这还是我突厥勇士吗？”这个部落首领脸sè铁青，顿时怒声喝骂，但是，随即看到不远处各个部落的骑兵都先后投降，亦或者被骁果军骑兵轻松斩杀之后，他没了声息。此刻，他要战，可是前面那些早已经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震天雷给吓破了胆的各个部落骑兵们，却没有哪个人愿意再战了。他们，已经失去战斗的勇气了。
“快逃啊！”
“这些汉人骑兵能驾驭天雷……”
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惊恐叫声响起，中军之地的骑兵开始崩溃了，不少士卒不仅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开始向周围溃逃。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上面没有新的军令传达了，所以，这些骑兵在前有弓弩兵shè杀，两侧有骁果军骑兵冲杀，再加上震天雷的心里威慑下，他们才一下子崩溃了。
不少突厥骑兵军官挥刀怒喝，想要阻止这麾下士卒的擅自撤离。甚至于，不少突厥骑兵军官挥刀斩杀麾下士卒，但是，他们已经无法阻止麾下士卒的崩溃了。渐渐的，就连一些千夫长、万夫长级别的军官也带着身边的亲卫，开始缓缓后撤，在没有等到上官的责罚之后，他们也转身而逃。眼看着不少高级军官溃散逃跑，那些或是原本有心死战，或是那些被其他军官严令折身继续参战的骑兵们，再也不愿意前进了，反而开始跟着这些军官一起，混入大队人马之中，转身而逃。
“大王，阿史那度……阿史那度他跑了……不知何时已经逃跑了！”於乙部首领正准备亲自拦截从前方撤回的骑兵，让他们继续冲杀之时，有骑兵向自己禀报。
“什么？你所什么？”部落首领顿时眼前一黑，当即扭身回望。但是，那狼头帅旗虽然还在，可帅旗之下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他跑了？抛弃了这数万勇士，抛弃了二十余万勇士一月之余半数的功劳？那可是薛捏可汗要他带回本部王庭的战利品啊，就这般抛弃了……”部落首领有些失魂落魄，自己还准备死战，结果，上面的主帅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王，我们也快走吧，既然他们抛弃两人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为他们效力。什么王庭，什么可汗，都没有部落重要啊。只要我们回到部落，将那些已经灭去首领的部落吞并，我於乙部不仅没有损失，反而会更加壮大！大王……”这时候，於乙部首领身边的一老者急声说道。
“好……你说的对，此刻，我们要以自己为重，撤离吧！”部落首领看着越杀越勇的骁果军骑兵，恨声说道，“该死的阿史那度，竟然将我们全部抛弃了，真是该死，罪该万死！我突厥勇士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
最后，於乙部和其他一些部落首领、各级军官一样，仓皇而撤。他们要做的，就是在骁果军大军杀来之前，抛出对方的包围。
第七镇镇军将军杨虎将中军之外的突厥骑兵开始有溃散之像，自然明白现在是有机可趁，他立刻向李尘风请命，“末将愿为领军冲阵！”
李尘风看了看前方的敌军骑兵，沉声道：“你率护卫中军的一万重甲骑兵，立刻冲击突厥中军，许胜不许败，若败，提头来见！”
“遵令！”杨虎大声应命道。现在这种情况，真要是打败了，他杨虎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之上。
随即，骁果军进攻的鼓声大作，令旗挥动，一万最jīng锐的重骑兵发动，人披加厚的板甲、马同样身披重甲，挥动骑枪，杀向突厥骑兵，这是骁果军四镇镇兵汇合在一起，才有的一万重甲骑兵。因为在之前的作战，一时为了迷惑突厥人，二来，也用不上，所以，一直未曾使用。现在，就是他发挥威力的时候了。这些重甲骑兵，皆是以最好的战马、最强悍的士卒、最凶猛的武器武装而成，绝对是犀利至极的杀戮之器。
此时突厥中军不仅经过惨烈的弓箭战，使得突厥骑兵最初的滔天杀气已经消亡得不到一成，再加上先前震天雷的作用，又使得他们已经是彻底没了士气。
突厥骑兵是战时为兵，闲时为民。他们没有骁果军那样成为职业兵所具有的钢铁般的意志，全靠一鼓作气击溃敌军，他的士气高昂得快，消退得也快，当掠夺敌军财产的美梦破灭，他们便开始犹豫，开始思念家中妻儿和羔羊……现在么，他们更想的是怎么顺利的逃回去。
所以，在骁果军重甲骑兵杀来之时，他们想到的不是如何去迎战，而是如何在混乱之中逃得xìng命……
骁果军的士卒们没有对他们有心慈手软之处，一万重甲骑兵如一只无坚不摧的铁拳，所过之处，突厥骑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将突厥骑兵们杀得心胆俱裂……
李尘风见突厥中军已经崩溃，对方主帅也不见出来主持局面，情况要比自己预想之中的简单，也明白，战局已经确定。随即立刻下令，“给我全军压上，后退者斩！”
顿时，鼓声大作，战旗飞扬，蓄势已久的四五万早已准备多时的步军士卒全军出击，铺天盖地杀向突厥骑兵，突厥前军瞬间彻底的分崩离析，掉头奔逃，而后军茫然不知原因，也跟着被席卷而逃，六七万突厥骑兵彻底崩溃了，被杀得哭声震天、哀嚎惨叫……
这一刻，每一个骁果军士卒都变成了所向无敌的勇士，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军。一个个军官们，率领着自己的部下，和数千其士卒一起，或在中军战场冲杀，活在在外围拦截，或挥刀劈砍，或奔驰突骑，亦或箭矢强劲，将一个个奔逃的突厥骑兵shè翻在地。
“秦兄，我们比一比，看看谁能拿下那个帅旗！”中军之地，第七镇镇军将军杨虎用滴血的长枪指着混在溃军之中不断后撤的帅旗对秦道林大声说道。
“喂……好你个小老虎，竟然将我给忘记了，这面帅旗，当是本将军的，哈哈……弟兄们，给我杀！斩将夺旗，拿下突厥人的帅旗去！”左侧不远处的薛青澜大笑着说道。
杨虎侧目看去，只见薛青澜挥舞着手中的镔铁大枪，在敌群中纵马奔驰，俨如猛虎入羊群，突厥骑兵挨着便死，碰着就亡，杀得血肉横飞，身边横尸累累，血流成河。
“弟兄们，我们也上！”秦道林也大吼一声，带着亲卫骑兵冲了过去。
“好家伙，都先跑了，怎么能少的了我，弟兄们，也随我杀！”杨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狼头帅旗，虽然不是象征可汗的金sè，但是银sè的帅旗，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敌方主帅，一定是突厥可汗亲信。但不管是谁，拿下这帅旗，就是一样让人瞩目的功劳。
男儿竞功的热血在他胸中沸腾，杨虎也不含糊，随即带着亲卫一起，向着敌军帅旗冲去。他挥舞长槊，带领手下向突厥骑兵群中杀去，此时突厥骑兵已如惊弓之鸟，他们丢盔卸甲，在茫茫的草原上漫天逃命，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手中长枪翻飞，杨虎率领同伴杀开一条血路，和亲卫一起，杀得突厥骑兵人头滚滚，尸横遍野。
“胡贼，休得逃跑，今rì，就是你的死期。”
“胡贼，受死！”
刚刚看到五十步之外的敌军帅旗和帅旗之下的敌军主帅，正准备行动的杨虎就听到左右两侧传来薛青澜和秦道林的声音。杨虎侧目看去，只见薛青澜和秦道林二人皆距离扛着帅旗的敌军棋手和主帅不过四五十步距离。他们二人，皆是张弓取箭瞄向前面的敌军主帅。
“不好，我落后了！”杨虎心中一急，策马前冲，当即手中长枪猛的投shè出去，同时厉声大吼，“胡贼，拿头来！”
两箭一枪，几乎不分先后的击中夺路狂奔的突厥主帅，直接将其带起，跌落马下。尽皆着，那主帅身边的亲卫一哄而散，不仅没有理会落马的主帅尸首，反而将帅旗丢弃，四散而逃。
三人面面相觑，对于突厥主帅亲卫的表现有大为不解。但他们都感觉，似乎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杀掉这突厥的主帅。
片刻之后，三人齐聚敌军主帅之首之前，在经过询问之后，三人的脸sè皆是不好看，薛青澜怒声骂道：“妈的，这突厥主帅竟然贪生怕死，早就跑了！”
杨虎闷声道：“看来，这个突厥主帅不简单那！此人可不是我们了解的突厥人那般，只知道冲杀的蛮汉。”
秦道林笑道：“无妨，不管如何，他还不是将十五万突厥骑兵给葬送到这里了？如果他真的有决断，就该在我们抵达之时，直接领军撤离的。”
杨虎笑道：“这说明，他们小瞧了我骁果军的实际战斗力。还以为我们和并州的守军一样，窝囊无能呢。再加上，他们又舍不得他们的战利品。自然不会轻易撤离了。再说了，他们手中的兵力和我们一样，在他们心中，我们汉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秦道林笑道：“这下可好，可让他们吃了一大亏。进入并州境内的突厥骑兵，总数也不过二十五万左右。现在，他们大半数的兵力已经折损在这里。局势大好啊！”
“此外，我们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百姓被解救了，突厥骑兵损失惨重，机会可以说是全军尽殁了。这个帅旗，招降敌军用吧。这些突厥骑兵，用来为我们做苦力还是可以的。我骁果军就是缺少这一类有力量的人。他们让我汉人为奴隶，现在，也该亲自尝尝了。”
随后，突厥主帅帅旗被骁果军骑兵举起，高呼“降者不杀”的口号。战场之上，陷入绝境的突厥骑兵渐渐的开始投降……
第690章 草原之战4
昌平元年六月初，骁果军南路军在主将李尘风的带领下，以二十万将士对战十五万突厥骑兵，大战与并州北三百里之外的草原之地。
此战，骁果军再次让自己独有的火药武器发挥了作用。尤其是经过改制的，使得这震天雷更加轻便，更加偏于携带，更加更全，但对于敌人来说，也更具杀伤力的震天雷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的效果。最终，骁果军和突厥骑兵正面交战，在突厥骑兵措不及防和不明骁果军底细的情况下，大败突厥十余万大军，前后斩敌近八万人，活俘五万余，尚余一万余突厥骑兵四散而逃。
“启禀大将军，我军已经将南部十余里之外的敌军留下的，二十五万的并州百姓，以及从并州抢夺的财物和牲畜、粮食等全部接管。突厥驻留的万余骑兵也大部被斩，小步投降。”看着战场之上士卒们都开始收拢占据，押送俘虏的李尘风，得到了三万特意去解救被突厥人押解的百姓和他们所劫掠的财物。
得到部下禀报，李尘风最后一抹担心也尽皆消散，笑道：“很好，你立刻回去传令，让他们将这些百姓护送到大营里去。此外，安排好这些百姓，等到新的命令。记住，不得随意sāo扰他们，让各军军官都传令下去，胆敢肆意sāo扰百姓者，严惩不贷。”
“遵令！”传令兵疾驰而去，向着南面飞奔。
“来人，传令各军，只需追击十里，超出十里范围之敌，不用理会！”看着骑兵们纷纷前去追击，李尘风又下令道。
“将军，为何不将之一网打尽？这些游兵散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并州之地胡作非为，也应该在这里得到报应。再说了，他们现在的情况，能跑得过我军骑兵的围追堵截？将他们放了，实在有些不甘心。”因为率领的是重甲骑兵，无法长时间作战，所以再将突厥大军冲散，缴获对方帅旗之后，就撤回的镇军将军杨虎很是不忿的说道。
李尘风笑道：“你以为本将军不想让这些突厥人全部去死？你以为本将军不想为并州百姓报仇？我们现在胜利了，但在这并州北部之地，还有着十余万的突厥骑兵和突厥的可汗。此次是因为他们轻敌，那接下来呢？”
“我不是惧怕什么，我需要让这些士卒溃散道各个地方，将我骁果军的厉害给散播出去。这些突厥部落首领、可汗和军官们得到消息，或许会降至抛至一边，反而和我们拼死作战。如果他们不是硬战，而是时刻环绕我军周围，和狼群一般，那该如何应对？”
“我可不怕……”杨虎辩解道。
“你是不怕，可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护卫着二十余万的百姓，还有那数不清的财物和十余万匹战马和十余万牛羊牲畜。这些，都是需要运回东部定州的，大意不得。如果我们通过这些溃军将我们的厉害散播出去，让突厥骑兵心生恐惧，那对我方可是大利。到那时，就是他们的可汗，也压制不住这些士卒对我们的恐惧。”
“再说了，这些溃军逃跑之后，除了南下汇合大军之外，还有不少会回到各个部落。那么，我们骁果军的声威，就会传至突厥草原，让这些突厥人知道，汉人境内，也不是好来的。”李尘风激昂的说道。他李尘风昔rì可是和外族做过战，自然希望汉人能崛起，能压制住这突厥部落，能让草原名族不再轻辱汉疆。
“属下明白了！”杨虎略带惭愧之sè的说道。
天sè渐渐暗淡，战场之上也落下帷幕。俘虏被押走，尸首也被一一焚化，除了己方士卒的骨灰之外，敌军士卒的尸首，就地抛洒而去，成为这田地间的一份子……
此战的结果也出来了，得到确切战果数据之后，不管是李尘风还是各个将军，都是面带喜sè。此番大战，那可是说的上是大胜啊。
此次一战，正面出动十五万将士，此战之后，折损两万不到，其中多数还是骑兵。因为这骑兵之中，不少都是从青壮民夫这种预备兵之中选拔。在某一方面上来说，他们并不弱于镇兵。但是，实战之上，他们还是要差上不少。最起码，经历血战的士卒们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对方的xìng命，以达到击杀对手，还能保命的目的。而这些，这些新卒显然是不能够达到的。
相比突厥骑兵的折损，这一点损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十五万余突厥骑兵，被杀八万余。其中，直接死于震天雷和武器交战之中的不过五万余人，其余的，都是因为震天雷内部的弹珠弹shè而导致无法救治，后被骁果军直接斩杀。这种举措，不仅是为了减轻大军负担，也是为了给这些突厥降兵一个震慑和jǐng示。
除了阵亡和因为重伤被斩杀的八万士卒之外，突厥骑兵之中，还有五万余被俘虏。其中，大多数都是连带战马而降。此时的他们，已经被骁果军的震天雷所慑服，被骁果军的狠辣手段所震慑。
更让李尘风和各个将军高兴的是此战的收获，也就是战利品。突厥人在并州之地的所得，二十五万的并州百姓，以及从并州抢夺的财物和牲畜、粮食等全部被骁果军所得，除了少部分在接管过程之中，因为恐慌和逃跑出现意外之外，其余的尽皆无事。
如果说这些只不过是将并州百姓的财产又拿了回来。那么，用来驮运财物的十万匹战马，可就是实打实的收获了。这些战马都是突厥骑兵的预备战马，但此刻，都成了他们驮运财物的驮马。现在，他们全部落入骁果军之手了。不仅如此，突厥大军当做军粮的十余万匹牛羊牲畜，也随之一并被缴获。加上从突厥骑兵之中缴获的战马，此次大战，光是马匹都获得了二十余万匹。而且，大多都是上好的战马。
同时，一些麻烦也出现了。这二十余万的百姓如何安置，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突厥人可以不在乎这些百姓的身死，但是，他们不能不管不顾。他们和士卒的速度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再加上在这里随时都可能和突厥人引发大战，他们更不能不小心这些百姓出了意外。
…………
夜晚，骁果军大营内，到处是一堆堆猎猎篝火，主将李尘风下令，宰杀缴获的牲畜数万只，用来犒赏三军，十余万骁果军士卒那时上下兴奋，兴高采烈，尽享胜利的喜悦。此番大战，那是大快人心。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卒，各个都是喜上眉梢，交谈之间，眉飞sè舞，畅快淋漓，各个都在讲述着自己在战场之上的表现，整个大营一片欢腾……
在可容纳千人的大帐内，李尘风在为数百名有功将士举行庆功大宴，立下战功的将士济济一堂，肉山酒海，热闹喧天，连出个的心情极为欢畅。和突厥人作战，还能将之大败，斩敌七八万，俘虏四五万，而骁果军只死伤不到两万人，如此悬殊的伤亡对比足以使他永生难忘，甚至是，有可能在历史之上留下一笔……
“各位将士！”
李尘风举起大大的海碗，边上还滑落滴滴酒水，大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听李尘风略带沉重的声音在大帐内回荡，“这一仗打出了我们骁果军的军威，让突厥人见识到了我骁果军的厉害。让他们知道，我汉人也不是可以轻辱的。”
“此番之战，是主公放弃对中原之地的纷争，是为了解救并州百姓，是为了扬我汉人军威。同时，此番胜利，也是三军将士舍身杀敌的功劳，在我们欢庆胜利之时，我们也不应忘记为国捐躯的弟兄，我提议第一碗酒，敬给阵亡的将士，愿他们在天之灵安息。”
说完，李尘风缓缓将酒倒在地上，数百将士也跟随主帅将酒洒在地上，整个大帐之中，显出一幕沉重之sè。
李尘风沉默少许，再一次举起酒碗，高声道：“逝者已逝，我们自当不忘他们的功绩。这些弟兄们们没有白死，他们的牺牲，我们会牢记。好了，既然是喜庆之宴，就不能弄得如此低沉。这接下来的一碗酒，第三碗酒，是我敬在座的将士，敬所有骁果军将士，我们饮了此杯！”
“饮了！”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诸将士随意，今夜，我们俱欢颜。记住，不可饮得太多！”李尘风大笑着说道。
酒宴刚到兴头，帐外就传令了紧急奏报的声音：“报……启禀将军，幽州有传令使者抵达！”帐门被打开，巡哨军官急声说道。
“身份是否确定？”李尘风放下酒碗，急声询问道。这个时候，幽州会有什么军令传来呢？这不能不让他提起jīng神来。
“回禀将军，身份已经确认无疑，他们是从幽州急速而来，要面见将军大人，传达主公军令！”军官沉声禀报道。
“快请他进来！”李尘风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就进来数个风尘仆仆的武士来。李尘风一见，道：“吴军务副使！”
“李将军！这是我的令箭！请查验！”来人笑着对李尘风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拿出自己传令手令和身份令箭。在骁果军，各种程序还是很严谨的，没有必须的程序和身份令箭，他们是没有办法表明自己的真实与否的。
查看了对方的令箭和手令之后，李尘风笑道：“不知道吴大人此番来此是？”
吴大人笑道：“我也不和李将军打马虎眼了，想必此刻李将军也很想知道主公的军令吧。呶，这就是五rì之前传递道幽州的军令，经过军务司诸位大人商议之后，才下达了这个军令。”说着，将手中的密令交给了李尘风。而且，其脸上还带着慎重之sè。
李尘风将对方说的如此慎重，不由急忙将手中军令打开，看了之后，大笑道：“我们要对并州动手了？这简直是太好了！我正在担心这二十余万并州百姓如何处理呢。现在，有从幽州西进的队伍，我们就无需担心我们这几十万百姓的安危和后勤问题了。”
原来，军令之中没有其他，就是给李尘风传令，如果此次大战大胜，且损失较小。那么，这四镇大军无需折返，直接南下并州，将并州北部之地，从原镇北将军，现在突厥人的走狗曹刚手中夺回。
除了他们这四镇大军之外，幽州还有两镇青年近卫军出动，从幽州西北部向西而进，杀入并州北部之地。骁果军此次的目的，那就是要拿下并州北方五府之地。虽然这五府之地在名额之上占据了并州半数土地，但是，实际的疆域，不过并不过在三分之一罢了。因为这五府皆是并州北方和草原相接地带，是抵御草原民族的最前线，所以，现在全部落入了曹刚之手。
“主公怎么会知道我南路大军大胜？还有，我们此次怎么会突然对曹刚动起手来了？”李尘风笑着问道。
吴大人道：“主公那时对你们有信心，将军令传回幽州之时，就让幽州军务司、政务司做好了应对准备，同时又给你们下达的军令。原本，则是让你们汇合幽州大军一起行动的。不过，在三天之前得知了你们准备了此次行动，也得知了你们准备的很足。所以，军务司的诸位大人自然是对你们很有信心了。故而，我此番前来直接给你们传达军令，让你们战后立刻做好准备工作，为大军攻伐并州做准备。”
“至于这曹刚，他已经不再是大燕国的镇北将军了。他和突厥人苟合在一起，祸害我汉人百姓，此贼当诛。既然我们已经战败了突厥大军半数，再加上主公在北方的行动。那么，这突厥大军，过不了多久，就对我们不再具有威胁。既然如此，这曹刚就不能留。如果现在不动手，或许rì后其会倒向司徒雷一方，对我们动手不利。”
“此外，并州南部的雍王势力现在正在权利交接阶段，这种时候，也是我们对并州北部动手的最好时机。要知道，这北方五府之地，有三府可是从并州都督手中夺取的。不少地方，现在的驻军还是并州府军。只不过，他们摇摆着并州都督司徒健和镇北将军曹刚之间罢了。曹刚为了拉拢这些人，倒也没有对这五府之地的并州府军斩尽杀绝。而并州都督司徒健，则忙着将并州府军整编为并州军，使其成为正兵。既然如此，那自然是便宜我们为最后。最后，还能在这里站住脚，为以后攻伐并州打下基础。”
“本来，我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查察你们此次战果如何。如果损失太大，那么，就准备让你们撤回定州，补充士卒之后，在直接从定州南部和大军一起西进。但现在看来，你们此次的战果，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啊。李将军，恭喜啊！此番大胜，功劳不小啊！”
李尘风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震天雷出其不意，将士们用力，这才有此次的结果。不过，吴大人，看来，我们是不用折返了。直接南下更好。这大营之内关押的数万突厥人，还是有一点点的作用的。别的不敢说，让他们在夜间行动，协助我们拿下曹刚的城池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李尘风将自己查察的情报说了一下。这曹刚和突厥人的关系，已经牵扯的很深了。突厥大军甚至可以直接子啊曹刚的辖区城中休整，肆意妄为。并州北方五府之地的百姓，那时生活在突厥人的压迫之下。就是曹刚麾下的一些将士，也是敢怒不敢言啊。此次对并州北方五府之地动武，李尘风那是一百个乐意。
“吴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今夜就展开行动，让骑兵们开始对代州诸县展开突袭。如果用突厥骑兵为幌子，定能骗开城门。等待天明之时，这代州府全境，只怕就会落入我骁果军之手。”李尘风沉声说道。
军务副使吴中笑道：“此次行动，你是主帅，我只不过是前来传令罢了。既然遇上你们大战，那我也就随军一观。也好好见识见识我骁果军的军威，毕竟，没有经历战场，如何算一个合格的军务副使呢。”
对于上面的决定，李尘风自然很乐意的。说起来，此战胜利之时，他还在考虑，是否向上面建议，建议大军征伐这并州北部之地。毕竟，如果赵询在突厥王庭之地大胜，那么，这突厥部落在一定时间里，那是不会有jīng力南顾汉人疆域的。那么，这并州北部，曹刚所部就成了孤军势力。
而没了突厥人支持的曹刚，面对南面的雍军和东面、北面的骁果军，他只能选择一个投靠。按照骁果军的行事手段，曹刚很清楚，他自己的行为，只怕在骁果军这里没有什么好的出路。那么，他只能倒向雍军。如此一来，这并州之地就会全境落入雍军之手。这对于骁果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李尘风自然不会希望是这样。
第691章 夜色夺城
代州府位于并州北部，且接近幽州之地，再北则就是草原之地。也就是说，这里是汉疆和草原的边界线。
代州府的强阳县则是代州府最东北端的一个治地。此地看似不起眼，但是，其位于汉疆和草原以及东北幽州侧翼，所以，这里的人口还是较多的。无他，利益。这里是商人们聚集之地，他们为了和草原部落交易，使得很多商人都聚在此地。再加上曹刚和突厥人勾搭在一起，并没有对交易之物进行限制。所以，这里还是不叫兴旺的。
此外，再加上突厥人也需要这些商人为他们提供粮食、铁器、盐茶之物，所以，对于这边界商贸重城，倒也没有过多的劫掠。也因为此，这里躲避了较多的难民。在这里面，不仅能看到汉人，还能看到那些趾高气昂，高人一等的突厥人。这些突厥人，在城内几乎就是太上皇。因为惧怕突厥大军，也因为曹刚的吩咐，所以，此城的两千守军对突厥人，那是像供神一般伺候着。
不过，这样的情况，不仅是在这里，在并州北部诸府县，在曹刚的辖下之地，皆是如此。百姓虽然对此恨之入骨，奈何无人敢与之相抗。
“咚……咚……咚……”一阵如雷声般的急响在西门之外传来，惊醒了西门的守卫。
“都给我jǐng惕些，这是大队骑兵的声音。”一个军官脸sè微微一紧，厉声吼道，并且，立刻让城墙之上的守军jǐng惕起来。
“大人，这能在夜间疾驰，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突厥人之外，还会有谁？我们再小心也没有用啊。这些王八蛋，除了祸害我汉人百姓之外，根本就做不出好事来。妈的，听说在东北面，突厥人和骁果军在交战，真希望骁果军能大胜，将突厥人给赶出去。”一个士卒忿忿不平的说道。
“小六子，你的话太多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说的。”军官脸sè一冷，厉声吼道，“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心中有火，也得给我忍住。”
小六子不过是二十不到的新卒，不仅没有停止说话，反而怒声道：“大人，这突厥人在并州北方诸府之内肆意妄为，杀我弟兄，劫我百姓财物，据说，两rì之前，他们已经从云州府押送这二十余万我汉人百姓向北而去。”
“大人呐，二十余万呐，不知道多少地方家破人亡啊！这兵当的真他妈的窝囊！”
“好了，不要说了，心中明白就行，你我还能如何？好了，这骑兵接近了，果然，真的是突厥人的骑兵队伍！妈的！”城门令暗暗骂了一声。
出现在西城城门之外的则是两千余骑兵，当然，他们是突厥骑兵。在最前面的火把之下，守城的军官和士卒已经看的很清楚，对方确实是突厥骑兵。至此，守城的士卒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不少人都暗暗将手中的兵刃握紧，最后又无力的送开。
城外的突厥骑兵抵达城门之下，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等城门之上的守军发话。直接昂首挺胸，颇有威势的对着城头的守军大喊道，“速速开门，我有紧急要事进城！”
城门令陪笑道：“这位大人，何时如此急促，这半夜之时，还疾驰而来？”说着，还颇为无奈的让士卒打开城门。对于突厥人而言，什么城池定时关门的规矩，他们都是不会在乎的。再说了，他们会遵守汉人的规矩吗。就是这守城的军官，也不敢随意向对方发出询问，更不敢向对方索要进城手令什么的。
突厥骑兵军官当即脸sè一冷，厉声喝道：“怎么？就凭你也想查察本将的事情？这是守城军官说的，还是你们的主帅曹刚说的？本将军倒要回去向我们伟大的可汗说上一说。什么时候开始，这曹刚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旁边一位佐官也大声喝道：“小小的守城军官，也敢打听我们将军的事情，不知死活。还不快开城门，小心爷爷我进城后斩了你的狗头。”
“这位将军恕罪，小的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小的已经让人打开城门去了。”城门令脸sè微微一变，连忙赔笑道。他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而导致这些突厥混蛋在城中搞出什么花样来。
随即，黑夜中随着守城士卒的跑动、忙碌，高高吊起的吊桥终于慢慢的通过绞盘放了下来。而紧闭的强阳县西门也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张了开来。
城门外，位于突厥骑兵主将身后不远的数名骑兵都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人的的脸上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按照计划行动，我们进城之后，先将这西城门给接管了。记住，一切小心。此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可不想被第三营的人嘲笑。”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些许伤痕，身穿突厥皮甲的骑士小声说道。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骁果军的骑兵队伍。在决定行动之后，李尘风就让骑兵们各自分散，朝着自己的目的行动。数千人一股，连夜对并州北方诸地进行突袭。而为了更好的行动，被俘虏的五万余突厥人骑兵就是最佳的开路先锋。在生与死的选择下，不少突厥人屈服在了骁果军的刀下，为骁果军服务。
这强阳县行动则是一营骑兵再加上数百突厥骑兵组成，前锋为突厥骑兵，作为打开城门的引子，下面的才是假扮成骁果军的骑兵队伍。因为这强阳县距离战场较劲，后方数十万步卒正缓缓向此地而行，所以此地的骑兵队伍并没有因为此城是商业大城而派出太多。只要他们拿下了城门，此城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再加上此地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两千余人。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骁果军并未从东面西进，所以，并州北部的曹刚，也没有在此派出太多的守军。当然，这也与突厥大军在并州境内有关。毕竟，突厥大军在此，他曹刚倒也不是十分的惧怕这骁果军的西进。
负责此地行动的是第一镇第二都，也就是骑兵都二都的第二营士卒，主将则是李福。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但李福还是心中紧张。毕竟，这可是关乎夺城大事。
见城门顺利打开，李福才微微吐了一口浊气。随即对着身边的军官打了个眼sè，让他们都小心行事。身边的军官都点了点头，新城大门已经打开，那么他们更应当打起jīng神，不能最后功亏一溃。
漆黑的夜sè中，只有松油火把燃烧时不时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在突厥主将的“带领”下，城外的突厥骑兵踏着隆隆的马蹄声，越过吊桥，穿过城门洞一直进入城中。整个进程的过程中，李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神戒备着，生怕哪里出了什么破绽，最后生出什么意外来。
虽然查知这里的守军不过两千人，但是李福却不敢大意。这里除了守军士卒之外，还有青壮三千人，此外，则就是那些依靠曹刚，和突厥进行一些交易的大族豪绅，他们也很有可能会带来极大的麻烦。这些大族豪绅们，和曹刚一样，和突厥人勾搭在一起，不顾并州北部境内百姓的身死。与突厥人交易粮食、铁器、盐茶、人口等，这些人对骁果军入境，那自然是不会表示欢迎的。这些大族之中，每一个家中都有上百甚至数百的护卫，真要是打起来，对己方不利。
不过，不知道是突厥人的名声太过响亮，还是因为这是漆黑的夜晚。一直等到六百来人全都穿过了城门，对方的守门士兵们都没有发现后面的突厥骑兵根本不是突厥人。
“你是这里的城门令？今夜值哨？”突厥人将军在李福的示意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询问守城军官。
“正是小的，不知道这位将军还有何吩咐？”城门令脸sè微微一紧，还以为这突厥将军是在为先前的事情找茬。
“城门守军多少人？你们的军营在什么地方？”
“回将军的话，我们这里值哨的守军有二百人。此外，在据此不远之地，则是我们西城大营，大军则驻扎在那里。”城门令小声说道。
“二百人？这么少？”突厥将军随口道，“你们，就说你们，全都过来，本将军此次入城，有十分重要的军情大事要下达与你们将军。不过，既然我们已经从这里进来了，一会也无需你们将军再给你们传达军令了，本将军亲自给你们下达新的命令。从现在起，这西城门由我们接手，所有人都得集合，没有得到新的军令之前，城门由我的人接管。你们，立刻随我一起去军营，马上！”
守城的城门令不由一怔，不明所以。但随即看到对方脸sèyīn冷，其身后的士卒手中的弯刀都不由自主的抽了出来。心中大为惊骇，不知道这突厥骑兵想要做什么。不过，在眼睛扫视到城门洞下，因为城墙之上的火把余光而照耀出正在进城的突厥骑兵之后，城门令脸sè顿时大变。
“不好！”位于假扮的突厥主将身后yīn影之地的李福一看对方的脸sè，就知道对方可能从什么地方看出了问题。当即，他就准备让麾下士卒展开行动。
“小的领命，从现在起，这强阳县西门就是你们的了。”城门令随即笑着说道。
李福见对方如此说，心中不解，但还是让麾下士卒按照预定计划，开始接管了西城门。至于守城士卒，除了一些军官将要随他们一起去军营之外，其余的都在城楼之上等候。当然，他们的武器都是被要求放在一边的。而士卒们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的城门令一点也没有反对对方这带着侮辱的命令，反而让自己的部下依令行事。
“你看出我们的身份了？”行进之中，李福策马走到城门令身边，沉声问道。
城门令看了看李福，道：“你们是骁果军？傍晚有突厥骑兵进城，我听内部有传言，说骁果军已经大败了那押着我二十余万百姓和无数钱粮的突厥大军。”
“不错，正是我们！为何要配合我们行动？”
“我是汉人，不想再做突厥人的走狗。这里，骁果军比曹刚更合适做主人。”城门令笑着说道，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或许是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城门令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好汉子！以后加入我骁果军得了。”李福笑着说道。
“这正是我希望得到的，加入骁果军，去和突厥混蛋作战，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汉人的厉害，这并州之地，是我汉人疆域……”
在李福等人抵达军营之时，在各自府衙歇息的县令和驻守将军先后抵达军营。当然，这也是李福以突厥骑兵的军令，让原西面城门令罗玉传达会去的。
“小的强阳县县令米莱，强阳县守备将军方志见过将军大人！”军营帅之中，强阳县的两个主要负责人齐齐前来面见突厥来将。看的不远处的李福暗暗摇头，对曹刚的部下，尽是鄙视之sè。
“本将军阿古拉，是可汗麾下的统领，此次来此，则是又大事让你们去办的。相比你们也得到了消息，我们数rì之前押运奴隶的军队在今rì遭遇骁果军的无耻的突袭，致使我军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大败而回。”
“现在，奉可汗之令，我们要进行反击。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先监管这边界之地的敌军探子，并在这里筹集粮草，为大军集结做准备。所以，本将军近在一定时间里，是这强阳县的主帅，你们，将服从本将军的军令。只要骁果军被击退，你们自当无虞。现在，你们可有什么疑惑之处？”
县令米莱微微一怔，道：“这位将军勇士，你的军令，我们自然遵从，我们并州北军和贵方勇士同在一条战线，这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无论是接管城池还是就地征粮，我们都是需要镇北将军军令的啊。这个……”
“啾……”米莱话还没说完，一柄弯刀就横在他的脖子上，这是假扮阿古拉护卫的骁果军军官所为。
“你只需要服从我家将军的军令就行，无需你质疑，你也不能质疑。曹刚？你们的镇北将军随后就会传来军令的。现在骁果军很有可能就在北方二三百里之外，我突厥勇士，必须先要接管这里。如果你们不服从，那可休怪我刀下无情。我想，你们的镇北将军曹刚不会为了你们两个废物而和我们进行争执的，你们认为呢？嗯？”
米莱并不是真的要查察对方的军令，而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要知道，对方除了要接管城池，还要就地征粮啊。而这对象，自然少不了自己这样的大户。他米家可是强阳县大族，通过和突厥人商贸，那可是获利不少。要是这突厥人真的为了打仗在这里征收钱粮，那么，他米家也跑不掉。因此，他才有相应反应的一问。
但当他询问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这突厥人不是好惹的，结果果然不出意外，对方直接动刀子了。
一边的方志见此，急声说道：“将军息怒，勇士息怒，米大人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既然如此，我们自当遵从，绝无异议。望勇士看在曹将军的面子上，饶过米大人这一次。”说着，连连赔礼道歉，并且让米莱跟着道歉。米莱安敢不从？此刻的他差点没能丢了脑袋，见此，当然急声道歉。看的一边角落里的李福不由连连暗叹，这样的县令的守备军将，焉能守卫大燕边境？
挥刀的阿古拉亲卫军官冷哼一声，将弯刀放回刀鞘，冷声道：“看着曹将军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此次的问题。旦有下次，杀无赦！”
“是！是！是！下次绝对不会了……”米莱和方志都连连点头应是，这一会，他们算是见识到了突厥人的野蛮。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实在无法与对方进行很好的交流和沟通。所以，两人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直接以答应对方军令为先。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志，立刻派人通知除了西门之外的其余三门守军军官，让他们立刻将城门防务交与我军之手。随后，让他们就地听候我军军官军令。记住，告诉他们，胆敢有异议者，杀无赦！”在骁果军军官徐凌假扮的亲卫队队长的示意下，阿古拉将军沉声下达军令。
方志连忙应下，随后指派了自己的亲卫分别带着所谓的突厥骑兵去三门接管城防。至此，李福算是彻底放下了心，起码，这强阳县城防落入己方之手了。接下来，就是发生任何意外，只要守住城门，等待步军抵达，那么，这强阳县就不在是什么问题了。
“不错，做的很好，我家将军会向曹将军诉说你的表现的。”徐凌傲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