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如题刚到家~~头重脚轻,可能因为最近的天气受凉了,打开WORD实在码不动了,明天补上吧!另:祝大家元宵节+情人节快乐!
桂林培训感言
前几天某人去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参加了起点的作者培训,对于一个宅女来说,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虽然天公不作美,但某人的积极性可谓空前的高涨。
准备了三天的存稿后,某人就出发了。(咳咳,一般更新稳定的时候是有存稿,不稳定的时候是果奔~~)
两天的培训课程,从课长碧落黄泉大大风趣幽默掉下限的讲课中某人获益良多,成功的从土鳖进化成了对网络文学有一知半解的了解的半土鳖一枚。
坦白说,这本书是我在网络上发的第一本书,一开始写书纯粹是因为没书可看由此引发的一腔热情,后来没想到能签约,能上架,甚至追文的老读者大多知道中间有一段时间因为特殊原因断更过,再到重新拾起,不可否认的,在这个过程中,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可避免。
除却一腔热情,很多很多的问题都会暴露在我的写作过程之中。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写大纲,多亏萌萌的圆子编和温柔的叉子编给了我不少帮助。
大纲写完问题来了,坦白的说某人从没有试过写这么长的文,开始规划的时候,某人天真估算此文大约100W字就完结了(当然,现在看看当时的估算会觉得十分好笑),这就是不知如何估算与规划的问题了。因为规划的不够好,会有每十几二十万字的周期性卡文(卡的真心销魂~~),会有对着电脑半天修修改改码了七个字的黑历史,会有文笔表达力不够的时候。
因为开始规划的不够好,所以后期经常性的要进行补足,直到前段时间,我还曾对未来文的具体走向无法把握的透彻。
听了黄泉大大的讲课之后,真是让某人获益良多。我知道了好的点子和创意一定要随时记下来,久而久之,整理之后便是一个精彩的桥段,这就是对创意要进行管理。知道了目标天花板决定生命周期,譬如此文从开始之时,我便规划到主角飞升就完结,不会因为文成绩好或者坏就不停的拖沓下去,一是没这个笔力,二是对主角飞升之后的故事并未规划过。
知道了人有七种负面情绪:傲慢、妒忌、愤怒、懒惰、贪婪、暴饮暴食、色欲不能就这样大喇喇的不加包装的出现在书中。通过现实自我一步步向目标自我的过度达到理想的目标等等。
总之黄泉大大两天的课程让我获益良多,某人会慢慢研究,期望给大家带来更满意的作品。
另外某人这次碰到了不少女频的大神,美女大神不计其数,甚至还看到了某人崇拜已久的偶像,某女汉子混迹其中顿时压力山大!
咳咳,想象是美好的,你们还是把某人想象成高贵冷艳的样子吧!o(╯□╰)o,捂脸~~某人也有一颗淑女心,只是你们懂得!现实与理想总是有距离的(>﹏<)。满一千字了么?甩节操遁走~~
钟南山之行
接到通知能参加问道终南山的活动时,我是欣喜若狂的。读我文的读者也知道,我的文中经常掺杂一些有关道文化的语言、故事。这次能亲身经历现实中的终南山,感受道教文化,无疑,我是极为高兴的。自从换了工作之后,已经鲜少有机会歇一歇了,这次能够去终南山,能抛却都市疲惫的工作,来一场近距离接触倒角的旅行,对我来讲无疑是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赘语就不提了,负责接待我们的梁道长热情好客,将道教文化信手拈来,看的我们钦佩不已,对这个起源于中国的宗教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期间同道观里的道长一起,从早课开始,感受修道的一天。不得不提一句,在那两天没有信号,与世隔绝的日子里,我们很快便从最初的不适,变得习惯了起来,偶尔一次,断绝外界的干扰,抛却外界快节奏的生活,来次最自然的生活,惬意的令人想永远留在那里,这绝对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一次体验。除却终南山金仙观的游玩,我们还跟随道长参观了活死人墓、地宫等等,当得知王重阳、尹志平等等都是确有其人之时,我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金庸老爷子的小说果然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啊!去西安的两天都在下雨,在活死人墓那里之时,我们一行人为雨所困,在搭建的葫芦棚下,坐在蒲团之上,喝茶聊天,听着小伙伴们的聊天,心中竟是别样的宁静。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当然这里没有酒,也没有红泥小火炉,更没有大雪与纷飞,有的只是清茶与我等一干虽然初次露面,却不妨碍相谈甚欢的俗人。时间过得很快,终南山之行很快就过去了,离开古城西安,又将投入大城市怀抱的我心中有不舍还有怀念,这座承载了我大学四年的城市,当我从机场大巴上向外看去,匆匆一瞥虽然不过一年,却似是许久不曾回到的校园时,我很不适宜的酸楚了一把:似乎那时欢快跳跃的青春已经离我很远了一般,好在西安的同学一见面还是没有任何距离感,物是人不非!另外,偷偷说一句这三天某人是与大神卫风同床睡的,跟柳叶同室而眠的,好吧~~这句纯属炫耀来着,大家无视我吧~(≧▽≦)/~
请假条
如题才忙完明天补上吧~~跟i啊说声抱歉
明日恢复更新
首先跟大家说声抱歉,由于工作的原因,停了那么久没有更新,最近才回来。这几天一直在理前头的伏笔,然后关于前面一些章节BUG和修改的问题,还没联系上编辑,等联系上编辑之后会提交的。
晚更说明
今天有点事,不知道12点前能不能出来,大家明天看好了
周日补更
如题啦,双更,作者君扛不住要洗洗睡了
完结感言(包括一些最初的设定、人物角色等等)
女配终于要完结了,这大概是一个作者对于第一本书的一个内心剖白。
女配是我写的第一本书,历经几年的时间,从学生的青涩走向成熟,从象牙塔走向社会,这从文风中大概也能看出一二来。作为我的第一本书,它无疑不是完美的,但却承载了一个小说作者对她世界的全部热情。
写女配的时候,女配文刚刚兴起,那个时候流行的一些梗现在还能从最初的一些章节中找到几分影子。因为工作缘故,有过断更,又复更,直到我换了工作,才终于将它完结。
它的文笔无疑不是完美的,以至于后头我续写时,无数次生出推倒重写的冲动,不过因为前头的章节锁了,不太好改,同时,工程量也比较巨大。
最初的最初,作为我的第一本书,它原本大概是个几十万字的短篇,但随着后来情节的深入加深,对的昆仑世界越发的想要拓展开来,于是越写越细,也就有了如今的篇幅。
对于修士感情戏的描写,我一直是迟疑的,甚至最初很不擅长,这样细腻的昆仑世界,有没有感情戏一直是我为难的重点,作为一个修士,女主无疑是理性的,但同时也是热血的,她不够完美,初时小心谨慎,后来才变得成熟起来,也只有这样理性的女修才是最适合飞升上界的那一种修士,于是乎她的感情戏就变得平淡了,也许由于当年文笔的参差,描述的不是很好,但到后头也渐渐明朗。(而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脑补的就是当年马景涛咆哮的模样,甚至没有悲欢离合,参与者的受伤或者死亡,我觉得都不叫轰轰烈烈)这样的平淡,顾朗无疑是适合的,于女主来讲,他无疑是那个将她顽石变成璞玉的人,从一开始的感激、师兄妹情,逐渐转变,最后变成平平淡淡的感情,相伴足远。如果大家感受的不深的话,那就是某人第一本书感情的描写写的不够好,以后会继续努力^-^。
而对于秦雅,私心里这是我最偏爱的一个角色,原本是要塑造一个近乎完美的修士,但是完美的修士大家都爱啊,作者也不例外,于是偏爱,即便女主与秦雅没有多少关于情感的互动,也会有不少妹子喜欢。秦雅与女主之间,无疑是师徒情,直到快结束时(倒数第二章,真!快结束时),终于有了描述绮念曾生,或许有过一瞬间的绮念,但只有一瞬间(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含蓄的中国式委婉),两人之间自始至终只是师徒,也将永远是师徒,即便飞升上界。这大概就是我对他们间的定义,师徒,或许与一般的师徒有些轻微的不同,但还是师徒。
至于萧白夜,最初的定位是个悲情角色,高傲而自负,甚至是要将他写死了的,但到最后终究不忍心,也有妹子企鹅私聊我说不忍心,那时候我就开始动摇,于是乎萧白夜有了未来飞升上界的可能。
女配文中的修士很多,每个人性格各不相同,就像是一卷三千界的众生相一般。神仙本是凡人做!这是我一贯认为的,即便是神仙,也各有不同,更遑论修士?杀伐果决的同时,要有底限,要有大义,因为在我心中,神仙是正义的,正面的角色。很多时候都没有纯粹的好人与坏人:就像梅七鹤的坚守门派;伏青牛顽固讨厌的同时,却又在门派存亡之际,毫不惧死;卫东潇洒大气,侠客风范的外表下是截然不同的对昆仑权力的渴望,对被门派重视的渴望;就连着墨不多的合欢宗双休道侣陆舟虚、甄亦柔光明正大小人行径的同时,对道侣却是千依百顺等等。
想要说的很多,但这一卷三千界的众生相随着女主的飞升,终于到了尾声,至于上界的世界,那大概将会是另外一个故事吧!
后续还会有一些番外,包括很多大家想知道的秘密,至于为什么不把他们放在正文里,也有我的考量,最大的BOSS少辛已经去了域外,诚然,我还能通过后续的拼凑,把大家想知道的秘密和答案在每日的修行中慢慢揭秘,但那无疑有些拖沓了,所以作者君干脆就将他们写在番外,一件件,一桩桩干干脆脆的写出来。
新书——《簪缨路》改名啦,正式更名为《盛世第一娇》
两易其名,新书名又改成了《天师上位记》
女配的后续番外还在更新中,包括会有大家喜欢的萧白夜、师尊甚至原女主等等,基本呼声高的都会涉及到,包括正文中没有揭秘的一些东西。
然后广告一下,漫漫新书上传了,不过不是大家以为的仙侠,原因嘛,女配篇幅很长,写完正文之后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哈哈,玩笑玩笑,其实是稍微换个类型稍稍过渡一下,缓一缓,需要沉淀一下,不然我深深的怀疑我会写出一本与女配相似,换汤不换药的新书出来,下一本可能又会回到仙侠上来。
新书讲一个女天师的成长,大概不会有女配那么长,有一套自成的升级体系,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点击作者信息可见,下面放简介:
昭和元年,出得一十三位大天师的百年术士世族张家满门被灭;
昭和元年,青阳县主杖毙了一位出身平凡的普通少女;
当死去的女孩再次睁眼,自此,天翻地覆!
卫瑶卿一睁眼,就从张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一位因为未婚夫太过招人,而被活活打死的平凡少女……
从出身簪缨世族,长于山野江湖的张家掌上明珠变成一位无才无德无背景的“三无”少女,卫瑶卿想的就是如何夺回大天师的位子
简介无能,还是瞥正文吧!
第二十二章 齐音各千秋
对攻身记给萧璃雪开的逆天金手指,葭葭已经无力了,随随便便一只灵宠就是神兽。
“动静那么大,连金丹期元婴期的真人们都出现了,就是筑基期的要弄死我们也是轻而易举。”葭葭挑了挑眉“你有什么办法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弄到那只灵兽啊?”
“这个,是这样的。”攻身记搓了搓手吸了口气,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我写的是他们在前头找,萧璃雪从侧面进去,借鉴倚天屠龙记,大部分人是打上去的,她是无意间摔了一跤找到了一个洞口,也就是另一条路,嘿嘿。”
大家在前头拼死拼活的,她一摔就把神兽给摔到手了,葭葭翻了个白眼,镇定了片刻,立即恢复过来:“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根据攻身记说的,两人找到了那所谓的怪石林,举目望去,满满一大片的怪石。葭葭用眼神询问一旁的攻身记:“哪一块?”
攻身记两手一翻:“我也不知道她是摔在哪块石头上的。”
“算了,找呗。”
两人很是无奈的找了起来……
数十道冲天威压突然升起,须臾,便有目力好的修士看到一众衣袂飘飘的修士足踏飞剑而来,已有认得其中人物的小辈跪了下来:“见过师祖(师叔)!”
片刻,群修便尽数落在石洞之前。对在场的小辈,点头示意的有之,不屑而顾的亦有之。
“如何了?”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侧头询问。
“禀师尊,一经发现,我等便即刻赶来此地,林师叔同文师叔俱已进入。”回话的修士眉目方正,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且上前来。”他那点小动作哪能逃过青衣男子的眼,当下便晓得恐怕其中有变。
那修士上前在青衣男子耳边低语片刻,青衣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石洞。
“各位同仁,”他的嘴巴并没有动,可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那几位修士的耳中,“恐怕不妙!林、文二位师弟已进入其中,奈何传的沸沸扬扬的元婴修士并非我昆仑门人,乃是合欢宗的双修道侣陆舟虚与甄亦柔,还是立刻禀报掌门,派师祖前来为好。”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群小辈遣走,没得无辜丢了性命。”接话那人同样用的是传音入密,彼此心照不宣。黑衣素发,正是落阳峰的魏探。
“哼,假好心。”又是略带清冷的女音响起。
“明秀师妹!”魏探接口,颇为无奈,“你此番硬是要跟来,便是为了挤兑我么?”
“哪个是你师妹?我岳明秀师传宋无瑕师祖,我可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个姓魏的弟子,便是记名弟子也不曾有过。”明秀又狠狠的刺了魏探一下。
魏探的脸上满是苦笑,方要接话,先前那位青衣男子便传音于他:“魏师弟,明秀师妹刀子嘴豆腐心,你便担待些吧,当下大事要紧。”
“我自是明白,不予理会就是,罗师兄可传音了?”魏探接口。
“已传音于掌门。”那青衣男子顿了一顿,接着便向一众同仁传音:“这样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林、文二位师弟进阶金丹不过十年,这陆、甄二人性格诡异,也不知是否会下杀手。不如我等先将小辈散去,再将陆、甄二人引出,我等十二人摆个遁甲阵,也能抵得一二,料师祖前来也不过是片刻之事。”
只待片刻,石洞前的筑基弟子,练气弟子皆已散去。金丹真人也早已站成遁甲阵。
“明秀师妹!”青衣男子朝明秀真人摆了个道礼,他们同辈皆知明秀年纪最小,天赋又高,又一贯最爱捏架子。便是对着爱女时不时也要摆上一摆,在场众人心性皆是不错,便颇有默契的均让她两分,让她占个面上便宜。
站在坤位的明秀双手分开,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周围灵气波动,这波动愈演愈烈,渐渐地,便是周围土生土长的树木花石也被震落不少。
“开!”她唇形微动,一字吐出,只这一字,便让周围的同辈金丹修士忍不住皱眉,不约而同运起体内的心法抵抗,他们还只是被余波波及到而已。
那一字如潮水一般涌入山洞,一波又一波,竟有一波更比一波高的局势。
“咦?”石洞数个关卡之后,一年轻男子微微皱眉,还未及等他说话,那边明秀吐出第二字的余波就已到来。
他的修为本已超过明秀一个大境界,奈何万物相生相克,昆仑一位出窍期的大神通修士独创的天罗秘法中有一门金丹以上修士方能修炼的大孚齐音功便是专门混乱合欢宗修士心境的。
以他的修为,金丹修士便是修炼了大孚齐音功,也妨碍不了他多少,只是,那男子皱眉,看向一边,一旁的年轻女子脸上也满是不耐,这种不耐在看到自身道侣之后更甚了,“柔妹!”那男子开口,“想不到明秀那个小娃娃对大孚齐音功的领会竟已超过她本身的境界,实是恼人的很。”
“十来个金丹期。”那女子满是无奈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玉简“我正要破阵,添什么乱,昆仑这帮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还想捡个便宜来着,现在怕是难咯。”
那女子说着伸手一弹,只“嗖嗖”数声,便有数颗阵珠半嵌在白玉石板上,她轻笑:“我是得不了便宜了,不过怎么着也是长辈,不留点东西下来怎么好意思呢!”她虚跨一步,便已至那男子跟前,一手挎住那男子:“走吧,师兄。待我们出去会一会那帮小娃娃,也不知精进的如何了?你说一会儿会是哪几个老家伙赶来?宋无瑕,秦雅,还是燕锦儿那个妖精……”
明秀真人第三声落下,那青衣男子便转头看向她:“师妹,可还撑得住?“
明秀摇了摇头:“无碍,再来一下也无妨。”
“你……”青衣男子还未说完,两道威势齐齐向他压来,他所站正是阵心,容不得半点马虎。当下双手一掐法诀,数道剑气围绕自身,开始运转。
“哈哈哈!不错嘛!”那一对年轻男女已然出了石洞,虽说是合欢宗出了名的双修道侣,这两人却俱是眉清目华。合欢宗门人一向的妖娆艳丽,这两人竟半点也不沾,浑不像合欢宗门人。众人一见,只觉这他们当真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哟!明秀小娃娃,你的大孚齐音功练得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那年轻男子轻笑的看着明秀,目中尽是一副长辈夸赞晚辈的和蔼之色“比起五十年前,那是好上太多啦。”
“老怪物。”明秀暗暗骂了句。
修仙之人吃过定颜丹,修过特殊功法的实在不在少数,便是面前这两个,若是不知,又有谁能想得到竟是两个几百岁高龄的老怪物呢!
“师兄,这好像是昆仑的一道名阵——遁甲阵。我瞧着真是半点特殊也无,今日恰好无事,不如陪这群小娃娃们练练手,如何?”那女子一笑,指尖募地出现一点紫光。
阵中昆仑修士俱是脸色一变,岂料那女子竟突然收手了,看着昆仑众修士变脸,似是心情极好。一个虚晃,右掌凭空出现两个储物袋,她朝昆仑修士晃了晃储物袋:“喂,这东西可是你昆仑门人的?”
阵中已有修士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储物袋,失声唤道:“那……那是林师弟与文师弟的储物袋,他……他们已经……”
“注意阵法。”处在阵心的青衣男子连忙喊道“莫被这妖妇激的没了阵型,介时吾等危矣。”
被这修士一喊,那情绪激动的修士脸色一肃:当下,什么都没有性命来的重要。
“好生无趣。”那女子抛了抛手里的储物袋“要怪就怪那两个小娃娃太弱了,还没玩上两招就被师兄捏爆了金丹!”她眼珠一转,凭空多了几分少女的娇媚,谁能想到这是个几百岁的老怪物呢!
转了转眼珠,她娇俏一笑:“你们应比他们好玩上不少吧!不如试试能在我的阴阳掌下能走过几招呢?”
说罢,她伸出五指,五指指尖俱是一点紫光,划过虚空,宛如五弦琴丝。这一掌如高山压顶瞬间袭来,刚一接触遁甲阵,遁甲阵周围迅速祭起一道透明水幕,挡住了那一掌的威势,却也让阵中几人脸色白了几分。
“师兄,不错嘛!”女子一笑,第二掌却已瞬间发至。
那年轻男子也不出手,只是双手抱胸的笑看着女子与这一群昆仑修士斗法。
“合我昆仑,转我五行,起!”阵中金丹修士齐吟,遁甲阵上,祭起一道巨大的太极鱼,挡住了女子来势汹汹的第二招。
“不错不错,还真是不错。”那女子拍手欢呼“比起我们合欢宗那些小畜生真是要好上不少!”说话间,她猛地双手合掌,“合手阴阳!”如果方才的两掌说是高山压顶,那么这一掌就是群峰荟萃,竟是用了她八九成的功力。
这一掌迅速袭向阵中的昆仑修士,带着她的娇嗔:“唉!还是蛮力破阵舒服啊!”
“柔妹,小心!”那一直站立一旁的年轻男子却猛地脸色一变,将她拉到一边,同时手中飞刃早已飞出,迎向不远处的那一道冲天的剑意!
第五十五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加更)
一脚踏入传送阵,不过瞬间,眼前景象顿变,不再是那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兽吼”的锁妖塔,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数丈高的巨石,上书“通天”二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凡尘之时,正是俗世的深夜,四周空无一人!
“此是何地?”还不待众人说出心中疑惑,蜀山的那位女修便率先开口说了出来,她探身望了望脚下,不由吐了吐舌头:“好高啊!”
原来他们所在之地正是一山之顶,既有“通天”二字,想必,在凡尘俗世,此山之高,可算得上凤毛菱角了!奈何,此时正是深夜,空有头顶一轮弯月,这点微弱之光,使得本该有“一览众山小”这般豪迈之状的高山,凭空多了一分说不出的诡异!
正在此时,眼前却突然一亮,却是那位蜀山女修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只莲花状的事物,似乎是个装饰形的法器,以灵力催动,正散发着荧荧的光。见众人瞧向了她,那女修甜甜一笑,又取了一颗灵珠嵌在了那莲花状低阶法器的底部,这才开口道:“太黑了,拿出来与大家照明如何?”
蜀山的温仪赫然在侧,他似是颇为无奈的看向那女修:“小师妹,我等来这凡尘俗世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务。身上的家当,你且省着点用为好!”他虽是不赞同,可葭葭却从他的语调中隐隐听出了几分恭敬。
那女修杏眼圆睁,愣了片刻,这才捂了嘴,忍不住轻叫一声“呀,若是这样,那真要省着点用才行!”
凡尘俗世的灵气实是稀薄的很,他们一行人坐下打坐修炼,直至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吸进来的也不过是少的可怜的灵气!这对于他们一行人来说,不过是滴水流入了大海,连浪花都不曾激起少许。
眼见日出东方,温仪首先便唤了蜀山的其余几位修士,打了个招呼,下山去了!
昆仑这边隐隐是以修为最高的江山为首,只略一沉凝,他便点了点头,想了想却又加了一句:“凡尘俗世,灵气稀薄,我想我等能不用灵力,便不用吧!左右这也算的上淬体的一种,对修行总没有坏处!”
此话一出,钟卫便首先放声大笑了起来:“我等既走此修炼一途,又何惧吃苦!来啊,大家走起,谁叫谁就是孬种!”
钟卫说罢倒也不含糊,首先迈起长腿下山去了!他这一喊连带着也激起了其余昆仑修士的一腔豪迈,二话不说纷纷行动,葭葭自也不落后,跟了上去!江山似乎也考虑到了一行人中唯一的女修,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最后!
眼见她从下山到入城,一直都是一声不吭,江山这才对她稍稍改观!
这本也不怪他。他自修炼而起,便是这群人中实力最高的,可说是这个小群体的核心!自是有不少女修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这“哥哥”一叫,你就得为那些女修做任务,猎妖兽。他江山既不是那种爱讨女修欢心的风流修士,也不是那种万物不缺,闲功夫十足的修二代,偶尔带个女修,做个任务!
他江山有今日全是自己一点一点爬起来的,说他是斤斤计较也好,不怜香惜玉也罢,既然是这里头的大哥,便要一碗水端平。因此自带过两次女修之后,他们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默契:不带女修行事!
他自也知道,这修仙一途虽是男修居多,但那等心志、毅力无一样输于男修的女修也不少,但那等女修心性好强,又怎会没得平白跑来与他们一道行动呢!说来也巧,此次不得已多了葭葭这个女修,却是第一次。这着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观察了半日,见她没有那种见到男修就“哥哥”的乱叫一通,蹭人要好处的毛病,江山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江师兄,前头有座城池,上书‘嘉元’二字,应是嘉元城!”走在最前头的钟卫兴奋的回头喊道,“走了这半天,总算能见到人了,真是不容易啊!”
这话一出,便惹得一群修士皆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来也郁闷,虽说这路是偏了点,太阳也毒了点,可他们却着实一个人都没见到!
走进了嘉元城,来往的凡人便不住的将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其实这也不奇怪,他们本就是修仙者,这修仙一途随着境界的提升,能不断的排出体内的污垢,即使原本底子不怎么样的,也自有一股与凡人不同的清气在里头。与食五谷的凡人想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昆仑乃正道巨擎,受正统道法熏染,这行走举止间,即使狼狈,那风华依旧不减!因此,他们这一行人甚是夺人眼球。
葭葭还好,她未入此处之前便是个凡人,对于这种感觉,只一想便能理解!可其余之人从小便生活在那修仙之界,就算是那种毫无灵根的凡人,对修士早就见得多了,见到他们也不过是恭恭敬敬喊一声“仙师”。因此这也算头一遭收到过如此多的注视,顿时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钟卫眨了眨眼,从最前头跑到了江山身边,压低嗓音问道:“江师兄,好生奇怪!他们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并未表露身份啊!难不成,这些凡人还有观人之术不成?”
江山皱了皱眉:“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凡人的眼力如此厉害。只是觉得这周围的凡人似乎,似乎……”他张了张嘴,有些不好意思说,他是觉得这周围的凡人身上的浊气似乎比以前见到的凡人都要重,而且这身上的穿着,也未免太磕碜了一点!
“师兄啊!”他正犹豫间,葭葭开口了,“不如我等先找个地方落脚,也好过在这里被人这么看着,你说如何?”
她这一言方出,江山还未说话,那几位修士便连连点头,被人看的多了,也是受不了的!
“这凡尘也有客栈吧!不如我等就去那里先落脚,再商量任务之事,如何?”见众人都同意了,江山自是毫无异议,开始盘算了起来,“却也不知这里住一天要多少灵石?”
葭葭抽了抽嘴角,心中唏嘘,连忙叫住江山:“江师兄且慢,这里灵气如此稀薄,就算有灵石,那又能有多少!我猜这里并不是用的灵石,且让我来问一问!”
一听有理,江山也不阻止,只见葭葭随意的在周围的人群中找了一人,上前一步开口问了起来:“这位小哥,我们一行人想在这买个小院落,不用特别大的,一般一点的就好!不知大概要花费上多少?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骗了,便先问上一问!”
那行走之人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冷不丁葭葭上前开口一问,那人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大,大约上,上千两吧!”
“银两?”葭葭细眉一挑。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是,是银两!”
“那我再问一下,这里最大的当铺在哪里?”葭葭转了转眼珠,又问了一句。
问了两句,那人说话也开始顺溜了起来:“一,一直走,走到头就能看到和,和记当铺,最大的!”
“好,多谢了!”葭葭展颜一笑也不多话,便走了回去,眉目间略带喜意:“我们先去当铺!”
一众修士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便也怀疑的跟在了身后!
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和记当铺,葭葭伸手便从储物袋中拿出十颗灵珠,放在了台上,“掌柜的,当了!”
正低头训斥伙计的掌柜,眼睛立刻直了,伸手指向那十颗灵珠:“这,这是东珠?好大且颗颗圆整!”
待拿到手上细细瞧时,却又连连摇头:“不,不是东珠,色泽更为漂亮,这是什么?”
葭葭也不乱说,笑了笑:“灵珠!掌柜的,物以稀为贵,我这灵珠虽称不得天下无双,可在这里,也是极为稀少的,你看如何?”
那掌柜双眼放光的盯着灵珠:“让我再看看!”
……
待拿到了数张银票和一包银两之后,他们一行人落脚的问题才解决了!
直至进入客栈之时,钟卫嘴里仍在念叨:“明明是灵石更值钱,他们却说是破石头。那种廉价的灵珠却被当成了珍宝,真是只看重表面,却不重内涵。没眼光,真是没眼光!”
“好了!钟卫你都说了一路了!”江山很是无奈,“灵石与他们有什么用,倒不如一颗颗的灵珠,左右还好看些!”
占了唯一的女修这个光,葭葭一人分到了一间,而那几位,除了江山之外,其余都是两人一间!
葭葭并未睡觉,而是打坐修炼了一夜,虽是摆了个聚灵阵,可这吸收的灵气仍是少的很,激不起一点反应。
只一大早,便被钟卫敲响了房门,葭葭才一开门,便被人高马大的钟卫伸手一拉,拉到了隔壁的房中!
一众修士皆面色不郁的坐在里头!
“特奶奶的,修炼了一夜,跟没修炼差不多!”一位修士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也不知道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似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修士纷纷抱怨了起来。
在这当儿,江山淡淡的开口了:“我问过了,我们现在身处殷朝的嘉元城。咱们那里,一城之主叫城主。这里嘛,没有城主,而是这边大大小小上百座城都归一人所有,普通人应当唤他为皇上,或者圣上,都可以!这殷朝的皇上姓赵,这嘉元城地处殷朝的边境,过了嘉元城,再行上一段距离便到了晋朝,那晋朝的皇上姓杨,却也不知哪一位才是王气之龙?”
他声音不响,可自他一开口,周围便迅速安静了下来。葭葭见状,不由眯了眯眼:此人,颇有领袖风范,将来成就,怕是不凡!
第五十七章 清韵碧波 (加更)
来来回回的扫眼前这一行人,按说这次前来凡尘的修士,蜀山有十人,昆仑也是十人,但是任葭葭怎么数,眼前这一行蜀山修士都有十一个。数量不对,葭葭便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落到了每位蜀山修士的脸上:这个好像看过,那个也好像看过,真是瞧谁都眼熟。
钟卫再一次给葭葭递纸条,却迟迟不见她接,只是仿佛入了魔障一般傻傻的看着那一行蜀山修士。终是忍不住出手拍了拍葭葭的肩膀,却见她似是被惊了一跳的回过头来,手指比了比,用嘴型对他“说”道:“多了一个。”
惊讶的与葭葭一道转过身去,却见那行修士中一位站在最角落处的修士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这里,轻笑一声,宛如珠玉落地:“缩在那里不动不舒服吗?还是出来吧!”
这一言既出,便换得四下皆惊,其中尤以那位凡人老者为甚,他往周围一看,登时大惊,大叫了起来:“啊!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那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怎么会来找我。”
“你别喊了,这是我们的事。”那隐在暗处的修士抽了数张银票塞入那老者的手中,“快些回去吧,这里的事,就莫要与外人提及了。”
那正咋咋忽忽的老者一见这银票,立刻不嚷了,接过这银票干笑两声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连师妹,撤了吧!”静默了片刻,江山开口拍了拍葭葭的肩膀,反手取出了别在腰间的两把弯刀。
撤了隐息阵,一众修士只觉眼前一花,十位昆仑修士瞬间就出现在了眼前,那位长相颇为娇俏可人的蜀山女修惊呼一声:“是你们啊,原来真的全在这里。”
隐在暗处的那位修士这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只一见那人的容貌,江山便略有所思的将视线落到了葭葭身上,在瞧见她除了微微的错愕与惊艳之外,并无任何不妥,这才放心的转过头去。
第一眼见这人,葭葭是惊艳的:自缝隙处落下的点点疏光洒落到这人的身上,一袭白色长衫,唯有衣领处绣着秀雅的青色竹叶花纹,身姿颀长,站在这数丈见方的洞厅之中竟是说不出的飘逸。一双剑眉之下却是细长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却无情,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适中的弧度。这样的笑容,放在现代便叫坏坏的笑容,与行为举止间说不出的风流结合在一起,这样的人,对于女修,尤其是从未涉过感情的女修来说,怕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可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人,葭葭便眉心直跳,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油然而生。
却说那拿了银票便跑的凡人老者一路嬉笑着出洞,边走边笑,开始盘算起拿了这等银票又可以取得几房美妾这等事来,只一想到美妾那苗条的身段,便笑容满满,眉眼之中尽是淫意。
周围似有一团黑影转瞬即逝,正乐在其中的老者被这黑影吓的猛的一僵,当即跌倒在地,这一跌,却跌的甚是不妙,地上一粒尖石好巧不巧堪堪刺入了男根之所在,荒野之中顿时响起了这老者凄惨的嚎叫声。一日之后,待得儿子上山寻得他之时,却是彻底废了,什么如花美妾终成一场空。
眼见江山双刀齐出,握在手中,温仪冷哼一声,抽出长剑便要上前对上江山。那位原先隐在暗处的修士便连连摇头:“温仪,莫急。”那人说罢,满面笑容的看向江山:“我不想动手,只这一处,在凡尘之时,却要归我蜀山所有,你可有意见?”
他轻飘飘的那么一句话,虽是目中含笑,表情并无轻视之色,可这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昆仑修士齐刷刷的脸色一变:这不是问他,只是通知他而已,这人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江山手握双刀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看不透此人的修为,可一见此人,便直觉此人修为要高出他好多。若与他对战,这胜算嘛!江山不由苦笑了起来。目光掠过身后的昆仑众修士,大家均是满面愤慨的看着眼前这人。
闭上双眼轻叹一声,再睁眼时,已是满目坚定。
“你们退下!”江山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个道礼:“昆仑练气期江山请道友赐教。”
那人扬了扬眉,目光却是掠过他,于他身后一群修士间游走了一番,这才开口摇了摇头:“你们一起上,也过不了我一招。”说罢他回头看向早已跃跃欲试的温仪:“温仪,你来。”那人说罢,便以眼神示意众修士退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正中的二人。
眨眼间,温仪便长剑出手了,第一剑便直直的砍向江山,这一剑声势极大,一向嬉皮笑脸的钟卫此刻脸上却是一片严肃之色:“这是清韵碧波剑诀,蜀山外门弟子人人可习的剑法。虽然品级不高,但在练气期,若练得好的话,也可算得上是鲜有敌手。”
江山双刀一架,虽是身姿矮了半分,但挡下这一招,也并无一点吃力。温仪甩手一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再度袭向了江山。
只一会儿,两人的特色便尽现眼前。温仪的剑法用“浩大”一词来形容最是恰当。每一剑的余势都能使一旁观战的葭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力。而江山,却要用“朴素”二字来形容他的刀法。没有余势,甚至没有漂亮的起手式,每一次都是咬紧牙关,似是在努力抵挡温仪剑法的冲击。
“步归哥哥!”那位蜀山女修撅了撅嘴,拉了拉那位看似风流的男修的袖子,钟步归回头瞧见的便是她半撅着嘴的俏皮模样,忍不住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阿媛,何事?”
那位被钟步归唤作“阿媛”的女修全名杨东媛,乃是蜀山掌门的爱女,说来也是老来得女,此女又是单一的火灵根资质,自是宠爱非常。但是难得的是,此女并未被宠出刁蛮的大小姐脾气,反之,自有一副娇俏可爱在里头,平素在蜀山可谓是深得众人欢心。
被钟步归如此亲昵的捏了一下脸颊,杨东媛的脸上立刻红霞覆面,更是可人。转了转眼珠,当下便抬起脚尖,将钟步归拉低了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笑了起来:“步归哥哥,我瞧昆仑那个叫做江山的,使的刀法好生无趣啊,一点也不如温师兄的剑法好看。”
杨东媛那点心思岂能逃过众人的耳目,一众蜀山修士皆只当作没看见,左右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与他们无关。只除了一人,此人四方脸型,正嘴唇紧抿,面色不郁的看着眼前两人,最后终是忍不住开口了:“师妹你年纪不小了,如此成何体统?”
杨东媛脸色一僵,一脸委屈之色的看向那人,眼中隐隐已有泪光闪过:“墨无元师兄,东媛一点都不想长大,只想做大家的小师妹,这样也不可以吗?”
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成功的引得钟步归回头,笑着揉了揉杨东媛的脑袋,眼神中略带宠溺:“好,东媛便一直做大家的小师妹吧!”
杨东媛这才破涕为笑的勾住了钟步归的手臂,在他耳边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悄悄话”。
墨无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修士给拉到了一边,那人不由分说,开始数落起他来:“你个板砖脸,那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小师妹好好的,硬是让你给弄哭了,你看你,自己刻板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要大家都跟你一样刻板才好?”
墨无元听闻此言,终是皱了皱眉,不再说话,转而专心致志的看起眼前的比试来。
一比已是半日,钟卫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连师妹,你且说说,那瘟疫跟咱们江师兄,谁的赢面大一点?”
葭葭摇头轻笑:“便是不看比试,光看你的脸色,我便能知道还是咱们江师兄赢面更大一些。”
“哦?”钟卫一脸惊讶,“我的脸色由那么明显吗?”
葭葭眉间微挑,看向场中,声音沉静如水:“温仪道友虽一剑声势浩大,可是后劲不足,一剑的声势要低过一剑,而咱们江师兄,虽挡的很是辛苦,奈何这脚下步伐越发娴熟,动作丝毫不乱,温仪若不能短时取胜于江山师兄,定是必败无疑。我看呐,数招之内必见分晓。”顿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葭葭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钟卫,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温仪道友使得叫做清韵碧波剑诀,按说这清韵碧波应是缓缓而流,延绵不绝,可我看这‘延绵不绝’四个字他做的还不如咱们的江师兄好,真是……”
话音未落,只听“叮咚”一声,温仪手中长剑落地,神色狼狈的立于中间,而江山的双刀,正稳稳的架在他的颈项之处。
“哈哈哈,不错,不错!”钟步归连连点头,眼中似有波光流转的看了眼葭葭,转而看向温仪,“温仪,那位昆仑的仙子说的不错。好好的清韵碧波剑诀硬生生的被你使成了‘大浪滔天剑诀’,不过不打紧,此来凡尘,我必指点你一二,左右要让你使出一回真正的清韵碧波剑诀才好。”
那温仪本是一片失落,听闻此言,立刻换上了一片喜色,捡了长剑退到了钟步归的身后。
钟步归上前一步,轻笑一声,瞬间一剑出手袭向江山,“且让你昆仑修士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清韵碧波剑诀。”
第五十九章 虞家有女名璇玑
蜀山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一众修士对视了一眼,皆齐齐向顾朗行了个道礼:“参见真人!”
顾朗点了点头:“起来吧!”说罢,他便走至那处水潭边,自一旁向下望去,潭中那颗硕大的珠子在稀疏阳光的照耀下独有一分静谧和安详。将手伸入水中探了片刻,自珠子中散发出来的灵气通过潭水覆上了他的皮肤,阖上双眼微微感受了半晌,终于直起身来,对身后一群神色迷茫的练气修士说道:“你等可在此处修炼,但这里的东西不能动。”
“真人,这是为何?”终有一位修士忍不住开口了,“这里离盛京若仍是驾驭马车,那也有二日的距离啊,这一来一回,岂不浪费时间。”
“若不是驾驭马车,而是使用我昆仑的神行步法呢?”顾朗看了那位修士一眼,随即坐下来修炼了起来。
顾朗属于金丹真人的威势从他一出现开始就从未释放出来,可这淡淡的一眼,还是令那修士有些不自觉的恭敬和羞愧。
见顾朗开始修炼了,其余众人很快也就地打坐修炼了起来。
葭葭闭眼打坐,眼看就要渐渐入定了,顾朗却在这时开口了:“那个女修,你可姓连,可是明昭峰的弟子?”
不妨被这位“金丹高人”这么一叫,葭葭惊了片刻,便连连点头:“弟子正是明昭峰的连葭葭,不知真人所谓何事?”
“你会布阵?”
“会!”葭葭被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问的有些诧异,连回话都略有些呆滞。
“那布个聚灵阵吧!修炼起来也要快一些。”
顾朗这话本就合情合理,葭葭岂有不尊之理,更遑论他的修为身份摆在那里。
当下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阵盘开始布置了起来,见她动作了一番,启了聚灵阵。周围的灵气立刻如有实质一般的袭向在场的数位修士,唯有顾朗皱了皱眉:“你只会用阵盘?”
葭葭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被他这么一问,立刻有些尴尬了起来:“只会用阵盘!”
“不能阵盘与修士结合摆个更上一阶的阵法吗?”顾朗的表情很是疑惑,“你学了几年阵法?”
葭葭被他这疑惑的表情弄得踯躅不已,只能呆呆的回道:“两年多。”
“哦,我知道了。”顾朗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真人,弟子回去修炼了。”着实被顾朗这几个表情弄得很是郁闷,葭葭行了个道礼,便退到了一边。
这一打坐便是两天,顾朗不急着去盛京,其余众修士自然也更不会急,巴不得在这地方呆的更久一些才好。
直到第三日,入定的顾朗睁开了双眼,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细细的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终于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盛京。”
几日下来,顾朗的特点也被一众修士摸的一清二楚了:废话很少,有事直奔主题。
一个接一个的跟着顾朗出了山洞,待众人全出来之后,顾朗随手抽出一张符纸,向洞口扔去,葭葭只觉得眼前一花,原先那个洞口便不见了踪影。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顾朗并未看众人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只有修炼我昆仑法诀的修士才能入内修炼,你等也可直接进入其中。好了,走吧!”
一语言罢,顾朗便取出一件舟状飞行法宝,率先一步踏入了其中。他既愿耗灵力带众人前去,一众修士岂有不愿的道理,一个一个鱼贯而入。
顾朗驾驭这件飞行法宝飞的极高,不但高且稳,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便带着一众修士直直的降落在了一处寺庙门口。
想是有意,此时刚听闻一遍鸡叫,四周还很黑。
“你过来!”顾朗收了飞行法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呼葭葭过去,葭葭仍是一头雾水,只觉得碰上顾朗这类人,不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也算得上奇事了。
但既是顾朗叫她,她又岂能不去,走了两步上前朝顾朗行了一礼:“不知真人唤弟子前来所谓何事?”
顾朗盯着她看了片刻,摇了摇头,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白色衣裙:“你换上这件衣服,将头发梳理一番!摆个隐息阵,我等便看不到你了!”说罢他便回过头去了,其余几位男修皆跟着回了过去。
不得已,葭葭摆了个隐息阵,进入阵中,换上了那套白色衣裙,比她身上的外门弟子服自是要好上不少,材质还是流云锦的,穿上去很是舒服。梳了梳头发,重新盘了个单髻,葭葭这才收了阵法,从里头走了出来。
钟卫回头,一见葭葭便立刻夸张的叫了一声:“连师妹,看你平时朴朴素素的,这换了一件衣裳啊,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比平日好看多了。”
葭葭干笑了两声,莫名其妙的看向顾朗,却见顾朗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了片刻,点了点头,嘱咐她:“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莫要乱嚷,我们此番首先便是要取得这殷朝皇上的信任,总不能空口说白话,需先按个身份才行。你很重要,明白吗?”
“是,弟子知道了。”不但葭葭眼中一片迷茫,便是其余昆仑弟子眼中亦是一片迷茫。
红日东升,天空渐渐放明。众修士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的佛寺上书“普渡寺”三字。修葺的很新,门前的两座石狮摆出怒吼之姿,看上去甚是庄严雄伟。
江山看了片刻,不住点头:“凡尘俗世佛门很兴啊,这普渡寺光看着外表,便可猜出香火极盛。”
“你说的不错。”顾朗竟难得的接过了话头,“这普渡寺乃是殷朝的皇家寺庙,香火岂有不盛之理。”正在此时,钟声响起,普渡寺的大门缓缓而开了。
见顾朗收了斩神刀,一众修士自也收了兵刃,与他一道进入寺内,一出手便是千两,寺内众人自是欢迎之至,况且这一行人通身气派自是不凡,只一见,便可猜测其出身必定非比寻常。
“凡尘道观算不得兴盛,便有所求,多数也是来佛门之地祈求的,我等修的虽是道,但佛道两家颇有渊源,便是拜上一拜也无妨。”顾朗向众修士解释了一番,便率先拜了下去。
一路拜过之后,顾朗便以“随处走走“为名,推了寺内小和尚的带路,随处走动了起来,直至走至一棵菩提树下,他方才停了下来。一闪身,将葭葭拉到了树后,江山等人一见此状岂有不明之理,不过片刻,众人便躲藏的不见踪影了。
顺着顾朗的目光看去,入目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贵妇人,身着绫罗绸缎,容貌温柔可亲,只眼中微有一丝黯然。
葭葭正好奇间,耳边便响起了顾朗的传音:“殷朝的皇帝有个股肱之臣,姓虞。他有两位双胞胎的妹妹:大的名唤虞璇珠,小的名唤虞璇玑,不过可惜,小的这位在七岁之时得了天花去世了。当时虞老夫人伤心欲绝,眼看就要随小女去了,然这虞老大人却是心下不忍,便骗她说小女虞璇玑并未死去,而是被一位路过的仙师所救,带上仙山去了。
葭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顾朗便好似觉察出了她的疑惑,继续回道:“这并不奇怪!虞老夫人甚为守礼,未嫁之前可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嫁了人又夫妇和乐,除了教养儿女,服侍夫婿之外,难得一次出门,便是来这普渡寺上个香。平身是难得的顺遂,只除了这一件。心智单纯,也不奇怪。因此,虞老大人的话,她自是深信不疑,相信她那小女虞璇玑并未死去,只是修仙去了而已。”
葭葭眨了眨眼,她已隐隐猜到顾朗的意图了:是要她假扮这虞璇玑么?虞老大人这一关首先便过不了。
“放心!”顾朗又道,“虞老大人一年前已经去世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而且,那虞璇珠我也见过,跟你确实有几分相像。你只需露个面,那虞老夫人定深信不疑,至于那位虞大人,他即使怀疑,待你使出些法术,他也能信个八分!介时,只需蜀山众人一出手,这八分必会变成十分。”
虞老夫人渐渐走至菩提树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叨了起来:“我佛慈悲,保佑亡夫早登极乐!保佑小儿官位亨通!保佑小女璇珠觅得良人!保佑小女璇玑早日习得仙法,有生之年,能得见一面!阿弥陀佛!”
虞老夫人虔诚的拜了三拜!待睁眼时,眉目间一片慈祥。却在此时,听闻“嚓”一声,似有什么划过树干。一惊之下,虞老夫人双眼圆瞪:“谁?快出来。”
片刻之后,自菩提树后走出了一男一女,在看清眼前那女子的容貌之时,虞老夫人如遭雷击的愣在了原地:“璇珠?不,不是,你怎会如此像我女儿璇珠?”
葭葭张了张口,她实在是没那等本事,立刻角色转换,变成虞璇玑。倒是一旁的顾朗开口了:“她名字里也有一个璇字,却不是璇珠,而是璇玑,她姓虞,不知这殷朝可有一位姓虞的大人,八年前,是我昆仑门派中一位长老将她带上山的。”
“你,你叫虞璇玑!”那位老夫人双手微颤的抚向葭葭的脸庞,口中不住的喃喃:“像,真像……”话未说完,便已落泪,葭葭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位母亲见到十三多年的女儿,如此沉重的情意,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顾朗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不配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很无奈:“虞老夫人,令千金被带上昆仑之后便失忆了。所以,才会……”
第六十一章 一切皆有缘由(月末加更)
听到这里,钟卫却是不淡定的跳了起来:“不会吧,蜀山那个桃花眼的登徒子,就是蜀山下一代的掌门?这蜀山掌门怎么想的,不找我钟卫这等玉树临风的也就算了,找个其貌不扬但品行端正的也行啊,偏偏找了个这样的人。”
“你那是吃味了吧!”一位昆仑修士忍不住嘲笑起钟卫来,“还有,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修不管那叫品行不端,而叫风流倜傥,偏偏最爱吃的就是那一套。”
“不能吧!”钟卫瞬间苦下了脸,“看连师妹的样子很是愤怒啊,不像装出来的。”
那方才嘲笑他的昆仑修士立刻朝众人挤了挤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不能啊!换了你这张脸便不行,换了他那张便行。至于咱们连师妹,她还小了点,不解风情!待大一些就懂了。”
钟卫很是不解的愣了片刻,再抬头时看到昆仑众修士那忍俊不禁的表情,这才反应了过来:“好啊,原来你们是拿我寻开心啊!”言罢便大笑了起来,“我就猜你们是在诳我的,那种人怎么会讨女修喜欢呢!”
王姓修士一把拉住方才嘲笑钟卫的昆仑修士,按住正要开口的他,而后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这人自恋的很,你莫跟他说了。”
让钟卫自我安慰了片刻,江山这才轻叹道:“不管他品性如何。观他言谈举止,便可猜出此人是个行大事之人。细细想来,蜀山掌门还算是有眼光。”
眼看钟卫不满的还要再辩上两句,江山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走吧!既然顾真人叫我等在这盛京找处地方,便按他的意思来吧,想必很快便需出手了。我等还是养精蓄锐,只等顾真人的吩咐就是。”
言罢,不等钟卫抱怨,江山便一把拉起他,与一众修士离开了普渡寺。
却说那里,葭葭与顾朗一路跟着虞老夫人回了虞府。
虞府并不阔气,难得的是布置的颇为高雅秀致,只看这布置,便能想象布置之人该是如何玲珑剔透了!
似乎瞧出了葭葭对虞府的布置颇感兴趣,虞老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璇玑,你与璇珠是双胞胎,两人的相似之处总要多一些,是不是也喜欢这等布置?”
葭葭愣住了,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喜欢,匠心独具!”
“那是璇珠亲自设下的,这里的每一株花,每一株叶,每一块石头都是她亲自吩咐下人去完成的。你二人喜欢的东西果然差不多。”虞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人:“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娘亲都记得呢!来啊,今日让厨子做蒜香芋泥、蜜汁火方、茄汁鱼卷、龙身凤尾虾、水晶肴蹄、白汁圆菜、翡翠珍珠汤这几道菜,千万不得马虎。”
那下人应了一声便跑开了,葭葭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想也不想便想拒绝。可在看到虞老夫人那期盼的眼神时,又不得不将原本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委婉的对虞老夫人说道:“修仙之人不可常吃五谷,今日吃过一顿,便不必再为我备下菜式了。”
“不吃饭那怎么行?人岂不会”虞老夫人当下便要拒绝,只是这话刚说了一半,便猛地恍然大悟,“对啊,神仙总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不用吃饭的,是娘亲忘记了。”虞老夫人似乎是想起“女儿”这个神仙的身份,眉间的喜悦更甚了。
一路上,顾朗似是若有所思,一直都未开口说话,他二人陪着虞老夫人吃完饭,顾朗便借口回房了。
没有忘记顾朗离开之前的传音,葭葭替虞老夫人点了盏安神香,又看着她入睡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几步便跨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顾朗这才闪身出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我就叮嘱你两声:那位虞大人和虞璇珠过两日便回来,你有个准备。如今日这般表现便可以了,太过的话反叫人怀疑。”
眼见顾朗就要走,葭葭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顾真人,不知弟子可否问一句为何一定要我留在这虞家?恕弟子直言,这里毕竟是凡尘俗世,凡人对于修仙者本能的便有一种敬仰。我等亦不是骗子,而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真的,又何惧这殷朝的皇帝不相信,反而要绕上这么一大圈,还特意给我按上了一个虞璇玑的身份。弟子斗胆,想请问真人这其中缘由。”
“你胆子倒是不小。”顾朗转过了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可葭葭不知怎么的,竟一点也不害怕,仿佛是心里有一种预感,顾朗不会对她动手。
“果真是问出来了,你若问我,我也不知。不过天机殿的燕师叔是这样说的:她说:‘此番昆仑拔得前十的十位中,有一位女修,她在这一场豪赌中很是重要。本该是她的,别人抢也抢不走。虞家的女儿跟她如此相像,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叫她好好做事,莫要乱想,来日定会为我昆仑立下大功一件。’”顾朗顿了片刻,“燕师叔的卜算从未出错,你做好这个虞璇玑,将来定会功不可没。”
葭葭大惊之下也未曾留意到顾朗已在不知何时离开了。
昆仑。藏剑峰。
“好一招一式定乾坤!有此一剑足可响誉神州!妙,妙,妙啊,秦师兄!”七鹤真人便称赞边踱着步进入了执法堂。
秦雅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抬手行了一礼:“藏剑峰秦雅见过掌门!”
“诶!”七鹤真人面上一片无奈,“秦师兄千好万好,只这点不好,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礼不可废!”秦雅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七鹤真人入堂内就坐。
待得七鹤真人一步跨入堂内之时,秦雅亦跟了上去。
“怎么,总算是肯与我说你那后手到底是什么了吧?秦师兄,你不晓得,你那一句‘自作主张’硬生生的弄得我惦记了那么多日,便是修炼也没心思了。”还未坐下,七鹤真人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此时他的形象,若叫旁的弟子看来,定会吓上一大跳,那沉默寡言的高手竟也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似乎是有意磨上他一磨,秦雅竟自顾自的取出两盏灵茶,递了一杯给七鹤真人。七鹤真人此时正是性急,端起来一口便喝了,喝罢便瞅向那喝着灵茶甚是惬意的秦雅。
“秦师兄,你倒是快说呀。”七鹤真人对秦雅的举动似乎是快要抓狂了。
秦雅这才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掌门,你不是一直要喝我藏剑峰饮剑泉水冲泡的灵茶吗?方才那一杯,感觉如何?”
这轻飘飘的一席话仿若一盆冷水浇上了七鹤真人的头,将他灌了个透心凉。秦雅闭上双眼,感觉着自七鹤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火热,时而冰冷。
良久之后,方才压了下去。秦雅睁眼时,看到的便是七鹤真人一脸沮丧的表情,他苦着脸,连连摇头:“秦师兄,你定是故意不说的,这么难得的一盏灵茶,你便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灌下去了,此番除了体内的灵力多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外,竟什么受益也没有。”
“掌门,这可怪不得我,你忘了上次你向我讨要灵茶之时,我就曾说:‘想要喝饮剑泉水冲泡的灵茶,等下次吧!’这可不是下次?”秦雅脸上笑意不减的看向七鹤真人。
这话一字不差,可谁晓得这下次就真的是下次!他还真的拿出了饮剑泉水泡的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七鹤真人有些不甘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只得暗暗的在一旁生闷气。
待得口中一盏灵茶喝尽之后,放下茶盏,秦雅这才缓缓开口了:“锁妖塔中妖气外泄,镇压不稳。这么大动静,只有一个原因。”
七鹤真人立时瞪大了双目:“你是说猎天环失踪了?”
“不错,掌门。我也是临行前才得知这个消息的。”秦雅颔了颔首。
“那时,我与杨显文恰好立了一场赌约,其实,说道初衷,一则是为了锁妖塔的占有权,二则不过是想磨磨他们的心性。唯有心性更坚,才能筑基成功。修炼一途何其长,两年又何妨?”七鹤真人叹了口气,“我其实巴不得自己在练气之时有此等为我打算的长辈呢!只是可惜那些练气修士不定在什么地方埋怨于我呢!”
秦雅眼中笑意一僵:这梅七鹤,岂有这么夸赞自己之人?
七鹤真人埋怨了半天,总算又回归到了主题:“这猎天环本由锁妖塔内的龙神看守,有猎天环在,锁妖塔妖气永远不会泄露。两百年前,龙神飞升,然锁妖塔内龙气犹在,猎天环自然也不会失踪。可经过这两百年,这龙气终是被消耗殆尽了,没了龙气,猎天环这等既是神物,自然能自由遁走,于是便自己去寻找龙气了。没成想,我与杨显文这一赌约竟是歪打正着,龙神飞升,这世间便唯有凡尘的天子身上有此等龙气了,所以这猎天环定然会出现在凡尘天子的周围,秦师兄,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一口气说完,七鹤真人便笑吟吟的看向秦雅,等他的答案。
第六十八章 顺带一路
一夜东风吹柳绿,满塘碧水映桃红。此时,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时节。在这座繁花锦簇,柳姿绰约的小城,这个时节正是游客最多的时节!
这是一日之中停在渡口的最晚一班船,那船家瞄了眼船舱之中,早已坐满了游客,伸手一个响指:“阿二,开船!”
“喂,船家,等等开船!”那停在渡口的泊船刚收了踏板,便有一男一女两位自远处飞奔而来,那女子出人意料的有个大嗓门,此一喊,船上众人禁不住都捂住了双耳。
待得走近时,看到那一男一女却是英俊俏丽,便连身上的衣着也看上去不是凡品。一看便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小姐。眼见一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二人,那女子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二人没耽误大家多久吧,呵呵,呵呵!”这么呵呵一笑,方才还瞧着容貌俏丽的女子竟凭空多了一分憨意,此一举到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无人再会去怪罪那两人了。
“四妹,你瞧瞧你,莽莽撞撞的,弄坏了包袱里的瓷娃娃,我看你怎么去哄家里两个混世魔王。”那男子颇为无奈的抚了抚额,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众人这才知晓这英俊俏丽的一男一女原是一对兄妹。
“好咯,开船咯!”随着船家一声吆喝,泊船渐渐离开了渡口向对岸驶去。那女子一双漂亮的杏眼滴溜溜的转开了,开始四处打量起船上的众人,这么一看,便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坐于左边角落里的那位蒙面纱的女子,坐于一群人之中仿佛明珠之于沙砾,耀眼夺目的很。
“四妹,四妹!”那男子皱了皱眉,自家妹子这么傻不愣登的盯着一个女子看,就算那女子是再怎么的美若天仙,那也是极不礼貌的行为,见自己喊了两声,自家妹子丝毫没有注意,那男子禁不住脸一沉,吼了一声:“李秀兰,你傻看什么?”
直到“李秀兰”这一声喊出,自家妹子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却不见丝毫愧意,反而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转到他耳边轻轻低语了起来:“二哥,那个女子好生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秀兰的声音这次是可以放低了,奈何那男子却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他与自家的妹子的这一系列举动均逃不过此女子的耳目,那女子似是不经意的目光微微扫过他们,而后便与方才一般,看着湖面默默不语。
被这么一看,他忍不住红了脸,连带恶狠狠的看了李秀兰一眼,从头至尾,也只李秀兰一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泊船很快便靠了岸,行人三三两两的离去了,李秀兰甫一踏上岸,便向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跑去,边跑边喊:“等等,等等,姑娘,我好像认识你,等等。”
那女子猛地一停,李秀兰一个刹不住脚,便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鼻中一热,两道热流便这么顺着流了下来。
跟在她后边跑的二哥此时方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一见自家妹子这幅模样,便手忙脚乱的帮忙止起血来。
李秀兰鼻中塞了两团棉球便一把推开了自家二哥李培源,蹦蹦跳跳的跑至那女子面前,一副兴奋之极的模样:“我定是在哪里见过你。”
李培源满脸尴尬的赔笑行至李秀兰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对兄妹,葭葭忍不住眉心挑了挑,却在见到一脸兴奋的李秀兰和满脸尴尬的李培源时,又着实发不出一点火来,无奈的吐了口气,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你可看清楚了,认识我吗?”
李秀兰的杏眼顿时睁的滚圆,张大了嘴巴,配合着鼻中的两团棉球,那模样甚是滑稽,她指着葭葭,连说话都不这么利索了:“你,你,是虞,虞姑娘?”
葭葭却在听闻虞姑娘三字时,不由挑了挑眉:“你是说虞璇珠?”
这么一来,便是李秀兰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同,更别提李培源了,他细细的瞧了葭葭片刻,朝李秀兰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位姑娘与虞姑娘有七分相似,奈何这气质举止还有容貌总有些微弱的差别,她不是虞姑娘,你认错了。”
“对不住,我认错了!”李秀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连连朝葭葭赔不是,这姑娘的性子叫人哭笑不得是真,却着实不讨厌,葭葭笑了笑,言道:“没事。”
“走吧!”李培源敲了李秀兰一脑瓜子,拉着她转身便走:“便如你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到?”
好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眼角却撇到了那两人身后的黑色符纸,葭葭笑脸一僵:那是追踪符?
“秀兰,我与你说啊!这一路,你可不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若是去晚了,看父亲不扒了你我二人的皮?”李培源龇了龇牙,存心想吓李秀兰一下。
听闻李培源这么一席话,李秀兰的双肩不由的耸了一耸,一时间父亲那张黑漆漆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整个人瞬间委顿了下来,闷闷的答道:“唉,秀兰晓得了。”
瞧她那一副委屈的模样,李培源便觉得好笑,“你……”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眼角的余光便撇到一团乌黑的东西向他撞来,一把推开李秀兰,取剑劈了过去,只一接触,便被那东西上巨大的弹力给弹了开去。
“二哥!”李秀兰慌忙向李培源奔去,见他神色尚好,这才放心了下来,转而抬头向那人望去,这一看,却是不由的傻了眼:“二哥,他们居然会飞!”
李培源听了,只有吐血的冲动:真不清楚自家妹子脑中想的到底是什么,都这时候了,还在注意这种事。
“哈哈哈,两个土包子,没见过修士吗?不过是神行术而已!莫要怪我,要怪便怪你二人偏是李宏的儿女。”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时手中那一物便再次向两人袭来。
眼看便要至跟前,两人只觉得周围似是有轻风拂过,连带着衣角也微微动了动,等了许久,没有感觉到痛楚,再睁眼时,却是方才那个蒙面纱的女子与眼前这位战在了一起,那女子举着从何处寻来的长剑正面迎上了那人。
“魔修?”葭葭皱了皱眉,神识扫过眼前此人,“练气六层而已!”
那魔修只一见葭葭便大叫不好,如此差别的修为摆在那里呢,收了那件黑色法器便要跑路,葭葭岂会容他逃脱,手中飞剑一指便追了上去,同时左手使出昆仑的千浪千叠手。
“二哥,你看!”李秀兰却似是突然兴奋莫名的指着葭葭,“那位姑娘也会飞!”
李培源抽了抽嘴角:“……”
“她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只手,”李秀兰皱了皱眉,很是不解,“像千手观音那样。”
李培源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自家妹子的想法跟一般人总是不一样,也唯有那个姓林的小子能忍耐住她!
那厢,葭葭已经将这魔修解决了,倒是完全不客气的取了他的储物袋收了起来。
李培源见状,连忙低声喝了一句:“秀兰,扶我起来,快去拜谢那位姑娘。”
“姑娘,姑娘!”方才将周围收拾干净,李秀兰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听起来似乎很是兴奋。
李培源扯了扯李秀兰的袖子,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他轻咳一声,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此恩,培源定不相忘。”
“不必,我恰好看到了而已,又是力所能及,便出手了。”葭葭笑着拍了拍手,便要向那兄妹二人别过。
未料李秀兰便率先忍不住问了起来:“姑娘,不知你要往哪里去啊?”
葭葭挑了挑眉,她对这个容貌俏丽,笑容微憨的姑娘很有好感,便笑着回道:“我往东方走一走。”
倒是李培源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可以同路!姑娘是仙师,想必也是要朝麓山大本营去吧,先前便有传闻说从昆仑蜀山来了数十位仙师,此刻,他们便在麓山大本营呢!我们二人本是想先去蕲州看个灯节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很太平,正巧也有直接去麓山的想法,却不知姑娘可否顺带捎上我们一程,我二人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闻李培源此言,李秀兰更是一脸喜色的看向葭葭。
若放在平时,葭葭铁定不愿意多管这对兄妹的闲事,可一来她方从龙神秘境中出来不久,心情不错。且同是向东方而行,确实是顺路,二来,这李培源的一席话着实说的落落大方,虽是求人,可这表情却是一脸的坦然,倒叫葭葭凭空高看了他三分,最为重要的是,这兄妹二人她着实不讨厌,想了想,一块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脑中此番运作了一番,葭葭当下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李培源与李秀兰这才长吁一声,一颗提到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两人均是一脸的喜意,跟着这位姑娘,可以说是确保他二人平安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