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收集信仰
远古先民在洪荒世界艰难生存，与诸多凶物搏杀，在没有完整的修炼体系支撑下，所依靠的是来自于部落图腾的力量。
这就是信仰之力的最初始的由来，集合整个部落的信仰，供奉部落图腾使之产生神力，再赐予部落族人形成反哺。
无尽岁月流逝，随着时代的变更，图腾膜拜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收集信仰的方法却未断绝，反而被不断的改良、提升，渐渐演变成一套完整的晋升体系。
传闻，中古年间，有“香火”大能豪言，千万信仰我可成神，一亿信仰我可屠神，十亿信仰我可崩天裂地。这一传说，狭义的表明了信仰力量的特性，需要集合众多的数量，才能汇聚成推动蜕变的洪流。
莫语不曾考虑过，走信仰成道的路，并非对急速提升的力量不心动，而是“香火”之路太过危险，且有着极大的破绽，一旦迷失在急剧暴涨的力量之中或者被破坏掉汲取信仰的国度，便会失去一切。
但这并不妨碍他，借助信仰的力量。因为，信仰的力量，可以帮助他提升对时间法则掌控！
不过，只是小谷寨的修士，信仰的力量太过微弱，需要更多的信奉者，才能真正产生作用。
莫语睁开眼，眼底闪过精芒，喃喃道：“看来，我要对计划做出一些调整了……希望能够顺利吧。”
……
小谷寨的修炼环境，陡然间发生变化，无数天地元力如涓涓细流汇聚而来，使得此处元力浓郁程度疯狂提升。更让人惊喜的是，树屋下修行加快的范围，扩展到了整个山谷范围。
辛奇等人知道，这是来自于信奉主宰的恩赐，全部兴奋的趴伏在大地，向树屋恭谨膜拜。
得知信奉主宰需要更多的信奉者，无数道消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送出，切实得到利益的小谷寨修士，向自己熟知的亲人朋友们，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当第一批距离较近的人抵达之后，毫无疑问的被小谷寨信奉主宰的慷慨大方折服，转投到他座下，并且向更多的人发出了消息。
一个月内，小谷寨的居民暴涨了十倍，无数道虔诚的信仰之力，丝丝缕缕如同迷蒙的水雾，汇聚到树屋所在。
……
莫语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没有吸收任何信仰的力量，而是将自身当做中转站，把它们全部送入到初成的时间法则中。
像是吸收了完美的养分，时间法则所显化的花纹，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不断生长，变得越来越完整，莫语对于时间的理解，随之越来越清楚。
当他完整的掌握时间法则，量的积累就可以产生蜕变，最终产生禁忌的力量。
或许，这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但莫语有着足够的耐心！
……
黑山宗，荒芜地域中的修行宗派，背后有着城池和妖族双重的身影，因而得以生存下去。
此刻，山腹开凿的大殿中，几道身影环绕圆桌而坐，正神色凝重听着一名修士的汇报。
“……已经确定，小谷寨中凝聚了众多的信仰力量，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信奉者急速增加，信仰力量还将有一段快速的提升期。由此，可以判定小谷寨中，有着完整的信仰收集方法。”
“经过严密的推证，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是暗中的某方势力，插手进入我宗的势力范围，眼下只是试探阶段，如果我们不能做出及时合理的应对，事情必然会向混乱的深渊滑落。”
“……最终，我们给予宗门的意见，是尽快出手，以雷霆手段打击，将小谷寨的信仰力量夺回。”
声音落下，这名神色冷静不言苟笑的修士恭谨行礼，放下手中的玉简转身退下。
他已经尽责的，将自己的所知与意见表明，接下来的商讨与决定，便不是他可以插手的范围。
可即便如此，孙义依旧迫切的渴望，宗门能够采纳他的意见，将抢夺分割伟大妖神信仰的邪恶彻底毁去！
圆桌上首，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缓缓开口，“事情已经清楚，详细的玉简内容在桌上，各位有什么意见？”
“信仰的力量，是大人们对我们唯一的要求，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无法让大人们满意，那么黑山宗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左侧干瘦的老家伙缓缓开口，神色间一片阴寒气息。
他的话，让圆桌上几道身影，同时微微僵直。
“同意简宏长老的意见。”
“附议！”
“即刻采取行动，不能再继续观望！”
意见得到了统一。
上首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沉声开口，“为确保彻底震慑外敌，一举将小谷寨收服，调集一半宗门强者，三日后由本宗与何章、简宏两位长老带队前往。”
……
“辛奇大人！”
“参见辛奇大人！”
“我等最近修炼上有些难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辛奇大人的指点？”
一声声恭谨的问候，让同行中的几人，脸上都露出的羡慕与兴奋之色。
辛奇同样有着感慨，却保持着平静，对每一个人都平和的回礼，没有迷失在这种被围绕恭维的生活之中。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恩赐，因为有大人的存在，才有了他现在的地位。
察觉到伙伴们的飘然，他转过身，认真的开口，“只有凭借自身的实力，得到的认可才是真实的，希望你们可以牢记。”
云鲲几人脸色微变，几分尴尬之后，很快露出了思索之色。
辛奇点点头，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因此走上弯路。
他不知道，大人可以停留多久，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提升自己。
突然间，一阵慌乱传来，短促的惨叫声，让他心头一凛。
终于来了吗？
从当日，击退了黑山宗的血鬼后，辛奇便有所预料，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一下内心，辛奇发现自己竟不是如何恐惧，大步向寨外行去。
混乱的人群像是找到了支撑，快速的平静下去，向两侧分开。
很快，辛奇看到了小谷寨外面，密密麻麻的黑袍身影，尤其是最前方的三名修士，每一个都给他无比可怕的感觉，像是蝼蚁面对苍山，生出本能中的敬畏。
黑袍下的身影，突然抬手，淡淡道：“封谷，不经过允许，所有试图进出者杀无赦。”
“是！”
轰然应命中，几百道黑袍修士散开，化为黑色的雾气，将整个小谷寨包围。
寨中的修士，脸色顿时大变，不受控制的，露出惊惧之色。
辛奇硬着头皮上前，“这里受我们信奉的大人庇护，与黑山宗不再有关联，希望你们马上退走，不要引起纷争！”
“一个灵婴境的蝼蚁，也敢在我们面前呱噪，找死！”简宏目光阴冷，抬手向前狠狠一点。
轰——
强大的力量波动，如山洪暴发，碾碎一切。
唰——
辛奇面无血色。
不过下一刻，他脸上恐惧消失不见，抬起手，向前一抹。
席卷来的力量，一颤消失不见。
简宏惨叫一声，大半个身体崩溃，满眼恐惧疯狂向后逃窜。
“小圣境强者！”黑山宗宗主惊呼，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掌控，“信奉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妖神，我呼唤您的降临，庇护您的仆人！”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团妖气，出现在半空中，剧烈翻滚着凝聚出，一尊大妖的虚影。它闭着眼，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铺天盖地爆发，使得整片空间，再没有半点声息。
黑山宗修士匍匐跪倒，“恭迎妖神！”
大妖虚影发出恢宏的声音，“是谁伤害了我的仆从，冒犯了我的威严，出来吧，你将以灵魂湮灭作为代价！”
唰——
它睁开了眼，猩红一片，杀机滔天！
在这杀意下，小谷寨中修士瑟瑟颤抖，眼中露出绝望。
便是对心智坚定的辛奇，此刻面庞，也变得毫无血色！
啪——
啪——
淡淡脚步声，自小谷寨中传来，瘫软在地面的人群，被无形力量分开。
莫语黑袍黑发神色平淡，一步步的走来，他看着妖神的虚影，眸子间光华流转，平静中带着淡淡威严。
在无数目光中，他走到妖神虚影面前，仰头淡淡开口，“我已经来了，你想要怎么样？”
妖神虚影轻轻颤抖，当所有黑山宗修士认为这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它将一口吞下面前这个，冒犯妖神威严的亵渎者时，它巨大的身躯急速缩小，转眼只有一人大小，“噗通”跪下。
“小……小妖……无意……冒犯……请……请……大人……饶命……”
噗——
黑山宗宗主一口老血喷出。
场面再度陷入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看到鬼一样，充满着惊恐与难以置信。
莫语抬手，轻轻拍着妖神的脑袋，“我要在这里吸收信仰之力，你有没有意见？”
“没……没有，绝对没有！”妖神死命的摇头。
“那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莫语神色一冷。
妖神身体猛地僵住，转身屁滚尿流，至于黑山宗的修士，早已不在它的考虑之中。
“宗……宗主……咱们……”
黑山宗宗主没有说话，摆摆手一点点向后退去，发现面前这位恐怖存在没有理会的意思，转身冲天而起。
他身后，一群黑山宗修士，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莫语看着呆滞的辛奇等人，“本座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语落，他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辛奇第一个回过神，向着树屋所在方向跪下，“无所不能的主宰，您的光辉照亮天地，您的意志，必将得到实现！”
站起身，他意气风发，“所有小谷寨修士，带着主宰的光芒，去照亮整条山脉中的黑暗，将迷茫的同行者们召集过来，成为主宰忠诚的信奉者。这一次，不必在遮掩隐藏，因为在主宰的庇护下，没有人再敢阻拦我们！”
第1211章 妖族契约
古木参天，遮盖了苍穹，九颗果实挂在枝桠间，每个表面都显化出一张人脸。
“妖神的回馈，你我都已经清楚，可以确定他就是进入古道墓场的雨墨，古道的传承者。”
第一妖祖声音平淡，察觉不到情绪起伏，但眼下这种异常的平静，越发能够表明他的真实情绪状态。
“古道已灭，我族获得自由，难道还要遵从万古以来的契约，再一次被驱使、压迫，失去族群的独立。”第二妖祖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眼眸间透着愤怒，“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仙道昌盛，已达到远古时代的巅峰，掌控整个仙界，几乎彻底消亡的古道，难道真的可以依靠一名虚幻传说中的希望之子，就能够重新降临？”第五妖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嘲讽。
第三妖祖开口，“我承认，你们两位说的很有道理，但不要忘记，在我妖族血脉中流传的契约。”
“我族，依附古道而生，没有古道的庇护，在远古年代就已经消亡，只要古道的血脉出现，契约的力量就会生效，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半点抵抗。”
他的话，让古木所在安静下去。
第二妖祖平缓的声音将沉默打破，“契约的力量，妖族确实无法抗衡，但只要古道血脉消失，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二祖！你想要整个妖族，在契约的惩罚下，彻底烟消云散吗？”第三妖祖愤怒的咆哮。
“我们不需要亲自动手。”
“你认为古族契约会这样轻易的被破坏？”
第二妖祖沉默。
气氛变得无比凝重。
第一妖祖淡淡开口，“好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我将向冥冥中的妖族命运询问，究竟如何处理。”
他闭上眼，面孔消失在果实表面。
……
“古族已经消亡，永远不可能归来，我不能让妖族因为古族疯狂的念头，迎来彻底的毁灭。”
“消失的，就应该永远的沉沦，我要毁去古族最后的希望，哪怕因此承受来自契约的反噬。”
第二妖祖闭上眼，一片树叶从古木上落下，触及地面的瞬间，暗淡光芒闪过，它消失不见。
……
“雨墨没有死！”绝仙城城主缓缓开口，低沉的音节，隐隐有雷霆轰鸣余音传出。
嗡——
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虚影，在他周身浮现，恐怖的剑道意志，令空间泛起波纹。
“妖族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外泄？他们不可能对九种禁忌力量毫不动心，这其中必有隐情。”
“可即便知道这些，我也不能拒绝这份诱惑，一旦将夺取九种禁忌力量炼化融入体内，我就有了离开绝仙谷的希望。”
“一旦回归仙界，多年的积累，足以让我在短时间内突破到通天境，再有禁忌力量的加持，面对造化境修士，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如此，就有了自保的资格。”
呼——
绝仙城主起身，四把剑影环绕转身，一步迈出身影冲天而起。
……
整洁的树屋中，莫语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青翠的树叶微微出神。突然间，他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脱落，虽然尚未落到地面，就自动飞了回来，但他脸上却多了几分凝重。
虽然没有吸收信仰的力量，但作为中转，他也沾染了一丝信仰的气息，这让他的气机感应敏锐了许多。
“有什么危险要到来了吗？”低语中，莫语念头急速转动，很快就锁定了原因，“妖族……”
“契约的力量根植于血脉，哪怕经过无尽岁月的流逝，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弱，他们不敢亲自出手。”
“那么剩余的可能，就只有借刀杀人……绝仙城或者海魔城，为了确保成功，必然是两方最强势力之一。”
莫语眼中阴晴不定，“有关我的身份，妖族绝对不敢暴露，所以不可能通知太多的人。而且为了独自吞下九种禁忌，得到消息的人同样不会声张，一定会选择独自动手。”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型，莫语脸上露出平静而冷酷的笑容，他古族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第1212章 契约反噬
绝仙城城主根据地图的指引，在距离小谷寨一段距离时，便收敛了全部气息，以免被提前察觉。
“根据所知消息，雨墨此人掌握瞬移神通，所以在出手之前，必须以四把仙剑之力封锁空间。”
唰——
绝仙城城主抬头，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山谷，冷峻面庞上流露杀机。
一抬手，惊天剑意爆发，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把仙剑虚影冲天而起，狠狠刺落山谷四角。
空间刹那凝固，再无半点波动。
此事完整，绝仙城城主心头微松，眼眸忍不住的涌出炙热，“雨墨，出来受死！”
低吼之声，如滚滚雷霆，在空中炸响。
轰隆——
轰隆——
像是平地刮起了飓风，谷中无数建筑倒塌，一名名修士痛苦的抱住脑袋，七窍同时流出鲜血。
莫语“惊慌”的冲出树屋，看到半空的绝仙城城主，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怎么找到的这里！”
绝仙城城主神色淡漠，“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轰——
他衣袍无风自动，媲美元始境巅峰的气息疯狂爆发，四把缩小的仙剑围绕在他周身，杀戮之意惊天动地。
“哼！想要杀我，没有这么简单！”莫语“色厉内荏”的咆哮，体内气息以骇人的速度暴涨。
小圣境巅峰……大圣境……大圣境巅峰……元始境……元始境后期……
强大威压如渊如海！
绝仙城城主眼眸越发炙热，这就是禁忌的力量，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有着超脱规则之上的强大。
一定要得到！
“诛仙剑阵！”
轰——
他身边环绕的四把缩小仙剑，同时震颤起来，转眼间便融合到一起，所有剑意收敛不见。
但这一刻，莫语却感受到了，极端恐怖的压迫，那是一种，可以将他彻底毁灭的力量。
混元仙宫操控绝仙城，成为绝仙谷中最强修士势力之一，漫长岁月中与妖族对峙，最大的依仗便来自于四把仙剑。
今日，虽然不是本体前来，但四把仙剑的投影所布下的诛仙剑阵，也已有了媲美通天境的威能。
莫语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恐惧”，突然尖叫一声，一步向前迈出。
脚下泛出淡淡空间波纹，可转眼之间，便彻底消失不见。
绝仙城城主面露冷笑，幸好他早有准备，想要挪移逃走，根本是妄想！
“结束吧！”
诛仙剑阵发动，虚空中一道道剑影出现，无穷无尽如同潮汐，向莫语绞杀而去。除非可以强行打破诛仙剑阵的封锁，否则剑影无穷无尽，威力会越来越强，最终将敌人彻底杀死。
啪——
啪——
莫语身上黑袍破碎，出现一条又一条伤口，鲜血流出将黑袍染红，他“惊恐的”面庞流露“绝望”，随即变成深深的“不甘”与“怨毒”。
“杀我，你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毫不顾忌伤势，修为疯狂爆发，刺激的鲜血如泉水般从伤口中射出，身影疯狂的冲来。
那因为充血而涨红的眼眸，闪动着疯狂的神色，让人毫不怀疑他会施展某种可怕的手段，拉敌人同归于尽。
绝仙城城主脸上嘲弄之意更甚，他可不是那些，随随便便就会热血上头的蠢货，想要同归于尽，也要我给你机会才行。
心思一动，他身影向后飞去，抬头看向莫语，等着看他悲愤暴怒却又深深无奈的绝望模样。
不过只是一眼，绝仙城城主身体便微微僵直，因为此刻莫语脸上哪还有之前疯狂的怨毒，平静中透着几分冷冽。
“不好！”
绝仙城城主心头一惊就要停下，可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在他身后，一座古朴的大门出现，悄无声息打开，像是一张大口，将他的身影直接吞入。
等待了几息，莫语微微一笑，迈步进入其中，大门随即消失不见。
因为空中充斥着恐怖剑影，将视线隔绝，所以这一幕并没有被人看到。
等到诛仙剑阵，因为失去主持而渐渐散去，小谷寨中的修士惊恐抬头，发现天空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
唯有四把仙剑虚影，依旧伫立在小谷寨外，散发着强大的剑意，将空间封锁。
……
眼前微微扭动，当视线恢复，莫语已经出现在古道墓场，并不意外的看到绝仙城城主的被秀藤提在手中，已经昏死过去。
在实力深不可测的秀藤面前，即便是绝仙城城主，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莫语微微一笑，“谢谢秀藤，这个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我不希望他再回到绝仙谷。”
秀藤点点头，突然皱起眉头，“香……火……”
她直勾勾的“看着”莫语，神色变得凝重，隐隐有着愤怒与焦急。
莫语急忙解释，“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吸收香火的力量，只是借助它尽快提升时间法则。”
秀藤恢复平静，“这……个……办法……可……以……”
她低头，停顿了许久，“你……可以……去……妖……族……”
莫语嘴角泛出冷笑，“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往妖族一行，和他们好好算一笔账。”
秀藤皱眉。
“这个家伙，就是妖族知道我的身份后，才出现的。”
轰——
惊人的煞气，自秀藤体内爆发，她眼眸颤抖着，发出冰冷的声音，“妖……族……必将……付……出……代价……”
……
参天古木，突然剧烈颤抖，无数闪动着碧绿神光的叶子，快速枯黄脱落，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契约反噬！”
尖叫中，第三妖祖的面庞出现在果实表面，他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整个果实甚至出现了萎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出现契约反噬！”
“啊，我的灵魂在破碎！”
一名名妖祖自沉睡中醒来，发出愤怒的咆哮。
第一妖祖神色复杂，目光落到不远处一颗果实上，此刻它已经腐烂了大半，露出其中发黑的果核。
“二祖！”
“是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疯了！”
愤怒的质问铺天盖地。
第二妖祖虚弱的声音响起，“是我将古族之人的行踪传递了出去，所有的后果，我都会承担……只可惜，我通过契约感应得到，他还活着。”
第一妖祖平静的声音响起，“我已经预感到，古族之人即将到来，我们就等待在这里，将事情交给他处理。”
第1213章 惩罚妖族
古朴的大门在虚空出现，莫语迈步走出，出现在小谷寨不远一座山峰上。虽然与绝仙城城主失去联系，四把仙剑投影依旧忠实的执行着他的命令，将空间彻底封锁。
略一犹豫，莫语捏出一个法诀，拂袖将它向小谷寨打出，转身一步踏落，直接挪移离开。
在古道墓场中，秀藤已经告诉了他，妖族大本营所在。
莫语神色冷漠，既然出手，就要付出代价！
……
信奉主宰消失，小谷寨乱成一团，尤其谷外四把仙剑，恐怖如渊的毁灭剑意，更让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辛奇竭力维持着秩序，但未知恐惧阴影笼罩下，局面已经渐渐失控，心底隐隐猜到了四把仙剑的来历，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没有半点血色。
“我们怎么办？大人再不出现的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仰秩序，就会彻底的崩塌，再想恢复会很困难！”云鲲满头大汗。
突然间，他发现辛奇平静下去，苍白的面庞涨红，露出兴奋之意。
周边几人顿时安静下去。
辛奇抬起头，微笑开口，“我已经得到大人的通知，他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云鲲等人长长出一口气，只要大人没事就好，局势还能维持下去，等到大人回来，一切就都会过去。
……
山脉纵横，密林遮天，即便白天行走在其中，也很难看到射下的光芒，阴暗的如同黄昏，让人心头充满着压抑。
腐烂的腥臭味道，以混乱无序的方式融合到一起，形成七彩斑斓的毒气，在空气中随意舒展。
一身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迈着稳定的步伐，行走在这片深山老林中，脚步并不快，却每一步都让人感受到坚定与强大的力量感。
他没有做任何防备，但诡异的是，生活在这里的无数毒虫凶兽，像是嗅到了某种可怕的气息，全部销声匿迹。
“啪”的一声轻响，当莫语踢翻一块边角“冷峻”的石头时，面前陡然出现一片空旷的地带。
光线得以毫无阻隔的挥洒落下，金灿灿的，带着让人温暖的感觉。一颗很大很大很大的树，生长在这片空旷的地域之中，它粗壮的根系深埋在地底之下，让人难以看清它覆盖的范围，可那遮蔽了整片苍穹的树冠，便足以让人感到震撼与敬畏。
七颗果实挂在枝头，除却腐烂大半的一颗，其余六颗表面尽皆浮现出人脸，神色复杂看来。
莫语没有停顿，神色平淡向古木行来。
咚——
咚——
低沉的声音，大地震颤，像是一头巨兽在行走。
莫语头顶，巍峨虚影浮现，眉心间“古”字神纹，闪动着耀眼的光华。
参天古木，突然轻轻震颤，无数枝桠摇摆，像是敬畏又像是臣服。
果实表面浮现的面孔们，同时变得凝重，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放下，同时坠落到地面，变成了一尊尊大妖。
第一妖祖躬身行礼，平静声音不显露真实的情绪波动，“参见古族大人！”
除第二妖祖外，其余五名妖祖，跟随在后行礼。
莫语停下脚步，恰好在树冠覆盖之外，眼眸微微眯起，突然落到第二妖祖身上，“出手的是你。”
简单的平述，没有半点询问迟疑，用最简单的言辞，表露出了心底的强硬与冷静。
第一妖祖低下的头颅微微皱眉，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是我。”嘶哑的声音极其平静，第二妖祖身体多处腐烂，脓液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凄惨。
他昏黄的眼眸紧盯住莫语，“古族已经消亡，便不应该再奢求归来……我只后悔，没能杀死你！”
莫语神色平淡，“我若死去，即便不是你亲自出手，面前这颗妖树也将彻底枯萎……不相信，你可以问它。”
第二妖祖脸色大变，猛地转身，一阵风从古木间吹过，带来呜呜的音节。这显然是一种，妖之间的交流方式，莫语听不懂，却不妨碍他看到，第二妖祖陡然惨白的面庞。
“不要以自己的无知，去尝试冒险的举动，那很危险，会让妖族彻底消亡。”莫语声音无比的冷漠。
第一妖祖突然开口，语态恭谨无比，“大人，请求您看在二祖他并未真正对您造成伤害，也已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可以宽恕他的罪行。毕竟，即便您不出手，他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就让他离开这里自生自灭吧。”
虽然对第二妖祖的举动感到恼火，但这一刻其余妖祖心中，还是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而且，二祖这样做，并没有私心，根本上还是为了整个妖族。
“请求大人网开一面，给二祖苟延残喘的机会。”
“妖族上下，毕竟铭记大人的仁慈，满怀感激。”
“恳求大人！”
一名名妖祖开口求情。
莫语眼眸越发的眯紧，看着神色恳切的第一妖祖，突然开口，“如果我答应，就可以留给妖族更好的印象，减少你们心底的排斥，对我收服妖族有着莫大的好处。而且，二祖迟早会死去，这份仁慈对我而言，没有实质上的损害。”
“我应该答应，哪怕看在你们如此恭谨的态度上，也要适当的给你们一个台阶，但我不能答应！”
第一妖祖眼眸猛地收缩。
“我是最后一个可以行走在仙界的古族，我只有一条命，如果这样严重的谋杀都可以原谅，那么我相信自己的生命必然不会太长。”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冷酷，不近人情，甚至从心底里反感我、诅咒我，但那又怎么样？我是古族，是你们血脉契约中必须侍奉的主人，我根本不需要你们的感受，也从未准备那样做。”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第一妖祖阁下？”
莫语冷酷的面庞，没有半点情绪流露。
“我妖族虽然侍奉古族，但即便在远古时期，也没有任何一个古族，敢这样对待我族！”第五妖祖咆哮，可怕的妖力潮汐，在他身边流淌，似乎下一刻就会爆发，将一切毁灭。
“但同样没有任何一个妖族，胆敢谋杀一名古族。”莫语声音冰冷，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准备对我发动袭击？”
“五祖！”第一妖祖呵斥，“大人的威严，岂是你能冒犯，还不退下！”
他恭谨行礼，“大人，妖族遵从您的意志，一切如您所愿。”
莫语冷笑，“一祖，你从未真的想过，要救下二祖吧，否则在他出手的时候，你就可以阻拦他。”
“替他求情，只是在推脱自己的责任，毕竟这样一个直接行事的凶手都得到了谅解，你这个‘无意间’的放纵者，自然不用接受惩罚。”
他冷冽的声音，如冬日寒风，一下吹拂进其余妖祖的内心，让他们面庞变得僵硬。
第二妖祖的脸色，短暂变幻之后，更是彻底阴沉下去。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第一妖祖淡淡开口，依旧平静。
莫语突然抬手，抬手狠狠虚握，第一妖祖闷哼，如遭重击般脸色一片惨白，嘴角流出鲜血。
“我不需要你明白，只是告诉你，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第一妖祖沉默，但在他冰冷的目光下，许久后低下了头，“是，大人。”
第1214章 妖神分身
莫语突然拂袖一挥，二祖瞪大错愕的眼睛，软软倒在地面，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愚蠢不代表可以被原谅。”
冷淡的声音，在六名妖祖耳边清晰响起，如同魔鬼的低沉咆哮。一股寒意，在他们心底生出，不可抑制的扩散到全身，让血液几乎冻结。
随手抹杀掉第二妖祖……他竟然已经能够完整的，掌握契约的力量！
第一妖祖单膝跪下，“妖族忠诚于大人，愿为大人手中刀盾。”
其余妖祖，短暂沉默后，跟随着跪下，“妖族忠诚于大人！”
形势比人强。
第七妖祖低着头，神色间，却有遮掩不住的惊恐。
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莫语的身份，但追杀他却是不争的事实。
以他表现出的狠辣，会放过她吗？
“妖族犯了错误，必将受到惩罚，才能得到谅解。”冷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七祖，你去绝仙城中，取回四把仙剑。此事，妖族上下不得给予帮助。”
第七妖祖身体蓦地僵直，娇媚的面庞，此刻一片惊恐。
他果然下手了……真的下手了……
如此直接，甚至于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明白无误”要她去送死！
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引起整个妖族的敌视，或者正如他说的，从没有准备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脑海中一片混乱，几乎难以思索，莫语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七祖，你要拒绝我的惩罚吗？”
惩罚？
是惩罚吗，这是让我送死！
愤怒的火焰，从心底生出，让第七妖祖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眸变成诡异的墨绿色，恐怖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
“七祖，你想冒犯大人吗！”第一妖祖低吼，透入人心的声音，让她猛地惊醒过来，瞬间生出惊恐。
对，他就是想让自己失去理智，这样一来，就有了通过契约力量，直接抹杀她的借口。
这个魔鬼！
第一妖祖恭谨开口，“大人，您的意志即是妖族的方向，必将得到实现。但绝仙城四把仙剑，有着通天境巅峰的力量，超过了七祖所能承受的极限。我愿意与七祖一起前往，必将带回仙剑，恳求大人应允。”
第七妖祖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旋即又不安的看着莫语，担心他会拒绝。
莫语沉默，几息后露出嘲弄，“你们认为，我是有意让七祖去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她死亡？”
“我们不敢冒犯大人。”第一妖祖声音真挚，但其余妖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真正的态度。
你就是这样想的！
莫语冷笑，“绝仙城城主一日前降临小谷寨，但现在他已经消失，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第一妖祖神色微变，第七妖祖等脸上，同时露出僵硬。
他们虽然知道，二祖暗中做了手脚，却没有想到，会是绝仙城城主亲自出手。
执掌四把仙剑的绝仙城城主，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他们心中非常的清楚。
可就是这样一名强悍的存在，已经彻底的消失……
他们看向莫语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变化，生出一抹隐藏极深的敬畏。
“失去操控的四把仙剑，虽然依旧强大，但通天境的力量已经有了收服的可能，所以这件事只能由第七妖祖去做。顺利完成，之前的罪责一笔勾销，如果失败死亡，则是她自己的原因，妖族另外派人取回四把仙剑。”
莫语神色越发冰冷，低头带着强大压迫看来，“七祖，你真的不愿接下惩罚？”
第七妖祖身体一颤，猛地回过神来，急忙道：“多谢大人仁慈，我即刻动身，必定为您带回四把仙剑。”
绝境逢生，再加上绝仙城城主的消息冲击，心神大起大落之间，她心底深处对莫语生出深深的恐惧。
起身一步退后，身影消失不见。
第一妖祖心头暗叹，今日局势已定，非他可以挽回，只能日后再做图谋。
他放下所有心思，“大人的惩罚公正之极，妖族心悦诚服！”
莫语抬手，“我没有说，惩罚已经结束。”
五名妖祖神色同时一僵，心底生出慌乱。
第一妖祖轻咳，“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我要借一道妖神分身。”
“……”
妖神分身，这种东西也是能借的吗！
所有妖祖心头咆哮！
第1215章 妖神分身【二】
妖神并不存在，只是妖族为凝聚信仰，而虚拟存在的“图腾”。它虽然与远古部落存在的图腾，存在着根本上的不同，但依旧保留着种种奇妙的作用。
分裂本源，即可以凝聚出一个，类似于法宝的妖神分身，修士烙印神念之后，就可以借用它远远不断传递来的信仰之力，获取信仰之力的多寡，根据凝聚分身的本源多少而定。
第一妖祖平静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得理不饶人，什么是狮子大开口。
这位古族大人，远远比他预想中的，更加的难以对付！
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绪波动，第一妖祖恭谨开口，“不知道大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惩罚？”
莫语声音平淡，“这要看妖神分身蕴含的本源多少。”
“……”
所有妖祖齐齐无语，对这位厚黑的程度，已经感到麻木。
“好，这件事情，妖族答应了。”第一妖祖沉声开口，“大人请随我来。”
他拂袖一挥，参天古木上泛起波动，出现一道绿色大门，浓郁的乳白光芒从中传来，隐隐透着威严、神圣的气息。
莫语点点头，“好。”
他一步迈出，瞬间出现在门前。
第一妖祖眼眸瞬间变得深邃，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犹豫，随即消失不见，变成绝对的恭谨。
他推开门，带着莫语走入其中，留在外面的四名妖祖，面面相觑，脸色同时变得极其难看。
这样一名古族……他们将来的处境，可想而知！
……
莫语并非不明白，现在的举动，虽然可以震慑妖族，却会留下极大的弊端，难以真正掌控。
但他没有选择！
妖族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与他根本不对等，如果不采用雷霆手段步步紧逼，必然会遭其反噬。
毕竟，契约的力量，他还不曾真正的完整掌握啊……
暗暗摇头，将这念头压下，莫语心神归于平静。
只要日后，他小心一些，不给妖族任何机会，等到修为渐渐高深，彻底掌握契约，妖族即便不甘，也只能任他驱使。
“大人，我们到了，这就是妖神。”第一妖祖停下脚步，神色间略显复杂。
祭台上，摆放着一只大妖雕像，与莫语所见一模一样，无数白色光晕环绕，称颂、赞美的声音，在空中轻轻回响。浓郁的浩瀚神圣气息，几乎让人认为，面对的是一尊真正的神灵！
莫语目光微微一凝，如此强大的信仰力量，若非妖族在这雕像中动了手脚，让它无法凝聚神性，只能调动极少部分的信仰力量，只怕它早已真正成神，法力滔天！
“开始吧。”
“是，大人。”
第一妖祖口中诵念起古老的妖族语言，艰涩拗口转折起伏，渐渐的一股共鸣，在妖神雕像中产生，它“嗡嗡”的震颤起来，一团团金色的光芒飘飞出来，在空中凝聚。
这就是本源，亦是神性的初始状态，只要按照信仰成神的步骤加以炼化，简单的就能化为神性。
一边诵念，第一妖祖余光看向莫语，那平静淡漠的模样，让他嘴角微微抽搐，声音多了一丝颤抖。
金色光芒越来越多，由拳头大小，渐渐到头颅大小，第一妖祖脸色变得苍白，身上汗如雨下。
“好了。”
莫语的声音终于响起。
第一妖祖几乎在瞬间，就停止了诵念，妖神雕像不再震颤，体积竟肉眼可变的缩小了一圈。
至少十分之一的本源！
即便城府深沉如第一妖祖，此刻心疼的感觉，也让他无法保持平静的神色，像是死了亲爹一样难看。
咬着牙，他手上捏动法诀，人头大小的一团金色光芒，快速收缩凝聚，变成一座指节大的妖神雕像，与面前一尊一模一样，表面闪动着淡淡的乳白光芒。
“妖神分身在此，请大人收下。”
虽然并不担心妖族胆敢谋算，但谨慎还是让莫语神念确定无误后，才伸手将它拿到手中。
小小的雕像，入手却极沉，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烙印下神念，感受一缕缕信仰之力，不断从妖神分身中散发，被时间法则所吸收，莫语嘴角露出笑容。
“很好，妖族之前犯下的错误，一笔勾销。”
第一妖祖虽然无比难受，闻言还是松了口气，虽然代价沉重，但这件事情终归有了了结，他脸上挤出笑容，“只要大人满意就好。”
莫语转身，神色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甘，甚至对我充满着恶意的诅咒，这样伪装难道不累？”
第一妖祖神色一僵，低头沉默了几息，轻轻一叹，“大人您既然知道，何必要说出来呢？大家相处的融洽一些，不是更好吗。”
他声音流露着无奈，但无疑承认了莫语说的事情。
莫语微笑，“与融洽相比，我更希望我们在相处时，可以做到坦诚，而不是虚伪的应付。”
第一妖祖恭谨行礼，“一切如您所愿。”
莫语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第一妖祖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动着阴晴不定，缓步跟在后面。
参天古木外，四名妖祖脸色难看，凭借与妖神之间的感应，他们已经知道了莫语的“胃口”。
十分之一的妖神本源，这份损失，让他们心疼的想要杀人！
莫语风轻云淡，“七祖应该快回来了，我就在这里等她。”
第一妖祖抬手，古木上缠绕的青藤快速垂下，彼此交织成一张舒适的座椅，“大人请坐下等。”
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在这些小事方面，自然不能再给他“发飙”的机会。
四名妖祖神色滞了滞，很快就明白第一妖祖的意思，低下头沉默不语（咬牙切齿）。
“谢谢。”莫语微微笑，颇为温和守礼的模样。
几名妖祖眼角一阵乱跳，如果不是已经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差点就要被他的表现骗过去！
这个贪婪的魔鬼！
只要不说出来，莫语并不在乎他们的腹议，转身落座，目光平静看向远方。
半个时辰后，第七妖祖摇摇晃晃飞来，一路鲜血洒落。
她落到地面，半跪在莫语面前，将四把仙剑插在地上，“绝仙城仙剑在此，请大人查收。”
莫语拂袖一挥，四把被暂时封印的长剑消失不见，“我很满意，你的过错，已经成为历史。”
他起身，微笑开口，“我不希望，今日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即便是妖族中人……各位，日后再见。”
唰——
莫语身影消失不见。
第1216章 妖族的准备
日后再见？永远都不要出现最好！
十分之一妖神本源的损失，让所有妖祖心中，充满着悲愤与怒火。
“妖族绝对不能受他掌握，否则未来必然一片黑暗，最终陷入永远绝望的深渊！”第五妖祖压低着声音咆哮。
“想办法摆脱他，妖族的命运，一定掌握在自己手中！”
“怎么掌握？他是古族，根植于血脉的契约力量，足以让我们失去所有的反抗。”
第五妖祖神色僵直，随即变得无比难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第一妖祖轻叹一声，“效忠古族啊！”
他眼眸深处，闪过异色。
……
参天古木隐没地面的部分，一条条粗壮的根系，一直延伸向地底深处。
在这黑暗没有半点光明的地底深处，无数条根系彼此交织着，形成蚕蛹状的事物。
在它里面，充斥着猩红如血浆的粘液，一道模糊的身躯，在粘液中起伏，不时轻轻动弹。
紧闭的双眼之上，暗淡的“古”字神纹，正一点点的，变得清晰。
……
妖神雕像，它空洞的眼眸，突然闪过淡淡光彩。
嘴角处，竟微微翘起，露出淡淡的嘲弄。
一声轻吟，此刻缓缓响起，“嘿嘿，古族……”
……
离开参天古木可以映射的范围，莫语平静的面庞，多了几分凝重，眉头轻轻皱起。
古族的臣服，在他预料之中，却又比料想中的，要容易许多。
他诸多的准备，尚有大半没有用到。
虽然这对莫语而言，是一件好事，但他却难以感到轻松。
思索良久，他归于平静，“不管隐藏了什么手段，只要我顺利融合第十禁，即便妖族叛逆，也有自保之力。”
唰——
一个挪移，莫语消失不见。
……
“大人还没有回来，我们快要安抚不下了！”云鲲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辛奇，你有没有得到大人的提醒？”
辛奇眉头皱紧，“没有……但我隐约可以感应，大人没有出现意外，你告诉他们，最迟今天日落之前，大人一定会回来。”
“这……万一大人没有赶回，局势就不可收拾了！”
辛奇吸一口气，“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不这样做，现在就撑不下去。”
就在这时，小谷寨外，四把仙剑虚影同时震颤，无穷剑光如火山般喷涌，毁灭气息让人令狐颤栗。
寨中所有修士，呼吸猛地停滞，惊恐之中露出绝望。
要毁灭他们吗……
辛奇神色苦涩，他本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背-景，能够安静的修炼。
可只是短暂的时间，就要面临死亡的吞噬，这是何等的悲伤与无奈！
所有剑光，都在想苍穹喷涌，像是一道滔天大潮，一旦落下足以将方圆数百里范围，尽数撕成粉碎。
所有一切，都将彻底的毁灭！
辛奇迎着可怕的压迫，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清终结自己生命的可怕力量。
但就在这时，他身体突然一僵，下意识瞪大的眼眸，露出无尽的震撼之色。
只见此刻，那肆虐翻滚的剑光，突然间想两边分开，路出一道长长的半透明剑意台阶。
莫语身影出现，踏落在台阶上，步步行来。
此刻苍穹有光芒洒落，照耀在他身上，如同天神下凡，璀璨不可直视！
辛奇心灵震颤，不自觉跪伏在内，泪流满面中感受到了强大的依靠。
这一刻起，他彻底树立了忠诚的信奉，将面前之人视为自己的主宰。
目光扫过，小谷寨中密密麻麻的身影，跪满了地面。
……
莫语嘴角微微抽搐，“真的要这样做？感觉像是神棍一样。”
秀藤歪了歪头，像是思索着他的意思，然后认真的道：“远古年代的……信仰大能……每一个都是……优秀的神棍……”
莫语：……
“这对你……有好处……收集的信仰……融入妖神分身……可以当做强大……的底牌……”
莫语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离开一段时间，直到时间法则大成，诞生禁忌力量。”迟疑了一下，他神色认真，“秀藤，十种禁忌力量，真的可以帮我离开绝仙谷？”
“可以。”
秀藤声音平静。
莫语松了口气，摆了摆手，“那么我先走了。”
古道血脉流淌，古朴的大门出现，他拉开走入其中。
待到大门消失，秀藤脸上露出一丝思考，“禁之大道……我要提前……去做准备……”
她身影直接消散。
第1217章 参悟时间禁忌
虽然对妖族心存提防，莫语却不得不承认，妖神分身真是一个极好的宝贝！
它融入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信仰之力，注入时间法则之中，帮助它快速成长。
这份信仰的力量，来自于两个方向。
较大的部分，自然是妖族，盘踞绝仙谷无尽岁月，这一族收集信仰的渠道自然多的惊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数量也超乎想象。
另外一部分，则是小谷寨中修士。
虽然莫语对神棍这个颇有前途的职业并不看好，但它带来的好处，却是显然易见。
自从那日他如天神般降临之后，小谷寨修士对他的信仰，就变得无比虔诚。
这只是最基本的起初改变，随着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小谷寨中，短短时间，居然可以媲美一座小城。
当然，这与妖族的默许，绝仙城的大变，各方势力的忌惮有着深深的牵连。
无数探究的目光集中到小谷寨，但在妖族蛮横近乎不讲道理的手段下，没有人得到任何收获。
混入小谷寨的细作们，使出了卖命的力气，也没能亲眼看到，那位神秘而强大的“信仰主宰”。
稍一露出马脚，很快就是消失在街边的阴影中，再也不会出现。
……
“撤吧，不要再监控小谷寨了，这里……真是他娘的太危险了！”一向沉稳温和自信的首领，此刻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白净的面庞因为恼火微微涨红。
他面前，四名精锐的细作闻言，差点落下泪来。
终于……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们都是组织悉心培养的细作，有着各自的手段绝活，甚至能够完美的伪装成目标的狂信者，产生精纯信仰之力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内心的冷静。
但在小谷寨，他们用尽了全身解数，却没能得到丝毫有用的消息，进入的九名同伴，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对属下的反应，首领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变成嘴角的一丝苦笑。
连自己都感到棘手，更别说他们了。
妖族这一次的反应，实在是太古怪了，居然如此的蛮横粗暴，甚至可以说是不惜代价。
小谷寨中的信仰主宰，究竟是何方神圣？
摇摇头，首领甩开这些念头，现在再做思考，已经没有意义。
他们的任务结束了！
突然间，首领脸色大变，身体“嘭”的一声，炸碎成无数血雾，一下钻入地底。
“分开逃！”
四名精锐的属下瞬间反应过来，或是化为狂风，或是变得透明，或是分裂开身影，或是生出双翼，猛地向外逃窜。
首领的表现，已经证明他们被发现，最短时间内逃走，才有可能打乱围捕者的布置，夺到一线生机。
辛奇神色平淡，眼眸一片冰寒，此刻抬手向前一挥。
嗡——
四道剑影出现，快的超出视线的捕捉，一下将四名细作的身体洞穿。他们惨叫着显露出本来的身影，倒在地面痛苦的扭曲，强大的剑意已将他们自我恢复能力彻底摧毁，鲜血肆意流淌。
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着死亡降临。
辛奇没有丝毫同情，这些人试图靠近伟大“信仰主宰”的举动，已经是最大的亵渎，必要承受应有的代价。
扫了一眼四面四人，他目光一转，落到倒塌的房屋废墟上，“你果然已经有所察觉，牺牲四名忠心的属下，想要瞒天过海吗？”
冷笑中，辛奇低喝，四把仙剑虚影呼啸斩落，可怕剑意尚未落下，便已让地面快速崩溃，出现无数道裂纹。
轰——
一团血雾破开大地，正是那之前，貌似已经逃走的首领，他低沉的声音从中传来，“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只是察觉被发现，所以想要带领手下离开。难道，小谷寨真的要斩尽杀绝？”
辛奇摇头，“我不会给你拖延时间的机会尝试传递消息，既然到来，便永远的留下吧。”
轰——
浩荡剑光，将血雾撕成粉碎，咆哮声越来越弱，最终消失不见。
……
绝仙谷与仙界隔绝，修士无法踏出，但莫语并不确定，双方在绝仙谷关闭的时候，能不能交流信息。
所以，他要严密的保证，自己活着走出古道葬场的消息，不被外人所知。否则必然会被仙道大能者，推算出他古族的身份。
虽然这件事情，注定不可能永远的保密，但至少要等到，他有几分自保之力以后。
这名习作首领，精通灵魂方面的神通，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读取到了小谷寨修士的记忆，确定了他的身份。
只不过在妖神分身面前，所有潜入细作的伪装，都没有丝毫用处，莫语才能从他的行踪中发现不妥。
幸好，莫语之前有所准备，在小谷寨范围内，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否则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时间法则即将生长完整，然后我就开始闭关，参悟时间禁忌！”
莫语抬头，脸上露出期待。
十禁逆苍天……
到现在，他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
密室中，莫语盘膝而坐，时间法则波动弥漫，延伸出迷蒙的光晕，让他周身空间扭曲，一片模糊不清。
许久之后，莫语睁开眼，吐气中露出几分无奈。
时间法则，不愧是世间最强法则之一，要从中参悟出禁忌，比他料想中的，要更加的困难。
眼下已经是，时间法则完整后的第三年，他却依旧徘徊在大门外，不得踏入门径之中。
思索许久，莫语体内古道气息勃发，古朴大门浮现在面前，他起身拉开迈步踏入其中。
……
秀藤眉头微皱，“你以为……禁忌力量……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越发不起波澜，“这里是……仙界……”
莫语身体一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疏忽的地方。
他获得融合九种禁忌，都是在小世界完成，虽然过程艰辛，但当初修为与如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才下意识的觉得问题不大。
可如今，他已身在仙界！
禁忌力量一入仙界，如鲤鱼跃龙门，与之前再不相同，产生了质的蜕变。
如果真的轻易可以获得，仙界之中，岂非禁忌多如狗，十禁逆苍天又算什么？
秀藤“看”着莫语，好看的眉头轻皱，“你……带着九种禁忌……能够顺利……进入仙界……奇迹……”
莫语明白她的意思，小世界获取禁忌力量容易，但想要带着它飞升仙界，应该会有极大的限制。
他之所以顺利飞升，显然是因为，那块将他冰封起来的寒冰，帮助他冲破了飞升时的大劫。
一念及此，莫语神色微微黯淡。
秀藤像是迟疑了一下，“你……怎么了……”
莫语微微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我世上最为亲近，却一面都不曾见过的人。”
他抬头，已恢复平静，“关于参悟时间禁忌，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秀藤点头，“跟我来。”
她转身，身影飘飘向前移动，看似不快，却比闪电更加迅捷。
莫语跟随着，神色有些期待。
……
战场边缘，一座凹陷的谷地，此刻被清理了出来，整齐摆放着十具骸骨。每一具，表面都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奥妙花纹，荡漾开时间的波动。
十具骸骨，波动交互影响，使得空间变得不稳，寻常修士踏入其中，怕是瞬间就会被错乱的时间流速弄的法力沸腾，自爆而亡。
秀藤神色认真，“我找遍……战场……只拿到这十具……或许可以……帮你……”
莫语能够感受到，这十具骸骨本身，散发着的强大威压，只是死后残余的部分，便惊天动地，显然死亡之前，都是修行时间法则有成的仙道大能者。
殉道者的存在，让莫语知道，古老的战场并非表面般平静，为拿到这十具骸骨，秀藤应该花费了不小的力气。
“谢谢，这对我很有用！”
莫语诚恳道谢。
秀藤点点头，“那你……修炼吧……我会守在这……你放心……”说完，她转身在谷外落座，怔怔的“看”向战场深处，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身上却散发着浓郁的孤独气息。
她独自在战场中，守护了无尽岁月，应该非常的寂寞吧……
莫语摇摇头，没有多言，转身大步踏入山谷中。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秀藤离开这里。
……
嗡——
一入山谷，像是石子坠入水面，交织在一起的时间法则顿时生出感应，彼此轻轻的碰撞。
莫语神色不变，属于他的时间法则出现，将他包裹在内，抵消着外界混乱的时间流逝。
这一过程中，与外界时间波动对比，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时间法则每一处的细微波动。
几息后，莫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隐隐感受到，自己对时间法则的理解，似乎更加深了一点。
虽然细微，却可以清楚的感受。
这里，果然对他有大帮助！
不再迟疑，莫语盘膝而坐，整个心神沉浸其中，渐渐感受不到了时光的流逝。
……
谷内谷外，两道身影沉默而坐。
一年。
两年。
三年。
……
转眼，已是第三十九个年头。
对秀藤而言，岁月的流逝，似乎没有意义，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突然间，她凝固似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即起身看向谷中，脸上多出一抹凝重。
就在这一刻，莫语闭合的眼眸，缓缓睁开。温润内敛，似有星云流转，瞬息间，便是万古岁月！
第1218章 第十禁
啪——
轻响中，十具修行时间法则有成的仙道大能者骸骨尽碎，变成一地灰白齑粉。
迷蒙时光之晕自虚空涌出，并不璀璨，却给人以震撼心灵的美感。
莫语体内时间法则大成！
此刻，给他的感觉，便像是一座火山，已到了喷发边缘。
惟独差了最后一点推动……
一切，就可水到渠成！
这推动，或许来自体内时间法则某次自然流转，或是因为外界一次简单的心神触动。
但不确定性，就表明这件事情，绝不会太简单。
莫语眉头微微皱起，空中时光之晕随之律动，不过转眼间，就恢复平静。
因为他清楚，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焦虑不安，否则只会让情形越来越糟。
闭上眼，将全身心神，沉浸到时光之中，莫语从未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这无形之物的点滴流逝，耳边甚至于听到了，“滴答”“滴答”类似水滴的声音。枯燥而简单，但在莫语耳中，却是如此的让人迷醉。
他心神彻底平静下去，周身时光之晕如同一汪湖水，平静不起波澜。
谷外，秀藤皱了皱眉，“禁忌屏障……半步之遥……三年内……若不能突破……此生无望……”
她低头，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犹豫，最终摇摇头。
这件事情，只能由他自己完成，否则即便顺利参悟时间禁忌，这禁忌力量也不完全属于他。
如此，融合之时，绝对没有成功的希望，甚至会赔上自身性命。
自能靠你自己了……
秀藤没有再坐下，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她身上出现，没入战场深处。
眼下，是对莫语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够受半点打搅。
……
迷蒙时光之晕中，时间的流逝，在“滴答”声中，显得格外的清楚。
一年。
两年。
三年。
莫语依旧没有“醒来”。
秀藤脸上露出一分失望，遗憾的摇摇头。
十禁逆苍天，自远古以来便在仙界流传，真正能够做的之人，双手就可尽数。
但无一例外，每一个都是一段漫长时期内，威震仙界的巅峰人物。
若莫语可以做到，古道复兴之路，就更多了一丝可能。
可最终，终归是失败了啊！
不过，“看”着依旧盘膝于迷蒙时光之晕中的莫语，他平静的面庞，与之前没有半点改变。
秀藤想了想，还是守在谷外，耐心等待他从中“醒来”。
也许，会有奇迹呢？
……
第四年。
莫语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他几次几乎把握住了那份时光的精髓，却每每失之交臂。
禁忌的参悟，果然极其困难！
除此之外，或许他体内本就存在的九种禁忌力量，也增加了冥冥之中无形的难度。
十禁逆苍天……怕是苍天本身，也不希望这种力量出现吧。
莫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放弃。
十种禁忌，是离开绝仙谷的钥匙，同样是他立足仙界的强大底牌，一次失败又能算得了什么？
若无这份心态，他凭什么走到今日！
吐出口气，莫语正要起身，储物戒中，却突然传来一丝波动。
那份精纯的，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剑意，哪怕身为它的执掌者，也让莫语自灵魂深处生出颤栗。
嗡——
一把金色小剑自行出现，仅指节大小，却释放出足以毁灭天地的恐怖气息！
一剑蚕。
这只莫语得自小世界的天地奇虫，吞噬当年一剑后，经过百年岁月的孕育，终于彻底成熟。
此刻，刺目剑光缓缓收敛，金色小剑显露出本体，一剑蚕身体表面的花纹，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加细密，更加精美，更加富有玄妙的晦涩气机，像是蕴含了某种“道”的直接体现。
“这……”
莫语目光一凝，陷入停顿的念头，自行疯狂转动起来，他体外时光之晕暴涨，将整个山谷笼罩在内。
秀藤脸上露出震动，旋即化为一抹绝美的笑容，时间禁忌，就要出现了！
不愧是希望之子，秉承天地大气运，在阴阳夹缝中的行走者，有着难以想象的神奇之处。
山谷中，莫语闭上眼，神色间无悲无喜，却有一股奇异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像是一块礁石，沉默的伫立在时光长河中，任凭时光冲刷，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一剑蚕存在于时光之晕中，轻轻震颤着，吸收了一丝丝的时光力量，内敛而恐怖的剑意，此刻多了几分虚无缥缈，似是在迷雾之中，难以被感应的清楚。
突然间，远方天空传来愤怒的咆哮，隐隐之中，带着几分惊惧。身体腐烂严重，像是埋在地底半腐尸体的青年，转眼间出现在谷外，他变成黄褐色的眼珠，死死盯住莫语。
“时间禁忌，第十种禁忌力量！”
秀藤身影一转，挡住他的视线，“你的对手……是我……”
半腐青年身体轻轻颤抖，一滴滴脓液落在地面，散发出腥臭味道，“禁之大道，绝对不能落入古族手中，他一定要死！一定！”
轰——
黏稠欲滴的黑气，从他体内爆发，身体瞬间快速腐烂，所散发出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暴涨。
秀藤脸色微僵，随即变得无比凝重，没有半点犹豫，她抬手一点眉心，那枚暗淡的古灵族身份神纹顿时艰难的蠕动起来，一点点的亮起，让她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
身影快速虚幻，但秀藤的气息，却同样疯狂的暴涨，她身体自行漂浮到半空中，强大的力量让地面崩碎，生出蛛网般的裂纹。
咻——
所有黑气收敛一空，半腐青年如今只剩下骨架，通体漆黑散发着让人灵魂颤栗的邪恶气息。
轰——
地面猛地凹陷，生出一只大洞，漆黑的骸骨闪电般爆射而出，抬手一拳轰出。
空间震颤崩裂，生出无数裂纹，然后猛地塌陷，形成一只黑洞。
秀藤手指点落虚空，指尖泛着荧光，转眼间书就一道符文，看似简单却让她虚幻的身影，更多了几分暗淡。
符文一闪，像是跨越了空间，直接落入黑洞之中，旋即爆发出璀璨神光，与黑洞碰撞湮灭。
攻击受阻，黑色骨架眼窝深处，蓦地亮起两团猩红火焰，旋即射出赤红色的死亡射线！
秀藤身上，突然走出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莫语面前，展开双臂变成一层守护之光。
古灵族天赋神通，分身之护！
以自身力量守护，守护者不死，则守护之光不散。
漆黑骸骨咆哮，“秀藤，你既然求死，我就成全你！”
他毫不犹豫撕下自己一条手臂，猛地将它抛出。
轰——
手臂炸开，变成一个由无数怨魂融合而成的怪物，彼此疯狂撕咬吞吃着，发出凄厉、疯狂的尖叫。
秀藤神色平淡，突然一抬手，打出一面古境。这镜子迎风见涨，转眼达到数丈，平静的镜面泛起层层波纹，最终形成一道漩涡，强大的吞吸力量从中爆发，将这怪物半个身体拉入其中。
它凄厉的嚎叫着，所有怨魂面露惊恐，像是遇到极其可怕的事情，疯狂的挣扎着，却无法从漩涡中挣脱，只能一点点的，被彻底吞噬！
“古灵宝镜！”黑色骸骨尖叫，“你已经死了，甚至没有完整的灵魂，怎么可能掌握这件宝物！”
秀藤声音冷淡，“我确实已经死亡，但我守护古族之心，从未有改变。凭此，就足以让我得到古灵宝镜的认可。”
黑色骸骨眼窝中的猩红火焰蓦地大盛，“你没有灵魂破碎，这不可能，你怎么能瞒过我的感应！”
暴虐咆哮中，它张口吐出一块头盖骨，它只有大拇指大小，此刻却如同一轮黑色的太阳，爆发出吞噬一切的黑光。
秀藤双手捏出法诀，古灵宝镜爆发出浓郁白光，像是无数道利剑，将吞噬天地的黑光撕碎。
啪——
头盖骨碎成齑粉，落了一地。
漆黑骸骨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秀藤头顶，漂浮着古灵宝镜，神色冰冷的在周边“看”过。
确定这名殉道者已经离去，她闷哼一声，虚幻的身影蓦地震颤，像是就要消散一样。
头顶上的古灵宝镜，顿时暗淡下去，表面上浮现无数锈迹，一下子坠入到她体内。
“咳……咳……”
秀藤一阵剧烈的咳嗽，许久之后，才勉强恢复平静。
她看了一眼，笼罩在时光之晕中，对外界毫无所觉的莫语，神色间露出一抹欣慰。
还好，没有打搅到他。
……
一天后，时光之晕突然快速收缩，转眼间便消失不见，露出莫语伫立的身影，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秀藤迈入谷中，平淡的声音格外认真，“恭喜！”
“谢谢。”莫语微笑开口，“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参悟时间禁忌。”
秀藤神色淡漠，“是你自己的……机缘……我帮不到你……”
“你先熟悉……时间禁忌……三个月后……再来融合……”
唰——
她身影消失不见。
莫语脸上微笑消失，露出歉意与感激。对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并非没有察觉，只是秀藤似乎不愿让他知道，他也就顺势装作糊涂。
但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却会一直记在心里。
吸一口气，平复心念，莫语脸上露出坚定。
第十禁，他已经得到，剩下的，只有最后一步！
第1219章 仙道大能锁定
黄棋盘。
黑白子。
两老道相对而坐。
周边十数修士围观，或眉头轻皱，或若有所思，或欣喜流转。
突然间，“啪”的一声轻响，将众人自沉思中惊醒，目光看去脸色齐齐大变。
即便是几名气度沉稳不俗的中年人，此刻脸上也露出震动之意。
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是执黑子的老道，手中一枚棋子不慎跌落。
撞在棋盘上，打乱了几颗棋子。
“鸿灵道友，你精通天机推演，不知可否算上一卦，老夫今日棋子脱手，是应在何方？”
执黑子老道缓缓开口，神色已归于平静，淡然自若不见丝毫异色。他这般表面，顿时让身后几名弟子安心下去，不过还是齐齐抬头，看向对面的老道。
鸿灵道尊沉吟一下，“黑子，本身寓意不详，落入棋盘打乱布子，寓意将搅乱当下局势。应验此卦者，于我仙界而言并无益处，理应提前找到，将他约束收归正途。”
他一抬手，感受不到半点力量波动，一块龟甲出现。
这龟甲极其老旧，像是被摩挲了无数遍，因而令表面无比的光滑，包裹着一层荧光流转的胞浆。
除此外，并无出彩之处。
鸿钧道尊随手一抹，龟甲给人的感觉，突然间改变，无尽岁月气息爆发，包裹着大道气机。
几息后，他轻咦一声，神色变得凝重，另外一只手，也放到了龟甲上，一道道符文从中飞出，在空中盘旋。
执黑子老道眉头微皱，脸上露出郑重之色，鸿钧居然用双手卜卦，这表情卦象颇为混乱，连他都无法从中剥离出，需要的卜卦结果。
难道此次，真有大变故？
鸿灵道尊双手越来越快，龟甲轻轻震颤起来，它里面飞出的符文，已密密麻麻充斥了视线。
咔嚓——
一声轻响，鸿钧猛地睁开眼，脸上浮现苍白，“古道将起……”
他声音低沉，透出无尽震动。
执黑子老者猛地抬手，一层无形禁锢，顿时将两人包裹，整片空间都被隔离出去。
“鸿灵道友，此事涉及古道？”
“卦象混乱，被无穷伟力遮掩，老夫以龟背甲受损为代价，终于自混乱中夺取到一点提醒。此事，与古族有关……”鸿灵道尊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作为仙界中寿命最为悠久的几人之一，他自然知道许多辛秘。
“古道灭，仙道起。古道生，仙道灭！”执黑子老者面沉如水，“对这句箴言，我从不相信！”
“我仙道，崛起于远古年间，覆灭古道替而代之，至今传承亿万岁月，道统昌盛强者大能辈出，岂是灭亡无尽岁月的古道可以撼动！”
低喝之中杀机沸腾。
这一刹那，天空黑暗下去，无云朵出现，亿万道雷霆出现，轰隆隆咆哮声惊天动地。
棋盘空间外，几名修士神色狂变，骇然抬首看向苍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老祖这般超然于世的强者心神震动。
鸿灵擦去嘴角血迹，苦笑道：“你若不相信，怎会思绪映射仙界规则，产生这般毁灭景象。”
看着执黑子老道沉默不语，他低低叹息一声，“古道之灭，仙道之兴，你我都可隐约感应，确是大道流转，规则限定。”
“即便真的是大道流转，规则限定，那又如何？老夫尚且存活于世，便决不允许古道余孽颠覆我仙道道统。”执黑子老者淡淡开口，天空之上云层之内，雷霆咆哮之声更重，闪烁雷光照耀三千州。
杀机凛然……杀机更甚！
鸿灵皱了皱眉，“你想干涉？”
“你不想？”
“这可是大道流转！”
“大道又如何？你我修行至今日，莫非连这点都不曾看清！退一步说，便是大道降罚，莫非还能杀我？”执黑子老者负手而立，声音之中，流转着强大自信。
鸿灵目光闪动，显然迟疑不决。
“哼！我知你的修行，与大道交融太深，不敢贸然出手。那便如此，你将推演结果告诉老夫，我独自出手就是。”
“你出手，有把握吗？”鸿灵微微苦笑，“也罢，之前洪荒道友昭告仙界，警惕古道将现，已触及大道限制，老夫莫非便不敢冒险？”
“为我仙道，说不得此次，要下重手了！”
……
小谷寨。
莫语盘膝于密室之中，他离开古道葬场，即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不愿打搅秀藤的准备。
融合第十禁，即便只是转过这一念头，便能够感受到，灵魂深处传递来的恐怖压迫。
这是他自身直觉，对未来即将到来的危险，所产生的本能感应。
此事，必然凶险！
突然间，莫语猛地睁开眼，就在刚才他心神一阵悸动，像是被某个阴影中的恐怖存在锁定。
可只是一瞬，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快的甚至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
不过莫语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感受错！
一定发生了某种针对他，他却还不曾察觉到的事情，而且如此强烈的威胁感应，必然极其恐怖。
想到三月后，即将进行的融合第十禁之举，莫语的脸色，不由跟多了几分阴沉。
念头快速转动，片刻后莫语突然起身，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秀藤，否则他一定会很危险。
没有犹豫，古朴大门出现，莫语一步踏入其中。
……
“你的意思……感受到了……来自冥冥中的……威胁……”秀藤皱紧了眉头，神色凝重。
莫语点头，“不错，很短暂的一瞬，但我却从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努力……回想……那一瞬的……感受……”
莫语心神一动，他体外时间流速，顿时向后逆转。这种逆流时光的举动，对他而言还有着极大的负担，好在时间过去并不久，勉强可以做到。
突然间，莫语身体一僵，那份曾经感受到的威胁再度出现，只是比较之前，已削减了许多。
秀藤声音冰寒，“仙道大能！”
莫语心头一凛，“你是说，有仙道大能者，感应到了我的存在？”
“应该是……这样……看来……融合第十禁……的准备……还不够……”
“或许，我们可以推迟融合的时间。”
“没用……他已经锁……定了你……除非融合……第十禁……才能摆脱……”
莫语眉头紧皱，“也就是说，我已没有了选择。”
“是……”秀藤淡淡开口，“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
“好！”
莫语声音低沉，神色反而平静下去。
既然避不开，那就闯吧。
无论是谁，想要算计他，都没那么简单！
第1220章 神道
海魔城。
“事情查清楚没有？”神道缓缓开口，他身躯并不如何强壮，甚至看去略显削瘦，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凶兽，随时都可爆发出，毁灭一切的力量，只是安静端坐，便给人以强大的压迫。
下首，魔气萦绕男子恭谨开口，“三司的人出手，劫走了小谷寨中七名修士，他们都是原住民，超过八成可能，亲眼目睹过那位神秘的大人，最迟今日午时，就可炼魂取出消息。”
神道沉吟一下，“这件事情，本座亲自出手，你去将人带来。”
妖族的反应，足以证明事情非同小可，早一点确定他的身份，或许会有妙用。
“是，大人！”
男子转身离去，很快带着八名修士归来，他们每一个都被封印这修为与感知，处于昏迷状态。
神道拂袖一挥，五指间飞出黑气分别沿着口鼻七窍钻入七人头颅，几人眼珠猛地睁开，一片漆黑，面庞剧烈扭曲，露出无尽痛苦之意。
几息后，神道眼眸微睁，露出震动之色，七名小谷寨修士头颅同时爆开，鲜血淌满地面。
“是他……居然是他……”呢喃中，神道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激动，虽然很快便消失不见，但他的念头已在疯狂转动。
许久，神道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一只圆镜。
便在此刻，他神色微变。
“谁！”
轰——
恐怖气息破体而出，整座大殿像是自沉睡中苏醒的巨兽，释放着让人心悸的压迫。一道虚影，在虚空凝聚，面庞模糊不清，但那份精纯的妖力波动，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妖族！”神道面沉如水，“你是谁？”
虚影发出微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的这个消息，不能被传送出去。”
神道冷笑，“即便妖族又如何？海魔城是我魔宗疆域，在这大殿之内，没有人可以阻止本座做任何事情！”
“确实。但今日之后，有关神道城主真正的身份，就会在绝仙谷中传开。”
“……”
神道沉默，他周身气息，变得更加恐怖，目光死死看来，“你说什么，本座听不懂。”
虚影声音平淡，“大道流转，规则演变。神道覆，古道起。神道起，古道灭。可惜纪元之前，远古岁月间，仙道异军突起，夺了大道机缘，将本属于神道的归来之路堵死，使得神道底蕴消散，丢掉了冥冥中一线生机。”
轰——
狂暴杀意破体而出，神道头顶之上，一道身影出现，身穿九龙金色帝袍，头戴紫金帝冠，无穷威严肃穆气息冲天而起，便似神帝降临，让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之念。
“你究竟是谁？”
“刚才已经说过，我是谁无所谓，只是不知神道大人可否甘愿，让数万年的隐忍准备付诸流水？只要你保守秘密，这件事情便绝不会被外人知晓。你应该相信我的承诺，因为这些年的平静，就是最好的证据。”
神道沉默，许久之后，他头顶上帝袍、帝冠的身影，才缓缓消失不见。
“或许，无数年来，所有人都小瞧了妖族。”
虚影微微一笑，转身消散。
神道、古道、仙道……相继崛起传承道统，称霸仙界一时，可有谁想过，妖道为何不在其列？
神道之前，妖道已存。
如今已到仙道末期，莫非还不能等到一次机会？
这老天，也应该公平一次了！
神道阴沉着脸，看着虚影消失处，周身阴冷气息如潮。即便是他这般心思城府深沉如海之辈，被人窥破了心中最大的秘密，心中也是震动无比，更有着一丝难以遮掩的疯狂杀意。
若非对方是妖族，他早已经动手。
吸一口气，神道神色归于平静，周身气机再无半点异常，淡淡道：“今日护卫者，尽皆入殿。”
大殿外，一名名精锐魔修走入，站在大殿下，恭谨行礼。
神道目光扫过，脸上露出惋惜，这里面不少人，是他这些年悉心培养起来的心腹。
但现在，却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一挥手，地面魔道符文渐渐亮起，神道足下灵光闪过，身影消失不见。
大殿中，一名名魔修惊慌失措，脸上露出恐惧。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殿之外隐约听闻。
神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所以，只有死人，才能万无一失！
……
参天古木内。
妖神雕像前。
第一妖祖恭谨行礼，“大人，您这样做，虽然可以确保古族消息不被泄露，却会暴露出我们的准备。”
空洞的妖神雕像眼眸内，此刻荧光流转，如同一双真正的眼眸，此刻露出淡淡的嘲弄之意。
“神道时，我们在准备。”
“古道时，我们在准备。”
“仙道时，我们还在准备。”
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岁月气息，在空中缓缓响起，“你认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还需要再继续隐藏？”
第一妖祖深深低头，不敢再言。
“下去吧。我的实验即将完成，到时古族契约，将无法再约束我妖族，你们也可以真正的踏入仙界。”
“这天地，亏欠我妖族的，是时候偿还了。”
平静的声音，字里行间每一个音节，却都蕴含着深深的怨毒。
……
三个月，转眼即过。
古道墓场，战场边缘。
一座座大墓之中。
莫语盘膝而坐，神色肃穆，周身气机完全收敛，像是一块石头。
半空中，秀藤闭着眼，纤细手指在虚空游走，画出一道又一道符文。
这符文，自行漂浮在空中，每一个都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照亮了这天，照亮了这地，同样的也封锁了这天，囚禁了这地。
扰乱阴阳，隔绝气机！
地面之上，一百零八座大墓，此刻在这光芒照耀下，竟反射出猩红的光晕。这光晕，是古族之人的不甘、仇恨、煞气所凝聚成的不消执念，隐隐可以从中看到，一个个仰天咆哮的虚影。
“天地有古，古道有灵。”
“此灵可封天，则天不可听。”
“此灵可囚地，则地不可闻。”
秀藤双手抬起，空无一物却似重逾万钧，手臂微微颤动，身上长裙无风自动，然后向下狠狠一按。
轰——
磅礴气息涌动如海啸。
冷冽的声音，在此间天地响起，“古道之灵，封天囚地！”
第1221章 融合第十禁
莫语睁开了眼，漆黑间一片平静，如海中礁石，沉默间不动如山！他抬手，时间法则波动荡开，迷蒙时光之晕荡开，让空间出现扭曲断层之感，像是重叠了无数层。
突然间，古道墓场中狂风大作，这风是黑风，比刀锋更加凌厉，可摧骨裂肉断筋可**葬魄绝命。
“呜呜”之声，落入莫语耳中，幻化成亿万亡魂的咆哮。
“停下来，停下你的举动！”
“放弃念头吧，这种力量，不是你有资格掌握。”
“一旦开始，你将彻底死亡，灵魂永世沉沦在黑暗中。”
“不要自寻死路，将时间的力量收回去，收回去！”
莫语神色平静，像是没有任何察觉，周身时光之晕变得越来越强，属于禁忌的气息流露。
时间禁忌……他手中第十禁！
头顶灰蒙蒙的苍穹，突然生出波动，随即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撕开，漆黑如墨的云朵喷涌而出。
轰隆隆——
雷霆咆哮，夺目的雷光，传递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死亡，即将降临到你身上。”
“亵渎苍天者，永世不得超生！”
“卑微的蝼蚁，试图夺天造化，必死无疑。”
“受死吧，你不可能抵抗！”
滚滚雷霆炸响，化为一道道愤怒的咆哮，直接在莫语灵魂深处响起。
有着一种让人本能之中，便心存畏惧的力量！
莫语脸上，浮现一丝苍白，却毫不犹豫的抬头，向天发出一声咆哮。
这咆哮中，充满着强大战意！
嗡——
丹田海内，九颗暗星同时大量，旋即在外界出现九星投影，环绕在莫语周身，释放出璀璨到极致的光芒。
彼此光芒交融，凝聚成天地烘炉……一尊由纯粹的禁忌气息，所形成的天地烘炉！
莫语身体在颤抖，面庞更加苍白，无数颗细小的汗珠，将他身上长袍打湿。此刻他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迫，耳畔似乎可以听到，来自灵魂的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好像下一瞬就会崩溃。
这种濒死的感受，让莫语的直觉在尖叫，在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再继续下去，他马上会死！
闭上眼，封锁五识，断去所有感应，莫语灵魂如在黑屋之中，不去理会外界的一切干扰。
一团时光，出现在他手中。
对，就是时光！本来虚幻无形之物，如今却在他手中，显化出了具体的形体，可以被清楚的看到，被感应，被触摸。
明灭变幻闪动之间，能够隐约的看到，其中无数线条纹理，这是时间法则的具体外在呈现。
“开始吧！”
心中低语，莫语展开了五指，一股自然而然的力量自天地烘炉中出现，将这团时光吸入其中。
呜——
黑风大盛！
轰——
雷霆咆哮！
……
无尽虚空，一片黑暗间，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
“万古时光流转，第七次对我的召唤。”
“这一次，我一定要离开！”
轰——
一股可怕的气息，在黑暗中爆发，如同兽王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短暂沉寂，不同的角落中，传来冰冷声音。
“虽然是在召唤你，但你能否离去，还是未知之数。”
“万古至今，你已经被召唤六次，虽然只有三次成功，也已经很多。这次的机会，就放弃吧！”
“你离开，在召唤者殒落前，我们都将失去，被其他人召唤的资格……所以，我不会让你成功！”
最先开口的声音，顿时低沉下去，“那就战吧！”
无尽黑暗之中，刹那间，暗流滔天。
……
“开始了。”鸿灵道人神色肃穆，“火蛟道友，你可曾做好准备？”
执黑子老道点头，随即闭上眼，一股暴虐杀意，自他体内疯狂爆发。
这杀意之强，竟在虚空之中，凝聚出一把有形之刀。
长五尺三寸零六分，刀尖震颤，天地齐黑暗淡无光。
似乎天地，都不敢让光线，照射到刀身上。
鸿灵道人拂袖一挥，地面之上，一座繁琐巨大的阵法，一道道符文相继亮起。
他抬起手，在前狠狠一撕，阵法中的空间，顿时出现一条尺许大的裂缝。
鸿灵道人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苍白，他知道这是天地大道，对自己干涉的举动，所降下的惩罚！
“此刻不去，更待何时！”
低喝中，杀意凝聚长刀，瞬间没入空间裂缝。
……
第1222章 融合第十禁【二】
黑风似圆刀，雷霆似大潮……疯狂肆虐，杀机无垠。
可此时，因古道之灵封天锁地，这风这雷无法锁定目标，只能毫无目的的疯狂倾泻。
空间像是出现了断层，又似乎被一层层的扭曲重叠，使得风雷肆虐的力量，无法穿透进来。
秀藤身体轻轻颤抖，面庞上露出苍白，封天锁地蒙蔽天机，干扰大道降罚，她自然要为之付出代价。
突然间，肃穆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古道当亡，仙道将起……为我道生，为我道亡……此为殉道之喜，此为殉道之乐……”
“古道当亡，仙道将起……为我道生，为我道亡……此为殉道之喜，此为殉道之乐……”
……
一名名殉道者身影出现，每一个脸上，都充满着狰狞之意。
目光落到莫语身上，他们的动作突然加快，闪电扑来！
咻——
尚未临近，恐怖的气息，已铺天盖地爆发。
秀藤神色平静，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抬头发出一声尖叫。
这声音，并不如何尖锐刺耳，反而带着一股哀伤不忍之意。
轰——
地面上，一百零八座古族大墓上，齐齐浮现出一道身影，巍峨巨大顶天立地，散发着睥睨天地的强悍气息。
这是他们死亡后，不曾消散的执念，在族人的召唤下降临，释放出自己最后的力量。
咆哮中，一百零八道身影大步踏出，迎向扑杀而来的殉道者，双方没有半点停滞，直接厮杀到一起。
不时有古族执念崩溃，眼露欣慰消散，大地上伫立的坟墓，随之毁灭崩塌。
但每一个消失的古族执念，都会抹杀掉，至少十个以上的殉道者。
秀藤神色黯淡，因为她知道，失去执念的古族之人，将彻底消失在天地间，再无半点痕迹。
不过她并不哀伤，从族人们欣慰平静的神色中不难看出来，若不是为了等待着为族群奉献最后的力量，他们早已经自我消散。
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
便在这时，秀藤神色大变，周边天地之间，突然有几道投影出现，虽然每一个都无比模糊暗淡，却尽皆散发着让人灵魂颤栗的恐怖气息。
“召唤不能成功。”
“毁掉召唤者。”
“断去他的希望。”
无声的神念波动后，几道投影同时抬手，在前狠狠一撕。
噗——
秀藤张口喷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被封锁囚禁的天地，此刻出现了一道豁口。
几道投影消散，但它们的目的，却已经达到。
轰——
漫天风雷，像是受到血腥味吸引的鲨鱼，顺着这道豁口，疯狂的钻入其中。
莫语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眸，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一片暴虐疯狂！
“想要毁掉我，凭你们还不够！”
咆哮中，他眉心间古字神纹出现，身躯随之疯狂暴涨，转眼间便达到八千丈，达到古族校阶血脉的极限。
下一刻，化身古神的莫语，身躯被毁灭力量淹没！
黑风将他的血肉撕开一道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向外抛洒，大块大块的血肉被卷走，在半空中绞碎。
惨白色的骨头暴露出来，承受着雷霆的轰击，渐渐变得焦黑，出现无数细小却密集的裂纹。
但这一刻，莫语依旧站的笔直，一双被雷光包裹着的眼眸，渐渐变得猩红。
“就这点力量吗？凭什么杀的死我，只配为我淬炼肉身！”
“不死之身，给我恢复！”
血肉蠕动着快速生长，骨头裂纹消失，转眼恢复如初。
有不死之身在手，除非瞬间将莫语灭杀，断绝所有生机，否则在力量损耗一空前，没有什么能够杀死他！
一次次的毁灭新生，莫语的古族之躯，正不断的提升，变得越来越强。
校阶之上，便是将阶，凭借单纯的肉身之力，就能爆发出元始境巅峰的杀伤！
到时，莫语的实力，将会再一次暴涨！
像是被他激怒，天空中黑风更加剧烈，雷霆越发炽烈……但这里是古道墓场，是古道埋葬之处，被分割出仙界，成为一方独立的世界。
哪怕仙界法则降临天劫，也要受到限制削弱，根本无法达到最强。
否则，便是莫语实力再强十倍，在天劫之下，也会瞬间灰飞烟灭！
而这，也是莫语在墓场中，炼化第十种禁忌的主要原因。
殉道者、天地劫罚都已被阻拦，无法造成致命的威胁，但莫语心中，却没有半点松懈。
因为此刻，来自仙道大能者的锁定，还没有爆发出来。
这才是今日，最大的威胁！
突然间，莫语心头一阵悸动，他猛地抬头，便见无数咆哮雷霆呈现出的雷池，此刻从中分开。
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出现，然后有一把刀，从中飞出。
秀藤突然睁开了眼，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眼白，就像是两道深不见底的漩涡。
嗡——
恐怖的力量，无声无息间降临，与这一把刀碰撞到一起。
秀藤身体猛地炸开，变成一团雾气，虽然很快便重新凝聚，可她已经昏死过去，波动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消散。
长刀微顿，变得模糊了几分，可依旧斩下！
能够一击将秀藤彻底重伤，处于溃散边缘，这出手之人的实力，可以说恐怖到难以想象。
但莫语知道，现在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抬手，灵光闪过，他手中多了一把金色小剑。
下一瞬。
轰——
滔天剑意爆发。
旋即，一道剑影自他手中斩出，自下方而来，直向苍天！
天地奇虫，一剑蚕！
第1223章 融合第十禁【三】
宝物虽好，但终归是要用的，否则命都不在了，留宝物有什么用？所以这一刻，莫语激发了一剑蚕，真的没有半点心疼，只是怀着一丝不确定忐忑着，它能不能挡住这夺命的一刀。
电光火石间，或许只有千分之一的喘息，逆天而起的金色剑影，与斩落的长刀碰撞到一起。
这一瞬，天地静寂，所有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停顿，褪去了光彩，只剩下单调的黑白两色。
然后，是席卷一切的爆发！
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间，将漆黑如墨的云层撕碎，闪耀雷光如秋风中的火焰急速暗淡。锋利如刀的黑风，被冲击的七零八散，消弭于无形。
莫语闷哼，面庞变得惨白，身躯被强行按落到地面，将大地砸出一只深不见底的大洞，身上无数条伤口，流淌的鲜血汇聚成小溪，涓涓的流淌。体内坚硬超过法宝的骨头，不知断裂、粉碎了多少。
他开始咳嗽，如此的剧烈，似乎要把心肺都咳碎了，从口中喷出来，一张脸涨成深深的暗红。但莫语脸上，此刻反倒露出了笑容，越来越盛占据了整张面庞，最终化为畅快大笑！
现在，谁还能阻止他，融合第十禁？
……
鸿灵道尊猛地睁开眼，流露惊怒，他拂袖一挥，就要出手阻止。
但此刻，不等他力量爆发，无形排斥力量降临，让他的衣袖片片破碎，洒落了一地。
这一番阻碍，将他的应对，生生打断。
火蛟道人惨叫一声，一道虚薄几近透明的金色剑影，瞬间将他一条手臂斩落。
他面庞煞白，眼中杀机疯狂涌动，一抓抓住断臂按到伤口上，血肉蠕动着快速生长转眼间愈合。
但在这愈合的血肉上，却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蚕影，背部的条纹，传递着强大而森冷的剑意。
“一剑蚕！”鸿灵道尊脸色大变。
火蛟反应很快，他一把扯住接上的手臂，就要将它撕下，但此刻却晚了一步。
噗——
鲜血迸溅中，他这条手臂自行脱落，无法再保持人手状态，变成一条巨大的覆盖着赤红鳞甲的蛟龙爪,可怕的力量波动，从中爆发!
“走！”
鸿灵道尊一把拉住火蛟，两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轰——
这座加持了无数阵法防御惊人的洞府，在无数闪光中，轰然倒塌。
无数修士飞出，看着倒塌的洞府，脸上一片惊骇呆滞，陷入久久的沉默。
鸿灵道尊苦笑，“火蛟道友，是老夫没有准备好，让你吃了大亏。”
黑色长袍红色头发的阴冷老者缓缓摇头，他断臂处血肉骨骼快速生长，转眼就长出一条新的手臂，只是**的露在外面，显得颇为怪异。
“你的洞府都已经毁了，损失不比我少……一剑蚕，嘿嘿，这古族余孽，居然有这般天地奇虫，用老夫的一条手臂自爆，果真是好手段！不过动用一剑蚕，说明这个古族余孽并不如你我想象中的强大，待寻找到他，老夫一定亲自动手，将他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鸿灵道尊眼底闪过一丝苦笑，只怕再遇到他时，这尊古族余孽，已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抹杀了。
仙道，又错失了一次机会吗？
……
古道墓场，黑风、雷霆没有再降临，似乎它们也已经知道，已无法在阻止这件事情。
莫语盘膝而坐，头顶上天地烘炉震颤着，体积不时放大缩小，状态极度的不稳定，释放出璀璨无比的光芒。
突然间，所有光芒向内收敛，然后快速坍塌，形成一只丈余大小的黑洞，阴冷的气息从中传来。
只是略一感应，便让莫语身体僵直，甚至生出一种，灵魂将要被冻结的感觉。隐约之间，他似乎听到了自黑洞中，传来的几声不甘的咆哮，然后一道身影从中迈出，瞬间融入到他体内。
“万古以来第七位召唤者，吾之名……禁！”
恢弘的声音，在莫语脑海回响，如滚滚惊雷，传递开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
莫语的心神，在这道声音下颤抖，似乎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将他彻底抹杀。
这种感觉，让他心头蓦地一沉，将那份狂喜之意压下。
这就是，融合十种禁忌力量的收获吗？似乎是在自己体内，埋下了一个危险的未定因素！
不等他多想，丹田海内第十颗暗星出现，它表面浮现着时间法则，淡淡时光之晕弥漫。
而那融入体内的身影，已彻底消失不见，任凭莫语如何搜寻，都没有半点收获。
似乎，他就这样的，消散不见。
莫语皱紧眉头，再一次细细寻找之后，将注意落到了丹田海内，十颗拱卫圣婴的暗星上。
直觉告诉他，那自称为禁的身影，就在其中一颗暗星里面，又或者……分散存在于十颗暗星之中！
对未知的戒备，让莫语没有犹豫，圣婴捏动法决，直接操控十颗暗星，按照意志转动起来。
一股排斥的力量，在十颗暗星中激荡。
“吾只想安静的沉睡，为何要打搅我。”询问的话以一种格外平静的语气说出，就成了一种平淡的直述，这一改变顿时让这声音，充满了威严肃穆，带来让人心神沉重的压迫。
“你是谁？”圣婴开口，略显稚嫩的声音，在丹田海中回响，他手中捏着的法决不曾松开，十颗暗星间的排斥力量越来越强。
“你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何必装糊涂？十禁逆苍天，真正的含义你还不曾知道，但我的存在，便是融合十种禁忌的必然结果，你若不能接受，吾此刻便离开，你依旧可以拥有十种禁忌，但它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融合。”
莫语沉默，十颗暗星停止转动。
“看来，你选择了妥协，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请不要忘记。此外，我遵从于召唤契约，不会对你不利……除非，你自己主动要求……”
声音渐低，最终消散不见。
莫语吐出口气，神色依旧凝重，却要缓和许多。他费尽手段，才顺利融合十种禁忌，自然不可能放弃这得来不易的力量。
之前的举动，只不过是试探，如今已经得到让他满意的结果，对寄居在十颗暗星内的身影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
更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平白无故的收获，既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只是这样，莫语已经感到满意，他抬起手，丹田海中十颗暗星同时亮起，一股奇异的力量波动，在他手中凝聚……
十禁逆苍天，究竟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第1224章 古炼妖池
“禁的力量，每月只能使用一次，你不会白痴的浪费在这里吧。”秀藤虚弱的声音响起，语气是在嘲讽，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
莫语一惊，“秀藤？”
“我没有问题，你不必担心，只是经过这件事，意识反而恢复了几分，多了许多已经遗忘的记忆。”秀藤微微一笑，“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古灵族秀藤。”
莫语心头微松，认真道：“恭喜！”
秀藤也笑，“恭喜！”
莫语收手，奇异的力量波动散去，“十禁逆苍天……有关这股力量，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提醒我的？”
“有。可以使用这股力量，但不要迷失其中，更不要出卖自己的灵魂。”秀藤想了想，“最好是，不要理会它所带来的一切改变。”
这是在说，融入十颗暗星的那道身影吗？秀藤果然知道些什么！
莫语尚未来得及发问，就被秀藤制止，她抓住莫语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勾画。
微凉的触感颇为曼妙，但这一刻莫语却没有半点杂念，随着她的书写，神色间一片凝重。
“如果有机会，驱逐掉你体内的意识。”
秀藤松开手退后一步。
莫语思索一下，认真的点头。
“你的身躯经历此番天地将劫，已经淬炼到校阶巅峰，去妖族一趟吧，借助炼妖池的力量，争取将晋升如将阶。通天境初期的肉身力量，可以让你在仙道执掌的仙界中，更加安全一些。”
“但是，一定要注意，绝不能泄露出古族的身份，否则必然会有仙道大能不惜代价抹杀你。如果有一日逃无可逃，就躲入绝仙谷，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杀你。”
“好。”莫语一口答应，却没有转身离开，沉默了一下，道：“秀藤，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秀藤微怔，旋即露出美丽的笑容，“对别人来说，这里是死亡的囚牢，但对我而言，这里有我熟悉的族人，就是我的家。”
“可在家中太久了，也会沉闷的。”
“你想要我出去？”
“这样问，看来古道墓场对你说，没有太强的束缚。”
秀藤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莫语微笑，“那好！我正式邀请你，跟我一起离开，放心不是太远，就在绝仙谷中。”
……
小谷寨，“信仰主宰”大人居住的树屋旁，又搭建了一间树屋。
主人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一直闭着双眼，除了偶尔与“信仰主宰”交流外，不曾离开过树屋半步。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却不妨碍所有人，都对她的存在，保持绝对的恭敬。
因为这是“信仰主宰”的朋友。
……
“秀藤，我要去妖族了，当我晋升将阶后，应该会直接离开，就不再回来了。”莫语笑着开口，“临走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秀藤点头，“你说。”
“我走后，小谷寨麻烦你来帮我照看。”
“……”
秀藤沉默许久，“你是要我替你，接收小谷寨的信仰之力吧。”
莫语干脆点头，“我本就没想着瞒你，你我的情况不同，信仰力量于我未必是好事，但对你却可能有着妙用。”
“既然远古部落能够凝聚出一个个的强大图腾，我相信你同样可以做到。不要拒绝，古族已经退出仙界无尽岁月，想要重新归来困难重重，绝对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你也要为此奉献自己的力量。”
秀藤无奈一笑，“这样，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啊。”
“哈哈！”莫语畅快一笑，“那我们就此别过，希望再见面时，我们秀藤已经成为一个，强大的信仰图腾！”
他起身一步迈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
辛奇抬起头，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信仰，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其他人或许察觉不动，但他明白，“信仰主宰”大人已经离开了。
整理长袍，向着那间树屋所在，辛奇恭恭敬敬的跪下。
或许他的信仰之力，已经不再被大人接收，但辛奇心中的信仰，永远只有一个。
因为是大人，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能够真正的，像一名修士一样活着。
……
看到莫语的第一眼，第一妖祖眼眸便猛地收缩，虽然不久前的异兆，他已有所猜测，但真正确定了此事，还是感到无比的震动。
“恭喜大人融合第十禁，此后超凡脱俗，执掌违逆苍天之力！”
莫语对这个向来表现恭敬的妖祖之首，始终存在着提防，闻言摆了摆手，淡淡道：“本座此来，是要拿炼妖池一用。”
拿。
只这一个字，强硬的态度，就表露无遗。
第一妖祖嘴角微微抽搐，或许心底深处，也会不受控制的生出愤怒，但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半点。
“大人要用炼妖池，是我妖族上下的荣幸！”
“我要用的，是最古老的那一个。”
“……当然，以大人的身份，只有古炼妖池才能匹配。”
莫语微微一笑，“那我们这就去吧。”
“大人请。”第一妖祖恭谨带路。
……
参天古木枝桠摇摆，五颗果实表面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
“可恶！这反而古族，当我妖族是什么？可以任由他予取予夺！”
“如果可以摆脱契约的力量，我一根手指，就可以将他碾死！”
“啊啊啊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和生气相比，我更加心疼，古炼妖池的力量，就是你我都不能随意动用啊。”
四名妖祖或咬牙切齿或长吁短叹，唯有第七妖祖沉默着一言不发。
她每次愤怒之时，脑海都会浮现出，莫语那张平静的面庞，然后就会不可遏制的通体冰寒，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一个魔鬼啊！
妖族，真的可以摆脱他的操控吗？
……
古炼妖池，传说中伴妖族而生的至宝，拥有着改变体质的玄妙功效，是所有妖族梦寐以求的大造化。
任何踏入古炼妖池的生灵，只要可以承受住它的力量洗刷，身躯都将强悍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可从外观看，古炼妖池极其普通，就是极快石头随意堆砌成的，小小的水池。
池水成墨绿色，没有半点气息散发，在风中表面泛起一层层的波纹。
但这里注定了，不可能真的普通。
堆砌炼妖池的几块石头，所散发出的几乎为实质岁月气息，足以证明这点。
四周阴影中，一道道蛰伏的强大妖气，同样可以表明这点。
第一妖祖恭谨开口，“大人，这就是古炼妖池。”
噗通。
莫语一下跃入其中，溅起大片水花。
第一妖祖脸色一沉，可以敏锐感应到，周边守护大妖们，目光瞬间变得杀机腾腾。
不脱衣鞋，直接跳入对妖族来说最为神圣的古炼妖池，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亵渎！
莫语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不希望获得，妖族的效忠。
又或者……他察觉到了一些。
第一妖祖神色一凝，这是在试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