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南光华发兵南蛮 曹孟德平定河北(42
曹操虽然尽得河北之地,可是袁氏一族经营河北多年,颇有威望。曹操担忧河北有人作乱,不敢轻易退兵而回,便屯兵邺城,治兵安民。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迎面正遇许攸。许攸唤许褚道:“你等若无我,安能出入此门?”
许褚本就看不惯许攸平日直呼曹操之名,今日又见其态度傲慢,便怒道:“我等千辛万苦,拼死血战,夺得城池,你安敢在此夸口?”
许攸自持有功,不将曹操一众文武放在眼里,就连见到曹操也以故人自居,而不称主公。此时被许褚一顶,火往上撞,便骂道:“你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
许褚大怒,拔剑斩杀许攸,提头来见曹操道:“许攸无礼,俺已杀之,请主公治罪。”
曹操也早看许攸不顺眼,之前一再容忍,一是因为许攸有功,二是因为曹操实力尚弱要做出礼贤下士之态。如今曹操得了河北四州,再加上司隶、兖州、豫州、徐州之地,天下大半尽归其有,心中便容不得许攸总是触犯自己威严。
许褚杀了许攸,曹操心中叫好,可是嘴上却道:“子远与我乃是旧交,故出言相戏而已,你又何必杀之?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我责你也是无用,且罚你一年俸禄,用于厚葬许攸。”
曹操此言一出许褚便松了口气,知道曹操无心重罚自己,遂拜谢而出。曹操失了许攸,才想起河北名士众多,令人遍访贤士。
冀州百姓道:“骑都尉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其人相貌俊美,文武双全。数次献计于袁绍,袁绍不从,因此托疾在家。”
曹操闻知便召崔琰为别驾从事,与之议事道:“按本州户籍,共计三十万众,可谓大州。”言罢面现喜色。
崔琰道:“如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征战不断,冀州之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得失,岂不令本州士民大失所望?”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待崔琰为上宾。而后曹操又招得数名河北武将,马延、张顗等人尽在其中。
就在曹操招揽武将,收拢民心之时,幽州传来消息,乌桓单于蹋顿趁袁买败亡之际,也在招揽人马,扬言要为袁氏报仇。幽、并二州心向袁氏之人多有投效,军民奔乌桓者不下十万之众。
曹操闻知大怒,召集众将商议进兵乌桓。曹洪等将道:“袁氏一族兵败将亡,势穷力尽,余党无处藏身,这才远投沙漠,已然不足为惧。如今引兵击之,刘备、刘表若乘虚袭许都,我等救应不及,为祸不浅。还请主公回师勿进为上。”
荀攸道:“诸公所言错矣!袁绍与乌桓有恩,蹋顿单于又欲与主公为敌,乃是大患,不可不除。沙漠之人自持边远必不设防,如今乘其无备卒然击之必可破也,若待其来日坐大,幽、并二州无宁日矣。
至于刘表座谈之客而已,其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所用。主公虽虚国远征,亦无忧也。”
曹操点首道:“公达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乌桓进发。
大军一离幽州地界,便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士卒举步维艰,曹操便有回军之意,问计于荀攸道:“我见北地崎岖,意欲回军如何?”
荀攸道:“兵贵神速。如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驱驰,不如轻兵倍道而行,攻其不备。但须识路径者为引导。”
曹操寻来原幽州刺史乌桓触问之地理。乌桓触答道:“此道秋夏间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最难行动。不如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前往柳城,攻其不备。蹋顿可一战而擒也。”
曹操从其言,封乌桓触为镇北将军,作向导官为前驱。夏侯惇为中军,曹操自押后阵,倍道轻骑而进。
乌桓触引夏侯惇行至白狼山,正遇蹋顿率领数万骑前来。夏侯惇飞报曹操,曹操勒马登高望之,见蹋顿兵无队伍,参差不整。便对夏侯惇道:“敌兵不整,便可击之。”言罢命麾下众将听从夏侯惇调遣。
夏侯惇引许褚、夏侯渊、乐进、曹仁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夏侯惇拍马冲杀在前,斩蹋顿于马下,余众皆降。
曹操收兵入柳城,封乌桓触为柳亭侯,以守柳城。又抚慰其余乌桓单于人等,收得骏马万匹,即日回兵。
当时天气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粮,只得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一路行来,众将士苦不堪言,疲累、患病、饥饿而死者不在少数。
此仗曹操虽胜却未占到什么便宜,回到幽州曹操便对众将道:“此次乘危远征,侥幸成功。虽得胜,天所佑也。日后此等远征不可常为,以免劳民伤财。”
乌桓一平,辽东公孙度便上表降服,显然是惧怕曹操声威。而曹操经过乌桓一仗也吃了不少苦头,不想再远征辽东,便接受了公孙度表章,封公孙度为襄平侯,以安其心。
曹操领兵回到冀州之后,程昱等人便奏请道:“北方既定,主公当速还许都,早定下江南之策。”
曹操笑道:“我有此志久矣!诸君所言,正合我意。”
当夜曹操宿于邺城东角楼上,凭栏仰观天文。忽见荀攸在侧,曹操便指向南方道:“南方旺气冲天,星斗灿然,恐不可图也。”
荀攸心知曹操是指南烨、刘备、孙权等人,便道:“以丞相天威,何人不服?”
曹操闻言一笑,正要再言,突然一道金光从地而起。曹操便问道:“此光是何征兆?”
荀攸道:“恭喜丞相!此必有宝于地下。”
曹操闻听大喜,遣麾下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领兵掘之。众军士于金光处掘地三尺,挖出一铜雀。曹操问荀攸道:“此何兆也?”
荀攸道:“昔舜母梦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
曹操大喜,命人建造高台以庆之。即日破土动工,烧瓦磨砖,筑铜雀台于漳河之上,预计一年可成。
曹植谏言道:“若建楼台庆贺吉祥,必立三座以壮声威。中间高者,名为铜雀。左边一座,名为玉龙。右边一座,名为金凤。再作两条飞桥,横空而上,才为壮观。”
曹操笑道:“我儿所言甚善!他日台成,足可娱我平生!”
原来曹操有五子,唯曹植生性敏慧,善文章,曹操平日最爱。于是留曹植在邺城建造铜雀台,曹操自领收降袁氏之兵数十万班师回许昌,大封功臣。
河北已定,曹操便聚众谋士商议,欲南征刘备、刘表。荀彧劝谏道:“大军才北征而回,不可复动。且修养半年,养精蓄锐,刘表、刘备、孙权可一鼓而下。”
曹操从其言,遂分兵屯田,休养生息。只等时机一到,便大军南征,一统天下。
就在曹操征战北地之时,西方的刘璋与张鲁,东方的刘表与孙权也都有些边境摩擦,只是规模不大。随着曹操吞并四州之地,各路诸侯也都消停下来,将曹操当成了头号大敌。
却说刘备到了荆州,刘表待之甚厚,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刘表如此善待刘备原因有三,一是刘表与刘备同为汉室宗亲。二是刘表想要拉拢刘备对抗曹操。三是因为刘表知道刘备与南烨交好。
这一日二人正在相聚饮酒,忽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掳掠人民,共谋造反。刘表大惊道:“二贼反叛,为祸不小!”
刘备道:“兄长不必忧虑,备愿往讨之。”
刘表大喜,点齐三万人马,命刘备前去讨贼。刘备领命而行来到江夏。张武、陈孙引兵来迎。
刘备与关羽、张飞、陈到一同出马在门旗之下,望见张武所骑一匹白马,极其雄骏。刘备道:“此必千里马也!”
话音未落,关羽骑爪黄飞电挥刀而出,直冲贼军阵前。张武纵马来迎,不到三合,被关羽一刀斩落马下。关羽随手扯住白马辔头,牵马回阵。
陈孙见了,赶上前来夺马。张飞大喝一声,挺矛直出,将陈孙刺死,贼众皆溃散。刘备招安余党,平复江夏各县,班师而回。
刘表见刘备出马便平定了叛乱十分欢喜,出郭迎接入城,设宴庆功。酒至半酣,刘表道:“我弟如此雄才,荆州有倚赖也。但忧南越不时来寇,张鲁、孙权皆是大患。”
刘备道:“弟有三将,皆可重用。云长可守子城,以镇张鲁。翼德可巡南越之境。叔至可拒孙权。兄长何足虑哉?”
刘表大喜,欲从其言。蔡瑁在席间听见却甚为不悦,回告其姐蔡夫人道:“刘备欲遣三将居外领兵而自居荆州,如此久必为患。”
蔡夫人然其言,夜间对刘表道:“妾身闻听荆州士人多与刘备往来结交,此事不可不防。刘备居住城中无益,不如遣往他处。”
刘表不以为然道:“玄德仁人也!不会与我不利。”
蔡夫人道:“只恐他心不似你心。”
刘表被枕边风一吹便有些意动,遂沉吟不答。蔡夫人也知过犹不及,便不再多言。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
刘表受蔡夫人挑唆心中对刘备难免生出些芥蒂,不过表面上并不影响刘表与刘备往来。次日二人又聚于一处饮酒,刘表见刘备所乘之马极其雄骏,便问他从何处得来。刘备答是张武之马,刘表称赞不已。刘备见刘表喜欢遂将此马送与刘表。刘表大喜,骑回城中。
蒯越见刘表换了马,便问刘表道:“主公之马从何处而来?”
刘表欢喜道:“此玄德所送也!异度且看如何?是否为千里良驹?”
蒯越看了一阵道:“家兄蒯良,最善相马。越虽不及家兄精通,却也略知一二。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张武为此马而亡。主公不可乘之。”
刘表听蒯越所言殊为不喜,又想起昨夜蔡夫人之言,心头对刘备芥蒂更深。可是转念一想,此马虽是刘备所赠,但自己夸赞的卢在先,而且刘备也在骑乘,不一定就是刘备包藏祸心,兴许刘备并不知此马来历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刘表心生一计打算试探刘备一番,于是次日又请刘备饮宴,席间言道:“昨日贤弟赠我良马,为兄深感厚意。但回府细思,贤弟不时征战,正是用马之时。反而是为兄整日在府,纵有良马也无用武之地,还当送还才是。”
刘备不疑有他,起身谢过刘表。刘表见刘备并无异色,心中疑虑稍减,又对刘备道:“贤弟久居城中,恐荒废武事。襄阳属邑新野县颇有钱粮,贤弟可引本部军马于新野屯扎训练何如?”
刘备正想借块地盘练兵,便欣然领命。次日拜别刘表,引本部军马径往新野。刘表见刘备走得如此痛快,出城所骑之马正是的卢,心中疑虑尽去,暗叹不该错怪刘备有异心。
刘备骑着的卢领着将士才出城门,便见一人在城外相送,见到刘备行礼道:“公所骑之马,不可乘也!”
众人视之,乃是荆州幕僚伊籍,字机伯,山阳人也。刘备闻言忙下马问其何故。
伊籍道:“昨日闻听蒯异度对刘荆州道:此马名为的卢,乘则妨主,因此还公。皇叔岂可复乘?”
刘备笑道:“备深感先生爱护之意。只是凡人死生有命,岂马所能妨?”
伊籍佩服刘备胆识,自此常与刘备往来。刘备到了新野,整军治民,军民皆喜,政治一新。天下诸侯一时间休养生息,暂停战事。
却说南烨斩杀孟获等人,得乌戈国藤甲、藤盾三万套,班师回到祝融洞中。董斟与花香夫人一同出迎,洞中族人载歌载舞,拍手称庆。周围洞寨酋长纷纷献上贺礼,表示愿以董斟为首,更有甚者在信中尊称董斟为南中王。
如今董斟夫妇对于南烨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将南烨接到洞中落座之后,董斟便笑道:“贤侄征战一路多有辛苦。此次若非贤侄相助,我祝融洞危矣!我代表洞中族人谢过贤侄了。”说罢起身拱手。
南烨忙还礼道:“董洞主切莫折煞小侄。我等相识多年,乃是故交,洞中有难我岂能不帮?只是未能降服孟获,建立全功,还请洞主莫怪。”
董斟夫妇心中明白南烨此来多半是为了女儿花蓓,只是不好宣之于口,这才把交情套在董斟头上。夫妇二人相视一笑,花香夫人道:“我听闻少镖头七擒孟获,仁至义尽。是那孟获不识抬举,死不悔改,身首异处也是活该。南中各洞寨皆称颂少镖头仁义,我夫妻谢尤不及,岂会怪责?”
众人又说了一阵闲话,酒宴便摆了上来。董斟夫妇将洞丁驱散,只留南烨一行款待,花蓓、带来一双子女在下手相陪。
酒至半酣,花香夫人看了一眼正红着脸给南烨斟酒的女儿笑道:“昔日少镖头与孟获比武之时便已然求娶小女,我夫妻也已经答应,只因战事紧急,这才没有完婚。如今少镖头得胜而归,何不早选良辰吉日,来个双喜临门?”
花蓓一听娘亲提起自己亲事,羞得面色通红,倒酒的手一抖,将酒水全都洒在了南烨身上。花蓓见状慌里慌张的取出贴身手帕便给南烨擦拭,擦了两下便觉得自己行动太过亲昵,简直就像个服侍夫君的小媳妇,羞得脸色更红。
南烨对于花香夫人的提议早在意料之中,而且他也知道这位夫人在男女之事上比洞主董斟更为直爽,花蓓的亲事也都由花香夫人做主。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坦白,不敢马上答应。
南烨捏住花蓓擦拭衣襟的小手,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擦。而后南烨起身向董斟、花香行礼道:“洞主、夫人,我是真心喜欢花蓓,愿意娶她为妻。只是还有一事未曾禀明,故而不敢应允。”
董斟闻言一皱眉,猜测道:“莫非贤侄是指家中已有妻妾之事?”
花香夫人也急道:“此事我等已然知晓。少镖头放心,我南中女子只重情意,不重名分,只要你等两情相悦,日后你能善待小女,花蓓便是做妾侍也无妨。”
众人之中最紧张的还是花蓓,听南烨不允,她一双大眼睛顿时雾气氤氲的往向南烨。虽然一言未发,却好像在质问南烨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答应这桩婚事。
南烨歉意的看了花蓓一眼,他要说的还真不是妻妾之事,便道:“我所言之事并非指家中妻妾,而是我的身份来历。实不相瞒,我并不姓王,也不叫王华。他们也都不姓王。”说罢南烨用手一指麾下众将道。
“你待怎讲?!”董斟夫妇外加花蓓、带来全都惊得站了起来。尤其是花蓓最为震惊,她与南烨通信数载,竟然还不知道南烨用的是化名,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可能!这不可能!若王兄不是震远镖头的少镖头,为何每次我寄给王兄的书信,王兄皆能收到?”经过初时的震惊,花蓓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南烨知道说出实情肯定对董斟一家刺激不小,可是这事总不能等完婚之后再说吧。于是苦笑道:“我让花蓓所寄信件皆写明王越大侠收便是此理。数年前与我同来的长者确实是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不假,只是我并非其子罢了。”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2)
南烨的一番话将董斟一家完全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想到总镖头王越是真,少镖头王华却是假的。这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年轻气盛的带来最先忍耐不住,怒视南烨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欺骗我等?”
花香夫人比起带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怒视南烨,花蓓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唯有董斟还算镇定,斥责带来道:“我儿不可无礼!不论他们究竟是何人,对我祝融洞有恩总是事实。我料诸位恩公隐姓埋名必有缘故,你切莫多言。”
董斟如此一说,花香与带来立刻冷静下来。花香夫人暗想:王越总镖头是天下闻名的大侠,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最是不屑撒谎骗人,却愿意为此人隐瞒身份,令他假扮其子。显然此人纵然不是王越之子,也与其有莫大的关系。隐姓埋名或许真是迫不得已。
带来则心中暗道:此人虽说隐姓埋名,却从未做过不利于我祝融洞之事。说他骗财吧,每年却都捎来大批礼物,又领兵而来击败孟获,带回辎重钱粮无数,不曾占过洞中丝毫便宜。若说他骗色吧,他又偏偏在成婚之前坦露身份,显然并不想欺骗姐姐。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花蓓此时总算回过神来,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南烨咬牙道:“不论王兄究竟是何人,你在小蓓心中永远是王兄。小蓓今生非你不嫁!”
南烨看着痴情的花蓓点了点头,欣慰笑道:“我非是有意欺瞒诸位,实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一旦泄露恐怕寸步难行,便是益州刘季玉都会为难于我。这才迫不得已隐姓埋名至此。如今我要求娶花蓓,总不能还用化名,这才道出实情,还请洞主和夫人勿怪。”
花香夫人听南烨解释了一堆就是不说他自己究竟是谁,简直都快急死了。冷哼一声催促道:“哼~不怪!不怪!事已至此,怪又何用?你究竟是何人?”
南烨道:“我名南烨,字光华,官至大将军交州牧,当今陛下册封国师。这些皆是我麾下将官,此人是典韦,典洪飞。此人是徐庶,徐元直。此人乃赵云,赵子龙……”
随着南烨一个个道出众人真名实姓,董斟一家四口又都惊呆了。这回他们比刚才听到南烨说自己不叫王华还吃惊。带来已经惊讶的开始喃喃自语了,嘴唇一个劲的哆嗦,只有贴近耳朵才能听到他嘴里念叨的是:“我姐夫是光华国师?我姐夫竟然是大道圣人!”
花香夫人难以置信道:“你便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问完她又觉得多此一举,心中暗道:难怪他揍孟获跟打孙子似的。
董斟反应过来之后冷汗都下来了,急忙与众人行礼道:“不知国师与诸位将军当面,斟失敬!不,斟多有得罪!不,斟罪该万死!”
也难怪董斟如此紧张,花香、带来只知道南烨这个国师厉害,却不知道南烨究竟有多厉害。身为汉人的董斟却知道大将军、交州牧意味着什么,从官职上说,南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皇帝。而从实权上说,就是当今皇帝都没有南烨这个一方诸侯权力大。想想自己刚才一口一个贤侄叫着,董斟怎么能不紧张?
南烨见董斟赔罪急忙还礼道:“董洞主何罪之有?是小侄不该一直隐瞒,还请洞主和夫人原谅才是。”说罢又转向花蓓问道:“小蓓不会怪我吧?”
花蓓之前还以为南烨冒充总镖头王越之子是想借势抬高自己身份。生怕他说出真实身份后会被父母看轻,这才表示非南烨不嫁。没想到峰回路转,南烨的真实身份非但不低,甚至比王越这个震远镖局总镖头还高,这让花蓓说不出的欢喜,一时间难以言语。只是捂着嘴,流着泪,脸上带笑朝南烨摇头,表示自己不怪南烨。
董斟见南烨丝毫没有大将军的架子,还如之前一样有礼,顿时放下心来。仔细一想,若是南烨真的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恐怕早就忍不住道出身份了,怎么可能有耐心与女儿花蓓通信数载之久。显然大道圣人就如传闻一样仁慈随和。
众人重新叙礼落座之后,董斟一家也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于南烨与花蓓的婚事,董斟夫妇自然一口应允。能招大道圣人做女婿,这个结果可是超出了他们的最佳预期。美中不足的就是南烨的真实身份还不能对外公布炫耀,否则让刘璋知道南烨领兵入境就麻烦了。虽说南烨不怕刘璋,可是也不想让刘璋搅和了自己的婚礼。
婚期定下之后,董斟忍不住问道:“国师此次是为孟获之事而来,可数载之前又因何事到我南中?”
董斟这么一问,花香、花蓓也很好奇。南烨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一张坐骑卡便出现在手中。南烨将卡片递给董斟道:“我就是为了此物!”
当董斟一家四口看到卡片上刻画着惟妙惟肖的白罴时,异口同声道:“白罴!”
南烨笑道:“正是!”说罢他取回卡片施放技能将白罴解除了卡化,一身金甲的白罴便出现在了厅堂之上。
见过白罴出战的花蓓、带来还好,董斟夫妇又是吓了一跳。董斟惊叹道:“国师大道果然玄妙!有白罴助阵难怪国师战无不胜。”
酒席宴后,董斟夫妇立即召集族人高调宣布了震远镖局少镖头王华与祝融洞小洞主祝融花蓓即将成婚的消息。此事早在众多族人意料之中,洞中族人一片欢呼之声,纷纷向董斟一家贺喜。南中蛮人尊敬强者,南烨七擒孟获的同时也征服了祝融族人的心。
在董斟夫妇的大力操持下,婚礼的喜帖传遍了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和八番九十三甸等处。如今董斟赫然是南中的无冕之王,各洞寨酋长谁敢不来?就算实在路远或是脱不开身,也命人送来厚礼祝贺。
董斟心中明白这场婚礼意义非凡,正是向各洞寨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排场开销自然不会小。好在南烨从银坑洞中缴获了金银、宝物无数,足够董斟随便花用。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筹备,南中各洞寨酋长齐聚祝融洞,南烨与花蓓的婚礼也准时开始。
南中洞寨的婚礼习俗与中原迥异,并无太多虚礼,主要欢庆活动就是饮宴和歌舞。此时祝融洞中已然搭满了供客人饮宴的凉棚,寨中空地也架起了篝火晚会要用的木柴。各洞寨酋长以及族中老幼,便在凉棚之下吃吃喝喝高谈阔论。而族中的年轻男女则是身穿盛装,头戴银饰,围着尚未点燃的篝火转成一圈载歌载舞。
“新郎,新娘来了!”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紧接着洞中族人便纷纷叫嚷起来。正在歌舞的青年和正在吃喝的老幼也都停了下来向喊声的方向望去。
众人一眼就看到了今日婚礼的主角,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只见南烨和花蓓身着红色吉服,同乘在一头身披璎珞的巨大白象之上,缓缓的走向洞寨正中堆起木柴的空地。
“好大的牛啊!”一个不曾见过的大象的蛮族孩童躲在爷爷身后,既害怕又好奇的看着白象感叹道。
“新娘子真漂亮!不愧是我南中第一美人!”一个蛮族小伙子流着口水道。
“谁说七擒孟获的新郎是个青面獠牙的巨人?这不是挺英俊的嘛!”一个蛮族姑娘看向南烨的眼中满是桃心。
白象之上的南烨朝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花蓓则是害羞的依偎在南烨怀中,享受着众人或是羡慕或是祝福的目光。
当白象走到木柴堆旁的时候,南烨便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将旁边的一支火把卷起,而后轻轻一抛,丢在了木柴堆上。那些木柴已然浸过油,点火就着。巨大的篝火堆一下子便熊熊燃烧起来。
观礼的众人见白象如此通灵,不禁又爆发出一阵欢呼。篝火的点燃也意味着婚礼正式开始,年轻的男女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祝福新人的歌声响彻云霄。
南烨领着花蓓敬了一圈酒后便将花蓓拉进了洞房。也难怪南烨心急,这次他在交州还没与众妻妾温存够,便被花蓓一摞书信召来。结果到了南中之后就是一路征战,虽有花蓓随军,可是还有带来这个电灯泡,南烨路上也没机会与花蓓温存。此时总算礼成,南烨当然忍不住了。
留了典韦、周仓两个门神在院外站岗,南烨丝毫不怕有人听房。一入房门就将花蓓打横抱了起来,羞得花蓓“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南烨怀里。
南烨微微一笑,用公主抱的姿势将花蓓抱到床前,轻轻俯身放在床上。当花蓓的背脊落在被褥上躺实,她心中的紧张才微微消退,轻轻的张开了眼睛。不过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南烨近在咫尺的脸庞,然后就感觉自己柔软的双唇被南烨火热的嘴唇覆住。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3)
“呜~”初吻的花蓓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好像刚出生的小狗在叫。她先是突然张大了眼睛,紧接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就慢慢闭合,开始体会着初吻青涩的滋味。
有人说初吻的味道像柠檬,酸酸涩涩并不香甜。可是对于花蓓来说,南烨的一吻却像南疆特产的糯米酒又香又纯。数载的思念,数载的期盼,花蓓总算等来了今日这一吻。这美梦成真的一吻怎能不令她心醉?
南烨叼着花季少女红嘟嘟软绵绵的嘴唇品尝到的是一阵处女芬芳,这芳香滋味像一团火将他的热情点燃起来。当感觉到怀中的花蓓放松了双唇闭上了双眼不再抗拒,南烨便大胆的用舌尖撬开了少女的朱唇贝齿,开始肆意入侵。
初尝人事的花蓓怎么抵挡得住南烨这个御女有术的老手?面对南烨的入侵自然是节节败退,很快阵地失守,一条嫩滑的香舌很快就成了南烨的俘虏,口中的香津也被南烨当成战利品吞入腹中。
南烨的一阵湿吻将花蓓搞的娇喘连连,也将南蛮少女内心的炙热感情激发出来。她开始努力回应起南烨的进攻,甚至还试图反守为攻,可惜完全不是南烨的对手。当南烨感觉怀中的花蓓快要被自己吻的窒息了,他便选择了战略性转移,将自己的舌头收回了阵地,留给花蓓一个喘息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休整的时间,为下一轮进攻做好准备。
张弛有度而不是一味攻伐,这就是老鸟和菜鸟的不同之处。南烨此时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稍后大踏步的前进。他本以为花蓓有了这个喘息的机会定然要休息一会儿,可是他却小看了南蛮少女的热情。
意识到南烨撤退的花蓓没有选择休整,而是选择了追击。南烨刚将头抬起,就发觉自己的脖子被花蓓用双手勾住,紧接着一条软嫩香滑的小舌头就探进了自己口中。花蓓的这次突然袭击,顿时打了南烨一个措手不及,害得他阵地失守。
南烨到底是久经战阵,又怎么会被花蓓一个小姑娘打败?唇齿间的阵地虽然被花蓓攻陷,可那只是南烨的先头阵地,纵然全部失守也无伤大雅。他一面用唇舌应付着花蓓的香艳攻势,一面动用自己的双手向花蓓胸前的圣女峰发动的突袭。南烨相信只要占领了这处制高点,定然可以反败为胜。
自以为胜利在望的花蓓没想到南烨声东击西,果断的放弃了与自己的纠缠,开辟了第二战场。敏感柔软弹力十足的两只玉兔被南烨隔着衣服抓住,让花蓓力量全失,香舌急忙撤回口中,睁开迷离的双眼娇声道:“夫君轻些!妾身受不了。”
南烨当然不敢真的用力摧残怀中玉人,指腹摩挲着两粒逐渐硬挺的小樱桃笑道:“这次小蓓怎么不主动了?”
花蓓从南烨脖子后面收回一只小手,摸了摸南烨结实的胸膛羞道:“夫君这里可没有弱点。”
南烨被花蓓逗得哈哈一笑,俯身在花蓓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调笑道:“为夫的弱点确实不在这处,要不要为夫将衣物除去,小蓓好好找找为夫的弱点?”
花蓓的小耳垂被南烨一吹热气,细嫩的脖颈上便起了一层小疙瘩,红着脸大胆答应道:“好啊!”
南烨笑道:“只有为夫一人露出弱点可不公平,小花蓓也要一起暴露弱点才行。”
花蓓此时脸色更红,不过也更加大胆,小声道:“夫君所言极是!”说罢一双玉手便开始主动宽衣解带。
南烨从不失信于人,更不会失信于自己心爱的女子。见花蓓主动将全身弱点暴露出来,南烨三下五除二将吉服褪下,露出了自己的“弱点”。
花蓓一见南烨的弱点就知道自己要吃亏,她自己的弱点白皙、娇艳、粉嫩、柔软,而南烨的弱点却是筋肉纠结刚强如铁。这让花蓓一下子士气全无,直接认输道:“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见要强好胜的刺美人花蓓也在自己身下求饶,一种征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仔细欣赏了一番眼前的娇躯,就见花蓓四肢的肌肤呈现小麦色,健康而有弹性,而衣服遮挡部位的肌肤却雪白细嫩,这种肤色的强烈反差就像游泳之后留下的泳衣印。
花蓓会有这样的双色肌肤却不是因为游泳,而是常年在阳光下习武的结果。看着花蓓身上白皙的敏感地带,南烨欲火更炽,一下子扑向了床上玉体横陈的祝融花蓓,轻轻咬住了她胸前雪白双峰上的粉红蓓蕾。
“嗯啊~”花蓓一声娇呼却没有阻止南烨,反而用双手环住了南烨的头,把他按在了自己的酥胸上。
南烨见花蓓如此主动,更加不会客气。口舌并用,双手齐伸,很快就让花蓓进入了状态,双腿间湿了一大片。南烨见花蓓两条结实的**夹紧搅动,便知她已然心痒难耐。于是南烨双手一分花蓓的两条**,便将自己的长枪轻轻送入了花蓓体内……
南烨与花蓓二人,一个是忍耐多日久旱逢甘露,一个是初尝人事大胆求欢愉,一夜风流畅快不必细表。总之次日天明,南烨神清气爽,花蓓无力下床,便是结果。
按照惯例,南烨每次娶妻纳妾之后总要留出一月光景陪伴新人,当作蜜月。董斟夫妇见南烨与女儿成婚后如胶似漆也很欢喜,由着他们整日腻在一起,心中想着早日抱上外孙,没有要事绝不来打扰二人。
这日南烨正与花蓓在房中闲聊,忽然典韦来报,说是董斟来访。南烨一听老丈人来了,急忙有请。
董斟一进门,南烨就见他一脸愁容,花蓓也看出父亲面色不善,便问道:“爹爹有何心事?因何不悦?”
听女儿问起,董斟将手中一封书信放在桌案之上对南烨道:“刘璋所遣官吏当真欺人太甚!竟然如此逼迫我南中百姓。就算我等被视为化外蛮邦,可也是大汉子民,岂能如此对待?我欲起兵追随国师攻打刘璋,国师以为如何?”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4)
南烨不知董斟为何一进门就这么大火气,不过对于董斟要反叛刘璋追随自己倒是举双手赞成。他料想董斟生气必然与那封书信有关,便将书信拿了起来,一看信封署名竟然是雍闿。
南烨曾在梁都洞中搜出雍闿与孟获的信件,知道二人交往颇深,孟获有心想要一统南中做南蛮王,背后也有雍闿教唆,没想到孟获一死,雍闿又和董斟联系上了。南烨先不看信,而是安慰董斟道:“岳丈息怒!究竟出了何事?”
董斟气得直喘,喝了一杯花蓓递过的茶水才略微好些,手指信件道:“国师一看便知。”
南烨展信一看,原来雍闿在信中写道,朝廷要向南中四郡征收黑狗三百头,胸前都要是黑色。还要玛瑙三斗,三丈长的斲木三千根。四郡太守拿不出这些东西,便分派到南中大姓氏族和各洞寨。雍闿自己也拿不出这些贡品,便想邀董斟联合各洞寨一起反叛,杀死郡县太守自立为王。
董斟见南烨看完信抬起头来,便道:“黑狗、玛瑙本就难寻,而斲木十分坚硬、委曲,不可能高到三丈长,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先前那些昏官也用过如此伎俩,一旦我等不能按时缴纳,他们便索要大量族中男女、金银充抵贡品。这些罚没金银比之寻常税收还要多出数倍,南中百姓根本无力承担。”
南烨到南中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然知道各洞寨经常受到汉官压迫,这才使得蛮汉关系十分紧张。他将书信放在案上道:“如此说来董洞主是相信雍闿所言,想要与雍闿一同起兵了?”
董斟道:“信中所言应该不假,毕竟这等事也不是一两遭了。可雍闿此人我却信他不过。一是我听闻此人与孟获相交甚厚,二是此人不过一豪强世家而已,未必能胜刘璋。此事我思量多时,南中与交州相邻,若能得国师庇护,我便起兵助国师尽得南中之地与刘璋相抗,想必国师定可善待我南中百姓。”
南烨曾看过雍闿与孟获书信,知道雍闿没安好心。他之前蛊惑孟获一统南中,便是想要等孟获成事之后助他起兵反叛。如今孟获身死,董斟成了南蛮王,他又来结交蛊惑董斟。不过董斟显然没有孟获那么好忽悠,会被雍闿当枪使,而是直接选择了投靠南烨。
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南烨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我等志向是一统天下。就算岳丈今日不来,过两日我也正想找岳丈商议讨伐刘璋之事。那雍闿曾与孟获暗中联络,确实没安好心,不过我等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董斟来找南烨之前早已前后思量,他岂能不知雍闿结交自己是想借刀杀人?董斟文才武艺或许并不出众,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别说与一方诸侯刘璋相抗,便是孟获都对付不了。
若是没有南烨这尊大神在,董斟根本不会有起兵的念头。可是此时有南烨撑腰又不一样,董斟心里清楚,若得南烨相助,对抗刘璋绝非难事。他最怕的就是南烨对益州毫无野心,只想着坐守交州,那他定会绝了起兵的念头。可是此时听说南烨志在天下,董斟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董斟起身向南烨行礼道:“我等族人愿听国师差遣,助国师一统天下。”
南烨急忙扶起董斟笑道:“岳丈无需多礼,待天下平定之后,我便封岳丈个南中王如何?”
董斟也笑道:“我可当不起!国师能任我为一郡守足矣!”
南烨见董斟自知斤两,并未因为是自己岳丈便得意忘形十分高兴。立即召集众将商议起兵之事。
众人来到堂上,先是传阅了雍闿书信,而后徐庶便笑道:“先前雍闿蛊说孟获,孟获不成又下书至此,真反复小人也。信中所言不足为信,乃挑拨之语也。”
南烨能看出雍闿险恶用心,却不知信中所言进贡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便问道:“何以见得?”
徐庶道:“若按雍闿所言,黑狗、玛瑙等物是四郡太守所派,为何各洞寨酋长不见太守调令?这分明是雍闿挑拨之计。不过我等要取南中,不妨将计就计,令雍闿为我等所用。”
南烨笑道:“元直所言正合我意!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
徐庶在南烨度蜜月的时候可没闲着,一直在研究南中局势,而且还将南烨绘制的南中地图归纳起来,制作了一份《南中指掌图》,竟与传说中的《平蛮指掌图》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徐庶展开地图道:“南中四郡分别越嶲郡、牂柯郡、益州郡、永昌郡,其中永昌郡中洞寨最多,刘璋兵马实力最弱。我等可约雍闿一同起兵,先取永昌郡,如此一来便可取信于雍闿。雍闿在益州郡筹谋反叛多年,必有兵将可用。他见我等起兵,必然取益州郡。我料雍闿既与我等联络,必然也与越嶲、牂柯二郡有些联系,恐怕二郡之中亦会有人起兵。我等可在永昌观望刘璋动静,刘璋若来便令雍闿为先锋,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刘璋若不来更佳,我等可名正言顺取南中。”
董斟闻言奇道:“若按元直先生所言,刘璋失了四郡又岂能不来?”
徐庶笑道:“如今刘璋正与张鲁相抗,其麾下所能调用兵马不多。再者南中四郡除了几座大城之外便皆是洞寨,刘璋所遣人马少了不足以平乱,所遣人马多了又得不偿失。我料刘璋麾下谋臣多半会用那二虎相争之计,而不会让刘璋派兵平乱。”
董斟见徐庶胸有成竹,将雍闿、刘璋全都算计进去了,顿感自愧不如。他虽猜不出刘璋麾下谋臣会用何计,却也不再发问,直接便依计而行,给雍闿回信。信中写明愿意起兵响应雍闿取永昌郡,却不会与雍闿合兵,免得双方士卒不相统属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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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闿是汉什邡侯雍齿之后,在益州郡是首屈一指的豪族大户。此时雍闿正在建宁城的豪宅中看一群歌姬艳舞。这些歌姬一个个貌美如花,身穿五色蜀锦,轻歌曼舞很是动人。
数十歌姬扭腰摆胯舞动吟唱,只为了取悦正躺在竹躺椅上纳凉的雍闿。雍闿长得浓眉大眼,一副短须髯,肩宽背厚坦胸叠肚的样子还真像是一位将军。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欣赏着歌姬的舞蹈。两个小丫鬟一个在脚下给他捶腿,一个站在一旁扇着扇子。还有一个美貌妾侍不停的将剥好皮、切好块的水果用小嘴叼着送入雍闿口中。
就在雍闿享受着百般服侍的时候,一个心腹下人急匆匆进了院子,来到雍闿身旁递上一封书信道:“启禀主人,董斟遣人回信了!”
雍闿半眯着的眼睛突然一睁,精光闪烁道:“董蛮子总算回信了,那孟蛮子也太无用,枉费我这些年的栽培。就是不知这董蛮子识不识相。”说罢取过书信看了起来。
看罢信后雍闿问身旁侍妾道:“慧姬,你看董蛮子这是何意?”原来雍闿看信的时候就发现身旁服侍的慧姬也在偷看,不过他却并不生气,因为这个侍妾十分聪慧,算是雍闿的智囊之一。
名叫慧姬的侍妾娇笑道:“董斟显然是中了主人离间之计决意起兵。或许是主人先前与那孟获走得太近,这才令他有所防备,不敢与主人合兵一处。”
雍闿伸出大手在慧姬圆润的臀部摸了一把道:“嗯~小美人所言有理。你再说说这分兵而进是好是坏?”
慧姬朝雍闿抛了个媚眼道:“分兵而进自然有好有坏,好处便是可以尽快攻占南中四郡令刘璋措手不及,坏处则是董斟占了永昌郡后恐怕就不会再吐出来。贱妾以为这也是他要分兵的缘故之一。”
雍闿闻言冷哼一声道:“这董蛮子心眼儿还挺多,那孟蛮子可好摆布多了。”
慧姬笑道:“正是因为那孟获太傻,这才败给了董斟,何况那董斟还有个好女婿相助呢。”
雍闿道:“你若不说我还忘了,之前我遣人去打探,回报说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徒弟史阿也是大大有名。根本没人知道这王华是何许人也。董斟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慧姬摇头道:“贱妾以为不会!若非震远镖局众镖头出手,孟获绝不会败的如此之快。主人打探不到王华消息也没什么稀奇。王总镖头年事已高,偌大家业总不能无人为继,认个义子干儿就在情理之中。既然是新认之子,自然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雍闿点头道:“或许便是如此。我这便回信让董蛮子出兵,永昌让给他就是。待他得了永昌,见识了汉人城池繁华,我再邀他攻打刘璋,他便不会拒绝了。”
慧姬笑道:“主人果然英明!施以小恩能得董斟和震远镖局相助,这买卖划算得很。”
雍闿哈哈大笑道:“我志在成都和益州,区区偏远永昌算得了什么。”雍闿笑罢便给董斟回信,殊不知他要算计的盟友是志在天下的大道圣人南烨。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5)
永昌郡大致涵盖今日中国云南省西部、缅甸克钦邦东部和掸邦东部的土地。设立之初,下统不韦县、嶲唐县、比苏县、叶榆县、邪龙县、云南县等8县,属益州管辖。蜀国成立后,诸葛亮将永昌郡东部的叶榆县、邪龙县、云南县与建宁郡的一部分地区划出来设立云南郡。又设兴古郡,并改益州郡为建宁郡,自此南中四郡才变为了南中六郡。
董斟收到雍闿回信之后便与南烨商议攻打永昌郡。此时董斟已然成了南中各洞寨的领袖,并以反抗刘璋苛政为名聚集起了十万大军。大军之中以三万藤甲军和三万被南烨命名为无当飞军的蛮兵精锐作为主力。
徐庶铺开《南中指掌图》道:“永昌一郡大城不多,其余小城皆易攻克,唯永昌城难破。依我之见当先破永昌城,而后全郡唾手可得也。”
董斟道:“既然如此,就按元直先生所言,大军先攻永昌便是。”
徐庶道:“永昌城虽易守难攻,却也难当十万大军。可强攻城池终为下策,我等还当用计取之。若用我之计,三万藤甲军足矣克城,其余七万人马可分兵攻打郡县。”
南烨有徐庶做参谋也懒得动脑,便道:“元直有何妙计?我等依计而行便是。”
徐庶笑道:“国师可亲统藤甲军用里应外合之计取永昌。董洞主与夫人统一万无当飞军取嶲唐县,带来统一万军马取不韦县,杨锋洞主领五子取云南县。黄忠、杨雄、高顺、张白骑四位将军分别领兵取四县,永昌一战可定。”
南烨闻言吩咐众将依计而行,他领典韦、周仓和众亲卫先行一步,混入永昌城中。赵云、徐庶则领三万藤甲兵在外围城。
永昌太守名为王伉,他见大军围城急忙召来功曹吕凯商议对策。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长得长眉细目,三缕短髯,他与王伉一文一武驻守永昌多年,不曾有过差池。
吕凯一到堂上,便见王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于是眉头一皱出言道:“太守莫要惊慌!如今蛮兵围城,士卒百姓已然慌乱不堪,若是我等自乱阵脚,此城不攻可破矣!”
王伉一见智囊吕凯到了,顿时如遇救星,开口问计道:“季平来的正好!此次蛮兵突至,我等该如何应对?”
吕凯笑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城中有两万精兵,箭矢、粮草不缺,又何惧城外三万蛮兵?蛮兵虽然勇悍,可是不通战阵,军纪涣散,久攻不下必然士气衰落,不战自退。”
王伉听吕凯说的轻松,心中稍安,点头道:“季平所言极是!我等有城防之利,纵然人马略少也该不惧蛮兵。只是不知此次蛮人因何作乱?为何声势如此浩大?”
吕凯皱眉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前些时候,祝融洞董斟大败银坑洞孟获,一统南中各部。而后便有四郡官吏假传刘益州之命,令董斟进献黑狗、玛瑙、斲木等物,且数量巨大。董斟无力贡献,这才起兵反叛,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尽皆响应,才有今日声势。”
王伉闻言怒道:“这群贪官污吏,只知中饱私囊。他们欺压南中蛮汉百姓,我等却遭无妄之灾。若让我查出是何人假传号令,定然要在刘益州面前告他一状。”
吕凯闻言苦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守就算上告,恐怕也是无用。刘季玉昏庸无能,懦弱多疑,用人唯亲,远不如先主。若无刘季玉纵容,那些贪官又岂敢胡乱征收,以致民变?太守与其上告得罪一群小人丢了官职,还不如暂且隐忍,保我永昌一方百姓。”
王伉叹了口气道:“唉~季平所言我又岂能不知。如今天下大乱,我主又如此无能,益州之地迟早要被他人所得,也不知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吕凯道:“此时多想也是无用,我等还是快些整顿城防为妙。”
二人说罢来到城上,只见城下旌旗飘扬,数万蛮兵分三面围城,留出北门,分明是围三阙一之法。王伉见状笑道:“这些蛮人何时懂得用计了?”
吕凯眉头紧蹙道:“太守不可大意,那董斟本是汉人入赘蛮洞,不是寻常蛮人可比。我观城下军阵井然有序,鸦雀无声,全然不像蛮兵队伍,此战恐怕胜之不易。太守若能好言劝退这些蛮兵最佳。”
王伉闻言点了点头,问城头一个守城副将道:“城下何人统兵?可是那董斟?”
副将摇头道:“城下不知何人统领,帅旗写的是一‘王’字。”
王伉一听还是本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来到城头高声喊话道:“我乃永昌太守王伉,城下是哪位元帅统兵?恳请出马一见。”
赵云在城下闻听城上喊话看了徐庶一眼,见徐庶点头示意便打马上前道:“我乃董洞主帐下王龙,城上之人有何话讲?”
王伉、吕凯一见赵云心中便是一惊,只见城下出马的小将白袍、银甲、白马、银枪,身长八尺,面白如玉,目若朗星,唇若涂朱,当真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二人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化外蛮邦竟也有如此风流人物!
愣了片刻王伉才反应过来道:“王将军听真,朝廷向南中百姓征收黑狗、玛瑙之事乃是谣传。我等已然查实并无此事。王将军可回报董洞主,不必缴纳贡献。还望董洞主与王将军速速退兵,免中奸人挑拨之计。假若妄动刀兵,只会伤及百姓无辜。”
赵云闻言一笑,他早就知道进贡之事乃是雍闿所施的离间之计,不过却被徐庶将计就计当作了起兵的借口。此时兵临城下王伉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听赵云朗声笑道:“王太守真当我等南中百姓好欺不成?若非今日我等领兵到此,太守又岂能免除我等贡献?既然你等欺善怕恶,我等今日便攻破城池。看你等贪官污吏还敢搜刮民脂民膏。”
王伉就知道城下将领不会轻易退兵,他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哪怕只是略微消弱敌军士气也好。却没想到赵云能言善辩,反驳自己的同时还鼓舞了士气。王伉低头沉吟思考说辞还想再劝,就听身旁吕凯大叫一声:“太守小心!”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6)
王伉听到身边吕凯一声大叫再想闪躲已然不及,他就听头顶劲风响起,下意识的把头一低,紧接着便感到头盔一颤,身后响起“哚~”的一声。待他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支羽箭将自己盔缨射落,钉在了身后墙上。
徐庶见赵云没有一箭射死王伉心中暗道可惜,却不知赵云的本意就不是暗箭伤人,只是想阻止王伉多言罢了,这才故意射向头盔。城下藤甲军见自家主帅一箭便将城上守将盔缨射落,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赵云在一片欢呼声中收起落月弓对城上道:“王太守不必多言,我等尽情一战便是。下次你我相见,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打马回阵。
王伉还有什么好说?擦了擦头上冷汗对吕凯道:“蛮人洞寨之中何时出了如此猛将,当真可畏!”
吕凯心有余悸大呼侥幸道:“幸亏此人容情,否则不堪设想。我等守城定要小心防范此人。”
二人话音刚落,便见城下士气高昂的蛮兵手举藤盾,护卫冲车、云梯开始靠近城墙。王伉急忙下令城上守军放箭,一时间箭矢如雨。
藤甲军的藤甲便是陷阵营配置的强弩都无法一箭射透,防御寻常箭矢更不在话下。只见三万藤甲军分为三面,冒着箭雨步步推进,成千上万的箭矢别说射杀藤甲兵,就连藤甲军的阵型都没有破坏掉。
城上守军见藤甲军弓弩难伤,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为太守见多识广的王伉更是大惊失色道:“真是见鬼了!以往蛮兵身不着甲,今日这些蛮兵的铠甲怎么如此精良?”
吕凯也不曾听闻过藤甲军只当城下蛮兵铠甲精良,便建议道:“蛮兵甲胄不惧箭矢,我等只能待其到城下以滚木礌石击之。甲胄再强也难防木石。”
王伉闻言便命士卒停止放箭,准备滚木擂石。守城士卒见藤甲军到了城下,便将滚木礌石从城头推下。
滚木礌石威力虽大,射程却不远,只能砸到城墙根处的敌人,或是用来对付攀爬城墙的敌军。赵云、徐庶指挥的藤甲军十分聪明,虽然到了城下,却不接近墙根。因为他们知道此次进攻只是佯攻,目的是消耗守军箭矢和守城器械,并非与敌军拼命,推着临时制造的攻城器械除了迷惑敌军也还另有他用。
藤甲军不贴近城墙,滚木礌石的作用就相当有限了。除了几个倒霉的藤甲兵被滚动的石块碾伤了腿脚,其余藤甲兵都远远的躲过了滚木擂石的攻击。
城上守军见弓弩箭矢伤不了藤甲军,滚木擂石也无用武之地顿时有些傻眼。王伉问吕凯道:“这些蛮兵不靠近城墙,滚木礌石亦奈何不了,我等又该如何?”
吕凯笑道:“既然他们不想登城,我等也不必消耗木石箭矢,倒要看看他们在城下能有何作为。”
王伉想想也对,藤甲军登城可以用滚木礌石对付,不登城自己也不用消耗物力,于是就让城头士卒停止了进攻,只等藤甲军登城再用滚木擂石敌之。
城下藤甲军见城上箭矢、木石皆停,便在城下搬运土石填入护城河中,还将简易云梯拆开,也搭在护城河上,片刻工夫便将护城河填平。王伉、吕凯此时方知这些蛮兵不是为了攻城,只是为了填河而来。不过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护城河已经失去了作用。
徐庶见藤甲军填平了护城河便收兵回营,王伉、吕凯也不敢追击,这一仗打下来,双方士卒都没什么伤亡。次日徐庶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围攻的是东、西、北三门,留南门不攻,一仗打完北门外的护城河也被填平了。
王伉、吕凯不知城外蛮兵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命士卒小心防备。到了第三日,徐庶命三万藤甲兵分为三队,一队进攻,另外两队休息,每次进攻也只是攻到城边却不登城,一天十二个时辰三班倒,总是保持有一万藤甲兵在城边徘徊。
吕凯以为徐庶所用的是疲兵之计,便命城内守军也分为三队日夜防守。就这样又过了三日,王伉、吕凯便发现城外的蛮兵每日只是在城边骚扰,完全没有攻城的迹象,可是城上守军却整日提心吊胆防备蛮兵突然袭击,显然没有城外蛮兵来的轻松。
王伉找到吕凯道:“城外蛮兵分为三队以疲兵之计困城。我等初时以为只要将城内士卒同样分为三队迎之,此计可解。如今看来我等士卒依然疲惫不堪,那王龙之计已然奏效。若再如此下去,待我兵疲困,城下蛮兵一拥而上,此城危矣!”
吕凯道:“太守所言极是!依我之见可将城内士卒分为五队,以应城外三队蛮兵。如此一来士卒便可轮番休整,即便蛮兵登城,只要城上士卒坚守一时,其余四队便可救援接应。”
王伉闻言深以为然,因为就算将守城士卒分为五队,一队也有四千余人。或许四千守军挡不住三万蛮兵攻城,可是拖延一时却绝无问题。毕竟蛮兵不会飞,城墙上囤积的滚木擂石足够拖延蛮兵登城之用。于是王伉依计而行,分兵五队轮番守城。
永昌城中的一处庄院内,南烨、花蓓、典韦、周仓四人正坐在一起闲聊饮酒。似乎城外两军相争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早在赵云、徐庶围城之前,南烨等人便扮作客商先一步进了永昌城。正巧城中有人要出售这处庄院,便被南烨直接买了下来当作基地。不过一百法师亲卫和一百幽冥鬼卒不能全住在这里,南烨便命他们分散找地方居住。
赵云、徐庶围城之后,王伉、吕凯也在城中盘查过几次奸细,不过全都被南烨躲了过去。这说起来还要归功于南烨的汉人身份。王伉、吕凯打死也想不到攻城的蛮人会派一群汉人细作入城啊。
南烨四人表面上饮酒作乐十分清闲,可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四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时走神,竖起耳朵听听院外动静。
花蓓此时忍不住小声问道:“法师,元直先生之计到底能不能成?王伉真的会再将士卒分队吗?”
南烨对于徐庶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徐庶也是超一流的谋臣,智力仅次于卧龙、凤雏那些妖孽,比起郭嘉、贾诩也不成多让。南烨笑着安慰花蓓道:“元直之前的计策不都成功了嘛!我想过不了多久王伉便会再次分兵守城。”
典韦也出言道:“便是他不再分兵我等也可拿下一座城门,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音刚落,一名法师亲卫便快步走进院子向四人拱手道:“启禀国师,王伉已将城中士卒分为五队轮流守城。”
“元直先生真厉害!这都叫他猜到了。”花蓓闻报立刻开心起来。
南烨同时笑道:“太好了!比预料的还多分出一队,若分五队守城,每队只有四千人,一个城门一千人,绝非我等对手。”
典韦道:“俺这就命人去联络城中亲卫。”
南烨摆手道:“不急!再等两天,守城士卒还会松懈,那时我等再动手不迟。”
两日之后,永昌城东门里。皎洁的月光将一排排民居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在那漆黑一片的阴影之中,二百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隐藏其中。其中一百名黑衣人内穿重甲,黑泥涂面,正是法师亲卫。另外一百名黑衣人比常人高出一头,一个个顶着骷髅脑袋,正是变装后的幽冥鬼卒。
南烨从巷口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而后转头问周仓道:“元福,你确定藤甲军此时就在东门外?”
周仓点头道:“法师放心,这些天子龙轮换攻城的规律我已然摸清,今夜还特意探看了一回,绝不会有错。”
南烨等人一进城便与城外失去了联络,不过这并不影响城内外的配合。徐庶制定的计划虽没有硬性规定袭城的时间,却制订了一个大方针,就是城外配合城内,城内配合城外,不论哪一方先抓到战机都可发动突袭,而另一方只要配合行动就可以了。
这种计划看似笼统,却灵活易行,也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失败,就算错过了一个时机也可以等待下一个机会。城外藤甲军每一次靠近城门其实都是一次机会,城中的南烨只要掌握了攻城规律就可以随时发动突袭。正因为制定计划时根本没人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也就杜绝了泄密和露出破绽的可能。
南烨与周仓确认之后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张卡片就出现在南烨手中。南烨口中默念道:“坐骑卡,解除卡化!”
黑暗的街巷之中白光一闪,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躯便凭空出现在巷口,巨大的倒影瞬间笼罩了一大片土地。出现在巷口的巨兽正是身披朱漆彩绘铁甲的白象金尸。
体型巨大的白象刚一出现,地面就是一阵颤动。引得周围百姓驯养的家犬一时间狂吠不止。南烨在白象金尸出现的同时便施展了控魂、控己技能,控制白象和自己朝城门冲去,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则紧随其后。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7)
在南烨、花蓓蜜月的时候,徐庶在研究南中局势,赵云、黄忠等人在训练藤甲兵和无当飞军,祝融洞中的铁匠也没闲着,给白象打造了一身精钢铁甲。
与白罴鎏金嵌银光辉夺目的金甲相比,白象的铁甲可谓朴实无华。铁甲之上没有镶金嵌银,只是遍涂朱漆,又在朱漆之上用黑漆勾画了许多图腾纹饰,都是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特有的图腾样式,看上去玄妙非常,代表着南中洞寨对南烨和白象的敬意,就连白象的象牙都被这种朱漆纹饰所覆盖。
此时的白象金尸哪里还有白象的样子?看上去就如同一只血色的怪兽。奔跑起来的白象每一次四肢着地,地面就是一阵颤抖,“咚咚~”的声音如同战鼓,打破了永昌城夜的宁静,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百姓。
永昌城内的守军虽被王伉分为了五队,可是面对城外藤甲军昼夜不停的骚扰也难免疲惫。正可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些守军日夜提防,怎么不身心疲惫?再加上城外的藤甲军连日皆无动静,城上守军就更加松懈。
此时东门外虽然聚集了一万藤甲军,可是东门城墙上的守军却并不在意。连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蛮兵在城墙下骚扰,若是时刻紧张非被逼疯不可。城头的守军只有一部分人在盯着城下,其余的士卒闲聊的闲聊,睡觉的睡觉,完全将城下的藤甲军当成了空气。
突然永昌城东门守军便听到一阵“隆隆~”声由远及近。这让清醒的士卒瞬间紧张起来,第一时间往城外看去,却发现城外的蛮兵并无动静。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从城里传出来的,于是纷纷回过身向城内观望。
守城士卒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巨大的怪兽浑身浴血直冲东门,在那怪兽之后还有无数鬼卒从房屋的阴影处蹿出,跟着怪兽一起冲了过来。
“啊~”心惊胆颤的守城士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全部的恐惧化作一声嘶吼,想要将内心的恐惧排解出来。直到这些士卒喊罢才开始纷纷叫嚷:“有鬼啊!”“有怪兽!”“怪物来了!”
南烨控制着白象已然接近了城门,他可不管城上守军喊些什么,今夜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城门。此时的东城门已然被千斤闸封死,门洞里还堆放着礌石,礌石之后还有数辆塞门刀车。假如要从门外向里攻,先要用冲车撞破城门,撞断千斤闸,而后还要清理门后礌石,最后还要面对形如刀墙的塞门刀车,可谓困难重重。只要守军不是太废,即便城门被撞破,也有机会阻拦敌军入城。
这数道城防险关确实可以很好的保护城门不被攻破,可却都是针对外敌,南烨从内部突破就简单多了。白象最先遇到的就是塞门刀车,这些刀车的形状就像将一面插满尖刀的门板装在一辆手推车上,只要将车推到城门边上,就可以形成一扇刀门挡住外敌。若是由外向内攻城,士卒撞上刀车,定然会被那密密麻麻刀尖刺得鲜血淋漓。可是白象此时由内向外,面对的就不是刀刃一面,而是推车那一面。
南烨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一甩,就将一辆刀车甩飞,几个慌忙下城想要阻挡白象的守军顿时被刀车上排列的利刃扎成了筛子。大象的鼻子灵活自如,可以捡拾重达1吨的物体,白象的力量更是非同一般,清理刀车丝毫不费力气。三下两下就将城门内的数辆塞门刀车清理一空,顺便还用刀车砸死了几十个守城士卒。
就在白象清理刀车的时候,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也到了城边。典韦、周仓一左一右,一个率领一百法师亲卫,一个率领一百幽冥鬼卒同时登城。花蓓则手持丈八长标,留在南烨身边充当护卫。
典韦、周仓一登城,城头守军就顾不上破坏刀车的怪兽了。那是因为典韦、周仓率领的一群亲卫要比白象还要可怕,杀死的士卒也更多。在守城士卒眼中,这些亲卫就是来自幽冥的恶鬼。
一个守军都伯被一个幽冥鬼卒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肾上腺素激增的都伯化恐惧为力量,挥舞手中钢刀横斩向那鬼卒的“脑袋”。骷髅头被刀刃大力击中当时便碎裂开来,可是还没等那都伯高兴自己死里逃生斩杀了一个恶鬼,就被眼前“无头”的鬼卒一刀刺进了胸膛。
那都伯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何恶鬼头颅碎裂还能将自己斩杀。难道说头颅并非恶鬼的弱点?还是说因为他们已然是鬼就再也不会被杀死了?带着无数疑问死去的都伯恐怕只能去找阎王回答他的问题了。
守军都伯能在临死前爆发已然算是表现极佳了,大多数的守军都被白象和幽冥鬼卒吓的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面对幽冥鬼卒和法师亲卫,守城士卒抖如筛糠者有之,大小便失禁者有之,扭头就跑者都算是胆子大的,奋起反抗者寥寥无几。
东门守军只有一千,其中一半被吓跑,一半被吓尿,几个反抗的全被典韦、周仓领兵屠戮一空,很快登上了城楼。此时城墙之上的守军已然不多,一名守将正在催促为数不多的士卒,想要用滚木擂石来对付破坏城门的白象。可是那些滚木礌石都码放在靠近城外的一侧,要想移至内城一侧又谈何容易?
还没等守军将沉重的滚木擂石推动到内城一侧,典韦、周仓率领亲卫就杀到了。东门上正在指挥的副将还想阻挡典韦片刻,却被典韦一戟连人带枪削成了两段,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剩余守军哪里还敢再战,发一声喊丢了滚木擂石四散奔逃。
典韦、周仓一左一右分两路上城,此时已然在城楼处汇合,城上守军被清理一空。典韦一见周仓便奇怪道:“真是稀奇,这东门守军怎么跑的跑死的死,就是没有一人投降?”
周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他们以为我等是鬼怪,哪里敢降?难道投降之后去地府当差吗?”说完二人皆是哈哈大笑。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8)
典韦、周仓攻占了城头之后便分兵据守东门城墙两端,以防南、北两段城墙的守军来援。而城下的南烨此时也控制白象清理了门洞内的礌石,挡在面前的只有被千斤闸闩住的城门了。
此处的千斤闸并非是指闸门,而是指顶门用的实木大杠。这种木杠都是用两人合抱的整棵大树削制而成,一旦闩住城门,纵然门外有千万斤的力量冲撞也难以撼动,故称千斤闸。
城中守军平日若想抬动千斤闸,少说也要数十名士卒合力才行。可是此时南烨控制着白象用象鼻一卷一拖,千斤闸便被带离了城门。白象的鼻子异常灵活力气又大,南烨只要一动念便可控制自如,比白罴的爪子可好使多了。
将千斤闸拖到一边之后,南烨又控制白象将城门的门闩取下。而后就见白象退出门洞,将象鼻扬起,发出“昂~”的一声象鸣。
城内的象鸣就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城外的一万藤甲军推开城门便涌了进来。早在城头乱起的时候,城外赵云率领的一万藤甲军便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涌进城来丝毫不乱,四面出击,向城中推进。
赵云恰巧在城外领兵,也是徐庶的算计。虽说藤甲军分为早、中、晚三班人马骚扰四门,不过徐庶料定城中南烨假如有所行动一定是在晚间。所以早、中两班人马皆无大将统帅只做骚扰之用,唯有晚班人马有赵云统领。
当城外赵云见典韦、周仓杀上城头便知道南烨开始行动了,待他听到象鸣之后立即打开城门领兵冲了进来。赵云一入城门便见到了骑在白象上的南烨和花蓓,二人合兵一处直冲永昌府衙。
有南烨控制白象开路,城中赶来守军根本无力阻挡。身披朱漆镶纹铁甲的白象金尸比起坦克来也不成多让,象鼻一扫,象牙一挑,不论挡在面前的是兵是将,全部一下打飞。别说城中守军害怕,就连跟随白象冲杀的赵云、典韦、周仓三位猛将都看得心惊肉跳。三人不禁暗想,自己假如遇到南烨控制的恐怖白象,恐怕也无可奈何。
众人一路冲杀,几乎毫无阻碍就到了太守府。府中守军只是在门前抵挡了片刻就溃不成军。王伉、吕凯二人也被一举成擒。
要说王伉、吕凯也够憋屈的,他们自从得知东门大乱的消息到兵败被擒还不到两刻钟。王伉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戴,就更别说组织正在休整的守军抵抗了。
王伉、吕凯被南烨亲卫押出府来,一眼就看见了府门外的血色巨兽。他们二人之前听士卒回报之时还心存疑惑,此时见到白象金尸才知自己士卒因何不敌。更让他们二人惊奇的是巨兽之上还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气势非凡,女子美貌无双,好似一对金童玉女。而先前城外率领蛮兵的蛮将王龙还在这两人之后,可见二人身份更胜王龙一筹。
南烨骑在白象之上也在打量眼前二将,只不过他并不注重二人长相,而是施放技能查看二人将星录,顺便存星、取星。
将星录:王伉,永昌太守。不响应孟获叛乱蜀国,因此遭到雍闓等人攻击。和吕凯一起坚守城池,直至诸葛亮到来。
将星录: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三国时蜀官吏,任本郡五官掾功曹。雍闿起兵叛乱时,吕凯拒降雍闿。诸葛亮南征时,吕凯进献《平蛮指掌图》。诸葛亮上表奏其功,任为云南太守,封阳迁亭侯。后被土著所杀。
看罢二人将星录,南烨的第一反应便是二人皆是忠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二人效忠的分明是以后的刘备而不是现在的刘璋。如此说来二人还不是愚忠之辈,也知投效明主,这让南烨不由动了爱才的念头。
正如南烨猜想的那样,王伉、吕凯二人皆知刘璋并非明主,所以历史上刘备得蜀之后二人便转投了刘备。初得蜀地的刘备也知道南中四郡蛮人众多不好控制,就没有换人接管,而是保留了二人官职。
爱才心起的南烨控制白象伏下身来,而后下了白象走到王伉、吕凯道:“如今城池已破,你等守将可愿归降?”
王伉、吕凯都知道蛮人好勇斗狠,嗜杀成性,本没指望活命,却不想眼前这人竟然来招降自己都是一愣。王伉听南烨汉语纯正,便疑惑道:“阁下可是祝融洞主董斟否?”
南烨笑道:“非也!我乃董洞主女婿王华,这便是我妻祝融花蓓。你等降我与降董洞主一般无二,我自可保你等性命无忧。”
吕凯此时怒视南烨出言道:“你等蛮人残暴,城池一破不知有多少百姓命丧你手。我等身为守将难辞其咎,怎还有脸苟活于世?要杀便杀,誓死不降。”
南烨真没想到吕凯还是个硬骨头,就连王伉也愣了一愣。可是王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吕凯的心思。假如对方不是蛮人洞主,而是天下知名的诸侯他二人降也就降了。可关键是对方只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蛮人洞主,即便今日占了永昌城,说不定劫掠烧杀一番之后就又退回山林,难道自己二人后半生就在蛮寨中渡过?那还不如此时死了干净,好歹还落个忠臣之名。
王伉想通其中关节也绝了投降的念头,可是他又不想死,于是便道:“王将军想必也是汉人,应该听闻过刘益州之名。你等今日虽占据城池,可是他日刘益州大军一到,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等还是少行杀戮,速速退军。府库钱粮尽可取走,我等不予追究便是。”
南烨听王伉说完才明了二人心思,原来二人是怕刘璋打回来找他们算账。站在王伉、吕凯的立场上,自然会认为董斟一个南蛮洞主不是刘璋对手。二人此时不降还能落个忠名,刘璋复夺永昌之后定不会为难二人家小。他们若降,虽能多活一时,可是刘璋大军一到恐怕全家都无活路,名声也毁于一旦。两相比较自然是不降为好。
琢磨透了二人心思,南烨微微一笑道:“生命可贵!你二人降与不降也不用早下结论,还需细细思量才是。”说罢又对押送亲卫道:“将他二人松绑,带下去好生款待,过几日我再寻他们问话。”
亲卫得了命令,便将王伉、吕凯软禁于太守府中,一应饮食不缺,还找来府中下人照料二人起居。王伉、吕凯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南烨想要干什么,可是能保住性命总是好的,于是便在府中安住。
南烨派来照料二人的仆从,皆是原来太守府中的老人。这些下人对于旧主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不敢私放王伉、吕凯逃走,但是为二人在城中打探消息还是可以的。
王伉、吕凯被软禁之初便打定主意,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投降,反正用不了多久刘璋大军一到自己就能恢复自由。可是随着府中下人将一条条城中消息送进来,二人就不淡定了。
被软禁的第一日他们就得到消息,蛮兵入城之后并不烧杀抢掠,反而出榜安民,城中百姓毫发无伤,两万守军全部投降。
又过了两日,王伉、吕凯收到消息,永昌八县皆被蛮兵所得,永昌郡全面失守,十万蛮兵齐聚永昌城下。董斟自封永昌太守,开府理政,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做他的洞主了。
王伉、吕凯还没从永昌失陷的消息中回过劲来,下人又传来消息。益州郡大族雍闿杀死太守正昂,举兵号召南中四郡反叛刘璋。越巂酋长高定响应雍闿杀死太守龚禄,自封为太守。牂柯太守朱褒则是直接叛变自立,宣布支持雍闿。一时间南中四郡皆脱离了刘璋掌控。
直到此时,王伉、吕凯才知道这盘棋究竟有多大,也明白了董斟为什么有底气赖在永昌城中不走。按照现在的局势,刘璋一时间恐怕还真打不到永昌。不过二人依然不认为南中四郡的叛乱能持续多久,毕竟四郡人马分属四方势力,就算四方结为同盟也不可能真的同心同德,只要刘璋派遣大军各个击破,还是可以取胜的。
这日王伉、吕凯二人正在房中指着地图探讨刘璋会从何处进兵,先取哪处郡县,便见一人推门而入。二人抬眼一看,正是那日骑象攻城的王华。
南烨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地图,当时一喜。施放寻宝技能一看,果然是《平蛮指掌图》,果断吸星,总将星又增加了5颗。
宝物:平蛮指掌图,吕凯绘制的南中地形图,后在诸葛亮南伐孟获的时候,吕凯献上此地图。地图包含今贵州、云南等地。装备后政治+5。该宝物与吕凯绑定,将星高于359方可装备。
如今南烨手上的宝物已经多的没地方放了,又有徐庶整理的更加详细的《南中指掌图》,所以并不贪图吕凯绘制的《平蛮指掌图》,只是吸取了上面的将星便不再关注。而是转向王伉、吕凯二人问道:“二位将军居于此处思量多日,是否改变了主意呢?”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9)
太守府中的下人给王伉、吕凯二人传递消息,南烨自然心知肚明。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向二人施压,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力量并非局限在永昌一郡,而是覆盖了南中四郡,便是与刘璋交战也未必不能取胜。南烨相信只要将二人心中刘璋必胜的念头打消掉,就能使二人转投自己麾下。
王伉、吕凯见南烨又来劝降对望一眼,王伉道:“忠臣不事二主,我等绝不投降。”
南烨摇头笑道:“你等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刘璋暗弱无能,你等何不早投明主?”
吕凯冷笑一声道:“刘季玉的确懦弱多疑,可你等蛮帮洞主也算不上什么明主。就算你等能逞一时威风,刘季玉大军一到,你等为阶下囚矣!”
南烨道:“我若说刘璋不来,反命我等为南中四郡之主,你等还有何话说?”
王伉闻言面色一变道:“此话怎讲?”
南烨也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桌案上道:“你等且看便是。”
王伉、吕凯尚未看信,只是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封印便大惊失色。他二人也是一郡主官,自然接到过刘璋公文,信封上的朱漆封印正是平日公文所用。待二人展信一看又是一惊,信中内容和益州牧的大印震的二人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南烨攻占永昌的同时,雍闿、高定、朱褒三人也一同起事,分兵攻取了益州郡、越巂郡和牂柯郡,南中四郡全部宣布独立。
南中四郡占了益州面积的一半,这么大的事成都的刘璋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急忙聚集众将商议对策。
帐下大将庞羲道:“雍闿、高定等人作乱,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末将愿领兵前往征讨。”
有庞羲一带头,刘璋帐下高沛、杨怀、张任、雷铜等将纷纷请战,皆愿领兵前往。要说刘璋麾下也不是没有猛将,其中张任便是赵云的师兄,不但武艺高强还颇有智计。演义中的老将严颜此时也正当壮年,算得上一流武将。可惜刘璋不会用人,诸多猛将皆弃之不用。而且刘璋最怵头的就是打仗,和张鲁交战多年钱粮没少消耗,却对张鲁无可奈何。
听到众武将请战,刘璋眉头一皱就看向文官行列。刘璋麾下的谋臣也着实不少,其中法正深谋远虑,张松有过目不忘之才,黄权、王累忠心耿耿。
一众文臣皆知自己的主公懦弱,不善军事又吝惜军饷。于是身材矮小的张松出班献计道:“南中四郡叛乱牵扯甚广,我听闻雍闿、高定、朱褒三人纠集人马皆有数万之众,蛮王董斟更有十万蛮兵相助。主公若出兵讨贼,人马少了恐不济事,所遣人马多了,万一北方张鲁趁虚而入,我等危矣。我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主公可分别遣使给四名反叛送信劝其归顺,并以南中四郡许之,诱四寇自相攻伐……”
“主公不可!”没等张松说完黄权便出班阻止道:“南中四寇如今不相统属,尚为小患,主公只需分别击之便可得胜。若令其自相并吞,必有一寇坐大,再欲讨之则难矣!何况主公许以四郡,若四寇合一,主公命其为四郡之主则四郡皆失,讨之则失信于天下,还望主公三思。”
张松听黄权反驳自己十分不悦,向刘璋拱手道:“主公且听我说完,既然分遣四使给四贼送信,自然是密信而非明诏,便是事后讨之亦不会失信于天下。再者四寇互相攻伐之后必然两败俱伤,纵然一家独大也难免损兵折将,所剩兵马还要分守四郡,主公依然可以一一击之。”
刘璋的脾气是能不出兵打仗就不出兵打仗,心中已然偏向张松的说法,不过他还是看向法正问道:“孝直以为该当如何?”
法正出班道:“此计可行!但当辅以正兵。主公可在四寇只余两寇,却尚未一家独大时出兵攻之。先助弱寇攻杀强寇,而后再除弱寇,则四郡皆平。”
刘璋就算不通军事,也知道法正这计策够狠的,当时便笑道:“孝直果然妙计!”说罢便命高沛、杨怀二将统兵五万前往泸水以北的犍为郡驻扎,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璋又命四个使者分别传信给董斟四人,信中大意是:南中四郡偏远贫瘠税赋不丰,蛮人彪悍不服管教,故而朝中无人愿为四郡太守。董洞主若能助朝廷平定其余三寇并按时缴纳税贡,我愿保举洞主为四郡之主……另外三封信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不过换个称呼而已。
董斟一收到信就想起徐庶之前有言:刘璋或许不会发兵。如今刘璋果然不派兵来,董斟顿感徐庶有先见之明,便将信件交给南烨等人参详。徐庶似乎早料到刘璋有今日之计,哈哈一笑嘱咐众人分头行事。又将信件交给南烨来劝降王伉、吕凯二将。
南烨见二将沉吟不语便道:“我等已然决定归顺刘益州,待平定三寇之后,我等便是四郡之主。你等此时降我与降刘益州无异,不必背负不忠之名。待事成之后我还保举你等为一郡太守、功曹可好?”
王伉虽是太守却是武将出身,肠子比较直,还没看出信中有诈,正在消化信中的内容和南烨所言。吕凯却看出这是刘璋驱虎吞狼之计,可是他却不知该不该告诉眼前的王华。这几日王华对他们二人也算礼贤下士照顾有佳,吕凯觉得自己不说出来有些对不起王华几次三番的好言相邀,可是说出来又怕坏了主公刘璋的计策。
吕凯脑子里转了几转,觉得即便王华、董斟不中计,另外三人也会中计。再看王伉的表情有些意动,于是直言道:“王将军莫要高兴太早!此乃刘季玉驱虎吞狼之计。我看董洞主平定三寇之后,非但得不到四郡,还要面对刘季玉大军。我等就算归顺了将军,也坐不上太守之位。我在此奉劝将军一句,还是交还郡县退回洞寨为好。我与太守念在将军与董洞主没有杀伤士卒、百姓的份上可以在刘季玉面前美言几句,不再追究叛乱之事。若将军愿弃暗投明助我等讨伐三寇,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讨个一官半职。”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0)
南烨没想到自己前来劝降,反被吕凯所劝,忍不住哈哈大笑。王伉在一旁听吕凯说完脸色却变了数变,若非吕凯提醒是信中是计,他差点就降了南烨。因为南烨一旦投降了刘璋,那他投降南烨就不算背主求荣,还是在刘璋麾下效力,既不用背负不忠之名,也不用担心刘璋报复,还能保全自己性命。可此时一听吕凯说信中有诈,王伉怎能不惊出一身冷汗。
吕凯见南烨大笑不止,忍不住皱眉道:“王将军因何发笑?”
南烨止住笑道:“我笑刘季玉和你吕季平太也小看天下英雄。我又岂能不知信中有诈?”
吕凯奇道:“王将军既然明知是计,那刚刚又为何……”
南烨微笑道:“我只是出言相试而已。不瞒你二人,我已然命麾下将此信内容传抄千百份,通传永昌各郡县,并声明归顺刘季玉,换上了刘字帅旗。如此一来,待我平定三寇之后,刘季玉能奈我何?”
王伉听南烨说完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吕凯却是大吃一惊,暗道这王华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寻常反叛得到这封密信又有心归顺刘璋,绝对不会选择此时将信件内容公开。因为一旦现在表明归顺刘璋,定然被另外三名反叛忌惮敌视加以防范。“聪明”的做法是隐瞒信件,趁另外三人不备发动偷袭或是暗中挑拨另外三人关系。
可是一旦选择隐瞒了信件,就算董斟、王华最后平定了三寇,世人也会以为是叛军内乱与刘璋无关,那样一来刘璋就可以发兵来攻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王华选择公开信件的结果又不一样,虽说表面上会被另外三名反叛敌视,可一旦真的打着刘璋旗号统一了四郡,刘璋再来攻打董斟就有失仁义,需要掂量一番。
吕凯虽意识到南烨之计有些效果,可他还是不认为南烨可以斗得过刘璋,反驳道:“兵者诡道也!刘季玉若顾及仁义二字,或许王将军之计有用,真可得四郡之地。但若是刘季玉不顾大义强行来攻,并扬言信件是将军伪造,将军又当如何?”
南烨笑道:“刘季玉不顾仁义,天下却还有仁义之人。假如刘季玉不守信义,我率四郡之地投靠交州光华国师不算过分吧?”
王伉、吕凯闻言当时就傻了。他们都没想到眼前的蛮将如此深谋远虑,竟然早就想好了退路。王伉愣愣的问道:“光华国师一向不与诸侯相争,若是不愿与刘季玉交恶,不纳你等又该如何?”
还没等南烨说话,吕凯便在一旁摇头道:“国师绝非迂腐之人,刘繇之事可为先例。董洞主若去相投,国师必然接纳。只是交州路远,待国师兵到,恐怕四郡之乱已被平定。”
南烨道:“这点你等自可放心,交州大军已然屯兵境上。随时便可兵进益州。”
王伉、吕凯闻言一惊道:“王将军是如何知晓此事?”
南烨笑道:“实不相瞒,王华乃我化名,我便是交州牧南烨。不知二位可愿降我?”
王伉、吕凯这些日子虽说已经被一个个消息惊吓习惯了,可是当听到南烨爆出身份的时候还是大惊失色。王伉难以置信的道:“何以为证?”
南烨将手一挥施放技能,将七星宝刀取出道:“此七宝刀是我除董卓时所得,可否当作凭证?”
王伉、吕凯不用看南烨手中的七星宝刀,单凭南烨隔空取物便知真伪。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向南烨拱手道:“我等愿降国师!”
南烨见二人总算归降,欢喜道:“我能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说罢设宴款待二人。席间吕凯进献《平蛮指掌图》,南烨虽说用不上也欣然笑纳表示感谢,于是众将皆悦。
却说雍闿听闻董斟降了刘璋,还四处张贴告示,扬言要助刘璋讨伐自己心中大怒。当即召来高定、朱褒商议。高定、朱褒二人与雍闿交往甚厚,要不也不会响应他一同起兵。相比之下董斟与雍闿就没什么交情了,谁让之前雍闿一直拉拢孟获没将董斟放在眼里呢。
雍闿将刘璋的劝降书信往桌案上一扔道:“蛮人就是蛮人,竟然不识刘璋的离间之计,还信以为真,要与我等自相残杀。想必这封书信二位贤弟也收到了吧?”
高定、朱褒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书信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他们确实也都收到了刘璋书信,可是谁也没有宣之于口,都以为自己手中的书信是独一份,心中盘算着如何并吞盟友成为四郡之主。若非董斟将自己手中的书信公开,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是计。
雍闿见二人沉默不言心中冷笑。其实他与二人心思一样,之前也隐瞒了书信,直到董斟四处张贴书信扬言归顺刘璋,雍闿方知中计。此时他首先拿出书信便是为了先发制人,显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虽说雍闿对高定、朱褒隐瞒书信之事十分不满,可也知道此时并非内讧的时候,继续说道:“既然我等皆收到了书信,刘璋之计不言自明,就是要让我等兄弟离心。可笑那董斟化外蛮夷,不读兵书,不通计略,偏偏中计。二位贤弟以为我等该当如何处置?”
高定咬牙切齿道:“那刘璋既要施离间计,我等偏不让其得逞。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合兵一处,先将那糊涂的董斟除去,待尽得南中之地,再与刘璋相抗。”
朱褒点头道:“正该如此!”
雍闿听高定提出合兵,心中一喜道:“二位贤弟所言极是!只是我三人合兵还要有个主帅才是,以免号令不齐,反为人所乘。”
高定、朱褒先前都存了私心,没有拿出书信,此时皆感觉先亮出书信的雍闿大公无私又能识破刘璋计策,便推举雍闿为首。
雍闿得了兵权便分兵三路,高定取中路,雍闿在左,朱褒在右,三路各引兵四五万来讨董斟。
董斟麾下兵马此时皆听南烨调遣,南烨闻知雍闿三路大军十五万兵马直奔永昌并不龟缩防守,而是主动出击。山地野战可是蛮兵的特长,而且南烨化被动为主动还可以个个击破,否则等三路人马齐聚永昌,南烨就必须一次性面对十余万人马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雍闿三路人马最先抵达永昌界首的是高定前部先锋鄂焕。此人身长九尺,面貌丑恶,使一杆开山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鄂焕领本部兵马先行一步来战南烨,想要抢个头功。
探马得知鄂焕引兵前来回报南烨,徐庶早有定计,便命赵云、黄忠、杨雄三人前去迎敌。三人才到边界,正遇鄂焕军马。
杨雄挺枪出马大骂道:“丑鬼早早受降饶你不死!”
鄂焕闻言大怒,拍马与杨雄交锋。杨雄挺枪迎上,二人战在一处。鄂焕身长力大,战不数合,狼牙棒横抡,砸在杨雄枪上。杨雄长枪被鄂焕一砸险些脱手,于是拨马便走,鄂焕挥兵随后赶来。
赵云、黄忠见鄂焕冲阵分兵左右而逃,鄂焕也不追击,只是盯着刚才骂自己丑鬼的杨雄不放,沿着大路紧追不舍。
鄂焕行不数里,忽听背后喊声大震。赵云、黄忠两路军杀来,断绝鄂焕后路。杨雄见计策已成,返身复战。鄂焕再与杨雄交手,非但讨不得便宜,反而落了下风。此时鄂焕方知眼前黑甲小将刚才用的是诈败诱敌之计。
杨雄一人便可敌鄂焕,再加上黄忠、赵云相助,鄂焕哪里还有活路?交战不到十合,鄂焕便被三将生擒,其麾下人马遇到了刀枪不入的藤甲兵也纷纷投降。
赵云三将押着鄂焕回到大营来见南烨,南烨自然先放技能存星、取星,收集将星录。
将星录:鄂焕,高定部将,善使开山狼牙棒。孔明征高定、朱褒、雍闿时被魏延擒获。后鄂焕归蜀,因其功而被封为牙门将。武力82。
南烨知道徐庶命三将生擒鄂焕有用,上前解开绑绳,命人赐以酒食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部将?”
鄂焕答道:“某是高定部将。”
南烨道:“我家董太守与你家高太守并无仇怨,你等来攻皆是雍闿所惑。我今日放你回去劝谏高太守,只要他愿意弃暗投明,日后还是一郡太守。”
鄂焕被难所放,便拜谢而去,回见高定转述南烨之意。高定本无太大野心,觉得归顺刘璋坐稳一郡太守也不错,难免有些意动。
雍闿总督三军,听说先锋鄂焕败了一仗又被南烨放回心生疑虑,便道高定营中问道:“鄂焕兵败如何得回?”
高定直言道:“敌营领兵者乃是董斟女婿王华,他不欲与我结怨,故而放回鄂焕。”
雍闿冷笑道:“两军交战岂能无怨?此乃反间之计,欲令我两人不和,贤弟切莫轻信。”
高定闻言半信半疑,心中犹豫。此时雍闿营中小校飞马来报,王华兵马三万绕过高定大营,在自家营前搦战。
雍闿闻报一惊,冷眼看向高定问道:“贤弟不会已然降了董斟吧?若是如此大可绑我前去献功。”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1)
高定被雍闿言语一激,顿时面色通红。分辩道:“贤兄这是何意?小弟并无二心,贤兄何故猜疑?”
雍闿拍着高定肩膀笑道:“贤弟莫急,适才只是玩笑之语。如今我等唇亡齿寒,正该同心协力。王华十分狡诈,他先放了鄂焕,卖人情给贤弟,而后又来攻我。若贤弟顾念人情不来相救,我兵必败。我兵一败,贤弟岂能独存?贤弟若是真心助我,便速引兵马与我去战王华。”
高定听雍闿说的头头是道,又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转投董斟,于是便道:“贤兄所言极是!我这便领兵与兄长一同去战王华。”说罢点兵三万与雍闿一同离营,留鄂焕在营中防守。
雍闿、高定引着兵马前往雍闿大营,想要前后包抄,打搦战的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慌忙赶路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山道两侧正有一支伏兵。
赵云、高顺、张白骑三将在雍闿、高定二人大营间的必经之路上已经埋伏了很久。此时见雍闿、高定引兵而出进入了埋伏圈,赵云银枪一举,陷阵营强弩齐发,一下子就将山路上的高定士卒打蒙了。
雍闿、高定根本没想到此处会有伏兵,人马被杀伤大半,生擒者无数,雍闿、高定只好引着败兵又退回了高定大营。
赵云分出一半人马将高定降卒押回大营,其余人马收拾高定旗帜衣甲,扮作高定人马杀向雍闿大营。
在雍闿大营外叫阵的黄忠、杨雄见身后“高定”人马突然来袭,顿时四散奔逃。雍闿营中将士见援军到来欢呼鼓舞,打开营门接“高定”人马入营。结果营门一开,赵云一马当先,率领麾下人马冲进雍闿营中见人就杀,雍闿士卒淬不及防死伤无数。
黄忠、杨雄二人见赵云破营,去而复返,大军冲进雍闿营盘夺了营寨,将雍闿士卒杀退二十余里,方才收兵。俘虏降卒无数。
雍闿、高定两路人马皆败,生擒降卒皆被押送到了南烨大营。徐庶将雍闿的人囚在一边,高定的人囚在另一边,而后吩咐看押俘虏的士卒如此这般……
一众俘虏降卒被压在营中关了半日也无人问津,众降卒口渴、饥饿尚可忍耐,但心中惶恐却压抑不住。南烨虽然一向优待俘虏,可并不代表天下诸侯也和南烨一样。俘虏的命运通常是十分凄惨的,为奴为仆做苦力都算是好结果,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遇到残暴的将领直接坑杀俘虏也是有的,赶上军粮短缺杀俘吃肉之事也屡见不鲜。
雍闿、高定的士卒早就听说蛮人残暴,有些洞寨还有吃人的习俗,如今他们成了蛮人俘虏岂能不怕?一个个心惊胆颤,都担心自己被杀了吃肉。
就在众降卒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便听看守他们的蛮兵议论道:“我等将军与太守高定交厚,之前放了他大将鄂焕劝其来降,也不知结果如何。如今抓了这些士卒万一有高定麾下,我等该如何处置?”
另一蛮兵闻言道:“这个还不容易。但是高定的人免死,雍闿的人杀了吃肉便是。这许多人总不能皆是高定麾下,我等够大吃一顿了。”说罢还望向关押在栅栏里的俘虏吞了吞口水。
众降卒皆闻此言,心中惊悚。片刻之后,徐庶命军士押送雍闿的人到帐前问道:“你等是何人部下?”
雍闿士卒听信了谣言哪还敢说实话,纷纷道:“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笑道:“既是高太守部下皆可免死。来人,赐他们酒食送出营去。”
雍闿降卒蒙混过关,欢喜非常,皆拜谢而去,心中感念高定好处。徐庶又命士卒押来高定降卒询问。
高定降卒道:“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假装怒道:“大胆!适才一众士卒皆言是高定部下,你的怎么也是高定部下?莫非被擒者就无一人是雍闿士卒?”
高定降卒见徐庶发怒全都吓哭了,心中大骂雍闿士卒不是玩意。众降卒跪地哭诉道:“我等实是高定麾下军士。适才那班降卒才是雍闿士卒。”
徐庶点头道:“既然你等真是高定部下便可免死。”说罢同样命人赐下酒食。
高定降卒刚要称谢而去,徐庶又道:“雍闿今日遣人来降,要献高太守和朱褒首级以为功劳。我家将军本欲结好高太守,不忍其受戮。你等既是高定部下,我放你等回去,劝谏你家太守尽快来降。你等也不可再执迷不悟,若再擒来,决不轻恕。”
众降卒闻言拜谢而去,回到营中见了高定诉说此事前因后果。此时雍闿已然返回自己营寨,高定一听回营士卒皆言雍闿已降无法对质真伪,不免将信将疑,找来鄂焕商议。
鄂焕道:“不如秘密遣人到雍闿营中一探究竟。”
高定深以为然,便暗中遣人到雍闿营中打探。细作不可能潜入雍闿帅帐,只能在士卒间探听。那些因谎称高定士卒活命而回的军士私下议论纷纷,皆有归顺高定、董斟之心。
细作探知雍闿麾下军心如此,便来回报高定道:“雍闿麾下士卒多有欲投董斟与太守者。”
高定虽听雍闿士卒多有愿降者,但依然不能肯定雍闿已降,于是便命细作扮装雍闿士卒到南烨营中探听虚实。按高定所想,若雍闿真降了董斟,敌军定然不会为难细作,假若细作被杀,那便说明雍闿未降。
细作尚未进入南烨营盘,便被营外暗哨所擒,押入营中来见南烨、徐庶。徐庶察言观色,见细作虽是雍闿士卒装扮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便知是高定士卒假扮。因为真正的雍闿士卒皆知道董斟与雍闿是死敌,一旦被抓就是杀了吃肉的下场,怎么可能毫无惧色?
徐庶虽看出细作破绽却不说破,反而将计就计道:“你家太守既言明献上高定、朱褒二人首级,因何误了日期?你这厮不精细,半路造擒,如何做得细作?”
高定细作闻言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糊弄住了南烨和徐庶,于是连连称是,含糊答对。南烨听徐庶骂了几句,便将其劝住,命人赐细作酒食,又修密书一封,嘱咐细作道:“你持此书交付雍闿,让他早早下手,休要误事。”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2)
细作得了南烨书信拜谢而去,回见高定。呈上书信之后,便将自己所见所闻丝毫不差的告诉了高定。
高定见信中内容与细作所言相符,皆是催促雍闿速速动手之意,不由大怒道:“我以真心待你雍闿,王华屡次施恩我皆未降,狗贼雍闿反欲害我,情理难容!”说罢唤来鄂焕商议。
鄂焕被南烨放过一次,心中感恩,早有归顺之意,便劝高定道:“王华屡次放我士卒,乃信人也!雍闿反复无常,乃小人也!之前刘璋招降书信若非董斟先大白于天下,那雍闿也一直秘而不宣,显然有亡我之心。反而是董斟、王华等人行事光明磊落。如今雍闿既然欲杀我等邀功,我等何不先杀雍闿去投董斟、王华。”
高定叫鄂焕前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于是问计道:“我等如何下手?”
鄂焕道:“太守可设一席,令人去请雍闿,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他若无异心,必坦然而来。若其不来,必有异心。那时太守可攻其前营,焕伏于营后小路之上,雍闿可擒矣。”
高定闻言称善,设席宴请雍闿。雍闿这几日也听说了麾下被俘士卒谎称高定人马才得以保全之事,自然疑心高定用意,畏惧不敢赴宴。
雍闿不到,高定自然动了杀心。当夜高定乘着夜色,引兵杀向雍闿寨中。之前高定的人马虽不如雍闿,可是自从雍闿大营被破之后,高定的人马数量就胜于雍闿一筹,再加上夜间出其不意,很快便攻破了营门。
营中雍闿士卒有之前谎称高定人马被免死放回者,皆感念高定恩情。此时见高定攻营,非但不助雍闿守营,反而乘机投了高定,协助高定人马攻击自家营盘。雍闿军士敌我难分,不战自乱。
雍闿见大事去矣,打马望山路而走。行不到二里,路边一声鼓响,一彪军马杀出,正是埋伏多时的鄂焕。鄂焕倒提开山狼牙棒,骤马当先。雍闿措手不及,被焕一棒打于马下,脑浆迸裂而死。鄂焕枭其首级之后大呼:“雍闿已死,何不早降?”于是雍闿部下军士皆降高定。
高定收降了雍闿士卒,两部人马合为一处,一同来降南烨。高定将雍闿首级献于帐下道:“王将军仁义,屡次饶我将士不死。今日我愿归顺将军,还望将军信守诺言,待四郡平定,保我太守之位。”
南烨端坐帅帐正中存星取星之后冷笑一声道:“来人,将高定推出去斩首报来!”
高定闻言大惊失色道:“我感将军大恩,今携雍闿首级来降,何故斩我?”
南烨闻言大笑道:“你来诈降,还想瞒我?”
高定急道:“将军因何言我诈降?”
南烨从面前桌案之上拿起一封书信在高定面前晃了晃道:“之前我屡次放你兵马劝你归降,你皆不降。如今朱褒已遣人来密献降书,说你与雍闿结生死之交,我这才明了你因何不降。既然你与雍闿交情深厚,岂肯杀此人而降我?我看你必是诈降无疑!”
高定叫屈道:“此乃朱褒反间之计,王将军切不可信!”
南烨点头道:“我也难凭一面之词断定你与朱褒谁是真降。你若愿为先锋捉得朱褒,可表真心。”
高定咬牙道:“王将军勿疑。我这便去擒朱褒来见将军如何?”
南烨道:“若能如此,我再无疑心,定保你太守之位。”
高定闻言便引鄂焕连同本部兵马杀奔朱褒大营。朱褒在营中听闻高定引兵而来不知何故便率兵出迎,离营约有十里,正遇高定人马。
朱褒催马上前道:“高太守来我营中所为何事?”
高定大骂道:“你欲投王将军处自去投效便是,为何写书使反间计害我?”
朱褒闻言满头雾水,他根本没给南烨下书投降,更不知高定是因为中了南烨的离间计才来攻打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高定见朱褒目瞪口呆不能回答,更认定朱褒心中有鬼,怒极攻心之下拍马舞刀直冲朱褒。二人皆在阵前答话相距不远,朱褒不及防备还没抽出兵刃,便被高定一刀砍中肩膀与脖颈的交界处,鲜血喷洒而出。
“啊~”朱褒发出一声惨叫,却一时未死,一双眼睛怒视高定,眼神之中充满愤恨。
高定发现自己的佩刀卡在了朱褒颈骨之上,正要顺势抽刀给朱褒放血,朱褒的四名亲信副将便一拥而上,四杆长枪直刺高定。高定想要抽刀抵挡长枪,却发现朱褒满是鲜血的双手牢牢抓握住了自己的佩刀。
抽刀不及的高定再想闪躲已然晚了,四支长枪分成四个方向穿透了高定的身躯。已然回光返照的朱褒见高定中枪,一张血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笑容,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翻身落马。高定的佩刀与朱褒的尸体连在一处,朱褒落马的同时也带着身中四枪的高定一同落马。等高定身体着地之时,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说时迟那时快,高定、朱褒二人几乎同时身死,就在一瞬之间。等鄂焕催马赶到阵前时两个主帅皆已落马。鄂焕怒吼一声,挥舞狼牙棒将朱褒四名副将砸于马下。而后鄂焕大叫道:“敢不顺者皆戮之!”
朱褒一方主将、副将皆死,高定军中还有猛将鄂焕坐镇,于是朱褒士卒皆降。鄂焕命军士收敛了高定尸身,又斩下朱褒首级,引众军士来投南烨。
南烨见高定身死,鄂焕献朱褒首级于帐下,心中既感到惋惜又感到开心,命人厚葬高定,重赏鄂焕。至此雍闿、高定、朱褒三路军马皆平,三人士卒皆归于南烨麾下,南烨统领士卒达到二十万之众。紧接着南烨兵分三路全面攻占越嶲、牂柯、益州三郡,如今这三郡之中无兵无将,就如同脱光了的美女任人蹂躏,南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南中四郡全部纳入掌中,又遣人将雍闿、朱褒首级送往成都表功。
早在南烨打出刘璋旗号扬言归顺的时候,成都的法正等人便知不妙。如今高沛、杨怀二将都没来得及插手介入四方争斗,南中四郡便皆被董斟所得。这让成都的刘璋等人更是大吃一惊。
刘璋坐在殿上厌恶的看了一眼桌案上两颗叛军首级,又看向一班文武道:“当初你等言用驱虎吞狼之计,又辅以兵马以防一家独大。如今董斟尽得南中四郡又是何道理?”
之前的计策是张松出的,此时他只好硬着头皮出班道:“主公息怒!当初我等错以为四寇兵马相当,力量相差不远。谁想到董斟一人独斗三贼还能大获全胜?不过依下臣之见,董斟独大也不是坏事。”
刘璋眉毛一挑道:“此话怎讲?”
张松道:“那董斟收到主公书信便归顺主公,助主公讨贼,可见其心向主公。既然事已至此,主公何不将计就计,招安董斟,命他掌管四郡。如此四郡皆安,主公还可得董斟一支强军。”
“主公不可!”张松话音刚落王累便出班道:“四郡之地虽说地处偏远蛮夷众多,可也是主公疆土,切不可弃之不顾,更不可交与贼人反叛。此例一开,若各郡效仿,我益州无宁日矣!”
法正出班道:“董斟已然举兵归顺,又讨伐三寇多有功勋,岂可再视其为贼?主公之前密信已然被董斟公开,此时若再讨之,主公则失信于世人也。不如招安董斟。”
三位谋臣的话如同引线点燃了火药桶,大殿之上的众多文武纷纷出班各抒己见,有主张战的,也有主张和的,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刘璋也是左右为难,他虽不喜征战,可是更不愿将四郡之地让给一个蛮邦洞主。这次张松、法正虽都主张招降董斟,可是刘璋却不再信任这二人的谋划,谁让他们之前的计策不好用呢。
沉吟半晌之后刘璋道:“众卿且慢争论!我以为众卿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将南中四郡拱手让予反叛终是下策,不妨先派兵攻之,假若不胜再行招安之策。”
主战的庞羲道:“主公英明!四郡蛮人乃乌合之众,主公一战可定!”
法正听了刘璋之言却是暗自叹息,刘璋的谋划看似两边兼顾,主战主和都不得罪,却最不合理。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既然用兵是国之大事,哪有先打打看的道理?但凡知兵的将领都要先进行庙算,有胜算才打,没胜算就不打。
董斟能以一己之力战胜雍闿、高定、朱褒取三郡之地,岂是易与之辈?法正感觉刘璋这一仗八成要输,而一旦打输了再想招降董斟,董斟还会心甘情愿的归顺吗?到那时情况恐怕比现在更加难办。说不定意识到刘璋不愿纳降又软弱可欺的董斟直接就称王了,南中四郡不复归刘璋所有。
这些念头只是在法正脑子里一转,却没有说出口。这倒不是他不忠心,而是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说出来刘璋也不会听。就连吕凯、王伉这样的地方将领都知道刘璋不是明主,法正又岂能不知?所以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3)
屯兵犍为郡的高沛、杨怀二将得了刘璋进兵的命令之后立刻兵行泸水。南烨早探知二人兵到,屯兵泸水南岸以据之。高沛、杨怀见南烨谨守河岸,不敢渡河,便扎营泸水以北。两军隔河相望。
高沛与杨怀商议道:“蛮兵把守河滩,我等若强行渡河,恐其半渡而击,若不渡河不知要僵持到何年何月。”
杨怀献计道:“蛮人好勇斗狠,不通兵法。我等何不下战书诱其渡河来战,待其半渡而击?”
高沛闻言称善,下书一封送到对岸南烨营中。南烨展信一看顿时笑道:“高沛、杨怀欺我等不知兵法,要诱我等渡河。”说罢将书信交于麾下众将传阅。
徐庶见信上写的无非就是些挑衅之语,并写明高沛、杨怀自愿退兵三十里,待董斟人马安然渡河之后决一死战云云。徐庶看罢书信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正可为我所用。法师可如此这般。”
南烨闻言点头修书一封,送还对面营中。高沛、杨怀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信中写道:“我等蛮邦之人,久慕刘益州大名诚心归顺,并杀雍闿等反贼以证真心。不想刘璋小人不守信义,非但不予四郡之地,反遣你等鼠辈前来相攻。我在南中百战百胜,视你等如土鸡瓦狗而已。你等愿战,我便与你等一战。不用你等退兵相让,我自退兵三十里,待你等渡河之后公平一战。”落款是永昌太守董斟。
高沛、杨怀看罢书信皆哈哈大笑,高沛笑道:“蛮邦酋长果然不通军略,竟然不知我等所用诱敌之计,要放我等安然渡河公平一战。”
杨怀突然止住笑道:“这董斟不会是在诱我等渡河吧?”
高沛摇头道:“蛮人岂有这般心思?既然他们自大,不愿过河来战,我等正好顺势渡河。我便不信正面交锋一群粗鄙蛮人会是我等对手。”
次日一早,高沛、杨怀果见对岸人马开始撤军,一日光景南岸人去营空。杨怀不敢轻敌,命细作先渡河查看,发现周围十余里皆不见敌军踪迹,这才命士卒连夜渡河。
高沛见大军安然渡河并无差错,便笑杨怀道:“杨将军也太过小心,我便说蛮人粗鄙不知用计,你偏不信。如今你可信了?”
杨怀闻言不语,对董斟和一众蛮兵也起了轻视之心。等兵马渡河下寨之后,高沛对杨怀道:“董斟不知计略,只知对阵厮杀,想必此时正在营中静待我等前去搦战。依我之计不妨夜间出其不意前去劫营可好?”
杨怀此时已然不像先前那般小心,又觉得高沛之计不错,便点头称是。二人收拾兵马趁着夜色便往南烨大营而来。
二将来到营边,便见敌营之中漆黑一片,也无人巡哨,显然毫无防范尽皆睡熟,于是一声令下引兵冲入营中。
“啊~”“敌军袭营!”“快跑啊!”令高沛、杨怀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人马刚入营盘还没进营帐杀敌,营寨之中便响起了一片人喊马嘶。紧接着就见无数蛮兵慌张的跑出军帐四散奔逃。
高沛、杨怀来不及细想,只是愣了一瞬便下令追击,他们都以为是自家兵马入营的时候发出了响动才惊醒了敌军。不过此时敌军已经炸营,说明计策已成,二将毫不犹豫便开始赶杀敌军。
让高沛、杨怀郁闷不已的是,眼前这些蛮兵虽然胆小如鼠一触即溃,可是脚底板却滑溜的很,一个个跑得飞快,自己的士卒竟然追不上对方。更可气的是好不容易有跑得快的士卒追上了掉队的蛮兵一刀砍去,那蛮兵背后挨了一刀竟然浑然无觉毫发无损,继续向前飞奔,反而把那砍人的士卒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再追。
士卒不敢追击,高沛、杨怀可不信邪,催促麾下士卒紧追不舍。两支队伍一追一逃跑出数里,忽然高沛、杨怀便见前方一彪人马拦住自己去路,救下了逃跑的蛮兵。二将定睛一看,只见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董”字。
“董”字大旗之下,黄忠拍马而出道:“我家太守在此等候多时矣!你二人速速下马归降,我饶你等不死。”
高沛、杨怀此时方知中计,可是有大军在侧,他们并不害怕,皆有信心战胜对面董斟的蛮将。高沛拍马上前道:“你等反贼屠杀官吏,残暴百姓,攻掠郡县,罪恶滔天。若是你等肯降,我可在刘益州面前保你等不死。”
黄忠闻言大笑道:“刘璋昏庸无道,言而无信!我等先前助他讨逆诚心归顺,他却派遣你等鼠辈来攻。如今我等岂能再降他?不瞒你二人,我家太守已然归顺大道圣人光华国师多时矣!你等且睁开狗眼看看身后。”
高沛、杨怀闻言大惊失色向身后望去,只见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响,飘扬的大旗之上绣着“大道圣人”“大将军”等等。还有两面帅旗,一个绣着“徐”字分明是徐晃旗号。一个绣着“张”字乃是张辽旗号。他二人屯兵交州、益州边界,南烨一得南中四郡,便将二人兵马放了进来屯扎泸水沿岸,正好用来截住高沛、杨怀二人归路。
徐晃、张辽截住后路还不算完,只听得左侧山腰一阵鼓响,赵云、杨雄、鄂焕等将引无当飞军而出。右侧山腰一阵鼓响,典韦、周仓、高顺、张白骑等将引法师亲卫、陷阵营和无数蛮兵居高临下。
南烨此时跨骑白象怀抱花蓓,周围藤甲军环绕,隐在董斟阵中对花蓓笑道:“今日刘璋这二将要倒霉了!”
花蓓依偎在南烨怀中满脸幸福,轻轻“嗯~”了一声。她早已见识过南烨手段,相信凡是与自己夫君为敌者皆要倒霉。
南烨断定眼前二将死期不远急忙存星、取星。高沛、杨怀见四面受敌,十面埋伏,便欲突围而走。他们不敢与身后南烨大军对垒,更不敢在山上与蛮兵交战,所以选择了正面突围。不过黄忠率领的藤甲军又岂是好对付的?黄忠与高沛一个照面,就将高沛斩于马下,杨怀也死于乱军之中。刘璋士卒见主将身死,敌军刀枪不入尽皆跪地请降。
第五十回 南烨祝融统南中 马超兴兵报父仇(14)
南烨阵斩高沛、杨怀之后算是名正言顺的拥有了南中四郡。他任命董斟为永昌太守,花香夫人、带来等人辅之。王伉为益州太守,吕凯、鄂焕辅之。又留徐庶为牂柯太守,徐晃为越巂太守,一文一武暂留南中以防刘璋来攻。南烨自己则带着花蓓和典韦、赵云等将外加三万精锐藤甲军返回了交州。
刘璋在成都得知高沛、杨怀身死,董斟转投南烨的消息之后差点气得吐血。他此时十分后悔没听法正、杨松之言招安董斟,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卖,南中四郡这回彻底归了别人。
更让刘璋感到郁闷的是他丢了四郡之地还不敢发兵讨要,就连谴责南烨都不敢。一是因为南烨的实力太强,刘璋不敢得罪。二是因为此事刘璋并不占理,谁让董斟归降之后他还出兵讨伐呢?所以刘璋只能吃个哑巴亏,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其实就算刘璋用了法正之计招安董斟也是无用,因为他们都不知董斟早就投靠南烨了。一旦刘璋任命董斟为四郡之主,四郡之地还是变相归了南烨,只不过表面上属于刘璋罢了。二者区别不过就是南烨走到台前和隐于幕后罢了。
南烨得了南中四郡与刘璋以泸水为界划地而治,引藤甲军回交州暂且不提,且说曹操平定北方之后一面休兵养民,一面筹划南征之事。曹操聚众谋士商议道:“如今北方已定,大汉州郡半数归于朝廷。我欲早日南征平定天下,只恐远征之时马腾来袭许都,此事不可不防。”
荀攸道:“丞相所言极是!一旦大军南下势必与南烨争锋,马腾与南烨结亲又得衣带血诏,必然乘机来攻。以我之见,不如降诏马腾,加封其为征南将军,以南征孙权为由诱入京师。只要先除此人得雍、凉之地,则后方安定,南征无患矣。”
曹操闻计大喜,即日遣人下诏至西凉,召马腾入许都。马腾在西凉得了诏书,便召马超、韩遂、庞德等人商议。
马腾对众人道:“我自从受衣带诏以来,便一直想发兵讨贼,不幸董承已死,玄德屡败。曹操与袁绍争于北地,我本以为是天赐良机,不料光华国师又言时机未至,当先助曹操而讨伪帝袁绍。如今袁绍已灭,我正欲展昔日之志,曹操反来召我,该当如何?”
韩遂与马腾义结金兰原本甚是亲近,可近年来两人困于西凉发展,又少了外敌,内部矛盾便尖锐起来,属下屡有纠纷。马腾有马超、庞德相助,又有南烨为外援,总能在争端中占优,这让韩遂十分不满,可又不敢与马腾翻脸,只好一直隐忍。
这次曹操诏书一到,韩遂便知曹操没安好心。他眼珠一转,觉得正可借曹操之手除掉马腾,那样自己就能在西凉一家独大。于是对马腾道:“曹操虽为汉贼,却是奉天子之命以召贤弟。今若不往,曹贼必责我等不尊皇命。贤弟何不乘其来召前往京师,从中取事,则昔日之志可展也。”
马岱闻言劝谏道:“曹操心怀叵测,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马超道:“儿愿尽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许昌,为天下除害。”
马腾思量一番之后对马超道:“你自统羌兵保守西凉,马休、马铁、马岱随我同往。曹操见有你在西凉,又有文约相助,谅不敢加害于我。”
马超道:“父亲欲往,切不可轻入京师。当随机应变,观其动静。”
马腾闻言点首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虑。此次若有机会定斩曹贼,便无机会也可全身而退。”
众人商议已定,马腾引西凉兵五千,命马休、马铁为前部,留马岱在后接应,一行往许昌而来。离许昌二十里扎营下寨。
曹操得知马腾已到,便唤侍郎黄奎吩咐道:“今命马腾南征孙权,本相命你为行军参谋。你可先到马腾营中劳军,见马腾便说:西凉路远,运粮甚难,教他来日入城面君,我就拨付粮草与他。”
黄奎领命,来见马腾。马腾虽心中提防,可表面依然不失礼数,置酒款待。黄奎酒至半酣叹息道:“我父黄琬死于李傕、郭汜之难,尝怀痛恨。不料今日又遇欺君之贼!”
马腾闻言差异,以为黄奎在试探自己,便装作惊讶问道:“谁为欺君之贼?”
黄奎道:“欺君者曹贼也!马将军心中自知,又何必问我?”
马腾不知黄奎心意,急忙用手捂其嘴道:“休得胡言!你背后辱骂丞相小心死罪。”
黄奎冷笑怒叱道:“寿成公竟忘了衣带诏不成?”
马腾听黄奎道出自己心事,遂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咬牙道:“我此来许昌正为除贼,只可惜董承诸公已死,城内无忠贞之士接应,兵马不得入城,除贼之事难矣。黄侍郎若真心助我,可教我除贼之计。若不留计策,我只能留下侍郎性命,还望侍郎勿怪。”
黄奎闻言哈哈大笑道:“我与将军一心,将军不必多虑。曹贼欲用粮草诱将军入城面君,并非好意,将军不可轻入。来日可勒兵城下,待曹操出城点军,在点军处杀之,大事成矣!”
二人商议已定,黄奎入城回家。他一心要杀曹操也并非全是因为愚忠汉室,而是因为除掉曹操之后对他也有莫大的好处。如今汉室衰微,黄奎这侍郎也是有名无实,没钱没权。一旦除了曹操,黄奎必然名声大噪,那时不论是投靠马腾还是留在献帝身边都能飞黄腾达。
一想到曹贼将亡,自己名扬四海,黄奎心中便难免激动,命妻妾在家中置办酒席,痛饮庆功酒。黄奎之妻再三询问有何喜事,黄奎只是笑而不答。等酒过三巡,黄奎便撒起酒疯,破口大骂,只不过未说曹操之名。弄得妻妾下人皆感觉莫名其妙。
却说黄奎妾侍李春香与黄奎妻弟苗泽私通有染。苗泽欲得春香,却畏惧黄奎,正无计可施。今日李春香见黄奎酒后喜怒无常,便趁着黄奎不察溜出厅堂私会苗泽抱怨道:“那匹夫今日出城商议军情回来便笑骂不止,也不知笑的何事?骂的又是谁?”
苗泽正一手搂着李春香,一手在其衣内上下掏摸,等听她说完,顿时眼珠一转停手道:“你可愿除了那匹夫,与我长相厮守?”
李春香刚被苗泽拨弄的春心荡漾,脸色通红娇喘连连答道:“妾身自然愿意!你有何办法?”
苗泽道:“他若今晚睡你房中,你可出言试探,问他:世人皆说光华国师、刘皇叔仁德,曹操奸雄,是否为真?看他如何言语,再来告我。”
李春香得计而去。当夜黄奎酒后乱性,果到春香房中**。待云收雨住,李春香以苗泽所教问之。
黄奎醉意未去,又正在疲惫软弱之时,心中毫无防备,便答道:“你乃妇人,尚知邪正,何况我乎?我所敬者国师,所恨者曹操,欲杀之而后快也!”
李春香闻言心头大惊,没想到黄奎竟然有此心思。她有心将此事速告苗泽,再借曹操之手杀黄奎。可是转念一想,黄奎酒后之言并无凭据,到时候黄奎不承认怎么办?
想到此处,李春香定定心神又试着问道:“主人若欲杀曹贼,如何下手?”
黄奎此时睡意已浓,口无遮拦含糊道:“我已约定马将军,明日在城外点兵时杀之。”说罢翻身睡去,打起呼噜来。
李春香闻听黄奎竟然有了计划,便知道自己抓住了把柄。她推了黄奎两下,确定黄奎已然睡熟便和衣起身,悄悄出房告于苗泽。苗泽又连夜出府报知曹操。
曹操得知黄奎计策,便密唤曹洪、许褚吩咐如此这般。又唤夏侯惇、夏侯渊吩咐这般如此。众将领命去后,曹操又命人将黄奎一家老小拿下。
次日,马腾领着西凉兵马靠近城门,只见城门开处一簇红旗,打着曹操旗号。马腾以为曹操亲自出城点军,便拍马向前,欲斩曹操。忽听一阵鼓响,红旗开处,弓弩齐发。一将当先,乃是曹洪。
马腾也是习武之人,一边拨打雕翎,一边拨马而回。却听两边喊声又起,左边许褚绕城杀来,右边夏侯渊杀来,后面又有夏侯惇领兵杀至,截断西凉兵马退路,将马腾父子三人困在核心。
马腾见势头不对奋力冲杀,马铁被乱箭射死尸首栽于马下,马休随着马腾左冲右突不能得出。马腾、马休冲杀一阵,却被曹操四将死死围住。二人身带重伤,坐下马又被弓箭射倒,最终父子二人俱被擒住。
曹操命人将黄奎和马腾父子,一齐绑至殿上。黄奎大叫道:“我有何罪?因何绑我?”
马腾父子沉默不语,他们父子来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马铁一死,马腾就知道曹操已然毫无顾忌动了杀心。只是马腾想不明白曹操为何如此果断,竟然不等诱自己入城,便突下辣手。
曹操见黄奎喊冤,便让苗泽前来对证。这下变成黄奎哑口无言,反而是马腾破口大骂道:“竖儒误我大事!我不能为国杀贼,乃天意也!”