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妖尸
骂了白素贞没义气(心中),但是白素贞却不觉得她是没义气,反而觉得是在chéng rén之美。
只不过身在局中的宁采臣可不这样想。
耶律敏儿那个爆炸狮子头,实在是太惊人了。
后世人总是希望“爱”的,但是有这么个头在,别说是爱了,他都想哭。
“郡主,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的。”这是宁采臣的救命草,他可以死死抓住的。
耶律敏儿说:“我说过了,他们都是可以杀死的。但是宁大人,你是杀不死的吧?”
这次倒是问意见了,不过这种意见那是真的不如不问,宁采臣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就是能杀死,他也不会承认,更何况他是真的杀不死,至少耶律敏儿没那能力杀他。
耶律敏儿理所当然说:“所以啊!本郡主自然要选大人了。”
“不不,你不要选我!”她只是凑近,宁采臣便后退一步。“对了,你们草原人不是很开放吗?听说有客人到时,都会让自己老婆陪客人睡觉的。对,就是这样。再说,你也没有露什么,一身焦黑的,就和个黑铁蛋一样,没人会在意的。”
越说越溜,越说越是顺畅。实在是不喜欢爆炸头。
为什么呢?
好像是因为虱子?
是,就是虱子。一头长发,突然生了虱子,那是一个夏季……
宁采臣正要揭开他恐怖的回忆,突然耶律敏儿说:“你脱衣服。”
“什么?”思维太跳跃了。
耶律敏儿说:“你脱衣服,让我看过来。”
这要求……
突然有人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耶律敏儿没有听到,而是继续说:“单是本郡主让你看了……”
“嗤-禁声!”宁采臣偏着头,“有大量兵马来了。”
不仅是来了,更是看到了一地死尸。“戒备。”
持刀枪的持刀枪,有弓的也把箭矢搭在弦上。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众将士应是,但是在看到死尸后。他们不少人都吐了。
长年的安逸,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用敌人的头盖骨喝酒的野蛮人了,反而更加像汉人。
就是他们的将军也是面sè惨白。
难怪后来蒙古人攻入中原后,会把他们编成汉人。
怪不得后来的rì人会不承认华夏有汉人。
外族入侵。灭杀大量的汉人,同时又填补死去汉人的人数,直到又一个种族的兴起,再来一次循环……
这一次又一次之后,华夏还有没有纯血的汉人?这恐怕已经是没人敢深究的问题。
这些向汉人转变的辽人已经不再是野兽,而是像个人。
但是可惜,这军队本就是野兽。成不了野兽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就像后世的美军,到了他国,立即变野兽。
“你干什么?”宁采臣捂住耶律敏儿的手,却让耶律敏儿舔了。
小巧雀儿的一样的舌头,长长的,在粉嫩的唇中回味。
“怎么怕了?看你刚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耶律敏儿又舔了一下。
“大人,是辽国的军队。”有人来找宁采臣主持。
宁采臣立即顺势离开。
只有耶律敏儿还在回味,皱眉:“这就是神仙的味道?不知道真尝起来怎么样?”
不说耶律敏儿分辨人与神的手法对不对。辽军已经来到了寺庙外。
“请你们主事出来。”
从看到尸体到过来,不少士兵都病了,但是这样还是有一半士兵来到了寺庙外。于不打仗的军人来说。这人数就是胆气。
一半的士兵,这人数绝对不少,但是带队的将军这么客气,用上了“请”字,是因为他们看到了。
看到了地上巨大的十几来长的大蜈蚣jīng的尸体,这么巨大,他们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而能杀死这巨大怪物的人,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宁采臣走了出来,先是看到一群弱兵。
看到死尸就吐。看到大蜈蚣jīng的尸体,更是一点儿士气都没有了,说他们是士兵,不如说是平民。
“在下大宋使节宁氏采臣字仙芝见过这位将军。”宁采臣正常见礼。
虽然这辽人不地道,弄得他们连个住处都没有,但是这礼节还是要讲的。没办法。大宋人吗。
“使节免礼。”那位将军没有做任何刁难,早早下了马,问道,“这一地的死尸,以及那怪物是……”
这才是他放低姿态的原因。
“哦?那个啊!”宁采臣笑了,又行拜礼,“这还要感谢贵国皇帝陛下,知道我等夜宿荒野,派军队前来保护。不想,这野外竟然真有妖魔鬼怪……众将士奋勇杀敌,力保我等不失……”
忽悠,使劲忽悠。
反正死这么多人,宁采臣是不会背的。
这里是辽人的上京,非富即贵。死了这么多人不说,还偏偏走不了。
反正又没有人看到,就把他们的死安在蜈蚣jīng身上。
似乎这蜈蚣jīng还是个有来历的,是个叫什么金轮法王的仔。
正好,让他们也接过去好了。
可是宁采臣的想法,别人不知道。耶律敏儿更是冲了出来,大声道:“这妖怪是咱们杀的。”
“你们杀的?”那将军听了宁采臣的说词,几乎是信了。
没办法,看宁采臣这使节队,老的老,少的少,除了读书人,便是杂役、女人。
出了大力的鲁智深他们早找地休息去了。
这样的队伍可以杀妖怪?
还是宁采臣的说法更可信。妖怪与军队拼个两败俱伤,总比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和女子杀了,更可信。
想到这,这将军也就不理睬耶律敏儿,而是对宁采臣说:“这样,我等便把这妖怪带与陛下。”
很和气。能不和气吗?这儿又是打雷,又是法术的,辽天祚帝派出宫廷禁军,便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他们是不乐意的。
不是怕,而是下雨天不想淋湿身子罢了,只是皇命难违。
现在有了妖尸,不仅是有了交代,甚至还会有赏赐。
这样的美事,他自然是很客气。
“不行!这妖尸是我们的!”耶律敏儿却是绝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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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好做,学校也赖帐。要了半个月了,星期一还得接着要。什么世界是
第512章、妖尸归属
2012年12月了,到底有没有世界末rì?是不是该存点儿粮食、刀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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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看到这么大的虫子,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索要它的所有权。怎么看怎么诧异,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要的人要比这蜈蚣jīng本身还要害怕。
宁采臣:“你要这蜈蚣做什么?”
“做什么?”耶律敏儿说“您是神仙,当然不在乎,但我们可是凡人。这蜈蚣周身都是宝。蜈蚣为常用药材,xìng温,味辛,有毒。具有息风镇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之功能。用于小儿惊风、抽搐痉挛、中风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破伤风症、风湿顽痹、疮疡、瘰疬、毒蛇咬伤。现在它又是妖jīng,想必更加好了。就是用来泡酒,也是宝酒。”
真的是没有想到,又或是忘了。
不过没关系,咱们这儿有专家。
宁采臣小声问白素贞道:“白姑娘,这蜈蚣jīng吃了,是不是可以增加法力什么的。”
比起耶律敏儿的胡猜瞎想,白素贞绝对专业。
天雷渡过,小青也梳洗打扮了一番,刚出来,便听到宁采臣说蜈蚣jīng什么的事,立即恶心道:“噫!真恶心!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要吃!以后别来找我们!”
她的话无视,宁采臣不理,只看向白素贞。耶律敏儿却听到了,看看小青,看看白素贞,若有所思。
白素贞说:“不行了。受天雷这么击打,什么都打散了。没用了。于凡人,也许还有些用处。”
宁采臣点点头,看着蜈蚣jīng的尸体,有些可惜。这么大个,只剩下了药用价值。能不可惜吗?
咦?这是什么?
突然从蜈蚣jīng的口中吐出一粒有如红宝石晶莹剔透的晶状体。
这是什么?内丹吗?
当然不会是内丹了。天雷之下一切都为打散,能留下的自然只有天雷对付不了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蜈蚣jīng先前吞食的那滴盘古jīng血。
天雷不仅有摧毁它,反而是让它再次凝聚了出来。可惜这儿的人眼界太低。没人认得这么个高档货。
军队中是有随军医生的,〖中〗国古代不是没有。只不过若说他们是军队的随军医生,准确来说,他们应该是将军的私人医生。
僵持了这么久,那大夫也上了来。看到那么大的的蜈蚣jīng尸体,先是吃了一惊,立即对将军说:“萧将军。那可是好东西。”
“怎么?能长生?”辽人不是姓耶律,便是姓萧。不过他可以做到这上京的将军,可见其家族也不是一点儿实力也没有。
看到这蜈蚣jīng,他先是想到他这次出来的军功,紧接着,便是这世人传说的长生了。
身为某位将军的医生,别的不说,这医术便差不了多少。一听他的问题,立即也开动大脑起来,回忆着怎么用蜈蚣合药。可是“……将军,小人没有把握。”
治病救人有信心,但是要说这合仙药,他就不敢上赶着了。
虽说辽人已经是越来越像是汉人,但是并不是。这仙药合不出,辽人是会杀人的。
辽天祚帝不仅杀过一个了,这与大宋的只是驱逐不同。
“那你说它能不能合成仙药?”身份到了,世间权力几近顶峰,自然便想长生。
只是想到了,便不愿意放弃。
那大夫说:“想是可以的。不过这需要宫中的人出手……”
“好!可以就行。”军人雷厉风行,立即下令道“来呀,立即把咱们的战利品带上!”
他当时便宣誓了所有权,更是对宁采臣说:“你干什么?立即退后!”
宁采臣起身退后,只是那滴盘古jīng血。他已经收走。
这么大的蜈蚣jīng尸体,他不好一下子收起来,但是一颗小东西,那还是简单地很的。
耶律敏儿顾不得深思,立即不满道:“凭什么给你们,这是我们的!”
萧将军:“大胆!这是国家的。说不得这杀人,你们也有份!”
他是凶态毕露,就差是表明了,你不给我蜈蚣jīng的尸体,我便把你们定义成杀人犯。
“大胆!”耶律敏儿还没出声,她手下立即怒斥道“你知道你身边的是谁吗?这是魏王殿下的郡主,更是当今陛下亲封的涅里郡主,你敢以上犯上?”
听到是这么个人物,萧将军脸sè当场就变了。
耶律敏儿是质女,这只是皇家的内部协议,外人并不知道,再加上辽天祚帝竟然用女人为质,便可以知道他有多信任耶律淳了。以致于表面上,耶律敏儿是随意进出皇宫,不仅称皇帝为哥,更是与萧皇后情同姐妹。
都是姓萧的,但是与皇后那个萧,他是差远了。更何况人家是姓耶律的,还是个极得宠的耶律。当场他就吓软了,跪下拜见。
老实说,他不是没想到灭掉耶律敏儿,以及宁采臣他们这帮人,为了长生,这点险是值得的。
但是,一是耶律敏儿的手下拿出了证明她身份的玉牌;二是,这些士兵不是他的亲信。
不说指不指挥的动,单单是她老爹做过彰圣军节度使,现在又是王爷,便肯定会有人报信。
到时候仙药没吃到,反而让人杀了,那才是冤枉。
不过他也不是易与之辈,只听他说:“这蜈蚣jīng既是军队所杀,自然应由我带去,回复陛下。”
他是想的清楚。这独吞是不可能了,这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是宋使,又是郡主的。但是独吞不了,我可以献给陛下。陛下看是我献上的份上,到时这仙药一成,如果仙药有多,想是会与我一粒,怎么说也是我献的。
至于只成一粒,那便要怨命不好了……不会的,不会只成一粒的,这么大的蜈蚣jīng怎么可能才一粒,少说也得百八千粒的。
只顾着做梦。力量的xìng质,他是不懂的。雷是力量,妖气也是力量。二者相击,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减一等于零。
盘古jīng血一去,那就是具普通的蜈蚣尸体,除了大了一点。一身jīng华早为雷电破坏,世人还以为是宝。真是宝,白素贞又怎么会不动手?
第513章、辽帝
当年白素贞可是连法海都抢上了一把,真是好东西,她会不抢?
“将军,这有一个和尚?”有士兵报告。
萧将军:“和尚?你们只要搬蜈蚣尸体就好,和尚不用管他!”
“可是将军,那和尚与蜈蚣连在了一起。”士兵又报告道。
“连在一起?怎么会?难不成还是个和尚头,蜈蚣身体?”
士兵报告:“不是的,将军。是结冰了,和尚与蜈蚣冻在了一起。”
“那就一起搬走。”此地不易久留,他只想赶紧离开,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寒意。
白素贞与小青的冰可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妖冰。
如果说普通的冰是天地温差形成的水的固态体,那么这妖兵便等于是第513章、辽帝在冰中装了一台制冰机,只要妖力不耗光,这冰就化不了。
她们冰封的可是法海,不使点力气,那是封不住他的。
至于法海与蜈蚣jīng尸体冰到了一起,这是因为地上的水,毕竟刚刚才下过雨。
刚刚电熟的蜈蚣jīng还好,一身的热气,活像是热气腾腾的大龙虾,但是这热量是会散失的,再加上旁边妖冰不断结冰,自然就冻在了一起。
对蜈蚣jīng的尸体,白素贞没有任何看法,这天雷一冲击,不仅妖气妖丹击个干净,就是鳞甲也是防御力大降。妖类的防御力,除了自身的天赋,主要是在妖力。一旦没了妖力,没人看得上。
也许普通凡人仍会拿它的鳞甲当宝,做个盔甲什么的,但是白素贞是绝对看不上的。
只不过:“这位将军,这个和尚与我一亲近的人去处有所关联,还望将军留与我们。”
白素贞是美的,而且这儿是辽国。萧将军:“你是汉人,还是契丹人?”
他这样问已经是不安好心了。如果是契丹人麻烦一点儿,如果是汉人……不用说。直接抢走,没的说的。
这时第513章、辽帝。“公子。”天上落下一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宁采臣那儿的女儿国众女。她们赶到了。
这些女子无一不美,修炼了,就是不美,也独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看得人心痒痒。
但是萧将军这一次却是一点儿坏心思也起不了,甚至连对白素贞的坏念头都消了。因为她们是从天上下来的,因为传说这神仙是能知道凡人在想什么的。因为传说神仙是极不喜人起恶念。
“你们来了。”宁采臣点点头。
他还能说什么,是,她们在汴京时,是和白素贞她们一起的;是,她们也在飞。
但是不说她们在修真界的法门并不怎么样,修真者不是傻子,一边抢人家的人,一边还给高深的法门。
他们会给的。也就是为了双修罢了。这飞自然飞不快,不仅与法海、白素贞这样的强者没法比,就是蜈蚣jīng的遁地术。她们也比不了。
老实说若不是蜈蚣jīng挂的太快,它一旦真的吸收了盘古jīng血,不,不用吸收,只要盘古jīng血滋养了它,它的资质就会比白素贞还要好。
所以对她们在打完后再赶来,宁采臣是一点儿都不生气。
同样的,他也帮不了她们许多。修真的法门与宁采臣不是一路,想帮也帮不起来。一切只能靠她们自己。
她们这一来,萧将军没有出声。白素贞便以为他是应了。二话不说,shè出白纱,便把法海卷了起来,直接拉了过来。
那些士兵们用刀枪留不下痕迹的冰块,她只轻轻一抖,便断了。
这一下。萧将军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心中后怕不已。感谢满天神佛,自己刚才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那个和尚少说也得百多斤,再加上冰,差不多也有二百斤。她就那么一卷,便卷了过来。
更可怕的是那些连在一起的冰,轻轻一击,便打碎了。
那打碎的不只是冰,萧将军更觉得打碎的是他的骨头。
这时,耶律敏儿偏偏不依不饶:“不行!那蜈蚣jīng就是咱们的。”
是你的,全是你的!
这时候他哪儿还敢争?不见人家会飞吗?不见人家用丝带都比自己的刀枪还利吗?争?怎么争?不要命了!
正准备自认倒霉收手的萧将军,却听宁采臣说:“那蜈蚣jīng就与将军吧!不然,你还想自个背走它不成?反正我是不会帮忙的。”
“你!”气冲冲的耶律敏儿哪儿知道宁采臣是在救她。
这蜈蚣jīng有个老子叫金轮法王,他儿子的肉是那么好吃的?人家就不会报仇了?
宁采臣巴不得有人来背这个黑锅。契丹人背上了,他就更加没有心理压力了。
耶律敏儿哪儿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人太坏了,不帮自己人,反倒帮外人。心说:你等着吧!等本郡主娶了你,非好好调教你不可!太蠢了,好东西也送人?如果由咱们交上去,不仅仙药跑不了,就是做个节度使也没得跑。
是“娶”,没错的。
这耶律敏儿很有几分男儿气,而且重要的是她知道她是契丹人,更是契丹郡主,她是不可能嫁给一个汉人的。也是她脑子转的快,嫁不得,那就娶好了。
这契丹人嫁汉人皇室不会允许,但是娶就没有问题了。反正皇室也娶了不少汉人女子。
没有人教她,一切都是自己琢磨的。
萧将军:“多谢宁大人,宁大人在上京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只管吩咐!”
这是好处,天大的好处。不由他不感动,至于自称“在下”。一个能收下神仙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从天上飞下来,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绝不是假的。
一个有神仙手下的汉人,他已经不再是汉人,而是仙人。他不仅是仙人,还送了自己这么大的好处,他一下子便为这好处砸晕了,砸兴奋了,更是砸幸福了。
没错!他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恨不能剖开胸膛表忠心。
宁采臣:“还真有件事要拜托将军。”
“不敢,叫我萧百里就好。大人有事尽管吩咐!”这是神人,真的神人。
宁采臣客气,他更加客气。不是没有这种礼节,他都恨不能趴下,吻宁采臣脚下的土地。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土地了,而是仙人踩过的土地。仙人踩过的土地还是一般的土地吗?不,不是,那,那是……那是仙土!对,仙土!
宁采臣:“在下奉命出使,已在这儿耽搁多rì,希望能尽快拜见大辽陛下。”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回报。”他太激动了,连自己军队都顾不上,便一个人打马往回赶。
蜈蚣jīng尸体,那毕竟只是个尸体,是个死物。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么多活神仙吗?
在马上,冷风一吹,他的大脑不仅没有冷静,反而越发火热起来。死物的功劳又怎么比得上一个活着的神仙。
他觉得他不在是在骑马,而是飞了起来。
一路奔跑着,就是到了皇宫,他也没有停下,只是从马跑,变成了人跑。他还没有宫中跑马的资格。但是资格算什么?他要发达了!
“陛下,陛下!”
“何人在大呼小叫?”辽天祚帝不是个热爱政务的皇帝,比起政务来,他更加喜欢人跳舞,而且他还有个怪癖,就是他不喜欢女人跳舞,而是喜欢看男人跳舞,越是有身份的男人跳的舞,他越是高兴。
可是这几天不断下雨,他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下了冷雨,这牧草不能喂马牛羊,因为喂了有雨水的牧草,马牛羊会生病的。
这是他面前的奏章,只是他对此毫无兴趣。他关心的是那些舞衣,这老是下雨,都cháo了,发cháo是会发霉的,他正拿出来晒。
可是没有太阳。
为了怕以后没有舞衣给那些部落首领穿,他亲自拿起了绣针,为的便是有一件满意的舞衣。
他是多么地热爱舞蹈,以致于不顾皇帝之尊,亲手做舞衣。
可是那个人,那个阿骨打,实在是太过份了,不仅不领情,反而造朕的反。
当时朕没有制他的罪,他竟然敢造反?
几百几千人就敢称国?实在是笑话!朕的大军一发,立成米粉……
只是他的身段,他的力气,穿上朕的舞衣绝对是个顶尖的舞者,待到来年节rì,他绝对能为朕赢来满堂喝彩。
想到这,他都痴了,仿佛那阿骨打已经穿上了他的舞衣,正在他面前翩翩起舞似的。
然而偏偏是这种时候,竟然有人打搅了他。
更郁闷的是,为了他的舞衣,他刚才已经把所有宫人侍卫全赶了出去。不为别的,因为他做的一切是不准的。
只有辽天祚帝不这样想。他有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契丹人,这围着火焰起舞是契丹人多大的荣誉啊!为什么他们在学了汉人的礼法后,就这么反对,这么唾弃?
没人支持他,他就偷偷地干,所以他才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没有人使唤,也没有人听到他的传唤,当萧百里冲进去的时候,他正看到一地的衣服正铺在草席上,上面放了一张张的纸,用来吸走衣服上的cháo气。
“站住!”辽天祚帝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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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0rì午夜后,等着看吧!玛雅五大顶言,四个已经实现了,这是第五个…!!!
第514章、阴人最爽
这门一推开,吹动了一地的白纸。白纸飘飘,别提有白丧气。
这位萧将军当场便傻眼了,心中暗恨: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就是再连雨不绝,也不能在宫中晒衣服啊!不是我有大事在身,今个儿非让这宫人害死不可。
不敢让皇帝发怒,立即报道:“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天祚帝在问,但是绝对不是心平气和。心说:今个儿就是你说出个花来,朕也绝对要治你的罪。
“陛下,是神仙,末将见到真正的神仙了。”
“哦?快快道来!”这世上许多罪都是不赦的,特别是对皇帝来说,但是这什么事都没有神仙重要。
长生不死的追求,使得皇家就没有不渴求神仙的。
他立即把今天发生的事,小心详细的报与了天祚帝。
“什么?这宋人竟然以仙人为使!”惊、喜、羡……辽天祚帝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表达自己的表情都不为过。
“是的,陛下,他绝对是个神仙!将士们全都看见了。”
这能于京中领军的都是天祚帝的心腹,本来便是信的,再有那么多的人证,他更是信的。
只有口中是这样说的:“那为什么赵家小儿以神仙为使?朕是知晓那小儿于神人之诚?”
“陛下,想必是那赵佶不知?神仙不愿显露于他。末将听闻这世上有宝之物,有德者居之……陛下有德贤君,那赵佶又怎么可与陛下相比?”
这马屁拍得实在是有水平,反正是拍得天祚帝高兴万分。
辽天祚帝:“来人,立即令文武百官去迎仙人……不,朕亲自去迎!”
这辽天祚帝也是激动过了头了,不过这仙人是怎么激动也不为过。
他这边激动,却不知有人却是在不知好歹。
“大胆宋人,竟然盗取我王府宝物。实在是胆子不小!”
宁采臣他们正随着辽军往上京而去,那么大的蜈蚣jīng尸体是藏不住的。刚刚出了寺庙,便有各sè人等飞报回去。
拦住的人一身兽皮制医,耳朵上戴着大大的金丝耳环。头发以玛瑙珠宝所制的链子束住。人长得国字脸。
打扮上好比后世的黄毛,但是他却绝对是一个正宗的王爷。
不过呢?这契丹人的王爷实在是不少,各个部落的首脑都有封王的。
这一位也是如此,本是一部落首脑之子,因其献上部落,赐了皇姓,得封郡王。
在萧百里带去的京军中。就有他的人,所以他早早知道了蜈蚣jīng尸体之事。只是他的人太过胆小,只敢留在外围,没有进去,所以并不知道宁采臣的身份。
“哦?你是说这蜈蚣jīng是你家的?”宁采臣都无语了。
这真是什么人都有。他都想现在就说出来,这蜈蚣jīng是有老爹的。而且这蜈蚣jīng的老爹还是个敢打敢杀的凶妖。
但是宁采臣不说,说了还怎么yīn人了?
那位赐姓的部落王子立即说:“当然是我家的!这世人皆知这天下的好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不是也是。你们一个卑贱的汉人有何资格拥有此等宝物!”
契丹人是高高在上的。因为他们打压的汉人偏安一角。更不要说从唐末以来,这中原大地各方种族唱演主角,唯独没有汉人力压群雄。
这与汉末不同。汉末中原再乱。也还是中原压着游牧民族打。可是唐末是相反的,五代十国,哪一个不是游牧人为尊。
对他们来说,汉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汉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个时代的游牧人是真真正正看不起汉人的。汉人不配拥有好东西,汉人的好东西全都应当抢来……
这样的思想极有市场的。
“你胡说!你敢说丝绸也是你们的?瓷器也是你们的?我大宋文昌物繁,乃是一等一的大国!”
这话绝不是宁采臣说的,而是随来的白清说的。
这话并没有错误,却听得宁采臣直皱眉。因为白清这样说,不,是大宋国这样说。简直和向一群入室强盗诉说自己是一个多么富有的大富翁一样。
一下子,宁采臣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一个强盗跑到你家中抢劫,抢饱了抢够了,然后说,好吧!大家都是文明人,是绅士。现在咱们可以和平建法了。
唉!真希望有人说一句,抢劫开始了,哪儿是你说停就停的。
没有哇!
“咱们走吧!”宁采臣说。
“可是大人……”
不让他说完,宁采臣便说:“那已是契丹人的,与我等何干?”
众人这才想起,这蜈蚣jīng尸体是在契丹兵手中。
这么大会的功夫,这契丹人一个出面的都没有,显然是在看热闹。
有些悲哀!就是有本事的汉人,这辽人都敢欺凌,都敢有小动作,更不用说一般的汉人了。
宁采臣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带着自己的人便往前走,在这儿参和个什么劲。
可是没有想到,那位契丹小王却不愿放过宁采臣一行人,立即使家丁拦住:“宋人,哪里去?偷了本王的东西,你竟然要走?不行,你得把东西留下来。”
白清:“这位王爷,那东西(蜈蚣jīng尸体)已经在军队手中,与我等无干。”
他看了看,果然在军队手中,不由暗啐:这哪个混蛋!下手这么快!
他身边管家说:“王爷,这宋人手中多有好东西,没了那个也不要紧。丝绸、瓷器也是好的!”
“对!你们带的丝绸、瓷器也是本王的!”
“你!这是献于辽皇的礼物,你们敢抢?”白清义正词严。
他却不怕,这辽人还是游牧习xìng,东西谁抢的便是谁的,就是辽皇的又怎么样,他又没有从辽皇手中抢,他抢的不过是宋人,抢了也就抢了,让宋人再献也就是了。到时大不了,多分与辽皇一份也就是了。“什么陛下的礼物?本王抢的是你们,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宋人!”
“杀了!”宁采臣再也忍不下去,本想让金轮法王教训这狗rì的,现在看来,这人是等不到金轮法王。
宁采臣一脸郁闷,为什么人家都说yīn人最爽,可我却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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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高贵
“什么?大人,万万不可!”宁采臣一句杀了,可把白清等人吓了个半死。
“大人,咱们是来出使的,一旦杀了他们的人……”
接下去不用说,就是林冲与鲁智深也不愿意。
宁采臣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杀?可是看他们惊惶不安的样子。宁采臣叹了一口气,心说:好累!束手束脚,不如离去。
咦?离去?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念头。
那位耶律小王却不知道他已经在死亡边上转了一圈,而是在看到蜈蚣jīng尸体后,又把目标打在了众女身上。
“咦?好美的女人,本王要了!快,把她,她,她……她们本王全都要了!”
偶然间扫到了一个女子,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修真者就没有不美的,一旦看到,他是真的把眼珠子都陷了进去,拔也拔不出来。
这耶律小王原以为只有一个,可是再看下去,无一不是美的。
收获!大收获!这趟出来是对了,真的对了。
这时,辽军中的两位千夫长也在互相耳语:“这样……会不会闹大?”
另一个说:“有什么闹大的。”
“他可是神仙。”
“那又怎么样?咱们也是为神仙(指本族巫师)办事。再说了,他总归是宋人,又敢对我契丹人如何?”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当宁采臣表现出非人的力量。获得普通人的敬畏时,同时也得罪了本地的巫师。
作为少数民族的jīng神信仰,他们的权力不亚于他们的部落首领。而愿意为了信仰而死的信众,更是数不胜数。
耶律小王看到白素贞众女差点儿看花了眼,嘴上是喃喃自语,兴奋得连他叫什么都忘了。
“快,把她们全都弄到本王府上。”
宁采臣:“不知死亡!”这耶律小王是真的激怒了他。
抢夺蜈蚣jīng的尸体,宁采臣不会拦着,但是外族夺自己的同胞姐妹,他一下子就火了。
别说他。就是女儿国众女也火了。“叱!”
她们虽然在修真界没有学到多么高深的道法,但是她们杀几个凡人还是很简单的。
先前她们便听到宁采臣说杀了,只是猛一听到,不敢相信。这才没有出手,但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惹上自身,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伸手的家丁门客,幸运的断手断脚,不幸运的直接起火自燃。
“啊!”
惨叫声先是从那些起火自燃的人口中发出,然后才是断手断脚的。
不是断手断脚的最后受伤,而是他们手脚断了,自己竟然并不知道,直到喷出血来,他们才看到手脚断了。这才有惨叫声。十足是慢了一拍。
只是瞬间便倒下十个人,这耶律小王才从意yín中醒来。
本来他还想哪些女人留下自己享用,哪些用来结交贵人。
现在,“你们,你们竟然敢杀人?”他吃惊,他不解。
这是汉人,他们为什么敢杀自己的人?汉人不都只是会跪在地上哭闹哀求,或是巴结自己吗?
众女动了手,却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没有让她们失望:“为什么不敢?”
这一句便够了。为了在修真界生存,多少姐妹送了出去。这次宁采臣就是把她们送出去。她们也不会怪,因为她们自己也送过。
不过没有人愿意成为牺牲品,能不成为牺牲品,她们自然更是乐意。
听了宁采臣的反问,她们立即聚集在了宁采臣的身边。大有一战的意思。
“疯了,疯了!”耶律小王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这还是汉人吗?汉人的光辉,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故老相传,这汉人就是两脚羊,想吃就吃,想杀就杀。现在这羊竟然敢反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他们!不,这些美人儿不要杀!”男人随便杀,女人他可舍不得。
嗤嗤
这是小青,她在召蛇。
什么辽人、汉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人对她起了恶意,这人就得死。
当然了,一直都有白素贞压着,她极少召同类杀人。现在不是有宁采臣吗?他都说了,小青更是由出柙猛虎一样。
杀人算什么?还要害怕才行!
耶律小王命人出手,可不仅仅是他带来的人出手,就是那些本应护送宁采臣他们的军队也开始弓箭上弦。
只是他们指的不是耶律小王,而是宁采臣他们。
看到他们如此,宁采臣也顾不上多想了,立即问道:“白姑娘,可以拦下吗?”
白素贞知道宁采臣问的是弓箭,她点了点头。
既然可以拦下,宁采臣就没有好担心的了。
只是这时,耶律敏儿却跳了出来。“大胆!你们要造反吗?连本郡主都想shè杀了吗?”
军队中一千夫长立即道:“郡主,末将不敢。”
耶律敏儿:“不敢?那还不把弓箭放下!”
那千夫长却说:“王命在身,末将也是听令行事。郡主还请到这边来。”
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劝耶律敏儿到他们那边去。
耶律敏儿:“王命?”她看了眼耶律小王,她还真不知道他的命令这么管用,只是他毕竟是王,耶律敏儿也没有办法。“可他们是使节,是陛下的客人。”
“那又怎么样?”耶律小王也不知道耶律敏儿竟然在这儿,不过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他可是王,而且是刚刚供献了几十万部落的王。
这些时rì他进出王宫不说,是看上什么,便拿什么。皇上一皆允了,就是宫中的女人,他也带出来不少。
本以为这天下最美的女人都在皇宫中,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天下最美的女人在宋国。
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放过了他们,本王上哪儿去找去。
心中想着,嘴上却不是这样说。怎么说也是与汉人交往这么么了,一些羞还是会遮的。
他已经半脱离了野蛮人的范畴。
耶律小王说:“这些宋人竟敢杀戮贵人,他们就必须死!郡主还是过来的好,以免误伤了你!”
怎么会这样?
耶律敏儿竟然反驳不了他。因为他说的正是这几百年来少数民族的立国之基,即:本民族永远比汉人高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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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蛇吻
高贵?高贵你nǎinǎi个龟孙!
不过是假借高贵之名,以统治汉人的手段罢了。
一个种族想统治另一个种族,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借口。哦,用他们的话说是需要大义之名。
或正义、或先进、或武勇……
然而这时代的游牧者实在拿不出比汉人更强的东西。
正义?正义他nǎinǎi的!一群强盗,何谈正义。
先进?游牧民族也先进?野蛮人都会笑死。
武勇?不是没和汉人交过手,知道在武勇上并没有任何突出之处……
剩下的也就不多了,也只有高贵。天授皇权什么的,他们玩不起,也玩不起来。
不管真假,这天授皇权,都是需要绝大的功力,忽悠的功力才玩得起来的。
反倒是高贵。由于汉人几百年的落寞,可以玩上一把。但是也只有这个年代可以玩。君不见,到了后世的野猪皮王朝是拿武勇做挡箭牌吗?
那是因为世人皆知他们是什么来路,实在是高贵不起来。
“你等真的要与大宋为敌?”宁采臣根本没有看那什么小王,而是看向辽人的军队。
士兵中是有人进到里面的,知道宁采臣的不凡,不由把弓箭放下……
“啊!”
一个千夫长,一刀劈死自己身边放下的士兵。“大胆!谁再敢不听军令,一律处死!”
看他们硬是与自己杠上,宁采臣也不再留情。“青姑娘。”
“好咧!”小青笑了。
妖之所以是妖,便是他们的心很野,或者说是杀起人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由于物种的不同,你杀我,我杀你,早杀习惯了。
跟了白素贞之后,白素贞是处处控制她。以免她走差了路。
不过这也让她不是那么习惯,压制的野xìng,自然不会舒服。现在她则要放开。
“青儿!”见小青yù杀人,白素贞是大惊失sè。杀人的因果业力很大。她自然是要拦阻的。
咝-咝-灵蛇吐信。
蛇王天生便有支使群蛇的本事,这是天赋能力,但是这一次……
“青儿,怎么了?”白素贞看出了不对来,似乎小青控制不了这些蛇儿。
“姐姐,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他们好生气!”小青努力着根本支使不动她召来的蛇。
那些蛇仿佛发怒了,只想杀光眼前的敌人。
“宁公子。”白素贞感受到了宁采臣身上莫名的力量。
宁采臣笑了笑:“这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大劫来临。沾染因果总是不好的。”
“是你?”小青上下打量着宁采臣,小声说“公子,不会你也是蛇jīng吧?”
宁采臣差一点儿把幻术弄差了。她也是真敢想。
白素贞摇摇头,甚至白了小青一眼,这是人是蛇,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吗?“公子。杀人你不也会沾染因果吗?”
“我?我不要紧。”宁采臣说。
小青:“为什么?”
宁采臣没有回答。这上榜也不是多光荣的事,甚至有些郁闷,无缘无故就上了榜。自己又不是这时代的人。找到那个害自己上榜的人,宁采臣都掐死他!
蛇儿已经开始进攻了。
“啊!蛇,蛇!”
惨叫声立即在军伍中此起彼伏。
这时代可不是后世。
记的后世某工人让毒蛇咬了,那工人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反倒是毒蛇让毒死了。
然而这时代是不行的。毒蛇咬你,说毒死你,就毒死你。那是真的毒死你没商量。
“呀!怎么会这样?蛇儿真的进攻了?”小青看到毒蛇咬人是惊讶非常。“快说,公子,你是怎么办到的?”
感觉到宁采臣那儿的力量波动,小青摇着手。非要知道不可。为此竟然撒起娇来了都。
仿佛在这瞬间,宁采臣不再是宁采臣,而是同类似的。
是的,那亲近的神态,仿佛就把宁采臣看成了一条蛇,一条与她自己一样的蛇。
宁采臣实在是拗她不过。再加上白素贞那好奇的目光。宁采臣不得不说:“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不仅惹怒了它们,又要它们认为面前的是老鼠与青蛙。”
一般情况下,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当然秘法之类的除外。
宁采臣是真心不知道什么驱蛇秘法的,但是上一世的动物世界不是白看但。激怒蛇,蛇的美味佳肴,这点是知道的。
这么多的蛇,宁采臣一次全激怒,使上幻术。不是他的幻道进步太大,实在是这蛇儿的脑子太小,稍微刺激一下,老们便当真了。
这老鼠与青蛙反过来来调戏蛇,这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活腻味了。
这都不攻击,它们就不是蛇了。
于是乎,那穿皮甲的是老鼠,穿金属甲的是青蛙。更过分的是,这无论老鼠也好,青蛙也好,在蛇的眼中,都是用后腿蹬它们,还对着它们摇屁股。
所以这毒蛇一般都是咬在他们的屁股上。
发怒的蛇,当然也就不再那么听小青的了。
为此小青是又气又不甘心:“气死我了!竟然一条听本姑娘的都没有。”
有蛇招呼他们,宁采臣也就不再去看他们的死活,而是对小青说:“青姑娘,这杀人是有因果业力,沾染上可不好。”
“不听,不听!你也和姐姐一样!只会教训人家!只许你们做,不让人家做。”小青双手捂住耳朵,只是摇头。
宁采臣见她这样,只好对白素贞说:“白姑娘,你应该知道封神之战吧!”
白素贞点了点头说:“是的,这我知道。”
宁采臣:“神封过了,但是这世上不仅有神,还有魔。”
白素贞脸sè一变。“魔?”
宁采臣:“不错!这次大劫便是封魔之战。”
“封魔之战?”小青好奇了,瞧了过来,问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宁采臣苦笑,我都榜上有名了。我怎么知道?
当然,关于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
这时,有一队禁军从北方来,领队的便是那位萧将军。人还未到,便先下了马,到宁采臣身边恭贺道:“宁大人,陛下有旨,宣大人速速进宫。”
这有法力的高人,游牧民族对之可比农耕民族大方多了。就像他们的巫师,简直就可以与帝王平起平坐。
宁采臣有没有法力,他是亲眼看到的,对这样的人物,他自然不会怠慢。
激动之下,再起身,才看到自己先前的军队竟然多数倒在了地上。一片哎哟之声。
萧将军:“他们这是?”
宁采臣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想必是他们不小心惹到蛇了吧!”
萧将军已经把宁采臣当成有法力的大巫师看待,自然不会怀疑宁采臣的话。
至于告状。
他们告个屁状,本就是他们出手在前。就是耶律小王看萧百里对宁采臣这么恭敬,他也不敢放肆。
他是幸运,有家丁保护不说,身上竟然带了硫酸薰制的香囊,蛇儿没有咬他。
但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敢告状。
辽天祚帝,他是再明白不过了,否则他这上京不人白住了。
辽天祚帝是那种见小利而忘大义的人,做事更是随心所yù。高兴了,封侯封王,毫不吝啬;生气了,抄人满门,也不是难事。
而萧百里可谓他的心腹,看萧百里对这宋人的态度,显然是他对这宋人起了兴致。耶律小王不是傻子,他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招惹宁采臣的。至于以后……
小青看到他们眼中的怨恨,不由问宁采臣说:“宁公子,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宁采臣:“我也想杀,可是蛇儿受不了了。这蛇的毒液是有限的,没了毒液,蛇牙是很难咬死人的。”
小青:“咦?想不到你对我们这么了解啊!”
那是当然,真以为动物世界是白看的。
宁采臣笑了笑,没有出声。
小青眼珠子一转说:“看在你这么了解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告发你了。”
宁采臣:“告发我?告发我什么?”
“噫!”小青仿佛偷嘴的狐狸一样偷笑着“你还装?分明是你让蛇儿咬的人,却说的自己很无辜似的。”
“哦,原来是这事。”宁采臣点了点头。没有羞愧,也没有恼怒,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平静地仿佛这事儿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怎么这样?”小青傻眼了“姐姐,这与你说的不一样。姐姐不是说人做了坏事是会羞愧吗?”
人间的事都是白素贞教的,而且一直以来,白素贞说的都应验了,除了这一次。
白素贞:“宁公子。”
这时萧百里正好过来,白素贞不好再问。“宁大人,陛下这么快接见大人,还是有使节出使以来的头一次。陛下对大人是极为看重的。”
“如此,多谢了!”宁采臣挑了挑眉。
辽人果然是把高贵演绎得极好,这样还叫看重?
那么汉人对外使到访,又是包吃包住,又是给银子huā……这叫什么?供奉上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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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整改线路,据说是六天,今个才来电。弄得我新书才写了几百字的说。汗!没时间,先写完这个再说吧!新题材,不知有没有人看,好好构思一下也好。(未完待续。
第517章、无题
想必是知道辽国对使节的做法比不上宋国,这一路上萧百里是大力补救。特别是大讲特讲辽国巫师的地位。
杀人?这对巫师来说是毛毛雨啦!
什么鬼婴,什么九子鬼母……那是想要多少都行。
小青好奇,问道:“什么鬼婴?”
老实说,这样的事萧百里实在是不想详谈,因为恐怖。但是为了陛下的旨意,拉拢住宁采臣,他不得不说:“具体怎么施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逢yīn年,巫师们都要讨去五千名不大于三岁的幼童。”
“要这么多小孩做什么?”小青更好奇了。
“这……”萧百里咬了咬牙,说“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小青点头。
“据说巫师们有座人磨。”
“何谓人磨?”
“就是磨人的磨。把小孩子放进去,磨碎了,然后从血水中召唤鬼婴。”
“这么残忍!”小青掩口,不敢相信。
萧百里点了点头:“据说一千人才能炼出一只可以使用三年的鬼婴。”
小青脸都白了。“姐姐,人这么恐怖!”
白素贞不知道,她不懂,她没有接触过。
宁采臣却说:“人,比这恐多了。”
小青:“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怕因果业力?”
“怕?”宁采臣笑了“孔子说过,不知生,焉知死?”
小青:“什么意思?”
宁采臣:“没什么意思。只是人总是只顾眼前,至于他们死后会怎么样?他们才不管。”
“怎么会?姐姐不是说人是有善心的吗?做人有多好多好……”小青突然一拍手“是了,他刚才看自己人那么多让毒蛇咬死了,他也没出手。”
小青指向萧百里,让萧百里大为郁闷。
会那样做的,只有巫师好不好。至于毒蛇咬人,我来时。那蛇不都跑开了吗(喷光毒,蛇便走了)?怎么说的我好像是恶人似的。这毒蛇咬人,我有什么法子?
忍!我忍!全当没听见。可恶的宋人!
再不满,他也得忍着。因为这是皇命。若非如此,哪个汉人敢惹他?不怕抽皮剥筋。
他们的统治只有一个,杀!对汉人,是从来都不讲人权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发明什么chūn秋笔法了。实在是太残忍,不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不以chūn秋笔法记述,那这仇就结大了。又怎么能符合儒家的不记旧仇?更不用说什么“入则为华夏”了。
这是必须改的。不改,天下将无儒生。
宁采臣才不管辽人的生死,虽说他们是民族融合的一部分,但是那是后世,不是现在。不是因为毒蛇没毒了,就是全咬死了,他也不会在乎。甚至他还在可惜是在北方,这毒蛇实在是太少了。若是在南方。来这么个几十万上百万条,那才真是所向披靡。
只是现在他只得摇了摇头,回答小青的问题说:“你们看人好。孰不知人还看你们好。”
白素贞皱皱眉。问道:“宁公子,真有人会觉得做我们好?”做妖做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回事。
“这是当然。”宁采臣点点头“只是不是现在,再过**百年吧!”
后世之人如果把做人与做妖的选择放在他们面前,宁采臣相信选择做妖的一定很多,甚至有可能是全部。
“这是为什么?”这是白素贞问,也是小青在问。
宁采臣叹了口气,说:“大概是传承吧!”
“传承?”
“是的。八、九百年后的世界,这人一出生的命运便注定了。当官的子女永远是当官的。普通百姓的子女永远是普通百姓。没有变化,也没有奋斗。虽然后世会有一种说法是:1%的天赋加99%的努力等于成功。”
小青说:“这不是很好吗?咱们也是1%的天赋,加99%的汗水,是吧,姐姐。”
白素贞笑了笑,没有出声。但是宁采臣却是苦笑:“这是你们不知道,也是后世宣传时常常要隐去的一句。”
“是什么?”
“那句话的下一句是,99%的汗水永远比不上1%的天赋。”
白素贞与小青不语了,想了一下才说:“不错!天资是很重要,否则即使修炼,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
“你们不懂,不明白。”宁采臣苦笑。
说不通,讲不明。那种事情是只有经历了,才会有所感悟的。毕竟后世是一个和谐的社会,任何的不和谐都会隐藏的很深很深。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感觉。又或者是有了感觉,也早为和谐的宣传所磨平。
不过也是,这样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才是天堂,因为他们才是既得利益者。
萧百里更是惊喜道:“宁大人,您知道未来之事?”
对他们来说,父传子、子传子,这才是正常。反倒是有蚁民升起,才是他们不愿意的,因为这代表着既得利益的重新分配。
其实写本书的蚁民也是支持官二代、商二代的。为什么?
因为在大环境下,这任何升起来的蚁民都会掠夺他自己的利益,而且由于后世的和谐,从既得利益者手中抢,他们抢不过,主要是不敢。
同身份的不敢抢,只有向下抢了。
身为蚁民的一员,写小说的是永远的蚁民,自然不想多遭掠夺。因为升上去的蚁民总是会有借口动下面的蚁民,为了利益也好,为了位子也好。
扯远了,回到本书。
宁采臣笑笑,莫测高深。
他主动提起后世,虽说也有感慨,主要还是吸引辽人的注意。毕竟与现在的宁采臣来说,后世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就是再活到后世,他也不会再是一个蚁民。
看到宁采臣莫测高深的微笑,萧百里是〖兴〗奋得浑身发抖,急急问道:“宁大人,你能不能告诉一下我的未来。”
宁采臣叹了一口气。
“怎么?我的未来不好吗?”
宁采臣说:“大劫来临,过不去,又谈何未来。”
“大劫?什么大劫?”
宁采臣看看他,没有出声。
看宁采臣不想回答,他也没有再追问。因为前面不远便是上京了,他必须回复到自己的岗位。陛下虽看重他,但是自己可是贵人,让人看到他对一汉人这么恭敬。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行,太丢人,不能做。
第518章、眼见为实
辽上京是契丹建国之初设立的都城,也是我国古代漠北地区的第一座都城。上京为辽太祖创业之地,负山抱海,天险足以为固,水草便畜牧。公元916年,耶律阿保机在龙化州(今敖汉旗东部)称帝建辽,918年命礼部尚书康默记充当版筑使建都城,仅百rì便初具规模,名曰皇都。辽太祖死后,太宗即位继续营建皇都。938年,太宗改皇都为上京并设临潢府。上京城分南北二城,北名皇城,为皇族居所;南名汉城,为汉族人居所。两城相连呈“rì”字形。两城建筑与布局是辽“以国制治旗但,以汉制待汉人”的政治制度的反映。
辽上京由皇城和汉城组成。周长约6400米,城墙均夯土版筑。皇城在北,略呈方形,现存3座城门,城墙上筑马面,城门外有瓮城。大内位于皇城中部,其正中偏北部有前方后圆的毡殿形基址和官衙基址。皇城北部为空旷平坦地带,推测为毡帐区。城东南为官署、府第、庙宇和作坊区。汉城在南,是汉、渤海、回鹘等族和掠来的工匠居住的地方。其北墙即皇城南墙。现存4门,城墙低矮,城内遗迹大部被白音戈洛河冲毁。辽上京保留了许多游牧风习,极注重防御,有完整的城防设施,反映了契丹统治者对被统治民族的防范,具有典型契丹族特sè。
宁采臣他们入城,便被高傲的契丹人用弓箭指着。
这使得小青极为不满。“宁公子,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宁采臣这才记起小青是蛇,而蛇儿对危胁本身便会有个“正当防卫”。他们用弓箭指着,显然能触怒了小青。
呼呼的吁气声掀动着面上的白纱。这白纱是宁采臣让她们戴的。不仅是小青,一应女子全都戴上。
不戴不行,谁让这儿不是汉人地盘儿。长得这么美了,也是问题,因为这契丹人是不会与你讲什么你情我愿的。他们会做的只有一个字,抢。
就像现在一样,他们会用弓箭指着,并不是他们知道宁采臣一伙危险。更不是展露他们弓箭的高水平,而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宋人。
宁采臣:“他们不过是表现得想高人一等罢了。你看他们持弓的手,软弱无力。这样的箭矢,就是他们放出来,也伤不了人。”
看到他们搭弓弯箭,软绵绵的,实在是不像可以伤到人的。
小青的目光可是极为锐利的。刚才只顾生气了,现在一扫,果是如此。“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们这是摆给谁看?”小青不明白。
和姐姐一起,她自以为明白了什么是人类,可是现在,她又不明白了。
其实这儒学下的人类只不过是特例,以特例看世界。难怪她会不明白。
宁采臣解释说:“他们为的是高贵二字。”
“高贵?用箭指着别人,他们就高贵了?”小青问道。
“哈哈!”宁采臣大笑“青姑娘说的不错。这人并不是这样才高贵,但是他们不同,除此之外,便没有了高贵的法子。”
小青:“使武力使自己高贵?这样的高贵是真的高贵吗?这人还真是怪?”
“不错!高贵者不高贵,代表者也什么代表不了……这就是人。”
小青紧锁眉头,她使劲使劲想明白,但是却仍然什么都明白不了。她无法理解,也想不明白。
最后她也只能放弃。“人,好复杂哦!”
白素贞见此,笑着摇摇头。
进了外城。
说到这。又是让人郁闷。身为一国使节,这入城还要交税,当然让人很不爽。
而且这税还只有汉人才需要交,他们本族是不需要交的。
城墙内是瓮城,这也是一种防御手段。显然契丹人是不信任汉人的,唯恐汉人造反。
只是这瓮城也与他们的弓箭一样。虚有其表。不是他们不威武,相反他们极为威武。生长在草原上,牧马、套索……这哪一样,都会使人更加壮实。
然而,他们身上缺少一种气,煞气。
正所谓军中有煞气。一支军队连煞气都没有,这不是军队,是抗着刀枪的农民。
不打仗时还好,任谁都会以为这支军队的jīng气神还不错。可是一旦打仗,便现了原形。
沙场之上,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做什么才好。这是训练不足。
战争的煞气一冲,更是会心胆俱裂,不敢做战,掉头成了逃命。
历史上那么多的以少胜多,大多是如此。
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人多的一方会败,更加不能理解这气势的重要xìng。
但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才知道,战场与训练根本就是两马事。
就比如这杀人犯杀人,没人敢见义勇为。
有人说这是社会造成的。这样说是不假的,但是也有杀人犯身上的杀气。它会使人心惊,想逃的远远的。
这不是那人胆小,而是天xìng,身体对自己的jǐng告,就好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
而战场却是把这种气增强千倍万倍的地方。这种气势一起,自然是没有的一方落败。只想想自己一个人面对千万个杀人犯的心情,便明白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新兵的心情。
这还只是气势上的,再加上战斗中的一些小技巧,一些训练中永远学不到的小技巧,比如对危险的直觉。这落差也就更大了。
这也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为什么看不起新兵,不承认新兵战友的身份。同样也是身为敌对国进攻,又或是练兵最喜欢选的对手。
就像是后世华夏,为什么周边各国都喜欢对其出手,除了利益,便是练兵了,一个极好的练兵对象。
如果只是比较拥有多少多少的军队,拥有什么样的武备,国家拥有多少的工业实力(因为据说战争打的便是国家实力)……
那么,宋也好,明也好,都不会灭亡才对。
军队、武备、国家实力,他们在当时可是都占优的。
就像现在的契丹人一样,难怪阿骨打来了一次上京,便有胆量造反。
他们还不如不表现出来,这拉弓上箭了,却没有煞气。
宁采臣不免摇摇头。
太弱了,全露了底,哪个野心家不会行动。
煞气这东西只有真正杀过人,才感觉得到。不然,也就是害怕心惊罢了。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可是真打起来,比的却是门道。热闹?谁热闹谁死。
看过了契丹人的表现,宁采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替他们悲哀起来。
本来宁采臣以为只要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便有可能扭转历史,但是现在看来。
难!真的很难!
一群良好市民想打败另一群的搏命者,太难了。
对新起的金人来说,辽人已经成了良好市民。
而市民一旦良好了。就是明知道挖坑是坑杀自己,他们也只敢挖坑,不敢反抗的人。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
不,这是一个血气的变化,是心xìng灵魂的变化。
宁采臣经历过,所以他明白。于是他不再出声,而是思考怎么说天祚帝才能明白,这军队不是养着就行了的。
又怎么让他理解这军队的量与质的差别?
可惜不是后世,如果是后世,如果用几转几转不破防,是不是要好解释一点儿。
正想着,还没有想出法子,却是已经到了皇城。
上京并不算大,周长也才6400米,进了外城,北墙处便是皇城南墙,白音戈洛河作为护城河穿外城,绕皇城而走。
这是极特殊的布防。不信任汉人,所以护的是皇城,而不是整座城池。
不过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如果连京都都不信任,他们还能信任什么?
再说了,这外城一旦突破,小小的皇城就守的住?要知道这人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怕死。
也难怪这金人这么好突破。
该守的不守,里面就是建得再牢固,又怎么守?太监与宫女吗?白痴。
皇城门打开,有士卫守护。随行的人是不能跟着一起进去的,宁采臣让他们找住的地方。
“宁大人。”是萧将军,他拦住了yù离开的使节团。
宁采臣:“萧将军,你这是?”
萧百里抱拳,行的是汉礼。“大人别误会。本将军是觉得这蜈蚣jīng尸体与那和尚都与陛下看看。”
宁采臣:“为什么?在下只是出使的。”
“我知道,我知道。”
这人真是蠢笨死了,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好事了。这蜈蚣jīng也好,冰封的和尚也好,可都是本事。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真看到了,才更容易博得陛下的信任。
当然,这番想法,他是不会说的。在他看来,这宋人越蠢越好,蠢了,他才好占有这份功劳。这为官之道,别的可以让,功劳是要抢的。
他堆上真诚的笑容说:“宁大人有所不知。本将军已经把宁大人的遭遇上报了陛下,陛下得知便yù眼见为实,这和尚与蜈蚣还是先让陛下看看的好。”
他都这样说了,宁采臣也不好拒绝,而且宁采臣也愿意让天祚帝看看。正像姓萧的说的,眼见为实,这比千言万语都有用。只是……(未完待续
第519章、入宫
蜈蚣jīng没有任何问题,本来就打算给他们的。只是法海,这需要问过白素贞。
“白姑娘,这法海身上的冰什么时候会化?”宁采臣想了想问道。
白素贞:“宁公子为什么问这个。”
宁采臣:“我知道他与汉文有关。如果化了,就可以问出汉文的下落。”
“说的好听,还不是要与皇帝哥哥献宝,换取一场富贵!”耶律敏儿不屑道。
天祚帝这么快召见宁采臣,她是既惊又喜。
对他这位皇帝哥哥,耶律敏儿是极为了解的。
在得知宋人要派使节来,他当时便打定主意,绝对不见。
别说是他,当时耶律敏儿也是极为生气。小小宋人,儿子辈的,竟然胆敢与小小的金人联手反抗大辽。
实在是太可气了,太可恶了。自然要好好教训一番。
正因为如此,她才胆敢逼得一国使节团连处住处都没有。
然而随着几rì相处,耶律敏儿已经有心帮助宁采臣他们去拜见她的皇帝哥哥。
只是天祚帝快了她一步,她才没有出声。但是萧百里一说把这些东西弄进宫里去,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态度立即变了。
天祚帝本就不怎么处理政务,再来这种事,她自然是不乐意。
宁采臣笑了:“我要富贵,还需要如此吗?”无须更多的解释,转头对白素贞说,“如果可以,我想带他进宫。”
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宁采臣需要这些说服力。
白素贞:“公子无须担心,他中的冰封。只要我不与他解法,三五个月都化不了。只是汉文一事,不好久拖。”
“这是当然。汉文毕竟也是我的亲人,如果可以。不带他入宫也没有什么。只是……”宁采臣皱着眉,许仙的事他是真的没办法。
白素贞:“只是什么?”
宁采臣:“也好,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
自己个没有办法。也只有寄希望于众人的智慧,真可以弄个诸葛亮出来了。
“白姑娘,这法海已经入了魔。恐怕想让他开口,并不容易。”
宁采臣说轻了。
法海不仅入魔,更是有杀xìng。他一旦醒了,不仅不会回答问题,更是会杀人杀妖。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这样的理念,哪个可以说服他。
更不必说,这法海自己还有一套解释理论:比丘杀人,如何解释?
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
难!实在是难!
白素贞果然也是秀眉紧锁。这宗教人士弄拧了xìng子,想从他们嘴里问他们不愿意说的。没有人有把握。
宁采臣本来是不想提这事的,但是他自己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从法海。这杀生罗汉口中问出许仙的事来。
只是他现在就要进宫了。一心多用,一边应付宫廷礼仪,一边应付天祚帝。一边还要想许仙的事。难,更是难!
萧百里说:“好了,宁大人快入皇城吧!”
宁采臣问白素贞说:“白姑娘,要不一起进宫吧!也好看着些。”
白素贞想了一下,说:“不!宫中人多事杂,更加没有办法细想办法。公子言之有理,此事倒是麻烦了。”
小青说:“有什么麻烦没,他不说,就杀了他。”
白素贞:“杀了之后呢?”
小青:“他一死,便归宁公子管了。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白素贞摇了摇头说:“此法于一般修道者倒是可以施展,但是和尚不行。”
小青:“为什么和尚不行?”
白素贞:“也不是所有和尚都不行,而是法海不行。他不仅是和尚,更有罗汉果位,就是身死也有佛门接引,不归地府。再加上他尊地藏。而地府却是地藏为尊,真若杀了他,反倒与宁公子惹上大麻烦。”
这绝对是个大麻烦,不说地藏已经是地府的大BOSS,就是不是,以地藏王准圣的修为,也不是宁采臣可以对抗得了的。
没有什么好办法,又在萧百里的再三催促下,他们进了宫。
蜈蚣jīng的尸体有众军士抗着,婉延百米有余,随后是冰封的法海。宁采臣是最后入的宫。
由此可见,比起蜈蚣jīng与法海来,宁采臣实在是不受重视地很。不然,也不会是“礼物”先行,这人反倒排在了末尾了。
门并不宽大,只有三骑并行的宽度,蜈蚣jīng的尸体一进入,整个门便堵死了。
大门里是长长的廊道,约有十米左右,宁采臣没有细量,只是目测。
随着蜈蚣jīng尸体进入,它的百足,锋利的爪子在左右两侧廊墙留下深深的划痕。
吱-
青石的廊墙发出划破破纸箱似的吱嘎声,听得人牙发麻。
好在只有这一处是石制的,其余都只是夯土版筑而成。那声音也便变成了以利刃割开破面口袋,发出扑扑的声音。
好在刚刚下过雨,割裂下来的泥土只是落在了地上,而没有发生尘土飞扬的墙面。
带法海进宫可不简单,一身的妖冰,就是雨水也冻结了。是不能直接用手抬,用肩扛的。
不是没有人试过,只是凡是试过的全都冻伤了。
因为是辽人,宁采臣也没有提醒的必要,更何况提醒就有用了。他可是宋人,最为契丹人看不起的宋人,提醒了,他们反倒会以为是骗他们的。
凭什么女人(白素贞与小青)碰得,他们就碰不得。这些从内宫出来的侍卫更是傲慢无比。
没有经历过,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是不会信的。真的冻伤了,他们才知道怕。
萧百里眼见蜈蚣jīng越走越远,这和尚却没人可以抬,不由急了。“宁大人,你看这,是不是帮帮忙!”
这和尚太神奇了,特别是他身上的冰。虫子长大了,勉强可以解释,可是这冰和尚呢?这是法术,绝对的。这也是他万万不愿意放弃的。
宁采臣看了一眼说:“人手碰不了,你可以找个轿子抬着走。”
怎么说也是个得道高僧,坐坐轿子,也不算逾制。
宁采臣是觉得不算逾制,或者说他不觉得逾不逾制有什么了不得的。但是萧百里不这样想。
不,也不是他这样想。而是凡自以为高贵的,无不对这些条条框框分外重视。
法海不仅是个和尚,更是个汉人和尚,他有什么资格坐轿?还要契丹人抬他?美的他是。
至于找汉人来抬?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城,汉人这样低贱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这是规矩,所有游牧民族的规矩。
就是几百年后,野猪皮入侵中原,也是划分内城以供本民族居住,更不要说这个时代了。
自以为高贵的契丹人不愿意抬,至少不愿意给汉人抬轿子。这是立国之基,也是统治汉人的基础。一代代传承,早深入骨髓中,几百年上千年都没有断过。而这个时代,正是他们最繁华昌盛的时代,更是不愿了。
萧百里也算是有法子。只见他令人找来两根圆木,圆木上绑上绳子,然后用绳子往法海身上一套,就这么抬着走。
说是抬人,其实与他们打猎抬野猪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样一抬,他们倒是极为高兴,嘻嘻笑笑,说个不停。
宁采臣是不懂契丹话,不过他也猜得出来。不外乎,这才是汉人的待遇,汉人就应当如此之类的。
堂堂罗汉,却受此待遇,也算是虎落平阳了。
不过他们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寒气实在是冷得很,只是在身边抬着,也是受不了。不多久,便要换人。
宁采臣走在后面,默默行着,默默看着。
看着他们,宁采臣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宋人不愿意帮助辽人了。
太傲了!傲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汉人尊儒术,所以汉人才这么爱面子。而契丹人呢?偏偏就不给汉人这个面子。
没有面子,汉人又怎么会帮他们?
汉人中不是没有jīng明聪慧的,但是在面子的大cháo流下,是明知有害,而不得不做。
后世不也如此吗?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千万,好容易从国外买了两船(万吨巨轮)的粮食,都到了中国海了,但是由于无产阶级兄弟要粮食,需要无偿援助。大笔一挥,去,调头!根本不管本民族会死上多少人。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不给面子的胡人,才没有百年运。给了的,哪怕是虚假的,也照样可以统治华夏。只因为“面子”。
可笑不可笑,华夏已然如此,深入骨髓,没人改得了,改得动。
一连进了四个门,直到进了第五个门,队伍才停下。
隐约间前面有一个穿兽皮制的衣服的人在围着蜈蚣jīng的尸体打转,一会儿又从侍卫那儿抽出刀来,对蜈蚣jīng尸体捅了捅,又用尽力气劈下。显然他是在试验蜈蚣jīng尸体的坚固度。
只是这使节不见,却纠缠于一具尸体,实在是……
“宋国使臣,陛下宣你拜见。”一个宫人来到宁采臣身边传达了旨意。
知道他们毁坏不了尸体,主要是法海的身体。宁采臣整整衣冠向着正殿而去。
但是宫人却拦住了他。“宋国使臣,你去哪儿?”
宁采臣:“去拜见皇帝陛下啊!”
宫人:“陛下在这边。”
第520章、拜见的礼仪
“陛下在这边。”
宫人没有给宁采臣反应时间,率先向前走去。
宫廷礼节本就是由宫人带路,所以宁采臣没有说什么,而是随后跟着。但是越走宁采臣越是闹不明白。
这就奇怪了,拜见皇帝不是向殿堂进发,而是向蜈蚣jīng尸体走去,怎么这辽天祚帝也来了吗?
宁采臣搜索着任何与龙袍有关的服饰,但是看了一圈,却是一个也没有看到。
“宋国使臣,见了陛下还不跪下!”宫人径直走到了那取刀劈蜈蚣jīng尸体人身边。
这是皇帝?你没搞错?
兽皮制衣,头上辫着辫子,玉环、玉珠点缀其上。看上去便是那么非主流。
这又是无耻文人的诱导,说什么游牧民族仰慕汉文化。以致于宁采臣这个穿越者才会找穿龙袍的。
但是事实绝对不是这样,游牧民族是极重视自己传统的,轻易不会改变。反倒是自称为华夏的汉人更容易改变自己迎合他人,说是游牧民族仰慕汉文化,汉化,民族大融合。不如说是汉民族改变自己,迎合他人,被人家融合。
君不见后世少数民族仍然有自己的民族服饰、民族语言。汉人呢?没有了自己的服饰,就是语言,也不是汉腔,如此何谈华夏?
华夏者,服饰华采之美为华;以广阔的疆界与和雅的礼仪为夏。
后世这两点,做没做到,瞎子也知道。
天祚帝着胡服,留胡发,这便是他们的民族装束。
而且这跪拜之礼,汉人是极少用的,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便是真正汉人的礼。
反倒是胡人,他们更喜欢他人跪自己。享受高高在上的快感。
只是他这一次选错了人,无论是穿越来的宁采臣,还是这时代的宁采臣都不会跪他。甚至可能讥讽几句“何以跪胡人?”
不是想提点他两句。使辽金相争,宁采臣早发火了。“大宋使节见过辽国皇帝。”
拱手行礼,这便够了。汉人礼节就是如此。
君为轻,民为重。谁会跪一个君,还是胡人的君。
看到宁采臣没有跪,宫人很是愤怒,大声喝斥:“大胆!”
天祚帝一摆手:“算了。”
“可是陛下。千万不可对汉人手软啊!这汉人就是贱骨头。只有让他们趴在地上,与泥土为伍,他们才懂得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说话的是个桔子皮,同样的胡服打扮。没人介绍,宁采臣并不知道他是哪个。
其实介绍也没用,以今rì之辽,是免不了毁灭一场。辽国一亡。他们这些人又有几个活下来?
知道一个将死之人姓什么叫什么,宁采臣还没那么无聊。
天祚帝绕着蜈蚣jīng看个不停,一副毫不在意宁采臣跪不跪的样子说道:“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汉人真有那个本事那就不是汉人了。还会受我等统治。无礼无能之辈,有什么好纠缠的。”
他倒是看得开。
实力为重。真有那本事,便来打我好了。只是不见礼,不握手什么的,我又不失什么。我可不是汉人,那么要脸面。最后丢人的还不是你们汉人,因为你们无能,只敢这样发泄发泄罢了。
就像是杀猪,杀的时候叫的那个声sè俱厉、震耳yù聋。难不成你还要与猪置气不成?它叫的越是大声,我吃的越是开心。
这些里外事情。天祚帝是明白的,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
由此惹恼了他身边的都统耶律章奴,也就是刚才开口的那个契丹人。
耶律章奴,字特末衍,季父房之后。父查剌,养高不仕。章奴明敏善谈论。
大安中。补牌印郎君。乾统元年,累迁右中丞,兼领牌印宿直事。六年,以直宿不谨,降知内客省事。天庆四年,授东北路统军副使。五年,改同知咸州路兵马事。及天祚亲征女直,萧胡笃为先锋都统,章奴为都监。大军渡鸭子河,章奴与魏国王淳妻兄萧敌里及其甥萧延留等谋立淳,诱将卒三百余人亡归。既而天祚为女直所败,章奴乃遣敌里、延留以废立事驰报淳。
淳犹豫未决。会行宫使者乙信持天祚御札至,备言章奴叛命,淳对使者号哭,即斩敌里、延留首以献天祚。
耶律章奴见淳不从,诱草寇数百攻掠上京,取府库财物。至祖州,率僚属告太祖庙云:“我大辽基业,由太祖百战而成。今天下土崩,窃见兴宗皇帝孙魏国王淳〖道〗德隆厚,能理世安民,臣等yù立以主社稷。会淳适好草甸,大事未遂。迩来天祚惟耽乐是从,不恤万机。强敌肆侮,师徒败绩。加以盗贼蜂起,邦国危于累卵。臣等忝预族属,世蒙恩渥,上yù安九庙之灵,下yù救万民之命,乃有此举。实出至诚,冀累圣垂佑。”
西至庆州,复祀诸庙,仍述所以举兵之意,移檄州县、诸陵官僚,士卒稍稍属心。
时饶州渤海及侯概等相继来应,众至数万,趋广平淀。其党耶律女古等暴横不法,劫掠妇女财畜。章奴度不能制,内怀悔恨;又攻上京不克,北走降虏。顺国女直阿鹘产率兵追败之,杀其将耶律弥里直,擒贵族二百余人,其妻子配役绣院,或散诸近侍为婢;余得脱者皆遁去。章奴诈为使者,yù奔女直,为逻者所获,缚送行在,伏诛。
由此可见这是个守旧者,用今天话说是个大契丹民族主义者。
宁采臣的不跪不仅引来他的不满,更是连天祚dì dū恨上了。
当然这其中的变化,宁采臣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算是知道,宁采臣也不会承认这耶律章奴今后造反是因为他。不过利用一下,他倒是一点儿都不会介意的。
可惜他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辽天祚帝却对蜈蚣jīng的尸体比他这个真神的兴趣还大。
看了蜈蚣jīng,又跑去看法海。
见法海为冰所封,他竟然有意伸手去摸。
“陛下,碰不得。”萧百里一直在旁边照看着,见辽天祚帝果然伸手去摸。立即挡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陛下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所以他既喜欢投其所好,又是小心又小心。不小心不行,这投其所好。最多算个佞臣,但是万一若因此伤了陛下,他可吃罪不起。就是这都统之位也做不下去。
随着契丹人立国,这人口便吹气似的膨胀,百倍千倍都不只。可是这国土就这么大,官位有限。这御营都统的位子,盯上的人可不少。
更危险的是这契丹人封官不以能力。而以血缘。这姓萧的总是比姓耶律的差一截。
老实说不是萧为大姓,为平衡两姓矛盾,这正都统一职是轮不到他的。
虽然名为百里,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百里之才。因此他对辽天祚帝才是小心又小心,不使任何人有动他的机会。
辽天祚帝却是不知他这一番苦心,见他阻了自己,反而面现不满:“萧都统,你阻我做什么?”
见他不满。更是恭敬:“回陛下,这和尚身上的冰是至寒,为把他带来。冻伤了不少军士。”
“哦?竟然是如此?”辽天祚帝的好奇心让勾起来了。
萧百里一见,立即向后招手。
只见立时有军士提着水桶过来,水桶中装有河水。
萧百里对辽天祚帝说:“陛下,末将这就演示与陛下看。”
“演示?演示好!”天祚帝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演示,但是他这一好奇心一起,他是不管手下人怎么演示。就是抓了个汉民丢上去,他也不会阻止。只要看的清楚明白,满足他的好奇心就好。
萧百里又劝说天祚帝离远一些,免得身上溅上水,然后……
哗一桶水泼上去。立时结了冰。不,水都没有完全碰到法海便结了冰。
水立即变冰?他们哪儿见过这个。天祚帝先是一呆,立即拍掌大笑:“好,好!速速去提水,再来一次。”
玩的开心,就是他自己也亲手泼了一桶水。
宁采臣是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法海虽然有些固执。勉强算个敌人,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位得道高僧。
这世间的罗汉竟然成了件玩具?
实在是无语,无语的很啊!
直到玩的累了,这天祚帝才想起正事。“这两件是谁进献的?”
一只蜈蚣jīng,一个法海,在他眼中也就是两件物件罢了,而个有意思的物件。
萧百里一指宁采臣说:“就是这个宋使臣。”
他是想昧下来,可是天祚帝已经见到人了,再加上与耶律小王一番冲突。他想了一下,还是把宁采臣推了出来。
也是他见天祚帝高兴。
前面说了,这天祚帝一高兴是不吝封赏的。现在他高兴了,萧百里知道自己的封赏是跑不了的,也就不再争取宁采臣了。
是的,他本意是想把宁采臣争取到他这边,怎么说也是个法师。但是这是宁采臣与耶律小王冲突前,他是不愿为了一个汉人与一个王爷起冲突的。
汉人没什么大用,即使是会法术,在辽国也站不稳脚跟,更加升不上去,这自然也就没了太大的价值。
现在他自然要与宁采臣撇清关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族人是真的不讲理的。
如果他说蜈蚣jīng是他的,那么受蜈蚣jīng尸体吸引而来,并在一群汉人面前吃了大亏的耶律小王绝对会把他也记恨上。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他的族人他知道,就是这个脾xìng。所以他才会这么大方。
封赏照领,但是这仇恨值还是还与宋人的好。这也是为什么天祚帝问是谁进献的,他立即指向宁采臣的原因。他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都看到,这两件东西是宋人的,与他无关。更重要的是传入耶律小王的耳中。
看是宁采臣所献,天祚帝高高仰起头来,就差用鼻孔看人了,如果他的鼻孔可以看人的话,说不定他还真这样做了。“宋使,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宁采臣猛的抬头。这太意外了。什么赏赐?不过他又立即低下头。“大宋使节奉我皇之命出使,以解两国之忧。”
“哈哈!”天祚帝哈哈大笑“好!好!好!”
他是真的高兴。心说:这个宋人不错,看我勇武不凡。竟然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就这么让朕(胡人极少称朕,到了元朝才这么定下来)的英武不凡吓到了。好!好!太好了!有眼力!
天祚帝哈哈大笑回了宫,宁采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采臣不知道,可萧百里知道。
这契丹人以高贵立国,而身为契丹人的皇,天祚帝。更是傲慢的无边无际了。
天祚帝一直自以为自己英武不凡,任何人看了自己都应该让震到,任何事到了自己手上都应该迎刃而解。
这就是他的高贵,他的傲慢。
这样的高贵与傲慢,是萧百里到了他身边之后,才体悟到的,所以他是没能用上。“厉害!你们宋人就这点厉害,察言观sè。真是比不了!”萧百里感慨良多。
他是见过宋人文人的,知道他们擅于逢迎,但是这么厉害。一眼便知道怎么搔到痒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至于事实……
别说这凡人有没有这种气势,就是有,宁采臣会怕他?可能吗?
这是不可能的。
〖真〗实情况是,仰起头来的天祚帝鼻毛露出来了。
这漠北地区,空气中都带着浮土,而长久生活在这的人,其鼻腔是不能看的,太恶心了。
但是他偏偏仰起头,露出鼻毛。而宁采臣又偏偏视力极好。只是一眼便差点吐了,他当然要低头。
一无所知的天祚帝得意,误会了的萧百里羡慕。但是这种事他又羡慕不来,因为他已经过了这么做的机会。
天祚帝只是偏执,又不是白痴。第一次见面,表现害怕。他会得意,认为是王者之风;可是呆一起这么久了,才这么做,他会生气,因为这样做的人分明在耍他。
萧百里:“宋使,请吧!”
羡慕不来,他也只好装做看不到,不仅是他,凡是知道天祚帝这脾xìng的,无不以羡慕、妒忌地目光看宁采臣。
耶律章奴更是恨声道:“可恶的宋人!十足的马屁jīng!”
萧百里看了耶律章奴一眼,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想这样骂。“宋使,随我入殿,陛下等着你拜见呢?”
绕了一圈,宁采臣这才能够去拜见天祚帝,去办正事。
辽上京由于夯土而建,实在是谈不上高大。没办法,泥土本身的特xìng决定了它的高度。
宫殿也是如此,甚至有一种低矮压抑的感觉。进了宫中,这地面铺的是地毯。
对地毯,宁采臣是不认识的。不过据说这辽人拥有波斯地毯,也算得上名贵,倒也符合皇室的身份。
只是你铺地毯也就算了。那是什么?熊皮。那又是什么?老虎皮。
抬头一看,天祚帝椅子上面是块大匾,上面写的是契丹文,不过宁采臣倒是觉得写上“聚义厅”三个大字,更加合适。
无论是城池的建筑,还是这里面的摆设,又或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聚义厅”绝对比什么“正大光明”、“乾清宫”之类的,更加贴近现实。
“宋使上前,跪拜吾皇。”死太监站在龙椅下的一个台阶,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叫得是又长又尖。
天祚帝就坐在龙椅上。
老实说宁采臣一直怀疑这沐猴而冠,这学人穿衣怎么会穿不出气度来呢?
可是看了辽天祚帝,宁采臣突然懂了。说他是皇帝,不如说是更像是个山大王,难怪阿骨打对他不屑一顾。
不说这衣服服饰与龙椅不搭,就是这神态。看了的人,不仅不会觉得他威严高贵,而是有一种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真他nǎinǎi的欠揍!
宁采臣上前一步,恭身抱拳行礼:“宋使节奉吾皇之命拜见辽国皇帝陛下。”
宁采臣没有跪,那太监火了。“大胆宋人,见了吾皇陛下为何不跪?”
宁采臣抬头扫了他一眼:“汉人无跪拜之礼。”
太监:“放肆!我大辽为父,你小小宋国为子,以子跪父,天地之理。你这宋人还不跪下。”
不要看是个太监,知道的还不少。这宋辽的地位落差,也是宋金联盟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这死太监还说的极为有理。
你不是说汉人无跪拜之礼吗?那咱就拿这父子说事。
自五代的后晋称辽为父国而自称儿皇帝,到宋称金为伯父之国而岁币献纳不止。
汉人是没有跪拜之礼,这谁都知道。可他们不是汉人,他们是胡人,这胡人之间跪拜极为常见,也是他们彰显高人一等的手段。
这跪与不跪,只要是胡人王朝,都是分外重视的。
可以说每一次有宋使来,他们都要纠缠于此。为此他们不惜学习汉学。
汉人没跪拜礼仪,但是汉人却也同样跪拜亲人,这是那太监学到的。
越是国力变弱,他们越是如此。没有人说话,全看着宁采臣。只等他下跪,结束这拜见的礼仪。
耶律章奴看着宁采臣:“哼!你不是好奉迎吗?跪了才更奉迎。陛下就是太仁慈,还给个台阶让跪。这若是我的奴才,胆敢不跪,我一鞭子都能抽死他!这奴才跪主子天经地义!”
第521章、冬天
国力的衰弱,使得汉人改变了许多,比如这汉人无跪拜之礼,也随着汉人的落寞,而产生了变化。
不同的是宋朝时,汉人下跪还拥有着一些借口,一些台阶。比如今天的这伯父之国。
但是,跪了就是跪了,跪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一直跪下去。
有人说这是勾践卧薪尝胆,但是可惜的是,卧了薪也尝了胆,只是却没有勾践出现,而是一代又一代的跪下去。
为了更好的跪,甚至从汉人的(只跪)天地父母,改成了天地君亲师。
再说了,宁采臣现在是什么人?不说官位,单单是神位在身,便不可能跪,这胡人也当不起他一跪。
气运之说,虚无缈缈,却也〖真〗实存在。
比如佛祖曾转世为人,但是他从出生为止,便一次也没有叫过父母。为此他的父母是又急又气,千方百计让他叫,甚至不惜威胁利诱。
佛祖跪了,也叫了。但是他却是跪父父亡,叫母母死。
宁采臣虽然没有佛祖那么高深的道行,但是他这一跪也不是区区亡国之君承受得起的。
宁采臣:“我乃仙人,凡间亡国之君如何承受得起我之跪拜。”
静-静得无声。
实在是无人想到宁采臣会这样说,在契丹人的印象中,汉人是胆小的。见了他们契丹人先就是怕了,就是大声说话的也不敢,更勿论自称仙人了。
“大胆!小小宋人竟敢大言欺人!”耶律章奴当场便怒了。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受人尊敬的巫师。也没人敢自称将军的。你一个小小宋人,何德何能可为仙人。
“住。!耶律都统,你先退下。”
知道宁采臣有法术的,这儿只有萧百里与天祚帝。对宋人大吼,天祚帝不会怪他。但是对仙人……
看到皇帝真的生气,耶律章奴不得不退下。
待他退下,天祚帝呵呵一笑说:“我知先生有法力,但也不必大言欺人!”
宁采臣有法力。在听了萧百里的仅述,以及他亲眼看到的蜈蚣jīng尸体与冰封和尚。天祚帝不得不信。但是仙人……
呵!既是仙人,会来凡间吗?还是为官。他是不信的。
宁采臣摇摇头说:“在下没有欺骗陛下。”
“哦?你说朕会亡国?朕的天下,盛世太平,如何会亡?”天祚帝笑着,并不相信。反而极为得意,以为自己把天下治理得多好似的。
“哈哈!辽将亡于金,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还不自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汉人说客在说服他人时,会以大言吓人。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宋辽之间,朕会处理的。”
有的人是只希望盛世。而是不希望不和谐的。和他的味口,他就会听。不合,他不仅不会听,反而会发怒。
他让退下,宁采臣是不得不退下。
看宁采臣离开,天祚帝生气说:“金人会亡我大辽?真真是可笑之极。朕知道那阿骨打不会跳舞。下次朕教他就是了,何以反朕。”
阿骨打的立国,他从来都没有重视过。因为在他看来。他与阿骨打之间,不过是一场舞蹈罢了,实在是没有起刀兵的必要。
耶律延禧又哪儿知道,历史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引起的。
1112年二月丁酉天祚帝赴chūn州,召集附近的女真族酋长来朝,宴席中醉酒后令女真酋长为他跳舞。只有完颜阿骨打不肯。天祚帝不以为意,但从此完颜阿骨打与辽朝之间不和。
从九月开始完颜阿骨打不再奉诏。并开始对其他不服从他的女真部落用兵。1114年chūn,完颜阿骨打正式起兵反辽。
也就是说来年chūn天,完颜阿骨打便会正式造反了。
而耶律延禧却以为只是一场舞蹈。
见耶律延禧不是那么气了,萧百里说:“不过陛下,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耶律延禧真的很生气。如果完颜阿骨打真的灭了他的大辽,那么这一切的过错不就是由他一人造成的吗?
仅仅由于一场舞蹈?至于吗?又不是汉人,汉人要面子,男人不跳舞,可我们草原人哪一个不是能歌善舞的。
这样也造反?你是骂我白痴,还是诋毁我草原千万年的传统。
耶律延禧想多了,不说这草原跳舞的传统不是件丢面子的事,而是件光荣的事,就是是丢面子的事,萧百里也不敢往皇上身上安。
更何况跳舞这么高兴的事,萧百里还真与造反联系不起来。
这也是正常人与野心家的曲别。正常人的思维是正常的,但是野心家却可以从任何事中找出造反的必要条件。
萧百里是正常人,所以他走的是正常路子。“陛下,你想。如果这宋人真与金人联手,又怎么会派来一个有法力的人,硬说这金人会灭我大辽呢?”
耶律延禧听了,细细思量,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有道理个鬼!只是个不喜欢打仗的皇帝,只要是为了这一点,任何没道理,也可以变成有道理。
萧百里见耶律延禧信了,不再生气,立即建议道:“陛下,要不咱们再去看看那大蜈蚣、冰和尚?”
不喜欢打仗,不喜欢处理政务,那他剩下的也就是玩了。
这是古代,又没有下岗退休。整个国家都是他的,自然用不着贪污**。好吃好玩,也就是了。
耶律延禧面上一喜,便去玩法海。
蜈蚣jīng尸体很大,劈又劈不动,捅又捅不开,自然没有冰和尚有意思。一桶水下去。直接结了冰,多有意思啊!
只是玩着,玩着……
“陛下,您怎么了?”
耶律延禧意慵神懒地倚坐在阶梯上,木桶丢在地上。一只脚踩着。“这和尚又不会动,泼来泼去,除了会结个冰,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这是又玩够了。
萧百里见他玩够,立即想办法。“是了。陛下,咱们还可以这样……”
说着便与耶律延禧耳语一番。
耶律延禧惊讶起来:“这样也行?”
萧百里:“难道陛下就不想看看这火结冰的样子?”
想,当然想!
他立即站了起来,传旨宫人送炭来。
皇宫用的炭是木炭,就是后世用来烤羊肉串的那种木炭。这种燃烧过一次的木炭,不仅好点燃,更重要的是没有烟。
北方的冬天极冷的。都免不了用木炭取暖烤房子。这房子薰黑了,可以再整修,可若是烟到贵人们了,可是要死人的。
木炭正是因着这样的需求传播开来。
可是受冻气的影响,就是好着的木炭也点不起来。
明明有火把递上去了。却因为冻气之下,根本达不到燃点。
“这怎么回事?怎么点不起来?”耶律延禧还等着看火怎么结冰,可是他们怎么都点不着,这还看个屁。
萧百里就是陪耶律帝玩的,现在玩不起来,他也急。“你们真是笨死了!不会在一边点燃了。然后再堆上去?真是一群蠢蛋!”
耶律延禧:“好!不愧是朕的都统!这聪明才智唯我萧大都统!”
“陛下过誊了!”萧百里谦逊有礼,仿佛耶律延禧真的在夸他似的。
“哈哈!”
皇宫中开心的笑声,就是走出去的宁采臣也听得到。不由摇了摇头:“果然这灭亡的朝代都是这么和谐!”
摇摇头走了出去。
“你在说什么?”是耶律敏儿。
她匆匆回家换了衣服。便往皇宫赶来。她是怕自己的皇帝哥哥真的迷上成仙,封宁采臣个国师什么的。
宋朝的皇帝迷恋道术,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的,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匆匆的。
但是急赶着来,再一看宁采臣,实在是不像受了封赏的。
宁采臣看是她。说:“我是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耶律敏儿一撇嘴:“你们宋人就这点没劲!好好的人话不说。只会掉书袋去了,我去见皇帝哥哥了。”
耶律敏儿像一阵风似的。她不想她皇帝哥哥封赏儿,但是真的没赏,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急急而去,脸儿都红了。
从皇宫里回来,宋使团这一次是住上了使节馆。
宁采臣一进门,便有白素贞迎上:“宁大人,法海……”
“哦?来的匆忙,忘了。”这是真的,宁采臣从进宫到出来,根本就没有说上几句话。“对不起,我这就去讨要。”说着,转身便yù离去。
白素贞拦住他:“今儿天sè已晚,明天再去吧!”
天sè晚并不是原因,而是天sè一晚,宫门上锁,宁采臣这样的外邦使节是进不得宫的。
知道进不去,宁采臣也没有坚持,而是点点头,以待明rì。
却说耶律章奴离了皇宫,心中怒气不散,回到府中,立即以马鞭打人。
那马鞭以人发马尾辫制,打起人来,疼入骨肉。但是被打的奴才却不敢吭声,因为一旦吭声,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杀死一个汉奴,不过赔偿两根草绳。两根草绳什么价值,赔与不赔,又有什么差别?
这还是打杀别的契丹人的下奴,如果是自己的,打杀也就打杀了。用草席一卷,到时往乱葬岗一丢,也就是了。
受打的奴婢,只得强忍着痛,只为活下去。
这边刚打,那边便有管事跑了进来。“爷,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哪个又惹您不高兴了?”
奴颜婢膝的这人是个汉人,年龄不大三十左右。
汉人与契丹人极好分辨,只看头上有没有环饰,耳朵上有没有耳环。契丹人以此为美,这一点是与汉人不同的。
“你小子这么快就得了信了。”耶律章奴收了鞭子。
一是他打够了;二是给他这李管事一个面子。
契丹人高高在上,又怎么会给一个汉人管事面子?
不为别的,只为李下会来事。掌管他耶律府上的商事。从来没有短缺过他府上的银子。
仅仅为了他的银子,这个面子也要给,哪怕是假面子。更不说这李下乃是唐皇室后裔,单单这个身份,便为耶律章奴争了多少的面子。这有用的奴才。自然要与众不同一些。
看看自己打的人儿,皮开肉绽的,不由一笑:“听说你在追求这个奴才,看来是真的了。”
李下没有出声。他知道耶律章奴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打她。
契丹人既希望汉人为他们干活。又不希望给与奖赏。于是制造处罚以为奖赏,便成了契丹人最不吝付出的了。
耶律章奴说:“今个有人给了爷气受,只要你帮爷出了这口气,这奴才便赏你了。”
李下恭身,毕恭毕敬:“请爷示下。”
耶律章奴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事说了。刚刚说完,便有军士来报:“禀副都统。我御营这次死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另有六百三十三人为毒蛇咬伤。”
“什么?怎么会死伤这么惨重!”刚刚由下人送下的热茶,直接为他打翻。
热茶倒浇在送茶的婢女一头一脸。茶是烫的,当场便烫伤了女婢娇嫩的肌肤,她却连叫一声都不敢。立即跪下请罪。“爷。饶命,饶命!”
“滚!”耶律章奴根本顾不上与奴婢计较。这御营上上下下可谓全是他的人,同一部落的牧民,死一个,他都要心疼上半天,更何况死伤了两千多人。
李下帮着摆手。那奴婢这才敢去捡拾摔破在地上的杯具。至于脸上的伤,能活命就不错了,哪儿还顾得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章奴沉声道。
那送信的军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只可见他是个小兵,就是千夫长们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用说他了。
耶律章奴的脾气并不好,弄不明白自怎么回事,他们哪儿敢上门,这不派了个小兵来。
发怒也好。杀人也好。这头一泡的怒火,他们是不想承担的。
小兵说的也是事实。但是他不仅没有看到宁采臣施法,就是斗法的场面,他也没有看到,就更加不要说蛇咬的事了。
他只知道他们出发,去了城外,然后便有蛇咬了,再有便是接宁采臣出来。都是事实,却完全没有细节。
耶律章奴:“萧都统呢?他是怎么做的?”
军士:“萧都统进宫陪陛下,至今没有出来。”
“这个佞臣,该死!”说着抽出身上的弯刀,直接便劈了下去。
啊!
正在捡拾碎瓷片的婢女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主子抽刀劈自己,一声短暂的惨叫,便丢了xìng命。
杀死一个人,他还不满足,用刀一指李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下说:“爷,这一切的起因都在宋使身上,您拿我们出气,这气也出不来。”
“不错!这一切都是宋人。走,咱们去找宋人算账去!”他把刀一挥,甩出点点血迹落在李下的脸上,大踏步出去。“死一个契丹人,要用一百个、一千个汉人偿命!”
见他走了,李下才能关心他喜欢的人。“你没事吧?”
女子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只是后怕说:“你不该来的,他最多殴打我,可他万一杀了你怎么办?”
李下:“放心!他不会杀我的,他还需要我帮他赚银子。”
女子摇摇头:“下哥,你太不了解契丹人了。他们根本就不用银子,他们需要什么东西,都是直接去抢的。他打我,为的便是引你出来。”
李下:“那我更加要来了。”
女子:“可是你会死的。”
李下:“我不怕。只要我还是李氏子孙,他便不会杀我!杀了我,他又上哪儿去找比我更高贵的奴才。”
没有苦笑,只是在阐述事实。
女子:“胡人都是疯子,无缘无故便杀人。”
李下:“唉!你先去治伤,我先把她埋了。如果不埋,说不定他一回来,便用她喂了鹰犬了。”
胡人一直认为只有吃过人肉的老鹰与猎犬,才是强壮的,甚至他们还会用人肉喂战马。
这对胡人是极为正常的,他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汉人……
女愤恨道:“畜生!都是畜生!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为什么老天爷不灭绝了他们?”
“嘘-”李下丢下尸体,立即捂住他的嘴,不让她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又立即快速地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才松缓一口气。
“以后不要乱说了。既然活在这片土地上,便要认命!”李下在劝说她,又何尝不是在劝说他自己。
李下找来草席,小心地把死去的婢女卷起,见她张着无情的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李下不由叹了口气说:“死了一了百了,又何必死不瞑目!”
说着用手去捂她的眼。没用!她还是张着双眼。
李下叹了口气:“你又是何必!下辈子投胎,记着,不要做汉人了。就是投胎做狗、做马,也要做胡人的马犬。这世道就这样,你再不瞑目,也还是这样。”
“李下狗奴才,死哪去了!还不快来侍候爷!”是耶律章奴,他上不了马,需要踩着人上马。
“是,这就来了。”李下应着。唐皇后裔,他能活着,也就这点凭仗了。
踩汉人太简单了,别说这胡昌汉衰的时代了,就是汉兴的时代,那也是照踩。可是踩一个皇族后裔,可不容易。
踩了,那才叫高贵。
第522章、天变
宁采臣回到了使节馆,刚刚坐下,不想丘处机却跑了过来。“丘道长,你有什么事?”
许仙的事真的不好解决。怎么从一个死脑筋和尚口中问出一个死人的下落?这绝对是很让人为难。众所周知,这宗教人士绝对是最难说的通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入了魔,就更难说服了。
可是他偏偏不能表现出心焦来。心焦,对白素贞,对这辽国都没有好处。
丘处机的到来,正好可以让他换换脑子。
丘处机:“希望大人教我修仙之术!”
静发愣一个道士向一个文官,也就是看上去像世俗之人的人学习修仙之术?真真是出人意料。
宁采臣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要拜我为师?”
丘处机有些为难,想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是的。”
宁采臣:“那你师父呢?”
只这一句,便让他面sè大变。这道士是有传承的,像全真便属于内丹鼎流派。正所谓一rì为师,终身为父,更不用说他们这等有传承的了。
丘处机面sè大变。咬唇,紧张……显然是有一番心理斗争。不过很快他又变得灰心丧气。“对不起,打扰了。”转身便向外而去。
学习他人之术,丘处机不觉得有任何压力,但是若是弃师叛门,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哪怕面对的是仙术的诱惑。
“你等一下。”见他yù要这样离开,宁采臣却立即叫住了。
丘处机不知道宁采臣为什么叫住自己,但是他还是停住了,怀着希冀的希望。
宁采臣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击着旁边的桌面。叩、叩、叩……
他是在回忆关于丘处机的介绍。
丘处机,自幼失去双亲,尝遍人间辛苦。从童年时就向往修炼成“仙”少年时栖身村北的公山,过着“顶戴松huā吃松子。松溪和月饮松风”的生活。传说,他为了磨炼意志,曾一次次将铜钱从石崖上扔进灌木丛,直到找到为止。
也就是说。意志上,他是适合学道的。
(1148年)农历正月初九rì生於山东登州栖霞。1167年开始学道。1168年拜全真道祖师王重阳为师,王重阳为他取名处机,字通密,号长chūn子。1169年(金大定九年),王重阳携弟子4人西游,途中病逝于汴梁城。弥留之际嘱咐说:“处机所学,一任丹阳。”自此,丘处机在马丹阳教诲下,知识和道业迅速长进。
但是这不是他最出名的,他出名的是他为金朝和蒙古帝国统治者敬重,并因远赴西域劝说成吉思汗减少杀戮而闻名。
想了一下,宁采臣说道:“未来有一国,会以屠戮汉人以为能事。你会怎么做?”
丘处机想也未想便答道:“我会劝他们少做杀戮。”
果然是丘处机。这一点历史没有骗人。
宁采臣却没有说他说的是对,还是错。只是在静静地思考。
丘处机不敢打断他,因为他把这看成了一次考验。静静地等待宁采臣的问题。
宁采臣似乎在说与他听,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最高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则是由西域多族人构成的sè目人,第三等才是汉人。”
“然而不要以为汉人就此便可了,须知道这等汉人还必须是〖中〗国北方由原来金国统治之下而南宋无力救还的汉族及其它少数民族在(这里这些汉人已是算为元朝的少数民族了)。而南宋的遗民们,则处在了第四等位置上,即包括了大量自辽金以来逃避战乱而南迁的〖中〗国人。就此而言的话,那李清照这样的女词人,那苏轼这样的大才子,辛弃疾这样的硬汉子。若是再迟生少许,便也都成为了元朝〖中〗国中最下的一等人了。而我们的许多祖先们,追索其历史,在元朝的时候,看来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延续至今天。大多都是由第四等人残喘而至的结果,是没有什么骄傲可称的。”
宁采臣说的什么,什么南宋,什么四等人。丘处机全然不明白,他只是静静听着。并为此思考着。
“自五代的后晋称辽为父国而自称儿皇帝,到宋称金为伯父之国而岁币献纳不止,再到〖中〗国之汉人整体做元朝帝国的下等公民,这一条民族萎靡而自失尊严的道路是现实的,也是令我们从历史之中可以冷静反思的。〖中〗国由秦汉之雄风,到演绎唐朝之盛世,中华的国家与文化声名恢恢乎曾响彻寰宇,再到宋元之际的低落颓败,一个大国之裂变,真正算得上是历史的天翻地覆。”
丘处机突然插话道:“这个危机不能改变吗?”
虽然丘处机不是那么明白宁采臣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却听出了危机。其实只要不是白痴,都听得出来,这一次汉人不妙了。
宁采臣是回忆,又似在迷惘:“道祖曾言天下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改。”
丘处机:“那就是没有办法了。”他很失望,无论这个危机是什么,他都不想落在汉人头上。“汉人实在是在苦了!苦了几百年了,还不够吗?这华夏九州一开始不是不适合居住的密林,便是杀人的沼泽。这是咱们自己改造的,为什么不能是咱们自己的。大人,想想办法?”
对土地的开发,宋人是有切身的感受的。
由于北方为胡人所有,宋朝急而开发南方。然而当时的南方,沼泽瘴气无数,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一些被征派的官吏军士或逃亡、或自残〖肢〗体,就更不用说开发土地时,每时每刻都有倒毙者。甚至蚊虫叮咬都能丧命。
为了开发土地,动员了数万民力、兵力,在岭南大修通往周边民族的道路,载转相饷“费以亿万计”最后,因有些路线虽经三年修建,仍不通,兵士疲饿。露宿山林,不服水土,疾病流传,死亡者众多。各地民族又经常造反sāo扰。zhèng fǔ调兵前往〖镇〗压,耗费了巨资却不起什么作用。是顶住了极大的压力与伤亡,才有的后世南方。
身为道士,丘处机是去过南方的。而他幼年的经历,更是以为这是汉族之功。可是现在……
凭什么?凭什么胡人便要随意摘取?听宁采臣的意思,这似乎还有着一丝天意。
莫非这天意便汉人为牛马,耕种出了土地。使胡人坐享其成吗?这不公平,一点儿都不公平。
宁采臣努力想翻动《黄庭内景经》,但是他摇了摇头说:“何谓大势,何谓小势?我是真心不知道。”
是啊!连大势、小势都不知道,还何谈改变。
丘处机却说:“势不可改,那便引导它。”
“引导?”
“是的。往不是汉人的地方引。”丘处机很认真,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神sè。
宁采臣猛然惊醒了。吃惊地上下打量着丘处机,心说:不会吧?莫非这蒙古人西征,还有他的一份功劳?是了。以他在蒙古人那的地位,也许真的可以做到。
宁采臣眼前一亮,想了想,取出一本书,递结丘处机说:“这是我无意找到的修仙法门,你拿去吧!”
“大人!”
“去吧。”宁采臣摆摆手。
丘处机感激拜谢离开。
妙善莫名其妙看着这一切。“爸爸,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丧气是吗?”宁采臣苦笑,他把想借辽人力量的打算说了。
但是他连神仙的身份都说了,却仍然没有办法让辽天祚帝重视。比起神仙来。他们竟然更关心一具尸体,怎么玩。
说实话,真的是很丧气。不是神仙说什么,凡人都会信,都会重视吗?
“爸爸,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担心他们会对爸爸的族人不利。就把他们全杀了,不就好了。”
卟一口热茶,差一点儿全都吐了。
好大的杀xìng!你确定你曾经做过的是菩萨,不是恶魔?
真要全杀了,恐怕和谐大神就会来拼命了。毕竟人家才是后世文化界的名人。
宁采臣:“好了,不要这么大的杀xìng。我也只是担心,以防万一罢了。说什么也不信这不到百年的国运也可以成为大势。”
顺口说出,真的只是劝妙善。不过却也真的很有道理。
一百年都不到的国运如果也是天道大势,那么天道不是忙死了?天道打个瞌睡,恐怕都不只一百年了。
正想着,突然白清遣人来报:“大人不好了!咱们让辽人围上了。”
“什么!怎么回事?”宁采臣立即出门。
带兵围住的便是耶律章奴。他当时火大来找宋人算账,却是先去了军营,看望了受伤的族人,他这才带兵前来。身为游牧之族,他们对自己族人的重视,远远超过汉人。
就是有“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量的也是中华的物力,族人的物力是不会量的。
打开门,看到外面刀剑林立,唯一的熟人,也只是在皇宫见过一面的耶律章奴。宁采臣拱手道:“这位将军,不知有何赐教?”
耶律章奴:“大胆!什么将军?我乃大辽御营副都统耶律章奴是也!”
白清立即笑面赔罪。“都统务怪!将军是我们汉人的敬称……”
“狗屁!”耶律章奴长枪直指白清的鼻尖“汉人?猪狗一样的东西,你之敬称,不过是辱骂本都统!”
宁采臣的脸sè很不好,任谁让人找上门来,指着鼻子大骂,脸sè都不会好。“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大胆!竟敢与我们都统说话!”身边副将立即上前训斥。
耶律章奴却拦下了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说:“好!这才有个汉子的样子,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不是汉人,一件事拐弯抹角的,婆娘一样。希望你能一直如此。”
宁采臣:“说吧,什么事?”
“好!”耶律章奴又叫了一声好“你说我们御营的军士是不是你害死的?”
他夸奖宁采臣不是没有目的的,为的便是现在,逼宁采臣说实话。
捧得高高的。让你不说真话都不行。
他们全盯向宁采臣,只等他说出来便动手。
大宋使节团是很担心,唯恐宁采臣受激说出什么来。一脸的焦急,想提醒宁采臣。又怕惹耶律章奴发火。只能以目sè暗示。
这一切宁采臣全都看到了眼中。
真是太小看我了,这么容易便说了实话,那根本就不是后世人,也许这时代的人重视什么汉子的名声,但是我又不是这时代的人。
宁采臣说:“不!是毒蛇咬死的他们。”更何况我这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就是毒蛇咬死的他们。要说我做的,也就是让毒蛇误以为他们是老鼠、青蛙罢了。
“是不是你施的法?不然毒蛇为什么会咬人?”耶律章奴身边的副将问道。
“呢?这个吗?”宁采臣皱着眉。“似乎好像是他们惹到了毒蛇吧。要知道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是真的。只是什么幻术吗?这么说吧!我是想试试这毒蛇的脑容量,看看他们有多么容易受脑电波的刺激,把人看成老鼠与青蛙……
呃这脑容量、脑电波什么的都是后世名词,说了你也不明白,还是不要说了。
这时白清立即说道:“对对,就是这样。当时那寺庙荒草齐腰,里面肯定有许多的毒蛇。这么多人从草丛中走过。许是真的惹了它们。”
耶律章奴带来的人都去看他们的都统,因为这解释合情合理,也许真是这样。
耶律章奴也无法不信。与其是人使毒蛇伤人,这样的解释更符合他的常识,人都是更认可自己所拥有的常识的。
耶律章奴虽然信了,但是他却更加生气,因为汉人代应该卑躬屈膝才对,而不是与自己争辩。自己是来找回面子的,不是听真情实感的。我要的是宋人的害怕,族人的欢呼。
这样就灰溜溜回去了,我这还有什么威严?还有谁听我的?
想到这,耶律章奴大吼一声:“该死的宋人。巧言令sè!惹怒了毒蛇?那么,好。现在你们惹怒本都统了,你们准备好承担本都统的怒火了吗?”
变化急剧而下,契丹人竟然放平刀枪,向前跨步。
白清:“快!关上门!”
所有人都退回使节馆内,关上了厚实的大门。
耶律章奴跨马耀武扬威:“宋人小儿听着。速速出来与本都统决一死战!不要让本都统看不起你们!”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白清急得团团转。作为出使的老人,他是知道这胡人是说打就打的。这一点也是他,不,是汉人们一直最怕的。
耶律章奴见里面不出声,更是得意,仿佛他这样做才是表现了自己武勇似的,仿佛他是真的把汉人吓住了似的。“宋人小儿听着,本都统这就打进去了。到时候本都统要鸡犬不留,把你们全都杀光了。”
宁采臣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杀气。
林冲与鲁智深立即察觉了。“大人。”
宁采臣:“学史时,史书上说胡人因为吃不上饭,所以才侵略我们。放屁!这是本xìng。我考过古,我知道,上古时,是北方比南方适合生存。那时候,还没有耕种,只能打猎与采集野果为生;那时候,胡人的粮食是远多与我们的。现在咱们的食物多了,胡人就像是蝗虫一样又拥了过来。”
宁采臣看向他们。“既然他们想打,那就打好了。我倒要看看,这即将灭亡之国还有多少战力?分发武器。”
他们来之前虽然为人所刁难,但是也并不是什么武器都没有。身上不带着武器,哪个敢出使。但是……
“怎么?你们不愿听令?”但是他们没有人动,宁采臣一个个看过他们。
白清:“大人,咱们这可是在辽国上京!要不,派人突围出去,去找辽国皇帝?”
“皇帝是那么好见的?”宁采臣不屑道。
“这儿是上京,动用兵马,他总是会知道的。”白清不放弃。
“动不动手!动手,我保证你们活;不动手,很可能会死。不要以为胡人不会杀你们。”宁采臣不打算与白清争辩,因为宁采臣已经听到了爬墙的声音。
有人动了,不是使节团的人,而是女儿国的人。上一次,她们没有听,这一次不会了。
她们是军人,至少在女儿国时是。不要小看女人,女人成军其战斗力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她们的军伍之风,显示她们曾受过极严的训练,只是长久不使,有所生疏。
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是修了真,单单是力气上,三五个汉子都不一定比得上。
更大的好处是,女子动了,男子汉们再也做不住,纷纷取出行李车上藏的兵器。用鲁智深的话:“怎么了,也不能让一群小娘子保护了。”
男xìng的自尊使得他们不得不动,他们一动,女儿国的众女们似乎立即恢复了军伍生涯。
一个个上了墙边,正好看到辽人正准备翻墙进来,二话不说,举起刀剑长枪,或劈或刺,比起男人们还要利落。
她们这么利落,男人们更是不甘心落后,也不问什么了,也是斩杀过去。
一时间,墙壁外倒下的全都是尸体,就是耶律章奴他们也惊住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宋人竟然敢下这等死手?不仅是在他们面前下死手,还是在这上京城中。
天这是要变了吗?
以下不算字数,摘司马相如奉命开发四川。相如即发檄文谕告曰:“告巴蜀太守:蛮夷自擅,不讨之rì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抚天下,集安〖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受事,屈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纳贡,稽首来享。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长,常效贡职,不敢惰怠,延颈举踵,喁喁然,皆乡风慕义,yù为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顺者已诛,而为善者未赏,故遣中郎将往宾之,发巴蜀之士各五百人以奉币,卫使者不然,靡有兵革之事,战斗之患。今闻其乃发军兴制,惊惧子弟,忧患长老,郡又擅为转粟运输,皆非陛下之意也。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臣之节也。
夫边郡之士,闻熢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惟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议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心,如报私仇。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主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为通侯,居列东第。终则遗显号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事行甚忠敬,居位甚安佚,名声施于无穷,功烈著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膏液润野?而不辞也。今奉币使至南夷,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独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晓谕百姓以发卒之事,因数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方今田时,重烦百姓,已亲见近县,恐远所溪谷山泽之民不遍闻,檄到,亟下道县,咸喻陛下意,毋忽!”
第523章、拼命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辽人军士,耶律章奴只是惊,但是白清,不,是所有来过一次的使节们都只有惊恐。
华夏人与别人不同,他们到了国外可以说是最老实的人种了,越是zhèng fǔ组织的,他们越是老实。
别说真的动手杀人了,就是想,也从来没有想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宁大人,你是故意的,对,一定是故意,不然你为什么要选那些刺头做随行护卫?”
白清是惊恐的语无伦次了。宁采臣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与他计较。这出使敌国,不带敢打敢拼的,难道带一群肉脚虾吗?
白清哆哆嗦嗦:“还以为是大人们派来送死的,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大宋的军队敢打敢杀的,都是送死用的,这是潜规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赵匡胤?哦,是了,是赵匡义。当年一场败仗,使得他灰头土脸,皇位不保。
他是怎么做的呢?身为一名伟大的政治家,是必然拥有变差为好的技改的。于是他把自己战败死亡的军士当成了处理武人,并且大力发展重文轻武。
历史,其实便是这样的偶然造成的。赵匡义的一时邪恶,造成了汉人武力的没落。
当然,这在历史文献上,是归于历史的必然的,是说历史一定会怎么怎么样……
也不能算错。如果把这种必然归究为某些人的利益的话。
赵匡义为免战败之名,大力开展文重武轻;与石镜唐为了皇权,出卖华夏。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利益。
不同的是,赵匡义抓住了笔杆子,所以他皇位坐的稳。后世的野猪皮也是有样学样,不是同样在华夏站稳了脚跟。就是到了后世,这文化人不是仍然以赞誉野猪皮以为能事?
这就是笔杆子的力量。特别是文化普及率不高,信息不发达的时代。还不是笔杆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代又一代的堕落,直到连读书人的浩然正气都没有了。因为这浩然正气是推动人族发展的人道奖励,而不是简单的故纸堆里的寻章摘句。
从字面解,便知道。寻章摘句之人,又怎么可能浩然的起来。儒学克己复礼而不务民本,又怎么会正得起来。
宁采臣的浩然正气起了变化,这变化看不见,摸不到,却有了一败金戈之气。儒学提倡止戈为武,却不知争、占为本。
人自诞生之初。便是与天争,与地争,与野兽争,随后又与妖族争。这也为什么战这个字,是个金戈与占领的原因。以武器获得生存的土地,这才是战争的本质。
战争不是劫掠,不是为了财富。而是为了拥有土地,好好打理它。从而获得生存下去的本钱。
战争的本质,宁采臣懂了,但是胡人不懂。美国懂了。英国人却从来都没有懂过。
懂了的宁采臣对这次冲突,更加不在乎了。因为胡人不懂战争,所以他们的生死,宁采臣不再看重。
因为只有懂得战争本质的民族才能在这世界活下去,否则早晚灭亡。
跳出局限,看到战争的本质。叮宁采臣跳了出来。
杀人战争的业力再与他无关。生存为大,生存本身便没有对错之分。没有对错,又何来的业力。只是有人以**力大神通规定了对错,佛教二圣人的成圣之誓,获得天道认可。也就有了对错。
但是这种对错仅仅是上位者强加的,虽然获得了天道认可,却也不是天道自身。现在宁采臣跳了出来,自然也就不受其约束,更加不会招引业力了。
这一跳出,他的神魂更是凝结。所谓人道。得的便是人之本道。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人之所在。
白清:“大人,快让他们住手!这是要闯大祸的,大祸的!”
白清的哭求,泣不成声,宁采臣是一点儿都听不到。
人之道,感悟两耳不闻身边事,他做得到。这是书生本能,却也恰恰帮助了宁采臣。
《黄庭内景经》翻开金sè的页面。
返本还源。
既然战争本身不是业力,那么战争产生的到底是什么?
万物有灵,万事有能。
即使是圣人,凭空造就业力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不必说时时刻刻产生业力了。
战争业力飞向宁采臣,因为这场战斗是他主导的。
但是这原本的业力在靠近宁采臣后,立即分散开来,分出无数细丝。
黑sè的是煞气,煞气是杀戮之心,是jīng神力的凝聚,有些像信仰之力,却更加暴燥,更加凝实。
这煞气直接没入宁采臣的识海,却为城隍神位所捕捉。捕捉的瞬间,宁采臣差一点儿从感悟的瞬间中掉出来。
战争神格。
没错,它凝聚出来的竟然是一丝战争神格。虽然只是一丝,虽然还根本称不上神格,最多勉强能凝结出半滴战争神力。但是它绝对是可以进化为战争神格的。因为宁采臣已经有了神位,拥有神位衍化神格本身便简单的多。要知道一般的神灵想拥有神位,是先凝出神格,然后才有神位。
可是这是东方,强大的神通。神位,直接就给了。拥有了神位,便相当于拥有了职务,然后再磨炼工作经验、工作技巧,这显然要简单得多。更不用说,宁采臣已经知道了何为战争。
了悟人道,突然蹦出个战争神格,宁采臣当然要吃惊。幸好有另一样东西吸引了他,这才没有掉出来。
那是一片红sè,血液一样的红sè,但是它们却不是血液,而是似云似雾的血气,是人生命在最亢奋最巅峰的jīng华。也是修血法人的最爱,比如血海主人冥海。
世人都以为这血气是邪恶的,都是邪道所为,但是《黄庭内景经》却告诉宁采臣它们是最补的。
不仅对肉身的滋补作用无与伦比,更加可以加强一切对肉身对血液法术的抗xìng。
用道家的说法。血气本身便是至yīn转至阳。
血气是人临死jīng华所现。死,属yīn;然,血却属阳。既是死之至yīn,同时又是血之至刚至阳。yīn阳轮转,自然大补之物。
那些邪修们之所以修邪法而不死,便是因为如此。最明显的便是僵尸了,吸的血食越多,他们的身体便像人。
当然了,僵尸吸食的血食,不说参杂了恐惧。就是没有,也没有战争形成的血气上等。
因为战争可以使人体达到极限巅峰,如果战士们再拥有崇高的理想,那么他们战死的那一刻,就连jīng神力都是上层的。
当然了,这样的要求对只为劫掠,却不懂生存的胡人,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如果他们懂了。那他们的煞气就不是黑sè,而是白sè,甚至是金黄sè。因为其中已经有了一丝功德的味道。
不明白?看看真正的战争。占领下的土地,可以为后世提供了多少生存土壤,便可想这功德之大了。推动人族发展,为白sè;再进一步,人道功德转天道,便是金黄sè了。很难,却并非没有可能。
以前宁采臣还不明白为什么他所处的时代,人德国都没有祭奠战犯的所在,为什么rì人偏偏有个靖国神社。
现在他知道了,无论他们是不是战犯。也只是华夏的战犯,于rì人而言他们就是英雄,就是神。因为他们为的是种族生存。天道之下,生存无对错。
如果一开始不让建立也就罢了,一旦建了,受rì人亿万信念加持。已有神形。使得华夏只能要求不去参拜,而不敢逼迫拆除。
拆了神庙,这么大的因果,哪个敢背?就是修道之人也不敢。不,是特别修道之人不敢。因为后世修道,修的不是人道,也非天道,而是先人道。
他们修的是先人的道书,走的是仙人的路子。以致修行界有这么一句:“修行之人,心中有佛祖。”
因果业力正是佛更改的,明知故犯,修道人惹不起。
当然,如果可以逼他们自己拆了,也是可以的,毕竟这信念功德都是他们给的,自然也可以收回去,但是rì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又怎么会这样做。毕竟他们也是有yīn阳师,也是有巫女的。
这些念头都只是瞬间,纠缠在一起化为业力,这一分开,自然各归其所。血气滋补身体,宁采臣是不会放过的。
这身体是不死的,可还是能打伤打残的。自然是希望身体越强越好。
至于能量的xìng质,与一现代人,有约束吗?什么正邪,都是人规定的。这白猫黑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
血气自人体出,也没有避讳人的意思,直直向宁采臣飞去。但是正当宁采臣一脸欣喜的接收它们时,突然,一滴血滴动了。
那滴血滴正是宁采臣从蜈蚣jīng身上收取的。只是他把它放在了剑鞘中。
这还是第一次有东西可以从剑鞘中出来。如果宁采臣知道那是一滴盘古血,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那滴血液落在宁采臣的胸口,血气便立即舍了宁采臣向血滴疯涌而去。
如果宁采臣的身体是个磁铁,那么那滴血滴就是强力万年胶了。
也是。宁采臣的身体又怎么能与盘古血比较,就是一滴也比不了啊!
这么多的血气,全让它一扫而空,看得宁采臣心疼死了,可是他还没有任何办法,吸收血气的法门,他又不懂。只能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我非报这个仇!把你炼化了!”
威胁,纯粹的威胁!至于把血法放在他面前,他是不是可以修炼?正火头上呢,这个问题不予考虑。
吸收尽了血气……
“咦?这是什么?”一道金线,凭空出现。不像是能量,而像是就这么一件东西。
宁采臣伸出手去,仅仅是碰触了一下。《黄庭内景经》便翻转起来,呼呼的翻页声,就像是一种jǐng告。
“这是什么?”
金线,佛圣誓言所化,一切法则之下,以其为法则。受天道认可。可扭曲固有法则。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上去不值一千块钱的金线,竟然是佛门二圣的誓言法线。
这个东西才是把一切变为业力的基础。准确来说这东西就是个转换器,煞气也好,血气也好。都是有正反两面的,而它的作用便是一切不符合誓言的,它会将其转化为坏的一面,以为惩罚。就像修血气的,为什么只有僵尸可以越修越像人,而邪修们却相反,就是因为僵尸是跳出三界的。不归圣人管辖,而邪修却是。
同样也会把符合誓言的转化为好的一面,以为奖赏。比如阻止战争的,无论是什么战争,正义、非正义,只要他(她)以无私之心阻止了,便会有奖赏。赏常见的,便是他或她可以活下来。
从这方面说。这誓言法线绝对是好东西,它虽然不是规则,却是法则。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圣人的法则。
这样的东西可不仅是不常见。而是空前绝后。
到了圣人,其拥有的是高等的规则,而不是法则。
所谓规则,便是时间这等法力无法阻止的存在。而法则不同,它是法力摸拟规则的一种法力凝结体。所以圣人是不会制造法则这样的半成品,他们只会直接动用规则。这样的法则,不是他们立誓,根本就不会出现。而想让圣人立誓,想想有多难吧!
更重要的是这根法则是誓言法则,也就是说。它不是法力,而是jīng神上的东西。这正是宁采臣需要的,因为它是能让宁采臣吸收感悟的。
想想吧!(准)圣人以全副心神,没有一丝法力的誓言。这样的东西要是到手了,不敢说一跃为圣,但是如果掌握住了。准圣之下绝对秒杀。就是准圣,只要因果业力可以感染他们,宁采臣也敢斗上一斗。
从勉强对付一下仙人,一下子跳跃到了准圣,可想而知宁采臣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
宁采臣自己与自己的思维进行了激烈的斗争。
“不行!你不能要它!那是圣人的东西,一旦你收了它,圣人会知道的。”
另一个声音说:“这可是圣人的好东西!一定你吸收掌握了他,除了圣人,谁还对付得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榜上有名的,而一旦有了准圣的力量,又有哪个能送你上榜。”
宁采臣的脸沉了下来:“不错,除了替身术,还有准圣不上榜。”
担心的声音:“可是圣人察觉了,你一样会死,比上榜还惨!”
胆大的声音一把抓住了胆小,揉搓成一个球,一脚开出。“担心?担心这,担心那,你还有什么成就?你不白穿了一回吗?你记住,富贵险中求……”
“出来!”宁采臣突然一声怒喝。浩然正气化为无形大手,从宁采臣的肩上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人。
这小人长得极像宁采臣,却是浑身漆黑一片,更有一道丝线缠绑着他的身体。
那丝线不是别的,而是从封魔榜上传来的引导之线。
“这就是心魔吗?这么个小人?”看着这长得极似自己的存在,宁采臣自言自语道。
小人听了,面sè大变:“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你不是不是修真吗?你是从何处知道的?”
宁采臣摇了摇头:“从什么地方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
小人面sè一变又变,认命了豁出去道:“你知道又怎么样?心魔不仅是外来的魔,更是内生的魔。没了我,你也不完整。”
宁采臣:“我知道斩你相当于斩恶念了,没了恶念,人何以谈人?更不要说人道了。”
小人儿得意了,翘着腿。“你知道就好!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最多我今后为恶时,不会让你得罪你惹不起的人。你死了,我也完蛋不是。”
说的很有道理,宁采臣却摇了摇头。
小人儿急儿:“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这也都不愿意?咱们可是生死一体的,难道这你也信不过?”
“信不过。”宁采臣不为所动。
小人儿愣住了:“为什么?”
宁采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万物都有本xìng,于你而言,惹祸便是你的本xìng。当惹得起的人,你玩腻了,你就会追求更刺激的祸事。”
“咳咳。”小人儿假咳。“你都知道。”一脸羞涩“你的知识真的很广泛,但是你也不要这么直白吗?”
他的咳嗽,他的羞涩都是假的。宁采臣知道,当浩然正气从自己身上抓出他后,宁采臣就知道了。心魔、心魔本就是自己。
如果心魔仍在,也许因为自己下意识的遮丑(当然这同样是心魔所为),会相信。可是没有这些感情,纯以理智来看。演戏,自己绝对很在行。
抛去这些,宁采臣冷静说道:“我不会斩了你的。”
心魔:“真的?”
宁采臣:“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心魔有了不好的预感。
心魔是怎么诞生的?就是从一件一件的小事中诞生的。如果一个人从小不做坏事,就是有心魔,也是个植物人心魔,根本为不了恶。更不用说化为人形了。
宁采臣做过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所有的恶事。从防备深严的考古地偷东西,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和做的出的。
可是心魔没有选择,他只有选择问是什么忙,虽然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第524章、内讧
“不!你不能这样做!”心魔害怕了。
宁采臣:“为什么不能?我不想做个无情的人,记得吕洞宾也是把神识分到了剑鞘上。”
嘴上说着,动作可没有停,不断把心魔把胸中五剑天子剑上压去。
心魔又急又怕:“你那是兵器?你那是浩然正气!”
宁采臣:“哦?是吗。不过天子剑,我又做不得皇帝,太麻烦。早想改变一下,用你正好。”
心魔:“可是我会死的……”突然他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本就是想我死,是不是?不,不要啊!你放心,我不会再影响你的。”
宁采臣不理他,继续做。使剑有灵,除温养的自然灵,最快的方法便是直接安一个灵。这是粉衣教他的,身为炼器大家,粉衣说的自然不会是假的。
心魔急得都冒烟了。“你是怕你的决定不是自己下的吧!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影响不了你的。你拥浩然正气,万魔不侵。别看我能现形,但是我其实根本就影响不了你的。真的!一切决定都是……”
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宁采臣既然决定做了,就不会停下来。
“大人,快停啊!快停下来!”白清也在叫宁采臣停。
看着宁采臣不言不语,他以为宁采臣是吓傻了。这文人就是这样,说起狠话,算计狠事,比哪个都狠。但是一旦让他们看到了真的死人,杀人流血,脑浆迸裂,肠流满地……他们比谁都要害怕,吓破胆的也不在少数。
现在怕了,知道怕了又有什么用?已经杀了。不行,我得阻止他,死些兵丁,还有转圜余地。一旦死了真正的贵人,那才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想着,白清立即行动起来。叫不醒,直接摇晃宁采臣的身体。
宁采臣漠然看了白清一眼。又看到前方。
宋军不是没有能人,这刺头儿显然是有成为刺头的本事。使馆的墙是站不下人的,毕竟不是城墙,他们也不可能像女儿国众女直接飞起来,又或是跳上墙,把人打下去。
但是这不等于他们只能看着,无法帮手。只见他们或推出柜子。或用桌子,站在上面,便有了落脚之处。
比装备,比jīng气神,任国家,这京师的部队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真打起来,也才知道这京师的军队才是最烂的。
没办法,这京师也是人的京师。只要是人便会争斗。保护自己的军队更是要插手。插了手之后,他们也就更加舍不得派出去打仗喽。这刀枪无眼,花费了那么大jīng力财力安插的人手。死了,那不是亏了。
可这样一来,军队的战斗力便直线下降,几近于无。
现在这围攻的军队便是个花架子,看着好看,实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
见他们这么好砍杀,宁采臣也就放心了。他不仅没有制止,反而盘膝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好机会!大好的机会!大劫来临,又处于战争之中,这样的机会宁采臣怎么会放过。
反正都已经上榜了。拼了!
只见宁采臣把那丝法则直接收入体内,瞬间便投入《黄庭内景经》的书页中。
这是一场赌博,就是赌圣人能不能感应得到。如果大劫之中,战场之上,又有《黄庭内景经》,这么多的条件。都赌不赢,那就不会有再好的机会了。
“大人,宁大人!你怎么还坐下了?”白清急的团团转,宁采臣不仅不急,更是盘膝而坐。
这是个什么章程?他不懂,一点儿都不懂。
宁采臣张开双眼,笑道:“白大人,你这么急所为何事?”
我最讨厌的便是这文人打机锋。好好的人话不说,偏偏学和尚道士打什么机锋。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唉!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白清:“大人,还所为何事?这种打起来了。辽人是惹不得的。”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是连连摆手。
宁采臣却是好心情,因为他收了那丝法则,圣人竟然没有任何举动。
要知监管天道,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更不用说这还是收取了圣人的东西。若是平rì里,只是有这个念头,圣人便知道了。
但是现在,自己不仅有这个念头,更是直接收取了,这可是占了圣人的大便宜。圣人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赌对了。
人的赌博,最高也就是赌命了。可是圣人不同,与他们而言,死亡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
这样的赌局,宁采臣偏偏赌赢了,他自然是开心的。
有这样的好心情,白清说什么,宁采臣都不会生气。“哦?惹不得吗?”说着还看了看进攻无果的辽军,笑说,“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样的战斗力,也配称军人?”
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翻不过墙不说,看到死人,他们竟然比普通老百姓还要害怕。
宁采臣向前走去,直接上了一处桌子。站在高脚桌上,轻易可以看到墙外。
“大人,小心!”这打仗最不喜欢的便是自己正打着,突然上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仅要注意文人,还得保护他。
可是规定就是如此,看到宁采臣上来,立即下来两个人,专职保护宁采臣。
幸好宁采臣待他们不错,又是说打就打,爽利的xìng子。不然他们也不会卖宁采臣这个面子。
对文官保护的规定,那是正规部队,而不是这些刺头儿。
刺头儿都是有本事的军人,为什么会愿意放他们来。只有一个原因,不听文官的招呼。这可是大罪过。
本身很强,在这大宋已是罪过了,再不听招呼,你要是不死,那睡觉都睡不安生。
岳飞是怎么死的?秦桧陷害?说白了,还不是他不听招呼,如果他听了。他也就不会死了。更加不会到了后世,连个“民族英雄”的称号也为人摘了去。
这是有人在拍马屁也好,还是不希望世人学习他只为民族不为领导也好。总之,这不听招呼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们会这样对宁采臣。显然已经是他们的一种回报。
不过可惜的是,宁采臣并不需要他人的保护。至少在面对这凡人军队时用不着。可他们不知道啊!又是一片好心,宁采臣也就没有拒绝。
耶律章奴见宁采臣探出个脑袋,立即愤怒道:“大胆宋人,竟敢杀我军士!”
宁采臣看着那一片呕吐,站都站不稳的军士,不屑道:“你才大胆!围攻他国使节。你想引发两国战争吗?”
威胁,战争威胁!
想他辽国自建立以来,只有他们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受到别人威胁了,而且还是他们最看不起的汉人。
也不是最看不起,只是一无所有之人,一旦翻身,最喜欢的是什么?当然是欺压那些他们曾仰望的存在。这与人种无关。而是人自身的劣根xìng。
耶律章奴,用手指着宁采臣,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一人,白清,面无血sè。如果贴近他,就可以听到。“完了!果然是与蔡相爷说的一样。”
他还年轻,血气为刚,没有大局观。千万不要让是一时气血,惹出什么大事来。
白清:“我白清对不起相爷的嘱咐啊!不行,我要劝下他。”
“大人,不要打了。认输吧!”
“认输?”宁采臣是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的,他没有想到这白清竟然是蔡京的人。
当自己是什么?送死我去。做事有别人。难怪这一路上,他处理事物,有如臂使,竟然是蔡京的人。
现在再想想,既不是使团正副使,也不是随团护卫。他其实并不如想象的危险。要知道就是历史喜欢斩杀使节之人,也会允其随员把尸身带回去。
真真是好算计!在这必死之地,都有一番算计。官儿,果然都不是简单之辈。
宁采臣不露声sè,说:“认输,我们都会死的。胡人可不会与你讲道理的。”
白清正义凛然说道:“大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还请大人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什么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掌握的才是大局。如果可能,宁采臣真想把蔡京揪到这儿来,让他也来谈谈大局。
住在京师,处在重重保护中,他们又知道什么?难怪有书生向汉武帝滔滔不绝讲大局,汉武帝却直接送他到了前线。
只有真正体会到了,才会知道他们所谓的大局又有多么可笑。什么大局,不过是他们的权位稳固罢了。
但是这一声“大局”,却让宋使节团这边全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我若是不停手呢?”
宁采臣真想把这正使之位甩他脸上,到时看他还会不会这样正义凛然。
白清躬身:“大人三思!”
宁采臣看着他,没有看到一丝演戏。
哦,也许会的。“大局”二字,压得多少人抬不起头来,更压断了多少人的脖子。
但是宁采臣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他们这些人说出的话才是大局?
战争的本质是为种族生存占领更多的领土,那么大局呢?难道不是种族不为人欺,生命不为他人屠戮?
蔡京的大局是什么?宁采臣不是蔡京的人,他不知道。但是从历史上看,北宋灭亡了,汉人成为了奴隶,所以他的大局实在是不怎么样。
“上!杀死他们!”这是耶律章奴的叫嚣。
只是长年不作战,又为权势们所想,御营早成了一个只会拉帮结派的yīn谋诡计,没了军人的雄武。只是死人便把他们吓瘫了。
宁采臣嘲笑着,他绝对不是嘲笑辽人。但是与耶律章奴一看,便是如此。“上,你们与本都统上!”
不上,他抽出弯刀,当场便斩杀了两个不听话的士兵。这他们才慢吞吞地上前。
他们一动,宁采臣也有了选择。“杀!”
“大人,你这样会成为民族罪人的!”白清泣不成声,以头抢地。
仿佛宁采臣的反抗是天大的罪过似的。
白清这样一来。那些随团护卫刀剑下垂,显然不敢成为民族罪人,这帽子太吓人了。
宁采臣怒吼:“民族罪人?你让洗脑洗傻了,难不成我们让辽人杀了。便会成为民族功臣不成?”
白清竟然真的点头了。“大人,只要他杀了我们,消了气,便不会有战争,到时全天下的汉人一定会供奉大人的。”
“哈哈!”宁采臣怒极反笑,真是洗脑了。“我问你,这杀人。是你反抗,他们受伤死亡,不敢再杀,就是动手,也要考虑下自身的伤亡。还是送与他们杀,更能激起他们的暴行?”
白清:“大人,他们胡人有多少?我们汉人又有多少?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杀xìng又能杀得了多少?为天下苍生计,还请大人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宁采臣已经听不下去了。洗脑洗的这么彻底,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难道以后汉人都是如此,送上们让人杀。等人杀累了,杀伐了,然后才出来收拾残局。
宁采臣不愿意这样想,但是历史……
宁采臣摇摇头:“我不管你们要不要反抗,我是要反抗的。我只知道只有反抗才可以活下去。至于让别人杀够,我还没有那么贱!女儿国听令,凡是敌人一律杀!”
“可是大人……”她们有些迟疑,因为她们担心共同奋战的战友(指宋军士)会反叛,这是杀,还是不杀。可是这话又不好问。至少不好当着人家的面问。
宁采臣说:“这对你们是个机会,你们不是要救国吗?今rì敌人不敢杀,何谈救国?”
女儿国众女猛的转身。“大人,您是要帮助我们吗?”这是她们渴望的,也是她们需要的。
宁采臣认真地点点头,这本就是他会做的。所以他没有半分迟疑。
“是,谨听大人之令!”众女单膝下跪。这是她们的军礼,更是她们的感恩。除了这样,她们不知道她们还能怎么表示感激。
与修真界的经历,使得她们知道,她们拥有的一切,与有法力的人什么都不是。
唯一可以说是有用的身体,她们还不懂得利用。
她们只是等待着,默默等待着,等着有人可以主动出手帮她们。因为她们不知道她们还可以怎么做。
现在,她们等到了。苦心人,天不负。
至于这世界的人,她们是有惭愧不安的。因为她们知道一个**力者与国家的重要xìng。
她们懂的,真的,否则也不会外出寻求助力。
不过她们懂归她们懂,她们却没有解释的**,不仅不会解释,她们甚至还会隐瞒下去。
而她们的借口便是,反正这世界也用不上**力的人。
看宁采臣不听自己的,白清急了,立即大声道:“大人!这是你逼下官的。”只见他取出一面令牌,高高举起,大声道:“奉相爷之命,宁采臣没有大局观,众军士听我号令。擒下这民族罪人,交由辽人处置!”
果然有后手。宁采臣一直听说,这高官大人们做事喜欢留后手,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还是对自己留的后手。
这一下那随行的军士们不知道怎么办好。
宁采臣,他们不是这么想抓,毕竟宁采臣对他们是不错的,但是民族罪人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压力太大了。
华夏人是最在乎生前的荣誉,身后的名声的。
见他们犯难,没有动手,白清立即施加压力道:“还不动手?若是真因此两国开战,你们就是民族罪人!你们的父母妻儿不仅会被杀,更是因此而蒙羞。”
祸不及家人,这是一个底线,现在这个底线让碰触了,他们也无法再犹豫下去。
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抱拳行礼:“大人,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是发上好人卡了。
又一个出来,同样行礼:“但是我们不能做民族罪人。”
更有人出来:“如果只是我们自己还便罢了,但是妻儿老小……”
这一下,他们站出来的人更多,几乎是全出来了。
也许是家国的传承,使得华夏人极注重家人。但是在这一个国不足保家的时代,根本就逼得人没得选择。因为无论你多么为国卖力,都不能保证当权者会不会为了他们所谓的“大局”,把你牺牲了。
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
见军士站在了自己这边,白清这才松了口气,不再高高举起那金做的令牌,反而语重心长对宁采臣说:“宁大人,认输吧!你没可能赢的。只要你认输,你还是使节团的正使。”
宁采臣不屑道:“正使又怎么样?还不是拿我的头颅去取悦胡人!”
白清:“大人,咱们也不想的。可是我大宋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要打仗。”宁采臣在讥讽他们。
是的,这有宋一朝,打仗的准备就从来都没有好过。这重文轻武了都,还打什么仗,又怎么可能准备得好。
白清见宁采臣不出声,说:“大人,你好好想想。”又令人上了墙,对外面说,“耶律都统不要打了,我们正在劝说大人。过一会儿,大人会束手就擒的。”
第525章、俺是粗人
无须下令,辽军士自动便停了下来。那些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杀人不眨眼啊!能不撕杀,他们自然是乐意的。
军队不等军令,自动停下,耶律章奴是不高兴的。虽然胡人不是那么爱看兵书,但是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绝对不会乐意有人不听他们的号令。这也就暗合了兵书的听令行事。
不过这毕竟只是暗合,没有任何理论指导。所以他的怒火一闪而逝,因为比起宋人的投降,这小小的不听令,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甚至为此,耶律章奴很是得意,他对身边的人说:“看看,这就是宋人。不用咱们打,他们自己便会打起来。”说完,又对宁采臣说“你也是个人才,宋人已经没有指望了,投降吧!如果你愿意投降,本都统担保你可以做一个比宋国还大的官。”
白清的脸sè当场就变了,有如开了浆染铺一样,红的、白的、黑的……不停变幻着。
白清的内心是恨的,大骂于心:狗rì的胡人!你既然这么看重他,你为什么还要攻击他?又为什么要劝降他?难道真的是看重了他的才能,就像汉之李陵一样?
该死!该死的!
执行命令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执行命令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本就是自古以来的宣传。但是在华夏同样还有另一个成语叫“助纣为虐”。
宁采臣没有出声,也不是在看辽人,而是透过他们看向了远方,看向了南方。
南方的天空,一东一西,冒出了两团战争气血。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团战争气血都与宁采臣有关联,都有一部分飘了过来。却为辽国国运所阻。
宁采臣并没有凝出战争神格,一滴半滴的神力与神格不同。神力只不过是这种xìng质的力量,神格才是开始拥有掌握这种力量的基础。
如果宁采臣拥有战争神格神位,辽国的国运根本就挡不住宋境战争引发的气血。
可是他没有,这国运自然便发挥作用。保护本国不受战争侵袭本就是国的基本功用。同样也就阻挡了宋国境内战争气血的到来。
不过虽然挡住了,却不等于宁采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东边的是粱山。
宋江造反了。哦,历史上是叫起义了。
宋江在梁山向天盟誓,以“替天行道”之名开起了京东东路的起义。
起义发生不久,宋徽宗赵佶便诏令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提刑督捕之。但由于宋朝军队久不征战,缺乏训练,战斗力极差;又由于宋江“其才过人”。属下上山盟誓之人都是强悍猛勇之士,个个英雄,所以,这次征剿不仅没有消灭宋江起义军,反而使其威名远扬。
由于宁采臣的搅和,宋江并没有把他的人马全都带入了八百里水泊梁山上中,而是“横行齐魏”马不停蹄。千里转战于山东、河北一带。宋江率众攻打河朔(泛指今黄河下游南北一带)、京东东路(治青州,今山东省益都),转战于青、齐(今山东省济南)至濮州(今山东省鄄城北)间。攻陷十余郡城池,惩治贪官,杀富济贫,声势rì盛。在数万官军的围追堵截中,起义军攻城陷地,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似一把钢刀,令统治者闻风sè变“官军莫敢撄其锋”。成为一支很有影响的农民起义队伍。
与此同时,另一股气血。方腊也于歙县七贤村起义。方腊集合千余人,在南山(覆船山主峰搁船)的浙西明教总舵云心寺誓师。
在誓师会上,方腊慷慨陈词,愤怒揭发宋王朝的罪恶统治:“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rì饱食不可得。”最后,方腊发出了“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的呼声,号召大家伏义而起,那么“四方必闻风响应,旬rì之间,万众可集。”我但画江而守,轻徭薄赋,以宽民力,四方孰不敛衽来朝?十年之间终当混一矣”。
史载:方腊提出鲜明的政治口号和政治主张,付之于〖革〗命实践。他领导的义军烧孔庙,毁神像,杀贪官污吏。批判佛教教义中“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虚伪xìng,指出“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主张实现真正的平等;“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有甚贫者,众率财以助……凡出入经过,虽不识,党人皆馆谷焉,人物用之无间,谓为一家。”
方腊的政治主张和〖革〗命行动,深受贫苦百姓的拥护,数rì间聚众十万。自号圣公,改元永乐,置偏裨将,以巾饰为别,自红巾而上,凡六等。〖镇〗压帮源一带地主武装的反抗,占领青溪县西北重镇——万年镇,随即向县城进发。这时,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带领5000兵前来征讨。方腊将他们一举歼灭在息坑。这是方腊义军旗开得胜的第一仗。次rì,方腊打下青溪县城。
四rì攻占第一座州城——睦州。随后攻下睦州各县。方腊率主力部队西攻歙州,十二月二十rì攻克。接着回师东线,向杭州进发。
由于方腊的誓言(历史书上叫政治主张)更盛,其战争气血也就更加旺盛。之所以找上宁采臣,却是他的进军路线,杭州。
他向杭州进发,不无以宁采臣家人为质的意思。
也就是说方腊一直都没有忘了宁采臣。
好在宁采臣的老娘携娘子秘密进京,否则宁采臣早就坐不住了。
这一丝半滴的神力就可以让宁采臣知道这么多,使得他也进一步知道了神的强大。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宁采臣的表情变幻不定,是惊讶,是后怕,更有更多的放松。
这些变化不过是他对感知来的信息的情感。绝对是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看在白清眼中却不同,他看成了宁采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宁大人,你绝对不能投降,一旦降了。你便是民族罪人!”
民族罪人?又是戴高帽。
世人都知道这投降于胜利者,只能说是良禽择木而栖,最多也就是个二臣传。
民族罪人什么的,太考张了。这从古自今那么多的投降的。有几个成为民族罪人的?正因为投降的损失是最小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的投降。
宁采臣好笑看着他。不知他是怎么想以。怎么?以为我会投降辽人吗?真是太看不起穿越者了。就是再不知道历史的,也知道宋元明清,这里面根本没辽人啥事。
宁采臣只是感慨了一下,但是在白清眼中,反而成了宁采臣投降的征兆。
白清的脸sè一下子就白了。“来人,快把他杀了。他要投降辽人!”
白清已经慌得手足无措。这汉人谨守民族气节。不降而死,白清这个使团随从,史书是不会记入的。
但是如果因为他,让宁采臣降了,那么史书就是以chūn秋笔法,他白清也免不了记上一笔。特别是贰臣传中,那是绝对没的跑。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他位,记史之人凭什么要把他chūn秋了。
他怕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怕的是什么?还不是这史书无情。
所以这宁采臣必须死!他只要死了,便不会有什么贰臣传,也不会有自己白清。毕竟纵观史书。又有谁会记录一个死亡使节团的随行人员。
只是他的作为却惹怒了一个人。“哇啊啊!洒家看你们哪一个敢动手!”
鲁智深早就怒了,当白清夺权,他就怒了。只是白清有令牌,他才强忍着,现在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鸟人!抵抗不让抵抗,这辽人看中了大人。你又要杀人。怎么?什么都要听你的不成?”
白清见他,说:“鲁提辖莫要胡闹,这是相国的命令,莫要误了大事。”
鲁智深才不管什么蔡相国梁太师的。“我呸!什么狗屁相国,他连给宁大人提鞋都不配。祸国殃民之贼,何谈大局!”
“你,你,你大胆!”子不言父过,下属不说领导的不是,这是儒家文人们千方百计建立的社会伦常。可是鲁智深竟然丝毫不在乎地大骂出来。这才是天塌了。
与读书人而言,改朝换代,正常之事;民不聊生,可以不看。但是这圣人的微言大义,社会伦常是绝对不能碰的,因为这关系着他们自身的利益。如果屁民们有样学样,对官员领导不是打就是骂,那这样的学说还有谁会支持。“来呀!把他也与本官拿下。”
这时,就是老实人林冲也不得不站出来了。“各位兄弟,这样的命令,你们会听吗?又忍心去听吗?不能反抗,只能伸头就死,这简直是逼死人。各位兄弟,你们忍心吗?”
林冲抱拳,彬彬有礼,温温而谈。就是心中有火,他也是讲道理,而不是粗口骂人。
不过他这样一来,反倒是这群刺头儿冷静下来。身为刺头,本就是不服管教的。如果像鲁智深一味压迫,说不得为了面子,他们真要和鲁智深干上一架。
但是林冲的声音却让他们冷静下来,让他们好好想一想。
只要一想,他们也就同样觉得太过份了。
这时鲁智深再加上一句:“这辽人都知道宁大人的才华,只有贼相才会嫉贤妒能!”
这句话是对的。刺头们虽然大道理不懂,但是这敌人重视的,便是于己有利的,这样的朴素是非观,他们还是有的。
可是要说反抗相国,反抗朝廷,他们还是不敢的。真要敢的,这世上也就没有佞臣了。
他们只是不敢对抗朝廷,不敢对抗这千万年传播的正统,但是他们是刺头儿。什么叫兵痞,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现在他们做的就是。
一个个越过鲁智深,没有对手,而是走上了桌墙。抵御敌人,这总是没的错的。
“你,你们……”白清走着他们,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是没权力指使军伍的,一旦这军伍不听他的。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也是文官的缺陷。
文官是文的,可是一旦文的没用,他也便抓瞎了。
“你什么你!你还是倒下吧!”小青一个手刀打昏了他。“白痴!”
小青她们迟迟不动手,不是她们与宁采臣离心离德。而是不屑。
宁采臣是什么人?她们是深知的。不说本身的才学,就是宁采臣神仙中人,会受一个白痴威胁?真是天大的笑话!
与他们而言,这白清做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就是个小丑。而她们也就是个观戏的人罢了。
不过这随团的护卫人员,也是幸运的。如果他们真的动手杀人。小青她们也是会杀人的。特别是女儿国的众女,每个人都提着一口真气,只等他们动手,她们便会动手杀人。
不是女儿国众女不知道他们杀不了宁采臣,而是一个态度的问题。对于她们引来的救兵,复国希望尽皆在宁采臣的身上。她们不仅不会让宁采臣会到一点儿伤害,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们甚至希望宁采臣身上。连次惊讶都没有才好。
“哼!你考虑得怎么样?是降是死?”使馆里发生的事,耶律章奴是看不见的,但是他却知道不对劲了。
不说白清的声音消失了。单单是多上来的战士,他便察觉事情有变。不觉加以威胁。
宁采臣根本不理他的威胁,全当是犬吠,只是问小青道:“青姑娘,可不可以再召些蛇来?”
嗤嗤嗤小青施展出蛇王召唤本能,但是几乎没有蛇来,来的huā蛇都是些屋龙,住在人的房子中,以老鼠为食。这样的蛇是没有毒的,吃老鼠是好样的。咬人就不行了。咬不到要害,是死不了人的。
于是宁采臣说:“就没有毒蛇了吗?”
小青嘟着嘴:“天这么冷,毒蛇早冬眠了。上次已是全部了。”
她不是在生宁采臣的气,帮宁采臣,她还是很乐意的。她是生气帮不上忙“如果是夏天。我肯定可以召好多,就是chūn天也行。”
chūn天、夏天,什么事都完了。别的不说,单单这城外的辽军,就是宁采臣准备的食物,他们可以吃上个一年半载的,但是这辽人又愿意与他们对峙这么久吗?
怎么说,这都是一国首都。任是哪一个国家都不会愿意让不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在自己的国都里占据个一年半载的。
鲁智深见小青为难,立即大声说:“大人,不要担心!这些辽军不是边境上那些军队。我视其为土鸡瓦狗,两三下便解决了。”
看不出来,这鲁智深竟然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叫他huā和尚,还真没有叫错了他。
宁采臣说:“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参与进去,才想借助青儿姑娘她们的力量。”
“为什么?”白素贞也是不懂了。
也难怪她们不懂,她们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那什么“人妖不两立”的正义教育。别说是妖与人合作了,这人不杀妖就好了。
就是有人与妖合作,那么那合作的人也是妖人,是坏的。
其实这不过是形式上的坏人罢了,是一种宣传。自佛门二圣成圣,佛门广大。这杀猪宰杀都是罪,更不用说杀有智慧的妖了。
是,人与妖是有深仇大恨。但是法则之下,人妖合作才是主流,以德报怨才是功德。人、妖合作不仅不是不能接受的,反而会因为法则的庇护,更能成事。
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白素贞也不清楚。
宁采臣说:“我是不想与辽人起大冲突,所以才借用青姑娘她们的力量。”
宁采臣话到了嘴边,也只是就事论事,而没有说什么法则的事。
法则很麻烦!如果说了,不说合不合主流,单单是法则信息从哪来,便是一件为难的事。
因为宁采臣的信息感悟来自的不是天道的感悟,而是偷截了圣人誓言的一部分。
是,偷的时候,圣人没有发觉,但是这绝对是运气。你不能因为一时运气,就以为你可以四处张扬。这张扬多了,就是再有隐蔽的手段,也难免传入圣人的耳中。
占圣人的便宜,本身便是件危险的事。再登鼻子上脸,四处吆喝炫耀。怎么?真当圣人不杀人吗?
所以宁采臣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只是就事论事。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了安全。
宁采臣这样一说,鲁智深大喝:“大人,你怕了?你不会真的打的是能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降吧?”
鲁智深从来没有想过降辽人,不,是没想过降任何胡人。如果宁采臣说是,他转身就走。
林冲:“师兄,你胡说什么?以宁大人的本事,什么辽人可以难住大人。别人不知道,师兄与我跟大人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吗?”
鲁智深一拍光头:“也是!真是气昏头了,大人勿怪!俺是个粗人。”
只想想宁采臣神人的身份,鲁智深便知道自己错了。神都是无所不能的,又怎么会输给辽人呢?
宁采臣看着鲁智深是好气又好笑,心说:这鲁智深才是大智若愚。碰上这样的事,一句“俺是粗人”你是想与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粗人吗?说错话,办错事,难道不正常吗?你又好意思与俺纠缠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